《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第1章 我是赤脚医生
京郊,秦家沟公社医疗站。
李东来掀开棉布帘子,凛冽的寒风顺着缝隙钻进屋内,屋内桌面上的处方笺飞舞。
他连忙用身子挡住缝隙,抬头向空中看去。
天空中乌云摇摇欲坠,压根无法看到太阳的位置。
现在到底几点了?快下班了吧?
没有手表,只能靠肚子测算时间了。
摸了摸胃部,中午吃的包谷糁快消化完了。
嗯,现在应该快接近六点了。
得,下班吧。
当然,作为秦家沟医疗站唯一的医生,李东来并不需要像前世那样,准点上下班。
不过考虑到白天经常会有乡亲们来看病,他尽量保持885的工作时间。
当然,晚上偶尔也会有急诊,病人的家属会直接踹他家房门。
想到房门,李东来懊恼的挠了挠头。
前世的医生费命,今生的医生费门。
只是个把月的时间,那扇老榆木门就已经合不拢了。
既然这样,下一次谁踹门,就让他修!
李东来边暗暗下定决心,边把听诊器装进医疗箱。
这可是医疗站为唯二的医疗设备,老金贵了。
呃,另外一个是一根玻璃注射器,针头足有三厘米长,却没有一点用。
镇卫生所说了,药水是你一个赤脚医生能用的!
这话虽然难听,却在理,谁让现在医疗条件很差呢。
简单收拾一下,把病历本放进柜子中,李东来拿起一支钢笔,在老黄历上画上一个圈。
并顺便数了一下,今天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两千一百二十一天了。
如果换成别的穿越者,估计早就当上皇帝了吧。
我还只是一个医生。
不,连医生也不是,只是一个赤脚医生。
真是丢脸。
没错。
李东来前世也是一个医生。
不过病人都是一些不会说话的小动物。
来到这个世界后,穿越到一个同为李东来的社员身上。
然后变成了赤脚医生,也算是专业对口。
“下班了,今天太平静了,真开心!”
没有病人,让李东来的心情格外好。
他拎着绣有红十字的医疗箱,刚要离开医疗站,一道凄惨的叫声划破寒风,冲进屋内。
“李大夫,救命啊!”
李东来愣了一下,这玩意,真那么灵验吗?
狠狠啐了一口吐沫,‘呸呸’两声,掀开棉布帘子。
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这边奔过来。
看到来者的奔跑速度,李东来眉头拧成疙瘩。
跑这么快,真的有病?
还没等他细细思索,高大身影已经到了面前,一股牲口的骚臭气味扑面而来。
李东来认识大汉,他是公社里的车把式秦大牛。
“大牛叔,你着急忙慌的,咋了?”
李东来闪身把秦大牛让进屋内。
“小李大夫,你快救救俺吧,俺要活不成咧!”天寒地冻的,秦大牛急得满头大汗。
进了屋内后,他用那满是老茧的大手解开烂布条裤带,一下子把裤子扯了下来。
“这,有话好好说,脱裤子干啥?”李东来被吓得倒退一步,顺势坐在靠椅上,左手攥起钢笔,右手悄悄握住桌子下的菜刀。
“李大夫,俺这里起了很多小水痘,是不是快不行了!”秦大牛见李东来惊惧,咧着大嘴憨厚一笑,一把撩起棉袄,露出腰部。
“你娘的,腰部长痘子,你脱裤子干嘛,耍流氓吗?”
“不,不是,俺只是想让小李大夫您看清楚点。”
李东来没理会讪笑的秦大牛,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塑料纸包裹在手上。
水痘一般由病毒引起,具备一定的传染性,不能用手直接接触。
李东来也曾数次向县级医疗主管部门请求支援一批橡胶手套。
可是后勤科长冷着脸说了一句:“外科医生们动刀子都没手套,你一个小小的医疗室想要?”
得,李东来只能自己动手,把化肥袋子里的塑料内衬剪了下来,做成简易手套。
至于化肥袋子,自然被大队支书拿回家,让婆娘做成裤子了。
李东来蹲在秦大牛面前细看,腰部皲裂的皮肤上,凸出了密密麻麻的成簇的水疱,疱壁紧张发亮,疱液澄清,外周绕以红晕,呈带状分布。
从外观上可以确定是带状疱疹。
目光凝视患处,李东来的眼睑上也浮现出一行淡红色文字:
病人秦大牛。
病因带状疱疹。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26分。
没错,身为穿越者,李东来也是有系统的人。
系统会给出病人的病因和治疗方案,只是治疗方案中经常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药材’。
系统并不会提供物资或者是空间,更像是一种辅助的智能诊疗设备。
系统虽然不给力,李东来却没有丝毫怨言。
因为根据系统显示,只要他攒够1万点积分,就能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可是洗漱间之主也没做到的事情。
人命关天,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李东来让秦大牛拉上裤子,穿好棉袄后,照例询问几句。
“大牛叔,你身上疼吗?”
“疼,今天上午耕地,老黄牛尥蹶子,俺甩它了一鞭子,它踢俺了一脚,老疼了。”
...
李东来:.....
怎么比前世的病人,还难以沟通?
他压抑火气,和煦的问:“除了被踢中的部位,你还有哪个地方疼?”
“...牙疼算吗?”秦大牛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张大嘴巴,指着被烟熏得沾染有黄渍的牙齿。
“算!”
带状疱疹会引发神经疼,而牙疼正是最常见的症状。
李东来现在可以确定了,秦大牛身上的水疱就是带状疱疹。
回到桌子前,看到眼前浮现出的红色文字,他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用钢笔刷刷地书写。
写完后,把处方笺递到秦大牛面前:“这是你的药,按方用药,估计一周就可以痊愈。”
还正在纳闷腰上生疮和牙疼有啥关系的秦大牛接过处方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两三分钟。
然后抬起头,抿着嘴唇憨厚一笑:“小李大夫,俺不识字。”
“公社里组织的扫盲班,你没去上?”李东来诧异。
“上那玩意有啥用,俺又不是公社干部,好不如把大黄牛伺候好。”秦大牛不屑。
李东来只能无奈的接过处方笺,给他详细解释:“你回家后,找一点铁锈,然后让你婆娘用香油搅合成糊糊,涂抹在腰部,每日三次。”
没错,李东来获得的系统不太正经,只会给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土方子。
不过这也正好跟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相吻合。
李东来想了一下,又补充:“切记,在带状疱疹完全消失前,不能行房。”
当然,治疗带状疱疹和行房没有关系,李东来只是怕秦大牛把病传染给他婆娘。
“铁锈,香油?这样也行?”秦大牛手中的处方笺差点掉到地上。
饶是公社里的人都知道李东来这个赤脚医生,善于使用土方子。
但是铁锈和香油压根不是草药!
大黄牛生狗崽,属实离谱!
李东来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心中十分无奈。
如果不使用系统的方子,就无法刷到积分。
更何况,虽然系统的方子看似荒谬,效果却是杠杠的。
思虑至此,李东来轻咳一声,脸色阴沉下来,摆出医生独有的威严,缓声说道:“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眼见李东来生气,秦大牛那张黢黑的大脸上连忙挤出一丝尬笑:“当然是您,俺这就回去让婆娘鼓捣铁锈。”
小李大夫可是附近最有名的医生,连京城的人都慕名前来看病,吃罪不起。
“那就快回去吧,我要下班了。”李东来确定医嘱再无遗漏后,站起身,把医疗箱挎在肩膀上和秦大牛一起出了医疗室。
刚用大铁锁锁好门,就看到秦大牛还缩着头矗在寒风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到李东来的目光投射到身上,秦大牛脖颈青筋抽搐两下,神情有几分挣扎,懊恼的踌躇叹气、
最后还是凑过来,小声说道:“小李大夫,俺今天放牛回来,看到俺那侄女秦淮茹,从城里回来了。”
说着,秦大牛不时打量李东来的脸色。
心中很是羞愧。
俺们老秦家本本分分几辈子了,怎么出了个秦淮茹!
丢死八辈子人!
...
【郑重警告:本文中所有药方均经过系统加持,不代表实际疗效。】
【fblwarning:allprescriptionsinthisarticlehavebeensystematicallyblessed,whichdoesnotrepresenttheactualcurativeeffect.】
【克苏鲁警告:鏈枃涓墍鏈夎嵂鏂瑰潎缁忚繃绯荤粺鍔犳寔锛屼笉浠h〃瀹為檯鐤楁晥銆\ufffd。】
第2章 高粱饴
秦淮茹这个名字让李东来怔在寒风中。
他平静的心情犹如湖面被投入一块小石子,泛起点点涟漪。
秦淮茹比他大三岁,是他的未婚妻。
准确来说,李东来和秦淮茹小时候,李秦两家就为二人定下了娃娃亲。
二人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耍。
十多年后,李东来长成了一个俊朗小伙。
秦淮茹也变成十里八乡一朵花。
因为有婚约在身,两人私底下早就以夫妻相称,感情十分融洽。
阳光明媚的时候,两个青春懵懂的年轻人,还会一起钻进小树林,在草地上采蘑菇。
穿越到这个世界,就喜得娇妻,让李东来很是珍惜,每次都会把大个的蘑菇送给秦淮茹。
蘑菇沾满精白露珠,格外鲜嫩,秦淮茹吃得津津有味。
那真是一段幸福快乐的日子。
不过。
幸福往往很短暂,还长着翅膀,会飞。
一切都随着秦淮茹为了准备嫁妆,进城里买花布,遇到了贾旭东而发生改变。
一个是农村的放牛娃,只能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个是大城市的工人,每个月都有公家粮。
贪慕虚荣的秦淮茹,很容易就作出了选择。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李东来其实并不怨恨秦淮茹。
只是,秦淮茹离开时正值清晨,李东来还在被窝里酣睡。
她竟然把家里那口精钢锅给拎走了。
那是家里唯一像样的家具。
这有点不能忍了。
...
“小李大夫,我那侄女是个眼底子浅的女人。就凭您这...出神入化的医术,早晚会出人头地。”秦大牛看到李东来脸色阴沉,连忙笑着劝慰。
“秦大叔,放心吧,我早就把她忘记了。”对于他的好意,李东来自然是心存感激。
“忘记了好!我还有个侄女,叫做秦京茹,长得给天上的仙女般,要不要介绍给您...哎...小李大夫,比别走啊!”
秦大叔还没说完,李东来就消失在寒风中。
对于秦淮茹,他早就不在意了,他还要去供销社买盐。
供销社位于公社大队部,售货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
看到李东来走进来,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瓜子,满脸笑容迎了上来。
“东来,今儿个买点啥?”
当然,对于一般的顾客,售货员大妈压根不会这么热情。
只不过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大夫,治好她老娘多年的打嗝病。
“秦二婶子,来一斤盐。”李东来目光在货架子上巡回,看到有高粱饴,眼睛一亮。
这可是秦家村供销社很少见的糖果。
“二婶,高粱饴来...半斤!”李东来决定在此奢侈一把。
售货员大妈手头很准,抓了一把高粱饴,用秤一称,嘿,正好半斤。
盐一斤2分钱,高粱饴一斤5毛钱。
李东来将两毛2分钱交给售货员大妈,接过盐和糖,放进医疗箱中,向村子西头走去。
秦家村西头,有一栋青砖垒砌茅草遮顶的房子,这里就是李东来在这个时代的家。
刚推开那扇歪歪扭扭的老榆树门,一个胖乎乎扎着两根朝天辫的小女孩就迎了上来。
“哥哥,你回来了!”
“小妹,今天在家里乖不乖?”
李东来上去一把拉住李小妹的手。
小手暖和和的,看来不用添衣服。
这些天,她有点咳嗽,李东来命令她待在家里不准出去野。
“乖,我可乖了,我已经把你布置给我的作业做完了!”李小妹仰着小脸,大眼睛紧盯李东来的面颊,脸上写满了‘我很骄傲,快夸奖我吧!’
李东来如她所愿,摸了摸她的朝天厥,赞赏道:“小妹还真是厉害,哥哥要奖励你。”
说话间,李东来在李小妹期待的目光中,从医疗箱中取出牛皮纸包。
“这是啥?”
李小妹疑惑的接过,展开牛皮纸,看到里面的高粱饴,她呼吸急促起来,小鼻子猛地呼扇两下。
“这是...糖?”
出乎意料的是,李小妹突然把纸包合了起来,递到李东来手里。
“哥哥,我不喜欢吃糖!”
“不喜欢吃糖?”李东来愕然。
“书上说了,糖吃多了牙会坏掉!”李小妹吞咽着口水,目光却决然。
“....”李东来。
看着倔强的李小妹,李东来似乎明白她的顾虑,蹲下来看着李小妹。
“小妹,哥哥现在是医生,每天能挣20工分,以后咱们再也不会饿着了。”
三年前,李东来的父母在一场洪灾中,为了抢收庄稼,被洪水卷走了。
缺少了劳动力,李家兄妹的生活陷入困顿中。
野菜团子,麦糠都吃不饱。
后来,家里的生活随着李东来当上赤脚医生,才发生改变。
李小妹当然知道她哥哥现在本事可大了,但钱可不能乱花。
哥哥还要娶媳妇呢。
秦家姐姐不就是因为俺家穷,才抛弃哥哥,嫁到城里的吗?
但是,李小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
她不能把哥哥刚买回来的盐,洒到他的伤口上。
“那,只能这么一次,下次可不准再买了呃!”犹豫一番,李小妹咬咬嘴唇,伸手打开纸包。
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两枚高粱饴,然后又把纸包放在床头的柜子里。
那个柜子是李小妹的专属,从来不准李东来看。
当然,她也没上锁。
“哥,这颗大的是我的,这颗小的是你的,咱们都不能互相抢。”
李小妹煞有其事的把两颗一模一样的糖果分出大小。
她怕哥哥把糖果让给她。
“不抢,绝对不抢!”李东来心中一暖,掀开糖纸。
在前世,他也从超市里买过高粱饴。
不过,那种高粱饴表皮皱巴巴的,呈现出不正的黄,让人联想到了色素的渲染。
这个时代的高粱饴明显正宗许多,果体是有棱有角的挺括,淡淡的红,让人一下子就想到红高粱。
放入口中,先是品尝到淡淡的甜,稍后牙齿接触到软软的柔柔的果体,最后嚼起来很劲道。
至于那道裹着在外面的薄薄透明膜纸,更是高粱饴的精髓,要留在最后再吃。
一颗高粱饴,兄妹二人足足十多分钟,才吃完。
然后,李小妹开始做饭。
倒不是李东来不愿意做饭,而是他作出来的饭,连村口的大黄都不吃。
看着小妹掂着脚,在高大的灶台前忙活,李东来一天的疲倦顿时消散。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和妹妹生死相依。
也正是有小妹在,他才能走出秦淮茹留下的阴霾。
很快,李小妹就做好了饭。
依然是包谷糁糊糊。
唯一的菜肴就是腌制的萝卜条。
不过李东来吃得很香。
吃着饭,他看着把脑袋埋在瓷碗中的李小妹,心中一叹。
小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也许,该去京城了。
晚饭后,李小妹洗刷锅碗,李东来点燃煤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用钢笔写了一封信。
收信人是京城的一位老同志,也是李东来的病人。
...
五个月后。
田地里的麦苗已经抽穗,微风吹来,广袤大地上绿波荡漾。
李东来和李小妹乘坐秦大牛的牛车来到了京城。
大黄牛奋力的迈着蹄子在水泥道路上行走,它不时被疾驰的铁盒子惊吓到,拗着头怔住了。
这四方怪屁股会冒烟!
好在秦大叔是一位老车把式,总是适时的挥动鞭子。
“小李大夫,有空多回秦家庄看看。”牛车缓缓停在一扇大门前。
李东来拉着李小妹的手,看了看大门上的‘红星轧钢厂’四个字,然后回过头:“秦叔,感谢你这些年多我的照顾,我李东来不会忘记,如果家里有事,请尽管来找我。”
“唉,多好的小伙子,又有本事,转眼就成了城里的医生,我那侄女真是没福气!”秦大叔懊悔的苦笑两声,挥动鞭子。
“驾!”
牛车越行越远,淹没在自行车流中,也带走了李东来的过往。
“小妹,你先在门卫室等一下,哥哥去办手续。”李东来把李小妹托付给轧钢厂的保卫干事,然后大步向后勤处人事处走去。
当然,他也有忘记拎着那个两个月前已经准备好的包裹。
...
第3章 初入京城
人事处位于办公楼的二楼,门敞开着。
李东来看到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黑漆斑驳的桌子后翻阅报纸。
他敲了敲门,缓步迈入。
听到敲门声,人事处胡处长抬起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朝他走过来。
汉子脸上硬朗的线条和淳朴的笑容,都让他心生一丝好感。
他放下报纸,正待询问,李东来已经站定,憨笑道:“胡处长,医生李东来前来报道。”
“医生李东来?”胡处长眼皮上挑,很快就想起来了。
半个月前,上面的一位老同志介绍了一位自家子侄,说是在农村当医生,医术不错,想进城工作。
本来,轧钢厂的职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不可能聘请一个农村人。
但,轧钢厂医院确实缺人,再加上,老同志一向很少提请求,直接拒绝不太合适。
经过厂委会研究,决定让这个名为李东来的赤脚医生先试试。
如果确实医术过关,自然可以留下来。
如果是滥竽充数者,对不起,回你的农村吧。
“是,我就是来自秦家沟的赤脚医生,这是我的介绍信。”李东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原来是李东来同志,欢迎欢迎,我这就给你办手续,不过,试用期的事情,你应该了解吧?”胡处长接过,仔细看了一会,然后脸色严肃起来。
“当然,对了,这里是一点土特产。”李东来说着把包裹放在桌子上。
胡处长的脸顿时黑了,这小子看起来浓眉大眼,没想到一肚子花花肠子。
他刚准备出言训斥,李东来就解开了包裹。
看到包裹里有两团褐绿色草,胡处长神情疑惑。
“这是淫羊藿和菟丝子,是秦家沟小山上的特产,小地方,没啥好东西,就想着采摘点草药送给领导。”李东来神情坦然的解释。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胡处长早知道这两样草药泡水喝,可以让夫妻关系更和睦。
不过...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旋即板起脸:“李东来同志,你这样做,是想让我犯错误吗?”
“只不过是点野草罢了,山上到处都是,压根不值钱,犯啥错误?”李东来揉揉脑袋,一脸茫然。
想到李东来也不需要自己照顾,这点野草自然算不上什么,胡处长顺手把包裹扔到办公桌下。
“既然是野草,我就帮你丢了吧!”
他看向李东来眼神不觉得热切起来,这个山沟里来的小伙子,挺懂事的。
礼物选择得恰到好处,今天他如果敢拎两瓶酒来,不但医生的职位没了,还要被扭送到保卫处。
“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你就来上班吧。”
胡处长在文件上盖上大红公章,正准备把文件递给李东来,眉头却皱了一下。
“你在京城还没住处吧?”
“没有,您看了我的档案,可能已经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李东来压低声音,脸色忧愁。
妹妹?那就是两个人了,要两间房了。
一个刚进厂的小医生,竟然要两间房,这让胡处长有点为难。
不过,脚底下的那包野草,值得他站起身翻阅柜子里的档案。
“东来同志,你运气真不错,距离咱么轧钢厂五里地,有一个四合院,那里正好空着两间屋子。”胡处长说完,摇动电话,把事情向四合院街道办交代了一遍。
挂掉电话后,笑着说:“街道办的王主任在四合院等着你,你现在就过去吧。”
四合院??
李东来虽然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但也没多想,连忙谢过胡处长。
毕竟,刚参加工作,就能在京城拥有一个小家。
这在后世连想都不敢想。
...
路过大门岗,拉上李小妹,两人开着11路公交车,根据保卫干事指的方向,直奔四合院。
街道两边皆是低矮的瓦房,红砖墙上白灰粉刷着大幅标语,道路上来往的行人大多步行,偶尔路过一辆自行车,都能引来路人羡煞的目光。
这里的一切事物似乎散发着昏黄,置身其中犹如畅游历史长河。
这里比秦家庄好多了。
李东来拉着李小妹的手,迎着阳光,向光明走去。
五里地虽远,对于当了七年社员的李东来来说,算不了什么。
农忙的时候,他也要帮社员大叔们推碾盘。
李小妹虽只有五岁大,小腿蹬蹬瞪跑得跟兔子似的,这让扛着包裹的李东来追不上。
“小妹,人多,你慢一点。”
“嘻嘻,哥哥,我想早一点到新家。”
“放心吧,胡处长说了有两间屋,我分你一间。”
“还是不要了,我想和哥哥睡一张床。”
...
两人嬉闹着,来到四合院街区。
还没等李东来拉住路人打听,早就等在大槐树下的王主任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一米八高的个子,古铜色皮肤,肩膀上扛着包裹,浑身散发着淳朴的味道。
这小伙子一定就是李东来。
不过,还没等王主任说话,李东来就咧开大嘴:“您就是王主任吧,我是轧钢厂的李东来,这一次麻烦您了。”
说完,李东来还不忘介绍小妹:“这是我妹妹,李小妹,今年五岁。”
“阿姨好!”李小妹很有礼貌。
“这孩子,真乖。”王主任摸了摸李小妹的脑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尽快把你安置好,这样也不耽误明天的工作。”
然后,三人就向着四合院走去。
边走王主任边介绍四合院的情况,四合院住着二十多家人家,有一百多号人,大多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四合院是文明大院,有三个管事大爷,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他们负责解决四合院内的纠纷。
最后,王主任还特别交代,在四合院中,最德高望重的是聋老太太,她是五保户,好像和轧钢厂领导关系不错。
王主任虽没明说,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让李东来别得罪那些人的意思。
李东来小鸡啄米般点头,他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让小妹上学,还有尽快多医治更多病人,凑够积分返回后世。
和邻居们置气?不存在!
李东来的屋子位于中院,正好坐落在许大茂隔壁,对面是贾家。
打开屋子,一股潮湿的味道铺面而来,屋顶角落里挂着蜘蛛网,墙壁黝黑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连窗户也破了两个大洞,感觉和野外的破庙没什么分别。
得,看来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王主任还有工作,就先离开了。
“小妹,干活!”李东来免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他负责清理墙面,李小妹拿着扫帚扫地,两间屋子并不大,很快就收拾得能够住人了。
李东来又跑了一趟街道办,厚着脸皮向王主任借来几张旧报纸。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留下一包马齿苋。
马齿苋在田间地头很多,泡水洗脸可以淡化色斑消炎祛痘。
把旧报纸糊在窗户上,这个小家总算像回事了。
小妹把被子铺好了,兄妹两个盘腿坐在床上盘点家当。
金钱二十块五毛钱,棒子面二十斤。
棉被两双,褥子两套,铁锅一口,旧煤炉一台,乱七杂八的草药一堆,四方桌一张,断腿椅子一把。
就这些了,这就是李东来和李小妹的全部家当。
好在,明天就能上班了。
只要转正,定了工资级别,好日子要来了。
两兄妹相视一笑,开始忙活晚饭。
晚饭依然是棒子面粥,只是李小妹不太会用煤炉,李东来不得不亲自教她。
“你看,把下面的塞子拔了,然后把铁锅坐在煤炉上,这样就行了。”
李小妹:....
虽嘟着嘴显得不服气,李小妹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煤炉就是比大锅台好用,不用往里面填柴禾。
烧柴禾可不是个好活,烟熏火燎的,还有很多灰尘。
城里人就是会享受。
李小妹蹲在煤炉前,双手托着小下巴,红彤彤的火焰在乌黑双眸中跳跃,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大大的问题。
煤球是不是要花钱买?
1分?2分?
要不,还是在屋里盘一个大锅台吧。
...
铁锅冒出白烟,清水咕嘟咕嘟冒泡,李小妹收敛思绪拿着碗搅合棒子面。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东来拉开门,看到一个收拾得很利索的大妈站在门外。
...
第4章 你好,表姐
“你就是李东来同志,我是四合院一大妈,为了欢迎你的到来,今天晚上咱们在中院开会,你吃过饭就来。”一大妈很和蔼,一大爷告诉过她,这个新来的医生虽是乡下人,好像有些根底。
“开大会?好,谢谢一大妈,我一定准时到。”李东来虽不清楚为何要开大会,还是点头答应在一大妈要离开的时候,还送她一兜子灰灰菜。
听说这灰不拉几的野菜可以补血补钙,一大妈乐得合不拢嘴。
这小伙子模样不错,身份也很好,就是带着个妹妹多了张嘴,要不然可以把姑家表妹介绍给他。
李小妹对欢迎会也很感兴趣,刷了碗,她就像跟屁虫般缠在李东来身边。
李东来本来想让李小妹在家里复习功课好为入学做准备。
但谁让这是他亲妹妹呢。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四合院的道路上皆铺有青砖,日久经年之下,青砖边缘处长满褐色青苔,边缘处凸凹不平,踩上去有点硌脚,感觉没有站在泥土地上扎实。
大槐树下乌央乌央一片,男人们谈论工作,小媳妇老妈子们东家长西家短,小孩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气氛很欢乐。
李东来拉着李小妹挤进人群。
正中央,摆着一张四方桌,三条板凳。
一个身材匀称,肤色黢黑的中年汉子端坐在板凳正中央,这应该是一大爷易中海了。
右手边,一个梳着中分头的胖子正端着搪瓷缸喝茶,应该就是二大爷刘海中。
左手边是一个身材消瘦,鼻梁上架着眼镜的文化人,这就是三大爷阎埠贵。
李东来把三位管事大爷的相貌默默记在心里。
“咳,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四合院开完。现在全国局势不是小好,那是一片大好...”刘海中讲了一大堆从报纸上看到的材料后,过了一把官瘾,才请易中海讲话。
“现在,请一大爷给大家讲两句。”
易中海站起身:“今天咱们聚在这里,是为了欢迎一个新邻居,我就不多说了,现在请李东来同志上前做自我介绍。”
李东来大步向前,站到人群中央,他对着那些好奇的目光报以憨厚的微笑:“我是李东来,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医生,以后大家身体不舒服,都可以去医院找我。我来自秦家沟公社...”
“秦家沟公社?我记得咱们大院里也有一个那地方来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出现一丝骚动。
“好像是贾旭东的媳妇吧。”
“对,好像叫秦淮茹。”
...
秦淮茹?不会这么巧吧?
李小妹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李东来看到后,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妹,你感冒没好,要不要回屋歇一会。”
“我没事。”李小妹有点明白李东来的打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也是秦家沟的人?咱们大院的秦淮茹也是,你们应该认识。”易中海上下打量一下李东来,转头向人群喊:“秦淮茹来了吗?”
“没有,在家喂孩子呢。”人群中走出一个五短身材的人。
“贾旭东,把你媳妇叫来,今天是李东来同志的欢迎会。”
“师傅,我这就去。”贾旭东钻出人群。
贾家,秦淮茹刚给小当喂完奶,正把小当揽在怀中给她拍嗝。
看到贾旭东着急忙慌的走进来,秦淮茹扣好扣子,把小当放在褥子里。
“旭东,出啥事了?”
“咱大院里来了一个秦家沟的人。”
“谁?”
“好像叫李东来,是个医生。”
“李,李,李东来?”秦淮茹只觉得天色猛然暗了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两下。
她扶着床头柜子,才算重新站稳。
贾旭东上前扶住秦淮茹的胳膊,感觉到她身体有点颤抖,关切的问,“淮茹你怎么了?”
秦淮茹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吸气,许久才缓声说:“没事,坐得时间长了,有点头晕。”
贾旭东这才稍稍放心,“这些日子小当没黑没明的闹腾,也辛苦你了,要不要我给妈说说,让她白天帮着带孩子。”
秦淮茹苦笑:“算了,咱妈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屋里坐不住。”
贾旭东抿了抿嘴,没有吭声,他知道秦淮茹是在埋怨他母亲贾张氏。
贾张氏每天吃完饭就去公园和那些老太太们闲聊,完全不管家务。
她的理由也很充足,秦淮茹是个农村丫头,干这么一点活,压根算不上啥。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贾旭东夹在两人之间,也很为难。
贾旭东见秦淮茹脸色好多了,又问:
“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你们又来自一个公社,日后更好相处,况且一大爷也开口了,你就去见一下吧。”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刚给当喂完奶,这一身奶腥味不好出去见人。”
秦淮茹走进里屋,把门关好后,一下子瘫靠在门板上。
李东来,他怎么来了?还成了医生?
该死的李东来,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在秦家沟,放你的牛!
不,不行,不能让贾旭东知道我以前的事。
凌乱的思绪中,秦淮茹换了一身衣服,她刚要拉开门,又想了一下,转过身对着镜子捯饬一番,抹了点雪花膏让自己看起来光彩照人,这才面带微笑的走出去。
“旭东,走吧,都是一个公社的,我自然要好好欢迎他。”
...
李东来也没想到秦淮茹住在四合院,不过他不像李小妹那样对秦淮茹有那么大怨气。
过往的一切,就让它过去了。
事实上,他还要感谢贾旭东让他看清楚了秦淮茹的真面目。
李东来拉着李小妹的手和旁边的邻居们聊了起来。
拥有两世记忆的李东来很快就和邻居们打成一片。
当然,主要是大家伙对于医生也很尊敬。
四合院有个医生,以后老人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方便一些。
待秦淮茹走过来时,李东来已经和一个轧钢厂厨子和放映员交上了朋友。
厨子是继承厨子父亲的职务,放映员也是继承放映员父亲的职务,很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只是这两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头,没说两句话就开始互怼起来。
“傻柱,你今天是不是又从厂里偷剩菜了?”
“偷菜不能算偷……偷菜!……厨子的事,能算偷么?”
“你就嘴硬,总有一天,我让保卫科把你抓起来。”
“孙贼,你是不是想挨打!”
...
李东来双手抱怀,静静的看着两人互怼。
这两人一见面就互掐,好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这个时候,秦淮茹和贾旭东挤进了人群中。
“秦淮茹,过来,你看这是谁?”易大爷指着李东来。
“哎呀,表弟,你啥时间来京城了,也不给我说一声。”秦淮茹没等李东来说话,就扭着屁股走了过去,脸上尽是真情实意:“当年我在秦家沟的时候,就说过,你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好前途,现在看来,我说得没错。”
说完,秦淮茹看向易中海:“一大爷,这是我家表弟,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给你说,我表弟可聪明了,公社里就数他喂的牛最壮。”
最后,秦淮茹又把祈求的目光投向李东来:“表弟,以后你也变成城里人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好吗?”
李东来一把按住激动得攥紧小拳头的李小妹,淡淡一笑点点头:“呦,表姐,又见面了,以前‘小弟’,多亏你‘照顾’,才能舒舒服服,以后一个院住着,也要多多‘关照’‘包容’小弟我啊。”
小弟弟?
易中海感觉到两人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在意。只要李东来不是个刺头,能够顺利融入四合院,那就够了。
“好了,既然你们是表姐弟,以后那更好互相帮助。”
“大家伙明天还要上班,散会。”
回到屋,李小妹狠狠的在李东来胳膊上掐了一下子:“哥,你为啥不让把秦淮茹的事情说出来?”
“小妹,你说出来了,又怎么样?”李东来把铁锅放在通红煤炉上,开始烧开水。
“那样,贾旭东就会把她打一顿,把她赶出城。”李小妹很气愤。
“然后呢?”李东来摇头。
“然后...”李小妹说不下去了。
是啊,秦淮茹虽伤透了哥哥的心,是个坏女人。
但她现在被赶回秦家庄,只能嫁给村东头那个四十多岁的瘸子。
瘸子还是个歪嘴子,说起话来,涎水顺着嘴角直流,恶心死了。
那样真的合适吗?李小妹陷入犹豫中。
李东来蹲在李小妹面前,溺爱地摸摸她的小脸:“小妹,不要让仇恨迷住你的双眼。”
“我们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李小妹嘟着嘴,一声不吭。
哥哥的话,她听不懂。
在她看来,那个偷走精钢锅,让她啃了两个月生红薯的女人,就是一个坏女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嗯,只要不嫁给瘸子就行。
“来,洗脚吧。”
李东来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她面前。
一双大脚丫,一双小脚丫伸进热水盆里。
齐齐呼出一声:“舒服!”
“呀,哥哥,你别挠我。”
“嘻嘻嘻。”
“别挠。”
嬉笑声中,李小妹觉得有点理解哥哥的话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像秦淮茹那种人,应该受到惩罚。
第5章 丁师傅
“小妹,你在家里看书,别乱跑,中午我不回来了,你就煮点棒子面粥,凑合一顿。”
清晨,李东来特意换上一身没有补丁的衣衫,叮嘱完李小妹后,推开门去上班。
刚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孩子从傻柱屋里窜了出来。孩子一手攥着窝窝头,一手攥着一根大葱,一溜烟的跑进了贾家。
“棒梗,你小子,还真把我家当自己屋了。”那个叫做傻柱的厨子骂骂咧咧的从屋里探出脑袋。
他看到李东来,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给他开玩笑呢,棒梗就跟我亲儿子一样。”
棒梗...应该就是秦淮茹的儿子吧?
李东来看向傻柱的目光更加疑惑了,这家伙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怎么是个曹贼?
“不是,我是说...”傻柱也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楚,最后不耐烦的大胳膊一挥:“不是,你谁啊!我跟你说得着嘛。”
“理解,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谁家没有个困难的地方,帮助邻居是应该的。”李东来笑道。
“呵,就是这个道理,我是帮助邻居。”傻柱乐了,大眼睛上下打量一下李东来,“你小子有点意思。”
他正发愁怎么向何雨水解释窝头丢了,这倒是一个好理由。
两人正说这话,一个身材干巴的女孩子从傻柱身后走了出来。
“哥,我昨天拿回来的那个窝头呢?”
“窝头?棒梗那小子拿走了。”傻柱抿了抿嘴。
“那可是我的中午饭,你怎能这样呢!”干巴女孩生气得直跺脚。
傻柱尬笑着挠头:“都是邻居,我们应该互相帮助,你小秦姐平日里待咱家不错,棒梗这小子饿极了,我就让他拿走了。”
“你倒是会做人情。”干巴女孩没办法,只能苦笑两声。
她看到李东来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是李东来,新来的。”李东来主动打招呼。
“我是何雨水,快上课了,你们接着聊,我先走了。”何雨水心情不佳,没说两句就匆匆的离开了。
“这小丫头片子,被我惯坏了,没有一点规矩。”傻柱尴尬的笑了笑。
他这话让李东来没办法接了,只能笑了笑。
在李东来看来,就算帮助邻居,傻柱也不能拿何雨水的窝窝头去行人情。
还有,何雨水太瘦了,整个人就跟一片风干的竹片一样。
真为她未来的孩子感到担忧。
不过这是人家两兄妹之间的事情,李东来作为外人,也没办法多说。
...
轧钢厂有两万多职工,轧钢厂医院和一般的社区医院规模差不多,有十多个科室,分为内科,外科,保健科。
受限于人才培养不足,医院规模虽大,医生却很紧缺,只有十二位正式医生。
医院负责给两万多工人和五万多工人家属提供医疗服务,这点医生压根不够。
院长焦东来已经数次向上级提出申请,要求增加几个名额,却屡屡被拒绝。
今天好了,盼星星盼月亮,又盼来一位医生。
虽只是赤脚医生,毕竟也是医生。
今天正好五十岁的焦东来也是赤脚医生出身,他知道能够在缺医少药的农村行医,没有真功夫是不可能的。
有新人入伙,焦东来趁着还没正式上班,把医生和护士们都召集在一起,准备给新医生开一场简短的欢迎会,让他感受一下大家庭的温暖。
李东来推开蜡黄木门,就看到几十位医生和护士瞪大眼睛看着他。
“啪啪啪!”
“欢迎李东来医生加入轧钢厂医院。”
焦东来鼓着掌,走过来,脸上写满喜悦。
同志们的热情让李东来心生些许感动,在这个时代,他第一次找到了归属感。
简短的欢迎会后,随着病人的陆续到来,医生们开始忙碌起来。
欢乐的气氛重新被严肃代替。
考虑到李东来是临时人员,尚没有通过考核,需要跟着一位正规医生学习一段时间,才能独自坐诊,焦东来把他分配到了内科诊室。
诊室的主治医生丁大夫,是正规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技术一流。
“这么说,丁大夫就是我的师傅了?”李东来办完手续,从后勤科领到医生三宝‘听诊器,血压计,温度计’。
“丁大夫虽年轻你几岁,人家是大学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焦东来院长以为李东来觉得委屈。
“没负担,我就是一个赤脚医生,能够进入咱们医院我已经满足了。”李东来笑道,“院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丁大夫学习。”
李东来的谦逊让焦东来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农村小伙看来也是个老实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接受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师傅。
李东来愿意,丁医生却不情愿。
她倒不是因为李东来年纪大,也不是因为李东来出身农村。而是因为李东来赤脚医生的身份。
在丁医生看来,赤脚医生是医疗不发达阶段,国家为了给广大农村民众提供医疗服务的无奈之举。
他们大多是一些用草药,针灸安慰群众的骗子。
李东来推开内科诊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子,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前。
丁医生了,长得真是俊。
皮肤白皙,脖颈光滑如玉,乌黑秀发散披在肩膀上,虽有宽大白袍遮掩,李东来还是目测出了大小。
d.普拉斯。
是一个可以持球进攻,紧逼防守的好对手。
抛开小脸蛋上那片可以刮下的寒霜不谈,李东来对这位女师傅还是很满意。
毕竟没有哪个年轻医生会愿意被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医生压在下面。
“丁医生,你好,我是李东来,刚才在欢迎会上怎么没见到你。”
“欢迎会?现在医院这么忙,开欢迎会完全是在耽误时间,我...嗝...”
丁医生本来有点生气,可是当李东来出现后,她一下子觉得天亮了。
这年轻人太帅了。
帅倒是其次,他粗布衬衣下无法隐藏的盘根老树般的雄健肌肉,给人一种充满绯色幻想的力量感。
这让一向高冷的丁秋楠有点心动,她小脸通红:“焦院长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
“我们都是年轻人,这样叫起来显得生分,我叫丁秋楠,你可以喊我秋楠。”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推开门正好看到这一幕,惊得合不拢嘴。
冰山美人丁秋楠也有脸红的一天?
再看到李东来,她撇了撇嘴。
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呀,你们先聊,我忘记给2号床的病人量体温了。”
第6章 这师傅,能舔
虽有赤脚医生系统,李东来还是决定认真学习。
万一系统宕机,面对亟需救治的病人,那不是抓瞎了。
嗯,有个漂亮师傅,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一整天的时间,李东来就在丁秋楠的循循教导下度过了。
当然,借着交流学习的机会,李东来也知道了丁秋楠的详细信息。
她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是大学毕业生。
这样的出身,一旦起风了,估计会是个大麻烦。
人总不能修改自己的出身吧?
不过,李东来并不介意。
还有好几年才会起风,这段时间足够李东来崛起,拥有保护师傅的力量。
当然,是作为徒弟保护师傅的那种保护。
咳,不能想歪了。
丁秋楠对李东来也满意,这小伙子虽是赤脚医生,没经过正规培训,可聪明好学一点就透,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她在得知李东来生活困苦后,主动借给他一块钱和一斤粮票。
看着白皙手掌中灼灼生辉的票券,李东来也没推辞。
“丁老师,过两天我通过了考核,去后勤处预支了工资,就还你。”
丁秋楠一本正经的说:“拿着吧,谁让我是你师傅呢?师傅帮助徒弟,不是应该的吗?”
李东来接过票券揣进怀中,顿时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不错。
由于是第一天上班,李东来没有被分配病人,就站在丁秋楠身旁学习。
轧钢厂医院是小型医院,病人的病情大多不太严重,基本上都是头疼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
有几次,李东来想上手给病人看病,刷一点积分。
可是考虑到系统提供的治疗方案,实在是拿不出手,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看着。
看着忙碌的丁秋楠,李东来想到了前世的一个俗语,要想学得会,先给师傅睡。
不过睡倒是算了,先舔一下吧。
“师傅,你喝水。”
“师傅,处方我来帮你写。”
“师傅,要不我替你上厕所?”
丁秋楠:.....
临近下班时间,焦院长也来到了内科诊室,他怕这位新来的赤脚医生会惹怒大学生。
“丁医生,东来同志的表现还算合格吧?”
“表现合格,不过他根基太差,还需要在我这里多学习。”丁秋楠瞄一眼正在整理档案的李东来,咬着嘴唇小声说道。
“多学习,对,应该让东来多跟着你学习。”焦院长古怪的笑,旋即他脸色一正:“不过咱们医院医生少,还是要尽快让东来同志坐诊。”
“这样吧,两天后,让东来同志坐诊,你在旁边盯着点,有不周到的地方,多提点。”
丁秋楠小鸡啄米般点头:“行,两天足够我把他训练成一个合格医生了。”
...
下班铃声响起,李东来耷拉着头从医院里出来。
这师傅看着文静,训起人来一点都不给面子。
差点被训成狗了。
看来,功夫还是不到家,以后要多舔。
怀揣一块钱,李东来有种腰缠万贯的感觉,他决定给李小妹改善一下伙食。
步行来到朝阳菜市场,路边的棚房里摆着各种蔬菜。
李东来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卖鸡蛋的摊位前停下,“大爷,鸡蛋咋卖?”
卖鸡蛋大爷正在点旱烟袋,他没理会李东来,小心地划着洋火,一边点,一边嘴巴快速地吧唧,直到嘴里吐出大口的烟,这才抬起头。
“四毛八一斤,小伙子,你要几斤?”
“半斤。”
鸡蛋大爷没有用秤,在鸡蛋堆里挑了三个大鸡蛋:“三个,足有半斤,恁拿好。”
李东来接过鸡蛋放在医疗箱里,掏出两毛四分钱。
鸡蛋大爷也没数钱,一把丢进木箱子里,然后又蹲下抽起旱烟袋。
李东来又买了半斤面条和一斤小白菜,葱姜蒜都来上几根,直到一块钱快花完,他才离开菜市场。
路边的肉架子上挂着鲜红的猪肉,问了一下价格,一斤七毛八,还要肉票。
李东来抿了抿嘴,买不起。
夏日的太阳死得总是晚一点,快六点了,夕阳依然挂在筒子楼上。
李东来踩着淡金色光彩,回到四合院。
此时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了,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小妹一整天都在屋里,应该憋坏了。
李东来兴奋的推开门。
“小妹,晚上咱们吃鸡蛋面条。”
“哥哥,你回来了。”
李小妹从椅子上站起身,她虽面带笑意,李东来还是从她红润的眼角,觉察到了异常。
“小妹,你怎么了?”李东来把医疗箱放在桌子上,走到李小妹面前。
“没怎么,就是看书有点困了。”李小妹目光闪烁,说着还扭过头去。
“哥,我去做饭。”
李东来阴沉下脸:“站住!把胳膊伸出来。”
李小妹下意识的捂住胳膊,可是面对李东来的目光,她最后还是缓缓松开手,把胳膊抬了起来。
李东来一把拉开她的袖子,瞳孔顿时收缩一下。
李小妹的胳膊上,有一道绵长的血道子。
李东来心疼得直咧嘴:“怎么来的?”
李小妹还想撒谎,却被李东来虎着脸给吓得说出了实话。
中午,李小妹做好棒子面粥,正端着碗在门外吃,贾家的野孩子跑过来往她碗里洒了一把土。
那可是棒子面粥,家里总共才二十斤棒子面,李小妹强忍着泪水,把碗扣到了野孩子的头上。
野孩子就上来打她,李小妹身材瘦小,不是对手,结果胳膊就被野孩子挠伤了。
贾家的野孩子,那不就是偷何雨水窝头的棒梗?
李东来帮李小妹涂上白茅根粉:“小妹,以后那个野小子再欺负你,你还打他不?”
“打,我狠狠打他。”李小妹仰着小脸。
李东来摸摸她的脑袋:“这就对了,谁要欺负你,你就打回去。”
李小妹低下头:“可是我怕给你找麻烦,咱们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
“麻烦?呵,只要咱有理,我还不信他们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李东来说着,就推开门走出去:“我现在就去找贾家的大人说道说道。”
刚到贾家门口,正好碰到贾旭东端着碗面条蹲在门口,看到李东来,贾旭东忙站起身:“东来,吃饭没,来吃一点?”
“不吃了,贾哥有件事我想给你说一下。”李东来把李小妹和棒梗之间的纠纷,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在李东来看来,这是一件小事,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只要棒梗站出来说一句软话,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贾旭东听完之后,神情顿时尴尬起来:“我家棒梗还小,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在意。”
别在意?就这?
李东来冷下脸:“这么说,小孩子杀人放火也可以?”
贾旭东无奈的笑了笑:“不是没杀人放火吗?”
李东来冷笑:“我今天就是想让棒梗出来道个歉。”
“那你等着,我去问问我家老太太。”贾旭东端着碗进了屋。
屋内隐约传来一阵埋怨。
“让我家棒梗给别人道歉?旭东,你怎么想的!”
“东来不是别人,是淮茹的表哥,况且这件事是咱家棒梗不对。”
“表哥?我呸,一看就是个穷酸,咱们贾家还没给别人道过歉,你出去告诉李东来那小子,想在这大院里安稳的住下去,就给我夹着尾巴老实点。”
“妈,你...”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去,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没出息!”
...
过了一会,贾旭东讪笑着走出来:“东来兄弟,你看这事闹得,反正就是一道口子,也不算啥大事,就算了吧。”
李东来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家,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来话。
就在这时,一大爷听到争吵声走了过来,李东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贾旭东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在他的话里,棒梗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一大爷轻‘咳’两声,看向李东来:“东来啊,大爷年长一点,今天就要说你两句了。两个小孩子打架,那是常有的事,虽然棒梗先往李小妹的碗里洒了土灰,李小妹不是也把碗扣他脑袋上了嘛,至于那一道口子,完全就是误伤。”
“你跑到贾家门口来吵吵,就是破坏咱大院的团结,咱们大院模范四合院的名誉可来之不易,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珍惜。”
“秦淮茹还是你表姐,你怎么能这样呢?”
他意正言辞的样子,就好像这一切全是李东来的错一样。
李东来沉思片刻,苦笑两声:“是,我确实是小题大做了。打扰了。”
回到屋,李小妹还在做作业,李东来又拉出她的胳膊看了一下。
也许有系统的加持,李小妹的伤已经不碍事了。
李小妹刚才一直趴在门口,听到了贾家门口的争吵声。
她担心李东来吃亏,小声说道:
“哥哥,不要找他们讲道理了,下一次我吃饭蹲在屋里吃,不出去就行了。”
“放心吧,哥哥不会给他们讲道理了。”李东来淡淡的笑。
...
考虑到李小妹受了伤,李东来就免除了她的劳务,决定自己做饭。
“哥,这可是鸡蛋,金贵着呢,你别给浪费了。”
“放心吧,哥哥能把死人救活,还炒不了鸡蛋。”
“哎,哎,哥,鸡蛋焦了,你快翻,快翻。”
“哥,这可是白面条,你小心点。”
“哥能把死人救活,还...”
“哥,哥,快掀锅盖,锅浴了。”
“...”
....
半个小时后,昏黄灯光下,两兄妹看着碗里黑乎乎的面条,面面相觑。
“哥,下一次,还是我做饭吧。”
...
第7章 大茂家的核桃
晚饭后,李小妹刷碗,李东来来到了许大茂家。
许大茂家的条件明显好多了,朱漆条几,墙壁上糊满报纸,橱柜里摆放着鸡蛋,山核桃,蘑菇,栗子。
许大茂刚吃完饭,碗筷还在桌上摆着,他对李东来的到来很欢迎。
“东来兄弟,我最近觉得浑身没劲,你帮我把一下脉吧?”
“把胳膊伸过来。”
李东来手指轻抚在许大茂的脉搏上,缓缓闭上眼。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摇摇头:“三部脉会之无力,按之空虚。重按无力。”
许大茂瞪眼,“啥意思?”
李东来叹息,“气虚不足以运其血,故脉来无力,血虚不足充盈脉道,故按之空虚。由于气虚不敛而外张,血虚气无所附而外浮,脉道松弛,故脉形大而势软。”
许大茂:???。
这又是气的,又是虚的,听起来太渗人了。
不会是要死了吧?
许大茂从橱柜里拿来山核桃:“东来哥,这是我下乡放电影的时候,老乡们送的。
我说我不要,他们非要塞到我包里,真是烦人。”
“你尝尝?”
“尝尝?”李东来把一枚核桃拿在手中,看向许大茂。
“一个怎么够,给小妹也拿一个。”许大茂又拿了一枚核桃塞到李东来手里。
李东来顺势把核桃揣进口袋里,笑道:“其实也没啥大毛病。”
许大茂松一口气,刚有点心疼核桃,就听李东来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小毛病,你有点肾虚呀。”
“你年纪轻轻,又没媳妇,怎么会肾虚呢?”李东来眉头拧成疙瘩,上下打量许大茂,“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许大茂的年纪也只有二十岁左右,身材尚算魁梧,只是有点消瘦。
他常年下乡放电影,那套设备足有一百多斤,没把子力气绝对扛不动。
“咳,东来哥你真是神了,这些天我总觉得做什么事都没精神。”许大茂尴尬笑了笑,“要不,您给我开点药。”
“开药可以,不过只能滋补。”李东来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许大茂平时没少沾花惹草。
“要想彻底改变肾虚的毛病,最好的办法就是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许大茂还惦记着马家庄的那个大辫子小芳,怎么可能修身养性。
他讪笑:“您还是帮我开点药吧,当然,诊金我一点不少您的,这包核桃,您带回去。”
“咱们都是邻居我本不该收诊金,不过大茂你既然诚心诚意,我不接受的话,明显就是看不起你。
我看不起你,你会愿意吗?
身为朋友,我能忍心看着不愿意吗?
唉,我就勉为其难了”
李东来接过包裹,暗自启动系统。
病人许大茂。
病因:肾虚。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27分。
让许大茂拿来纸笔,李东来写道:“棉花籽做枕头,棉花根泡茶。”
“棉花?”许大茂看着药单,眼睛瞪得很桌子上的核桃一样。
许久,他目光才从药单上挣脱,投向李东来:“东来,棉花也能治病?”
李东来把核桃揣在怀中,笑道:“当然能治病,你忘记了,我可是赤脚医生。这世间万事万物,在我们赤脚医生手里,都能治病。”
许大茂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家伙怎么那么像江湖骗子?
许大茂撇嘴:“那这么说来,人的粪便也能治病?”
“那是当然,粪便又称黄龙汤,还元水,金汁,人中黄,可以清热,降火,凉血。”李东来缓声解释,“《千金方》中有记载,人屎烧灰,酒服方寸匕。”
“《斗门方》中记载,热病发狂,奔走似癫,如见鬼神,久不得汗...”
“《海上名方》中记载,噎食不下∶人屎入萝卜内,火炼三炷香...”
...
好家伙,没想到人的粪便这么大用处。
许大茂觉得脸越来越僵硬了,他连忙阻拦:“东来哥,你别解释了,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嘛。”
“你不是信我,你是信我们赤脚医生!”李东来笑道:“放心吧,只要你按照我的药方服药,一周后保证你生猛如龙,坚硬如铁。”
“嘶,东来哥,你真会说话。”许大茂喜滋滋。
他最讨厌那几个老相好骂他蜡枪头。
两人又闲聊一阵,李东来话锋一转,询问起了大院里的事情。
今天下午的事情,实实在在给他上了一课。
贾家维护自己的孩子,那没话说,可一大爷易中海那么偏向贾家,就有点奇怪了。
说起闲话,许大茂来了精神。
“东来哥,我给你说,咱这大院里,只有我算是好人,剩下的全部都是畜生。”
李东来眼睛瞪大:...
“咳,当然你也要算上,除了咱们两家,其余的人都是畜生。”许大茂讪笑,
“就拿三位大爷来说吧,一大爷整天摆着八级钳工的谱,没少偏向傻柱家。”
“二大爷是个官迷,还整天喜欢打孩子。”
“三大爷是小精明,一粒花生米能吃一星期。”
“八级厨子傻柱看上了贾旭东的老婆,也就是你那个老乡,秦淮茹。”
“贾张氏是个老虔婆,嘴臭得跟粪坑似的。”
“还有那个棒梗,喜欢小偷小摸。”
...
这大院里是非果然不少,不过这和李东来关系不大,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然后攒够积分,返回后世。
除了,棒梗。
李东来回到家,把山核桃放在了李小妹面前。
“哇,哥哥,这是核桃吧?“李小妹放下笔,从包裹里取出一枚放在手心里。
她双眼放光,核桃她只在公社支书家见过。
“来,哥哥给你剥开。”李东来拿起核桃,铁钳般的大手用力一鞠,核桃碎开了露出淡白色果肉。
“哥,你先吃。”李小妹捏起一块填到李东来的嘴里,然后才捏了一小块放在自己嘴里。
香,真香,比花生好吃多了。
李小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很快一枚核桃就被她吃得一干二净,最后连掉落在桌子上的残渣也没放过,用指头粘起来,然后把小指头舔的干干净净。
“想吃的话,哥再给你开一枚?”李东来怜爱的看着她。
“不了,剩下的,咱们明天再吃,一天一枚。”李小妹数了一下包裹里的核桃,小脸乐开了花:“咱们能吃半个月。”
今天吃的好东西已经够多了,鸡蛋,白面条,核桃,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再吃就作孽了。
说完,她不待李东来反应过来,就把核桃都藏在了她那个小盒子里。
这个哥哥哪里都好,就是不知道珍惜东西,放在外面,估计明天就被他拱完了。
好在有这个小盒子,只要放在里面,哥哥就绝对不会动了。
...
看着小仓鼠般的李小妹,李东来笑着摇摇头。
这孩子,是穷怕了。
“小妹,核桃不要都收起来,你给我拿两枚。”
李小妹心疼地从盒子里取出两枚,递到李东来手里。
她也没问李东来要核桃做什么。
哥哥做事,向来有他的理由。
在李小妹眼里,哥哥是全世界最睿智的人。
毕竟,全村人都在吃糠咽菜,哥哥已经能让她吃到高粱饴了。
现在,更是把她带到了京城。
这里可比秦家沟好多了,到处都是水泥地,人们身上穿的是真正的棉袄,不是用麻布袋缝制的褂子,上茅厕可以用卫生纸,不再用砖头块了。
这里真好。哥哥真厉害。
第8章 老鼠
李东来把核桃揣在裤兜里,帮李小妹铺好褥子。
他睡外屋,李小妹睡里屋。
李小妹虽不情愿,却拗不过哥哥。
“睡吧,明天我抽空去学校问一下,看能不能让你当个插班生。”李东来给李小妹盖好被子,正准备回屋睡觉,突然听到李小妹惊呼:“哥哥,哥哥,老鼠,大老鼠!”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李小妹已经从被褥里蹿起来,蹦跶着向角落跑去。
一只毛乎乎的灰老鼠顺墙爬上窗根,转动着灰溜溜的小眼睛,瞪李小妹一眼,然后从窗户下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李小妹看到老鼠逃走,懊恼得直跺脚。
“跑了,它跑了!太可惜了。”
老鼠,肉菜呀,放在火堆上烧掉毛剥去皮,里面都是肉,油滋滋喷香。
李东来笑道:“城里的老鼠和咱秦家沟的老鼠不一样,这里的老鼠喜欢钻下水道,身上沾有脏东西。你以后可别抓老鼠吃!”
“下水道?那我不吃了,太可惜...”李小妹有点沮丧。
在秦家沟,每当秋天来临的时候,哥哥都会带着去田埂掏老鼠洞。
老鼠洞里有花生,有麦子,运气好的话,抓到老鼠还能烤着吃。
那是唯一能吃到的肉。
“好了,睡觉,明天你还要早点起来给哥哥做饭。”李东来看到李小妹瞪着乌黑大眼睛盯着屋顶,没有一丝瞌睡的意思,只能吓唬她。
“嗯,嗯,我睡着了。”李小妹紧紧闭上眼,小脸皱巴了。
李东来拉灭灯泡,刚推开门,身后传来李小妹怔怔的声音:“哥哥,咱家的精钢锅是不是要不回来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没回答。
秦淮茹一直躲着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怎么问她要精钢锅。
...
清晨,淡淡光彩遍洒京城大地,整座城市重新活泛过来。
李东来端着一碗棒子面粥,吸溜着来到贾家门口。
“表妹,你在家吗?”
正在帮小当换尿布的秦淮茹听到呼唤声,心里咯噔一声。
昨天她回来后,听说棒梗把李小妹打伤了,顿时就觉得不妙。
李东来的脾气她很清楚,平日里跟一头老黄牛似的,被人欺负了也不吭气,但是对他的妹妹却宝贝得紧。
有一次,队长的娃子不小心把李小妹的头发薅下一缕,在田里锄地的李东来听说后,拿着锄头就找上了门。
队长的婆娘是个横货,不但不道歉,还骂李小妹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玩意。
这下子惹怒了李东来,李东来举起锄头要把队长婆娘的脑壳锄掉。
队长婆娘拔腿就跑,李东来在后面撵。
追了大半个庄子,最后大队支书出面,让队长向李小妹道歉,并赔了半斤黄豆,这件事才算了结。
当时秦淮茹就站在人群中,亲眼看到队长婆娘吓得裤裆湿了。
昨天晚上,她盯着屋顶一宿没合眼,就是怕李东来半夜来袭。
“淮茹,你表弟在门口喊你,你磨蹭什么?”贾旭东刚给贾张氏端了一碗稀粥,看到秦淮茹拿着尿布,愣在床边。
“没看到我刚伺候完小当吗?”秦淮茹把尿布掖到小当屁股下,扭头看一眼正拿着窝头往嘴里塞的棒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都被她奶奶给惯坏了。
昨晚上,秦淮茹想收拾棒梗,却被贾张氏给拦下了。
用贾张氏的话说,棒梗是贾家唯一的男丁,李东来只不过是一身土两脚泥的农村人,棒梗怎么能给他道歉呢,那不是丢老贾家的人。
秦淮茹还想再说下去,贾张氏就开始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她偏向自家表哥。
秦淮茹只能作罢。
...
秦淮茹心里想着该如何熄灭李东来的怒火,磨磨蹭蹭的走到门口,抬头就看到李东来那张特有男人味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表姐,昨天许大茂送我一些核桃,我想着棒梗应该喜欢吃,就拿了点。”
说着,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的两枚核桃,秦淮茹怔了一下,旋即心生些许感动。
东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
也许是东来哥对我余情未了,才会对棒梗这么好。
秦淮茹一阵恍惚,旋即被贾张氏惊醒了。
“核桃可是好东西,供销社三毛钱一斤。棒梗正长身体,李东来你小子还算懂得礼节。”贾张氏听到有核桃,赶紧从屋里出来了。
李东来笑道:“贾家奶奶,秦淮茹是我表姐,咱们两家以后就是亲戚,这是应该的。”
贾张氏撇撇嘴,不就是两个核桃嘛,值得你翻来覆去说?农村人就是土鳖,一点见识都没有。
她扭身进了屋,留下秦淮茹尴尬的面对李东来。
秦淮茹抿了抿嘴:“东来,你进了城,以后就是城里人了,等过阵子,表姐给你说个媳妇,安生过日子。”
李东来边吸溜粥边说:“那就麻烦表姐了。”
给贾家送过完核桃,李东来站在四合院门口的大槐树下等着。
当看到一个身穿褐绿色棉袄,低着头向前猛冲的小伙子走出来时,他才走了上去并肩而行。
“雨柱,上班去?”
“秦淮茹的表弟?”
“我叫李东来,咱们一起走吧。”
李东来和傻柱并肩而行,聊着各自的工作,年轻人心高气盛,很快就比较起来。
傻柱:“我是谭家菜的传人,是八级大厨。”
李东来:“我是赤脚医生,会给人看病。”
傻柱:“厂领导喜欢我做的菜,每天我都能拎剩菜。”
李东来:“师傅对我很好,下个月我能转正。”
傻柱:“我给部委的领导炒过菜,他们都夸我手艺好。”
李东来:“我给女人接生过孩子,她们也夸我手艺好。”
傻柱:.....
“算你狠!”被绝杀的傻柱伸出大拇指。
李东来倒不是吹牛,这年代农村缺医少药,赤脚医生就相当于医生界的全能工种,上能接生孩子,下可治拉稀。
只是,接生的场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快到轧钢厂的时候,两人已经熟络起来。
能和一个接生过孩子的男人交上朋友,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对了,雨柱,咱们大院里好像有很多老鼠,半夜我小妹都被老鼠惊醒了,就不能想个办法吗?”李东来担忧的问。
“老鼠?”傻柱停下脚步,苦笑两声:“你刚搬进来不清楚状况,咱们四合院是一个鞑子大官的住宅,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年久失修,墙根里外都是老鼠洞。”
“后院的刘大志家,夫妻两去上班,让老太太照顾孩子,老太太年纪大了,在床上打起了盹,等醒了后,发现孩子的耳朵被咬掉了半截。”
“有感于老鼠的猖獗,街道上也布置了除四害的任务,发放了一些老鼠药。可是大院里孩子太多,万一那家孩子嘴馋,吃了老鼠药,那就麻烦了。”
“为此,街道办还发布了公告,一根老鼠尾巴能换2毛钱。”
李东来讶然:“这倒是个赚钱的好途径。”
傻柱摇头:“好途径?咱们大院里的老鼠很精明,就算是把老鼠药掺到棒子面里,它都能闻出来。”
李东来:“老鼠夹子也不行?”
傻柱停下脚步,眼皮上挑:“老鼠夹子倒是没试过,不过那玩意太贵了。”
李东来笑道:“贵?我会做,以前上山打狼,我做过捕狼的夹子。”
“捕狼夹子?那倒是个好办法。”傻柱眉头拧成疙瘩,思索着赚钱大计。
一根老鼠尾巴2毛钱,十根就是2块,一百根就是20块。
四合院里老鼠最少有上百只,这下子发财了。
只不过....
傻柱凑到李东来身边,小声说:“东来哥,你能给我做几个捕狼夹子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没材料。”李东来摇头。
“材料好办,我可是咱轧钢厂大厨,哪个车间敢不给面子。”傻柱神情骄傲,“你说吧,都要些什么材料,我保证今天就给你凑齐。”
李东来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放心吧,东来哥,等抓到了老鼠,咱们二八分账,我八你二。”傻柱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农村小伙浓眉大眼的,花花肠子还不少。
李东来比划了一个打枪的手势:“四六分账,我六你四。”
“成交!”傻柱很爽快。
反正材料不要钱,又不用自己出力,这钱算是白捡。
况且,到时候抓到几只老鼠,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
第9章 体型
“东来,你过来看一下,这位大娘怕冷、发烧、嗓子痛、口渴,这是什么病症。”
“这是上焦有风火的症候,是伤风感冒,银翘解毒片每日三次,每次三片。”
“东来,这位大叔脖子上长了瘰疬疙瘩,要用什么药。”
“可以吃紫金锭或者是西黄丸。”
“东来,这个工人大哥,肚子有转移性疼痛,怎么办?”
“疑似急性阑尾炎,立刻送朝阳医院。”
丁秋楠:...
工人大哥:...
轧钢厂医院,内科门诊内,丁秋楠一面给病人诊治,一面教导李东来。
让她惊奇的是,这位赤脚医生似乎对现代医疗体系,有着清晰的认知。
两个小时后,门口排着的长队消失不见,丁秋楠总算舒了一口气。
她扭过头,看着认真书写病例的李东来:“东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爹妈死得早,就剩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李东来头也没抬。
这条件倒是不错,虽多一个妹妹,不过两个医生的工资,应该足够了养家了。
丁秋楠越看这个徒弟越顺眼,她羞涩的表情落在了护士长张大花眼中。
丁大夫来到轧钢厂医院这几年,追求者一直不少。
就连杨厂长的侄子有阵子也经常来内科门诊逛游,不是肚子疼,就是牙疼。
谁都知道他是看上丁大夫了。
可丁大夫看不上他,不耐其烦后,拿出注射器,给他屁股上来了一针。
从此之后,这个轧钢厂最高领导的侄子,再没有出现医院过,就连走路都躲着丁秋楠。
厂里那些年轻小伙得知了这件事,也都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丁大夫似乎对这个新来的大夫感兴趣,身为护士长张大花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这个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姑娘。
女厕所,趁着方便的机会,张大花凑到丁秋楠身旁。
“小丁大夫,我看东来这小伙子不错,你可要把握好了。”
“不错?我觉得也就一般般。”丁秋楠矜持。
“你没经历过男人,你不懂。
你发现没有,李东来长得就跟骡子一样。
...”张大花吞咽口水。
骡子??
丁秋楠怔了一下,才明白护士长的意思,她顿时羞得耳朵发烧。
“张大妈,你说啥呢!”
张大花撇嘴:“你还是个小妮子,等你结了婚后就知道。”
“当年,我就是看走眼了...”
看着丁秋楠离开的背影,张大花叹息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寂寞。
回到诊室,丁秋楠耳边回响起张大花的话,依然觉得耳朵根发热。
不过,心里有点痒痒,就像一把小毛刷,在上面刷来刷去,刷得丁秋楠坐立难安。
她上下打量李东来,果然是肩膀魁梧,腰间稍瘦,屁股坐在椅子上倒是看不出。
不过,从外形上看,倒是很紧实。
丁秋楠看到李东来抬起头,忙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李东来眼睛余光早就瞥见了丁秋楠的举动。
只是,谁规定师傅不能看徒弟了?
他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一上午时间,丁秋楠就在犹犹豫中度过。
临近中午她咬咬牙走到李东来身旁:“东来,把你手掌伸出来,让师傅看一下。”
“手掌?”正在书写处方的李东来有点诧异。
“对,手掌!作为师傅,我有权利看你的手掌。”丁秋楠一本正经。
呵,这在前世算不算异性骚扰?
不过在这个师傅最大的年代,李东来只能老老实实伸出手掌。
“中指确实比一般人长上很多。”
“啥?”
“没啥,你赶紧写处方吧,基本功要练扎实。”丁秋楠差点羞个大红脸,只能摆出师傅的谱。
“谢谢师傅教导。”李东来按捺下内心的疑惑。
...
中午下班铃声响起,忙碌了一上午的医院顿时沉寂下来。
李东来拿上铝饭盒去食堂打饭。
“师傅,一起去吗?”
“不了,今天中午家里包饺子,我回去吃。”丁秋楠骑上粉色自行车向远处驶去。
车轱辘反射出的光亮映入李东来乌黑眼眸中,让他瞳孔猛地收缩一下。
自行车,我要是有一辆该多好,这样中午也能回去照顾李小妹了。
不过一辆二八大杠要一百八十块钱,还要自行车票。
估计一年才能攒够...
李东来跨进食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排起一条长队。
工人们大都身穿蓝灰绿色工装,李东来的白袍显得格外显眼。
正在切菜的傻柱看到了,他放下菜刀,拍了拍刘岚的胳膊。
“刘岚,你歇一会,我来打菜。”
手已经抖麻了的刘岚求之不得,“何雨柱,啥时间你这么好了?”
“滚犊子吧,劳资是体贴下属。”
看到傻柱拿起菜勺,窗口前端着饭盒的大哥脸黑了,傻柱的心比刘岚黑多了。
果然,只见菜勺轻轻哆嗦两下,一满勺萝卜炒白菜就剩下大半勺,下面都是清菜汤。
工人大哥当时就不乐意了:“傻柱,你小子诚心的吧?”
傻柱板起脸:“爱吃吃,不爱吃滚蛋,爷不伺候。”
面对混不吝的傻柱,工人大哥抿了抿嘴没有吭声,端着饭盒走了。
全轧钢厂的工人都知道傻柱作了一手好菜,深得厂领导器重。
后面的工人也都暗叹,今天真倒霉。
抖啊抖啊,傻柱似乎得了帕金森症一般,很快就节省下半饭盒菜。
“师傅,我买两个窝头,二分钱青菜。”轮到李东来,他取出8张土黄色印刷着卡车的钞票递进去。
“好嘞,您的窝头,您的菜。”
傻柱递过来两个窝头,然后拿起菜勺挖了满满一勺子菜,倒进了李东来饭盒里。
这些菜足值五分钱。
李东来诧异的看傻柱一眼,看到傻柱脸上挂着得意笑容。
他顿时明白过来,“何师傅,吃完饭,我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咱们一车间门口见。”傻柱心领神会。
“下一位!”
“何师傅,我不要求你像刚才那样挖满尖勺,只要手不抖就行。”一位女工人撇着嘴,很是不忿。
“想啥好事呢?是不是看不起我祖传的手艺?”傻柱帕金森症又犯了。
女工人气得直跺脚:“就你手抖成这个样子,活该一把年纪,还找不到媳妇!”
...
五分钱的菜,李东来吃不完,他准备带回去给李小妹。
青菜里虽没有油水,傻柱的厨艺不错,炒得很有味道。
李东来把饭盒放回诊室里,然后来到一车间门口。
傻柱早就等着,看到李东来,他喜得搓搓手:“东来哥,快去做捕兽夹子,郭大侉子把材料都备齐了。”
郭大侉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杆,长得很猥琐。
看到两人进来,他忙从工位下取出木盒子。
“木板,弹簧,钢钉,铁扣,这些可是我花了一上午时间搞到的。”
“放心吧,等抓到了兔子,少不了你的好处。”傻柱看不起郭大侉子。
李东来没有多说,蹲在工位前就做起捕兽夹子。
虽然有些材料尺寸不对,不过这里是车间,各种加工车床齐全。
不到半个小时时间,李东来就作出了两个捕兽夹子。
“吆喝,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进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
第10章 吃独食的傻柱
第一车间内。
傻柱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后,顿时冷下脸。
“贾旭东,你小子故意的吧!”
“我,我,我刚才在开玩笑。”贾旭东好像有点害怕傻柱,他讪笑了两声,又若无其事的晃悠着出了车间。
傻柱看着贾旭东的背影,啐了一口吐沫,“呸,秦淮茹长得如花似玉,嫁给这么个软蛋,糟蹋了。”
李东来正在安装弹簧,手指头顿了一下,弹簧缓缓收缩一下。
他低下头又快速安装起来。
郭大侉子讨好傻柱:“就是,贾旭东简直就是个废物,进咱们轧钢厂将近五年了,还只是一级钳工。每年技术比武都是全厂倒数。
咱一车间是轧钢厂的标杆车间,如果不是有易中海护着,刘明义早就把他踢出一车间了。”
“易师傅和贾旭东的父亲当年在一起工作过,感情很深,才会收贾旭东当徒弟。”傻柱不愿意别人说一大爷坏话。
...
看来秦淮茹这个城市丈夫,不但是个妈宝男,还不受工友们的欢迎。
不过这似乎与我无关,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京城扎下根,把妹妹抚养成人。
静下来心来的李东来手脚很利索,片刻之间就组装好了。
“好了,这些材料也就只够做三个捕兽夹子。”他站起身,神了一个懒腰。
捕兽夹子是钢板锻造,外形和老鼠夹子差不多的金属物件,它中央安装有一根寒光闪烁的钢钉,由卡扣和弹簧连在一起。只要把捕兽夹子放在草丛里,并在里面放上食物,野狼路过就会被夹到腿。
看着工台上的捕兽夹子,李东来摇摇头。
郭大撇子提供的材料不合用,真正的捕兽夹子,能把野狼的腿夹断。
“让我看看!”傻柱拉开捕兽夹子,找了一根钢棍伸到夹子下面,轻轻触动机关。
“咔叱!铛!”
寒光闪烁,傻柱吓得后退了一步,抽出钢棍,上面赫然有一个坑洼。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嘶,这老鼠夹子,也太厉害了吧!”
这话让郭大侉子摸不着头脑:“何师傅,你不是说这是抓兔子的吗?怎么变成老鼠夹子了?”
傻柱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也懒得解释,眼睛瞪大狡辩:“抓老鼠就不能抓兔子了吗?”
“你小子还想不想吃兔子肉了?”
“想...”郭大侉子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是对这个混不吝也没有办法。
只能当做白忙活一场。
...
出了车间,李东来和傻柱在花坛旁站定。
还没等李东来说话,傻柱就讪笑道:“东来哥,把三个老鼠夹子都给我,我保证把抓到的老鼠分给你。”
“没事,反正这个主意也是你出的,我算给你帮忙,以后挣到钱,记得请我喝酒就行。”李东来也算看透了,这个混不吝压根没有把老鼠分给自己的打算。
与其和他争执一番,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中午打饭的时候,也能多赚点菜。
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李东来只能强忍下这口气。
没办法,形势逼人,在正式转正前,必须小心做人。
在李东来看来,红星轧钢厂就是一个小型社会,里面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关系网错综复杂。
就拿眼前这个厨子来说,依靠一手好厨艺,能和厂领导说得上话。
如果他有坏心思,那么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给只是一个小‘实习生’的自己带来巨大麻烦。
前世的经验告诉李东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像这个厨子,就是一个标准的小鬼。
算了,忍一时海阔天空,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妹妹着想。
李东来觉得自己越来越有阿q的精神了。
...
“东来哥,你这哥们够义气,真能处!”傻柱喜得竖起大拇指,抱着老鼠夹子就往四合院奔去。
早一点抓到老鼠,就能早一点去领赏金。
...
傻柱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碰到了准备去教课的阎埠贵。
阎埠贵是红星小学语文教师,学校里有食堂,阎埠贵却每天中午回家吃,因为不在学校用餐,学校每天会发放1两全国粮票作为餐补。
全国粮票里有油,1两全国粮票可以换1.2两地方粮票。
阎埠贵看到傻柱低着头猛冲,怀里还抱着乌黑发亮的玩意,心中一动:“雨柱,你怀里的东西,让三大爷看看。”
“看?看到你眼里,怕是拔不出来了!”傻柱下意识的抱得更紧了,“告诉你,这是我赚钱的家伙。”
“赚钱?”阎埠贵眼睛亮了,快步跟在傻柱身后:“啥赚钱的门路,带三大爷一个吧?”
阎埠贵日子很不好过,一家六口人,全指望他每个月二十一块五的工资生活,连一粒米都要算计到。
“带你?”傻柱猛摇头,“三大爷,你太精明了,我不跟你玩。”
傻柱的话,气得阎埠贵差点把塑料眼镜给摔了。
这个大院里的搅屎棍子,说气话来着实可恶。
突破三大爷的截击,傻柱钻进屋,把老鼠夹子摆在柜子里,床底下,窗户台上,又在老鼠夹子中间放几粒发霉的花生米。
当然,这些花生米也是从厂领导的嘴里抠出来的。
呵,便宜这些老鼠了!
现在就等着数钱!傻柱背着手美滋滋的离开四合院。
...
轧钢厂医院内,李东来并没有因为傻柱的背叛而心生抑郁,反而喜得合不拢嘴。
因为在师傅的强烈建议下,他终于可以坐诊了。
早一日坐诊,就能早一天渡过试用期,也能早一天领到工资。
李东来现在囊中羞涩,还欠丁秋楠1块钱1斤饭票。
嗯,看来我的舔功还是不错,把师傅舔乐了。
丁秋楠看着喜滋滋的李东来,心中很无奈。
按照她的想法,李东来应该在她的帮助下,再学习一段时间。
可是,内科的胡大夫怀孕了,这是她的第四胎,所以请假三天。
少了一个医生,内科诊室的医生都忙不过来了,放着一个医生不用,焦院长着急得嘴上冒泡。
不过,丁秋楠是个好师傅,决定亲自监督李东来,免得他犯错。
有了丁秋楠在旁边,李东来压根不敢把赤脚医生系统拿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医书给病人看病。
一个下午,五个拉肚子,三个感冒的。
最严重的要数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大哥,他先发冷后发热,面色赤黄,嘴角没有一丝血丝,全身无力。
不用过多考虑,李东来就知道他得了疟疾。
疟疾又称打摆子,是这个年代的常见病,主要由蚊子传播,严重者可以致命,西药多用奎宁,中药主用黄花蒿。
见焊工大叔病情不严重,李东来开出一张处方单:“黄花蒿5-10克,黄芩5-10克,知母5克,草果5克,法半夏10克...”
嗯,黄花蒿就是后世青蒿素的来源植物。
...
丁秋楠在旁边看着,频频点头。
诊断精准,下药恰到好处,这小伙子前途可期。
该不该主动点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
第11章 抓到一只大老鼠
在李东来正在医院忙着治病救人的时候,四合院大槐树的树荫下,一帮老婆子小媳妇坐在马扎凳上,聊着闲话。
张家婆子拿着锋利的针,帮孙子缝裤子,她看一眼眯着眼的贾张氏:“贾家太太,要说咱们几个老姐妹,现在就数你日子最好过。”
“孙子孙女有儿媳妇伺候,你整天去公园听戏,连饭都不用做。”
贾张氏瞪大眼睛,拿起针线筐中的鞋底子:“谁说我啥都不干?没见我每天都在纳鞋底吗?”
“噗嗤”,旁边刘家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小媳妇乐了,差点把孩子噎着,她连忙给孩子拍背。
这贾张氏也太有趣了,每天都纳鞋底子,她儿媳妇喊她帮忙带孩子,她就说自己忙着纳鞋底子。
但是好几年了,好像还是同一个鞋底子。
没错,鞋底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结扣,还是张家婆子教她打的呢。
众婆子媳妇也很清楚这件事,都抿着嘴,一脸怪笑。
被众人嘲笑的贾张氏感到没意思,冷笑道:“那是我有一个好儿子,告诉你们吧,我家旭东娶秦淮茹前,就给她立下了规矩,以后她要好好孝敬我这个老婆子。
还有,秦淮茹是个农村人,从小干惯了粗活,没那么金贵。
一天不让她干活,她还感到不舒服。
我这是为她好。”
张家婆子:...
刘家小媳妇:...
众婆子媳妇:...
众人也知道贾张氏不是个讲理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了,开始把话题扯到新来的住户身上。
“你们见过新来的医生没有,人长得一表人才。”
“长得好看有啥用,农村来的,没有一点家底,还带着个妹妹。”
“就是,这年头数着米粒下锅,多一张嘴,日子可不好过。”
...
“咿,贾家太太,你孙子怎么摸到傻柱屋里了?”
刘家媳妇正拍着孩子,看到棒梗缩头缩脑的推来傻柱家的门溜了进去。
贾张氏也看到了,她心里埋怨,乖孙子,这么多人看着,你怎能进傻柱屋拿东西。
不过,看到众人皆面带鄙夷,贾张氏只能硬挺着,笑道:“傻柱曾经说过,棒梗跟他很亲,傻柱愿意让棒梗随便去他屋里玩。”
切,还不是看上你家媳妇了?
众人都是四合院的老住户,那些老婆子们更是看着傻柱长大。
她们都知道这个五大三粗的厨子,看上去憨憨的,其实贼精明。
他身为食堂大厨,油水足的很。
可四合院二十多户,也只有贾家能沾到他的便宜,就连三大爷阎埠贵也不行。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贾旭东应该买一顶新帽子。
“是啊,我看他们两个那亲热劲头,就像亲父子一样。”刘家小媳妇没看到众人脸色变幻,依然自顾自的说。
“你...”贾张氏冷下脸,正准备发作,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打破四合院的平静。
叫声是从傻柱屋里传来的。
棒梗!
贾张氏顾不得教训不会说话的刘家小媳妇,把针往鞋底上一插,快步向傻柱屋奔去。
身后,那些老婆子小媳妇也跟在后面。
“真是的,我又没说错话,凶什么凶!”刘家小媳妇嘟囔着,也凑了上去。
贾张氏一脚踹开屋门,顿时惊得脸色煞白。
棒梗躺在傻柱的床下嚎啕大哭,他脚上夹着一个老鼠夹子。
“奶奶,快救我!”
棒梗疼得直咧嘴,额头冒出冷汗,头发黏湿在额头上。
“傻柱,你这个杀千刀的,竟敢在屋里放老鼠夹子,真当俺们家棒梗是老鼠了吗?”贾张氏心疼得直流血,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起来。
“想当年,你那老杂毛爹跟小寡妇跑了,还是老贾帮你找轧钢厂领导办的接班手续。”
贾张氏只顾着咒骂,似乎忘记了棒梗还躺在地上。
“别骂了,快把棒梗救出来吧,我看他的脚上流了不少血。”张家婆子看不下去了,说话间就走到棒梗身旁,想伸手把老鼠夹子去掉。
她手刚触及到老鼠夹子,就被贾张氏喝止了:“张家婆,先别动!”
张家婆子:???
贾张氏脸色红润,看向身后:“哪位腿脚麻利,快去把一大妈喊来,就说傻柱害了棒梗,让一大妈亲眼看看。”
这死老婆子又想讹人了。
张家婆子和贾张氏认识了几十年,自然明白她的打算。
既然她舍得让孙子受苦,我还管这闲事做什么!
棒梗看到张家婆子站到一旁,顿时急眼了:“奶奶,我觉得脚快断了,快把我救出来。”
“好孙子,你再坚持一会,一大妈马上就到,到时候奶奶给你买大白兔奶糖。”贾张氏一边安慰着棒梗,一边向门外眺望。
众婆子媳妇嘴角皆流露出一丝鄙夷,无奈的相视一眼。
亲孙子都快不行了,还想着讹人,贾张氏这种人也是世间少见。
...
一大妈正在给易中海洗裤衩,听到刘家小媳妇报信,连手都没来得及擦,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一大爷在上班,她就是这个大院的管事。
何况,事情还和何雨柱有关,老易对何雨柱早有想法。
“大家伙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快把老鼠夹子拿下来!”一大妈进了屋,看到棒梗的脚面上已经血肉模糊,急得她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这一次,何雨柱惨了。
众人虽看不起贾张氏的为人,也看不得棒梗在那里惨叫,听到一大妈发话了,她们一拥而上,想把老鼠夹子取下来。
当然,贾张氏冲在最前面,现在已经有了证人,是时候救乖孙子了。
傻柱屋的老鼠夹子可是李东来按照捕兽夹子的标准制造出来的,怎么可能是贾张氏这种老婆子能够取下来。
贾张氏拉了两下,没有拉开,她手指头酸软,猛地松手。
弹簧收缩,钢钉瞬间没入棒梗的脚面。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从棒梗脚上传出。
“奶奶,轻点,呀,呀,嘶,嗝...”
棒梗双眼泛白,浑身抽搐一下,晕倒过去。
贾张氏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这,这,这可不关我的事,都是傻柱的错!”
一大妈狠狠的瞪她一眼:“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还是赶紧把棒梗送到医院。”
“对,对,马上送...”贾张氏怔怔地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搞不好,他孙子的脚要废掉了。
...
第12章 不能舔了
临近下班,喧嚣了一整天的医院,逐渐沉寂下来。
医院是世界上最矛盾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希望和失望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李医生,三号病房张老头的哮喘已经好多了,他让我替他感谢你。”
“二号病房的那个脸蛋红得跟苹果似的小妹妹,肚子也不疼了,估计明天就能出院。”
护士刘芳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下麻雀,不时出现在诊室门口。
李东来只当了一天正式医生,已经治疗了十二位病人。
并且这些病人都服服帖帖的,这一点对于护士来说很重要,她们最怕不受约束的病人。
病人出了问题,医院只会把责任归咎于护士身上。
当然,有好消息,自然就有坏消息。
临近下班的时候,小麻雀又来传话了。
“丁医生,李医生,三楼的刘老头不行了。”
刘老头?
李东来刚来医院,只认识自己的病人。
“刘老头是张医生的病人。他是轧钢厂焊工车间的老工人,前阵子得了感冒,没有在意。等咳嗽得头都抬不起来,才来到医院,张医生给他用了大庆霉素,青霉素等消炎药,效果不佳。按理说应该转院到朝阳医院,他却不愿意。”丁秋楠见李东来神情疑惑,凑过来小声解释。
“工人和家属在咱们轧钢厂医院看病,床位费和医疗费全免,只要缴纳挂号费就可以了。”
“在外面看病,不享受轧钢厂的福利待遇。”
“听说,刘老头的大儿子快结婚了。”
李东来无声地苦笑,低下头继续书写处方笺。
人啊,这一辈子,有什么,都不要有病,没什么,都不要没钱。
想到钱,李东来顿住了笔尖。
中午的时候,他去过轧钢厂后勤处,想提前支取一个月的工资。
可,后勤处的同志告诉李东来,他的入职手续还没有批复下来,不能提前预支。
也就是说,他坚持到下个月。
当然,李东来现在有二十块五毛钱,足够和妹妹渡过一个月。
但李东来还想把李小妹送到学校。
据三大爷阎老师说,插班生不但要收全额学费,还有补交之前的课本费,作业本费。
杂七杂八算下来,估计要六块多钱。
还有,李小妹身上的衣服是李东来小时候的,已经浆洗得泛白,裤子膝盖处补丁摞补丁。
平常在家穿还行,现在要上学了,总要找裁缝做一套合身的衣服,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还有电费,煤球费,水费...
李东来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穷’字。
当然,他也想到过利用赤脚医生系统赚点钱贴补家用。
可是这个系统比较有性格。
第一,必须得到病人的求助,系统才能生效。
第二,系统一旦给出治疗方案,病人没有按照方案治病,系统就会倒扣1点积分。
总结成一句话,在没有得到病人信任的情况下,使用系统就是自找麻烦。
系统没指望了,我有师傅!
要不,再舔一舔师傅?
李东来抬起头,看向正在翻阅医书的丁秋楠,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上的细绒毛在夕阳的映衬下,似乎镀上了一层淡金色光彩。
白皙的面颊...
咦,小脸蛋怎么红了起来?
李东来连忙收回目光,笔尖快速在处方笺上滑动。
再舔,说不定就会出事。
还是再想其他办法赚钱吧。
轧钢厂医院规定,医生每天开出的处方都要签名留档,以备以后查询。这是为患者负责,更是为医生负责。
好容易把处方写完,李东来看一眼时间,伸一个懒腰:“师傅,时间不早了,咱们下班吧?”
“好~”丁秋楠内心小鹿乱撞。刚才这糙汉子的目光太奇怪了,简直就像是要她的衣服剥掉一般。
如果换成其他人,丁秋楠已经瞪了回去。
丁秋楠接过李东来递过来的档案,刚放进档案柜中,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医生,医生呢?快出来,救救我大孙子吧!”
“师傅,外面好像出事了!”李东来已经站到了门口,他看到一大妈抱着棒梗跑了过来,她身后跟着贾张氏和四合院里的几个老婆子小媳妇。
一行人冲进了外科诊室内,小护士们纷纷围了过去。
大嘴刘芳跑了过来:“李医生,刚才那小孩子脚上好像夹了一个老鼠夹子。”
老鼠夹子?
李东来眉头拧成疙瘩。
不会这么巧吧?中午他才给傻柱做了三个老鼠夹子,下午就有小孩子被夹住了?
嗯,应该不会。
“师傅,咱们去看一下,说不定能帮上忙。”李东来喊上丁秋楠赶到外科诊室。
诊室内,外科主任看着棒梗脚上的老鼠夹子一筹莫展。
这玩意哪里是老鼠夹子,分明就是捕狼用的。
此时,棒梗已经昏迷不醒,他小脸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丝,头发已经湿透凌乱的贴在头皮上。
贾张氏心疼坏了,冲着胡大夫喊:“医生,你可要把我大孙子治好,我是工人家属,医药费全免,你有好药可劲用。”
“这位同志,您别着急,我先检查一下。”胡大夫俯下身,仔细查看棒梗的伤势。
用手摸了一下脚面,他感觉到血肉中有些硬小碎块,不用再检查,他就可以确定伤者的脚步骨骼断裂了。
胡大夫再仔细看钢钉没入的位置,心知不妙,钢钉正好插在肌腱上。
胡大夫擦了一下汗,抬起头:“同志,病人可能需要开刀,咱们医院的条件不足,我建议你们还是快把孩子送到朝阳医院。”
贾张氏:“朝阳医院?不行,我家旭东是轧钢厂工人,现在孩子生了病,为何要去别的医院。”
胡大夫:“这位老太太,刚才我已经说了,咱们医院条件不好...”
贾张氏还要跟胡大夫争吵,一大妈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棒梗非死在这里不可。
她扭头看向刘家小媳妇:“快去把秦淮茹找来。”
“好,好,我马上就去。”
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一溜烟的跑了。
胡大夫虽然嘴上说着让转院,还是帮棒梗的脚面上涂上了青霉素油膏。
第13章 傻柱要甩锅
看着已经昏迷的棒梗,李东来有些犹豫了。
救人,还是不救?
这个兔崽子,可是欺负过小妹!
可他是医生,在参加区医疗部门组织的培训时,有一位老医生说过一句话。
‘无论病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英雄还是罪犯,作为一个医生,你都必须尽力抢救。如果没有一颗仁爱之心,你就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医生。’
心中苦笑两声,李东来挤了过去。
他身为赤脚医生,不需要仪器分析就可以看出,棒梗不能及时被送到朝阳医院,这只脚就保不住了。
可是,看贾张氏这架势,是赖上胡大夫了。
除非动用赤脚医生系统。
唉,现在就看贾张氏是否明事理了。
“师傅,我去帮忙。”
李东来在挤进人群的瞬间启动了系统。
病人:贾梗。
病因:脚部粉碎性骨折,肌腱断裂。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27分。
胡大夫正被贾张氏的蛮不讲理感到头昏脑涨,看到李东来凑过来,像遇到了救星,“东来,你赶紧跟这位大妈解释一下,咱们医院真不具备动手术的条件。”
贾张氏看到李东来,眼睛一亮:“你不就是我家淮茹的表弟吗?你快给这个死脑筋医生说说,赶紧给我家棒梗动手术。”
李东来并没有理会两人,而是围着棒梗转了一圈,然后才看着贾张氏:“贾家老太太,你也知道我是个赤脚医生,收集了不少土方子。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用土方子把棒梗的脚治好。”
贾张氏瞪大眼睛:“土方子?淮茹的表弟,你开什么玩笑?”
她心中嘀咕,一个赤脚医生也敢说这样的大话,笑死人了!
难道是见我家过得好,故意想让棒梗残废?
这样想着,贾张氏脸色阴沉下来。
她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愤恨。
李东来正准备继续解释,丁秋楠冲了进来,她咬着牙:“李东来,你逞什么能?万一出了问题,你付得起责任。”
丁秋楠可以理解李东来急切救人的心情,但她身为工作过好几年的医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听师傅的,这件事你别掺和,我已经让刘芳去请焦院长了。”
被贾张氏拦着,李东来就算是想救人,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讪讪的站在一旁,顺便心疼自己的积分。
【任务失败,病人拒绝治疗,积分-1,目前积分526.】
得,救人没救成,反而赔了积分。
唉,看来好人当不得。
...
外科诊室里,双方陷入僵持。
胡大夫不肯动手术,贾张氏不让转院,一大妈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不时向门外望去。
当看到秦淮茹喘着粗气跑进来时,她连忙上前:“淮茹,快劝劝你婆子,棒梗的脚...”
一大妈用最简短的语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一遍。
秦淮茹摸着棒梗皱巴巴的小脸,仰着头看向贾张氏,她快哭了:“妈,人家医生说了,这里做不成手术,咱们还是快把棒梗送到朝阳医院。”
“淮茹,你不知道...”贾张氏凑到秦淮茹耳边嘀咕了起来。
不用想,还是舍不得钱。
李东来心中一动,悄然走到秦淮茹身旁:“表姐,钱重要,但钱没有了可以再挣。
孩子的脚如果再耽误下去,说不定就变成残废了。”
孩子今后的生活,工作,娶媳妇都要受到影响。”
这些年,贾家全靠贾旭东每月那点工资撑着,日子实在困苦。
秦淮茹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花那么多钱,听到李东来这么一说,想到棒梗黯淡的未来,她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冲着贾张氏瞪眼:“妈,我们现在就把棒梗送到朝阳医院。”
“可是,那么多钱...”
“你别说了,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把棒梗救回来。”
说完,秦淮茹抱起棒梗就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棒梗,妈带你去大医院。”
李东来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一个大问题。
她不会真把我的精钢锅卖了吧?
由于这场吵闹的耽搁,李东来临近天黑才回到四合院。
刚踏过门槛,脖颈上的汗毛瞬间竖起。
他没有回头,侧过身对着身后飞踹一脚。
“哎吆!东来哥,你想踹死我。”
转过身,傻柱捂着心窝子蹲在地上。
这一脚真的太狠了,他感到肋骨快被踹断了。
“雨柱,你躲在大门后干什么?”
李东来意识到反应太过激烈,不好意思的揉了下脑袋。
他伸出手把傻柱拉起来,顺便帮他弹去裤子上的灰尘。
“来,我找你有事。”
傻柱似乎很紧张,不时左顾右盼,见没有人看到,拉着李东来进了他家里。
“有啥事,赶紧说,我还要回去看小妹。”李东来被傻柱的举动搞懵了,特别是当傻柱一进屋就关上了门。
他下意识的前脚微侧,做了一个防御动作。
在李东来惊疑的目光中,傻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捂着脸沉声说:“东来哥,咱们有麻烦了,天大的麻烦。”
“嗯?”
“一大爷告诉我,你做的老鼠夹子,把棒梗的脚夹断了。”傻柱猛地抬起头,盯着李东来。
我做的老鼠夹子?看来这事情真是巧了。
不过,傻柱这话好像是要甩锅。
李东来笑道:“雨柱兄弟,你这话就有意思了,中午的时候,你亲口告诉我,老鼠夹子完全归你。”
“现在出了事,你又想把我拉下水。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语气平缓,却字字珠玑,让傻柱尴尬得嘴巴张大,说不出话。
他下意识的想耍以往那套混不吝,把事情赖到李东来身上。
可是想到老鼠夹子的来历只有三人知道。
他自己,李东来,郭大侉子。
郭大侉子绝对不敢承认老鼠夹子的真实来历,除非他想被一车间开除。
即使李东来承认老鼠夹子,棒梗毕竟实在自己屋里被夹到的。
看来,想把李东来拉下水,很难。
傻柱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农村来的小医生,让他乖乖承担部分责任。
见李东来不就范,他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傻柱尴尬的笑:“东来哥,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医生,见多识广,能不能帮兄弟出个主意?”
第14章 捞面条
“老鼠夹子之所以称为老鼠夹子,是因为它能夹到老鼠。”
李东来的话,让傻柱眉头舒缓,他大眼珠子转动,“你是说找一只死老鼠放在夹子里,这样老鼠夹子才能名正言顺?”
“不,不能是死老鼠,必须是活老鼠。”
“明白了,这样一来,贾家就赖不到我身上了。”傻柱说着就要去找小徒弟马华。
然后,让马华去食堂仓库捉老鼠。
马华这个徒弟好用,不像胖子总是阴奉阳违。
嗯,下一次把厨师的终极技巧教给他。
李东来看着傻柱急匆匆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家伙一言不合就甩锅,压根就不傻,为何会叫傻柱呢?
不过,这些似乎都与自己无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最重要。
李东来刚走到门口,李小妹就推开门出来了,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中尽是期盼:“哥,我啥时间能去上学?”
“哎呀,哥给忙忘了,等吃完饭我去阎老师家问。”李东来把医疗箱放在桌子上,掀开褡链:“小妹,你看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呀,剩菜,白菜还有萝卜!”李小妹打开铝饭盒,眼睛瞪大。
有了这些剩菜,晚上就不用再炒菜了。
炒菜要油,还要盐。
李东来换下白大褂,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吃捞面条吗,咱们正好还有二两面条,就着这些剩菜,咱们今天奢侈一把。”
“嗯,奢侈一把!”李小妹吞咽口水,精白面的捞面条,连公社支书家都吃不起。
捞面条做起来很简单,只要把面条扔进沸腾的水中,用筷子搅拌均匀,待锅再次沸腾面条浮起,就可以捞出来了。
配上剩白菜,剩萝卜,吃起来美滋滋。
吃完饭,李东来打着饱嗝来到了阎埠贵家。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做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菜香味。
路过贾家时,李东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贾家屋内一片漆黑,看来这一家子还没从朝阳医院回来。
想来也是,棒梗已经伤到了脚部肌腱,又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不是轻易能够治好的。
阎埠贵家位于四合院的前院,屋檐下放着捆好的废纸,还摆着两盆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还没等李东来敲门,一个瘦小的女孩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李东来,下意识的低下头,甩着大辫子向中院走去。
干巴巴的何雨水?
进了屋,三大妈正在收拾桌子。
桌子上摆着五个碗,碗里面一干二净。
还有一个素色盘子,盘子里有几片腌萝卜条。
“东来,三大爷正想去找你。”阎埠贵看到李东来,让三大妈把三个孩子赶到里屋做作业。
然后,端来两个搪瓷缸子,倒上白开水。
“阎老师,这是晒干的蒲公英,清热解毒,您是文化人,经常看书伤眼睛。”李东来把一小包干叶子递了过去。
阎埠贵连忙接过。
他眼睛本来就小,现在眯成了一条缝:“要我说,咱大院里还是你李东来讲究,知道头次上门不空手的老礼。”
“只是一些野草,不值钱。”李东来喝了一口水,问起昨天交待的事,“阎老师,我小妹上学的事情,您帮我问了吗?”
“问了,都是一个大院的,我能不上心嘛。”阎埠贵说着用手推了一下镜框,抿了抿嘴:“只是学校里说了,李小妹是农村户口,不符合入学条件。”
“这...难道就没有别的门路?”李东来心中一跳。这些天,小妹一直嘟囔着想去上学,知道这个消息,该多难过。
两世的经验告诉李东来,这世上不只有一条大路,还有无数小路。
果然,阎埠贵压低声音:“按照有关部门的规定,轧钢厂红星小学只能招收城市户口的孩子入学。
不过,如果你愿意缴纳一笔校园建设费用的话,学校也可以帮你办理学籍。”
校园建设费?这不就是后世的择校费吗?
...
深夜,李东来盯着漆黑的屋顶,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虽然等个把月就能转正。
但根据户籍管理规定,只有工人的子女才能随本人落户。
就拿秦淮茹来说,她虽嫁给了贾旭东,进了城,依然是农村户口,没有粮本。
也就是说,李小妹的户口问题,暂时没办法解决。
李小妹要想去红星小学上学,除了交学费,还要交十块钱校园建设费。
当然,考虑到阎埠贵这个人太精明。
李东来决定要亲自把这笔钱,交给学校的校长。
不过,上哪里去找这十块钱?难道问师傅借?
不,不行,李东来旋即打消这个念头。
人如果总是吃软饭,容易骨质疏松,到时候脊梁就再也挺不起来。
要不,去鸽市搞一波?
李东来在来到京城之前,经常去公社里找小胖子通讯员聊天。
小胖子的姨夫是京城人,每次去做客他姨夫就会给他们讲京城的新鲜事。
在引得众人连连赞叹的同时,他再淡淡一笑,说上一句“这对于京城人来说不算什么。”面颊上顺便带着京城人独有的傲娇。
这些趣闻中,让李东来记忆深刻的就是鸽市。
鸽市之所以被称为鸽市,就是因为它在凌晨召开。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鸽市上的人就像鸽子一样散尽了。
鸽市就是京城的灰色地带。
附近的农户,倒卖票券的贩子,古董商人,卖家底的落魄户等形形色色的人,在夜幕的掩护下,交易着各自需要的事物或者是消息。
鸽市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暴露身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不需要票券,是个投机倒把的好地方。
嗯,就鸽市了!
李东来朦朦胧胧睡到半夜三点,悄然爬起身从柜子里摸出一张报纸,借助昏黄的月光在上面写上两个大字。
然后把报纸往怀里一揣,摸索着向里屋看了一眼。
里屋的床上,李小妹蹬开了薄被子,两条小腿晾在月光中。
李东来走过去,轻轻帮她掖好被子,这才小心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即使已经很小心了,木门年久失修,门轴和地砖摩擦依然发出清脆的‘吱宁’声。
这声响让李东来愣住了,他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直到屋内没有声音,才转身快步向盛德门走去。
没错,据小胖的姨夫说,京城最大的鸽市就在盛德门。
这年月,京城远没有后世繁华,只有几条主干道有路灯,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
身为赤脚医生,李东来这些年没少走乡串巷,即使看不清脚下,他也能健步如飞。
很快,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无数萤火虫,萤火虫时聚时散,不停游走。
李东来知道,鸽市到了。
那些萤火虫,就是鸽市上人们用来照亮的手电筒。
...
第15章 王五
进了鸽市,看到里面游走的人们皆用毛巾遮面,李东来也从腰间抽出一条白毛巾,绑在了头上,面孔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鸽市的两旁蹲着皮肤黝黑的社员。
他们的面前摆着棒子面,花生,小磨油,大豆等粮食。
黑暗角落里,站着几个挎着帆布包的中年人。
他们腰间鼓囊囊的,应该是带了家伙。
不时有人凑过去,从怀中摸出几张票券,中年人摸了摸票券,从挎包中数出几张钞票递过去。
鸽市的谈价方式很怪异,买卖双方把一块毛巾搭在手上,然后和对方的手握在一起,通过手指头来谈价。
缺少了传统市场的喧嚣声,整个鸽市沉默得跟鬼蜮一般。
李东来在鬼蜮中缓缓穿行,直到把所有的出口都铭记在心中。
才来到一个面前摆着两只鸭子的社员身旁。
他在社员大叔诧异的目光中,从怀中取出报纸,摊在地上。
然后用手电筒,照亮报纸。
报纸上写着的是两个大字,医生。
这小伙看起来人模人样,怎么是个疯子!
社员大叔连忙把鸭子装进竹筐里,向旁边挪了两步。
千万别把俺家的鸭子抢走了,这可是娃子的作业本钱。
报纸上的黑字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在漆黑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明亮。
那些逛鬼市的人也纷纷驻足,他们的面孔虽被毛巾遮掩,依然可以感觉到他们脸上的惊讶。
这里是鬼市,专门搞投机倒把的地方。
你一个医生不去医院坐诊,跑鸽市做什么?
莫不是骗子吧。
敢于出现在鸽市上的人,大多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上过当,比吃过的白面馒头都多。
他们围着看了一会,皆纷纷摇头离开。
小子,这是大爷多年前玩剩下的。
敢来鸽市骗人,今天你怕是走不出去了。
没错,鸽市虽是京城的灰色地带,却不是不法之地。
在鸽市上,小打小闹,交易点农货,倒卖少许票券,是官方默许的。
一旦出现武器,古董,亦或者是国宝,那鸽市就等着被冲吧。
为了让鸽市长期存在下去,每个鸽市都会有一名鸽主。
盛德门鸽市的鸽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鸽市的人不清楚他真实的名字,只知道他的诨名叫王五爷,据说是大刀王五的孙子。
王五爷在解放前在京城开了一家武馆。
解放后武馆解散,一杆子师兄弟纷纷变成了工人。
但是,江湖之人怎耐得住寂寞,再加上大家伙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在鸽市兴起后,王五爷重新站了出来,带着一帮老兄弟维护起鸽市的秩序。
当然,也顺带着收点水钱。
这个水钱一般出自那些倒卖票券的券贩子,对于这些贩子来说,能够有一个交易的地方,这点额外开支算不了什么。
鸽市中央的一栋两层小楼内,王五爷正和一个身穿将校呢大衣青年人对弈。
青年人把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王五爷,父亲让我感谢你上次提供的情报。”
“客气了,我和你父亲是老相识了,这点忙应该帮。”王五爷应了一手,缓声说:“以后别叫我王五爷了,我就是一个朽老头子。”
青年人抬起头,目光意味深长:“那...我就称您为五大爷吧。”
“五大爷,您不想知道倒卖元青花瓷瓶的人到底是谁?”
王五爷似乎没听到一般,轻轻落子,“顾慎,你又输了。”
顾慎看向棋盘,哑然失笑,“五大爷,你的棋艺比我父亲高多了。”
“比不得,你父亲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我以前只不过在天桥耍过几天把式,完全不能比。”
王五爷说着,就要开始把棋子收进草篓里。
顾慎此时也点清了目数,伸手拉住王五爷那只干瘦如柴的右手,“五大爷,刚才你飞星的话,岂不是能屠掉我的大龙,为何你要选择挂角,那样才赢了区区一目。”
王五爷收回胳膊,笑道:“赢一百目是赢,赢一目也是赢,有区别吗?”
顾慎怔住了,沉思许久,苦笑摇头,“我好像明白父亲为何让我找你下棋了。”
“呵,那是他嫌你是个臭棋篓子!”
两人正闲聊着,一个身穿蓝色粗布衫的中年人,匆匆走进来。
他看了一眼顾慎,点头致歉,然后附在王五爷耳朵上嘀咕两句。
中年人:“五爷,我们该怎么办?”
王五爷耳朵抖动两下:“怎么办?不办。”
中年人迟疑:“可是,这小子明显是个骗子。”
王五爷冷声:“他只是说他是医生,你确定他不是医生?”
中年人:....
王五爷长叹:“鸽市的规矩是我们定下的,如果我们不遵守,怎能让大家伙服气。不过,如果他真是骗子,总会露出马脚。”
中年人:“明白,我这就去盯着。”
两人似乎并没有避开顾慎,顾慎也听明白了,他笑着站起身:“鸽市上来了个医生,那我要去见一见。”
说着,他和中年人一起离开了小楼。
王五爷躺会椅子上,眯起眼:“这孩子,还真是像他的父亲。
可惜,少了一份稳重劲。
人啊,就如同墙头上的草一样,如果站不稳,会被大风刮下来。”
...
鸽市的漆黑中,李东来蹲得腿都麻了,也没有一个人前来询问,并且往来之人的目光大都相同。
这种目光李东来太熟悉了。
他前世曾在第五精神病医院看望过一个客户。
这个客户是一个好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把一条金毛犬寄养在李东来的宠物诊所里,约定两星期后取回。
结果过了一个月,也没见到小姑娘的身影。
李东来按照合同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是一个不耐烦的男人。
他听到金毛犬,就直接说小姑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至于金毛犬,让李东来全权处置,可以卖了,也可以送入。
这件事本可以到此结束,李东来只不过损失一点狗粮。
可他却起了好奇之心,因为他清晰的记得上次见到小姑娘时,小姑娘还口齿伶俐的喊了他一声‘靓仔’。
眼光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住进精神病院呢。
于是,李东来按照那个不耐烦男人提供的信息,来到了精神病院。
通过主治医生,他知道了小姑娘的病症。
在小姑娘眼里,所有的人都是金毛犬,包括她自己。
当时,主治医生和护士看向小姑娘的目光也大抵如此。
嗯,我如果能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定要对小姑娘使用赤脚医生系统。
...
第16章 走两步
被人当成疯子的滋味有点不好受,李东来正准备收起报纸,打算下午的时候去东单公园再尝试一次。
毕竟,老头老太太素来‘好骗’。
他手刚拎起报纸的一角,就看到一双军用大皮靴站在手电筒的光束中。
皮靴反射出的黑亮光芒有点晃眼,李东来收起报纸揣在怀中,“收摊了,明天赶早来吧。”
一见面就逃跑,这家伙果然是个骗子。
李东来的反应让顾慎更笃信自己的看法。
如果在往常,顾慎不屑于为难一个骗子,但今日他狠不爽。
顾征回来了,顾家的长子顾征从边疆地区回来了。
顾征是顾家的骄傲,因为他追寻父亲的步伐,在边疆立下不少功劳。
家中最显眼的相框里,镶嵌着写有顾征名字的喜报。
这些喜报,让身为食品站站长的顾征抬不起头。
他无论收购再多的肥猪,也比不上喜报上的那枚红色印章。
今天就拿这个骗子撒气,把他扭送到派出所,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劳。
顾慎蹲下身,嘴角含笑:“医生同志,我有病。”
李东来站起身:“你有病,我没药,再见。”
他在顾慎出现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这家伙是来找茬的。
将校呢大衣,军用大皮靴,这家伙就差在脸上刻上‘我来自军区大院’几个大字了。
大院子弟可不太好惹,李东来下意识的就要战略性撤退,却被顾慎拦了下来。
“医生,有病人要看病,你却不管不顾,是不是有违医德?”顾慎决心吃定这个骗子。
这时候,鸽市的人们也都围了过来。
他们早感到这个医生很可疑,现在有人出头,自然要看热闹。
“就是,医生不看病,我看你就是假医生。”
“小伙子,别和他废话,直接送派出所,让他蹲笆篱子。”
“呵,敢在王五爷的地盘上行骗,这小子是不想活了。”
...
群众的呼声让顾慎满意极了,他此刻就是正义的代表。
顾慎冷笑道:“怎么样?是你自己承认了,自己到派出所自首。”
“还是让我把你拆穿,送到派出所?”
李东来此刻也意识到,这个将校呢是不会轻易罢手。
要战,那就战吧!
李东来站直身体,上下打量顾慎一番,笑道:“你有病,我可以看,不过,要诊金。”
顾慎一直盯着李东来,这个骗子猫着腰时,就像一个平凡人一般。
但当他挺直腰杆,却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人世间。
隐约闪烁出的冰冷光芒,让人望之生畏,让顾慎不由后退了一步。
不过,顾慎旋即又意识到,这家伙不过是一个骗子,我何必怕他!
顾慎上前一步,冷笑道:“诊金我有,你要多少,我出多少。不过今天你看不出我患了何种病。”
“你清楚后果!”
顾慎很有底气,因为他刚进行过体检。
那位曾给首长们看病的老医生说,他壮得跟头牛似的。
嘿,既然你要送钱,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东来伸出一根手指,“一张大团结。”
他也很有底气,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有病。
“一张大团结?团结湖医院的专家诊金才不过五毛钱!”顾慎不满。
“我这里不是团结湖。”李东来坚持。
顾慎犹豫了一下,旋即嘿嘿一笑,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大团结,甩到李东来面前。
李东来接过钞票,拿起手电照了一下。
当看到上面的水印时,才放心的踹回怀中,他这番小心的举动让顾慎有点说不出话来。
好小子,你真是勇啊!
李东来淡淡的看他一眼,瞬间启动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顾慎。
病因脑卒中先兆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26分。
脑卒中先兆?这么年轻的人,竟然会大脑缺血?
病因分析出来了,李东来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个年代,脑卒中并不为大众所认知。
即使他说出来,这个将校呢也不会相信。
“怎么?看不出来,要不要把脉?”顾慎看到李东来一副为难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挽起袖子。
李东来没有理会他,缓缓闭上眼,沉思片刻后,猛然睁开眼,瞪着顾慎:“你真的有病。”
“呵,你说,我听着。”顾慎想看看这个骗子耍什么花招。
李东来:“你有脑卒中先兆。”
顾慎:“脑卒中先兆?”
李东来:“就是说,你大脑会短暂性脑缺血。”
顾慎:“我怎么感觉不到?”
李东来:“因为是先兆。”
顾慎:“如果你就这点本事的话,还是乖乖的跟我一起前往派出所吧。”
说着,他用眼色示意身后的中年人上前拿下这个骗子。
中年人双手抱拳轻轻一握,关节‘啪啪’作响,他刚抬起脚,李东来就摆了摆手。
“朋友,莫着急,病人生死攸关,请让我先救人。”
中年人:....
顾慎:....
围观众人:...
这家伙还真是能装,如果不是早知道他是骗子,就他这番做派,和那些医德高尚的医生有的一拼。
李东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顾慎身旁,笑道:“跺一下右脚。”
“跺脚?”顾慎诧异。
“对,你觉得你没病,就跺跺右脚。”李东来点头。
顾慎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跺了一下右脚。
“再跺,使劲跺!”李东来笑。
顾慎咬咬牙,使劲跺了四五下,皮鞋下的掌钉触及地面发出‘咔咔’的声响,李东来这才算满意。
“走两步!”
顾慎:??
“走两步,就像我这样,走出个虎虎生风,走出个一日千里。”李东来双手摇摆,大跨步走来走去。
顾慎脸黑了,他觉得这小子在玩自己。
不过他还是咬碎了牙齿,缓缓向前走,刚走一步,他就愣住了。
李东来回过头,笑道:“是不是觉得右脚很麻,走不动道?”
“确实...确实如此!”顾慎只觉得右脚的脚底板像通了电流一般。
他额头渗出冷汗,不会是真有病吧?
不过,顾慎转眼间就冷下了脸:“好小子,差点被你骗了,你跺几下,脚也会麻。”
“你的花招已经完全被我看穿,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被拆穿的李东来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淡淡一笑:“你的左脚是不是也麻了。”
这句话提醒了顾慎,他动了一下左脚,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左脚完全无法挪动!
这...
这...这...这不合常理!
在昏暗中,顾慎的脸色由红→青→白,就跟红绿灯似的。
呃,这年头还没有红绿灯,可惜了。
此时,众人也看出了异常。他们看向李东来的眼光骤热不同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个神医?”
“神医不神医的不清楚,不过这个将校呢小伙大概确实有病。”
“这下子好玩了,将校呢们都骄傲着呢,就看他该如何收场了。”
...
第17章 冉老师
顾客就是上帝,病人就是大爷。
李东来当然不能这位让付出了足足十块钱诊金的病人收不了场。
他向围观众人喊道,“祖传秘方,概不外泄。”
然后在拉着顾慎走到饭店的屋檐下,用脚蹭掉台阶上的乌黑油垢,小声说:“桂枝,独活,白酒,鸡蛋...”
这林林总总十多样草药/食材,让本来已经信服的顾慎,再次瞪大眼睛,“你到底是医生还是厨子?”
面对质疑,李东来熟练的祭出大道理,“小伙子,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做食药同源。
《黄帝内经太素》记载,空腹食之为食物,患者食之为药物。”
说完,他没等顾慎反应过来,就快步向鸽市外走去。
诊金到手了,积分也到账了,没必要再跟他啰嗦。
顾慎还在思索白酒鸡蛋的事,待他抬起头,李东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刚才叫我小伙子?
我尼玛...
...
回到四合院,李东来小心地朝里屋瞄了一眼,小妹依然熟睡。
马上就天亮了,他也没有了睡意,拉开煤炉熬上了棒子面粥。
待粥开始沸腾时,闻到气味的李小妹跑了出来,“哥,今天的粥竟然没有熬糊!”
李东来:...
喝一口棒子面粥,吃一口酸萝卜条,两兄妹美滋滋。
李小妹:“哥,我听大院里的孩子说,贾家那个野孩子脚被老鼠夹子夹了!”
李东来:“别喊别人野孩子,他的名字叫贾梗,说不定还是你的同学。”
李小妹:“好吧,贾梗那个野小子,脚断了?”
李东来:...
吃完饭,李东来匆匆去了一趟轧钢厂医院,向丁师傅请了半天假。
然后,回到四合院,给李小妹换上一件更生布做的黑蓝衬衫。
更生布是服装厂用废布条子重新纺织而成的粗布,结实耐磨,还不用布票。深受普通人民喜欢。
“哥哥,怎么样?”李小妹第一次穿上真正属于她的新衣服,小脸兴奋得红扑扑。
李东来上下打量一番,蓝色上衣搭配上黑色裤子,脚上是千层底鞋子,碎布条子缝成的小书包斜背在屁股后头。
嗯,十足的小学生。
“走吧,小学生,去上学!”
清晨,明媚朝阳为万物镀上淡金色彩,
兄妹两个喊着口号,步行来到了五星小学。
此时还没到上课时间,小学生们在院子里嬉戏。
男孩子推铁圈,女孩子抓羊拐,喧嚣的空气中弥漫着纯真的气息。
兄妹两人在阎埠贵的指引下,找到了小学校长。
校长是一个干瘦的老头,脸上时刻挂着微笑,说起话来不急不缓,是个老好人。
老好人校长接过额外钱,学费,课本费,作业本费,麻利的办齐了入学手续。
“李东来同志,考虑到你妹妹没有接受过学前教育,我特意把她分到一年级二班。”
“一年级二班的班主任冉老师,是咱们区里的优秀教师,教学水平很高,一定能让李小妹尽快适应小学生活。”
面对校长的好意,李东来当然不能拒绝。
他连连道谢后,领着李小妹来到了冉老师办公室。
冉老师全名冉秋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皮肤白皙,一条黑且直垂落腰间。
饶是那件宽大的蓝黑上衣,也无法遮掩车灯的光芒。
李小妹嘀咕,冉老师如果能给俺当嫂子就好了。
冉秋叶正俯身在桌子上写教案,听到敲门声,才抬起头。
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领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外。
冉秋叶想到阎老师前两天打听的事情,下意识的问,“同志,你女儿要入学。”
李东来正准备回答却被李小妹抢了先,“哥哥,是哥哥!”
她跑到冉秋叶面前,扬起小脸,“老师,我哥哥是医生,本事可大了,冬天能抓兔子,秋天会捉老鼠。”
冉秋叶秀眉拧成疙瘩,也没把兔子老鼠和本事大联系在一起。
她看着可爱的李小妹笑,“对,你哥哥本事可大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小妹,木子李,小妹的妹。”李小妹歪着脑袋炫耀知识。她要给这位漂亮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小妹的主动让李东来苦笑不得,这小家伙看到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就想把人家拉回家做嫂子。
上一次,在医疗站碰到来看病的隔壁村翠花。
看把她兴奋的,跑上跑下,又是给人家唱歌,又是倒开水。
直至听到翠花有了喜脉,李小妹猛然耷拉着脸,站到了一旁一声不吭。
搞得翠花还以为她得罪了赤脚医生的妹妹,后来拎了半斤花生当做赔礼。
咳,你别说,那半斤花生还真好吃。
冉秋叶似乎有点喜欢李小妹,她眼睛笑成月牙:
“李小妹同学,现在快上课了。
你跟老师一起进班,然后向同学们介绍一下自己。
好不好?”
“好!”李小妹听说能站在讲台上,顿时乐得顾不上介绍哥哥了,拉起冉秋叶的手,就想外走去。
冉秋叶扭过头,看向那个没说几句话的年轻人,“同志,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李东来,东来的东,东来的来。”李东来爽朗的笑。
这人还真有意思。
冉秋叶还想多说两句,就被李小妹拉走了,“老师,快点,快上课了。”
李东来:...
被小妹毫不犹豫的插了一刀的李东来,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他凑到窗户边,向教室里看去。
不大的教室里挤满了小脑袋,李小妹正大大方方的站在讲台上做介绍。
黑板是用水泥和灯窝油混合在一起,涂抹在墙壁上。
教室青砖铺地,桌子是歪歪扭扭的长条木几。
学生们的椅子也都五花八门,有椅子,凳子。
在后排,还有一个流鼻涕的小学生蹲在石头上。
...
李东来猛地一拍脑袋,糟糕,忘记给小妹带椅子了。
算了,今天就让她站一天吧!
...
团结湖医院,心内科。
杜仲奎教授看着报告单,眉头拧成疙瘩,“小慎,你刚才说,那个年轻人仅仅打量了你两眼,就看出你有脑卒中先兆?”
顾慎挠了挠后脑勺:“杜叔叔,好像我是不是真的得病了,更重要一点吧?”
在鸽市,顾慎被那个神神叨叨的医生吓住了。
他倒不是怕死。
生在顾家,顾慎早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食品站站长。
即使是在工作中病情突发,讣告中也只会写道:
顾慎同志,在为国家收购大肥猪的路上,因公殉职。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顾征一定会笑话我。
...
第18章 相信科学
杜仲奎教授看两眼顾慎,再看看检查报告,看两眼检查报告,再看两眼顾慎。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世间竟然有人可以通过外表,看出一个人是否有脑卒中先兆。
事实上,顾慎的病情相当轻微,很可能会不治而愈。
也就是在团结湖医院。这里有全国唯一一台经颅多普勒超声,才能够准确检查出他确实患病。
“杜叔叔,你别不说话呀,这样我觉得瘆得慌。”顾慎被盯得有点发毛。
杜仲奎教授收回目光,长叹一口气,“那个医生没有说错,你确实有脑卒中先兆,非常轻微。
轻微到只要改掉不良生活习惯,勤加锻炼,就可能好转。”
杜仲奎教授的诊断,让顾慎缓了一口气。
还好,这十块钱诊金花得不冤枉。
要不然被顾征知道后,又该嘲笑我被骗了。
“刚才你说,那医生还开了方子?”杜忠奎教授热切的问。
“桂枝,独活,白酒,鸡蛋...”顾慎眼皮上挑,把李东来开的药方背了一遍。
他每说出一种药材名,杜忠奎教授的嘴巴就要长大一分,等听到‘白酒’的时候,杜忠奎教授的嘴巴里已经能塞下鹅蛋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民间土方,怎么可能治病!小慎,让叔给你开点药...哎...你别走啊!”
杜忠奎教授还没说完,就看到顾慎已经溜到了门口,温暖的阳光里传来一句话:“杜叔叔,我回家炒鸡蛋,喝老头子的茅台,再见了您嘞!”
杜忠奎教授:....
他已经确定顾慎碰到了一个大忽悠。
长叹一口气,‘唉,老顾的二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像解放前的公子哥。’
得,反正炒鸡蛋,白酒也吃不死人,任他由他吧。
...
被杜忠奎教授称为大忽悠的李东来,正在内科诊室里忽悠一位四十多岁的工人大叔。
“同志,你看你胳膊上长了这么大一个疥疮,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可不得了。”
“李医生,你赶紧帮俺治治吧。”
“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按照我的药方,不出一个星期,这疥疮就会消失。”
“医生,啥方子,您快说。”
“你抓三个活蝎子,然后把它们晒干,磨成粉,在豆油里炸一遍,一日三次,每次一勺子。”
工人大叔眼睛一点点瞪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东来,猛然站起身,跑到丁秋楠的桌子前:“姑娘医生,你帮俺开点药吧。”
李东来:....
叮,病人没有接受药方,积分-1.
我尼玛!
丁秋楠帮工人大叔开了一瓶青霉素油膏和几种内服的消炎药。
待工人大叔离开后,她凑到李东来的办公桌前。
李东来接触那丝温柔的目光,讪讪地放下笔,“师傅,我...”
丁秋楠苦笑,这个俊朗得让人心悸的年轻人,做起事情来却又点不靠谱。
如果是其他医生,依照丁秋楠的脾气,早就汇报到给焦院长了。
可是,他是李东来啊,怎么舍得呢!
咳,我好像在馋他的身子。
丁秋楠柔声说,“东来,你现在是轧钢厂医院的正规医生,不再是以前的赤脚医生,”
“以前那种土方子不要再用了,万一病人出了问题,责任谁都担不起。”
“你应该相信科学。”
李东来小鸡啄米般点头,“对,相信科学。”
在随后的看珍中,李东来很明智的没有使用赤脚医生系统。
轧钢厂的工人绝大部分都有文化。
大部分工人上过小学,即使一半个没有上过学的,也参加过街道扫盲班。
他们不相信生吃野鸡脖子能够治疗化脓性皮炎。
李东来还不能埋怨他们,因为换做他,他也不信。
只能怪赤脚医生系统提供的处方太过怪异。
看着纹丝不动的526积分,李东来陷入惆怅中。
这何年何月才能够攒够积分,重回后世。
要不,再去鸽市搞一波?
不,不行。
清晨鸽市之行,让李东来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那个将校呢大衣倒是其次,他身后的中年人身上却隐约透露出些许杀气。
那家伙,在解放前,一定也是个狠角色。
现在虽是新世界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但人还是旧人。
万事小心的好。
李东来正在思索着未来,门口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喂,丁医生,李医生,你们知道吗?”
抬起头看去,门口探进了刘芳的小脑袋,她胖乎乎的小圆脸上写有‘吃瓜’二字。
“昨天送来的那个小孩子,你们知道送到朝阳医院后,怎么样了吗?”
李东来和丁秋楠对视一眼,都没回答她。
“我听我二姨的大舅说,那个小孩,残废了!”刘芳见没人搭话茬,也就不再卖弄玄虚了。
“残废了?”李东来诧异。
“应该不会吧,朝阳医院的刘医生可是咱京城的名刀,他出手的话,怎么可能会保不住?”丁秋楠秀眉紧蹙。
她当时虽隔得远,也看清楚了那孩子脚上的伤势。
虽然钢钉已经深入骨骼,也不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刘芳见她的话引起了两位医生的注意,更加兴奋了,她溜进内科诊室,关上门。
然后来到两人身边,低声嘀咕,“如果刘医生出手的话,问题自然不大。
但是那家的老太太是个恶人,一言不合就把刘医生的脸给挠了。”
“这...”李东来惊得嘴巴合不拢。
“挠?为啥挠?”丁秋楠爱八卦,她小声说,“那个老太太好像是一车间钳工贾旭东的妈,贾旭东蛮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妈。”
刘芳:“能为啥,还不是刘医生不肯保证能够治愈那孩子,贾张氏以为实在忽悠她,冲上去就骂。”
“刘医生是也倔脾气,回了两句,还没等医务科的人赶来,贾张氏就把刘医生的脸给挠花了。”
“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等那孩子上了手术台,主刀医生已经无能为力了。”
说完,她还不忘记啧啧两声,“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我还是第一次见。”
“就是,也不知道哪个女人没眼光嫁到贾家,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丁秋楠不自觉的偷瞄李东来一眼,
李东来依然沉浸在震惊中。
他被贾张氏的作为惊呆了。
两世为人,他认识的人数以万计,比贾张氏还奇葩的,一个都没有。
他脑海里旋即浮现出一个念头。
棒梗残废了,何雨柱惨了。
第19章 煎鸡蛋
不过那是贾家和何雨柱之间的问题,和我李东来无关。
我还是想着怎么把妹妹养大,怎么攒够积分吧。
李东来收敛心思,拿起《常见疾病手册》看了起来。
这是这年代医生的必读教材。
除了这本书外,他的抽屉里还有《药学拉丁语》和《卫生常识》。
这些书都是丁秋楠借给他的。
嗯,有这么一位尽心的师傅,还真是好。
...
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冰山般的丁秋楠也不例外。
临近下班时间,几乎没有病人来,她就和刘芳在诊室里聊了起来。
“后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贾家老太太看到孙子残废了,想耍无赖,让医院赔钱。医务科直接让保卫干事把她丢了出去。”
“该!这么不讲理的人,就应该抓起来。”
...
下班铃响,李东来没有耽误一点时间,“师傅,我还要接妹妹放学,就先离开了。”
“走吧,走吧,我们再聊会。”丁秋楠正和刘芳聊得起劲,也顾不上李东来了。
“丁医生,你看到了吧,以后嫁人可要看清楚,家里有这种公婆,日子可不会好过。”
“呵,我以后嫁人,就嫁给没有公婆的。”
“你..你看上...”
“嘘,死妮子,他还没走呢!”
...
师傅有心上人了?
也是,丁秋楠年纪不小了,在秦家沟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娃子都满地跑了。
李东来摇摇头,踏入夕阳的余晖中。
今天是李小妹第一天上学,必须奖励一下。
李东来来到菜市场买了两颗鸡蛋。
一颗晚上煎着吃,一颗明天早晨煮着吃。
小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要跟上。
...
学校外,小学生们排着长队叽叽喳喳的从校园里冲出来。
李东来站在校门口,感觉有点尴尬,因为校园外并没有其他家长。
呵,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完全适应。
“哥哥,哥哥。”李小妹背着小书包,看到李东来,兴奋得像一只小麻雀般。
她三步并作两步,蹦跶到李东来面前,仰着小脸:“哥哥,今天老师表扬我了。”
“干得漂亮!”李东来溺爱的摸了摸李小妹的小脑袋瓜。
这时候,冉秋叶也推着一辆粉色自行车从学校里走出来。
她停到兄妹二人面前,“李医生,来接妹妹放学?”
“嗯,今天是第一天,明天就不来了。”李东来有点不好意思。
冉秋叶笑道:“能够理解,我听小妹讲了不少你的事情,你这个哥哥,当得很合格。”
李东来抿了抿嘴:“冉老师,以后小妹还需要你多照顾。她底子薄,你多费心。”
...
两人闲聊着,李小妹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如果漂亮老师能当我的嫂子该有多好。
...
回到四合院,李小妹看到李东来从医疗箱中取出的鸡蛋。
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哥哥,你咋又买鸡蛋了?”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哥哥当然要奖励你呀。不但是今天,以后每天哥哥都让你吃鸡蛋。”
李小妹板着手指头数数,数完之后她心疼得厉害,“一颗鸡蛋要两分钱,一个月足足要花6毛钱,这也太贵了,咱以后不吃了,行吗?”
“两分钱算啥,等我正式通过了考核,定了岗,工资足够咱兄妹花了。”李东来溺爱的看着李小妹,“哥哥现在可是医生,是专业技术人员,待遇比普通工人好多了。”
“那也太贵了...”李小妹嘟起嘴,她也知道劝不动李东来,洗了把手开始做饭。
鸡蛋这么贵,可不能让哥哥做,要不又糟蹋了。
刷锅,拔开煤炉塞子,把黑铁锅坐在通红的火苗上。
现在李小妹已经可以完全熟练使用煤炉了。
倒入两滴花生油,然后晃动油锅,空气中顿时弥漫起诱人的香味。
把鸡蛋磕成两半,轻轻一鞠,鲜红的鸡蛋滚入黑铁锅中。
在‘滋滋滋’的声响中,变成鲜黄的小太阳。
虽没有加任何调料,只是崩了几粒盐子,煎鸡蛋散发出的蛋白质独有的香气,也足让李东来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
李小妹又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窝窝头,切成两半,放在锅底。
很快,一顿丰盛的晚餐就做好了。
“哥哥,过来吃饭。”李小妹拿起筷子蹲在黑铁锅前。
李东来放下医书,夹起一小块鸡蛋,正准备放入嘴里,门外传来哐哐哐的响声。
“大家伙都注意了,吃完饭中院大槐树下开会。”
李东来拉开门,看到一大妈拿着擀面杖猛敲铁盆,边敲边喊。
“一大妈,出啥事了,要开会?”
一大妈眼中和嘴角尽是鄙夷。“唉,还不是棒梗被老鼠夹子夹着了的事情,棒梗残废了,贾家人要赔偿呢!”
“这件事我知道,不过这种事情,不应该归派出所和街道办管吗?”李东来疑惑。
棒梗‘误入’何雨柱屋内,被老鼠夹子夹住了。
无论责任在谁,牵涉到金钱赔偿和小孩子残疾。
按理说应该由派出所的同志前来调查一番。
最后,该抓抓,该判判。
四合院开会算怎么回事?
三位管事大爷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
这些权力又是谁给他们的呢?
一大妈也看出了李东来的疑惑,凑过来小声解释了一番。
李东来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四合院管事大爷的职位出现在十几年前。
当时国内局势紧张,敌特活动猖獗。
为了更好的肃清敌特,上面在四合院中选出了三位管事大爷。
让他们共同管理四合院。
后来,虽然局势稳定了下来,敌特也不见了踪迹。
管事大爷的职位还是保留了下来。
不过只能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明白了管事大爷出处的李东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大妈一眼。
贾梗残疾可不算小事,一大爷竟然愿意出面管这件事,说明他想照顾何雨柱。
一个五十多岁的八级钳工,为何要照顾一个厨子呢?
李东来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然后进屋吃饭。
天大地大,吃炒鸡蛋最大。
一大妈闻到炒鸡蛋香味,无奈的摇摇头,“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节俭。”
哐哐哐
她敲着铁盆向三大爷家走去。
易中海说了,要想让贾家就范,最好把两位管事大爷都请来。
...
第20章 做作业
一个煎鸡蛋,两个人分,很快就吃完了。
李东来一点一点把鸡蛋咀嚼成碎末,让鸡蛋碎末充分和味蕾接触,充分品尝鸡蛋自身特有的鲜香。
李小妹把鸡蛋夹在窝头里大口吃。
吃完后,她意犹未足的拿着窝头把黑铁锅擦得明亮。
然后依依不舍的填进嘴里,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嗯,鸡蛋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呃,好像不对,上一次吃高粱饴时,我也是这么想的。
算了,不想了。
总之这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李小妹下意识的想站起身刷锅,却发现铁锅干净得跟崭新的一般。
她凑到李东来身旁,“哥,等一下去中院开大会,能带上我吗?”
她想看看那个欺负她的野种,是不是真的残废了。
即使明知道这种想法有点小罪恶,她还是充满期待。
哼,谁让你欺负我呢!
李东来揉揉她的小脑袋,“快去做作业,做完之后,哥带你去。”
“嗯呐,你可不许反悔。”
李小妹从书包中取出练习簿,拿出铅笔蹲在四方桌前做了起来。
虽天色尚早,李东来还是扯亮了灯泡,不大的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哥,电费要1毛2分钱一度,晚点再开灯吧。”李小妹抬头看看灯泡,嘟起了小嘴。
她现在是这个小家的管家婆,每一分钱都要计算到。
“快做作业!等一下做错了,要打手心。”李东来板起脸,他对李小妹也是没办法。
小小年纪,比大队会计还会计算。
李小妹抿了抿嘴,不再吭声,认真做起作业来。
她知道哥哥虽溺爱他,说话可是很算数。
...
这年代只有小学只有算数和语文两门课。
老师有时教首歌算是音乐课。
老师让女生跳跳绳,男生滚铁圈算是体育课。
李小妹拿着真正的铅笔和抚摸着白皙的作业本,眼睛有点模糊了。
在红星小学,有不少学生没有作业本和铅笔,用的是石板和石笔。
哥哥真好~
...
傻柱屋。
“哥哥,你真好。”何雨水吃着傻柱从食堂顺回来的剩菜,眼眸里尽是笑意。
虽然她知道这些剩菜本来是要送给秦淮茹的。
只不过秦淮茹看到傻柱,拿起扫帚就把傻柱赶了出来。
“快吃吧,等一会你吃完后,去把聋奶奶请到中院。”傻柱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还有,把那个老鼠夹子带上。”
他心中充满了内疚和惆怅。
内疚的是,棒梗残废了,小秦姐姐该多伤心啊,以后是不是不再理他了呢?
一想到秦淮茹肥美多汁的大屁股,傻柱这个老光棍内心就一阵火热。
惆怅的是,贾张氏已经放出话来,要打断他一条腿。
傻柱抱着头躺在床上,开始盘算等下开大会,该如何应对贾家的进攻。
贾旭东是个软蛋倒不足为惧,贾张氏却不好对付,嘴巴臭得跟粪坑似的。
现在只希望聋老太太和一大爷能替自己说句话了。
这时,门口探进来了许大茂讨厌的脸,“傻柱,你孙贼还躲在屋里呢,大家伙都等你了!”
他心里兴奋啊!
从小到大,傻柱仗着身体强壮和一大爷的偏爱,没少欺负他。
现在终于倒霉了。
不,不只是倒霉,还把‘亲儿子’弄残废了。
以后你别想再吃秦淮茹的热馒头了!
看到傻柱倒霉,许大茂比捡了钱还高兴。
“孙贼,你找打!”傻柱正有火发不出来,见许大茂一脸幸灾乐祸,他从床上蹿起来,扔出一个鞋底子,正中许大茂的脸。
“哎吆,傻柱,你等着!!”许大茂捂着脸,愤恨的离开了。
...
李东来检查完李小妹的作业,确定没有一点错误后。
才关上灯,带着李小妹来到中院。
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大槐树下挂着的灯泡散发出昏黄灯光。
灯光下挤满乌央乌央的人头。
贾张氏从朝阳医院回来后,就把棒梗残废的事情,挨家挨户哭诉了一遍。
大家伙对整件事,已经知道了个八八九九。
“唉,这下子傻柱可惨了,贾张氏本来就不讲理,这一次棒梗又残废了。”
“傻柱不是待棒梗跟亲儿子似的吗,怎么会在屋里放老鼠夹子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似亲儿子,跟亲儿子能一样吗?”
“吆喝,您老话里有话呀!”
“这么跟你说吧,傻柱看上了棒梗他妈了!”
“这,这不可能吧?秦淮茹可是贾旭东的老婆。”
“你呀,还是太年轻,你没看傻柱每天拎回来的剩菜,都进了谁的嘴里?”
“也是啊...咳,馋人家身子,这下子倒霉了!活该!”
...
众人的议论声让李东来不由皱起眉头。
真是没想到秦淮茹进了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这个一口馒头就能活命的年头,为了生活使用一些小手段,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身为有妇之夫,用身子吊着一个光杆子,这就是道德有问题了。
众人正议论着,贾旭东抱着棒梗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贾张氏和秦淮茹。
一阵微风吹来,贾旭东下意识摸了摸头。
这大热天的,头怎么这么凉。
要不,去买一顶帽子?
“傻柱呢!赶紧给我滚出来!”贾张氏脸黑得跟驴屎蛋子似的,说话间就挽起了袖子。
众人皆沉默等待,不想人群中却传出一个声音,
“傻柱马上就到,我刚才去喊了,不过他说了,你们贾家想讹他。”
李东来循着声音看去,许大茂正乐不可支跳着脚喊。
他那张鞋拔子脸,似乎更长了。
“好啊!俺孙子已经残废了,傻柱还敢说这种浑话,等会看我不撕烂他的嘴。”贾张氏气得脸色赤红,嘴角哆嗦。
旁边的一大爷见气氛不对,站起身,笑道:“老嫂子,你消消气,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千万不要妄下结论。”
“没有调查清楚?”贾张氏拉起棒梗的脚,冷笑,“旭东他师傅,您看看,俺孙子的脚都称啥样子了。”
“医生说了,以后走路都不会利索了,你现在说没调查清楚。”
“你是不是想维护傻柱?”
说着,她身体战术后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何大清当年离开时,把傻柱兄妹交给你照顾。”
“你和一大妈又没孩子,是不是想让傻柱给你们养老?”
....
第21章 傻柱挨打
人群疑惑的目光中,被说中心思的易中海强压下内心的怒火。
和煦的解释,“老嫂子,我是旭东的师傅,从小看着旭东长大,怎么会偏向何雨柱呢!”
“至于,养老的事情,那是没影子的事。”
“我和你一大妈早商量好了,准备从她老家收养一个。”
易中海当然和一大妈商量过收养的事情,但也有忧虑。
他们已经五十多岁了,等把孩子养大,他们已经老得动弹不了。
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傻柱身上。
傻柱是厨师,工资每个月三十七块五。
如果愿意给他们的养老的话,那晚年就吃喝不愁了。
当然,这小心思只能深藏在心底。
“这还差不多,旭东师傅,等一下你要秉公处理!”贾张氏满意的点点头,“当年,老贾说你是咱四合院的道德模范,我原本还不相信,今天才发现他一点都没说错。”
易中海讪讪的坐回条凳上,刘海中和阎埠贵相视一眼,苦笑摇头。
一大妈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让他们在大会上尽量替傻柱说话。
不要让傻柱被贾家讹了。
...
就在贾张氏开始给易中海戴高帽子时,傻柱耷拉着头挤进了人群。
傻柱一露面,贾张氏的眼就红了,她冲到傻柱面前,怒吼:“傻柱,你明知道棒梗喜欢去你屋里玩,还要放老鼠夹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这,这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傻柱偷瞄秦淮茹一眼,见秦淮茹冷着脸,他只能讪讪解释,“咱们四合院街道办不是号召出除四害嘛。我想着响应号召,捉些老鼠。”
“呸!”贾张氏冲傻柱脸上啐出一口黄痰。
黄痰直挂在傻柱的笔尖上,腥臭无比,让傻柱差点呕吐,他用袖子擦掉,顿时火冒三丈,“贾家奶奶,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咋还不依不饶。”
“我平时待棒梗跟亲儿子似的,怎么会害他呢!”
“亲儿子?我亲孙子,咋成你亲儿子了?”贾张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咋不记得啥时间生过你这个杂种。”
“对,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嫌你长得丑,把你溺死在马桶里了。”
“后来,被何大清那个捡破烂的货,当垃圾捡走了!”
...
嘶
嘶嘶
嘶嘶嘶
贾张氏这喷粪的大嘴,让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李东来早已把李小妹的耳朵捂上了。
好家伙,罪不及父母,贾张氏也太毒了。
傻柱听了之后,牙咬得吱吱作响,脖颈青筋绽裂。
如果不是秦淮茹在一旁看着,他已经一拳夯在贾张氏的老脸上了。
傻柱的退让,让贾张氏更加嚣张了,她大吼一声,“傻柱,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俺们老贾家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她冲上去,挥舞双手对着傻柱一阵骑脸输出。
傻柱想反抗,又觉得自己确实理亏,只能任她在身上肆意纵横。
他心里不断期盼一大爷赶紧站出来阻拦。
易中海坐在条凳上,端着搪瓷茶杯,小口抿着茶,
淡淡的看着贾张氏骑在傻柱身上,一言不发。
他知道时机不到。
虽然棒梗受伤的事情,归根到底是棒梗溜进了傻柱屋里。
即使闹大,贾家也不占理。
但棒梗毕竟残废了,华夏人讲究中庸之道,傻柱必须付出点代价。
傻柱现在被贾张氏挠几下,皮糙肉厚,又不会出问题,反而可以博得众人的同情。
果然,贾张氏暴风雨般的攻击,让围观人群都看不下去了。
“傻柱犯了错,该咋处理就咋处理,贾张氏又是骂何大清,又是打人的,算怎么回事?”、
“就是,我看啊,这贾张氏就是太霸道了。”
“说起来,是棒梗溜进傻柱屋,才会被夹到的。”
“贾家这样做,过分了!”
...
秦淮茹听到议论声,顿时意识到不妙。
她身为顶级茶艺师,知道人言可畏。
秦淮茹从贾旭东怀中接过棒梗,轻撩一下秀发,眼角顿时红润起来,白皙面颊挂上委屈。
她扭着屁股走到人群中央,声音凄苦:“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婶,我家棒梗是不该溜进傻柱屋,但他只是一个孩子啊!”
“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俺们贾家生活困难大家伙都知道,全家人只有旭东一个人有工资,现在棒梗又残废了,这日子以后该怎么过呀!”
秦淮茹不愧是pua高手,短短几句话勾起了众人的同情心。
这傻柱,就是不干人事!
易中海闻言皱起眉头,照这样下去,傻柱再想脱身就难了。
赔钱事小,说不定还会被扭送派出所。
他第一次感觉到局面失控,不由上下打量一番秦淮茹。
这女子是个高手。
秦淮茹来到四合院已经三年多时间了,作为贾家的小媳妇,她一直在屋里忙碌家务。
易中海对这个农村小媳妇几乎没有印象。
今天算是开了眼。
以后有机会的话,要深入交流一番。
易中海把秦淮茹记在心里,轻‘咳’一声,站起身,“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贾张氏,光天化日之下,你准备行私刑吗?”
“还把我们管事大爷,把四合院街道办,把派出所放在眼里吗?”
贾张氏正趴在傻柱脸上撕耳朵,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了。
开玩笑,现在是新世界,私刑犯法!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贾家大好的局面就算是消失殆尽了。
贾张氏连忙从傻柱脸上爬起来,“一大爷,你身为旭东的师傅,怎么能这样说呢!”
“贾张氏,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徇私。”易中海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仰着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是谁的罪过,已经没有意义了。”
“难道把傻柱送到笆篱子里,你家棒梗的脚就能好!”
贾张氏怔怔的盯着易中海。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易中海的屁股还是坐在傻柱一边。
哼,别人怕你易中海,我贾张氏可不怕!
贾张氏冷笑,“一大爷,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回屋里拿把菜刀,把你脑袋砍下来,也不用追究罪过?”
贾张氏的突然反击让易中海闹了一个大红脸。
没看出来,这死老婆脑子不笨啊!
就在易中海想着该如何为傻柱开脱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哥哥,咱家的老鼠夹子刚才夹到了一个大老鼠!”
...
第22章 易中海叛变
老鼠?
众人闻声纷纷转过头看去,只见何雨水兴奋的拿着一个特大号的老鼠夹子跑过来。
她小脸通红,头发辫子蹦蹦跳跳。
夹子上,一只肥硕的灰毛老鼠,四条小腿拼命蹬着空气,想逃跑。
却由于被钢钉,钉在木板上,只能‘吱吱’乱叫。
“咳,傻柱家里放老鼠夹子,还真是抓老鼠的?”
“废话,不抓老鼠,难道真的为了害棒梗。”
“看来,贾张氏误会人家了。”
“我觉得吧,这件事只是个意外。”
老鼠夹子夹住老鼠的事实,让傻柱瞬间扭转局势。
此时傻柱已经快被贾张氏挠坏了。
他头发被薅掉几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像是戏台上的丑角一般。
心中暗恨,贾张氏你这个老虔婆,下手也太毒了吧!
傻柱从地上爬起来,本想骂贾张氏两句。
看到秦淮茹正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只能耷拉着头站到一旁。
小秦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淮茹此时也知道想从傻柱身上啃下一大块肉是不可能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撩一下头发,走到一大爷面前,“一大爷,您是咱四合院的大管事,处理事情,一向公平,公正,公开,还希望您这一次也能秉公处理。不偏不倚!”
秦淮茹说到‘不偏不倚’时,皓白玉齿紧咬鲜红嘴唇。
她知道要参加四合院大会,特意换上了一件碎花衬衫,衬衫领子口敞开很大。
一大爷抬起头,差点被白花花晃着了眼。
他想起一大妈家里养的小白兔。
不,这两只小白兔更加可爱,更加雪白。
“嗝...”一大爷被茶水噎着了,连连咳嗽两声,直到老脸通红,才算缓过气来。
这农村来的小媳妇,还真是不简单!
一大爷思量片刻,决定改变先前的指导方针。
唉,都是一个大院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一大爷扶着四方桌站起身,走到傻柱面前,“何雨柱,这一次确实是你做错了,咱们大院里多少年没有丢过一针一线,家家户户都不关门,你明知道小孩子们喜欢乱窜,为啥要放老鼠夹子呢?”
傻柱:??
刘海中:??
阎埠贵:??
众人:???
大家伙都对易中海突然改变立场,感到迷惑不解。
刚才还把傻柱当成亲儿子,转眼间,就去帮贾家擦屁股了?
只有李东来神情一凛,他把秦淮茹刚才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作为曾经和秦淮茹在小树林里采蘑菇的男人,他对秦淮茹的身子了如指掌。
这个女人可谓是人间尤物,肌肤雪白,柔若无骨。
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撩人感,让一般人难以把持。
李东来就是一般人,才会上了当,家里的精钢锅也被拎走了。
只是,李东来没想到,秦淮茹敢当着贾旭东的面,跟易中海面前撩骚。
...
贾张氏也震惊易中海态度的变化,闻言大喜,跳着脚喊道,“就是,一大爷,你说的太对了。”
她生怕事情发生变故,一锤子定音,“傻柱,我们贾家也不讹你,你自断一指,赔一千块钱,这件事才算了结!”
自断一指?
众人不约而同揉了揉耳朵,贾家奶奶得了痴心疯?
秦淮茹也是脸色一白,暗骂,真是猪队友!
这还不叫讹人家?
易中海黑下脸,他刚才替贾家说话,不过是看在徒弟媳妇的面子上。
现在贾张氏竟然得寸进尺,简直没有王法了!
“贾张氏,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现在是新世界,私刑犯法!”
贾张氏也意识到了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不再提打断傻柱手指的事情,不过还是要求赔一千块钱。
傻柱当然不肯,他每个月才三十七块五,一千块钱要攒三年。
事情就此僵持下来。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阎埠贵,站出来说话了。
他摇头晃脑,“贾家老嫂子,孔子曰,棒梗的脚断了,一定是被夹断了。”
“但是,要从以发展的眼光分析事情,并不能说老鼠夹子把棒梗夹残废了!”
“脚断了和残废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只能说脚断了可以导致残废,不能说残废了一定是因为脚断,这就像是一批黑马,它绝对是马,但不能说一匹马,绝对是黑马...白马..黑马...不是马...”
“??\u008fmèμ????????\u00ad£èμ”
众人的眼睛随着阎埠贵的话,逐渐瞪大。嘴巴也逐渐张开,再也合不拢。
三大爷在说啥?
啥马?
啥黑马?
这跟棒梗有关系吗?
贾家三口不可思议的看向阎埠贵。
这老小子,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是啥意思?
刘海中眼睛一亮,这可是俺露脸的好时机。
他站起身,挺着肥头大耳,神情倨傲,“咳,还是三大爷有文化,这番比喻相当贴切。”
“不过就是深奥了一点,没有高小文化水平的人,是听不懂的。”
...
“二大爷,我们都知道你是高小毕业,快给我们讲讲吧!”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这个二大爷生平有三大爱好,打孩子,升官,炫耀他是高小毕业。
刘海中小眼乜斜,瞪众人一眼,“三大爷是说,棒梗残废,并不一定是因为傻柱的老鼠夹子。”
“也许是在送医院的过程中,有些人耽误了时间,或者是舍不得花钱,才让孩子残废的。”
刘海中现在是看明白了,易中海的屁股已经和贾家坐在了一起。
能让易中海丢脸,刘海中绝对不会放过,哪怕他并不喜欢傻柱。
这关系到他在未来是否能够晋升为一大爷。
刘海中的话,让秦淮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身子摇晃了两下,差点跌倒。
贾旭东不在医院不清楚状况,扶住她的胳膊,小声问,“媳妇,咋了?”
贾张氏也心中一沉,医院发生的事,她再清楚不过。
她也后悔没有早点送朝阳医院,没有让刘医生给棒梗动手术。
但是她并不认为做错了。
一次手术要三百多块,贾家有这个钱,但那是老贾留给她的养老钱。
即使棒梗是她孙子,也不能花!
现在刘海中要追究医院的事,一旦事情暴露,众人就会棒梗残废的责任,按到她身上。
贾张氏越想越害怕。
她为了缓解恐惧,回头瞪了贾旭东一眼,“我养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你没看到你娘也不舒服嘛!
只顾着媳妇,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贾旭东讪讪地放下秦淮茹胳膊,乖巧地凑到贾张氏身旁。
秦淮茹恨得牙痒痒。
死老婆子!
第23章 证人李东来
轧钢厂两万多人,关系错综复杂。
也许,打扫卫生的大妈,就是某一个部长的岳母。
厨房的帮工,是某一位副厂长的小情人。
路边下棋的老头是大领导呢!
人多嘴杂,事情传得很快,贾张氏在轧钢厂医院的作为,早就传遍了全厂。
这年头大家伙虽日子都不好过,但为孩子看病都会竭尽全力。
哪怕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贾张氏为了省钱,竟然让棒梗在医院苦等了一个多小时。
这实在是畜生行为。
众人稍加思索,就不得不承认阎埠贵的意见很正确。
“就是,我听刘家媳妇说,贾张氏想赖在轧钢厂医院。”
“我也听说了,即使到了朝阳医院,贾张氏还把主刀医生打了。”
“也许棒梗就是耽误了,才会残废。”
“贾家这次完全是咎由自取,这件事不能全算在傻柱头上。”
...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贾张氏急了。
她目光扫到人群中的李东来,大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她凑到秦淮茹身旁,恶狠狠,“儿媳妇,你去找你表弟,让他出来替咱家说句话。”
“只要他能证明棒梗的脚,送到医院时已经救不回来了,等拿到赔偿,咱家给他5毛钱!”
5毛钱...
秦淮茹抿了抿嘴,像贾张氏这么大方的主儿可真不多。
但关系到一千块钱,秦淮茹也不想和她争执。
趁着众人正在议论,悄悄摸索到了李东来身旁。
她弯下腰,“小妹,几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
她说着想去摸小妹的头,却被小妹啐了一口吐沫。
“坏女人,还我家的精钢锅!”
“这...”秦淮茹笑了笑,尴尬的看向李东来。
“小孩子不懂事,表姐,你别计较。”李东来面色平静,下意识的把李小妹拉到了身后。
秦淮茹当然不会计较,事实上,她对李家兄妹心怀愧疚。
每当深夜,无用的贾旭东折腾两下,就躺倒在一旁,像死猪一样睡着时,被勾起浴火的秦淮茹只能瞪着眼睛盯着漆黑屋顶。
她回忆起在小树林里的快乐时光,
那蘑菇真是又大有鲜美。
她回想起李东来用充满老树盘根般肌肉的健壮胳膊把她揽在怀中。
那日子,多快活!
唉,都怪自己贪慕城里的生活。
早知道李东来也进了城,她绝对不会嫁给贾旭东这个废物。
悔不当初,秦淮茹收敛心思,“表弟,等一下你....”
她凑到李东来耳边,嘀咕了两句。
说着,她还不忘记往耳朵眼里吹两下。
痒痒...
李东来皱了下眉头,这女人,在哪学的花样?
“放心吧,表姐,我一定实话实说,你也还知道我这个人,生性老实,绝对不会因为以前的恩怨,说一些虚假的话。”
“那表姐就拜托你了。”秦淮茹想了一下,又小声说,“表弟,你放心,表姐不会亏待你。”
只要你把我家的精钢锅还回来就好...李东来正准备要锅,秦淮茹已经扭着大屁股离开了。
“喂,东来哥,你不会真的帮贾家说话吧,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许大茂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吞咽一下口水。
这小媳妇,真是够味,难怪傻柱会被迷得魂不守舍。
“大茂呀,我怎么可能抛开事实不谈呢?”李东来懒得理会他。
现在李东来是看明白了,这四合院中好人不多。
尽量不和他们打交道。
“抛开事实不谈?”许大茂挠了挠头,有点不明白。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冲她点了点头,明白秦淮茹已经得手了。
她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哭嚎,“老贾啊,你走得早,留下我们被这些人欺负,我不活了!”
说着,她拗着头,就向刘海中冲去,“我不活了!不活了!”
刘海中吓得连忙躲到一旁。
死老婆子,你不活了,去撞墙啊!
贾张氏的头顶似乎长了眼睛,像巡航导弹一样,追着刘海中跑。
“不活了!不活了!”
刘海中,跑!跑!跑!
“不活了!不活了!”
刘海中,跑!跑!跑!
他本来就肥胖,跑起来肥肉乱颤,活像一头大肥猪。
局势瞬间混乱起来,眼见大会变成一场笑话,易海中猛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都住手,有事说事,胡搅蛮缠会让外人笑话。”
“咱们是模范四合院,做人要有大局意识!”
贾张氏停下脚步,拗着头,“一大爷,俺家被人冤枉,你可要做主哇!”
易海中神情严肃:“老嫂子,你说冤枉,可有证据?”
“有,李东来就是医院的医生,他当时在场,咱们让他说一说,俺家棒梗的脚是不是送到医院就已经完全断了。”贾张氏说着,伸手指向李东来。
“对,这是个好办法!”易中海看向人群,“李东来同志,事情闹到这一地步,还希望你能如实讲述棒梗的伤情。”
李东来拍了拍李小妹的小脑袋,大步走上前,笑道:“放心吧,我是一个医生,绝对不会隐瞒病人的病情。”
站在人群中央的李东来,吸引了无数双目光。
秦淮茹:东来哥,你就帮帮我吧,我一定会报答你。
傻柱:东来哥,你以后打菜,我一定手不抖。
贾张氏:5毛钱吆...
众人:这小伙看上去是个老实人,说话靠谱。
许大茂:抛开事实不谈?
李东来在目光中,神情坦然,“当时,棒梗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脚如果经过及时处理,完全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当时,我想上去帮棒梗治疗,被贾张氏拒绝了。”
这...
这...
这...
秦淮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东来哥,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
“李东来,你这个没爹妈的货,敢胡乱扯!”
贾张氏几乎把牙咬碎了,冲上去就想抓挠李东来。
“贾张氏,你作死!”易中海快步拦在了贾张氏面前。
李东来是他邀请的证人,当着众人的面,被别人打了。
他一大爷的权威何在?
傻柱乐不可支:“贾张氏,你听到了吧!”
李东来的话,让众人纷纷点头。
大家都认为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傻柱。
这时候,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问,“东来哥,那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傻柱该赔多少钱?”
众人的目光再次着落在李东来身上。
李东来是医生,是专业人员。
并且,身为秦淮茹的表弟,李东来没有昧着良心替贾家遮掩。
这说明这个小伙子很耿直。
让李东来划分责任,再合适不过。
...
第24章 傻柱认干儿子
咋把我牵涉进来了?
人群中,李东来看着看到刘家小媳妇,兴奋得直跺脚,一阵无语。
小媳妇,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经过这两天的了解,李东来对四合院的局势,已经一清二楚。
这年头的人们大多淳朴,没啥花花肠子,四合院里也算平静。
除了那几个名人。
第一个就是前院的阎埠贵,小学教师,为人抠唆。
铁公鸡路过他家门口,也会少根毛。
这年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宽裕,这种品质算得上是美德。
不过,据说阎埠贵家那三个半大孩子,每年要签一张借据。
借据上的金额包括住宿费,窝头费,棒子面费,缝衣服费...林林总总十几样。
这真是把自家孩子都算计了。
第二个是中院贾家,这一家子包括贾张氏,贾旭东,秦淮茹,棒梗,小当。
除了尚在襁褓中吃奶的小当,个个都是人才。
贾张氏是老虔婆,嘴巴喷粪。
谁家不让她占便宜,就换着花样骂人。
贾旭东是妈宝男,很听贾张氏的话。
为人软弱不求上进,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一级钳工。
秦淮茹,唉,曾经质朴的乡村少女,此时已经俨然变成可以和别人换馒头的女人。
棒梗,四合院盗圣,喜欢趁着大人们都去上工,在四合院里肆意纵横。
第三,中院傻柱,八级厨师,据说自从秦淮茹嫁过来,就被他盯上了。
每天从厨房里顺的剩菜,都送到了贾家。
自家妹子饿得跟竹片子似的。
可惜,秦淮茹段位比较高,他至今连热馒头也没吃到嘴里。
傻柱还经常被贾张氏打骂,俨然沦为四合院笑柄。
不过这是他馋人家身子,活该!
中院许大茂,放映员,和傻柱是死对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忠倒人。
曾和轧钢厂的青皮们趴在澡堂窗户上,偷窥女工洗澡。
每次下乡放电影,都会撩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
坏了人家小姑娘身子,却不愿意娶人家。
这年头,这种破事又不敢张扬。
小姑娘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草草找一个光杆子随便嫁掉。
不过,许大茂最近老实很多,。
似是有了追求的对象,是轧钢厂董事的女儿。
第四,后院易中海,四合院一大爷,八级钳工,工资90多块钱,堪比后世的金领。
威望高,是四合院道德模范,和街道办王主任的交情匪浅。
唯一的遗憾是至今没有孩子,似乎有意让傻柱给他老两口养老。
据小道消息称,何大清每年都寄回来了钱,却被易中海给贪墨了。
第五,后院刘海中,四合院三大爷,七级钳工,虐儿狂魔,。
每天把孩子当沙包打,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官。
哪怕是成为四合院一大爷也可以。
四合院还有一个老祖宗,那就是聋老太太,五保户,和轧钢厂领导,街道办的关系都很好。
传闻中,她曾给战士做过草鞋。
但是,一个从没有出过京城的老太太,怎么相隔千里做草鞋呢?
李东来把四合院各家各户的情况摸清楚后。
心中暗叹,能把这么多奇葩聚在一起,老天爷还真是费心了。
没错,这些小道信息,大多出自刘家小媳妇之口。
她是四合院元‘大聪明’,擅长背后补刀。
同时也是四合院‘肉喇叭’。
只要她知道了,等于全四合院都知道了。
按理说,刘家媳妇这样的耿直人,在四合院里活不过半年。
但他丈夫刘钢柱是屠宰场的工人,长得五大三粗。
整天揣着一把杀猪刀,人见人怕,鬼见发愁。
呃,这年代不可能有鬼,那算了。
李东来已知道四合院是大粪池,自然不想当那根搅屎棍子。
他笑道。“我只是个赤脚医生,对于棒梗伤残以后的花销,并不清楚。”
说着,李东来转向一大爷,“一大爷是咱四合院的老住户了,为人公道,由他来决定,再合适不过。”
易中海缓缓点头,这个赤脚医生还算懂事。
不过该如何平衡贾家和傻柱呢?
一边是自家徒弟贾旭东。
咳,还有他那个水灵灵的小媳妇。
一边是傻柱,自己选中的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哇。
易中海眉头拧成疙瘩,思索片刻,“棒梗受伤完全是意外,傻柱也是无意,棒梗也没错。
我看这样吧,傻柱赔偿贾家两百块钱,这件事就算了结。”
说完,他先看向傻柱,“雨柱,你觉得咋样?”
傻柱点头,竖大拇指,“一大爷,您公平!”
他知道今天一定会被啃掉一口肉。
两百块钱完全可以接受。
反正这钱给了小秦姐,算是肉烂到自家锅里了。
易中海又看向贾张氏,“老嫂子,你觉得呢?”
贾张氏‘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易中海,亏你还是旭东的师傅,俺孙子残废了,就赔两百块,你还要脸不?”
“老嫂子,咱轧钢厂的抚恤金也才500块。”易中海说话间眼睛一转,看看棒梗,再看看傻柱,眼睛顿时亮了。
他笑道,“这样吧,赔偿两百块医药费,再让傻柱认棒梗当干儿子。”
易中海这话,点醒了贾张氏和秦淮茹。
贾张氏:对啊,傻柱是八级厨师,每个月三十七块五,一个人又花不完,还不如帮补我们贾家。
秦淮茹:傻柱成了棒梗的干爸,那以后傻柱不就是俺家的长期饭票了?
贾旭东不愿意,他这个亲老子还在呢,棒梗又认一个老子。
这算怎么回事?
但,在贾家,他没有说话的权力,只能抿了抿嘴,杵在大槐树下。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一片绿叶晃晃悠悠的飘落,正好落在贾旭东脑袋上。
他一无所知。
傻柱也没意见,他早就把棒梗当成亲儿子了。
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再趁着贾张氏和贾旭东不在,往贾家屋里钻,也显得名正言顺。
众人对易中海的决定也很赞成。
傻柱和贾家狗咬狗,他们喜欢看。
只有许大茂不乐意,他还等着看傻柱出丑。
许大茂在人群中捏着嗓子,“傻柱,人家贾旭东还活着,你就等着接盘了?”
这句话如同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回响。
“谁?”
“谁?”
“谁?”
无数道目光在人群中巡视,大家伙都咬着牙,挥舞拳头,自证清白。
许大茂跳着脚,大声嚎叫,“刚才那话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敢污蔑邻居,我许大茂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这时候,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跑到许大茂面前,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大茂哥,你捏着嗓子说话太有意思了,能教教我嘛?”
许大茂:我尼玛。
...
第25章 许大茂挨打
被拆穿的许大茂弓着腰,连忙解释:“傻柱,你听我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
“你和贾家就是一家人,棒梗就是你亲儿子...”
你小子,这是解释?
傻柱闻言大怒,挽起袖子,沙包大拳头直奔许大茂的面门。
“哎吆!”
许大茂躲闪不及,被一拳撂倒在地。
“孙贼,我让你嘴贱!”
“哎吆,傻柱,你别踹那里!”许大茂捂着裤裆,翻了个面。
“呵,这面打坏了,换一面?”傻柱开始猛踹许大茂的屁股。
周围的人默默的看着,两个人从小打到大,快成固定表演节目了。
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
“傻柱,你孙贼,哎吆...别扯我耳朵。”
“傻柱,你老子跟寡妇跑了,嘶...别踹那里。”
...
许大茂被傻柱蹂躏得惨叫连连,直到何雨水搀着聋老太太走过来。
聋老太太离很远,就大呼:“傻柱,你别把人家打坏了。”
傻柱这才从许大茂身上爬起来,站到了一旁。
这时候,许大茂已经是遍体鳞伤,他边呻吟边放狠话,“傻柱,你等着,总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治死你!”
许大茂挣扎着爬起身,捂着裤裆,一瘸一拐的出了人群。
赶紧进屋,看看小鸡被踹死没。
“呸,就你这样,还跟我斗!”
许大茂的狠话,傻柱已经听过无数次,自然不放在心上。
易中海见聋老太太走过来,连忙快步上前,“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聋老太太瞪他一眼,“听雨水说,你让傻柱认了贾家的孩子当儿子?”
易中海讪笑,“我...”
“哼!你糊涂!”
聋老太太一向看不惯贾家,尤其是讨厌狐媚妖秦淮茹。
这些年,傻柱没少相亲,只不过都被秦淮茹给破坏了。
这狐媚子,是想把傻柱攥在手心里。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怒骂易中海两句。
在她心里,傻柱就是亲儿子,易中海是干孙子。
聋老太太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雨柱只是一个厨子,两百块钱,他拿不出。”
“这样吧,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大家伙都帮帮忙。”
“易中海,你们三位管事大爷商量一下,搞一次募捐,帮雨柱还上贾家的钱。”
募捐?
四合院众人齐齐耷拉下头,都不吭。
这些年四合院没少搞募捐活动声。
一大妈生病,贾张氏住院,刘海中治疗高血压。
每一次都让众人凑钱。
这年头能吃饱肚子都算不错了,哪有那么多钱。
但是,面对聋老太太,大家伙都不敢反对。
聋老太太是四合院的老人,和街道办关系很深,有权力撵人。
京城人多,房子少,有个落脚地不容易。
忍了!
易中海也有此打算,见聋老太太出面,自然赞同,“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咱们大院是模范四合院,一向讲究互帮互助。
邻居有了困难,大家伙理所当然要出把力。”
说着,他扭头看向阎埠贵,“这样吧,这件事就由三大爷负责。”
阎埠贵听到差事着落在他身上,眼睛顿时亮了,“好勒,我晚上就准备好箱子。”
一场风波随着聋老太太的出现,逐渐平息下来。
傻柱虽要赔两百块,但白捡个儿子,喜滋滋的回家了。
贾家。
昏黄的灯光下,贾张氏心疼的看着棒梗的脚,“大孙子,奶奶告诉过你多少次,去别人家拿东西,第一不能被发现,第二要小心。”
“你怎能被老鼠夹子夹住呢!”
棒梗一脸恶毒,“都怪傻柱!”
贾旭东牙咬碎,“傻柱是羡慕我有儿子,才故意的!”
秦淮茹也觉得傻柱不对,棒梗跟他亲儿子一样,他怎能那样干!
一家四口痛骂一阵傻柱后,贾张氏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秦淮茹瞪眼,“你那个表弟也不是好东西,他竟敢实话实说!”
秦淮茹瞪贾张氏一眼。
在以往,她绝对不敢忤逆贾张氏,不然贾旭东会拿着棍子揍她。
但,这一次是贾张氏心疼钱,才让棒梗残废了。
棒梗就是秦淮茹的命根子。
贾旭东拱火,“就是,农村人一点眼色都没有,他就不知道帮一下亲戚?”
秦淮茹尴尬的笑了笑。
亲戚...
如果贾旭东知道李东来和她是晚上的亲戚,估计会气得吐血身亡。
贾张氏骂了一阵,狠狠的出了口恶气后,又想起了一件事。
“秦淮茹,你表弟不是医生吗?”
“让他从医院拿些药,这样咱就不用花钱买了。”
秦淮茹:....
....
今天的大会让李东来和李小妹都开了眼界。
尤其是李小妹,直到小脚丫泡在热水里,小脸蛋上还挂着茫然。
“哥,贾家那个老奶奶,咋那么可恶呢?”
“自家孙子马上要残疾了,她竟舍不得花钱。”
当年,哥哥为了给她凑钱看病,可是在秦家沟后的小山上,砍了足足半个月木柴。
公社规定,砍一天木柴给20工分。
只是这20工分可不好赚,小山上山路陡峭,丛生的密林里还有狼。
有一次哥哥遍体鳞伤的回来,嘴里嘟囔着蓝星,愚者之类的古怪话语。
连自己这个妹妹都不认识了。
过了好几天,哥哥才算清醒过来,就变成了赤脚医生。
太奇怪了....
...
李东来帮她搓小脚丫:“小妹,这世间有一种人,穿上衣服是人,脱了衣服就是噙兽。”
“咱们人类要离噙兽远远的。明白吗?”
噙兽?
李小妹自然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把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般。
哥哥从来没有出过错。
他说过那个叫棒梗的野孩子会受到惩罚。
果然没两天棒梗就残废了。
嗯,我以后要离贾家远远的。
可是,俺家的精钢锅,还要不要了?
这是个问题。
...
“哥哥,我们这么穷,还要给他们捐款吗?”
“睡吧,一切有哥哥。”
好容易把李小妹哄睡,看着她皱巴的小脸,李东来长叹一口气。
倒了一搪瓷杯开水。坐在四方桌前,小口嘬着。
和李小妹认为贾张氏是四合院最毒辣的人不一样。
在李东来看来,易中海才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他句句不离模范四合院,一句一个要有大局观,看似公正无私。
其实不过是为了帮助傻柱。
关键是,这种人,你还拿他没办法。
这年头,吐沫星子能淹死人。
不就是1分钱嘛,我捐!
李东来心疼的抽出一张纸钞,揣在怀中,然后再把医疗箱扣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李东来皱了下眉头,这么晚了,难道阎埠贵等不及了?
他小心的关好里屋门,把喧嚣关在外面,这才拉开门。
昏黄的灯光下,秦淮茹站在台阶下。
她湿漉漉的头发散披在肩膀上,肤色莹白,浑身散发着雪花膏的香味。
碎花衬衫紧贴在身体上,衬托出s型曲线。黑色裤子显得两条大长腿格外笔挺。
整个人仿佛是水蜜桃,使人见了忘了口渴,又觉得嘴馋。
这女人,越来越有味道了。
...
第26章 阎埠贵的小算盘
白炽灯泡散发出的光线,洒落在李东来身上,给他镀上淡金色光彩。
鼻子像刀刻般,坚挺而笔直,眉眼间凌厉的棱角,都为他添加了几分霸气。
这个威猛的男人,我当时为什么舍得放手呢!
秦淮茹内心一阵悸动,她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才算清醒过来。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东来,能让我进去吗?”
东来?
李东来觉得好笑。
时隔三年,秦淮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农村小姑娘。
李东来也不再是放牛娃。
...
李东来心情波澜不惊,笑道:“贾家嫂子,这么晚了,你有事?”
贾家嫂子!!!
秦淮茹被堵了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李东来,你真的这么狠心!
我想成为城里人,有什么错!
难道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秦淮茹胸脯起伏不定,眼角红润起来,“东来...”
“贾家嫂子,请叫我东来表弟。这么晚了,咱们孤男寡女,被旭东哥看到,不合适。”李东来冷下脸,加重语气,“即使你不在意这些,我还没娶媳妇,也不能坏了名声。”
这番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插秦淮茹的心脏里,然后胡乱搅和一通。
原来,心真的会疼。
“贾家嫂子,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去睡觉了,明早还要上班。”李东来心早已冷了,懒得废话。
秦淮茹这才惊醒过来,尴尬的笑,“表弟,我婆婆听说你是医生,想让你从医院拿一些药。”
“拿?”
李东来被秦淮茹的脑回路惊呆了。
这家人怎么这么喜欢‘拿’东西?
“对,就是拿,你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旭东一个人有工资,日子过得困苦...”
还没等秦淮茹说完,李东来就‘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门扇扰动的气流,吹动了秦淮茹的刘海,也吹起了她内心的火气。
“不就是拿一点药嘛!就算不念百日之恩,都是邻居,也应该帮忙!”
自从嫁过来,贾张氏没少给秦淮茹灌输在四合院的生活经验。
这里的人都好面子,只要表现出凄苦,引发他们的同情心。
他们就会傻傻的把食物和衣服送给咱们。
当然,还能借钱。
不过借钱,不叫借,叫拿。
对贾家来说,凭本事借的钱,为啥要还。
大不了到时候,再掉两滴眼泪豆子,这样债主就不好意思催着还了。
秦淮茹虽讨厌贾张氏,对这种生活经验甚为推崇。
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傻柱这个光杆子,整天在她身边蹭来蹭去。
秦淮茹回到贾家,把李东来拒绝‘拿’药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那张老脸顿时阴沉下来,“我算是看出来了,李东来这小子跟傻柱一样,是个孬孙,将来也是绝户头!”
贾旭东则‘呸’了一声,“他是你表弟,你都没办法拿捏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淮茹咬着牙,默默帮小当换尿布。
她恨贾张氏,恨贾旭东。
一点本事都没有,只会支使女人。
...
清晨,灿烂阳光驱散黑暗,京城重新活泛过来。
李东来醒来时,李小妹已经做好了饭。
棒子面粥,粥里面撒着星星点点的鸡蛋花。
喝上一口,嘴巴里泛起鸡蛋独特的清香。
李东来昨天交待小妹,让她把鸡蛋煮吃了,她竟然洒到粥里。
这孩子...
李东来喝着粥,开始盘算赚钱大计。
如果是十年后,寒风已经吹过,春风到来,他完全可以依靠不讲理的赤脚医生系统,开办一家医院。
每天赚一个小目标,那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但。
现在这种形势下,赤脚医生系统给出的药方太过奇葩。
如果被有心人捅上去,估计会有大麻烦。
看来,还是要苟,苟到春暖花开时。
即使要赚钱,也要另寻它法。
...
直到一碗粥喝完,李东来也没有思路。
赚钱无门,出钱有路,阎埠贵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
他抱着一个旧报纸糊的纸箱子。纸箱子写着有毛笔画着的‘募捐’二字。
“东来,我代表咱们四合院来为贾家和傻柱募捐了,叔知道你刚给小妹交给学费,少出一点就行。”阎埠贵说话间就挤了进来。
他对李东来印象不错。
昨天李东来身为秦淮茹表弟,却没有帮贾家说话,这让阎埠贵对他刮目相看。
这是帮理不帮亲。
阎埠贵虽是小精明,却是四合院中三观最正的人。
“各家各户都捐了,你听听。”阎埠贵怕李东来不信,晃了晃纸箱子。
里面还真有钞票晃荡的声音,听起来还不少。
“那,我就捐一分钱吧。”李东来摸出那张褐黄色的钞票,塞进纸箱子里。
“一分钱...”阎埠贵有点嫌少。
看到李小妹瞪大眼睛,小拳头攥起,他尴尬的笑笑,“孔子曰,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一分钱,不少了。”
这时候,许大茂正好从门前经过。
许大茂可是四合院有名的富裕户,工资暂且不说。
每次下乡放电影,都有能拿回来一些蘑菇,山核桃,栗子之类的鲜货。
他说是老乡送的,阎埠贵不信。
这年头农村的日子也不好过,怎么会舍得送给他,估计是顺手牵羊得的。
不管是咋来的,人家大茂就是富,不像李东来,穷酸一个。
“大茂,上班去呢?捐一点吧?”阎埠贵猫着腰窜了出去,挡在了许大茂面前。
“聋老太太发话了,家家户户都要捐钱。”
“你看,我已经收到这么多捐款了!”
“你作为四合院的一份子,也应该尽一把力。”
阎埠贵把纸箱子晃得呼呼直响。
一听到给傻柱和贾家捐款,许大茂那张鞋拔子脸,顿时拉长了。
如果在往日,他倒不在乎这点小钱。
可,昨天才被傻柱毒打过,家里养的小鸡都快被踹死了。
想让俺捐钱,门都没有。
“三大爷,你看看我的脸,你说我应该捐吗?”许大茂指着额头上的青肿。
“咳,那是傻柱给你闹着玩的,跟捐款没关系。”阎埠贵目光闪烁,不敢看许大茂。
“捐款是咱大院的头等任务,你知道啥是头等任务吧,头等任务就是大任务,你知道啥是大任务吧,大任务就是...”
许大茂眼见阎埠贵开启了念叨模式,也是一阵头疼。
这老教师真是教书上瘾了。
“得,我捐一块钱,就当提前给傻柱上坟了。”许大茂咬着牙,从口袋中摸出一摞票子,抽出一张塞进纸箱子里。
管他上坟还是吊孝,只要箱子里进了钱,就有俺阎埠贵一份。
阎埠贵眉开眼笑,抱着箱子撒丫子就跑。
李东来看着他那欢快兔子样,皱起眉头,小声嘀咕,“这大清早的,大家伙都没起来,箱子里有那么多钱?”
这话点醒了许大茂,他快步向阎埠贵追去。
“三大爷,你敢忽悠我!”
第27章 转正了
许大茂经常下乡放电影,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阎埠贵一个老教师,哪里跑得过他,只是两步,便被许大茂扯住了衣领。
“箱子给我!”
“不给,这是募捐箱,是公物。”
“那你把箱子打开。”
“不开,这里面的钱是公款,要三位大爷在场,才能开启。”
许大茂想起,以往捐款,阎埠贵也是抱着装满钞票的纸箱子。
原来都是忽悠人的!!!
这老小子,把俺当傻子耍了!
他顿时愤怒了。
这些年,只许他许大茂骗别人,哪有人敢骗他。
“拿来吧,你!”许大茂人高马大,越过阎埠贵的脖子,伸手抓向纸箱子。
阎埠贵躲闪不及,被许大茂抓到纸箱子的口。
“大茂,有话好好说,你这是破坏公物...嗝...”
许大茂用力一扯,报纸糊的箱子顿时裂开了。
一张张折叠好的旧报纸,如雪花般飘落下来,洒在青砖地面上。
一张1分钱褐黄纸票,和一张1块钱淡红纸票,形单影只的躺在泛黄的报纸堆里。
过分了...
太过分了....
饶是李东来已经猜想到阎埠贵在耍手段,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老小子自己都没有捐款。
“你这个老东西,敢糊弄我!”许大茂也惊呆了。
他想起之前捐的款。
两块,五块,十块。
那么多钱,可以给农村小姑娘扯多少花布,买多少红头绳。
许大茂心在滴血。
“大茂,你听三大爷解释。”阎埠贵脸涨红成猪肝,嘴角哆嗦,“我这不是怕你们不捐款嘛。我这是好意。”
“你知道啥是好意不?‘好意’最早出自唐段成式的《酉阳杂俎·盗侠》,‘贫道,盗也,本无好意’。”
“你知道段成式是谁不?他就是写了《酉阳杂俎·盗侠》的人。”
“你知道...”
...
“得,得,得,三大爷,你厉害,我惹不起!”许大茂捡起他的1块钱钞票,远遁而去。
开玩笑,照这样说下去,一天时间都不够。
李东来拉着李小妹的手走过来。
他看到路边洒落的报纸,神情诧异,“三大爷,这是?”
“那个,这个...”阎埠贵嘴巴张了几张,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最终在李东来冷淡的目光中,捡起一分钱递过去,“东来,这件事可别往外面说。”
“明白!”
一分钱失而复得,让李东来心情很好,他揣进怀里,快乐地去上班。
阎埠贵见周围没有人,连忙把报纸揽在怀里,向屋里跑去,“老婆子,拿浆糊来。”
他没看到,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站在大槐树下。
她双眼放光。
...
如果说来到这个时代最大的感触,李东来觉得应该是人的精神面貌。
无论是在秦家沟,还是在京城大街上,亦或者是轧钢厂,人们虽物资匮乏,面容消瘦,身上却充满了后世所没有的精气神。
李东来曾苦苦思索过这么问题,都没有结果。
直到师傅丁秋楠走到他面前,双眸中满是笑意,“东来,你快去人事处,你已经通过了焦院长的考核,胡处长等着你去办正式入职手续。”
这就转正了?
按照轧钢厂的规定,像他这种农转非的医生,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正式入职。
临时工和正式技术工人的福利待遇,可有着天壤之别。
工资差了一大截不说,餐补,住房补贴全无。
如果在后世,那些公司的老板,为了省钱,绝对会等你三个月实习期满,才给你转正。
明白了!
李东来明白那些工人身上的精气神从何而来了。
在这个时代,工人是工厂真正的主人。
而在后世,工人只是一件工具。
李东来晃过神来,“师傅,谢谢你,我这就去。”
他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口。
丁秋楠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笑开了花。
这一次李东来能够这么快转正,一方面是李东来的技术水平完全满足轧钢厂医院的要求。
另一方面,是丁秋楠屡次向焦院长提议。
这么一个好徒弟,也许可以暖被窝,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
天空那么的蓝,小草那么的绿,鸟儿的鸣叫声那么清脆。
李东来的心情,那么的好。
成为正式医生后,他每个月就会有足够的钱,来养活小妹。
甚至...攒上几年,还能娶个小媳妇,生几个娃子。
快乐的李东来,推开了人事处那扇蜡黄的木门。
胡处长正在整理人事档案,看到李东来进来,他放下手头上的活,笑着站了起来。
“东来,当初我就看好你,没想到这么快就通过了考核。”
“胡叔叔,我也没想到。”李东来脸上娴熟的挂上了憨厚的笑容。
胡处长拿出一份文件,指着后面,“来在这里签上名字,以后你就是正式的医生了。”
文件上是工资待遇标准,李东来细细看了一遍。
医生属于技术工。
福利待遇按照技术系列分配。
工资分为18级。
18级最低,是实习生,每月二十七块五。
1级最高,是院士、总工、教授、研究员,每月322元。
文件上白纸黑字清晰的写着,“李东来同志,拟定为14级技术工人【大学生实习】,每月工资48.5”。
李东来瞪大眼睛。
这远远超过预期的二十多块钱。
还有,啥时间俺变成大学生了?
难道是师傅丁秋楠帮忙说了话?
唉,不管这些了,赶紧谢恩吧。
李东来站立笔挺,“胡叔叔,医生李东来,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胡处长明知道李东来的工资拟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甚至对于李东来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他也很诧异。
毕竟,像一般刚进入轧钢厂医院的医生。
最多也就能拿到16级工资,每个月37元。
不过听到李东来的话,心里还是很舒服。
“李东来同志,你这一次算是破格提拔了,以后要戒骄戒躁,才能不负厂领导的期望。”
“咱么轧钢厂...”
李东来谦逊的表情,让胡处长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
最后,他看看门口,发现没有人,才小声问,“东来同志,上次的草药,你还有没有?”
自从服用了李东来送的草药,年近四十的胡处长,又行了!
第二天,一直冷淡的媳妇,竟然就把稀粥端到床前。
从此,胡处长开启了策马奔腾的日子。
这日子真是美好哇。
可惜,草药很快就没有了,马儿又跑不动了。
胡处长去街上的中药铺依样买了半斤,喝下之后一点效果都没有。
难道是,产地的问题?
他早想向李东来再要一些,只是拘泥于脸面,没好意思开口。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胡处长终于得偿所愿了。
那些草药真的有用?
不应该啊!
它们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加持。
李东来的表情就像极了前世的程序员。
程序莫名其妙的运转了起来,程序员却不知道原因。
不过,他也做了程序员应该做的事情。
李东来装作苦恼的挠了挠头,“胡叔叔,那些草药都长在秦家沟大山的悬崖峭壁上,很难采摘,我攒了好几年,才攒了那么一点...”
“你放心,我知道草药珍贵,我出钱,一两草药,我出一块钱。”胡处长眉开眼笑。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就是我亲叔叔,我绝对不能要你的钱。”李东来连忙拒绝,“只是我还要上班,秦家沟又太远...”
“两块钱!”
“我还没发工资,回秦家沟还要坐公共汽车。”
“五块钱!”
“胡叔叔,您放心吧,我这个周末就回秦家沟,帮您采草药。”
...
第28章 炒菜,记着放盐
怀揣五块钱,李东来迷迷糊糊的出了人事处。
这就赚到钱了?
要不,我医生也不干了。
专门上山采草药得了!
不过,一阵冷风吹过,李东来瞬间清醒过来。
那些草药虽有些小作用,但不可能像前世的小蓝丸一样,服用之后,立刻坚硬如铁。
胡处长之所以又行了,可能是心理作用。
这在医学上叫做安慰剂效应。
安慰剂效应听起来很高大上,其实很简单。
就是端给病人一杯白开水,告诉这是治病良药,病人也很有可能因此而痊愈。
特别是这种事情,心理因素影响很大。
...
不过,李东来还是决定周末回秦家沟一趟。
他有点想那头老黄牛了。
世界上最开心的地方是医院。世界上最悲伤的地方也是医院。
一场场哭笑;一出出剧情,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人世间那种种悲欢离合。
回到内科诊室,走廊里已经排满了病人,空气内弥漫着萧肃。
丁秋楠忙的不可开交,李东来也没好意思打扰。
直到临近中午时分,李东来才笑道,“师傅,这一次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丁秋楠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
她脸色骚的羞红,低声说,“我是说,你是我徒弟,咱们就跟一家人一样。”
“了解,了解!”李东来从丁秋楠的眉眼间看出了点端倪。
感情俺被师傅盯上了!!
u1s1,丁秋楠的条件在红星轧钢厂算是一流。
人没到,胸先到了。
人走了,屁股还在。
用秦家沟张媒婆的话说,这女娃生十个八个跟玩一样。
性格也好,说起话来文文气气。
...
不过,被师傅盯上了,让李东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在一起以后,岂不是乱了辈分。
李东来的思绪越来越乱,喃喃自语,“师傅哇,你咋能这样。”
他脸色忽明忽暗,早被丁秋楠看在眼里。
她这才反应过来,恼道:“你又没正式拜师,我算哪门子师傅~”
丁秋楠羞红了脸,往外跑去。
李东来看着她掩面而去的羞涩模样,也忍不住笑了。
对哦,我从来没有拜过师。
况且,现在讲究竖新风,谁敢说不能娶师傅!
李东来打定主意...
丁秋楠在走廊里转悠了一圈,嘴里嘟囔着:“该死的李东来,咋这么不解风情呢!”
“李东来医生咋了?”一个脑袋从她身后探出来,吓了丁秋楠一跳。
她抬头看去,原来是护士刘芳。
这可是医院的大嘴巴,不能让她知道了。
“没什么,没什么。”丁秋楠连连摆手。
刘芳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笑道:“丁姐,要我说,你和李医生挺般配的。”
“我看李医生也是个憨人,不懂得女人心思,还不如你主动捅破那张纸。”
丁秋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脸色绯红的瞪着刘芳。
刘芳笑着拍拍她肩膀,“丁姐,我看好你哦。“说完就走了。
丁秋楠站在原地,低着头,羞涩不已,脸蛋更加滚烫起来,像是被火烧似的。
这时候,护士刘芳又跑到了她跟前:“哎呀,丁姐忘记告诉你了,焦院长让我通知李东来,为了庆祝他正式转正,晚上咱们内科诊室聚餐。”
说到聚餐,刘芳的眼睛亮了。
这年头平常人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到肉,饶是他们是医生,属于技术工种,工资比一般工人高一点,日常也舍不得买肉。
“哦,好吧。“丁秋楠点点头。
李东来转正,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
“聚餐?”李东来把目光书本上挪动到丁秋楠羞红的小脸上。
丁秋楠拉扯衣角,“是呀,这是咱内科诊室的老规矩了,新人入伙,总要大吃一顿。”
既然是老规矩,李东来也就不再多问了。
入乡随俗呗。
不过,还是要找人通知小妹,让她晚上不要给自己留饭,免得浪费粮食。
中午,李东来端着铝饭盒来到食堂打饭。
掌勺的是傻柱,他的手依然没有抖。
挖了满满一勺子萝卜菜,倒进了李东来的饭盒里。
傻柱似乎情绪不佳,一直耷拉着脸。
这让那些前来打饭的工人,都不敢吭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傻柱的手,抖啊,抖啊。
抖得跟踏马震动泵一般。
...
实话实话,傻柱的手艺确实不错。
在没有油水的情况下,能把萝卜菜煮的入口,实属难得。
李东来就着萝卜菜,把窝头吞进肚里。
他站在食堂门口的阳光下,等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后门走进厨房。
...
厨房内。
傻柱端着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
他眯起眼嘴里哼着:“二十一岁的小寡妇,扫兴没神儿,
思想起奴家好命苦,过了门子犯了白裙儿,死了这个当家的人儿...”
小徒弟马华瞥见胖子和刘岚进仓库搬面袋子,他凑到傻柱旁边,躬下身子小声问:“师傅,你昨天说要传授我厨师的绝学,到底是什么呀?”
傻柱是八级大厨,还是谭家菜的传人,厨艺在轧钢厂数第一。
这绝学,肯定不一般。
傻柱睁开眼,瞪着马华:“想学?来,给师傅捏捏背。”
马华一听,有门。
他屁颠屁颠的站到傻柱身后,捏了起来。
“上面一点。”
“下面一点。”
“麻花,你是个娘们?用点力!”
一番揉捏下来,马华额头冒汗气喘吁吁。
“师傅,可以告诉我了吧?”
傻柱放下茶杯,脸色严肃起来,“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师傅这就把当年我父亲告诉我的秘籍传给你。”
说着,傻柱环顾左右,用手遮住嘴巴,悄悄说,“厨师在切菜的时候,千万不要把手指头放在菜刀下。”
马华:...
傻柱:“还有,炒菜的时候,记着放盐。”
马华:...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师傅,我这就去练刀功。至于炒菜放盐的事,我觉得已经能够做到。”
傻柱点头:“嗯,孺子可教。“
小子,谭家菜的秘方,可是我傻柱的命根子,怎能轻易送出去。
真当我傻柱傻啊!
...
刘岚和胖子抬着面袋回到厨房。
她用沾满白面灰的手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她看到傻柱的自在样,心里很不忿。
整天摆个大师傅的谱!
刘岚悄然走到傻柱旁边,拍拍傻柱的肩膀,“何师傅,我听说你被贾家讹了。”
“讹了!”
“两百块?”
“两百块!”
刘岚撇嘴笑,“你跟贾家撕啊!”
“撕...”傻柱苦笑着摇头。
如果没有小秦姐姐,他早就把贾张氏和贾旭东撕成碎片了。
想到两百块,傻柱的好心情被狂风刮走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出去找钱。
就在这时,门口的布帘后闪过一个黑影。
“许大茂,你孙贼还敢露头!”傻柱下意识的抓起擀面杖,向门口掷去。
...
第29章 傻柱借钱
李东来刚拉开布帘子,就看到一团黑影迎面扑来。
霍,暗器!
他一个侧步,侧身躲闪的同时伸出手轻轻一抓。
呵,擀面杖!
李东来抬起头看向傻柱,傻柱尴尬的挠挠头,“东来兄弟,我还以为是许大茂那孙贼呢!”
许大茂??
李东来准备把擀面杖抛回去,刘岚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
她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好奇,这人真是帅气,哪怕拿着根擀面杖也很帅气。
李东来被她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看向傻柱,“雨柱,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出来说话。”
然后他转身出了后厨。
傻柱瞪刘岚一眼,“想啥美事呢!东来是咱们轧钢厂医院新来的医生,听说今天转正了。”
“医生哦...”刘岚乌黑眼眸中尽是失落。
她想找一个小伙子结婚,好摆脱李副厂长的纠缠。
医生肯定看不上她这种二婚头。
傻柱出了后厨,李东来站在树荫下等着他。
还没等李东来开口,傻柱就感激的说道,“昨天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
如果不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在老鼠夹子里夹一只活老鼠。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非让我赔一千块不可。”
“啥主意?我啥时间给你出过主意?”李东来神情茫然,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傻柱的眼睛,“何雨柱同志,你可别乱说话。
被贾张氏知道的话,她会饶过你?”
傻柱挑起眼皮思索片刻,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是,是,是那只活老鼠,自己钻进老鼠夹子里,被夹住了。”
“这样就对了嘛。”
李东来把聚餐的事情告诉了傻柱,让傻柱给小妹带话。
傻柱连连点头,“放心,我回去就告诉你家小妹。”
他脸上挂满笑意,心里却很酸楚。
李东来才来不到十天,就转正了,工资48.5。
晚上还能跟着医院领导一起大吃一顿。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而他自己,还欠贾家两百块钱。
早晨,三大爷阎埠贵把募捐玩砸了。
也不知谁大嘴巴,把募捐箱是空箱子的事情,传扬出去。
四合院没有一家愿意捐款。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傻柱看看李东来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了主意,他快步上前,拦在了李东来面前,“东来哥,要不你借我一点钱吧?”
“借钱?”李东来被傻柱的脑回路给搞糊涂了,“雨柱兄弟,我第一个月工资还没拿到。”
“也是,我是急糊涂了!”傻柱挠挠头皮:“那你什么时候能够拿到工资啊?
要不,你先去厂后勤处先预支一些,借给我。“
“等我拿到工资就还你,现在还差五十二块钱。“
“哎,东来兄弟,你别走哇...”
傻柱看着李东来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吐沫,“不就是借你点钱吗,看把你吓的!”
...
由于要聚餐,内科诊室的五位医生和三位护士,在下班铃声响起时,都齐聚在医院门前。
聚餐地点是正阳门小酒馆,距离轧钢厂足有十里地。
那么,问题出现了,该如何去。
步行肯定不行,十里至少要走一个小时。
五位医生和三位护士,只有四辆自行车。
那么按照常理,每一辆自行需要载两个人。
但,计算下来,多了一位男医生。
这年代,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朋友逛公园恨不得距离八丈远,跟陌生人似的。
同乘一辆自行车,也会被人骂不正经。
那几个医生和护士相互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向丁秋楠和李东来。
他们不约而同骑上自行车,狂奔而去。
“丁医生,李医生,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来!”
同事们的举动,让丁秋楠心花怒放。
队友给力!
不过她表现出来的却是嗔怒,跺着脚噘着嘴,“这帮人,也太过分了,把咱们两个丢下,自己跑了。”
她走到李东来身旁,怯生生的问,“东来,就这么一辆自行车,要不我步行...”
李东来看着丁秋楠娇羞的小模样,内心一阵无语。
这师傅还真是主动。
这样也好,作为徒弟,只需要躺平就好了。
李东来在丁秋楠欣喜的目光中,走到二六飞鸽自行车前,看着车子把上绑着的的淡蓝色绣花手帕,他嘴角抽搐两下。
这自行车太梦幻了,梦幻得和京城陈旧的色彩不符。
硬着头皮骑自行车上,双手小心错过手帕,双脚耷拉在地上。
“上来吧,师傅。”
“等会你可要慢一点。”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工人们簇拥着向大门口走去,丁秋楠没好意思揽住李东来的腰。
夕阳下,一辆二六女式自行车,载着一个五粗六大的汉子和一个身材窈窕的青春女孩。
这一幕,让工人们都惊得合不拢嘴。
“快看,是医院的丁医生和李医生。”
“他们咋骑一辆自行车呢!”
“我看关系不一般,丁医生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嗨,你别说,男的壮得跟头牛似的,女的漂亮得跟朵花一样,还真是般配。”
...
自行车上,丁秋楠听到路边传来的小声议论。
她小脸发烫,小手发抖。
她太佩服自己的勇气了。
丁秋楠,加油!!!
而李东来则坦然许多,他卖力的蹬着自行车,迎着淡淡的阳光,向小酒馆奔去。
他饿了。
一路上,也许是因为李东来到这个年代后还没骑过自行车,也许是这是一辆二六女士自行车的缘故。
李东来总感觉有点扶不稳车子把,车子晃来晃去。
再加上路上行人很多,偶尔还有小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骑着骑着,李东来不得不捏了一下车闸。
自行车猛地顿了一下,后面的丁秋楠不由向前冲去,胳膊不由抱紧李东来。
“哎吆,东来,你慢点,别急。”
“呵,有点紧张。”
丁秋楠看到旁边的老大妈投来古怪的目光,小脸有点发烧,她刚想松开手。
李东来感觉到背后的温软,嗅到那股独特的体香味,一时间竟有点意乱情迷。
自行车冲着一片坑洼地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你慢一点,慢一点!”
自行车从一个坑洼,冲进另一个坑洼里,丁秋楠又连忙揽住李东来的腰。
“我受不了了!”
她小粉拳,在李东来身上轻捶一下,“你故意的吧。”
“师傅,我怎么可能呢?”李东说话间,一不小心就让自行车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哎哟!你绝对是故意的!”
等两人到了小酒馆时,刘芳发现两人的脸都是红扑扑的。
她明白了,这对师徒之间的距离,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这对师徒,亲密无间哦。
...
第30章 小酒馆
李东来把自行车扎在小酒馆的门前,打量一番周围的环境。
这是他前些年在山上打猎养成的老习惯。
山上的树林里隐藏着野狼,草丛里隐藏着毒蛇。
不小心一点的话,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小酒馆和后世的酒吧有很大区别,这是一处宅院,院门古香古色,屋檐的青砖绿瓦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暖光泽。
旁边悬挂着公私合营的木制铭牌。
灰黑色围墙上白灰粉刷有‘大干特干’的标语。
嗯,有后世农家乐的味道。
“东来,别愣着了,快进去吧,焦院长他们都等着。”
在丁秋楠的催促下,李东来跨过高挺的门槛,进入宅院内。
大厅里摆着十多张四方桌,前部靠墙的位置是朱漆斑驳的柜台。
柜台后摆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酒缸。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味,客人们围在四方桌前品着美酒,高谈阔论。
这样的喧嚷富有生活气息。
“几位,吃点什么?”
私方老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同志。
她身穿白色旗袍,乌黑长发简单束缚在身后,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
她白皙面颊上漂浮着的淡淡微笑,一下子把昏暗的小酒馆照亮了。
丁秋楠看到李东来目光有点支棱,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笑着说:“徐经理,我们是红星轧钢厂医院的,焦院长已经定好了位子。”
“医院的同志,这边请。”
徐慧真伸手把几人请到了后面的包间里,里面焦院长和几位医院的领导等待已久。
“经理,上菜,上酒。”
虽有上级领导在,同志们却一点也不拘束。
在医院这种人命关天的地方,技术高超的医生最大。
小酒馆的菜肴一般,就拿腰果鸡丁来说,腰果咬上去一点也不咯嘣,鸡丁也不嘎吱。
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肉丁。
酒倒是不错,喝上去有点二锅头的味道。
自酿的酒虽不上头,半斤下去李东来依然面红耳赤。
这时候丁秋楠摆出了师傅的架子,开始为他挡酒了。
丁秋楠看上去很文气,说起话来却如钢豆子般‘铛铛’作响,李东来才幸存下来。
出了门,风冷一吹,李东来差点吐出来。
这帮人还真能喝!
李东来清晰的记得,徐经理一共续了五次酒,陶瓷酒壶,每次差不多一斤。
平均下来,每个人喝了半斤酒,尤其是医务科的那个张处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用搪瓷缸喝酒竟然是一饮而尽,最后还把焦院长喝趴下了。
真是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
“你没事吧。”丁秋楠见李东来弯着腰,她连忙用粉拳轻捶李东来背部。
“没事,走,我送你回家。”李东来强压住呕吐感,直起身就要去推自行车。
开玩笑,一个女同志都比自己喝得多,丢脸呀!
丁秋楠见李东来走起路来摇摇晃,连忙把他扶住,“你这个样子,还怎么送我。”
她扭头看向身后,那些同事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帮家伙,诚心的吧。
丁秋楠扭捏了一下,雪白皓齿轻咬嘴唇,低声说,“还是我把你送回家吧。”
“我记得你住在四合院,是不是?”
“你送我?”李东来这时候已经好多了,连忙摆手,“没事,还是我送你。”
开玩笑,被人看到被一个女同志载着,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你真没事?”
“真没事!不信你闻闻。”
“讨厌,谁要闻你呀。”
半推半就中,丁秋楠坐在后座上,揽着李东来的腰,向丁家奔去。
此时,太阳早已沉睡,漆黑笼罩大地,街道上光线昏黄。
李东来身上散发出淡淡酒味掺杂着男子汉的气息,让丁秋楠沉醉了,她不由自主的小脸蛋靠在那宽广的背上。
李东来感觉到丁秋楠呼出的热气,浑身肌肉僵硬了,他深吸一口气,让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蹬着自行车穿梭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年代。
丁家位于京郊,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小别墅。
小别墅的门口,丁母站立在路灯下望眼欲穿,她心里焦急万分。
这么晚了,秋楠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昏暗的灯光中,丁母看到一个高大身影骑着一辆女式自行车奔过来。
丁母揉揉眼,车子把上绑着的淡蓝色手帕,这不是俺家秋楠的自行车吗?
她正要上前询问,李东来看到了她,低下头小声说,“师傅,前面的大妈是不是伯母?”
对于丁秋楠母亲的称呼,李东来感到头疼。
按照辈分排,应该称呼她为祖师奶,可这明显于自己的宗旨相违背。
算了,还是伯母吧。
丁秋楠听到丁母出现,连忙把两条胳膊抽了回去,从背后拉扯李东来的衬衫,“快停车,被我妈看到,我就死定了。”
李东来捏下车闸,停了下来。
“师傅,明天见。”
“东来,明天见。”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丁秋楠接过自行车,若无其事的走到丁母面前。
“妈,这么晚了,你不准备明天的教案?”
丁母没理会丁秋楠,目光投向那个逐渐消失在昏暗中的魁梧背影。
“那个男同志是谁?”
“呃,医院同事。”
“同事?我看不像吧,这么晚了,送你回来,这是同事应该做的?”
丁秋楠心中羞怯,跺了下脚,“说了同事,就是同事!我进屋了。”
她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把自行车扎在核桃树下,无视坐在客厅看报纸的丁父,直接钻进了屋内。
丁父目光从报纸上挣脱出来,一脸诧异,“这孩子,这么晚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老丁,我给你说,咱女儿可能交朋友了。”丁母进了屋,凑到他身旁看着丁秋楠的房间门,小声嘀咕。
“交朋友?”丁父抖了抖报纸,笑道,“咱女儿那么优秀,交几个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报纸上的文章,语调太奇怪了,真是令人担心。
丁母白他一眼,“不是那种朋友,是那种朋友!”
“那种朋友?”丁父瞪着眼,想了好一会,才猛地一拍大腿,“咱家的白菜终于肯让猪拱了!”
...
夜幕下,李东来看着遥不见尽头的道路,喃喃自语,“我真是一头猪。”
没错,他忘记自己没有自行车了。
好在来到这个年代后,李东来没少历经生活的磨难。
二十里地,嗯,轻轻松松。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是夜,京城动物园接到电话,热心市民询问,朝阳动物园是不是丢了一头狼。
...
第31章 默契
当李东来在小酒馆中咀嚼腰果鸡丁时,沉寂了一整天的四合院也喧嚣起来。
夕阳西落,小孩子们聚在大槐树下,一边嬉戏着,一边等着大人回来。
大人们上工挣到了钱,心情好的话,会给孩子们捎点零嘴。
...
阎解娣边玩羊拐,边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说,“小兰花,今天是你生日。
等一会,你爹买的零食,能分给我一点吗?
你知道我爹是个小气鬼,我前两天过生日,他拿出一颗鸡蛋,让我看了两眼。”
小兰花小脸蛋上写满疑惑,“看两眼?”
阎解娣嘟着嘴,“只让看了两眼,看第三眼的时候,他说我再看,鸡蛋就变小了。”
小兰花:“....”
小兰花看到阎解娣很难过,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很大气的说,“老师说了,有好东西要跟朋友分享。
阎解娣,你是我的好朋友,等一下我的礼物分你一点。”
阎解娣乐不可支,“那我先谢谢你了,只是不知道你爹给你买豆根糖还是伊拉克蜜枣?”
豆根糖是黄豆制作的,长长的条型,分为软硬两种。
软的豆根糖香甜可口,硬的豆根糖含在嘴里吃也别有风味,就是比较“费牙”.
大人们喜欢买硬豆根糖,小孩子喜欢吃软豆根糖。
至于伊拉克蜜枣,那可不一般了,它是进口零食。
这种来自异国他乡的蜜枣,价格是国产蜜枣的一半,每斤三毛五分钱,还不用票券。
它的味道极好,甜甜的,但又不齁嗓子,并且肉质软软的,嚼起来沙沙的。
无论是哪一种,阎解娣都很喜欢。
小兰花摇摇头,“不知道呀,俺爹说了,要看今天的考试成绩。分数高,吃糖,分数低,吃巴掌。”
阎解娣抬起头,看着小兰花的大眼睛,“你考了多少分?”
小兰花:“九十八分。”
阎解娣兴奋得直喘气。
小兰花低下头:“语文和算数加起来。”
阎解娣眼睛猛地瞪大,把地上的羊拐抓了起来,笑着说,“小兰花,刚想到我还要做作业。礼物的话,你下次再分给我吧。”
攥着羊拐,阎解娣一溜烟的跑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这让小兰花有点惋惜,“唉,太可惜了。俺爹的巴掌可大了,俺吃不完,还想着分你一半呢!”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噗嗤”的笑声,小兰花抬头看起,李小妹正坐在屋门口做作业。
她搬来两把椅子,一把当做书桌,把屋门挡得严严实实。
这样的话,既可以看家,又可以省电费。
阎解娣和小兰花的相互拉扯,被李小妹看个正着。
这两小人儿,可真有意思。
小兰花看到李小妹,眼睛一亮,跑了过去,“你是一年级二班的李小妹吧?我是三年级一班的张兰花。”
“兰花姐,你好呀。”
小兰花招手,“咱们来一起玩吧?”
李小妹笑,“等我做完作业。不过,你不能把你爹的巴掌分给我。”
小兰花:...
两人正嬉笑着,李小妹看到何雨水低着头走进四合院。
她连忙抛下新认识的朋友,走到何雨水面前,“雨水姐姐,你有空吗?我有两道题不会,想问你一下。”
这些天,李小妹已经在四合院混熟了,也交了几个好朋友。
其中一位就是大了她八九岁的何雨水。
李小妹总觉得这个干巴巴的姑娘和四合院那些人不一样。
何雨水也很喜欢李小妹。
她总会在李东来回来前,帮李小妹检查作业。
这样,李小妹就不用挨打了。
李小妹告诉过何雨水,哥哥的巴掌,有辣么大。
打人可疼了。
看到屋门紧闭,哥哥傻柱应该还没回来,何雨水就蹲在椅子前,帮李小妹检查作业。
此时。
傻柱哼着小曲埋头猛走,他手里拎着两个铝饭盒。
走到四合院门口的老樟树下,傻柱习惯性的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两眼,吹声口哨。
果然,一个俏丽的身影从老樟树后走了出来。
傻柱看着秦淮茹饱满多汁的大屁股,吞咽一口吐沫:“小秦姐姐,我刚想把剩菜送到你们家,就在大门口碰到了你。这不是巧了嘛不是!”
“真是巧了,我刚想接棒梗,...”秦淮茹话说一半,又咽回喉咙里。
她想起来,棒梗的脚还没完全好,今天没去上学。
两人相视一笑,都为他们扯淡的理由,感到尴尬。
自从傻柱认识秦淮茹后,就挂念上了这个温润的小媳妇。
如果能跟秦淮茹睡上一觉,就算是断子绝孙,死在天桥底下也值当了。
不过,秦淮茹可是贾旭东的老婆。
就算傻柱自认为是个混不吝,也不敢抢别人的老婆。
这年头搞破鞋是要挂牌子游街的。
不能明抢,暗中撬墙角,吃口热馒头总行吧?
于是,傻柱便借用职务之便,从轧钢厂食堂里捎带剩菜回来。
当然,傻柱不认为这是在薅轧钢厂的羊毛。
因为这是旧时餐饮道业的“勤行儿”。
俗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天桥那些相声艺术家经常讲这些,傻柱记得老清楚了。
秦淮茹自然也知道傻柱馋她的身子。
不过,她也是没办法。
贾家一大家子人,只有贾旭东一个人拿工资有口粮。
贾旭东又不争气,至今还是个一级钳工。
每个月20.5块钱,这些钱怎么够养家。
秦淮茹到城里是来享福的,不是受穷来的。
于是,对傻柱的‘好意’,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当然,秦淮茹也是个明白人。
她清楚这里是京城,不是小山沟,傻柱不可能为贾家拉帮套。
她不能让傻柱真吃到肉。
...
两个人暗怀鬼胎的人,相视一笑后,就明白了各自的心意。
秦淮茹接过铝饭盒打开看了一眼,小声埋怨,“咋都是萝卜白菜呀,没有一点荤腥。”
“棒梗正养伤,需要营养。”
“你这个当干爸的,咋不上点心!”
傻柱挠头苦笑,“不是我不上心,这两天厂里没有接待工作,就这些萝卜白菜还是我瞒着食堂主任偷偷留下来的。”
“算了,我看你呀,也就这点本事。”秦淮茹似怒非怒的白傻柱一眼。
她很清楚,要想让傻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就不能表现出满意。
要不然,傻柱自持功劳,该对她上手了。
不过秦淮茹忘记了,贾家可是刚‘讹’了傻柱两百块。
也许,她不是忘了,而是认为傻柱应该赔。
总之,今天的傻柱没有像往常一样憨笑两声,然后向秦淮茹赔罪。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当他的绰号是傻柱,就真的傻呀!
傻柱冷下脸,“小秦姐,你这样说,我可不乐意听了!”
“看在你奶奶的面子上,我可是要赔两百块钱,现在还没凑齐呢!”
“你不吃的话,我拎回去给雨水吃。”
提起借钱,傻柱想起了李东来。
这可恶的赤脚医生,竟敢不借给我钱!
...
第32章 悔不当初
老樟树下,傻柱用脚踩着斑驳树影,对着秦淮茹拱火,“你想吃肉,让李东来给你搞呀,他今天转正,工资四十八块五,这会正在小酒馆聚餐。”
“啥?”秦淮茹下意识的把铝饭盒抱紧,她没想着安慰傻柱,反而关心起李东来,“你说,李东来转正了?工资四十八块五?”
李东来刚进轧钢厂医院,怎么就能转正?
工资还是四十八块五,都快赶上五级钳工的工资了。
这怎么可能!
傻柱也苦笑,“我也不信,这是人事科的老驴,在食堂吃饭时,亲口说的。”
“下班那会,李东来载着丁秋楠去吃饭,可是大家伙都亲眼看到的。”
傻柱想到水灵灵的丁秋楠坐在李东来后座上那副娇羞的样子,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这狗日的李东来,真是运气好,刚进轧钢厂,就把丁医生勾搭到手里了。”
秦淮茹不认识丁秋楠。
不过人家可是大医生呀。有文化有知识,有正式工作,这不是比她秦淮茹强上千倍,万倍?
这怎么可能呢?这绝对不可能!
...
秦淮茹恍惚着回到贾家。
贾张氏看她进屋立马冲上来抢过饭盒,打开看一眼,三角眼就乜斜下来,恶毒的骂:“傻柱这个断子绝孙的,不知道棒梗需要营养呀,我看他是诚心的。”
“他屋里放老鼠夹子,就是为了害棒梗。他没有儿子,嫉妒咱家棒梗。”
秦淮茹对贾张氏的怒骂早已习惯,她现在没有心情附和。
李东来,你怎么就飞黄腾达了呢?
每个月四十八块五,这能买多少精白面,买多少肉。
早知道有今天,我就再忍几年又该如何!
秦淮茹后悔极了。
贾张氏骂了一阵,转身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准备拿窝头就着吃。
这时候,贾旭东也下班回来了。
他看到桌子上的饭盒,嘴角哆嗦了一下。
贾旭东知道这是傻柱送来的,身为一个男人,他也曾教训过秦淮茹,不让秦淮茹和傻柱接触。
可是被贾张氏挡了回来。
贾张氏觉得傻柱送剩菜,是因为他傻,只要秦淮茹不被他占便宜就行。
贾张氏的话,贾旭东不敢不听,幸好傻柱也许似乎没占到媳妇的便宜。
他也只能当做没看到。
秦淮茹给小当喂了奶,又帮给棒梗换过药后,才算有空坐到方桌前吃饭。
这时候,饭盒里只剩下几根老白菜棒了。
秦淮茹拿窝头蘸点菜水,细嚼慢咽。
至于那几根老白菜棒子,她要等到最后再吃。
反正已经没人跟她抢了。
贾旭东和贾张氏都已吃饱喝足,坐在桌子前闲聊。
说到工厂的事情,贾旭东眼睛亮了,看向秦淮茹,“媳妇,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表弟,转正了,每月工资四十八块五。”
秦淮茹当然早就知道了,她佯装愣了一下,抬起头惊叹,“真的?东来表弟真转正了?”
“小黑板上的布告,都贴出来了!”贾旭东点头。
贾张氏双眼放光,“刚进轧钢厂,就有四十八块五的工资,你家表弟也算个人物。”
说着,她瞪贾旭东一眼,“不像你,顶你爸的班,进厂五六年了,到现在还只是一级钳工。”
“真是废物!”
“在公园里和老姐妹聊天,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
“老贾当年和易中海是师兄弟,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现在也该是八级钳工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贾张氏的话如同铁锤般敲在贾旭东的心头,每敲一下,他都不由自主的咬一下牙。
这些年,贾张氏没少嘟囔他不争气。
许大茂当上放映员了,贾旭东,你还是一级钳工。
傻柱当上八级大厨了,贾旭东,你还是一级钳工。
阎解放去当兵了,贾旭东你...
就连棒梗考试得了八十分,贾张氏也要嘟囔,“棒梗得八十分了,贾旭东,你还是一级钳工。”
...
贾旭东心中暗恨,李东来,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转正,我今天也不用挨骂了。
心里骂着李东来,贾旭东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搪瓷缸子往桌子上一放,看着贾张氏,小声说:“妈,你知道吗?傻柱的老鼠夹子,是李东来做的。”
“不可能吧?李东来也想害棒梗?”贾张氏诧异,“这可不行,等李东来回来,我要跟他说道说道。”
贾张氏眼睛一转,冷声说,“我先去找易中海,让他这个一大爷出面。”
“李东来一个月四十八块五,傻柱赔咱200,李东来就赔100吧。”
“这还是看在都是亲戚的面子上。”
秦淮茹一听贾张氏的话,就明白她又想讹人了。
如果换成别人,秦淮茹也乐意让贾张氏跟他对着撕,反正每一次,贾家总能有些收获。
可,李东来是她晚上的亲戚。
万一,两人对撕的时候,李东来说漏了嘴,那就惨了。
眼见贾张氏披上大褂,就要去找易中海,秦淮茹连老白菜帮子都顾不得吃了,拉住了她的衣角。
“妈,老鼠夹子是李东来做的,也不能说这和李东来有关系。就像有人拿着一把菜刀把别人砍了,不能说卖菜刀的有罪一样。”
贾张氏冷下脸,“秦淮茹,是不是李东来是你表弟,你就向着他说话?”
贾旭东也插言,“我记得前不久棒梗把李小妹打了,李东来还找上了门,说不定他心生怨恨,故意害咱们家棒梗。”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贾张氏兴奋得直跺脚,这下连缘由都找到了,看李东来怎么抵赖。
秦淮茹连忙解释,“哪能呢!东来表弟是个心善的人,对咱们家也很好。前两天还专门给咱们家棒梗送来了核桃。”
贾张氏和贾旭东都沉默不言。
李东来前来贾家讲理时,面对不讲理的贾张氏,也是好言好语,一点也没有生气,
还有,如果他真恼棒梗的话,咋会送核桃呢?
核桃可不便宜!
秦淮茹见两人面孔皆忽明忽暗,接着说,“在医院里,李东来可是要主动为棒梗医治,被妈拦住了。”
想起棒梗的伤势,秦淮茹就一肚子火。
棒梗是她的宝贝,现在竟然残废了。
秦淮茹瞪着贾张氏,“当时妈让东来表弟医治的话,咱家棒梗说不定就不会残疾。”
“还有,送到朝阳医院,也是东来表弟的建议。”
“妈,要是你不挠刘医生,棒梗说不定也不会残疾。”
秦淮茹越想越生气,她恨不得吃了贾张氏。
贾张氏心里有鬼,面对愤怒的秦淮茹,只能坐回椅子上,耷拉下头,讪讪的说:“我不是想省点钱嘛。”
“至于刘医生的事,那不能怨我!”
“一个手术要花三百块,他作为医生竟然不包治好。”
“万一,手术失败了,三百块不就打水漂了?”
明知道贾张氏在狡辩,秦淮茹也懒得跟她掰扯。
棒梗已经残废了,就算把贾张氏赶走,又能如何?
况且,秦淮茹不确定,贾旭东会不会听她的话。
好在贾张氏被怼得说不出话来,算是熄灭了找李东来麻烦的念头。
夜晚,秦淮茹盯着漆黑屋顶,回忆起往日快乐的时光。
小的时候,她和李东来最喜欢玩骑大马的游戏。
她是马。
那时候,真是快乐。
悔不当初...
第33章 李小妹的新朋友
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人‘讹’了的李东来,拖着酸软双腿,回到四合院。
抹黑进了中院,自家窗户内散发出橘黄色光芒,让李东来心里暖烘烘的。
这孩子,真是浪费电!
李东来轻轻推开木门,李小妹正趴在四方桌上酣睡。她旁边还摆着作业本。
李东来想把李小妹抱到床上,刚走近,李小妹就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到是李东来,她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刚想说话,一下又嘟起了嘴,“哥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和同事一起吃饭了,东屋的何雨柱没告诉你?”李东来有点疲惫了,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二十多里地,还是在酒后,真是要了命。走到最后,腿已经麻了。
李小妹也看到李东来额头上渗出密集汗水,嗅到他身上传出的浓郁酒味,“真是的,又喝酒了,酒那么贵!”
这样嘟囔着,李小妹还是屁颠屁颠的给李东来倒了一杯热水。
还在热水里加入少许葛根花,这种野草可以解酒。
喝着热茶,李东来这才算缓了过来,他看着李小妹的眼说,“小妹,哥哥转正了。”
李小妹兴奋得跳了起来,“转正了!哥哥你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城里人了!”李东来重重点头,“工资四十八块五。”
“四十八块五!!!”李小妹差点在地上翻起跟头,她蹦跶到椅子上,掰着指头算:“哥,咱两每天三个窝头,二两白面条,五分钱青菜,再加上电费,水费,煤气钱...”
李小妹的眼睛越瞪越大,她发现自己的手指头不够用了。
最后,干脆把小手掌拍到桌子上,“每个月,咱们十块钱就差不多了。”
李小妹抬起头,喜滋滋的说,“也就是说每月咱们能够攒四十块钱,一年十二个月,就能够攒...五百块钱。”
“只要两年,哥你就有钱娶媳妇了。”
听着李小妹的话,李东来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小妹,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李小妹茫然,“体育老师?没有哇,我们没有体育老师,是冉老师教的。”
李东来皱起了眉头,按照李小妹的学习成绩,不应该连加法都不会。
她每次的数学作业都能全部作对。
“把算数作业本拿过来。”
李小妹乖乖的翻出作业本,递到李东来面前。
昏黄的灯光下,李东来翻开作业本,一行一行检查起来。
李小妹的作业可谓是漂亮,一丁点错误都没有。
就连鸡兔同笼也算了出来。
为啥简单的加法也能算错呢?
当然,李小妹才上小学一年级,后面复杂的数字算错情有可原。
李东来抬头看向李小妹,李小妹不敢跟她的目光接触,小脚丫拧着地面青砖。
“哥,是,是何雨水姐姐教我做的作业。”
“何雨水?”
“嗯,嗯,就是那个干巴巴的大姐姐。”李小妹见李东来没有生气,连忙小声解释,“每次我遇到不会的题目,都会去请教何雨水姐姐。”
“那些难题,都是她教我的。”
这丫头,真是个鬼精灵,李东来被李小妹给气笑了。
李小妹见哥哥笑了,连忙凑过来,把何雨水和她的事情讲了一遍。
何雨水是初中生,每天下午四点半放学。
她在四合院似乎没有别的朋友,经常来找李小妹玩。
何雨水见李小妹为做作业苦恼,就主动提出帮忙。
哥哥交了十块钱择校费,才让我有机会上学。
我作业做错了,哥哥一定会伤心。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罚我吧。”李小妹很勇敢的把手掌摊在桌子上。
李东来笑道:“教你做作业,又不是帮你做作业,你要好好谢谢何雨水。”
李小妹见哥哥不打手,连忙把小手缩了回去,“当然,何雨水是个好姐姐。”
说着,她语气弱了下去,“哥哥,我今天晚上留何雨水在家里吃饭了。一个窝头,一碗白面条。”
李东来诧异的看着李小妹。
这个李小抠吃颗鸡蛋都要心疼好几天,竟舍得请别人吃饭。
难得啊!
李小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反常,双手拉扯衣角解释,“何雨水说,这两天她哥哥忙着凑钱赔偿贾家,没有心情做饭。”
是没心情做饭,还是顾不上这个妹妹?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笑道:“你做的很好,何雨水是你的朋友,你们就应该互相帮助。”
李小妹见李东来没有因此生气,高兴的打来了热水,“哥哥,咱们泡脚吧!”
她早就困了,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等着和哥哥一起泡脚。
这是他们在秦家沟养成的习惯。
父亲去世时,李小妹觉得天塌了。当晚,李东来端了盆热水,把他们的脚丫放在一起。
虽没说一句话,李小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哥哥可以依靠。
这种感觉,真好。
...
李小妹困极了,洗完脚丫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李东来小心的帮她关好屋门,瞪着大眼睛看着屋顶,有点难以入眠。
他没有李小妹那么乐观,每个月48.5元看似很多,足够两兄妹吃喝不愁了。
不过,重活一世,就为了混个温饱?
这不是丢广大穿越者的脸面?
介时,攒够积分返回蓝星,在述职大会上,来自各个面位的穿越者齐聚一堂。
小克:我虽被称为洗漱间之主,被称为二五仔之主,可我战胜了叨逼叨逼,成为了愚者。
韩劳模说:我一生从两万多个高人手中逃生,最终斩杀古或今,执掌仙界,魔界,灰界三界!
李东来只能说:我虽拥有赤脚医生系统,却不敢用,只娶了一个媳妇,生了八个娃子。
唯一比他惨的可能就是林鱼人了,
林鱼人被誉为第六代杀手之王,拥有38个女朋友,一个都没尝过。
呃,林鱼人的脸是绿色的。
...
该怎么为即将到来的大时代,攒足本钱呢?
何雨水教小妹做作业的事情,提醒了李东来。
这年代还没有家教班吧?
小学下午四点半放学,工厂六点放工,孩子们可以玩耍整整一个半小时。
这实在是太奢侈了。
这年代,大部分家长还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压根没办法帮孩子们指点功课。
如果办一个家教班,那岂不是能够大赚一笔。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消费水平。
这年头大家伙虽不富裕,不过工人的工资还是不低。
就拿钳工来说吧,正常人,只要努把力,五年时间可以晋升为三级钳工,每月工资为43.5元。
双职工的话,一家人至少拥有60多元的工资。
60多元看起来不多,不过抛弃物价谈工资,就是耍流氓。
在供销社里,大米每斤0.23元,白面每斤0.18元,鸡蛋每斤0.48元。
一家五口人,每个月二十块钱就足够了。
一个学期花2块钱,找个家教班,既可以提升孩子的学习成绩,又眼不见心不烦。
完全可以接受嘛!
当然,这件事风险也很大。搞不好就会被人当成投机倒把。
看来,只能小打小闹,不能搞大。
李东来从床上坐起来,细细思量起来。
他眼睛越来越亮,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小羊们,尝尝内卷的滋味吧!
第34章 不收学费
清晨,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破旧的屋子映成金色。
李东来边吸溜着棒子面粥,边思索家教班的事情。
李小妹见哥哥眼睛直愣,夹起一根咸萝卜条,放在他碗里。
笑着问,“哥,想啥呢?”
李东来溺爱的看着她,“要不,哥给你找个家教班,咋样?”
“家教班?”李小妹一脸茫然。
李东来像一只大灰狼看到无辜的小白兔一样,他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家教班就是,你放学后还有老师辅导你做作业,好不好?”
“好哇,好哇!”李小妹放下碗筷,兴奋得鼓掌,“这样,我做作业,就不怕做错题了。”
李小妹兴奋完,晃过神来,瞪大眼睛小声问:“家教班,要钱吗?”
“要,当然要!”李东来看着失望一点点爬上李小妹的面颊,又接着说:“不过,咱办一个家教班的话,不但不要钱,还能赚钱!”
李小妹瞪大眼睛,对呀,咱可以办家教班。
赚钱!赚钱!给哥哥娶媳妇!
李小妹的小脑袋瓜很聪明,旋即又想到一个大大的问题。
办家教班,算不算是违规呢?
秦家沟的村长大爷说过违规会有大麻烦。
就连公社养的牛和猪,都不准私自屠宰,只能卖给京城的食品站。
食品站给的钱太少,那些可恶的收购员还会押秤。
拿到鸽市上卖的话,能多挣很多钱。
于是,秦大叔会趁着天黑,拿着哥哥给的草药,摸索到牲口棚里,喂给大肥猪。
第二天一大早,大肥猪就会口吐白沫,躺在泥坑里一动不动。
秦大叔这时也会急得嚎啕大哭,然后请哥哥帮灰毛大肥猪看病。
他哭得可真像,眼泪打湿挂在脖颈上的毛巾。
如果不是李小妹瞄到秦大叔冲哥哥使眼色,绝对不会相信秦大叔在演戏。
哥哥‘仔细’检查完灰毛大肥猪后,会告诉村长,灰毛大肥猪生了猪瘟,必须马上宰杀。
这时,村长会当着所有社员的面,开具一份证明,以备食品站的同志前来检查。
灰毛大肥猪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秦大叔就趁着黑夜赶着牛车进城。
清晨回来时,牛车上装满了粮食。
这些粮食让秦家村渡过了艰难的日子。
哥哥付出的只是一把草药。
..
想起往事,李小妹决定不再为李东来担心。
哥哥这么能干,一定早就想好了办法!
...
吃完饭,李东来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小妹,你刷了碗,把屋里的地扫了,再去上学。”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李小妹为能帮上哥哥的忙感到开心。
记挂着家教班的事情,李东来没有直接去上班,他晃悠到了阎埠贵家门口。
阎埠贵刚吃完饭,正在擦嘴。
早餐只啃了一个窝头,连花生米都没舍得吃。
他还在为前两天错失的赚钱大计感到伤心。
许大茂那小子怎么就识破募捐箱里的猫腻呢?
明明我和一大爷,二大爷已经这样操作好多次,都没出问题。
阎埠贵脸上挂着蛋蛋的忧伤,刚出门,就看到李东来站在金色阳光中。
李东来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灼灼生辉。
阎埠贵快步走过起,笑道,“东来,听说你转正了,每个月48.5块?”
李东来点头。
阎埠贵抿了抿嘴唇,“那以后大爷可要多占你一点便宜了。”
李东来笑道:“三大爷,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你占我便宜,你干不干?”
听到有便宜可占,阎埠贵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不会是骗你三大爷的吧?”
“哪能呢!”李东来把阎埠贵拉到四合院的大樟树下,把家教班的事情讲了一遍。
如果是别的老师,可能会犹豫一下。
毕竟这年代,老师大多都清高,不愿弯下腰赚钱。
可阎埠贵是能从垃圾箱中翻废纸的主,对他来说,金钱就是生命。
一听李东来的想法,他嘴巴合不拢,呼吸也急促起来,“你是说,想让我给你的家教班当老师?”
“不单是老师,还是招生顾问,要负责咱们家教班的宣传。”李东来点头。
阎埠贵皱起眉头,“还要宣传呀,会不会被学校认为是不务正业?”
李东来举起巴掌,“每个学期五块钱!”
阎埠贵:“干了!”
喜获第一位员工的李东来,又转悠到一大爷易中海家。
易中海家的条件明显要好一些,早晨是白面馒头,棒子面粥,粥里有荷包蛋。
就连盛馒头的笼屉,也比别人家精致。
一般家庭的笼屉,是用自己藤条编织成的。
阎埠贵家的笼屉却用了柳木薄板材和竹片,盖子上还蒙有一层苇席面。
这种笼屉只有那些走街串巷嘴里吆喝着“修——笼屉来!”的工匠,用割刀、锥子、木钻、刨子做出来。
易中海看到李东来进来,也很热情。
四合院里有个医生,他们老两口有个小病小灾,也不用总往医院跑。
“李医生,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让一大妈帮你盛一碗。”易中海放下碗,就要招呼一大妈。
“吃过了。”李东来连忙拦住一大妈。
他在易中海疑惑的目光中,眉头逐渐拧成疙瘩,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易中海放下碗,“李医生,出什么事情了,我是咱大院的一大爷,有难处尽管对大爷讲。”
李东来一脸苦楚,长叹一口气,“一大爷,我家小妹的学习真是让我愁坏了,昨天晚上我回来得晚,没有看着她做作业,好家伙,错了一大半。”
“教又教不会,真是愁死我了!”
小妹,对不起,为了赚钱大计,委屈你了。
易中海神情茫然,你小妹学习成绩不好,和四合院内有什么关系?
不过本着团结群众的理念,易中海觉得还是应该安慰李东来两句。
“李医生,小孩子嘛,都那样。我和你一大妈虽没有孩子,咱大院里的孩子却不少。哪天放学后,孩子们不是鸡飞狗跳的。”
一大妈也帮腔,“就是,我门口种的两朵大红牡丹,刚长出花苞,就被孩子们揪掉了。”
“还有,前天我听说,张木匠家那个小子吃了零蛋,气得张木匠把他吊在房梁上打,皮带都摔断了。”
“可把张木匠的媳妇心疼坏了,她又拦不住,只能在旁边嚎啕大哭。”
一大爷主外,一大妈主内。
说起四合院里的事,一大妈可是门清。
哪家有个风吹草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东来见时机到了,笑着说:“一大爷,我觉得孩子们做作业问题,已经成为了影响咱四合院的不安定因素。破坏了咱四合院住户的家庭团结。”
这番话让易中海对李东来刮目相看,这个赤脚医生,觉悟挺高!
易中海点头:“东来,你说得没错。可是咱们大院里,双职工很多,孩子放学的时候,家长还没放工。还有,家里孩子多,也照顾不过来。”
李东来笑道:“一大爷,我有个想法,说不定可以改变这种局面,只是还需要您的帮忙。”
想法??
易中海神情诧异,不过这不耽误他连连点头,“东来,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吧。我是咱大院的一大爷,只要是为了咱大院好,我一定支持。”
李东来再次把家教班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到家教班要缴费,易中海立刻皱起眉头:“东来呀,不是大爷不支持你,你这个家教班,有投机倒把的嫌疑呀。”
李东来早有准备,他笑道:“一大爷,家教班收费,并不是强制的,每个学生每个学期2块钱,可以是自愿的嘛。”
“不想交的学生,我们也不强迫,这个钱算是捐给老师的茶水费。
家教班就设在咱中院的大槐树下,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来听课。”
不交钱也能上课?
这样应该就算不上投机倒把了。
易中海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他又想到一个好处。
四合院的大槐树下,孩子们认真学习,被街道办看到的话,在来年的四合院评比中,一定会有加分。
至于,街道办的同志为啥能看到,易中海有一百种方法。
易中海思索良久,觉得这件事对四合院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
易中海抬起头看着李东来,“东来,你别嫌一大爷话多。”
“怎么会呢!一大爷您是老前辈,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李东来谦逊。
易中海满意的点头,“如果所有的孩子都不交钱,你还要付老师的报酬,不是亏了吗?”
李东来淡淡一笑,“一大爷,我说我真的是为咱四合院着想,你信不信。”
易中海上下打量李东来许久,从他的脸上只看到诚恳。
不过,易中海可绝对不信李东来是个傻子。
他迟疑的说:“信!”
两人相视一笑。
第35章 小小树苗茁壮成长
红星轧钢厂小学,临近放学,憋了一下午的小学生们,都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准备出去撒欢。
阎埠贵拿起黑板擦,敲了敲讲台,“现在有一件事,你们回去跟父母说一下。”
“最近部分同学的成绩直线下滑,连《王二小》都不能熟练背诵,照此下去,一定考不上高小。”
“正好,在轧钢厂四合院内,有一个家教班,每天下午5点到6点半,我会在那里给大家辅导作业。”
“对了,这个家教班叫做【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提起这个名字,阎埠贵心中不由惊叹,李东来这小子可真会起名字。
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将来建设祖国就靠他们了。
小小树苗有朝一日,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这种事情,不但赚钱,还功在千秋!
“家教吧?是啥?能吃吗?”
“管它能不能吃,反正老师说的话没错。”
...
学生们听到阎埠贵的话,都起了好奇之心,纷纷点头表示回去就让家长报名。
他们虽不知道什么是家教班,但有老师辅导作业,总比被家长拿着棍子逼着写作业要好。
咳,单纯幼稚的小孩子们,怎知人心险恶。
...
阎埠贵也许觉得李东来每个月出的五块钱太多了,忽悠了自己班里的学生,又溜到其他教室里,把家教班的事情讲了一遍。
其中就包括一年级二班。
“冉老师,我讲两句?”阎埠贵喜滋滋的冲上讲台。
这算咋回事?
冉秋想阻拦,最后只能无奈的地站到一旁。
没办法,她是书香门第出身,阎埠贵是三代平民。
阎埠贵看着下面攒动的小脑袋,双手挥舞,“亲爱的小羊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
等听完阎埠贵一大段热情洋溢的宣传,冉秋叶对【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也产生了兴趣。
她身为老师,对孩子们的家长也很头疼。
这年头,只要会十进制加减法,就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的人。
让这些家长帮忙照看孩子们做作业,唯一的结果,就是鸡飞狗跳,棍棒加身。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有良心的老师,都希望孩子们能多学一些知识。
现在听到阎埠贵要办家教班,她也起了加入的心思。
反正她是单身,每天放学回去,也只能待在房间里看一些古诗词。
这明显和上面要求的‘知识分子要走进群众中’的指导方针相违背。
她的父亲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屡次表示要让冉秋叶多做一些走进群众的事情。
可,冉秋叶是一个知识分子呀,难道要去扫厕所。
帮孩子们补习功课,也算是一个好机会。
待阎埠贵喜滋滋的走下讲台时,冉秋叶迎了上去,“阎老师,这个家教班还缺老师吗?”
缺老师??
这小姑娘是来抢饭碗的?
阎埠贵头发毛一下子竖起来,跟刺猬似的。讪笑道,“应该不缺吧,这个,那个...”
冉秋叶见阎埠贵眼睛乱转,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心中一叹,多好的机会,就这么丢了。
难道出身书香门第家庭,就是我的错?
冉秋叶失魂落魄的走出教室,推着自行车。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呼唤声。
“老师,你想去【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当老师?”
她扭过头去,她看到李小妹蹦跶着跑过来。
冉秋叶脸上瞬间挂满笑容,李小妹这个学生她很喜欢。
喜欢帮助同学,学习成绩又好,上课的时候还认真听讲。
冉秋叶笑道,“李小妹,你咋知道呢?”
“我刚才在一旁都听到了。”李小妹笑眯眯。
能够让冉老师去家教班任教,那不是能够给她和哥哥创造机会。
冉秋叶苦笑,“我是想去帮忙,可阎老师说不缺老师。”
冉秋叶说着,拍拍车子后座,“老师正好没事,就把你送回家吧,你哥哥也快下班,我正好顺路到做个家访。”
帮忙??
那是不是就不用付钱了,李小妹的眼睛亮了,她蹦跶到自行车后座上,凑到冉秋叶的耳朵上嘀咕,“老师,我给你说,这个家教班是我哥哥办的。等会我回家,就让他同意你去帮忙。”
李小妹故意把‘帮忙’两个字咬得很重。
开玩笑,冉老师这么好的老师,愿意当免费劳动力,这样的好事往哪里找。
“真的?”冉秋叶看着天边的朵朵白云,有点茫然,“你哥哥不是医生嘛,怎么会办家教班呢?”
“因为我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呀!”李小妹把李东来夸得跟花一样。
易中海可以识破李东来的打算,冉秋叶却认为李东来确实是为孩子好。
况且,阎老师说过,即使不交钱的孩子,也可以参加【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连李东来这个三代雇农都这么有觉悟,我冉秋叶也不能落后。
请让我来给小树苗们浇水!
冉秋叶打定主意,载着李小妹向四合院奔去。
刚进四合院,她就碰到了傻柱和秦淮茹,两人正在大槐树下拉拉扯扯。
今天食堂里领导开小灶,傻柱得了一根鸡腿,藏在饭盒里。
趁着工人们还没下班,就先溜了回去。
“鸡腿?”看着盒子里冒着油光的大鸡腿,秦淮茹呼吸急促起来。
秦淮茹的表情让傻柱很得意,他凑到秦淮茹身边,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醉人香气,一脸沉醉:“怎么样,没吃过吧?”
傻柱那副急色相让秦淮茹有点恶心,但是看着鸡腿的面子上,她又没办法撵他。
秦淮茹把合上铝饭盒,笑道:“我知道你费心了,不过今天棒梗她奶奶,又再追问那两百块钱了。”
“她说,你迟迟不把钱拿过来,是想赖账。”
“当时我就替你打掩护,帮你说好话,说了大半天,她才算是消了气,没到大院里骂你。”
秦淮茹知道,拿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打压,让他永远沉浸在愧疚中。
果然,傻柱听到这话,立刻耷拉下头,用脚尖蹭地上的树叶。
“我这两天一直在凑钱,那可是两百块,我每个月才三十七块五...”
秦淮茹也见好就收,笑道:“姐知道你困难,你放心吧,棒梗奶奶那里,我帮你撑着。”
秦淮茹理解让傻柱很感动,他饱含深情,“谢谢小秦姐姐,你真好。”
“傻样,咱们两个谁跟谁,我....”
秦淮茹话说一把戛然而止,她看到傻柱扭过头,眼睛瞪大得跟铜铃一般。
他怔怔地盯着一个姑娘。这姑娘皮肤白皙,乌黑大辫子锤在身后,藏青劳动布衣衫,也无法掩饰其傲然的身材。
更让秦淮茹自惭形秽的是,这姑娘浑身撒发着青春气息,就像清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
相比之下,生过两个孩子的秦淮茹,就是老白菜帮子。
这姑娘是谁呢?
为何会载着李小妹。
李小妹也看到了秦淮茹,狠狠瞪她一眼,“偷俺家精钢锅的坏女人!”
“啥精钢锅?”冉秋叶诧异。
...
第36章 免费的冉秋叶
在轧钢厂医院里忙碌了一天的李东来,回到屋里。
刚端起搪瓷缸,就看到李小妹拉着冉秋叶的手,蹦跶的走了进来。
呵,这个小古灵精怪,把老师骗到家里了。
他很清楚妹妹的心思。
在秦家沟的时候,李小妹就为李东来能不能娶到媳妇发愁。
现在见到冉秋叶,她自然不舍放手。
冉秋叶人长得很漂亮,说起话来也柔声柔气,确实适合当媳妇。
不过李东来还是觉得师傅比较好睡。
他正准备把冉秋叶打发走,就听到李小妹说,“哥哥,我给你找了一个免费的老师。”
免费??
“哎呀,冉老师,您请坐。”李东来忙给冉秋叶搬了一把椅子。
然后招呼小妹,“去泡一杯茶,泡上点干碎荷叶,对女孩子的皮肤好。”
冉秋叶看着热情的李东来,有点不知所措。
小手放在桌子上,又平摆在大腿上。
“冉老师,别紧张,咱们【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是一个福利性质的集体,没有上下级之分。”李东来缓声解释。
“这个小妹已经跟我说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着加入。”
谈起工作,冉秋叶也有了底气。
她说起话来大大方方,“你应该知道我的出身,我一直想响应上面的号召,深入群众。”
李东来明白了,这个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姑娘,一点都不傻。
虽不知道帮助孩子们补习功课,能够给冉秋叶加多少分。
可以让她在未来的风波中,少遭受一点罪。
李东来还是决定成全她。
咳,当然最大原因是免费。
两人商量一阵后,李东来就领着冉秋叶来到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撅着屁股,趴在四方桌前。
桌子上摊着一张大红纸,红纸上用黑毛笔字写着:
公告:为服务人民群众,让广大工人兄弟能够心无旁骛的工作。
现成立【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每天下午4点半到6点半,帮孩子们补习功课,指导作业。
【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原则上采取免费的方法。
不过,老师们辛辛苦苦的讲课,难免口干舌燥,需要喝茶。
家长们愿意捐助茶水钱,我们也不会拒绝。
现拟定为一个学生一个学期两元钱茶水钱。
欢迎广大家长咨询,四合院前院,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看到李东来走进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怎么样,我这字还行吧,每年春节,四合院家家户户的对联都是我写的。”
“你看,要不要给我一点润笔费?”
“润笔费?”李东来瞪他一眼,“想啥好事呢,你现在是【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的一份子,这是你的本职工作,还想要润笔费?”
“不给就算了嘛,我只是问问...”阎埠贵抿着嘴尬笑,一个学期五块钱的工资,再加上学校的工资,足够他养活三个孩子了。
冉秋叶听到阎埠贵被李东来怼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冉秋叶一直站在李东来身后,被魁梧的李东来遮得严严实实。
阎埠贵听到笑声,才看到她也来了。
阎埠贵顿时心生危机感,在学校的时候,冉秋叶也想加入【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这大姑娘脸皮真厚,竟然跑到四合院抢钱来了。
阎埠贵凑到李东来身边,小声说,“东来,你这样做可不地道了,说好的让三大爷当老师,三大爷连笔墨和纸张都免费提供了,你可不能改变主意呀。”
李东来笑道,“想啥呢,我估计到时候开课的时候,至少能有四五十位学生,就你一个老师怎么忙得过来。”
李东来并不是夸张,
不算别的学校的,就拿红星轧钢厂来说,一个班级足有七八十个学生。
阎埠贵和冉秋叶都是班主任。
他们只要稍稍做一些宣传,招够四五十个学生还是很简单。
还有,【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是京城唯一的家教班。
一旦被大众所熟知,必然会吸引更多的人。
这里可是京城,工资高的人跟大海里的鱼儿一样多。
每个学期2块钱,只当做洒洒水。
阎埠贵点点头,他倒是从没怀疑过家教班,招不来学生。
他一个人要养一家五口人,自然舍不得花两块钱。
但有人舍得呀。
工厂里的主任们,处长们,机关的领导们,每月工资至少60块钱。
一年花四块钱让娃子学习,太划算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阎埠贵本来不打算现在问。
现在看到李东来又找了一个老师,他不得不问了。
“东来,你别怪三大爷多事。”阎埠贵看一眼冉秋叶,脸色严肃起来,“你想过没有,万一学生们都不愿意缴茶水费,你该怎么办?”
“三大爷倒是好说,大不了是白教几天学,你给我弄两斤棒子面就行了。”
“可是冉老师,人家每个月的五块钱工资,你拿什么给人家。”
李东来自从进入四合院,阎埠贵就在偷偷观察他。
这个农村来的小伙子,身上有股农村人朴实劲。
他和贾家的纠纷,和傻柱的纠纷,阎埠贵都看在眼里。
在整个过程中,李东来是一让再让,二让三让,再也不能让了。
让这样的老实人吃亏,阎埠贵于心不忍。
对于阎埠贵的问题,李东来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的冉秋叶急了。
【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关系到她能不能走进群众。
还没开办就黄了,那可不行。
冉秋叶跺着脚说,“阎老师,我刚才给东来哥说了,我不要劳动报酬,只要能够提高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我乐意免费劳动。”
阎埠贵:....
原来,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
三人商定好【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的事情,已经接近天黑。
李小妹跑过来喊两人吃饭,冉秋叶以要准备明天的教案拒绝了。
她现在心里一团火热,想赶紧回家。
半年前,冉父参加了一个会议,回来之后一直愁眉不展,并且总说他拖累了孩子们。
冉秋叶再三询问,才明白冉家的窘境。
现在她终于可能改变这种窘境。
虽然只是可能,冉秋叶还是觉得应该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
...
冉秋叶告别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回家。
刚走到四合院的大门下,旁边就窜出一道黑影。
借助昏黄的光线,冉秋叶看到来者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
这汉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绿光!
冉秋叶下意识扔下自行车,想转身向李东来屋里跑去。
那汉子动作很敏捷,一只手抓住自行车,大跨步上前挡在了冉秋叶面前。
“冉老师,我是何雨柱,李东来的好哥们。”
这汉子正是何雨柱。
傍晚时分,他给秦淮茹送鸡腿,正好看到冉秋叶骑着自行车经过。
当时,他浑身骨头都酥麻了。
这女娃真水灵,和丁医生有的一比。
再看看秦淮茹,虽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眉眼间有着写不尽道不完的别种风情。
但她毕竟是老黄瓜了。
拿来解渴还行,味道不咋样了。
还有,贾旭东还活着,傻柱不傻,他知道没有一点机会。
现在看到仙女般的冉秋叶,傻柱就把小秦姐姐抛到了脑后。
咳,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第37章 傻柱盯上冉秋叶
冉秋叶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出于礼貌打招呼,“原来是何雨柱同志呀,这么晚了,你有事?”
傻柱咧着嘴直笑,“你是冉老师吧?”
“没啥事,就是想跟你介绍一下我,我是轧钢厂食堂八级大厨,谭家菜的传人。”
“我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我有一个妹妹。”
冉秋叶:???
这个人要干嘛?不会是个傻子吧。
冉秋叶正准备找借口离开,阎埠贵出来遛弯,看到了他们站在大门下。
“冉老师,还没回去?”
“就回,碰到了你们大院里的一个...厨师。”
阎埠贵这才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楚几乎处于隐身状态的傻柱。
这小子,实在是长得太黑了。
“傻柱,这是我们学校的冉老师,也是【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的老师。”阎埠贵看到傻柱眼睛直愣愣,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这年头,年轻人二十岁结婚都算晚的,傻柱今年二十八岁了,一定是想女人了。
“你们聊,我还要赶紧回去。再见。”
冉秋叶看到阎埠贵走过来,趁着傻柱恍神,抢过自行车,就往外走去。
傻柱想上去拦住,有阎埠贵在旁边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
只能怔怔地看着冉秋叶消失在夜幕中。
他是个混不吝,不是流氓。
阎埠贵悄悄走到傻柱身旁,笑道,“小子,看上冉老师了?”
傻柱讪笑着低下头,“看上了。不过人家是文化人,不知道看得上我不。”
嘿,有门!
这些年,阎埠贵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从傻柱身上占到便宜。
只是这家伙软硬不吃,还喜欢耍混不吝,阎埠贵才一直没有得手。
看到傻柱的样子,阎埠贵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小声说,“要不要,我帮你们牵线?”
阎埠贵的话正中傻柱的心思,他连连点头,“三大爷,还是你了解我,你放心,只要我和冉老师成了,少不了您的谢媒礼。”
“成了?这个媒人呀,我做不了!”阎埠贵笑着摇了摇头,背着手走了。
这小子,又准备耍嘴皮子,到时候真的成了,他不承认,我岂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哎,三大爷,你别走。”傻柱连忙快步上前,拦在阎埠贵身前。
他咬咬牙,“三大爷,我先给你一根鸡腿!”
“鸡腿?”阎埠贵瞪大眼,这年头,当媒人能够混2斤肥膘就算不错了,傻柱直接预付1根鸡腿,这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大方。
“好,一言为定,你把鸡腿给我,我帮你去给冉老师说。”阎埠贵的小算盘也打得很精明,他只是负责牵线,到时候冉老师看不上傻柱,只能说傻柱条件不行,怨不得阎埠贵。
“放心吧!”傻柱想着漂亮的冉老师,吹着口哨回了屋。
有了鲜嫩鲜嫩的小白菜,还要啥老白菜帮子呀!
俺傻柱只是绰号叫傻柱,真当俺傻?
不远处,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衣服,正好看到整个过程。
傻柱那副猴急的样子,只在没人的时候,对她显露过。
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没有一个好东西。
秦淮茹的心,像搪瓷盆里的水一样冰凉。
她打定主意,不能让傻柱相亲成功。
...
冉秋叶回到家,冉父正在书房里练习书法。
他听到女儿欢快的脚步声,放下毛笔,走到了客厅,“秋叶,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冉秋叶接过冉妈递过来的搪瓷缸子,把里面的开水一饮而尽,顾不得擦去嘴角沾染的水滴,就兴奋的说道,“爸,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深入群众的方法了。”
“呵?”冉父拉着冉秋叶进了书房,“来,坐下来给爸爸详细说一下。”
冉秋叶把李东来关于【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的操作方式,具体讲了一遍。
冉父的眼一点点瞪大,等到最后听到李东来竟然允许孩子们免费去补习的时候,他猛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冉父的奇怪表现,让冉秋叶心里忐忑不安,当年父亲参加完座谈会回来,也是像这样,在书房里走了大半夜。
冉秋叶走到父亲身边,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小声的问,“难道,【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不可行?”
“不可行?”冉父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叹,“恰恰相反,那个...谁?”
“他叫李东来,是轧钢厂的医生,刚从农村来。”冉秋叶把李东来的情况介绍一遍。
“原来是农村出生,看问题的思路果然不一样。”冉父坐在沙发上,招呼冉秋叶也坐下。
看着像小猫一样依偎在身旁的女儿,冉父赞叹道,“李东来这小子算是想尽了办法,规避了其中的风险。”
“你看,补习班这种东西,我以前在资本主义国家听说过,本质上是老师提供服务,然后学生家长付给老师报酬,在现在的形势下,很有投机倒把的嫌疑。”
“投机倒把!!”冉秋叶眼睛瞪大,一下子坐起身。
冉父嗔怒,“看你一惊一乍的,我还没说完。”
“但李东来把【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挂在了四合院的名下。四合院是一个集体,这就完美的规避了个人不得从事交易活动的规定。”
“当然,在通常情况下,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但补习班是一种新事物,并且不提供实质***物,就算有心人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冉秋叶此时心中充满了对李东来的敬佩,她双眼放光,喃喃自语,“东来哥真是厉害,这种办法都被他想到了。”
“东来哥为了帮助那些孩子们,也是费尽心机了,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值得我学习。”
冉父看着冉秋叶的痴迷样子,长叹一口气。
他本来不打算揭穿李东来的谋划,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冉秋叶,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他压低声音,“你别把李东来想得那么伟大,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赚钱。每个学生茶水费2块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冉秋叶不满的瞪冉父一眼,“东来哥说了,不愿意缴纳茶水费的学生,可以免费参加补习班。”
冉父笑道,“这正是李东来的高明之处,鲁先生曾说过一句话,面子是国人的精神纲领,明白了这句话,你就明白了李东来的高明。”
“就算是所有人都不要面子,硬着头皮不交茶水费,李东来的损失有多大?”
“不过就是你们两个老师的工资。”
冉秋叶:“我是免费的...”
冉父:...
咳,还真是傻姑娘。
第38章 报名
清晨,稚嫩太阳挂在鳞次栉比的筒子楼上,为这个充满陈旧色彩的都市,平添少许生机。
刷牙,洗脸,吃饭,打孩子,一整套日常工作完成后,大人们抖擞精神,挎上帆布包,走出四合院,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刚跨出门槛,他们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大槐树下。
有热闹看,当然不能错过。
他们挤进人群。
人群中,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指着墙壁上的大红纸,高声朗诵。
“公告...为服务人群民众...【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每天下午4点半到6点半....补习功课,指导作业。
...原则上采取免费的方法。
....需要喝茶.....
现拟定为一个学生,一个学期两元钱茶水钱。
欢迎广大家长咨询,联系地址,四合院前院,三大爷阎埠贵。
”
她的神态和声音像极了打鸣的大公鸡。
众人有点茫然,纷纷开始讨论:
“孩子放学后,就应该撒欢玩,还用补习吗?”
“撒欢?你是不知道俺家那两个兔崽子。一个学期了,只学会一个‘吃’字。”
“咳,都差不多,我们家的椅子都摔断两把了。”
“就是,不做作业父慈子孝,书本打开,就鸡飞狗跳。”
“呵,鸡飞狗跳算是小事,你知道我家二狗前两天做了一件啥事不?”
“啥事?”
“他怕我用皮带抽他,把作业胡乱做了一遍。咱是大老粗,这玩意咱也不懂呀。到学校被老师发现了,把他拎到黑板上,一顿猛批。现在整个车间的人,都知道我被儿子糊弄了,真踏马丢脸。”
“老周,你说得对,咱们那一代人,整天净想着怎么打rb鬼子了,压根没有学习条件。现在日子好了,不能让孩子们再次没有文化的亏了。”
一时间,四合院门口成了‘父母教育孩子交流大会’的现场。
饱受熊孩子折磨的家长们,都对补习班的想法赞不绝口。
纷纷表示要让孩子去参加【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反正公告上说了,这是为了服务大众,可以不用缴纳茶水费。
于是,钳工师傅,焊工师傅,纺织工大姐,还有轧钢厂的厨师都扭头向阎埠贵家跑去。
厨师??
刘家小媳妇拦住了傻柱,“何雨柱同志,你连孩子都没有,为啥也要找三大爷报名?”
傻柱:“我给何雨水报名,不可以吗?”
他昨天从阎埠贵那里知道冉秋叶老师是【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的老师,觉得应该派出自家妹妹,潜伏到冉秋叶身边,这样才好为他们两个人创造机会。
刘家小媳妇:我尼玛。
...
阎埠贵早就在家门口支上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旧报纸糊的箱子。
拥挤过来的人群,让阎埠贵喜得合不拢嘴。
张家大叔:“阎老师,我给俺家狗蛋报名!”
阎埠贵:“好嘞,张狗蛋家长,你愿意捐助茶水费吗?”
张家大叔:“啥茶水费?”
阎埠贵:“....”
王家大姐:“阎老师,把我家二妮的名字写上。”
阎埠贵:“茶水费?”
王家大姐:“想喝茶,我回家给你烧去,管饱。”
阎埠贵:“....”
很快,阎埠贵的脸就像天空一样,一点一点的阴沉下去。
足足有二十三个家长给孩子报了名,一个交钱的都没有。
待人群消散后,阎埠贵晃着纸箱子,喃喃自语,“这下子惨了,只能赚两斤棒子面了。”
三大妈从屋里出来,摇摇头:“我看李东来就是瞎胡搞,啥人家舍得两块钱呀!”
一大爷易中海从旁边经过,“老阎啊,劝劝东来,实在不行,这个啥子小树苗班,就要不要办了。我会向咱们大院的住户们解释。”
贾张氏呸了一声,“农村来的泥腿子,也想做好事,没看看自己有几两重。”
贾旭东哼着小曲,“三大爷,李东来这小子也有今天,我看他是觉得自己转正了,尾巴就翘起来了。京城的水,深着呢!”
傻柱眼睛放光:“三大爷,我帮何雨水报个名,放心,我交茶水费。”
阎埠贵:“滚!”
....
轧钢厂医院,内科诊室里。
李东来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想着该怎么开口问师傅借自行车。
丁秋楠坐在靠窗户靠窗户的位置上,感觉到李东来炽热的目光。
她小脸羞红。
昨天,丁秋楠鼓足勇气,把李东来的情况向父母讲了一遍。
她父母都很赞成。
并作为过来人,给丁秋楠分析了李东来的优缺点。
丁母从眼前出发,分析里李东来的缺点。
他出身农村,家底薄,父母双亡,这在后世看来是个完美出身,但在这个年代,没有父母的扶持,小两口过日子太艰难。
还有,李东来还有一个妹妹。
将来这小姑子,会不会欺负丁秋楠?
丁父却一锤子定音,这个女婿,他要定了。
原因很简单,李东来三代雇农出身。
将来丁秋楠嫁给李东来,也算是有颗大树遮阴。
丁母听了后,也不再反对。
这个出身实在是太好了。
得到父母同意的丁秋楠,自然把李东来视为了自己的人。
丁秋楠虽没谈过对象,在深夜也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偷看过手抄本。
想到手抄本上充满绯红色彩的关于男人的描述,丁秋楠不由的偷瞄李东来,
李东来今天穿了一件粗布短袖。
他显露在外的老树盘根的肌肉,让丁秋楠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双腿不由自主的夹紧。
就在丁秋楠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时,李东来朝她走了过来。
丁秋楠连忙低下头,把钢笔拿在手里。
李东来走到她面前,“师傅,看看你的笔。”
???
丁秋楠向手上看了一眼,尴尬得只想找个洞钻下去,
钢笔,拿倒了。
丁秋楠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把心中的小鹿五花大绑,然后扬起小脑袋,“东来,你有事?”
李东来爽朗的笑,“我中午要外出办事,想借你的自行车。”
原来只是借自行车...丁秋楠心中有点小失落。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没问题,反正我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
这可是李东来,怎舍得拒绝他呢?
第39章 打针
今天刘护士去朝阳医院学习了。
内科诊室里那两个小护士在病房里忙碌。
缺了一个打针的护士,李东来这个赤脚医生自然要顶上。
一个上午,他就在各种各样的屁股后面渡过,黑色的,白色的,有鲜红色的。
哦,红色的不是巴掌印,是大红裤衩掉色了。
李东来身为赤脚医生,见过的屁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自然能够做到眼中有屁股,心里无屁股。
插针,推药水,拔针头,一气呵成,病人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李医生,你打针的技术真是绝了!”
“下次,我还找你打针!”
“下次?呸,呸...”
丁秋楠在旁边看着病人们赞叹李东来,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
这汉子的打针技术真是好吆。
李东来整个上午都乐呵呵的,医生都喜欢病人夸奖自己技术高潮。
直到一位身穿花布衫,烟色裤子,体态风韵,浑身散发着雪花膏香味的中年妇女同志走进来。
这女人是宣传科的王嫂子。
一年前因为支援三夏,得了椎间盘突出,需要经常只打b1,b12来保守治疗。
每次来到内科诊室,都会用荤话挤兑李东来。
这个年代的女同志呈两极分化。
小姑娘是真的害羞,和对象走在街上,连小手都不敢拉。
老嫂子们历经了世事,她们什么都懂得。
在工厂里,她们有一种特权。
她们可以说荤话,火辣辣的,直把男人们的脸都说红了。
也许,正是这些荤话,在没有光盘的年代,帮助人们完成了最初的启蒙。
“呀,李医生,今天你给我打针?”王嫂子看到李东来桌子上摆着的注射器。
她双眼放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肥腻的屁股把整个凳子都包裹了,颇有气吞山河,缝含天下之势。
李东来知道面对这种老嫂子,不能多说话。
况且,丁秋楠师傅还在旁边看着呢。
没错,自从王嫂子走进诊室,丁秋楠就放下了医书,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这个王嫂子虽生过两个娃子,但身材还是一流,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特别是那掩盖不住的成熟女人味,让丁秋楠感到了威胁。
嫂子说过,小伙子喜欢成熟女人,东来哥会不会...
...
李东来开出处方,从药柜里取出注射液。
回到诊室的时,王嫂子已经拉上布帘子,主动躺在了里面的病床上。
“来吧!”王嫂子趴在病床上,拉下裤子,把整个臀部都漏了出来。
李东来心中没有一丝邪念,把注射器,插进白花花的皮肤里。
然后轻轻推,药液一点一滴的进入王嫂子的身体里。
直到推到底,针管中一点药液都不剩,李东来才抽出注射器。
“搞好了,穿上裤子,”
“好了?”王嫂子扭过头,一脸不可置信,“一点都不疼,李医生,你的手艺比刘芳好多了。”
她提上大红裤衩,系上大红布条腰带,“我再来打针,还找你吧。”
李东来摇头,“打针是刘芳护士的职责,我是医生。”
王嫂子撇嘴,“我就看上你...的手艺了,就想让你给我打针。”
说着,她就凑过来,“李医生,听说你还没结婚...”
李东来扭头就走,再这样下去,这老嫂子该动手动脚了。
王嫂子本想用荤话再挤兑李东来两句,见李东来不接招,旁边的丁医生脸已经冷了下来。
她害怕丁医生找妇女主任告状,只能讪讪的离开了。
李东来拿着注射器走到隔壁的准备间,用酒精仔细清洗针头。
这年代没有一次性针头,一枚针头经常从一个屁股里,转移到领一个屁股里。
不完全消毒的话,很可能会引发群体感染。
好在,国外那些脏病,还没有流传进来。
待针头全部清洗完,已经是中午时分,李东来洗把手,发现饭盒不见了。
难道哪个病人给我顺走了?
铝饭盒是厂里面发的,供销社里没有卖的。
正当他惊疑不定的时候,丁秋楠抱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
“今天上午你辛苦了,师傅请你吃饭。”
饭盒里摆着白面馒头,白萝卜菜,还有棒子面粥。
“谢谢师傅了。”
忙碌了一个上午,李东来早就前心贴后了,他也没有客气。
哪有徒弟不占师傅便宜的?
待吃完饭,丁秋楠抢着把饭盒刷干净,甩着手上的水滴,走到李东来身边。
“东来,你中午要出去干啥事?能带我一个吗?”丁秋楠脸色羞红。
刚吃师傅热馒头的李东来,怎么也不能拒绝这个合理的请求。
更何况,上次骑自行车载着丁秋楠的感觉,真是不错。
两人出了轧钢厂医院,丁秋楠从车子棚里把自行车推过来,交到李东来手里,“你今天可不能故意了。”
“故意啥?”
“你明知道!”
“知道啥!”
“坏蛋,不跟你说了!”
拉扯中,李东来骑上自行车,载着丁秋楠出了轧钢厂。
街上人来人往,空气里蒸腾着一股子热腾腾的喜气,仿佛发酵的馒头,香甜,带着些许微酸。
丁秋楠喜欢这种味道,但她有些高兴不起来。
因为,李东来这一次,确实没再找坑洼地走了。
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犹豫再三,丁秋楠还是把小脸蛋靠在了李东来的脊背上。
听着那粗壮有力的心跳声,她感觉到了宁静。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找到了一个裁缝铺,门楣的淡棕色招牌上写着‘雪茹裁缝铺’
裁缝铺老板是一位身穿淡蓝色旗袍,皮肤白皙的女人。
李东来上下打量老板,只能用得劲两个字来形容。
哦,她是陈雪茹。
那就没问题了。
李东来和丁秋楠都是工人打扮,不像需要旗袍的人。
上门就是客,陈雪茹还是很热情的迎了上来。
端茶,倒水。
“两位,请看一看,布架上挂着都是最新款式的旗袍。”
李东来笑道,“不需要旗袍,你看这个能做吗?”
李东来让陈雪茹取来白纸和铅笔,在白纸上手绘了一副歪歪扭扭的图案。
....
第40章 雪茹裁缝店
裁缝铺里。
陈雪茹拿起李东来绘制的手稿,对着太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花了半晌时间,也没看出上面画的到底是啥。
倒也不是看不出,主要这图样太像半截布袋了。
布袋比较贵,一般只有骑着绿色自行车的邮递员舍得用。
有那些布料做成衣服给娃子穿,也比做成布袋好,。
陈雪茹笑着看向李东来,“同志,你上面画的是什么?”
⊙_⊙
李东来沉默片刻,抿了抿嘴唇说,“你看,这是帽檐,然后这是...”
李东来指着图案介绍了半天,陈雪茹总算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一顶小帽子嘛!
这画工,还真是...一言难尽。
“这个简单,我很快就能够做出来。”
“嗯,你做好后,再用红布剪一枚五角星缝在上面,帽子后面用红色丝线绣上【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李东来追加要求。
“五角星,绣字,嗯,很简单。”陈雪茹点头。
帽子这种东西简单,就算是绣字缝五角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李东来直起身,诚挚的看向陈雪茹,“陈同志,你算一下,用军绿色粗布,缝制一顶这样的帽子,工钱和布料钱一共要多少?”
陈雪茹拿着笔在白纸上粗略算了一下。
帽子的尺寸并不大,工序也不复杂,唯一的难点就是军绿色粗布。
后面的库房里正好有一卷了。
...
自从公私合营后,大街上的人们越来越喜欢穿朴素的衣服。
她这个旗袍裁缝铺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差。
算了,还是便宜一点,别把找上门的客人吓跑了。
陈雪茹笑着问:“不知道你要做多少帽子。只是一顶的话,至少要八毛钱。你也知道现在布料紧缺,特别是军绿色的布,我还是托了朋友,才买到了一卷。”
一顶帽子要八毛钱,确实有点贵了,毕竟一个学生的茶水费才两块钱。
李东来想了一下,笑道,“情况是这样的,我暂时先买十顶帽子,等后续估计会买更多,你能给一个优惠的加钱吗?”
“更多?”陈雪茹的脸上写满问号。
一般来说,一个家庭有三五个孩子已经算多了。
这年轻人竟然有十个孩子。
不,他还说要更多。
陈雪茹下意识的看向站在李东来身后的丁秋楠。
这女娃子这么能生?
丁秋楠被她奇怪的眼神瞅得有点发毛。
想到王卫东要买十顶帽子。
丁秋楠吓得连忙后退一步,十个娃子,俺生不出...
陈雪茹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她把白纸攥在手心里,“同志,你走吧,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不会报告给街道派出所。”
这下子把李东来整不会了。他矗立在原地直挠头。
刚才说得好好的,这生意咋说不做就不做了?
还是旁边的丁秋楠看出了缘故,她把李东来拉到门口,小脸上写满关切,“东来哥,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帽子,去天桥卖,被人抓到了,说不定会定你一个投机倒把。”
“你家底穷,想赚钱,这个师傅可以理解。但是投机倒把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听师傅的,咱们不买帽子了。”
丁秋楠脸上做不得假的关切,让李东来心中一暖,“师傅,你放心,我肯定不投机倒把。”
李东来现在明白了陈雪茹的担心。
她是怕自己投机倒把被抓,把她供了出来。
陈雪茹出身也不好,到时候怕是会有大麻烦。
李东来走到陈雪茹身边,拍着胸膛说,“陈同志,你放心吧,这些帽子我不准备卖。”
“不准备卖?”陈雪茹诧异。
“是这样的....”李东来把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为了让孩子们学习更加积极,我决定个人出钱,给符合条件的孩子发放班帽。”
陈雪茹听完后,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东来。
这汉子得痴心疯了,竟然往水里扔钱。
算了,管他疯不疯,只要不投机倒板,牵连到我就行。
也许是觉得李东来有点傻,陈雪茹决定少赚一点,她给了一个成本价,“一顶帽子,4毛钱!”
这个价格出乎了李东来的预料,他从口袋里掏出4块钱,递给陈雪茹,“先来十顶,我想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拿。”
唉,刚从胡处长那里忽悠了5块钱,转眼就只剩下1块钱了。
一下子卖十顶帽子,这可是笔大生意。
“下午,可以!”陈雪茹大眼珠子一转就答应下来。
由于时间紧迫,她没等李东来和丁秋楠离开裁缝店,就坐到缝纫机前,忙碌起来。
嗨,你别说,陈雪茹那条大长腿,太适合瞪缝纫机了。
特别是,她今天穿了一件高开叉的翠绿色旗袍。
洁白的莲藕在绿色荷叶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随着陈雪茹缓缓踏动缝纫机踏板,李东来恍惚看到了粉嫩多汁的莲藕尾巴。
呵,粉红色的。
“走吧,有啥好看的,我也有!”
丁秋楠在旁边看得醋意大发,拉扯着李东来的衣角出了裁缝店。
两人骑着自行车,直奔红星轧钢厂。
路上,李东来小声问,“师傅,你刚才说你也有,有啥?”
有啥!有大长腿!
当然,这话她现在说不口,只能用小粉拳轻捶李东来的背部。
...
夕阳西下,冷清了一整天的四合院逐渐喧嚷起来。
和往日不同的是,一放了学就到处疯打的小学生们,一个个搬着板凳,来到了中院的大槐树的斑驳树影下。
阎埠贵看着那些小脑袋,有点欲哭无泪。
整整三十六个学生,没有一个交茶水费的。
站在他旁边的冉秋叶倒是十分欢喜,她连忙招呼孩子们坐下。
“现在我带大家伙温习一遍功课。老猫和小猫一块儿在河边钓鱼。一只蜻蜓飞来了...”
...
小学生看到小伙伴们都聚精会神的朗读,再加上领读的又是学校老师,都憋红了脸,高声朗读起来。
清脆的读书声在四合院上空回响,吸引了不少人群众的围观。
“这个李东来还真是个能人,竟然出这么个法子,让孩子在一起学习。”
“就是,平日里我家大毛,用棍子打都不读书,现在你看他那认真劲。”
“啥能人呀,阎埠贵和那位女老师不用给劳动报酬?我看他是傻子!”
“唉,咱们也不能让人家李东来赔钱卖吆喝,要不就把茶水费交了?”
“交啥!两块钱呢,足够买10斤精白面,有那点钱,给孩子们蒸馒头吃,不香吗?”
“说的也是,就是可惜了李东来的一片心意。”
...
何雨水在旁边看得眼气。
她倒不是眼气那些小学生,而是眼气阎埠贵能拿5块钱。
她哥哥傻柱为了赔贾家的钱,把家里的存款都花完了。
连买窝头的钱都没给何雨水留下。
要不然何雨水也不会接受李小妹的邀请,在李东来家蹭饭。
如果,能够当上家教班老师,该有多好。
第41章 小帽子
孩子们的朗读声,也把贾家一家人吸引了出来。
贾张氏拿着鞋底子,‘呸’了一声,“也不知道易中海咋想的,这么多孩子在院子里读书,多聒噪。”
秦淮茹在旁边劝,“小孩子嘛,聚在一起,才比着学。”
她看向正蹲在地上玩蚂蚁的棒梗,“儿子,要不,你也去跟着他们一起学习。”
棒梗已经一星期没有上课了,功课落下了不少,这让秦淮茹有点忧心。
她虽来自秦家沟,没啥文化,只是参加过街道办举办的扫盲班。
也知道孩子们多学点知识,总归是有好处。
这年头上面虽提倡劳动人民最光荣,有知识的人还是更受欢迎。
就拿钳工车间挑选干部来说,首先的一条标准就是初中毕业。
二大爷刘海中就因为高小毕业,文化水平低,才落选了。
还有,没有深厚的数学知识,想成为高级钳工,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老钳工就算初始文化水平低,在工作的过程中,也会不断学习。
贾旭东就是因为没文化,也愿意不学习。
才干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一级钳工。
秦淮茹不想看着棒梗走贾旭东的老路。
...
挂着两条清鼻涕的棒梗,正蹲在地上用指头按蚂蚁。
每按死一只,碾碎蚂蚁单薄的尸体,他都喜得合不拢嘴。
听到秦淮茹的话,棒梗扬起那张扁乎乎的脸,“妈,学那玩意好干啥,等我长大了,想跟着许大茂放电影。”
许大茂是棒梗的偶像,放电影多好啊,能到处撒欢,还能从老乡那里顺来山货。
嗯,主要是能顺山货。
对于棒梗来说,这完全是给他量身定做的职位。
说完,棒梗觉得嘴角咸咸的,凉凉的,他捡起一张浅黄色杨树叶,擦过鼻涕后,把粘着鼻涕的树叶象贴传单一样“巴唧“拍到墙上
秦淮茹见棒梗不愿意,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孩子都被贾张氏给惯坏了,打不得,骂不得。
...
热情洋溢的读书声中,李东来回到了四合院。
看着那些认真学习的小孩子们,李东来点点头。
嗯,有后世家教班的气氛。
家教班总要收钱吧!
李东来冲家教班老师阎埠贵招了招手。
这个时候,冉秋叶正在辅导孩子们做作业,阎埠贵看到李东来招手,慌忙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娴熟的挂上苦涩,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塑料镜框,“东来呀,三大爷搞砸了,那些孩子,一个交钱的都没有。”
“你给三大爷一斤棒子面,咱们散伙吧!”
李东来拍拍阎埠贵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有办法让那些孩子家长交茶水费。”
“啥办法?”
“看到了吗?小军帽,当然,咱不能叫小军帽,咱这叫班帽。”
阎埠贵看到李东来从怀中摸出一顶军绿色帽子,他连忙一把夺过细看。
这帽子缝得真精致,针脚细密,有棱有型。
再加上帽檐上方的红色五角星,看上去比真的还真。
帽子的后面还绣着【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阎埠贵把帽子拿在手中,啧啧称奇,这简直就是孩子们的装逼利器呀。
谁拥有了一顶这样的帽子,就是大街上最豪横的仔。
军区大院里那些将校呢们,为了争夺一顶旧军帽,没少流血。
阎埠贵看了许久,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帽子上挪开,投放的李东来的脸上。
“你是说,用这帽子...”
李东来点点头,“对,咱们不收学费,也不卖帽子。”
“明白!这倒是个好办法。”阎埠贵身为老师,可是知道孩子们的哭闹对于家长的威力。
这年头虽然生活比较困苦,家长为了让孩子们开心,还是舍得花钱的。
“东来,你放心吧,为了咱们家教班,我拼上了!”
阎埠贵心悦诚服的说,李东来这小子已经把事情布置到这种地步,他还完不成任务的话,那就太丢脸了。
...
大槐树下,小学生们大部分已经做完作业。
他们个个腰杆挺直,坐在凳子上,等着冉老师检查。
这时候,阎老师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一顶...帽子!
我的天啊,那是小军帽!
小学生们纷纷揉了揉眼睛,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们在图画本里见过,那些打鬼子的小英雄们戴着这种帽子。
小军帽上那枚五角星,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出的鲜红光芒,映入了小学们的乌黑眼眸中。
再也拔不出来了!
我要是有这么一顶帽子,我不就是小英雄了?
二班的胖子,他还敢欺负我?
四班的小花,是不是就愿意给我玩了呢!
“王石头同学,你看你这一道题做错了,老师来给你讲...”
冉秋叶抬起头,发现座位上那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已经不见了。
她环视四周,就看到小学生们都围在了阎埠贵面前。
这个阎老师,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阎埠贵在红星轧钢厂小学,也是出了名的精明人。
他会让孩子们做很多家庭作业,然后借机把作业本收走,当成废纸卖。
怀着这样的念头,冉秋叶挤进了人群,只是看了一眼,她就说不出话来。
这...这小帽子也太漂亮了。
不得不承认,陈雪茹的缝纫技巧还是很高明的。
她在小帽子的顶部做了几个褶皱,让小帽子看上去更加精致。
冉秋叶觉得,如果她的脑袋如果小那么一点点的话,她一定会买一顶。
只是,这帽子卖吗?
小学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纷纷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看向阎埠贵。
“阎老师,这小军帽,您从哪里买的?”
“就是,告诉我们吧,我们也要买。”
阎埠贵看到小孩子们目光中充满了期盼,他知道这件事成了一大半。
他并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而是把帽子转了一个圈,让每个小学生都能看清楚后面的几个字,‘【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小学生们立刻醒悟过来,这种帽子原来是家教班特别定制的。
那么既然是定制的,就说明要发给学生,那岂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小学生们如同小麻雀一般,立刻叽叽喳喳开来。
“老师,我昨天考试得了一百分,这顶帽子应该发给我。”
“我是五班的班长,这顶帽子应该给我。”
“你们都别跟我抢,我爸是校长!”
“切,校长有啥了不起,我一顿能吃三个窝头,我老头说,我将来一定是个大力士。”
...
孩子们的热情,让阎埠贵有点感动。
他大手一挥,“大家都静一静!”
然后锐利目光从孩子们的脸上,一个个扫过,“这里是【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不是学校,也不是你们自己家。”
“对于帽子发给哪位同学,咱们有自己的一套考核办法。”
...
第42章 小英雄二狗
“啥办法?”
“老师,你快说呀!”
“老师,我把外婆给的玛瑙珠子送给你。”
“我没有玛瑙珠子,布老虎可以吗?”
...
孩子们为了小军帽,也是拼了,他们举着手,欢呼雀跃。
在孩子们的催促声中,阎埠贵缓声说道,“这顶小军帽将会送给那些心疼老师的好孩子。”
心疼老师??
小孩子们都歪着小脑袋,可爱的小脸蛋上写满黑体大问号。
啥是心疼老师?
难道要给老师端茶倒水吗?
这个时候,大人们也围了上来。
他们看到小军帽,再听到阎埠贵制定的规则,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要收茶水钱的节奏呀。
要收钱,你就说收钱,饶那么大一个弯子做什么!
阎埠贵这老东西,真是狡猾。
“石头,咱们回家吧,这帽子不好看,等明天,爹给你用报纸糊一个。”
明白过来后,有家长马上就拉着自家孩子回屋。
开玩笑,2块钱,能卖10斤精白面。
换一顶帽子,太不值了!
已经梦想着成为小英雄的孩子们,自然不愿意。
他们纷纷屁股着地,任由大人拖着胳膊,说啥也不回去。
“我不嘛,我不嘛,我就是要小军帽,我就是要当小英雄。”
“回不回?”
“不回!”
“pia!”
“回不回?”
“不回!”
“pia,pia,”
...
这年代,大多数家长脾气都暴躁,打小孩子是常有的事情。
他们见孩子实在不听话,抱起来大巴掌往屁股上甩两下。
然后像扛小猪娃一样,扛在身上,离开了中院。
家长脾气暴躁,小孩子也倔强。
他们在大人肩膀上还蹬着脚丫,扯着嗓子喊,“我就要小军帽,我就要当小英雄。等你老了,我不给你端饭!”
“pia,pia,pia!”
...
一时间,四合院变成了大型家暴现场。
大人的暴怒声,孩子们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吓得大槐树上的麻雀都不敢回家了。
有心疼钱的家长,就有心疼孩子的家长。
刘钢柱就是四合院里的五好父亲。
他本身在食品站下属的屠宰场上班,每天的工作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手上多少要沾点油水。
食品站只收购肥膘,瘦肉。
那些大肠,小肠,猪肺等零碎都归屠宰场处理。
屠夫是屠宰场的技术工种,和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地位差不多。
理所当然,也要捎带一些出来。
那些零碎自家吃一小部分,剩下的可以偷偷拿到鸽市换成钱。
有了猪大肠的支援,刘钢柱家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当然,刘钢柱并没有在现场,他刚下班走到四合院大门口,就看到自家媳妇--刘家小媳妇抱着娃子跑了过来。
“大壮,大壮,拿钱来。”
刘钢柱茫然,“钱?多少?”
刘家小媳妇:“2块钱。”
刘钢柱:“干啥用的?”
刘家小媳妇:“买绿帽子!”
刘钢柱举起巴掌:.....
我尼玛!
当然,大巴掌并没有落下,刘钢柱对他这个小媳妇还是很了解。
她就是一个没心眼,一根肠子通到底,嘴上没有把门的人。
她要是能给自己戴绿色的帽子,那大街上都已经变成一片绿色的海洋了。
刘钢柱压下火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一遍。
“不就是2块钱嘛,五根猪大肠的事,买了!”
他大踏步走到阎埠贵面前。
阎埠贵正蹲在凳子上,生气的咒骂:你们这些家伙,比我老阎还要小气。
“给,两块钱,这是我家刘二狗的茶水费!”
阎埠贵看到两张沾满油渍的淡红色票子。
他瞳孔猛地收缩一下,顺着那张粗糙大手,沿着布满油污的袖子向上看去,就看到了刘钢柱那张大脸。
那满脸横肉格外狰狞的脸,此刻竟然如此和蔼可亲。
阎埠贵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把两张票子接过来,揣进怀里。
“刘钢柱同志,咱先说好了,你这个钱,不是买帽子的钱,也不是交学费的钱,你是看我们这些老师辛苦,捐给我们买茶水的。”
“明白,明白,这种事,我刘钢柱干得多了!”刘钢柱看似莽张飞,心里精明着呢。
这年头,人们不找点别的门路,还真是不好过。
就连四合院老祖宗聋老太太也要偷偷的卖粮票。
想了一下,他由衷的说道,“说实话,即使你们不发帽子,我也有捐茶水费的想法。我家二狗,你也清楚。上房子揭瓦,撵东家的鸡,追西家的狗,样样精通,就是不爱学习。”
“有你们这些老师辅导,我也算是放心了。”
阎埠贵听到这,拿着帽子的手,又缩了回来,双眼笑眯眯:“那你不要帽子了?”
“拿来吧,你!”刘钢柱猛地夺过帽子,咧着大嘴笑,“你真当我是傻柱那憨货,每次冒那么大风险,捎带点剩菜,都进了贾家人的嘴,被自己妹子饿得哇哇叫。”
刘钢柱拿着帽子仔细看了一遍。
还别说,这玩意还真值两块钱。
早已等在一旁的刘二狗看到父亲拿到帽子,兴奋的大叫:“老头,快给我,给我戴上!”
刘钢柱溺爱的摸了摸刘二狗的小脑袋,俯下身,“二狗,有了这顶帽子,以后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参军,成为大英雄,保家卫国。”
说完,他把帽子小心翼翼的戴在刘二狗的头上。
刘二狗瞬间支棱起来。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抱在怀中当做步枪,向孩子堆里冲去。
“敌特们,你们都不许动,我是小英雄!”
太帅气了!那些孩子羡慕的看着他。
有相熟的小朋友跑到刘二狗身边,围着他转圈圈。
“二狗哥,帽子让俺戴一下吧!”
“俺也想当小英雄。”
刘二狗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行,这是我老头买的,你也让你老头给你买。”
“我爸舍不得花钱。”小朋友耷拉下头。
刘二狗哈哈大笑举起木棍对准他,“那你就只能当敌特了,哒哒哒哒哒!”
孩子们愉快的玩起抓敌特的游戏。
...
阎埠贵看到这一幕,心中直呼,这下子稳了。
虽然只有刘二狗家交钱,但是有刘家小媳妇在,估计到了晚上,就有人来交钱了。
嗯,要多烧点开水。
不然收了那么多茶水钱,没有开水,不是名不符实了?
正像阎埠贵预料的那样,待家家户户开始做饭的时候,刘家小媳妇就带着刘二狗挨家挨户的串门。
“二婶,你看我家二狗,像不像小英雄。”
“像,太像了!”
“那你咋不给你家大毛也买一顶帽子,你是想让他当敌特吗?”
“....”
“张叔,你看我家二狗,将来能不能当兵。”
“帽子都有了,将来一定能!”
“那你为啥不给你家栓子买一顶,你是不是不想让他当兵。”
“....”
“一大妈,你看我家二狗,是不是很有出息。”
“看这小帽子,多俊气,将来一定有出息。”
“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家...呃...你家没孩子,那算了。”
“滚滚滚!”
第43章 何雨水的心思
夜幕降临下来,喧嚣的四合院陷入寂静中,家家户户亮起灯光。
李东来家。
昏黄的灯光下,李东来,阎埠贵,李小妹,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四方桌。
四方桌上的搪瓷盘子里,放着厚厚一摞钞票。
李小妹双眼放光:“哥,这有多少?”
李东来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缓吐出:“十八个学生捐助了茶水钱。”
“十八个学生,每个两块钱,那就是三十六块钱。”李小妹掰着手指头算。
待算清楚后,她喜得合不拢嘴。
一眨眼的功夫,哥哥就挣到了一个月的工资。
这日子就要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呀。
李东来却是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我们还欠人家八顶帽子?”
“不止是八顶,是十八顶,还有十个家长说了,明天上课的时候就会交钱。他们让我们一定要把帽子做出来。”阎埠贵似乎已经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一顶小小的帽子,竟然能引得那些家长们,连夜跑到他家里送钱。
这李东来,还真是个能人。
阎解娣的年纪太小了,要不然嫁给李东来,这以后我这个老丈人不就有好日过了吗?
对完帐,阎埠贵也没多留,就匆匆离开了。他还要回去准备明天上课的教案。
李小妹关好门,蹦跶着来到桌子旁,看着盘子里的钞票,搓了搓小手,小脸上写满期盼:“哥,这些钱...要不要我先攒起来。”
有了这三十六块钱,距离攒够三转一响四十八条腿,又近了一步。
这些天李小妹没少跟四合院的嫂子们婶子们聊天。
从她们那里,李小妹知道,京城可不比秦家沟,结婚只要扯两尺花布,买一个钢筋做的脸盆架子,两个小端箱,一面镜子,就可以了。
京城的姑娘骄傲着呢,除了正礼和拜礼,还要三转一翁翁。
三转是缝纫机、手表、自行车;一翁翁是收音机。
这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小匣子里的钱,远远不够。
李东来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钱还有大用处。
溺爱揉揉她的小脑袋:“这次不行,等下一次吧。”
李东来在李小妹不舍的目光,把钞票装进裤子口袋里。
咳,你别说,这三十六块钱看似不多,却撑得裤兜鼓囊囊的。
照例洗脚,睡觉。
盯着乌黑的房顶,李东来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补习班的名气会越来越大,不过风大伤树,气大伤身。
在没有完全站稳脚跟前,补习班还不易大肆扩张。
嗯,就暂时保持200个学生的名额吧,要不然就太显眼了。
200个学生才配两个老师,是不是有点少了?
要不要再请一个呢?
嗯,最好是像冉老师那样免费的。
...
中院傻柱家。
何雨水没有吃饭,倒不是她不饿。
而是家里没有饭,连冰冷的窝头都没有。
傻柱正坐在四方桌前喝茶,晚上厂领导请客,他在后厨吃得饱饱的,还顺便给秦淮茹稍了一盒剩菜。
在冉秋叶正式接纳他之前,他觉得还是应该搞好和小秦姐姐关系。
黄瓜虽老,解渴呀!
何雨水走到傻柱面前,气呼呼的说,“哥,你咋不买点粮食?”
“买粮食?你给我钱?我刚赔了贾张氏两百块,没钱了!”傻柱耍混不吝,对何雨水瞪眼睛。
傻柱的态度,让何雨水气急了。
她已经近一周时间,没有在家里吃到饭了。
在饥饿的驱使下,她不得不放弃脸面到同学家,到李小妹家里,甚至到阎埠贵家里蹭饭吃。
饭倒是其次,大不了蹭不到饭,多喝点白开水。
可是学费总得交吧。
初中每个学期5块钱学费,再加上零碎的花销,每个学期要7块钱。
没有这些钱,她就上不成学。
何雨水打听过,除了那些接父母班的人,现在想进纺织厂成为正式工人,需要有初中文化水平。
这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事,她岂能不着急。
何雨水搬了把板凳,坐在傻柱面前,紧盯着傻柱的眼睛。
“好,今天我就给你算一算,当初咱爸跟寡妇跑的时候,他给咱们兄妹两个留了121块钱。那时候你说我年纪小,这些钱你管着,我同意了。”
“然后你接了咱爸的班,每个月有三十七块五,这在咱四合院,工资已经不低了。”
看到妹妹要算账,傻柱顿时冷下脸,放下搪瓷缸子。
何雨水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站起身指着补丁摞补丁的褂子,“但是,你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是同学的旧衣服,鞋子是隔壁王大婶的。”
“这些年,你花在我身上的钱,连五十块都没有。现在连粮食都不买了,你是想饿死我吗?”
“你忘记了何大清离开的时候,你对他作出的保证?”
何雨水的话都是事实,让傻柱无法辩驳。
他看何雨水那股认真劲,知道自己再耍以往的混不吝是行不通了。
傻柱腆着脸笑:“好妹妹,哥不是还没结婚吗?这些年,哥哥的钱,都花在了给你找嫂子上面。”
“你也不想让哥哥绝后,让咱老何家后继无人吧!”
说着,傻柱又想起了秦淮茹白花花的身体,他的眼睛又绿了。
何雨水看着傻柱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心中一叹。
这些年,因为傻柱帮补秦淮茹,何雨水没少跟傻柱生气。
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任她怎么哀求,傻柱依然把剩菜一点不剩的送给贾家。
何雨水现在是看明白了,这个哥哥已经废了,他已经被女人迷住了。
即使没有秦淮茹,也会有王淮茹,张淮茹。
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何雨水。
无穷无尽的愤怒化为黑暗把何雨水淹没了,在黑暗中,何雨水似乎看到了傻柱老了之后,被秦淮茹和棒梗赶出家门,只能披着一条破烂毯子,像一条野狗般,躲在天桥下面,靠乞讨为生。
夏日烈日炎炎,他只能喝污水沟里的脏水。
冬天寒风肆虐,他只能尽力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躲在稻草堆里。
等到了来年春暖花开日,傻柱已经臭了,身上爬满了绿头苍蝇。
这结局,简直太美好了!!!
何雨水心中畅快得很,就像是三伏天里吃下一根冰棒般。
想起冰棒,何雨水嘴馋了。
小的时候,何大清难得舍得花2毛钱,给他们兄妹一人买了一根。
两人正在大街上欢快的舔着冰棒,有说有笑。
傻柱碰到一个女同学,他不顾何雨水的反对,抢过何雨水的冰棒,送给了那个女同学。
何雨水现在明白了,傻柱当时不是在舔冰棒,他是在舔那个女同学。
这样的哥哥,只配被秦淮茹压在身子低下。
想起秦淮茹,何雨水心中五味杂陈。
自从何大清跟寡妇跑了后,何雨水就从一个快乐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生性敏感的女孩。
她为自己编制了一副面具,让任何人都看不清她的想法。
然后,她在面具后面,偷偷观察周围的人。
...
第44章 许大茂的牙
在何雨水心目中,四合院内没有一个好人。
就连偶尔给她半个窝头的阎埠贵,也只能算半个。
当然,其他人和何雨水关系不大,重点还是秦淮茹。
秦淮茹是一个隐藏很深的绿茶婊。
她善于使用自身女性优势,从男人那里获得好处。
秦淮茹就是一个十足的吸血鬼。
一旦男人被她迷住,身上的精血一定会被她吸得一干二净。
...
好,既然你喜欢吸血鬼,那我就让你和吸血鬼过一辈子,最后死在天桥下。
何雨水咬咬牙,打主意。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舒缓了下来,笑着说:“哥,是我想错了,小秦姐姐那么好的人,你要多帮她呀。”
何雨水的突然变化,让傻柱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只要这个傻妹妹,别影响他找媳妇就可以了。
“秦淮茹是不错,不过哥哥又看上了一个!”傻柱一脸猥琐的说,“下午来咱大院里教书的冉老师,你看到了吗?比秦淮茹年轻,比秦淮茹漂亮。”
“我觉得她跟我很般配!”
看上别人了?不行!
不能让哥哥祸害别的小姑娘。只有吸血鬼跟哥哥最相配!
何雨水嘟起嘴,“哥哥,小秦姐姐这些年背着贾旭东,瞒着贾张氏,又是给你洗衣服,又是洗裤衩的,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意?”
“你要是和别人相亲,小秦姐姐该多伤心呢?”
何雨水的话,让傻柱想起了秦淮茹的好处。
当然,想象不是胡想,要有实景为依据。
虽然那些实景都是傻柱用剩菜的换的,但不耽误他把秦淮茹当成肉身女菩萨。
可是...
傻柱摇摇头,“我知道小秦姐姐好,她现在要是愿意跟我结婚的话,我立马娶她。”
“贾旭东还活着...”
何雨水大眼睛眨巴:“我观察过贾旭东,他不像个长命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出意外了呢?”
她见傻柱有点不信,又补充道:“小秦姐姐现在有两个孩子,一旦你和她结了婚,那不是白捡两个孩子。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傻柱乐了:“这倒是,我一见棒梗就得他就像我亲儿子一样。现在我是他干老子,一旦和小秦姐姐结了婚,就成了他亲老子。”
“想想都让人兴奋呀!”
傻柱看着漆黑的窗户外,涎水流了下来。
何雨水见傻柱逐渐改变心意,就回屋睡觉了。
她还饿着肚子,睡着就不饿了。
夜幕降临,四合院内的灯光逐渐熄灭,沉入黑暗之中。
...
清晨,李东来刚醒来,就听到外面有窃窃私语声。
“小妹,问一问你哥哥,家教班还招老师吗?”
“你免费吗?”
“免费...免费是免费不了,我想挣点学费。”
“不免费呀,那不行。”
“小妹,咱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你更应该免费!”
“我....”
李东来拉开门,看到李小妹正和何雨水站在花坛边叽叽咕咕。
听到开门声,两人都齐齐看向这边。
“哥哥,把你吵醒了。”
“东来哥,我想请你帮个忙。”何雨水抿了抿嘴,神情有点尴尬。
她本来想让李小妹帮忙去说情。
...
没错,何雨水想成为家教班的老师。
她每天4点半放学,完全赶得及。
每个学期五块钱工资,她再捡点废品去卖,就可以凑够学费了。
只要艰苦两年,等毕了业,进了纺织厂,日子就好过了。
...
“进屋说话。”李东来把何雨水让进屋。
此时,秦淮茹正蹲在水池旁刷牙。
她上身穿了一件印花蓝色衬衫,下身穿黑色卡旗裤子。
这种裤子比蓝黑工装更加修身,经过秦淮茹特别剪裁,显得一双大长腿更笔挺,屁股更丰腴。
让她就像一块磁铁一样,紧紧吸引住了路人的目光。
这块磁铁看到何雨水主动跟李东来说话,心里不好受。
这何雨水是不是在打李东来的主意?
不过,秦淮茹顾不得李东来,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傻柱栓在裤腰带上。
傻柱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决定两手抓。
秦淮茹要继续舔,冉秋叶也要接触!
俺傻柱可是个大聪明。
傻柱刚关好门走出屋,早已等候已久的秦淮茹就撇见他的身影。
她装作吐漱口水,在水池旁,主动弯下身子。
薄印花蓝衬衫本来就很短,这下子,一片白花花就映入了傻柱的眼眸中。
咦,裤衩子还是红色的。
傻柱内心涌起一股热流,鼻血差点喷出来了。
他站在门口,再也挪不动眼睛,逐渐凝固为一根石柱。
许大茂打着呵欠走了出来,他也看到了那片白花花。
这娘们,还真是骚!
比傻柱能够把持得住。
他悄悄的一步,一步的向秦淮茹走去。
离得近,才能看得清!
傻柱正沉浸在美好中,突然,这完美的画面中,出现了一张驴脸。
驴脸上那双贼眼紧紧盯着被他视为美好的禁脔。
窝艹,是许大茂那孙贼。
傻柱顿时火冒三丈,大踏步上前,走到许大茂身旁,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许大茂此时正看得兴起,你别说,秦淮茹那白花花的身子,比王家村的小芳可细腻多了。
傻柱的大脚丫直中他的屁股,他只觉得屁股一阵巨疼,下意识的闭上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飘在空中。
青砖旁的那块石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他几乎能够看清楚石头那尖锐的棱角上闪烁的寒光。
不要啊....
“咔嚓!”
许大茂只觉得嘴巴里一股血腥味,“呸呸!”吐了两口吐沫。
一颗大门牙混杂沾满血丝的吐沫中。
我的牙,我的门牙!
许大茂愤怒了,他的头发竖立了起来,指着傻柱:“傻柱,你这个孙子,把我的牙打掉了,今天我跟你没完。”
傻柱对许大茂的威胁压根不在意。
从小到大,许大茂就是他的玩具。
一方面,在四合院,傻柱有一大爷的庇护,在轧钢厂有李厂长的欣赏。
另一方面,傻柱是三代雇农出身,许大茂家是贫民,在出身上也压他一头。
“呀,许大茂,咋是你呢?”傻柱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流氓呢!”
“刚才我看到有个小流氓在偷窥秦淮茹同志刷牙,本着为民除害的宗旨,就冲了上来。”
“没想到会是你!”
许大茂被说得哑口无言,毕竟他确实看了秦淮茹的大屁股。
一旦被傻柱这个混不吝在轧钢厂大肆宣扬,那即将到手的娄晓娥就要飞了。
咳,最主要是茂总打不过呀!
“行,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要治死你!”许大茂气愤的回了屋。
他恨死傻柱了。
第45章 何雨水加盟
外面傻柱正在教训许大茂。
屋里,何雨水满脸期盼的看着李东来。
她心里却在不停的埋怨。
唉,李小妹也真是的,都是好朋友,竟然不帮忙说话。
如果李小妹帮忙的话,李东来那么溺爱妹妹,一定会同意的。
在四合院里,所有人都知道李小妹是李东来的眼珠子。
棒梗意外残废了,有些人甚至认为是李东来使的坏。
这怎么可能呢!
东来哥这样好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何雨水是一万个不相信。
...
李东来却是眉头紧锁。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他知道傻柱是一个不靠谱的哥哥。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不靠谱到这种程度。
为了别的女人,把何大清留下的钱花完不说,还差点把自家妹妹饿死。
嗯,傻柱可以算得上是舔狗的祖师爷了。
何雨水,她是初中一年级学生,教小学生完全没问题。
李东来拿定主意,笑道:“雨水妹子,你能来家教班当老师我自然举双手欢迎。”
说着,他拉长音调,“但是,咱们家教班不缺老师。”
何雨水的脸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她紧咬嘴唇,低头拉扯衣角。
没希望了,算了,算了。
“那,还是谢谢你了,东来哥。”何雨水凄苦的说了一句,就要站起身离开。
只听到李东来接着说:“不过呢,家教班孩子们多,你也知道,小孩子们爱玩,经常在大槐树下乱扔垃圾,那些垃圾没人清理的话,会有损咱们模范四合院的形象。”
何雨水猛地瞪大眼睛,乌黑双眸中闪烁出希望的光彩。
“这样吧,你年轻一点,就多做一点工作,辅导完学生后,负责把场地打扫干净。”
“和三大爷一样,我每个学期付给你五块钱茶水钱。”
“你看这样,合适吗?”
何雨水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太合适了,太合适了。真是谢谢你,东来哥。”
“谢我个啥,那钱是给你喝茶的,不是给你的劳动报酬!”李东来提醒她。
“明白!明白!”
何雨水心花怒放,她几乎是跳着离开了李东来的家。
天空似乎比昨天更蓝了,往日聒噪的鸟叫声也清脆悦耳起来。
何雨水离开后,李小妹也独自一人去上学了。
来到这个年代,李东来最大的感触就是孩子们的独立自主的能力。
在秦家沟,四五岁的小孩子就要上地里帮大人干活,有些还会做饭。
在京城,孩子们娇惯一点,上下学都是和小伙伴们一起,不用家长接送。
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年代的治安很好。
要不然,任何家长也不会放心。
...
李东来刚挎上医疗箱,准备去上班,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嘟囔声:“傻柱你这这个孙贼,我治不死你,我不叫许大茂。”
又是傻柱...李东来觉得,傻柱就是这个大院里的搅屎棍子。
声音未落,许大茂就冲进了屋里。
他捂着嘴巴,点点鲜血沿着他的手腕,滴落到青砖上。
“东来哥,快,快帮我开点药。”
李东来忙放下医疗箱,走近问:“大茂,咋了?”
“被傻柱那孙贼给打了!”
李东来让许大茂放下手,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
霍,大茂变成豁子了!
许大茂嘴唇发乌,少了一颗门牙,如果头上能长出两只长耳朵,那就跟兔爷差不多了。
“大茂,你丢的那颗牙,我没有办法。”李东来笑道,“只能帮你止血。”
许大茂慌忙不迭的点头:“止血,止血,我觉得身上发冷。”
发冷?这家伙流了多少血?
看到许大茂脸色已经苍白,李东来不再犹豫,启动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许大茂。
病因弥散性血管内凝血。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26分。
弥散性血管内凝血??
李东来瞪大了眼睛,不就是掉了一颗牙嘛,用得着玩这么大吗?
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并不是一种独立性疾病,而是许多疾病在进展过程中产生凝血功能障碍的最终共同途径,是一种临床病理综合征。
简单来说,就是身体内出了毛病,止不住血,会引起多脏器出血休克,不及时治疗就会有引起死亡。
前世新闻上,有人因为拔了颗牙,突然死亡了,原因就在于得了弥散性血管内凝血。
这个许大茂,还真是运气好呀。
许大茂看到李东来脸上挂满了惊讶,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
被傻柱殴打后,许大茂回到屋里,按照民俗规矩,把那颗门牙藏在床底下。
他本想简单清洗一下就去上班,没想到嘴里竟然血流不止。
许大茂虽没有医学常识,也知道流血不是好事。
他才急忙来找李东来。
上次按照李东来开的方子,服用了草药,许大茂的肾不虚了,腰也不酸了。
李东来在他眼里,俨然就是一位神医。
能够让神医脸色大变,难道我得了不治之症?
难道我要死了了?
不行,我还没有娶到娄晓娥,我还没有把娄家的财产搞到手,我不能死!
许大茂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了李东来的面前。
“东来哥,你千万要救救我呀,我们老许家三代单传,就我一根独苗,我死了,我们老许家就绝后了。”
李东来吓得连忙闪到一旁,躲过了许大茂的跪拜。
开玩笑,被同辈的人跪,可是要折寿的。
他把许大茂搀扶起来,解释道:“没事,就是止不住血,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按方子去抓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李东来的保证,让许大茂顿时放宽了心。
他讪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在膝盖上的灰尘。
李东来看着眼睑上的字幕,沉声说道:“蜘蛛网,百草灰,把这两样混合在一起,涂在受伤部位,就可以了。”
蜘蛛网,许大茂知道,他屋顶的角落里就有蜘蛛网。
不过,百草灰是啥?一百种草的的灰?
李东来看出了许大茂的疑惑,解释道:“百草灰就是大灶锅底烧草的灰!”
锅底灰!这个更好办了,四合院里的大锅台不少,阎埠贵家就有。
许大茂也顾不得感谢李东来,扭头就向阎埠贵家跑去。
性命攸关,他速度极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徒留下李东来伸出手。
小子,你逃单?
第46章 师傅真给糖
逃单是不能逃单的。
无论在哪个年代,没有病人能逃医生的单!
不过许大茂倒是一个刷积分的好道具,短短几天,就刷到两分了。
嗯,希望许大茂同志再接再厉!
李东来步行来到了轧钢厂。
轧钢厂距离四合院足有五里地,即使他以每秒2米的超高速度行进。
也足要二十分钟才能来到轧钢厂。
也就是说,每天浪费在通勤上的时间,足有四十分钟。
这实在是太多了,有这些时间,他完全可以多读两页医学书。
看来,还是需要买一辆自行车。
钱倒不是大问题,只要家教班能招到学生。
要不了多久就能攒够一百八十块。
但。
自行车券是一个大问题。
每年轧钢厂发给工人群众的自行车券只有不到二十张。
能有幸得到的,都是各个车间的佼佼者。
当然,也可以坐电车。
这年头,京城已经有电车了。
月票学生办理是两块钱,教职工是三块五。
李东来刚来京城的时候,和李小妹奢侈过一把,乘坐过一次电车。
出人意料的是,电车上挤满了人。
看来,这个年代,还是有不少人,不在乎那两三块钱。
说好的吃不饱呢?
说好的交不起学费呢?
李东来想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秦家沟也许有人吃不饱,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
就连贾家,一家五口人,只有一个人的工资。
还不是把贾张氏吃得白白胖胖的!
棒梗也不是交不起学费,而是贾张氏和秦淮茹想从傻柱身上吸血。
...
怀着对自行车的执念,李东来走进了红星轧钢厂医院。
护士刘芳已经学习回来了,李东来很高兴不用再面对各种屁股。
他刚坐下,丁秋楠就端了一杯菊花茶,放在了他面前。
罐头瓶中,金黄色花瓣尽情舒展腰肢,散发出淡淡香味。
抿上一口,李东来瞪大了眼睛。
甜!
真甜!
这菊花茶中竟然加了白糖。
这师傅真给糖,真能处!
...
李东来甜蜜蜜,许大茂却满腔怒火。
他用单方止住了血,晃悠着来到红星轧钢厂宣传科。
许大茂是轧钢厂电影放映员,归属后勤处宣传科管。
不下乡的时候,他就呆在宣传科,和那帮老嫂子,小姑娘闲扯。
当然,京城的小姑娘精明着呢,许大茂只能占点嘴上便宜。
至于那些老嫂子,他只能被占便宜。
...
许大茂刚推宣传科的门,就被那些老嫂子,小姑娘投来了嘲笑的目光。
“大茂哥,你咋变成豁子了?”
“就是,是不是又去偷哪家大姑娘,被社员发现了。”
“大茂,你可要注意点影响,被娄家知道了,你这桩婚事估计就泡汤了。”
许大茂自从开始追求娄晓娥后,尾巴就翘起来了。
这引来同事们的不满。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也不能怪许大茂小人得志。
关键是,他未来老丈人娄半城势力太大。
娄半城在解放前是京城一带有名的大商人。
红星轧钢厂公司合营后,娄半城成了厂里面的董事。
每年还能领不少分红,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对娄半城也很尊敬。
有了这样一位老丈人,许大茂能不得意?
对于同事们的嘲笑,许大茂本不放在心上。
他们是在嫉妒我大茂!
不过有一句话提醒了他。
娄半城万一知道他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会不会看不起他。
许大茂的母亲曾在娄家当过佣人,和楼谭氏的关系很好,知道娄半城的一些隐秘。
那位看起来和善的小老头,骨子里十分阴狠,手上没少沾血。
想来也是,娄半城能够在解放前混乱的局势下,置办这么大一份家业,自然不可能是大善人。
...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的报复回去,让未来老丈人开开眼!
“好你个傻柱,今天我一定要治死你!”
在同事们的哄笑中,许大茂推开门,走出办公楼。
刚出门,他就被金灿灿的阳光晃了眼睛。
许大茂揉了揉眼,逐渐清醒过来。
傻柱那家伙长得五大三粗,我绝对不是对手。
许大茂有心转身回去,想到刚才的嘲笑声,他又停住了脚步。
现在回去,更会那帮碎嘴子宣传成软蛋。
看着路边花瓣上忙碌的蝴蝶,许大茂猛地一拍脑袋。
真是糊涂了,我有钱呀!
可以雇人搞傻柱!
许大茂打定主意,晃悠到钳工车间。
车间一片嘈杂,身穿蓝黑工装的工人们正在‘叮叮当当’加工各种零部件。
许大茂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很快就着落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身上。
他就是郭大撇子。
许大茂在前两天听到些流言,郭大撇子到处嚷嚷,傻柱把他玩了。
至于怎么玩的,倒是没说。
这一次正好借刀杀人。
许大茂溜进钳工车间,走到郭大撇子身旁。
此时,郭大撇子正蹲在布满油污的工台上,色眯眯的盯着女工的屁股。
他嘴巴微张,露出焦黄的牙齿,嘴角挂着粘稠丝线。
郭大撇子看得入迷,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从地上跳了起来。
“主任,我马上就去弯钢筋...我...”
郭大撇子看到身后站着的是许大茂,他捂住胸膛,佯怒:“大茂,你吓死我了。”
许大茂没理会他,也学着郭大撇子的样,蹲了下来,看向女工的屁股。
啧啧,松松垮垮,哪有小姑娘的结实。
也就是郭大撇子这种老光棍,才会喜欢。
郭大撇子连忙把许大茂拉起,搓着手讪笑:“大茂哥,你找俺有啥事?”
其实,郭大撇子比许大茂年纪要大,但谁让许大茂有钱呢。
两人的关系一直很不错,曾经一起偷窥过女厕所。
“好事,跟我出来一下。”
许大茂把郭大撇子拉到了车间门口的老樟树下。
“我想让你干傻柱。”
“傻柱?”郭大撇子连连摇头,“干不了,傻柱那个混不吝太硬了。”
许大茂抽出一张大团结。
郭大撇子眼睛瞪大:“我干了!”
这可是十块钱呀,等下了班,到供销社买点花生米,再去小酒馆打二两散酒。
小酒一喝,蒙头大睡,美滋滋!
他刚想伸手去拿大团结,许大茂猛地抽了回去。
“我要看着你干傻柱!”
许大茂对郭大撇子实在太了解了。
当年,他和厂里的一帮青皮偷窥女厕所,让郭大撇子放哨。
郭大撇子答应得很好,但当许大茂刚用钢钎凿开女厕所的青砖。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保卫干事就拿着棍子冲了过来。
好在许大茂在乡下的时候,没少被老乡追,也算是练过的。
这才躲过一劫。
郭大撇子这人,不可信任!
许大茂是金主,他的要求,郭大撇子只能同意。
...
第47章 傻柱掉粪坑
郭大撇子为十块钱,答应帮许大茂干傻柱。
但该如何对付傻柱,他心里没谱。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傻柱号称四合院战神,武力值在轧钢厂也能排得上号。
要不然,那帮凶悍的钳工师傅,早就用铁钳把傻柱手抖的毛病治好了。
一个人不行?那两个人呢?反正许大茂这傻蛋够阔绰。
郭大撇子溜进车间,用1块钱的价格,请了一个叫癞子的青皮助阵。
青皮是是轧钢厂中一种特殊的工人。他们出身良好,在轧钢厂里无所事事,四处捣乱。
如果在后世,这样的工人早就被辞退了。
可是在这个年代,工人就是工厂的主人。
就连轧钢厂的杨厂长,也没有权力辞退工人。
于是这些人也就有恃无恐起来,整天在轧钢厂内捣乱。
癞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三代雇农出身。
家里就他一个人,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相个对象。
癞子听了郭大撇子的话,顿时喜得合不拢嘴。
一块钱,够买五包大前门了。
不就是傻柱嘛,干了!
虽嘴里说着干,两人还是觉得应该智取,于是拎了根木棍子,埋伏到了茅房后。
傻柱身为八级厨师,是食堂里的大师傅,除了炒菜,就是端着茶杯喝茶,对徒弟们指指点点。
“看看,看看,你切的萝卜跟狗啃的似的!”
傻柱站在小厨师胖子身旁,一顿训斥把胖子的脸炒成红猪肝。
胖子不敢反驳,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该死的傻柱,祝你被秦淮茹吸干。
训了一会,傻柱觉得口渴,接过马华递过来的茶,接着训。
三番五次下来,没一会,他就灌了一肚子茶,膀胱不适起来。
“你们赶紧干活,不要耽误了中午开饭!”
傻柱捂着肚子,猫着腰出了厨房。
肮脏布帘子遮掩傻柱身影,尚在晃动,胖子就扭过头,“呸,整天就会训人,连个菜式都不教给我,哪有这样做师傅的。我咒你掉到茅坑里。”
正在摘菜的马华眼珠子一转,偷笑:“你这话不对,前两天师傅刚把他的家传绝招教给我了。”
“绝招?”胖子放下菜刀,凑过去,谄笑:“麻花,咱们是师兄弟,你教给我,我学会后,一定报答你。”
“以后?”马华放下大白菜,偷笑:“你先替我捏捏背,再帮我把这一盆子菜都洗干净。”
“一言为定!”怀揣着学绝招的梦想,胖子站在马华身后为他捏背。
马华哼着小曲,眯着眼。
“上面一点。”
“下面一点。”
“胖子,你是个娘们?用点力!”
...
茅房外,郭大撇子和癞子已经埋伏了好一会。
他们的腰都麻了,正准备换一个姿势。
看到躲在小树林里的许大茂冲他们猛打手势。
两人连忙又蜷缩到茅房后的角落里。
算了,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任务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的传来,然后是撒水的声音,最后还响起了欢快的口哨声。
这个混不吝还真是逍遥!
两人蹑手蹑脚的进了茅房,看到傻柱正在左抖右拧,两人饿狼捕食般窜上去,用麻袋直接套住。
傻柱正沉浸在欢快中,只觉得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窝艹,哪个孙贼敢袭击你何大爷!”
傻柱被罩在麻袋里,心知不妙,他双手抓住麻袋的边缘,试图往外面挣脱。
郭大撇子和癞子岂能让他如意。
癞子挥起棍子对着傻柱的脑袋,就是一棍子。
这一棍子把傻柱打蒙了,他眼前冒出点点金星,身体踉跄的向旁边垮了一步。
旁边就是大粪池,傻柱一脚踩空,直直的掉了下去。
红星轧钢厂有两万多工人,茅房只有那么几个,大粪池足有两米。
傻柱掉下去后,一下子不见了身影,粪汤子表面“咕嘟咕嘟”的冒泡。
这下子可把郭大撇子和癞子吓坏了。
他们只是想揍傻柱一顿,并不想害他的性命。
两人想上去帮忙,又畏惧污秽物,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就在这时候,许大茂冲了进去,他已经做好了欣赏傻柱被揍的美妙画面。
却发下傻柱不在茅房里。
压低声音问:“傻柱呢?”
郭大撇子指了指粪池,“里面。”
许大茂:“....”
看到大粪池里波浪翻滚,许大茂也害怕了,他狠狠的瞪两人一眼:“滚!”
“钱呢?”郭大撇子伸手。
许大茂不想出钱,又怕郭大撇子出卖他,只能掏出一张大团结。
“快滚!”
待两人离开茅房后,许大茂捏着嗓子,高呼一声:“不好了,救命呀,有人掉进大粪池里了。”
然后,溜走了。
尖锐的叫声划破轧钢厂的平静。
距离茅房最近的后厨内,胖子正手持一把菜刀。
菜刀架在马华的脖子上,刀刃压弯了几根汗毛。
“麻花,你小子敢玩我?”
“前两天师傅就是这么玩我的。”
“....”
听到叫喊声,马华和胖子顾不得争论了,冲出后厨向茅房跑去。
“你说,掉进大粪池里的人,不会是师傅吧?”
“应该不会,师傅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掉进去呢!”
“要不,咱们走慢一点。”
“哎吆,我觉得腿有点酸。”
...
两人晃悠着来到茅房,向里面看一眼,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一颗脑袋在粪汤子里起起伏伏。
...
也是傻柱命大,他在掉进大粪池后,侥幸从麻袋里挣脱了。
不过,大粪池四周光滑的很,想从里面爬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
模糊中,傻柱看到马华和胖子。
“你们,快,把我,救出来!”
再这样下去,师傅要死了!
马华和胖子也慌了手脚,他们连忙找来绳子,把傻柱拉了出来。
此时的傻柱,已经喝饱了。
两人像拖大肥猪一样,把傻柱拖出茅房,正好碰到前来救援的工人们。
“傻柱这是掉进大粪池了?”
“明摆着的事情嘛。”
“...我有点想呕吐。”
“大家伙都别站着了,都是一个工厂的同志,快上去帮忙。”
这时候,易中海也赶了过来,他连忙招呼大家帮忙。
大家伙从后厨用洋铁皮桶打来清水,浇在傻柱身上。
一番清洗后,傻柱总算有个人样了。
大家伙又找来一套破衣服给傻柱换上。
看到傻柱缓了过来,易中海正准备回车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呕吐声。
傻柱:一大爷,有虫子在我肚子里蠕动....
...
【老痰酸菜,各位来一碗?】
第48章 洗胃1
傻柱被送进轧钢厂医院的时候,李东来正在给一个焊工大叔治腿。
焊工在点焊的时候,焊枪火星四射。
火星溅落在裤子上,就是一个洞。
这年头布料金贵,就算最便宜的更生布也要两毛钱一尺,老焊工们舍不得。
于是,夏天工作的时候,都只穿大裤衩子。
没有裤子遮盖,火星自然要落在腿上。有时候会灼伤皮肤,长期不清理的话,就会溃烂。
这算是焊工的职业病了。
查看完病情,李东来摘掉手套,开始推销自己的土方子。
“大叔,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让你只花1毛钱,就能把腿上的溃烂治好。”
焊工大叔:“李医生,你是好医生。
不过,在咱们医院看病,好像不花钱吧?”
李东来:.....
旁边的丁秋楠看得直乐。
这已经是李东来今天第三次吃闭门羹了。
唉,这糙汉子,为啥对土方子这么情有独钟呢?
他现在的医术,虽比不过自己,在内科诊室里也算是顶尖了。
丁秋楠白皙光滑的额头拧出一块小小的疙瘩。
就在这时,嘈杂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喧嚷声。
“医生救命呀!有人中毒了!”
“医生!!”
人命关天,轧钢厂没有急诊科,一旦出现紧急情况,所有空闲的医生都要前去帮忙。
李东来也草草把处方递给焊工大叔,和丁秋楠跑到了走廊里。
走廊内,马华和胖子搀着傻柱,易中海在前面走。
傻柱虽换了干净衣服,依然浑身撒发着剧烈臭味。
所过之处,护士,病人们都躲得远远的。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差点被熏晕过去。
他扶墙而走。
易中海看到李东来,眼睛一亮,大步向李东来扑来,“东来,快,快,何雨柱同志肚子里有虫子!”
“虫子?”李东来神情一凛,走到傻柱身旁。
还没等他掀开傻柱的衣服,就闻到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
丁秋楠使劲捂住嘴,有一股苦涩的味儿在她胃里翻腾着。
“这是怎么了?”李东来捂着鼻子把几人带进手术室内。
手术室有工业排风扇,可以尽快让臭味散去。
傻柱想回答,他张了张嘴,一口黄绿色汤汁喷了出来。
汤汁落到地上,可以看到里面混杂了未消化的面条和白色虫子尸体。
李东来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胖子捂着嘴笑:“俺师傅掉进粪坑里了。”
李东来瞪大眼睛。
从傻柱鼓囊囊的肚子看来,这家伙喝了不少呀。
这时候,焦院长也带着两三位大夫走了进来。
他们了解病情后,脸色都瞬间古怪起来,嘴角哆嗦,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同时,大家也都放下了心。
只是喝了一点粪汁,只要等完全消化了,就好了。
见自己的病情不受重视,傻柱急眼了,他湿漉漉头发竖立了起来,“医生,我觉得肚子里面有虫子在游动。”
有虫子?这不可能!
李东来强忍住臭味安慰道:“人的胃部会分泌一种强酸性质的消化液,任何活的虫子,进入胃部后,很快就会死亡。所以,你不用担心。”
“但是,我真觉得里面有虫子...”傻柱不信。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焦院长打断他。
傻柱完全绝望了,他本以为到了医院,医生会给他开点杀虫的药物。
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当回事!
傻柱看向易中海,可怜巴巴,“一大爷,我肚子里真有虫子...”
易中海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看到傻柱肚子鼓鼓的。
一肚子那种玩意,这要消化到何时呀!
易中海走到焦院长身旁,小声说:“院长,何雨柱同志这种情况,你们有办法把他肚子里的脏东西抽出来吗?”
焦院长眼皮上挑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
在后世,想从胃部抽取液体很简单,只需要将胃管从鼻腔或口腔插入,经食管到达胃内,开启抽泵开关就可以了。
但在这个年代,农药尚没有广泛使用,主要用于洗胃的技术和设备国内还没有。
所以,傻柱的病症看着很简单,却没办法治疗。
只是,任由一个病人就这样饱受痛苦,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种病情还没有见过,谁也不敢保证灌一肚子大粪,不及时处理的话,不会出问题。
焦院长不由的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赤脚医生是医生中的全能兵种,擅长化腐朽为神奇,也许他有办法。
“东来,你见过这种病例没?”
李东来心中大喜,这不是送上门的积分嘛!
“见过,当年我在农村也遇到过有人掉进粪坑里了。”
“结果呢?”傻柱见李东来神情严肃,吓得三魂七魄少了一魄。
小秦姐姐,冉老师,我还没有一亲芳泽,怎么能够死呢!
李东来瞪他一眼,“有我在场,当然是救活了!”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虽说他们认为那玩意只要消化完就好了,谁也不敢打包票。
“那太好了,何雨柱同志就麻烦你治疗了。”焦院长松了一口气。
于是,在所有医生和护士的注视下,李东来悄然开启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何雨柱。
病因喝多大粪。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28分。
看到诊治方案,李东来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没有搞出古怪的土方子,还是常规的洗胃手段。
李东来把诊治方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猛然抬起头,“现在无关人等,请退出急诊室,我要给何雨柱同志洗胃了。”
洗胃??
包括焦院长和丁秋楠在内的所有医生都懵逼了,他们只在国外文献上看到过这个词语。听说有些军区内部医院也曾尝试过,不过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李东来只是一个赤脚医生,为何会使用这么偏僻的技术。
丁秋楠凑到李东来身旁,关切的问:“徒弟,你可不要乱来,这个何雨柱在咱们轧钢厂出了名的不讲理。”
李东来点点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考虑到时间紧急,李东来也不再啰嗦了,让人把易中海,胖子,马华赶出外科手术室。
然后,让护士刘芳找来石蜡油、纱布、弯盘、棉签、压舌板、开口器。
刘芳听到这些繁琐的设备,头都大了,这李东来到底靠谱不?
丁秋楠主动帮忙调配生理盐水,作为洗胃液。
但是。
关键设备洗胃管,却没有着落。
在前世李东来曾帮一只误服了老鼠药的狮子狗洗过胃,使用过洗胃管。
知道这可以用胶皮管代替。
他思索片刻,走到手术室门口,冲等在外面的易中海招招手,“易中海同志,麻烦你找一根长约两米的胶皮管。”
“胶皮管?”易中海怔住了,“胶皮管是什么?”
李东来比手画脚给他解释了一番,易中海猛地一拍大腿,“咱们后勤处应该有,车队那帮司机经常使用胶皮管,从汽油桶里抽油。”
...
第49章 洗胃2
红星轧钢厂医院。
外科手术室内。
在李东来的安排下,洗胃所需要的各种设备或者是替代设备陆续到位。
接过易中海隔着门缝递过来的胶皮管。
李东来伸手拉扯一下。
嗯,弹性十足,正好适用。
他缓步走到傻柱面前,笑着说:“何雨柱同志,等一下你可能会觉得不适应。请尽量忍着,好吗?”
傻柱捂着嘴:“嗯嗯,唔唔。”
“好,现在正式开始了,请你坐在手术台上。”
李东来穿好手术服,戴上手套,戴好厚棉布棉布口罩,
接过丁秋楠递过来的压舌板,压住傻柱的舌头。
见李东来开始操作了,那几位医生和护士都围了过来。
这可是红星轧钢厂第一次洗胃手术,他们自然要认真学习。
焦院长不知何时拿来了笔记本,边观察,边记录。
只见李东来右手压住傻柱的舌头,左手拿着纱布包裹着胶皮管,胶皮管的前端已经涂抹了石蜡油。
胶皮管伸进傻柱嘴里,缓缓用力往下插,感觉到遇到障碍物,胶皮管难以前进,李东来叮嘱:“何雨柱同志,现在吞咽!”
傻柱此刻已经极度不适,只想弯下身呕吐,可是想到肚子里的虫子,他只能拼命吞咽胶皮管。
当然,这个吞咽过程十分艰难,足足花了十五分钟时间,李东来才喊停。
根据胶皮管的长度,他已经确定胶皮管插进了胃中。
“洋铁桶,注射器!”
丁秋楠刚想去拿,焦院长快了一步。
他满脸兴奋的把洋铁桶和注射器取了过来。
“东来同志,你这技术,真是牛了!”焦院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操作,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李东来来淡淡的一笑,拿起注射器插进胶皮管的末端,轻轻抽拉。
胶皮管子随着抽拉,在傻柱的胃部剧烈颤动。
这下子,傻柱忍不住了。
他想弯下身呕吐,李东来眼疾手快,铁钳般的大手按在傻柱脖子上。
“坚持住,不然的话,管子会里面滑出来。”
傻柱不想坚持也不行,因为这时候,那几个医生也围了上来,死死的按住了他。
就这样,傻柱只能默默承受痛苦。
他的胃里如同有千万刀刃在里面旋转一样。
就在傻柱觉得已经走进了人间地狱时,一股浓绿色,散发着恶臭气息的液体从胶皮管里流出来。
“窝艹,还能这样做,东来医生的技术果然一流!”
“何止一流,我觉得他胆子也不小,如果是你,你敢把管子捅到别人胃里。”
...
旁边的丁秋楠听得两眼放光,这个弟弟好像一下子变大了。
听到医生们的议论声,李东来沉声叮嘱:“大家也看到我刚才的操作了,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轻易学习。
因为人体的消化道异常脆弱,贸然把管子插进去,很容易造成消化道内壁损伤。”
众医生纷纷点头,何雨柱这个病例,在轧钢厂可谓是十年不遇。
就算是想练手,也没有机会。
说话间,从傻柱胃里流出的绿色液体就装了小半桶。
看得所有人都直咧嘴,这个大厨胃口还真是大,平时偷吃多少剩菜呀?
见不再有液体流出,李东来让丁秋楠取来生理盐水,然后用注射器顺着胶皮管往傻柱肚子里灌。
很快,傻柱的肚子再次鼓起。
而后,再次放水。
两次三番后,从里面抽出来的水,越来越清了,医生们也放松了对傻柱的钳置。
傻柱再也忍不住了,一张嘴,喷出一股水。
水洒落在地面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晶莹光芒。
刘芳护士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
她拿起干毛巾白大褂上的水,不满地嘟囔“傻厨子,你咋会喷水呢?”
李东来皱起眉头,这画面好熟悉,似乎在前世的片子上见过。
不过是什么片子呢?
番号多少呢?
不对,喷水的人性别也不一样,喷水的部位不一样。
李东来摇了摇头,蹲下身观察傻柱喷出的水。
清澈透明,里面已经看不到一丝绿色。
李东来小心翼翼的把胶皮管子抽出来,“好了,何雨柱同志,你肚子里的那玩意,已经完全清空了。”
“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掉进粪坑里了。”
傻柱此时也满血复活,用大手擦嘴嘴边,一脸委屈:“东来哥,我是人袭击的!”
“被人袭击的?”李东来惊讶。
旁边的医生们包括焦院长都捂着嘴偷笑。
傻柱在轧钢厂凶名在外,手还总是哆嗦,看他不爽的人海了去了。
“啥,你被人袭击了?”
这时候,护士把外面的人也放了进来,易中海听到傻柱被袭击,花白头发瞬间竖起。
傻柱可是被他列入养老候选人名单的人。
两年前,一直无后的易中海和一大妈开始在四合院物色未来的养老人。
盘算一番后,他们把贾旭东列为第一个。
贾旭东是易中海的徒弟,并且生性懦弱。
只要贾张氏死了,他们轻易就能控制贾旭东。
至于秦淮茹,当时易中海认为她只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小丫头,压根不放在心上。
第二个就是傻柱,傻柱虽是个混不吝,经过易中海长期观察,却认为他是个一根筋。
只要用道德绑架住他,也是个完美的养老人。
于是,易中海就开始谋划。
他一面拉拢贾旭东,在车间里处处照顾他。
一面用道德绑架傻柱,在四合院里屡次帮助傻柱对付许大茂。
现在傻柱竟然差点没命了,易中海自然火冒三丈。
易中海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有资格耍横,就连车间主任都要哄着他。
他当即让马华把李副厂长和保卫科的周道科长请来了。
大背头李副厂长背着手围着傻柱转了一圈,啧啧两声,“听说胖子说,你在大粪池里喝饱了?”
傻柱:.....
易中海气势汹汹:“光天化日,一个厨师在轧钢厂里,竟然被人袭击了,这是有人在恶意破坏生产。”
“破坏生产?”李副厂长皱起眉头,“易师傅,这帽子有点大吧,也许只是因为傻柱得罪了人呢?”
“据我了解,有很多同志对何雨柱同志手抖的问题很不满意。”
他作为主抓生产的副厂长,自然不想厂里面出乱子。
易中海也不是故意要扣帽子,他只是想让李厂长重视这件事。
见李厂长不接招,他又吵嚷道:“这件事,我看是保卫科的责任,他们没有保护好工人。”
“啥?你说是谁的责任?”保卫科长周道冷着脸推开门进来。
他身后跟着的两位身穿褐色制服的保卫干事,也都气愤的盯着易中海。
第50章 项目
周道科长冷眼看向易中海:“易中海同志,何雨柱是在茅厕遇袭的。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保卫科安排两个人守在茅厕里?”
说着,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两名保卫干事:“小刘,小王,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跟在易师傅身后,连上茅厕也要跟进去,盯着易师傅撒尿。”
“易师傅是八级钳工,是咱轧钢厂的宝贵财富,谁知道厕所里有没有敌特等着害他!”
在场的众人都捂着嘴巴偷笑。
易中海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他以为自己是八级钳工,就可以在保卫科面前耍横。
他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保卫科了。
这年头的保卫科可不是后世小区里的保安队。
红星轧钢厂是国营大厂,保卫科可谓实权部门。
小到工人丢了一根葱,中到夫妻打架婆媳矛盾,大到厂子进了敌特,保卫科都要管。
保卫科还用武器库,里面存放有步枪、机枪、40火、迫击炮、无后座力炮,56式14.5mm高射机枪等,基本是和部队一样的装备。
每年保卫科还要组织青壮工人参加民兵训练,训练科目一般也都是步兵三大战术:射击、投弹、刺杀。
无论是那个时代的人,都对有枪炮的男人充满了敬意。
易中海也知道自己不该在保卫科长面前呲牙,他脸红成猪肝,忙搓着手解释:“不是,周科长,我不是说你们保卫科工作安排不周,我是说...”
周科长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到傻柱面前:“何雨柱同志,你看清楚是什么人袭击了你吗?”
傻柱耷拉着头:“没有。”
“那你有没有仇人?”
“许大茂!一定是许大茂那小贼!”傻柱猛地从手术床上站起身,“早晨,我刚打了他一顿,还把他门牙打掉了。
他肯定怀恨在心。”
周科长皱起眉头:“你把许大茂同志的门牙打掉了?这可是故意伤害罪。”
他身后的两个保卫干事走上前,把傻柱围了起来。
傻柱意识到不妙,连忙改口:“许大茂偷看我们大院里的女同志,他是耍流氓,我才忍不住出手的,我是见义勇为。”
“偷窥的地点?”周科长不偏听偏信。
“大院的水池旁。”
周科长额头拧成疙瘩:“那是公共场合,怎么能算得上是偷窥?”
傻柱一听急了,忙弯下腰,拉开后背的衬衫,学着秦淮茹的姿势:“那女同志当时是这个样子,背部露出半截。”
周科长板起脸:“这么说,你也偷窥了?”
傻柱:……
我尼玛,把自己带沟里了。
旁边。
易中海忙上前解围:“周科长,那是四合院的事,回去后我会批评他们。咱们还是赶紧找出伤害何雨柱同志的凶手吧。”
“这个我自然会去调查。”周科长冷眼看着他,“不过,你们四合院向来麻烦事多,街道派出所的同志向我们通报过好几次了。”
“希望你这个一大爷以后要注意工作方式。”
说完,周科长带着两位保卫干事离开手术室。
他们对于四合院蝇营狗苟的事情,不感兴趣。
焦院长记挂着把李东来的洗胃技术,把傻柱,易中海和杨副厂长赶出了手术室。
他走到李东来面前,笑道:“东来同志,你刚才的洗胃方法,能不能在医院普遍实行。”
李东来想了一下,点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有些设备需要特别定制,要不然在洗胃的过程中,容易对病人造成伤害。”
系统给的洗胃方法和后世的差不多,不过不是所有医生都有系统的加持。
“这个以后再说,你可以先写一篇论文出来。现在《中华医学杂志》杂志正在征集新的医疗方法。我看你的洗胃术,就蛮合适的。”焦院长喜得合不拢嘴,连方言都说出来了。
“《中华医学杂志》?”李东来只是赤脚医生,进入轧钢厂后虽学了不少现代医学,对这个杂志,还真是不了解。
丁秋楠走过来,乌黑双眸中尽是钦佩:“《中华医学杂志》是华夏最早的医疗期刊,也是最权威的医疗期刊,创刊于1915年,并且还是中、英文双语期刊,同步对准海外医疗工作者发行。”
作为一个医生,丁秋楠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在《中华医学杂志》上发表一篇论文。
不,应该说是有一篇署名的论文就可以了。
哪怕是第二作者,第三作者。
...
嗨,还真没想的,这个年代在医学领域,竟然还保持着和国外的沟通。
李东来也精神振奋起来,“好,我回去后,就把手术过程全面整理一下,形成书面文字。”
他想了一下,又问道:“这篇论文,需不需要用中英双语书写?”
李东来的话让焦院长顿时瞪大眼睛,“你还会英语?”
李东来淡淡一笑:“我是赤脚医生,医术全靠自己钻研,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本外语医疗书籍,算是懂得一点。”
虽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坦诚,西方走在现代医学的前沿。
医学院大部分专业书籍都是英文原版书籍。
李东来身为宠物医生,英文水平已经达到了专八。
“能用英语书写论文最好,这样也免得杂志社的翻译同志,在翻译论文的过程中,出现纰漏。”焦院长更加兴奋了,如果论文顺利发表,也算是他一份功劳。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焦院长隐约觉得这种洗胃术,在未来将有大用处。
他通过内参得知,国外的农场主已经大量使用农药。
农药有剧毒,如果误服的话,这种洗胃术将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焦院长看一眼丁秋楠,交代道:“考虑到李东来同志要写论文,这一阵子,李东来同志不用给病人看病了,丁医生,你就把这幅担子担起来。”
丁秋楠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俺的男人要起飞了!!
...
让李东来没有想到的是,写论文这件事,被焦院长视为红星轧钢厂医院重点项目。
焦院长向轧钢厂申请了一笔数额不小的经费。
轧钢厂李厂长看着焦院长递交上来的申请书,脸上的褶子都抻平了。
洗胃术他虽看不明白,但想来也是治病救人的好技术。
李厂长二话没说,就在申请书上签上字,并把李东来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不得不说,这年代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
中午下班前,李东来就接到了后勤处的通知,让他去领项目经费。
来到后勤处财务科,李东来报上名字,狭小的窗口里就甩出两张大团结。
足足二十块!
李东来觉得自己发财了。
他在收据上签上名字,回到办公室,先把上次借师傅的一块钱还了。
然后,骑着自行车来到雪茹裁缝店。
陈雪茹对这个喜欢拿钱打水漂的男人印象很深刻。
“同志,这一次你要几顶帽子?”
“再来二十顶!”
陈雪茹瞪大眼,她本来只是开玩笑。
但当她看到李东来递上来的八块钱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白皙玉手拍着鼓囊囊,“放心,你下班的时候就能来取。”
李东来盯着她的眼:“陈同志,这些帽子,你卖给我的价格,是每顶2块钱。”
两块钱??
陈雪茹大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李东来的用意,“放心吧,你想啊,这么多布料,再加上我精湛的工艺,每顶就是两块钱。”
说完,她小声嘀咕,“就算是街道办的同志来询问,每顶也是两块钱!”
李东来点点头,他倒不怕陈雪茹不配合。
上了这条贼船,想再下船,就没那么容易了。
...
陈雪茹看着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消失的背影,捂着胸口。
这男人,刚才的神情,真是要吃人一般。
当然,如果能被他吃,我陈雪茹也不介意。
第51章 傻柱的肉
李东来回到轧钢厂医院,刚想进内科诊室,就被小护士刘芳拦了下来。
“焦院长说了,你在诊室可能会受到干扰,他帮你找了一个好地方。你跟我来。”
刘芳在前面走,李东来在后面跟着。
下了二楼,到了一楼,两人来到一扇朱漆斑驳的木门前,刘芳拿出铁钥匙捅开门锁。
随着木门缓缓打开,李东来看到里面有楼梯通了下面。
下面的那片黑暗,吞没了透过窗子洒进来的阳光。还有一股阴风从里面刮出来。
地下室?
“下面就是咱们医院的太平间。”刘芳双眼紧盯李东来的面颊。
可惜的是,她没有从李东来脸上看到任何惊恐。
真是令人失望呀。
去年,她带着一个实习小医生来清理太平间,那小医生就是站在李东来的位置,直接瘫倒在地上的。
这个笑料让护士们就着棒子面粥,吃了大半年。
李东来的淡定,让刘芳失去了戏弄他的兴致。
她接着说:“自从咱们医院建好后,太平间还没有启用过,你放心吧。”
李东来当然放心。
这年代连讲鬼故事都算宣传封建信迷!
鬼敢露面?
对于鬼神这种东西,李东来向来秉持唯心主义观--我不信,它就不存在。
...
两人沿着漆黑楼梯,来到地下室。
刘芳拉扯灯绳,屋顶的白炽灯泡忽明忽暗。
李东来在太空间里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有桌子,有椅子,还有两张盖着白布的床。
如果写论文疲倦了,可以躺在床上睡一会。
最关键的是,这里真踏马的凉快,就像是装了空调一样。
刘芳见吓唬不住李东来,也失去了兴致,她把钥匙交给李东来,就匆匆的离开了。
李东来回到内科诊室,取了纸和笔,跟丁秋楠说了一声,就回到了太平间。
他关上门,开始埋头撰写论文。
洗胃技术步骤并不复杂,但是细节却很多。
并且关于清洗剂的配比也有着苛刻的要求。
这项技术也许要在全国的医院使用,来不得半点马虎。
李东来尽力回忆前世的记忆,再加上自己的理解,一点一点撰写论文。
...
与此同时,李副厂长办公室内。
傻柱和易中海也等来了保卫科的调查结果。
保卫科长周道嘴角抖动:“由于案发正值上工时间,没有目击证人。”
“案发现场发现的唯一证物,就是那条掉进了大粪池里的麻袋。”
“经过打捞清洗后,我们发现这条麻袋是车间用来装扣件的麻袋。
也就是说,整个轧钢厂,足有上万条这种麻袋。”
“所以,何雨柱同志遇袭的案子暂时没有办法调查下去。”
说完,他看着李副厂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有新线索的话,我们保卫科一定会第一时间跟进。”
李副厂长本来也没打算彻查这件事,让保卫科兴师动众,只不过是为堵易中海的嘴。
他点点头:“保卫科的同志辛苦了!”
周道科长汇报完,没有多说话就离开了。
这时候,傻柱不干了:“李副厂长,那我就白挨打了,白喝那么多...粪水了?”
易中海也在旁边帮腔:“就是,何雨柱同志是咱们轧钢厂的一份子,咱们轧钢厂有义务保护他的安全。”
....
两人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李副厂长被闹得头疼,最后做出一个违背厂规的决定。
由轧钢厂赔偿傻柱1斤猪肉,这件事就算了结束,傻柱以后不能再提了。
明知道找不到凶手,能讹到一斤猪肉,傻柱很高兴。
他拿着李副厂长的批条,从后勤处领了一斤猪肉,迈着快乐的小步伐,就回了四合院。
同样还是大槐树下,秦淮茹不住的向远处眺望。
看到傻柱手里拎着的那条猪肉,她呼吸急促下来,脚都有点发软了,扶住树干才算没摔倒。
“小秦姐姐,你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傻柱乐得合不拢嘴,把猪肉晃来晃去。
秦淮茹此时也回过神来,她用白皙粉嫩的小手轻撩一下头发,拉扯一下衣领,让自己变得更光鲜亮丽起来。
轻咬嘴,缓声说:“雨柱弟弟,这么多肉,是给我的吗?”
“当然,这可是咱们轧钢厂赔给我的肉,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姐姐。”傻柱看着秦淮茹的领子口,狠狠的吞咽一口唾液。
“赔?”秦淮茹有些诧异,她佯装关切的上下打量傻柱:“雨柱弟弟,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我记得你早晨穿的不是这一身衣服,你是不是发生意外了?”
她此时也隐约嗅到傻柱身上散发着一股腥臭气味。
傻柱咧着嘴笑:“没啥事,小事,只要能给小秦姐姐赚到肉,我就开心了。”
他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让秦淮茹觉得可笑。
就你这样的傻子,我能一辈子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她笑道:“这里人多嘴杂,你快把肉给我,我好拿回家。”
傻柱走到秦淮茹身前,握住她伸过来的小手,舔着脸笑:“小琴姐姐,还是我做好给你端过去吧,我做的红烧肉,可香了。”
随着傻柱的靠近,那股腥臭的味道更浓烈了,让秦淮茹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不过人家这一次可是拎了一大块肉呀,足足有1斤。
再不愿意,她也得让傻柱尝尝甜头。
呼吸紧闭两秒后,秦淮茹满脸羞涩的甩开傻柱的手,低着头跑了。
空气中飘来五个大字:“雨柱弟弟,还是你对我好~”
这让傻柱内心一阵火热,骨头都酥麻了。
看着秦淮茹摇曳的身姿,他狠狠啐一口唾沫:该死的贾旭东,你啥时间死!
傻柱回到屋,把猪肉一分两半。
一半用报纸包好,藏起来,准备送给冉老师。
一半给秦淮茹做红烧肉。
边切肉边得意:“还真当我傻柱,是傻子呢!”
...
傻柱的厨艺很高超,很快就把红烧肉做好了。
肉块红扑扑,亮晶晶,颤巍巍的,香味扑鼻。
傻柱想尝一块,没有舍得。
用盘子装起来,怕红烧肉凉了,他又再上面扣上一个碗,这才端着往贾家走去。
此时,贾旭东还没有下班,贾张氏正坐在门前纳鞋底子。
看到傻柱,她那张老脸本能的阴沉下来:“傻柱你这小贼,整天往我家里钻,是不是盯上我家儿媳了。”
傻柱心里暗骂一句:“死老太婆”,手上却把盘子上的碗掀开了。
“红,红烧肉!”贾张氏‘腾’一下坐起身,目光落在大红肉块上,再也挪不开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抓,“啪嗒”傻柱又把碗盖上了。
“这是送给秦淮茹和我干儿子的!”傻柱很得意。
贾张氏恨恨的瞪他一眼,扭头向屋里喊:“秦淮茹,快出来。”
秦淮茹正在给小当喂奶,听到喊叫声系好扣子,扭着屁股从屋里走出来。
她佯装生气:“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虽穷,也不欠你这点肉。”
“你知道就因为你经常来我们家,棒梗她奶奶骂我了好几次,你还是把肉拿回去吧!”
贾张氏一听,顿时傻眼了。
她连忙拦住傻柱:“棒梗他干爹,都是自家人,你可千万别拿走,棒梗还等着这些肉补身体。”
她说着,又扭过头看向秦淮茹:“好儿媳,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小心眼,我该打!”
秦淮茹当然不会拒绝傻柱的肉,她只是想堵贾张氏的嘴。
每次,她从傻柱那里顺的剩菜,贾张氏吃得最多。
吃完后,贾张氏还要骂她不守妇道。
现在看到贾张氏服软,她心里美极了。
秦淮茹从傻柱手里接过盘子,笑道:“雨柱同志,你留在这里吃一口吗?”
傻柱挠挠头:“不吃了,我那份给棒梗吧,他正长身体。”
...
第52章 买肉
红星轧钢厂医院太平间内。
李东来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下午论文。
肚子‘咕咕’叫,他知道下班时间到了。
合上笔和本,沿着楼梯来到外面。
水泥路,青砖墙,杨树叶子上皆披上一层淡金色彩。
天空中一张金黄大饼低垂杨树梢。
工人们拥挤着向大门外走去。
得,下班了。
李东来也随着人流出了轧钢厂。
走到布满昏黄色彩的大街上,怀揣四十八块钱的他,竟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既然是暴发户,就做暴发户该做的事情。
比如,吃肉。
李东来哼着小曲,来宣武菜市口。
上次只有1元钱,只能买些鸡蛋,没有逛街的心情。
这一次李东来决定好好转一转。
毕竟他也许要在这京城住几十年。
宽阔的道路两边皆是两层青砖小楼。
在入口处还有5.6间单层平房。
平房上挂着‘菜市口信托商店’的招牌。
此时正值下班时分,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顺道拐到菜市口买点菜。
市场内人头攒动,一片充满烟火气息的喧嚣声。
一进菜市口,耸立在道路中央的那根石柱,就引起了李东来的注意。
石柱上雕刻的复杂图案,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看不清楚。
石柱下方的石墩上,隐约有黑红痕迹。
李东来站在旁边,似乎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数百里年来,这种味道一直在石柱上徘徊,不肯离去。
这种味道不是嗅觉而是感觉。
菜市口...李东来猛地一拍脑袋。
这不是明清砍头的地方吗?
在戏文中唱道“推出午门斩首”,其实是拉到菜市口“出红差”,砍头!
每逢秋日,万物萧肃,京城判了死刑的罪犯,就会被官差戴上镣铐,押到菜市口。
当着围观老百姓的面,明正典型。
犯人家属有钱的话,给刽子手塞上几两“送行”银子。
刽子手会叫一声:爷!我伺候你走,也是吃哪碗饭办哪桩差,您放心走好。
他手上的劲掌握得非常准,断头不掉头。
以便于人家家人抬尸,缝上头落个整尸下葬。
罪犯家属没钱,那刽子手也就不客气了。
提刀斩首抬脚蹬尸,连具全尸都不留。
解放后,这种陋习就被废止了,死刑犯只能被拉去打枪。
菜市口也就沉寂了下来。
...
难怪那些买菜群众会绕开柱子,不过李东来身为医生,并不忌讳这些。
进入菜市口,两边皆是用石棉瓦搭建的摊位。
摊位上摆放着黄瓜、茄子、香椿、柿子椒...
李东来花了2分钱买了一小把香椿。
然后来到卖肉的摊位。
乌黑油腻的肉架子上,挂着一条条肥硕的猪肉,还有几条瘦肉。
一位满脸胡子茬,身着深灰色的工作服,胸前挂一张血迹斑斑的大围裙的售货员同志,正蹲在一块石头上,眯着眼抽烟卷。
李东来大声问道:“同志,猪肉怎卖?”
售货员头也没抬,嘴咬着烟屁股:“肥膘七毛八,一斤肉票。瘦肉六毛二。”
“瘦肉不要肉票?”
“不要,你问那么多,到底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时间!”
没问两句,售货员就不耐烦起来。
李东来强压下没心的火气,淡淡一笑:“那好,给我来一斤瘦肉。”
抽出六毛二分钱,在空中晃了晃。
售货员小心翼翼的把烟头放在脚边的青砖上,不情愿的站起身。
他手脚却很利索,拿起杀猪刀,狠狠挥下。
放在称上一称,正好一斤。
售货员用刀尖在肉上插出一个小孔,然后从旁边的稻草堆里抽出一把稻草。
那双满是油污粗糙的大手,三两下就把稻草,编成一根绳子。
稻草绳串进肉里,打一个结,递了过来。
“您拿好嘞!”
李东来接过肉,售货员又蹲在了石头上,拿起头部有点黯淡的香烟猛抽两口。
嘿,烟竟然还能冒烟。
...
李东来踩着金色光彩,拎着猪肉和香椿回到四合院。
一路上,不时有相熟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李医生,今天吃肉哇?呀,还有香椿,香椿炒肉,好菜呀。”
“李医生,这么大一块肉,你们兄妹两个能吃完吗?”
...
回到中院,家教班已经结束。
何雨水和李小妹正在收拾小学生们扔的垃圾。
一群孩子站在大槐树下等着阎埠贵。
阎埠贵站在门口等着李东来。
见李东来走过来,他刚想说话,嘴巴张大却没发出声音。
目光像钉子一样死死的盯在那条肉上。
“阎大爷,你想吃肉?”李东来看他双眼呆滞的样子,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想...”阎埠贵吞咽吐沫。
李东来笑道:“想吃自己买去,菜市口那个卖肉的大叔,现在正发愁肉卖不出去呢!”
说完他从阎埠贵身前径直走过,推开门,进了屋。
阎埠贵也知道李东来不可能把肉分给他,只能尴尬的笑两声。
他往后面看了一下,看到没有人注意这边,挤进了屋。
“东来,帽子买了吗?我可是把那些家长的钱都收了。”阎埠贵从怀中取出一纂钞票,咧着嘴塞到李东来口袋里。
这可是四十块钱呀!
事实上,阎埠贵见李东来家教班这么火红,也有了撇开李东来单干的心思。
但他知道,没有李东来搭桥,没有小军帽,他自己办家教班只能是自找麻烦。
况且,家教班的名气现在已经打出去了。
最近收到孩子中,有不少都是街道办,区里领导的孩子。
唉,这个李东来,还真是胆子大,真是个能人!
阎埠贵盘算来,盘算去,觉得当一个家教班老师,也挺好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东来虽知道阎埠贵不敢捣鬼,还是当着阎埠贵的面把钞票数了一遍。
他察觉阎埠贵眼睛一直盯着钞票,心中一动。
五毛,一块,一块五,两块...二十五...
“哎呀,数错了!”
李东来在阎埠贵心疼的目光中,重新开始数。
五毛,一块,一块五....
这一次,阎埠贵扭过看头去。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点过钞票,一分不少,李东来从医疗箱中取出二十顶小军帽递给阎埠贵。
“发给孩子们。”
...
第53章 吃肉
香椿有了,肉有了。
李东来不会做香椿炒肉,只能把李小妹叫回来。
李小妹和何雨水已经打扫完大槐树下的地面。
正蹲在水池边,就着自来水管头洗脸。
两人小脸都红扑扑的,挂着晶莹水滴。
李小妹听到李东来买了肉,顿时瞪大眼:“哥哥,为什么要买肉,肉多贵呀!我晚上准备做青菜面条呢!”
李东来笑道:“今天哥哥在医院完成了一次小手术,医院发了奖金。”
项目经费,也算是奖金。
李小妹虽不愿意,还是接受了买肉这件事。
不过,嘴里不住嘟囔:“咱们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应该把买肉的钱攒起来。”
“唉,你这个哥哥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不过,肉已经买了,总不能退。”
李小妹嘴里嘟囔着,蹦跶着往屋里跑去。
何雨水在旁边听得直流口水。
她今天回到屋,就闻到了一股红烧肉的香味。
她问傻柱是不是带肉回来了。
傻柱正在啃窝窝头,头也不抬的说,‘带肉了,不过有用处。’
何雨水也知道这个哥哥靠不住,只能气愤去家教班上课。
现在听到李东来兄妹两人的对话,她心中很羡慕。
什么时间,我有这样一个好哥哥就好了。
李东来见何雨水嘴角抖动不住吞咽口水,知道她有点馋。
不过并没有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这年头,把肉送给别人吃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傻子。
“雨水妹子,你今天干得不错,快回家吃饭吧。”
李东来离开了,何雨水只能讪讪的回屋。
希望傻柱别把窝窝头吃完了。
...
贾家。
贾旭东忙碌了一天,回到家。
车间的活本来就重,贾旭东又没有技术,只能干一些体力活。
虽有易中海的照顾,他还是累得半死,双腿酸软。
刚进屋,贾旭东就看到贾张氏,棒梗,秦淮茹围着一盘子红烧肉。
腮帮子鼓起,嘴角冒油。
“红烧肉?谁买的?”贾旭东顾不得洗手,就凑了过去,喜得合不拢嘴。
秦淮茹没做声,她怕贾旭东知道这是傻柱送的,又要骂她了。
贾张氏嘴巴里塞了两大块肥肉,“唔唔唔唔唔”了一阵。
贾旭东也没听明白。
不过,他也顾不得了。
夺过棒梗的筷子,夹起一块肥肉,就塞进了嘴巴里。
气得棒梗直翻白眼,瞪着他亲爹。
他气急了,大声叫嚷:“这是俺干爹给俺送的,让俺补身体的,你凭啥吃!”
干爹?那不就是傻柱。
贾旭东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棒梗新认了一个干老子。
在以往,贾旭东肯定要嘟囔秦淮茹两句。
但这红烧肉太香了。
对于傻柱,他也了解,有色心没色胆。
自家媳妇顶多让他摸两把,不算吃亏。
没啥!没啥!
贾旭东快乐的吃了起来。
见贾旭东不停的的吃,棒梗知道再不多吃几块就没了。
他依样学样,夺过秦淮茹的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秦淮茹只能拿着窝头蘸菜汁。
一家人吃饱喝足,秦淮茹收拾碗盘,其实也不用收拾,碗盘舔得一干二净。
棒梗蹲在门口看着大院里的小朋友们疯打。
他们个个都戴着深绿色小军帽,看上起很神气。
棒梗很羡慕。
他拖着那条残废的腿,来到刘二狗身旁,腆着脸笑:“二狗哥,让我也戴一下你的帽子?”
“贾梗?就你也配?”刘二狗瞪着棒梗,鄙视道:“我刚才看到你躲在家里吃肉了,那肉是不是你便宜老子送给你们的?”
在四合院里,棒梗以小偷小摸著称。
家长们怕孩子被棒梗带坏了,都交待自家孩子,不要跟棒梗玩。
况且,棒梗还有一个和别的男人不干不净的妈。
这年头对男女关系看得很重。
要不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大院里的住户早就去街道办,举报秦淮茹乱搞男女关系了。
棒梗被刘二狗怼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小声反驳:“傻柱不是我便宜老子,他是一个傻子!”
小朋友们可不会照顾棒梗的情绪,围着棒梗数落起来。
“就是你便宜老子,是你妈卖馒头换来的!”
“棒梗,你有两个老子,真是威风!”
“我听傻柱说了,等你亲老子死后,他就要娶你妈。”
“棒梗,你说他们睡过没?”
在小朋友们的嘲笑中,棒梗牙齿咬得‘吱吱’响,小拳头攥紧。
刘二狗见棒梗一副怒容,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兴奋起来:“怎么?想跟我打架?
告诉你,我现在是咱们大院里,小英雄队的队长。
正想抓一个真敌特呢!
棒梗,你整天偷鸡摸狗,我看你就是那个敌特!”
棒梗是个色厉内荏的人,他敢在秦淮茹,敢在傻柱面前耍横,却不敢在这些孩子面前嚣张。
孩子们真敢打他。
况且,棒梗认为孩子们骂得没错。
他拗着头,转身向贾家走去。
他恨死傻柱了。
贾家门口,贾旭东和贾张氏闲聊。
“傻柱今天还像个人,知道咱家困难,送点肉。”
“呸,就这么一点,一顿都就没了,我可是打听过,傻柱掉进茅房,厂里面可是赔了他一斤肉。”
贾旭东坐直身体,“真的?那我得跟淮茹说一下,不能让她被傻柱蒙骗了。”
贾张氏一脸恶毒:“就是,傻柱那样的傻货,压根不配吃肉,还不如都送给咱们。”
两人正说着,棒梗哭着走了过来。
看着棒梗的伤心样,贾张氏伤心坏了,她忙站起身把棒梗拉住,“大孙子,你咋了?谁打你了,我去他家门口骂!”
棒梗擦着眼泪,“5555,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有小军帽,就我没有。”
“小军帽?”贾旭东知道孩子们都戴着小绿帽子。
他觉得这帽子很好看,却不知道从哪里买的。
贾张氏把小军帽的来历给贾旭东解释了一遍。
贾旭东当时就兴奋了:“原来是淮茹的表弟弄出来的小玩意,这个好办,让淮茹去跟李东来要一顶,不就可以了?”
贾张氏也点头:“就是,咱们家这么穷,按理讲,淮茹表弟应该主动把帽子送来。”
这时候,秦淮茹刷完碗和盘子,抱着小当从屋里走出来。
贾张氏三角眼乜斜:“儿媳妇,你去跟你家表弟说一声,让他送一顶小军帽过来。”
秦淮茹心中一凛,神情讪讪。
她知道李东来不会听她的。
秦淮茹小声说:“我听邻居们说,要交了茶水钱的孩子,才有小军帽。”
贾张氏‘呸’一声,“咱们老贾家,在这个大院里,拿东西还没花过钱。
你表弟是农村人,根底薄,还得仰仗咱家。
一顶帽子,能获得咱贾家的友谊,算是便宜他了。”
秦淮茹被怼得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小当,默默的向李东来家里走去。
身后传来了贾旭东的声音:“淮茹,你问一问你家表弟,有大号的军帽吗,也帮我要一顶。”
...
第54章 想要帽子
昏黄的屋内。
李小妹把铁锅坐在通红的煤炉上,在里面洒上点豆油。
铁锅‘吱吱’作响,冒气白烟。
李小妹把切好的香椿放入锅内,爆炒一下,撒些盐。
然后起锅,把瘦肉如法炮制,最后洒几滴酱油。
很快,一盘子热腾腾香喷喷的香椿炒肉就做好了。
“哥,香椿炒肉做好了,你快来吃饭。”
李小妹把菜铲进盘子里,扭头喊正斜靠在床头的李东来吃饭。
今天是肉菜,李东来也不敢耽搁,放下书就来到四方桌前。
两兄妹看着盘子里散发着油腻光彩的肉,鲜嫩的香椿芽,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李小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过肉了。
上一次还是去年秋天,在秦家沟的田地里,和哥哥一起吃的烤田鼠肉。
肉的味道是什么呢?
有时候做梦,李小妹梦到了在吃肉。
当她醒来后,会怅然若失。
因为她忘了肉的味道。
现在肉摆在她面前,她却胆怯了。
这真是肉?
“哥,你先尝尝?”
李东来没有李小妹那么多想法。
不就是肉嘛,以后会经常吃。
他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肉的香味和香椿独特的鲜味,混合在一起,在嘴巴里演奏出一篇华丽乐章。
“嗯,好吃,小妹你的厨艺不错!”李东来竖起大拇指。
李小妹也怯生生的夹起一筷子肉,塞进小嘴里。
咀嚼着香椿和肉,她小脸蛋上浮现出看前世李东来小时候去游乐场玩时的那种幸福。
冒这么大风险赚钱,值了!
一盘子香椿炒肉并不多,两兄妹却吃了半个小时还没吃完。
吃到最后,还有两口菜。
李东来和李小妹用筷子分成两半,约定一人一半。
李小妹让李东来先夹菜。
就在李东来准备夹菜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李东来只能放下筷子,打开门。
门外,秦淮茹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似乎刚洗过头发,秀发湿漉漉的散披在肩膀上。
胸前还抱着小当,小当正在进食。
规模惊人的粮仓在单薄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见门开了,秦淮茹仰着白皙光滑的脖颈,眼角瞬间红润起来。
“东来表弟,我听说你置办了一些小军帽,咱们是亲戚,在秦家沟的时候,我也没少照顾你,你能不能...”
“kuang!”
李东来双手用力,把门关上了。
卖点惨,就想换一顶绿帽子?开啥玩笑!
李东来现在是看明白了,秦家沟的那个喜欢吃蘑菇的秦淮茹已经死了。
四合院里这个秦淮茹就是一个吸血鬼。
对于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
李小妹也听到了秦淮茹的声音,瞪着眼问:“又是那个坏女人?你咋不问她要咱家的精钢锅呢?”
李东来:.....
咳,只顾着生气了,忘记了这回事。
他坐在那张只有三条腿的凳子上,正准备夹菜,发现那坨菜里全都是肉丝。
抬起头,李小妹已经站起身去收拾铁锅了。
这孩子...
......
门外,秦淮茹怔在那里许久。
最后那丝声音憋着喉咙眼里,发不出,也咽不下,憋得她小脸通红。
东来表弟,你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真的忘记了咱们快乐的时光。
在小树林里,我们坦诚相待。
我躺在你的怀里,你信誓旦旦,会一辈子保护我。
虽然我离开了你,嫁给了别人,你也不能忘记曾经的誓言!
你就是个负心汉!!
秦淮茹失魂落魄的回到贾家。
贾张氏看到她空着手,那张老脸顿时冷了下来:“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贾旭东拱火,“我看你那个东来表弟,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我可是听说了,医院给他发了二十块项目经费,他竟然一点都不想着咱们家!”
二十块...秦淮茹脑海里雷声阵阵。
李东来刚转正工资就有三十一块五,现在又得了二十块经费。
还有,家教班也不少挣钱。
虽然秦淮茹不知道李东来是怎么挣钱的。
但李东来那么精明一定不会做赔本买卖。
这一个月,李东来至少挣了七八十块钱。
再看看贾旭东,废物一个。
工作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一级钳工,工资只有20.5。
秦淮茹后悔了。
如果当初我再坚持两年,陪李东来过两年苦日子,该多好。
悔不当初!
.....
棒梗听到秦淮茹没有帮他要到小军帽,恨得牙痒痒。
他蹲在地上,看着李东来的家门,眼中贼光闪烁。
....
洗胃技术看上去简单,涉及到的医使用到的医学知识却不少。
李东来趴在桌子上,写了大半个晚上,才写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篇幅。
至于英文版的,那更是连一个字母都没有写。
夜,静悄悄。
李东来伸一个懒腰,走到里屋看了一眼。
小妹已经睡着了,脸上挂着甜甜幸福。
李东来也扯开棉被,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
无论在哪个年代,都要奋斗。
李东来一大早就爬了起来,草草洗漱一番。
吃过早饭,拎着医疗箱就去上班了。
李小妹和大院里的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去上学。
这帮孩子大多戴着绿色小军帽,刘二狗还用竹竿做了一面小红旗。
小军帽,小红旗,整齐的队伍行走在大街上,煞是夺人眼球。
过路的人议论纷纷:
“这是那个学校的孩子,这么精神?”
“我认得里面那个胖子,是红星轧钢厂小学的。”
“这个学校我熟悉,没听说他们发帽子呀。”
“帽子是【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发的。”
“【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
“就是一个医生办的家教班,不收学费。”
...
议论声中,很多路人都把【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的名字,记在了心中。
其中就有四合院街区的街道办王主任。
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也是四个孩子的妈妈,其中最小的那个正在上小学。
王主任也深受熊孩子之害。
当然,她不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只看到不收学费。
她身为基层干部,首先考虑的就是这个家教班,是否符合相关规定。
王主任推着自行车进了街道办。
处理完积压的工作后,她走到大办公室,敲敲桌子:“小王,小刘,咱们去四合院去调查一下。”
“四合院调查?”
“对,现在那个【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在群众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我觉得咱们应该重视起来,要不然等上级问起来,咱们就被动了。”
“呵,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那个家教班呀,实不相瞒,我儿子就参加了那个家教班。”
...
第55章 顾慎来了
四合院街道,大办公室内。
街道办王主任听到张干事的儿子参加了家教班,也不急着去实地调查了。
她拿来材料本,记录张干事知晓的情况。
一番询问后。
王主任皱起眉头:“你是说,这个家教班是免费的,人人都可以上。”
“但,需要缴纳2块钱茶水钱,才会发帽子?”
张干事笑道:“人家老师当然没这么说。不过,帽子是家教班的,人家有决定帽子归属的权力。”
王主任点点头。
从这一点上看,确实没有违规。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小军帽是不是值两块钱?
王主任决定去四合院实地调查过后,再去查查小军帽的价格。
如果没什么问题,她也把小儿子送到家教班。
想起小儿子,王主任又是一阵头疼。
那小家伙也是执拗,树上有三只鸟,开枪打死一只,他非说还有两只。
气得他爹抽出皮带要抽他,他说剩下那两只鸟是聋子。
...
嗯,家教班最好是没什么问题。
王主任敏锐的意识到,这种群众自发的家教班,很符合上面倡导的从群众出发。
办得好的话,还是一份政绩。
...
李东来像往常一样,来到轧钢厂医院太平间。
他有点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安静恬然,没有人打扰。
足足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李东来受不住了。
纸上的数字开始跳起舞来,桌子上那白炽灯的倒影也开是旋转。
得,看来应该换换脑子了。
作为一个赤脚医生,总是躲在这里写论文,也不是个事。
李东来锁好门,回到了内科诊室。
诊室内排起了长队,丁秋楠看到李东来回来了,小脸蛋上写满喜悦。
她冲李东来点点头,然后看着那些病人们说:“李医生回来了,麻烦大家伙分成两队。”
李东来给傻柱洗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半个轧钢厂。
大家伙对他的技术都很佩服。
于是,病人们争抢着排到李东来的桌子前。
丁秋楠:.....
到底谁是师傅??
.******
轧钢厂门岗室。
保卫科长周道正在跟保卫干事们训话。
“同志们,咱们干保卫工作的,心有那根弦,一定要紧紧绷起。”
“轧钢厂情况复杂,工厂里那么多机械零件,我们一定要瞪大眼睛。”
干事们纷纷点头,这位科长是位老公安,经验丰富,很有威望。
...
大门口,保卫干事小王拦住了一位身穿将校呢的年轻人。
“对不起同志,上班时间,谢绝外来人员进入。”
年轻人吊儿郎当双腿撑着,拨动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他脸上的不屑,一下子惹怒了小王。
“你小子故意的吧!”说话间,小王就要从腰间掏家伙。
门岗室内。周道透过玻璃瞥见了外面发生的事情,担心小王脾气暴躁。
连忙带着三个保卫干事赶了出来。
周道一把按住小王的手,“小王,让我来。”
周道从怀中取出五四式手枪,轻拉上膛,走到年轻人面前。
“红星机械厂是部委直属国营大厂,想捣乱的话,先看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
“我现在请你...”
周道看清楚年轻的模样,连忙把话吞了回去。
一脸不可思议,“顾慎?”
骑着在自行车的将校呢正是顾慎。
在团结湖医院证实了自己身患脑卒中先兆后,顾慎就对那个神秘医生产生了兴趣。
这家伙是人体经颅多普勒超声!
他委托鸽主王五爷查找神秘医生的信息,结果却一无所获。
毕竟当时鸽市上的人都用白毛巾遮着脸。
那小子跑得又贼快,压根没人看清楚他离开的方向。
王五爷也很上心,发动了那帮老哥们。
很快就从一位卖鸭子的社员那里得到一条线索,神秘医生的口音中夹杂着浓厚方言。
方言似乎是秦家沟公社一带的,鸭子社员的表姑嫁给到了秦家沟。
顾慎循着这条线索,通过狐朋狗友,在京城展开了一场大排查。
从秦家沟出来的小伙子,进入京城不久,然后还是医生。
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红星轧钢厂医院的李东来。
人是查出来了,顾慎却感到有点意外。
在那些手抄本上,能够肉眼断病的医生,应该是隐世不出的高人。
这家伙真是一个正式医生!
太会玩了。
今天食品站的工作很闲,大肥猪还在路上,顾慎就骑着自行车来会一会这个医生。
而轧钢厂的保卫科长周道,正是顾老爷子当年的部下,这才有了刚才戏剧性的一幕。
周道认出顾慎后,很热情的把请到保卫科,“两年没见,你小子大变样,我都认不出来了。”
“老首长还好吧?”
“就那样,每天打打拳,和一帮老头下围棋。”
顾慎背着手,打量着保卫科墙壁上贴着的规章制度。
再看看屋内的装饰,笑道:“周哥,你在这里可比在公安局时好多了。”
公安局...
周道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三年前,他因为生性执拗,在公安局里被排挤。
最后没办法,还是老首长站出来说了句话,才转岗到了轧钢厂保卫科。
级别没变,福利待遇却提高一大截。
周道知道顾慎已经参加工作,这个时间点来到轧钢厂自然不会是和自己闲聊。
一番询问后,知道顾慎是要找李东来医生。
轧钢厂两万多工人,周道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不过因为前两天何雨柱的案子,他才和李东来打过交道。
对于那个能把管子插进病人胃部的医生印象很深刻。
他把手头工作交代给副科长,就带着顾慎来到了轧钢厂医院。
顾老爷子对周道有天大的恩情,周道早想回报,可老爷子也是倔脾气。
逢年过节禁止他们这些老部下去看望他。
现在遇到一个能帮忙的机会,他于情于理都无法袖手旁观。
...
此时,内科诊室里。
李东来正在兼职骨科医生,帮钳工刘石头正胳膊。
没办法,外科张医生今天请假,只能他这个赤脚医生顶上。
好在,对于赤脚医生来说,治疗断胳膊断腿算是家常菜。
李东来伸出手,在刘石头胳膊上摸索一阵。
关节处有明显变形,隐约还有骨擦感,这属于关节脱臼,需要正骨。
正骨讲究轻拉猛拽。
“哎,医生,你慢点,这是胳膊,不是扁担!”
“咯咯”
“哎,不疼了,医生真行!”
李东来收回双手,看向护士刘芳:“麻烦刘姐帮忙包扎一下。”
刘芳麻利的用绷带把刘石头的胳膊缠成粽子。
李东来看到刘石头在整个过程中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想到一个好主意:
缓声说道:“按理说你这种情况,需要用石膏夹板。”
刘石头眼睛亮:“那您用呗!”
这医生可是绝了,只是轻轻一扭。
完全折断的胳膊,就瞬间复位,还一点都不疼。
李东来笑道:“咱们医院没有。”
刘石头:....
李东来接着说:“按理说你还要服用止疼药。”
刘石头:那你赶紧给俺开个药方。
李东来笑道:“咱们医院也没有。”
刘石头:...
李东来笑道:“按理说...”
刘石头打断他,瞪着眼:“医生,咱也别按理说了,啥都没有,咱就别讲理了。”
“你就说有啥药吧!”
李东来转着钢笔,偷瞄一眼丁秋楠。
丁秋楠正在帮一位老大爷听心跳。
他偷偷摸摸说:“土方子,用不?”
刘石头:“用呀,咋不用,李医生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医生,你的土方子一定也不一般。”
成功了,花费那么大功夫,终于‘忽悠’了一位愿意用土方的大叔。
其实也算不上‘忽悠’。
轧钢厂医院药品奇缺,像大叔这种骨折,压根不配享用珍贵的消炎止疼药。
...
第56章 挂号了没有
内科诊室里。
终于拉到一个客户,李东来快乐的启动系统。
病人刘石头。
病因胳膊骨折。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28分。
眼睑上浮现出的红色文字,让李东来倒吸一口气。
这土方子,真的很考验人!
“鸡爪子一对,黄瓜子适量,各烙黄研面,用黄酒送服,分三次服用,每日一次。”
和李东来的预料一样,刘石头的脸上陆续浮现出一连串问号。
最终这些问号把他的整个面部完全遮掩了。
李东来不得不解释道:“这药方听起来很奇怪,但可是我家传绝学...”
他还没说完,就被刘石头打断了:“不是,我是农村长大的,知道土方能治大病。”
“年少不懂事,刚结婚就犯了女劳复,后来被赤衣散治好了。”
他话音刚落,小护士刘芳就嫌弃的连退两步。
刚才听到鸡爪子时,她手都没有哆嗦一下。
连见多识广的李东来,也张大嘴巴,心中直叹,石头大哥,你真是勇。
女劳复这种病按字面意思理解就可以了。
赤衣散是一种奇物。
按《重订通俗伤寒论》的说法,它是室女月经布。
服用方法,烧灰,配上美酒喝下。
啧啧!月经布呀!
这大哥这么勇,小小的鸡爪子自然不在话下。
那他有啥疑惑的呢?
李东来拿起问号挂在脸上,刘石头搓了搓那双大手,小声问:“你刚才那个‘适量’,是多少量?半斤?一斤?”
“半两就可以了,你当饭吃呢!”李东来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稳了。
“鸡爪子,黄瓜子,黄酒,明白!我回去就让媳妇去买。”
刘石头抱着胳膊走出诊室,他嘴里嘟囔的方子刚好被顾慎听到。
鸡爪子?这可比鸡蛋好吃多了!
看到顾慎走进来,李东来的脸一下子黑了。
他认出这家伙就是花了一张大团结的金主。
当时这家伙虽也遮着脸,身上的将校呢大衣骗不了人。
李东来轻‘咳’一声,看向刘芳:“刘护士,二号病床的病人要量体温了。”
刘芳仍沉浸在刘石头的勇敢中,听到声音,这才晃过神来。
转身看到顾慎,她心中嘀咕,将校呢?大院子弟?为啥要来轧钢厂医院。
不但是刘芳,丁秋楠也注意到了顾慎,她还看到了顾慎身后的保卫科长。
看着两人向李东来走去,丁秋楠心中一跳,莫不是东来出事了吧?
她倒是相信李东来不会干坏事。
只是,大院子弟,通常没那么讲理。
丁秋楠还没来得及站起身,顾慎径直坐到了李东来面前。
“医生,我有病。”
麻烦来了!
难道是系统给的药方不对?
不应该啊!
李东来皱起眉头,眼皮上挑:“你有病,我可以治,只是,你挂号了没有?”
这下子把顾慎给整不会了。
他就是来认识一下这个赤脚医生,还真没挂号。
现在去挂号,没带证件。
李东来见顾慎脸色异常,心中大定,板起脸:“没挂号的话,恕不接待。”
...
就这样,顾慎在丁秋楠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走出内科诊室的门。
丁秋楠帮老大爷开了一些降压药。
凑到李东来面前,关切的问:“东来,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朋友,闹着玩呢。”李东来淡淡一笑。
...
走廊内。
保卫科长周道一脸茫然的看着顾慎。
他有点搞不明白顾家老小要干啥了。
刚才寻李东来的时候,顾慎说是李东来的老朋友。
怎么进了诊室,两人好像仇人一样。
说是仇人也不像,他可是很了解顾慎,这小子是一个敢薅老首长胡子的主。
在京城军区大院子弟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以前曾用自行车锁给张海洋开瓢。
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发出来了?
顾慎也很茫然,我咋就出来了呢?我为啥不上去干他一拳?
顾慎是一个十分擅长自我分析的人,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在他的内心中,已经把这个有意思的医生当成了朋友。
得,就这样等着吧,等到下班时间,李东来总要出来。
就这样,大半个轧钢厂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注意到了内科诊室门口笔挺站立的两人。
“看,那个将校呢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了吧。”
“不会是找丁医生和李医生麻烦的吧。”
“应该不会,没看到保卫科长跟着。”
...
就在刘芳决定去找焦院长时,李东来走了出来。
该解决的事情总要解决。
他走到顾慎面前,面无表情,“走吧,有啥事,咱们出去说。”
顾慎看一眼周道:“周哥,我和朋友聊一会,等会去保卫科找你喝酒。”
两人来到医院门口的大槐树下。
李东来上下打量一番顾慎:“你就是鸽市那个脑卒中先兆患者?”
顾慎:“是我。”
李东来:“病好了?”
顾慎:“好了。”
李东来:“那你今天是来感谢我的?咋没拎礼物呢?”
顾慎:...
年轻人好交流,顾慎本来就有结交之心。
李东来也觉得这个将校呢身上,没有一般大院子弟的孤傲。
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李东来抽着顾慎递过来的大檐帽,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白色雾气,“这么说,你是四合院食品站站长?这可是个肥差事。”
54年,国家为了保障城市肉食品供应,成立了一批食品站。
专门负责生猪、菜牛等牲畜的收购及屠宰。
食品站和供销社性质差不多,只不过供销社出售的是日用品,食品站卖的是肉食。
“肥差?”顾慎也点了一根烟,苦笑道:“我们顾家,两男三女,除了我,全上过战场,只有我每天想着怎么收购更多的大肥猪,完场上面的任务。”
“你知道吗?我哥哥是顾征,他去了边疆又回来了。”
“我大姐,顾途,她正在边疆。”
“我二姐,顾谨,她在去边疆的路上。”
“轮到我了,老爷子说,顾慎你小子长得跟女娃子似的,就留在京城吧”
“你说说,老爷子这个理由不是扯淡嘛!”
也许是李东来看起来人畜无害,顾慎常年的委屈都倾诉了出来。
李东来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大院子都是个性嚣张,骑着自行车满大街拍婆子。
现在想来,大部分还是像顾慎这样有追求的。
倾诉过之后,顾慎的心情好了很多。
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东来弟,以后想吃猪下水,尽管来找我!”
李东来瞪大眼:“难怪你家老爷子不让你从军,你识数不?”
顾慎:“???”
李东来拍了拍胸脯:“你哥,今天二十五了!”
顾慎:“....”
两人闲聊了一阵,李东来勉为其难的认下了一个弟弟后,快乐走回内科诊室。
不要肉票的猪大肠,哪里找呢!
顾慎看着他快乐的小步伐,猛地一拍脑门,“嗨,忘记问他的医术是哪里学来的了?”
...
第57章 回乡1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
一眨眼来到....周末。
李东来记挂着胡处长的幸福,准备回秦家沟一趟。
虽然中药铺的药草和秦家沟小山上的药草没有区别。
但,做人要诚实。
...
李小妹听到要回秦家沟,兴奋的蹦了起来。
京城很好,有光滑的水泥地,有明亮的灯泡,动物园里还有大象。
但,没有村里的小伙伴。
小石头,狗蛋,假妮,二王八....
李小妹开始往口袋里装嘎拉哈。
嘎哈啦就是羊膝盖上的那块小骨头。
盘得时间久了,会变得晶莹剔透,跟琉璃珠子似的。
单个嘎拉哈叫“羔儿”。
一副嘎拉哈由五个单个嘎拉哈组成,就叫“五羔儿”。
一个嘎拉哈就叫“一羔儿”。
这年代,养羊的人家本来就不多。
凑够一副嘎拉哈,几乎是孩子的梦想。
李小妹这副嘎拉哈是李东来专门去屠宰场,用草药换来的。
嘎拉哈上还染了红色颜料,看上去石榴子一样,非常好看。
李小妹想带回去跟村里的小伙伴玩。
...
李东来则开始收拾要带回去的礼物。
这些礼物大多是一些草药。
秦家沟是个小地方,镇上的中药铺里草药种类很少。
没有特定的草药,即使李东来拥有赤脚医生系统也没用。
“王大娘的脚不好,上次一次土方子里的丹参根,秦家沟没有,我在大栅栏帮她买到了。”
“孙大叔的腰需要猪苓,刘家二小子的鼻子常年发炎,需要鹅不食...”
...
李小妹看着包袱里的大包小包的草药,嘟起了嘴。
这些草药看起来就不便宜,哥哥一定没少花钱。
她算是知道哥哥上次不把家教班的钱交给她的原因了。
不过,李小妹却一句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父母去世后,他们兄妹多亏秦家沟村民的照顾,才能活下来。
就拿王大娘来说,家里有三个娃子,只有一个壮劳力。
她自己家都吃不饱。还偷偷瞒着王大叔,把红薯扔进她家的院子里。
那不是红薯,那是命。
...
整理完包袱,李东来让李小妹好好看家。
然后骑着自行车,直奔轧钢厂。
呃,自行车是借顾慎的。
李东来有一个观点,朋友就是用的,越用越熟。
人情就是用来欠的,欠了再还,自然熟络。
...
刚走到大门岗,坐在门卫室里的周道科长,就主动走出来和李东来聊天。
这几天,顾慎几乎每天都会来轧钢厂找李东来玩。
周道明白,这小子是被顾慎看上了。
被顾慎看上,就相当于入了顾家的眼。
自然要好好拉拉关系。
“李医生,今天周末,怎么还来上班?”周道说着,从怀中摸出香烟。
李东来接过烟,划着火柴为两人点上,笑道:“不上班,我想去找胡处长,让他帮忙办一张路条。”
这年代,进入京城需要路条。
平日里,社员们进城,也需要提前向公社提交申请。
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的人,自然需要向轧钢厂申请了。
周道深深吸一口香烟,笑道:“我们保卫科负责开路条的工作,你不用去找胡处长了。”
“那感情好!”李东来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这算是瞌睡碰到枕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保卫科。
周道从抽屉里取出一本铅印的路条,抬起头问:“几个人?”
“两个,我和我家小妹。”
“几天?”
“两天吧,估计明天早晨我就能回来。”
一番询问后,周道在路条上签上名字,盖上朱红印章,递给李东来。
又客气的把李东来送出大门。
称呼也从李医生变成了东来老弟。
“东来老弟,以后在轧钢厂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咱们轧钢厂人多,事情多。”
“谢谢周哥了。”
李东来谢过周道后,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供销社,花了2毛钱和1张糖票买了半斤古巴糖。
这种糖其实不能算是糖果,它是一种粗砂糖。
又黑又硬,用牙齿压根咬不开,需要放在嘴里含着吃。
味道是先苦后甜。
接过售货员大妈用纸包着的古巴糖,李东来把纸包放进医疗箱中,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这时候,李小妹已经用麻绳捆绑好包袱。
“走吧,咱们回家!”
“回家!”
李东来把包袱放在自行车后面,拎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大门槛,把李小妹抱到前面车杠上。
猛地一蹬自行车,自行车飞速沿着大街,想秦家沟驶去。
这是李小妹第一次乘坐自行车,她虽然算是挂在前杠上。
依然喜得合不拢嘴,小手不时波动铃铛。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引起过路人的注意。
李小妹美滋滋,“哥哥,咱们什么时间也买一辆自行车?”
李东来双眼目视前方,“自行车票已经有了着落,估计月底发了工资,加上家教班的钱,我们就买得起自行车了。”
他每个月工资48.5看起来不少。
要付妹妹的学费,要买菜买面,每个月最多能剩下40块钱。
一辆自行车180块钱,足足要将近五个月的工资。
如果没有家教班的支援,自行车是遥遥无期了。
更别提结婚需要的彩礼,三转一嗡嗡,家具等。
无论在哪个年代,只要不生活在空气中,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
出了京城,喧嚣声越来越远,空气逐渐弥漫起一股干干腥腥的气息。
这气息微微地在风里或是空气中含着,这自然是泥土的气息了。
下了公路,上了小路。
田埂两边开这紫色小白花的草,花形很小,小得让人可怜,它的名字就叫“狗狗秧”。
小白花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形似喇叭的花朵,花色败红,这叫甜甜牙棵。
李东来对这些野草不感兴趣。
当他看到路边有一种叶子厚呼呼的,杆子胖乎乎的野草时。
停下了车,采摘了一些。
这种草叫做猫猫眼。叶身是油绿色的,顶端却是碎碎的浅黄,那种黄似花非花,很像是猫的眼。
如果把它掐断,它会流出一股奶白色的汁液。
那汁液是很毒的,它可以让放牛娃子的“命根子”肿成拳头大小。
李东来就用过,嗯,当然不是涂抹在那里。
猫猫眼可以平息咳喘。
一路采摘着草药,李东来载着李小妹晃悠悠的来到秦家沟外面。、
...
此时正值小麦抽穗的季节,田地里焦黄的麦浪随着风儿起伏。
田地里不需要忙活,社员们也闲不住。
他们拿着铁锨,锄头,在路边挖水渠。
老村长秦三民正蹲在地上抽旱烟袋锅。
他在铁锨触碰砾石的‘铛铛’声中,听到一阵自行车链子摩擦齿轮的声音。
抬起头看去,黝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喜色。
“东来回来了!”
...
第58章 回乡2
“东来回来了!”
他粗狂的声音在社员耳朵边回响,社员们纷纷放下铁锨和锄头,迎了上去。
一人扶着车子把,一人拉着车子架,人人脸上皆挂满兴奋。
“东来哥,城里咋样?”
“是不是不用大中午顶着太阳干活?”
“我听人家说,城里里有种铁盒子,跑得可快了。”
“快给我们讲讲。”
李东来只是淡淡的笑,没有说话。
……
王大娘把李小妹从车子上抱下来,用目光溺爱的打量李小妹。
“几天没见,小妹长高了不少,也白净了许多。”
王家媳妇笑道:“那是当然,小妹现在是城里人了。”
李小妹瞪着眼,在田里找小伙伴。
没看到他们的身影,李小妹有点失望,“大娘,狗蛋他们呢?”
王大娘指着远处的小河沟,“他们在那里捉螃蟹玩。”
村里有一条小河,清澈的溪水中布满了砾石,砾石的缝隙里有很多螃蟹。
螃蟹很傻,看到人也不会跑,小孩子伸手就能抓到。
大人们对这种没有多少油水的食物不感兴趣。
小孩子却喜欢三五成群,光着脚跳进小溪里,在嬉笑中,把螃蟹抓到竹篓里。
再到旁边的树林里,捡些木柴。
在大石头上,生火烤螃蟹。
虽然每次螃蟹都烤成黑炭,孩子们吃得不亦乐乎。
太解馋了。
...
李小妹也想吃螃蟹,跑到李东来面前,“哥哥,我去找狗蛋玩。”
李东来笑道:“去吧,告诉狗蛋,等会到家里来,我给他拿了草药。”
李小妹蹦跶着,两根小辫子一跳一跳的,沿着田埂向小溪跑去。
……
村长秦三民打量着车架上的大包袱,不由皱起眉头,“东来,你又花自己的钱,跟乡亲们买草药了?”
李东来笑道:“就是一点草药,不值啥钱。”
对于他的话,村长秦三民是一点都不相信。
不过想到李东来现在也算是城里人了,有来钱的路子,也就没再多说。
秦三民正好有事情想找人商量。
他看着那群围在自行车旁的社员,大声吼:“大家都赶紧去干活,中午这一段沟渠挖不出来,你们一个个都不准吃饭。”
喊完,他拉住李东来的胳膊:“走,叔找你有点事。”
两人来到村长家里,村长家的房子是全村最好的。
土坯房子,房顶不是稻草而是瓦。
屋内是黄土地,有限的几个家具都破旧不堪。
正屋和厨房连在一起,角落里垒着一个大锅台,锅台后面是麦桔,树枝。
黄色的墙壁被熏得乌黑。
这样一来,外面阳光灿烂,屋内确是黑洞洞的。
秦三民给李东来倒了一碗水,没有急着说事。
他让人把两个小队长和畜牧员秦大牛喊来了。
李东来端着豁了口子的陶瓷碗,心生疑惑。
秦家沟是个小村,有52户人家,363个人。
村长秦三民,一小队长秦寿,二队长秦放,再加上畜牧员秦大牛,这些人算是全村的最高领导。
把这么些人都聚在一起,想干啥?
只是秦三民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旱烟袋,目光看着门外洒在坷垃上的金色阳光。
李东来也没法开口问。
说来也奇怪,村里像秦三民这个年纪的人,似乎不习惯坐在椅子凳子上。他们总是喜欢蹲在地上。
在田间休息的时候,他们蹲着;在开会的时候,他们蹲着;甚至连吃饭的时候,也是端着碗蹲在门口。
...
很快,接到信的三人就赶到了。
看到李东来也在,三人都很惊讶。
一队长秦寿脾气火爆,冲秦三民嘟囔:“大爷,东来兄弟已经是城里人了,咱们秦家沟的事情,哪轮到他做主?”
秦三民冷下脸,烟袋锅子敲鞋底子,敲得‘邦邦响’。
“大寿,我看你今年是吃得太饱了,你忘记了,是谁想办法,从城里换来了粮食?”
秦寿闻言,立刻耷拉下头,不吭声了。
秦家沟是十里八乡日子过得最好的村子。
旁边的刘庄,张店,胡子岭都认为这是因为秦家沟的人能干。
可是再能干,秦家沟麦地里的小麦,也结不出两根麦穗。
没有李东来的草药,那些大肥猪只能卖给城里的食品站,价格至少要便宜三分之一。
还有那些田鼠……
二队长秦放见村长生气,忙笑着解释:“大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露了信的话,说不好会被人抓住把柄。”
这话,畜牧员秦大牛不乐意听了,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露信?这屋里就咱五个人,咱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秦家沟人,从小一块长大,脑袋长在一起。谁还信不过谁。”
说完,他看向秦三民,“要我说,这件事你就不应该让东来掺和进来,我倒不是怕东来泄露信。
人家都来现在是城里人,再帮我们出主意,万一被人知道了,不合适。”
几人的话,让李东来听得皱起了眉头。
看来,秦家沟的几个‘领导’又想打擦边球了。
得,溜吧。
李东来站起身,看着秦三民,笑道:“三民叔,我明天早晨要回城里,还要上山区采草药,时间紧张,就不多留了。”
“等晚上,让那几个大叔大娘上我家去领草药,您也通知一声,谁家不舒服了,尽可以上我家去。”
李东来的突然起身,让秦三民有些吃惊,他手里的烟袋锅子哆嗦了一下。
这些年,李东来对乡亲们的大事小事都没推辞过。
不过秦大牛的话,说的也是事实。
人家李东来已经帮了秦家沟那么多,再让他冒险,确实不合适。
即使是出主意,也不应该让别人知道是李东来的主意。
秦三民冲秦大牛点点头:“大牛兄弟,你不是刚好也要去割草喂牛嘛,正好帮东来采草药。”
秦大牛挠挠头:“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牛棚里的草不多了。”
....
李东来并没有立刻上山采草药。
他先是回到家,把房子收拾了一下。
半个月没住人,院子里长满了野草,绿莹莹的一片。
野草生命力旺盛,有些还从屋前的青石条缝隙中钻了出来。
正好秦大牛要割草,李东来就请他先把院子里的草都薅了。
然后是屋内。
最近没有下大雨,屋内倒是没有积水。
只是那几床破棉被有些潮湿,李东来把棉被搭在院墙上。
土柸垒的院墙上多出两条缝隙,不过时间紧,只能交代秦大牛有空的时候,去荒坡上挖点黄胶泥涂上。
又把地面清理了一遍,这才算背起药篓,喊上秦大牛一起去小山上采草药。
秦家沟后有一座山,不大,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叫它‘小山’。
步行两里地,来到小山下,举目望去,满山尽是绿色。
这年头山上还有野狼,秦大牛扛了一把老猎枪。
暗黑木柄,枪管处已经锈迹斑驳,扳机却磨得锃亮。
猎枪用的是土炸药,把炸药塞进枪管后,还需要用棍子捅瓷实。
捅炸药是一个巧活,力气过小,火药不瓷实,扣动扳机的时候,枪就不会响。
力气过大,说不定会让炸药爆炸,误伤周围的人。
村子里少了两根指头人,不在少数。
看到秦大牛从布兜里取出炸药,李东来主动接过,替他上火药。
只是轻轻两下,炸药就填装好了。
这动作,看得秦大牛目瞪口呆,他挠挠头皮,“东来,还是你行呀,要是我的,至少要忙活半天。”
李东来抱着老猎枪,一时间也来了兴致。
他抬头看去,正好有一只斑鸠从野地里飞出来。
举起猎枪,扣动扳机。
“砰!”
...
第59章 树
清脆的枪声在天空中回响,斑鸠应声落入麦田。
“打中了!”李东来挥舞猎枪。
半年没开枪了,枪法还是那么准。
秦大牛无语的看着李东来。
斑鸠没有多少肉,还不如火药铁砂值钱。
不过,苍蝇蚊子都是肉,不能浪费。
秦大牛转身向麦地跑去,刚跑两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谁!是谁开的枪?不想活了,是吧?”
两个拿着长矛的庄稼汉子从树林里钻出来。
他们是村里的民兵,名义上是防止敌特潜入,其实最主要的任务是驱赶野猪。
小山上不知何时来了十几头野猪,野猪喜欢成群结队到山下糟蹋庄稼。
连吃带拱,一个晚上,庄稼就被糟蹋得不像个样子。
李东来以前也想把那些野猪一网打尽。
和村长秦三民一起,组织了二十多个民兵,手持猎枪,布置陷阱,守庄稼待野猪。
可野猪皮糙肉厚,外皮上沾满各种树木的油脂,就跟陆地小坦克似的。铁砂子弹只能跟它们挠痒。能把狼腿夹断的夹子,对它们也没用。
没有办法,秦三民只能在庄稼快成熟的时候,派两个民兵全天守着庄稼地。
两个民兵听到枪声,还以为有孩子偷拿家里的猎枪,出来打鸟。
待看清楚拿着猎枪的是李东来,两人脸上的怒色一下子消失了。
秦二驴笑道:“东来哥,你啥时间回来的?”
秦大宝拉着李东来的手:“东来哥,上次多亏了你,我娃子的脚才算保住,走,我家里有点苞谷酒,去喝两杯。”
李东来把猎枪扔给秦大牛,看着两人笑道:“二驴,大宝,我还要上山区采草药,就不多聊了。”
说完,他指着麦地里:“那只斑鸠,你们拿回去,炖汤喝了。”
“那多不好意思!”
两人喜滋滋的朝麦地跑去。
...
李东来和秦大牛继续向山上爬去。
山路陡峭,路边长着遍布棘刺的野树。
待李东来采完了草药,已经是中午时分。
秦大牛带了干粮,两人也不急着下山,来到山腰的泉水旁。
用冰凉的泉水洗漱一遍,然后拿出搪瓷缸子,舀了一缸子泉水,拿着窝窝头啃了起来。
吃饱喝足,李东来躺在青石板上,眯着眼睛,看着斑驳的树影。
他在等着秦大牛开口。
这位畜牧员要上工,还要喂猪,喂牛,有时候还要帮忙运输土粪,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
今天竟然陪着他一起上山采草药,肯定是有事情相求。
果然。
秦大牛在旁边张了张嘴巴,犹豫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
他小步凑到李东来身旁:“东来,你已经是城里人了。这件事本来叔不打算麻烦你,不过关系到村里的几个孩子的亲事,叔这次就不要这张老脸了。”
李东来没有吭声,依然眯着眼睛。
秦大牛知道李东来的习惯,这小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大包大揽。
他凑到李东来耳朵边小声说:“咱们村二十岁以上的男娃子有五个,刚才的秦大宝,秦二驴,老王家的王小二,老张家的张铁蛋,还有我家那个小子。”
“这些年轻娃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说亲即使不起房子,屋里的老房子也该整修一下。要不然女方家也不会同意。”
“都是土坯房子,现在是农闲时间,有的是壮劳力,整修也容易。不过材料有些不足,黄泥和稻草倒是有不少,唯独缺了房梁,檩条和木椽。”
李东来算是听明白了,村里想让自己帮忙搞一批木材。
当然,秦家沟是乡村。
村里有树,有很多树。
小山上也有树,有很多树。
但这些树,名义上属于秦家沟村,实际上却归公社。
就连这个年代的农民,身份也和后世不一样,他们真实身份是农业工人。
他们和工业工人的工作情形一样,每天按时上下班,按时打卡。
在生产队长带领下干活,记工分,按工分领工资,有事请假。
一般人家想盖房子,就要拼命干活,拿工分向公社换木材。
男的评10分(那就是干活一天计10分),女的评7分,放牛的少年评3分。
呵,有点后世kpi的意思。
粮食和其他物资也都是按照工分分配。
木材作为重要资源,需要的工分远超一家人能够承担。
如果在正常年份,想盖房子的家庭,可以拿出工分换木材。
现在却不行。
所以,村长秦三民才会想着让他出主意。
李东来明白事情的原委后,也就松了一口气。
出主意可以,不过不能让自己受牵连。
李东来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秉持一个原则,那就是不立于危墙之下。
做事情,要全盘考虑,走一步看三步。
虽然他相信秦家沟的乡亲们不会出卖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李东来思索了一阵,看着远处的大树,小声说:“大牛叔,你说,那颗松树如果被人偷走了,会怎么样?”
“偷走了?”秦大牛摸不着头脑,他也看向大树:“这么大一颗树,咱们这里有民兵巡逻,咋偷走?”
李东来抱着头,看着被树叶遮掩了一半的蔚蓝天空。
“我是说,如果被人偷走了,你先不要考虑怎么偷走的事情。”
秦大牛若有所思:“大树被偷走了,自然是由村里派民兵追查。只要不是本村偷的,就算是公社里来人查,也查不出来。毕竟大树只要剥了皮,长得都一个样。”
“追查不出来的话,那就只能认倒霉了,相当于没有这棵树。”秦大牛说道这里,眼睛猛地一亮。
好家伙,李东来这小子也太聪明了吧!
只要找一个值得信任的村子,和他们的村长谈好。
两个村子心照不宣的‘互换’大树,村里的木材不就解决了嘛!
想明白一切的秦大牛由衷的说一句:“东来,叔代我家二小子谢谢你了。”
李东来站起身,探掉衣服上的灰尘:“啥?”
下山的路上,李东来想了一下,还是交代秦大牛:“大牛叔,以后给大肥猪吃草药的事情,不要再干了。我在食品站认识一个朋友,你可以把猪拉到他那里。说不定能卖个好价格。”
顾慎身为将校呢,食品站站长,竟然跟鸽市的鸽主认识。
这说明,上面一直在盯着鸽市。
之所以,没有动那些人,是因为他们的分量太轻了。
但是,谁知道什么时间会起风呢!
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秦大牛点点头,每次去鸽市卖肉,他都是提心吊胆。
东来有一个稳妥的路子,那村里少赚一点,也没关系。
...
第60章 傻柱相亲
李东来回到家。
那些等着看病的乡亲们已经聚到了院子里。
让他惊讶的是,乡亲们的都没有空手。
有的拎着两斤干笋,有的拿着半袋子花生,还有的拎了半斤包谷糁。
...
李东来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和四合院那些脸上戴着面具的人相比,秦家沟的乡亲们太淳朴了。
李小妹也玩足玩够了。
她小脸上沾满泥巴,小手和脚丫都脏乎乎的。
王大嫂端来一盆水,正在帮她清洗。
边洗边嘟囔:“你一个女娃子,咋也学得跟狗蛋他们一样。让他们去抓螃蟹,你在岸上等着不就行了。”
“被你哥哥看到,说不定会揍你。”
李小妹乌黑双眸中闪烁着快乐的光彩,抿着嘴不说话。
哥哥可稀罕我了,怎么会揍我呢!
待小泥人洗得白白的,李东来正好回来。
李小妹穿上鞋子,小狗腿似的从屋里搬来一条小板凳。
“哥,你坐。”
李东来瞥见她头发上还沾有水滴,衣服上有没有洗掉的污泥。
知道她一定是在水里玩了。
不过并没有教训她。
孩子嘛,就应该玩。
...
李东来坐在板凳上,开始跟乡亲们看病。
其实他以前已经使用过赤脚医生系统,对乡亲们进行过检查。
现在只需要把配好的草药送给他们就可以了。
“刘大婶,你常年干活直不起来腰,是腰肌劳损,艾草加炒黄的蟹壳,用土酒化开,涂在腰上。估计十来天就好了。”
“张大娘,你喘不过来气,这是哮喘,大蒜泡蜂蜜。”
“王二蛋,你脸上长得的疙瘩是痤疮,杏仁捣碎,加上蜂蜜,涂到脸上。”
“许家小媳妇,你没有粮食喂孩子,主要是营养不够。让徐大哥去小河里摸两条鲫鱼,熬成汤。”
...
在赤脚医生系统的辅助下,李东来很快就对所有病人完成了诊治。
那些大叔大娘老嫂子小媳妇都喜得合不拢嘴。
“还是李东来厉害,像医疗站新来的那个刘医生,只会让熬汤药。”
“汤药,又苦又涩不说,见效还慢。”
“唉,东来哥不去城里就好了。”
“二蛋,你这话不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李东来奔一个好前程,有啥错?”
“我就是说说...”
******
就在李东来忙着给乡亲们看病的时候,傻柱也在忙活着人生大事。
媒婆阎埠贵收了傻柱一根大鸡腿,自然要帮他办事。
他趁着在家教班辅导孩子们的时间,在冉秋叶面前,把傻柱夸得跟花儿一样。
三代雇农,八级大厨,工资三十七块五,在轧钢厂里得到了领导的赏识。
这些条件不可谓不优秀。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傻柱表现得跟头色狼似的,冉秋叶还是打算再给傻柱一个机会。
于是,两人趁着周末,决定在傻柱家相亲。
媒人阎埠贵原打算跟着,被傻柱用二两棒子面打发走了。
他有好东西送给冉秋叶,这老小子在旁边的话,不合适。
一大早。
傻柱就翻出了一身旧军装套在了身上、
然后对着镜子捯饬起来。
拔掉白头发,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嗨,这小伙子蛮帅的!”
想了一下,他又在手上啐了两口吐沫,涂到了凌乱头发上。
油光锃亮。
万事俱备,只待冉秋叶。
里屋的何雨水做完作业,原本打算找于海棠玩,看到傻柱这个样子,又坐了回去。
她一边看书,一边竖起耳朵。
果然,等一会,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过后,是交谈声。
“冉老师,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何雨柱同志,我来晚了,不好意思。”
“没事,都是自家人,有啥晚不晚的?”
傻柱还没放弃相亲的念头?
何雨水丢下书本,凑到门缝前,往外面看去。
傻柱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他兴奋地把冉秋叶让到了四方桌前。
然后,拿出茶叶,给冉秋叶泡上茶。
“冉老师,这是我在厂长送给我的好茶叶,百年龙井!”
冉秋叶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阎老师把我的情况,都向你做了说明吧?”
傻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冉秋叶白皙的面颊:“你是大学生,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红星小学的老师。”
“蛮好,蛮好。”
冉秋叶被他盯得有点羞涩,小脸蛋上浮现出红晕,低着头拉扯衣角:“你不介意我的出身?”
傻柱看得入了迷,一直‘嘿嘿嘿’直笑。
直到冉秋叶又问了一遍。
他才猛地一拍桌子:“不介意,我告诉你吧,我在这个四合院,在轧钢厂都是一号人物。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他尝一尝我的拳头。”
傻柱的话,让冉秋叶心中一暖。
这个厨子虽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就像是要把人活吞了一般。
但,这年头,不介意她出身的人不多。
也许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这样想着,冉秋叶的态度和缓很多,两人说说笑笑的聊了起来。
...
屋内的何雨水看着傻柱幸福的样子,长叹一口气。
她刚才打算把傻柱相亲的事情,告诉秦淮茹。
现在却有点犹豫了。
这可是我的哥哥呀。
我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来老了之后,死在天桥低下?
何雨水趴在门缝前,眼睛水濛濛的。
就在这时,傻柱和冉秋叶聊得热络。
觉得再加一把力气,就能把冉秋叶拿下。
二十多年的老光棍,能不能有春天,就看这一次了。
“秋叶,你看我给留了什么好东西?”
傻柱站起身,从橱柜里取出那半斤猪肉。
何雨水看到傻柱手里的半斤猪肉,她一下子怔住了。
前天,傻柱亲口告诉她,屋里没有肉,只有窝头。
何雨水当然不相信。
因为棒梗亲口告诉她,傻柱个傻蛋,把肉送给了贾家。
不过想到傻柱被秦淮茹迷住了,何雨水也就忍了。
没想到,他竟然很鸡贼的留下一块肉,准备送给冉秋叶。
傻柱的心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妹妹!
既然如此,你还是死在天桥底下比较好。
何雨水咬咬牙,下定决心。
她整理一下情绪,擦干眼泪,推门走了出去。
何雨水现在在家教班帮忙,算是冉秋叶的同事。
冉秋叶看到何雨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雨水,你在屋里呢。”
何雨水笑了笑:“冉老师,欢迎你的到来,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何雨水打了招呼,就推开门出去了。
身后傻柱的一句:“这姑娘,这么大了,一点礼貌都没有!”让她差点把牙齿咬碎。
何雨水猫着腰,走到贾家的窗户前,冲着正在给小当喂奶的秦淮茹招了招手。
秦淮茹放下小当,推开门走了出来,“雨水妹子,出啥事了,你咋不进屋坐一会?”
何雨水把傻柱相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看着秦淮茹的脸色黯淡下去,又补充道:“小秦姐姐,在我心里,你才是对我哥哥最好的人。”
“我相信你们以后一定能在一起。”
...
第61章 不能相亲
好你个傻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无穷无尽的挫败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把秦淮茹团团包围起来,使她无法喘息。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否则玩具就会被别人抢走。
她压抑住心中酸楚,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雨水妹子,何雨柱有你这样的好妹妹,真是他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人家冉秋叶老师,是文化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哥哥呢。
肯定是顾忌三大爷的面子,才来相亲的。
我收拾一下,就去你家坐一坐。
不能让你哥太大的希望。
要不然,你哥万一陷进去了,该多痛苦。
我作为邻居,不能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
何雨水听到这话,心中偷笑。
明显是舍不得饭票,还要摆出一副为傻柱好的嘴脸。
真不愧是白莲花。
不过,这朵莲花越白,傻柱越无法挣脱。
她说了一句:“那就麻烦小秦姐姐了,我去找同学玩去了。”
飘然而去。
看着何雨水的背影,秦淮茹的小脸耷拉下来。
她想立刻去傻柱家把冉秋叶赶走。
不过还是要先回屋,帮小当拍嗝。
前天吃了红烧肉,奈水滋滋乱飙。小当消化不好,总是喷奶。
秦淮茹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抱起小当,就被贾张氏拉住了胳膊。
贾张氏脸色阴沉,三角眼乜斜:“好儿媳妇,刚才何雨水那丫头片子,为什么找你?”
自从李东来住进四合院后,贾张氏就很少逛公园了。
她一直有一种感觉,那个浓眉大眼的医生,和自己这个儿媳妇有一腿。
贾张氏没有证据,只能一直盯着秦淮茹。
对于贾张氏的偷听,秦淮茹没有一点惊讶。
她和贾旭东结婚的第一晚,贾张氏就像老鼠一样,躲在房门后听了一晚上。
秦淮茹边给小当拍奶,边说:“傻柱相亲了,对方是个女老师,年轻漂亮。”
贾张氏一听这话,三角眼中立刻迸发出凶光:“不能让傻柱结婚,他结了婚,就没有人给咱家送剩菜了。”
贾旭东躺在床上睡觉,被吵醒了,也说:“傻柱那种傻子,不配结婚,也不该有孩子。”
棒梗正在地上捏蚂蚁玩,抬起头:“妈,傻柱结了婚,我还能去他屋里拿东西吗?”
秦淮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让傻柱结婚。
她把小当交给贾张氏,回到里屋换了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的确良衬衫。
然后对着镜子捯饬一番,又抹上雪花膏。
直到浑身散发出诱人气味,看上去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秦淮茹才算满意。
她在贾张氏和贾旭东期待的目光中,离开贾家。
来到了许大茂的家门外。
想把冉秋叶赶走容易。
小姑娘很单纯,秦淮茹只要两句话就能把她挤兑走。
但是想在不引起傻柱反感的前提下,完成这件事,就有点难度了。
秦淮茹立刻想到了四合院第一阴人,许大茂。
敲敲门。
许大茂正在午睡,推开门,睡眼惺忪:“秦淮茹,你找我有事?”
许大茂此刻心中充满疑惑。
他和贾家不对付,并喜欢对小姑娘下手。
秦淮茹整天像躲狼似的躲着他。今天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
还打扮得花枝招展?
难道想通了?
许大茂虽想跟贾旭东成为同道中人,却不像傻柱那样见了女人走不动道。
他下意识的觉得到这是陷阱。
许大茂目光越过秦淮茹的肩膀投向贾家。
心想,贾旭东和贾张氏也许正躲在屋里,等着抓他现行呢。
秦淮茹见许大茂大眼睛乱瞄,也顾不得卖弄骚情了,脸色羞红:“大茂哥,我给你说件事。”
“哈?”
“傻柱正在相亲,他的对象还是个女老师?”
许大茂瞪大眼。傻柱这小贼,竟然相亲了?
从小到大,许大茂总是被傻柱欺负。
傻柱比他壮实,比他工资高,比他出身好。
许大茂唯一能从傻柱身上找到优越感的就是,他有不少‘女朋友’。
而傻柱是老光棍.
一旦傻柱先结了婚,那不是超过他了?
不行,不能让傻柱相亲。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点点头。
一个心怀鬼胎的同盟,算是结成了。
“那好,就按照咱们商量的办。”秦淮茹转身向傻柱屋走去。
跟水蜜桃似的,太诱人了。
许大茂见四周无人,伸手狠狠的在秦淮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想让俺大茂帮你办事,光靠嘴可不行,总要付出点代价。
秦淮茹回过头,似怒非怒的瞪许大茂一眼,然后敲开了傻柱屋的门。
屋内。
傻柱正在和冉老师聊得热呵,那块猪肉还摆在桌子上。
傻柱拉开门,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秦淮茹,一股热流‘噌’窜到了后脑勺。
他结结巴巴:“小秦姐姐...不...秦淮茹同志,你怎么来了?”
冉秋叶听到这话心中一跳。
她是棒梗的班主任,知道棒梗去年的学费就是傻柱帮着交的。
当时还在赞叹,棒梗家有个热心的邻居,何雨柱是个关心邻居的好人。
刚才傻柱的表现,让冉秋叶心凉了。
这哪里是关心邻居,明显是关心邻居的老婆。
她端起搪瓷缸子,小口啜饮,掩饰自己的情绪。
秦淮茹则落落大方,她越过傻柱的肩膀,看向冉秋叶:“冉老师,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家棒梗总是念叨你呢!”
冉秋叶只能讪讪的站起来:“是吗,棒梗的伤好了吗?什么时间能去上学?”
两个女人热和的攀谈起来。
傻柱只能站在一边,脚尖差点把青砖地面拧出一个洞。
两人闲聊一阵,秦淮茹把话题转到傻柱身上。
“冉老师,以后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何雨柱同志是一个好人,完全配得上你。”
傻柱感动得热泪盈眶。
冉秋叶羞羞答答,低着头。
秦淮茹看着那块猪肉,接着说:“他这个人是个热心肠,对邻居那是一等一的好,我们家吃的菜,大部分都是傻柱从轧钢厂捎出来的。”
捎出来?那不就是偷的?
冉秋叶秀眉紧蹙,偷厂食堂的菜,送给邻居,似乎不合适吧?
秦淮茹接着说:“他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有点马虎,不爱洗衣服。你可是不知道,他总是喜欢把袜子,裤衩藏在床底下。”
“我每次都需要找很久,才能找出来。”
洗裤衩??一个大男人让别人家的媳妇给他洗裤衩?
冉秋叶猛然站起身,看着傻柱:“何雨柱同志,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去做家访,就先回去了。”
她的这个举动让傻柱摸不着头脑,刚才说得好好的,咋说走就走呢?
傻柱怔怔地说:“要不,我送你吧?”
冉秋叶摇头:“你还是跟秦同志,把你的脏衣服,找出来吧!”
说完,她转身出了门。
傻柱拎起猪肉:“冉老师,你的肉...”
门外的冉秋叶已经不见了身影,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怔怔的扭过头。
秦淮茹正娇羞的看着他,眼睛盯着猪肉。
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62章 许大茂拱火
冉秋叶出了傻柱家,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埋怨阎埠贵的不靠谱。
“这个傻厨子明显跟棒梗的妈妈有猫腻,还要介绍给我,阎老师可真是够可以的。”
“只是可怜了那块肉。”
这年头,知识分子家里也不好过。
冉家有钱,没有肉票。
更何况,怕炒肉被邻居举报。
冉秋叶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吃过肉了。
真是可惜了,那么大一块肉。
...
前院,阎埠贵正蹲在地上和一大妈,阎解旷一起收拾废纸板子。
他今天从军区大院外的垃圾桶里,捡了不少废纸。
可算是发财了。
听到冉秋叶的声音,阎埠贵看着阎解旷说:“你和你妈赶紧把纸板叠好,记得里面要洒点水,外面用牛皮纸包裹严。这样废品站的收购员才看不出来。”
“知道了!!!”阎解旷撇嘴。
他不愿做这种糊弄人的事情。
“你小子知道啥,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我一个人的工资要管一大家子的吃喝,不算计精一点,行吗?”
阎埠贵教训完阎解旷,大步窜到冉秋叶面前。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眯着眼笑:“冉老师,相亲怎么样?你们打算什么时间订婚?”
按照京城媒人界的规矩,只要相亲的小伙子大姑娘订了婚,媒人就算完成任务了。
媒人就等坐收媒人礼了。
傻柱可是许诺了1斤肥膘。
...
冉秋叶平日里是一个文静的姑娘,说起话来柔柔的。
但今天的事情,让她实在太气愤了。
阎埠贵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冉秋叶没好气的怼阎埠贵:“阎老师,你明知道何雨柱跟棒梗的妈妈有那种关系,你还要把他介绍给我,是不是居心不良?”
这话让正等着收媒人礼的阎埠贵愣住了。
心中直呼,坏事了,露馅了。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阎埠贵忙腆着脸笑:“冉老师,你误会了,何雨柱是个好孩子,他是关心邻居。”
“你可能不了解,贾家一大家子人,只有贾旭东一个人的工资,他是一级钳工,每个月才20.5,日子过得艰难。”
“何雨柱是看不过去,才帮忙的。当然,傻柱的热心可能让秦淮茹同志产生了误解。”
不得不说,阎埠贵当了那么多年老师。
一张嘴皮子堪比天桥说书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特别是他那坚定的小眼神,更具备迷惑性。
冉秋叶听了之后,半信半疑。
她决定回去之后,再打听一下何雨柱的为人。
“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快吃晚饭了,我先回去了。”
冉秋叶告别阎埠贵,出了四合院。
刚走到大樟树下,她又被一个驴脸汉子跟拦住了。
冉秋叶在四合院里辅导了几天学生,这道这个驴脸汉子,是住在李东来隔壁的许大茂。
“许大茂同志,你有事?”她主动打招呼。
许大茂和秦淮茹,一个去傻柱屋里捣乱,一个半路拦截。
他等了足足二十分钟,脚都酸了,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才把冉秋叶等出来。
许大茂迫不及待的说:“冉老师,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轧钢厂电影放映员,是宣传干事。我的人品全轧钢厂都还知道。我已经有了追求对象,是轧钢厂董事的女儿娄晓娥。”
许大茂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冉秋叶不由皱起眉头。
???
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许大茂一口气说完,差点被噎死,深吸一口气,才拍了拍胸脯:“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我不是为了个人利益,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不想看到你这么善良纯洁的姑娘,被傻柱和阎埠贵蒙骗了。”
冉秋叶来了兴致,她瞪大眼:“那你说。”
许大茂轻‘咳’一声,说道:“我和傻柱是发小,这家伙从小就一肚子坏水。
上小学偷窥女厕所。
长大之后,更是依仗着他是食堂的大厨,用馒头剩菜收买小姑娘。
据说,据说,后厨的小寡妇刘岚跟傻柱有一腿。”
为了按死傻柱,许大茂把李副厂长做过的事情,也推到了傻柱头上。
反正这些男女之间的事,冉秋叶不可能去核实。
就算是核实了,刘岚也不能承认。
许大茂见冉秋叶的脸已经涨红起来,继续拱火:“自从秦淮茹嫁到贾家后,傻柱就盯上了这个农村来的小媳妇。他曾经告诉我,他等贾旭东死了,秦淮茹变成寡妇,他就娶了秦淮茹。所以这么多年,他才费心费力的帮助秦淮茹。前两天,傻柱还刚认了棒梗当干儿子。”
“傻柱就等着贾旭东死呢!”
冉秋叶不是傻子,她皱着眉头问:“你说傻柱人品不好我相信,不过他为啥一定要娶个寡妇呢?这是不是不太合常理?”
许大茂捂着嘴直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傻柱的老爸何大清,当年就是跟一个姓白的寡妇跑了。”
“傻柱这是秉承他把遗留下来的家风。”
原来是遗传啊,这就说得通了。
冉秋叶恍然大悟:“许大茂同志,谢谢你的好意,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被他们骗了!”
“你真是个好人。”
许大茂看着冉秋叶骑着自行车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邪恶的弧度:“对,我大茂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
另一边,阎埠贵知道冉秋叶虽暂时接受了自己的说法。
但,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大部分人都知道。
纸包不住火,只要打听一下,这幢婚事肯定黄。
不行,不能吃亏!
他决定趁着还没彻底黄之前,从傻柱身上捞一把。
阎埠贵敲开了傻柱屋的门。
...
屋里,秦淮茹正盯着那块肉,她想把肉拿回去,给棒梗吃。
傻柱不愿意,他还指望用这块肉把冉老师娶到手。
亦或者,秦淮茹应该用肉换肉。
当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一直在那里拉扯着。
傻柱哪里是秦淮茹的对手。
秦淮茹眼角逐渐红润起来,浑身也撒发出了致命的可怜兮兮的味道。
这让傻柱有点招架不住。
就在他准备把肉送给秦淮茹的时候,敲门声把他救了。
推开门。
阎埠贵的目光,直盯盯的钉在了那块肉上。
这块肉,足有半斤,算是媒人礼了!
阎埠贵大摇大摆的坐下,拉着傻柱的手说:“雨柱,冉老师刚才对我说了。她对你很满意。刚才她走得有点着急,把肉忘在这里了。”
...
第63章 抢肉
傻柱屋里。
傻柱揉揉耳朵,一脸喜色:“阎大爷,你刚才说,冉老师同意了?”
阎埠贵嘴角微抖,重重点头:“同意了!现在我把这块肉拎回去,明天给她!”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肉。
秦淮茹早就盯上这块肉了,怎能让阎埠贵如意。
她伸手把盛肉的筐子,往旁边拉了一下。
阎埠贵抓了一把空气,手指矗在空中,他疑惑的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笑道:“三大爷,你说冉老师让你来拿肉,可有证据?”
阎埠贵双手一摊:“冉老师已经骑着自行车走了,你现在想追也追不上。”
“那你就是空口说白话!”
“我阎埠贵当了一辈子人民教师,怎么会骗人呢!”
阎埠贵说完,看向猪肉的主人傻柱:“柱子,你说,三大爷什么时间骗过你?”
傻柱挠了挠头想了半晌:“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你用一分钱硬币,换了我五毛钱毛票。你说硬币比毛票重,能换十张毛票。”
阎埠贵:....
十几年的事情了,这家伙还记着!
这也太记仇了吧,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傻柱这时也从对冉秋叶的渴望中,挣脱出来了:“三大爷,想要这块肉,让冉老师自己来拿!”
“就是,就是,咱大院里,谁不知道三大爷有两个心眼。”秦淮茹喜得合不拢嘴。
只要许大茂按照计划行事,冉秋叶绝对不可能再跟傻柱说一句话。
不但拆散了两人,还白落一块肥肉。
美滋滋~
阎埠贵知道这块肉,想顺利的拿走是不可能了。
他可是个粪车经过门口,都要尝口咸淡的主儿。
到嘴边的肉,不啃一口,那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傻柱,这就当你给我的媒人费了!”
阎埠贵咬咬牙,趁两人没有反应过来,抓起肉就跑了出去。
阎埠贵速度极快,待傻柱和秦淮茹反应过来,已经出了门口。
两人自然不可能看着肉被抢走。
“快,抓住他!”
秦淮茹吆喝一声,傻柱大步追去。
很快,他就挡在了阎埠贵面前,“三大爷,骗不成,你改成明抢了?”
“啥明抢?这是你的媒人费!”阎埠贵把猪肉抱在胸前,顾不得上面的油脂沾染到衣服上。
也许,他是故意的。
这样即使肉被抢回去,他也能用衣服炒两顿菜。
“啥媒人费!我跟冉老师压根没成。”
“没成那是因为有人捣乱,哪个大姑娘会嫁给你这个盯着别人媳妇的家伙。”
“三大爷,你给我收回这句话!”
“我就不收,有本事你把我打一顿。”
...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平静的四合院。
后院,刘中海家。
刘中海正在用棍棒教训刘光天,刘光福,听到吵闹声。
他把棍子递给二大妈:“接着打,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光齐:....
刘光福:...
后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躺在靠椅上,收听广播。
“南石公社的社员们不畏艰辛,养出了重达1000斤的大肥猪....”
他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关掉广播,披上衣服。
“老婆子,外面好像是三大爷和柱子在吵架,我们看看去。”
中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搅合了傻柱的相亲,正躺在床上乐。
听到吵闹声,立刻爬了起来。
“可不能让傻柱占了上风。”
中院贾家。
贾旭东听到吵闹声,正准备出去帮忙。
被贾张氏拉住了:“你那媳妇本事大着呢,让她自己应付。”
贾旭东:“那可是半斤肉。”
贾张氏看向在地上捏蚂蚁玩的棒梗:“大孙子,你去帮你妈。”
棒梗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出了门。
...
周末大家都很闲。
这年代不像后世那样,有ktv,游乐场,黑坑,能玩一天不重样。
白天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打孩子。
当然,由于家教班的存在,大人唯一的乐趣也被剥夺了。
他们听到大院里传来争吵声,都眼睛放光的围了上来。
当看到阎埠贵捂在胸口的那块肉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泛着绿光,喉结抖动。
这可是肉哇!
这年头,一斤猪肉七毛五,还得凭肉票,别说两斤猪肉,就二两肉,这年就算工人家庭,都得逢年过节才沾点荤腥。
易中海背着手,走进人群中,皱着眉头问:“阎埠贵,何雨柱,你们大白天的吵吵啥?你们知道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居民们的休息吗?会破坏邻里之间的关系吗?”
刘海中轻‘咳’一声,摆出了二大爷的谱,仰着他的肥头大耳说:“一大爷说的很对,你们这种行为,完全违背了上面的指导方针。”
“严格上说,你们这是在破坏咱们轧钢厂的生产。”
两人的话,让正在争吵的阎埠贵和傻柱顿时耷拉了脑袋。
开玩笑,破坏生产的帽子戴上,被送到保卫科,不死也脱层皮。
易中海不满的瞪刘海中,这家伙想当官,想疯了,什么事情都上线上钢。
他大声说:“二大爷的话有些道理,不过有些偏颇了,毕竟这只是咱们四合院的内部矛盾,只要解决了,就没事了。”
他走到傻柱和阎埠贵的面前:“你们谁说一下,为啥要争这块肉?”
傻柱:“这块肉是轧钢厂李副厂长批给我的,我想用它换个媳妇,阎大爷非要抢走。”
阎埠贵:“柱子这是在胡搅蛮缠,我给他当了媒人,自然要拿媒人费。”
...
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再次争吵起来。
众人也逐渐明白过来。
“傻柱怎么想起来相亲了?他不是看上贾旭东的媳妇了吗?”
“看上又有啥用,贾旭东没死,傻柱只能干看着。”
“你没听到吗,人家傻柱和冉老师相亲,秦淮茹大摇大摆的凑了上去,这明显是在恶心人家冉老师。”
“我觉得,秦淮茹就不想让傻柱结婚。”
“你说错了,不是秦淮茹,是贾家。有这么个免费的饭票,他们怎么舍得丢。”
...
人们的议论声,让秦淮茹脸色顿时变得赤红。
她咬了咬嘴唇,轻撩一下秀发,眼角瞬间红润起来,绿茶婊顿时上身。
她走到易中海面前,小舌头轻舔一下鲜红嘴唇,委屈的说:“一大爷,我到傻柱屋里,是想帮傻柱相看。我是好心,热心,爱心。你就看着他们污蔑我?”
易中海知道秦淮茹在耍手段,不过这种事传扬出去,有损四合院的颜面。
他锐利目光扫视众人:“上面提倡要实事求是,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胡说。”
“现在最关紧的事情是,解决三大爷和何雨柱之间的纠纷。”
...
第64章 李东来分肉
易中海身为一大爷,在四合院很有威严。
大家伙纷纷闭嘴,重新盯着那一大块肉。
易中海也是头疼,这么大一块肉,就算是他也眼馋。
傻柱是个混不吝,肯定不让步。
阎埠贵是个小抠,要是把肉从他手里夺回来,以后就算结下仇了。
就在易中海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李东来和李小妹回来了。
他提着自行车,李小妹在后面抬着,两人合力把后座满载的自行车抬过门槛。
李东来住进四合院后,也曾为四合院门口这根20厘米高,被踩得油光锃亮的门槛感到疑惑。
为什么要装这么高的门槛?
他向易中海打听了四合院的来历,心中的疑惑才算是释然。
这个四合院是鞑子大官的住宅。
古代很多大户人家的门槛都很高,代表着“高门大户”。
人们认为高门槛可以阻挡住一切邪秽之物。
当然,李东来觉得,高门槛还有一个作用,可以防止偷情的仆人逃跑。
...
李东来和李小妹进入中院,就看到大槐树下围满了人。
本着有瓜不吃,就吃亏的原则,两人挤了进去。
易中海正为如何处理纠纷烦恼,看到李东来,他眼睛顿时亮了。
在这四合院里,明事理的人不多,这个医生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能够把辣么长的管子塞进傻柱的肚子里,不聪明怎么可能!
易中海走到李东来面前:“李医生,你回来的正好,一大爷遇到难处了,你帮着出出主意。”
李东来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点头:“我是咱四合院的一份子,自当为四合院尽力。”
易中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听得李东来瞪大了眼睛,他淡淡的看向秦淮茹。
这女人,又刷新下限了?
...
秦淮茹见到李东来走过来,当时就想抽身离开。
可是她是证人,被刘海中拦了下来。
现在看到李东来不屑的目光,她觉得脸皮在发烧。
李东来只是看了一眼秦淮茹,就置之不理了。
这女人和我没有一点瓜葛。
呃,除了精钢锅。
李东来皱着眉头思索一会,走到人群中间大声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大家觉得合适,就鼓鼓掌。大家觉得不合适,就只当做我没说过。”
大家伙见李东来愿意站出来,纷纷表示欢迎。
“李医生,有啥话,你尽管说,别怕得罪人。”
“就是,反正这件事已经搞不清楚了。”
...
李东来待喧嚣声平息后,走到傻柱和阎埠贵面前,笑着说:“现在这块肉的归属产生了纠纷,傻柱说这块肉是傻柱的,三大爷说这是媒人费。”
“我看这样吧,”
“你们把肉贡献出来,我正好从老家带回来两斤干笋,咱们晚上用这些肉,做成干笋炒肉。”
说着,李东来猛然回头看向群众:“让大家伙大吃一顿,怎么样?”
听到有肉吃,群众顿时沸腾了。
“我觉得李医生的主意不错!”
“反正肉分给谁,另一个人都不会满意。”
“还不如让大家伙搞一次聚餐。”
“李医生,你的主意棒极了!”
啪啪啪,刘海中鼓掌。
啪啪啪,易中海鼓掌。
啪啪啪,王大娘鼓掌、
啪啪啪,王石头鼓掌。
...
啪啪啪,刘钢柱拍肚皮。
....
和大家伙的兴奋截然不同,傻柱和阎埠贵都神情黯淡。
傻柱:这么说,我浪费了一块肉,还没找到媳妇?
阎埠贵:那么大一块肉。我才能吃一小口,我的媒人费呢?
就连秦淮茹也不满意这种办法。
在她看来,这肉是傻柱的,也就是她的。
现在被大家伙分吃了,这算怎么回事?
当然,秦淮茹没有办法开口,她狠狠的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抬起头,看着李东来,不满的说:“东来兄弟,你这个想法很不公平。这肉明明是我的,为啥要分给大家伙。”
李东来淡淡一笑:“你说肉是你的,三大爷同意吗?”
“况且,一大爷平时总是教育我们,要以和为贵,现在你为了一块肉,闹得邻居们不得安生,合适吗?”
傻柱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在旁边听得是心中一凛。
啥时间,我的手法被李东来这小子学去了?
他想替傻柱解围,却没办法开口。
围观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我看还是人家李医生觉悟高。”
“傻柱这个人,就是个混不吝,最怕别人占他便宜。”
“亏得他还是四合院的老住户,一点都不知道团结群众。”
...
这时候,许大茂窜了出来,他阴阳怪气:“傻柱你这个孙贼,我看你就是二大爷嘴里的坏分子,应该捆起来,送到街道办!”
坏分子??
傻柱攥紧拳头,就想在许大茂脸上来一拳。
许大茂早有准备,说完就退进人群。
...
如果是平常人,这时候已经服软了。
可傻柱是让整个四合院都吃瘪的男人。
他在无言以对的情况下,祭出了杀手锏--混不吝。
只要我不讲理,你就不能道德绑架我。
傻柱刚准备硬着脖子耍无赖,李东来抢了先。
他看向阎埠贵:“三大爷,您是老教师,是文化人,您觉悟比一般群众高,您觉得我刚才的主意怎么样?”
阎埠贵看着虎视眈眈的众人,心中一叹,今天这肉是保不住了。
还不如博一个好名声。
阎埠贵笑道:“东来,还是你的办法好,你既然愿意把干竹笋贡献出来,三大爷也不能小气。”
说着,他把肉递给李东来。
猪肉在手,天下我有。李东来没理会旁边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傻柱,把肉举在空中:“今天晚上,咱们聚餐,竹笋炒肉!”
众人也欢呼了起来。
“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
...
有了竹笋,有了肉,却没有厨师。
大家伙都把目光投到了傻柱身上。
这家伙是八级大厨,整天吹着厂里的领导很喜欢吃他做的菜。
他应该出一份力。
但是。
傻柱正沉浸在丢肉的伤心中,他哪里有心情做菜,只想回屋偷偷哭泣。
他脚步刚挪动,就被刘家小媳妇拦住了。
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何雨柱同志,你舍不得让大家伙吃肉?”
傻柱尴尬的笑:“不,没有舍不得。”
刘家小媳妇:“我看你就是舍不得,要不然你怎么不帮大家伙炒菜呢?”
傻柱:....
我尼玛!
第65章 聋老太太
傻柱即使是个混不吝,也不敢犯众怒。
反正肉已经丢了,当厨子多吃两口也算减少损失。
见傻柱点头,刘海中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三大爷和何雨柱之间的纠纷,在我和一大爷的调解下,成功解决了,咱们大家伙今天晚上聚餐!!”
他声音高亢,大家伙却纷纷撇嘴。
明显今天晚上能吃到肉,是李东来的功劳。
你现在跳出来算怎么回事。
...
有肉吃,大家伙都很积极,一齐上前帮忙。
可那块肉只有半斤,笋子也只有两斤,四合院内的住户,老的小的加起来足足二百多人。
不够吃!
这年头能吃到肉不容易,大家伙也就不吝啬了,纷纷决定要回去拿来青菜,粉条,蘑菇。
“豁出去不过了,今天就当是过年了!”
阎埠贵感受到欢乐的气氛,也屁颠屁颠的把他从左家庄换来的红薯粉抱来了。
顺便把阎解放,阎解旷,阎解成,阎解娣,三大妈,三大妈的妹子,三大妈的嫂子,三大妈的哥哥,三大妈的表姑,三大妈的表姨,三大妈的表舅,三大妈的大姑父,三大妈的二姑夫...三大妈的表表表姑父都叫来。
一起吃饭。
这顿饭算是还他们请过的客了。
...
很快,中院的青石板上就堆满了各种蔬菜。
白菜,茄子,大葱,萝卜...
男的蹲在花池旁抽烟唠嗑。女的挽起袖子就着水龙头洗菜。
李东来搬来一把凳子,眯着眼,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
傻柱不愧是八级厨师,面对这么多种的食材,竟然没有一丝慌张。
猛地一拍桌子,食材腾空而起。
一把菜刀挥得眼花缭乱。
“唰!唰!唰!唰!”
各种食材在空中纷纷化为碎末。
落入许大茂端着的簸箕里。
...
这时候,刘光福,阎解旷,阎解放几个大孩子找点砖头,简单的垒成灶台。
阎解成,阎解娣,何雨水从地窖里搬来木柴。
刘海中把家里的大铁锅搬来了,往灶台上一座。
扯着嗓子吼:“烧火了!”
早就等在一旁的秦淮茹划着火柴,点燃一张废报纸。
一蓬杆草火瞬间爆发出淡蓝色火苗。
摇曳的火苗轻舔木棍。
舔着,舔着,就把木棍整个包裹其中。
木柴有些潮湿,根部‘滋滋’的冒出白色泡沫,溢出些许淡淡青烟。
秦淮茹鼓起腮帮子,朝木柴根部吹气。
火苗腾一下沸腾了,青烟四溢,化为薄雾弥漫整个四合院,空气中充满烟火气息。
...
大铁锅很快冒出白烟。
傻柱往里面倒入豆油,然后瞪一眼许大茂。
“孙贼,该你了!”
许大茂难得没有生气,高声喊道:“下锅了!”
一股脑的把簸箕里的青菜倒入大铁锅中。
...
阎埠贵蹲在铁锅边闻香气,一直吞咽口水:“柱子,这是什么菜?”
傻柱挠了挠头,眼皮上挑想了好一会,嘴角哆嗦着吐出:“四合院大锅炖?”
...
四合院大锅炖,很快就做好了。
黝黑的锅盖下,冒出阵阵奇异的香味。
这香味弥漫了整个四合院,就像一张大手般紧紧攥住所有人的肠胃。
好香,好饿!
大家伙都从家里拿来了碗,站在铁锅前,翘首以待。
傻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掀开锅盖。
锅内,各种蔬菜,粉条和肉沫混合在一起,汤汁油花花的,咕嘟咕嘟冒泡,看上去就让人垂涎欲滴。
傻柱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落在秦淮茹身上:“小秦姐姐,碗拿过来,我先给盛一碗。”
锅里的肉就那么一点,分到每个人的碗里,估计也就一两块。
傻柱作为专业厨师,有信心一勺子捞出十块肉。
旁边的阎埠贵知道他的小算计,冷声道:“这主意是李东来出的,理所当然应该给李东来先盛菜。”
老板,俺这个员工舔的怎么样?
众人也纷纷符合:
“就是,今天大家伙能聚在一起吃饭,完全是李医生的功劳。”
“傻柱,人家秦淮茹有丈夫,你这样,贾旭东不生气?”
“贾旭东生气?就他那无能的样,会生气?”
“巴不得呢!”
人群中,贾旭东听到议论声,脸绿了。
秦淮茹的小脸红到了耳朵根,这该死的傻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勾搭人。
太可恶!
她讪讪的说:“应该让我家东来表弟先乘菜。”
李东来当仁不让,接过李小妹递过来的搪瓷碗,盛了满满一碗菜。
就当傻柱准备接过勺子,李东来又拿起傻柱的碗,盛了大半碗。
“这碗我给聋奶奶送过去,她年纪大了,做饭麻烦。”
听到这话,众人不断点头,还是人家李东来有情有义。
傻柱心里在滴血,那可是我的肉,我的碗,我炒的菜。
你拿去行人情....
可是,他有苦说不出呀。
只能挤出一抹苦笑:“哎呀,还是东来兄弟想得周到,我疏忽了。”
...
李东来端着半碗菜,来到聋老太太屋。
门半掩着,敲敲门,轻轻推开。
淡淡阳光驱散屋内漆黑,空气中细微灰尘飘荡。
缓步踏入,一股老人独有的味道夹杂着潮湿腐朽的气味,迎面扑来。
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面前逐渐清晰起来。
青砖地面,灰黑的墙壁上挂着相框,还有一方老木雕匾额,牌匾朱漆斑驳,看不清上面的字。
角落里摆放着一张条几柜子,还有一座五斗柜。
柜子上似乎写着‘为人务服’的字样。
和四合院大部分住户相比,屋内的装饰可以称得上是豪华。
屋里收拾的干净利落,这个老太太也是个勤快人。
聋老太太正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
她头上布满了银发,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穿着一件蓝色的对襟褂子、黑色的裤子。
目光着落在聋老太太脚上,李东来有点吃惊。
作为一个从旧时代走过来的女性,她竟然没有裹小脚。
聋老太太似乎是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眼,坐直身体,用浑浊的目光打量李东来。
“你是大院里新来的住户?”
李东来笑道:“对,我是李东来,轧钢厂的医生。”
聋老太太眼睛有眯了起来:“李东?”
李东来摇头:“李东来。”
聋老太太:“李来?”
李东来:....
这老太太是故意的吧!
李东来把碗端到聋老太太面前,笑道:“今天四合院聚餐,我想着老太太您还没吃饭,特意端了一碗过来。”
聋老太太鼻子抽搐两下,似乎闻到了香味。
她眼睛顿时瞪大了:“肉?”
李东来点点头:“何雨柱和阎埠贵同志大公无私,把肉贡献了出来,咱们四合院是一个团结友爱的集体,就借着这次机会举办了一场聚餐。”
柱子和阎埠贵大公无私?
聋老太太嘴巴越张越大,似乎听到了天方夜谭。
但是。
这碗香喷喷的肉菜,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相信。
唉,柱子也真是的,做了肉菜也不知道给我老婆子端一碗,我白疼你了!
还是这个李东来这年轻后生不错,外貌硬朗阳光,看上去就是个好心人。
聋老太太接过菜,放在四方桌上。
拉着李东来说起了话:“李医生,你多大了?”
“李医生,你家里有几个人?”
“李医生,你父母还在不在?”
...
李东来一一作了回答,聋老太太叹息一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李东来笑道:“我生在红色旗下,长在新世界,怎么会苦命呢?”
聋老太太猛然警醒,拍着腿笑道:“对,你这个孩子说的对。没想到你从农村来,还是个明事理的人。”
李东来见时间不早了,站起了身:“老太太,我先走了,你吃完饭后,把碗还给何雨柱就行。”
聋老太太:“这搪瓷碗也是傻柱的?”
李东来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看着李东来的背影,喃喃自语:咱大院里来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
第66章 家底
春夏之交是京城白昼最长的季节。
将近六点,天色依然明亮。
大家伙吃完四合院炖菜,也不急着离开。
有的搬来小板凳,有的蹲在花池上。
在清凉的微风中,端着茶缸子,有说有笑。
李东来坐在凳子上,看着李小妹和一群孩子玩抓敌特的游戏。
孩子们稚嫩的笑声,回响在四合院上空。
平静的日子,真好。
...
一场聚餐,让四合院的大多数人都很开心,贾家一家子人却很生气。
对于贾张氏来说,傻柱的肉,就是她家的肉。
现在被大家伙分吃了,明显是吃亏了。
贾家在四合院何时吃过亏!
贾张氏拿着鞋垫子蹲在门口,看到刘海中,易中海都围着李东来说话。
她狠狠啐一口吐沫:“李东来这小子就不是个东西,他明知道傻柱的肉是给咱们家的。却给大家伙分了。我看他是故意的。”
小当瞌睡了,却不睡,哇哇大哭。
秦淮茹抱着小当在门口晃悠,听到这话,连忙解释:“妈,人家李东来也是好意,是团结群众。刚才傻柱和三大爷闹得那么凶,如果东来表弟不那么做,他们非打起来不可。”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贾张氏去找李东来的麻烦。
万一李东来把采蘑菇的事情说出来,贾旭东非跟她离婚不可。
贾张氏蔑视地瞪秦淮茹一眼:“傻儿媳妇,啥团结群众,那只不过是易中海用来忽悠人的借口。你也相信?”
晚上吃肉塞了牙,贾旭东正蹲在地上,拿着树杈子捅牙缝。
也点头说道:“我算看明白了,你这个东来表弟,明显是跟咱们家过不去。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咱们贾家在四合院的地位。”
他已经忘记了,刚才打菜的时候。
没有李东来维持秩序,他被刘家的几个孩子,欺负得一口菜都吃不到嘴里。
棒梗在地上掐蚂蚁玩,正好掐死一只大蚂蚁,喜得合不拢嘴。
手指头捏着大蚂蚁说:“就是,李东来太小气了,我妈跟他要帽子,他都不给。”
秦淮茹面对这不讲理的一家人,欲哭无泪。
她知道再解释下去,也是枉然,只能抱着小当进了屋。
贾张氏看着人群中的李东来,脸色阴冷:“李东来你这个小贼,敢不尊敬我老婆子,我明天就让知道厉害!”
“对,让他知道厉害!”棒梗玩得兴起,开始脚踩大蚂蚁。
...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整天的四合院重归平静。
昏暗的白纸灯泡下,李东来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养成的习惯。
没办法,这个年代,一个馒头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量入为出,是活命法则。
...
家教班一共收了121个学生,入账242块钱。
买帽子花了48.4.
何雨水和阎埠贵的工资是10块。
李小妹和冉秋叶是义务工,免费的。
净利润是183.5。
再加上胡处长的5块钱。
一共是188.5元。
买菜,电费,煤球钱,小妹的学费,以及买古巴糖,还有给乡亲们买草药。
一共花了25.6毛钱。
嗯,还剩下155块钱。
看来只能等发工资,才能买自行车了。
李东来盯着光秃秃、斑驳、腌臜的屋顶,怀揣梦想,陷入沉睡中。
...
翌日。
平凡人的今天,总是和昨天相似。
清晨,李东来照例看着李小妹跟着队伍离开四合院,然后背起医疗箱去上班。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收获了许多问好声。
刘家大哥:“李医生,去上班。”
张家大叔:“李医生,吃了吗?”
易中海:“东来,你昨天干得不错,我会把这次聚餐,作为居民团结的典型,汇报上去。”
刘海中:“东来,我是大院的二大爷,以后有事情,尽管找我。”
阎埠贵:“李经理,我一定按时上班。”
...
来到轧钢厂,李东来同门岗的同志打了声招呼,取出一些半枝莲递了进去。
半枝莲,老百姓叫它茶说,山间地头很常见。
秦家沟的大娘们采来后,放入蒸笼,蒸熟。然后暴晒。
泡入开水中,清热解毒。
农忙的时候,村长秦三民会让食堂用茶说熬出一大锅茶。
装在老汽油桶里,送到田间地头,给社员们解暑。
秦家沟有两个汽油桶,上面浮雕着一颗五角星。
外面墨绿色的油漆已经斑驳,露出黑色金属面。
有一个汽油桶还有子弹孔,被淡灰色的锡焊上了,看上去很丑陋。
就这丑陋的汽油桶,却是秦三民的宝贝。
据秦三民说,这是他参加支援任务时,部队同志送给他的。
...
保卫干事们也认得茶说,他们都连声致谢:“李医生,回老家了?”
“是啊,乡亲们送我的,我一个人用不完。这玩意清热解毒,你们干保卫工作的,火气大,正好适用。”
“还是李医生想得周到。”
李东来离开大门岗,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来到了人事处。
人事处办公室内,胡处长正翘首以待。
俗话说,男人有三大苦,其中‘媳妇如狼我如鼠’排在首位。
每天媳妇那鄙视的小眼神,让他在家里都抬不起头。
晚上只能拿着钓鱼竿去什刹海当一个钓鱼佬。
直到深夜,才悄无声息的摸回家。
见到李东来进来,胡处长兴奋的站起身。
他紧盯李东来挎在肩膀上的医疗箱:“东来同志,我要的草药,你采到了吗?”
李东来打开医疗箱,取出一包草药:“胡叔叔,您的事情,我忘不了。”
看着里面熟悉的草药,胡处长热泪盈眶。
老婆子,俺又行了!
...
唉,希望安慰剂效应,还能继续在胡处长身上发挥作用吧!
李东来腹诽着来到内科诊室。
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焦院长。
准确的说,焦院长正在等他。
他通过一个老朋友,把‘洗胃术’的事情,向《中华医学杂志》杂志的总编胡广深教授做了说明。
胡广深教授很感兴趣。
现在国外的大医院面对那些误服农药的患者,也开始使用洗胃技术。
不过技术尚不成熟。每次都会对病人的肠胃造成损伤。
现在国外的医学专家们,正在集中攻克这个难题。
李东来竟然可以使用简易设备,对病人进行无损洗胃。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华夏现代医学孱弱,《中华医学杂志》虽作为双语杂志,对国内外同步发行。
每次国内版大多是翻译的国外医疗论文,国外版则是介绍国内中药发展。
这种局面让人尴尬。
胡广深教授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洗胃技术,刊登到杂志上。
...
第67章 食品站的烦恼
内科诊室里。
丁秋楠听着焦院长和李东来的对话。
心里既美滋滋的,又有些担忧。
她身为专业医生,很清楚胡广深教授在华夏医学界的地位。
胡广深在解放前就是有名的中西医专家。
被誉为华夏医学界的领军人物。
解放后,胡广深拒绝多家国外医疗机构和大医院的邀请。
成为了清华池大学的终身教授。
他在担任《中华医学杂志》总编辑的同时大力培养人才。
几十年下来,桃李无数。
门下学生,大部分在各大医院担任科室主任,院长等要职。
有一些还成为了医疗部门的骨干。
一旦被胡广深教授看中,李东来在轧钢厂医院的日子也就不长了。
她旁边,正在帮忙整理处方的刘芳护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看着丁秋楠坐立不安的小模样。
心中嗔怪,小姑娘就是脸皮薄。
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破事嘛。
主动一点,睡到一个被窝里了。
破了,水到渠成。
再拖下去,黄瓜菜都凉了。
丁秋楠这人心底善良待人和善,虽是大学生,却不高傲。
刘芳护士决定帮帮她。
凑到丁秋楠耳边小声说:“丁医生,你看上李东来了吧。”
这....
丁秋楠小脸发烧,手里的钢笔拿起来,又放下。
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没有,哪有的事情。”
她整个人缩成一只鹌鹑。
刘芳看得心中直乐,小声说:“你要是看不上,我可把他介绍给我表妹了。”
“别,别...”丁秋楠连忙摆手,话出了口,她才醒悟过来。
刘芳的表妹已经有两个娃子了,就在轧钢厂上班。
上一次拿避孕装备,还是丁秋楠帮忙开的单子。
丁秋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刘姐,你净拿我开涮!”
刘芳嘴角想门口微翘:“nunu,你也听到了,李东来要起飞了。”
“现在他只是一个刚进城的小医生,等论文发表后,就成金饽饽了。”
“不说其他的厂子,就说咱们轧钢厂,那么多没有结婚的大姑娘都盯着呢。”
“到时候,上杆子往李东来身上扑,他一个大小伙子能把持得住?”
丁秋楠明白刘芳的意思。
可是女孩的矜持,让她小声说:“总不能让我倒追他吧?”
唉,这姑娘就是个傻子。
刘芳笑道:“你可以找个媒人。”
“媒人?”丁秋楠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哪有女孩找媒人的?”
这些天,丁秋楠屡屡的对李东来作出暗示。
比如,给他带饭,泡白糖菊花茶等等。
就是想让李东来找媒人登丁家的门。
可李东来就是根木头桩子!
白糖茶喝了,饭也吃了,抹抹嘴,当做无事发生。
真气人!
...
刘芳笑道:“我说的是媒人,不是媒婆,你可以让院长去找咱轧钢厂的妇女主任。”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厂妇联呢!
丁秋楠眼睛亮了。
轧钢厂妇联是妇女同志的娘家。
平日里负责调解工人家庭纠纷,发放妇女用品。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业务,就是给未婚青年牵线搭桥。
丁秋楠拿定主意。
不过,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把白糖菊花茶送给李东来。
...
李东来和焦院长谈过之后,接过师傅的菊花茶。
带上文件和书本,就来到医院太平间。
他需要在短短一周时间内,把论文搞定。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李东来完全沉浸在撰写论文中。
突然,他耳朵猛地都抖动一下。
攥紧钢笔,跳起身向后戳去。
“窝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想杀人呀!”
寒光袭来,顾慎连忙躲闪。
还好他是练过的。要不然身上非多出一个窟窿不可。
...
看到来人是顾慎,李东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下次应该把门从里面锁起来。
他从怀中摸出一包飞马烟,抽出一支递给顾慎。
顾慎接过烟,点上,边吞云吐雾,边四处打量。
“啧啧,东来哥,在太平间工作,你也不觉得瘆得慌。”
李东来正好脑子有点累,想借机休息一会。
也点了一根烟,笑道:“活人我都不怕,会怕死人?”
这话让顾慎愣了一下,他想了好一会,怔怔的点头:“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李东来指了指那两张床,笑道:“敢不敢睡?”
顾慎大大咧咧坐在上面:“有什么不敢的。当年我随老爷子大转移,哒哒哒的枪炮声中,手都没哆嗦一下。”
李东来:“你今年不过二十岁,大转移的时候,还在襁褓里吧?”
顾慎:“.....”
这天没法聊了。
猛地一扯被单,盖在脸上。
呵,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李东来只当做没看到:“你来得正好,我正好要把自行车还给你。”
“不用还!我二姐去边疆了,我最近骑着她那一辆。”
“等这个月底发工资,我就能买一辆。”李东来不习惯占别人的便宜。
两人就这样,躺在停尸床上闲聊着。
白布盖在脸上。
如果有人走进来,看到这一幕,非吓疯了不可。
聊了一会,李东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拉开白布,扭过头问:“顾慎,你小子整天闲逛,不当食品站站长了?”
自从他认识顾慎,总觉得顾慎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
食品站和供销社同级别,站长按说职责重大,怎么会这么闲?
这话让本来开心的顾慎,一下子声音低沉下来:“这年头你也不是不知道,农村哪里有那么多猪让我们收购。我这些天一直和附近的公社沟通,想让他们把猪送到我们食品站。”
“照这样下去,等到了年底,我怕是要挨批了。”
李东来这才明白食品站和供销社的区别。
供销社只负责销售副食品,针头线脑,生活用品。
而食品站却肩负着为城市收购猪肉的责任。
食品站收不到猪,上面就不会下发猪肉券,城市的居民就买不到猪肉吃。
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周围公社社员们养的猪。
这年头没有精饲料,也没有白毛猪,一头猪长到300斤就算是大肥猪。
公社里养一头猪,至少需要五个社员的口粮。
所以,养猪的积极性不高。
即使养了猪,具体是送到哪个食品站,公社还是有自主选择的权力。
况且,还有不少公社暗中采用了秦家沟公社的方法,把猪偷偷送到了鸽市上。
顾慎的活计,不好干!
...
第68章 妇女主任
李东来和顾慎在太平间聊天。
另外一边,焦院长受丁秋楠委托,来到了轧钢厂妇联办公室。
妇联是轧钢厂不太重要的部门,战斗力却出奇的强。
尤其是妇女主任张大花,她敢为了妇女用品的预算,去堵厂长的家门。
所以,焦院长还是有点胆怵。
来到门口,看到里面正在忙碌,他悄悄的站到一旁。
...
妇女主任张大花从报表中抬起头,看到焦院长站在门口。
她笑着站起身,“老焦,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转悠?”
轧钢厂每年都要组织妇女同志检查身体。
轧钢厂医院是定点医院。
她和焦院长经常打交道。
焦院长笑道,“今天是有事情求到你这个妇女同志的当家人了。”
“瞧你这话说的,为妇女同志撑腰,是妇联的责任。”张大花找出一个搪瓷杯,给焦院长倒了一杯开水。
一番寒暄后。
张大妈打量着焦院长枯黑的面孔,“你是说,让我给丁医生说媒?”
“对,丁医生年纪不小了,今天二十岁,属于大龄青年了。”焦院长点头。
张大妈眉头扭成疙瘩,“焦院长,我倒不是驳你这个面子,作为妇联主任,关心女同志的婚姻生活,是我的责任。”
说着,她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看了看那几个妇女同志正在忙碌,低声说:“丁医生太难搞了!”
“她眼界太高了,从丁医生来到咱们医院,我给她说过五次媒。”
“一次比一次条件好,最差的也是杨厂长的侄子。”
“可是,她一个都没看中。”
焦院长偷笑:“这一次你放心,丁医生看上了我们医院新来的小伙子,你去说媒,肯定错不了。”
张大花吓得搪瓷杯‘匡噹’落在桌子上,引来那些妇女同志诧异的目光。
她擦了擦溅落的水滴,低声问:“眼睛长到脑袋上的丁医生,看上男人了?”
“看上了!”
“你没搞错?”
“这可能搞错吗?”焦院长笃信的说,“那个小伙子叫李东来,是丁医生的徒弟,老家是...”
他把李东来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张大花只听到了‘徒弟’二字。
她嘴巴合不拢,半天后才缓声说:“丁医生玩的够花的。”
张大花晃了晃头,看向焦院长:“放心吧,只要丁医生看中了,我张大花就能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老实说,我张大花当媒人还没失败过,却被丁医生这小丫头片子耍了五次。”
“这一次,我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金牌媒婆。”
讨论完正事,张大花话音一转,把话题扯到了焦院长身上。
“我听说你家属说,上个月你一共喝醉过三次酒,照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家属还说,你现在一星期才交一次公粮?每一次只有一根烟的时间。”
“来,给姐说说,是夫妻感情出了问题,还是身体不行了?”
焦院长脸黑了。
那败家老娘们咋啥话都往外说。
但他又没办法说张大花管得宽。
妇联就是妇女同志的娘家。
张大花关心姐妹,有错!?
他讪笑两声:“我以后一定注意。”
然后,一溜烟的离开了妇联办公室。
...
李东来送走顾慎,晃悠着回到内科诊室,就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头。
往日里,那帮见了他就双眼放光,夹着腿走不动道的小护士,现在都耷拉着脸。
咦,难道我变丑了?
不会呀,就算颜值下降1万分,也和后世的彦祖差不多,足以碾压轧钢厂群雄。
李东来心怀疑惑,进了内科诊室。
他刚想跟丁师傅打招呼,丁秋楠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她小脸羞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春水流淌。
看到李东来的身影,她连忙扭过头,看向窗外的花草。
笔又拿倒了。
太奇怪了!
得,还是认真工作吧。
李东来刚准备让刘芳喊病号进来,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同志走了进来。
她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李东来一番,小声嘀咕:“这医生,还真是帅!”
“啥?”李东来疑惑。
马尾辫女同志轻‘咳’两声:“李东来同志,我是轧钢厂妇联的刘倩,现在妇联的张主任请你过去。”
妇联主任,找我一个男同志?
李东来皱起眉头,抬眼看着马尾辫:“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马尾辫偷瞄一眼丁秋楠,小声说:“放心吧,是好事。”
李东来只能站起身,跟着刘芳来到了妇联。
...
妇联办公室内。
妇女主任张大花一看到李东来,顿时明白了冰山美人丁秋楠为何会思春了。
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的面颊,衬衫下隐约显现的肌肉,都让女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她让刘倩端来茶水,笑道:“李东来同志,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给你介绍对象。”
这下子,把李东来给整不会了。
轧钢厂是厅级单位,妇女主任是处长级别。
一个处长给员工介绍对象?
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嘛。
李东来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
万一介绍的是歪瓜裂枣,或者是带着几个孩子的,他好转身就走。
张大花也许是意识到了李东来的顾虑,迅速进入正题:“我要介绍的就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丁秋楠同志。”
师傅...
李东来猛地松了一口气。
张大花继续说:“丁秋楠同志是位优秀的医生,你也是青年俊才,你们两个结合,未来已经会为祖国的医疗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
这个年代的领导们,总是能把小事上升到宏观高度,然后用大道理击败你。
当然,李东来已经完全臣服了。
鲁迅xians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傅睡,他还想好好学医呢!
当事人同意,张大花也松了口气。
毕竟她亲自保媒,如果不成功的话,那就太丢脸了。
然后,张大花又向李东来介绍了男女结婚的注意事项。
虽说现在是新世界,讲究新事新办。
但,老规矩还要遵循。
双方家长同意后,男女双方先订婚。
然后向所属的单位组织打申请。
领结婚证的时候还需要单位证明和领导签字。
然后,就是邀请亲朋好友,摆酒席了。
当然,该有的家具和彩礼也是必不可少的。
...
第69章 易中海的打算
在妇女主任张大花向李东来讲解结婚步骤的时候。
四合院这边,波澜再起。
清晨。
秦淮茹牵着棒梗,抱着小当去公园玩。
贾张氏对着镜子,头发涂点茶油,挽在脑后。
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她今天要干一件大事。
...
昨天晚上,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想越气。
那个该死的李东来,竟敢屡屡拒绝贾家的好意。
棒梗残废那一回,如果不是李东来实话实说,傻柱要赔一千块钱。
现在连帽子都不送给贾家了。以后,他还想干啥!
贾家能在四合院驰骋多年,靠的就是先下手为强。
只有狠狠的敲打李东来一番,他知道了厉害,才会老老实实。
你不是办了个家教班吗?
我这就去举报你投机倒把。
...
出了门,直奔一大爷家。
贾张氏兴冲冲的敲开了一大爷的家门。
易中海昨天聚餐菜吃多了,今天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拉开门,就看到贾张氏那张恶毒的脸。
易中海轻‘咳’一声:“老嫂子,这么早,你有事?”
“大事!”贾张氏二话不说,扭着屁股挤进屋里,四下打量一番。
看到易中海放馒头的笼屉,她眼睛亮了。
好东西吆,得住。
贾张氏伸手就去拿。
一大妈知道贾张氏有这个嗜好,早有防备,拿起笼屉进了里屋。
“贾家嫂子,我还要去医院看病,你有事就快说。”易中海脸黑了。
这老婆子,如果不是贾旭东的妈,我早把她踹出去了。
贾张氏心里嘀咕一句‘真小气’,坐在椅子上,一脸恶毒:“我要举报咱们大院里,有人投机倒把。”
这话让易中海心中一颤,他扶着桌子说:
“投机倒把可不是小事,你可不能乱说!”
贾张氏冷笑:“乱说?李东来在咱大院里办的家教班,你没看到?”
“收了那么多学生,他就是在投机倒把。”
听到是家教班的事情,易中海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李东来的事,那就没事了。
大院里真有人投机倒把,他身为一大爷,也难免落个失察的罪名。
还好,还好。
易中海重新坐下,端起搪瓷缸子,喝一口茶,笑道:“老嫂子,东来的家教班不收学费,怎么能算得上是投机倒把呢?”
贾张氏冷笑:“不收学费,他收茶水费,那还不是一样!”
该死的李东来,我已经看破了你的手段。
你就等着蹲笆篱子!
易中海放下搪瓷缸子,板起脸:“老嫂子,家教班的茶水费,是学生们自愿捐助的。”
贾张氏‘呸’一声:“自愿?不给茶水费,就不给小军帽!李东来就是投机倒把,应该抓去蹲笆篱子。”
易中海这会算是听明白了。
贾张氏不是来举报投机倒把的,她就是搞李东来。
如果是其他人,易中海自然不会护着。
但李东来不一样。
这个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在四合院乃至附近街区的反响很好。
以前,大家伙劳累一天,回到家还好管那些熊孩子。
孩子们不听话,家里鸡飞狗跳的。
现在好了,放学后,孩子们排着队,直接来到家教班。
在老师的辅导下,把作业做完,回家吃完饭,就睡觉了。
家庭也和睦许多,夫妻也有闲情逸致过夜生活。
预计明年人口出生率将会大幅度提升。
现在上面可是提倡人多力量大。
街道办已经准备把家教班当做群众自发工作的典型报上去了。
明年模范四合院评选,会给他加十分。
家教班的存在,已经不是李东来一个人的事情了。
易中海想到这里,看向贾张氏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贾家嫂子,家教班是咱四合院的家教班,你要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贾张氏站起身,朝易中海恨恨啐一口吐沫,“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李东来现在是穿一条裤子。是不是你们生不出来孩子,想让李东来给你养老!”
“你!你!你!”易中海气得面色赤红。
如果不是看在他和贾旭东的父亲是同事的面子上,他早一个耳光子呼上去了。
这时候,刚藏好笼屉的一大妈也跑了出来,瞪着眼骂:“贾张氏,你满嘴喷粪,你给我滚出去。”
她把贾张氏推出了门,靠在门板上,双眼朦胧。
生不出孩子,是他们老两口多年的心结。
他们想在四合院里找一个养老的人,也是事实。
可就因为是事实,才不能被人说出来。
易中海气得嘴角直哆嗦:“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这个贾张氏疯了!”
一大妈双腿发软,走到易中海身旁:“老易,有贾张氏在,贾旭东你估计是争取不过来了。”
易中海默默点头。
他最擅长的就是道德绑架。
可,贾张氏是一个不讲理的人,道德绑架对她没用。
这年头又不能胡乱杀人。
贾张氏比易中海年轻,还吃得白白胖胖。
估计易中海死了,她还活的好好的。
一大妈缓了许久,情绪才算平息下来,她眼珠子转了转,小声说:“李东来父母双亡,还是农村人,在京城无根无底,如果他能....”
易中海眼睛一亮,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按理说,李东来的条件比傻柱还要优越,完全符合他候选养老人的条件。
唯一的缺陷,就是李东来看起来不好控制。
不过,事在人为嘛。
易中海决定把李东来加入养老候选人的行列。
...
贾张氏被一大妈推搡到了大院里。
气得她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这个该死的易中海,太可恶了,敢不尊敬我老婆子,难怪会绝户!
一大爷不管,那我就去街道办举报。
贾张氏决心要把李东来搞臭搞死,她扭着屁股向街道办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就碰到刘家小媳妇。
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瞪着大眼睛:“贾家大娘,你着急忙慌的,干啥去呀?”
贾张氏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哼,我去让你们的家教班办不成!”
刘家的那个二狗不把帽子借给俺家棒梗。也该死,也是投机倒把!
说完,她迈着小腿就离开了。
刘家小媳妇看着贾张氏的背影,眼睛越瞪越大,越来越亮。
家教班要取缔了?
俺家二狗怎么办?
那可不行!
...
四合院街道办,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正在撰写汇报材料,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大娘,你有事?”
“有事!不过跟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不着!”
“大娘,大娘,我们主任正在忙着,你先坐这里歇一会。”
“你这丫头片子,给我死开,我有急事。”
...
王主任放下笔,脸色阴沉下来。
第70章 贾张氏告状
四合院街道办。
王主任黑着脸,拉开门。
她看到一个身穿黑褂子,长得白白胖胖的五十多岁妇女,正在骂干事小刘。
小刘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何时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她眼睛红红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王主任压抑下火气,冲小刘招了招手:“我忙完了,让这位大娘进来。”
贾张氏瞪着眼:“哼,你这个小同志,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人。我等会一定投诉你。”
王主任气得咬着牙,把贾张氏让进办公室。
贾张氏腰弓成大虾,腆着老脸笑:“王主任,一看您就是干群众工作的,这态度多好。不像刚才那个小姑娘,对老人一点都不尊敬。”
“唉,真怕她将来找不到婆家。”
王主任敲敲桌子:“大娘,有什么事情,您赶紧说。”
贾张氏见王主任神情严肃,心中一凛,忙收敛笑容。
“我要举报我们四合院的李东来搞投机倒把。”
“四合院?李东来?投机倒把?”王主任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汇报材料上的‘李东来’三个字。
如无其事的拿一本书遮住材料,然后双手抱怀。
“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投机倒把的?”
贾张氏把家教班的事情,添油加醋,添枝加叶,加油添酱的讲了一遍。
换音刚落,她一脸期盼:“王主任,这个李东来就是坏分子,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吧!”
嘿嘿,李东来,你死定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王主任缓缓站起,面色不变:“这个情况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家教班不存在问题。”
“不过,您能有这么高的警惕性,很值得表扬。”
“我还要去区里面开会,咱们就不多聊了。”
王主任说完,冲外面喊:“小刘,送客!”
?
??
???
贾张氏脸色大变,她慌忙歪着身子,拉住王主任的胳膊说:“王主任,您可不能包庇李东来呀,他明显就是投机倒把。”
王主任胳膊一抖,没理会她,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哼,真以为我老婆子好糊弄!你开完会,总要回来,我就在这里守着!”
贾张氏决定....耍赖。
她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三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眼眶微红的刘干事,她身后跟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同志。
“大娘,主任办公室里有保密文件,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让保卫干事把你请出去。”刘干事咬着牙说。
有保卫干事在场,贾张氏自然不敢在刘干事面前龇牙。
她尴尬的笑笑:“小姑娘,大娘腿脚好着呢,我自己走。”
贾张氏像老鼠般,溜出了街道办。
她心有不甘的蹲在四合院的大樟树下。
好你个李东来,竟然把街道办也买通了!
想让我贾张氏就这么放过你,你是痴心妄想。
我去区里面告你!
贾张氏攥紧拳头,大步向区委走去。
区委距离四合院足足十里地,贾张氏自从嫁到城里,就没出过力。
等看到区委的门牌时,她满脊梁都是汗水,脚上也被磨了几个水泡,钻心的疼。
咳,她那纳的鞋垫子,上面都是线疙瘩,贾家的人都嫌弃。
没办法,为了脸面,贾张氏只能自己垫上。
...
贾张氏额头冒汗,气喘吁吁的来到门岗前,冲着笔挺站立的警卫喊:“同志,有人投机倒把!”
“投机倒把?”警卫怔了一下,才明白这位老大娘是要举报。
他从门岗室里拿出一个本子,递到贾张氏面前。
“大娘,投机倒板归物资管理办公室的牛处长负责。”
“你在上面登记上名字,住址,我帮你联系牛处长。”
贾张氏一听有门,顿时喜得合不拢嘴。
心中暗骂:“李东来,这这次死定了,等着吃枪子吧!”
贾张氏接过本子,尴尬的笑:“小同志,俺不会写字,要不你帮我把名字写上。”
警卫点点头,又把纸笔拿了回去,抬头问:“姓名?”
“贾张氏。”
“住址?”
“轧钢厂四合院。”
...
快要做完登记了,警卫抬起头,似乎看到了熟人。
他冲贾张氏说了一句:“大娘你等一下”,就迈步走了出去。
贾张氏拿起登记本,看着上面的字,“啧啧”两声,“这小同志的字,写得还真是好,比棒梗的蚯蚓好多了。”
“不过,这小同志,干啥去了?”
她拿着登记本,就扭过头去向远处看去。
区委大门前,警卫正弯着腰跟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说话。
这小学生穿着一件布拉吉。
这种有泡泡袖,裙摆有些褶皱的苏国样式连衣裙。
只有领导的孩子还能穿得起。
小学生脚上踩着一双小黑皮鞋。头上戴着....小军帽!!
没错,贾张氏揉了揉眼。
小军帽和洋气的装束并不搭配。
就像是喝着红酒,啃着大蒜一样。
但,她确实戴着一顶小军帽!
这时候,警卫冲小女孩敬了个礼,就回来了。
他看到登记本被贾张氏抱在怀中,笑着问:“大娘,我们继续登记吧,等一下牛处长该下班了。他今天要在老莫餐厅给女儿过生日。”
贾张氏把登记本抱的更紧了,她看着女孩的背影,怔怔的问:“牛处长的女儿,是不是在家教班上课?”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警卫瞪大眼,“不但是牛处长的女儿,还有区委的几个领导,像张副区长,王部长等,他们家的孩子都在【小小树苗茁壮成长班】上课。”
“你也知道,领导们都很忙,没工夫照看孩子。家教班的出现解决了大困难。”
“前两天,张副区长还在大会上表扬了家教班呢,说是要把家教班竖成典型。”
警卫说了半天,见贾张氏眼睛瞪大,一脸痴呆相。
他忍不住说:“大娘,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咱们还是快登记吧。请你把登记本给我。”
贾张氏此刻脑海里雷声阵阵。
李东来,你这小子竟然把区委也买通了?
不行,不能再举报了。
贾张氏把登记本拿在手里,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小同志,大娘肚子疼,举报的事情,晚些时间我再来。”
说着,她在警卫目瞪口呆中,把登记有信息的那张纸,撕了下来。
“小同志,忘记带厕纸了,我就将就了。”
贾张氏说完,把登记本扔给警卫,一溜烟的跑了。
警卫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看着被撕掉的一页的登记本。
他挠了挠头:“啥人呀!”
...
第71章 师傅&am;am;am;媳妇
鲁智深说过,男女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膜,只要捅开了,就豁然开朗。
离开妇联,回到内科诊室。
李东来还在盘算着该怎么跟师傅媳妇打招呼。
秋楠?
小丁?
师傅?
媳妇?
“东来哥,是我请张主任帮咱们保的媒。”丁秋楠大大方方的站起身。
她小脸红扑扑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了,在不停的抖着。
不过,声音却没有一丝颤抖。
说话间,她越过李东来的肩膀,‘啪嗒’把门上的褡裢拉上了。
重新站到李东来面前。
干脆利索的说:“我叫丁秋楠,今年二十岁,红星轧钢厂内科诊室主治医生,父母是大学教授。我想跟李东来同志结婚,一起为建设祖国努力!”
勇!真勇!
后世那些思想开放的小姑娘,也没那么勇敢。
李东来想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在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单纯,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任何打着谈恋爱的旗号,乱搞男女关系,都是在耍流氓。
小姑娘单纯,李东来自然也不能龌龊。
沉声说:“我,李东来,今年二十五岁,红星轧钢厂内科医生,父母是农民。我想跟丁秋楠同志结婚,生十个娃子,人多力量大,才能更好的建设祖国努力。”
丁秋楠胸膛里小鹿乱撞。
她用小拳头轻敲李东来的胳膊:“十个娃子,太多了...”
李东来轻轻捏丁秋楠的小翘鼻:“那就八个好了。”
丁秋楠:“....”
....
两人正在腻歪,门外响起清脆敲门声。
李东来连忙放开丁秋楠柔弱无骨的小手,转身去拉开门。
“等等!”丁秋楠深吸两口起,让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
刚才短短拥抱,她就感觉到李东来拥有一座加农炮。
既期待,又害怕。
日后,是快乐,还是疼苦呢?
...
拉开门。
刘芳护士抱着查房记录走进来,不满的说:“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是不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目光着落在丁秋楠红彤彤的小脸蛋上,同时觉察到了屋内微妙的气氛。
刘芳捂上嘴:“哎呀,我走错屋了,你们继续!”
她此刻直觉得自己浑身闪闪发光,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说着话,她转身就要走。
那副欲擒故纵的样子,让李东来苦笑不得:“刘姐,快把查房记录给我吧,不能耽误了病人。”
刘芳抿嘴笑着把查房记录递给了李东来。
然后,凑到了丁秋楠身边,在她耳朵上小声说:“怎么样?成了?”
“我就说嘛,女孩子要主动一点。”
“你看,你工作好,身材又好,大屁股又能生。”
“我要是男人,早就把你娶回家了。”
...
李东来翻看着记录,听到这两声嘀咕,苦笑摇头。
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
下班了。
李东来和丁秋楠沿着充满陈旧色彩的大街,缓步慢性。
路上行人,骑自行车的,老人,孩子,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充满生活气息的喧嚣。
大庭广众之下,丁秋楠又恢复了往日的矜持。
两人之间的距离足有一米,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李东来走近两步,她就像胆怯的小兔子一样远离两步。
三番四次下来,累得小脸通红,额头渗出晶莹汗滴。
李东来怕她累着,只能接受了这种安全距离。
走了大概两里地,丁秋楠才咬着牙,小声说:“东来哥,咱们周末去公园划船?”
划船?
李东来点头:“好呀。”
丁秋楠:“你把你妹妹也带上,我想认识一下。”
呵,别认识,她是个娶嫂狂魔。
在秦家沟的时候,李小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几个寡妇家里转悠。
想帮李东来牵线搭桥。
现在看到丁秋楠,还不高兴得蹦到屋顶上?
呃。农村的娃子跟缑一样,李小妹真能用一根竹竿爬上屋顶。
李东来笑着摇头:“她最近学习成绩不好,周末还要读书,就不带她了。”
开玩笑,好容易和女朋友出去约会。
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私下交流。
带着一个妹妹算怎么回事?
丁秋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小脸通红的哼咛:“说好了只是划船,你可不准欺负我~”
李东来:嘿嘿。
两个人沿着街道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眼见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下。
李东来记挂着补习班的事情,丁秋楠想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
...
来到这个世界,终于...再次解决单身的问题了。
李东来很兴奋。
他到菜市场买了一斤鸡蛋,晚上准备吃鸡蛋面条。
拎着鸡蛋,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小媳妇拦住了。
李东来笑着打招呼:“刘家嫂子,你有事?”
刘家小媳妇瞪大眼:“李医生,我给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李东来点头。
刘家小媳妇:“贾家的老婆子,把你给告了,她说你的家教班是投机倒把!”
李东来怔在原地,脸色阴沉下来。
温暖的春风中,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
狠毒,太狠毒了!
这年头,投机倒把可是要吃枪子的。
李东来觉得自己进入四合院后,一直和善的对待每个邻居。
从来没有得罪过贾家。
当然,贾张氏也不能把棒梗的残废,归结到我头上。
难道她竟然因为我没有送给贾旭东帽子,就去举报我了。
这种人,实在是丧尽天良!
不能轻易饶过她。
李东来压抑火气,看向刘家小媳妇:“谢谢你了。”
刘家小媳妇脸上乐开了花:“谢啥呀,我家二狗自从进了家教班,成绩好多了,上次考试考了20分呢!”
说完,她抱着孩子匆匆的走了。
李东来收拾凌乱心情,回到四合院。
这时候,家教班已经结束,阎埠贵正蹲在屋檐下收拾废品。
看到李东来,他忙站起身,笑道:“东来,回来了。”
李东来招招手,让阎埠贵靠近一点,脸色严肃:“贾张氏把家教班告了,说我们在搞投机倒把。”
阎埠贵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瞪大眼:“这个老虔婆,太狠了吧!”
家教班每个学期能为阎埠贵提供5块钱,换成棒子面,足够他养活一个孩。
万一家教班被关闭,那他下了班,要四处跑着捡废品。
这年头,废品也不好捡。
那些捡废品的人大多是没有工作的青皮,他们划分了地盘。
阎埠贵算是零散户,闯入人家的地盘。
被发现了,说不好会挨打。
阎埠贵也意识到了一点,他小声说:“上面没有人来调查,这说明贾张氏的举报失败了。”
“咱们不就没事了吗?”
...
第72章 加钱
四合院门口。
李东来看着阎埠贵,冷笑:“贾张氏这人我不了解。
你可是跟她做了几十年邻居,你认为她这次吃了瘪,会不会就此罢手?”
阎埠贵直起身,眼角抖动一下,摇摇头:“咱们四合院住的大多是轧钢厂的工人,都在同一个厂子上班,相处的也都不错。
唯独贾家的这个老虔婆,是个没良心的货。这些年,大家伙看在老贾死得早,秦淮茹也没工作,日子过得艰难,没少帮补她家。
可这老虔婆却不领情,只要不让她占便宜,她就骂人。
这次,我们家教班碍了她的眼,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东来点点头。
这个老教师很上道嘛!
阎埠贵分析了半天,也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贾张氏。
可是该怎么对付一个老虔婆呢?
问老板呗!
阎埠贵不自主的抬起头:“东来,你说我们该咋办?”
李东来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跟她撕呀!”
“撕?”阎埠贵苦笑,“贾张氏是出了名的不讲理,我们怎么吵得过?”
李东来淡淡一笑:“谁让你跟她吵了?
家教班是挂在咱四合院的名下,是一大爷点头同意的。
贾张氏去举报,就是在破坏咱们四合院的团结。
她就是咱四合院的老鼠屎。
你作为三大爷,有义务揪出这颗老鼠屎!”
阎埠贵眼睛一亮,双手情不自禁的拍巴掌。
对呀,前两天街道办王主任还来四合院调查。
她说要办家教班作为群众自发工作的典型,汇报上去。
贾张氏的这种做法,是在打一大爷,打王主任的脸。
不过....
想把俺当枪使,没那么容易!
阎埠贵抿了抿嘴唇,正准备开口,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张一块钱的大钞票。
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鬼不肯推磨,那就加钱。
李东来笑道:“以后,你就是家教班的第二负责人了,每个学期加一块钱茶水钱。”
“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就让贾张氏知道什么叫做群众的力量!”阎埠贵接过一块钱,揣进怀中。
有了这一块钱,又能多买二十斤棒子面了。
李东来看着他财迷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转身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叮嘱道:“开大会的时候,你最好把阎解放,阎解旷带上。”
贾张氏的战斗力,可是一点都不弱。
……
阎埠贵回到屋,猛地一拍桌子:“解放,解旷,来活了。”
阎解放和阎解旷正在收拾屋子,走出来齐刷刷的盯着他:“啥活?给钱不?”
看着这两个没良心的孩子,阎埠贵冷下脸:“你们吃得喝得,不都是我的?帮忙干点活,还要钱?”
“这一次,你们也不一定要出手呢。”
阎解放和阎解旷同时撇撇嘴,无奈的对视一眼。
...
李东来回到屋,李小妹正在擦桌子,看到他手里拎的鸡蛋,小脸顿时皱吧起来:“哥哥,你又买鸡蛋了,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间能够攒够给你娶媳妇的钱?”
李东来把鸡蛋放在桌子上,笑道:“你就不用操心了,哥找到媳妇了。”
哥哥有对象了?
李小妹把毛巾往桌子一甩,蹦跶到李东来面前,瞪着一双大眼睛:“哥哥,是哪家的姑娘,你快给我说一说。”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口渴了!”
“这就给你倒茶!”李小妹屁颠屁颠的端来搪瓷缸子,然后托着小下巴盯着李东来。
李东来喝了两口茶水,实在被她盯得心里发慌,才笑着说:“是我们医院的主治医生,京城人,父母是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呀?”李小妹皱眉头。
她曾听大院里的嫂子们说过,这年头结婚要找出身好的。
不过,哥哥是三代雇农出身,父母又是为抢救集体财产牺牲的。
绝对是根红苗正,应该没有问题。
还有,医生总比秦家沟的寡妇要好吧。
想明白了一切的李小妹瞪大眼,小脸上充满期盼:“哥哥,啥时间,你把嫂子领回来看看。”
李东来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刚确定关系,人家大姑娘面浅,再等几天。”
听到这话,李小妹嘟起了嘴,心里开始盘算。
轧钢厂医院主治医生,知识分子家庭。
嗯,等有机会,我先去见一见。
不能让哥哥上当受骗。
李小妹晚上本来打算做清水面条。
现在有了好消息,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晚上就做鸡蛋青菜面条吧。
小小的身躯在煤炉前忙活起来。
很快,香喷喷的面条做好了,兄妹一人盛了一碗。
鸡蛋焦香,面条糯蠕。
李东来连汤汁也没放过,喝得一干二净。
吃完饭,李东来搬把椅子,坐在门前。
等待好戏上演。
...
贾家。
贾张氏串门子回来,打开桌子上的饭盒看一眼,一张老脸顿时耷拉下来。
“傻柱也真是的,越来越敷衍了,都是青菜萝卜,喂狗呢!”
秦淮茹端来棒子面粥,小声解释:“傻柱说了,这两天厂里面没有招待,这些菜还是他瞒着食堂主任抠下来的。”
棒梗正在掐蚂蚁,抬起头:“我看傻柱就是个傻子,他不会从仓库里偷点肉?”
贾张氏点头:“就是,食堂那么大,还能没有肉,傻柱就是故意的。”
这时候,一股鸡蛋的香味,从外面飘过来。
贾张氏和棒梗都齐齐吞咽口水。
这香味就像一把钩子,伸进他们的肠胃里,把他们的肠子拉扯出来,然后狠狠揉成团。
饿,好饿...
贾张氏鼻子像狗一样抽搐两下,很快就发现了香气的来源。
她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李东来兄妹在屋里吃饭。
顿时冷下脸:“该死的李东来,吃鸡蛋,也不想着孝敬我老婆子,将来跟傻柱一样,是个绝户头!”
棒梗馋得口水直流:“奶奶,我想吃鸡蛋。”
贾张氏也想吃鸡蛋,她瞪着秦淮茹:“棒梗的话,你听到没。明天去买点鸡蛋。”
秦淮茹欲哭无泪,贾旭东每个月工资只有20.5,还爱赌。
每个月拿回来的钱,只有不到十块。
这十块,整天吃青菜萝卜都不够。
还好有傻柱的剩菜,剩馒头。
才算没闹饥荒。
鸡蛋0.48元一斤,怎么买得起!
秦淮茹怯生生的说:“旭东每个月就拿回来了...”
没等她说完,贾张氏就打断了她,恶狠狠:“我不管,棒梗就是要吃鸡蛋,你想办法!”
秦淮茹也是气坏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能给你下蛋?”
听到这话,贾张氏上下打量秦淮茹两眼,‘呸’了一声。
“下蛋?你别以为生了棒梗就了不起了,刘刚柱家已经三个男娃了。你要是下一胎,不给我们老贾家,生一个男娃,有你好看的!”
秦淮茹欲哭无泪,自从生了小当后,贾张氏整天骂小当是赔钱货。
如果是东来哥的话,一定不会介意。
悔不当初~
秦淮茹陷入了无尽的懊悔中,直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铁盆的声音。
...
第73章 叛徒贾张氏
“铛铛铛!”
贾张氏也被敲盆声吸引了,忘记教训秦淮茹,向外面看去。
灿烂阳光中,三大妈边拿擀面杖敲盆子,边喊:“大家伙吃了饭,到中院大槐树下开会,有大事!”
四合院有个破铜锣,不过刘海中说了,一大爷才能用,阎埠贵等级不够。
其实也不是等级不够。
阎埠贵是老师,整天喜欢摆个文化人的谱,一大爷和二大爷都烦他。
...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各家各户都围在四方桌前。
听到“铛铛铛”,啃窝窝头的速度,快了不少。
这年头没啥子乐趣,去西直门电影院看电影,还要花1毛5。
免费的热闹,看呀!
...
贾张氏一向爱凑热闹,不等贾旭东回来,筷子夹起剩菜往嘴里猛塞。
秦淮茹和棒梗也凑上去猛吃。
老婆子饭量可大了,不快一点,等下一点都不会剩下。
...
夏天的太阳总是死得晚一点,六点多还一片光亮。
四合院开大会,似乎已经成了住户们喜闻乐见的固定节目。
大家伙搬着条凳,三三两两聚到大槐树下。
空气中弥漫着欢声笑语。
“走,咱们看热闹去!”
李东来也拉着李小妹的手,挤进了人群。
人群中央,像往常一样,摆放着一张四方桌。
桌子上摆着写有‘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
三位管事大爷坐在板凳上,脸色皆肃穆,颇有古代大家族族长的味道。
见人都到齐了,二大爷刘海中率先站起身,挺着肥头大耳:“今天把大家伙聚在一起,主要是咱们四合院出了一件丑事。
这件丑事,关系到咱们四合院,来年是否能评上模范四合院。”
按照街道办的规定,模范四合院的住户,到了年底可以领到额外的肉票。
各家各户对模范四合院的评选很上心。
听到刘海中的话,大家伙顿时议论纷纷:
“丑事?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清楚呀,我一整天都在家,没听到动静。”
“难道是厂里?”
“不会,厂里出事,一般是保卫科管。”
...
议论声中,大家伙都精神抖擞起来。
这个瓜,又大又甜,还保熟。
贾张氏和贾旭东坐在板凳上冷嘲热讽:“开大会批评,不知道哪家要倒霉了!”
“活该,谁让你们过得比我们贾家好,还不接济我。”
秦淮茹抱着小当,眼睛余光撇见李东来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
再看阎埠贵脸色铁青,她心中顿时一凛。
难道贾张氏告状的事情,发了?
今天贾张氏气呼呼的回来,让秦淮茹帮她打来洗脚水。
边用缝衣针挑脚上的水泡,边怒骂李东来把街道办和区里的领导都收买了。
秦淮茹感觉不妙。
一番询问后,惊得她魂飞魄散,手脚冰凉。
这死老婆子竟然把李东来告了!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秦淮茹不穿裤子的时候,就跟李东来在一块野。
对李东来很了解。
这汉子看似人畜无害,彬彬有礼,骨子里狠着呢!
秦淮茹乐意看到贾张氏受罪,却不能眼看着她牵涉到自己。
贾张氏成了过街老鼠,以后邻居都不会跟贾家来往。
最后只能把贾张氏嘴巴缝起来,交代她别到处乱说。
难道还是被李东来知道了?
...
人群中央,官迷刘海中讲完话,心满意足的看向易中海。
眼神示意:一大爷,该您上场了。
易中海屁股不离板凳,摆摆手,指了指阎埠贵。
你愿意给李东来当枪,你就要面对贾张氏的怒火。
这老虔婆可不好对付。
阎埠贵看到阎解放和阎解旷站在不远处,这才缓缓站起身。
用严厉目光扫视人群:“咱们四合院里出了一个叛徒!”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四合院的气温陡然上升。
“又是丑事,又是叛徒的,这下热闹了。”
“这罪名可不轻!”
“是谁?谁敢背叛咱们四合院?””
“看我不把他掉到大槐树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阎埠贵脸上,贾张氏也不例外。
她站起身,攥紧拳头,准备和这个叛徒作斗争。
蓦地。
她怔住了,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
眼珠崩就瞪出来了,下巴咣当砸脚面上了。
阎埠贵的手指头,正直直的指向他。
我?
我吗?
真的是我?
贾张氏扭动僵硬的脖颈看了看旁边,瞥见周围并没有别人。
再联想到阎埠贵是家教班的老师,心脏就像被一根缝衣针刺穿了,猛地一跳。
糟糕。
告状的事情,泄露了!
....
众人见阎埠贵指责贾张氏是叛徒,也都惊得合不拢嘴。
贾张氏是老虔婆,爱骂人,不受待见,这是实情。
但她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太婆,有本事背叛四合院?
贾旭东忍不住了,率先站起身:“三大爷,你胡说,我妈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他说着话,却把目光投向易中海。
希望师傅站出来说句话。
可易中海眼皮低垂,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似乎没看到一般。
...
阎埠贵冷笑:“今天,贾张氏去街道办和区里,举报咱们四合院的家教班是投机倒把,希望上面派人把家教班查封了!”
他挥着拳头:“你们说,贾张氏这样做,是不是背叛咱们四合院。”
阎埠贵在召开大会前,左思右想,决定采取一大爷发动群众那一套。
只要先把帽子给贾张氏戴上,那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此言一处,众人顿时沸腾了。
“家教班办得这么好,为啥要查封?”
“就是,现在家教班已经是咱四合院的脸面了。”
“街道办还准备把家教班竖成典型呢!”
“贾张氏这是要砸锅!”
“我听说,贾家的儿媳妇和李东来还是表姐弟,贾张氏为啥还要这样做?”
“还能为啥,她狼心狗肺呗,羡慕人家李东来日子过得好。”
...
众人的怒斥,像一把把尖刀,呼啸着向贾张氏戳去。
饶是贾张氏脸皮跟城墙一样厚,也觉得臊得慌。
不过,贾张氏可是著名的老虔婆,最擅长无理取闹。
她猛然站起身,跳着脚,杀到阎埠贵面前:“阎老抠,家教班就是投机倒把,我还不能举报了?”
贾张氏三角眼中迸发出狠毒精光,两双利爪在空气中胡乱比划,看上去很吓人。
阎埠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心中有些胆怯。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中那一块钱,咬了咬眼,双目直视贾张氏。
冷笑道:“家教班是一大爷同意的,是街道办王主任赞同的,你去举报,是不是想说他们两个都是糊涂蛋?都没有你贾张氏觉悟高?”
一句话,噎得贾张氏说不出话来。
无数脏话更咽在嗓子里,出不来,咽不下,脸色开始发黑。
一大爷倒没啥,街道办可有权力往外面赶人的。
不过,贾张氏横行四合院那么多年,靠的就是胡搅蛮缠,鱼目混珠之章法,
她小眼睛一转,解释道:“我举报的不是投机倒把,是扰民。”
“对,就是扰民。你们想啊,那么多孩子,在大院里读书,吵死人了!”
“尤其是后院的那几个野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人群中的李东来,听到贾张氏的话,心中直呼,稳了!
贾张氏虽战斗力惊人,却是个没脑子的货。
不知道广泛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这个道理。
果然,众人听到贾张氏的话,顿时冷下脸。
“贾家嫂子,你说啥?俺们娃子在那里努力学习,你嫌吵?”
“你家棒梗整天在大院里鬼哭狼嚎,你怎么不吭气。”
“就是,我看贾张氏是胡搅蛮缠。”
“她就是咱们大院的坏分子!”
...
好家伙,从叛徒升级成坏分子了!
这是要撵出四合院的节奏。
贾旭东见贾张氏犯了众怒,吓得手足无措。
他只能拉了拉秦淮茹的衣角。
期待这个长着一张好嘴的媳妇,能站出去帮贾张氏说话。
秦淮茹心中一叹。
男人没本事,让女人抛头露面。
真是丢死八辈子人了!
...
第74章 磕一个
大槐树下。群情激奋。
有热情群众已经悄悄捡起了半截砖头,端来了开水。
只等阎埠贵一声令下,就开始让贾张氏尝尝群众的铁拳。
秦淮茹不能眼睁睁的看到贾张氏,被人定为坏分子。
这年头,大家伙都不愿意跟坏分子打交道。
以后再想从邻居家里借点柴米油盐、醋针头线脑、棒子面、就难了。
秦淮茹皓齿轻咬嘴唇,整理一下衣服,袅袅婷婷走到一大爷面前。
她轻撩秀发,眼角顿时红润起来,一副可怜楚楚的小模样让人心生犹怜。
易中海正耷拉着眼皮装睡觉,瞥见秦淮茹这副样子,只当做没看到。
就这,想让我帮忙?我经不起这点考验?
如果在往常,那些小事情易中海肯定会帮忙。
再怎么说,贾旭东是徒弟,他不能不顾师徒情分。
可是今天不行。
一方面,贾张氏的行为太离谱了,去街道办和区里举报李东来投机倒把。
家教班可是易中海同意的。
要不是李东来做事情周全,家教班真要被定性,易中海也跑不了。
二方面,阎埠贵这次态度坚决,一定要治贾张氏。
四合院三个大爷,虽平日不合,各自有矛盾。
该给的面不能少。
...
易中海正想着该怎么拒绝。
出乎他意料的是,秦淮茹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就转身面对人群。
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一双圆口黑绒布鞋并拢,双手合在衬衫下摆,腰部缓缓下弯。
深深的鞠躬。
一下。
两下。
三下。
...
慢慢的,秦淮茹秀发黏湿在额头上,脸色赤红,大口喘着气。
可,她没停。
依然。
那么一下,一下的鞠躬。
一下,一下,扣在人的心脏上,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人群愣住了,整个四合院凝固成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中,众人皆是黑白色的雕塑,只有一个身穿蓝衣的俏媳妇,是鲜活的。
许久,一阵微风吹来,大槐树上大片绿叶洒落在照片上。
照片这才重新活泛过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叹息声。
“贾家这小媳妇,摊上贾张氏那样的婆子,也是命苦。”
“贾张氏本来就是不讲理的人,作出那种孬事,也情有可原。”
“就是,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用不着搞争斗。”
...
人群中。
李东来冷眼看着不停鞠躬的秦淮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好像又长大了不少,也深了许多。
大的是脑袋,深的心机。
余光瞥见许大茂。
许大茂边嗑瓜子边看戏,很是愉快。
心中一动,小声说:“看来贾张氏这一次是平安无事了。”
许大茂今天下午才被贾张氏骂得狗血淋头,正气愤得很。
他阴阳怪气的说:“这老虔婆,太有福气了,竟然有这个好一个儿媳妇。”
李东来:“是啊,这儿媳妇真是好,很会处邻居。”
邻居?
许大茂想到了傻柱。
他抬眼看去,傻柱正喜滋滋的看着秦淮茹。
‘呸’了一声,小声嘀咕:“哼,等下让你好看。”
...
人都有怜悯之情。
秦淮茹一言不发的鞠躬,让他们坐立不安。
似乎是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端坐在板凳上的易中海,也对秦淮茹刮目相看。
这个农村来的小媳妇,深藏不露。
他见众人神情缓和,知道该顺水推舟了。
端着搪瓷缸子,站起身:“好了,旭东媳妇,你的诚意大家伙都看到了,停下吧。”
秦淮茹早已累得香汗津津,娇喘吁吁。
听到这话,慢慢直起身了。
易中海走到她身旁,沉声说:“贾张氏的行为,破坏了咱们四合院的团结,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
“本来应该严惩,但是考虑到她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这一次就算了。”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个捏着嗓子的声音:“贾张氏认错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一大爷你可不要因为秦淮茹长得好看,就因公徇私。”
易中海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天地良心,他现在对徒弟媳妇一点念想都没有。
易中海正准备怒斥,傻柱跳了出来。
小秦姐姐被人泼污水,这实在是不能忍。
傻柱瞪着眼,大声说:“谁谁谁!刚才那话是谁说的。谁敢污蔑秦淮茹同志,给我站出来。”
傻柱的突然爆发,让秦淮茹心中咯噔一声。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贾张氏和贾旭东的脸都黑了。
以往他们为了剩菜,对秦淮茹和傻柱勾勾搭搭,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傻柱竟然当众帮助秦淮茹,这让邻居们怎么看?
这年头,没有比桃色新闻更能引起眼球的了。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秦淮茹被骂,傻柱着什么急?”
“咳,听说傻柱早就盯上了秦淮茹,要不然每天会给秦淮茹送剩菜?”
“不应该呀,他们是邻居,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你知道个瘠薄,兔子是不吃窝边草,每天在洞口进进出出的,免不了蹭蹭。”
...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涨红。她撇见贾张氏正要对傻柱动爪子,连忙挡在了贾张氏面前。
关键时期,不能引起大家反感,
然后转身看向阎埠贵:“三大爷,我们家错了,你看在我们都住一个大院的面子上,就原谅我们吧?”
阎埠贵见杀鸡给猴看的目的已经达到,正准备说两句客套话,放过他们。
却看见李东来缓缓摇头。
阎埠贵心中一叹,不是我不放过你们,是我们家教班的领导不满意。
唉,出钱的是大爷。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敛退,重新板起脸:“秦淮茹同志,你的诚意大家伙都看到了。”
“但是,孔子说过一句话,冤有头,债有主。”
“举报家教班的是贾张氏,她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明显没有认识到她所犯下的错误。”
“汉武帝说过,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犯错误。但犯了错不知改,那不就跟畜生一样了?”
“老子曾说过....”
“墨子曾说过...”
好家伙,阎埠贵为了讨好领导,绞尽脑汁,罗里吧嗦引用了名言。
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贾张氏的脸由白变红,由红转紫,由紫变绿。
她攥紧拳头,真想冲上去给阎埠贵一拳。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阎解放,阎解成在旁边死死盯着她。
贾张氏咬着牙,挪到人群中央,垂着头:“对不起...我鬼迷心窍,不该去举报家教班,举报李东来同志。”
“大家就饶恕了我吧。”
贾张氏纵横四合院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她恨死阎埠贵了!
...
见贾张氏主动致歉,阎埠贵缓缓点头,心中一松。
他正要宣布大会结束。
人群中传来一阵怪叫:“爷爷不原谅你,除非你给爷磕一个。”
...
第75章 谋划
大茂屋。
昏黄的灯光下,许大茂仰着他那张鞋拔子脸。
脸上,一道一道的血口子。粗糙油腻的面颊上,青一块紫一块。
李东来站在他对面,启动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许大茂。
病因被狗挠伤。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30分。
...
被狗挠了?李东来瞪大眼。
不是说好了,这年头,动物不能成精吗?
呃,是贾张氏。
那没事了。
...
“东来哥,你说我会不会毁容?”许大茂见李东来瞪着眼,他心中顿时一跳。
过两天,他可是要到去老丈人家做客。
这个惨状,一定会被娄姑娘嫌弃。
李东来回过神,上下打量许大茂一番:“不存在的东西,你就不要考虑了。”
许大茂:....
一句话噎死人。
这个医生医术高明,为人和善,就是太不会聊天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就我大茂这野性子,早一个巴掌呼上去了。
可,他是医生...
听诊器,方向盘在这个年代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许大茂只能尴尬的笑笑。
李东来不慌忙给许大茂看病,双手抱怀问:“大茂,上一次,就是你鼻子流血的那一次,是不是逃单了。”
许大茂:.....
逃单是不能逃单的,没有人能逃医生的单。
优秀病人许大茂付出了2斤山核桃,五斤小蘑菇,一斤小磨油。
当然,许大茂很财大气粗,愿意出五块钱诊金。
但,李东来不敢收。
一旦收了,性质就变了。
这年月,赚钱,可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
付了‘医药费’,许大茂看到李东来从医疗箱里,取出一把晒干的叶子草,和一些灰褐色粉末。
这叶子草,成墨绿色,边缘的叶片呈不规则的锯齿状,表面纹路清晰,有叶柄。
许大茂离很远就围到了一股‘艾草’特有的气味。
他经常下乡,这种野草田间地头到处都有。
“东来哥,这是艾蒿?”
“猜对了,没奖励。”
“....”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艾蒿有消炎的功效。
农村娃子被树枝划伤,顺手在路边摘两片艾叶,啐一口吐沫,和在一起。在手心里揉成团。
把艾蒿团敷在伤口上,伤口过几天就好了。
但是。
那么多土特产,就换一把随处可见的野草?
我大茂的土特产也来之不易,每次不是被狗追个十里八里的。
再想到,之前的蜘蛛网,锅底灰。
许大茂胸中被一种名叫‘被欺骗的情绪’充满。
他正准备上前质问,李东来淡淡一笑,从医疗箱中又取出一个纸包。
解开纸包,一种淡褐色颗粒跃入许大茂的眼眸中。
许大茂心中的气愤,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说嘛,东来哥是神医,肯定有独家秘药。
在民间传闻中,隐居深山中的神医,会踏遍祖国山河,从高山峻岭,万丈深渊中,寻来各种天灵地宝,然后熬制成秘药。
这种秘药,能够起死回生,白骨生肌。
这种长得跟坷垃末子一样的东西,肯定就是秘药。
嗯,一定是这样。
...
李东来把艾蒿湿水,揉搓成一团,然后小心翼翼的洒上一点灰褐色粉末。
洒的时候,嘴角抽搐,一副肉疼的样子。
这让许大茂更加笃信,这是一定是秘药。
这点山货花得不亏。
艾蒿敷在伤口处,一股清清凉凉的,痒痒的感觉。
嘶~痛并快乐着。
李东来手脚很麻利,很久就帮许大茂敷好了药物。
定睛一看,霍,黑色面膜。
“大茂,今天晚上你就不用洗脸了,明天就会好。”
“谢谢东来哥,你算是救了我的命。”
李东来淡淡一笑:“你送我了山货,我送你了草药,咱们是好邻居。”
许大茂愣了一下,大眼珠子猛转,点点头:“对,好邻居。”
说起邻居,许大茂摸着下巴,一脸的不可思议:“东来哥,你是医生,见识多。你帮我分析一件事。”
“嗯?”
“你知道,我的口技可是从天桥老艺术家那里偷师学来的,在乡下偷鸡的时候...”
“咳!”
许大茂连忙改口:“不是偷鸡....是在乡下给老乡们表演口技,从来没有被人识破过。怎么在咱们四合院,连续被刘家那个大聪明媳妇指出来。”
“上次被傻柱踹了几脚,腰疼了好几天,这次被贾张氏挠了脸。”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李东来对于刘家小媳妇这个肉喇叭也很佩服。
每次都能正确的指认出许大茂。
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苦笑着说一句:“也许你们有缘分?”
然后拎着土特产推门准备离开。
许大茂怔怔地摸着脑瓜子,喃喃自语:“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有缘分?”
眉开眼笑:“嘿,东来哥看得还真准。”
看着许大茂的惨样,李东来心中一动,笑道:“大茂兄弟,我刚来咱们大院不久,许多情况不了解。不过,短短半个月,你就被何雨柱同志打了三次,这样下去可不行。”
许大茂闻言,原本尚有喜色的脸,立刻耷拉下来。
狠狠的骂道:“傻柱就是个混不吝,从小到大,仗着身体强壮,仗着一大爷的偏心,在咱们大院里吆五喝六。我这个人,为人太正直,看不惯,怼了他几次。就被他惦记上了。”
许大茂意正言辞的样子,让不了解他底细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正义的化身。
李东来诡异的笑了笑:“大茂,我最佩服你这样有正义感,敢跟邪恶势力作斗争的人。”
说着,他拉长音调:“不过...总是这么挨打,也不是个办法。我觉得你应该智取。”
“智取?”许大茂眼皮上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对付傻柱的办法。
打,打不过。
告状,有一大爷庇护。
他就像是一个受委屈没地方讲理的小媳妇。
李东来挎上医疗箱,走到门口,淡淡一笑:“我听说傻柱跟咱们大院里的一个小媳妇走得很近。你说,这种桃色新闻,工友们感兴趣不?”
说完,他大跨步走进黑暗中。
背后。
许大茂的眼睛亮了。
....
回到屋。
李小妹已经把桌椅板凳擦了一遍。
这些家具虽破旧不堪,但都是必不可少的家当。
她喜滋滋的接过李东来手里的山货,踩着凳子,小心翼翼的装进橱柜里。
李东来困乏了一天,想早点睡觉,却被李小妹拉住了。
“哥,你什么时间出去跟嫂子约会?”
“约会?”
“是呀,我听大院里的嫂子们说,在城里,男女谈朋友,要去公园里玩,促进感情。那就叫约会。”李小妹胳膊杵在桌子上,小手托着下巴,大眼睛中有光。
呵,这丫头,人不大,懂得到不少。
李东来挺直腰杆,笑道:“你上次考试算数90分,语文85分,还是操心你自己的学习成绩吧。”
“这样下去,我早晚要把你兑出去。”
听到成绩,李小妹顿时萎了。
她无精打采的回了屋,嘴里还嘟囔着:“整天提成绩,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
夜晚如期而至,四合院跌入黑暗中。
熄灯,上床。
李东来去拉被子,发现手里抓的是一张薄单子。
哑然失笑,这妹子,还听细心的,就不兑出去了。
李东来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
索性斜靠在菊花枕头上,瞪着眼看着屋顶。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里,终于要告别单身生活了。
这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压力。
无论在哪个年代,结婚都是一件繁琐而花销大的事情。
虽说,这个年代不用买房子,不用五十万彩礼,但该有的嫁妆必不可少。
三转一翁瓮,被子,褥子。
对了,屋子也应该重新整修一下。
这间屋子只有两间房,一旦丁秋楠生十个八个娃,压根不够住。
正好隔壁还有两间房,房主张大娘一直在儿子家住。
也许可以买过来。
这些...都需要钱。
家教班已经到了瓶颈,在春暖花开之前,不能再扩大了。
要不然就太显眼了。
看来,还是需要寻找一个新的路子。
最好是能把赤脚医生系统用上,也能顺便赚一些积分。
思索着,李东来陷入沉睡中。
...
第76章 贫穷的顾慎
第二天,李东来精神抖擞去上班。
刚进内科诊室,就看到座位上摆着暖水瓶和一杯菊花茶。
再一看,丁秋楠小脸羞红的盯着窗外摇曳的小草。
得,小媳妇提前上岗了。
“秋楠,我去太平间了。”
“嗯嗯~”
李东来拎起开水瓶,拿着搪瓷缸子,刚拉开门。
身后又传来一个蚊子哼咛的声音:“东来哥,中午不要去食堂打饭了,我妈做了饭。”
李东来正准备回过身,小护士刘芳刚好经过,惊得眼睛掉到了地上,开玩笑道:“我的妈耶,李医生你是个火山吧?”
李东来:“什么?”
刘芳朝丁秋楠撇撇嘴:“没看到冰山融化了吗?”
李东来:“.....”
丁秋楠闻言,小手放在桌子上,又伸到桌子下,板起脸:“刘芳,你这个月的避孕用具,我不批了!”
刘芳:“....”
....
不亏是学医的女孩,真是勇敢。
李东来落荒而逃,躲进了太平间里。
一忙,就是大半个上午。
中文版论文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翻译成英文。
专业论文的翻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需要一个下午的时间。
嗯,估计傍晚就能把论文寄出去。
李东来伸了一个懒腰懒腰,躺在停尸床上休息一会。
你别说,躺尸床是钢板床,下面铺了一层薄褥子,躺上去感觉不软不硬,很有支撑,包裹性也强,比家里的大炕舒服多了。
...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顾慎蹑手蹑脚,探头探脑,弓着身子进来了。
他像老猫一样,晃动脑袋,在太平间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李东来的身影。
缓缓走向办公桌,看着上面的东西,边走边嘟囔:“灯开着,茶杯还冒着烟,本子摊开,李东来这小子应该没走多远。”
顾慎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丝诡笑。
他晃动脑袋,四下巡视,看到钢板床的时候,眼睛顿时亮起。
“哼哼,我躲在这里,吓吓你。”
他轻轻走过去,正准备拉开摆布。
“哈!”一具‘尸体’直挺挺的从床上‘硬’了起来。
“!!!”
顾慎吓得连连后退两步,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
他脸色铁青,只觉得下半身一股热流即将喷涌而出。
还好年轻力壮,器官功能没有衰退,才算是仅仅挤出两滴。
再定睛一看,那具‘尸体’竟然是李东来。
气得顾慎大声吼:“你小子,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李东来笑道:“你跟个小偷一样,溜进来,不就想吓我?”
顾慎:“....”
被说中心思的顾慎,也没办法生气了.
像往常一样,躺在另外一张病床上。
李东来抬起手腕,装模作样的看来看去,神情疑惑。
顾慎瞪着眼:“东来哥,你又没有手表,看啥呢?”
李东来放下手腕,笑道:“我看现在是不是下午。”
顾慎:“????”
李东来:“你往常都是下午来,怎么今天上午也来了,是不是食品站黄了?”
话说一半,李东来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不应该啊,咱们京城附近有上千个公社,总能收到肥猪吧?”
一提起收肥猪的事情,顾慎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长叹一口气:“今年的情况和前两年很不一样,下乡的收购员回来报告,乡下的猪都瘦骨嶙峋的,人家公社也不愿意卖。”
“你相信吗?我们食品站,两百多号人,到现在为止,竟然只收到了不到20头猪。”
李东来心中一颤,他倒是忽略了这个。
现在乡下也没什么多余的粮食,自然不肯喂猪。
即使是为了完成公社任务,喂的猪。
也不舍得卖。
这是个死局呀。
也许是觉得李东来值得信任,也许是内心的压力太大.
顾慎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李东来的床前,小声说道:
“你知道吗?就是那20头猪,还是我们食品站补贴不少苞米,找了几个相熟的公社才拉回来的。”
李东来皱眉头:“你们自己补贴?”
顾慎点头:“当然,上级下达的收购任务,必须要完成。”
听到是上级下达的任务,李东来无话可说了。
这年头,天大地大,任务最大。
顾慎继续说道:“老爷子常说,我们顾家的人,都是英雄好汉,只要是上级下达了命令,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再所不辞。”
“顾征你知道吧?”
李东来点头.
顾征是顾家的长子,顾慎的偶像。
...
顾慎神情寂寞:“顾征从边疆带回了一张奖状,也丢了一条胳膊。”
这...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
每一个光辉的背后,都有别人想象不到的付出。
顾慎接着说:“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急行军,医疗条件不好。”
“据说我是双胞胎,我那个哥哥,在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
“这些年,我总在想,如果当时我那个哥哥活下来,是不是能够做得,比我更好。”
“能够让老爷子夸上一句,不亏是俺老顾家的种。”
他脸上挂着的浓郁忧伤,让李东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要不....
李东来小声说:“顾慎,你想过没有。也许,夭折的是你,你是你哥哥?”
“啥???”顾慎眼睛瞪大,脸上的忧郁之色顿消。
“我是我哥?我哥是我?...我...哥...我....”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幽幽的说:“东来哥,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嗨,这家伙还当真了!
李东来笑道:“当然是在忽悠你!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就算你一时间遭受到了挫折,谁也不敢否认,你说顾家的种。”
说完,他神情古怪,补充一句:“除非...”
顾慎本来听得精神振奋,听到后面,直撇嘴:“东来哥,你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挨打吗?”
李东来:“.....”
两人闲扯一阵,李东来看着为收购大肥猪发愁的顾慎,脑海里突兀地崩出一个危险的主意。
他拍拍顾慎的肩膀:“小子,想不想跟着哥哥一起赚钱。”
“赚钱?”顾慎怔了一下,脸上旋即乐开了花。
如果在以前,他一定会对这种违反规定的行为,嗤之以鼻。
但是。
现在的他,太穷了。
...
第77章 旧帽子
轧钢厂医院太平间里。
昏暗的灯光下,阴森的氛围中。
李东来像看小白兔似的看着顾慎:“如果我弄来一批旧军帽,你能不能悄悄的卖出去?”
“旧...军帽?还是一批?”顾慎黑眼珠子凝固,声带僵硬,以至于声音又些变形。
倒不是他没见过世面。
关键是,旧军帽实在太抢手了。
这年代有句话,叫做‘狂不狂,看米黄。’
军帽,国防绿上衣,片儿鞋,背‘军挎’,这副打扮叫‘狂’‘份’。
没有旧军帽,你都不好啥意思在大街上拍婆子。
只不过,这些帽子和衣服大多来自祖辈的传承,数量有限,就算是将校呢们也视若珍宝。
大街上那些精神小伙,更是为了能抢一顶旧军帽,用钢丝锁给别人开瓢。
鸽市上,一顶旧军帽,价格都炒到30块钱了。
一个医生,能搞来旧军帽!!
顾慎连忙下床,关好门,然后小声说:“东来哥,你能弄来多少,我就能卖多少。”
“不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咱们要仔细合计一下。”
...
轧钢厂医院太平间内,一个医生和一个将校呢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
李东来负责提供一批旧军帽。
顾慎动用鸽市王五爷的关系,销售旧军帽,并负责提供制作旧军帽需要的布匹。
所获财物,平半分。
“干了!”顾慎猛地握住李东来的手。
只要旧军帽能够顺利销售出去,食品站就有钱收猪了。
到时候,部委颁奖大会上,戴上大红花。
老爷子也许会说一句,顾慎这小子还不错。
想到这些,顾慎有点迫不及待了。
“东来哥,我这就去布置。”
他抛下一句话,就要冲出了太平间。
“等等,有些事情要交代。”李东来拉住顾慎,把要注意到的细节问题,向他说了一遍。
比如,旧军帽不要过自己的手,要通过绝对可靠的人来交易。
听得顾慎频频点头。
“放心吧,东来哥,我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军绿布匹我尽快搞到。”
...
顾慎离开后,李东来重新坐回座位上,撰写论文。
一个上午,就在这样过去了。
中午,放工铃声响起。
医生护士们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拿着饭盒向食堂跑去。
护士刘芳想喊丁秋楠一起去吃饭,推开内科诊室的门,屋内空无一人。
她嘟囔一声:“真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此时的丁秋楠正拎着网兜,推开了太平间的门。
太平间内,很安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那个伟岸的背影,正端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工作。
丁秋楠不忍心打扰,静悄悄的站在门口。
她害怕一旦进入,会影响李东来工作。
丁秋楠作为医生,知道‘插管洗胃术’的医学价值。
它可能会改变医院应对误服药物,没有有效措施的尴尬局面。
她也知道‘洗胃术’对李东来的价值。
一旦论文发表,李东来完全可以凭借这项荣誉在轧钢厂医院站稳脚跟。
这对于一个来自农村的赤脚医生来说,相当重要。
丁秋楠就这样,静静的,悄悄的,等待着。
直到。
李东来完成了一个段落,把钢笔帽戴好,伸一个懒腰。
回过头。
“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只有那么一小会。”丁秋楠迈着酸疼的脚脖子,走过去,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哇,好香啊!”
饭盒没有打开,李东来就闻到了一股酱香的味道。
“这是我在家做的炸酱面,本来应该热一下的,厨房的同志都在忙,我也没好意思打扰他们。”丁秋楠轻轻掀开饭盒。
饭盒里,面条根根香滑细腻,一眼望去,碗里红澄澄的,面条纵横交错,轻轻一闻,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
在雪白面旁边,还放着两搓香椿和黄瓜丝。
黄瓜丝很细,几乎能够穿过针眼,可见切菜的人,刀功扎实。
李东来抬头看向丁秋楠:“这真是你做的?”
丁秋楠小脸羞红,想承认,又不愿意承认,想撒谎,又不能撒谎,小手绞在一起,最后瞪大眼:“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就带回去了。”
“吃,这么美味的炸酱面,我怎么能不吃呢!”李东来心中偷笑。
丁秋楠搬来凳子,替李东来拿出筷子,用手帕擦了一下,细心的放在饭盒旁边。
民间有个老规矩,在吃面条的时候,筷子不能直接插在面上。
做完这一切,她也打开自己那一份,拿起筷子。
一直盯着李东来。
李东来笑道:“你怎么不吃?”
丁秋楠:“你先吃。我看着你吃。”
得,还没结婚,就享受到正式的待遇了。
李东来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缓缓放入嘴中。
面条虽然有些凉,也有点黏,咀嚼起来,却是满嘴喷香。
这香味中,似乎还带着点牛肉独有的味道。
难道是牛肉炸酱面?
李东来抬起头,面带疑惑。
丁秋楠偷笑:“上周,我父亲的大学里,给每位教授发了一斤肉票。我们加了点钱,换成了牛油。”
这丈母娘还真能给油,真能处。
李东来埋下头,很快就把面条吃完了。
这时候,丁秋楠也吃得差不多了。
李东来正准备用草稿纸擦一下嘴巴,面前出现一方淡蓝色手帕,手帕上绣着腊梅花。
“用这个吧。”
“....”
........
下了班。
夕阳遍洒人间,为京城镀上了淡金色光彩。
李东来载着丁秋楠,行驶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里。
这一次,他骑得非常稳,速度也很快。
丁秋楠不由抓紧他的衣服。
微风中,心情很奇妙。
近距离看着他的后背,感受到他尽在咫尺,丁秋楠有一种也特别的安全感。
她心里充满安宁与甜蜜。
李东来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丁秋楠的小手很热。
手热,往往是内里有火的表征。
嗯,得想办法给丁秋楠败败火。
...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邮电局。
论文已经写好了,他需要邮寄出去。
当然,中华医学杂志社就在京城,距离轧钢厂医院还不远。
不过,杂志社只留下了一个邮箱,作为投稿方式。
唉,浪费2分钱买邮票。
...
第78章 许大茂的行动
人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中渡过。
投完稿,只能耐心等待。
顾慎还没有消息,也需要耐心等待。
李东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和丁秋楠一起在内科诊室里,用简易设备,有限的药物,想方设法为工人们治病。
闲暇时,他也会来到护士站。
这里是全医院,甚至是全轧钢厂的信息中转站。
大到厂领导的任命,中到医院人事调整,小到轧钢厂食堂中午的饭食,都可以在这里得到答案。
这两天,护士站的小护士们非常热衷讨论一个话题。
【食堂里那个抖手的厨子,看上了车间一个工人的媳妇。】
“喂,我昨天下班的时候,特别去食堂门口盯着,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傻柱拎着两个饭盒走了。一定是给贾旭东老婆的。”
“贾旭东老婆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秦淮茹。”
“傻柱可是大厨,有时候剩菜里面还有鸡肉!”
“你们说,贾旭东就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淮茹吃人家的鸡肉?”
“不甘心又怎么样?我可听说了,贾旭东是个窝囊废,养不活老婆,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老太太。”
“哈哈哈,这真是咱轧钢厂的奇闻呀!”
...
这年头,没有电视节目,没有娱乐明星。
桃色新闻就像一场沙尘暴一样,瞬间弥漫了整个轧钢厂。
食堂后厨内。
傻柱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唱着小曲。
刘岚忙得气喘吁吁,衣服黏湿在身上,看到他那副舒服的样子,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走到傻柱身旁,小声说:“何师傅,我刚才在领导那里听到一个新鲜事,你想知道吗?”
刘岚是李副厂长的情人,有自由出入领导办公室的权力,算得上是消息灵通。
傻柱睁开眼:“啥新鲜事?”
刘岚扭头看了看正在案台前忙碌的马华和胖子,调高声调:“我听说你把贾旭东的老婆睡了?”
睡了?我倒是想啊!
傻柱刚开始还喜滋滋,想了一下,就觉得不妙。
他站起身,面色赤红,脖颈青筋暴起:“谁,谁,谁,是谁敢散布我的谣言?”
贾旭东还活着,他勾搭秦秦淮茹属于乱搞男女关系,可是大罪!
傻柱虽仗着厨艺,敢在领导面前龇牙。
但犯罪的事情,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做。
傻柱惊慌的表情,让刘岚心中一阵舒坦。
活该,让你整天在食堂摆大厨师的谱。
...
一车间。
哐咚哐咚的液压机冲压物件时有节奏的轰鸣中。
贾旭东正在跟郭大撇子一起搬运加工好的扣件。
他虽是一级钳工,作出来配件,合格率实在太低了。
别人做是十个配件,有八个合格。
他做十个配件,十个不合格。
每年技术评比,贾旭东都是吊车尾。
车间主任早想把贾旭东撵出一车间,不过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让他留在这里做一些杂活。
帮师傅们递工具,板材料。
...
装满金属扣件的木箱很重,足有五百多斤。
两个人用杠子抬着也很吃力。
贾旭东累得喘不过来气,身子弓得跟大虾似的。
杠子的另一头,感觉肩膀越来越重的郭大撇子不干了。
这小子又在偷懒!
他猛地一撤身,棍子整个压在贾旭东肩膀上。
“咔嚓”
贾旭东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膝盖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郭大撇子晃到他面前,啐一口唾沫:“熊样!”
如果在往日,贾旭东肯定不敢跟膀大腰圆的郭大撇子对着干。
但,他可是跪下了。
老话说,跪舔跪地跪父母,郭大撇子这摆明是要占他便宜。
贾旭东扶着地站起身,攥着杠子,暴怒:“你骂谁呢?”
他的突然支棱,让郭大撇子有点意外,上下打量贾旭东,冷笑:“吆喝,旭东老弟,你找到拉帮套的了,敢跟老子龇牙了?”
拉帮套是农村的一种粗俗的说法。
家里的男人没有用,干不了力气活。女人就去外面找一个壮劳力,帮忙干活。
当然,作为代价,这女人要陪壮劳力睡觉。
这个壮劳力就叫拉帮套的。
找拉帮套的,是农村极为丢人的一种做法。
贾张氏没少给贾旭东讲农村的事情,贾旭东很了解这一点。
他拳头攥咯咯响,想对着郭大撇子那张讨厌的脸,来上一拳。
但,他不敢,他怕打不过!
只能硬着脖子:“你,你少胡说八道。我等下告诉易师傅去?”
郭大撇子冷笑:“吆喝,学会小孩子告状了。你去哪怕告诉厂长我都不怕,咱们轧钢厂全厂的人都知道傻柱给秦淮茹捎鸡肉吃。”
“你说他们没关系,谁信呀!”
这时候,车间的工人听到争吵声都围了过来。
贾旭东好吃懒做,这些年没少拉车间的后腿,大家伙都乐意看到他吃瘪。
在旁边拱火:“去呀,就贾旭东你赶紧去告诉厂长,要不然你就是王八。”
“我听说宣传科的刘干事说,这件事是放映员许大茂说出来的。”
“许大茂不是跟傻柱和贾旭东住一个大院嘛!”
“这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
贾旭东气得浑身直哆嗦,同时意识到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一个男人被这样侮辱,如果不反击的话,那一辈子都要不起头!
他用沾满油污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跺了一下脚,转身向外面跑去。
“好,好,我这就告厂长去!”
看着贾旭东踉跄的背影,大家伙脸上皆露出古怪的笑容。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
当然,贾旭东不是傻子。
他要去告厂长,并不完全是受到工友们的蛊惑。
事实上,自从秦淮茹接了傻柱的饭盒,贾旭东一直在想。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傻柱每天给秦淮茹带饭盒。
又能让傻柱不敢沾秦淮茹的身子。
贾旭东认为,傻柱跟秦淮茹日久生情,难免会擦枪走火。
在真正走火前,他需要挖一道防火沟。
现在工友们提醒了他。
告厂长啊。
一旦厂长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教训傻柱。
傻柱挨了训,就会老实一段时间。
至于饭盒,秦淮茹本事那么大,自然有办法让傻柱继续带。
...
贾旭东怀揣着这种心思,敲开了杨厂长办公室。
他之所不找李副厂长,是因为李副厂长是一个小人。
这种严肃的事情,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领导来处理。
...
办公室内,杨厂长有客人。
客人身穿灰色中山装,拄着文明杖,一副爱国资本家的打扮。
第79章 走过场的审讯
贾旭东也是倒霉,杨厂长办公室里坐着的爱国资本家正是娄半城。
五星轧钢厂公私合营后,娄半城成为股东,每年能从厂里拿不菲的分红。
当然,管理权已经全部移交了,他只能偶尔来轧钢厂转悠一圈,彰显自己的存在。
现在还没起风,轧钢厂领导们对娄半城还很尊重。
每次杨厂长都会推掉日常工作,陪着他。
……
听完贾旭东的哭诉,杨厂长瞄一眼娄半城。
娄半城眼睛微眯,身子整个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
杨厂长目光回落在贾旭东脸色,神情严肃:“贾旭东同志,你汇报的问题,关系到咱们轧钢厂的风气,十分重要。”
“请你放心,我马上派人调查,一定会给你说法。”
“谢杨厂长,谢杨厂长...”贾旭东感到得泪都快流下来了,倒退着出了办公室。
待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走廊里,杨厂长轻叹一口气,小声说:“这种事,能毁人呀。”
不知何时,娄半城已经醒来。
他似乎没有听到杨厂长的话,端起搪瓷缸送到嘴边,搪瓷缸遮住面孔:“老杨,你知道我前两天去魔都开会,遇到了谁吗?”
杨厂长来了精神:“谁?”
“张仁甫。”
“张仁甫?魔都第一自行车厂的副厂长?”
娄半城拿着搪瓷缸子,缓声说:“对,他是我家以前的柜台账房。
当年发生战乱,街道上乱糟糟的,是我把张仁甫从乱兵手中救了下来。
我看这小子聪明,出钱让他上了私塾。学成之后,他就帮我管理皮货铺。
后来,皮货铺被焚烧成一堆灰烬。
张仁甫也不见了踪迹,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次去开会,主持会议的竟然是他。
细细一问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仁甫的父亲是个老兵。
张仁甫在大火中受了伤,被送到医院,正好为他父亲的部下认出来了。
从此之后,他就去了魔都。”
杨厂长笑道:“自行车厂可是咱们国营厂里的骄傲,张仁甫年纪轻轻就成了副厂长,升到部委是迟早的事情。”
娄半城话音一转,不再谈论张仁甫的事情,有开始聊起轧钢厂的工作。
杨厂长把车间的生产工作做了‘汇报’。
工作汇报完,两人开始了闲聊,说一些琐碎的事情。
杨厂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神情古怪的说:“最近咱们轧钢厂出了一件稀奇事,出了一个人才。”
“稀奇事?”娄半城坐直身体。
杨厂长笑道:“有个同志不小心掉到粪坑里了,灌了一肚子那玩意。”
傻柱掉粪坑的事情,早就成为轧钢厂招待客人的一道大菜。
“这...哈哈哈哈哈哈!”娄半城笑得前俯后仰,猛地拍着大腿:“这家伙该有多倒霉。”
许久,他才平静下来,脸上那些干了的皱褶一点点地红晕起来,似乎年轻了几分。
“稀奇事有了,那人才呢?”
“医院来了个新医生,就是他用管子把那个倒霉蛋肚子里的大粪抽了出来。”
娄半城惊奇:“管子伸进肚子里?还把大粪抽了出来?”
杨厂长点头:“是啊,真是神乎其技,这个医生把这种技术称为‘插管洗胃术’,正在撰写论文,准备发表到医学杂志上。”
“人才!人才!这是个人才!”娄半城眼睛亮了,开始思索什么时间能够把这医生请到家里。
他这些年腰酸背疼,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用。
...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谁也没提轧钢厂这件桃色案子。
一个小时过去了,娄半城站起身告辞:“杨厂长,今天拉着你聊了大半天,我还要去办公室批阅几分文件。”
“娄董中午留在厂里吃饭?”杨厂长送到门口,习惯性的问。
在红星轧钢厂刚合营的时候,娄半城很是热情。
几乎整天待在这里,厂里每天都让了食堂做小灶。
后来,随着风声渐起,娄半城就很少来厂里了。
即使来,也是应付差事般的批阅几分文件,匆匆离去。也不留在这里吃饭。
谁承想,娄半城停下脚步迟疑的说:“原本我不打算留下,可又一想,已经很久没和同志们一起吃饭了,有点脱离群众。”
“这样吧,你把宣传科的同志们叫上,对,还有那个人才医生。
我们就在招待所餐厅里聚一聚。”
“现在条件艰苦,不要大鱼大肉,萝卜白菜就行。”
杨厂长若有所思,宣传科...娄半城的未来女婿,不就是宣传科的放映员吗?
送走娄半城,杨厂长坐在办公桌前,陷入沉思。
贾旭东简直就是一个蠢货。
哪有男人向上面告发别人跟自己媳妇有一腿的。
即使要告,也应该有真凭实据,至少要在床上抓到。
仅凭两句风言风语,就大动干戈,真是自己主动当王八。
况且,这件桃色案子,涉及到的另外两个人也都很有根底。
何雨柱在进入轧钢厂时,杨厂长的一位故人就特意交代,让他多加照顾。
要不然,京城这么大,好厨子多得是。
轮到何雨柱在领导面前上蹿下跳,龇牙咧嘴?
许大茂是娄半城的未来女婿。
刚才娄半城没有发表意见,却说起了张仁甫,用意很明显。
那就是娄半城虽然不行了,但他那些老朋友还在。
杨厂长想起娄半城刚才作态,苦笑着摇头。
这个老娄,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却是个政治白痴。
不过,现在是关键时期,还需要娄半城的助力,杨厂长也不打算跟他对着干。
还是以事实为根据吧,待事情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杨厂长拿定主意,摇动电话,让保卫科把何雨柱和许大茂请过来。
他要亲自审问二人。
当然,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杨厂长先请的许大茂。
一番询问。
许大茂自然是一口咬定没有传出那些流言蜚语。
许大茂是实力派老演员,把无辜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杨厂长识人无数,一点都不相信他。
不过,也多说什么,只是交代许大茂参加中午的宴会,就让他回去了。
好巧不巧,走出厂长办公室的许大茂,正好被何雨柱看到了。
他当时就想挥着拳头,把许大茂干倒。
顾忌身后的保卫干事,才算是压住火气。
...
第80章 厂长秘书来请
保卫干事把何雨柱带到厂长办公室就离开了。
杨厂长开诚布公。
“何雨柱同志,听说你跟厂里工人的老婆,搞不正当关系?”
何雨柱拗着头:“我没有。”
杨厂长:“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你给别人老婆带鸡肉吃了?”
何雨柱撇嘴:“我没有。”
杨厂长:“你知道这样做,会严重影响咱们轧钢厂工人间的团结吗?”
何雨柱瞪眼:“我没有。”
杨厂长:“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啊。”
何雨柱挥拳头:“我没有。”
来之前,何雨柱就想好了,反正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谁也定不了他的罪。
只要顽抗到底,就可以安全过关。
况且,杨厂长不就是要他这样回答嘛!
果然。
面对执拗的何雨柱,杨厂长丝毫没有生气。
如果换成一般人,杨厂长早就让保卫科把他关到笆篱子里了。
不过,故人的面子,总不能抛下。
轻轻放过算了。
杨厂长站起身,叮嘱道:“今天中午要招待一位重要客人,你负责做菜,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水平。”
何雨柱拗着头:“我没有。”
杨厂长:“....”
何雨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站起身。
弓着身子,挥起大手,轻轻往脸上扇:“哎呀,你看我,迷糊了,该打,该打!”
看到杨厂长无可奈的笑,他才直起身,拍着胸脯子保证:“你放心吧领导,我何雨柱的厨艺,你应该很了解。”
“我今天一定让客人嘴巴都掉下来。”
...
出了厂长办公室。
何雨柱美滋滋:后厨还有两只鸡,趁着这次机会,得一只,送给小秦姐姐。
嘿嘿。
....
轧钢厂医院。
李东来忙碌了一上午,站起身伸一个懒腰,摇晃酸疼的脖颈。
这个时候,丁秋楠已经把饭盒拿来了:“东来哥,咱们去食堂打饭。”
李东来点点头。
这几天丁秋楠连续从家里带饭,花样也是变着来。
炸酱面,姜丝排叉,焦圈,炒肝。
这在后世看起来只能算是小吃。
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可是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出来的。
即使丁秋楠父亲是大学教授,每月工资超过一百块,也需要费不少功夫。
李东来素来不喜欢麻烦别人,就断然拒绝了丁秋楠的的带饭行为。
两人每天中午就一起到食堂吃饭。
丁秋楠也很乐意。
因为这样可以让轧钢厂的人都知道李东来已经名草有主了。
免得那些小姑娘们惦记。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内科诊室。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青年走过来。
他身穿灰色中山装,脚踏一双皮鞋,皮鞋油光噶亮,看上去经过精心打理。
青年走到李东来面前,伸出手笑道:“你是李东来医生吧,我是杨厂长的秘书,胡正云。”
李东来虽有些迷茫,也伸出了手。轻轻一握。
“胡秘书,您有事?”
“是这样的,咱们轧钢厂的董事来视察工作,中午召开宴会,杨厂长请你也过去。”
李东来更迷茫了。
我只是一个小医生,为什么要陪领导吃饭?
不对,有好吃的,还想那么多干啥。
丁秋楠也在旁边说道:“东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丁秋楠经过这么天相处。
知道自家的糙汉子看上去平和,对功劳也不争不抢。
骨子里确实一个向进的人。
杨厂长是厅级干部,多接触一下,对以后的前途终归是有好处。
李东来把饭盒递给丁秋楠:“那今天中午,你就只能自己吃饭了?”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医院走廊里人很多。
“杨厂长要请李医生吃饭?这不可能吧,李医生才进咱们轧钢厂多长时间?”
“你眼瞎呀,没看到厂长秘书亲自来了。”
“啧啧,李医生这是要起飞了。”
“丁医生还真是好命。”
“那是,没看到两人依依不舍吗?”
“好羡慕呀。”
“酸,太酸了,空气中怎么弥漫着一股醋味呢!”
...
听到议论声,丁秋楠羞红了脸,接过饭盒,小声叮嘱:“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得,还没结婚,就开始当管家婆了。
李东来淡淡一笑,和胡正云秘书一起出了医院。
....
外面,阳光灿烂,青空万里。
两人边走边闲聊。
胡正云推了推眼镜,笑道:“李医生,听说你刚进入医院?”
杨厂长已经对这位年轻人产生了兴趣,胡正云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有义务为自家领导摸清楚他的底细。
李东来看着路面上相邻而行的影子,笑道:“是啊,我以前是乡下的赤脚医生。”
对于李东来的赤脚医生身份,胡正云早已知悉,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个。
四下看了看,旁边并没有人。
胡正云装作无意的问道:“最近,咱们轧钢厂准备成立一个线材轧钢车间,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看法?
果然是宴无好宴。
李东来进入轧钢厂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虽身为医生,每天呆在医院里,通过病人们,他对轧钢厂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红星轧钢厂是京城最大的轧钢厂。
负责把从炼钢厂送来的钢锭和连涛,用压制,拔拉,挤压,弯曲以及焊接的方式,加工成各种钢材产品。
轧钢厂有两万多名员工,五十多个车间,每个车间生产的产品各有不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即使这个民风淳朴的年代,也不能例外。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作为工厂的一二把手,各自都有上面的靠山,也有下面的簇拥者。
这些最近基层的簇拥者,就是车间主任。
前一阵子,部委决定在轧钢厂成立一个新车间。
这就像是往狼群里扔了一块大肥肉。
一个新车间,就意味着会诞生意味新车间主任,五名副主任,十多位小组长,以及三百多个招工名额。
这年头,招工名额十分宝贵。
在京城有很多青年没有正式工作,整日只能在大街上游荡。
谁掌握了这批名额,在轧钢厂说话的声音就能大一些。
于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在新车间的建设上,展开了明争暗斗。
杨厂长虽占据厂长的位置,李副厂长却得到了更多高层领导的支援。
争斗陷入了僵持中。
最后。
双方开始争取普通工人,尤其是有名望工人的支持。
毕竟,工人才是工厂的主人。
...
第81章 宴无好宴
阳光暖暖地铺下来。
斑驳树影下,李东来和胡正云并肩而行。
胡正云在提出问题后,就在偷瞄李东来的表情。
他当了多年秘书,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而李东来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只要他撒谎,胡正云自信能立刻看出来。
...
对于轧钢厂高层的争斗,李东来并不感兴趣。
他只想平平淡淡的活下去,苟到春暖花开日。
嗯,也许再生十个八个娃子。老婆孩子热炕头。
胡正云现在等于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李东来没有过多犹豫,就诚恳的说:“我是个医生,对于轧钢车间也不了解。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对于不懂的事情,我不敢妄谈。”
胡正云脸色黯淡几分,果然是个耍滑头的家伙!
可是李东来接下来的话,让他一下子眼睛亮了。
“不过呢,生活总是交给我们很多经验。”
我从小就在秦家沟放羊。
别的小孩子放羊都忙得不行,生怕羊跑丢了,或者是不听话。
我却很悠闲,每天打开羊圈,那二十多头养,就会主动到山坡上吃草。
吃饱后,它们还会排着队回来。
你知道我怎么做到的吗?”
两人止住脚步,胡正云脸色好奇:“难道你把羊训练得可以服从你的命令?”
李东来摇头:“羊是牲畜,虽生性温驯,却听不懂人的语言。
我也曾尝试过跟它们沟通,不够都失败了。
后来,我发现羊群习惯跟在一头羊身后走。
于是,我就找了一个相对老实的羊,担任领头羊。
所有的羊都充满信任领头羊,甘心情愿地跟着它向前走。
咱们轧钢厂的厂长就是领头羊。”
胡正云神情有点动容,不断品味着李东来的话:“领头羊...这个说法好!”
一个赤脚医生能有这种见识,让胡正云大为吃惊。
他停下脚步,再次细细打量李东来。
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胳膊肌肉隆起。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让他可以单手举起一个女孩子。
阳光漏在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显得更加坚毅。
嫉妒,太嫉妒了!
胡正云三十多岁就能够成为厂长秘书,副厅级干部。
可谓是青年俊才。
今天他却嫉妒起了一个小小的医生。
李东来走了两步,回过头:“胡秘书,你不饿?”
“好,好...”
两人来到了距离食堂不远的招待所。
招待所比厂内一般的建筑物豪华许多。
两层小楼,外面贴有马赛克瓷砖,地面上铺着黑绿相间的水磨石,木制窗户也都刷有蜡黄色油漆,在轧钢厂陈旧的厂房中,显得鹤立鸡群。
招待所以前用来招待苏国专家,后来就成了轧钢厂迎接上级领导和兄弟厂矿领导的地点。
听说客房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还有弹簧床。
这真是奢侈!
李东来和胡正云走进小餐厅时。
杨厂长,娄半城,许大茂和四五位宣传科干事早就到了。
众人围在一张大圆桌前,不分尊卑。
杨厂长见李东来进来,主动站起身:“李医生,快请坐,就等你们了。”
许大茂旁边正好有个空位置,李东来就走了过去。
许大茂对于李东来的出现,有点惊讶。
他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这场宴会是未来老丈人为他‘洗脱’罪名办的。
李东来只是一个小医生,怎么能参加。
不过,许大茂可是老狐狸,他眼睛一转,站起身帮着拉开椅子。
“东来兄弟,来,坐这里。”
杨厂长问:“许大茂,你跟李东来同志认识?”
许大茂回答:“不但认识,还是好哥们,李东来就住在我隔壁。
我前两天下乡放电影,山路崎岖,不小心摔到了山沟里。
为了保护放映机,我硬生生的把自己当成了肉垫子。”
“结果自己被摔得鼻青脸肿,是李东来同志给我开了点土方子。”
许大茂上次被傻柱打伤,对外宣称的原因就是这个。
娄半城也知道,顿时对李东来更感兴趣了。
他看一眼胡正云。
胡正云感受到目光,连忙笑着向李东来介绍:“这位是咱们轧钢厂的董事,娄董事。娄董事可是爱国商人,对轧钢厂的发展起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娄半城...爱国资本家...许大茂的未来老丈人....
李东来脑海里迅速把人物和信息对上了。
站起身,彬彬有礼:“娄董事好,我是轧钢厂医院的医生,李东来。”
娄半城笑道:“小伙子不错,有机会到家里坐一下。”
...
娄半城突然发出邀请,让在坐众人心思各异。
宣传干事张大嫂:小李医生这是要攀上娄家高枝了?
许大茂:东来哥,别抢媳妇...
杨厂长:看来老娄的腰疼又犯了。
...
面对邀请,李东来淡淡一笑:“当然可以,娄董是工厂的董事,保障您的健康是我们医生的义务。”
开玩笑,娄半城这种人,早晚会栽跟头。
现在同他多说一句话,将来就可能接受‘询问’。
娄半城似乎感觉到了李东来的冷淡,心中有些疑惑。
他虽已经被排除出了轧钢厂权力核心,但还挂着董事的职务。
全厂职工,哪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
难道这小医生是持才傲物?
娄半城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反而又笑着寒暄了两句。
这时候,厨房的菜送来了。
送菜的人是马华和胖子。
胡正云从手提袋中取出五瓶汾酒。
宴会正式开始,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
好家伙,这年代的女同志真不愧是半边天,喝起酒来一点都不含糊。
搪瓷缸子,倒了遮住底部的酒,足有二两之多,一饮而尽。
喝酒喝得最欢的是许大茂。
他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酒量,端着酒瓶子和搪瓷杯子,挨个敬酒。
轧钢厂老规矩,敬酒的人,要先喝三杯。
不一会,许大茂一口菜没吃,就醉倒了。
躺在椅子上,‘呼呼’的打鼾。
李东来下午还要工作,一个劲的夹菜吃。
你别说,傻柱当人不怎样,当厨师却很合格,菜肴色香味俱全。
菜足饭饱,众人也吃个差不多了,纷纷站起身。
这时候却有一个小问题。
那就是喝醉了的许大茂,谁来照顾。
负责召开宴会的胡秘书看向娄半城。
娄半城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剩下的人都不愿意搀扶满身酒气的许大茂。
正当胡秘书烦恼的时候,小食堂的门被人推开了。
马华和胖子端着菜盘子,来收拾剩菜。
“两位厨师同志,麻烦你们把许大茂同志搀扶到食堂里,让他在那里清醒一下。”胡秘书有了主意,他指着许大茂说。
马华和胖子当然不愿意,他们只是来收剩菜,不是来收人的。
但,面对厂长秘书,他们没有拒绝的胆量。
只能上前去把许大茂扶起来。
许大茂一米七的个子,喝醉后,沉得跟死猪似的。
没有办法,胖子和马华只能一个人架着一个胳膊,把许大茂架了出去。
...
酒足饭饱,李东来准备回医院上班,却被杨厂长叫住了。
“李东来同志,咱们出去走走。”
杨厂长已经从胡秘书那里得知了李东来的‘领头羊’说法。
他认为这种说法完全可以上升至一种理论,最后变成打击李副厂长的一种武器。
...
第82章 所谓领头羊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空气中一片燥热。
工人们都猫在车间休息,只有树枝上的蝉在不知疲倦的鸣叫。
几句如有所值的话语后,李东来知道了杨厂长的打算。
他对涉入高层之间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当棋子。
面对杨厂长的询问,李东来只是不停的讲自己在农村放羊的事情。
“厂长,你知道吗,领头羊可不好当。”
杨厂长停住脚步,冰冷目光着落在李东来脸上:“这个怎么说?”
李东来毫不避让,淡淡一笑:“领头羊一般都很强壮,走路的速度快,后面的羊就会跟不上。”
“这时候,我就会在领头羊的身上用粗麻绳栓根棍子,棍子拌在羊腿中间。”
“这样一来,领头羊一走路,就会被棍子当啷当啷的伴着腿。”
“走得越快,拌得越疼。无奈,领头羊只能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杨厂长吞咽口水:....
他背着手,眯着眼看着天空中赤红的太阳,长叹一口气。
许久缓声说道:“这么说来,领头羊还真不好当。”
李东来点头:“确实不好当,棍子经常会拌到羊蛋。”
杨厂长:“....”
...
杨厂长虽看出李东来在耍滑头,不愿意当棋子,心中并没有生气。
一个能在面向全世界的期刊杂志上投稿论文的人,一般都有远大前途。
转而问起了他的个人生活。
李东来把和丁秋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得杨厂长啧啧称奇:“你这个小同志了不得,竟然娶了师傅。”
李东来忙解释:“算不上师傅,丁秋楠同志比我还小四岁。”
杨厂长脸上浮现出慈祥笑容:“你不要紧张,现在是新世界,不搞以前师徒那一套。”
“你们结成一对,也能够为祖国的医疗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嘛。”
“这是好事,大好事。”
两人沿着道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厨房的仓库门口。
微风中,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就像是那种有人被捂着嘴巴,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
杨厂长停下脚步,神情疑惑起来。
一直跟在不远处的胡秘书见状,大步走过来。
他正要询问,也听到了这种声音。
两人循着声音找了起来,很快就来到了仓库门口。
李东来站在远处,背起了手。
他已经听出来了,那声音是醉酒人发出来的。
人在酒醉之后,喉咙中的声带会因为过分充血,变得肥大。
声音会发生变化。
而,醉酒的人,中午正好有一个,那就是许大茂。
厨房是傻柱的地盘,许大茂在里面呻吟。
这好像有点意思。
...
仓库的门是用两块旧木板并起来的,中间有一条宽大的缝隙。
胡秘书趴在缝隙前,朝里面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怎么了?”
“厂,厂长,您自己看吧...”胡秘书好像受到了惊吓,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他转身让到旁边,杨厂长也趴了上去,向里面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赤红起来。
“这两个小子,竟然敢在里面搞...搞...”
杨厂长实在说不出那句话,他气氛的抬起腿,就准备踹开木门。
却被胡秘书拦下了:“厂长,切莫动手,切莫动手!”
“嗯??”
面对怒发冲冠的杨厂长,胡秘书小声解释:“厂长,这种事情,应该让保卫科来处理。你是厂长,亲自处理这件事不合适。”
杨厂长想了一下,强压下内心的怒火,看向李东来:“李医生,麻烦你跑一趟保卫科,就说这里发生了一些状况,请保卫科的周道科长亲自带人来。”
厂长发话了,李东来自然责无旁贷。
一路小跑,来到保卫科。
保卫科办公室里,周道科长正跟三个保卫干事玩纸牌。
看到李东来急匆匆的走进来,他放下纸牌,站起身:“东来老弟,你这着急忙慌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东来擦了一下额头汗水,回答:“食堂仓库那里似乎发生了意外状况,杨厂长亲自在那里守着,让你带人赶紧去。”
这下子,周道科长脸上的嬉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抽屉里摸去一把五四式手枪别在腰间,喊上四个保卫干事,带上绳子。
跟着李东来向食堂仓库走去。
也许是担心厂长的安全,保卫干事们跑得极快。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仓库外。
这个时候,仓库外面已经围了不少工人。
这年头,工厂领导还能跟工人打成一片,工人们身为工厂的主人,也不怵厂长。
工人们小声议论。
“这声音实在是太怪了,里面在干什么?”
“我觉得,有点像是乱搞男女关系。”
“你个瓜娃子才十八岁,连婆娘的手都没牵过,怎么知道的。”
“我有两个哥哥,不许我趴墙根吗?”
“....”
议论声中,众人眼睛瞪大,嘴角微扬起。兴奋,期待的表情交织在脸上。
大白天躲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还被杨厂长抓个正着。
这场面,啧啧,想想都让人激动。
杨厂长的脸色却黯淡了下去。
丢人,丢人,太丢人了。
这件事传扬出去,下次去部委开会的时候,就会被纺织厂那个秃驴嘲笑了。
纺织厂女工多,以作风混乱出名,但也没有在大白天被人抓现行过。
这该死的家伙,等会抓到了,我一定煽了他。
就在杨厂长盘算着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李东来带着周道科长赶到了。
周道科长退伍老兵出身,习惯性向杨厂长敬个礼:“厂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厂长板着脸,指向仓库,咬着牙:“给我撞开它。”
“明白!”
周道科长后退两步,如同一只下山猛虎般,向前冲去。
然后,跃入半空中,飞出一脚。
“咔嚓”直接把木门踹成四半。
木板落地,地面腾起烟尘,在空气中四处弥漫。
烟尘,很快散尽。
明亮阳光照进仓库里,驱散里面的黑暗。
一切罪恶,无所遁形!
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众人瞳孔猛地收缩一下,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嘶
嘶嘶
嘶嘶嘶
嘶嘶嘶嘶
凉气全吸光了,周围的气温陡然上升。
李东来本来站在远处,看到这种情形,也悄然没入人群,向里面看。
“勇,真踏马的勇!”
“会玩,真踏马会玩!”
...
第83章 傻柱傻茂cp被抓
厨房仓库里灰黑的墙壁旁,并排摆着白萝卜,胡萝卜,大白菜等青菜。
中央,放着一张由条凳摆成的长桌子。
长条桌子上,有一个男人,被麻绳捆着。
嗯,没错,是龟甲缚。
走近细看,男人正是许大茂。
他双目紧闭嘴角微扬,似乎正享受着极乐般,脸上充满着无比舒服之色。
其上身赤裸,手臂与胸膛处都有着两三道鲜红鞭痕。
裤子已被扒下一大半,露出大红裤衩。
腰间,一条黑布腰带垂落下来,晃悠,晃悠,晃悠。
旁边,傻柱手持赶牛鞭子。
面目惊恐。
...
看到这么多人拥进来,傻柱也是吓蒙了,下意识把赶牛鞭子扔到地上。
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我...”
“窝艹,我的眼睛瞎了!”
周道科长没等杨厂长下令,飞踢一脚,就把傻柱踹倒在了地上。
傻柱强忍着疼爬起来,看看许大茂,再看看地上的鞭子。
这场景,太像...
顾不得疼痛,拼命解释:“周科长,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周道科长冷着脸:“我看到的,是哪样?”
傻柱:“....”
这时候,围观的工人们也都挤了进来。
大老爷们啧啧称奇,老嫂子两眼放光,小媳妇用手捂着脸,从指头缝里偷看。
“啧啧,没想到啊,傻柱还有这种嗜好。”
“鞭子都用上了,真是会玩。”
“我说傻柱三十岁了还不结婚,原来是龙阳之好。”
“唉,我们都错怪贾旭东的媳妇了,傻柱原来是看上了许大茂。”
“你们还别说,许大茂长得白,有点那个味道。”
...
劳动人民智慧高,联想力很丰富,越扯越远,越扯越多。
听得杨厂长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刚才看到仓库里是两个男人。
想到不是乱搞男女关系,提到喉咙眼里的那颗心又放下了。
现在听到大家伙这么一说,那颗心脏‘蹭’就冲到头顶了。
开玩笑,两个男人搞在一起,这要是爆出去,红星轧钢厂都得闻名全京城。
周道科长看着狼狈的两人,也意识到这个情况,有些棘手。
关系有了,男的有了,女的呢?
这算是乱搞男女关系吗?
该怎么处理?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杨厂长。
杨厂长现在一巴掌拍死傻柱的心都有了。
冷下脸:“绑起来,带到保卫科严加审讯。”
傻柱虽然经常耍混不吝,面对保卫科干事,却如同小绵羊一般。
保卫干事拿着灰褐色粗麻绳把傻柱左腿的大腿和小腿捆在一起,余绳在腿弯处收紧。右腿也做同样的捆绑。然后从背后捆绑双手处引出两股绳索,越过两边肩膀后在身前打结并为一股,然后在脚腕处的大结上系紧。
咦,桃缚!
李东来目瞪口呆,这帮保卫干事也是练过的。
捆绑完傻柱,就轮到许大茂了。
保卫干事们拿着绳子,嘴角抽搐一下,有些犹豫。
许大茂正被捆在桌子上,要想把他再捆起来,就要先解开绳子。
可是许大茂现在衣冠不整,身上沾满黏糊糊的汗水。
想到刚才那一幕,没有一个保卫干事,愿意触碰许大茂。
万一,那种会传染怎么办?
最后没办法,周道科长只能亲自出马,娴熟地帮许大茂解开绳子。
他刚拉着领子把许大茂提溜起来。
许大茂醒了。
他瞪着那双朦胧的眼睛,看一眼周道科长,再看一眼自己,光着身子。
“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边叫边往往后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麻蛋,被当成傻柱的同道中人了!
周道科长脸黑了,他上前一个耳光呼出去。
“啪”许大茂的面颊上,很快浮现出一个鲜红巴掌印。
剧烈的疼痛让许大茂清醒过来,
他开动脑筋,从模糊错乱的记忆中提炼线索。
被马华胖子送到食堂--被傻柱拉到仓库--傻柱扒衣服--傻柱捆绳子--傻柱抽鞭子。
傻柱!傻柱!我要杀了你!
许大茂的眼红了,‘哞’的一声,就向傻柱扑去。
“你这个孙贼敢捉弄我,看我不揍死你。”
傻柱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根本没办法躲,一下子就被许大茂撂倒在地。
“孙贼,让你扒我衣服。”
“孙贼,让你捆我!”
“孙贼,让你用鞭子抽我!”
一拳。一个黑眼眶。
两拳。两个黑眼眶。
三拳。一个裂嘴唇。
...
四拳。拳头被攥住了。
许大茂怒气冲的回过头,周道科长瞪着眼:“许大茂,你想抢活?”
许大茂:....
这时候外面的人,越来越多,越多越来。
很快,里三层,外三层,把食堂仓库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头攒动,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兄弟,里面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好像是后勤处的同志,给咱们发白糖的。”
“发啥白糖呀,一个厨子跟放映员好上了!”
“厨子?放映员?两个男的!”
“对头,就是两男的!”
“嗨,这是稀奇事哈。”
“俺看看。”
“别挤,别挤。”
“喂,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藏馒头了!”
...
一时间,轧钢厂食堂仓库门口,热闹非凡,跟菜市场一般。
杨厂长知道再拖下去,不到下班时间就能传遍全京城。
挥了挥手。
“先把他们带走。”
周道科长点头称是,然后看向两人。
一个绑着,一个没绑,不合适。
挥了挥手:“捆上!”
两个保卫干事扑上去,用绳索从中间对折,套在许大茂颈部,把双手放到背后成“丫”字型。然后将胸前的绳子绕到并起的两肘上缠绕和打结,最后再将许大茂手腕处也束缚上。
咳,直臂缚。
这帮家伙看来平日里没少捆人。
捆好了,许大茂和傻柱被保卫干事押着,耷拉着头,向保卫科走去。
人群再次轰动。
“好家伙,还真是两个男人。”
“啧啧,这下子咱们轧钢厂出名了。”
...
李东来作为现场目击证人,也被请到了保卫科。
当然,他只是录了一下口供,就回到了轧钢厂医院。
这时候,就连医院的人,也知道了傻柱和许大茂的事情。
丁秋楠帮李东来递上一杯枳子茶,帮他解酒。
然后手肘杵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瞪着一双大眼睛。
李东来喝一口茶,笑着说:“想知道?”
爱好八卦是每个女孩的天性,即使这个年代也不能例外。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大眼睛中充满期待。
“那亲一口。”
“你,你,你耍流氓”丁秋楠脸色羞红,娇嗔道。
李东来看一眼门口,木门掩得结结实实:“自家媳妇,还算是耍流氓?你没看到仓库里发生的事情,那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他话音未落。
“mua!”
第84章 看电影
内科诊室里,成功获得初吻的李东来。
把傻柱和许大茂的事情,向丁秋楠描述了一遍。
听得丁秋楠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种奇特的癖好,在战国时期风行一时,当时的士大夫无不以拥有娈童为傲。
甚至衍生出了龙阳之好这个成语。
可现在是新世界,这种事情比乱搞男女关系还要严重。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震惊。
脸色涨红,憋出一句话:“这,这,实在是有伤风化。”
说完,她白皙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一抹忧伤:“这下子惨了,杨厂长是个老古板,说不定会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老古板?
李东来在今天之前,也许会赞同丁秋楠的说法。
但是,经过一番‘畅聊’。
他知道这个看似古板的厂长,却是个很‘灵活’的人。
也是,‘能够’镇压两万多人,死死的把猴精似的李副厂长压到身下的人。
你说他古板?
谁信呢!
许大茂有娄半城撑腰,傻柱似乎也有根底。
只要审讯清楚,肯定不会被送派出所。
当然,这些话无法同丁秋楠说起。
李东来看着丁秋楠羞红的小脸,小声说道:“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这年代青年男女相处,除了逛公园,就是看电影。
相比较逛公园,李东来更倾向于看电影。
黑漆漆的,适合干一些男女朋友能干的事情。
丁秋楠虽是大姑娘,也没少听小护士们说起过,自然明白李东来的心思。
她心头涌出一股热流,夹紧双腿,羞羞答答的发出蚊子般的哼咛声:“嗯呐~”
敲定了夜生活,也到了上班时间。
病人们陆陆续续的到来,沉重的气氛掩盖了绯红的甜蜜。
...
下了班,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载着丁秋楠,沿着金色光彩,来到了新直门电影院。
电影院前身是大会堂,三层青砖垒砌的小楼,墙壁上有白灰粉刷的大幅标语。
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晚上两场,李东来和丁秋楠正好赶上晚上第一场。
电影院门前摆着一方纸板做成的宣传画,上面画着一个身穿民族服饰的彝族姑娘。
看到这大姑娘,李东来松了一口气,看来运气不错。
这年代电影只有寥寥几部,《地道战》,《地雷战》,《南北征战》,《永不消逝的电波》...
大部分都是充满时代色彩的战争片。
相比之下,《阿诗玛》算得爱情片了。
电影院门口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小情侣。
借助暮色的掩护,他们也大起胆子,手牵手。
李东来刚踏上台阶,就感到手心里多了一只柔柔的,暖暖的小手。
回过头看去,丁秋楠脸色羞红,目光故意投向别出。
这傻姑娘。
李东来笑了笑,把她的小手紧紧攥起,两人进入了售票厅。
售票厅里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花了3毛钱买了两张正中的票,两人来到检票处。
检票处同样排起了队。
由于光线昏暗,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筒,查看客人的电影票。
李东来牵着丁秋楠的手,慢慢排队。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抬头看去,一个身穿藏蓝工装,嘴里叼着香烟的青皮被检票员同志拦住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碎花衬衣,条纹裤子的女孩。
女孩的脸涂得很白,离老远李东来就能闻到一股雪花膏的味道。
检票员举着青皮的票,瞪着眼:“同志,你这是假票吧?”
青皮手插在裤兜里,拗着头,很是嚣张:“你说是假票就是假票?我还说你是假检票员呢!”
李东来一听就明白了。
这年代电影票印刷简单粗劣,容易模仿伪造。
有很多不愿意出钱买票的人,会用红色铅笔画一张。
如果检票员一时疏忽,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当然,今天这个青皮是打错主意了,这个售票员不但认真,脾气也倔强。
见青皮不肯认错,喊来了保卫干事。
看到保卫干事们都带着棍子,青皮一下子瘫软了。
他身旁的女同志冷笑一声:“我不认识他”,扭着屁股走了。
青皮也被保卫干事拖到门口的保卫室内。
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喧嚣的售票口顿时平静下来。
李东来和丁秋楠检了票,进入了电影院。
里面和李东来想象的那样,灯光模糊。
两人找到座位坐好,丁秋楠发现前后左右都是小情侣。
他们甜蜜的腻味在一起。
在这种氛围中,丁秋楠也把脑袋缓缓靠在李东来的肩膀上。
....
一眨眼,电影就放完了。
啥,你问干事了吗?
傻了吗?
这年代在大庭广众下,牵一下手,都要冒着被当成流氓的风险。
保卫干事正拿着棍子在外面等着,嫌死得不够快?
总之,李东来什么都没有干,拉着丁秋楠的手离开了电影院。
此时已经是深夜,璀璨星辰铺天盖地的压在京城上。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把丁秋楠送回丁家。
这一次,丁母没有在外面等着。
她知道小两口白天工作忙,一定是趁着晚上空闲,出去约会了。
把丁秋楠送回家,李东来就....步行往回走。
前方还有二十里地,前方还有十九里地...
高声唱着歌,李东来决定尽快买一辆自行车。
另一边,丁秋楠回到家里。
还没等丁母询问,就冲进屋里,锁好门,一头扎在被窝里。
这个李东来浓眉大眼的,看上去老实,咋这么坏呢!
他...他...
丁秋楠闷在被窝里,好一会,心跳才算平缓下来。
她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拿起被雨水淋湿的裤衩准备悄悄洗了。
“秋楠,躲在屋里干什么,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饭。”
这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让丁秋楠不知所措,只能把裤衩塞进脏衣服里。
然后,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拉开门。
丁母看着她小脸潮红,心中一跳,该不会是...
“秋楠,你晚上想吃什么饭?”
说着话,她踮起脚向屋内看去,越过丁秋楠的肩膀,看到床上有换下来的衣服裤衩。
回到客厅,丁母向正在看报纸的丁伯仁说道:“老头子,咱们家的白菜好像被猪拱了。”
白菜?猪?
丁伯仁迟疑了一下,放下报纸:“那你赶紧问清楚对方的情况呀,上一次王主任来家里,只说是秋楠的同事。”
...
丁秋楠吃着面条,想起李东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吃完饭,她刚回屋,丁母就挤了进来。
拉着丁秋楠的手,坐在床上,关切的问:“秋楠,你也老大不小了,李东来也不算年轻,要不,你们尽快把事情办了。”
丁秋楠小脸羞红:“嗯呐!”
丁母:“闺女,李东来今天多大了?属什么的?属相相克的话,将来会家宅不宁,我让你二姨找人算一下。”
一听母亲又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丁秋楠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嘟着嘴:“属驴的,你去算算相克不?”
丁母:“....”
第85章 易中海的小心思
翌日。
淡淡金光洒落屋内,酣睡中的李东来只觉得鼻子很痒。
“阿嚏,阿嚏”
睁开眼。
李小妹瞪着大眼睛趴在床头看着他。
李东来:“饭做好了?”
李小妹:“做好了!”
李东来:“衣服洗了?”
李小妹:“洗了。”
李东来:“哦,那没事了,你出去下,我要起床了。”
李小妹撇嘴:“你昨晚去去哪里了?”
李东来:“跟你嫂子看电影去了。”
“嗖”,李小妹蹿了出去。
外面响起一阵叮叮当当。
“嗖!”,李小妹蹿了回来。
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焦黄煎蛋。
她眉眼弯弯:“哥,吃鸡蛋!”
在老李家,最高待遇就是吃鸡蛋。
李东来和李小妹过生日的时候,父母都退提前半个月用攒的工分,到公社里换一颗鸡蛋。
哥哥这么能干,马上就能把新嫂子娶回来了,自然要好好奖励。
李东来嗅到鸡蛋特有的清香味,自然当仁不让。
不过。
“小妹,你先出去!”
...
二十分钟后,把煎蛋吞进肚子里,又喝了满满一碗棒子面粥,吃了一个窝窝头。
李东来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走出屋子,准备去上班。
刚走到大门下,就被易中海拦住了。
易中海脸上挂着一宿没睡的倦容,嘴角干裂:“东来,能帮个忙吗?”
李东来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他。
易中海在厂里是八级钳工,在大院里是一大爷,需要帮忙?
他笑了笑:“一大爷,有啥事,您说。”
易中海长叹一口气:“是这样的,咱大院里的何雨柱被保卫科抓走了,我听说你跟保卫科长周道相熟,所以,就想着请你去帮忙求求情。”
如果说这个年代,有什么比后世发达的话,那就是消息传播系统。
李东来通过顾慎认识周道科长后,总共也就聊过那么几次,易中海竟然能知道两人关系不错。
看来,轧钢厂可是遍布人肉摄像机,还是带智能分析的那一种。
不过,这四合院一大爷的屁股似乎太歪了,许大茂明明也被抓走了,他为何不提?
李东来笑道:“一大爷,当时我就在现场,杨厂长亲自抓的人,恐怕周科长也说不上话。”
易中海闻言,脸色顿时黯淡几分。
他昨天得知傻柱和许大茂乱搞男男关系,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胡扯嘛!
许大茂祸害了那么多小姑娘。傻柱整天在贾旭东屁股后蹭。
这两人怎么也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
人被保卫科拿住了。不去救的话,说不定真会有大麻烦。
自己的养老接班人,就三个,每一个都很宝贵。
当然,聋老太太和杨厂长有关系。
这老太太嘴风紧,易中海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傻柱当年能够顺利接何大清班就是聋老太太说的话。
要知道,何大清并不是死了,而是跟白寡妇跑了。
他的行为是抛弃工作岗位,属于渎职。后代是没有权力接班的。
...
聋老太太说过,这人情用一分就少一分。
易中海这才把主意打到李东来头上。
李东来自然看穿了易中海的小心思,笑道:“一大爷,我听说咱们大院的聋奶奶辈分高,威望高,和咱轧钢厂领导关系不浅。傻柱就跟她老人家的亲孙子似的,这种事,你应该去请她老人家出面。”
“是,是...”易中海讪讪的回答。
....
婉拒了易中海,李东来来到了阎埠贵家里。
昨天晚上他没有回来,还需要向阎埠贵准问家教班的事情。
阎家正在吃饭。
桌子上摆放着一叠花生米,阎解放,阎解旷,阎解成,阎解娣,再加上阎埠贵,一大妈,一大家子人,围着这花生米。
阎解放吃了一个花生米,想再夹一颗。
“啪!”
筷子被阎埠贵打掉了。
“吃那么多花生米,上午口渴了怎么办?”阎埠贵很心疼的说。
阎解放撇撇嘴,小抠门。
但他没有办法,他还需要阎埠贵帮他出钱办婚礼。
最近,他正在追求一个叫于莉的女孩子。
于莉出身好,盘子也亮,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正式工作。
只能闲暇的时候,在电影院当临时工卖票。
这让阎埠贵很不满意。
这时候,刚上初中的阎解成说话了:“爹,咱家啥时间能买自行车。我同学二胖家刚买了一辆,可神气了。”
阎埠贵吞下一口粥:“神气啥?一辆自行车一百八十块,还要自行车皮票,换成棒子面够咱们家吃好几年的。”
听到自行车,阎解放也来了兴趣。
有了自行车,他就能骑上车子跟于莉去公园约会了。
“爹,你想过没,自行车能挣钱”
“挣钱?”提起这个,阎埠贵可来了精神。
他把筷子放下,瞪着大眼睛盯着阎解旷。
阎解旷指了指堆在角落里的废纸板子,酒瓶子,罐头瓶子,说道:“你想啊,有了自行车,您就相当于多长了两条腿。捡的废品也能多不少。”
“还有,您现在卖废品是在国营点卖的吧?”
“我可是听说了,在郊区有那种黑收购点,纸皮的价格,比国营点多1分钱。”
“多一分钱!”阎埠贵眼睛放光。
心中的小算盘。哒哒哒哒开始拨动。
一斤,一分。十斤一毛。一百斤一块。一千斤十块。
每年光废品多卖的钱,就能多挣几十块钱。
这自行车,看来是非买不可了!
阎埠贵刚下定决心,李东来就进来了。
他看着孩子们:“你们先吃,我跟东来聊点事情,都不准交花生米啊!”
阎解旷,阎解成,阎解放,阎解娣纷纷回过头,用钦佩的目光看向李东来。
年纪轻轻就是轧钢厂医生,每个月48.5元。
现在还有家教部这么大的生意。
虽然连阎埠贵都不知道家教部收一个学生,能挣多少钱。
但是二百位学生,每个人就算是挣1毛钱,也是二十块钱。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还不用出力。
羡慕呀!
阎埠贵把李东来让进里屋,然后很心疼地从坛子下面摸出一卷钞票:“东来,又有26位家长交了茶水费,这里是52块钱。”
李东来接过揣进怀里,问道:“现在家教班有多少学生了?”
“报名的有211位,交钱的有182位。”
“不要再招学生了。”
“啥?不招了?”阎埠贵瞪大眼,在他看来,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
第86章 论文发表
“再招人,就有人眼红了。”
“我是四合院三大爷,谁敢眼红!”
“大院里那些人们。”
“呃...那算了。”
...
打发了阎埠贵,李东来挎着医疗箱,来到轧钢厂医院。
桌子上照例摆着一个搪瓷缸子,缸子里不是往日的菊花茶。
而是枸杞。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红红的茶水上,映照在李东来的脸上,让他古铜色的面颊有点泛红。
有个医生媳妇就是好呀!
还没开始夫妻生活,就已经进补了。
喝一口,嗯,真甜,里面放了蜂蜜。
再看丁秋楠,面前摆着一本期刊,眼睛却不停的向这边偷瞄。
两道目光接触,她就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慌忙低下头。
这时候,小护士刘芳推门进来,一下子就感觉到空气中充满浓浓的狗粮气息。
她抿着嘴偷笑,快步走到李东来面前。
“李医生,这是最新一期的《中华医学杂志》。”
“你的论文发表了!”
她乌黑的眼眸中尽是钦佩,心中不断感慨丁秋楠的眼光好。
一个赤脚医生,刚转正不久,就在这么重要的杂志上发表了论文。
前程似锦!
丁秋楠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杂志,她也顾不得害羞了。
像小白兔般跑过来。
“真的,让我看看。”
这年代的医学杂志相当简陋,没有封面,铅印的书页,直接用订书钉订在一起。
第一页就是目录,丁秋楠白皙手指按照索引,很快翻到《插管洗胃术》。
《插管洗胃术》,第一作者李东来,第二作者焦院长,第三作者丁秋楠,单位:五星轧钢厂医院。
第三作者!
丁秋楠摸着铅印的名字,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剧烈,就像随时可能从胸腔之中蹦出来一般。
她感觉心中盛满了甜蜜。
昨天晚上和母亲聊完天,她还在想,李东来应该送什么彩礼。
医院的同事结婚,三转七十二响那是必不可少。
外科的张护士结婚时,男方是大院的。
客厅里摆着有一张沙发,带弹簧的那一种。
同事们轮流在上面坐了一遍,屁股下软绵绵的,就像有人在下面托着。
真舒服。
当时丁秋楠就在想,等她结婚的时候,一定也要买一张。
后来闲聊的时候得知,那沙发是魔都家具厂出产的,市面上也跟没有卖的。
...
当然,丁秋楠并不看重物质,她图的是李东来这个人。
购买彩礼只不过是为了堵亲戚朋友的嘴巴。
李东来家底薄,她甚至可以补贴一些。
丁秋楠作为主治医生,工资每个月102块钱,这些年攒了不少钱。
只是犹豫怎么跟李东来说。
...
现在看到这份论文,丁秋楠豁然开朗。
还有什么彩礼,比在论文上署上名字更好的吗?
要知道,这个时候,全华夏的专业医学论文不超过五份。
双语期刊,国内外同步发行的只有这么一份。
她的名字将随着论文,被全世界的医学工作者看到,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
...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医生和护士们也都拥进了内科诊室里。
互相传阅那份《中华医学杂志》。
“论文能刊登在这么权威的杂志上,李医生真是了不得。”
“这下子,咱们轧钢厂医院也跟着出名了。”
“我觉得,要不了多久,李医生的级别就要提一提了。”
“咱们医院的内科主任位置空缺很久了。”
“上面不是有意丁医生担任吗?”
“这有区别吗?”
“呵,也是...”
花花轿子人人抬,更何况这是轧钢厂医院成立来的第一遭。
医生和护士们都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当然,也有一些老油条,敏锐的注意到了第二作者的名字。
心叹,这个李东来还真会做人。
...
院长办公室内。
焦院长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中华医学杂志》。
来不及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打开。
当目光着落在第二作者的名字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下。
第二作者,这小子还真是舍得。
许久,才缓缓翻开论文。
一个字,一个字。
一行,一行。
连标点符号都没错过。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读完论文。
论文并不复杂,也不涉及深奥的人体学知识,但是思落却很开阔。
尤其是严谨的步骤,让焦院长叹为观止。
其中一些琐碎的注意事项,更是让他连想也想不到。
合上论文,焦院长闭着眼回顾整篇论文。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插管洗胃术》似乎是经过上万次实例改进,然后由无数医生完善的一样。
神奇。
神奇。
太神奇了!
焦院长抚摸着粗糙的杂志封面,嘴角微微扬起:“这个李东来,真是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赤脚医生?”
“也罢,本来就是个人才,你大方了,我也不能小气。”
他摇动了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对接线员说:“麻烦转接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十秒后,听筒里传来琐碎的声响,然后是一个严肃的声音:“这里是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我,医院的老焦,李医生的论文已经发表了。”
“发表了?大好事呀,我马上让办公室的同志送一份过来。”
“我已经看过了,精彩,十分精彩。李医生的这篇论文技术含量很高,足以改变咱们目前在洗胃技术方面的不足,并且在国际医学领域也会引来广泛关注。”
“外国也关注?真有这么重要?”
“对,就是这么重要!”
电话对面沉思片刻,缓声说:“那我们要好好表扬一下李东来同志了。”
...
中午,喧嚣了一个上午的机器停了下来,工人们拿着饭盒陆陆续续的走出车间。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热情洋溢的声音。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现在报告一个特大喜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李东来同志,不眠不休,艰苦奋斗,成功解决了一个重大医学难题。”
“他的《插管洗胃术》已经发表到了国内最权威的科学杂志上,这是李医生同志个人的胜利,也是我们轧钢厂的胜利。”
“我们轧钢厂决定,下午在厂会议室,召开表彰大会,授予李东来同志先进个人的称号。”
...
先进个人?
按照轧钢厂的规定,全厂每年只有十个先进个人的名额,一般在年底的庆功大会上颁布。
现在才是五月份,李东来就先抢了一个。
厉害如斯!
拿着饭盒的工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眼眸中尽是艳羡的光彩。
“先进个人?李东来是谁?”
“李东来你都不知道?他是咱轧钢的医院新来的李医生。”
“原来是李医生呀,知道,他上次给我开得炸鸡爪子,太有效了,吃了两个,我的病就好了。”
“炸鸡爪子能治病?嘿,那我下次看病也要找李医生。”
“呵,你还真会插旗子。”
...
第87章 这叫死对头?
轧钢厂的喇叭,很大,很响。
激情慷慨的声音,瞬间传遍全厂。
……
保卫科羁押室。
傻柱刚放完水,提上裤子,听到喇叭的声音,忙快步趴到窗户前。
窗户的玻璃被调皮的孩子砸破了。
还没来得及换新玻璃,也许是压根没想换新玻璃。
总之,通过玻璃的缺口,足够傻柱听清楚广播内容。
他嘴巴张得像拳头大,一下子愣住了。
接连咽好几口吐沫,好像喉咙发干似的。
...
旁边。
许大茂蹲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厚棉布衬衫被撕破好几缕,露出褐色的肉。
蓬头垢面,身上沾满稻草,活像一个被家暴的小媳妇。
不,应该是被家暴,还没有人管的小媳妇。
前天,傻柱和许大茂被抓大保卫科后,周道科长就对他们进行了审讯。
两个人当然谁也不承认在乱搞。
许大茂说自己喝醉了,傻柱也说自己喝醉了。
周道科长没有办法,只能先把两人关到羁押室里,等待上层领导的批示。
当时许大茂就提出要求,他不想跟傻柱关押在一起。
但,他现在是嫌疑人,不是受害者,压根没有任何权力。
再说,分别关押的话,要浪费一个保卫干事,对他们进行看守。
就这样,许大茂和傻柱被塞进了一间羁押室里。
白天还好,有保卫干事坐在走廊里值班,傻柱还能老实。
到了晚上,保卫干事下班,电灯熄灭,傻柱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他...
他...
他晚上频繁起夜。
而马桶就在许大茂身旁。
许大茂回忆起这两晚不堪的遭遇,死的心都有了。
...
这时候,许大茂看到傻柱嘴巴张得那么大,顿时惊得魂分魄散。
这小贼难道想....
他gurong到角落里,蜷缩起来,威胁道:“傻柱,你个小贼,又想干啥?我可告诉你,刘干事现在就坐在门口,你信不信我吼一嗓子,他就冲进来!”
傻柱不屑的撇撇嘴:“看你那熊样,真是经不起折腾。跟你说吧,广播上说了,咱们大院的李东来,发表了啥论文,获得了咱轧钢厂先进个人!”
“先进个人?”许大茂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称呼哇。
想他许大茂曾经创造过百场放映无事故的记录,也没能拿下这个称号。
竟然被李东来一个刚加入轧钢厂的医生获得了,太不可思了。
许大茂压抑内心的妒忌,凑到窗户前,细细听着那清脆而又激昂的声音,眼睛一点点瞪大。
“嘿,还真是先进个人。这下子咱们大院里也算是出了一个人物。”
“听说老丈人最近身体不好,要不要请李东来去帮他看一看。”
“这样既能在老丈人面前卖个好,也能借机跟晓娥多说说话。”
想起娄晓娥,许大茂内心一阵火热。
这个未婚妻,身材好相貌好,有教养,家里有钱,老丈人有权。
唯一扣分的两个选项。
一是出身,娄晓娥是大资本家出身。
这个许大茂已经想好了。
万一形势严峻,他就一脚把这个媳妇踹了。
反正钱已经到手了,人也玩够了。
不踹等着被拖累?
第二个扣分项,就是这个媳妇太太矜持了。
自从两人订婚后,许大茂隔三差五的拿着从老乡那里顺的山货,送到娄家。
娄家当然不缺这点山货。
许大茂也知道娄家不缺。
他就是想借机跟娄晓娥多接触一下。
随后,靠着他这张骗死女孩不偿命的嘴,先把嘴边的肥肉吃了。
这样一来,他才算是安心。
结果,娄晓娥每次见到他,没说两句话,就飘然而去。
这让许大茂无计可施。
旁边,傻柱听到许大茂的打算,眼睛也亮了。
“李东来是秦淮茹的表弟,那也就是我傻柱的表弟,将来他万一当上领导了,我也能跟着占点便宜。”
“还有,小秦姐姐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我说不定还能得一点好处。”
两人心怀鬼胎,靠在窗户上‘咯咯’直笑。
走廊内。
周道科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两人肩膀靠肩膀,肆意开心的情形。
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扭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易中海和徐父,嘴角抽搐:“这就是你说们的,两人天生是死对头?不可能乱搞?”
易中海:.....
徐父:....
******
杨厂长对开大会很重视,通知了数位厂领导参加。
并把这次会议交给周秘书全权处理。
对于开大会,周秘书很有经验。
带领一群宣传干事,很快就把会议室清理一遍。
讲台上摆上搪瓷缸子,热水瓶,墙壁上挂上用红纸粘连在一起的横幅。
上面写着“恭贺我厂医生李东来同志突破世界级医学难题”五个大字。
看到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周秘书想起来一件事。
李东来今天好像穿的是一件浆洗得泛白的蓝色衬衫,衬衫下已经起毛了。
这样的穿着,实在有损工人的形象。
周秘书急匆匆来到轧钢厂医院,找到李东来。
等待病人拿着处方离开,他凑上去交代。
周秘书:“李医生,你明天参加会议的时候,为了咱们轧钢厂工人的形象,你需要换一件衣服。”
李东来:“好。”
周秘书:“那一件,新不新?”
李东来:“新!”
周秘书长吁一口气:“新就好,要不然,我还要去后勤处帮你申请一些布票。”
李东来:“.....”
中午,内科诊室,快下班的时间。
李东来双手高高举起,站出一个木字,十分嘚瑟。
任丁秋楠的小手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东来哥,你别动,我量不准尺寸了。”
“我痒...”
“....”
最终,丁秋楠放弃了用手丈量衣服尺寸的想法。
她鼓着腮帮子,不情愿的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们只能一起去裁缝店,让那个老板同志亲自给你量了。”
丁秋楠一想到那个身材傲娇,浑身透露出熟女气息的陈雪茹。
就浑身就不自在。
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个老板同志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不对劲。
...
女人真是一种天生会吃醋的生物。
李东来只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算了,不去做衣服了,把这些布票留下来,到结婚的时候,给你做一件大红棉袄。”
“那怎么行呢,开大会是值得庆贺的事情,那么多领导都在,穿一件旧衣服很不合适。”
一听李东来要撂挑子,丁秋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他就出了轧钢厂。
两人骑着自行车,直奔雪茹裁缝铺。
...
中午。
街道上行人寥寥,路边斑驳树影随风摇曳。
恪守885工作制的公私合营店铺都没开门。
雪茹裁缝铺也关着门。
李东来拉着丁秋楠大步来到门前。
“啪啪!”
“……”
“啪!”
“……”
“啪啪啪啪——”
“谁…谁啊?!”店内陈雪茹的怒吼声传来。
李东来:“老熟人。”
陈雪茹:“……还没开门。”
李东来:“所以我才敲。”
陈雪茹:“不是,我是说现在不开门,按照规定,要等到两点。”
李东来:“那我就再敲一会。”
“啪啪啪啪啪……”
旁边,丁秋楠放心了。
保持着“鼓掌”的节奏,李东来敲了不到五分钟,裁缝店的木门就被拉开了。
只见门内,陈雪茹睡眼惺忪,双拳却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你还要那种帽子?”
李东来摇头:“这次是衬衫。”
...
第88章 大会
翌日。
轧钢厂破旧会场入口,热闹非凡。
这年头,人们都对开大会,有着莫名的热情。
...
咚咚咚,宣传干事敲鼓。
锵锵锵,宣传大娘敲锣。
啪啪啪,工人群众鼓掌。
...
会场位置有限,工人们拥挤着进会场中。
破旧的木门被蹭得‘吱吱’直响,来回晃悠。
人群中爆发出埋怨声音。
“别挤,裤子快挤掉了。”
“裤子掉了算啥,我馒头都快挤瘪了。”
“馒头算啥,我头发都快被薅掉了。”
“头发算啥,我...”
“说你下小子呢,你薅我头发,还敢瞎逼逼。”
“.....”
一时间,会场门口风起云涌,汹涌澎湃,挨山塞海。
有几个工人把家伙事都掏出来了,正要往对方身上招呼。
“都他娘的给我住手,不想开大会的,滚回车间扛钢筋去!”
眼看局面混乱起来,保卫科长周道带着十多位保卫干事,开始维持秩序。
一顿劈头盖脸的收拾后,工人们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伍。
对于这个在轧钢厂干了十多年保卫工作的老科长,大部分工人从心底感到害怕。
...
李东来和丁秋楠来带会场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已经有足足五十多米。
考虑到李东来需要进场准备发言稿,周道向前面排着的人喊话:“哪位同志能让李医生插一下队。”
一个膀大腰圆的焊工,一听是李东来要进会场,连忙举起那张沾满油污的大手。
“我愿意,插我后面。”
他身前,一个宣传科老嫂子不愿意了,回头瞪他一眼。。
“王大头,你后面不就是我前面吗?”
“还不如直接插我前面,这样时间还能短一点。”
“小伙子,快来啊。”
说完,还有些娇羞的红着脸娇嗔的看了一眼李东来。
...
李东来浑起满鸡皮疙瘩,感动得泪目濛濛,连忙拒绝:“大家都是同志,不兴来这套。”
最后,他在老嫂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
拉着丁秋楠,排到了队尾。
...
步入会场,十多间房大小的会场已经挤满工人。
座位早已没有了,后来进入会场的工人只能蹲在走廊里,角落里,甚至是主席台下。
有些工人开始为争位置而争吵。
李东来打量了一下房梁,若有所思。
下次应该建议,房梁上也能挂不少人。
早已等候已久的周秘书就把李东来请到了主席台上。
主席台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前坐着杨厂长,李副厂长,刘副厂长,张副厂长,胡处长等一杆厂领导。
会场填满工人的时候,大会正式开始。
周秘书率先至开幕词。
他从宣传干事手中接过铁皮话筒:“五月,是个充满奋斗的季节。今天我们轧钢厂迎来了一件大喜事,轧钢厂医院的李医生在国内权威数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至关重要的论文。”
“...好,下面有请五星轧钢厂的领头羊,杨厂长发言。”
“大家鼓掌。”
...
“呱唧呱唧。”
“啪啪啪!”
“铛铛铛!”
...
一阵喧嚷声过后。
杨厂长戴上黑框眼镜,接过话筒,语气高昂:“今天咱们轧钢厂迎来了一件大喜事,轧钢厂医院的李医生...论文...”
“这是李医生的胜利,更是我们轧钢厂的胜利,也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胜利。”
“...好,下面有请轧钢厂李副厂长发言。”
...
“呱唧呱唧。”
“啪啪啪!”
“铛铛铛!”
...
一阵喧嚣声后,李副厂长站起身。
他冷着脸,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工人:“王铁牛,你娘的把锤头给我放下。敢在会场闹事,不想活了!”
角落里。
一个青皮翻了一个白眼,一脸不情愿的,把锤头和凿子插在腰间的工具包里。
嘴里还嘟囔道:“我一个钳工,随身带把锤子,不合理?”
...
李副厂长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李医生发表论文...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说着,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笑容:“杨厂长总结的已经很到位了,我就不再啰嗦了。今天我在这里,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杨厂长:?
周秘书:??
李东来:???
全场工人:呱唧呱唧。
李副厂长锐利目光扫视台下,继续说道:
“就在前天,咱们轧钢厂发生了一件丑事。
两个男工人衣冠不整的躲在食堂的仓库里。
被保卫科抓到的时候,他们上身赤裸,还有人拿着鞭子。
这种行为是给咱们轧钢厂抹了黑。
绝对不能轻饶!
有些人相当做无事发生,当做两人是在开玩笑。
我李怀德,第一个不同意。”
...
听到李副厂长的讲话,杨厂长脸色如常,心中却直骂娘。
这个老李,搞偷袭,一点大局观都不讲了。
何雨柱和许大茂的事情,杨厂长已经研究过了。
据保卫科的调查报告,这两个工人只是在开玩笑,算不上犯大错。
况且,还有两个有力人士在背后撑着。
没必要在关键时期,得罪人。
于是,杨厂长决定把这两个人放了,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是考虑到当时在现场,有很多工人亲眼目睹两人的丑态。
一旦轻易释放,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决定冷处理,关押几天后,等待风平浪静之后再悄无声息的释放。
没想到李副厂长竟然拿这件事做起了文章。
...
而李副厂长余光瞥见杨厂长难看脸色,心中得意极了。
这两天,这个不干正事的厂长,突然提出了一个‘领头羊’理论。
根据这个理论,他这个副厂长,他身后的那些处长,车间主任。
都要老老实实的跟在杨厂长这个领头羊身后,一切听从领头羊的指挥。
这打了李副厂长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在争夺新车间归属的关键时期。
呸,别以为你姓杨,就是领头羊。
没有羊,你算个屁。
所以,他决定给杨厂长找一点麻烦。
而现在全厂工人关心的大事中,就有这么一桩桃色案子,实在是适合用来打击杨厂长。
...
果然,如同李副厂长所料。
他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投入平静湖面,在工人中激起一片涟漪。
傻柱和许大茂赤裸半身,在仓库里玩捆绑,这可比一般的搞破鞋刺激多了。
嘿嘿,两个男的,可以说全京城的人的人都没见过。
轧钢厂上到八级钳工,下到扫地的大妈,都震惊了。
心中直呼:卧槽啊卧槽。
甚至,连外厂的工人也专门跑到轧钢厂打探第一手消息。
大家伙都等着看厂里面发布的真相。
可是那两人都被抓进去那么久了,保卫科也没给出明确的说法。
这实在是让人心痒难安。
现在听到‘官方人士’李副厂长发布的调查结果,顿时议论纷纷。
“开玩笑?扯了个蛋吧!”
“就是,两个男人那样玩,能是开玩笑吗?”
“要不,让领导下来,咱们跟他开一下玩笑。”
“黑幕,黑幕,绝对的黑幕!”
“我听说许大茂是娄半城的未来女婿。”
“原来是这样...啧啧...蛀虫呀!”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工人真的勇,一点都不给厂领导留面子。
特别是对于可能涉及到权力交易的事情,他们更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有一些老嫂子,已经掐着腰开始站在那里骂人了。
红星轧钢厂是全体工人的工厂,岂能容你们这些领导乱搞!
听到批评声,杨厂长的脸从黄,变红,最后变成紫色。
整得跟rbg一样。
...
面前愤怒的工人们,杨厂长知道这件事情麻烦。
如果不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说不好会引来大麻烦。
心中苦笑,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娄半城,聋老太太了。
还是先渡过难关再说。
杨厂长淡淡的扫视一下台下,把那些声音大的车间主任记在心中。
随后看向周秘书,大声问道:
“周秘书哇,许大茂和何雨柱同志的处理决定,已经出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周秘书站起身,大声回答:“我并没有接到保卫科的报告,尚不清楚,不知道李副厂长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见周秘书睁着眼说瞎话,李副厂长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这件事是保卫科的同志告诉我的!”
“保卫科的同志?”杨厂长心中大定。
这个老李,看来是急了。
人呀,不能急。
一着急,就容易出错。
多好的机会,竟然被老李错过了,我都为他惋惜。
杨厂长伸手招了招:“周道同志,正好你也在,许大茂和何雨柱同志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吗?”
...
第89章 跑偏了的庆功会
会场内。
唰。
唰,唰。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着落在周道科长身上。他本来魁梧的身材,被压得有些佝偻。
心中一叹,如果早上五年,我已经冲上去。
给你们这些人,来上一个大逼兜子。
可惜.....
周道在众人瞩目中,一脸诚恳的说:“没有!”
他没理会炸了锅的台下,瞪着眼看向李怀德:“我这个保卫科长都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李副厂长从哪里得知的?”
他的眼神,那样清澈。
他的声音,那样沉稳。
...
工人们纷纷点头。
“看来是李厂长搞错了。”
“就是嘛,这么严重的事情,厂里不会随便处理的。”
“就是,就是,周科长可是出了名的古板,绝对不会说谎。”
“啥不会说谎?我看是不敢得罪杨厂长。”
“哼,你小子进厂晚,不知道十年前周科长干的那件大事。不然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啥大事呀?”
“你看我长得像你老子吗。”
“……”
...
主席台上。
李怀德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万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周道科长,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
在他的印象中,周道科长自从来到轧钢厂,担任保卫科长职务后,可谓是矜矜业业。
并且一直保持中立,在处理事务时,从来没有偏向某个高层。
杨厂长都曾数次拉拢周道科长,却都被婉拒了。
李怀德也曾邀请周道科长去家里做客,结果也没收到回音。
在轧钢厂高层看来,这个保卫科长就是一个木头脑袋,不知道变通的人。
没想到这个木头脑袋现在竟然倒向了杨厂长,这下麻烦了。
李怀德似乎已经看到了杨厂长的人,喜眯眯的坐到了新车间主任的座位上。
一个车间主任的位子不算什么,就怕未来会引起连锁反应。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一旦杨厂长占据了先机,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
不行,这种局面绝对不能接受。
李怀德看了一眼台下的车间主任们,强压下心中的恐慌。
抬起头,锐利目光直视周道科长:“周科长,这件事影响很大,我在上面开会的时候,听到外厂领导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件事对我们轧钢厂的影响很大。”
说着,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事情发生那么多天了,你们保卫科还没有调查清楚,对得起领的工资吗?”
会场内,工人们还在闲聊着。
车间主任,中上层领导们,已经听出了李怀德的弦外之音。
这是撕破脸面了,要拿周道科长开刀哇。
就连正在兴致勃勃的感受大会气氛的李东来也神情严肃起来。
这位老保卫科长,顾老爷子的属下,会如何应对这场风波呢!?
周道科长站起身:“李副厂长关心咱们轧钢厂的名声,我很能理解。不过你不分却青红皂白的质疑保卫科的能力,实在是不应该。”
被周道科长当面指责,李怀德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个老周,看来还没完全倒向老杨。
李怀德板着脸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
...
会场内,喧嚣全无,鸦雀无声,落地听针,悄无声息。
大家伙都在等待周道科长的调查报告。
李东来胳膊肘杵桌子,手托下巴,静静的思索刚才发生的一切。
很显然。
李副厂长率先发动攻击,意图用‘男男事件’打击杨厂长。
周道身为保卫科科长,是这次攻击的关键。
毕竟整个调查都控制在周道手里。
他投向李副厂长,一起向杨厂长发难的话。
杨厂长难免落得个徇私舞弊的嫌疑。
他偏向杨厂长,一口咬定调查结果没有出炉,扛起调查进展缓慢的责任。
那么李副厂长的攻击就落空,还会被杨厂长反咬一口气,落得个不团结同志的坏名声。
可是,周道科长先是替杨厂长遮掩,旋即又替李副厂长说话。
让双方的攻击,都落空了。
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想了一下,李东来就苦笑着摇头。
格局小了。
自古以来,这个世界上都不是只有黑白两色,更多的是灰色。
好与坏,一切全凭本心。
这个老保卫科长,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
周道科长一瞬间成为全厂关注的焦点。
他轻‘咳’一声,拿起铁皮话筒大声说:“根据我们现场调查得到的证据,已经对相关人员审讯的笔录,我们保卫科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整件事情纯属傻柱为报复许大茂同志,故意恶搞出来的,并不是传闻中的两个男人搞破鞋。”
饶是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场合,周道科长说出‘两个男人搞破鞋’的时候,嘴角依然忍不住抽搐一下。
天啊,那个傻厨子,爱好真的没有问题?
话音刚落,下面的工人们就开始议论纷纷。
“恶搞?保卫科调查清楚了吗?”
“就是,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还能有错?”
“你们说,周道科长会不会因私...嗝...”
喧嚣声一下子凝滞了,就像是一个高声大哭的孩子,被人捂住了嘴巴一般。
只见周道科长的腰杆子一下子挺直,仿佛气吹了似的,陡地就长了精神,人显得硬硬的,特别是那眼,光一下子就毒出来了。
下面的工人把话语吞咽会肚子里,无声的对视两眼。
他们当中很多人还记得,当年厂门口,周道科长裹在头上的白色纱布,就像火儿一样殷红。
那是血的颜色。
....
周道科长出乎意料的给出了调查结果,等于塞给了李怀德一把尖刀。
他支棱起来了。
“周科长,既然调查结果已经出炉了。”
说完,李副厂长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周道科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拿出一个处理意见,了结这件事,免得丑闻越传越远。”
周道科长似乎没有觉察到,淡淡的说:“这是厂领导的事情,我们保卫科只负责执行。”,说完,他直愣愣的坐下,双手抱着搪瓷杯子,面无表情。
李怀德只能无奈的看向另外两个副厂长:“老张,老刘,你们说呢?”
张副厂长和刘副厂长,本不打算介入两人的争斗。
只是有感于李怀德说的也是实情。
纷纷点头:“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我都不敢去机械厂参观了,每次都被那个牛老头嘲笑。”
“我赞同!”
得到两位副厂长的赞同,李怀德心中大定,他把目光投向坐在前排的车间主任们。
车间主任们态度两极分化。
支持李怀德的纷纷举手赞同。
“我觉得应该尽快处理,要不然搞得人心惶惶的,会影响工作。”
“确实,现在工人们都不敢睡午觉了,生怕被人捆起来抽鞭子。”
...
支持杨厂长的车间主任,也当仁不让。
“这件事关系到两个同志的前途,我觉得还是应该慎重一点好。”
“就是,处理结果一旦发布,就没有办法更改了,慎重!慎重!”
...
工人们倒是不在乎两位厂长的争斗。
纷纷表示对李怀德的支持。
“都拖十多天了,赶紧处理了吧。”
“我看应该把两人拉出去游街!然后再开除。”
“人家大茂又没做错,凭啥游街?”
“他没做错?那傻柱为啥要玩他?就没玩我?”
“你想得美!”
“....”
...
喧嚣逐渐沉寂下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杨厂长。
毕竟他才是这个厂子的当家人。
杨厂长自然明白李副厂长的打算。
不过这么双眼睛盯着,他无法说出压后再议的话。
只是,一旦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说,傻柱和许大茂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傻柱和许大茂倒是无所谓,关紧的是他们背后站的人。
如果在以往也就罢了。
娄半城一个董事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聋老太太的脸面也可以直接踩到脚底。
但是。
在这个争夺新车间主任的关键时刻,杨厂长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杨厂长沉思片刻,眼睛一亮。
他看向了李东来:“今天是李东来同志的庆功大会,我们当着在这里讨论这些琐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李怀德,两位副厂长,所有的工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移到了李东来身上。
李东来:“....”
我尼玛!
这是一个两难的回答,无论如何回答,都会得罪另外一位。
得罪人倒是不怕,关键是这种得罪,毫无意义。
杨厂长认为这是他应该回报的。
李怀德从此会把他的名字,写在心中的小本本上。
还有,台下的工人们会觉得他在拍马屁。
这个年代民风淳朴,大家伙对于投机取巧的行为,都无比厌恶。
无论作出哪种选择,都是一个必输的局面。
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
无数道目光中,李东来淡淡一笑:“刚才几位领导有句话说得好,论文的发表是我李东来个人的成绩,更是全体轧钢厂人的荣耀。
所以呢,这个庆功会,不是为我个人而召开,是属于全体轧钢厂工人的。”
杨厂长:....
李怀德:.....
周道科长:!!!
全体工人:阿巴阿巴阿巴
....
好家伙,这个李东来属泥鳅的!
杨厂长知道今天是不把这件事解决了,是没有办法向全厂工人交代了。
他脸色严肃起来,敲了敲桌子:“李东来同志说的很好,荣耀是全厂工人的。许大茂和傻柱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涉及到全厂工人。今天咱们就在这里议一议,该如何处理他们。”
“当然,首先大家应该明白一点,那就是两个人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们的处理决定,要实事求是,不能凭空想象。”
...
第90章 买自行车
鲁智深说过,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够将空言打得粉碎。
在李东来的庆功会上,一篇《关于食堂后厨事件处理通知书》出炉了。
决定书:经过保卫科调查审讯,可以确定所谓的‘男男事件’纯粹属于误会。
何雨柱同志因不可言明的原因,记恨许大茂同志。
因此,趁着许大茂同志喝醉酒,把他捆了起来。
激愤之下,抽了许大茂几鞭子
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现做出如下处罚:两人记大过一次,两人扣发一个月工资,何雨柱赔偿许大茂同志五十块钱。
同时,告诫所有的工人同志,开玩笑要有界限。
...
处理通知书,用毛笔字写在大白纸张上。
大白纸贴在轧钢厂大门口的立柱上,很是显眼。
很快就引起工人们的注意。
“闹得那么大,这处罚也太轻了吧?”
“轻?记大过可是要写入档案的。一辈子的事。”
“我看啊,就应该把他们撵出轧钢厂。”
“那许大茂同志多无辜,被人玩了,还丢了工作。”
“那就只撵那个傻柱。”
“呵,你还记得上一个厨师老白吗?”
“记得,记得,就是做饭一直不放盐,炒菜糊锅的那个。”
“傻柱走了,说不定老白就回来了。”
“.....”
....
这些事情和李东来无关。
他正怀揣一张自行车票和205块钱【存款155元】。
和丁秋楠一起,行走在前往供销社的路上。
由于庆功会变成了审案子大会,奖励并没有当场发放。
后来,在厂长办公室里,杨厂长把装着自行车票和50块钱的信封,交到了李东来手里。
面色慈祥,言语恳切,让他再接再厉,为轧钢厂作出新贡献。
李东来当然是拍着胸脯子做保证。
...
丁秋楠显得比李东来还要兴奋。
她虽是大学生,属于高级知识分子。
平时也没少听那些老嫂子们嘟囔:姑娘嫁汉看老鼠,小伙娶妻看‘老虎’。
这年头物资匮乏,有的还吃不饱肚子。
谁家的姑娘都不会希望嫁给一个穷小伙儿。
所以相亲前,都会打听一下小伙子的家里,是否有老鼠洞。
可以从侧面看一下他家庭的生活状态,是贫还是富。
这就叫“姑娘嫁汉看老鼠”。
...
丁秋楠虽然不介意李东来是穷还是富。
但爱情不只是天边绯红色的云彩,更多的是茶米油盐。
李东来进入轧钢厂医院,还不到一个月,就买得起自行车了。
这已经超过了轧钢厂99%的人。
也让丁秋楠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
自行车在这个年代是身份的象征,钱倒是其次,最主要是票券难弄。
五星轧钢厂是国营大厂,每年分到厂子里面的自行车,只有不到二十张。
这二十张自行车票,最后发到工人手中的,只有十张。
每年,只有那些作出重大贡献的工人,才有资格获得。
就连车间的八级钳工易中海都没有。
至于丁秋楠的自行车,还是用她父亲大学配发的自行车票买的。
真正意义上来说,李东来的自行车,是这个小家庭的第一辆自行车。
所以,丁秋楠决定陪着李东来一起去供销社好好挑选。
正阳门供销社距离轧钢厂足有十里地。
两人骑着自行车也就是二十分钟的事情。
...
此时,夕阳西下,天边泛起滚滚红云,为这个陈旧的城市增添几分鲜艳。
路上行人身穿的蓝黑单调衣裳镀上一层红光,也显得格外生动。
过了十字路口,来到供销社门前。
李东来单脚着地,让在车座上侧着身子坐着的丁秋楠从上面跳下来。
然后,把自行车停放到了一个竹竿当着栅栏围着的区域。
里面已经停满了自行车,还有一个老大爷蹲坐在马扎上。
大爷不时起身,把停歪了的自行车摆正。
有点后世停车场的感觉,不过不收停车费。
站在供销社面前,李东来抬头细细打量这个附近最大的供销社。
供销社有三层楼高,墙壁依然是用青砖垒砌的,不过外墙涂上了白色石灰。
经年日久,白色外墙已黑污污的,带着雨水留下的陈年污迹。
浅绿色的木棂窗在夕阳下,泛着满满的陈旧感。
“进去吧,等一下供销社该下班了。”丁秋楠在旁边柔声催促。
李东来每到一个新鲜的地方,总要四处张望许久,这让她很不理解。
当然,丁秋楠以为李东来从农村来的,没见过大城市的繁华。
才会如此好奇!
“嗯。”李东来收回目光。
和丁秋楠肩推开两扇黄漆斑驳的木门,进入了供销社。
正阳门供销社很大,足有十来间房子大小。
分为两个区域。
东侧卖副食品、针织、日用、五金、布匹、文具等。
西侧卖自行车,家电等贵重生活用品。
副食门市部,白灰墙上贴着‘教育和生产相结合’的红纸标语。
靠墙是一排方形的砖木结构货架,一溜石灰砖砌的台案上是木制玻璃面的柜台,还有供营业员进出通道的可掀式木盖板。
李东来目光在副食品架子上巡回,很快就看到一排玻璃瓶。
玻璃瓶中装满了橙色液体。
北冰洋汽水!
来到这个时代,李东来就再没有喝过饮料。
怀揣215元,他决定奢侈一把。
李东来走到柜台前,笑道:“售货员同志,拿两瓶北冰洋。”
售货员大妈正在织毛衣,听到声音,脸子顿时耷拉下来。
“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到我正在...好,我这就给你拿。”
待她抬起头,看到李东来那帅气阳光的面孔,喉结抖动一下,不满的话语吞了回去。
从货架上取了两瓶北冰洋,递了过来。
李东来掏出一毛钱,接过汽水,笑道:“谢谢。”
他刚要转身,那位售货员大妈喊道:“小同志,先不着急走。”
“??”
“姨问你一件事,你结婚了没?有没有对象。我有个侄女,在纺织厂上班,人长得水灵灵的,跟大葱一样。你要是有兴趣,姨给你牵个线,搭个桥?”
李东来没有回答她,转身把汽水瓶递给丁秋楠。
售货员:.....
我就说嘛,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还没有对象。
丁秋楠在旁边抿着嘴直笑,心中暗暗感激护士刘芳。
...
这个年代的北冰洋没有贴着商标,也没有仰着脖子的小熊,上面只有凸显的三个字。
盖子和啤酒瓶的盖子差不多,都是铁质的,‘扎’在瓶口。
丁秋楠还在犹豫是不是要问售货员大妈借一个起盖器。
只见李东来从医疗箱中取出一本书。
从下至上,轻轻一怼,“啪”。
呲呲的气泡儿响。
瓶盖开了。
旁边的丁秋楠看得目瞪口呆,这也行。
...
感谢抖音。
第91章 何雨水的难处
供销社内。
丁秋楠拿小口的抿着汽水,酸酸甜甜汽水沿着肠道滑入胃中,整个人都甜蜜蜜的。
李东来则是仰起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碳酸把身体里的浊气带了出来,打一个饱嗝。
美滋滋。
玻璃瓶子喝完,不能丢,还能换钱。
李东来把两支瓶子放在医疗箱内,带着丁秋楠来到贵重生活用品。
身后。
售货员大妈无奈的收回目光,拿起毛衣,嘴里嘟囔:“不就是长得帅气一点,身材魁梧一点,身高一米八九嘛,有啥了不起的。”
“京城这么大,三条腿滴蛤蟆不好找,三条腿滴男人多的是。”
“只要我周红待在供销社,我那大侄女,不愁嫁!”
....
贵重生活用品区域。
自行车蒙着红布,在墙上挂着,四周拦了一圈红布条子。
无法靠近。
售货员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正蹲在板凳打瞌睡。
李东来轻“咳”一声:“同志,同志?”
“我的妈呀,吓死俺了!”大叔被惊醒,凳子歪倒,差点摔倒在地。
他摆正凳子,走过来:“你们有什么事情?”
这话把李东来整不会了。
到这里自然是买自行车,难道是参观?
不过,看一眼墙壁上那张‘不可无故殴打顾客’的横幅。
李东来,忍了。
挤出一抹笑容:“同志,买自行车。”
售货员大叔揉了揉眼,打一个哈欠:“永久180,飞鸽156,凤凰170。”
“你要哪一种?”
买自行车就像后世买车一样,是一件大事。
后世,李东来刚毕业,硬是用足足两个月时间,逛了二十多家4s店,才挑选出一部大牌汽车。
对于自行车,他也早做足了功课。
三大牌,各有千秋。
魔都永久,号称有路的地方,就有永久。
没有路的地方,也有永久。
它骑在邮政人员的身上。
没错,永久专门为邮政员打造了一批重载自行车。
深绿色的。
无论乡村土路还是田间小道,乡邮员们骑着它走村串户很是神气。
津市飞鸽。就像这座城市的特色职业一样,只会耍嘴皮子,华而不实,花里胡哨。
自行车经不起折腾。丁秋楠女式二六就是飞鸽产的。
每次载两个人,自行车就在屁股下吱吱作响。
魔都凤凰,自行车中的“宝马车“,都市白领一族首选。
骑上之后,用时下话说就是牛逼闪闪。
当然,耐操更是不用说,载上三四个成年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以真正的做到一车骑三代,人走车还在。
咳,最主要是还便宜10块钱。
“同志,就给我来一辆凤凰自行车!”
掏出170块钱和一张自行车票递过去。
售货员大叔接过,转身向后面走去。
李东来惊呆了。
这...
这...这...
这不会是要携款潜逃吧?
再看一眼丁秋楠,正在两眼风光的盯着旁边的缝纫机,似乎没有觉得售货员大叔的行为有何不妥。
他才明白,是自己土鳖了。
墙壁上挂着的自行车是样品,后面是仓库。
李东来把注射器放回医疗箱内,双手抱怀,耐心等待。
很快,售货员大叔就推了一辆嘎新的自行车走过来。
自行车上的凤凰徽标闪闪发光。
果然是闪闪!
他把自行车摆在李东来面前:“同志,你的车。”
然后没等李东来细看,又蹲在板凳上开始打盹。
李东来皱眉头:“同志,我还没仔细看呢?万一有掉漆磕碰呢?”
售货员大叔打着盹,说道:“放心吧,我卖了五年自行车,一辆出问题的自行车都没有。”
吹牛吧你!
当时买了汽车,那个4s店员也是那样说的,结果刚走到半道,就发现雨刮器是坏的。
最后返回店里,刚才那个称兄道弟的销售员此时已经变成了大爷,称雨刮器不是主要配件,需要更换的话必须自费。
就李东来那暴脾气,当场就爬到车顶上,唱了一出沙家浜。
那龟孙4s经理看着越聚越多的人,都快哭了。
...
在供销社里是不可能唱沙家浜了,还是仔细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脚蹬子,链条,皮座,车轱辘....
该有的都有,一切完好!
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喊上还在盯着缝纫机看的丁秋楠一起出了供销社。
车买了,还要去派出所打钢印。
钢印就相当于后世汽车的牌照,车子丢了,派出所也能查到很快就找回来。
当然,每年三块五的保险钱,也是必不可少的。
等一切琐事忙完,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先把丁秋楠送回了丁家。
然后...又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终于不用走路了。
沃德天,每天20公里,饶是李东来是练过的,也受不了。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推着自行车,轻轻敲门。
“谁?”门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你哥!”
“哥哥回来了,雨水姐姐你等下就按照我说的话,跟他说。”
李小妹拉开门,看到自行车,她怔住了。
“啪!”
然后猛地关上门。
屋内传来一阵喧嚣。
“小妹,李医生回来了,你怎么不让他进来?”
“啊,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吱宁!”
木门再次打开,李小妹揉了揉眼睛。
“哥,你买自行车了?”
李东来点点头,把自行车推到屋里。
“饿死了,还有饭吗?”
正准备抚摸自行车的李小妹赶紧收回小手,朝煤炉跑去:“锅里给你留了馒头,还热乎着呢。”
李东来这才看到何雨水静悄悄的站在一旁。
她的小脸写满了羞怯。
“雨水妹子,你也在啊!”
李东来把医疗箱放在桌子上,洗了一把脸。
“嗯呐,东来哥...”
这时候,李东来接过李小妹递过来的白面馒头,咬了一口:“雨水,你吃过了没有。在这里吃一点?”
“吃过了,我和小妹一起喝了棒子面粥。”何雨水看一眼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低着头,心中无声叹息。
同样都是哥哥,同样都是轧钢厂的工人,怎么差别那么不一样呢?
她本就是个好脸面的女孩子.
有时候,饿了肚子,宁愿喝自来水也不愿意麻烦邻居。
但是。
今天实在是不行了。
为了自己的前途,何雨水决定把这张脸撕成粉碎,狠狠的踩在脚下。
...
看着何雨水欲言又止的样子,李东来就明白,这女孩肯定是遇到了麻烦。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一口一口的啃着馒头。
一个馒头很快吃完,站起身,倒了一搪瓷缸子茶。
一口一口的喝着。
见何雨水迟迟不开口,旁边的李小妹着急了。
她顾不得玩脚蹬子,跑到李东来面前。
“哥哥,雨水姐姐遇到难处了!”
...
第92章 傻柱偷钱
昏黄的灯光下。
李东来目光洒落在油光噶亮的自行车上,似乎没有听到李小妹的声音。
这让何雨水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李小妹得知她已经18岁了,还没订下婆家后,就显得很热情。
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两人在一起打扫“教室”的时候,李小妹没少讲李东来的好话。
什么热心帮助村民。
什么免费送草药。
什么特别喜欢瘦瘦的女孩子。
...
总之,李东来就是天下少有的大善人。
何雨水这才鼓足勇气上门。
没想到...他如此的冷淡。
李东来坐得累了,又站起来,拿起一块毛巾细心擦拭自行车的金色徽标,然后是车杠...
当年,买了车后,他可是每天都要开到洗车店洗一次。
虽然后来变成了周洗,月洗,下雨洗。
不过,也不能否认他是个爱好干净的阳光男孩。
...
看着忙碌的李东来,何雨水再也忍不住了。
她手指搅扯衬衫下摆,怯生生的说:“东来哥,我想借钱。”
毛巾停在皮座上,李东来回过头,依然是没有说话。
李小妹看不下去了,她走到李东来面前:“哥,你发给雨水姐姐的茶水钱,被何雨柱偷走了。”
傻柱偷妹妹的钱?
李东来知道何雨水遇到了难事,但也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哥哥...偷妹妹的钱?
这还算是人吗?
李东来眼睛缓缓瞪大,嘴巴合不拢了。
何雨水羞愧的点点头。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傻柱平时再过分,她也没有对外人吐露半个字。
只是忍着,防着,等待有一天可以离开这个龌龊的院子。
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傻柱撬开抽屉,把他准备交学费的钱,给偷走了。
当然,用傻柱的话说,这不叫偷,叫拿。
他虽被放了回来,还是需要赔偿许大茂五十块钱。
傻柱身为八级大厨,每月工资37.5。吃喝又不用花钱,原本有点积蓄。
可是因为棒梗残废的事情,都赔给了贾家,还借了聋老太太八十块钱。
五十块钱,傻柱身上一分都没有。
他先问易中海借,毕竟这么多年,易中海对他一直不错。
有时候,傻柱有一种错觉,会认为易中海就是何大清。
结果,万万没想到,易中海竟然一毛不拔。
用易中海的话说,这一次傻柱能出来,他足足花了三百块钱,家里那点积蓄都花出去了。
傻柱知道易中海去找杨厂长的求情事情,感动得差点给易中海跪下。
一大爷好人!!
傻柱一无所获的离开了易中海家,又来到了聋老太太家。
在四合院里,最亲傻柱的就是聋老太太。
每次遇到事情,聋老太太都会出面帮助傻柱解决。
平时有好吃的,聋老太太也会留给傻柱。
她把傻柱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这一次聋老太太也没让傻柱失望。
不过,由于上次已经借出去了八十块钱,聋老太太身上也只有五十块钱了。
当然,她手里还有上百斤粮票,不过那不能轻易出手。
最后,聋老太太借给了傻柱三十块钱。
这样一来,傻柱就还差二十块钱。
傻柱再次开启找钱之旅,这一次他想到了秦淮茹。
在傻柱看来,小秦姐姐是这个大院里最能够理解他的人。
况且,这些年,傻柱没少帮助贾家。
不说剩菜,每年傻柱借给贾家的钱,都有大几十块。
贾家从来没有还过。
傻柱考虑到棒梗就跟自己亲儿子一样,看在能经常吃热馒头的份上,也就没催过。
现在,该到了贾家回报的时候了。
又是万万没想到。
秦淮茹在听到傻柱要借钱后,脸上的热乎劲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角一下子红了,开始小声啜泣,哭诉日子的艰难。
贾旭东不争气,工资少还好赌,每个月连买面钱都拿不回来。
贾张氏整天无所事事,还嘴馋,不时要去糕点铺里称两斤槽糕。
棒梗受伤花了很多钱,学费还没有着落。
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听了秦淮茹的哭诉,傻柱一下子觉得他的困难好像不算什么。
安慰秦淮茹两句,并拍着胸脯子保证,以后有机会还给秦淮茹带鸡吃。
秦淮茹破涕为笑,白皙粉嫩的手指在傻柱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傻柱骨子里一阵酥麻,喜得屁颠屁颠的回了屋。
关上门,他直呼糟糕,那二十块钱还没有着落。
傻柱一点都不傻,他想起来何雨水有钱。
何雨水每天在家教班当老师,还要帮着打扫卫生,李东来一定亏待不了她。
于是,傻柱冲进何雨水屋里翻箱倒柜起来。
很快,就发现了上了锁的抽屉。
没有任何犹豫,他就撬开了抽屉。
毕竟对于傻柱来说,他是何家的男丁,唯一的继承人。
这屋子是何大清留给他的,屋内的一切东西都属于他。
果然。
傻柱在一个胶皮笔记本中翻出了一张五块的,两张一块的,还有一大堆毛票。
数了一下,足足二十块三毛五分钱。
这下子,足够赔给许大茂了。
至于这些钱的用途,傻柱心知肚明。
不过,在他看来,何雨水一个女孩子家就不应该去上学。
她已经十八岁了,找个人家嫁了,男方还能送来彩礼。
当然,这些都是何雨水发现钱丢了之后,和傻柱吵架后,知晓的。
...
何雨水讲完,屋内顿时沉寂下来。
电压不稳,昏黄的白纸灯泡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响声把李东来惊醒了,他拿着毛巾继续擦拭自行车。
缓缓吐出一句话:“傻柱既然偷了你的钱,你应该去报警啊?”
何雨水嘴角流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东来哥,我也曾有过报警的念头。不过,又一想,何雨柱是我的哥哥,他一旦被公安抓走了,必然会留下案底。”
“等我毕业了,想找一个好工作,或者是嫁一个好人家就难了。”
李东来擦着自行车条幅,神情不变,手头不慢。
心中却是一震。
咳,又犯了老毛病,用后世的观念来看待这个时代。
在这个年代,名声尤为重要。
工厂录取工人的时候,会审查工人的档案。
甚至一些重要的岗位,还会派人实地调查,听取街坊四邻的意见。
街坊四邻都说你坏话,你能是好人?
这家人里出了一个蹲笆篱子的,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至于结婚,那是更不用想了。
男的要打光棍,女的只能嫁给老光棍。
...
这个何雨水年纪轻轻,考虑事情,就能如此周全。
实在是不简单。
...
旁边,何雨水一直在偷偷观察李东来的神情。
见他脸色忽明忽暗,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
但是,为了能够继续上学,有一个好前途。
何雨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93章 何雨水借钱
旁边,李小妹已经有些后悔了。
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肯定就要用很多很多钱。
把钱借给别人,自家不就没钱了。
该怎么办呢?
不过,雨水姐姐还真是可怜。
哼,可恶的何雨柱!!!
李小妹手指头纠结在一起,快拧成麻花了,最后怯生生的凑到李东来身旁,蹲在地上等着大眼睛:“哥,你就帮帮雨水姐姐吧,大不了,以后我不吃鸡蛋了。一定不会耽误你结婚。”
这个傻丫头,还真是心好。
李东来缓缓站起身,回到桌子旁:“雨水妹子,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本该互相帮助。哪家能没有个难事。你上学是大事,这个忙,我必须得帮。”
何雨水大眼睛中溢出晶莹泪花,睫毛微微颤抖,她弓着腰,连声说:“谢谢,谢谢...”
李东来挥手打断了她:“但是呢,亲兄弟还明算账,这钱我算是提前预支给你的,你需要给我打个欠条。”
每个学期五块钱,又教课,又要打扫卫生。
啧啧,这堪比前世的996社畜哇。
何雨水强忍住心中激动,抽泣道:“你放心,我毕业了找到工作,挣到钱,立马就还给你。”
这两天,她为了学费的事情四处奔波,算是感受到人情冷暖。
有人肯借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随后,李小妹拿来作业本和钢笔。
何雨水工工整整,一笔一划的写了欠条。
李东来接过欠条,认真的看了一遍,这孩子的字娟秀工整。
如果能上大学的话,未来也是个人才。
他从怀中取出所剩不多的钞票,数了两张大团结递过去。
何雨水接过,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倒退着出了屋子。
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
...
何雨水离开后,李小妹重新欢快起来。
她蹦跶到自行车旁,抚摸着这巨大玩具,眼睛中光芒闪烁。
这可是自行车啊,就连公社里的领导也没有。
我哥哥太厉害了!
“哥哥,明天教我骑自行车吧。”
...
夜。
静悄悄,空气中只有蟋蟀清脆的叫声。
关掉灯,李东来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开始盘算家底。
花钱容易挣钱难,好不容易攒了215元钱,买自行车花了180元,3块钱保险费,又借给何雨水20块钱,转眼间就剩下12块钱了。
还有两天就要发工资了,工资48.5,就算是60.5元。
这些钱对于一般人已经不少了。
但是,对李东来这个在京城毫无根底,还准备结婚的人来说,远远不够。
丁秋楠一个黄花大闺女,嫁过来,总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这年头不要彩礼,有心的话,送一些二斤猪肉,两瓶酒,两条烟哄哄老丈人。
这个暂且不说。
缝纫机,收音机,手表,双人床、饭桌总归是不可少的。
嗯,特别是双人床,要找人做一张结实的。
林林总总算下来,足要大几百块钱。
也不知道顾慎准备得怎么样了。
...
清晨,金色阳光洒满京城。
沉寂了一个晚上的四合院又重新活了过来。
大人们围着水龙头打洗脸水,小孩子们肆意撒欢。
李小妹说到做到,那颗鸡蛋,她说啥也不吃。
这小丫头,脾气还真是倔。
李东来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方针,煮了一个白水鸡蛋。
就着稀粥,萝卜条,草草吃完一顿早饭。
推着自行车,准备送李小妹去上班。
当然,在以往,李东来压根不可能骑自行车送李小妹。
不过这是她用一个星期家务活换来的待遇。
刚出门,就碰到锻炼身体回来的易中海。
易中海虽然年近五十,身为八级钳工,不用干体力活,整个人显得很年轻,脸上几乎褶子。
易中海看到油光锃亮的自行车,瞪大眼走了过来。
“东来,你买自行车了?”
李东来点点头:“是啊,昨天厂里不是发了奖金嘛。”
“了不起,了不起啊!刚进厂一个月,就买得起自行车。东来,你前途那是一片光明。”易中海由衷的感慨道。
易中海每个月90多块钱,老两口花不完。
这些年攒下不少钱,完全可以去鸽市买一张自行车票。
关键是那个先进个人称号,实在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那是成为车间主任的通行证。
作为一个八级老钳工,易中海毕生的梦想就是成为先进个人。
但是,先进个人的名额每年只有十个。
他虽是八级钳工,技术方面多少还是有些水分的。
易中海赞叹了两句,一大妈喊他吃饭,就转身回屋了。
边走边思量,看来,拉拢李东来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这个农村小伙,一旦在京城站稳脚跟,想再让他给自己养老,就难了。
...
傻柱这时候也出来打洗脸水。
看到自行车,双眼放光的跑过来。
瞪着眼:“淮茹表弟,自行车多少钱?”
说话间,他就伸手去摸泛着银光的铃铛。
这玩意实在太吸引人了。
“啪”
李东来伸手把傻柱的手打掉:“别乱摸!”
铃铛就想是车灯一样,只能李东来自己摸。
傻柱讪讪的收回手:“摸摸都不让摸,也太小气了。”
不让上手,傻柱只能凑到跟前用鼻子闻。
那车座散发出来好闻的塑料味道让他沉醉。
见傻柱眯着眼,一脸痴迷的样子,李东来拍拍车子座,笑道:“何雨柱同志,我记得你是八级厨师,每个月三十七块五,这工资也不算低了,为啥没有买一辆自行车。”
如果在往日,李东来也犯不着跟傻柱置气。
但是想到何雨水的遭遇,李东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亲哥哥该干的事情?
一提到钱,傻柱神情难堪起来。
他尴尬的挤出一抹苦笑:“我的钱...被妹妹花了。”
“东来哥,你可不知道,现在上学太费钱了。学费,衣服钱,书本钱,加起来可不少。”
“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省吃俭用。哎呀,容易嘛我!”
他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按理说存上半年,就能买一辆自行车。
可是,这些年,他的钱不是花在相亲上了,就是花在秦淮茹身上了。
现在是一贫如洗。
但是,这种丑事只能做,不能说。
...
无耻,还真是无耻。
李东来想揭穿他的谎言,余光瞥见那个干巴巴的女孩子扶着门框,静静的站在那里。
眼神中带着祈求,小脸上挂着苦楚。
为了何雨水的前途,李东来只能苦笑两声,说了一句:“当哥哥的,应该好好照顾妹妹。”
“对,对。”傻柱围着自行车转圈。
...
贾家门口。
秦淮茹正在给贾张氏洗衣服,水盆里没有一点泡沫。
因为贾张氏说了,用了胰子洗出来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
秦淮茹知道她是怕花钱。
当然,并不是说贾张氏是一个小气的人,她只是对其他人小气。
就拿她每个月吃得止疼片来说。
止疼片不报销,每天三片,就要1毛钱,一个月就是三块钱。
这些钱,足够贾家一大家子人买菜。
...
这年头的衣服都是粗布,又厚又糙,没有胰子很难搓干净,秦淮茹小手都搓红了。
偶尔抬起头,一道金色光芒映入她的眼眸中。
秦淮茹揉了揉眼,鲜红的小嘴再也合不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李东来正推着一辆油光噶亮的二八大杠。
自行车上的金色徽标,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金光灿灿。
李东来买自行车?
他一个赤脚医生,咋可能有钱买自行车呢!
拥有一辆自行车是秦淮茹的梦想。
在秦家沟的时候,每次邮递员来,她和秦京茹总要跟在车子后跑两里地,只为多看一眼那威武的自行车。
当初,嫁给贾旭东的时候,贾家承诺结了婚就买自行车。
结果,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自行车还没有影。
而且,照贾家这个情况下去,五年内是不可能买得起自行车了。
李东来...你怎么能买自行车呢!?
悔不当初!
.....
第94章 熬鹰。
四合院内。
秦淮茹看着那个高大的汉子,站在威猛的自行车旁,忍不住站起了身。
湿漉漉的衣服掉进水盆里,溅出点点水花,洒落在青砖地面上。
听到“噗通”的声音,贾旭东啃着窝头,从屋里出来。
“媳妇,咋了?”
顺着秦淮茹的目光看去,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一辆崭新自行车,然后是李东来。
他撇撇嘴,不屑的说:“不就是辆自行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我下个月通过技能考试,当上了二级钳工,我也给你买一辆。”
贾旭东的话,让秦淮茹欲哭无泪。
自从她嫁到贾家,就发现这个看似老实的小男人,却喜欢赌博。
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跟那些狐朋狗友找个犄角疙瘩,玩上大半夜。
当然,他经常是只输不赢。
唯一赢了一次,还被人家暴揍了一顿,脑袋都被砖头敲破了。
秦淮茹当时就劝他不要再赌了。
贾旭东当即就举着手对天发誓,说再赌就是秦淮茹儿子。
结果下个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贾旭东天黑还没回来。
秦淮茹就知道老毛病又犯了,气得她连饭也不给贾旭东留。
半夜,贾旭东失魂落魄的回来,悄悄摸上了床。
秦淮茹被逗弄醒了,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一脚把他踹下去。。
贾旭东直接对着秦淮茹来了一句:“妈妈。”
当时,秦淮茹的心就死了。
这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吧。
等棒梗长大就有好日子过了。
...
贾旭东见秦淮茹不理会自己,也觉得没意思。
屁颠屁颠的跑去看李东来的自行车了。
贾张氏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也走了出来。
眼睛一亮:“李东来这小子买自行车了?”
秦淮茹没理会她,蹲在地上继续搓衣服。
贾张氏一脸恶毒:“连咱大院里的易中海都没自行车,他一个小医生,怎么可能买得起自行车。”
“一定来路不正。”
“不行,我要去看看。”
说着,她大步向李东来走去。
秦淮茹想喊住她,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蹲下了。
这死老婆子,就该多吃点苦头。
...
李东来见傻柱已经蠢蠢欲动,又开始摸自行车了,狠狠瞪他一眼,推着自行车准备走。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声呵斥:“李东来,你给我站住!”
回过头,贾张氏满脸愤怒的跑过来。
这老虔婆又想做什么?
李东来让李小妹站在自己身后,淡淡一笑:“贾家大娘,你有事?”
“有事,大事!”
贾张氏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自行车:“李东来,我问你,你这自行车是从哪里偷来的?”
“偷来的?”李东来怔住了,这老虔婆又想找事了。
这贾张氏就是一条疯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
李东来拉着李小妹,推着自行车,径直向外走去。
没走两步,又被贾张氏拦住了。
她啐一口唾沫,恶狠狠:“你不回答,是不是心里有鬼。”
这下子,可惹怒李东来。
他冷笑道:“我不跟脸上有大便的说话。”
“???”贾张氏挑眉,思索片刻,猛地一跺脚:“好啊,你敢骂我脸上有屎。”
李东来神情诚恳:“我错了,是大便上长了一张脸。”
“嗝!”贾张氏气得差点抽过去。
毒。
毒。
毒。
这李东来骂人太毒了。
不过这就想打发我贾张氏,门都没有!
贾张氏一屁股蹲在地上,拽住自行车轱辘,开始扯着嗓子嘶喊:“大家伙快来啊,我抓到个偷自行车的贼。”
嘶吼声打破了四合院宁静的清晨。
很快,大家伙就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这不是李医生吗?怎么成偷自行车的贼了?”
“贾张氏是不是看花眼了?”
....
旁边的傻柱见贾张氏耍赖,想着她是棒梗的奶奶,本想上去拉她起来。
却被贾张氏啐了一脸吐沫,傻柱只能讪讪的站到一旁。
贾张氏见人越来越多,指着李东来吆喝起来:“大家伙都看到吗?李东来竟然推了一辆新自行车。”
“大家伙想一下,咱们大院里,就连工资最高的一大爷,也买不起自行车。”
“他一个两脚泥的农村人,有钱买?”
“还有,自行车票是哪里来的?”
“我看,他一定是干投机倒把的事情了。”
“上次我的举报,一点错都没有!”
李东来这会才会明白来,原来症结在这里。
昨天的颁奖大会,后来演变成了‘男男事件’讨论会,等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这个年代,即使是领导也无法随意让工人加班,只能宣布散会。
杨厂长就在办公室里,把奖金和自行车票给了李东来。
今天李东来上班之后,还要再去宣传科一趟,把奖状领回来。
由于还没来得及对外宣布,工人们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李东来正准备解释,围观众人就开始喧哗起来。
“是这个理,李医生虽然工资不低,毕竟是农村来的穷苦娃子,没根没底,怎么这么快就买得起自行车了。”
“我看这辆自行车是凤凰的,要快两百吧。”
“车子倒是其次,自行车票难搞。”
“上个月,我小舅子结婚,托人买了一张自行车票,三十块钱呢。”
“啧啧,这加起来就二百多块钱了,李医生有那么多钱?”
“你别说,贾张氏平时不靠谱,今天说的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就是,就是!”
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李东来双手抱怀,从演戏的变成了看戏的。
“你们胡说啥呢!李医生是那样的人嘛!”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何雨水冲了进来。
她在四合院一向戴着面具,处于隐身状态。
可是东来哥这样好的人,被别人冤枉,她无法忍受。
李小妹脸上乐了花,冲何雨水竖起大拇指。
这个好朋友,有事真上,真能处。
“死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贾张氏咒骂着,然后狠狠的瞪着傻柱:“何雨柱,还不赶紧把你妹妹拉走,让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何雨水经历学费被盗的事情,算是彻底对傻柱失望了。
她一把抽过被傻柱拉住的手,大声说:“你敢拉我!我就去告街道办。”
傻柱脚讪讪的收回手,瞥见何雨水眼中的凶光,心中一阵狐疑。
今天这妹妹怎么不听话了?
难道是为了学费的事情?
不应该啊,哥哥被关进笆篱子,和妹妹上学,这两件事孰轻孰重,她分不清吗?
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
四合院内这么大动静,作为一大爷的易中海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正站在砖摞的后面。
“老头子,你不是想让李东来养老吗?这是个好机会,你怎么不去帮他说话?难道他的自行车票真的有问题?”一大妈扶着砖头,看着混乱的场面。
易中海淡淡的说:“自行车票有问题?你以为李东来是傻柱那个没脑子的?”
“至于我为什么现在不出面,那是因为时机不到。”
“你听说过熬鹰的事情吗?”
一大妈神情茫然:“熬鹰?”
易中海双手抱怀:“咱们京城能人多呀,前朝那些八旗子弟,能把桀骜不逊的老鹰,训练成替他们捕捉猎物的猎犬。”
“靠的就是一个字,熬。”
“生性凶猛的老鹰,只有在走到绝境的时候,才会乖乖听从主人的话。”
第95章 奖状上门
四合院内,形势陷入僵持中。
大部分都不相信贾张氏,认为李东来不可能偷自行车。
小部分人认为,这么贵的自行车,李东来压根买不起。
李小妹也想替哥哥辩解。
可是,贾张氏就像是个泼妇一样,到处喷粪。
火力完全被压制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僵局。
“大家伙围着这里,不去上班,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扭过头看到来人,神情顿时一凛,讪讪地站到一旁。
来人正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周道。
贾张氏不认得周道,下意识的喷粪:“你算哪根葱,跑到四合院里撒野...呜呜呜...”
抬头一看,亲儿子贾旭东把她嘴巴捂上了。
“妈,你别吵,他是保卫科长!”贾旭东快哭了。
...
砖摞后,一大妈看到周道科长出现,狠狠拍了易中海一下,埋怨道:“老头子,老鹰快被人救走了。”
易中海:“....”
他连忙一路小跑,跑到周道面前,弓着身子腆着脸笑:“周科长,今天您怎么这么有空,到院子里来?”
周道不满的瞪易中海一眼,指着贾张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让李医生上班了?你这个一大爷是怎么当的?”
易中海刚想解释,贾张氏就挣脱贾旭动的手,大声喊道:“周科长,你来得正好,我要举报!”
“举报?”
“对,我要举报李东来偷自行车!”
“李东来偷自行车??”
“对,他一个小医生,哪里来的钱买自行车,不是偷的,那是什么?”
贾张氏狠狠啐一口唾沫,心中很是得意。
李东来,这下子,你死定了吧!
易中海猛地一拍脑袋,蠢货,蠢货,真是蠢货!
他悄然往旁边躲了一下。
贾张氏见周道面带疑惑迟迟不动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指着李东来,跺着脚喊:“快把他抓起来啊!”
周道科长看一眼李东来:这老婆子是什么来路?疯子?
李东来感受到目光,无奈的摊了摊手:谁知道。
周道科长心里有谱了,他走到贾张氏面前,冷着脸说:“大娘,没有证据诬告别人,可是要负责的!”
贾张氏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她压根没注意到周道脸色的变化。
她还以为周道科长是在袒护李东来。
“证据?这辆自行车就是证据,快把他抓起来。你不抓人,就说明你们是一伙的!”
周道科长转业后,先是当了五年公安,后来有做了十年的保卫科长,什么样的凶恶之徒都见过。
贾张氏却让他开了眼。
这么理直气壮的睁着眼说瞎话。
谁给她的勇气?
躲在人群中的易中海快哭了。
老嫂子,你快熄火吧,这个可是个敢动枪的主儿。
可惜。
贾张氏此时已经陷入癫狂状态,对于打击李东来的渴望,让她丧失了理智。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领导,就敢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看到偷车贼也不敢抓,真替你们感到丢人!”
周道的脸色越来越紫,越来越黑。
他不可抑止的伸出手。
“啪!”
狠狠呼出一个大逼兜子,贾张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巴掌印。
周道缓缓收回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些年,我一般不动手。”
“除非,忍不住。”
贾张氏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脸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一张大红色奖状伸到她面前。
“看看,你给我仔细看看!”周道科长把奖状抖动哗哗作响。
贾张氏捂着脸:“...我不识字。”
周道科长:“....”
这时候,抱着孩子的刘家小媳妇从人群中窜出来了。
“我参加过咱们街道的扫盲班,认识字。”
“那好,你来给这位大娘念一念,让她明白错在哪里!”
刘家小媳妇瞪着眼,字正腔圆的念道:“为表彰李东来同志为轧钢厂医院作出的特殊贡献,现授予李东来同志先进个人称号,落款,杨庭筠。”
先进个人!
贾张氏惊呆了,李东来这小子得先进个人了?
东旭回来怎么没说,这下子被动了。
她眼珠子一转,冷笑道:“先进个人又怎么了,能发自行车票啊?”
“恭喜你,猜对了!”周道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念!”
呵,真过瘾,能念两次!
刘家小媳妇清清嗓子,大声读:“为奖励李东来同志在著名期刊上发表《插管洗胃术》的论文,经轧钢厂委员会商议,经上级批准,特奖励李东来同志,五十块钱,自行车票一张。落款,轧钢厂委员会。”
嘶...
围观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喧哗声。
“五十块,自行车票,这奖励咱们轧钢厂多年都没见过了!”
“这个插管...洗胃是啥?”
“好像是管子插进胃里,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上一次傻柱灌了一肚子大粪,就是李医生抽出来的。”
“啧啧,管子插进肚子里,难怪会发这么重的奖励。”
...
和众人的惊叹羡慕不同。
此时的贾张氏面如死灰。
她虽不认字,也识得上面盖的红戳戳。
这是经过官方认证的,做不得假。
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道科长鄙夷的看着贾张氏:“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没有真凭实据,诬陷别人,是要负责任的。”
他挥了挥手:“小刘,小王,把她带回保卫科。”
两个年轻的保卫干事冲上来,拉着贾张氏的胳膊,就要把她架走。
一道灰色人影从旁边钻出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周道科长淡淡的看着易中海:“你有意见?”
“我,我哪敢有意见。”易中海讪讪的说。
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刚才贾旭东差点给他跪下了。
如果他不出面的话,这个养老人,就要心生二意了。
况且,他是四合院的一大爷,让大院里的人被保卫科带走,尊严何在。
易中海咬着牙,弓着身子,笑道:“周科长,这完全是个误会,贾张氏年纪大,脑子糊涂了。”
“你就绕过她这一次吧。”
这时候,秦淮茹也抱着小当出来说情。
她正在喂孩子,衣领半敞开着,一片白花花。
她眼角红润,轻撩秀发,一股绿茶婊的味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周科长,您是领导,可能不了解俺们家的情况。”
“俺们家一家五口人,只有旭东一个人的工资,他还只是一级钳工。”
“每个月就那么点钱。我带着孩子,没办法出去工作。”
“我婆婆每天糊点纸盒子,去菜市场捡点白菜帮子,我们才能勉强度日。”
“你这个大的领导,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日子过不下去,是吧?”
...
第96章 抓走
秦淮茹以飞天奖最佳女主角的实力开始狂飙演技。
轻咳几声,虚弱而无力,白的透明的脸颊,已渐渐发青。
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去怜爱,去呵护。
李东来看得心中直叹,没想到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子,进化成老演员了。
其实,老演员心中也很苦。
她巴不得保卫科把贾张氏关进笆篱子,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能出来。
但是。
贾张氏已经这把年纪了,再加上没有杀人放火。
按照保卫科的规定,最多也就数抓起来关几天,顺便罚点钱。
到时候,苦的还是她这个做儿媳妇的。
...
她看到周道科长脸上的怒意还没有消失,只能更加卖力了。
拉长音调:“周科长,您是一心为群众的领导,一定能理解....”
只听到周道冷冷的说:“胖。”
“...嗝”秦淮茹瞪大眼,揉了揉耳朵:“啥胖?”
周道指着贾张氏说:“这个大娘,吃得白胖白胖的,你说你们家揭不开锅了?她去捡烂白菜叶子?”
秦淮茹心中一惊,咋把这茬给忘记了。
她怯生生的说:“这是因为我们孝顺,还有,我婆子天生就是胖人,喝凉水都会胖。”
“糊弄人!”周道也算看明白看了,这一家子人都是奇葩。
看到秦淮茹装可怜被揭穿,人群中也议论开了。
“这年头菜市场连烂菜都被售菜员卖了,哪有有老白菜帮子!”
“贾张氏一天到晚,坐在门口晒太阳,她勤快?”
“贾家有傻柱照顾,偶尔还能见荤腥,可怜?”
...
秦淮茹老演员翻车了。
这可怎么办呢?
她额头上一下子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滴,四下张望。
人群中,那个魁梧雄壮的汉子,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
似乎这周围的喧嚣和他无关一样。
对呀,我可以去求李东来。
只要李东来原谅了贾张氏,我们家就躲过这次劫难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拉扯一下衣角,轻轻走到李东来面前。
“东来表弟,你看这事情闹得,我婆子太不应该了,等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她。”
“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向宽宏大量,这次你就饶了她吧。”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见秦淮茹走过来,李东来拉住了想挥拳头的李小妹。
淡淡一笑:“表姐,按理说咱们是‘亲戚’,我不该为难你。”
待秦淮茹露出笑意时,他又冷冷的说:“不过,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问题,那还要保卫科的同志做什么?”
说完,他看向周道:“周科长,这可是贾张氏第二次诬陷了,上一次我看在都是邻居的面子上,就没多追究。”
“第二次了?”周道狠狠的盯着贾张氏:“你这老太太还真是不悔改啊!”
他懒得废话了,挥挥手:“带走!”
贾张氏敢在四合院内横行,面对保卫科干事,却硬不起来。
就这样,被两个保卫干事拖出了四合院。
绳索是你这年代工厂保卫部门的标配。
他们把贾张氏五花大绑,绑在后车座上,然后打了一个死结。
周道科长走上前,伸手用力晃悠了两下,确定贾张氏半路不会掉下去。
“好了,你们先把她关到羁押室里。”
“我随后就来。”
周道科长交代完后,回转来到李东来面前,和煦的笑道:“李东来同志,我是来给你送奖状的。”
“感谢周科长。”李东来接过奖状,小心地放在医疗箱中。
他心中充满疑惑。
一张奖状,在厂子里领不行嘛?
为何会让周道一个正科级干部亲自送来。
不过无论如何,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
...
围观众人这会才从贾张氏被带走的震惊中晃过神来。
“贾张氏...这么简单就被抓起来了?”
“简单?她两次诬陷人家李东来,早就该法办了!”
“就是,敢在保卫科面前龇牙,她这次算是栽了。”
...
窃窃私语中,周道科长走到易中海面前:“易中海同志,上次我就告诫过你,你们四合院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作为一大爷,不好好管理,还想着和稀泥。是不是不想干了!”
易中海心中一凛,脸皮发烧,他连声说:“不会了,我以后一定会加强管理。”
四合院一大爷是街道办任命的,并不归轧钢厂管理。
但这大院里的住户大多是轧钢厂的住户。
只要保卫科投诉到街道办,明天易中海就要下台。
“最好是这样!”周道教训完易中海,看向众人:“大家都别愣着,生产任务重,赶紧去上班吧!”
“东来,等中午的时候,到保卫科来,我那里有好茶。”
在众目睽睽中,周道亲昵的拍着李东来的肩膀。
李东来看着周围群众畏惧艳羡的目光,心中一叹。
顾慎这小子,还真是用心良苦。
....
中午,李东来还没来得及赴周道科长的约会。
就被一辆黑色小轿车带到了一栋小别墅前。
司机帮忙拉开车门,那个宴会上见过的爱国商人,正站在大门口。
“李医生,百忙之中把你请来,实在是抱歉。”娄半城笑着迎了上来,“只不过最近,我这腰酸疼的厉害,听大茂说,你医术高超,实在是叨扰了。”
“客气,我是医生,医生的本职工作,就是为病人看病。”
李东来随娄半城进了别墅,习惯性打量环境摆设。
和自家相比,这里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沙发是全包的那种,看上去很大很结实也很笨重。
沙发上也全都套有白色镶蓝边的包套,十分注目。
两只单人沙发中间隔着一个暗红色漆面的小茶几。
对面摆放的则是那只双人沙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米多长,两尺宽的挂钟。
木制的外壳上涂有暗红色的亮漆,那钟的表盘是乳白色的,下边垂荡着一个响着钢音的钟摆,钟摆一嗒一嗒地走着。
看到李东来对挂钟感兴趣,娄半城笑得:“怎么样,魔都货,每天只用上一次发条。”
魔都货,还真是身份的象征。
李东来淡淡的点点头:“好东西。”
他的平静让娄半城有点失望。
当初许大茂第一次见到这高大闹钟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
第97章 娄半城
在轧钢厂医院,李东来常听人提起过娄半城。
当然,他的名字后面往往缀有轧钢厂董事,爱国资本家之类的称谓。
李东来一直很好奇,娄半城在轧钢厂公私合营后,为何不辞去董事的职位,彻底放手。
是舍不得那不菲的分红?还是放不下权力?
看着别墅内的摆设,李东来明白了。
高达奢华座钟,真皮沙发,紫檀木酒柜,实木地板,这倒算是大资本家的标配。
不算太过分。
关键是,墙壁上连个镜框都没有。
真是不怕死。
这只能说明,娄半城似乎没有意识到将要起风。
或者是他认为这场风暴不足将他这颗根深蒂固的大树刮倒。
想来也是。
娄半城作为能够在解放前那混乱的局面下,打下这么大家业的大资本家。
一定对自己的能力,有着近乎迷信的坚信。
可,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风叫做龙卷风。
当然,这些和李东来都无关。
他只是个医生。
为病人看完病之后,两人再无瓜葛。
收敛思绪,李东来把医疗箱摆在红木茶几上:“娄董事,我们还是快点开始,下午我还要上班。”
娄半城摆摆手:“小同志,不要着急嘛。”
然后扭头喊道:“吴妈,把我从云南带来的茶叶取一些,给李医生沏上。”
他大腹便便的坐在沙发上,神情得意:“小同志,我这茶叶可是从母树上取下来的,每年就产那么二两,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说话间,一个身材淡蓝色裙子的女孩,端着茶杯走了出来。
“同志,请喝茶?”
娄半城的脸色阴沉下来:“晓娥,你不在屋里好好待着,出来干什么?吴妈呢?”
“爸,现在都是新世界了,还要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子,我去街道办,举报你!”娄晓娥撅着小嘴。
“举报我?你,你,你快去!”
“你当我不敢去?”
娄晓娥气得小脸发红,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中年妇女从偏房里出来,拦在了她面前。
“姑娘,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
“不行,我就要去举报!”
...
“赶紧去,不去,你就不是我闺女。”
两人陷入拉扯中,娄半城还在一旁叫嚣。
李东来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嘿,上口香,收口甜,馥郁而甜鲜。
还真有点康帅傅冰红茶的味道。
很快,一小杯茶就喝完了。
门口的拉扯,也决出胜负。
那个姓娄的小姑娘,最终还是回了屋。
...
娄半城脸红的跟猪肝似的,气呼呼的回到客厅。
“李医生,让你见谅了。”
李东来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还是赶紧帮你看病吧,我下午还要赶回去。”
娄半城似乎也没有了炫耀的兴致。
搂起衣服,指着腰部,说道:“我这老腰,一直酸疼。”
治病,俺是专业的。
李东启动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娄半城。
病因肾很虚。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30分。
...
肾....
很虚....
李东来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酒柜。
柜子里摆着十多瓶药酒,里面泡有,人参,狗鞭,牛鞭,马鞭...还有不知名的大得吓人的黑乎乎一坨。
能够把补品当饭吃的大资本家,会肾虚,还是很虚?
这家伙在解放前,是不是常年住在八大胡同,无事就勾栏听曲?
当然,医生就是治病救人的,不用品评病人的人品。
对面而坐的娄半城见李东来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心中不免也有些发慌。
“李医生,我这病是不是没治了?”
“没把脉,我怎么知道?”
做戏要做全套,才不至于那么吓人。
李东来让娄半城伸出胳膊,手指搭在脉搏上,闭着眼睛。
时不时的还摇晃两下脑袋,五分钟后收回手指,摆出老医生的架势,缓声说道:“你是肾虚。”
娄半城狐疑:“肾虚?实话告诉你李医生,我每天拿人参当饭吃,会肾虚?现在我每天晚上,可以坚持两个小时。你说我肾虚?”
“这不是我说的,是你的身体告诉我的。”李东来道。
娄半城还是摇头。
这些年,他全京城名医基本上看过来完,没有一个医生说他肾虚。
这个小医生,是不是在唬人?
这人啊,还真是有着莫名的自信。
李东来缓声问道:“你除了腰酸,脚底板是不是像踩在冰上一样,非常的痛苦。偶尔还会头晕、耳鸣,甚至视物旋转、恶心、呕吐。”
这....
娄半城的眼睛一点点瞪大,嘴巴缓缓张开,喉咙眼里挤出一丝惊疑的声音:“你...咋...知道?”
“我是医生。”李东来战术后仰,嘴角微翘。
“....”
这小医生还真是厉害,难怪大茂称他是神医。
娄半城迫不及待:“那还有救没?”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唉,病得这么严重怕是...”
“咋了?没救了?我要死了?”娄半城嘴唇发灰,浑身哆嗦了一下。
“....只能吃土方了!”李东来双眼发光,“娄董事,你可愿意尝试?”
“李医生,说话不要大喘气,你吓死我。”娄半城长舒一口气,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
生存是智慧生命的本能。
在有意无意的威胁下,娄半城接受了‘炸雄蚕蛾’。
“李医生,这是我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娄半城从怀中取出一摞钞票。
李东来粗略看了一下,足有百元之多。
想要,好想要。
但不能要。
娄半城这种旧世界走过来的枭雄,可是随时会在背后捅刀子的主儿。
李东来云淡风清的摆摆手:“娄董事,你是轧钢厂的董事,我是轧钢厂的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钱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说着违心的话,他咬着牙心中滴着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娄家。
刚出门,眼角的热泪就滚落下来,手心攥得生疼。
那可是一百块钱呀!足够买一台收音机了。
背后。
娄半城放下茶杯,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个小医生,还真像大茂说的那样,是个小心谨慎的家伙。
.....
出了小别墅,街头热浪翻腾,上升的热浪让空气折射,一片扭曲的景象
李东来全然没有刚才的潇洒,神情难看起来。
麻蛋,来的时候,没骑自行车!
鲁迅先生说过,每一个牛逼的背后,都有一个你不想经历的苦逼。
李东来决定不要牛逼了,准备回到别墅中,让娄半城派司机送。
站起,转身,一气呵成。
“啪!”
额头蹭到一团温软,温软上下颤动拨动鼻端,淡雅香气迎面扑来。
“呀...”一道尖叫声,拔地而起。
“唔!...”
被李东来一个巴掌给捂了回去。
...
第98章 想住院的娄晓娥
6月7号,被娄晓娥铭记为最倒霉的一天。
...
这些天,娄半城和楼谭氏一直逼她跟一个轧钢厂叫许大茂的放映员结婚。
许大茂月工资40.5元,虽是工人,毕竟在宣传科工作,还算是文化人。
并且,他三代平民出身,按理说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但是,娄晓娥却总觉得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气。
第一次见面。
那双眼睛就瞪得跟铜铃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部,似乎想剥开蓝黑工装,看清楚里面的美好。
随后,又从篮子里取出十几个核桃,要给她补身子用。
问及核桃的来历,许大茂说是他下乡放电影时,老乡送的。
娄晓娥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
她很清楚乡下的粮食,山货,都属于集体财产。
这年头乡下日子不好过,老乡们才不会把山货送人。
这压根就是许大茂自己偷的。
流氓加小偷,这就是娄晓娥对许大茂的第一印象。
在随后的交谈中,许大茂更是言语轻浮,屡屡爆出荤话。
那些充满原始气息的话语,也许可以挠得农村小姑娘春心大动心弦颤动。
但。
娄晓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她知道身为女人,首先要有的就是自尊。
于是。
她在许大茂离开后,立刻向娄半城和楼谭氏表示,不愿意嫁给这个满嘴荤话,流氓,小偷。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向溺爱她的娄半城和楼谭氏竟然齐齐向她施压。
说什么,许大茂是仆人的孩子,知根知底。
说什么,许大茂这人脑子活,将来会有出息。
说什么,许大茂三代平民,联姻可以让娄家显得更深入群众。
...
千万个理由,没有一条替娄晓娥着想。
娄晓娥一直崇尚手抄本上纯洁的爱情。
她希望能够遇到一个知她,懂她,怜惜她的男人。
当然,前提就是那个男人必须拥有出众的外貌。
怀着这种理想,娄晓娥跟娄半城杠上了。
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最后的结果就是娄晓娥被关了紧闭,严令禁止离开娄家。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了,今天好不容易借着娄半城准备土方子的机会,逃出了家门。
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人撞了。
还好有足够的缓冲,撞得并不疼。
她决定原谅这个撞她的人。
但是,万万没想到,嘴巴竟然被一张大手给捂住了。
这让娄晓娥气愤极了。
她挣扎两下,没有挣脱。
长期以来的委屈,化为晶莹泪珠‘葡挞葡挞’掉落下来。
...
捂着娄晓娥嘴巴的李东来,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这女孩想叫,就让她撕破喉咙叫嘛。
把娄半城引出来,正好可以他把自己送回轧钢厂。
看来,反应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
娄晓娥的泪水,让李东来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女孩子掉眼泪。
“那个,我把手放开,你不要叫喊,好不好?”
“....”
“好不好?”
“....”
“你哑巴了?”
“....”
“哦,捂着嘴巴,你说不出话。”
“....”
“...那你点点头?”
“....”
李东来松开手,连忙后退两步,做好防御姿势后,才上下打量小姑娘。
足足二十秒,他才认出来。
这眼角挂泪满面羞红的女孩子...不就是是刚才的娄家姑娘吗?
不过,和刚才那资产阶级大小姐的打扮不同。
她换上了一件深蓝色对襟衫,下身穿着黑色裤子,脚上踩着一双圆口黑布鞋。
少了一些傲气凌人的华贵,多了些许清纯质朴的气息。
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工人同志。
咳,真是换上衣服,就不认得了。
...
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好是街口,街道上人来人往。
听到娄晓娥啜泣的声音,人们纷纷向李东来投来不善的目光。
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淳朴很喜欢抱打不平。
很快,就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瞪着李东来:“小同志,你女朋友哭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哄一哄?”
说话间,她还扬起了拐杖。
得,看来是要赶紧想办法解决了。
要不然,等下就该会被人举报到街道办。
李东来拉着娄晓娥来到一旁的小胡同里。
看着双眼红肿,委屈巴巴的娄晓娥,问道:“同志,还疼吗”
娄晓娥:“....”
李东来:“你看,刚才我撞到你,你也撞到了我。你的**疼,我的鼻子也疼得很,咱们扯平了?”
娄晓娥:“....”
“既然扯平了,我还要回去上班,就不陪你了,再见!”李东来决定离楼家人远一点,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听到脚步声,模糊泪光中那个高大身影逐渐远去,娄晓娥气坏了。
她顾不得哭了,站起身跺着脚:“你这样就想走?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李东来收回脚步,回过头怔怔地看着娄晓娥。
上次听到这个词语,还是在前世酒吧。
那是在酒吧认识一个女孩。
她长相、穿着、功夫都跟蜘蛛精似的。
只认识了一个晚上,共计五个小时。
第二天,蜘蛛精就打来电话,声称自己在医院,需要他负责。
如果不是李东来学过医,还真特么被负责了。
...
不过,眼前这女孩肯定不是需要那种负责。
李东来第一个念头,这姑娘想讹人。
又不是硅胶的,还能撞坏了?
第二个念头,姑娘确实疼了,委屈了。
这个确实是自己不对。
李东来神情严肃,郑重道歉:“姑娘同志,我刚才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实在是对不起。”
“如果你想要赔偿的话,我没有钱。”
“如果你想听好听话,我不会说。”
“要不然,我给你整个活,劈个叉?”
这下子,把娄晓娥整不会了,她噗嗤的笑了:“你,劈叉?”
金色阳光下,那眼角含泪的笑容,格外甜美,分外夺目。
“好了,你应该不疼了。我走了,再见。”李东来这一次是扭头就走。
没走两步,就又被娄晓娥拦下了。
欺负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娄晓娥:“不行,你要负责!”
李东来这会也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说吧,我要怎么负责?”
娄晓娥上下打量李东来。
身材魁梧,脸上棱角分明,粗眉大眼,浑身撒发着浓郁的男子汉气息。
她心底涌起一股热流,双腿不由夹紧。
李东来见娄晓娥双眼放光,顿时意识到不妙。
“姑娘同志,我可是已婚人士。”
娄晓娥闻言,睫毛微微颤动。
果然,像手抄本上说的那样,优秀的男人,往往已经被人攥住了。
她抿了抿嘴唇:“你是医生吧?”
李东来拍拍医疗箱。
娄晓娥:“你是轧钢厂医院的医生吧”
李东来点点头:“刚才我们在你家里见过面。”
娄晓娥嘴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意:“那好,你帮我办一个住院手续,今天发生的事情,咱们就算扯平。”
住院手续...这姑娘想做什么?
这年头的医疗条件可是远不如后世,病房里没有空调,没有电视机,床铺硬邦邦的。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正常人绝对不会想着去住院。
李东来轻‘咳’一声,肃穆:“只有病人,才能住院。”
娄晓娥歪着头,得意洋洋:“我有病啊,刚才被你撞了之后,脑袋就很疼。”
李东来:“....”
第99章 娄晓娥带来的麻烦
大脑。
重量,二斤八两,相当于4个橘子5个苹果。
含量,140亿个细胞,850亿个神经元。
耗氧量,达全身耗氧量的25%,血流量占心脏输出血量的15%。
作用,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已经足以说明。
...
可以说,人体的一切活动都跟大脑息息相关。
同时,一切活动都会把最终信息结果反馈回大脑。
其中就包括了很多疾病。
这些信息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不良信息,可以引发头疼。
头痛是一种没有任何特异性的症状。
颅脑病变会头痛,颅外病变也会头痛,一些全身性疾病也会头痛。
所以。
娄晓娥被撞到胸部,反而说她头痛。
作为一个医生,李东来明知道她在撒谎,却无法不承认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咳,咱就不装了,主要是不想否认。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技术性问题。
李东来看着有些得意的娄晓娥,问道:“姑娘同志,你是轧钢厂的职工?”
娄晓娥从帆布袋里取出工作证:“后勤处,物资科干事。”
李东来接过,翻开黑色硬板纸封皮,仔细看起来。
这年代还没有身份证,购买火车票,除介绍信、级别证明,还必须有“工作证”。
去图书馆借阅图书,不需要借阅证,有“工作证”就可以了。
当然。工作证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那就是去医院看病。
李东来翻到最后面的‘公费医疗专业’,上面有深蓝墨水书写的文字:
姓名:娄晓娥;
单位:京城市红星轧钢厂;
指定医疗单位:红星轧钢厂医院门诊部;
上面还盖有‘公费医疗预防管理委员会’的红戳戳。
得,最后一个阻挠小姑娘住院的障碍也被解决了。
李东来只能接受了娄晓娥这个‘无理’的要求。
两人骑上娄晓娥的自行车,回到了轧钢厂医院。
一番检查后,开出住院单。
...
交代完护士刘芳注意娄晓娥的情绪后,李东来回到内科诊室。
丁秋楠对于娄晓娥似乎很感兴趣。
“东来哥,刚才那个小姑娘是在装病吧?”
李东来放下钢笔,点点头:“我知道。”
丁秋楠:“那你为什么还要收治她。”
为什么...也许是不愿意看到她嫁给不喜欢的人吧。
当然,面对未婚妻,这样回答的话就跟找死差不多。
李东来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她是娄董事的女儿,娄董事家老有钱了,随便她怎么造吧,我通知医疗科给她走私人费用。”
丁秋楠重重点头:“对,娄董事有钱,咱们医院不富裕。”
...
娄晓娥的住院,李东来就知道会带来麻烦。
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下午的时候,走廊内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晓娥,晓娥,你在哪?”
“同志,请小点声音,这里是医院。”
“呃,我们找娄晓娥。她住在哪个病房?”
“你们是?”
“我?你这小同志眼长哪里了,我你都不认识?”
“我眼长在脸上,你名字又没挂在裤裆上,我怎么知道!!”
“....”
...
嗨,这护士长还真会说话!
李东来似乎没听到一样,继续帮一个老大娘按压腿部。
“大娘,你的膝盖是干农活累着。”
“里面的韧带组织受损严重,准确来说,应该是割麦子,蹲得时间太长了。”
老大娘感觉到膝盖随着推拿泛起一阵酸软,舒服的眯起眼睛:“是啊,你这后生看得还真准。”
这话让李东来手头的劲不觉加大几分。
来到这个世界后,在农忙时节,身为赤脚医生也要下地干活。
天刚蒙蒙亮,秦三民就敲响了村头大槐树上的那口大铁钟。
然后,社员们带着镰刀下地割麦子。
天气燥热,蹲在密不透风的麦地里,身上很快黏湿。
湿透的粗布衫紧贴身上,很是不舒服,不过还不能脱掉,除非你不怕无处不在的麦芒。
很快,汗珠子往下滚,脸颊上被汗划拉得一块白一块黑。
待天大亮,妇女社员送来绿豆汤,窝窝头。
草草吃一口,蹲下酸软的双腿,拿起镰刀,继续割麦子。
日头逐渐毒辣起来,戴着破草帽也不顶用。
一天下来,整个人就像死过一次。
麦子收割,还要扎成捆,用牛车送到碾场里。
秦大牛会牵着黄牛,拉着石碾,把麦粒从麦穗上碾下来。
公社里的黄牛累了,就轮到社员们拉石碾了...
李东来身强体壮,没少干老黄牛的活计。
这样的日子,往往要持续半个月。
经日久年下来,极容易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即使是赤脚医生系统,也只能缓解。
李东来完成一轮推拿,又开了一些药物。
“大娘,每个月记得来按一次。”
老大娘站起身,晃了晃腿,干裂的脸上露出笑容:“一点都不疼了,你这个小医生,中!”
“那是当然,我们李医生可是咱轧钢厂的先进分子。”旁边的刘芳护士帮大娘取来药。
“好!好!我那小子说医院来了一位神医,我还不信,这次算是服了。”
“大娘,咱可不能说神这个字眼啊。”刘芳护士小心提醒。
老大娘猛地一拍手:“对,唉,老了,记性不好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媳妇,扶着老大娘离开了。
旁边的丁秋楠凑过来:“东来哥,你什么时间学会的推拿?”
呵,就在刚才...
李东来一直在忧虑,系统给的处方,太过吓人。
压根就是个废物嘛。
没想到,它刚才竟然给出了推拿。
果然,系统从来不会欺骗穿越者。
当然,面对未婚妻的询问,李东来只能淡淡的说:“我是个赤脚医生,经常到山上采草药,偶然的机会,遇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已经在山中隐居了数十载,他看我天资聪慧,天纵奇才,就把传承数千年的推拿手法交给了我。”
说完,还不忘记战术性后仰。
丁秋楠:“那老先生不会是敌特吧?”
李东来:“....”
麻蛋,警惕性太高了。
李东来连忙笑道:“开玩笑的,我是从一本古医书上看到的。”
丁秋楠这才点点头。
东来哥一向勤奋好学,即使身处恶劣环境中,也没忘记学习。
果然是努力上进。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绯红的气息.
就在这时,护士长从外面跑了进来:“李医生,快去病房看一下,你送来的那个病人,正在跟她家属吵架。”
果然,这个娄晓娥就是一个大麻烦。
李东来腹诽着走出内科诊室。
病房内。
娄半城气得浑身发抖。
上午,他按照李东来的方子,配好药。
正准备服下,吴妈跑来告诉他,娄晓娥不见了。
娄半城和楼谭氏立刻到处找了起来。
很快,就发下娄晓娥的自行车也不见了。
娄晓娥作为资本家的女儿,朋友不多。
日常两点一线,家里和轧钢厂。
娄半城立刻摇了杨厂长的电话,让老杨帮忙找人。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娄晓娥后勤处的同事,在轧钢厂医院门前,看到了娄晓娥的自行车。
顺便进去打听一番。
发现娄晓娥住院了。
听到女儿住院,娄半城和楼谭氏立刻让人开车,来到了轧钢厂医院。
结果。发现娄晓娥是在装病。
这不就是离家出走嘛!
娄半城气了半死,楼谭氏则是心疼女儿。
她坐在病床边,小声劝:“蛾子,咱们回家吧,这里条件这么差,你怎么住得习惯。”
“不回,我从此之后,和你们一刀两断!”娄晓娥嘟嘴。
“一刀两断?”娄半城也是个暴脾气,当下就吵嚷起来:“那许大茂有什么不好,人家是放映员,文化人,还是三代平民,怎么配不上你了?”
“他就是个流氓!”娄晓娥翻白眼。
“蛾子,大茂是刘婶的儿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是流氓呢!”楼谭氏劝慰。
“就是流氓!”
“我看你是读书多了,见识多了,心野了!”
...
见娄晓娥铁了心不回去,娄半城火冒三丈。
“老张,去,把晓娥拖回家。”
“反了,她了!”
第100章 娄半城的算计
老张自从公私合营前,就给娄家当了十几年的司机。
轧钢厂合营后,老张也被娄半城转为正式编制,隶属后勤处。
听到娄半城的命令后,就大步上前,走到娄晓娥身旁:
“娄姑娘,听娄先生一句劝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商量。”
“就不回,现在是新世界,你们还能包办婚姻不成?”娄晓娥态度坚决。
好容易从二楼翻窗户出来,路上还被人怼了一下,靠着厚脸皮才住的院。
咋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老张意识到接了一个棘手的活。
不过娄半城在那里盯着,他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挽起袖子,手探到病床下。
把病床给抬了起来。
娄晓娥脸色大变,她自持为女孩子,老张不敢拿她怎么样。
现在感觉到屁股下来回摇晃,急忙喊:“你...不讲道理!”
老张哪里听她的,微微一用力,病床就离地半尺。
躺在病床上的娄晓娥,眼角无声息地溢出一滴晶莹泪珠。
就这样认输了吗?必须要嫁给你一个不喜欢的人嘛?
“咳!”“咯噔!”
病床落地。
娄晓娥睁开水雾濛濛的眼睛,模糊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老张身旁。
一双坚毅的大手,紧紧攥在老张的的手腕上。
娄晓娥连忙擦干眼泪。
是那个怼疼了她的李医生!
“你找死...呃...你放手!”
司机老张身为司机兼保镖,反应一向敏捷。
这次被人轻易近身还抓住了手腕,已经令他跌了面子。
他决定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医生一点颜色看看。
谁承想挣脱了两下,那张大手竟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这个小医生竟如如此厉害...司机老张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最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身后的娄半城。
娄半城脸色阴沉下来:“李医生,请你让开,这是我们的家事。”
李东来放开司机老张的手,小心地把病床摆好,头也没抬的回道:“这里是医院。”
公私合营后,娄半城已经小心做人了,尽可能表现出团结同志。
但。
他可是那个白手起家的娄半城。
起初他对李东来有拉拢之心,才会在小别墅内掏出一百块诊金。
可是,这小子竟然不接。
现在,他更过分了,敢阻拦自己带走女儿!
娄半城深吸两口气,尽力压抑心中怒火,缓声吐出:“她是我闺女。”
李东来缓缓直起身,面无表情:“她是我的病人!”
娄半城咬着牙:“我是轧钢厂董事。”
李东来淡淡的说:“我三代雇农出身。”
“....”
吃了瘪的娄半城下意识的想发作。
他要让这个小医生知道娄血手的厉害。
可是,这时候,外面已经围满了病人和病人家属。
“怎么回事?”
“咳,娄晓娥生病了,娄董事不让住院,跟李医生吵起来了。”
“你晓得个锤子,是娄董事要把娄晓娥嫁给一个放映员。”
“娄晓娥不愿意,躲到医院里来了。”
“嗨,你这小护士知道得很多嘛!”
“那当然,我刘芳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包打听。”
“这么说来,娄半城是要包办婚姻?”
“妇联的同志何在!”
...
议论声、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让娄半城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能叱咤风云的旧世界了。
娄半城变脸比翻书还快,‘呵呵’笑了两声:“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
他说话间,瞪了楼谭氏一眼。
楼谭氏会过意,连忙上前拉住娄晓娥的手:“闺女呀,我们怎么会包办婚姻呢!你身体不好是应该好好治疗,不过轧钢厂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好。”
“你父亲认识团结湖医院的专家,我们去让那些老专家看看,好不好?”
娄晓娥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对她的推诿之词,自然是不相信。
“不,我是轧钢厂的工人,就要在这里看病。”
“你们那是在搞特权,我觉得应该加强教育。”
这话一出,娄半城和楼谭氏脸色突然大变。
就连李东来也倒吸一口气。
小棉袄上洒了砒霜!
“哎呀,老娄,你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这时候,焦院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丁秋楠。
说完,他还没等娄半城来得及说话,就走到病床前。
“娄同志生病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找最好的大夫。”
娄晓娥手指攥紧被单:“我的大夫是李医生。”
“李医生那就对了!”焦院长指着李东来,向娄半城介绍:“老娄,李东来虽来咱们医院不久,医术可是得到了广大工人同志的认同。”
“有他做娄同志的主治医生,我想一定很快就会康复的。”
“那就有劳焦院长多多照顾了。”娄半城面对焦东来,只能把一肚子气吞进肚子里。
他虽是厂里的董事,却是个摆设。焦东来是院长,属于轧钢厂高层。
...
最后,娄半城悻悻的回到了别墅。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楼谭氏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埋怨:“这下好了,闺女也被你赶走了,就剩咱们老两口了。”
娄半城倒了一杯猪鞭酒,一饮而尽。
呵,这味道就是比狗鞭腥一点。
楼谭氏接着絮叨:“我就不明白了,咱家的成分虽不好,也不是大恶之家,你还有爱国资本家的名头,为什么一定要把闺女嫁给许大茂呢!”
其实,楼谭氏也没相中那个贼眉鼠眼的许大茂。
当初许母带着许大茂上门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小子不是正经人。
但,娄半城却一眼看上他了。
娄半城放下酒杯,看向旁边的保姆:“吴妈,你去做饭吧。”
吴妈低着头,离开客厅。
看到房门关好,娄半城又倒了一杯马鞭酒,坐到沙发上。
他低声说:“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近些日子,我越发觉得不安了。”
“偷偷同老张,老陈,老赵他们聊过,都觉得要起风了。”
楼谭氏点头,这三个人通娄半城一样,都是爱国资本家,在旧世界就是至交好友。
当年,发过誓要同进退。
“但是风多大,会不会把房子刮倒,我们心里都没谱。”娄半城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看向玻璃窗外天空。天空阴沉沉的,摇摇欲坠。
楼谭氏着急了:“那我们赶紧走吧,你不是在三年前,就把小金鱼藏好了吗?”
“我们带上蛾子,去投靠港城的二舅。”
娄半城收回目光,脸色土灰起来:“港城?我前阵子去南方学习,已经打听过了,那边现在的局势也很混乱,我们贸然前往,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还有,我娄半城辛苦半辈子,创下这么大的家业,就这么走了,我心不甘啊!”
楼谭氏默默点头。
娄家大部分财产都是工厂,医院。
能换成小黄鱼带走的财产相当有限。
...
第101章 大茂探病
“把蛾子,嫁给许大茂,跟咱家的未来,有么子关系?”
“人家许大茂是三代平民出身,就算是起风了,也可以抱住蛾子。还有,咱们也可以把那些小黄鱼藏在他家里。”
楼谭氏皱起眉头:“我可是打听说,许大茂这人可不简单,跟不少女工都纠缠不清。”
几杯酒下肚,娄半城已经喝得脸色赤红,伸手在楼谭氏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呀,刚才我还说你头发长见识短,现在又犯迷糊了。”
“咱们只有娄晓娥一个闺女,选女婿就跟选儿子一样。”
“他可以坏,不可以笨。”
楼谭氏:“什么意思?”
娄半城:“坏可以改好,古语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笨却是一辈子的事。”
楼谭氏长叹一口气:“那不是委屈了咱家蛾子了。”
娄半城放下酒杯:“许大茂也就是少年心性,男人,难免对女人好奇。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住在八大胡同。”
“等结了婚,两人有了孩子,就会收心的。”
楼谭氏默默点头,在这个家里,娄半城一旦决定的事情,再难更改。
只是苦了傻蛾子了。
娄半城想起八大胡同的往事,眼前浮现出一个个动人的酮体。
心中一阵火热。
“老婆子,今天让你知道啥叫做少年心性!”
他一把拉过楼谭氏,向屋里走去。
楼谭氏满脸娇羞...
...
娄晓娥一点病都没有,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就受不了了。
开始在病房里乱窜,而后是医生办公室,内科诊室。
她早晨吃完饭,就先把卫生打扫一遍,然后帮医生们打来开水。
病房里有行动不便的病人,她也帮忙照顾。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就是医院的护士呢。
勤快的娄晓娥很快赢得了护士们的友谊。
不过李东来却很头疼。
这样下去什么时间是个头?
难道她一天不结婚,就要待在医院里吗?
不过,他现在也没法赶人,毕竟焦院长一次性从娄半城口袋里拿到了两年的住院费。
还有,如果把娄晓娥赶走的话,就连丁秋楠都饶不了他。
娄晓娥贼机灵,一眼就看出丁秋楠跟李东来关系不一般。
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一句秋楠姐漂亮,一个秋楠姐真白。
再加上自带新时代女性挣脱封建家庭束缚的光环。
没几天,丁秋楠就把李东来抛弃了,每天中午拉着娄晓娥一起去食堂吃饭。
当然,也不算抛弃。
是李东来不愿意去,有那么大个电灯泡在一起,想为了子孙后代,偷偷研究一下粮仓容量都不行。太没意思了。
李东来头疼,许大茂更加烦恼。
好好的媳妇,怎么就生病了呢?会不会影响结婚?
许大茂可是立等着跟娄晓娥结婚,然后好继承娄家的金银珠宝,然后成为宣传科的扛把子,把那些以往看起不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于是。
他带着老乡们送的山货,又拎着一篮子鸡蛋,来到了轧钢厂医院。
护士站,小护士们对娄晓娥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毕竟前一阵子,因为‘男男事件’许大茂早就成了知名人士。
一眼认出许大茂后,立刻明白他是来找娄晓的。
顿时都脸色阴沉下来。
“大姐,我想问一下...”
“你叫谁大姐呢!”
“阿姨,我想问一下...”
“你叫谁阿姨呢!”
“同志,我想问一下...”
“你叫谁同志呢?”
“....”
许大茂强忍下怒火,挤出一抹笑容:“女同志,我想问一下娄晓娥同志,住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白他一眼:“抱歉,根据医院的规定,病人资料保密!”
“你...”
“我什么?你想找事?护士长,有人捣乱!”
“误会...误会...”
许大茂灰溜溜的溜出医院。
蹲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和病人。
他眼神一亮。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隔壁东来哥不就是蛾子的医生吗?
许大茂敲开了内科诊室的门。
今天病人不多,李东来正在整理处方。
抬起头:“大茂,没下乡?”
瞥见许大茂手拎拎着东西,心中一沉,这家伙是来找娄晓娥的,
佯装不知。
站起身一把接过东西,笑着说:“哎呀,都是邻居,你来都来了,还带这么多礼物,我多不好意思。”
许大茂:“....”
许大茂怔怔地看着东西被接走,一时间竟忘记如何说话了。
当他晃过神来,李东来已经把核桃分给了丁秋楠,刘芳,护士甲乙丙丁。
“咔嚓”
“嘿,这核桃仁还真是饱。”
“啧啧,真香。”
许大茂心在滴血,为了这些核桃,他可是被村民的狗,追了五里地,鞋子跑掉一只。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吃核桃队伍前。
“东来哥,我这...这是送给娄晓娥的。”
“我听说她住院了,特意花了高价从市场上买来的。”
李东来眼睛瞪大,猛地一拍脑袋,“哎呀,你看看,你看看,你咋不早说呢,搞错了吧。”
“我还以为你送给我的呢!”
“咔嚓!”
“毕竟,我也救了你两次,想着你会知恩图报。”
“咔嚓!”
“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咔嚓!”
“我大错特错,我有罪呀!”
“咔嚓!”
屋内,李东来一巴掌一个核桃,小护士们飞快剥开,填进嘴里。
一个
两个
三个
...
一个剥,五个吃。
整个流程非常娴熟,整得跟生产流水线似的。
看得许大茂目瞪狗呆,等反应过来,核桃就剩下一颗了。
李东来拿起那颗核桃,递到许大茂面前:“我有罪呀,核桃还给你。”
许大茂:“....”
他欲哭无泪,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这不是脸皮了,是城墙。
摆摆手:“算了,就当是我送你的了,毕竟,你也真救了我两次。”
李东来:“当真?”
“咔嚓!”
许大茂:“...”
核桃没了,鸡蛋和枣还在。
许大茂连忙抱在怀里:“东来哥,我找你有事。”
李东来撇撇嘴:“求我办事,就拿这点东西?”
许大茂:“....”
旁边那些小护士,早就知道许大茂的来意,着急着去保护娄晓娥。
“李医生,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
李东来把许大茂让到座位上:“是来看望娄晓娥的吧?”
许大茂诧异:“你咋知道?”
“娄半城可是咱们轧钢厂的董事,大茂你攀上这门好亲戚,全轧钢厂的人都知道。”李东来笑道。
“我刚才是为你好,你知道不知道?”
吃了俺家那么多核桃,还为俺好
这算啥歪理!
许大茂自然不信。
李东来笑道:“刚才那群小护士,都是娄晓娥的好姐妹,你说她们吃了你的核桃,能不为你说好话。”
说完,他抬起手掌,看着通红的手掌:“唉,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第102章 去揭发呀
许大茂当然对李东来的说法,一点都不相信。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那些小护士对他鄙夷的态度。
几颗核桃就想收买,看不起谁呢!
不过,许大茂还要求着李东来办事,只能讪笑道:“东来哥,辛苦你了。”
李东来:....
许大茂:....
李东来:....
许大茂:....
“东来哥,来点?”心疼得滴血,许大茂从布兜里掏出一把山枣。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李东来抓过山枣,放进抽屉里。
重新坐好,脸色严肃起来,拿起钢笔:“大茂,刚才我说你是啥病?”
许大茂:....
他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才算缓过来,尴尬的笑:“东来哥,我是来见晓娥的,你给我说一下病房号就行了。”
李东来淡淡一笑:“娄晓娥同志得了非常严重的头疼,需要静养,你就暂时不要打扰了。”
许大茂:....
他站起身,下意识的寻找棍子。
可这里是内科诊室,连输液的架子都没有。
许大茂觉得肉身近战很可能不是李东来的对手,只能又悻悻的坐了回去。
他脸色阴沉下来:“李医生,我听娄董说,晓娥一点病都没有。”
李东来冷笑:“没有病,她为什么要住院。”
许大茂无言以对,只能狠狠的咬住牙。
他总不能说娄晓娥是为了不想跟他结婚吧。
那样,实在是太丢脸了。
许久,许大茂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我改天再来。”
说着,他站起身,拎起布兜,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
李东来站起身:“大茂兄弟,要不,东西就不要拎走了,我帮你转交给娄晓娥同志。”
许大茂闻言怔了一下,然后推开门,大步走。
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李东来关好门,脸色阴沉下来。
他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一口气饮完。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得罪了厂里的董事,又得罪了邻居。
合算不合算?
娄董事也就罢了,自己技术工人的身份,三代雇农的出身,足以扛住他。
许大茂就不同了。
经过将近一个半月的观察,李东来确定这个放映员是一个阴险毒辣的小人。
只要给他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从背后捅刀子。
如果在以往,自己一定会离这些麻烦远远的。
这次是怎么了?
也许是成为正式工后,膨胀了?
也许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子步入火坑?
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毕竟,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因为有良知。
是非不分,好坏不论,那岂不是跟噙兽无疑!
得罪了,就要得罪死。
娄晓娥,我保定了!
不过,就这么让她住在病房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东来让刘芳护士,把娄晓娥请到办公室。
刚才,娄晓娥已经从护士那里,得知了许大茂找来。
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浮现出感情之色:“李医生,实在是谢谢你了。”
李东来手指敲了敲桌子:“娄同志,我和妇联主任张大花熟得很,你去妇联举报娄半城包办婚姻吧?”
娄晓娥:....
李东来:“妇联管不住,你就去找杨厂长,举报娄半城私藏黄金。”
娄晓娥:....
李东来:“这两个罪名,包把他们送到笆篱子里。”
娄晓娥:....
她小脸吓得铁青,小手紧紧攥住衣角,一言不发。
李东来心中一叹,看来这个大小姐,还是没有同原始家庭决裂的勇气。
或者说,他们之间的矛盾,只限于婚姻这件事。
旁边,丁秋楠走过来,按住娄晓娥的肩膀:“晓娥,没事,你东来哥跟你开玩笑呢!”
说完,她抬起头,狠狠瞪李东来一眼:“是不是?”
李东来苦笑点头:“是,你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这样做!”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难办了。
娄晓娥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缓缓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李医生,秋楠姐,我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她眼角红润起来,就要更咽。
捂着嘴,往外跑。
“站住!”李东来想到一件事,大声喊住她。
娄晓娥缓缓转过身:“李医生,你想到办法了?”
李东来皱着眉头,一副拿捏不准的样子,这让丁秋楠有些着急。
“东来哥,你有好办法就赶紧说,咱不能眼看着晓娥妹子嫁给一个流氓。”
咳,秋楠还真是善良。
李东来伸手拉住她的小手。
柔弱无骨,温软如玉。
丁秋楠的小脸一下子从耳根红到了后脑勺。
狠狠的瞪李东来一眼:这里还有人呢!
她想收回来,却有些舍不得。
就让这糙汉子,一辈子这么牵着吧。
利息到手,李东来才缓声说道:“我住四合院不久,就已经见过许大茂被何雨柱殴打过两次了。”
娄晓娥最近一周都被锁在家里,不知道何雨柱是谁。
丁秋楠附在她耳朵上,把‘仓库事件’讲了一遍。
两个大男人...
娄晓娥听得脸色煞红,小胸脯起伏不定,她怔怔地问:“娄董事,也知道这件事?”
“应该知道,就连隔壁纺织厂的王丽都向我打听来着。”丁秋楠同情的看着她。
娄晓娥煞红的小脸蛋,瞬间苍白起来,光滑的小下巴上,青色血管凸显。
许大茂都这个样子了,父亲还让我嫁给他。
李医生能有什么办法呢?
接触到她沮丧的目光,李东来淡淡一笑:“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两个人从小打到大。”
“当然,挨打的是许大茂。”
“何雨柱这个人,打人很有特点,喜欢一脚把人踹翻。”
“然后,直直往人家的裤裆上踹!”
嘶...丁秋楠和娄晓娥齐齐倒吸一口气。
那该多疼啊!
李东来接着说:“我在农村养过鸡,小鸡苗被虐待的话,很快就会死掉。”
“???”娄晓娥疑惑。
丁秋楠脸一下子燥热起来,这糙汉子,竟让别人的面说这个。
她忙拉娄晓娥拉到注射室里,关好帘子。
“别听你哥瞎,姐是学医的....”
听着里面越来越小的声音。
李东来苦笑摇头。
有一个医生媳妇,就这点不好。
蛮有情调的事情,都可以用冰冷的医学知识解释。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
数分钟后,布帘抖动,两人从注射室里出来了。
娄晓娥小脸羞红,双眼放光:“东来哥,我要办理出院手续!”
帮娄晓娥办完手续,已经将近黄昏。
此时,喧嚣了一整天的医院,也沉寂下来。
李东来走到正在写总结报告的丁秋楠身边,小声说:“媳妇,我觉得有些医学知识太难懂了。要不,晚上,你帮我讲解一下。”
锋利笔尖戳破稿纸,落下黄豆大的墨点。
丁秋楠打了一个激灵。
...
第103章 端午节
下了班。
丁秋楠把一本《人体结构》扔到桌子上,转身就跑。
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飘过来一句话:“东来哥,你自习吧。”
李东来:...
愣了半天,最后只能苦笑挠头。
这年代的女孩都很淳朴,结婚前也没有实习期。
当然,自习是不可能自习的。
前世,身为学渣,自从上了高中,就没再上过晚自习了。
今生更不可能!
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让师傅一对一辅导...
!
...
明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
李东来在秦家沟的时候,这个时间都在忙着‘三夏’。
每天在地里忙得灰头土脸,回家洗把脸,一盆子清水顿时浑浊不堪。
就连吃饭都着急忙慌的。
村口的大钟一响,就要放下碗去拉轱辘。
压根没有时间过节。
端午节的记忆里,只有路边艾草的清香味。
现在进了城,自然要好好过一次节。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先去供销社换了2块1毛钱和两斤粮票,糖票买了赤豆,糯米,白糖。
不多,每样大概也就二两。
正好上次许大茂给了一大包山枣,用来包红枣粽子,正合适。
回到家。
李小妹已经忙活开了。
她把去年的粽叶拿了出来,正摊在桌子上擦洗。
粽子叶其实也就是晒干的苞米叶。
在农村也经常用来蒸馒头,那样馒头熟了之后不会黏在蒸笼上。
各家各户到了秋天苞米快成熟的季节,都会摘下仍然泛青的苞米叶,放在日头下晒干备用。
“买这么多糯米,咱们又吃不完!”李小妹从医疗箱中翻出糯米,立刻嘟起了小嘴。
这个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真是不知道省钱。
李东来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忘记前年,隔壁王大婶给的那个粽子了?”
李小妹嘟着的小嘴,一下子平了下去。
那个粽子,没煮熟,就被她吃了。
肚子难受了两天。
感觉理亏的李小妹不再嘟囔了,开始忙活着包粽子。
她见过村里的大妈包粽子。
用一张小粽叶,弯卷一下,调一个方向再弯卷一次,形成两个角。
把叶尖塞在角的叶层中,再用另一张叶。
同样的两弯卷以后,双双加入糯米,十字对合扎紧。
一只小四角粽形成,很像小猪爪。
这叫做小猪脚粽。
李小妹粽子包好了,李东来也把开水煮好了。
把粽子摆在蒸笼上,就这么一直煮。
两兄妹托着下巴,等在煤炉前。
锅里的似乎不是粽子,而是对未来的期望。
...
淡淡的清香味,随着白色雾气,透过门缝,飘到了院子里。
后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吃着用艾叶煮的鸡蛋,闻到香味。
嘴里的鸡蛋顿时不香了。
一大妈站在门口看了看,回过头:“是李东来家在煮粽子,他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易中海点头:“别看李东来工资只有48.5,没我高,身为医生,外快却不少。”
刘海中家。
刘海中正就着花生米喝小酒。
刘光天,刘光福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刘海中闻到香味,啧啧两声:“李东来能吃得起粽子?。”
说着,他扭过头看着鼻青脸肿兄弟:“你们也给我有点出息,将来给老子包粽子吃。”
刘光天,刘光福:“...”
隔壁许大茂家。
许大茂也吃粽子,不过是从市场上买来的。
他闻到香味,再看一眼手里的粽子,生无可恋:“东来哥,我的山枣。”
对门贾家。
贾张氏被保卫科带走,羁押五天,罚款十块钱。
秦淮茹正在为筹钱,感到发愁,哪有心思准备端午节。
闻到香味,她怔怔地站在门口。
东来表弟,竟然包粽子吃了。
悔不当初!
旁边,棒梗馋得直口水,拉扯她的衣服:“妈妈,我也要吃粽子。”
秦淮茹低下头,拍拍棒梗的脑袋。
“乖,等你奶奶放出来,让她去隔壁借一些糯米,白糖,粽子叶。妈也给你包。”
棒梗:“....”
...
煮粽子讲究“千煮不如一焐”。
煮好了,要捂半个小时,粽子才会襦糯。
开锅,白色雾气散尽,笼屉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小个粽子。
李东来三个,李小妹两个。
员工阎埠贵,冉秋叶,何雨水各一个。
粽子很小,几口就吃完了甜甜的糯米,连粽子叶都舔得一干二净。
很快,小粽子就下了肚。
这时候,艾叶蛋也煮好了,两兄妹每人两个,吃得饱饱的。
李小妹揉着小肚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大槐树上叽叽喳喳叫的小麻雀。
这日子,太幸福了。
....
翌日清晨。
李东来用五彩丝线把李小妹的胳膊,手腕,腰间,都栓上。
用艾叶水洗把脸,简单吃两口馒头,两兄妹就出门了。
今天在什刹海,有划龙舟比赛。
昨天约了丁秋楠,一起去看。
小姑子和小媳妇,总要见面。
李东来也准备把李小妹带上。
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就看到住户们都携家带口的向外走去。
“李医生,去看龙舟赛呀?”
“是啊,一起去。”
“你先走,自行车跑得快。”
路过阎家的时候,李东来把阎解娣也带上了。
等一会,让两个小孩在一起玩,少当电灯泡。
虽骑着自行车,速度很快,等到了什刹海的时候,岸边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
李东来目光正在人群中寻找。
耳边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东来哥,这边!”
回过头一看,丁秋楠俏生生的站在岸边的亭子下。
她身穿一件碎花衬衫,头发散披在肩膀上,黑色裤子显得两条腿更加修长。
这身搭配明显是精心细选的,引来不少男同志的目光。
李东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李小妹就从自行车上窜了下去,蹦跶到丁秋楠面前。
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嫂子!”
丁秋楠刚才还在未即将见到小姑子感到担忧,现在看到李小妹热情的态度,心中的担忧放下不少。
她蹲下,抚摸着李小妹的头发:“你就是李小妹吧,长得跟年画上的瓷娃娃一样。”
这动作让李东来有些担心,这孩子从小到大,最讨厌别人摸她的头,就连李东来也只能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偷着摸一把。
谁承想,李小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抿着嘴笑:“嫂子,你真漂亮。”
...
稳了,这下稳了!
李东来在之前,还担心李小妹会不接纳丁秋楠,现在终于放下了心。
两人很快就熟悉起来,叽叽喳喳的有说有笑。
彻底忘却了李东来。
不过,李东来早有准备,他拉着站在一旁发呆的阎解娣走过去。
“小妹,你陪阎解娣玩一下会,我跟你嫂子有话说。”
有话说....
李小妹立刻明白过来,哥哥和嫂子要过二人世界呀。
她乖巧的点点头,拉起阎解娣的手,去看龙舟了。
李东来和丁秋楠沿着河岸漫步。
微风吹来,垂柳枝叶随风飘扬。
“东来哥,你什么时间到我家去?”丁秋楠扭捏很久,终于说出了这句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下周吧。”李东来点头。
虽然时机不成熟,还是要先见见丈母娘,把婚事定下来。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散着步。
直到河岸鞭炮齐鸣,鼓声震天。
龙舟比赛开始了。
水面上万橹齐发,势如飞箭。
岸上,呐喊声、鼓声、鞭炮声汇聚一起。
...
第104章 娄半城的行动
就在李东来和丁秋楠观看龙舟比赛的时候。
许大茂却来到了宣传科。
为了庆祝端午,厂长里晚上要给全厂工人放电影。
身为放映员许大茂,需提前准备好片子。
到了俺大茂露脸的时刻了!!
抖擞精神,推开大办公室门。
几位宣传干事正在查找材料,准备出黑板报。
看到许大茂进来,都放下手上的活。
有人搬椅子,有人倒茶。
“大茂来了,快坐。”
“大茂,喝茶。”
“大茂,啥时间给娄家姑娘结婚,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啊。”
许大茂得意地坐在椅子上,品一口茶,在四周艳羡的眼神中,谦逊一笑:
“估计也就是下个月的事情。”
“你们知道,我岳父家,家大业大,还是咱们厂里的董事,有头有脸的贵宾比较多。”
“地方上的领导,杨厂长,李副厂长应该都会参加。”
“不过,你们放心好了,咱们是同事,我一定会给你们安排位置。”
宣传干事们皆眉开眼笑,恭维道:
“大茂,你这次算是发达了。”
“就是,有娄董事的关照,大茂估计不久也能当上领导。”
“到时候,可要多照顾我们啊。”
干事们知道,娄振华不插手工厂实际运作,却得到几位厂长的尊敬。
许大茂成了娄振华的女婿,那原地起飞,指日可待。
许大茂眯着眼睛,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我许大茂可是最念旧情的人。”
几人正热热闹闹的说着,宣传科长宋同顺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
他先是瞪了宣传干事们一眼:“都快去工作,厂里的板报,必须在晚饭前换成新的,明天上级来检查。”
又面带笑容的走到许大茂面前,从口袋里去取出一个信奉,递过去:“大茂,娄董事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信?
许大茂愣愣的接过信,心中充满疑惑。
这个老岳父玩啥呢。
想找我聊天,去他那间豪华办公室不行吗?
旁边的宣传干事们也都竖起耳朵,偷瞄许大茂。
宣传科长宋同顺也满怀期待。
许大茂一旦成了娄董事的女婿,对他也有好处。
许大茂在众多期盼的目光中,拆开信,只是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
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上大致记录了几件事:
许大茂偷二大爷家的酒瓶子换钱。
许大茂往一大妈锅里撒尿。
...
许大茂去女澡堂偷窥女同志洗澡。
许大茂偷窥女厕所。
许大茂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勒索老乡财物,诱骗小姑娘,还和大妈搞破鞋。
许大茂不孕不育。
只是洒一眼,许大茂就吓得瑟瑟发抖,手脚发软,额头渗出豆大汗滴。
这封匿名举报信,把许大茂从小到大干的坏事都历数了一遍。
有些甚至连许大茂自己都不记得了。
看着举报信上的罪行,连许大茂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就像是一只隐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被放在阳光下任人围观,心里充满了恐慌。
许大茂把举报信攥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里。
待情绪平缓后,他立刻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封信是娄振华托宋同顺转交的!
娄振华一定看过这封信,一定知道了他的丑陋。
金银珠宝,锦绣前程,全完了!
许大茂嘴巴发干,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片黑。
旁边的宣传干事们,科长宋同顺,只看到许大茂笑着打开信件,脸色一下子煞白,接着就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上。
“大茂,你怎么了?”
他们连忙上来帮忙。
宋同顺的祖父是老中医,会点医术,紧按许大茂的人中。
许大茂缓缓醒过来,神情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
宋同顺一脸关切:“大茂,你刚才看完信件,就晕倒过去。”
“信?”
刚才那段不堪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许大茂脑海里。
不过现在他已经清醒很多。
这种丑事,不能让同事们知道。
“科长,我有点不舒服,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许大茂扶着桌子站起来,推开门,踉跄的向外面走去。
科长宋同顺想伸手搀扶,又怔怔地收回了手。
宣传干事们议论纷纷:
“大茂咋了,刚才还好好的。”
“那封娄董事的信!他看完信后,就晕倒了。”
“难道婚事有变?”
科长宋同顺敲了敲桌子:“上班时间,别说闲话!”
宣传同事们悻悻的回到位子上。
不过他们都觉得许大茂的婚事可能黄了。
...
娄家。
娄半城一大早就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新闻上的措辞,让他感到不舒服,正想站起身到一杯酒。
司机老张走了进来。
他俯下身,低声说:“娄董,举报信我已经让街口的牛子送到了宣传科长手里,估计这一会,许大茂已经拿到了。”
娄半城点点头:“辛苦你了。等中午快下班的时间,你把许大茂带到风华医院去。这个月的工资,加两块钱。”
风华医院解放前是娄半城的产业,现在虽然也公私合营了,主要领导都是娄半城的熟人。
算是娄半城的定点医院。
“您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贴贴。”司机老张点头,快步离开。
他身影刚消失在门口,楼谭氏端着一盘子炸雄蚕蛾走了过来。
自从娄半城吃了炸雄蚕蛾后,五十多岁的人,又支棱起来了。
这让守寡十几年的楼谭氏重获第二春,每天准时给娄半城服药。
她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小声问:
“老头子,既然怀疑许大茂不会怀孕,你为什么不让老张直接把他带到医院,让医生检查。还要写匿名举报信,绕这么大一圈子。”
雄蚕蛾经过热油炸过后,焦黄中带着些许乌黑,摆在雪白的瓷盘里,就像是某种会gurong的动物。
娄半城直接下手,捏起一只蚕蛾填进嘴里。
泛黄牙齿咬下,蚕蛾爆汁,白的黄的顺着嘴角流出来,挂在胡子茬上。
看上去很恶心,楼谭氏轻轻扭过头。
娄半城却吃得很香,一个嫌不过瘾,又捏起两只填进嘴巴里。
边吃边说:“你啊,头发长见识短,现在不比以前,我们娄家一句话,就能冲进厂子里抓人。”
“现在是新世界了,讲究人人平等。”
“咱们可是接了人家许家的婚书,没有正当理由,就退婚的话,会带来不好影响。”
“许大茂不是跟一个厨子有仇嘛。”
“咱们就仿照厨子的笔迹,写一封匿名信,让许大茂那小子知道自己干的丑事,再带他去检查。”
“万一他真不会怀孕,我们再提出退婚,相信许家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是新世界了,不要整天打打杀杀的,要动脑子!”
这番话,让楼谭氏频频点头。
这个老头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奸巨猾。
...
第105章 不孕不育许大茂
宣传科内。
许大茂虽清醒过来,科长宋同顺却不敢让他晚上放电影。
万一拿错了胶片,那就是大错误。
许大茂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顾不得争取这份荣誉,在宣传科同事狐疑的目光中,推门而出,失落落魄的回到四合院。
大院的住户大部分去观看龙舟赛了,院子里很寂静。
三大妈正在整理废品,看到许大茂踉踉跄跄的走进来。
笑着打招呼:“大茂,今天下班这么早?”
许大茂想停下脚步打声招呼,却被内心酸楚紧攥住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他冲进屋内,躲在被子下,瑟瑟发抖。
被子就是他的安全堡垒。
...
许久,许大茂才重新平静过来,越想今天的事情越不对头。
这些年,他没少借着下乡放电影的几乎祸害农村大姑娘,也跟厂里的几个老大妈有一腿。
从来没有被人举报过。
原因很简单,这年头人们都重名声。
尤其是女人,一旦乱搞男女关系传扬出去,受害的往往是她们自己。
唾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啊!
这阵子许大茂考虑到要跟娄晓娥结婚,怕被人抓住马脚,可谓是老老实实。
怎么偏偏被举报了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许大茂又打开匿名举报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举报信上有很多内容是很多大院住户,甚至是熟悉他的人能知道的。
再一看鬼画符似的笔迹...
他顿时紧咬牙齿,眼神中崩出仇恨光芒:“傻柱!”
不过,信上还有一条,他弄不明白。
“许大茂不孕不育。”
傻柱怎么知道我不孕不育的?
难道是故意编造的?
许大茂想到这里,不由摇摇头。
不可能。
没有这一条罪,仅凭上面那些罪行,娄半城就不会把女儿嫁给我。
傻柱没必要多次一举。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添上这一条吗?
为了恶心我?
也不对,傻柱怎么确定娄半城会把举报信给我?
还有,万一娄半城因为这条“假”罪行,不相信整封举报信怎么办?
傻柱绰号里,带个‘傻’字,却一点都不傻。
许大茂跟他从小打到大,从来没占到便宜,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相信傻柱绝对不会干出这种白痴事情。
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许大茂心中突兀地浮现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难道我真的不孕不育?”
不,不可能。
我大茂为人一向正值心善,老天爷不会这么惩罚我!
一定是傻柱犯傻了。
对,一定是的...
...
...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许大茂胡思乱想。
他挣扎着站起身,拉开门
门外,司机老张吊着烟卷,用骇人的目光盯着他。
吐一口白烟,“跟我走一趟吧!”
娄半城要害我!!
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许大茂下意识的想关门。
却神使鬼差的走出屋子。
“张叔,娄先生找我?”
司机老张没有说话,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许大茂双脚发软的跟在后面。
出了大门,就看到那辆黑色小轿车停在路边。
“上车吧!”
司机老张拉开车门,扔掉烟卷,神情严肃。
许大茂双腿发软的爬上了车,一路上他都心情忐忑。
他不知道娄半城会怎么对待他。
就举报信上的罪行,依照娄半城的暴脾气,在旧世界肯定会将他沉江。
现在是新世界了,不能私刑,至少也会揍他個半死。
直到,轿车停在一栋白色小楼前。
“到了,下车吧!”
许大茂抬头望见小楼上的红色十字架,再联系到举报信上的‘没有生育能力’。
死的心都有了。
这是要验明正身啊...
他眼睛瞄见路边有公厕,立刻捂着肚子呻吟:“张叔,不行了,我拉肚子。”
说话间,迈腿就向公厕跑。
刚走两步,“砰!”,直接撞到一道软墙上。
墙上贴着蓝色布料,布料上坠有铜扣子。
顺着扣子向上看。
许大茂看到了司机老张那张狰狞的大脸,那双眼睛中凶光闪烁。
司机老张摸出一根烟卷,划着火柴点燃,猛吹一口。
吐到许大茂脸上,眼睛乜斜:“拉裤子里!”
“....”
逃跑未果的许大茂,只能跟在司机老张身后老老实实进了医院。
医院明显已经接到了通知。
没有排队,也没有挂号,许大茂就被司机老张送进了检查室内。
脱衣服,肛检,指检,抽血...一些列检查后。
许大茂被押进了医生办公室内,坐在椅子上等了一小会。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拿着化验单走了进来。
司机老张快步上前,拿着化验单看了一眼,再不理会许大茂,直接离开了。
这让许大茂心中一跳。
现在老许家就剩他一根独苗了。
如果不孕不育那就惨了,那可是绝户!
他深吸几口气,用有些变形了的声音问:“医生,我....”
老医生拿着化验单,摇摇头:“同志,根据单子看,你确实没有生育能力。”
“啥!”许大茂如被五雷轰顶般,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事物开始扭曲。
“哎,同志,你要晕倒,麻烦去外面。我这里病人还多着呢?”老医生连忙喊了一个护士,搀扶着他。
“没事...没事...”许大茂深吸几口气,勉强缓了过来。
一天内晕倒两次,他已经有了抗性。
“医生,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检查一遍吗?”许大茂神情恳切。
老医生看他那么年轻,也是于心不忍,长叹一口气:“好吧,检查可以再帮你做一遍,不过要等到今天的病人看完。”
“有很多病人都是农村来的,来一趟不容易。”
许大茂坐在外面的长板凳上等着。
旁边坐着都是结婚后好几年没有小孩的患者,他们皆是满脸愁容。
这让许大茂更加揪心了。
难道真绝户了?
患者很多,直到医生快下班,才轮到许大茂。
又经过一番全身检查。
老医生看着化验单,一脸遗憾:“同志,你确实失去了生育能力。”
许大茂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医生,不能生娃是一种病,病就能治好,对吧!”许大茂紧张的问。
老医生眉开眼笑:“当然,是病都能治,我可是老医生。”
“根据刚才的检查结果看,你的旦旦受过伤。”
“旦旦?”许大茂疑惑。
“就是蛋子。”老医生解释。
蛋子...许大茂想起了小时候,曾被傻柱打伤蛋子的事。
仇恨如汹涌潮水般向他袭来。
“傻柱!”咬牙切齿。
“杀猪?”老医生坐回椅子上,摇摇头,“杀猪不能治病。”
“我给你开一个单方吧。”
他拿起钢笔,沾了点墨水,在处方笺上画了起来。
听到有单方,许大茂重新燃起希望。
“医生,你一定要治好我啊,我们老许家可就我一根独苗了。”
老医生笑道:“那是当然,我可是知名老医生。”
说完,他神情为难起来:“不过,这单方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是不是...”
“那是当然,我明白。”许大茂拍了拍口袋。
有钱!
最后,许大茂用二十块买了一个单方。
童子尿煮鸡蛋,一日三次,口服。
鸡蛋倒是有,老乡家里有很多。
童子尿就有点为难了...
况且,味道好像也不怎样...
不过,治病不关紧,先报仇。
天色渐晚,许大茂埋伏到了厂子到四合院的路上。
也是巧了,厂子里来了领导,傻柱一直忙活到天奄黑才下班。
“正月里打新春儿,寡妇在房中口问心儿,寡妇年长三十二...”
傻柱拎着网兜饭盒,哼着小曲从黑暗中走过来。
今天剩了两盒肉菜,秦姐一定会开心。
许大茂躲在水沟里,快被蚊子折磨疯了,听到傻柱唱的歌,心中更加恨了。
你还有小寡妇可以等,我呢?
要绝户了!
傻柱,都是你造成的!
他掂起棒子,就从傻柱背后扑了上去。
“哐!”
傻柱正高兴着,也没察觉,被一棍子夯在脑袋上,网兜饭盒掉到地上。
不过他是四合院战神啊。
身体晃了几晃,竟没事。
傻柱捂着脑袋,扭过头,看到拿着棍子的是许大茂。
“许大茂,你有病?”
“有病?就是有病!还是被你弄出来的!”被说到痛处的许大茂,更加生气了,一脸狰狞的又扑了上去。
面对面,他哪里是傻柱的对手。
傻柱一个飞腿,就把他踹翻在地。
“让伱埋伏我,让你把菜打翻!”
踹了几下裤裆不过瘾,又用鞋底狠狠在许大茂脸上踩了两下。
这才心满意足的捡起地上的网兜饭盒,开心的向四合院走去。
小秦姐姐,我回来了。
...
第106章 阎埠贵的打算
傍晚,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载着李小妹和阎解娣回四合院。
一路上,李小妹都在叽叽喳喳。
“哥,嫂子今天给我买了冰棍。”
“哥,嫂子领我去看了样片。”
...
“哥,你们啥时间结婚呢?”
...
得,一天时间,就把哥哥给卖了。
一路上,李东来脑袋要爆炸了。
回到四合院,先把阎解娣送回家。
阎埠贵正在收拾旧纸板,空酒瓶。
接过阎解娣第一句话就是:“你今天应该吃饱了,晚上没有做你的饭。”
阎解娣:....
李东来苦笑摇头,其实阎埠贵人还算不错,就是太爱算计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年头教师工资比工人低很多,阎埠贵每个月27.5的工资,要养活这么大一家子人,确实不容易。
“阎大爷,您忙,我回了。”
李东来打了声招呼,拉着李小妹就准备回去。
“等等,东来,叔有事问你。”阎埠贵放下纸板子,凑了上来。
他围着自行车转了一圈,“啧啧”两声,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意动,艳羡的问道:“东来,你这自行车,多少钱买的?”
呵,这小抠准备买自行车了?
李东来拍拍车座,淡淡一笑:“一百七十块,外加一张自行车票。”
阎埠贵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努力咽了咽口水:“一百七十块...啧啧...自行车票...”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李东来急着回去洗漱,说了一句:“阎大爷,你想要自行车票的话,我有个朋友那里有一张,不过需要花钱。”
说完,转身就走。
顾慎那里却是还有一张自行车票,一直没有找到买家。
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阎埠贵都不是合适的买家。
阎埠贵就跟铁公鸡一样,压根不拔毛。
...
夕阳洒在自行车的辐条上,闪烁出的金色光彩,映入阎埠贵的眼眸中。
再也拔不出来。
直到李东来消失在中门内,他还怔怔地矗立在哪里。
这一幕被准备做饭的三大妈看到了。
她放下小白菜,走出来:“老头子,没事你打听自行车干什么?那玩意多贵啊!”
阎埠贵晃过神来,蹲下神继续收拾纸板子。
边捆麻绳边说:“你知道个啥,我买自行车,有大用!”
“大用?”
阎埠贵祭出了阎解放的说辞。
指着纸板说:“就这些纸板,在城里的国营废品收购站,只能买1分5一斤。如果能拉到郊区的黑点上,至少能卖2分钱。”
“5分钱,看似不多,日积月累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还有,你知道咱们发的都是全国油票吧?”
三大妈点点头,阎家一家子都是城镇户口,每個月都能从街道办领到粮票。
阎埠贵小眼睛中精光闪烁:“全国粮票里有油,又拿不出来,如果拿到乡下去换成地方粮票,每斤全国粮票能换一斤2两地方粮票。同时,还能从乡下捎点红薯粉回来,这一来一回,可赚大发了!”
“老头子,还是你想得周到!”三大妈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要把这两个便宜占了,就需要一辆自行车。”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
三大妈皱起眉头:“刚才东来说了,自行车要一百七十块,再加上自行车票,估计要二百多块钱。咱哪里有那么多钱?”
三大妈对阎家的家底知晓得一清二楚。
阎埠贵的钱就藏在床下的罐子里,用旧裤衩包着。
每天晚上关了灯后,他就跟只老鼠似的,偷偷摸摸数一遍。
躲在被窝里的三大妈通过数钞票的声音,知道阎埠贵手里的钱,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五十块。
阎埠贵得意的笑:“我是那种花高价买自行车人吗?”
说着,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咱们街道上,有个修车铺,那里能攒自行车。”
三大妈这一次直接竖起大拇指。
这老头子,真是精明。
....
中午和丁秋楠在小餐馆吃得饱,两兄妹晚饭也省了。
李小妹在做作业,李东来眯着眼躺在床上。
朦胧中,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东来哥,东来哥,快救命啊!”
李东来睁开眼,屋内一片黑暗,已经是晚上了。
他揉了揉眼睛,边问:“谁啊?”边披上外套。
这时候,李小妹也被惊醒了。
她蹦跶下来,拉亮白纸灯泡,小脸上满是戒备。
就在她要去拿角落里的火钳子时,门外传来声音:“我,许大茂。”
是邻居...李小妹打了一个哈欠,一头扎到床上,瞬间又睡着了。
李东来这时候已经来到了门前,轻轻拉开。
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门外,许大茂眼眶乌青,脸上有好几道血口子,嘴角处鲜红流淌。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衬衫,也沾满了泥土。
整个人...就像是当贼被暴打了一顿。
李东来缓声问:“大茂,你又下乡了?”
许大茂:“....”
刚才,在轧钢厂的小路上,他袭击傻柱不成,反被暴打一顿。
差点死掉,踉踉跄跄回到四合院,第一件事就是找医生。
...
病人上门,医生自然责无旁贷。
考虑到李小妹明天还要睡觉,李东来就来到了许大茂家。
启动系统...
病人许大茂。
病因鞋底踩脸,裤裆。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31分。
鞋底踩脸,裤裆。....看到病因,李东来就明白了。
许大茂一定是被傻柱收拾了,也只有那个混不吝才喜欢踩别人的脸跟裤裆。
许大茂神情忧伤,李东来却很快活。
单人怒刷5分,大茂兄弟还真是一个优秀的病人。
而且,这次给的药方也正合适,锅底灰,蜘蛛网。
上次的还没有用完。
帮许大茂涂上‘药’后,李东来没有急着离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开水。
然后坐在桌子前,看着许大茂。
“大茂兄弟,你咋又挨打?”
挨打算啥...绝户了!
许大茂想起今天噩梦般的遭遇,死的心都有了。
摸着脸上的锅底灰,他心中一震,怎么忘记了,李东来就是神医啊!
他站起身,关好门。
然后从柜子里摸出一包山核桃,舔着脸笑:“东来哥,伱尝尝。”
看着布袋里不下五斤的山核桃,李东来讶然。
好家伙,这么多山货。
这许大茂还真是个人才,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哪家公社找他放电影,也算是倒了血霉。
“咔嚓”
“大茂,这多不好意思。”
“咱们都是邻居,你又救了我那么多次,这是应该的。”
“咔嚓。”
“这些核桃不能算是这次的诊金哦。”
“...”
“咔嚓。”
“说说吧,有啥事?”
“我,我,我说不出口。”
“咔嚓。”
“那就不要说了。”
“...”
许大茂环顾四周。
案板上,摆着一把菜刀。
...
第107章 许大茂的新目标
最后。
在断子绝孙的威胁下,许大茂还是把不孕不育的事,全盘托出。
神情尴尬,用期待的目光觑着李东来。
“东来哥,你看看,我这生育能力,有机会恢复吗?”
李东来没有回答,只是把空了的袋子,扔到一旁。
许大茂很有眼色,忙从柜子里翻出一袋子山枣,足足十斤。
“都是邻居,这些枣都是老乡送我的,你就拿回去给小妹尝尝新鲜。”
“这多不好意思。”
李东来说话间就接过袋子,放在了脚下。
诊金都收了,自然该出一把力。
启动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许大茂。
病因生理性鱼丸碎裂。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0分
当前积分:531分。
眼睑上的红色文字,让李东来双眼蓦然瞪大。
这治疗方案,实在是有违伦理道德了!
只要他敢按照方案给许大茂实施外科手术,不但会损失一头驴子。
传扬出去,还会被捆在大槐树上。
得,反正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嘛,算不了啥大事。
李东来装作一脸沮丧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大茂兄弟,不是兄弟不想帮你,实在是学艺不精。”
“你这是生理性病症,也就是说,鱼丸已经完全破碎,就像是摔碎的酒瓶一样,想再复原,已经非人力所能及。”
许大茂并没有更加沮丧。
在医院里,检查报告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至于那个老医生的单方,许大茂也知道他实在骗钱。
不过只要是一丝希望,还是要紧紧抓住。
“我们老许家三代单传,就这样绝了吗?”
许大茂脸上挂上浓郁的忧伤,他晃悠着站起身,从床底翻出两瓶汾酒,又从柜子上拿出一盘花生米。
把酒和菜摆在桌子上。
“东来哥,今天兄弟心里难受,你就陪兄弟喝一杯吧!”
面对邀请,李东来没有任何犹豫就点点头。
许大茂一杯酒下肚,脸色顿时煞红,说话也不利索了。
“东来哥,想我许大茂,在咱们轧钢厂也算是一号人物。”
“身为放映员,我走到哪里,公社那些领导都要对我毕恭毕敬。”
“每次吃饭,碗里必须得给我窝一个鸡蛋,否则胶卷就会缠在一起。”
“还有一个身家丰厚,年轻貌美的未婚妻。”
“现在全完了!”
“娄半城你知道吧?我未来老丈人!”
许大茂迷迷瞪瞪的盯着李东来,猛地一拍桌子:“对,你知道,就是你娄晓娥藏在医院里,不让我们见面。”
李东来敲敲桌子,冷下脸:“大茂,你因为娄晓娥的事情,埋怨我,可不厚道。”
许大茂也清楚,即使没有医院,娄晓娥不想见他,有的是办法。
尴尬的笑了笑:“喝多了,喝迷糊了,见谅!”
李东来安慰道:“其实呢,大茂,你丢了娄家这门亲事,未必是一件坏事。”
许大茂猛地抬起头,脸上那点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乌黑双眸紧盯李东来:“怎么说?”
娄家家财万贯,娄半城是董事,成了乘龙快婿后,还不扶摇直上。
这门亲事还有不好的地方?
李东来:“你只看到了娄半城有钱,没看到他的身份。”
许大茂皱眉头:“身份?不就是爱国资本家嘛,虽然比不上我们三代平民,但完全没问题呀。”
有些事情还真不适合详细解释。
李东来站起身,看着门外随着皎洁月光摇曳的斑驳树影,小声说:“你想一下,咱们轧钢厂的领导,有谁是爱国资本家出身的?”
许大茂是个对时局很敏感的人,平时没少揣摩上面。
再结合他在宣传科里听到的小道消息。
脸色顿时大变,说话顿时结结巴巴起来:“伱,你是说...”
话刚出口,就会李东来挥手打断了:“说?我啥都没说?”
外面起风了,大树“哗哗哗”的摇动,地下斑驳树影飞速摇曳。
一阵冷风窜进屋内,让许大茂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他盯着门外在大风中苦苦挣扎的大树,喃喃自语:“这大夏天的,还会有这么大的风,太奇怪了。”
李东来起身插上门,把喧嚣和寒冷关在外面。
重新坐下来:“男人嘛,就应该看得长远。比如,当個领导之类的。”
“不要把精力全放在女人肚皮上。”
“我记得放映员是工人吧,要想转成领导编制,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许大茂的眼睛亮了。
他平生有三大爱好。
女人,发财,当厂领导。
现在前两个爱好算是破灭了。
后面一个也算是几乎没希望,不过许大茂是一个有心计的人。
即使没有娄半城,只要再抱上一条大腿,还是很有希望的。
当厂领导!当厂领导!
当了厂领导,把傻柱罚去扫厕所!让易中海去看仓库。
八级厨子,八级钳工,我“呸”,等我当了厂长,我要玩死你们。
许大茂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发誓。
祸水东引后的李东来,也不再逗留。
“大茂,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东来走到门口,又回转过来,在许大茂心疼的目光中拎起那包山枣,飘然离去。
就算治不好病人,诊金还是要收的。
...
李东来离开后,许大茂在四方桌前,坐了大半夜。
喝得醉醺醺的,眼睛布满血丝。
他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厂领导。
不过要实现这个目标,他首先要找一个靠山。
这个靠山必须位高权重,为人灵活。
很快,李副厂长就浮现在许大茂的脑海里。
许大茂接了父亲的班,进了轧钢厂后,第一件事就是研究厂领导。
轧钢厂有五位高层领导。
正厂长,杨厂长是一个固执的人,作风清廉,最见不得别人搞蝇营狗苟那一套子。
三年前,有个车间副主任为了晋升主任,想让杨厂长帮忙在部委说好话。
拎了两瓶茅台酒,十斤肥膘,趁着晚上想走后门。
结果,被杨厂长连人带礼物给扔了出来。
第二天,还全场通报,并记大过一次。
从此之后,杨厂长算是落下了清廉的美名。
这样的人,不能当靠山。
副厂长,李副厂长,刘副厂长,张副厂长。
后面的两位没有实权,在工人转干的事情上,没有建议权,可以排除。
许大茂把重点放在李副厂长身上。
李副厂长虽然是副厂长,却负责工厂日常工作。
背后还有老岳父撑腰。
在轧钢厂里,实力和杨厂长不相伯仲。
关键是李副厂长这个人,很‘灵活’。
据说,后厨打杂的刘岚就是李副厂长的情人。
一番研究下来,许大茂顿时觉得,自己跟李副厂长很相似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当年,在医院,我是不是被抱错了?”
“我应该姓李呢!”
....
第108章 一百块
四合院的周末清晨,一改往日的喧嚣。
大人们过周末生活劳累了大半个晚上,早晨总要睡个大头觉。
孩子们也难得可以赖床,就算是醒了也睁着眼在被窝里gu,rong。
少了打扰,淡淡晨雾自由自在的在四合院中游荡,直到被一辆墨绿色自行车碾碎。
“叮铃铃!”“叮铃铃!”
“李东来同志住在这里吗?”
“你的稿费到了!”
清脆的铃铛声和邮递员同志粗狂的喊声,打破了四合院的静谧。
大人们被‘稿费’两个字惊醒,纷纷揉揉眼睛,爬起床。
“稿费?李东来发表文章了?”
“听说是啥子论文,前两天厂里还他发了奖状和自行车票嘛!”
“啧啧,都给那么多了,还有稿费,真是让人嫉妒。”
“那你也发表一篇论文?”
“...”
....
议论声中,众人睡眼惺忪的围了过来。
这年头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可是一件稀罕事,大家都想知道稿费到底有多少。
李东来昨天晚上跟许大茂喝酒也有点喝蒙了,听到叫喊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哥哥,送钱的来了,快起床。”李小妹跑进来,小脸蛋上写满兴奋。
李东来这才反应过来,穿好衬衫,披上外套,趿拉着布鞋走出屋子。
“同志,您的电汇单,请在这里签上名字。”邮递员同志还有很多报刊书信需要送达,显得很是着急,看到李东来出来,立马递上了一张淡红色电汇单子和一根钢笔。
李东来接过汇款单看了一眼,确定名字没有错误后,在电汇单子的附联上签上名字。
“撕拉”
邮递员同志撕下附联,小心的装在帆布包里,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
这时候,围观众人忍耐不住心中疑惑。
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走上前,羡慕的看着李东来:“李医生,这是杂志社发的稿费?”
李东来笑道:“是啊,本来以为到月底才会来,没想到会这么快。”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发表论文还会给稿费。
在前世,他身为宠物医生,也曾投稿过论文,结果还要给杂志社版面费。
李东来说完后,冲大家伙笑了笑,就准备回屋。
毕竟当众炫耀钱,只能让众人嫉妒。
刚转过身,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就是几毛钱嘛,看把他得意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多了不起似的。我们车间的刘二吹就在厂报上发表过文章,厂里也就奖励了5分钱饭票。”
缓缓转过身,只见贾旭东正嘴角勾着,一脸妒忌的周围的人说着话。
如果在往常,李东来绝对会笑一笑就算了。
但是现在贾旭东的话已经属于诋毁了。
贾旭东这种人就属于那种只敢在人背后议论的小人。
如果不及时澄清的话,他说不定会编出更离谱的谣言。
想到这里,李东来大步走上去,冲贾旭东招了招手:“旭东哥,你想知道电汇单子上有多少钱不?过来,我让你看一眼。”
“看就看,你还能超过5块钱?哼!”
贾旭东撇嘴嘴,拗着头走过来。
目光着落在电汇单子上,他脸色顿时涨红起来,一言不发的扭头就在。
这让那些围观的人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多少钱?让贾旭东气得说不出话。”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十块钱吧。”
“啧啧,写几个字,就能挣十块钱,这李东来真是了不起。”
...
李东来回到屋,从口袋中取出汇款单,看了又看。
难怪鲁智深常说,知识就是财富,知识就是力量。
一篇简单论文,杂志社竟然发了一百块稿费。
这可是一百块,足够买一千多斤棒子面。
棒子面粗粗拉拉,用石头磨磨棒子面的时候不去皮,蒸的窝头吃到嘴里皮皮渣渣的,在嘴里咕噜半天也咽不下去,直辢嗓子。
可就是这种难以下肚的吃食,在秦家沟只有农忙的时候,公社里才会舍得让社员吃。
这一百块来得太容易了!
李东来抚摸着电汇单子上朱红的印章,脑海里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把后世那些简单的,相对成熟的医学知识,选一些适合这個时代条件的,写成论文发布的话。
岂不是能挣更多的一百块。
现代医学是近十年才高速发展起来的。
后世看起来像常识一样的医学知识,在这个年代,欧美文明的医学专家还处于探索阶段。
...
相比其他学科,医学发展非常缓慢,而且原始。
原因很简单,医学试错成本极高。
一种药物从研发到上市,随随便便十几年。
等用到病人身上,至少很多年以后。
当然,李东来身为兽医只是学过简单药物学,无法制造出后世的特效药物。
不过,他知道一些常用药物原理。
比如那款为研发治疗心血管疾病药物,而意外发明出的造福男人的药物,李东来就曾研究过它的分子式。
这种造福全球亿万男性的神药,在后世可是为瑞辉挣了上千亿美元。
既然来到了这个年代,自然要截胡。
不然就对不起我们受到的那些国际药物巨头的盘剥了。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一步一步来。
虽然有了分子式,就像是知道了大海里的一根针一样,
但是要想把这根针捞出来,然后大规模的生产出来。
需要大量的药学人才和高精密的仪器。
这一切,李东来身为一个赤脚医生都无法提供。
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先发表论文,在赚取稿费的同时,缓缓的提升在医学界的名气。
在这个世界上,名气往往会带来巨大的力量。
它可以让成百上千的专业人才专心为你工作。
也可以让上面愿意提供必要的设备。
...
李东来下定主意后,就开始盘算下一篇需要撰写的论文。
在最开始,撰写的论文所涉及到的医疗技术,必须足够简单而且有效。
这样才能最快的得到验证。
不然的话。
就算现在抛出去一份有关基因剪辑的论文,恐怕要在六十年后才能得到验证了。
介时,只能让后代用烧纸的信息传递方式告诉李东来,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这实在是不划算。
第109章 心肺复苏术
周末的四合院,热闹非凡。
拘禁了一星期的孩子们,像脱缰的野马般在院子里肆意打闹。
空气中,爆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在这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声音中,李东来确定了第二个呈现给这个时代的礼物,心脏复苏术。
人体是一辆永不停止的机器,机器的动力来源于心脏。
开心的时候,心脏在跳动;
难过的时候,心脏在跳动;
清醒的时候,心脏在跳动;
睡觉的时候,心脏也在跳动。
人的心脏一旦停止了跳动,三秒钟即可出现晕厥,黑矇。
十秒钟,脑内的氧储备耗尽。
一般4分钟脑内的营养代谢完全耗尽,出现不可逆的损害。
10分钟后,会脑死亡。
而脑死亡,就意味着生命的终止。
也就是说,从心脏停止跳动开始,病人只有短短十分钟的抢救时间。
就算是在后世,拥有心脏起搏器的救护车,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所以,可以徒手操作的心肺复苏术,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医疗统计数据显示,在四分钟内对心脏停止跳动的病人进行心肺复苏,大约会救活一半患者。
在后世,每个医学院的学生,都要学习这种技术。
李东来作为兽医,也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自然对其中的步骤很了解。
他把详细的步骤用钢笔写在了稿纸上,正准备据此撰写出一篇论文。
不过,看着上面的步骤,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这个时代,国外的心肺复苏术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一项医学技术从诞生到成熟,需要经过上万次实际操作,以及数百万名医生归纳总结。
在前世的教科书上,也没有提及心肺复苏的具体发展历程。
如果,在这個时代,心脏复苏术已经完善了。
那么贸然发表,不但有骗取稿费的嫌疑,也会深陷抄袭的丑闻中,
甚至对杂志社乃至整个华夏的国际声誉造成不良的影响。
西方媒体,在报道华夏时,总是习惯性地摆出那副西方式的偏见和傲慢的态度。
并且为了达到目的,会很‘灵活’的失去道德心。
在后世,他们能够把洗衣粉当成大规模生化武器的证据。
面对递过来的刀子,岂会放过抹黑的机会。
看来,在正式撰写论文前,还需要先详细了解国外心肺复苏术的发展程度。
如果在后世,只需要打开百度,搜索一下,就会得到结果。
可在这个封闭的年代,只有通过国外的期刊杂志,才能了解到最新信息。
而专业国外期刊杂志,京城的图书馆不可能有。
李东来为了撰写第一篇论文,曾经去京城图书馆查找过资料,里面全部都是国内书籍。
据说以前还有俄文书籍,不过很快就被撤下了。
像这种专业国外期刊杂志,也许只有在京城大学医学院的图书馆里,才能找到。
李东来看一眼外面的太阳,刚刚挂在傻柱屋的屋脊上,应该不超过8点。
这个时间,应该正好。
“小妹,哥哥出去办点事情,你看家。不要让人把家偷了。”
“嗯嗯,放心吧,我在家做作业,哪里也不去。”
李东放下笔,见到收拾一下,叮嘱李小妹看好家,就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三十分钟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古典三开朱漆大门。
门口摆放有两座石狮子,风格古朴、庄严典雅。
这里就是华夏的最高学府,京城大学。
其前身为京师大学堂,是华夏近代第一所国立大学。
也是最早以“大学”身份及名称而建立的学校。
其成立标志着华夏近代高等教育的开端。
如果说,在这个年代,哪所大学的图书馆里最有可能有大量外国期刊,那非京城大学莫属。
李东来站在石狮子旁,有些艳羡的望着那副蓝底金子的牌匾。
即使在后世,京城大学也国际一流高等院校。
考上京城大学是每个华夏学生的梦想。
李东来也不例外。
为此,他孜孜不倦,悬梁刺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可惜,高考天气太好,发挥失常,以三百分的微弱差距与京城大学失之交臂。
不得已,只能去了一所医学中专就读。
可惜,实在太可惜了,如果能再努力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实现梦想了。
在这个时代,京城大学比后世还要有名。
那些身穿深蓝制服的学生们,脸上皆带有京城大学独特的傲娇。
作为毕业后就会分配到部委工作的大学生,他们确实有这个资格。
刚从威严大门中走出来的小个子周正就是傲娇中的一员。
他来自华夏南方省份,出身于农村家庭,母亲是小学教员。
高中毕业后,上面已经安排他担任地方上的宣传干事。
恰巧遇到国家需要大量的建设人才,号召考大学.
一心想学医的周正就毫不犹豫的报名参加了考试。
在‘自报公议’上,他贫农兼自由职业的出身,很快就通过了审核。
然后被送到省城中学参加集训班。
集训班结束后,高考也即将举行,组织帮忙办理了各种手续。
考试是在一所师专内进行的,考试不分文理科,是统一的试卷。
8月份,考试成绩在日报上公布。
周正以南方省第一名的成绩,被京城大学录取。
他扛了一个铺盖卷,提了一只皮箱,拿了入学通知书就来到了京城。
京城大学不但不要学费,每个月大学都会给每个学生十五块钱的生活补助。
这么多钱,他一个人用不完。
家里面还有两个弟弟,父亲年纪大了挣不了几个工分,只靠母亲的工资很难支撑。生活困苦。
所以,周正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去。
今天是周末,周正外出,正是准备给家里把这个月节省下来的钱寄回去。
突然,路边窜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挡在他面前。
年轻人双目放光的盯着周正,就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一般。
周正下意识的把提包背在身后,向周围看了看。
看到四周有很多学生,他才放下心,挺直腰杆:“同志,你有事?”
“你是不是姓周?”李东来露出和煦的笑容。
周正茫然的点头:“是啊,我叫周正,咱们认识?”
说着话,他上下打量李东来。
这个年轻人穿着淡蓝色衬衫,裤子是劳动布的。
胸前还别着一个徽章,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
周正放松些许警惕。
好家伙,站了半个小时,拦了不下三十个学生,终于遇到一个姓周的。
李东来松了一口气,露出许久不见的神情:“哎吆,我还以为眼花了,没想到真是你小子。”
他热呵的样子,让周正更加疑惑了:“同志,我们认识吗?”
李东来指着自己,一脸气愤:“我,李东来,小时候咱们总在一起玩,你不记得了?”
说着,他挠了挠头,似乎想不起来了:“对了,你们庄叫周....”
“周家庄。”周正下意识的回答。
“对,周家庄,我大姨家就是周家庄的,不过后来搬走了。”李东来笑道:“今天我出来遛弯,老远就看到你了,本来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你。”
“咱们老朋友二十多年不见了,我请你吃早饭。”
说着,李东来不顾周正还是一脸懵逼,拉起他就走。
...
第110章 大学生周正
街道公私合营小餐馆内。
周正看着眼前的卤煮,煎蛋,豆汁,陷入了迷茫中。
这个叫李东来的大个子,真是我小时候的朋友?
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难道我忘记了?
不可能啊,我能考上京城大学,依靠的就是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周正忐忑不安的放下筷子,看着正夹着大肠猛撮李东来,小声问道:“李东来同志,咱们认识的时候,我几岁?”
“大概三岁吧。”李东来从碗中抬起头,“当时我八岁,整天带着你一起在粪堆上,找屎壳郎玩。”
“你小子可调皮了,专门喜欢玩刚从粪堆里钻出来的屎壳郎,我拉都拉不住。”
“...”周正看一眼碗里的大肠和小肠,觉得有点难以下咽了。
不过,三岁时还记不清事,难怪会没印象。
周正想了一下,又问道:“我听你的口音,像是京城口音,不是我们南方口音呀?”
李东来把整根肥肠塞进嘴里,艰难的吞咽下去。
“唔,我后来全家就搬到京城来了,当然没有口音了。”
说完,他突然瞪大眼睛,猛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一脸委屈的指着周正:“你不会以为我骗你吧!”
“二十多年没见了,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周正尴尬的笑了笑。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也没心情吃饭了:“想当年,孩子们都不跟你玩,你可是哭着喊着让我把你抱到粪堆上,这样你才能抓到新鲜的屎壳郎。”
“现在你成了大学生,竟然忘记了老朋友,真是让我失望。”
“那个,东来哥,咱还是暂且不说屎壳郎的事情了。”周正刚把肥腻大肠填进嘴里,想吐出来,又舍不得。
“还,屎壳郎就揭过去了。”李东来很大气的指着桌子上的食物,“你想想,我能请你吃卤煮,这还不能说明一切?”
周正无言以对。
这一大碗卤煮,一个煎蛋,一杯豆汁加起来足要8毛钱.
不是特别熟的朋友,绝对不会请客。
看来,我还是太谨慎了。
我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有什么可以让别人觊觎的呢!?
周正这样想着,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愧疚。
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哥,伱莫生气,我确实是记性不好,忘记了。”
“哎,看在你当时只有三岁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等一会你把饭钱结了吧!”李东来战术性后仰,撮起了牙花子。
周正:....
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我刚才看到你已经好像把钱和粮票,已经给了老板同志。”
嘶...忘记这回事了。
后世去餐馆,一直是先吃饭,后结钱。
大意了...
李东来尴尬的笑笑,转换话题:“我看你现在身上穿的校服是京城大学的,了不得了啊,周周。”
“周周?”
“对啊,你小时候,就喜欢我叫你周周。我不这样叫你,你还哭鼻子呢!”李东来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周正抿了抿嘴,心中一阵恶寒。
这個绰号也太....女同志化了。
就在他想着怎么让李东来改口的时候,李东来又问道:“你们京城大学里有没有图书馆?”
周正点头:“有啊,还是全国最大的。”
李东来问:“那图书馆里面,有没有国外最新的医学期刊杂志?”
周正点头:“那是必须的,像《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美国医学会杂志》《柳叶刀》,《英国医学杂志》,每一期我都会认真研读。”
看来,这顿饭的价值要体现出来了。
李东来压抑住心中欣喜,说道:“那就好,你能不能...”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李东来揉了揉耳朵,诧异的看向周正:“你说什么?你都会认真研读?”
周正点头:“是啊,我是医学系的学生,今年已经大四了。这些杂志上有最新的医学研究成果,我当然每一期都要看了。”
沃德天!
这么巧?
在京城大学门口,随意拉一个学生,就是医学系的?
这运气,牛逼啊牛逼。
这人品,牛逼啊卧槽。
...
李东来本想冒充周正的亲戚,进入京城大学图书馆,借机翻阅外文期刊。
现在看来是不必了,省下不少麻烦。
李东来精神振奋起来:“那你知道心肺复苏术吗?”
周正愣住了,心肺复苏术在国内并不普及,即使是医生知道得也不多。
这个老乡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出了周正的疑惑,李东来淡淡一笑,从裤袋里出去一张蓝胶皮工作证,递过去。
“现在你哥是轧钢厂医生!”
“医生?”周正接过工作证,翻看细看。
看到上面的名字,他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用不可置疑的眼神打量李东来:“哥,你叫李东来?”
“啊哈!”
“轧钢厂医院?”
“啊哈!”
“你是发明插管洗胃术的李东来?”周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啊哈!”
李东来淡淡点头。
京城大学不愧为全国一流高校。
插管洗胃术的论文才发表不到一周,学生们就已经知道了。
嗯,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我的技术牛逼。
...
得知自己这位婴幼童期好友,竟然是插管洗胃术的发明人后,周正就面颊泛红,手足无措。
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插管洗胃术》一经发表,成为国内外医学教授研究的对象。
这年头国外也有洗胃的技术,不过那些技术在实际操作中很容易对病人造成损伤。
而插管洗胃术由于其高度的可完成性,以及简单的操作方式,很快就在国内外医学界引起了轰动。
一些大医院已经开始组织医生们培训学习。
周正前天还在跟着老师学习插管洗胃术。
呃,他是具体操作对象,对于插管洗胃术的优秀更有亲身体验。
...
一直到两人步行来到小公园,周正还兴奋得搓着手。
“东来哥,你真没经过专业的医疗培训?”
“瞎说,我是赤脚医生。赤脚医生也是领证上岗的,怎么会没经过培训呢。”
“....”
周正对赤脚医生的培训再熟悉不过。
那简直就是走过场。
只要认识文字,知道几种常见病的方子,然后会打针。
就会被授予赤脚医生资格。
这样的培训,怎么可能让李东来发明《插管洗胃术》?
想自己进入京城医学院,已经三年有余,至今还是一事无成,周正心中有些沮丧。
同样是人,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李东来当然不是来陪大学生聊天的。
坐在公园的亭子下,他很快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周周,你知道国外心肺复苏术的具体步骤吗?”
“当然,现在国内条件有限,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心肺复苏术的重要性。可是在国外的一些学校,已经开始教育孩子们,在遇到路人心脏骤停的情况下,应该使用心肺复苏术救治。”周正明显是个优等生,很快就把国外心肺复苏术的步骤讲了一遍。
李东来听完之后,那颗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脏总算是落了地。
根据周正的描述,他可以确定现在的心脏复苏术并不完善,甚至有几个步骤还是错误的。
如果把完整版本的心脏复苏术写成论文发出去,必然又能换到100块稿费。
早晨花的8毛钱和粮票总算没有浪费。
周正讲完,心里也犯了嘀咕。
这个老朋友问这些事情做什么?
难道轧钢厂要进行心脏复苏术的培训?
这样想着,他开口说道:“东来哥,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李东来想起前世学习心脏复苏术时的场景,顿时吓得打了个寒颤。
“不用了,我还是自学成才吧!”
...
京城公园的亭子里。
有了共同的话题,李东来和周正这两位“婴幼童期朋友”热切的聊了起来。
周正对于心肺复术很了解,但在经过全面培训的李东来面前,压根不是对手。
很快,他就无法回答李东来提出的问题。
“你按刚才说,每次按压后使胸廓后立刻抬手,是为了避免二次伤害。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做根本无法触及心脏部位。”
“可是用力过大的话,会对肋骨造成损伤。”
“心脏停止跳的的话,人会在短时间内死亡,介时,还在乎几根肋骨吗?”
“....”
周正陷入沉思中。
期刊上那些看似完美的心脏复苏步骤,在李东来面前,竟然如此漏洞百出。
一个赤脚医生,竟然比得上成百上千位医学专家?
周正不由抬起头,细细打量李东来。
让人嫉妒的俊朗五官倒是其次,他那乌黑双眸中,透漏出智慧的光芒。
实在是让人羡慕!
....
第111章 实践
为了一百块稿费...呸...是为了拯救病人。
在随后的数天里。
李东来空闲的时候,就钻进轧钢厂医院的太平间。
根据后世的记忆,研究心脏复苏术。
李东来的反常举动,让丁秋楠有些疑惑。
论文已经发表了,东来哥为什么还整天躲在太平间?
按理说妇联主任已经把窗户纸捅破了,两人已经算是正式搞对象。
该悄悄的做,搞对象该做的事情。
就像在电影院里那样。
随后,再找个合适的日子登门,把婚事确定下来。
难道他不喜欢我了?
或者是说,他又看上了别的女人。
丁秋楠揪着路边的灌木叶发愣。
对了,在厨房做帮工的刘岚曾经放出风声,要倒追李东来。
刘岚虽是小寡妇,身材却很饱满,再加上会撩骚,厂里不少男人喜欢她。
难道东来哥也沉迷了?
刘芳护士打开水路过,看到丁秋楠脸色羞红,双眼怔怔的样。
再看到水泥地上散落有一地树叶。
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小两口又闹别扭了。
哎,文化人就是扭捏。
看来还是要点拨一下她。
刘芳悄然走到丁秋楠身后,笑着问:“秋楠,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和李东来一起出去玩?”
“那个,这个,东来哥好像比较忙。”丁秋楠支支吾吾。
刘芳旁顾左右,小声说:“女孩子就要主动一点嘛,李医生现在可是抢手货,有不少领导都在打听他。”
“后勤处的老侯,你应该也认识,他家闺女在纺织厂上班,正四处物色对象呢。”
“不要想着相了亲就可以放心了,像李东来这种抢手货,一不小心就被人抢走了。”
这番话让丁秋楠心中一颤,挤出一个笑脸:“多谢刘姐提醒,我这就去给他送杯水。”
然后着急忙慌的走了。
身后,刘芳心中偷笑,小姑娘情怀总是……
矫情。
...
停尸房里,经过几天的奋战,李东来已经把《心肺复苏术》的步骤完全撰写出来。
步骤并不复杂,只要是稍微经过培训就可熟练操作。
不过,李东来是个严谨的人,觉得是需要经过实际操作,才能确定心脏复苏术的效果。
可是,上哪里找一個合适的对象演练呢?
其中有些步骤,在没有充分信任的情况下,实施起来比较尴尬。
尤其是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更容易引来误解。
就在李东来苦恼不已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清脆脚步声。
声音很轻,在不远处停下了。
李东来回过头,就看到丁秋楠端着一杯菊花茶站在门口。
和以往冰冷的丁秋楠不同,今天她乌黑秀发散披在肩膀上,碎花衬衫紧贴在饱满身体上,显得身材更婀娜多姿。没有涂抹化妆品的面容依然是那样精致无暇。
尤其是,那一双美眸里眸子里春水流淌,尽显妩媚迷。
丁秋楠可是花了半个小时,才把自己打扮得没那么拒人之千里。
李东来想着《心肺复术术》事情,目光不由地着落在她的心脏部位。
那里是胸骨中下段的正后方,也就是左莽莽的右边一拳处。
那呆愣的目光,臊得丁秋楠小脸发烧,手脚发软。
她强忍着‘砰砰’心跳,把茶杯抵达李东面前:“东来哥,喝水。”
李东来这才晃过神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然后,看着丁秋楠,神情恳切:“秋楠,我又研究出了一项新技术,你能不能配合我实际演练?”
“新技术?实际演练?”丁秋楠虽然心怀疑惑,还是点点头。
看来我误会东来哥了,他躲在这里,是在研究医术。
我的思想真是龌龊~
“好,东来哥,我该怎么做?”
“来,你先躺到床上。”
让她没想到的是,李东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脱掉鞋子,然后躺到了停尸床上。
不是说好的演练新技术吗?
为什么会在床上演练?
难道....
丁秋楠有些娇羞的红着脸娇嗔的看了一眼李东来,心脏竟然不受控制的一阵加速,脸颊立即扬起一抹绯红。
她想起母亲前天晚上的教导,爬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张床单,叠好垫在了床铺上。
然后躺在床上,紧紧闭上眼睛,细细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许久,也没有听到动静。
按理说,这个时候,东来哥应该先解开扣子,然后...
丁秋楠眼睛偷偷睁开,眯成一条缝偷看。
只见李东来正在地上做俯卧撑。
心脏复苏术要求实施者必须情绪镇定,动作敏捷。
而刚才美艳动人的丁秋楠,让李东来激动不及,必须通过运动来缓解。
一百多次俯卧撑后,头上开始冒汗,隐约传来一片妙不可言的暖意。
像是有个小姐姐在用温软的小手来回轻抚着一样。
飘飘欲仙,垂仙欲死。
运动使人快乐,不过很快俯卧撑就没有了效果。
暖意随着汗水的流淌而消失,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李东来又换了一种方式,开始深蹲...
上,下。
上,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丁秋楠看得目瞪口呆。
那种事不是应该吝惜体力,为何还要做热身运动吗?
很快,李东来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走到床边。
丁秋楠赶紧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东来哥要来真的了吧
李东来正准备爬上床,却怔住了。
他记不清楚,在开始心肺复苏之前,是否应该脱掉对方的上衣。
如果现在有跨服网络的话,他一定会在向点起上的l.s.p们求助。
算了,不管了,脱了吧。
咳,太碍眼了。
...
心肺复苏术分为胸外心脏按压,开放气道,人工呼吸和评估。
在按压阶段,必须不能吝惜力气。
在人工呼吸阶段,吹气时间忌过短,也不宜过长,通常是以占1次呼吸的1/3为宜,通常是1秒多。
全部步骤完成,李东来兴奋得挥起手臂。
整个步骤非常完美,和前世记忆中的一样。
一百块稿费,到手!
床上,丁秋楠脸色潮红,秀发黏湿在前额上,大声喘着气。
在整个心肺复苏过程中,她作为操作对象,承受了来自李东来巨大的冲击力。
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遍,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许久,丁秋楠才缓过气来。
她声音颤抖:“东来哥,刚才你施展的是什么医术?”
李东来溺爱的看着她:“心肺复苏术。”
“心肺复苏术?”
“对,这是一种可以让暂停跳动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的技术。”李东来解释。
丁秋楠双眼放光,扣好扣子从床上爬起来:“这么厉害?我也想学习,你快教教我吧!”
看着她求知欲满满的样子,已经筋疲力竭的李东来心中一叹。
女人是一捆柴火,静静的摆在那里,十几年也没有动静。
一旦燃烧起来,那火会越来越大,是无法挽救的。
第112章 期刊社
京城,东河沿街102号,中华医学杂志社。
一大早,小编辑胡志刚就骑着自行车,来到杂志社。
锈迹斑驳的钥匙捅开门,照例清扫一遍屋内的卫生。
沏上一杯高碎,摆在桌子上。
然后打开昨天邮递员送来的邮包,从里面倒出一大堆信件。
看着那几十封信,胡志刚苦笑着摇了摇头。
《中华医学杂志》是国内最有名的专业性医学期刊,很多医学教授都以能在期刊上刊登文章为荣。
地方上的医生就更不用说了,文章如果被期刊收录,在年底的庆功大会上,被上面表扬不说,还会被授予大红花。今后在医院里说话声音也会响亮不少。
这样就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投稿的稿件良莠不齐。
这年代大多数医生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其中有些更是脑洞大开。
而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并且《中华医学杂志》为双语期刊,国内外同步发售,一旦出现重大纰漏,必然会引起巨大波澜。
这就需要编辑们认真审核。
张志高取出一封信,拆开后,仔细查看。
‘《论产妇站立的方式分娩婴儿》作者,三夹河公社医疗站张大麻子。’
呵,有点意思。
张志高啜一口茶水,继续向下看。
“史料记载,在南北朝的时期,孕妇都是站立进行分娩...这样做可以也防止血水弄脏房屋和被褥...”
看到这里,张志高放下论文,心中一阵无语。
为了节省一些棉花,这个张大麻子宁愿承担婴儿直接摔在地上的风险?
唉,又浪费五分钟。
然后拆开另外一封信,《论用鸡粪+地浆水治疗霍乱。》
张志高只看了一眼,就把信件扔到了桌子下的纸箱子里。
在古代医书里,确实有粪便入药的案例。
但这只是古人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根据生活经验,应对疾病的方法。
但是现在是新世界了,已经发明了氟喹喏酮类药物和盐酸四环素片。
完全没必要让人吃鸡粪。
好在没有浪费时间。
今天张志高的运气真不错,接下来的几封信也都没有浪费时间。
这个时候,主编胡广深教授也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已经年纪古稀,并且身兼清华池大学的终身教授,上班总会晚一点。
不过,整个杂志社没有一个编辑有意见。
毕竟,胡广深教授是整個杂志社的定海神针。
有了他,杂志社才拥有发行外语期刊的渠道。
胡广深教授走到张志高面前,问道:“志高,这两天有合适的稿件没有?”
下一期的期刊印刷在即,可是论文的数量不足,特别是高质量的论文,更是一篇都没有。
如果再来一篇《插管洗胃术》,中华医学期刊说不定可以成为欧美医科大学官方预定期刊。
可惜,他失望了,张志高从信纸堆里抬起头:“插管洗胃术没有,站立分娩和鸡粪倒是各有一份。”
也是,今年有一篇高质量论文已经算是满足了。
奢求太多,只能自寻烦恼。
胡广深教授摇摇头,进了总编室。
期刊必然要按时印刷,现在只能从那些水平一般的论文中,选出一封了。
胡广深从抽屉里取出一摞论文,开始筛选。
足足花了两个小时,他才选中一篇清华池大学古教授投稿的论文。
论文虽没有新意,却也没有纰漏,刊登出去绝对不会惹来麻烦。
胡广深教授摇动电话:“印刷厂嘛,我是期刊社的老胡,对,昨天送去的论文中,再选出一篇,作者的姓名是古月华。”
“对,马上刊印。京城到广市那边火车运输至少需要五天时间,再晚的话,就错过在港城发售的时间了。”
听到电话对面传来的保证,胡广深这才放心的放下电话。
《中华医学期刊》不仅仅是一份医学期刊,它更代表了华夏的脸面,容不得出现半点纰漏。
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安排好下一期期刊,胡广深总算能松口气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然后站起身打开留声机,在舒缓的隐约中眯起眼睛。
“砰!”
一声急促的声音,像铁锤般,敲碎了美好的音符。
胡广深教授睁开眼睛,看到张志高面带喜色的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着急忙慌的?我不是经常教育你们,做事情要稳重,要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张志高挥着信件,满脸喜色:“胡总编,那个李东来,又投稿了。”
“什么?”胡广深教授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步上前从张志高手中抢过了信件。
他那副猴急的样子,让张志高抿着嘴偷笑。
说好的泰山呢,说好的麋鹿呢?
胡广深抽出信纸,来不及坐下,就细细读了起来。
“《论心肺复苏术中存在的错误步骤,以及改良办法》,作者红星轧钢厂医生李东来。”
心肺复苏术?
胡广深不由皱起眉头。
这是国外新兴的一种用于急救的医术,在国内并没有普及,只有一些大医院才会教授。
李东来身为轧钢厂医院的医生,怎么会知道这种技术。
并且还能从中找到纰漏。
莫不是在投机取巧?
不过,看了之后就能确定了。
胡广深拿着信纸缓缓坐下,然后一字一句的细细品读。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他才把只有10页信纸篇幅的论文读完了。
合上信纸,胡广深久久说不出话来。
在论文中,李东来准确的指出了国外现行心肺复苏术存在的错误步骤,并且详细解释了其中的原因。而后又给出了正确的步骤。
其中绝大部分错误都很细微,即使一个使用心肺复苏术拯救过无数人的老医生,也绝对不会觉察到。
甚至,有些已经涉及到了深奥的人体学知识。
可是,李东来只不过是一个赤脚医生,没有在高校进修学习过。
他是如何知道那些知识,并且做到灵活运用的呢?
难道真是所谓的天才?
胡广深教授一向信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天才的存在。
尤其是医生,必须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学习。然后再经历成千上万次临床实践,才可能在学术上有所建树。
可是李东来的出现,让他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一直站在旁边的张志高看到胡广深教授脸色阴晴不定,小心翼翼的问:“总编,这份论文,有问题?”
“没,绝对没问题。”胡广深教授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以我的水平,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张志高这就放下心了。
胡教授身为国内外医学名家,都看不出问题,那就说明论文正确无误。
他见胡教授还还怔在原地,又小声问道:“既然没问题,那这篇论文,可以发表吗?”
论文...发表...坏了!
胡广深教授连忙摇动电话通知印刷厂,立刻把古月华教授的论文撤下来,等待李东来的论文送过去,再行印刷。
听到对话内容,张志高撇撇嘴,这个古月华还真是倒霉。
...
还好,印刷厂的机器还在预热,没来得及印刷。
要不然真酿成重大事故了。
放下电话后,胡广深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端起茶水,边品着,边细细研究论文。
像上一篇论文一样,这篇论文步骤详实,可行性很高。
同样,论文中描述的心肺复苏步骤,就像是经过成千上万次实践过一样。
这样的人才,窝在轧钢厂医院实在是太委屈了。
如果能够进入大学深造几年,接受专业的医学知未来华夏说不定能出现一名闻名海内外的医学教授。
想到这里,胡广深向一位学生摇了电话:“耿恒吗?”
电话对面的人明显怔了一下,听出声音后,喜出望外:“胡老师,您最近还好吗?我前两天去看您,您正好去广市出差了。”
“我听你师母说过这件事。”胡广深拿着电话点点头,“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请你查一位医生的资料。”
“医生资料?他叫什么名字?”耿恒一口答应下来,身为部委干事,查询档案很容易。
...
十分钟后,胡广深得到了李东来的详细资料。
看着纸上记录的年纪,他眉头拧成疙瘩。
“25岁了...已经错过了参加高考的年纪。”
“除非...能够转换成干部身份,并得到区一级卫生部门的推荐。”
虽然有了办法,胡广深教授却有些犹豫。
他从来不愿意干涉地方上的事情。
站在窗户前思虑良久,胡广深教授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
第113章 和陈雪茹商讨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李东来,依然沉浸在练习心肺复苏术的快乐中。
咳,作为一个态度严谨的医生,多练习几次,那是无可厚非。
当然,实操对象还是丁秋楠。
丁秋楠经过数次的练习,已经完全适应了李东来的节奏。
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反而因为肌肉放松下来,产生无可抑制的快感。
她躺在床上,小脸羞红的看着骑在身上,累得满头大汗的李东来。
这糙汉子,果然是属驴的。
一次完整的心肺复苏术完成,李东来检查完成果后,正准备爬起身。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如铁锤般敲在李东来的心脏上。
糟糕,他和丁秋楠虽是在搞对象,可是还没扯证。
如果被人抓到的话,一个大处分是跑不掉的。
丁秋楠也从余韵中清醒过来,小脸骤然煞白起来。
“东来哥,外面...”
脚步声近在咫尺,丁秋楠的衣服都凌乱地甩在地上。
再让她穿上,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嘘,我来应付!”
李东来翻身下床,没有过多思索,把被子给丁秋楠盖上。
嗯,严严实实。
他边走边系衬衫扣子,然后栓好裤腰带。
待来到房门前时,还不忘记拉扯一下衬衫下摆,抻平上面的褶皱。
“笃笃”敲门声准时响起。
李东来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门。
鲁智深先生说过,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事件发生,而其中一种事件方式将导致灾难,则这件事情发生的几率会急剧增多。
特别是当你心怀恐惧的时候。
门外。
一个面色黝黑,身穿保卫干事黄褐色制服的中年人,悄无声息的站立。
他似乎察觉到空气中味道不对,鼻子抽搐了两下。
然后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李东来,脸上逐渐浮现出疑惑之色。
李东来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抿一下嘴唇:“同志,你有事?”
中年人收回目光,指了指脚下。
地面上,静静的摆着一匹军绿色的粗布。
李东来已经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脏,一下子放下了。
攥紧钢笔的右手,也松弛下来。
保卫干事不是来抓人,而是顾慎派来送做帽子用的布匹的。
把布匹送到门口,保卫干事似乎算是完成任务。
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李东来目光着落在他鼓囊囊的腰间,喊住了他:
“同志,能问一下名字吗?”
这一位能来送布,很显然是顾慎和周道的亲信。
以后说不定要多次打交道,还是摸清根底为好。
中年人闻言,缓缓回过头,黝黑的脸上面无表情:“我叫我王垛子,厂里的人,都喊我光头。”
说着,他摘下帽子,头皮上一无所有。
只是轻轻脱掉帽子,又迅速戴了回去,没等李东来反应过来,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李东来看着他消失在阶梯尽头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太冷漠,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脱掉帽子时,眼神中没有一点难堪,也没有一点得意。
就像是展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虽只是打了一個照面,李东来就把光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这种不拿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往往也会不把别人当回事。
这样的人,也许并不厉害,但肯定很可怕。
他敢下死手。
就像京城大街上的青皮一样。
那些前呼后拥,穿着将校呢大衣,骑着自行车,拿着自行车锁链的,看上去牛逼轰轰。
真打起架来,可能不是一个拿菜刀的愣头小伙的对手。
...
转身回到屋内。
丁秋楠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小脸羞红的说:“东来哥,以后咱们不能再在这里练习了。”
“被人抓到就糟糕了。”
刚才的脚步声,真是吓坏了她。
李东来看着丁秋楠胆怯的小模样,心中暗骂:“该死的顾慎,还真是会挑时间送布。”
他捏了捏丁秋楠的小鼻子,嘴角勾出一丝笑意:“那去我家里,怎么样?”
“....”
丁秋楠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李东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布袋,把布匹装起。
然后,扛到大门外,放在自行车后座上。
骑上自行车,直奔雪茹裁缝店。
这种危险的事情,自然要找老熟人做。
裁缝店开着门,里面有琐碎的声音。
“哎呀,陈老板,你就再便宜两毛钱嘛,现在不比以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张同志,真是不能再便宜了。你看这旗袍的面料,都是苏缎的。今时不同往日,这些料子比以前金贵多了。”
“吆,你也知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看看大街上,谁敢穿旗袍?也就是我,舍得花钱买来在家里当睡衣穿。说吧,你便宜不便宜?”
“真是不能便宜了,再便宜连布料钱都顾不住了...哎...你别走哇。”
...
一个身穿灰毛呢大褂的中年女同志气冲冲的从店里出来,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陈雪茹追出门,望着自行车远去,脸上挂满失望。
这裁缝铺真是开不成了,刚才一件旗袍只赚1块钱手工费,都被嫌贵。
还不如关门算了。
可是关了店子,她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会缝衣服的寡妇,又能做什么呢!?
苦笑摇头,正准备回屋,余光瞥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挎在自行车上,远远的斜睨着她。
陈雪茹连忙收敛脸上的沮丧,兴奋地走了出来,离老远就打招呼:“同志,又来买帽子?”
这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已经从她这里买了200顶小军帽。
依靠那些手工费,她撑过了上个月。
可谓是大金主。
李东来没有说话,扎好自行车,扛着麻布袋径直走进店内。
不像是顾客,反而像是男主人一样。
陈雪茹也不觉得突兀,毕竟这男人已经算是老熟人了。
可男人一开口,她就愣住了。
“关门。”
“啥?”陈雪茹瞪大眼,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大白天的,关上店门,孤男寡女的。
难道他想....
陈雪茹隐晦地打量李东来,棱角分明的面孔,乌黑双眸,笔挺鼻梁。
尤其是衬衫下隐约隆起的老树盘根般的肌肉,让她这个小寡妇枯井般的心底再生波澜。
如果,他真心实意的话,倒是一个可以结婚的好对象。
离婚后,陈雪茹算是遍尝人间冷暖。
白天倒好说,只要踩着缝纫机,她就忘记了一切烦恼。
但,寂寞的夜晚,只能睁着眼听着门外树叶哗哗的声响,直到天明。
这日子太难熬了。
她迫切想要一个肩膀依靠。
可是,她知道那些在她屁股后打转的男人,只不过是馋她的身子罢了。
而李东来的肩膀看上去就很宽阔。
这样想着,陈雪茹转身插好门,扭着屁股走回来。
咬着鲜红嘴唇:“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不过,是不是应该先请媒人上门。”
说着话,她抬起头:“我虽是寡妇,也算是清白...嗝...”
...
李东来把布匹从麻布袋里掏出来,回过头,神情疑惑:“陈经理,你说啥?”
“唰!”
陈雪茹白皙粉嫩的小脸,变得比大红绸缎还红。
她穿着绣花鞋的脚丫差点抠出一个四合院来。
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啥?我刚才说啥了?我啥也没说啊?”
说着,她反应了过来,还不忘补充一句:“同志,我觉得你的耳朵有问题,应该去医院看一下。”
李东来淡淡一笑:“我就是医生。”
陈雪茹:“...”
昏黄灯光下,狭小的裁缝铺里。
李东来把制作旧军帽的事情,交代给了陈雪茹。
陈雪茹看着歪歪扭扭的图纸,秀眉紧蹙。
“你是说,让我做一批军帽?”
李东来接过图纸,摊在桌子上,细细解释:“不是军帽,是旧军帽。可以不用红星,在帽檐上,用剪子剪出一些小豁口,然后还需要...这里...。”
这看似不符合常理的做法,却让陈雪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烁出钦佩的精光。
这男人,看上去五粗六大的,却是个精细人儿。
刚才消散的念头,重新浮现于陈雪茹的脑海里。
她虽然年纪大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农村有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
呃...多抱两块金砖,没啥大不了的。
“陈经理,陈经理...伱看,怎么样?”
耳边传来呼唤声,陈雪茹才晃过神来,她看到李东来正皱着眉头看着她。
忙吞咽回到了嘴角的口水,妩媚一笑:“同志,你的想法很周全。”
“不过...”
“不过什么?”李东来皱眉头。
“作为合作伙伴,你是不是应该把名字告诉我。”陈雪茹道。
李东来沉思片刻,笑道:“我叫李东来,东来的东,东来的来。”
至于和陈雪茹的关系,他在来之前就考虑好了。
旧军帽生意是一笔大生意,也是一笔持久的生意。
上一次,陈雪茹已经通过了考验。
如果在藏着掖着的话,必然会让她心生芥蒂。
再加上,旧军帽从这里流向鸽市,中间还要经过好几道手。
不会出现问题。
“李东来...真是个好名字呵。”陈雪茹喃喃自语。
随后,两人就开始对一些细节问题,以及制作费用展开了一场唇枪舌战。
谈及生意,陈雪茹身上的那点小女孩作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一分钱,她都锱铢必较。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战斗后,不分胜负的两人,达成了一致。
由李东来负责提供布料,每顶帽子给陈雪茹5毛钱手工费。
此时,李东来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这女人的嘴巴实在太厉害了。
丁雪茹头发黏湿在额头上,胸脯起伏不定。
这汉子太强硬了。
...
第114章 交易
陈雪茹是个实干家,收到订单后,表示会连夜赶工。
约定第二天清晨交付第一批帽子。
李东来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交代李小妹自己做早饭吃后,就推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夏季的清晨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间,路边的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空气中弥漫着微微潮湿的气息。
还不到六点,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
这年头,大家伙都很积极,一般不会掐着点上班。
匆匆吃完早餐,提前到车间上班,争取多干工作。
路人身上的那股子干劲,让李东来心中不禁感慨。
有勤奋的人民,华夏才能在短短几十年时间里,从一个一穷二白的落后农业国家,变成世界上为数不多拥有全产业链的工业国家。
...
京城人吃早餐是很讲究的。
即使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也绝不凑合。
艾窝窝、驴打滚、馓子麻、豌豆黄、蛤蟆吐蜜、炒肝、面茶、糖耳朵。
当然,还有豆汁。
李东来在前世曾经在‘好友’的忽悠下,喝过一次豆汁。
啧啧,那味道跟放了一星期的刷锅水一样。
这玩意,真有人喝?
来带这个世界后,也曾怀着疑惑,再次品尝。
咳,还是刷锅水。
不过是新鲜一点。
...
豆汁是不可能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喝的。
李东来骑着车子来到街角的一家卤煮店。
青砖平房,小门脸,朱漆斑驳的门牌上写着‘小肠陈’的字样。
天气热,老板同志带着两三个伙计,在门口架起一口大铁锅。
黑乎乎的大铁锅里,褐红色汤汁咕嘟嘟的冒泡,大肠小肠,猪肺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味。
既解馋又解饱,又顶时候。
美美的吃上一碗,一整个上午都精神饱满。
李东来掏出二两粮票和两毛四分钱。
老板同志夹起两根大肠,刷刷切成片,放入搪瓷碗中。
然后加上汤汁,撒上炸豆腐片、卤汁,加蒜汁、酱豆腐汁。
最后,又拿出一块火烧,摆成小碎块,放入碗中。
火烧透而不黏,肉烂而不糟。
趁着热乎尽,一口气吃完。
一个字,舒服!
李东来放下碗,额头已经渗出点滴汗水,刚想找毛巾擦拭,面前就出现一方手帕。
捏在手帕上的手指白皙如玉,目光沿着淡蓝色长袖攀爬,一张绝美的面孔上,那双乌黑的美眸,正看着他。
“呵,是陈雪茹同志。”
李东来没有接手帕,从口袋中取出一条淡蓝色绣着腊梅花的手帕。
那双美眸中闪烁的水花,黯淡下来。
“东西带来了吗?”
“在外面的袋子里。”
...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卤煮店,寻得僻静的小角落。
李东来拿出旧军帽细细查看。
不得不说,陈雪茹的手艺真是一绝。
旧军帽几乎以假乱真,特别是帽檐上那两道磨损做得像模像样,还用黑色丝线做了点缀。
如果不是李东来事先知情,还以为这真是父辈传承下来的呢!
查过数目。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场不夹杂一点感情的金钱交易完成后,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路过门岗室的时候,冲坐在里面的光头老王点点头。
光头老王眯着眼,似乎没有看到一般。
反而是坐在他旁边的小个子站起身打招呼:“李医生,这么早就来上班?”
李东来点头:“这两天我又想到了一个新课题,准备去停尸房整理一下思路。”
这话让小个子听得直挠头:“新课题?思路?这都是什么呀?”
光头老王依然眯着眼。
可是,待李东来把自行车听到车子棚里,带着包裹来到停尸房的时候,他已经静悄悄的站在门口。
李东来没有说话,把包裹扔给光头老王,转身就走。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有点不正常了。
...
回到内科诊室,李东来又开始忙碌起来。
...
另外一边。
今天是被贾张氏被释放的日子。
她被保卫科关在了郊区的一个羁押所。
路程遥远,厂里通知家属来接。
贾旭东需要上班,请假会被扣工资。
秦淮茹就央求傻柱和她一起去接人。
傻柱身为厨师,自然也要上班。
不过,面对小秦姐姐,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昨天就跟食堂马主任请好了假。
一大早就从老朋友那里借来了一辆架子车。
他本来想问李东来借自行车的,李东来没同意。
此时正值夏季,不到七点,空气就变得燥热起来。
等傻柱拉着架子车来到羁押所外,已经浑身都湿透了。
秦淮茹倒是显得很轻松,白皙粉嫩的小脸蛋上见不到一点汗水。
她坐在架子车上,悠闲的扇着蒲扇。
两人寻了一个处树荫,耐心等待。
当然,傻柱也没忘记昨天的事情,他瞥见左右没有别人。
小声问:“小秦姐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秦淮茹眼睛盯着羁押所那铁锈斑驳的大门,不耐烦的说:“好,很好。”
话出了口,她觉得傻柱今天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
连忙妩媚一笑:“雨柱弟弟,在这大院里,就你对我最好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傻柱苦笑点头:“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可是贾旭东还活着,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不可闻,语气中还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秦淮茹这时候确定傻柱心中却是有事情。
她眼珠子一转,小舌头轻舔鲜红嘴唇,娇滴滴的说:“雨柱弟弟,贾旭东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个病秧子。”
“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不行了呢!”
“你给姐姐说说,到底出啥事情了?”
傻柱默默点头,他也希望贾旭东赶紧死。
苦笑两声:“聋奶奶委托隔壁大院的张媒婆给我说媒了,女方是纺织厂的女工,就住在骡马胡同。”
纺织女工,骡马胡同...
秦淮茹心中暗恨,这个聋老太太也忒不是个东西,整天想着跟傻柱介绍对象。
就他这样的傻子,谁家姑娘跟了他,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嘛!
还不如让打一辈子光棍。
秦淮茹调整情绪,眼角瞬间红润起来,真情意切的说:“雨柱弟弟,如果那个女孩真的很好。你放心,姐姐绝对举双手赞成。”
“只要你能过得好,就足够了!”
这番话,让傻柱心中一颤。
小秦姐姐,我们真是有缘无分,只能下辈子再做夫妻了。
他心中一股火热涌出,忍不住伸手主抓秦淮茹的胳膊。
眼见就要完成多年来的梦想了,远处出来一声尖锐阴厉的斥责。
“傻柱,你这个畜生,要干嘛!”
手臂愣在半空中。
就差0.0001公分....
傻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最后还是不甘心的收回了手。
第115章 贾张氏落水
大门口。
贾张氏在两个保卫干事的押解下,正怒目圆睁两人。
秦淮茹赶紧站起身,怯生生的走过去:“娘,您出来了,在里面没受苦吧?”
这关心的话语,在贾张氏听来,却格外刺耳。
笆篱子不是自己家,更不是旅馆。
里面到处都是跳蚤,苍蝇。
她差点死在里面。
一出来,就看到儿媳妇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说些假惺惺的话,这让她实在不能忍了。
破口大骂:“秦淮茹,你这个贱货,是不是盼着我这个老婆子死在里面。你再害死旭东,好跟野男人快活。”
秦淮茹自知理亏,只能讪笑着劝慰:“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些年我嫁过来,一直安分守己。”
“你?安分守己?笑话!”
“....”
两人在大门口就吵了起来,这让保卫干事们都皱起眉头,敲了敲铁门,提醒道:“你们是不是想进去再住一段时间。”
贾张氏才算是熄了火。
这时候,傻柱也把架子车拉了过来。
他腆着脸弓着身子笑:“贾家大娘,快上车,旭东哥要上班,我拉你回家。”
看着破旧的架子车,贾张氏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秦淮茹:“看看,老婆子我在这里面受了这么大罪,你都舍不得找个人力三轮车。”
“我要是坐在这破车上,被那帮老姐妹们看见,还不笑掉大牙。”
秦淮茹连忙解释:“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旭东上个月就拿回来了10块钱,咱们家连买面的钱都没有了。”
听到贾旭东被埋怨,贾张氏脸顿时耷拉下来,三角眼乜斜:“旭东那是干大事的人,他钱花出去,那是结交朋友。”
“反倒是你,嫁到我们贾家那么多年,一分钱不挣。隔壁家的小媳妇也是农村来的,人家也知道糊纸盒子挣钱。”
说完,她‘呸’了一声,冷笑道:“总之,今天没有三轮车,我就不走了。”
秦淮茹被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微微颤抖,眼眶中眼泪豆子滴溜溜打转。
这幅戚戚苦苦的样子,让傻柱怒火中烧。
“贾家老太太,我想着你是棒梗的奶奶,才特意来接你。”他拉起架子车就要走,“你既然不坐,那我就走了。”
这下子,贾张氏害怕了。
这里距离四合院足有十五里地,只凭双腿走,要走到啥时候。
“唉,谁让我是个好婆子呢,就不难为你们了。等一下,天要热起来了,赶紧拉车。”她猴子般的窜上架子车,勉为其难道。
见贾张氏肯上架子车,秦淮茹抛给傻柱一个感激的眼神,也坐在了车尾。
傻柱拉着架子车,迈力的向四合院走去。
这年头,京城道路不平坦,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架子车压根没有减震。
贾张氏身子都快颠簸得散了架,捂着腰连声嘟囔:
“傻柱,你这小贼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老婆子我腰疼嘛!”
“傻柱,你咋跟你那老爹一样,心眼那么坏呢!”
“傻柱,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难怪当年何大清要抛下你,跟寡妇跑了。”
...
架子车拉着两个人,本来就很重,傻柱累得气喘吁吁的,后面还有贾张氏在那里骂。
很快,他心里憋了一肚子怒火。
好,你嫌颠簸,我就拉快一点,专捡坑洼的地方走。
傻柱像头野牛似的,拉着架子车,大步向前走。
前面正好是一个长下坡。
傻柱奋力的拉车,等感受到后面的冲击力,再看到长下坡的时候,已经刹不住了。
架子车“嗖”的一下,就沿着下坡冲了下去。
只要慢上两步,傻柱就会被架子车撞翻在地。
没有办法,他只能架着架子车的两个把,拼命往前奔去。
看到架子车不受控制,贾张氏吓得小脸煞白,也顾不得骂了,双手紧紧攥住车帮。
秦淮茹一颗心脏也提到喉咙眼,浑身直发颤,当看到不远处的小桥时,秦淮茹连声惊呼:“傻柱,桥!桥!快拐弯啊!”
傻柱当然也看到了桥,但身后传来的冲击力,让他没有机会扭动架子车的车把。
就这样,一辆架子车载着一个大娘,一个小媳妇,直直的往小桥怼去。
架子车前面还有一个脸色吓得煞白的汉子。
眼见距离小桥越来越近,似乎已经看到石板上的斑斑青苔,傻柱急中生智,膝盖微弯,一个侧扑,跳到了路边上。
他不顾被擦伤的胳膊,大声喊:“小秦姐姐,贾家大娘,快跳车。”
这时候,架子车上的两人才惊醒过来,意识到马上就要车毁人亡了。
秦淮茹年轻一些,正好坐在架子车尾部,眼睛一闭,抱着头就跳了下来。
贾张氏比较胖,胆子也小,只会高声喊着:“秦淮茹,快救我,救我...嗝...”
“咔嚓!”
说时迟,那时快。
架子车直直的怼到了小桥的石栏杆上,车上的贾张氏被甩进了小河里。
“噗通”“咕嘟咕嘟”
傻柱和秦淮茹忍着疼痛,冲了过去,站在河边。
河水不断冒泡,泛起一道道涟漪。
傻柱怔怔地说:“这样,就死了?”
是啊,这么简单就死了...
秦淮茹心中先是一喜,旋即那颗心直落深渊。
她现在可是跟傻柱在一起。
一旦贾张氏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贾旭东不会放过她,街道办也会调查。
介时,就算是能证明整件事情就是意外,贾旭东也会跟她离婚。
秦淮茹虽嫁到了贾家,但根据户籍管理规定,她没有取得城镇户口,也没有粮本。
离婚后,她只能回到秦家沟。
不,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费了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从农村走出来。
秦淮茹想明白一切后,指着河面大声嘶吼:“傻柱,快,赶紧把贾张氏救上来。”
傻柱...这个称呼让何雨柱有点意外。
在往日,小秦姐姐总是称呼他是何雨柱的。
不过,傻柱也觉得让贾张氏就这样死了不合适。
他虽不愿意这个老虔婆整天欺负秦淮茹,但没有害人性命的胆量。
听到秦淮茹的话,傻柱顾不得脱衣服,跳进了河水中。
小河河面不宽,却很深。
傻柱一个猛子扎下去,没有找到贾张氏。
只能憋着气,在浑浊的水下睁开眼,寻找起来。
足足花了一分钟,他才看到不远处有一团影子,在水中打转。
生死不知。
第116章 贾张氏看病
傻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贾张氏拖到了岸边,累得他蹲在地上大喘气。
这老婆子本来就胖,在水下更像一头死猪样,忒沉了。
贾张氏被平放在河边,她肚子很大,嘴角溢出和谁,眼睛紧闭。
秦淮茹用手在鼻子上,摸了一下。
感觉到没有热乎气,她顿时吓得魂分魄散,指着贾张氏喊道:“傻柱,快,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是棒梗告诉她的,学校的老师说了,小孩子不能下水玩,一旦遇到溺水的人,应该尽快做人工呼吸。
轧钢厂保卫科每年都会给工人们讲解安全知识,傻柱也知道人工呼吸。
只是,让俺们给一个老婆子做人工呼吸...
傻柱爬起身,看着贾张氏那张肥腻的大脸和乌黑的嘴唇,隐约还能嗅到腥臭气息,实在是下不去嘴。
他支支吾吾:“小秦姐姐,你怎么不做?”
秦淮茹当然也不愿意给贾张氏做人工呼吸。
贾张氏不讲究卫生,从来不刷牙,嘴臭得跟大粪池一样。
当然,秦淮茹不能这样说。
她抿了抿嘴唇,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雨柱弟弟,你也知道我们女人肺活量小,棒梗的老师可是说了,做人工呼吸必须得肺活量大。”
“你救了棒梗他奶,棒梗知道后一定会感念你,更亲你这个干老子。”
傻柱明显知道秦淮茹是在敷衍他,可是秦淮茹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让他骨子里一阵酥麻。
再想到棒梗,那可是世间少有的好孩子,将来绝对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并且还很孝顺。
其实傻柱之所以屡屡帮助贾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照顾干儿子棒梗。
不就是人工呼吸嘛。
一闭眼,一吹气的事儿。
傻柱弯下身趴在贾张氏旁边。
“啊...pu~”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噘着嘴,直直的奔贾张氏那张大嘴而去。
“啪!”
预想的腥臭没有闻到,脸上反而一阵火辣。
傻柱有些茫然,连忙睁开眼。
不知何时,贾张氏已经醒了过来,正瞪眼怒视着他。
傻柱尴尬的笑:“大娘,你,你醒了...”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赤红,她刚张开嘴,就从喉咙眼里喷出一股河水。
“傻柱...唔..你...杀...唔..千...唔...刀!”
贾张氏弓着身子,肚子中的河水喷涌而出。
许久,才算是完全清空。
秦淮茹一直在她身后给她捶背,小声解释:“棒梗他奶,雨柱兄弟刚才以为你不行了,是在给你做人工呼吸,你就不要责备他了。”
肚子里的河水清空了,贾张氏大口喘着气,指着秦淮茹,怒骂:“我不行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老婆子死,再害死我家旭东,然后就没人碍伱们的事了。”
“不是,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秦淮茹解释。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怎么做。刚才傻柱明明就是故意的,下坡还跑那么快,明显就是想害我老婆子。”贾张氏挣扎着爬起来,“不行,我要去街道办举报你们,让街道办定你们个谋害公婆的大罪。”
“棒梗他奶,你真的误会了,你听我们解释。”
贾张氏的话吓坏了秦淮茹,她一边扯住贾张氏的胳膊,一边给傻柱使眼色。
傻柱挠了挠头,扭头向一块大石头走去。
“咳咳咳!”秦淮茹瞥见他的动作,连忙咳嗽,摇头。
开玩笑,真想谋害公婆啊!
傻柱无奈的苦笑一声,走到贾张氏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贾家大娘,我是棒梗的干老子,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呢?”
“况且,我跟旭东哥从小一块长大,是好兄弟。”
“你就跟我自己的亲娘一样。”
傻柱心中想,何大清,我又给你找了个媳妇,你快回来吧。
...
贾张氏当然知道傻柱和秦淮茹不是故意的,她只不过是要出口气。
万一真把傻柱和秦淮茹送进笆篱子,谁照顾贾旭东和棒梗?
她一脸恶毒的说:“好,我今天算是白捡了一個儿子。”
“对,对,您就跟我亲娘一样。”
“啪!”
傻柱捂着脸:“贾家大娘,你打我作甚?”
贾张氏缓缓收回巴掌,笑道:“你刚才还说你我儿子,亲娘打儿子,不是应该的?”
傻柱咬住牙,只能忍了。
死老婆子,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打贾旭东一巴掌。
...
一场风波以傻柱挨了了两巴掌而告终。
架子车已经被撞坏了,傻柱需要找人修理,不然无法给朋友交代。
秦淮茹只能扶着贾张氏,顶着炽热太阳颤颤巍巍的向四合院走去。
路上,贾张氏累得气喘吁吁,想到刚才落水的事情,她停住了脚步:“儿媳妇,你说,我算不算生病了?”
“生病?”秦淮茹怔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明白了贾张氏的打算。
这老虔婆是想到医院骗止疼片了。
贾张氏这些年嗑药上瘾,一天不吃止疼片就浑身不舒坦。
只是,止疼片一粒要1毛钱,贾家负担不起那么多。
于是,贾张氏隔三差五,就要装病去医院骗药。
三两次还行,时间长了,医生又不是傻子。
一听又是腰疼腿疼肚子疼,直接就把她撵了出来。
明白过来后,秦淮茹陪着笑脸说:“应该算是吧,您掉进河里,说不定碰到石头了。”
“对!我就说,我这老腰疼丝丝的。”贾张氏乐得合不拢嘴,“走,咱们先不回家了,直接去医院。”
贾张氏嘴里的医院,自然是轧钢厂医院。
职工家属在这里看病,诊治费和医药费都全部报销。
两人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走到医院。
如果在以往,贾张氏肯定叫苦连天,现在想着止疼片,她浑身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贾张氏顾不得歇息就直奔内科二诊室,这里专门负责给老年人看病。
推开门,胡春医生看到是贾张氏,脸上立刻写上警惕。
一番询问之后,明白贾张氏是来骗药的,自然不肯开方子。
两人就在内科二诊室里,争执了起来。
“大娘,你的腰一点问题都没有,用不到止疼片。”
“你这个医生,会不会看病,我明明掉进河里了,怎么会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这个年代听诊器是一份十分光荣的职业。
作为医生,考虑的不是金钱,也不是为医院挣效益。
而是病人的健康,是医生的名声。
贾张氏的话让胡大夫不能忍了,他站起身,就要撵人。
贾张氏不肯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时间,内科二诊室内一片混乱。
过路的病人还没有在医院见过这种热闹。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小护士们瞅见贾张氏躺在地上耍赖,也没有办法,只能上报给了护士长。
护士长在医院干了十几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况,进来劝了两句,贾张氏打定主意要止疼片,自然是躺在地上不起来,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护士长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小护士去找焦院长。
这种事是轧钢厂医院成立以来的第一起,一般都是院长处理。
结果太不凑巧,焦院长去区委开会了。
小护士们又想到一个人,李东来。
这个新来的医生,最近屡建奇功,俨然已经是轧钢厂医院的主心骨。
...
第117章 医闹
当李东来听到贾张氏在内科二门诊闹事的是,第一反应是这个老虔婆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自从贾张氏被周道科长带走,李东来就没在过问过这件事。
他相信保卫科一定会给贾张氏一个合理的惩罚。
第二个反应是,她竟然敢到医院碰瓷。
这年代的医院的医生全心全意为病人健康着想,在群众心中的地位很高。
群众也绝对不会相信一个老虔婆的诽谤。
当然,面对小护士的请求,李东来也完全可以以不是医院领导为理由,选择不去面对贾张氏,让其他科室的主任去应付。
但。
在医院里,一个医生如果没有一点担当,遇到事情只会往后面躲,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即使医术再好,也无法得到医生护士的支持,一辈子只能当一個小医生。
李东来可是敢冒险办家教班和卖旧军帽的人,怎么可能会退缩。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
让丁秋楠取来针灸用的大号银针。
丁秋楠不明所以,把五根75的银针放在铝制盒子里,递到李东来手上。
“东来哥,你不是去帮胡医生把那个难缠的病人赶走吗?需要用银针吗?”
李东来打开盒子,拿出银针,尖锐的银针寒光闪烁。
在丁秋楠的疑惑目光中,李东来关门离开。
走廊内传来一句话:“银针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赶人。”
此时,内科二诊室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不得不说,贾张氏拥有丰富的表演经验,她瞪眼,咧嘴,脸部肌肉颤抖,把疼痛完美的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议论纷纷:
“看着老太太疼得冷汗直流,不像是作假。”
“这种事还能作假?不会是胡医生搞错了吧?”
“应该不会,胡医生也是多年的老医生了。”
“哎,哎,哎,李医生来了!”
“哪个李医生?”
“就是那个写论文的李医生。”
“就是他呀,啧啧,人那么有才华,还长得帅气,没天理了!”
这年头不比后世,大学生不如狗,研究生遍地走。
教育水平低下,认识字就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人,高中毕业就算高学历,至于大学生,更是凤毛麟角,一毕业就被各部委直接请走了。
在群众眼中,写论文这种高大上的事情,只有那些大学生才能做。
所以,李东来俨然成了轧钢厂医院的大明星,所到之处,吸引了无数目光。
众人见李东来走过来,连忙让开一个道。
正在嚎啕大哭的贾张氏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偷偷抬头瞄去。
看到李东来走了进来,她心中顿时一颤,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
对于这个把她送进笆篱子的年轻人,贾张氏本能的有些畏惧。
而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着贾张氏表演的秦淮茹也坐不住了,她讪讪的站起身:“东来表弟,你来了正好,我婆子今天掉进水里了,救出来之后,她就喊着腿疼,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她送到医院来了。”
“谁承想,胡医生说我婆子是在装病。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们贾家是不富裕,旭东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一大家子人,但是我们活得正,从来没有做过弄虚作假,小偷小摸的事情。”
“今天,你一定要帮我们澄清这件事。要不然,我真的没法活了!”
秦淮茹说着,两行热泪就从眼眶中,沿着光洁的面颊流淌下来。
坐在地上的贾张氏也趁机呻吟两声,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这两人的表演,看得围观众人心中一颤。
“李医生,我看他们也不像是假装的,你可要认真检查。”
“就是,这小媳妇太可怜了。”
...
李东来回过身,轻轻摆手:“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不要着急,等我把事情搞清楚,一定会还这位大娘一个公道。”
众人纷纷点头,走廊内也沉寂了下来。
李东来走到胡医生旁边:“胡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医生被贾张氏弄得焦头烂额,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并准备附在李东来耳边小声嘀咕。
李东来往后退了一步,笑道:“胡姨,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医生看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胡医生愣了一下,眼睛余光瞥见众人疑惑的神情,她顿时领悟了。
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摞医疗记录。
“李医生,我不是故意为难贾张氏,你看看这些记录。”
“念出来。”李东来没有接记录本,淡淡的说。
“啊?”胡医生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看着本子,大声念道:“病人胡张氏系轧钢厂车间贾旭东之母亲,病例记录,一月12日,肚子疼,索要止疼片20粒;二月20日,头疼,索要止疼片20粒,括弧未果,反括弧。”
“三月5日,胳膊疼,止疼片40粒,括弧,未果,反括弧。”
...
胡医生念完,门外的众人都安静了。
开玩笑,每个月都生病,每次生病还都是要止疼片,就算用膀胱思考,也会认为有问题。
局势瞬间翻转,让胡医生不得不在心中给李东来点一个赞。
这个年轻的小医生不愧是能发明‘洗胃术’的人,短短几句话,就让众人看清了贾张氏的真面目。
李东来看着胡医生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得意,心中一叹。
这个年代的医生,大多没有经过医闹的毒打,才会手握重要证据,不知道用。
想在后世,虽是兽医,也要接受专门的培训。
贾张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暗骂:该死的李东来,我老婆子要一点止疼药又怎么了!竟然敢阻拦,将来跟傻柱一样,是个绝户头。
她不甘心一无所获,大眼珠子一转,冷笑道:“李医生,就算我以前‘生病’确实频繁了一点。”
“但,这也不能说明我这一次没有腿疼啊!”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了解?”
这话让胡医生心中一凛。疼痛本来就是一件没有外在症状的表态。
一个人一口咬死自己腿疼,作为医生也没有办法证明。
众人也皱起了眉头,他们虽然不相信这个有前科的贾张氏。
不过,也不能否认她说得有道理。
第118章 医务科
有几个年轻小伙气愤不过,想上前收拾贾张氏一顿。
可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乱糟糟的,满脸泪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还是‘疑似病人’。
华夏自古以来讲究尊老爱幼,携老扶弱。
年轻小伙们下不去手,只能攥紧拳头气得直咬牙。
众人从未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一时间都有点手足无措。
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东来。
唉,这老虔婆也就是在这个民风淳朴的时代。
如果在后世,早就进局子里了。
李东来冷下脸,锐利目光扫视贾张氏:“同志,你确定你的腰部确实疼的很?”
贾张氏从地上蛄蛹蛄蛹的坐起来,为镇住场子而得意,毫不胆怯的回怼:“看你这医生长得仪表堂堂,眼睛咋这么不好使呢!我腰不疼,来医院干什么,真当医院是自己家啊?”
“那好,请你躺到病床上,要给你检查一下。”李东来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如果病情严重,确实需要止疼片的话,我会亲自给你开具处方。”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得意地瞅向秦淮茹:“儿媳妇,还是那你家表弟懂事。”
说话间,她从地上爬起来,平躺到了病床上。
李东来回过头看向秦淮茹:“麻烦把她的褂子挽起来。”
秦淮茹愣了一下,她不像贾张氏那样被止疼片迷晕了头脑。
她对这个糙汉子很了解。
李东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绝对不会因为贾张氏几句狠话就服输。
难道,他另有打算?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中一凛,磨磨蹭蹭走上前,祈求道:“东来表弟,棒梗他奶的腰其实也没那么疼,就不麻烦你开药了,我回家用热水帮她‘踏踏’就行了。”
说着,她就拉住贾张氏的胳膊,往外走去。
贾张氏正等着拿止疼片,自然不愿意。
胳膊往回猛地缩,甩了秦淮茹一个趔趄:“儿媳妇,你看看,你说的是啥浑话。老婆子我都快疼死了,你还在那里装作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伱不帮我挽,我自己来。”
贾张氏坐起身,迫不及待的将大褂子挽了起来。
“淮茹她表弟,快点帮我看看!”
看一眼那白乎乎,肥肉都起了褶子的老腰,李东来从大褂口袋里,取出了铝盒子。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4根银针。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银针上,点点寒光映入贾张氏的眼眸中,她瞳孔收缩脸色大变:“淮茹他表弟,你,你要做什么”
李东来拿出银针,竖在眼前细细看一眼,结果刘芳护士手中的酒精棉球,消一下毒,然后走到贾张氏面前,淡淡一笑:“当然是给你做检查。”
“做检查?有用银针做检查的吗?”贾张氏声音有些颤抖。
那個长的银针,她还是第一次见。
戳进肉里面,那不得疼死了?
李东来板起脸:“疼一点是那无法避免的,不过为了查明病情,尽早把你的病治好,我觉得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我,我有点怕疼,咱能不能用别的方法检查,比如拍片子。”贾张氏看着银针,脸色发青,嘴角有些哆嗦。
“对不起,咱们医院条件有限,无法拍片子,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李东说完不再理会她,手持银针就向贾张氏的腰部戳去。
寒光闪烁的银针来袭,贾张氏顾不得装病了,“妈呀”一声,从病床上窜下来,一溜烟的跑了。
其速度堪比轧钢厂百米运动的冠军。
旁边围观的众人,爆发出哄堂大笑。
“看看,这老婆子果然是在装病。”
“多亏了李医生,要不然医院的药又被她骗走了。”
“还有,刚才那老婆子说李医生是她儿媳妇的表弟,李医生为了医院,没有徇私,我是服气了。”
“我看啊,要不了多久,李医生就该升任主任了。”
...
秦淮茹见贾张氏犯了众怒,也低着头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溜走了。
看了整个过程的胡医生站起身,拍拍李东来的肩膀:“李医生,这次多亏了你。就刚才那病人的无赖劲,我还真没办法对付。”
李东来看了一眼眼睑上的红字,淡淡一笑。
病人贾张氏。
病因装病。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35+1。
果然。
用系统给出的手段,惩治装病的人,也会加积分,
...
回到内科诊室,丁秋楠还在小声嘟囔:“刚才那个大娘是你们大院里的吧?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李东来苦笑:“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话是这么说,丁秋楠的话却给李东来提了个醒。
丁秋楠生性善良,性格温柔。
一旦进了四合院,难免会被贾张氏为难。
要不,向上面申请,换一套房子?
李东来并不了解住房政策,去后勤处房管科,转悠了一圈。
科长董浩明并不在办公室,李东来只能回到医院。
刚落座,护士刘芳就走了进来,说是焦院长有请。
李东来又来到了位于二楼的院长办公室。
轻轻敲门。
门被人拉开了,后面露出焦院长热情的面孔。
“快进来,今天的事情,我听老胡说了,你做得很对。”焦院长主动帮李东来倒上开水,“这个季度,咱们轧钢厂医院的药品已经超支了。今天区里开会,区委的王副主任重点名批评了我们。”
李东来默默点头,他来到医院已经有段时间了。
对医院药品的匮乏有着深刻的了解。
消炎药只有庆大霉素,油脂青霉素,四环素等几种,数量还很有限。
当然,医生们也会开一些中药方子。
可是常用的中药也经常断货。
每个季度每个医院都会有用药限额,限额一般是根据医院服务群众多寡决定。
这里的群众指的是正式编制的工人。
而轧钢厂只有两万多工人,却有四万多家属。
这样平均分配下来,药品就远远不够。
李东来端着搪瓷缸子,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焦院长,我刚来咱们医院,不太熟悉情况。有个小建议,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焦院长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用手轻扶一下眼镜框:“东来同志,你现在已经是咱们医院的正式医生了,有什么建议可以直接说出来。”
“咱们医院是群众的医院,群众进来看病,医生总不能拒之门外。这样就导致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趁机来医院骗去药剂。”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沉声说道。
焦院长点点头:“是啊,今天在大会上,王副主任也讲道了这一点。用他的话说,就是尽量不要在群众产生不良的影响。”
李东来:“所以呢,我建议成立一个审查委员会,一旦医生发现了骗去药物的人,可以让委员会来处理。”
“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医生没有后顾之忧了!”焦院长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桌子:“这个想法,还真他娘的有意思,嘿嘿。”
“当然,对于那些药骗子,我们完全可以报告给保卫科,让他们蹲上几年笆篱子!”焦院长一脸杀气。一想起医院没药,病人无法得到救治,他就满腔怒火。
“不过,如何甄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是个大问题。医院是人民的医院,存在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如果过于严苛的话,可能会引来病人的不满。这就需要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章制度。”
焦院长当了十几年的院长,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额头拧成疙瘩,苦苦思索。
忽然猛地抬起头,觑着李东来,眼神发光。
这个赤脚医生自从进入轧钢厂医院后,屡建奇功,这次更是手撕了耍赖的贾张氏。
他既然提出了建立审查委员会的建议,那么说明心中已经有了章程。
思虑至此,焦院长看着李东来,嘴角挂笑:“东来啊,审查委员会这个建议很好,不过细节问题却还有待商讨。你年轻脑子活,有建议的话尽管提出来。”
对于这个请求,李东来自然不能推辞。
在这个时代,药物匮乏。
如果能够有效的节约药品,那么必然能够救治更多的病人。
“放心吧,我尽我所能!”
李东来借助前世的规章制度,再结合这个时代的经验。
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详细章程拟定了出来。
“啪嗒”
“嘶...”
焦院长点燃一根烟,接过写满文字的五页稿纸,细细品读。
伴随着火光的燃烧,白色烟雾萦绕盘旋,逐渐遮掩了他的面孔。
只能隐约看到他的额头随着翻阅,逐渐舒缓下来。
许久,焦院长放下稿子,感叹道:“东来,你拟定的这些制度非常适合咱们轧钢厂。条例详尽几乎考虑到了方方面面,而且还很清楚的划分了责任。这样一来,医生们在遇到医闹的时候,只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就行了。”
说着,他眼皮上挑,神情兴奋起来:“不,不止是咱们轧钢厂,也许还能推广到京城所有的医院中。”
“东来,这些制度如果能得到上级单位批准,顺利实行的话,你可算是立下了大功。”
李东来含笑不语,这些规章制度是后世那些教授学者们针对医闹制定出来的,还在随后的十几年的实践中不断完善,自然不太可能出现大的纰漏。
闲聊一阵,李东来见焦院长已经完全理解那些制度,考虑到还有事情要忙,就起身告辞了。
焦院长也没有过多挽留,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机,接通了部委一位领导的电话。
“张老,对,我是小焦啊。您昨天在会议上提到的麻烦,也许有了解决办法。”
电话对面传来的惊讶声,让焦院长心中直呼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部里面对‘骗药’事件的重视程度。
“大概的操作方式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在医院里设置一个专门的科室,用来应对那些‘骗药’的人....”在电话中,焦院长把李东来的设想讲了一遍。
电话对面沉默片刻后,传来一个无法抑制欣喜的声音:“好,这个办法我看可行,这样吧,你现在立刻到部委来,我推掉跟几个药厂的会议,在办公室里等着你。”
二十分钟后,部委一个威严的办公室内。
张老仔细翻阅完那五页稿纸,苍老的面孔顿时红润起来:“好,很好,小焦啊,当年破格提拔你担任轧钢厂医院的院长,我还以为看走了眼。这十几年来,你做事中规中矩四平八稳,却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
“我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睛。”
“没想到你竟然不声不响的放了一枚火箭,让我刮目相看啊!”
焦院长知道放火箭是部委流行的比喻。
自从603基地成功发射第一枚t-7探空火箭后,各单位都喜欢用放火箭来形容突破性进展。
不过...这枚火箭是别人放的..
冒领功劳的事情,焦院长做不到。
“老师,学生辜负了您的期望。”他深吸一口气,讪讪的说道:“不过,这些规章制度并不是学生拟定的。而是出自一个年轻医生之手。”
“年轻医生?他叫什么名字?”张老眉头拧成疙瘩,摩挲着稿子,神情凝重起来。
一个小医生能提出如此具备建设性的建议,可谓是十分难得。
如果加以培养的话,说不定可以成为医务方面的人才。
这年头医生紧缺,懂医术精通管理的人才更是匮乏。
“李东来,他原来是秦家沟医务站的赤脚医生,刚刚转正不久。”焦院长坦诚的回答。
“李东来?”张老揉了揉耳朵,追问道:“就是那个发明插管洗胃术的李东来?”
“就是他。”焦院长尴尬的笑:“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李东来,我在发明过程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竟然还把我列为了第三作者。也算是在杂志上露了一把脸。”
张老欣慰的点点头。
这个小焦虽在医学上没有太多建树,当院长也算中规中矩,不过实诚的性子却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提案正好解决了他的一个难题。
数天前,在张老拜访老朋友胡广深教授时,这位华夏的医学权威提出了一个请求。
那就是他想让一个名为李东来的年轻人,去京城大学深造。
这个请求让张老有些为难。
虽然李东来发明的插管洗胃术获得国内外医学界的一片赞誉。
其李氏心肺复术已经在港城的大医院中接受评估。
如果评估通过的话,李东来在华夏医学界足以算得上是崭露头角了。
可惜,按照京城大学的相关规定,他并不具备入学资格。
尤其是年纪,李东来已经二十五岁了,远超正规录取要求的年纪。
虽然张老不确定一个赤脚医生进入京城大学进修,会对他的医术提升有太大的作用。
不过胡广深教授在华夏医学界一直以慧眼识人著称,他亲自挑选的那些学生,全都成为了栋梁之材。
所以,张老还是暂时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规定就是规定,任何人都无法逾越。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如果李东来能够成为轧钢厂新部门的主任的话,就算得上是轧钢厂中层领导了。
自然可以获得脱产进修学习的机会。
思虑至此,张老眼光灼热的看向焦院长:“小焦啊,这些规章制度事关重大,在正式在京城医院中推广之前,应该选择一所试点医院,来确定其是否能够起到应有的效果。”
“理当如此。”焦院长点头,“李东来毕竟是个年轻人,难免有考虑得不周到的地方。”
张老把稿纸摆在面前,笑道:“既然这个提议是李东来同志提出来的,我看试点就放在你们医院吧。”
“还有,正如提案中描述的那样,审核委员会的成立很有必要。”
“不过委员会这个名字不太合适,还是医务科贴切一点。”
“至于医务科主任的人选,我觉得李东来同志比较合适,他有荣誉在身,还年轻有担当,正适合担起这幅担子。”
“李东来任主任?”焦院长诧异片刻,旋即连连点头:“我举双手赞成。他虽然刚转正不久,但成绩沛然,并且人缘也很好,我们轧钢厂医院的医生就没有不佩服他的。”
器重的下属要上位,这个提议还是来自自己的顶头上司,焦院长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见焦院长不反对,张老也放下心来,叮嘱道:“医务科主任的职务等级不高,不过也是领导,我还要同其他同志商议。还有,该走的程序也不能少。在任命正式下达之前,你要注意保密工作。”
“明白!”焦院长站起身,“我这就回去向厂领导汇报,同时开始筹办工作。”
...
出了部委大门,回头看着那栋威严的大楼,焦院长小声嘀咕:“一个赤脚医生转眼间就变成了主任了?”
“还有,张老好像也太看重李东来了吧?”
“算了,反正那小子也是个慵懒的性子,整天只知道躲在诊室里给病人看病。提前给他压一压担子也好,免得等我退休了,整个医院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
第119章 两百块
李东来对医务科的成立自然是一无所知。
帮助院长审核完章程后,已经接近下班时间。
回到内科诊室,看到没有病人,跟丁秋楠打了声招呼,就转悠到了保卫科。
有了顾慎的关系,再加上保卫科长周道在‘男男’大会上,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李东来觉得这个老保卫可以深交。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哔哔!”
周道正在训练保卫干事们,看到李东来,把哨子交给光头老王。
“东来兄弟,下班了?”
热情的打着招呼,把李东来让进办公室。
李东来掏出大前门,一人点上一根。
烟雾缭绕中,李东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哥,我想换房子,你知道要走什么门路不。”
“啥换房子?”周道嘴巴张大,香烟差点掉了下来,他手忙脚乱重新插进嘴里。
“嘶...卧槽!”
烟头插反了,还好周道反应够快,嘴唇才没被烫出水泡。
尴尬的笑了笑,再次点了一根烟后,周道抽一口烟,眯起了眼睛。
“咱们轧钢厂的房子几乎不能更换,你不清楚?当初顾慎说你是从乡下来的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
得,被鄙视了。
李东来腼腆一笑:“那麻烦周哥给小弟解释一下。”
周道脸色严肃起来:“首先你要搞明白一点,房子并不是你的,是轧钢厂替你租的...”
一番解释后,李东来明白过来。
原来,这年代,不分房子呀!
解放后,百业待兴,为了安置来自各地的工人。
国家就收购了一大批房子,作为经租房,分给工人们居住。
经租房顾名思义,就是租的房子。
租金由工厂支付,工人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
为了避免有人以权谋私,挑肥拣瘦,经租房一旦分配,除非有特殊情况,不得更换。
在有关部门的规定下,李东来只得收起换房子的小心思。
转而询问聋老太太的详细信息。
对于这个整天眯着眼装聋的老太太,李东来很是好奇。
她经常坐在门口对别人说“老革穿着她做的鞋爬雪山草地,新革穿着她做的鞋打倭寇”。
这句话就很有问题了。
李东来可是曾听别的住户说起过,她是京城土着,一辈子没离开过京城。
老革活动范围大部分在南方。
新革活动范围都在偏远农村山区。
她如何能做鞋?
就算是做了鞋子,那个年代又没有顺风快递,鞋子如何送到战士手中?
还有,聋老太太作为一个从旧世界过来的人,竟然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服。
有时候是傻柱,有时候是一大妈,帮她料理家务。
在旧世界中,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聋老太太的身上隐藏着一团迷雾。
在之前李东来虽好奇但并没有到处打听。
现在考虑到丁秋楠要入住四合院,自然要摸清底细。
听到李东来的疑问,周道科长站起身朝门外看了两眼,关好门,才小声说道:“对于聋老太太的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曾在一份残缺的档案中,看到过这个人的记录。
她本身是前朝遗族,整栋四合院都是她们家的。
老太太眼光毒辣,在后来把四合院里的房子一部分送了人,一部分上交给国家做了经租房。”
李东来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大院的住户会如此尊敬聋老太太,原来大院就是她的祖宅。
不过,聋老太太竟然能在关键时刻作出最有利选择,她的眼光真是毒辣。
相比之下,娄半城就显得愚蠢很多了。
至今还想着轧钢厂每年那些分红。
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
一番闲聊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得到答案的李东来,也就没再多逗留。
答应改天邀请周道一起喝酒后,就准备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
“等等,这是顾慎送你的东西。”
刚站起身,身后传来周道声音,李东来转过身。
不知何时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摆着一个牛皮信封。
信封鼓囊囊的。
抬头看去,周道依然端坐在那里,大口吐着烟雾。
“哎呀,你看我这个人,走到哪里都容易掉东西。”
李东来笑着把信封揣进裤袋里。
然后摆了摆手,推门而去。
...
回到四合院,家教班正在上课。
“猫妈妈带着小猫在河边钓鱼。一只蜻蜓飞来了,小猫看见了,就去捉蜻蜓。蜻蜓飞走了...”
孩子们坐在小凳子上跟着冉秋叶读课文,稚嫩清脆的读书声在大院里回响。
旁边。
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难得休息一下。
坐在小凳子上,边看着自己的孩子读书,边跟邻居聊着天。
好一副恬然和谐的画面。
除了,贾张氏。
她正蹲在贾家门口纳鞋底子。
她看到李东来推着自行车走进来,三角眼乜斜,一脸恶毒:“该死的李东来,连那么一点止疼片都不给我老婆子开,将来一定跟傻柱一样,是个绝户头!”
正在搓洗衣服的秦淮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东来。
李东来在医院里的威风她可算是领教了。
那么多医生护士都听李东来的,他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再一想贾旭东至今还是一级钳工。
心中懊悔万分,如果在秦家沟,我再坚持两年,现在也过上好日子了。
悔不当初!
...
李东来同阎埠贵,冉秋叶,何雨水打了声招呼。
交代他们好好工作后,转身进了屋。
关好门,摸出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摞大团结。
简单数一下,两百块钱。
看来,旧军帽已经卖完了。
想来也是,不提鸽市。
顾慎身为将校呢,身边就有很多大院子弟。
相比拼死拼活抢一顶帽子,这点花销算不上什么。
李东来取出五十块钱放进裤袋里,其余的放在医疗箱下的夹层中。
据说这看似平静的四合院里,有小贼。
...
裁缝铺。
陈雪茹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五张大团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才过了不到两天时间,五十顶旧军帽就卖完了?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敢伸手去拿。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李东来淡淡一笑,用手指敲击桌子:“还有,下一批帽子需要赶紧赶制出来。”
现在旧军帽的市场已经打开了,需求一定会大增。
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大赚一把,那就太可惜了。
陈雪茹把钞票攥在手心里,妩媚一笑:“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简单聊了两句后,李东来转身就要离开。
陈雪茹犹豫了一下,在他身后小声问道:“李医生,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愉快,晚上就留在我这里吃顿饭吧。”
“我家里有两瓶汾酒,还有一些小菜。”
李东来怔了一下,摇摇头,迈步继续向外走去。
开玩笑,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金钱交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这么简单。
陈雪茹走到大门口,看着李东来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嘴角流出一丝苦涩。
一个寡妇苦,一个颇有姿色的寡妇更苦。
这些年,她一个人独自撑着这家裁缝店,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追求她,可是她都没看上。
这个浑身散发着淳朴气味的男人,办起事来却异常果断。
又帅,又能力。
让陈雪茹那颗沉寂许久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
第120章 私房
日子就像一眼泉水,不紧不慢。
涓涓细流之中,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激流涌荡。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李东来又‘转运’了两批小军帽。
财产也达到了惊人的五百块。
再加上两个月的工资,总资产将近六百块。
怀揣巨款,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隔壁的房子买下来。
隔壁的房子是私房。
和原房主在私下交易后,可以拿着房契去房管局做登记。
价格李东来也打听过了。
像刘芳护士家里人多,就买了私房。
十几平方平房,只花了一百二十块钱。
四合院位置比较好,处于京城中心地带。
房子也精致一些,屋檐和房梁上都雕刻着花纹。
价格比一般房子应该高一点。
在前阵子,已经委托阎埠贵前去接触了。
今天是周末,王老太太特意从昌平老家赶来,商量卖房子的事情。
如果价格合适,李东来就决定拿下了。
等待几十年后,房价飞涨→飞涨→飞涨→飞涨。
三环内的房价将近十万一平方。
也算是留给后代的一大笔遗产。
日上三竿。
阎埠贵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和一个中年人走进了四合院。
离老远,阎埠贵就扯着嗓子喊:“东来,王老太太来了,你在屋里吗?”
这个阎埠贵,怕别人不知道我买房子吧?
李东来拉开门,把四人让进屋内。
秦淮茹正在水池旁,顶着日头洗衣服,听到动静抬起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衣服掉入水盆中,溅出的水花模糊了她的双眼。
李东来要买房子了...
她认得王老太太,知道老太太几年前就放出话来,要卖房子。
贾家祖孙三代挤在两间屋内,夫妻办事情,都要趁着老人孩子都睡着了。
秦淮茹也盯上了那两间房子,甚至托人打探过价格。
可是贾家拿不出来钱。
贾旭东每個月就拿回来那么一点钱。
贾张氏还要嗑药,剩下的钱只够买棒子面。
...
后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在喝茶,听到阎埠贵的喊声,并没有觉得意外。
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医院的红人,听说还跟保卫科周道拉上了关系。
这样的人,买得起私房,不足为奇。
只是这样一来,以后再想让李东来帮他养老,就难了。
易中海决定要加快拉拢李东来的速度。
...
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正为刘光齐感到烦心。
作为刘家的大儿子,刘光齐竟然想去别人家做上门女婿。
这实在是丢他的面子。
气愤之下。
刘海中拎着棍子把刘光福和刘光天揍了一顿。
听到叫喊声,狠狠的骂道:“你们这帮王八蛋,一个争气的都没有。看看人家李东来,刚从农村走出来,都在城里置办上房子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低着头,互看一眼,两人目光中皆是阴毒。
...
隔壁许大茂家。
四方桌上放着一个搪瓷碗。
里面有剥过皮的嫩白鸡蛋和半碗黄呼呼散发着腥臊气味的液体。
许大茂犹豫许久,大吼一声:“为了不绝后!干杯!”
他手指翘起捏起鸡蛋,啊呜啊呜,吞进肚子里。
端起碗,捏着鼻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啧啧两声。
“呵,棒梗这小子最近上火了。”
被李东来判处‘死刑’后,许大茂并没有死心。
开玩笑,老许家可是三代单传,无论如何也不能绝后。
他开始按照医院老医生的话,到处寻找童子尿。
四合院里的孩子很多,但愿意卖童子尿的几乎没有。
甚至几个老妈子知道许大茂的来意后,还以为他不怀好意,拿起扫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只有贾张氏见钱眼开。
俺家棒梗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小小年纪就能挣钱了。
愿意以1块钱一碗的价格,卖给许大茂。
当然,还可以包天,2块钱。
不限量,无限续杯。
治病的话,每天只需要喝一碗就可以了,聪明的许大茂当然选择分次。
听到喊声,许大茂眼睛放光:“东来哥要买房子了,这发财的速度,简直绝了。”
他决定尽快按照李东来说的,努力向上爬,搞到干部编制。
...
不知道自己一声大吼引来众人非议的阎埠贵,正认真负责的担当中间人。
“老嫂子,你现在住在儿子家,房子空在这里也是浪费。东来正好需用,都是一个大院里住了几十年的邻居,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宜一点卖了算了。要不然的话,你说不定还要等上几年。”
张老太太眼神闪过一丝意动。
正如阎埠贵说的,这年头,工厂里管租房子,私人住房不好出手。
她低头跟中年男人商量两句,男人点点头。
张老太太从手包中取出一张房契:“既然三大爷开口了,这个面子我得给。就两个数。”
李东来取出准备早已准备好的三十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然后拿过房契。
当然,签字画押也是必不可少的。
确定手续无误后,路程遥远,张老太太和中年人还要赶路,就先回去了。
李东来起身帮阎埠贵续上茶水,笑道:“三大爷,这一次真是感谢你了,我初入京城两眼一抹黑,多亏你张罗。”
说话间,他从口袋中抽出两块钱,递过去:“这件事,您忙上忙下的,没少操心。这些算是茶水钱。”
阎埠贵本来还以为李东来不懂规矩,正准备提点两声。
见到钞票,眼睛顿时亮了。
“这怎么行呢,你就跟我子侄一样,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阎埠贵说着话,自顾自的把钞票揣进了兜里。
这个李东来,还真是个人物,转眼的功夫,就买得起房子了。
看来以后要打好关系。
送走了阎埠贵,李东来拿着锈迹斑斑的钥匙,捅开了门锁。
“吱宁”
门开了,里面一片昏暗。
李东来拉扯了两下灯绳,灯泡没有亮起来。
他转回屋,拿来一个手电筒,借助明亮的光束,在屋内细细看了一遍。
房屋是两间的格局,足有四十多平房。
墙壁上的白灰已经斑驳,露出青砖。
墙裙处,还有霉变的黑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窗户上的玻璃也破了几块。
看来想住人,还需要费一番手脚。
李东来已经规划好了,在墙壁上再开一道门,把两套房子打通。
然后,大致上按照前世的房屋格局,隔出客厅,餐厅,厨房,卧室。
这年头没有公摊,两套房子加起来足有九十多平房。
改造成三室一厅正合适。
墙壁重新粉刷,地面换成水磨石,刷上绿色墙裙,再找木匠打家具,床。
这是一项不小的工程,还需要一个懂行的人盯着。
李东来想到了鸽市的王五爷。
这人出身草莽,三教九流之人认识得肯定不少。
...
第121章 大杂院
翌日清晨。
薄雾弥漫萦绕,整个京城化为人间仙境。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穿越大半个京城,来到厂桥街道的一个古老小胡同。
胡同有个古怪的名字,叫做臭皮胡同。
这里在明代有大量熟皮作坊聚集,作坊在熟制皮料时臭气四溢,因而得名。
解放前也曾被称为受壁胡同,不过附近的居民还是觉得臭皮胡同这个名字比较有味道。
这里房屋破旧逼仄,住户也鱼龙混杂。
据顾慎说,王五爷就住在臭皮胡同的一個大杂院里。
狭窄的巷子里阴暗潮湿,布满青苔,两边的青砖围墙已经完全风化,周围的房屋也都是低矮平房,房顶上盖着石棉瓦。
巷子尽头,是一扇朽烂的木门,门下面豁了一个大口子,门槛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两个黑洞。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吱宁’声打破了大杂院清晨的寂静。
一位正在锻炼拳脚的年轻人跑过来问:“同志,你找谁?”
他目光落在李东来的自行车上,神情戒备。
李东来瞥见年轻人虎口处长满老茧,心中大约有了想法。
笑道:“王五爷是住在这里吧?我...”
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道炸雷般声音:“怀生,谁啊?”
紧跟着,一个中年汉子就走了过来,他噶亮的光头,在阳光的照耀下灼灼发光。
李东来打招呼:“王干事,你也住在这里?”
没错,中年汉子正是保卫科的光头老王。
光头老王的出现,让李东来感到奇怪。他是轧钢厂正式职工,轧钢厂分配的经租房大多位于工厂附近。他怎么会住在大杂院呢?
难道他跟鸽市王五爷有关系?
光头老王见到李东来也愣了一下,旋即就尴尬的笑笑:“李医生啊,你来找王五爷?”
他完全不像在轧钢厂那样冰冷,语气和神情中都透露出和气。
“是啊,有点事情,想请他老人家帮忙。”
“这边请。”
在光头老王的引领下,李东来向大杂院深处走去。
这里的条件明显不如四合院,泥土地面坑坑洼洼,房屋也都仄仄歪歪。
院子里没有花坛取而代之的是几块菜圃。
菜圃里有莴笋,有菜,还有数颗黄瓜攀爬到旁边大树上,零散的小白花随风飘摇。
浓密的枝叶遮掩了阳光,形成了一大片荫凉地。
荫凉地上有一石桌,石桌是旧碾盘改的,还有两只旧日的小石磙,权且做了石凳。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端着搪瓷缸子,坐在石凳上闲聊。
看到李东来,他们均投来惊疑的目光。
“光头,这位是?”
“五爷的朋友。”
李东来冲着这种惊疑,报以善意的微笑。
这些人大概就是王五爷解放以前的老兄弟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一栋小平房前。
房子和其他住户的房子一样,墙壁上都镌刻有岁月的泪痕。
只是,破旧的门板是朱漆过的。
光头老王轻轻叩门,门内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谁啊?”
“我,带了客人来,轧钢厂的李医生。”
门缓缓打开,王五爷上下打量一番李东来,神情似乎有惊讶,又有些欣喜。
他冲光头老王点点头:“你去忙吧。”
然后,把李东来让进了屋里。
屋子有三间房子,正堂里摆着一张看不清颜色的桌子,几把凳子,一把略显破旧的藤椅。
李东来心中有些疑惑。
按理说,王五爷在解放前也算是威震一方的人物,积攒下了不少财物。
生活不该如此困苦。
门关上了,阳光透过两扇小窗户洒落进来,依然无法驱散屋内的昏暗。
王五爷也没开灯,从柜子里摸出两盏茶杯,倒上开水,摆在李东来面前。
“啪嗒。”
“嘶——”
烟袋锅,被火柴缓缓点燃。
王五爷用嘴咬着烟斗,轻轻吸了一口。
伴随着火光的燃烧,一缕缕淡青色氤氲萦绕盘旋、缓缓上升。
他眯着眼靠在椅子上,转头看向李东来:“怎么样,想来一口吗。”
“……我有。”李东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其中一根,塞进嘴里。
在秦家沟的时候,他尝过村长的土烟,劲忒大。
吞进肚里,人直发晕。
抽着烟,李东来把准备装修房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王五爷点头:“这是小事,我有个老朋友,他姓雷。据说祖上是专门建皇宫的,现在在家具厂当木匠。”
雷?前朝建造皇宫?
那不就是样式雷嘛?
样式雷是华夏建筑史上奇迹的存在。
前朝两百多年,宫殿、皇陵、御苑等清代重要宫廷建筑和皇家工程,几乎都出自雷式家族
李东来来了精神。
在前世,他可没少带小妹妹一起去皇宫游玩,对里面的建筑颇为佩服。
有这样一位大师帮忙改造房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正要表示感谢,王五爷自起身体:“我也正好有件事求你。”
李东来放下搪瓷缸:“您说。”
王五爷:“我听顾慎那小子说,你医术不错,尤其善用土方子。”
李东来点头:“我是赤脚医生。”
王五爷:“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些病人,需要你帮忙看一下。”
说着话,他就推门走了出去。
...
二十分钟后,丝瓜架子下的那张石桌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老人,有青年,也有孩子。
李东来开启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张大梁。
病因克山病。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40分。
...
两个小时后,二十三位病人全部看了一遍。
早等在一旁的光头老王,接过药单,准备去中药铺抓药。
只是看了一眼,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黄鳝,鲫鱼,肥鸡半只,醋泡洋葱,芹菜苦瓜汁,黄瓜藤烧水喝,鲜野烟叶适量。
...
这是药嘛?
光头老王怔怔的看着李东来:“李医生,这,这...”
李东来活动手指头,把脉也是个力气活,听到疑问,他笑着解释:“前三样是我点的午餐。”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总不能让我回家吃饭吧?”
光头老王:....
旁边,王五爷抽着烟袋锅子,忍不住一口烟吸进肚子,让他咳嗽得面红耳赤。
...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李东来脸上的笑容敛退。
大杂院里看病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年轻人和孩子们的病一般都是小病,感冒,流鼻涕之类的,不需要治疗就可以治愈,最多喝两碗白开水的事情。
而老人的病一般都比较重,有很多还是慢性病。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做法就是把他们送到医院去接受治疗。
虽然医院药品匮乏,对于这些重症病人还是毫不吝啬的。
为何王五爷不那样做呢?
李东来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就不再想了。
他只是一个赤脚医生,这不是他的业务范围。
反正是白赚了23积分。
...
改造房子的事情已经敲定,下一步就是去老丈人家拜访了。
养了那么多年的大白菜要被猪拱了,菜农心里肯定不舒坦。
无论在哪个年代,毛头小子第一次登门,都必须多带礼物,多说点好话。
当然,现在物资匮乏。
一般人家带的礼物也就是,香烟,酒,大鲤鱼,最好再来上二斤肥膘。
这些物资所需要的票券,都由厂里发放。
每个结婚的小伙子,只要提前打报告,得到批准后,就能从后勤处物资科领取相应的票券。
...
第122章 鞭炮
回到家,光头老王炖的鱼有点咸了,口干舌燥的。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把泡了茶说的凉茶一饮而尽。
“肘,跟哥哥一起去逛街!”
这年头没有经济市场,所以街道两旁也没有人摆摊。
所有的生活用品,几乎都要到供销社去买。
当然,这次买的礼物比较贵重,就要去大供销社——百货商店了。
兄妹二人骑上自行车直奔北新桥百货商店。
一路上,李小妹坐在后座叽叽喳喳。
“哥,你什么时间把秋楠姐娶回来?”
“听说早结婚,生出的娃子比较聪明。”
“最好能给我生个侄子!”
嗨,这小人,小小年纪就重男轻女,这还了得?
李东来转动车子把,闪过一个电线杆。
扭过头:“你们老师没有教育过你吗男孩女孩都是祖国的花朵!”
挨了训的李小妹嘟起嘴:“男孩皮糙肉厚,好打一点。”
“.....”
....
北新桥商店分为两层,一层日杂,二层高档商品。
兄妹二人直奔二层烟酒柜。
茅台酒在这个年代也属于名酒,乳白色陶瓷包装。只不过瓶盖有些不同,不是塑料盖,而是油纸、猪尿脬皮制作的封口纸。看上去和这个年代的色彩一样,古朴陈旧。
四块二分钱一瓶的价格,让李东来惊叹不已。
在后世一瓶60年普通茅台,被拍卖到二百八十万,一货难求。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买上百八十瓶,埋到房子下面。
香烟有大合作,大前门,大生产,战斗牌...等十多种。
李东来意外在角落里发现了淡蓝色包装的大刀牌香烟。
问了一下价格,八毛钱一包。
二话不说,直接来上两条。
不为别的,就为这烟一般不在地方上出售。
老百姓中有句俗语,叫做:‘师职干部上太行,团职干部坐车头,营职干部敲金钟,连排干部耍大刀,革命战士向阳花’。
能抽大刀烟的,至少也是连排干部。
上老丈人家,自然要带好烟。
四瓶茅台,加上两条红盒百花,一共十八块一毛四。
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口粮可能也就这点钱。
看到李东来掏出一摞大团结和票券,烟酒柜的售货员态度也很好,转身找来红皮马粪纸包裹起来。
拎着礼物回到一楼,李东来又给李小妹称了二两古巴糖。
他正准备推着车子回去,身后传来李小妹怯怯的声音:“哥,你能给我买一包小鞭吗?才两毛一,就能买一百鞭呢。”
李东来往旁边一撇,果然,在百货柜台上,还摆放着鞭炮。
对于这种污染环境的东西,李东来向来是排斥的。
不过望着李小妹近乎哀求的小眼神,他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砰砰啪啪”
两人回到四合院,站在门口玩得不亦乐乎。
男人骨子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破坏欲。
看着鞭炮爆炸,这种破坏欲会得到释放,脑下垂体会分泌安多芬,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浑身轻松。
前世禁止鸣放鞭炮,现在总算过瘾了。
“哥,再给我两個呗,哥。”
“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了三十个嘛”
“一挂炮一百个呢,我才三十个。”李小妹不乐意。
“我是大人,你是小孩,自然要比你多。”
“晚上不给你做饭吃了。”
“....”
...
李东来没得办法,又从挂鞭上拆下来十多个给李小妹。
这次李小妹没有自己放,而是喊来了阎解娣,刘光福,刘光天。
这三个孩子虽然比李小妹年纪大,不过经常在一起玩,也算是好朋友。
“来,大家每人三个鞭炮。”李小妹像个小大人一样分鞭炮。
四个孩子小手攥着鞭炮满心欢喜,却又犯了难。
他们不敢用火柴直接点鞭炮。
“可是等一下该怎么放炮?像东来哥那样,用香烟点捻吗?”阎解娣小脸上写满畏惧,“香烟那么短,万一炸到了,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你们等着。”刘光福眼珠子乱转,转身跑回了家。
再跑过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香。
“这个长,咱们离得远远的,不就没事了。”
刘光福蹲在地上划着火柴,点燃了香。
然后把鞭炮塞在花坛的砖缝里,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拿着香去点鞭炮。
“呲呲...啪!”
鞭炮爆炸,升出一股青色烟雾,四个孩子高兴得原地直蹦。
不远处,一个半大孩子看得很是艳羡,他托着那条残废的腿,来到四人身旁。
“喂,李小妹,阎解娣,刘光天,刘光福,把鞭炮分给我一点。”
四人扭过头看去,这半大孩子正是贾家嫡子棒梗。
“去,你一边玩去。”刘光天一脸厌恶拒绝,棒梗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全大院都知道。
还有,棒梗还喜欢告状,打不过别人就去找贾张氏告状。
贾张氏是个老虔婆,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到别人家大骂一顿。
所以,大院里的小孩都讨厌棒梗。
棒梗又把渴望的眼神投向李小妹:“小妹,我听我娘说咱们两家是亲戚,你应该分些鞭炮给我。我要的也不多,你手里那四个鞭炮就行了。”
“别给他,这家伙就是个讨厌鬼。”阎解娣怕李小妹为难,拉着李小妹就向旁边玩去了。
两人走到花坛边,刘光福和刘光天也跟了过去,鞭炮太少,要轮流玩才好玩。
棒梗眼睛盯着他们手里的鞭炮,还想凑过去,却被刘光福推了一把。
“贾梗,我告诉伱,你再像只苍蝇似的跟在我们身后,小心我揍你!”
棒梗知道刘光福脾气火爆,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
他无意间扭头,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李东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到了李东来手里的鞭炮。
“李东来,你有那么多鞭炮,也不玩,还不如送给我!”
棒梗一瘸一拐的来到李东来面前,双眼放光。
李东来一脸无语的摆摆手:“去,让你老子帮你买去。”
开玩笑,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李东来已经完全明白。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孩子就是个白眼狼。
当然不会再搭理他了。
...
棒梗怕刘光福,那是因为刘光福也是孩子。
就算被刘光福打了,他也没办法找麻烦。
他可不怕李东来。
李东来是大人,哪有大人打小孩的?
“李东来,你给不给!”
棒梗狠狠的啐一口唾沫,攥紧拳头,就想冲上来抢鞭炮。
却被李东来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吓回去了:“你敢过来,我揍扁你个鳖孙。”
那冰冷眼神让棒梗浑身血管都冻出了冰凌茬子。
待他回过神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不得了,大人欺负小孩子了!”棒梗抹着眼泪,边走边嚎啕大哭。
贾张氏正在门口纳鞋垫子,听到棒梗的哭声,可心疼坏了。
她冲上前把棒梗揽在怀里,用棒梗的衣服擦去他的眼泪,问道:乖孙子,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棒梗边更咽边说:“李东来,我问他要鞭炮,他不给!”
“这还了得?敢不给我孙子鞭炮,没天理没王法了!”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走,贾旭东,把你师傅喊上,咱们去会一会这个李东来。”
上次骗药被李东来识破,她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
贾旭东本想让秦淮茹去喊易中海。
找了一圈,没找到秦淮茹,只能自个去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
“妈,易师傅带着一大妈回娘家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生撕了李东来,这一次他敢不给孩子鞭炮,他不占理!”
贾张氏带着贾旭东,棒梗气势汹汹的来到李东来门口。
李东来和李小妹正准备回屋,又收回脚步。
“贾家大娘,你有事情?”
“有事?呸,李东来,你真不是个东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贾张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李东来已经不是刚进入四合院的李东来了。
敢骂人,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啥这么红!
他大步上前,“pia”的一个大逼兜子甩过去。
贾张氏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巴掌印。
她捂着脸,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先骂人的!”
李东来说着又举起巴掌。
贾张氏眼睛一转,心中冷笑:李东来,你这次惨了,不赔我两百块,这事情不算完。
她一屁股蹲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竟然敢动手打人!”
“老贾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你死的早,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张氏祭出了杀手锏,召唤亡灵战士老贾。
哭闹声打破四合院的沉寂,正在屋内休息的住户们,纷纷走了出来。
其中就用刘钢柱。
现在刘铁蛋在家教班上课,他跟李东来打过几次交道后,觉得这个赤脚医生为人淳朴忠实。
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刘钢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凛,凑到李东来身边,小声问:“东来兄弟,你惹这老婆子干啥,她肯定是要讹你。”
李东来淡淡一笑:“没事,我心里有数。”
“啥没事啊,你没看到老贾都被搬出来了,每次贾张氏搬出老贾,总能讹上不少钱,咱们活人总不能跟死人计较吧。”刘钢柱担心道。
二大妈和三大妈也赶了过来,想伸手把贾张氏拉起来。
贾张氏跟泼妇似的蹲在地上不起来:“今天李东来动手打了我老婆子,他不赔两百块,我就报警,让公安把他抓到笆篱子里。”
“老贾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死了算是解脱了,留下我在这大院里被人欺负。”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看到没,我就说这老婆子是想讹钱,你还不信。”
“唉,李医生这次惨了。”
“贾张氏就像是一坨大粪,以后咱们得躲得远远的。”
...
第123章 秦淮茹的行动
就在贾张氏吵闹的时候,易中海领着一大妈从娘家回来了。
离老远。
他就看到了贾张氏蹲在地上撒泼,再看到李东来脸色铁青的站在旁边,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贾张氏又想讹李东来了?
她忘记上次是怎么被抓进保卫科的了?
这老虔婆,真是记吃不记打!
对于这种麻烦事,易中海不想管。
他给一大妈使了眼色,两人想绕过人群。
可贾旭东正盼着师傅替他做主呢。
前天晚上,他跟煤球厂的刀疤脸一起玩牌,把工资输光了,还欠下刀疤脸五十块钱。
正愁没地方找钱,李东来送上了门,怎么能放过。
“师傅,师傅,快,李东来打了我妈的脸,就等你主持公道了。”
贾旭东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掩饰了,眉开眼笑的拦在了易中海面前。
他那没良心的模样让易中海心中一沉,这家伙也是个白眼狼,将来真能给我养老?
这样想着,易中海看向贾旭东的眼神就不善起来。
不过,身为四合院一大爷,他也不能不管发生在大院里的纠纷。
把手里拎着的苞米递给一大妈,板着脸走到人群中央。
“大白天就在这里狼哭鬼嚎,像话吗!被街道办的同志看到,今天文明四合院的名额,还要不要了?”
贾张氏见靠山来了,也顾不得哭了。
用沾满灰尘的袖口抹掉眼泪,一下子就从地上了蹿起来。
她满脸恶毒的指着李东来,告状:“一大爷,这小贼打我,你快找人把他捆起来,送到街道办去。”
如果在以前,贾家出了事情,易中海肯定会帮忙。
但是贾旭东刚才的表现,让易中海失望极了。
你妈都被人打了,你还想着讹钱,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况且,易中海现在打着李东来帮他养老的小算盘。
自然不会听贾张氏的。
轻‘咳’一声,淡淡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看了全过程,给我讲一讲。’
他话音刚落,刘家小媳妇就抱着孩子跑进了人群,左手举得很高,脸上浮现出小学生回答老师提问时的表情。
“一大爷,我嘞,我看见了。”
“那你说说!”易中海点头。
刘家小媳妇神气极了,昂着头挺着胸的讲述:“刚才东来哥跟小妹,还有二大爷家的两个孩子,三大爷家的阎解娣在花坛放炮玩。棒梗跑过来,想要鞭炮。东来哥不给他,他就回去找贾张氏。贾张氏来了就开始骂东来哥。最后东来哥忍不住,就打了贾张氏。”
不得不说,刘家小媳妇的口才相当的不错。
短短几句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一清二楚。
果然又是这个老虔婆无理取闹!
易中海神情舒缓,放下心来,他冷眼看向贾张氏:“贾家嫂子,我看这件事,不能全怪李东来吧,毕竟你骂人在先。”
贾张氏闻言大惊,脑海里如有千万条闪电劈下来一般,眼前一片昏暗。
易中海,你竟然敢不照顾我们贾家!
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
这下子,易中海脸黑了。
这种事能乱说嘛。以后他还怎么管理四合院。
“贾家嫂子,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一向秉持一个原则。”易中海摇头晃脑,伸出三根手指头:“公正,公正,还是公正!”
“咱们四合院里有二十多户,在我眼里都是完全平等的!”
“至于你说的,照顾那你们家,不存在!”
众人听了之后,皆撇着嘴心里偷笑。
贾家这个老婆子,还真是愚蠢至极。
以后,易中海就算是想照顾你们家,他也不敢了。
贾张氏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爬起身,刚想解释。
易中海就打断她:“今天的事情,我看就算是扯平了。”
“当然,你也可以去街道办上告,最好是能把我这個一大爷拿下来,让你自己当。”
贾张氏当场闹一个大红脸。
她以往纵横四合院,依仗的是众人不想跟她计较,还有一大爷的庇护。
现在一大爷都不站在她这边了,她心里也没有了底气。
只能牵着棒梗灰溜溜的回了家。
棒梗扭过头,眼睛盯着李小妹手里的鞭炮:“奶,我想要鞭炮。”
...
众人散了之后,贾旭东蹲在门口骂:“秦淮茹这个贱人,又跑哪里去了!”
秦淮茹刚才如果在的话,就凭她那张利嘴,就足以让李东来吃瘪。
...
此时此刻,秦淮茹抱着小当,正站在隔壁大院的门口和一个女工打扮的年轻女孩聊天。
“秋菊,我给伱说,何雨柱同志可是一个好人。”
“真的吗?易大爷也是这样说的。”
“那是当然,他知道我家生活困苦,每天从厨房里帮我顺剩菜。”
“顺剩菜...这...”
“还有,我们家棒梗的学费也是何雨柱同志交的。”
“交学费...这...”
“对了,何雨柱喜欢穿红颜色的裤衩,结了婚之后,你别买错了。”
“啊!那个,秦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女工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淮茹嘴角微翘,勾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傻柱,你还想相亲,想得美!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回到家,听说贾张氏又去招惹李东来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老婆子,怎么没有一点脑子,李东来那种人物,是她能对付的?
还有易中海怎么会突然改变了对待贾家的态度?
秦淮茹能够把四合院的血都吸过来完,依靠的就是心思细密。
大院里谁家有个动静,她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对症下药,从中获利。
易中海身为四合院一大爷,在秦淮茹心中,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棋子。
秦淮茹搬了个凳子坐在贾旭东身旁:“旭东,你在车间,跟你师傅生气了?”
贾旭东茫然:“没有哇,师傅昨天还夸我干得好呢!”
秦淮茹秀眉紧蹙:“那易师傅这一次怎么不帮咱家说话了。”
贾旭东把贾张氏揭露易中海的话,学了一遍。
听得秦淮茹浑身瑟瑟发抖,这个死老婆子,还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离开了易中海的庇护,贾家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秦淮茹明白这一点,所以吃了饭,就来到大院外的小广场上。
她知道易中海每天晚上都会去锻炼身体。
果然。
没等多久,秦淮茹就看到易中海拿着蒲扇,哼着小区,走了过来。
她装作无意的样子凑到易中海身边:“哎呀,易师傅,您也喜欢来这里玩呀。”
易中海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少妇,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昏暗的光线下,她皮肤莹白得发光,身材饱满,前凸后翘。特别是那双乌黑的眸子,流淌出来的万种风情,就像是潺潺溪水一样,流淌进了易中海的心里。
“咳,咳,你是贾旭东的媳妇,秦淮茹?今天穿上这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
...
第124章 登门
凌晨两点,和周扒皮一个点。
冰凉月色从树枝的缝隙中漏下来,撒出一地小白点,李东来踏着那些小白点,来到鸽市。
今天要去老丈人家,烟和酒已经备齐,就剩下肉了。
鸽市上的肉要比菜市场便宜1毛钱,还不用肉票。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鸽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黑暗中穿行,每一盏都是不同的心情。
刚进入鸽市,李东来就碰到了光头老王。
没办法,老王虽蒙着脸,那个大光头在暗光环境中,尤其显眼。
悄咪咪的摸过去,想打声招呼。
正巡视摊位的光头老王猛然转过身,在他转身的同时,沙包大的拳头已经袭了过来。
李东来侧身躲过:“老王,熟人!”
光头老王这才从声音中认出是李东来。
他旁顾左右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没等李东来回答就拉着他走到一个小角落里,光头老王小声问:“李医生,你要买东西,交代一声就可以了。这地方不安全。”
不安全...当然指的是这里随时可能被片警冲了。
李东来小声解释:“这不是要去老丈人家了做客嘛,来买点肉。”
“行,你把钱给我,我去帮你买。”光头老王没有任何犹豫,就主动说道。
昨天,李东来在大杂院里,帮那些老人看了病,其中就有光头老王的父亲。
这小医生的土方子看起来奇奇怪怪,大家伙都心生怀疑,如果不是王五爷强令,他们一定不会服用。
让大家伙没想到的是,只是一剂药下去,他们的病就好了一大半。
光头老王的父亲原来喘气跟风箱一般呼呼呼的。
第二天早晨起来,竟然能大口吸气了,整个人也精神很多。
光头老王是个孝子,见父亲身体大好,自然对李东来心存感激。
面对热情的光头老王,李东来也没有客气,取出一摞钞票塞进他手里。
“五斤肥瘦相间的猪肉,有猪头的话,来上一颗。”
“猪头在鸽市也不多见,放心吧,只要有,我绝对给你买来。五斤猪肉,在加上猪肉,啧啧,这可是大礼啊!”
李东来双手抱怀,看着没入黑暗中的光头老王,苦笑摇头。
这家伙现在变得话多起来了,没有了以前那么酷了。
光头老王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不一会就手拎着猪肉和一颗猪头回来了。
猪头还滴着血水,一看就知道是新鲜的。
“老王哥,谢了。”李东来结果猪头猪肉。
“谢啥啊,我还要谢谢你呢!”光头老王挠了挠头,感激的说道:“昨天你帮大院那些老人家看病,连诊费都没有收。”
“我结婚的时候,记得来吃席。”李东来笑着摆摆手,快步向鸽市外走去。
*
*
*
李东来没少送丁秋楠回家,算数熟门熟路,很快就骑着车子,来到了丁家大门前。
丁家所在,是一处独栋院子。
青砖围墙上,核桃树的枝丫伸出来,绿意盎然。
得知李东来今天登门,丁秋楠也是起了個大早,还专门洗了头发,便是一直守候在客厅。
在听到动静之后,也是第一时间过来给李东来开了门。
目光着落在挂在车子把的礼物上,丁秋楠惊得小嘴合不拢了。
“东来哥,你买了这么多礼物,要花多少钱啊!”
“没办法,谁让我是第一次上门见未来岳父岳母,不多带些礼物,万一你父母不把你嫁给我我怎么办?”李东来调侃道。
“那也太多了...”丁秋楠小嘴嘟嘟。
这些钱,结了婚后,可都是她的哇。
那副心疼的小模样,让站在屋檐下的丁伯仁看得嘴角直抽搐。
这小棉袄,露风了。
站在他旁边的丁母却顾不得做壁上观。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丁母一眼就看上了李东来。
小伙子穿着一件稍显修身的雪白衬衫。
袖口被翻折上去,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身姿笔挺地站在阳光里,像一棵劲瘦挺拔的翠竹。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之人。
特别是,衬衫下隐约可见的那几块棱角分明的肌肉,让丁母更加满意。
身体不好,怎么能照顾好自家女儿。
她小碎步走来,和煦的笑:“这位就是小李吧?跟张主任介绍得一模一样。”
“伯母,我是李东来,第一次登门不知道两位的爱好,这是一点礼物。”
说话间,李东来把自行车扎好。
刚才只顾着观察女婿,丁母这才看到那些礼物,顿时吸了一口气。
肥瘦相间的礼条,大鲤鱼,还有....一整颗猪头。
礼条和鱼有钱有肉票倒是能够买到,猪头却是稀罕物。
这些年乡里人家养猪的越来越少。
有很多都留着自家祭祖用了。
能买到猪头,都不是一般人。
这年轻小伙子真是刚从乡下来不久?
“来,小李,快进屋喝茶,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丁母忙把李东来让进屋,就去厨房忙活。
猪头要小火慢炖,才好吃。
李东来,丁秋楠和丁伯仁三人坐在堂屋内闲聊。
相比较健谈的丁母,丁伯仁就像是闷葫芦一般。
询问了几句李东来的家世近况后,就低着头猛灌茶。
以至于李东来还以为这老丈人对自己有意见。
好在有丁秋楠在旁边活跃气氛,才总算是没那么冷场。
很快,午饭做好了。
丁母端着一个盆子,放在桌子上。
“今天东来拎了猪头,我就按照老家的规矩,做了闷烧猪头。”
老家的规矩?
李东来问了一下丁秋楠才算明白过来。
丁家来自赣南,当地招到新姑爷,有炖猪头的习惯。
原本丁伯仁也托了同事去食品站购买猪头,却被放了鸽子。
这也算是凑巧了。
丁母拿开盖子,浓郁厚重的香味骤然弥漫开来,香得缠绵入骨,软腻如丝,透着股泼辣的辛味,勾得人魂灵都要散开了。
这丈母娘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作为客人,李东来吞咽一下口水,等着主人先动筷子。
却不想被丁秋楠碰了一下手肘:“你是新姑爷,你先夹肉。”
呵,这规矩不错哦。
李东来也没推辞,用筷子夹起一大块酱红色,半肥不瘦,巍巍颤动的肉。
塞进嘴里,鲜、甜、辣,与咸香缠绵在一起。
一口咬下,油脂缓缓渗出滋润缺油少味的唇舌,半点不觉腻.
似乎还没尝出滋味,一大口肉就已经瞬间消失在喉咙底。
这肉,真是绝了!
如果丁秋楠能把丈母娘的手艺学到家,那以后就享福了。
李东来动了筷子,丁家三口也大口朵颐起来。
吃得半饱,李东来让丁秋楠把带来的茅台酒打开。
丁伯仁一见茅台酒,眼都直了,喉咙抖动了一下。
他生平就爱喝酒,现在身为教授,虽然工资不低,被没有多少酒票。
再加上年岁大了,身体不好,一直被丁母唠叨,已经半个月没有喝酒了。
李东来看到他那样子,心中笑道:“一个老丈人,我还搞不定了?”
他满满的斟上一杯酒,端了过去:“伯父,伱把秋楠养这么大,辛苦了,现在请放心把她托付给我。”
“好,好,你这个女婿,我很满意!”
丁伯仁激动得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
旁边的丁秋楠喜得眼睛弯成月牙。
酒是粮**,越喝越精神,李东来借助酒意,旁征博引,谈古论今。
他卓越不凡的见识,也彻也是彻底折服了丁秋楠父母
而在饭后,丁伯是主动招呼江晨来到书房。
“东来,会下围棋吗?”
“会一点。”
“来,难得有人会下围棋,陪我下几局。”
看着丁伯仁一脸热切的样子,李东来也是笑了笑。
不就是下棋吗……
穿越者有几个不会下围棋的?
来呗!
二十分钟后。
看着已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棋局,丁伯仁陷入了怀疑人生之中。
而李东来,也在深深的反思。
如果有智能手机的话,他一定会在微博上发一条求助信息。
“第一次上老丈人家,结果一上来就把老丈人的大龙屠了,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着急的。”
当然,责任全在丁秋楠。
来之前李东来向丁秋楠打的时候。
对方还告诉他,丁伯仁很喜欢下棋,而且下了几十年的围棋,在大学里也是难逢敌手。
现在李东来很想说一句……
就这?
“伯父,要不咱们再来一局吧?”
见老丈人陷入到了迷茫,李东来也是有些于心不忍道。
“好……”
第125章 规劝
这一局,李东来也是有意放了一些水。
当然。
毕竟上一局还屠了人家大龙,这一局肯定不能放水太明显。
不然万一丁伯仁知道了不高兴怎么办?
于是乎。
李东来也是变着法放水,陪着丁伯仁下了二十多分钟,最终才是故意放出了一个破绽,不小心输掉了棋局。
“哈哈哈,我赢了!”
见自己赢了这一局,丁伯仁自然也是高兴不已。
成功完成任务的李东来,也站起身扭动酸疼的脖颈,顺便借机打量书房内的摆设。
靠窗子摆放长条书桌,案头陈设砚台、笔格、笔筒、笔洗、糊斗、铜石质地的镇纸等文房用品。
后面的书架上,摆着许多书籍,有一些还是英文,俄文的。
李东来拿起一本英文书籍翻开,《机械原理》。
“怎么,你也认得英文?”收拾完棋盘的丁伯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后,好奇的问道。
“认得一些,全靠自学。不但是英文,就连俄文我也懂得。”李东来看着上面复杂的机械配件设计图,若有所思。
这话让丁伯仁眼睛一亮,这个女婿出身好工作好。
如果说有那么一点点美中不足,就是学问太浅了。连小学都没上过。
如果懂得英文,那么这个缺点就算是弥补上了。
不过,这小子不是在忽悠人吧?
丁伯仁决定是试一下李东来,随便指着上面的一行文字,问道:“那你帮我翻译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toothprofilecurveofgear,意思就是齿轮的齿廓曲线。”李东来用地道的三里屯郊区腔调缓缓说道。
丁伯仁惊呆了。
专业英语比日常英语要难很多,这小子能够如此流畅的说出来,足以说明其英文功底不弱。
“东来,你英语大概是什么水平?”丁伯仁小心翼翼的问。他正好在翻译一本机械书籍时,遇到了一些困难。
水平?后世有四级六级,还有专八级之分。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瞎子摸象,见面哈喽就算是英语人才。
这该怎么算?
李东来想了一下,淡淡一笑:“大概是能直接在外文期刊上发表文章的水平吧。”
丁伯仁的嘴巴再次合不拢了。
他身为大学教授,也曾经兼任过机械杂志社的特约编辑,比较熟悉国外期刊的审核流程。
论文根据不同的类别有不一样的审查流程,第一关的期刊编辑评审就已经针对英语水平做出评断,无法达到一定水平会被要求修改。
能够发表文章,说明李东来的英文水平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国内教授。
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啊!
丁伯仁看向李东来的眼神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漠视变成了钦佩。
“你还懂得俄文?”
“一点点,和英文水平差不多。”李东来道。
“我正好有一个问题无法理解,你能帮我看一下吗?”丁伯仁说着,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籍。
他翻到已经做好标记的一页:“东来,帮我看一下,这里的数据代表的是什么。”
李东来低头细看,这是一款苏国轧钢机的结构图。
“伯父,你看这张机构图上标注的数据指的是轧钢厂内部....”
李东来前世为了追求一個俄语系的女孩,没少在俄语上下功夫。
半年后,女孩出国留学了,两人就此分手,只给李东来留下了一肚子俄语字母。
李东来完美的翻译让丁伯仁满意的直点头。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一个多月了,竟然被自家女婿轻易的解决了。
这小棉袄,送人了!
态度大好的丁伯仁和李东来热呵的聊了起来。
闲聊中,李东来也知道了,这个未来老丈人竟然是一个机械设计方面的教授。
他心中一动,盘算起来。
在未来那场大风中,像丁伯仁这样的知识分子,也许会受到波及。
如果能提前做准备的话...
李东来看着丁伯仁,笑道:“伯父,你是机械方面的专家,有没有想过去机械厂或者是轧钢厂工作。”
“去工厂工作”丁伯仁愣了一下,旋即连连摇头:“我是教授,自然要待在大学里做研究工作,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面对头铁的丁伯仁,李东来只能继续规劝:“伯父,古语有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机械设计工作本身就是为工厂服务的。只有深入工厂车间,才能更好的发挥您的才能。”
说完,看到丁伯仁眉头拧成疙瘩,他只能又语焉不详的补充道:“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提倡深入群众。您一味的躲在象牙塔里,这让别人怎么看你?”
丁伯仁缓缓站起身,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女婿最后一句话好像是意有所指。
如果在以往,他一定不会在意。
身为一个大学的教授,他有着自己的骄傲。
但是。
最近的风声越来越不对了。
看来,加入工厂的事情,还真是要考虑一下。
短短一句话,再次刷新了丁伯仁对李东来的认知。
这位赤脚医生不但勤学不辍,精通外文,还有着高度的敏感性。
这女婿,真不戳。
丁伯仁还准备拉着李东来再聊一会,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拉开门,丁母站在门外,狠狠的瞪着他,小声嘟囔:“你这老头子,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不知道给人家小年轻们留一点时间。”
丁伯仁讶然失笑。
...
被‘赶出’书房的李东来,来到了丁秋楠的房间。
“东来哥,你先坐,我去帮你倒杯菊花茶。”
丁秋楠心疼他中午喝了那么多酒,拿着杯子推门离开。
李东来也是随意在房间里打量了几眼。
很快就注意到,没有关好的书桌抽屉里,放着一本牛皮纸包着的书本。
刚才,丁秋楠在学习么?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顺手拿出来,牛皮纸上写着《内科学》。
还真是在学习,这小媳妇也太积极进步了。
李东来觉得自己也不能够落后,轻轻翻开书本。
泛黄的纸张上,有蓝色钢笔书写的笔迹工整的文字。
‘献给懂得爱情和忠于爱情的年青朋友,回忆往事是美好的,用甜蜜的回忆填满我们的心情。’
手抄本....
...
第126章 轧钢厂来人
今天是周末,阎埠贵不用去上班。
一大早就准备出门捡废品。
他已经攒了一百三十块钱,再努力一个星期,就能攒出一辆自行车。
拿着麻布袋子,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两个身穿灰色制服的年轻人。
三人碰了个面对面。
阎埠贵急着捡废品,侧着身子过了门槛,就急匆匆往外走去。
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声音:“这位同志,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阎埠贵回过头,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
“您是大院里的老住户了吧?”灰色中山装没有回答他,反而拿出一个笔记本,盘问起来。
看到这架势,阎埠贵心情骤然紧张起来。
他抿了抿嘴,笑着说:“我在大院里住了十几年了,能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吗?”
灰色中山装头依然没有回答他,继续问道:“老大爷,您的名字是?”
“阎埠贵。”
“工作单位”
“红星轧钢厂小学教员。”阎埠贵越回答越心惊,这怎么有点像是审讯犯人。
难道捡废品也算是投机倒把?
阎埠贵有些心虚的说:“我虽是教员,可家庭出身却是三代平民。”
也许是看出了阎埠贵的紧张,灰色中山装解释道:“您放心,和您无关。我们是轧钢厂医院的同志,这次来是为了询问您对李东来同志的看法的。”
“你们住在一个大院里,你应该对他的情况很熟悉吧。”
“要不,咱们去屋里谈吧?”
灰色中山装也正有此意,跟着阎埠贵进了屋内。
“大爷,你觉得李东来这個同志,人品怎么样?”
问话正式开始后,阎埠贵就明白过来了。
这三位同志做群众走访的。
以前学校副校长提拔的时候,他经历过这种事情。
李东来明显是要被提拔的节奏。
一颗心,平安落地。
阎埠贵又活了过来。
对于李东来,他当然是不吝美言。
“人品那是没得说,这孩子最喜欢帮助邻居,我作为大院里的三大爷,都自愧不如啊。”
“他有没有什么坏习惯,比如赌钱,乱搞男女关系之类的。”
“没有,绝对没有!李东来同志好像在跟医院的女医生谈对象,怎么会乱搞男女关系呢!”
...
灰色中山装把阎埠贵的话,记录在本子上,然后看向三大妈。
“大娘,您对李东来同志的印象如何?”
有了阎埠贵的前奏,三大妈早就明白过来了。
她笑着说道:“我一个老婆子,又没有工作,整天待在这大院里。对于大院的事情,清楚得很。”
“李东来就像刚才我家老头子说的那样,人好,对邻居也热情,这大院里没有人不夸他的。”
“就拿上次何雨水学费丢了,还是李东来借钱给何雨水,让她缴了学费。”
“何雨水这姑娘可怜,哥哥不争气,家里连粮食都没有。”
“李东来每天晚上就让何雨水在他家里吃饭。”
“你说,这样的人,能不是好人吗!”
“还有...”
“...还有....”
三大妈啰里啰嗦说了半个小时。
两个灰色中山装无声对视一眼,然后在笔记本上写到‘三大妈认为李东来同志是好人。’
...
询问完了阎埠贵家,灰色中山装继续走访其他群众。
对于李东来,大家伙自然不吝美言。
毕竟前阵子,有了李东来,他们才能吃上四合院大乱炖。
那里面可是有肉的。
...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后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年轻的时候一直想着当车间主任。
所以,他对提拔程序很熟悉。
看到中山装拿着小本子,询问关于李东来的问题。
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要提拔李东来啊!
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一时间,易中海的内心被‘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充满。
不过,面对问话,他还是不吝美言。
一旦说了坏话,让李东来知道了,那以后养老的事情就泡汤了。
“我身为轧钢厂八级钳工,四合院一大爷,还是四合院里的道德表率,完全可以负责任的说,李东来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他团结群众,有爱邻居,顾全大局,德才兼备,完全适合担任重要职务。”
呵,这位老钳工思想觉悟不低啊。
有了一大爷的评语,两个灰色中山装心情又轻松许多。
然后,就是厨子家了。
傻柱刚帮秦淮茹哄完小当回来,累得满头大汗。
“啊,你们问秦淮茹的表弟啊?”
“这人是一等一的仗义,听秦淮茹同志说,李东来在秦家沟的时候,就对她很照顾,还总是采蘑菇给她吃。这样的人,一顶一的大好人!”
对于傻柱的问话,很简短。
根据居委会王主任提供的材料显示,这个何雨柱虽是三代雇农出身,名声却不好,好像经常跟邻居的媳妇牵涉不清。
名声不好的人,他说的话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只能作为参考。
...
两个中山装转身来到许大茂家。
许大茂拉开门就怔住了。
我尼玛。
他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鸡蛋和搪瓷碗,心头一颤。
支支吾吾的说:“同志,咱们能站在门口聊吗?”
“等一下,还需要你签字,还是进屋里谈吧。”
两个灰色中山装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就进到屋内。
...
就这样,两个灰色中山装同志在许大茂惊恐的目光,走进了屋内。
他们的目光一瞬间就被桌子上的大瓷碗吸引住了。
瓷碗釉质泛白,里面盛满了一种淡黄色液体。
看上去像是茶水,不过表面却泛起许多白色泡沫。
隐约还有一种腥臊的味道溢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出了不可思议。
这...不会就是想象中的那玩意吧?
他们本想坐在桌子旁,由于那只陶瓷碗的存在,两人一时间只能站在一旁。
许大茂见两人神情古怪,心头一万只草拟马奔腾而过。
“哎呀,隔壁贾家的小孩子就是淘气,竟然跑到我屋里撒尿,还撒在碗里。”许大茂尴尬的笑了笑,端起碗洒到了门口的槐树根上。
站在门外,许大茂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日头,嘴角一阵抽搐。
丢死人了。丢死八辈子人了!
关键是这两人的穿着看上去像是领导。
一旦他们把喝尿的事情反映上去,那我以后的前途可就完了。
刚才的借口,也不知道他们相信没有。
不行,还是要再打一针预防针。
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贾张氏和棒梗了。
我不如这样...
许大茂脸皮堪比城墙,心理素质极佳,很快就调整过来。
如无其事的回到屋,边在饭锅里清洗陶瓷上的尿渍,边气愤不平的说道:
“唉,都是邻居我都没办法说,隔壁的贾家是在是不像话,特别是那个贾张氏,整天满嘴瞎话,最嫉妒我们这些比她过得好的邻居。想方设法给我们找麻烦。有时候,她还会故意编造谣言,诬陷邻居。”
“如果你们以后有机会跟她接触,一定不要相信她的话!”
许大茂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两个灰色中山装听得一头雾水。
这家伙真以为别人是傻子,看不出来他在喝尿?
...
两人一点都不关心这种事,待尿骚味散尽,他们坐下来。
“许大茂同志,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想询问有关李东来同志的事情。”
正在擦手的许大茂怔住了,任凭手上的水滴,掉落在鞋子上。
嘀嗒,嘀嗒...
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李东来这就被提拔了?
许大茂想起了那天晚上,两人喝醉酒后的‘肺腑之言’。
东来哥,你劝我抛开儿女情长,专心向仕途发展。
我还以为你只是喝醉了酒,说的醉话。
没想到,你竟然以身作则,率先完了这个目标。
我许大茂,服了!
许大茂缓缓转过身,眼神中泪花闪烁:“李东来同志,是我见过的最上进的同志,他团结群众,有爱邻居,就拿我来说吧,曾经受过三次伤,都是李东来同志来深夜上门治好的。”
“并且,他还不收一分一文,我给他钱,他直接甩到了我脸上,怒斥我,都是工人同志,不兴来这套!”
好家伙,诊费也不收?
这样的高风亮节,可是一个大亮点。
灰色制服不放心的再确认一遍:“你确定李东来同志没有收出诊费?”
“百分百确定!”许大茂咬着牙。
费就是钱。
那些山货属于邻居之间的馈赠,当然算不得诊费。
东来哥,当伱看到这些评语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这是我许大茂说的。
在未来,一定要拉兄弟一把。
得到答案的灰色制服点点头,笔尖窜动,刷刷的记录下来。
有了不收诊费的事迹,其他的事情就无关紧要了。
而许大茂还在旁边喋喋不休:“我和李东来同志是邻居,对他最了解了,他这个人乐于助人...”
灰色制服同志无奈的对视一眼,只能埋头继续书写。
在走访中,不能打断走访对象的发言,这是组织规定。
一直到手腕酸疼,许大茂才算是闭上了嘴。
他的战斗力,让灰色中山装叹为观止,不由心生疑惑。
坊间谣传,童子尿能明目益声,难道确实由此功效?
...
灰色中山装离开许大茂家,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家,贾家。
据街道办同志提供的信息,贾家是四合院中的刺头,平日里没少惹事。
此时。
贾张氏坐在门口,眯着眼纳鞋底子,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
“秦淮茹,有人找你。”
来人脚步声沉稳,一听就是男人,肯定是找俺儿媳妇的。
屋内,秦淮茹正在给小当喂饭,听到叫喊声,她着急忙慌的扣好扣子,把小当递给了贾旭东,走了出来。
看到两个灰色中山装的时候,她神情有些茫然。
她认识的人,也就是附近大院里的工人,而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干部。
灰色中山装看到一个小媳妇跑出来迎接,也有点懵逼。
家庭信息表上显示,贾家的户主应该是贾张氏,也就是纳鞋垫子那位老太太。
一个小媳妇算怎么回事?
难道夺权了?
不过,这似乎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眼看就要天黑了,还是尽快搞定问话。
两人没等秦淮茹开口,就问道:“我们代表轧钢厂医院,有些问题想问你,能进屋谈吗?”
“行,两位大哥同志,快请进。”秦淮茹心中一跳,强压住恐慌把二人让进了屋里。
这时候,贾张氏和贾旭东也凑了过来。
轧钢厂的领导找秦淮茹,难道出事了?
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会是秦淮茹这个贱人在外面惹祸了吧!
贾张氏和贾旭东皆是脸色阴沉。
“我们此次前来,是做一次走访调查,请问你对于李东来同志有什么看法?”灰色中山装提出了问题。
李东来?为啥会问李东来?
秦淮茹大眼珠子飞速转动,也没有想明白。
灰色中山装见她神情诧异,迟迟不回答,出言提醒道:“秦淮茹同志,你不用紧张,这只是一次例行走访调查,你只需要把对李东来同志的真实看法说出来,就可以了。”
“不会牵涉到你自己。”
...
真实看法?
昏暗的屋内,秦淮茹只觉得一阵可笑。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对李东来的真实看法。
那个糙汉子给了她十几年的快乐时光,让她第一次品尝到了做女人的乐趣。
那种刻骨铭心的快乐,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从这方面将,应该感谢他,称呼他为好人。
但是。
现在的李东来已经即将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
两人虽以表姐表弟相称,却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从这方面说,秦淮茹恨李东来。
悔不当初啊!
秦淮茹脸上各种神情变幻,看得旁边的贾张氏直着急。
她不清楚这些灰色中山装为何会来调查李东来。
却很清楚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李东来这小贼竟然屡屡拒绝贾家的好意,明显是没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
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贾张氏忙凑到桌子前,舔着脸笑:“同志,我是贾家的户主,我先说。”
“谁先说一样的,反正等一下全部都要询问一遍。”灰色中山装点头同意。
“我给你们说啊,那个李东来可不是个好东西,上不尊敬老人,下不爱护孩子,他就该被拉出去游街。”贾张氏三角眼乜斜,一脸恶毒的说道,“还有,我听说他跟厂里面领导关心很好,肯定经常走后门。”
这番话让灰色中山装们皱起。
不对啊,这一个大院子的人都称赞李东来。
怎么贾家这老太太会对李东来有这么大意见。
钢笔尖停滞在笔记本上,一动不动。
用警告的语气说道:“老太太,这次走访调查,关系到一个同志的前途,可不能瞎胡说。”
这让贾张氏着急了,她耷拉下脸子,气愤的说道:“你们这两个同志,是不是认为我老婆子说谎了。我跟你们说,我贾张氏在这大院里住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说过一句瞎话。”
说着,她眯起眼睛打量那位斥责她的灰色中山装,‘啧啧’两声,冷笑道:“你们是不是得了李东来的好处,有意为他隐瞒。”
连个灰色中山装无奈的对视一眼。把贾张氏的话记录在笔记本上。
贾张氏看到自己的话将决定李东来的前途,更加兴奋了。
“我跟你们说啊,李东来那个小贼跟厂里好几个女人关系不清不白,还搞大了女工的肚子,听说还曾偷窥女厕所!”
这...
灰色中山装脸色大变,这个老太太完全就是在瞎胡说。
李东来才到轧钢厂医院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搞大女工肚子?
旁边的秦淮茹看到灰色中山装脸色异常,心中立刻明白了。
这两位医院的同志一定是为李东来提拔的事情来的。
贾张氏如此信口开河,这样的记录一旦送到轧钢厂医院,厂子里必然会派人来核实。
那贾家免不了又是一场大难。
秦淮茹思量明白后,立刻站起身拉住贾张氏的手:“棒梗她奶,你的疯病又犯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咱们进去把精神病院医生开的药吃了。”
说着,她给贾旭东使了一个眼色。
贾旭东虽不清楚秦淮茹为何不让说李东来的坏话,也被贾张氏的说法给惊呆了。
这要是让李东来知道了,以后还有贾家的好日子过?
他连忙伸手去搀扶贾张氏。
贾张氏当然不愿意回屋,她还要继续揭发李东来。
她一面叫嚣着:“我老婆子没有疯,李东来不是个东西,你们一定要把我的话记下来。”
可是,她一个人压根抵不住贾旭东和秦淮茹两个人联手。
“李东来你这个小贼,这次遭殃了吧。”
“让你把自行车送给俺们家,这下子要被关进笆篱子了吧。”
“将来出来之后,看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你就打一辈子光杆子,当个绝户头。”
...
在两个灰色中山中目瞪口呆中,秦淮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贾张氏锁进了屋内。
拉上褡裢,她整理一下情绪,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一本正经的说:“我公婆,她疯了。”
“对,我也觉得她疯了。”一个灰色中山装点头。
“是啊,疯子最经常说的话,就是,她不是疯子。”另一个灰色中山装点头。
既然是疯子,那这份走访记录就没有必要记录了。
可以少不少麻烦。
两人相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随后,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同志,你能说说你对李东来同志的看法吗?”
秦淮茹轻撩秀发,笑道:“当然。李东来是我表弟,他这个人非常乐意助人,在秦家沟的时候....”
把秦淮茹的话记录在笔记本上后,由于贾旭东在照顾疯子,两位灰色中山装也就没询问了。
直接在贾旭东的名字后做了无法联系的标记,然后离开了四合院。
这次的走访调查时间紧迫,他们需要连夜整理材料。
然后明天去秦家沟做走访调查。
看着灰色中山装消失灿烂阳光中的背影,秦淮茹靠在门框上,心中涌出酸楚。
东来哥,你刚转正不久,就要被提拔了?
如果当年我能再坚持两年,我不就能当上官太太了。
也不至于现在在贾家当一个受气的丫鬟。
悔不当初!
...
第127章 选日子
李东来接着酒意在丁秋楠的床上眯了一小会,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时,太阳已经将近落山。
李小妹已经写完作业,正在跟何雨水在大槐树下玩嘎拉哈。
“哥,你回来了,嫂子家怎么说?”李小妹看到他回来兴奋的蹦起来。
“你哥出马,还训不服老丈人?他们已经同意让我尽快挑日子把你嫂子娶回来了。”李东来打来清水,边洗脸边说道。
“真的,那你赶紧找人选日子啊,我等着抱小侄子呢!”李小妹脸上乐开了花。
她身后,何雨水黯淡,把嘎拉哈紧紧攥在手心里。
...
....
是啊,要赶紧挑选好日子。
结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人生之大事。
为了图个好彩头,人们总要选一吉祥的日子来娶亲。
在旧日子,街头拄着拐棍戴着墨镜的风水先生,专门做看日子的生意。
现在是新世界了,风水先生没了,这个职务就被媒婆兼任了。
李东来好像听别人说过,阎埠贵喜欢说媒。
并且,他是老教师,家里应该有老黄历。
休息了一会,喝了几口茶水,李东来摸黑来到阎埠贵家。
敲开门。
“东来,是你啊,快进来。”阎埠贵异常热情,把李东来拉到桌子旁。
随后又让三大妈摆上瓜子,花生,沏上一杯高碎。
“来,尝尝,这花生是专门从你三大妈家里拿来的,味道好极了!”
“来喝茶,我给你说,这茶叶看上去像高碎,其实是我一个个挑选的,跟领导家的茶叶,没有区别。”
“哎,东来,你怎么不动啊!”
怎么不动,还不是被你吓着了!
连粪池从门前路过都要尝一下咸淡的阎埠贵,竟然今天端来了瓜子,花生。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如果不是李东来已经暗暗掐了大腿两下,感觉到真切的疼痛,一定会以为是在做梦。
不过,既然摆上了,不吃一点,那岂不是对不起阎埠贵的一番心意。
于是,李东来拿起了瓜子,花生。
“咔嚓”
“三大爷,这瓜子不错。”
“咔嚓!”
“呵,三大爷,这花生还真是饱满。”
“哎,吃得太咸了,三大爷,你家里有奶糖吗?”
出乎李东来意料的是,阎埠贵当即让三大妈端出来一个铁盒子。
打开一看,盒子里放着数枚奶糖。
李东来也没客气,拨开奶糖塞进嘴里,在阎埠贵心疼的目光中,慢慢拒绝。
很快,一个奶糖吞下肚。
再喝一口茶,舒坦。
尺高喝足,李东来看着阎埠贵,笑道:“三大爷,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奉吃人家做软,那人家手短,有啥要求,你就直接说吧。”
“没啥要求,不就想着咱们是好邻居,已经足足...一天没见面了。”阎埠贵舔着脸笑。
这下子,把李东来整不会了。
阎埠贵今天是疯了吗?
或者是三大妈要跟他离婚分家产,他豁出去,不过了?
...
就在李东来觉得吃的糖果里被下了毒时,阎埠贵神情犹豫,搓了搓手,说道:“东来,你来大院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吧?你觉得大爷怎么样?”
李东来点头:“小气也一点,但人还算不错。”
阎埠贵:“小气那还不是孩子多闹得,你不知道,我家的几个孩子都大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像阎解放每顿能吃一个馒头,孩子们还要上学,我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不仔细点花怎么行呢!”
李东来点头:“确实是。”
阎埠贵:“阎解放已经快毕业了,这孩子一直想去轧钢厂上班,我求了几次一大爷,他都没点头。东来,你看看...”
李东来皱起眉头,原来阎埠贵打的是这个主意!
“三大爷,解放这孩子不错,不过,我就是一个小医生,怕是做不得主。”
“也许等几天就不是了...”阎埠贵小声说。
李东来揉揉耳朵:“三大爷,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没,没啥意思!”阎埠贵脸色大变。
灰中山装在离开的时候,特别交代,一定要注意保密。
保密这种事可大可小。
泄了密,一旦有心人追求起来,可能会有大麻烦。
阎埠贵拿起搪瓷缸子猛喝两口水,塑料镜框后那双小眼睛中崩出精光:“东来,以后你要是有那个能力了,是不是能帮叔这个忙。”
李东来没有任何犹豫就点点头。
一个好汉三个帮。
阎埠贵这人虽是小精明,三观却没问题。
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要不然,李东来在成立家教班的时候,也不会第一个就想到阎埠贵。
至于阎解放,这孩子长得有模有样,嘴巴也很甜。
还没毕业就交上了女朋友,将来也是个人才。
鲁智深先生说过,给别人一条路,自己未来就多条路。
看到李东来答应,阎埠贵总算放下了心。
今天这半斤瓜子,花生,二两大白兔奶糖没有白费。
不过,这李东来也太能吃了。
早知道瓜子就不端出来了。
两人闲聊几句后,李东来见天色不早,笑着说道:“三大爷,我快结婚了,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选个好日子。”
结婚?
阎埠贵眼睛眼睛瞪大,嘴巴张开。
他还想着把阎解放女朋友的妹妹,介绍给李东来,来个亲上加亲呢!
那女孩阎埠贵见过,身材高挑挑的,脸盘子也白嫩嫩。
虽然有点瘦,不过吃点肉就能补回来。
李东来要当领导了,家里也不会缺肉。
没想到,人家马上要结婚了,真是可惜了...
这个李东来还真是个人物,进入轧钢厂不到两个月,又是升官,又是结婚的。
他虽然有点失望,还是懂得‘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的老理,把小心思埋在心底。
咧着嘴笑:“东来,女方的八字你带来了吗?”
李东来把丁秋楠的生辰八字,已经家庭,工作都说了一遍。
听得阎埠贵直吧嗒嘴:“大学生啊,这以后说不定也是大干部!你们还真是登对。”
说完,阎埠贵走进里屋,拿出一本泛黄的通程。
“你可是找对人了,你三大爷对选日子特别有讲究。”说着,他扶了扶眼镜框,一脸傲色:“选日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讲究‘年无天罡河魁’,‘月逢大利和小利’,‘有堂不选灶,有弟不选姑’。”
“大利月讲究正七迎鸡兔,二八娶虎猴,三九寻蛇猪,四十找龙狗,牛羊五十一,鼠马六腊月。”
“小利月讲究正七娶鼠马,二八迎蛇猪,三九寻虎猴,四十牛羊嫁,龙狗五十一,鸡兔在六腊。”
“以前我这里存着一本‘嫁娶周堂图’,后来被阎解放叠飞机玩了。”
李东来听得脑瓜子直懵,忙催促道:“三大爷,您是行家里手,我都知道了,还是快选日子吧。”
阎埠贵心中一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对老祖宗的东西不感兴趣了!
然后翻开通程,仔细查阅起来。
足足十分钟,他抬起头:“按照你和丁秋楠的生辰八字,属相相克,今年的六月二十六号是你们的好日子。”
六月....足足要1个多月!
李东来本来想让阎埠贵换个日子,旋即想到屋子装修也需要一段时间。
反正想操练的话,可以在医院的太平间里。
选好日子,李东来起身告辞,却看到阎埠贵伸出了手。
“东来,按照老理,选日子可是要给钱的。”
“三大爷,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李东来一点也不小气,甩出一块五毛钱大票。
...
第128章 信托商店
第二天上班,李东来把选好的日子,告诉丁秋楠。
丁秋楠也觉得时间有点久了。
不过想到结婚是人生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
也就不再纠结了。
反正她还要借着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如何炒菜,缝衣服。
丁秋楠接受的新教育,以前认为这些都是旧时代妇女干的事情,属于愚昧的行为。
直到要结婚了,她才意识到以前的想法有多么傻。
做菜,缝衣服等家务,并不是为了讨好别人,而是为了让小家庭过得更幸福。
...
登了丁家的门,拟下结婚的日子后,两个人更加亲密了,丁秋楠几乎任他为所欲为。
在内科诊室的椅子上,卿卿我我了一小会,直到听到走廊内响起护士们的脚步声,才算是分开。
在随后的几天里,李东来小日子过得相当开心。
只是觉得焦院长和几位科室主任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每次遇到的时候,他们总是嘴角噙笑,抢先让李东来给他们敬烟。
敬了烟还不算完,还要让李东来给他们点上。
并且还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就好像是李东来欠他们的一样。
得,看来以后不能买5毛钱的大前门了,应该该抽两毛八分钱的飞马。
省得整天被这样薅羊毛。
四合院邻居的态度也有点奇怪。
李东来注意到他们向自己打招呼的时候,比以前更加热切,脸上的笑容更胜。
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们是意识到了医生的重要性,以及自己的人缘好。
就在选好日子的第三天,光头老王带着一位身穿粗布衫的中年人,来到了四合院。
中年人挎着一个帆布包,手掌骨节凸起,指头上有粗糙老茧,虎口处有斑驳的伤口。
半敞开口的帆布包中,装有手工锯、木工刨、木锉刀、手工凿,。
工具的木柄磨得油光锃亮,可见这是一位老木匠师傅。
“东来,这位是样式雷,雷家的第八代传人,现在是家具厂的木匠大师傅。”光头老王介绍道。
然后指着李东来介绍:“这是五爷的朋友,轧钢厂医生。”
“久仰大名,雷同志是木匠大家,这次装修房子算是大材小用,还望您海涵。”
“客气了,啥木匠大家啊,那都是老几辈的名气。我就是家具厂把弄刨子的工匠。”
一番寒暄后,李东来把样式雷让进屋里,详细介绍了自己装修房子的想法。
样式雷听完之后,面带诧异:“李东来同志,您说的柜子,水磨石地砖,白墙,之类的我们都能做。”
“只是这个改造厕所,难度太大了。”
“这个怎么讲?”李东来皱起眉头。改造厕所是这次装修房子的重点。
四合院只有一个公共厕所,每天要跑半里地去上厕所。
夏天还好一点。
冬天天寒地冻的,有时候不得不随身携带一根木棍。
况且,李东来还想在室内装一個浴盆,这样就可以洗鸳鸯浴了。
样式雷走到屋外,指着远处的公厕解释道:“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观察过了,这是一栋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宅子了,当时在修建的时候,地下并没有预埋下水管道。”
“如果在屋内设置一个厕所的话,我们必须要挖掘出一条管道,通到公厕的大粪池里。”
“再说了,有了厕所,必然需要通水吧。这个还需要自来水部门的审批。”
“所以....”
说完,样式雷有些为难的看着李东来。
如果是一般的人家,他完全可以直接冷冰冰的拒绝了。
不过王五爷和家里的长辈是故交,在样式雷来之前,长辈就特别交代过他,这次改造的房子是一位好兄弟的房子。
...
样式雷的这番话,让李东来有些失望。
挖掘管道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现在他买房子,改造房子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再搞出大动静的话,难免会引来别人的嫉恨。
无论在哪个年代,不乏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他们恨你抢先实现了我的理想,恨你优越的生活,恨你如今有了光明的前途。
改造厕所是不可行了。
以后有机会的话,直接换一套带卫生间的房子。
“那厕所就算了,可以在厕所的位置建一个储物间。”李东来只能无奈的点头。
“这个没问题!”样式雷点头答应后,正准备让工人们开始干活,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回转过来。
“东来同志,刚才你说的那些家具我都能打造出来,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去信托商店购买一些老式的座椅比较好。”
样式雷说完,见李东来神情疑惑,接着解释道:“现在京城的木材也是被管制的,像黄花梨,红木之类的木材厂压根就不对外销售。”
“我家里有些存货,不过只够给你打造一张两米的大床。”
“那些老式座椅...”
李东来明白过来了,椅子等家具做工是一方面,木材的材质也相当重要。
对于信托商店,李东来早有耳闻。
那里其实就是‘寄卖商店’。
人们要出售暂时不用的新旧物品,信托商店就根据市价,并参考物品的新旧程度做价收购。
然后加上些许手续费,放在店里卖。
物品不走供销社的渠道,所以买家不需要票券。
当然,由于是旧货,价格也要比一般供销社的价格低一点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寄卖的物品种类繁多,信托商店也逐渐专业化起来。
如东四、菜市口、天桥的信托商店,专门收售照相机、工艺品、手表到服装、皮鞋、帽子、衣服等。
北新桥信托商店里面摆的大多数是自行车和自行车配件。
至于李东来需要的家具,则需要到东华门信托商店。
下了班,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载着丁秋楠就直奔东华门。
本来他打算自己去买家具的。
可是丁秋楠听了他的打算后,一定要跟着。
她对李东来的眼光不太信任。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懂得什么家具啊!
这以后就是她的小家,她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当然要亲自把关好好布置。
....
这年头物资匮乏,腰包里踹两张大团结,走起路来,就能虎虎生风。
哪能天天买家具啊。
大家伙逛信托商店的只是为了逛,过过眼瘾。
在这里,有很多以前的老物件,甚至是古董。
有些眼尖的人,专门逛信托商店,从里面找到宝贝,然后拿到鸽市上赚差价。
信托商店的大库房里摆满各种家具。
家具经过鉴定分级,上面贴着红色标签。
标签上有黑色毛笔字写的来历,材质和价格等信息。
库房里很大,家具也很多,李东来和丁秋楠的眼都看花了。
我的乖乖,红柞木圈椅。
卧槽,如意卷草纹官帽椅
我尼玛,这是什么玩意……
这里的商品李东来大开眼界。
最次的也是解放前的物件,放在后世,都能上拍卖台了。
逛着逛着,李东来的眼睛瞪大得跟铜铃似的。
牛逼啊,卧槽!
牛逼啊,卧槽!
老红木床式椅……
这他妈就是一个宝座哇,也能卖吗??
“同志你好,这个宝座你们卖?”李东来指着硕大的宝座向正在擦拭家具的工作人员问道。
这玩意,弧腿膨牙、内翻马蹄,采用床塌做法。
如果在上面放上床垫子,就跟后世的欧式沙发一样。
在古代,这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用的,估计只有宫廷、府邸的王公贵族才能使用。
“卖,只要是这店里的物件,都能卖!”
“多少钱?”
“二十五块。”
“买了!买了!!”
丁秋楠还没来得及反应,李东来就从裤兜里抽出三张大团结甩到工作人员面前:“找钱!”
这下子轮到工作人员懵逼了。
她怔怔地接过大团结,问道:“同志,你确定要买...这个大椅子。”
这个名为宝座的椅子,是一位破落户送到信托商店的。
当初收物件的师傅就嘀咕,这玩意,恐怕是不好卖。
果然。
老红木床式椅进入商店后,从此就扎下了根,足足两年了,也没卖掉。
原因很简单,这玩意太大了,摆在屋里能占大半个堂屋。
“买了!买了!快找钱!”李东来神情坚决。
开玩笑,现在是新时代了,咱老百姓也要享受一把王公贵族的待遇。
更何况,这玩意就跟床一样,可以,嘿嘿!
这时候,丁秋楠看着李东来嘴角勾起的怪笑,也想起了什么。
再看看大宝座。
这不就是一张床吗...
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一下子羞红起来。
...
第129章 大宝座
接过工作人员找的五块钱,李东来扛起大宝座,来到了门外。
在丁秋楠的帮助下,把大宝座捆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这时候,李东来尴尬的发现了一个问题,丁秋楠没地方坐了。
他抬头看向丁秋楠,拍了拍前车杠:“你坐在这?”
乌黑车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
丁秋楠小脸羞红,小手拉扯衣角。
“要不,我坐也行。”李东来见丁秋楠不说话,又拍拍前车杠。
“还是我来吧。”丁秋楠咬了咬牙。
她无法想象李东来坐在前车杠是一个什么画面。
不得不说,二八大杠的质量就是好。
前面载一丁秋楠,后面载着大宝座,再加上李东来,足足有500斤。
车子轱辘竟然只是瘪了一点。
骑着变身为三轮车的自行车行走在京城街头,李东来不得不感慨,如果在后世,肯定会被交警同志拦下,一张超载的罚单是免不了的。
这还是是丁秋楠生平第一次坐车子杠,明显有些不适应,而且屁股下又硬又滑。
她有点紧张,弓着身子,身体紧绷,死死的抓住车子把。
这让李东来有点扛不住了。
本来丁秋楠就遮掩了大半个视线,已经看不清道路,车子把再无法转动,自然而然就失控了。
“哎,哎,你别紧张啊,又不是放鞭炮,紧张个啥子劲。”
“...越说你越紧张了,车子把都扭不动了...”
...
“快松手,怼进去了!”
“砰!”
...
自行车直直的撞上了路边的草料堆。
两人亲密接触后,齐齐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李东来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拉压在车子下的丁秋楠。
“嘶...好像没事...嘶...”丁秋楠左脚踝撞在一块石头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气,眼角蹦出泪花,一时间动弹不得。
这傻妞,眼泪都出来了,还说不疼!
“那我把车子扶起来,你别动。”李东来忙上前帮丁秋楠脱困。
可是丁秋楠双腿正好夹住车杠上,李东来尝试了两下,也没能扶起来。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使不上劲,把腿叉开一点。”
“好,你慢一点,好像有那么一点疼。”丁秋楠疼得白皙的小脸蛋已经通红,声音中也夹杂着哭腔。
说着话,她缓缓抬起腿。
李东来这才顺利的把自行车从她身上扶起来。
然后,把丁秋楠搀扶起来。
“怎么样,能自己走路吗?”
“我试试...”
路边人来人往,并且不时驻足观看,投来异样的目光。
丁秋楠整个人快缩成鹌鹑了,她忍着疼痛,向前缓缓走了一步。
“哎吆...疼...”
脚掌刚落地,膝盖尚在弯曲,脚脖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一下子站不稳,差点摔倒。
好在李东来一直注意着,尚未远离的胳膊,把丁秋楠揽住了。
两人穿得都是薄衬衫,感受到结实胳膊上的热度,丁秋楠羞得小脸一下子通红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手脚发软。
“都是老夫老妻了,有啥羞的!”
李东来揽着她坐到一块石头上,在丁秋楠温暖的目光中,脱掉小白鞋,掀开黑布裤脚,露出红色秋裤和浅白色线袜。
脚踝处已经有些红肿,难怪会那么疼。
启动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丁秋楠。
病因脚踝处软组织挫伤。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41分。
诊治方案需要的药物很简单,每个人会随身携带。
只是该如何让丁秋楠接受那东西可以治疗软组织挫伤,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在以往,完全可以用夹杂其他草药的方式蒙混过去。
可惜今天没有带医疗箱。
李东来左右看了看,从路边的草丛里薅来一把薄荷。
揉成团,然后向泥糊糊样的薄荷膏上啐了两口唾液。
“你忍着点,涂上去,就不疼了。”
“这样,行吗?”丁秋楠神情惊讶,身为医生,她很清楚软组织挫伤外敷草药,还需要休息很长时间,才能复原。
薄荷膏...怎么会治疗软组织挫伤呢?!
“当然不行了,我等一下还要给你推拿。”
李东来说话间,就把薄荷膏+唾液敷在了丁秋楠的脚踝上。
瞬间。
丁秋楠就感觉到脚踹处一阵凉爽,趁着这个机会,李东来开始用力推拿起来。
咦,真的不疼了!
东来哥的推拿手法还真是厉害。
不过,丁秋楠没舍得喊停,那粗糙大手触摸在肌肤上,让她骨子里一阵酥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顿时惊醒。
李东来站起身转过头,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爷正用鄙夷的目光盯着两人。
李东来正想解释,瞥见丁秋楠脸色潮红,凌乱的秀发上粘着稻草。
在低头一看,自己的黑裤子上,也挂着数根稻草,白色衬衫上沾染有泥土的污渍。
这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那就不解释了呗!
李东来板着脸:“老大爷,快回家给大妈做饭去吧!”
这下子把老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指着李东来怒声说:“好小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告街道办。”说完,以十迈的速度,一溜烟的跑了。
等着,傻子才等!
这年头被人认为乱搞男女关系,说不好要游街的。
鲁迅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走起!
李东来扶起自行车,载上大宝座,把丁秋楠挂在前杠上,狂奔而去。
丁秋楠想起刚才的情绪,心中一阵悸动。
丁秋楠啊丁秋楠,你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姑娘,怎么能被人误认那个呢!
丢死人了!
以至于她身后的李东来都感觉到丁秋楠浑身在颤抖,身体急剧发热。
这媳妇,还真可爱。
嘿嘿。
在距离四合院一个街道的地方,丁秋楠再也不愿意坐在前杠上了。
这要是被邻居们看到,那结了婚搬过来后,真没脸见人了。
李东来没办法,只能自行车。两人说着话,向四合院走去。
“东来哥,我听刘芳说过,你的那些邻居好像都不是好人。”
“啥好人不好人的,只要咱们关起门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他们还能踹门子不成。”
“嗯呐,你能给我讲讲吗?我也好有心里准备。”
...
第130章 东来兄弟
没想到四合院还真是名声在外,就连丁秋楠都知道了。
也好,先给媳妇打好预防针,免得将来受欺负。
李东来把四合院众人的秉性讲了一遍。
听得丁秋楠目瞪口呆。
“为了邻居的媳妇,能把自己妹妹饿成竹片,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你说的那个贾张氏,真的那么不讲理?”
...
两人说着话,来到四合院门口。
自行车后载着大宝座,没有办法过门槛。
正在李东来准备喊样式雷和工人们来帮忙的时候,刘海中背着手扇着蒲扇,从里面出来了。
看到李东来,他眼睛放光:“东来兄弟,您回来了?”
东来兄弟?
李东来皱起眉头,刘海中至少已经四十岁了,咋成兄弟了呢。
还有,自从进了四合院,刘海中就对他不冷不热,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就在李东来疑惑时,刘海中看到了车子座后面的大宝座。
“嘿,这么大一张椅子,东来兄弟,你眼光不错!”
他围着大宝座转了一圈,啧啧称奇,然后才看到站在李东来身旁的丁秋楠。
眼睛顿时瞪成1.5,“这不是咱轧钢厂医院的丁医生吗?你们?”
他看看李东来,再看看丁秋楠,醒悟过来,猛然一拍脑袋。
“哎呀,你看我这眼神,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双手抱拳,弓着身子向李东来贺喜:“恭喜,恭喜,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备上一份厚礼。”
李东来虽不清楚刘海中为何态度会如此热呵,不过丁秋楠第一次登门,还是要介绍给大家。
他指着刘海中介绍道:“这是咱们大院里的二大爷,七级锻工。”
二大爷,不就是那个官迷嘛?
丁秋楠抿着嘴,大大方方的说:“二大爷好,我是丁秋楠,李东来的未婚妻。咱们虽没见过面,我总听东来提起您,他说您为人正直,在咱大院里颇有威望。”
“好,这姑娘人长得水灵灵的,也太会说话了。东来兄弟,你找了一个好媳妇。”刘海中得到夸奖,小眼睛眯成一条线,挺着肥头大耳说:“不是我夸口,那是我不想当一大爷,要不然就没易中海啥事了!”
“以后在大院里有啥事,尽管找二大爷,我看谁敢不卖给我面子!”
虽知道刘海中是在吹牛,丁秋楠还是很配合的点头:“一定,一定!”
刘海中的话点醒了李东来,可以让刘海中帮着抬大宝座呀。
“二大爷,我这正好有件事要麻烦您。”
说着,李东来指着大宝座。
在他印象里,二大爷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真到用得着他的时候,往往躲得远远的。
就像上次四合院大会餐,刘海中的任务是吃完饭后,帮忙收拾地面。
结果,还没等吃完饭,就不见了身影。
“不就是一张大椅子嘛!”出乎意料的是,二大爷没有任何犹豫,爽快的说道:“东来兄弟你在旁边站着就行,我让我家那两个小子,帮你搬。”
说完,他站在门口向院子里吆喝:“刘光天,刘光福,你们两个别跪了,给我滚出来。”
半分钟后,刘家两兄弟跑了过来,速度很快,裤腿拧成麻花。
“去,帮你东来叔把椅子搬回家。”他指着大宝座下命令。
刘家兄弟也就是半大小子,身子还没有自行车高,李东来不忍心让他们搬。
最后,他抬一头,刘家兄弟抬另外一头,把椅子抬回了家。
进了屋,样式雷正在指挥工人们装修房子。
看到大宝座,他神情诧异:“我的乖乖,你把皇宫给偷了!”
“啥皇宫啊,信托商店买的。”李东来笑道:“帮我看看,这把椅子怎么样。”
样式雷俯下身,用那张粗糙大手细细抚摸椅子上的纹路,然后敲了敲,趴在上面听了一会。
最后竖起了大拇指:“纹理交错,年轮呈不规则纹丝状,结构密度高,木质坚硬细腻,这绝对是真正的紫檀木。”
说着,他还用手抚摸这椅子面:“你看,这跟真丝缎面一样,除了紫檀木,没有任何木材能作出这么好的效果了。”
紫檀木...李东来眼睛逐渐瞪大。
这么大一张椅子,能车多少珠子啊!
当然,这年头珠子也不值钱,还是留给后人车珠子吧。
看来以后,还是要经常去信托商店寻宝。
就在李东来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样式雷又皱起眉头:“我觉得这张椅子,好像是我祖父当年给宗亲王府做的那一张。”
宗亲王府...李东来努力的吞咽口水。
他轻‘咳’一声:“啥王府王爷的,现在咱们劳动人民当家做主,它就是一把椅子。”
样式雷此时也明白自己失言了,忙笑道:“对,就是一把椅子。”
然后,转身继续指挥工人干活。
打量着来自宗亲王府的宝座,李东来皱起眉头。
这玩意,太显眼了,还是应该找一個布套罩上。
秋楠这阵子不是正在学缝纫机嘛,买两匹布,让她练练手。
这时候,丁秋楠也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和她同行的还有刘海中。
“东来媳妇,二大爷就住在后院,有空伱去玩,我让你二大妈拿瓜子给你吃。”
“谢谢二大爷。”
看着刘海中前倨后恭的样子让李东来心中直犯嘀咕。
昨天晚上去阎埠贵家,阎埠贵也是这种态度。
是这大院里的人突然变好了,还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李东来对不可掌控的未知,总是感到深深的恐惧。
这时候,刘海中哼着小曲离开了,刘光天和刘光齐两兄弟正准备回家。
“光天,光福,你们过来一下!”李东来招了招手。
两兄弟跑过来:“东来叔,还有啥事?”
李东来:“叫啥叔呢!我也就比你们大十来岁,叫大哥。”
两兄弟茫然:“我爸叫你兄弟,我们叫你大哥,那不就给我爸同辈了嘛。”
李东来笑道:“咋地,你们不愿意。”
两兄弟相视一笑,齐齐点头:“愿意,太愿意了!”
开玩笑,这些年刘海中动辄对他们拳打脚踢、
在他们心中,刘海中就应该是他们孙子。
第131章 提拔
李东来对刘家的家事不感兴趣。
他从口袋里摸出五毛钱:“你们想不想要?”
看到五毛钱,刘光福和刘光天的眼睛都亮了,不约而同的点头。
“那你们给大哥说,大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我有关的。”李东来把五毛钱攥在手心里。
刘光福和刘光天对视一眼,神情皆尴尬:“东,东来哥,我们不清楚,那个,我们还要回家跪酒瓶子,就先走了。”
说着,两人齐齐转身离开。
李东来皱起眉头。
这两个家伙连钱都敢要,难道真的出大事了。
不过,就这样让你们走了。
也太容易了。
李东来大步上前,拦在两人面前:“光福,你先回去,我跟光天聊一会。”
刘光福神情难堪起来:“东来哥...我...”
李东来又从口袋中抽出一张五毛钱。
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我随机留下一个人,另一個是每人五毛钱,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刘光福和刘光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无奈。
无论谁被留下来,对方都会认为自己已经漏了信。
说不定会告诉刘海中,那样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大耳光子加铜头皮带套餐。
还不如每人拿五毛钱,都把嘴巴闭紧。
李东来看出了两人的犹豫,催促道:“怎么样,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两人互相点点头,刘光天走上前,小声说:“东来哥,你要进步了,轧钢厂来人在四合院里走访了一遍。”
“进步了?”李东来吓了一跳。
即使要进步,医院的焦院长也应该提前沟通,为何会派人走访呢?
不过,这也能够说得通阎埠贵和刘海中的态度突然会变得那么好。
“那个,东来哥,我们的钱...”刘光天的声音把李东来惊醒过来。
“还能少了你们的!”
他把一块钱给了两兄弟,转身回屋。
丁秋楠一直站在门口留意这边的动静,见李东来跟刘家兄弟说了一会话后,神情有些古怪。
她担心的问道:“东来,出什么事了?”
李东来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你男人,可能要进步了!”
丁秋楠差点忍不住蹦起来:“真的?”
“不过,医院为何不跟我沟通,而是派人到咱们大院里走访呢?”李东来双手抱怀,额头拧成疙瘩。
他的样子,让丁秋楠一阵无语。
这个糙汉子医术一流,却对一些常识缺乏了解。
就像这一次,轧钢厂医院要提拔李东来。
肯定要事先到街区做调查,听从街坊们对李东来的意见。
定下来后才会通知当事人,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当事人提前准备。
不过,丁秋楠并不打算把这个缘故告诉李东来。
这糙汉子思考问题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
贾家门口,秦淮茹边搓洗衣服,边瞪着大眼睛偷瞄。
看到李东来和一个漂亮大姑娘眉开眼笑的说话。
她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李东来马上就要成为医院的领导了,而贾旭东还仅仅是一个一级钳工。
物怕比,人怕比,书也怕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自从丁秋楠进到大院里,秦淮茹就看到了。
丁秋楠年轻,身材比她好,长得也比她好看,人家还是轧钢厂的大医生。
当时她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当年如果在秦家沟再坚持两年,陪李东来渡过艰苦时光。
也许,今天的领导夫人就非她莫属了。
悔不当初!
...
得知自己被考察的消息后,李东来心情十分坦然。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向谨小慎微的行事。
跟邻居和同事们相处的也不错,应该不会出现纰漏。
只是有些好奇会被分配到哪个科室,担任何种职务。
他现在只是正式医生,属于技术人员,享受5级办事员待遇,拿23级工资49.5。
如果晋升的话,应该是晋升为4级办事员。
不过,轧钢厂医院派人深入四合院调查,这么大的阵势说明这次晋升的幅度可能比较高。
最好是能晋升为1级办事员,拿19级工资78元。
这样一来,再努力一把就能成为副科级干部。
不过,想归想,李东来还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科室中,并没有带上礼物去走动。
并不是他古板,不知道变通。
而是轧钢厂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都属于那种一根筋的人,投机取巧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静静等待,干好本职工作,就是最好的走动。
果然,就在李东来在内科诊室忙碌的时候,任命下来了。
他被焦院长请到了办公室。
和李东来预想的一样,确实是被提拔了。
只是出乎他预料的是,轧钢厂医院竟然提拔他担任医务科主任,享受科长级工资待遇,每个月110.5元。
一个五级办事员破格被提拔为科长,李东来估计还是轧钢厂医院历史上的第一个。
同时,由于医务科并不繁忙,李东来还需要兼任内科医生职务。
对此,李东来并没有任何意见。
在他看来医生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
医务科主任属于轧钢厂医院中层领导,有单独的办公室,位于二楼的走廊尽头。
以前是杂物间,里面乱糟糟的,带领着一帮小护士简单清理办公室后。
李东来就在办公室里召开了医务科第一次全体会议。
医务科有四名科员。
当然,和他一样,科员们也都是兼职。
在会议上,李东来把医务科的章程讲述一遍,并向科员们解释了面对医患纠纷时,应该如何正确处理。
科员们都是老医生,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思路。
简短的会议后,李东来回到内科诊室,继续为工人们看病。
开玩笑,这年代人大都质朴,像贾张氏那样的无赖并不多。
可以预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轧钢厂医务科必将是一个冷淡的部门。
...
升了职,涨了工资,总归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李东来计划晚上带上丁秋楠和李小妹出去吃一顿好的。
还没等到下班,刘芳护士就冲进内科诊室。
她瞪着大眼睛一直盯着李东来看。
虽没说话,李东来明白这是让他请客。
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这次他突然被提拔,一定会引起不少老医生的不满意。
如果能用一顿饭来缓解他们心中的不满,那也算值了。
聚餐地点还是定在小酒馆。
自从李东来上次在小酒馆喝过从大酒缸里舀出来的自酿酒后,就念念不忘。
单纯从味道上来讲,堪比在京城百货买的茅台酒。
拉着丁秋楠的手,进入酒店中,喧嚣声和酒香味迎面扑来。
丁秋楠从他手里挣脱,冲早到的同事们挥了挥手,回过头:“东来哥,我现在招呼客人了。”
说完,快步向护士刘芳走过去。
帮她拉好椅子,倒上茶水,热呵道:“刘姐,你等着急了罢。”
“不着急,不着急,今天是东来的大喜事,我一定要大吃一顿。”
“看您说的,既然请客,还能怕你吃不成。”
“咳,小丫头片子,还没结婚,就胳膊肘往外弯,咱们可是共事了三年的老同事。”
“....”
这边,作为主人的李东来自然要先点菜,点酒。
他来到柜台旁,发现上次那个少妇老板同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着一张大饼脸,身穿灰色中山装,头发打理得油光噶亮的男同志。
到餐馆是为了吃饭,又是不是酒店会所,还要看服务员的长相。
李东来也没在意,走到柜台前,指着上面的木制菜单说道:“同志,半斤自酿酒,一盘酱牛肉、酱驴肉、肉皮冻、豆腐干、老腌鸡子、五香花生。”
“最后,再来五个酱兔头。”
最受喝酒人待见的就是四分钱一个的酱兔头,首先它是肉,而且又经济又实惠。
“不好意思呃,酱兔头和酱牛肉,酱驴肉,老腌鸡子,肉皮冻,都没有了。”大饼脸眼皮上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他一张嘴,李东来就闻到了一股酒臭味。
...
第132章 徐慧真的心计
“没有的话,就把剩下的几样菜,每样来一盘。”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李东来不愿意跟他置气。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酒,你要不要,不要的话就滚蛋。”范金有三角眼乜斜,一脸的不屑。
不为别的,他纯粹就是看李东来不爽。
人长得跟大帅比一样,还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还有,张嘴就点那么多菜,真以为有钱有饭票就了不起啊。
今天就让他明白一下,在小酒馆里,谁才是大爷。
...
早就知道京城公私合营商店的服务态度差,但李东来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这已经不是打开门做生意了,简直就是坐在店里当大爷嘛。
大饼脸让李东来想起了前世那个4s店经理。
心中有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当时就想爆发出来。
这时候,徐慧真走了过来,看看李东来,再看看范金有。
感受到其中浓郁的硝烟味,她心中一凛,这个范金有,又跟顾客吵架了。
放下手上的盘子,边用毛巾擦手,边快步走到李东来身旁。
狠狠的瞪了范金有一眼,然后看着李东来,柔声说道:“同志,你要点什么菜?”
李东来把刚才的菜式,重新说了一遍。
徐慧真拿起笔记下,抬起头:“菜肴我让后厨准备,先把酒给您打了。”
说着话,徐慧真走进柜台内,冷着脸看着范金有:“范经理麻烦你让一下,我要给客人打酒。”
范金有有些不情愿,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只能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走出柜台还狠狠说了一句:“徐慧真,只此一次,以后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
徐慧真闻言脸色苍白,咬了咬嘴唇,脸色凄苦。
她想跟范金有大吵一架,可是看着小酒馆里有那么多顾客在,最后只能当做没听到,开始帮李东来打酒。
柜台里摆着三个酒坛,上面是用红布包裹的盖子。
徐慧真拿起一个长把儿的木制提斗,从酒坛子里舀。
李东来知道木制提斗是有是有规制的,一斗一两。
小酒馆里的自酿酒是白薯酒,每斤七毛钱。
换算成容量是二两才一毛四。
算是物美价廉。
这年头,大家伙都不富裕,好喝酒的有耐不住寂寞的就得奔离家最近的小酒馆。
老话说“一人不喝酒,俩人不要钱嘛”。
也就是李东来这种请客的会炒几个菜,那些老酒腻子就着一盘花生米就能干掉一斤酒。
咗钉子喝酒,不是一句玩笑话。
徐慧真的手很稳,提斗高高举起,侧面微微倾斜,清澈的酒水如一串珍珠般流入酒壶中。
一点都没有洒。
半斤酒只需要5提酒,徐慧真灌好酒,放在托盘里递给李东来。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表示抱歉:“同志,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那個老板刚来酒馆没有多久,不熟悉业务。”
“老板?我记得你是小酒馆的老板吧?”李东来曾听刘芳护士说过,这个名为徐慧真的小寡妇可不简单,一个人硬是把这家有着百年历史的小酒馆撑了起来。
也许是李东来的话,触动了徐慧真心里的疼痛。
她见热菜还没有炒好,大堂里也不需要帮忙,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垂着酸疼的膝盖:“同志,你有所不知,就在两天前,我被免职了,现在是酒馆里的跑堂的。”
跑堂的...李东来明白大饼脸离开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徐慧真这些天算是受尽了范金有的折磨,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得李东来直皱眉头。
这个范金有根本不懂经营,仗着自己是公方经理,处处针对徐慧真这个私方经理,一劲儿的打压徐慧真,搞得小酒馆生意惨淡,还跑去徐慧真家里偷酒。
这样的人当公方经理,简直是给街道办抹黑。
徐慧真哭诉完,擦了擦眼泪,强笑道:“同志,我今天有些失态,耽误您的时间了。”
李东来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范金有是吧,估计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后厨把热菜端了出来,李东来帮徐慧真一起摆在餐桌上。
当听到李东来这么年轻就当上主任的时候,徐慧真乌黑眼眸中尽是钦佩。
她转身回屋,又抱来了一坛子老酒。
酒瓶口是用泥土封着的,乌黑的瓶身上的瓷釉已经斑驳陆离,看上去像在地底下埋了很多年一样。
徐慧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揭开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小酒馆。
后面一个正就着花生米小酌的老大爷,鼻子抽了抽,杯子里的酒顿时不香了。
前面两个划拳的同志拳头也愣在了半空中,齐刷刷的看向这边。
李东来端起杯子,轻轻送入口中,辛辣中夹杂着清香,刚烈中泛着绵柔。
他怔怔地看向徐慧真:“这酒....”
徐慧真不舍的盯着酒坛,淡淡的说:“这是当年我出身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埋在院子里的,到今年已经整整三十年了。”
“我本来想着把这坛酒传承下去,后来一想,自己私方经理的职位已经被免了,现在就是一个跑堂的,说不定啥时间就被赶出酒馆了。”
“留着这坛酒也没有了,正好今天是东来同志的升迁宴,我就把这酒送给东来同志,希望东来同志前途远大。”
说着话,她眼眶中泪水积累,摇摇欲坠。
李东来闻言立刻明白过来了,这个徐慧真肯定是目睹了自己跟范金有发生冲突的过程,想通过送酒的方式,让自己帮她出头。
这女子还真是不简单。
徐慧真确实有这个心思,李东来是轧钢厂医院的科室主任。
这个职位看上去不大,却属于干部编制了,能同街道办的领导说上话。
只是看李东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才出此下策。
旁边的丁秋楠已经听刘芳护士说起了小酒馆的事情,对徐慧真深感同情。
她缓缓站起身安慰道:“慧真姐,你别这么难过,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尽管开口。”
徐慧真心中一喜,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泪水,破涕为笑:“妹子,姐一看你的心跟你的长相一样好。”
李东来心中一叹,这个丁秋楠就是太傻了,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不过,反正也看范金有不顺眼。
如果有机会的话,不妨替徐慧真解决了这个麻烦。
李东来余光瞥见旁边那些客人都把艳羡的目光投向这边。
心中一动,站起身抱起酒坛,大声说道:“这是徐慧真同志珍藏了三十年的美酒,这坛美酒见证了小酒馆的历史沧桑,大家伙都是酒馆的常客,这美酒自然应该大家伙一起品尝。”
众人闻言顿时嘴巴咧到了后耳根,这酒闻着就馋人。
这个年轻同志还真是好人。
这些客人们大多是附近的街坊,曾经在街道上见过李东来。
“李医生就是大气,喝了你这杯酒,以后有啥事,尽管吩咐,我叫马三住在臭皮胡同。”
“就是,听说李医生现在是主任了,了不得呀!”
“我在轧钢厂里有好几个亲戚,他们都夸李医生医术高超。”
....
一坛子酒看似不少,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就只有一小杯。
众人喝下老酒的同时,也不吝美言,顺便把李东来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
第133章 许大茂的口技
就在李东来在小酒馆跟街坊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许大茂也趁着夜色展开了行动。
他自从得知李东来一跃成为轧钢厂医院科室主任,就仿佛看到了榜样。
下定决心,要尽快从工人身份转变成干部。
许大茂知道依靠个人的能力,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于是,就想到走捷径。
最适合的攻坚对象,就是负责宣传科的李副厂长。
为了一举拿下李副厂长,许大茂也是下了大本钱。
他花费重金从供销社买了两瓶茅台酒,又趁着下乡放电影的时机,顺手得了两只大公鸡。
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李副厂长的家门外。
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体态肥腻,鼻孔朝天,满脸雀斑的中年女人。
女人满身肥肉,宽大的大红色绸缎睡袍套在她身上紧绷绷的,像刚一根灌好的香肠,
许大茂真为睡袍感到可怜。
“你找谁?”女人看到许大茂,那张肥腻的脸耷拉下来。
“您就是嫂子吧?我是许大茂,轧钢厂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点头哈腰。
中年女人不满的瞪许大茂一眼,看他脚下有个破麻袋,想来也不是啥贵重礼物。
撇撇嘴,不屑的说:“老李不在家,你明天再来吧!”
“我哥不在家,送给嫂子您也是一样,整个轧钢厂谁不知道,李厂长的厂长位子,有您一大半功劳。”许大茂腆着脸笑。
他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知道李怀德能够成为副厂长跟他夫人的娘家有很大关系。
所以,李副厂长很听夫人的话。
如果能够让这位女李逵帮自己说两句好话,以后何愁晋升。
许大茂的话说到了中年女人的心坎上,她神情缓和许多,上下打量许大茂。
虽说许大茂长了一张鞋拔子脸,整个人很精神。
长期下乡放电影更让他锻炼出一身腱子肉。
要知道放映机加上胶片重达一百多公斤,许大茂又没有自行车,只能肩扛手提。
如果没有力气的话,怎么可能做到。
许大茂浑身散发着男人气息,让中年女人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悸动。
自从李怀德成了轧钢厂副厂长后,整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彻夜不归。
就连每半年交一次的公粮,也不够数。
有句老话说得好,女人四十猛如虎。
在荷尔蒙的加持下,女人看许大茂顿时顺眼很多。
“进来吧,老李今天晚上加班,不回来了。”她趿拉着塑料胶鞋转身向沙发走去,那满身的肥肉一抖一颤,起伏不定。
看得许大茂直吸气,尴尬的笑笑:“嫂子,李厂长不在家,我就不进去了,这些礼物就放在这里,等李厂长回来后,麻烦您告诉他一声,这是轧钢厂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送来的。”
说话间,许大茂把麻布袋和帆布袋放在门口的衣架下。
麻布袋落地后,一动一动的,里面似乎又东西在gurong。
这引起了中年女人的好奇心,她走到麻布袋旁,问道:“这里面是啥?还会动。”
许大茂笑着解释:“从乡下买了两只大公鸡,送给嫂子补补身子。”
大公鸡...这感情好啊。
中年女人吞咽一口吐沫:“这些天你李哥总是不在家,我一个人大半夜都睡不着觉,我听说桂圆银耳土鸡汤,可以安神益智。”
许大茂一听自己的礼物受到厂长夫人的欣赏,连忙顺杆子往上爬,恭维道:“嫂子,一看你就是個贤内助,为了支持李厂长工作,你看你付出了多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中年女人听到许大茂的话,低头看了看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真的吗?我真的瘦了一大圈?我说最近怎么感觉有气无力,提不起精神呢!”
“绝对瘦了一圈!”许大茂意正言辞的说道:“我觉得我应该为此负责!”
“我瘦了一圈,你负责?”中年女人诧异。
“你想啊,我是轧钢厂职工,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才让李副厂长如此劳累。”许大茂神情坦然,煞有其事的说:“您是为了照顾李副厂长,才累瘦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负责。”
说完,他咬了咬牙,拍着胸脯保证:“我看在眼里是真心疼啊,你放心,等我过两天下乡去放电影,再买两只老公鸡给你送来。”
开玩笑,只要搞定了厂长夫人,那就等于搞定了厂长。
搞定了厂长,晋升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区区两只大公鸡,不算啥!
这话让中年女人喜得合不拢嘴,这小伙子不但体格健壮,嘴口也甜,是一个能够好好聊天的对象。
“弟弟,快进来吧。”中年女人把许大茂拉进屋里,‘啪’关上门,‘啪嗒’拉上褡裢。
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他下意识靠在门板上,神情惊恐的说:“嫂子,我...”
话说一半,就被中年女人打断了。
“叫啥嫂子啊,叫姐!”中年女人抛出一个媚眼,用肥腻的甜音说道。
许大茂顿时一阵恶寒,汗毛孔都张开了,打了一个哆嗦。
“姐...李厂长不再家,天有这么晚了,我还是走吧。孤男寡女的,难免人邻居误会。”
说话间,他转过身就去拉褡裢。
中年女人似乎生气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在‘吱吱’的弹簧摩擦声中,冷淡的说道:“你尽管走,等老李回来,我就告诉他,有个叫许大茂的工人拎了两只公鸡来,意图对我不轨。”
许大茂的手放在褡裢上,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姐...伱想干啥?”许大茂快哭了。
中年女人看着他那副畏惧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不干啥,就是想让你表演个才艺,给姐姐逗逗闷子。”
“说吧,你都会什么才艺?”
原来是表演才艺啊,还以为要吃人呢!
许大茂猛地松了一口气,眼皮上挑回想起来。
“放电影?”
“看腻了,况且家里也没电影机。”
“交谊舞?”
“不好玩,跳舞太累了!”
许大茂痛恨自己平时只顾着下乡放电影,没有跟宣传科的小姑娘学习才艺。
忽然,他眼睛一亮,神气的说:“我还会口技!”
“这个有点意思,快来玩啊!”中年女人笑得肥肉乱颤。
第134章 你有事?
徐慧真的三十年陈酿喝到口中平淡,后劲却很大。
聚餐后,考虑到天色已晚,李东来婉拒了丁秋楠的相送,醉意酩酊的推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窗户上依然亮着淡淡的黄光,李东来把自行车扎在台阶下,正准备推开门,身后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回过头看去,许大茂一脚深一脚浅,踉踉跄跄的从外面走进来。
大茂也喝醉酒了
李东来正准备回屋泡点茶说解酒,看到许大茂这样子,忙走过去问道:“大茂,你喝醉了?等下要不要我帮你泡点茶...咦...身上没酒味啊!”
昏暗的灯光下,许大茂他领口敞开,衬衫上全是污渍,更奇怪的是他脸色蜡黄,一副快被玩坏的样子。
李东来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
许大茂现在的样子跟他前世请女朋友吃了一顿麻辣烫后,在小旅馆呆了七天七夜后的样子态,是一模一样。
本着关心邻居的四合院优良品德,李东来上前关切的问道:“大茂,你这是咋搞的了?”
许大茂尴尬的笑笑:“东来哥,我...我跟别人表演口技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李东来就闻到一股子海鲜的腥臭气味。
霍,一股子腥臭味。
大茂肯定是去大户人家表演口技了,不然能给海鲜吃?
李东来心中狐疑,不过见许大茂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知道里面可能有不能见人的隐情,也就不再追问了。
“呵,看来今天晚上你挣了不少外快,不过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本钱。”
李东来叮嘱两句,就转身回屋了。
他身后,许大茂伸了下手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许大茂冲李副厂长家回来后,腰酸腿软,感觉到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本想着找李东来开一副补肾的单方,以应对下一次的临床操作。
可是再一想,上次的单子不是一样用嘛,还能省下二十个山核桃。
...
进了屋,李东来却发现李小妹并不在屋里,只有灯在亮着。
地面上的青砖已经被翘起来了,堆放在一旁,角落里还有沙子石灰水磨石等建筑材料。
急忙冲进里屋,看到小妹的床已经被拆成了木头碎片。
他猛地一拍脑袋,疏忽了!
昨天样式雷就说过,今天要铺地砖,屋内不能再住人了。
他原计划让小妹先住在丁秋楠家,自己跟许大茂挤两个晚上。
结果刚下班就被拉去庆祝晋升了,把这件事忘记了。
“糟糕,这小妮子还不恨死我!”
李东来心中直呼糟糕,匆匆来到何雨柱家门口。
李小妹在大院里最好的朋友就是何雨水。
敲了两下,傻柱睡眼惺忪的拉开门,打着哈欠说道:“淮茹她表弟啊,来找你妹妹?”
“是啊,今天有些忙,忘记要帮她安排住处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李东来满脸歉意。
何雨柱对李东来的话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不就是疏忽了嘛,有啥大不了的,小时候何雨水经常被我锁在门外,还是大冬天,也没见她说一句抱怨的话。”
李东来有点厌恶跟这个坑妹狂魔说话,淡淡一笑:“雨柱兄弟,小妹是不是睡在了何雨水屋里?”
何雨柱让开身子,点点头:“是咧,我回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睡下了。我去叫醒她。”
说着,何雨柱转身就去推门,李东来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睡下就算了,不用喊了,我看一眼。”
李东来轻轻推开门,向屋内看去。
一张小床上,李小妹睡在里面,何雨水睡在外面。
两人小脑袋凑在一起,皆恬静陷入沉睡中。
李东这才放下心来,冲何雨柱告辞。
何雨柱拦住了他:“东来哥,这么晚了你也没地方睡觉,不如跟我挤一挤吧?”
好家伙,让我跟一个爱好不明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开什么玩笑!
李东来连忙摆手:“我已经跟三大爷说好了,今天晚上在三大爷堂屋里打地铺。”
说完,他不等何雨柱反应过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当然,李东来确实是朝着三大爷家走去。
正像何雨柱说的那样,这么晚了,打扰谁都不合适。
相比之下,咱四合院里,三大爷跟他的关系还算不错。
不麻烦三大爷麻烦谁。
走到前院,李东来看到三大爷屋里竟然没有熄灯,走近后,还能听到屋内传出的窃窃私语。
“老头子,你这辆自行车真的只花了一百二十三快钱?”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是李东来那傻子,舍得花那么多钱,去供销社买自行车。实话告诉你们吧,这辆自行车是在街口张记修车铺那里攒的。”
“攒的?我可是听前院的老胡说,那些修车铺的老板同志,经常用旧配件当新配件忽悠人,你可别上当了。”
“上啥当?我阎埠贵这么精明,能上当?我是亲眼看着老张头从木箱子里取出来的自行车配件,都是新的。”
...
里面的对话听得李东来直乐。
这个阎埠贵还真不愧是算死草,竟然想到了去修车铺攒车。
这年代物资匮乏,尤其是钢铁和橡胶更是紧缺物资,自行车的产量自然就有限。于是上面通过发行自行车票来调配自行车。
自行车票有限,无法满足人们出行需求。
于是,修车铺老板同志就动起了歪脑筋。
自行车坏了,大部分需要更换配件,修车铺每年都能从自行车厂得到不少配件。
他们把这些配件和旧配件掺杂在一起,做起了攒自行车的生意。
当然,这种生意只能在暗中进行,一般只接受熟人的预定。
这個阎埠贵一定是平时没少给修车铺的老张头送鱼。
李东来腹诽着敲了敲门。
一声巨大的“哐当”声后,屋内一片沉寂。
许久,里面传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谁,谁在外面?”
“我,李东来,三大爷你睡了吗?”
琐碎的脚步声后,门‘吱宁’一声打开了。
阎埠贵从里面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后,确定只有李东来一个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心疼,颤声问道:“东来,这么晚了,你有事?”
...
第135章 阎埠贵挨打了
李东来越过阎埠贵的肩膀,看到阎解放正在扶起自行车,心中一下子释然了。
敢情刚才是自行车摔倒了,难怪阎埠贵会这么心疼。
“三大爷,我晚上可能要在你家堂屋凑合几天了,嗯,估计要一星期左右。”
“什么?”
听李东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阎埠贵神情有点犹豫,支支吾吾道:“东来,你也知道,你三大爷家里人多,房间少,也没地方睡。”
看着他塑料眼镜框后的小眼睛中精光闪烁,李东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从兜里掏出五毛钱。
“哎呀,咱们都是邻居,我能收你钱嘛。让别人知道了,不是打你三大爷的脸嘛!”
又掏出五毛钱。
“你看看,你这个孩子,还真是的,就算不出钱,三大爷还能让你睡在外面吗?”
阎埠贵看到钱,眼睛都直了,伸手就抓住钱,结果拉了两下也没拉动。
李东来:“我睡床!”
既然出了钱,自然不能再睡堂屋。
“好,睡床!”阎埠贵一把抓过钱,塞到裤兜里,向里屋阎解放喊道:“你小子晚上睡堂屋,把床给你东来哥让出来。”
“为什么是我?你收了东来哥的钱,就应该你睡堂屋。”阎解放掀开帘子都都囔的出来了,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明天你用自行车,价格就由原来的1分钱,涨到1块钱。”阎埠贵背着手,不理会阎解放。
“别介啊!”阎解放一下子就软了。
他刚被轧钢厂钳工车间录用,下个月上班。
准备趁着这个空挡,跟于莉去公园多约会几次,好趁机把她拿下。
没有自行车,那多没劲。
“好嘞,我最喜欢睡堂屋了,空气好,地方大,谁都别跟我抢!”
说完,不等阎埠贵吩咐,他就窜到屋里收拾收拾被褥去了。
阎埠贵缓缓坐下,端起搪瓷缸子轻抿一口,神情得瑟的冲李东来说:“孩子嘛,就要从小教育他们知要自食其力,你看我家这几个孩子多好,多懂事。”
说着,他小眼珠子乱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弯着身子舔着脸笑:“东来,我听说样式雷带的那些工人,你每天给他们开2块钱。要不你解雇一两个,让阎解旷跟阎解成两人顶上。”
“你放心,有我在旁边盯着,他们一定会卖力气。”
李东来被他的脑回路给惊呆了。
让两个从来没有用过木工刨,砌刀的半大小伙子,去帮忙装修房子,开哪门子玩笑。
阎埠贵不怕把两个儿子累坏,他还怕把那些水磨石给糟践了呢!
当下就拒绝道:“三大爷,我那房子属于全包,装修的工钱和材料钱都给样式雷了,你想让阎解成和阎解旷兄弟去当小工,得、需要样式雷同意。”
“哎呀,你这孩子,就是不会过日子。”阎埠贵啧啧两声,摇着头说道:“你自己去买材料,只给样式雷出工钱的话,能省很多钱嘛!”
李东来澹澹一笑,没有说话。
样式雷是修过宫殿的大师傅,手艺高超,多出一点钱,也是值当。
都像阎埠贵这么算计的话,谁还敢给他装修房子呀。
阎埠贵刚花了那么多钱攒自行车,心里正心疼着,想着要尽快把这些钱挣回来。
见提议失败,眼睛一转,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东来,要不,让小妹也睡过来吧。我让阎解娣睡在你三大妈身边。”
“这个要明天问一下小妹。”
这时候,阎解成已经把被子都抱到了堂屋里,李东来也回到自家屋里,抱来了被子。
第二天,李东来吃饭的时候问起小妹晚上睡哪里,李小妹表示坚决要跟何雨水姐姐一起睡。
得知消息的阎埠贵很是失望。
为了挣更多的钱,再加上有了自行车,他决定要扩大业务范围。
而李东来在上班的时候也把暂住在阎埠贵家的事情,告诉了丁秋楠。
丁秋楠当即表示要让李东来去丁家住几天。
这个提议很有诱惑力,李东来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还没结婚就住在老丈人家算怎么回事?上门女婿吗?
而且,在阎埠贵家住得还算开心,每天早晨三大妈就早早的起来把饭做好了。
吃完饭,连碗都不用刷。
当然,用的是李东来家的棒子面。
不过现在李东来每月工资110.5元,也不算太在乎。
医务科的工作和李东来预想的一样,相当的轻松。
将近三天时间,只处理了一件‘医务纠纷’桉件。
最后查清楚还是误会一场。
日子就这么在平澹中过去了。
直到周末,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床头,李东来还躺在床上睡懒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呻吟声。
“哎吆,疼死我了,老太婆,你轻一点吧。”
“疼,你现在知道疼了?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会受伤?”
...
呵,阎埠贵一位老教师,还学会跟人打架了?
真稀奇。
李东来推开门走出去,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阎埠贵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挂着血渍,右眼眶乌黑,跟中了面目全非脚似的。
破眼镜本来已经断了一条腿,现在另外一条腿也断了,只能用绳子挂在脖子上。
“三大爷,您这是碰到劫道的了?”李东来开玩笑道。
“嘶...吸熘....嘶...”阎埠贵白他一眼,“你猜的还真准,就是碰到劫道的了!”
李东来瞪大眼睛,这年头还有人敢劫道,活的不耐烦了?
他提醒道:“那你怎么不报告给派出所?”
“我想着那几个小伙子只是一时冲动,一旦被抓进派出所,关进笆篱子里,那一辈子就完了。”阎埠贵讪讪的说道。
对于阎埠贵的解释,李东来是一点都不相信。
在京城,遇到歹人找警察的概念已经深入民心。
就连朝阳大妈看到形迹可疑的人,都会去居委会报告。
被抢了,竟然装作无事发生,这明显很可疑嘛。
果然,正在给他涂抹红药水的三大妈看不下去了。
劝道:“老头子,东来又不是外人,你就跟他说说。”
“你挨打这件事不算大事,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以后不能去收废品了,那麻烦就大了,咱家还指望着你赚的那点钱过日子呢!”
阎埠贵犹豫片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阎埠贵并不是捡废品,而是收废品。
他把从居民家里收来的牛皮纸,书本子,酒瓶子和破铜烂铁清点打包后,卖到废品收购站,从中赚取利润。
京城收废品的,大多已经划分了地盘,领头的是几个青皮。
以前阎埠贵步行收废品,收不了多少,那些青皮也不在意。
现在他鸟枪换炮,骑上自行车了。
好家伙,有时候运气好的话,一次能收几百斤废品。
这不是虎口夺食嘛,那帮子青皮就不愿意了。
拦着阎埠贵把他揍了一顿。
一百多斤纸板子,酒瓶子,破铜烂铁都被抢走了。
连刚买的自行车也没放过。
要不是见阎埠贵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的,那帮小子非把裤子给他扒下来不可。
这一次,阎埠贵的损失可谓是非常之大,却不敢报警。
原因很简单。这年头收售废品本质上也是一种投机倒把。
真要是认真起来,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第136章 吉普车
听了阎埠贵的讲述,李东来才知道收废品竟然有那么大利润。
牛纸皮收购价1分钱一斤,卖到郊区的黑收购点,能卖2分钱。
酒瓶0.5分钱一个,转手就是1分钱。
当然,最赚钱的还是铜,铁,铝等金属。
阎埠贵这一次就是因为从一个倒闭的食堂里,收到二十多个生铝蒸帘,才引起了那些青皮的愤怒。
“帮,三大爷的忙,我李东来必须得帮。”李东来拍着胸脯子,一口答应下来:“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关系好得跟一家人似的,我住在这里,三大爷竟然不要一分钱住宿费。”
“我要是不帮这个忙,那良心相当于够狗吃了!”
不要一分钱住宿费...
阎埠贵愣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滑落下来。
这家伙是想抵账,不过半個月的住宿费十块钱,相比以后不能收废品来说,算得上九牛一毛。
况且,还有一辆新自行车。
阎埠贵很快就作出了决断,急切的问道:“东来,那你啥时间帮大爷把那些家伙收拾了。”
“当然是等你找到他们的落脚地点候,难道要我在大街上骑着自行车到处找他们吗?”
“那也是哦...嘶...嘶...”阎埠贵见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脸上的伤口顿时格外疼痛。
李东来也不能眼看着他受罪,使用赤脚医生系统,帮他诊治了一番。
糊上锅底灰后,阎埠贵顿时不疼了,竖起大拇指:“东来,好小子,你现在的医术那是一等一的高。”
当天中午,三大妈豁出去不过了。
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还炒了一大盆子萝卜菜,狠放了两勺子猪油。
吃得阎解放捂着肚子直打饱嗝。
李东来也拍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有点迷糊。
为啥别人家的饭菜,好像格外好吃一些?
思索了一阵,没有得到答案,李东来又开始思索三大爷的事情。
以前不知道收废品利润如此之高,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那必然得插一手。
当然,不能像阎埠贵那样小打小闹,要搞就搞大的。
相比较居民区,工厂里的废旧金属更多。
就拿打磨车间来说,每年产出的废铁屑估计都有上千斤,焊工车间的废焊头,钳工车间的下脚料,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能够全部拿下来的话,一定不少挣钱。
不过,这一切还要等摸清楚路子再说。
这样想着,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王五爷的大院。
王五爷正在给老太太按腿,见了李东来立刻擦了擦手,迎了上来。
李东来把收废品的事情跟王五爷说了一遍。
“这倒是一个好门路,不需要啥本钱,还能让这帮老哥们有口饭吃。虽然也有投机倒把的嫌疑,危险性却被鸽市小多了。”王五爷听了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
至于郊区那帮青皮他完全没法放在眼里。
开玩笑,大院里的人都是练过的。
一个打十个估计是不行,揍两三个还是很轻松。
“我这就让二子他们去郊区摸摸底。”王五爷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李东来给制止了。
“关键的问题,不是郊区那帮小子,你想啊,咱们这么多人,肯定不能像阎埠贵那样满大街收废品区。”
“你的意思是?”
“工厂!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咱们京城厂子里的废品都归后勤处,一部分可以利用的,装车打包运走了,剩下那些实在无法使用的边角料,由后勤处对外出售。”
王五爷是老江湖了,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李东来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再继续挑明。
他身为医生实在不适合掺和这种事。
废品生意是否能够做大,还要看王五爷自己的本事。
随后两人约定帮阎埠贵教训青皮的事情,李东来离开大院。
....
有了李东来的承诺,阎埠贵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满京城转悠,寻找那帮青皮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找到了。
阎埠贵一直跟踪到郊区,确定了他们所在的收购站后,才乘坐公交车返回城里。
回到城里,阎埠贵直奔轧钢厂。
这几天医院很闲,李东来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发呆,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忙坐直身体,翻看摆在桌子上的文件。
“笃笃”敲门声响起。
“请进!”
进来的人赫然是光头老王,只见他神情紧张的说:“厂门外来了一个干瘦的老大爷,他说有急事找你。”
干瘦...老大爷...
李东来皱了下眉头,问道:“是不是还带着一副塑料眼镜,断掉两根腿的。”
“对,看上去像个老教师。”光头老王点头。
看来阎埠贵已经找到那帮青皮的窝点了。
李东来急匆匆来到门岗室,阎埠贵正抱着搪瓷缸子猛灌茶。
见到李东来,他忙放下搪瓷缸子,上气不接下去的说道:“东来,快,快,那帮人就在北郊的黑废品收购点。”
“看清楚了吗”
“不会错,那个胖子还踹了我两脚,眼睛就是被他踹断的,我记得老清楚了。”
“有几个人?”
“五个。”
李东来放下心来,看向旁边的周道:“周哥,咱们保卫科好像有一辆吉普车吧?”
“尽管拿去开,油是满的。”周道从墙上取下一个摇摆递过来。
好家伙,这玩意足有十来斤重,能当武器用了。
李东来拎着摇把,大手一挥:“三大爷,走,砸场子去!”
身后,传来周道的声音:“东来兄弟,要帮忙不?”
“不用了,我有人手。”
来到这个世界后,李东来还没有开过车。
面对早已看不清原本颜色,前车窗破了一个大口子,仪表盘早已消失,连雨刮器都没有的嘎斯吉普车有点发愁。
这玩意,连个点火器都没有,应该是摇着的吧?
李东来前世在乡下开过拖拉机,绕着吉普车转了一圈,很快就在车前方找到一个小洞。
黑铁棍摇把对准小洞猛插到底,感觉到铁棍已经跟齿轮啮合在一起,撅起屁股一阵猛摇。
“轰”的一声,吉普车屁股后冒着黑烟。
“上车。”
李东来推开副驾驶门,待脸阎埠贵上了车,双脚轻松离合,同时猛加油门,吉普车如脱缰野马般,飞奔出去。
嗯,和前世开汽车没有太多差别,就是离合是两个,需要一直跟趾,脚有点酸麻。
还有就是方向盘没有助力,死沉死沉的。
刚启动的时候,差点撞上保卫科的山墙,好在李东来身强力不亏,一把方向挽救了回来。
阎埠贵却是吓得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滴,手拉着门把手,一副随时准备跳车的样子。
“东来,你还会开车?”
“当然,老司机了,开了十多年的车了。”
阎埠贵闻言才放下心,手松开门把手。
再一想,不对啊,李东来是从乡下来的赤脚医生,怎么会开车呢?
他可是听秦淮茹说过,秦家沟穷得很,也不可能有拖拉机。
思虑至此,阎埠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
“东来,你以前在哪里开的车呀?你们乡下应该也没有车吧。”
“梦里!”
第137章 围殴
好在正值中午,京城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吉普车在阎埠贵的胆战心惊中,横冲直闯,停到一处狭小的胡同口。
“东来,这是哪里?”阎埠贵觉得自己快尿了。
“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摇人。”
李东来在阎埠贵疑惑的目光中,走向胡同深处。
十多分钟后,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壮小伙。
小伙子们身穿淡灰色衬衫,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块半截头板砖,再搭配上吋短头发,给人一种浓厚的压迫感,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这难道就是援军?这下子黑废品收购点那些家伙要遭殃了。
俺的自行车也能要回来了!!
阎埠贵刚高兴没一会,就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这么多人,能坐得下?
正在发愁,侧门被人拉开了。
一个脸上有疤痕的年轻人瞪着眼说:“老大爷,往里面挤一点。”
阎埠贵屁股挪了一下。
“再挤一点。”
又挪了一下。
“还差那么一点点关不上门,你再挤一点。”
阎埠贵又挪了一下,刚觉得屁股下戳着一根棍子,耳边就响起了李东来的怒吼:“三大爷,你别坐在档杆子上!”
阎埠贵:“....”
这时候,后座已经开始叠罗汉了。
五六个小伙子挤成一团,后备箱里也坐满了人。
厢门光不上。有两個小伙子的脚还伸到到了外面。
他们倒是凉快了,李东来却是欲哭无泪。
这要是在后世,非把裤衩子罚没了。
刚才在大院的时候,李东来看到这么多人,一下子就蒙了。
对方就五个人,估计他和二子两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干挺。
本想委婉,却被王五爷一句堵了回去,“让这些小子们先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得,这老头也是个急性子,李东来也就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吉普车在一阵剧烈摇晃中,挤得满当当的。
李东来环顾一圈,总觉得吉普车被撑大了。
“东来哥,可以了,出发吧。”后面那个腿伸在外面的小伙子挥了挥手。
撅屁股,一阵猛摇,发动车辆,李东来小心翼翼的转动方向盘。
只恐怕吉普车一头栽倒旁边的水渠里了。
开玩笑,整的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一旦出事故,除了后座那两个小伙子,一个都跑不掉。
这年代的吉普车虽然不容易开,李东来作为c1驾考科目三得了满分的老司机,还是很快就能熟练上手了。
吉普车能一直线行驶了,路边的行人也不用离老远,就跳到马路牙子上。
当然,速度是提不起来。
油门踩到底,也只不过有三十码的速度。
慢一点安全,最让李东来觉得受不了的是,每次换挡的时候,都要从阎埠贵的双腿中掏进去。
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一根铅笔头,阎埠贵还会发出痛快的惨叫。
李东来不再亲自换挡,而是指挥阎埠贵,把阎埠贵当成人肉挂档机使用。
“三大爷,一档!”
“收到!”
“二挡,快,挂二挡!”
“明白!”
...
阎埠贵双腿岔开,坐在档位器上,抱着档杆玩得不亦乐乎。
李东来看着后视镜里他脸色潮红,嘴角一阵抽搐。
等回到轧钢厂,一定记得提醒周道把吉普车全面清理一遍,尤其是档杆...
这年代,京城的郊区一片荒凉,到处都是低矮的房屋,黄泥墙壁上粉刷着白色的大字标语。
田地里有社员忙碌的身影,道路上不时能看到拉货的驴车。
每次经过驴车的时候,李东来都会轻点刹车,让吉普车的速度降下来。
否则的话,吉普车的轰鸣声很可能会让那些驴子受惊。
短短十多公里的路程,足足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吉普车才根据阎埠贵的指引,晃晃悠悠的进了一个条狭窄的土路。
土路的尽头有一个小院子。
院子使用旧砖头垒砌的,中间有一座歪歪扭扭的土胚房子。
院子里堆满了纸皮,酒瓶子,破铜烂铁。
四五个等着卖废品的破烂侯蹲在院子里聊着天,等着黑收购点里的青皮们开门。
没办法,这里收废品的价格比国营收购点要高两成。
屋内,四五个青皮正喝着酒,啃着从全聚德买来的烤鸭。
一口油滋滋的烤鸭,一口浓烈的酒,美滋滋。
一个小弟模样的年轻人说:“侯哥,以后我觉得咱们不用再收废品了,直接改抢那些破烂侯得了。反正他们也不敢报警。”
一个大哥模样的人说:“三儿,你小子这种想法很危险啊。你知道当年我从家里跑到京城混,从连裤子都没有,到能开得起这么大一个收购站,靠的是什么吗?”
旁边两位小弟听到大哥开始传授成功经验,都放下酒瓶子,异口同声的问:“侯哥,是什么,快告诉俺们。”
侯哥站起身,神情肃穆,浑身撒发着盖世枭雄独有的气息,大手挥舞,沉声说道:“咱们捞偏门的,切忌把事情做绝。咱们能吃肉,就不要耽误别人喝汤。”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没有那些破烂侯们,靠咱们兄弟几个,往哪里收这么多废品?”
众兄弟纷纷点头称赞:“大哥英明!”
...
这时候,吉普车稳稳的停在了收购点外。
李东来猛地按了两下喇叭,清脆的汽笛声吵醒了里面的人。
三儿凑到窗户前看了一眼,忙转过身汇报:“侯哥,出事了,外面来了一辆吉普车,看上去像是来找麻烦的。”
侯哥放下酒瓶子,淡淡的说:“慌什么,这是咱们的地盘,还能怕了一辆吉普车不成。”
说着,他让兄弟们都带上家伙,准备迎战。
而自己拿上了一根铁棍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吵吵什么吵吵,找死吗?”
那些等着卖废品的破烂侯们也围上去看热闹。
李东来见正主出来了,艰难的从吉普车上挤下来,然后是阎埠贵。
“东来,就是这小子抢了我的自行车!”阎埠贵眼睛红了。
见到阎埠贵,三儿眼睛一亮:“嗷,我们抢了你的废铝,你找人来报复了!”
“啪!”
侯哥在他脑袋上甩了一巴掌:“蠢货!”
三儿捂着脑袋蹲到了一旁,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小声嘀咕:“明明就是嘛,还不能说了?”
侯哥伸出右手捏了捏眉心,本来还能抵赖的,这下子只能硬怼了。
他大步走过去,把铁棍子狠狠往地上一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两位,这里是我侯三的地盘,等一下刀棍无眼,不小心断胳膊断腿了,可不要说我们人多欺负你们。”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三个兄弟就围了上去。
双手抱拳,拨弄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
李东来转身敲了敲车门,冲里面喊道:“都下来吧,他说要围殴我们。”
“围殴?”
“哈哈哈!”
“开啥玩笑?”
...
一个拎着板砖的年轻人从左车门走下来。
两个拎着板砖的年轻人从右车门走下来。
三个拎着板砖的年轻人从后备箱跳下来。
...
很快,侯哥的脸色黑得足以滴下墨水。
麻蛋,被包围了!
而且,吉普车里的人,还没有下完,每个人都拎着板砖,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
这尼玛是吉普车还是公交车?
三儿从捂着闹到站起身,在旁边小声嘀咕:“侯哥,看样子,是他们围殴我们。”
侯哥拿起铁棍,照着三儿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闭嘴,不吭声没人当你是傻子。”
俺是好心,大哥咋就不理解呢!,三儿捂着屁股蹲到了旁边。
侯哥能够创办下偌大的废品事业,除了作战勇猛外,靠的就是见风使舵,见机行事,因时制宜之章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赔他们一点钱。
侯哥打定主意,弓着身子走到李东来面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同志,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
第138章 准备结婚
“跳吧。”
“跳啥?”
“交谊舞,会吗?”
“扭屁股,那一种?”
“对,你扶着铁棍,给我跳一曲交谊舞,咱们两个的仇怨就算了解。”
侯哥一听这个,可就来了精神。
不就是绕着一根铁棍子扭屁股,这可太会了。
前两天他还在掩门子里跟一个大屁股跳拉着。
把棍子往地上狠狠一插,双手扶着铁棍子,扭起屁股.
虽然动作笨拙,毕竟有那个味道。
李东来似乎感觉到又回到了后世的夜场。
旁边的阎埠贵和十几个小伙子都看得目瞪狗呆,直皱眉头。
总觉得这侯哥跳的舞,好像有点不正经,却又说不出来原因。
十分钟后,满身大汗的侯哥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跑到李东来面前腆着脸笑:“大哥,这下子行了吧?”
“行了。”李东来点头,“咱们已经和解了,下面轮到这位老同志跟这十几位小兄弟了。”
“你!!”侯哥意识到被玩弄了,怒从心头起,顺手抄起棍子就要冲过来。
李东来凌空飞出一脚,将他直愣愣地踹倒在地。
“好小子,你还是练家子,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侯家的八方破风棍法!”侯哥挣扎着爬起来,超起棍子还想再上。
这时候,他身后的一個小年轻走了上去,凑在侯哥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侯哥脸色大变,额头渗出斗大汗滴。
跟王五爷那种真正见过血的人相比,他们这些青皮就像是在过家家。
侯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后,很快接受了要大出血的准备。
随后,几人便一起进了收购点,商谈收购的事情。
李东来则坐在吉普车上,划着火柴,点燃香烟。
狠狠吸一口,辛辣的气味充满整个口腔,痛苦而又痛快。
******
时光苒茬岁月如梭。
一眨眼....
两个月过去了,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不得不说样式雷的手艺真是一绝,柜子做的比后世用电动工具做出来的还要平整。
特别是那座黄花梨‘气死猫’衣柜,更是让李东来见识到了木匠大家的鬼斧神工。
没有安装弹簧,开门时手需用力,松手时便可以自动进去、关上。
其中一个抽屉往里推的时候,另一个就会自动往外推。
这种不科学一下子就把李东来跟镇住了。
后来请教过样式雷后,才知道柜子的虽看起来是四四方方,内部构造做过特别设计,中心偏里面,所以开门时手需用力,松手时便可以自动进去、关上。
至于抽屉那就简单了,两个抽屉的上面是封死的。形成一个严实的抽屉,其中一个抽屉往里推的时候,因为内部气压的作用,另一个就会自动往外推。
明白过来之后,李东来不得不称赞‘古人智慧高’。
就在李东来准备包红包的时候,样式雷从柜子里取出了两个枕头笑道:“李医生,我用剩下的木料做了两个小玩意,你看一下。”
枕头?前部是圆滚滚的,后面带着提手把,你管着叫枕头。
见李东来神情疑惑,样式雷手笑着解释:“这小东西叫做鲁班枕,还有个外号叫做瞎掰。”
“瞎掰?”李东来更加诧异了。瞎掰不就是胡扯的意思吗,怎么跟一个四不像枕头联系上了。
“检验鲁班枕好坏的方法很简单。做完后,将其掰开,能掰开就是好的,掰不开就是坏的,所以又叫瞎掰。”说话间,样式雷轻轻用力,就掰开了枕头。
圆滚滚的枕头瞬间变成了一个凳子。
“你看,鲁班枕当枕头用,也可以当凳子坐,神奇吧?”
李东来接过鲁班枕,细细看了一遍,从侧面看彼此相连的三部分,其实它由一整块木头经过经过十余项工序制作而成。看上去倒是鬼斧神工。
不过...
李东来:“大师傅,如果我想坐下的话,我为何不直接坐在凳子上?”
样式雷:“这...”
李东来:“还有,这玩意既枕头,又垫屁股,是不是不太合适?”
样式雷尴尬的笑笑:“这,这个我倒是没想过。”
李东来把鲁班枕抱在怀中,心中暗自决定,这以后就是枕头。
谁敢他么的当凳子坐,屁股踹飞。
...
虽然样式雷拒绝工钱,不过李东来还是包了两百块的红包。
这样的手艺,再多一倍的价格也值得。
...
房子装修好了,自然就要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了。
首先是大红被褥,李小妹从大院里的老嫂子那里打听过,一般人家需要准备三四床被子。
李东来现在手握家教班,旧帽子生产线,可再生资源回收再利用集团这三大支柱产业。
也算得上富足人家,自然要比一般人家准备的多一点。
他通过王五爷从鸽市上收购到四十斤棉花票,再加上厂里配发的十斤棉花票,花了三十块钱,从供销社买了五十斤棉花。
又去布料店扯了床单被罩。
这年代的被面一般有蓝黑迪卡被面,大红棉被面,花鸟棉被面。,
如果舍得花钱和布票的话,在京城百货还能买到来自苏杭的软缎,又称为豪华织锦被面,分为十五彩,十八彩和二十四彩,这在以前是地主老财才用得起的,比较扎眼。
李东来觉得还是应该低调一点,只买了一床软缎床单被罩,剩下的全都是大红棉被单被罩。
然后还有茶瓶,洗脸盆,缝纫机,收音机等等。
东西太多,拉不住,李东来只能向傻柱借了一辆三轮车,从商店里拉回来。
嗯,丁秋楠负责押车。
路不平,不要让东西在半道里掉下去。
饶是有了三轮车,李东来和丁秋楠依然忙活了将近整个上午。
东西都搬到屋内,摆放好后,丁秋楠和李小妹就开始大清扫。
而大闲人李东来准备去阎埠贵家请三大妈帮忙缝被子。
这年头缝这种结婚用的被子也有讲究,要选双月双头日子做,寓意好事成双。
要找‘全活人’缝被子,预示着新婚后的美满幸福生活。
当然,缝被子时也有讲究,直线往前缝,线不能打结,不能打倒针,一床被子纫八道,每道都是一根线缝到底,中间不能换线。
李东来原本打算找裁缝铺的陈雪茹再完成一次金钱交易的。
后来一想,她是一个小寡妇,明显不符合‘全活人’的说法。
秦家沟又距离太远,来回不方便,没办法只能在四合院里找。
想来想去,整个大院里也只有三大妈最合适了。
自从帮助阎埠贵取回了被掳走的自行车后,阎埠贵和三大妈对李东来兄妹的态度比以往又亲热很多。
经常在快中午的时候,喊两人去吃饭,当然是要自带面条或者是棒子面的。
...
李东来刚推开门走出屋,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东,东来哥...”
回过身一看,他顿时吓得倒退了一步。
第139章 大茂的贺礼
几天没见,许大茂脸色蜡黄,眼眶乌黑,嘴唇发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如果不是现在是新世界,动物不允许成精,李东来还真以为许大茂是被狐狸精缠上了。
“大茂,你咋变成这幅样子?晚上偷人家去了?”
“我,我给领导表演口技,累的了。”许大茂支支吾吾。
一张嘴,那股子熟悉的海腥味又铺面而来,这让李东来不由皱起眉头。
口技...
啥口技能让全身虚脱成这样子。
虽然没有开启赤脚医生系统,李东来也可以确定许大茂极度肾虚。
莫不是又去招惹小姑娘了吧?
意识到他的疑惑,许大茂讪笑两声,向四周看了一圈,拉起李东来进了屋。
关好门后,他吃力的拎着一个麻布袋子放在桌子上。
麻布袋没有装满,只有一半左右,许大茂却是气喘吁吁,扶着腰直不起身。
许久才喘过气来,拉开袋口:“东来哥,听说你快结婚了,咱们是邻居自当送点贺礼,我大茂没啥好东西,这袋子山货就当是贺礼吧。”
李东来往里面看去。
麻布袋子里装着大半袋子山核桃,大枣,栗子,山蘑菇。
虽然只有半袋子,估计也有三十多斤。
这许大茂把哪家公社的仓库给抢了?
李东来一时间有些犹豫。
万一许大茂被查出来,自己算不算帮忙销赃的帮凶?
“你放心,我这是攒了大半年的,来路绝对正。”
听了许大茂的解释,李东来才把袋子放到脚下,面带感激的说道:“大茂,你真让哥感动,这样吧,婚宴当天,我绝对多敬你一杯酒。”
说完,他拎着袋子转身就走。
许大茂:“....”
许大茂忙拉住李东来的衣裳,急切的说道:“东来哥,你先别走,帮我看一下病。”
“看病?”李东来停下脚步,转过身,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无事献殷勤。”
许大茂尴尬的笑笑:“东来哥,这两天我觉得浑身无力,腰酸背痛的,撒尿的时候,还总是滴不干净。”
李东来娴熟的启动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许大茂。
病因极度肾虚。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51分。
极度肾虚...好家伙,比娄半城还要严重。
娄半城可是在八大胡同住了几十年,许大茂短短两月就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奇怪。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狐狸精?
许大茂见李东来脸色忽明忽暗,心中一颤,小声问道:“东来哥,我这个病,没事吧?”
“就是有点严重的肾虚,问题倒是不大。你还年轻,只要你以后节制一点,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李东来面对病人,自然是实话实说。
许大茂倒是想节制,可是明天晚上他还要去表演口技,。
厂长的夫人可是已经答应了,只要许大茂口技表演得好,就会向李厂长推荐他当宣传科的宣传干事。
为了前途,许大茂自然要坚持表演口技。
他尴尬的笑笑:“李医生,您医术高明,就没有方子帮我补一补?”
这家伙果然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不过许大茂又不是我儿子,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李东来手指敲了敲桌子:“方子是有的,不过就是有点奇怪,我怕大茂你无法下咽。”
“啥方子?我连蜘蛛网都吃过!李医生你尽管说。”
李东来附在许大茂耳朵上嘀咕了两句。
出乎他意料的是许大茂竟然没有半点惊讶,眼睛中反而闪烁出喜悦的光芒。
这家伙难道有特殊嗜好?
带着这个疑惑,李东来拎着麻布袋离开了许大茂家。
待脚步声远去后,许大茂插上门,从橱柜里取出一碗黄橙橙的液体。
嘿嘿一笑:“我大茂可是练过的!”
一饮而尽。
....
李东来来到阎埠贵家的时候,阎埠贵,一大妈和阎解成正陪着一个年轻女孩说话。
女孩穿着时下流行的碎花衬衫,马尾辫束缚在身后,眉眼间透漏出些许英气,看上去就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让李东来想起了后世的女强人。
这应该就是阎解成的未婚妻--于莉了。
现在阎埠贵有了王五爷的照顾,收废品的生意是越做越大。
据说每天进账七八块,连家教班都不屑去了。
不过,他是教师,平时还要上班。
阎解成的未婚妻于莉正好没工作,就被阎埠贵拉入收废品的队伍中。
李东来听阎埠贵嘀咕过两句,今天见了面,一下子就对上号了。
李东来打量着于莉,于莉也瞪着大眼睛大大方方的偷瞄李东来。
这些天,她帮阎埠贵一起收废品,可是没少听说李东来的事情。
一个赤脚医生,只花了几个月的功夫,就成了医院的大主任。
还有一帮子很有实力的朋友。
阎家能分得京城最富裕的军区大院片区,那也是王五爷看在李东来的面子上,才让给他们的。
通过那些只言片语,于莉在脑海中拼出了一个浑身腱子肉,大光头,声如洪钟的猛男形象。
今天一见面,她心头顿时一颤。
李东来看上去威武雄壮,身上却透漏出浓郁的书生气息。
不知不觉中,于莉的小脸微红,瓜子在手心里被攥得黏湿。
阎解成狐疑的看她一眼,站起身打招呼:“东来哥,你来得正好,这是我女朋友于莉,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恭喜,恭喜。”李东来双手抱拳,看向一大妈:“大妈,我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李东来把缝被子的事情讲了一遍,一大妈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能够为邻居缝喜被,那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更何况李东来还包了两块钱红包。
于莉也提出要去李东来家看一看。
当然她身为大姑娘只能看,不能缝被子。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李东来屋里。
见到屋内的摆设,于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三室一厅,九十多平方的面积,地面上是水磨石,墙上刷着淡蓝色卫生裙。
还有那些精致的家具,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特别是那能当床睡的大沙发,更是让于莉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么大的沙发,她只在同学家见过。那个同学的父母都在部委工作。
再次看向李东来时,她的眼神中透漏出钦佩。
这样的男人,比阎解成强一百倍。
可惜,他就要结婚了。
....
第140章 贾旭东受伤
对于于莉的小心思,李东来一无所知,他沉浸在即将新婚的喜悦中。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除了上班就是跟丁秋楠一起为这个小家添置东西。
医院的人也都知道两人即将结婚了,会主动帮他们分担工作。
这不,中午的下工铃声响起,丁秋楠就拉着李东来直奔京城百货。
李东来有点茫然,他今天本打算等下午下班后,跟丁秋楠一起逛商店的。
却被抢了先。
这傻瓜又要给我买什么?
这些天丁秋楠拿出以前的积蓄,可劲的花。
当然,大部分都花在了李东来身上。
现在李东来中山装有两套,裤子有三条,就连皮鞋也买了两双。
以前那双底磨掉半截,张着嘴的旧皮鞋被阎埠贵寻摸去了。
当然,李东来个子高,脚也比阎埠贵大,阎埠贵穿上那双旧皮鞋,就像划船一样。
不过这难不住阎埠贵,他让三大妈在里面垫了两双鞋垫子。
这操作直接看傻了李东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你有多大鞋,我有多大脚?
...
来到京城百货,丁秋楠径直拉着李东来上了二楼,来到钟表柜台前。
“东来哥,咱们买手表吧?”
“你哪来的钟表券?”
“昨天老爷子学校里发的。”
“巧了,我这里也有一张。”李东来笑着取出一张票券,“正想着给你买一块表的,没想到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丁秋楠水汪汪的美眸中泪花慢慢积累。
“东来哥...”
“快选吧,等一下还要回去上班。”李东来伸手弹一下她的脑门子。
“....”
柜台里摆着七八款手表,有上海牌、海鸥牌、东风牌...
李东来看到上海表,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在前世有穷玩电脑,富玩表的说法。
他来到这个时代后也一直关注手表这种成功男士的象征。
手表中以上海表为尊,明亮的表壳后刻有‘为人民服务’的字样,深得京城民众喜欢。
不过上海牌的表不仅贵而且量很少。
一个月整个京城市面上就十几块的量,往往一到货,就被抢购一空。
今天遇到了自然不能错过。
“同志,帮我拿一块上海表。”李东来笑着说道。
售货员手伸进柜台里,又缩了回来,认真的问道:“上海表有两款,你要哪一种?”
“两款?”李东来凑到柜台前细看,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两只样式不一样的上海表。
“有什么区别吗?”
“左边这一款是半钢手表,售价70块和一张手表票。”售货员也许怕不好解释,干脆把两只手表都拿了出来,“右边这一款全钢手表,售价120元加两张手表票。”
李东来伸手接过,拎了一下,果然右边比左边重许多。
手表的样式也要威猛一些,指针上镶嵌有紫色的宝石,看上去高贵许多。
如果要选的话,肯定是买全钢手表。
钱倒是没问题,手表票却需要两张。
一旦买了全钢手表,就没办法给丁秋楠买手表了。
旁边,丁秋楠见李东来眼睛一直盯着全钢手表看,伸手拉扯他的衣角,小声说:“我听别人说,全钢手表很少,今天能碰到我们真是走运了。不如先把这款全钢手表拿下,等以后有机会,我再买手表。”
李东来笑着摇了摇头,把全钢手表递还给售货员:“同志,我买这款半钢手表。你再把那款海鸥女式表拿出来,让我们看一下。”
丁秋楠嘟着嘴小声嘀咕:“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心中却是甜蜜蜜的。
...
有人心中如蜜甜,有人心中似黄莲。
此时此刻,天气燥热,车间内的机器运行了一上午,散发出来的热气让整個车间变成一个大蒸笼。
大家伙都躲在外面的树荫下休息,贾旭东偷偷摸摸的进入了车间。
他在车间内转悠了一圈,见没有别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蹑手蹑脚的来到一台卷钢机前。
这台卷钢机里有半截白花花的洋铁皮,贾旭东想取下来,缠在腰间等待下班的时间捎到出去。
现在轧钢厂管理严格,几乎没有人能捎东西出去,贾旭东之所以铤而走险是因为他欠了别人不少赌债。
那些人心狠手辣,放出声来,如果贾旭东不按时还上钱,就废了他一只手。
贾旭东知道那些人说得出做得到,可是贾家的钱都在贾张氏手里。
实在没办法,贾旭东只能偷洋铁皮去鸽市卖。
他前两天已经得手过了,很有经验,并没有选择旁边地面上的洋铁皮。
因为那些洋铁皮都是完整张的,一旦被切割,很容易引起工友们的注意。
而轧钢机里的这张洋铁皮已经截去了一大半,再裁下二尺,也看不出来。
虽然车间里没有人,贾旭东还是怕被意外闯进来的人发现。
他一面双眼瞅着外面,一面拿起一把大力钳沿着洋铁皮剪了下去。
好巧不巧,易中海中午吃得咸,返回车间取搪瓷缸子。
这时候,洋铁皮才剪了一半,贾旭东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顿时慌了手脚。
他想大力把洋铁皮赶紧剪断,谁承想钳子的把手碰到了机器上的按钮。
“轰,轰,轰!”
机器瞬间开动,钢棍飞速转动起来,带动下面的钢索。
而贾旭东一只脚正好踩在钢索上,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后,他眼前一黑。
听到机器轰鸣声,易中海连忙加快脚步跑过来,看到被卷进轧钢机中的贾旭东。
他连忙拉掉电闸,失声痛哭:“旭东,你醒醒,旭东,我是你师傅!”
很快,听到动静的工友们都赶了过来,看到现场的惨状,忙劝慰道:“易师傅,您先别急着哭啊,我看旭东还能喘气,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医院。”
“对,对,急糊涂了!”易中海忙从地上爬起来,招呼众工友把贾旭东从轧钢机下救了出来。
此时,贾旭东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
送到轧钢厂医院后,考虑到形势危急,外科黄医生当即就对贾旭东实施了手术。
李东来跟丁秋楠从百货商店回到轧钢厂医院,正好在走廊里碰到闻讯赶来的贾张氏和秦淮茹。
看她们神情慌张的样子,李东来心中当时一沉。
难道贾家又出事了?
...
第140章 贾张氏暴打易中海
手术室外。
易中海心情复杂,脸色铁青来回踱着步。
贾旭东看情况即使不死,也要残废了。
多年来培养的养老人,就这么被淘汰了。
真是令人难过。
不过,贾旭东为何会在中午休息时间,进入车间内,开启轧钢机呢?!
根据车间规定,一级钳工压根不具备使用轧钢机的资格。
难道他...
旁边那些工人们也从震惊中晃过神来,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意外。
“你门说这大中午的,车间热得跟蒸笼似的,贾旭东钻进车间里干啥?”
“可能是想加班工作?”
“你可拉倒吧,就贾旭东那懒样,绝对不可能主动加班。”
“就算他加班,一个一级钳工动轧钢机干啥?”
“...我想起来了,轧钢机上好像有一块被剪断的铁皮...”
“嘶...这小子不会是想偷...”
“咳!咳!”易中海见势不妙,连忙打断道:“贾旭东现在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大家伙身为一个车间的同志,自当陪他渡过这艰难时刻,绝对不可以在这里胡乱猜测!”
易中海听到工人们的猜测,再联想到那根被钢棍碾碎的铁链,以及掉在开关下的大力钳,已经明白了一切。
贾旭东这小子中午到车间里,就是为偷洋铁皮!
该死的东西,你不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暴露,非但你要进笆篱子,我身为师傅也难辞其咎吗?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没有过多犹豫,易中海就一锤子定音:“依我看,贾旭东同志是为了轧钢厂加班才受的伤。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报上去的话,一定会被上面表扬。在评选优秀车间的时候,咱们车间也会被加分。”
说着,他锐利目光从众工人脸上扫过:“所以,大家伙不要胡乱猜测,也不要说一些破坏团结的话。”
众工人无声的对视一眼,都清楚易中海的打算,皆默默点头。
因公负伤对贾旭东,对轧钢厂车间,以及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车间里出了一个贼,会被全厂点评批评不说,他们以后在其他车间的工人面前也抬不起头。
见工人们没有提反对意见,易中海也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候,远处一阵嘈杂的声音。
“旭东,我的旭东,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得到消息的贾张氏和秦淮茹赶了过来。
之所以来这么迟,是因为贾张氏去邻居家串门子去了,秦淮茹得到消息后,找了好几家才找到贾张氏。
一路上,贾张氏对秦淮茹就没好气。
一直在骂秦淮茹克夫,还说贾旭东有个三长两短,她肯定不会放过秦淮茹。
秦淮茹没有应声,因为她心里在打着小算盘。
...
贾张氏见到易中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老嫂子,你不要太难过,旭东正在里面做手术。给旭东做手术的黄医生,我打听过了,是咱们轧钢厂最好的医生。”易中海忙迎上去。
他说着话就想伸手去搀扶贾张氏。
只听得“啪”的一声,面颊上一阵火辣辣。
贾张氏狠狠的甩出一個巴掌,甩在了易中海脸上。
一下子把易中海给打蒙了,他捂着脸怔怔的问:“老嫂子,你,你这是?”
贾张氏啐一口吐沫,骂道:“易中海你这个畜生,我早知道你没有儿子,一直嫉妒我们家,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心肠歹毒到这种地步,竟然敢谋害旭东。”
“老嫂子,您误会了,旭东是加班工作受的伤,跟我没有关系啊!”易中海欲哭无泪。
“加班?伱身为师傅,八级大师傅,为啥偏偏让旭东加班?还有,既然加班你为啥不在旁边招呼着。”贾张氏眼睛中迸发出怒火,似乎想手撕易中海。
易中海不由后退一步,苦笑着解释:“老嫂子,你,这就是你不讲理了。”
“你敢说我不讲理!!”贾张氏见易中海还敢狡辩,怒从心头起,余光瞥见旁边有一个老大爷正坐在长凳上输水。
她转身朝老大爷跑去,把输液针拔下来。
老大爷:
贾张氏没理会老大爷,手持输液架子,就像拿着一把粪叉般,向易中海冲去。
he,tui!
易中海:
众工人连忙躲到一边,生怕被殃及。
那些病人家属也纷纷躲到了屋内、
易中海一看身边没人了,连忙转身就跑。
“易中海,你这个老不死的,敢谋害我们家旭东,看我今天不戳死你。”贾张氏手持粪叉子在后面追。
易中海跑了几步,发现贾张氏的速度比自己快,吓得脸色铁青。
他可是很了解贾张氏,这老虔婆心狠手辣。
一旦被粪叉戳中,那小命就不保了。
他连忙冲呆愣在一旁的秦淮茹喊道:“旭东媳妇,还不拦住你婆婆!”
秦淮茹心中正盼着贾旭东死,死了她就可以再找个男人嫁了,也算是解脱了。
听到易中海的求救,心中有那么一丝犹豫。
自从上次易中海帮她解了围之后,每次在大院里碰到,易中海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秦淮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熟悉那种眼神,当然明白易中海在打她的主意。
一个五十多的老男人觊觎徒弟的媳妇,真不嫌丢脸!
不过,总不能让贾张氏把易中海真的戳死。
那样的话棒梗将来上学和工作都会受到影响。
心中叹了一口气,秦淮茹冲上去搂住了贾张氏的腰:“棒梗他奶,易师傅是旭东的师傅,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情呢,你千万别激动。”
“呸!”贾张氏被拦住后,还张牙舞爪:“儿媳妇,你不知道,易中海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年我刚结婚的时候,他就趴到窗户边偷看我跟老贾洞房。”
这...
这...
这...
躲在一旁的工人们纷纷倒吸一口气,为全球变暖作出巨大的贡献。
秦淮茹拿贾张氏也没办法,只能用力搂住贾张氏的腰。
她究竟年轻一些,贾张氏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跺着脚狠狠的骂:“秦淮茹,我早看出来了,你跟易中海这老不死的有一腿,肯定是你们联手害了旭东。”
“你,你,说啥呢!”秦淮茹气得小脸通红,她恨不得把贾张氏的脖子拧下来当球踢。
嘶...
嘶...嘶...
围观众人再次齐齐倒吸一口气,这关系还真是乱啊。
他们齐齐看向易中海,眼神古怪。
“大家伙别听她乱说,她疯了,一定是疯了!”易中海连忙解释。
开玩笑,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徒弟媳妇,这种事能乱说?!
况且,还是没影的事,连手都没摸到,这不是白白被冤枉了嘛。
这下子易中海不能忍了。
他冲过去伸手就扯住贾张氏的头发,正准备狠狠的来上一个大逼兜子。
“吱宁”的开门声让他的胳膊愣在了半空中。
一位护士面色肃穆的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走廊里的情形,她惊呆了。
一个老太太被一个年轻女人死死的揽住,头发被一个满头花白的大爷拉扯住。
大爷挥着手,似乎正要抽耳光。
而老太太手中的粪叉子正对怼在老大爷的脖子上。
三人像一座抽象的雕像般,齐刷刷扭过头盯着她
...
小护士揉了揉眼,不由后退一步,然后回头看到门上的铭牌。
对啊,这是医院啊,不是武打片现场。
...
第141章 残废了
小护士确定没有走错片场后,不再理会那座关系复杂的雕像。
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谁是贾旭东同志的家属?”
这话就像一把锤子,狠狠的敲在雕像上。
雕像瞬间解体,活泛过来。
三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一下子分开了。
“匡噹”
贾张氏随手扔掉粪叉子,跑到小护士面前:“同志,我,我是旭东的娘,俺家旭东怎么样了?”
“抱歉,贾旭东同志虽然抢救过来了,两条腿却保不住了,残疾了。”小护士神情沉重。
残疾了...
贾张氏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哽咽在喉咙眼里,呼吸不上来,瘫软在地上。
秦淮茹手脚发软,盯着蜡黄色的急诊室们,喃喃自语:“贾旭东你咋就残废了,为啥不死呢?”
“啥?你说啥?”离她很近的易中海听得真切,不由揉了揉耳朵。
秦淮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踉跄的爬起来,向手术室冲去。
“旭东啊,你放心吧,就算你残废了,我也要好好伺候你一辈子!”
贾张氏这会也缓了过来,嗓子里挤出一声凄惨的声音“儿啊,你咋就残废了呢!”,跟头流水的跟在后面。
易中海被贾张氏虐了一顿,心中气愤不平,本想转身回车间不再管贾家的事情。
不过,看到周围工人们都盯着他。
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手术室。
贾旭东醒过来后,要尽快统一说法。
工人们虽跟贾旭东关系不好,见贾旭东残废了,也想着进去安慰一下,却被小护士拦住了。
手术室就两间房子大小,这么一大堆人都挤进去了,怕是手术台上都要站满了。
考虑到生产任务重,工人们也就没多等,转身回了车间。
很快。
走廊内空无一人。
老大爷:“....”
老大爷一手拿着输液瓶,一手扶着墙,颤颤巍巍的向‘粪叉子’走去。
刚走两步,一双大手拿起了粪叉子,摆在了长条凳旁。
李东来把老大爷扶到长条凳上后,帮他插好输液瓶,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
听到到里面传来的凄惨的哭闹声,神情严肃起来,转身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内。
四位医务科老医生已经等候已久。
见李东来神情凝重的进来,他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刚才他们正在为病人看病,却被紧急召集回了医务科。
自从医务科成立后,就算是有麻烦事,也是李东来这个主任独立处理的。
他们除了每天傍晚集体学习,李东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医疗事故处理章程外,再没有任何事情,
有时候这四位老医生甚至会以为医务科干事,只是一个荣誉称号。
今天的情况反常了。
外科诊室张医生迫不及待的问:“李主任,难道出事了?”
“出事了,还是大事!”李东来点头,“刚才有一位工人受伤被送进了手术室,黄医生做的手术,伤者残废了。”
四位老医生闻言皆是神情一凛,脸色肃穆。
在轧钢厂这种重型工厂里,内置高温熔炉,大型轧钢机器,危险无处不在。
每年都有不少工人因挤伤、绞伤、摔伤受伤乃至于致残。
特别是高温熔炉,人一旦掉进去,瞬间就会被汽化。
即使每年厂子里都会做安全培训,大力宣传安全知识,也无法避免。
毕竟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非常容易犯错误。
每当这些事故发生时,所有的工人和医生都会感到悲伤。
不过,工人残废了,按照工厂制定的规章制度,安排后续事宜就可以,这跟医务科有什么关系?
面对四位老医生疑惑的目光,李东来淡淡的说:“这个工人叫做贾旭东,她的母亲是贾张氏。”
贾张氏...
听到这个名字,四位老医生的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气。
这可是医务科经典案例上的名字。
贾张氏大闹内科2诊室的事情,早就被轧钢厂医院每個医生所熟知。
她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蛮不讲理,让所有医生感到头疼。
现在她的儿子竟然残废了,虽然黄医生的手术完成得非常完美了。
但可以预见,贾张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四位老医生沉思片刻,心中完全没有主意,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沉声说道:“贾旭东这次的手术可能会引起咱们医务科成立以来的第一件重大医疗纠纷。”
“我们必须根据相关的规章制度,未雨绸缪。”
李东来看向外科张医生:“张医生,那是外科的老人了,对外科手术十分熟悉。你马上代表医务科找黄医生谈话,准问清楚详细手术步骤。然后形成书面文字,交到我这里来。”
“明白,我这就去办!”外科张医生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下来。
他以前对李东来能够成为医务科主任也心怀疑虑,毕竟李东来实在太年轻了。
现在看到李东来临危不乱,总算是明白了焦院长的用心。
李东来又看向内科王医生:“王医生,你立刻带上护士长把手术中用到的药物封存起来,以备发生纠纷时查验。”
按理说封存药物,这是药剂科的职责。
不过,在轧钢厂医院压根没有药剂科,只能由内科医生带代劳了。
王医生离开后,李东来又叮嘱剩下的两位医生注意手术室内的状况。
随后,他晃悠着出了医务科,准备去找保卫科的周道聊一聊。
刚出门就碰到了丁秋楠。
刚才贾张氏子在手术室外演的那场龙虎斗,惊动了整个轧钢厂医院。
病人还在手术室里,病人家属就能闹成那个样子。
现在病人残疾了,那还不把医院拆了?
“东来哥,这个贾张氏可不好对付,你...”
李东来旁顾左右无人,伸出手在丁秋楠鼻子上捏了一下。
“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这两天我可能比较忙,准备婚礼的事情,你要多盯着点。”
说完,他大步向医院外走去。
身后。
丁秋楠摸着鼻子,小脸涨得通红,这糙汉子越来越大胆了。
不过,这种滋味,好像还不错。
也不知道,东来哥晚上有没有空。
我可是把停尸间的被单被罩都换成新的了。
这样想着,丁秋楠手脚都有点发软了。
...
第142章 讹钱
贾张氏在手术室内,看到残废的贾旭东,只觉得周围猛地暗了下来。
贾旭东虽不争气,这些年贾家全靠从邻居身上吸血,才勉强维持下来。
但,毕竟是贾张氏的亲生儿子。
是贾家唯一男丁。
是贾家的顶梁柱。
现在顶梁柱断了,这下子,日子没办法过来。
她当即瘫软在床边,喃喃自语:“我贾张氏这些年与人为善、广积善缘,热心助人,怎么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老天爷啊,你是不是瞎眼了!!”
易中海待贾旭东醒过来后,小声跟他嘀咕了几句。
就请工人一起帮忙把贾旭东送回了贾家。
等贾张氏清醒过来的时候,贾旭东已经躺在了床上。
“易中海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能把旭东接回来呢!”贾张氏跳着脚骂,“旭东本来好好的一个人,进了手术室就变成了废人!”
“医院要负责!!”
这话惊醒了正帮贾旭东扇扇子的秦淮茹。
对啊,贾旭东残废了,以后家里的日子更难过了,为啥不趁机讹上一大笔钱。
当然,这在以前没有先例,人家医生也没做错事。
不过谁让我们家可怜呢,有两个孩子跟一个老婆子要养,医院理所应该赔偿。
这样想着,秦淮茹顾不得帮贾旭东扇扇子了。
凑到贾张氏身旁,拱火道:“棒梗他奶,你说得很对,医院把咱家旭东治残了,他们就应该赔钱。不赔钱的话,你就给他们闹!”
“闹?”贾张氏想起上次的遭遇,心中有些害怕。
那个赤脚医生可是敢拿银针戳人的主儿。
她大眼珠子一转,热切的对秦淮茹说:“好儿媳,我听说你表弟李东来是那個啥医务科主任,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你去告诉他,只要他帮我们贾家要到赔偿,以前那些仇怨就既往不咎了。”
“这...”秦淮茹有些犹豫、
李东来刚搬到四合院来,她没少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想着让他看在百日之恩的份上,帮帮贾家。
没想到都被李东来关到了门外。
现在李东来发达了,成了厂里的领导。
她肠子都悔青了,自然不愿意面对李东来了。
只是她知道贾张氏的性格,如果不听她的话,她一定会对自己又打又骂。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等着李东来回来。
******
由于开会耽误了下班,李东来回到四合院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也暗了下去。
现在丁秋楠和李小妹的关系好得让李东来嫉妒。
还没下班,丁秋楠就说丁伯仁大学里发了一颗大西瓜。
她要带李小妹回家吃,晚上就在丁家过夜,明天顺便送小妹上学。
李东来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都说新媳妇和小姑子是天生仇敌,两人能如此和睦,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妹不在家,李东来也舍不得买菜。
家里有鸡蛋,晚上煎三颗鸡蛋,对付一口算了。
这样考虑着,李东来取出钥匙捅开大门,进了屋后,正准备转身,只觉得身后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蹭了过去。
抬头看去,秦淮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屋内。
莹白的皮肤,红润的唇,稍有丰盈的体态更平添几分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
如果说以前的秦淮茹是一枚青涩桃子,现在用水蜜桃形容也不为过。
特别是那肥美多汁的大屁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浮想联翩。
李东来也不例外,一时间竟呆愣在原地。
他怔怔的目光,让秦淮茹心中暗喜。
挺了挺胸膛,眼角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两行晶莹泪滴顺着白皙光滑的面颊流淌下来。
声音凄苦:“卫东哥,我家遇到大难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
李东来晃过神来,立刻明白了秦淮茹的用意。
转身看外看去,大门敞开着,外面有不少孩子正在肆意撒欢。
也不怕被讹上。
“贾家嫂子,我在医院已经听说了旭东哥的事情,实在是令人痛惜。”李东来也不让秦淮茹坐下,径直说道:“你请放心,我一定会在审批后续药物治疗药物上,叮嘱科室里的同志,按照相关政策,从宽对待。”
“东来表弟,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咱们秦家沟闲时吃稀,忙时吃干,一年到头连肉都吃不起,我实在是受不了,才跑到城里来。真的不能完全怨我。”
秦淮茹要的当然不止那么一点,况且李东来刚才的话完全是在打官腔。
“这些年我也心存愧疚,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小妹。我知道现在厚着脸皮找你...”
李东来越听脸色越黑,只觉得头上凉飕飕的。
连忙摆手打断:“贾家嫂子,我是你表弟,你是我表姐,伱嫁到城里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你?”
“你....”秦淮茹被堵得脸色涨红。
她没想到李东来竟然完全不顾一点往日的情分。
那个丁秋楠是年轻漂亮,学历高,工作好。
但是她没我屁股大,没我能生啊。
怎么就把东来表弟迷成这个样子了!
李东来见天色越来越晚,到时候秦淮茹万一喊一声‘流氓’那一辈子就洗不清了。
他冷声说道:“旭东哥现在正需要照顾,表姐你一向贤惠。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快回家照顾他吧。”
秦淮茹闻言浑身一震,看来李东来真的是忘记了往日的美好时光。
咬了咬牙,厉声说道:“好,我不跟你扯往日的恩怨。旭东一个好好的人,进了一趟医院,出来后就残疾了,你们轧钢厂需要负责。表姐我考虑到你是亲戚,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尽快让医院准备一大笔赔偿款。”
呵,终于撕破脸了吗?
李东来淡淡的笑道:“赔偿款?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秦淮茹闻言心中大喜。
早知道这么容易,刚才就不低着头求他了,还白白的被羞辱了一番。
李东来:“说个数。”
这下子可难住秦淮茹了。
医疗赔偿这种事在轧钢厂乃至全京城也没有先例可循。
到底要多少比较合适呢?
秦淮茹大眼珠子乱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143章 30000
屋内。
秦淮茹对于医院如何赔偿贾旭东,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
“旭东一个月的工资是20.5,一年十二个月,年工资就是246,五十年就是12300。”
“现在旭东躺在床上动不了,我每天要时刻照顾他,算一个护工费不多吧,团结湖医院的护工每个月25块钱,一年工资就是300,五十年就是15000块。”
“旭东受了这么重的伤,补充一点营养也是必要的吧,奶粉,肉,菊花晶杂七杂八加起来也要2000多块钱。”
“这样算下来一共需要29300块钱。”
“表弟你现在是医院的领导,我总不能不给你面子,零头就抹去了,给30000块钱吧。”
...
李东来嘴巴越张越大。
秦淮茹这個只上过扫盲班的女人,算数都比我好。
不,不对。
好像关注错方向了。
30000块钱,这是一个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数字。
在这个年代家庭只要有2000块存款,就可以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户。
还有...五十年是个什么鬼?
李东来拍了拍手,惊叹道:“表姐,我觉得你跟东旭哥再活五十年太短了。”
“啥?五十年还短?”秦淮茹愕然。
“对,要活就活一千年。”李东来点头道:“鲁智深先生说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你竟然敢玩我!”秦淮茹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她今天为了见李东来,特意换上了足以吸引眼球小斜纹布做的衬衫。
衬衫很薄,领口也敞得很开,足以露出白花花。
结果,李东来竟然连正眼都给。
气死了!
“表弟,今天我上门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既然你不领情,那咱们等着瞧。”
秦淮茹决定把事情推给贾张氏,气呼呼的转身离开李东来屋里,回到了贾家。
此时,贾旭东躺在床上哼唧,贾张氏和棒梗躲在堂屋里吃西瓜,而小当饿得哇哇大哭。
秦淮茹进了屋,先抱起小当喂奶,然后才把被拒绝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三角眼乜斜,一脸恶毒的说:“这个李东来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将来跟傻柱一样,是个绝户头。”
“棒梗他奶,你别光顾着骂呀,赶紧想办法。”秦淮茹想到30000块,心脏哒哒哒直跳。
有了那么多钱,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天天吃肉,吃白面馒头。
“哼,早知道你是个只会卖嘴的货!老婆子我有什么办法?”贾张氏只会骂街,此刻也是束手无策。
秦淮茹眼睛一转,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妈,我记得旭东在贾家庄有四五个伯父吧?要不明天你备上二两二合面,去看看他们?”
“去看他们?一帮老农民有啥用?”贾张氏神情疑惑。
秦淮茹:“你说,贾旭东的那些叔伯兄弟们知道他残废了,能不为他报仇。”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对。
贾张氏不讲理,结了婚后,贾家就跟贾家庄的亲戚们闹翻了。
自从老贾去世后,贾张氏从没回过贾家庄。
现在遇到事情了,请人家帮忙,人家能愿意吗?
这时候,贾张氏已经明白了过来,不过她自有办法对付贾家庄的那些亲戚。
赞赏地看秦淮茹一眼:“你这死丫头,可算出了个好主意。”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明天你也不要闲着,让易中海那老不死的给咱家募捐。”
“今天伱在医院里把易中海骂得狗血淋头的,他还会帮咱们吗?”秦淮茹怯生生的说。
贾张氏不屑:“旭东是他徒弟,这老东西最爱面子,只要你说两句软话,他不会不帮忙。”
秦淮茹点点头,见桌子上还有块西瓜,伸手就想拿。
却被贾张氏抢走了:“好了,你已经歇这么长时间了,赶紧去照顾旭东。”
秦淮茹只能站起身向里屋走去。
她恨死贾张氏了。
...
另外一边。
李东来把秦淮茹撵走后,正准备煎鸡蛋,门外传来一阵漂浮不定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许大茂来了。
果然,身后很快就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东来哥,救命...”
李东来回过头,
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忙放下鸡蛋,搀住许大茂:“大茂兄弟,几天没见,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许大茂的样子,比上一次还不堪。
上一次还有点人样子,这次就跟得了肺痨的病人一样。
瘦骨嶙峋,肤色蜡黄,嘴唇肿得跟香肠似的。
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开嘴隐约撒发出来的海腥味。
大茂也是欲哭无泪。
他本来身体已经透支,好容易用了李东来的单方,恢复了一点气力。
谁承想,李副厂长去男方考察去了,据说要一个月之久。
当天晚上,他在下班的路上就被李夫人拦住了,让他去家里表演口技。
连续半个月下来,许大茂的嘴巴都肿了,人几乎没命。
可是,这种事怎么能对别人说。
许大茂只能支支吾吾:“我,我最近工作有点忙。”
“大茂,这个世界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李东来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理由,为了他的生命安全,叮嘱道。
“东来哥,这道理我都懂,可是,不耕田,粮食就不长啊。”许大茂讪讪道,“我还想指望这把田伺候好了,多收三五斗粮食呢!”
“....”
好有道理,李东来无言以对。
得,反正劝也劝过了。
俺又不是许大茂他爹,管他死活!
直接启动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许大茂。
病因肾快没了。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553分。
肾快没了...
好家伙,许大茂遇到的狐狸精道行不低啊,实在是令人羡慕。
看到眼睑上的红色单方,李东来皱起了眉头。
猪肝,冬虫夏草,枸杞子,百合,食盐。
这年代有冬虫夏草吗?
至少京城大街上的药店里没有。
该怎么办呢?
许大茂见李东来神情为难,心脏顿时提到了喉咙眼,颤声问道:“东来哥,我虚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没治了?”
李东来摇摇头:“方子我倒是有,不过有一样药物却很难寻。”
“什么?”
“冬虫夏草!”
出乎李东来预料的是,许大茂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当时啥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东来哥,快把药方告诉我,我好早早去配药。”
呵,冬虫夏草都能长,看来这块田还挺肥的。
既然如此,那医药费自然不能少了,少了岂不是相当于看不起大茂。
十分钟后,许大茂送来了十五颗鸡蛋。
嗯,这样一来,就能可劲造了,也不怕被小妹说败家。
这年头的鸡蛋都是土鸡蛋,放在油锅里煎。
‘滋滋滋滋’,很快就变成了一颗金光灿灿的小太阳。
诱人的香味顺着门缝飘了出去。
后院易中海家。
一大妈刚给聋老太太送了一碗二合面条。
回到屋刚端起碗,就闻到了这股香味,嘴里的面条顿时不香了:“啧啧,李东来晚上也吃鸡蛋,太造孽了。”
“你知道个啥,人家现在是医务科的主任,正儿八经的医院领导,工资比我还高。”易中海放下酒杯,长叹一口气。
接着说道:“也算是时运不济,李东来要是早来两年,我也不用辛辛苦苦培养贾旭东。”
“现在倒好,贾旭东残废了不说,贾家算是讹上我了。”
一大妈夹起一根面条边吸溜边说:“你还真帮贾旭东募捐。上次阎埠贵搞砸了,大院里的人对募捐反感的很。”
“我也是没办法,贾旭东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身为师傅不站出来做点事,会被别人戳脊梁。”易中海额头皱纹深陷。
贾旭东废了,李东来当领导了,现在只能指望傻柱了。
...
第144章 苦恼的易中海
日升月落。
夜幕悄然散去,缕缕晨霞洒落人间。
今天是周末,李小妹睡在丁秋楠家,李东来准备睡个大头觉。
这两天为了应对即将发生的医疗纠纷,他可是忙坏了,不但派人调取了手术的全部资料,还去找了外援。
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刚又闭上眼,外面传来阵阵喧嚣声。
“铛...铛...铛!大家伙都到中院开会。”
是一大妈的声音。
不用想,开大会肯定是为贾旭东募捐的。
不过,一大早开大会,是不是太着急。
四合院的住户们听到敲铜锣的声音,也都心生诧异。
“忙了一个星期,好容易懒会床,一大爷是想干啥!”
“想干啥,还不是想让我们给贾家捐钱。”
“想屁吃呢,上次我可是听说了,以往咱们四合院捐的钱,都让三位大爷私分了。”
“哼,等一下我就不捐,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老张你别那么大火气,人家三位大爷跟街道办关系好,跟他们搞僵了,对你没好处。”
“我,我就是气不过!”
“等一下看情况行事吧,贾旭东也真是惨,年纪轻轻就残废了。如果三位大爷不狮子大张嘴,咱们也就认了。谁让都是大院里的邻居呢。”
...
人群乌央乌央的向中院走去,三位大爷却在易中海屋里开起了内部会议。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头。
阎埠贵把桌子敲得邦邦响:“老易啊,每户五块钱,这不合适吧?”
阎埠贵虽身为三大爷,现在全部精力都在收废品的事业上,对四合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压根不上心。
可他又不想放弃三大爷这个位置,没办法今天只能让阎解放带着于莉先顶班了。
对于贾旭东残废的事情,阎埠贵虽然讨厌贾张氏,还是觉得应该捐款。
只不过,易中海上场就定下基调。
要求三位大爷一起说服众人,每家每户必须捐五块钱,这实在是出乎阎埠贵的预料。
棒子面1毛钱一斤,五块钱能买500斤棒子面了,真当住户们都是冤大头?
“老阎,我也知道有点多,不过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昨天晚上旭东媳妇来找我了,他们家现在是一贫如洗,连棒梗的学费还欠着。工厂里的补偿还需要个把月才能下来,旭东受这么重的伤,人快奄奄一息了,总不能不吃营养品吧。”易中海也知道这个钱太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他有点想不明白,昨天晚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秦淮茹,为贾家募捐一百块呢?
早晨的时候,做了一夜梦的易中海才醒悟过来。
意识到接了一颗大炸弹。
四合院总共也就二十多户人家,要募捐够一百块,每家至少应该出五块。
五块钱足够一家老小一個月的菜钱。
易中海知道难度很大,只能让阎埠贵和刘海中一起帮他说服住户们。
“我看你呀,就是被秦淮茹迷住了,当年秦淮茹进到四合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阎埠贵冷哼一声,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让我参加大会可以,但是让我出面说服住户们,我做不到。”
“你....”易中海站起身,伸了伸手,见阎埠贵脚步没停的出了门,只能又坐了回去。
他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刘海中:“海中,老阎掉进钱眼里了,现在心思已经没放在四合院上了。我只能指望你了,你这些年虽然只是二大爷,为大院里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下个月咱们轧钢厂就要开始职工技能考试了,你当了这么多年七级钳工,也应该进步一下嘛!”
刘海中本来也决定让易中海自己玩。
开玩笑,那可是五块钱啊。
就连每个月工资78块钱的他都不舍不得,更别提那些住户们了。
可是听到职工技能考试,刘海中的屁股又拧回到了椅子上。
这些年,他心心念念两件事。
一件是当官。
一件就是成为八级钳工。
当官受限于文化水平,显得遥不可及。
八级钳工就成了他实实在在的目标。
每个月多二十多块工资暂且不说,重要的是这个名号响亮啊。
每个八级钳工都是轧钢厂的宝贝疙瘩。
易中海为啥能在上班时间到处转悠,连车间主任都要哄着他,就是因为他是八级钳工。
可是,轧钢厂的技工考试要求严格。
刘海中这些年疏于锻炼,业务早已荒废。
可是心里却没有一点逼数。
连续参加了五次考试,都以失败而告终。
听到易中海的话,他那双小眼睛一下子都亮了。
“老易,我这水平,自己心里有数,虽在车间里也是数一数二,但是...”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满怀期望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中笑道:“技工考试,技术水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综合能力嘛。尤其是要搞好跟老师傅的关系。今年我可是听说了,部委正在忙着筹集鞍山那边的新工厂,抽调不出人手,于是把钳工考试交给了咱们轧钢厂举办。你想啊,这种高难度考试,是不是需要我们这些八级钳工老师傅把好关。”
“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等会在大会上支持你,你就会在钳工考试中助我一臂之力?”刘海中瞪大眼。
这家伙到底是个蠢货。
这种犯错误的事情能说得这么明白吗。
易中海伸手扶额,低声说:“咳,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算了,没必要说出来。还有,你支持我,是为了帮助咱们大院里的邻居,是为了团结群众,不是谋取个人利益。”
“明白,明白!”刘海中喜得合不拢嘴,点头哈腰。
心中暗暗骂一句:这老东西真是当了裱子,还要立牌坊。
两人商谈好详细对策后,就出门去了中院。
这时候,李东来吃了三个煎鸡蛋,啃了一个白面馒头后,也背着手晃悠着向中院走去。
此时正值盛夏季节,虽是清晨,阳光稍显稚嫩,空气已然燥热。
大槐树的人群也焦躁不安。
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要顾着一大家子人吃喝,日子过得本来就紧巴紧,现在又要捐款,心情自然不会好。
唯一显得悠闲自得的就是许大茂。
昨天晚上服用了土方子后,他觉得又活了过来。
再加上李副厂长的夫人见他表演口技,实在是辛苦,再加上李副厂长这两天整天待在家里,放了他两天假。
没有了心理压力的许大茂自然格外高兴。
他搬来一张四方桌摆在人群中。
桌子上放着瓜子盘,边嗑瓜子边跟邻居闲聊,派头比三位大爷还要足。
没办法,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夫人已经打了包票,等过两天就会跟李副厂长替让他当干部的事情。
...
第145章 不听话的傻柱
四方桌上的瓜子就像是一盏电灯,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大茂真会享受,连瓜子都是五香味的?”
“啧啧,还是大茂这孩子大气,糖块敞开了吃。”
“大茂叔叔,祝你子孙满堂。”贾梗也钻进了人群,一副乖巧的样子。
我尼玛。
许大茂当场就想捏死他。
不过,考虑到自己不孕不育的事情,尚没有外泄,众人并不知道,他只能咬咬牙,恨恨的瞪了棒梗一眼。
“你,你也吃,别光吃瓜子,吃糖,对吃糖甜甜嘴...”
噎死你个小兔崽子。
...
大手,小手,白手,黑手,都不停地往盘子里抓瓜子,捅进口袋里。
这场面让许大茂喜得合不拢嘴,又从屋里拎出一袋子瓜子,分给大家伙。
说不好过几天,轧钢厂人事处的同志就要下来走访了,总要先收买一点人心嘛。
许大茂对于顺利通过考察并不担心。
这些年,他虽然没少勾搭大姑娘小媳妇,但对四合院的住户那是没得说。
每次从乡下得了山核桃,蘑菇之类山货,总要分一些给邻居们。
就连三大爷阎埠贵也得过他的好处。
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俺大茂这叫做未雨绸缪、桑土绸缪、曲突徙薪。
一时间,大槐树下嗑瓜子声,欢笑声不断。
本来神圣肃穆的募捐大会还没开始,就变成了一场闹剧。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坐在长条板凳上,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面面相觑。
平日里他们的瓜子都是一大妈提供的,今天一大妈心情不好,一时‘疏忽’了。
最后,易中海实在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正准备发火。
只见阎埠贵脸色铁青的站起身:“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吃瓜子这种事,怎么能忘了我呢!”
说话间,他猫着腰凑到许大茂身旁,腆着脸笑:“大茂,给三大爷来一点?”
“尽管吃,只要不往家里兜,我大茂瓜子管够。”许大茂很是大气。
“那不能够..“阎埠贵笑眯眯的抓起一把瓜子回到板凳上,边嗑边啧啧:“你还别说,大茂家的瓜子就是香,肯定是供销社三毛钱一斤的那一种。去年我们学校年末办茶话会的时候,我吃过。”
自己吃也罢了,他还捏着一把瓜子,眼气刘海中:“二大爷,你不来一点?”
刘海中吞咽一口唾沫,看一眼易中海。
见易中海面无表情,他也屁颠屁颠的凑到了许大茂身旁。
募捐大会彻底变成了茶话会,气得秦淮茹直咬牙。
这个许大茂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心里骂也不是办法,还是要赶快进入正题。
秦淮茹凑到傻柱身旁,小声说:“雨柱弟弟,我们家还等着募捐款救命呢,你看许大茂这样...“
听到贾旭东被轧钢机碾住后,傻柱觉得春天就要到了。
贾旭东一死,那小秦姐姐就是他的了。
只要过了守孝期,他就能抱得美人归,顺带还能白捡两个孩子。
人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可是。
就在傻柱已经开准备向刘岚,胖子,麻花收随礼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了,说贾旭东没有死,只是残废了。
这下子让傻柱傻了眼,残废了可是能拖很多年的。
就像帽子胡同的老张头,二十年前就躺到了床上,把媳妇熬走了,他还好好的。
傻柱前来天还见到他大孙子推着老头在公园里遛弯。
老头说话声如洪钟,看样子再活二十年也没问题。
感觉接盘无望的傻柱正准备放出声去,让周围的媒婆帮他牵线。
自然对秦淮茹也就冷淡了下来。
所以秦淮茹在旁边拱火,傻柱只是嘿嘿的傻笑,装作没听到。
气得秦淮茹直翻白眼,没办法,她扭着大屁.股来到一大爷面前。
“一大爷,咱们那还是赶紧开会吧,再等下去,又要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了。”
“您说是不是?”
易中海心中一叹。
自己昨天晚上咋就管不住那只手呢,不就是个馒头嘛,有什么好摸的。
现在搞得被动了。
不过,那個红枣馒头,还真是又白又细腻,就像是精面粉蒸出来的一样。
易中海现在想起来,还不由的吞咽一口唾沫。
他轻‘咳’一声,摆出一副大貌岸然的样子。
站起身,大声吼道:“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咱们四合院开大会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搞得跟菜市场似的,还有一点模范四合院的样子吗?”
他指着许大茂说道:“把你的瓜子收起了,耽误开会,就是破坏咱们大院的团结。”
许大茂撇撇嘴不吭声。
他就要当领导了,自然不把易中海看在眼里。
况且,李东来也坐在桌子旁,不停地嗑瓜子,咋不指责李东来呢?
柿子专检软的捏?
可惜,俺大茂马上就不是软柿子了。
许大茂不理会易中海,反而低头跟李东来说起了话:“东来哥,你的医术真是绝了,以后我要定期找你检查身体。有个毛病也好尽早调理。”
听得李东来直咧嘴。
这许大茂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拖拉机了,只要添加柴油就能一直耕地。
有心劝上两句,想到估计也没有,也就不多说了。
嗯,这瓜子还真是香。
两人的不配合让易中海脸子有点挂不住,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找麻烦了。
“大家伙可能都知道了,咱们大院的贾旭东因为在工厂里加班加点工作,劳累过度一不小心被卷进了轧钢机中,现在人虽然救回来了,以后却只能躺在床上。”
“贾家的情况大家伙也知道,贾旭东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现在贾旭东受伤了,连买营养品的钱都没有。”
“所以呢,咱们大家伙身为邻居,应该发扬风格,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出来,帮助贾家。”
“由于这次贾旭东伤的比较重,需要的花费比较多,经过我们三位管事大爷的商议,决定每家每户捐五块钱。”
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本来就一肚子埋怨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唉,果然是又要我们捐钱,这些年我都记不得给贾家捐过多少钱了。”
“就是,贾旭东结婚时,一大爷说他家买不起被子,我还捐了2毛钱呢!”
“还有秦淮茹生棒梗,生小当,我都捐了钱。”
“咱哪家不是拖家带口的,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听到议论声,易中海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知道四合院众人不愿意捐款,可是没想到意见会这么大。
这件事,难办了!
易中海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抛向秦淮茹: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想让大家伙把钱捐出来,还要看你的本事。
秦淮茹接触到目光,心中一阵埋怨:老不死的东西,昨天晚上谈的好好的,你把捐款的事情搞定,我让伱...
今天就变卦了!
不过,她也很清楚。
自己身为苦主,不登场的话,这场募捐会说不定就黄了。
...
第146章 奋起的许大茂
秦淮茹作为老茶艺师,自然不会胆怵。
她从隔壁大妈怀中接过小当,然后又把正在玩泥巴的棒梗,拉在手中。
一行人缓步走到了人群中央。
在众人的注视中,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秦淮茹眼角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眼眶中晶莹泪珠滴溜溜打转,小脸变得煞白。
整个人看上去比电影上的白毛女,还要凄苦几分。
“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哥大姐。
这些年,我们贾家,我秦淮茹没少承各位的恩惠。
可以说,没有你们这些好邻居,我们贾家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秦淮茹一辈子铭记在心。
我家旭东在厂里为了赶工作量,为了给车间挣荣誉,导致双腿被截肢,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医生说,如果不尽快买营养品的话,旭东可能,可能就支撑不下去。
可是,我们家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
只有旭东一个人挣钱,哪里有钱买营养品啊。
昨天晚上,一大爷来到我家看望旭东。
得知了这个情况,当场就表示要给我家旭东募款。
但是,我知道大家伙日子过得都不容易。
怎能为了自家的事情,再麻烦大家伙呢!
表示不用募捐,可是最后拗不过一大爷,才有了今天这场募捐会。”
秦淮茹哽咽起来,胸口起伏不定,白皙面颊上两行热泪滚落下来,那小模样让人一见就心生犹怜。
本来正在议论的众人,都闭上了嘴巴。
人是感性动物,皆有怜悯之情,还有,这年代乌七八糟的事情少,人们对人性抱着美好的看法。
李东来边嗑瓜子边看着秦淮茹的表演。
这茶艺师的水平好像又增进不少。
只是不知道学会插花的手艺没有。
秦淮茹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捂着胸脯足足两分钟,才长出一口气,喉咙眼里挤出颤声:“我本以为大家伙会像以前那样伸出援手,没想到...。”
说着话,她失魂落魄的缓步向屋里走去,边走边哭:“这是我们贾家的劫难,就不麻烦大家伙了。
我这就回去告诉旭东,让他躺在床上等死。
放心吧,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相信旭东能够理解。
毕竟大家伙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
不能为了我们家影响你们的小日子。
只是可怜了我的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亲。”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暗暗在棒梗和小当的手上拧了一下。
棒梗和小当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呜,妈,我不让爸爸走,求你救救爸爸...”
“我不想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求求你了。”
秦淮茹蹲下身子,把他们的脑袋拦起来,啜泣道:
“这都是命啊,你们以后即使跟着外面的街溜子学坏了,也不能埋怨别人!”
“不要啊,我不要爸爸死。”棒梗一屁股蹲在地上,开始打滚。
小当不会说话,只能一直哭。她刚又被秦淮茹掐了一下。
众人听得心颤,看得悲切,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同情。
“唉,我看我们真是误解秦淮茹了,原来这场募捐会压根不是秦淮茹的意思。”
“贾旭东确实可怜,毕竟是为车间受的伤,算得上是光荣,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不就是几毛钱嘛,少买几斤棒子面,从牙缝里扣出来就行了。”
见众人态度缓和,易中海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即使身为一大爷,也不能强压着众人捐款。
同时,易中海不免对秦淮茹高看一眼。
这小媳妇三言两语就钳制住了众人,可比贾旭东厉害多了。
时机已到,易中海暗中踢了刘海中一脚。
“二大爷,该你了!”
“怎么?怎么了?失火了吗?”正在打盹的刘海中吓了一跳,猛然站起身,他柱子粗的双腿扛上了桌子边缘,差点把桌子掀翻,还好有阎埠贵扔掉瓜子伸手扶着。
刘海中睡眼孟松的环视一圈,长舒一口气,不满的瞪一眼易中海。
“还以为失火了呢,老易你以后不要一惊一乍的,你知道我这个人胆子小,快被你吓死了。”
气得易中海直翻白眼,轻‘咳’两声,沉声说道:
“二大爷,该你发言了。”
“哈...”
刘海中这才想起自己还身负重任。
重任倒是其次,这可关系到他是否能够晋升为八级钳工,万万马虎不得。
心中打着腹稿,目光习惯性扫视人群,意外觑见秦淮茹拉着两個孩子,正向外面走去。
这...怎么走了?
那我还怎么演啊!!
刘海中忙站起身,伸着胳膊喊秦淮茹,眉毛横挑:
“旭东媳妇,不是你让易中海帮伱筹钱的吗?钱还没拿到手,你怎么走了?每家每户足足五块钱呢,你这也太不负责!”
这话一出,本来就要完美谢幕的秦淮茹浑身哆嗦一下,当场破防。
刘海中这个王八蛋喝醉了吧,怎么能当众说这些事。
这下要糟糕了。
果然。
众人都被刘海中的话惊呆了。
这两人说的话,完全矛盾啊。
秦淮茹不是说易中海非要给她凑钱吗?
难道她在骗我们?
不应该啊。
刚才这小媳妇哭得那么凄惨,不像是假装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五块钱是怎么回事?
难道让我们捐献五块钱?做梦吧!!
要说在四合院中,最能通过女人面部微表情,勘破其内心的人,非许大茂莫属。
没有这点本事,他怎么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勾搭那么多小姑娘,老大妈。
秦淮茹精湛的表演,在许大茂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都是千年老狐狸,装哪门子聊斋啊。
在以往,许大茂也许不屑于揭露秦淮茹。
毕竟偶尔还能换点馒头过过手瘾。
但现在,他要当领导了,飘了。
当领导就应该为大家伙办实事。
他决定让大家伙知道,他许大茂是这四合院里最聪明的人物。
就在秦淮茹脸脸上各种神采变幻,想着该如何弥补刘海中犯下的过错时。
许大茂站起身,眯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
“吆喝,今天这场募捐会我真是看不明白了。
秦淮茹说是一大爷主动组织募捐。
二大爷说是秦淮茹求一大爷组织募捐。
这完全对不上啊。
到底几个意思啊?!
这不是拿我们当猴耍嘛!”
“许大茂,你给我坐下,你没有发言的资格,破坏会场纪律,你就是破坏团结,小心我代表咱大院的人收拾你!”易中海中闻言心呼不妙,立刻耷拉下脸,巴掌“砰砰”拍桌子。
许大茂这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
这些年没少坏他的好事。
许大茂被堵个半死,想硬着头继续说下去,又有些胆怵。
易中海在四合院的威望不低。
就当他不忿,无奈地坐下的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李东来放下瓜子,吹了吹手指头的瓜子皮屑,手指敲了敲桌子,发出‘笃笃’的响声。
这响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众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李东来眼底平静:“一大爷,你刚才的话讲得可是有点问题。”
“咱们四合院开大会,本来就应该大家伙一起讨论,许大茂身为四合院的一员,自然有资格发言。“
“你剥夺了许大茂的发言权,是不是想搞一言堂,这可是上面明令禁止的,你可千万不要犯错误。”
此话一出,众人皆点头赞同。
“人家东来说的对,都是一个大院的住户,凭啥子他易中海可以搞特殊。”
“真是把自己当厂领导了。”
“哼,就算是厂领导,也不敢不让工人发言。”
“我看易中海就跟东来说的那样,想搞特殊化。”
...
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李东来这小子鼓动群众有一手啊,三言两语就把三位管事大爷的光环剥得秃噜。
他手扶在桌子上,心里‘踏踏’直跳,脚尖狠狠的蹬着青砖。
许大茂见易中海吃瘪,喜得合不拢嘴。
这些年傻柱之所以能欺负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背后有易中海撑腰。
在这四合院里,许大茂第一恨傻柱,第二恨的人就是易中海。
暗中给李东来竖一个大拇指。
哥们,这一手玩得漂亮。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既然贾旭东是因公负伤,咱们轧钢厂肯定会发放一大笔伤残补助,只要贾家向厂里提出来,厂里会看着贾旭东躺在床上等死?为何贾家要着急忙慌的开募捐会呢“许大茂大声说道。
“这不得不让我怀疑,贾家串通一大爷想趁机敛财。”
“这样募捐大会,就是想从咱们身上榨油水!”
...
第147章 京城大学之行
大槐树下,一阵微风吹来,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簌簌的响声。
许大茂的话点醒了众人。
这年头工人的福利待遇相当的好,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几乎全包。
工会也是真心实意为工人办事。
工人是工厂的主人,一旦发生工伤,即使补偿金没有发放下来,工会也会即使介入,让工人从财务科提前预支。
更何况贾旭东这次是因为加班残废的,属于身负大荣誉之人。
谁敢故意拖延?
只要贾家开口,工厂绝对不会拖延。
看来贾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发一笔横财,同时吃两家。
这样想着,四合院众人看向易中海和秦淮茹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当成傻子。
易中海心中暗骂:刘海中你这个蠢货,多好的机会都被你破坏了。
秦淮茹心中却在埋怨易中海。
刚才如果不是易中海爱惜羽毛,让刘海中出来打头阵。
而是自己亲自出马的话,怎么可能会引来这么多事端。
同时,她也恨死许大茂了。
这个放映员一点都不顾及往日的情谊。
眼见场面无法收拾,易中海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厂里的补助是公家发放的,咱们作为邻居也应该尽到心意。”
说着,他不顾众人撇嘴,自顾自的宣布道:“这样吧,这次募捐就不限额度了,多少随大家的心意。”
秦淮茹虽不甘心,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
只能一脸凄苦的抱着报纸糊成的募捐箱,挨个求人捐款。
“谢谢大爷!”
“谢谢大娘!”
...
刘海中为了戴罪立功,率先向募捐箱里投了5块钱。
旁边的傻柱喜得直鼓掌:“二大爷,大方。”
他也取出了5块钱投了进去。
傻柱这一次倒不是馋秦淮茹的身子,而是心疼棒梗。
身为棒梗的干爹,刚才棒梗嚎啕大哭的样子,让他心疼极了。
多好的孩子啊,怎么能受委屈呢!
...
众人虽不情愿,也没有办法驳易中海的面子,再加上秦淮茹那副样子,让人看了之后,只觉得不捐一点,好像太过无情。
只能咬着牙,向募捐箱子里投钱。
不过,大多都是一毛两毛的,连五毛的都很少见。
李东来也随大流捐了两毛钱。
不过他有些疑惑,这次募捐大会,怎么不见贾张氏的影子。
如果贾张氏在的话,依靠她强悍的战斗力和秦淮茹的软弱相互配合,说不定能从众人身上搜刮更多的钱。
思索了一阵,没有答案,李东来也就没再多想。
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在外面简单的吃了顿早饭后,来到京城大学。
前一阵子,他又跟‘老乡’见了两面,请老乡吃了两顿饭,成功说服老乡把他带进京城大学里。
毕竟只有亲自翻阅那些国外医疗期,才能决定下一篇论文撰写的课题。
来到京城大学威严的校门口。
‘老乡’早已等待多时。
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同样身穿京城大学制服的女孩。
女孩个子高挑挑的,皮肤白皙,扎着马尾辫,浑身洋溢着朝气蓬勃的气息,和这年代的女大学生没有两样。
不过她手腕上的英纳格表却昭示出其不凡的出身。
英纳格表出自瑞士,属于进口货,百货商店里几乎没有。
顾慎原本打算给李东来搞一块,被李东来拒绝了。
其实这個年代,魔都表的做工一点都不比英纳格差。
用料实在,制表的师傅都是老师傅。
之所以没有英纳格档次高,估计是因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见李东来骑着车子过来。
‘老乡’忙迎了上来,笑容满面:“东来哥,怎么这么晚?”
李东来:“有点事情耽搁了,你吃饭了没有?要不到街口的店子里吃一点?”
“早就吃过了。”老乡指着旁边的女孩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章兰芝,听说我们是老乡,想来见一下你。”
女孩大大方方的上前走了一步,双腿并拢,站立笔挺:“李医生,我是章兰芝,京城大学医学院大三学生。仔细研究过你发表的两篇论文,对您的创新精神,深感钦佩。”
“您能帮我签个名字吗?”
说话间,她取出一个日记本,一支钢笔。
日记本是红色硬纸壳封皮,上面有‘科学日记’的蓝字。
章兰芝翻开的时候,李东来隐约看到里面有彩色书页,祝英台剧照、齐白石画作、嫦娥奔月、桂林山水...
吞咽一口唾沫,这笔记本估计没有五块钱,买不到。
不。
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钢笔是英雄的大鼻子,用起来相当顺手,李东来在笔记本上工工整整的写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预祝章兰芝同学为建设祖国作出巨大贡献。”
闲聊几句,老乡周正谎称李东来是自己的亲戚,把他带进了京城大学。
前世没有机会踏足京城大学,今生能够来到这里,李东来也不着急去图书馆,就在校园内信步闲游起来。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校园内很寂静。
偶尔有三五成群的年轻学生在小路上行走,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嬉笑声,给这个古老校园平添几分朝气蓬勃的气息。
不时还有英语,俄语,以及李东来听不懂的语言,在空气中流淌。
如果不是校园里到处悬挂着大幅标语,李东来还以为又重新回到了后世。
在闲逛的时候,李东来也知道了女孩的信息。
她是京城人,家住部委大院。
不由得对老乡高看一眼,这个老实拙讷的家伙,竟然成部委大院的女婿。
不过想来也是,周正能够在从江南考出来,可以说得上是万里挑一,一定有着其过人之处。
章兰芝正在跟老师一起研究dna课题,这一点着实有些让李东来惊讶。
他记得dna双螺旋结构是沃森和克里克在1953年发现,并据此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
李东来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主要原因在后世,有很多科学家认为沃森和克里克白嫖了富兰克林的衍射图,才发现了dna双螺旋结构。
当然,在学术上,白嫖这种事情很常见。
以至于,鲁先生还专门为此发表过看法,研究员偷资料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那是借鉴。
抛开这两位dna发现者的道德不谈。
dna双螺旋的发现标志着分子生物学的开端,它给了科学界极大的震动和启发。
从此以后,生物学研究真正深入了分子层面,各种新发现层出不穷.
现代生物学的基因工程,酶工程,发酵工程,蛋白质工程都是来源于此。
当然,最为普通人所知的就是亲子鉴定。
这让许多男人意识到自己戴了一顶西瓜色的帽子。
也让许多隔壁老王不得不承担起他们不愿意承担的责任。
...
京城大学医学院能够有如此长远的眼光,注意到dna的重要性,不得不让李东来叹服。
不过,dna是重复的核苷酸单元组成的长聚合物,长度为0.33纳米,链宽2.2到2.6纳米。
这么小的尺寸只能使用电子显微镜才能进行有效观测。
在这个年代,电子显微镜还没发明呢!
缺少了必要的器材,再高深的研究课题,也只能是空中楼阁。
所以,李东来只是简单的聊了两句,就放弃了研究dna的心思。
章兰芝有点不依不饶的在旁边追问。
刚才只是只言片语,她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位医生似乎对dna的研究有着独特的见解。
比如,他认为dna螺旋结构除了一级结构,二级结构外,还有一种包括了超螺旋、线性双链中的纽结、多重螺旋的高级结构。
这是最新外国期刊上也没有提及的说法。
如果是一般人,章兰芝肯定会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臆想。
可是面对一位连续发表过两篇重量级论文的天才医生,她不得不信服几分。
见李东来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章兰芝也只能作罢。
再继续追问下去,周正该有意见了。
...
第148章 贾张氏的大手笔 加更,求全订
夜。
一盏盏灯光亮起,驱散浓稠的漆黑。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沿着昏暗的道路向四合院驶去。
今天的京城大学之行,可谓是毫无收获。
京城大学的图书馆里确实存有不少国外的最新医学期刊,不过上面的论文大多数是药物学方面的。
作为一个从医科大学只能跟小动物看病的医生,李东来的能力尚不足以畅读。
看来只能放弃继续撰写论文赚钱的想法了。
不过现在有了两个金钱来源,李东来赚钱的想法也就变淡了。
甚至他已经把废品业务,全盘交给了王五爷,只保留了旧军帽和家教班的生意。
旧军帽业务在顾慎的操作下,不显山露水却没少挣钱。
每一顶帽子李东来可以抽取10块钱,一个月足能挣200块钱。
相比之下家教班就显得有些鸡肋了,200多个学生,总共也就挣了500多块钱。
以至于李东来都有解散家教班的想法。
可是家教班已经在周围街区打响了名头。
并且在家教班中,孩子们能学到更多知识,在未来也能够为华夏的建,设多出一分力气。
拥有两世记忆的李东来清楚的知道,在未来,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这批孩子长大后,正好能赶上华夏工业大发展。
这样想来,家教班虽失去了赚钱意义,却是利在千秋。
如果不是顾及到未来的大风,李东来都有扩大家教班规模,并且重点培养一些有天分的孩子的想法。
还是再等等吧...
纷繁的思绪中,李东来回到了四合院。
刚提着车子跨过门槛,就听到中院传来一阵喧嚣声。
走近一看,傻柱正把许大茂压在身子底下,一边挥着拳头胖揍,一边还骂道:“让你小贼嘴贱,让你坏心眼,今天大爷要好好教训你。”
“傻柱你这个孙贼,我总有一天让你好看。”许大茂最近身子已被掏空,只能捂着脸,连连惨叫。
这俩人是充气娃娃成精吧。
见面就要干?
也许是习以为常,围观众人也都视而不见,李东来也懒得理会。
进了屋,简单洗漱一下,就陷入沉睡中。
******
翌日。
李东来来到轧钢厂医院,先去内科诊室跟丁秋楠碰了一個面。
得知李小妹在丁家玩得很开心,并且还要在那里多住几天,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如果能成好朋友的话,结了婚之后,矛盾也会少一些。
一日不见,丁秋楠还想多聊一会,这时候病人已经多了起来,只能作罢。
李东来回到医务科后,四位科院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们安排的怎么样了?”
“李医生,您请放心吧,都布置好了,只要贾张氏敢来耍无赖,我们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
得到满意答案的李东来静下心来,边翻阅从京城大学图书馆里带来医学期刊,边等待贾张氏的到来。
...
大概中午时分,刘芳护士急匆匆的跑进来,张皇失措的说:“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贾张氏领着人,把咱们医院的大门给堵了。”
“领着人?”李东来放下期刊,神情诧异,“多少人?”
刘芳护士:“足有二十多人,看样子都是农村来的,还拉着横幅。”
好家伙,这贾张氏也是个人才,竟然把后世医闹的手段搬到了这个年代。
不过,你这次算是打错了主意!
李东来摇动电话,接通了保卫科:“周哥,贾张氏来了,二十多人呢。”
对面的回复让李东来很满意。
放下电话,看着刘芳护士说道:“不要紧张,我已经安排好了,走,咱们这就去会一会贾张氏。”
说完,大步向医院门口走去。
刘芳护士紧随其后。
此时她心中的忐忑不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此时的轧钢厂医院门口,已经热闹非凡,围了不少工人。
人群中央,贾张氏跟二十多个社员面色凄苦,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贾张氏高兴的是,今天这么大场面,轧钢厂医院肯定会服软,到时候赔偿款拿到手,他贾张氏作为大功臣,至少要拿大头。
而二十多个社员兴奋的是,贾张氏许诺了,只要他们出一天工,每个人就能拿到十块钱。
这可比在公社里每天挣两毛钱划算数百倍。
尤其是领头人,贾家村的大队长贾茂田,他本来不愿意来,贾家在贾家村的名声早就臭了,谁想被粘上啊。
但是,贾张氏许诺了一辆自行车。
那可是连公社支书都没有的新鲜玩意。
有了自行车,他家三娃就不愁结婚了。
...
这年头的人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围医院的,大家伙都来看热闹,很快人就越聚越多。
里三层外三层的,跟开大会似的。
有知道内情的,趁机向新来的人们分享自己的小道消息。
“看到了吗?站在中间的那个老太太就是钳工车间贾旭东的娘。”
“啧啧,三角眼,颧骨凸起,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管她是不是好东西,她为啥要围轧钢厂啊?”
“嗨,你没长眼睛吗?横幅上不是写得很清楚?”
...
新来者这才注意到,前面有两个彪然大汉扛着一条白布横幅,横幅上有鲜红大字“轧钢厂医院无良医生残害我儿旭东”
只是也许横幅比较沉,那两个彪然大汉想偷懒,横幅几乎快挨到地了。
顿时又是一阵议论声。
“贾旭东残废了,跟医院的医生有什么关系?”
“咳,贾张氏说是医生故意把贾旭东治残废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看这贾张氏就是想耍无赖,讹钱。”
“就是,医者父母心,哪个医生也不会故意治坏病人。”
“这个理大家都清楚,可是贾张氏是那讲理的人吗?”
“唉,也是,这下子轧钢厂医院麻烦大了。”
...
焦院长刚好开会回来,看到医院门口跟菜市场一样,心中一凛。
再走近看到横幅上的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蹿后脑勺。
残害病人?
这罪名严重了,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说不定整个轧钢厂医院都会受到牵连。
他这几天去进修学习。
上面反复强调,现在是新世界了,医生必须要加强医德医风教育,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
这还没来得及召开全体医生生活会,怎么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焦院长意识到问题严重后,很快冷静下来。
他明白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而医患关系归医务科管,找李东来一问就清楚了。
这样想着,焦院长绕过人群,悄然向医院大门走去。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暴喝声:“你不就是医院的最大领导吗?赶紧给我站住!”
第149章 贾茂田加更,求全订
焦院长就像是一个被人抓包的偷瓜贼,怔怔地扭过头。
布满尴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老大娘,你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贾张氏双手叉腰,猛地一跺脚,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拎着焦院长的衣领把焦院长拎到了人群中央。
恶狠狠的问道:”你们医院把我儿子治残了,该不该负责?“
焦院长能够成为院长,心理素质自然是一流,他从贾张氏手中挣脱,弹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和煦的说道:“我虽是院长,但是还不了解具体情况,等回到医院里,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话间,就向医院走去,没走两步又被贾家庄的汉子们拦了下来。
“不行,你要是偷偷溜走,我找谁去!”贾张氏三角眼乜斜,狠狠地啐一口唾沫,“不把钱给我,你别想走。”
“我儿媳妇已经算好了,你们医院要赔偿我们家29300块,零头就抹去了,给30000块钱吧!”
这个数字一下子把焦院长惊呆了。
这年头经费紧张,就算是轧钢厂医院一年的财政预算,也没有这么多钱。
这老婆子得了痴心疯吧?
他这个时候也认出来了。
这个胖乎乎,嘴角总喜欢上扬,看上去就很恶毒的老太太。不就是上次在医院里闹事,企图骗去止疼药的贾张氏嘛。
认出贾张氏后,焦院长那颗窜到喉咙眼的心脏,又放回了肚子里。
这個老虔婆,一定是来讹钱的。
对于正常的病人家属,焦院长肯定会以礼相待,听取他们的诉求。
但像贾张氏这一种无赖,他绝对不会报以好的脸色。
“老大娘,你张嘴闭嘴就是赔钱,还要五万七千块,我身为院长总得核实情况吧。你这样拦着我,不就明摆着想讹钱嘛!”
贾张氏的心思被戳穿,头发毛立马竖了起来,掐着腰原地乱蹦:“我家儿子残废了,你说我讹钱,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不是,咱总得讲道理不是?“焦院长吓得后退了一步。
“讲道理?我儿子残废了,你现在跟我讲道理?讲道理我儿子,就能好好的嘛?”贾张氏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知道是时候开始真正的表演了。
她放声大哭,踉跄地冲到焦院长面前,脚下一软,直接蹲在地上,两只胳膊牢牢抱住了焦院长的左腿。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医院仗势欺人了,我儿子都残废了,他说我要讹钱。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家老贾一辈子为了厂子劳心劳力,最后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我儿子又因为加班加点工作,意外受伤。“
“现在医院把我儿子治残了,还说我讹钱,大家伙说轧钢厂医院是不是在欺负老百姓。”
她蓬头垢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看得围观众人都心中一颤。
这年头的人们大都质朴,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贾张氏的表演很快就引来了众人的同情。
“看看,这老太太都哭成这个样子了,肯定是有天大的委屈。”
“就是,就是,说不定真是医院搞错了呢!”
“不过,三万块也实在太多了,像贾旭东这种情况,赔个两三千块就不少了。”
“唉,这下子医院不好收场了,说不定还要挨批评。”
焦院长面对不讲理的贾张氏也是欲哭无泪。
这老虔婆死死的抱住他的裤腿,还不时把浓黄色鼻涕蹭到他的裤腿上。
真特么的恶心。
他身为医院院长,总不能激化矛盾,一脚把贾张氏踢开吧。
更加严重的是,围观群众已经有同情贾张氏的苗头。
这年头,群众的力量可是很大的。
关键时刻,焦院长只能暗暗祈求李东来快点出来吧。
上次就是李东来拆穿了贾张氏的无赖面目,这一次焦院长只能还把希望寄托在李东来身上。
而李东来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就在贾张氏决定在焦院长腿上咬上一口,逼迫焦院长就范的时候,他带着四位老医生走了出来。
刚到门口,李东来的脸色就严肃起来,双眸中闪烁出严厉光芒,直直的盯住贾张氏。
贾张氏有些心虚,讪讪的放开了焦院长的腿。
得到解脱的焦院长快步跑到李东来身旁:“李医生,贾旭东残废的事情,咱们医院到底有没有责任?”
李东来淡然道:“放心吧院长,我已经询问过给贾旭东做手术的黄院长,在手术中,绝对没有任何错误的步骤。这都是贾张氏为了讹钱,编造出来的理由。”
焦院长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医院没有错,他身为院长就有底气硬杠了。
他拍拍李东来的肩膀:“李医生,这次事情闹得很大,这么多工人都围着,如果不妥善解决的话,咱们都要吃瓜捞。”
“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李东来说话间就来到了贾张氏面前,笑道:“贾家大娘,这大热天的,你躺在地上不好受吧,有什么事情站起来再说。”
贾张氏自然不会听他的。
事实上,贾张氏对于李东来的出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冷笑两声:“李东来,伱这个小贼,在四合院里你欺负我,到了轧钢厂医院,你还欺负我。今天我老婆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敬老人!”
说完,她挥了挥手:“贾茂田,赶紧上,把李东来这小子揍个半死!”
贾茂田闻言却是纹丝不动。
昨天晚上讲好的,他们贾家庄的人只负责壮声势,不会真正动手。
这里可是京城,不比乡下,万一把人打出个好歹,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贾张氏见贾家庄的人没有动静。
心中暗骂,老贾的这些亲戚就是不靠谱,早知道就从自己娘家喊人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关键是赶紧把李东来这小子拿下,最好是能打个半死,让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能掺和这件事。
“自行车!我再外加一辆自行车。”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凑到贾茂田耳边嘀咕:“把这小子撂倒,我就再加一辆自行车!”
呵。又是一辆自行车,这下子连老四的婚事都搞定了。
贾茂田走到李东来面前,双手抱拳:“医生兄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得罪了!”
贾张氏从后面踢他了一脚:“啥没冤仇啊,他就是把你旭东大哥治残的医生!”
...
第150章 铁腿功 加更,求全订
挨了一脚,贾茂田也反应过来了。
这么多轧钢厂工人围着,万一反应过来,那到手的自行车,可就飞了。
他也顾不得玩江湖人那一套子,大吼一声“看我的铁腿功!”,化腿为鞭,朝李东来扫去。
好家伙,打架还喊带吆喝的!
李东来轻轻跃起,躲过腿鞭,脚尖点地,轻轻一跳,就跳到贾茂田身后。
手攥成拳,狠狠朝贾茂田的光脑壳夯去:“铁头功,是吧?”
贾茂田吃痛之下,反应很快,一个大步跟李东来脱开距离。
脑袋瓜子嗡嗡直响,摇了摇头,缓了两口气,才算是清醒过来。
贾茂田从小习武,拜的是东山的铁腿水上漂。
经过数十年的苦练,他的铁腿功已经大成,一脚踢出,可以夯断一根碗口粗的杨树。
靠着铁腿功,贾茂田在十里八乡横行霸道,就连公社的领导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要不然,今天也不敢到京城逞威。
谁承想,刚见面就吃了大亏。
贾茂田心中升出一种名叫‘火气’的情绪,脖颈青筋暴起,恨不得手撕了李东来。
“看我的铁腿功!”
再次化腿为鞭,朝李东来扫去。
李东来早有防备,还没等腿鞭扫到,就瞅准空挡跳到他身后。
手攥成拳头,狠狠敲在他脑袋上:“铁头功,是吧?”
贾茂田吃痛之下,再次拉开距离。
“看我铁腿功!”
“铁头功是吧?”这一次李东来还没等他动腿,就手攥成拳头,夯了过去。
“看..我铁腿功!”
“铁头功,是吧?”
...
“你不讲武德,比的是铁腿功,你为啥总打人家脑袋?”贾茂田连续吃了十来个拳头,再也坚持不住了,只觉得天色一下子黯淡下来,蹲在地上抱起了脑袋。
“呃,原来是铁腿功啊,那好,看我的铁腿功!”
李东来恍然大悟,化腿为鞭,把贾茂田踹出半米多远。
贾茂田屁.股落地,浑身巨疼。
他挣扎的爬起来,指着李东来大喊:“兄弟们,并肩子上,一起跟他单挑。”
那些贾家庄大汉们纹丝不动,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贾茂田。
麻蛋,都靠不住!
“一起上,自行车大家伙都有份!”贾茂田心疼得直咬牙。
听到有自行车,贾家庄大汉们这才晃悠着朝李东来走去。
他们虽没练过武,不过常年的劳作让他们身强力壮,再加上皮肤黢黑,看上去就跟一群黑铁塔似的,就连不远处的焦院长也难免为李东来担心。
这下子惨了...
面对二十多个大汉,李东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敢围攻轧钢厂医院,你们不想活了!”
只见周道科长带着十几位保卫干事急匆匆的向这边本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位身穿白大褂的老医生。
保卫干事的出现,瞬间扭转局势。
那二十多个大汉也有些犹豫,相互用眼神交流。别人援军都来了,我们还动不动手。
不动手的话,那自行车铁定是没了。
一个大汉扭头问贾茂田:“队长,还打不打?”
“打你妈!”贾茂田一手揉脑袋,一手揉屁.股,“人家可是有枪的,你用啥跟人家打。”
说完,贾茂田把目光投向贾张氏:“旭东她娘,现在保卫科的人来了,昨天你说你有办法搞定,快去搞啊!”
贾张氏心中暗骂:真是一群笨蛋,谁能搞定保卫科?我昨天骗你们的,你还当真了!
她原计划是,在轧钢厂保卫科的人赶来之前,搞定医院众人。
法不责众,只要医院承认治残了贾旭东,那事情就好办了。
谁承想连医院大门都没进,人家就赶来了。
怎么办,当然是弃车保帅。
...
周道科长带人来到现场后,先是让保卫干事们把贾家庄众人都控制住,然后走到李东来面前:“没耽误事吧?你让我请的两位医生正在给病人看病,浪费了一些时间。”
“没事,就是手有点疼。”李东来甩着手走到贾张氏面前,“贾家大娘,旭东兄弟残废了,所有人都很难过。昨天我还给旭东捐了钱呢!”
“你今天带人来医院胡搅蛮缠,还让这群凶狠之徒,围攻我,你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贾张氏此时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见她缓缓爬起身,冷笑道:“这些人压根不是我叫来的,他们都是贾家的人,是旭东的叔伯兄弟。他们听说了旭东的事情后,自作主张来医院给旭东出气。”
“我是来平心静气的讲道理的,我们只是偶遇。”
啥叫睁着眼说瞎话,这就叫!
不但李东来被贾张氏的无耻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贾家庄的那些大汉都脸色大变。
贾茂田一手揉屁.股,一手揉脑袋,跑到贾张氏面前,腆着脸笑:“旭东他娘,伱可不能把我们卖了,昨天晚上是你让我们跟你来医院找麻烦的?怎能扭扭屁股就不认账了呢?”
“你有证据吗?”贾张氏三角眼乜斜,一脸鄙视:“现在是新世界了,一切都要讲究证据。”
“不是...你咋能害人呢!”贾茂田快哭了。
“啥害人?刚才我还趴在你耳边给你交代,让你不要冲动,你咋不听呢。”贾张氏决定要把无赖装到底,“现在搞出事情来了,你又来埋怨我。你对得起你死去的贾哥嘛?”
贾家庄众人见贾张氏不认账,吓得脚下一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开玩笑,这可是围攻医院,要蹲笆篱子的。
李东来直到贾张氏表演完,才接着问道:“那这条横幅是怎么回事?你在医院门口大叫我们医院治坏了贾旭东,可有证据?”
贾张氏冷笑道:“就是你们治坏了旭东,我今天来讨要赔偿的钱,有错?”
来之前贾张氏已经向一位相熟的老医生打听过了。
外科手术步骤繁多,很难判断医生在整個手术过程中是否犯错。
只要咬死了医院犯了错,就算医院没错,也要赔钱。
那么大个单位,少了这点钱,就不办了?
不赔三万,赔三千总行吧!
她说完之后一直在偷偷观察李东来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是李东来脸上并没有一点恐惧,反而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让贾张氏心中一跳,李东来这小子不会是早有后手吧!
果然。
李东来不再看向贾张氏,而是走到了围观众人面前。
“大家伙都是咱们轧钢厂的工人,今天正好在这里做个见证,由你们来判断我们轧钢厂医院的黄医生在手术过程中是否犯了错误!”
此言一出,众人皆摸不着头脑。
“我们判断?我又不懂外科手术,怎么判断呢?”
“就是,开肠破肚的事情,只有医生才懂,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家不要着急,李医生可是能用管子从别人肚子里抽大粪的人物,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打算。”
...
这时候,丁秋楠带着护士刘芳和一干护士,从医院里搬出一张大黑板。
看到大黑板,众人都面带惊讶,这是要上课吗?
贾张氏心中一凛,李东来这小子肯定要耍花招。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她硬着脖子就想去推倒黑板,却被保卫干事拦下了。
...
第151章 贾张氏被捕
贾张氏挤了两下,没有挤过去,下意识的破口大骂:“让开,你们要欺负我一个老太婆?”
保卫干事们可不惯着她。
伸手一推,伸腿一揣,贾张氏‘噗通’一声,直愣愣的跪倒了地上。
“没天理了,大家都来看,公安打人了,大家都...嗝...”贾张氏疼得吸溜嘴,挣扎两下,没有挣脱,刚想像往常那样撒泼,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漆黑的枪口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的冰冷寒光,射入贾张氏的眼睛中。
她瞳孔猛地收缩,吞咽一口吐沫,顺便把脏话吞回了肚子里。
顺着扣着扳机的手,向上看,贾张氏看到了周道科长那张国字脸。
脸色冷冰冰的,如同整个人从陡峭寒风中走出来一般,让贾张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人真的会开枪。
贾张氏是個泼妇,不是个傻子。
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
她隐约觉得自己落入了圈套中。
却没有办法挣扎,只能在心底恨恨地骂道:该死的李东来,竟然敢这么对待我老婆子,将来一定绝户!
李东来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咒骂,他从丁秋楠手中接过笔记本,然后走到黑板前。
“这个笔记本上记录着贾旭东同志的全部手术过程。”
“现在我们就让黄医生根据记录,重新复原手术过程,让大家伙来评价手术中是否存人为失误。”
这时候,那位早就等在一旁的黄医生,接过笔记本和粉笔,在黑板上书写起来。
“贾旭东同志被送到手术台上的时候,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分钟,他的双腿已经完全粉碎,血管全部断裂,当时的血压只有...”
有了笔记本上的记录,再加上是自己完成的手术,黄医生解释得很详尽。
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围观的工人同志们纷纷点头。
“双腿都粉碎了,除非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就是,我看贾张氏就是在讹人!”
“唉,老贾那么老实的人,老婆跟儿子,怎么这么差劲呢!”
“呸,想讹医院,我看啊贾张氏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
贾张氏在旁边看到这一幕,脸都吓白了。
一旦被扣上讹人的罪名,那该死的李东来还不借机整死她啊?
她急得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额头直冒汗,很快就想到一个主意。
跑到黑板前,冷声说道:“手术这东西,也就你们医生懂,我们老百姓怎么知道你们哪里做错了?你解释的这些我也听不懂,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糊弄我?”
“没错,大家伙并没有丰富的医学知识,可能无法分辨出手术步骤的正确与否。”李东来冷笑道:“就凭借贾旭东双腿完全粉碎这一点,你就不能把导致他残废的罪名扣在我们身上。”
“不过呢,今天为了让你心服口服,也为了完全给黄医生洗脱冤屈,我特意请来了团结湖医院的外科主刀医生张教授和内科主治医生杜教授。”
李东来说着,走到两位白大褂拉医生面前,挨个介绍:“这位是张教授,毕业于京城大学医学院,是咱们京城有名的手术刀。”
“这位是杜教授,内科专家级医生。“
“这两位教授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共同鉴定这场手术,是否涉嫌医疗事故。”
听到两位白大褂的身份,众工人纷纷神情凛然。
这两位可谓是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医生了,由他们来鉴定手术过程,那绝对是具备权威性。
站在一旁的焦院长却是若有所思,李东来这小子竟然能把张教授和杜教授请来,可见能量不小。
特别是杜教授,那可是给军区大院看病的老专家。
他从十年前就已经不坐门诊了,李东来和他怎么认识的?
还有,这两人是和周道科长一起来的。
也就是说周道科长替李东来去把两人请了过来。
周道这个人可是一向固执的很。
即使焦院长自己出面,也不确定他是否会卖这么大的人情给自己。
这个李东来好像没听说有根底啊。
怎么有这么大能量?
不过这好像也不错,李东来根底越深厚,轧钢厂医院以后的发展就会越好。
焦院长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老了不少,该给年轻人让位了。
...
李东来当然不知道自己请了两个医学专家,竟然带给焦院长这么大震撼。
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
医闹在这个年代还很罕见,如果不能一次性把贾张氏钉死,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绝对会有样学样。
那样就会对本来良好的医患关系,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想起后世医生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办公桌下还要藏着双节棍用来防身,李东来就觉得可悲。
他绝对不能让那种丑恶的现象,提前在这个年代出现。
贾张氏听到两位老医生的身份时,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有这样的大人物,给黄医生作证,就算是贾张氏有心诬陷,那些工人们也不会相信。
这下完犊子了!!
这个时候,贾张氏只想逃。
她瞥见李东来正在跟两位老医生寒暄,爬起身就往人群外跑去。
早就在一旁盯着她的周道,岂能让她轻易逃脱,伸出腿去,轻轻一拌,贾张氏一下子摔了个嘴啃泥。
一阵巨疼后,嘴里充满血腥味,忍不住吐了出来,两颗门牙静静的躺在充满血丝的吐沫中。
她还没来及惨叫,就被周道拎着衣领拎了起来。
“贾张氏,你涉嫌讹诈医院,我代表轧钢厂保卫科正式拘捕你!”
说着,周道挥了挥手,两名保卫干事拿着绳索就走了过来。
贾张氏吓得腿脚发软,连忙求饶:“我老婆子糊涂了,听信了俺家儿媳妇的谗言,才会作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们就放过了我吧!”
“儿媳妇?”周道皱起眉头:“这里面还有你儿媳妇的事情?”
贾张氏知道这次如果被定个主犯的话,一定会进笆篱子,只能把秦淮茹也拉下水。
反正秦淮茹还年轻,在笆篱子多蹲几年,也没关系。
“对,秦淮茹是幕后主谋。”贾张氏慌忙不迭的点头:“她正在家里喂孩子,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吧。”
周道听到这些话,也是惊呆了。
这老太太是在大义灭亲?
不过,现在这么多人围着,最关紧的事情,是赶紧把这些捣乱的人都带走。
免得给医院造成不好的影响。
“秦淮茹是否涉案,我们保卫科自然会调查。伱带人围攻医院,却是证据确凿。不要再狡辩了!带走!”
两位保卫干事用绳子把贾张氏捆了起来,像拖一条死狗般,拖着向保卫科走去。
周道又走到贾家庄那群大汉面前,锐利目光打量他们。
在村里不可一世的大汉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有些裤脚还湿透了,地上一滩散发着腥臊气味的液体。
“你们涉嫌帮助贾张氏围攻医院,攻击医院领导,请跟我到保卫科走一趟!”
至于贾张氏谎称是贾家庄众人主动来替贾旭东报仇之言,只要是个有脑子,都不会相信。
贾茂田听到周道的说法,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会吃枪子了。
他主动伸出了手,让保卫干事捆上,嘴里还不停嘟囔:“贾张氏你这个老不死的,这次可把劳资坑苦了,劳资要是能从笆篱子里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刨了你们贾家的祖坟,让你们断子绝孙!”
此时贾张氏离得不远,正好听的,跺着脚骂:“贾茂田你个王八旦,还不是想要自行车才跟我一起来的,现在出了事,你都推到我老婆子身上,丢人不丢人!”
“呸!”
一口夹杂着血丝的恶臭黄痰直挂贾茂田的眉梢。
贾茂田气得脸色赤红,挣扎着就要扑向贾张氏。
眼见两人又要吵将起来,保卫干事在他们屁.股上一人来上一脚,两人这才算是熄了火。
....
第152章 杨厂长借势
贾张氏和贾家庄众人被带走后。
焦院长走到李东来前面,和蔼的说:“好小子,刚才那阵势真替你捏一把汗,没想到你早有准备。”
“处理医患纠纷是医务科的工作。”李东来接过丁秋楠递过来的菊花茶,一饮而尽,喘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当然,最主要是黄医生的手术做得十分完美,我们不能让辛勤工作的医生,蒙受不白之冤。”
旁边的黄医生听到这话,心中升出一阵暖意。
刚才那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如果没有李东来挡着,那二十多个贾家庄大汉一拥而上,还不把他揍成肉包。
轧钢厂医院真是捡到宝了。
当然,李东来没有忘记让黄医生继续把手术讲解完。
惩治贾张氏不是目的,而是为了竖立起医生在群众心中的地位。
只有工人心中信服了医生,认为医生没有捣鬼,才会心悦诚服地接受医生的医治。
讲解完之后,黄医生理所当然的收获了在场群众的掌声。
“看看,这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医生,为了救贾旭东,在手术台前站了整整三个小时。”
“唉,贾张氏闹这么一出,真是不应该。”
“她就是个老虔婆,就是为了讹点钱!”
工人们感慨着离开,心中都对贾张氏的行为感到愤慨。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不过,李东来也没有忘记让两位团结湖医院的教授,在医疗技术审核记录上签上了字。
这些都是要存入档案的,以备以后查询。
李东来思虑再三,决定要把前世的经验,形成规章制度,在医院内实施。
这样一来,就算是自己不在医院,医务科的干事们也能照章办事。
签了字后,两位教授就提出要离开轧钢厂,他们每天的工作也很繁忙。
焦院长却起了别的心思。
他提出让两位教授稍作停留,给轧钢厂医院的医生讲一节培训课。
晚上顺便去东来顺吃顿饭表示感激,却被教授们拒绝了。
这两位都是国家级专家,临床经验十分丰富。
往往一句话就能点破治病的关键之处,平日里多少医院想请都请不到。
现在到了轧钢厂,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两位教授没有过多思索就以还有工作要忙,推脱了。
开玩笑,他们今天来轧钢厂已经给足了李东来面子。
特别是杜教授,如果不是顾慎亲自相请,他才不会来呢!
焦院长见自己的面子不够看,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只能硬着头皮提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两位教授对视一眼,古怪的笑了笑,提出了一个让李东来意想不到的要求。
他们想让李东来帮他们检查一下身体。
李东来终于明白为何顾慎能请得动这两位专家了。
又能收获积分了,没说得,直接安排。
...
见国宝级专家答应讲培训课,焦院长立刻让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轮番值班。
一部分留下来正常为病人看病。
另一部分前往轧钢厂大会场。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派人通知杨厂长。
厂长办公室内,杨厂长听完刘芳护士的汇报后,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团结湖的两位老教授要给咱们轧钢厂的医生讲课?”
“不但是讲课,还要会餐呢!”刘芳护士补充道,“焦院长已经派人去小酒馆订位置了。”
“不是,为什么要在小酒馆啊?这两位老教授可是平日里请都请不到的大忙人,怎么着也要安排在东来顺吧。”旁边的周秘书忍不住插嘴说道,“小酒馆也就自酿的酒好一点,饭菜跟东来顺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再不济,咱们轧钢厂的那個八级厨子不是谭家菜的传人嘛,咱们让后勤处拿上票据紧急采购一桌子菜,在招待所招待两位老教授,也比去小酒馆要合适。”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是李医生的意思。”刘芳护士回答。
“李医生?”周秘书追问。
“就是李东来医生,两位老教授都是李医生请来的。”刘芳护士颇为自豪的说。
杨厂长越听越迷糊了。
好端端的,李东来为什么要请两位老教授来?
还有,李东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医生,就算是挂着主任的职务,也跟这两位老教授搭不上话啊。
李院长前年膝盖疼,想挂杜教授的号,托了好几个老朋友都没挂上。
当时他刚成为厂长,正春风得意。
当时就不满意,只不过老朋友的一句话,就打消了他心中的不满。
老朋友说,杜教授这阵子去南方给一位老同志看病去了,你有本事就去截胡。
至于张教授,李院长并不认识。
不过能跟杜教授一起出现在轧钢厂,相比地位也不会低。
李东来怎么就能把这样的人物请来了,还不是一位。
刘芳护士见杨厂长脸色忽明忽暗,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从贾张氏带着贾家庄的大汉围攻医院,到李东来力挽狂澜驳得贾张氏哑口无言,听得杨厂长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他在部委开会的这段时间里,轧钢厂医院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对于医务科的成立,当初还有意见,。
这年头哪有医患纠纷啊,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纯粹浪费人力的科室。
他甚至怀疑这个科室是不是焦院长为了留住李东来而特别设置的。
不过,想到焦院长是他多年的老朋友,在工厂里一向对他很支持。
并且这件事是上级布置的,也不算违规。
杨厂长这才默认了。
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竟然真的有病人家属耍无赖围攻轧钢厂医院。
如果没有医务科,没有李东来的布置,医院肯定会让保卫科直接下令拿人。
那些贾家庄的大汉再厉害,也不敢跟手持长枪的保卫干事对抗。
这样虽然可以达成了现在一样的效果,不过必然会引起工人的不满。
不明真相的工人会认为医院庇护犯了错误的医生,长此以往必然会破坏医生和工人之间的关系。
杨厂长是一个政治觉悟很高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李东来的意图。
既然人是李东来请来的,午饭安排在哪里,自然由李东来决定。
不过,培训会的事情,杨厂长决定要插一手。
他看着刘芳护士问道:“现在李东来正在跟两位老教授畅谈?”
“是的,我问过李医生,估计要谈一个小时吧。”刘芳护士迟疑。她有点不明白这个时间李东来医生是怎么算出来的,难道没谈完,他还能把两位老教授撵出来不成?
“那就好,时间还来得及!”杨厂长给周秘书下达命令,“周秘书,你马上通知宣传科的同志,让他们放下手头上工作,全力以赴把培训会办好。“
“您放心,我会亲自带人布置会场。”周秘书干脆利落的回答完,正准备出门,又被杨厂长喊住了。
只听杨厂长意味深长的说道:“团结湖的专家到咱们轧钢厂讲课,是咱们轧钢厂的一大喜事,让厂里面的大广播响起来。”
周秘书愣了一下,旋即回答道:“放心吧,这就去安排!”
待刘芳护士和周秘书都离开后,杨厂长从办公桌下,取出一张宣纸。
拿起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运”字。
欣赏许久,自言自语道:“老杨,你不是想摸我的根底吗?尽管摸吧!”
...
第153章 惊恐的易中海 加更求全订
烈日炎炎,空气黏稠闷热,车间内就跟个蒸锅似的。
轧钢机启动后,蒸锅就开始冒热气了。
工人们在车间内待一小会,就热得直喘气,纷纷跑到车间门口。
门口摆放有凉开水,咕嘟咕嘟,痛饮一阵。
然后伸出舌头,在凉风中歇过来劲后,再钻进蒸锅里继续忙碌。
这种干一会歇一会的情况,当然会耽误工作,不过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工人们热坏吧。
好在工人们都很拼命,也很自觉,只要稍稍歇息两分钟感觉能坚持,就会回到车间了。
当然,易中海不用亲自上机操作,经常躲在窗户口,拿着搪瓷缸子喝茶,用不着出去‘散热’。
他一面思索着该如何安排秦淮茹进厂接班,秦淮茹虽是贾旭东的媳妇,贾旭东并没有死,每个月还能领取伤残补助,一般情况下无法马上接班。
一面监督那几个小徒弟,生怕他们偷懒。
车间的产量低了,他八级钳工的面子,也挂不住。
今天好像有些异常,那几个徒弟都出去大半天了,还没进来。
等下该完不成今天的任务量了。
这几个混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八级钳工易中海把搪瓷缸子放在堆满配件的桌子上,冷着脸走出去。
正准备挨個训一遍,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贾旭东的老娘贾张氏,带了一大帮子人医院闹事。”
“真的?敢去医院闹事,这贾张氏可真够厉害的。”
“啥厉害啊,我看是不讲理,红口白牙的诬陷人家医生把贾旭东治残了。”
“嘶,可真够睁着眼说瞎话的,医院的医生我都认识,人老好了。上次我没带药钱,还是医生帮我垫付的。”
“那后来到底怎么了?贾张氏讹到了吗?“
“当然没有,就在大家伙犹豫是否上去帮忙时,李东来医生出来了,他三下五去二就把贾张氏和贾家庄的那群大汉送到了笆篱子里。”
“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讲讲“
“事情是这样的...“
工人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都称赞李东来足智多谋,为轧钢厂挽回了损失,鄙视贾张氏企图薅工厂羊毛的行为。
甚至到最后,连车间主任也加入了‘临时聊天会’。
听得易中海心头一颤,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
正在这时,一阵‘滋滋滋’的刺耳电流声后,大喇叭的响起激情澎湃的声音:“好消息!好消息!今天团结湖医院的两位老专家,莅临我们轧钢厂,并准备在大会堂为医院的医生做培训,这标志着我们轧钢厂医院在杨厂长这只领头羊的带领下,医疗水平日新月异的发展,已经得到了京城最知名医学专家的肯定。让我们全体工人同志为两位老专家的到来,鼓掌欢呼。”
杨厂长也在这件事里,插了一脚?
工人们听了广播后,兴奋得纷纷鼓起掌。
轧钢厂医院的荣耀,就是轧钢厂的荣耀,也是他们每个人的荣耀。
而躲在门后偷听的易中海,却是心惊胆战,手脚发软,以至于扶住门框才能站稳。
因为贾张氏之所以回贾家庄找人来医院闹事,其实是他给秦淮茹出的主意。
当然了,易中海的目的并不是帮贾家,而是为了拉拢李东来。
李东来为人善良有礼貌,并且尊老爱幼,几乎是完美的养老人。
但是,他的位置太高了。
医院的大主任啊,正科级干部。
易中海没有把握拿捏住李东来。
他想让贾张氏对李东来发难,待李东来被打得满头包,几乎丢掉主任位置的时候,易中海再用贾旭东受伤真实原因来威胁贾家。
从而拉李东来一把,达到让李东来对自己感恩戴德的目的。
把别人揣进坑里,再抛出救命的绳索,这样才能最快的拉拢人心。
就像他对经常傻柱做的那样。
计划十分完美,没有丝毫破绽。
可是千算万算,他没有算计到李东来早有防备,还请来了两位团结湖医院的老专家助阵,轻易搞定了贾张氏。
易中海并不是在为贾张氏担心。
他巴不得这个老虔婆被关在笆篱子里一辈子出不来。
关键是贾张氏被抓走后,保卫科的干事门一定会对她严加审讯。
介时一旦她把秦淮茹拉下水。
秦淮茹被抓后,必然会把易中海咬出来,那样就糟糕了。
易中海对这两婆媳能保守住秘密压根不抱任何希望。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易中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连假都没来得及请,借了一辆自行车,车链子都被蹬出火星子了,直奔四合院。
他要跟秦淮茹好好聊一聊。
....
另一边。
办公室内,李东来已经使用赤脚医生系统帮两位老教授检查了身体。
根据系统给出的提示,帮他们开出了两张土方子。
两位老教授并没有太大毛病,就是一些常见的高血压,心律不齐等常见的老年病。
方子也中规中矩,没有稀里古怪的药物。
接过单子,两位老教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上面的药物和药量都十分精准。
即使是他们自己出手,也只是能达到这种水平。
难怪顾慎会称呼他为神医。
三人闲聊一阵,两位老教授给李东来留下了联系方式,并约定下一次还让李东来帮他们检查身体。
然后三人就在轧钢厂众医生的簇拥中来到大会场。
众人距离很远就被惊呆了。
大会场门口旗帜飘扬,宣传科干事们分列两旁边。
“咚咚咚!”
“锵锵锵!”
“呱唧呱唧!”
这热闹非凡的场面,让李东来怀疑走错片场了。
这是培训会啊,又不是开大会,搞这么大场面?
不过,当他看到杨厂长鼓着掌,面带微笑的走向两位老教授时,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扯虎皮唱大戏呀。
现在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之间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据说李副厂长得到了强有力人士的支持,在一定程度上还占了上风。
在两个厂长中,李东来虽没有站队,不过心里还是偏向杨厂长一些。
不单是李东来,轧钢厂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也都觉得李副厂长这个人太过滑头。
并且,在工人中间还流传着李副厂长跟女工人搞乱男女关系的新闻。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真凭实据,再加上李副厂长根底很硬,才没有人敢去举报。
杨厂长要拉虎皮,李东来自然要成.人之美。
他快步走向杨厂长,介绍道:“这位是团结湖医院的王教授,外科手术一把刀。这位是团结湖医院的杜教授,内科的扛把子。”
“这是我们轧钢厂的杨厂长,这些年杨厂长没少为我们医院奔波,可以说,正是在杨厂长的支持下,医务科才能顺利成立。”
杨厂长感激的看李东来一眼,忙伸出双手。
一阵热情洋溢的寒暄后,众人步入会场。
两位老教授面对台下那些满脸期待的医生,毫不犹豫的把多年的经验倾囊相授。
虽然整个培训会只有两个小时,留给每个教授的时间更是只有短短一小时,但是他们是行医几十年,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往往短短几句话就可以让人茅塞顿开。
像在后世一个医生如果想坐诊,必然考取助理医师或执业医师后需要进行注册,才能在临床有看病、处方权。
这个过程少则五年,多则7到10年时间。
而这年头,医学教育并不发达,很多医生都只是中专学历。
缺少必要的医学教育,医生们只能边为病人看病,边通过自学提升自己的水平。
可是,有很多知识,尤其是经验是书本上没有的。
这时候,就需要‘名师’指点一下。
而两位老教授扮演的正是’名师‘的角色。
两位老教授的经验很丰富,其中一些观点就连李东来也听得频频点头。
第154章 商量 加更求全订
在李东来全神贯注听课,提升医学水平的时候。
易中海赶回了四合院。
把车子扎好,来不及喘一口气,他就直接敲响了贾家的门。
秦淮茹拉开门,见是易中海,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喜色。
刚想打招呼,就被易中海摆手制止了。
易中海向屋内使了个眼神,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家,最后冲秦淮茹点了点头。
这时候,里屋传来了贾旭东的喊声:“秦淮茹你这个贱人,外面是不是你野男人来了,怎么不说话?”
在以前,贾旭东倒是不介意秦淮茹到处撩骚,来换取馒头,剩菜。
因为他知道有自己在,秦淮茹不敢做的太过分,不会真换肉。
可是现在他残废了,整天只能躺在床上,再也管不住秦淮茹了。
贾旭东平日里最喜欢到天桥听老艺术家们说书。
其中就有水浒传。
在水浒传里,潘金莲跟西门大官人好上之后,并没有立刻对武大郎下手。
而是等到武大郎受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才端上了一碗毒酒。
现在贾旭东就是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
他怕...
所以,贾旭东才会对秦淮茹盯得很紧,只要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他都会问清楚是谁。
易中海没想到贾旭东会如此敏感,为了尽快跟秦淮茹商量事情,他不得不冲里屋喊道:“旭东,我是你师傅,买了点棒子面,想让你媳妇到我家里拿一些。”
听到外面是师傅,贾旭东顿时放下了心。
易中海就跟他父亲一样,能有啥坏心眼。
他催促道:“媳妇,你快去吧,早点回来,我等下又该撒尿了。”
秦淮茹恨得牙痒痒,扭过头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跟着易中海身后,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后院。
此时正是上工时间,大人们都去忙了,老妈子和孩子们都躲在屋里纳凉,大院里空无一人。
易中海左右看了看,拉着秦淮茹的手,转身钻进了地窖里。
粗糙手掌上的老茧子揉搓在秦淮茹白皙纤细的胳膊上,胳膊顿时爬满鸡皮疙瘩,为了所图的大事,秦淮茹强忍住了内心的恶心。
进了地窖,她立刻甩来了易中海的手:“一大爷,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到。这样是不是太猴急了一点!“
“哎呀,旭东媳妇,你误会了,我是那种人吗!”易中海连忙解释:“我今天喊你出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大事?”秦淮茹心中一喜,“难道贾张氏得手了?医院答应赔钱了?”
蠢货,真是一个蠢货。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钱。
我当时咋就色迷心窍,被拿住把柄了呢!
易中海扶额,沉声:“贾张氏已经被保卫科带人抓走了,估计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秦淮茹那颗心脏顿时提到了喉咙眼,久久不能归位,她胸脯起伏不定,眼前一花,差点晕倒。
易中海连忙伸手揽住了她:“旭东媳妇,你千万要冷静,只要你照我说的,一定会没事。”
这番话让秦淮茹冷静下来。
她站直身体,脱离易中海的怀抱,整理好衣服后,澹澹的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详细给我说一遍。“
秦淮茹的镇定自若让易中海有些吃惊,不过这样正是他期望的。
“事情是这样子的...”
当听完整个过程后,秦淮茹那张白皙如玉的小脸,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贾张氏,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当时她要是直接带人冲进医院,把李东来拿下,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易中海见时间来不及了,只能把要注意的事情,同秦淮茹交代了一遍。
“一大爷,那你放心吧,我觉得不会出卖你的,毕竟我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成为城里人了,怎么可能会前功尽弃。”秦淮茹点头道。
“那就好,估计保卫科的人很快就会到了,我先回车间。”易中海见秦淮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也就放下了心,急匆匆的离开了四合院。
秦淮茹在黑暗拉扯衣角,让衣服平整起来,然后整理好头发,最后顺手拿了傻柱家的一颗大白菜回到屋里。
躺在床上的贾旭东见没有棒子面,问道:“媳妇,师傅怎么没给你棒子面?”
“一大妈不同意,说她家这个月也不够吃。”秦淮茹面无表情,双眸中尽是冰冷,“一大爷没有办法,就给我拿了一颗大白菜。”
“这个一大妈,还真不是个东西,以前我身体好的时候,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贾旭东牙咬得咯咯直响,“现在我残废了,她连点棒子面都舍不得。”
说完,他重重叹息一声,由衷的说道:“还是一大爷好,媳妇,你以后要跟一大爷多亲热一些。”
“放心吧,我会的。”秦淮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大院里的人,我算看清楚了,一个个的都只顾着自己,咱们家这么困难,他们也不想着帮帮忙。也就一大爷还像那么回事。只是一大爷也太惨了一点,这么大年纪也没个儿子...“
贾旭东喋喋不休的说着一大爷的好话,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淮茹拉开门,两位身穿保卫干事制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外。
保卫干事还没得及问话,屋内就传来一个恶毒的声音:“秦淮茹,是不是你的野汉子又上门了?”
野汉子?又?上门?
玩得这么花?
两个保卫干事不由对视一眼,齐齐后退一步。
在异样的目光中,秦淮茹的小脸一下子从耳朵根红到眉梢。
这该死的贾旭东!
“是两位厂保卫科的干事。”秦淮茹咬着牙回了一句,闪身让保卫干事进了门。
“保卫干事?难道是送钱来了吗?我给你说秦淮茹,这钱是我妈挣回来的,你要是敢拿一毛,我一脚踹死你!”
里屋内传处贾旭东的咆孝声。
两位保卫干事再次对视一眼,心中一阵恶寒。
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他们对贾旭东的那点怜悯顿时消失得无用无踪。
“贾旭东同志,我们正式通知你,贾张氏由于带人围攻医院,已经被我们保卫科抓获了。”
第155章 秦淮茹被带走 加更求全订
“什么?我娘被你们保卫科抓起来了!”贾旭东闻言神情大变。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腥臊气味,两个保卫干事对视一眼,捂起了鼻子。
“这怎么可能,我娘不过是去要一些赔偿金,怎么会被抓走呢!”
贾旭东挣扎着想坐起来,尝试了两下,坐不起来。
只能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秦淮茹装出一副面色惊恐的样子:“两位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婆婆生性善良,这在大院里有口皆碑,不信你们去打听。”
见过贾张氏那泼妇样的保卫干事自然不会相信。
不过他们此次来并不是为了讨论贾张氏的人品问题。
“秦淮茹,根据贾张氏交代,是你鼓动她带人围攻轧钢厂医院的,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回保卫科接受调查!”
该来的终于会来,饶是秦淮茹早有心理准备,依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两位大哥,我丈夫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确实离不开啊!”
“这个你放心,咱们轧钢厂保卫科已经派了女同志来帮你照顾。”保卫干事冷冷的说道,“如果你确实犯了法,孩子也会在妇联同志的帮助下送到幼儿园去,至于你丈夫如果实在没人照顾的话,我们保卫科会帮他联系一家敬老院,那里有专门的护工负责照顾。”
”所以,这些你并不用担心。还是尽快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秦淮茹保卫科是有备而来,只能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尴尬的笑道:“照顾就算了,我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说着,她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傻柱屋正好开着门。
大眼珠子一转,笑道:“两位大哥,我能请邻居帮忙照顾旭东吗?放心,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行,别耍花样!”保卫干事点头同意。
秦淮茹在保卫干事的陪同下,来到傻柱屋。
傻柱还不知道贾张氏出了事,看到秦淮茹和她身后的保卫干事,嘴巴张大得能吞下鸡蛋了。
“小,小秦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雨柱弟弟,秦姐这次有大难了,我那婆子发了疯,带人围攻的医院,还说我是主谋,现在保卫科带我过去问话。”秦淮茹酝酿好的情绪突然爆发,眼泪就像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哗直流,看得傻柱一阵心疼。
他虽有心开始相亲,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舔狗,一时之间无法从角色中挣脱出来。
“怎么可能呢!小秦姐姐这么好的人,你们保卫科是不是搞错了!”见到小秦姐姐要被抓走,傻柱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干架。
两位保卫干事手迅速抚到腰间,冷声道:“何雨柱同志,请你冷静,这是保卫科的决定,你想犯错误吗?”
瞅见腰间的鼓囊囊,傻柱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
开玩笑,保卫科干事都是带着枪的。
傻柱的绰号中带个‘傻’字,真当他没脑子啊。
“你放心吧,小秦姐姐,我一定会找人救你出来!”傻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重重点头。
“姐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这一辈子我最庆幸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秦淮茹面带柔情,轻声细语。
这话听得傻柱骨子里一阵酥麻。
原来,我在小秦姐姐心里这么重要。
唉,何雨柱,你竟然还想着去相亲,真不是个东西!
两人深情款款的样子,看得两位保卫干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催促:“快走,科长还等着呢!”
保卫干事押着秦淮茹出来四合院。
傻柱一直追到门口的大槐树下,看着吉普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回到四合院,傻柱敲开了聋奶奶的家门。
这一次抓人的是厂保卫科,而聋奶奶跟杨厂长好像是故交。
傻柱想让聋奶奶出面把秦淮茹救回来。
谁承想,聋老太太在听说秦淮茹被抓后,眼睛顿时瞪大,嘴角挂着冷意:“好,太好了,这个妖狐媚终于进去了。”
“奶奶,你怎么能这样说,小秦姐姐多好的人啊,况且这件事压根就是贾张氏在作妖,不关秦淮茹的事情。”傻柱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忙趴在聋老太太腿边求情,“我知道您跟厂里面有关系,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小秦姐姐吧!”
聋老太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傻柱,冷着脸说:“雨柱,就是因为你,我才不能出面。秦淮茹可不是个好东西,这些年你相亲屡次告吹,我怀疑就是秦淮茹这妖狐媚在背后捣的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傻柱连连摇头,“小秦姐姐多好的人啊,贾旭东不争气,她一个人撑着一大家子。还经常帮我洗衣服。”
见傻柱一脸痴迷的样子,聋老太太知道他已经被秦淮茹迷住了。
男人啊,一旦被迷住,就劝不动了。
身子躺到椅子上,眼睛微眯:”你走吧,奶奶累了,要睡一会。“
“我...”傻柱知道聋老太太的性子,只能后退着出了门。
待脚步声消失,聋老太太缓缓睁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恶毒:“秦淮茹,你这个妖狐媚,最好被抓去枪毙。这样我大孙子才能老老实实的找个女人结婚,我也能抱上重孙子了。”
...
傻柱失魂落魄的离开聋老太太家,正想着是否该找杨厂长求情,贾家屋里传来了贾旭东有气无力的声音。
“傻柱,你死到哪里去了,劳资拉在炕上了!”
傻柱有心冲进去一脚踹死贾旭东。
想到秦淮茹临走时的交代,他只能憋着气帮贾旭东清理。
心中暗骂,贾旭东你这个废物,怎么还不死!
...
傍晚。
棒梗放学回来,找不到秦淮茹,却看到傻柱在屋里做饭,奇怪的的问:“傻叔,我妈呢“
“秦姐被保卫科带走了,这两天就让我来照顾你们两个。”傻柱小心的解释,生怕棒梗幼小心灵受到伤害。
出乎他意料的是,棒梗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有些欢喜雀跃。
“我妈干啥大事了?难道也偷东西,被人家抓到了吗?”
“她真是的蠢蠢,竟然把奶奶的话忘记了。奶奶说过,偷东西的时候,就算被抓到也不要承认。就说是拿东西,那样就没事了。”
傻柱尴尬的挠了挠头:“棒梗,你奶奶也被抓了...“
棒梗:...
第156章 暴打范金有
教授们的培训课原本打算两个小时结束。
后来看到医生们如此积极。
再加上杨厂长作为统管两万多人的厂长也坐在下面。
中午在食堂草草吃饭后,又上了一个下午。
直到放工铃声响起,才算结束。
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正美。
李东来,杨厂长,两位老教授,焦院长,周秘书乘坐吉普车来到小酒馆。
加上司机,一共六个人了,如果在后世,就算是超载。
不过,这年头,好像没有超载这种说法,交警也不管。
其他同志当然是骑自行车。
周秘书虽清楚李东来为何要执意来小酒馆,却觑见两位老教授看向李东来的小眼神。
心知,这才是真正的东道主,至于杨厂长和焦院长只算是陪客。
这是秘书的天生直觉,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他就离下岗不远了。
这场宴会十分重要,关系到杨厂长的大计。
做事周密的周秘书在中午的时候已经订好了酒菜,甚至还预付付了钱和票券。
下了吉普车。
周秘书把众人请进小酒馆里,安排好座位,刚要拿起茶壶给众人倒茶。
李东来站起身接过茶壶,笑道:“周哥,教授们讲了一下午课,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还请你还是赶紧催促酒馆上菜。“
“那就麻烦你了。”周秘书把茶壶递给李东来就转身向柜台走去。
李东来给众人斟上茶水,介绍道:“这家小酒馆名声不显,却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尤其是它家的自酿酒,听说在...“
“范经理,中午我们已经订了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柜台旁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众人放下茶杯,扭过头齐齐望去。
只见周秘书正跟范金有争论什么。
周秘书急得面红耳赤,而范金有则是一脸蔑视,不时还翻一个白眼。
焦院长暗自皱起眉头。
今天的培训会可谓是大获成功,眼见只要宴会圆满落幕,他就能在两位老教授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好印象,这时候千万不要出幺蛾子。
思虑至此,焦院长把目光投向李东来:“东来,你好像经常在这家酒馆吃饭,去看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肯定是范金有老毛病又犯了。
自从上次喝了徐慧真的女儿红后,李东来就向街坊们打听到了范金有的事情。
范金有本是街道办的一位工作人员,后来也不知走通了谁的门路,担任了小酒馆的公方经理。
小酒馆有百年历史,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转的。
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范金有就应该在旁边看着徐慧真当牛做马的忙碌,然后借助她的功劳向上爬。
可范金有是个眼底子浅薄之人,从上任的第一天就开始找徐慧真的麻烦。
徐慧真虽多年经商,精明实干,也不是他这种老皮子的对手,很快就被降职为服务员。
离开了徐慧真,再加上范金有就是一个只会斗人的主儿,压根不懂得经营酒馆,无论是酒还是菜肴都比以前差一大截,引来顾客的议论纷纷。
身为公方经理的范金有,依仗着离开了小酒馆,这帮好酒之人没地方买酒,肆意对顾客吹胡子瞪眼。
今天的情况大概也是这样。
李东来走了过去,看着周秘书问道:“周哥,怎么回事?”
“东来,太气人了!”周秘书扶了扶眼睛,嘴唇有些哆嗦:“中午我就订好了餐,现在我们把客人请来了,这位经理同志竟然告诉我后厨没有备菜。”
李东来一进来,范金有就认出来了。
想到上一次徐慧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把他撵出柜台,范金有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下定决心要好好惩治一番。
伸手点点:“你不就是上次那小子嘛?咋样,徐慧真那骚娘们的女儿红,好不好喝!”
“同志,你说话文明一点。“李东来冷着脸提醒道。
“我就不文明,怎么了,你们不愿意在这里待着,就跟我滚出去!”范金有斗鸡眼也斜,嘴角翘起,“你还不知道吧,徐慧真已经被我撵走了,今天再也没有人能帮你了,你们想吃饭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跟大爷鞠个躬,说声对不起。大爷宽宏大量,说不定会原谅你,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就跟我滚出去!”
“鞠躬道歉?”李东来冷笑道:“你想屁吃呢!我问问你,小酒馆公私合营不就是为了更好服务群众,你身为公方经理竟然敢往外面撵顾客,谁给你的勇气。”
这时候,旁边两个桌子的客人也都围了过来。
“咦,这不是上次请咱们喝酒的李东来吗?”
“肯定是,这么俊的小伙子,京城里可不多见。”
“怎么跟范金有吵起来了呢?”
“还不是小酒馆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徐慧真在的时候,酒比供销社买的瓶装酒还香,现在就跟喝水一样。”
“还有菜品也差不少,就拿我刚才点的那盘子腰果鸡丁来说吧,里面全特么的是肉丁。”
“我看啊,这百年小酒馆要毁在范金有手里了。”
“嘘,小声点,范金有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被他听到了小心下次不卖给你酒。”
“我就说了怎么着?我还要骂呢!范金有算个什么王八玩意!”
...
围观众人的议论声让范金有心中一跳,他成为小酒馆公方经理也有一段时日了,这些老酒客虽不满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今天就是因为李东来这个刺头,他们才敢吭声。
众人的议论声,让范金有的脸色由白变红,最后变得铁青,狠狠地挥出一巴掌,朝李东来脸上招呼过去。
“好小子,爷算看明白了,你是来找事的!”
他的突然发作让周秘书脸色大变,忙大声提醒:“东来,小心!”
李东来早就防备着范金有,见巴掌挥过来,他左脚迈出身体微侧,躲过巴掌,旋即伸手在范金有胳膊上借力打力牵了一把。
“走你!”
“kuang”
范金有身体失去平衡,脑壳直直的撞在了桌角上。
桌角完胜。
范金有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无数金星闪烁。
伸手一模,手上沾满黏湖湖的鲜血。
“李东来,你,你竟然敢打我!”范金有挣扎着站起身,伸手指着李东来:“你摊上大事了,我跟你说,你今天摊上大事了!”
范金有成为小酒馆公方经理后,还没有如此狼狈过。
况且,旁边还有那么多食客看着。
他恨死李东来了!
第157章 范金有搬救兵
“我摊上大事了?”李东来缓慢走到范金有面前、
”啪“
伸手就是一个大逼兜子。
范金有一下子被打懵了。
这家伙下手太毒了,好汉不吃眼前,退一步海阔天空。
范金有爬将起来,吓得连连后退两步,捂着左脸,怔怔的说:“同志,你也不想丢掉工作吧?”
“我以前可是街道办的干事,写一封举报信,你就得丢掉工作。“
李东来伸手又甩出一个大逼兜子,这次落在了右脸上。
“威胁我是吧?“
“啪!”
范金有躲闪不及,两个面颊陆续浮现出两个鲜红巴掌印。
嘿,对称就是美。
他这次是彻底被打怕了,哭爹喊娘的就往外跑去,边跑边喊,“好小子,有本事别走,跟劳资在这里等着!”
很显然,这是去搬救兵去了。
旁边围观众人纷纷替李东来担忧。
“东来兄弟,范金有肯定是去街道办告状,你要不先躲一躲。”
“就是,我听说这家伙在街道办有些根底。”
“好汉不吃眼前亏。东来兄弟你还是先回去,然后慢慢斡旋。”
...
在众人心中,李东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医生,怎么着也斗不过有街道办做靠山的范金有。
李东来面对劝慰,心生感激,大声说道:“自从范金有担任小酒馆公方经理后,酒馆的酒跟饭菜质量可谓是直线下降,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小酒馆就得关门。大家伙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百年老字号的酒馆关门吧!“
众人皆点头。
自从他们记事起,小酒馆就已经存在了。
小时候跟在父辈身后,吃点花生米。
长大后,劳累了一天,到小酒馆打二两小酒。
小酒馆已经成了他们人生的一部分,甚至有不少人的婚礼也是在小酒馆中举办的。
自然不舍得小酒馆关门。
“东来哥,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不就是一个范金有吗?我晚上躲在角落里撂他一砖头,让他牛气!”
“我在搬运站里有的是好哥们,带上几个埋伏在半路,套他的麻袋。“
撂黑砖,套麻袋,这都是些啥建议啊!
如果想用非法手段对付范金有,李东来用得着设下这么大的局吗?
只要通知王五爷一声,明天范金有就得瘸着腿来上班。
“大家的想法很好,不过咱们对付范金有这种人,应该合情合理合法的手段。”李东来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等一下街道办的同志来调查,我只希望大家伙能把小酒馆近期的变化,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街道办同志讲一遍。”
“我相信街道办的同志,听到我们的诉求,不会偏听偏信范金有的。”
众人皆颔首:“就这?你放心吧!”
...
另外一边。
范金有像一只丧家之犬,踉踉跄跄的跑出小酒馆,忍着疼痛骑上自行车来到正阳门街道办。
路上,有以前的同事跟他打招呼:“老范,下个月我三儿子结婚,到时候要借...霍...你的脸怎么了?”
同事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范金有印有两个鲜红手印的脸蛋。
“不小心摔的了。”范金有赧然的捂着脸问,“主任在办公室吗?”
“在呢,刚从区里面开完会回来。”同事狐疑的打量范金有,鲜红的两个巴掌印能是摔的?
范金有顾不得解释,匆匆向二楼奔去。
“这个老范啊,看来是吃亏了。”同事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呸’了一声:”在街道办就是一个不干正事的主儿,到了小酒馆尾巴还不翘起来这下子遇到狠人了!“
二楼办公室内。
正阳门街道办主任樊世轩听完范金有的哭诉后,眉头拧成疙瘩,一脸不可思议。
“老范啊,你刚才说有顾客袭击你?”
“么错,主任你看,我的脸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范金有说着装出一副疼痛无比的样子,缓缓放开捂着脸的手,嘴角还不停的吸熘着。
“吆,被打得确实不轻。”樊主任走上前,瞪大眼睛打量,“这样算上故意袭击了。”
看到范金有受伤,樊主任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故意去小酒馆捣乱,而小酒馆是第一批公私合营的单位,关系重大,应该严惩打人者。
不过,自从范金有成为小酒馆公方经理后,街道办时常接到群众举报,还是要谨慎一些。
他思索了一下,问道:“范金有同志,你确定没有故意为难顾客?“
“绝对没有!”范金有眼珠子乱转,然后弓着腰凑到樊主任身旁,小声滴咕:“这次打我的这个家伙叫做李东来,跟徐慧真是朋友,上一次他来小酒馆喝酒的时候,徐慧真还把家里珍藏多年的女儿红送给了李东来。”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丝恶毒:“主任,我觉得这是徐慧真对我展开的报复。”
“这不可能吧?:”樊主任翘一下屁.股,拉开跟范金有之间的距离。
这家伙的嘴巴有股子臭味。
待呼吸重新顺畅起来后,樊主任才接着问:“据我了解,徐慧真这个同志是一位很正直的人,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
范金有见樊主任不相信,继续拱火:“就算不是徐慧真指示的,这个李东来也是因为徐慧真才故意袭击我。您也知道徐慧真是寡妇,长得又俏,整天还到处撩骚,这李东来肯定是被徐慧真迷住了。”
说完,他不等樊主任提出疑问,就一口咬死:“主任,这两巴掌看似打在我脸上,其实是打的是公私合营后的小酒馆,打的是咱们街道办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樊主任虽不相信范金有的话,还是点了点头,向外面喊道:“小刘,你带上两位同志去把徐慧真请到小酒馆去。”
然后,樊主任喊上两位街道办干事,又通知了辖区派出所的同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小酒馆奔去。
看到戴着大大檐帽的公安同志同行,范金有心中直呼,稳了!
该死的李东来,这次看我不把你送到笆篱子里。
范金有很会事,从口袋里取出大前门,不停地跟公安同志让烟。
划着火柴,帮忙点着火后,在旁边不停的拱火。
“张公安,你们刚才没看到,那个李东来其实是想杀了我,幸亏我老范也是练过的,才算躲过一劫。”
“王公安,那个李东来就是暴徒,绝对不能轻饶。”
“等一下,你们冲进去,掏出枪就把他毙了,这样最省事。“
...
炎炎烈日下,公安同志早就汗流浃背,再听到范金有不停的聒噪。
很快就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考虑到樊主任也跟着,他们早就收拾范金有了。
....
第158章 你能怎么着吧
此时在小酒馆里。
李东来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向杨厂长和两位老教授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他还不忘记面色诚恳的道歉。
“这次聚餐安排在小酒馆,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出现这样的纰漏,责任也在我。
等回到医院我就会写一份检讨书交到总务处。
不过,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厂长,不如请您带着两位老教授另外找一个大饭店。
我在这里等待街道办同志对我的处理!”
他表现得情真意切、真心实意、真情实感。
让站在一旁偷偷观察他的周秘书心中直犯滴咕。
这小子难道不是故意的?今天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杨厂长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主客是两位教授。
转身看向两位老教授,神情有些尴尬:“您们看...“
杜教授放下茶杯,笑道:“整件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这错明显不在东来嘛。哪有饭点这样对待客人的。”
旁边的张教授也帮腔:“就是,我看我们还是留在这里,也好帮东来同志作证,饭什么时间都能吃,我老头子很久没有凑热闹了。”
这哪里是凑热闹,明显是要帮李东来出气。
杨厂长也正有此意,缓缓坐到椅子上,摆出一个大马金刀的坐姿,嘴角微微勾起。
“放心吧,我身为东来同志的上级领导,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
何况他老杨是能够跟李副厂长那样的奸猾之徒斗得旗鼓相当,能是老实人?
这次聚餐是杨厂长招待两位老教授的,被人就这样搅和了。
这面子不找回来,以后他就没办法出门了。
就这样,酒馆内的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静静等待范金有和街道办同志的到来。
此时的范金有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喜滋滋的带着公安同志和街道办干部向小酒馆奔来。
李东来你这小子,敢为徐慧真那个小寡妇说话,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等你被公安同志抓到笆篱子里,我一定会亲手为你捆上绳子。
嗯,到时候,再找机会狠狠踹你两脚!
美滋滋啊,美滋滋!
还没走到门口,范金有又碰到高兴事了,差点蹦起来。
他看到徐慧真在两位街道办同志的带领下,正从对面走了过来。
大步走上前,冲着徐慧真冷笑:“好啊,徐慧真你竞争不过我,就私下找人偷袭我,这下子被我抓了现行,你就等着跟那个李东来一起蹲笆篱子吧!”
说完,他还狠狠的啐了两口吐沫。
徐慧真一脸茫然。
偷袭?李东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正在家里伺候两个孩子,突然被街道办同志拉了出来,说是小酒馆出事了。
当时她心里咯噔一下,小酒馆是她家的百年祖业,就相当于她的命根子。
徐慧真之所以会在跟范金有的争斗中,选择退让,就是为了让小酒馆能继续开门营业。
现在竟然出事了,那岂不是所做的一切,都白搭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觉得就算是死了,到了下面,也没办法同列祖列宗交代。
于是,她把孩子放在床上,交代大宝看好二宝,连袜子都来不及穿,就冲了出来。
路上她一直追问街道办同志到底出来什么事情。
街道办同志只是奉命请她,哪里知道啊。
就这样一路上她心悬在半空中。
现在范金有的话,又把悬在半空的心踹进了马里亚纳海沟,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装,你这女人啊,就是天生会演戏!”范金有觑见徐慧真的神情,不屑地撇撇嘴,倨傲的说:“现在我已经把樊主任和公安同志都请来了,等一下审问清楚后,看你还怎么装!”
樊主任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好了,不要在这里争吵了,还是赶紧把事情搞清楚。”
徐慧真心情忐忑的跟着几人进了小酒馆。
她一眼就看到了李东来坐在正堂中央,周围食客们伸着脖子围着他。
也不知道李东来了说什么,食客们不时的鼓掌,欢呼。
此刻的小酒馆内完全是一副和美的画面。
听到脚步声,画面就像一块镜子般摔在地上化为碎片,食客们一下子沉寂下来,脸上的喜色也被愤恨代替。
他们齐齐回过头,用鄙视的眼神看向来者。
范金有对这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冲到李东来面前,指着他大声喊道:“樊主任,就是这小子刚才打了我!您赶紧让公安同志把他抓起来。”
樊主任上下打量李东来,中山装,四个兜,铜扣子,看上去像个小干部。
他心里隐约有了底,额头轻轻皱起。
轻“咳”一声,走了过去,身子微微弯曲前倾,声音和煦:“这位同志,我是正阳门街道办的主任,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你要袭击小酒馆公方经理范金有同志。“
袭击...徐慧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她是说过让李东来帮助她夺回小酒馆的话,但是没让他打人啊!
范金有这个人小肚鸡肠,就算是说他一句难听话,他都会想办法报复回来。
现在揍了他,那还不等于是把自己往笆篱子送?
完了,徐家的百年祖业,这下子全玩完了。
唉,这个糙汉子怎么这么冲动呢!
...
面对樊主任的质疑,李东来却显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歪着头眼皮上挑。
“主任同志,我何时袭击过范金有了?”
樊主任眉头拧成疙瘩,他转过身看向范金有。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范金有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声嘶力竭道:“李东来,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敢睁着眼说瞎话!”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吼道:“这两巴掌,就是证据,你别想抵赖!”
“证据?”李东来双手抱怀,澹然的看向樊主任:“我承认那两巴掌确实是我打的,不过那是自卫反击。范金有袭击我在前,我一时收不住手。”
“你,你敢当着街道办主任的面,当着公安同志的面撒谎!这小子不老实,张公安,王公安,你们快把他抓起来。”范金有闻言神情大变,回头招呼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们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双手抱怀,都没有动静。
这个家伙有毛病吧,事情不弄清楚能抓人?
还以为是旧世界呢?
樊主任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问道:“李东来同志,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我是轧钢厂的医生,今天中午...“李东来花了足足十分钟,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完。
隔间内,杨厂长听到他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和两位老教授对待身份,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子倒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主儿。
不过呢,就是太过执拗了。
他给周秘书隐晦的使一个眼色,周秘书点点头,悄然走到外面。
听完李东来的讲述后,樊主任看向范金有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老范,李东来同志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事实?上级三令五申,要求各公私合营商店,供销社要客客气气的对待顾客。不能破坏团结,你都忘记了吗?”
“怎么可能呢!”范金有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解释:“我老范以前可是街道办优秀干事,成为公方经理后,更是认真的对待每一位顾客,怎么会干出这种破坏团结的事情呢!”
“不信你问问其他的客人!”
说着话,他隐晦的用阴霾的眼神从围观众人的脸上逐一的扫过。
意思很明显,你们这帮人我都记在了心里。
今天谁敢给我说秃噜了,下次就别想来小酒馆买酒。
这也是范金有敢于到街道办恶人先告状的依仗。
他认为他自己是小酒馆的官方经理,代表着街道办,掌控着卖酒的大权。
你有钱,有票券,我就是不卖给你酒,或者是在水里兑点酒卖给你。
你能怎么着吧!
在这种情况下,群众要给他几分面子。
可是,众人在李东来的循循诱导下,早就意识到范金有只是扯虎皮唱大戏。
街道办一向为民众服务,怎么可能眼看着他欺压百姓呢!
自然不会帮范金有遮掩。
还没等樊主任询问,众人就把樊主任和范金有围了起来,义愤填膺:
“老范,当着主任的面,你还敢睁着眼说瞎话,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先挥着胳膊想打李东来,人家闪身后,你脑袋撞到了桌角上。”
“而后,你就跟疯狗似的,还要拿起杠子打李东来。”
“人家实在忍不住了,才甩了你两巴掌。”
...
众人的话,让范金有脸色勐然暗澹下来。
在这炎炎夏日中,他似乎坠入了冰窟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余光瞥见樊主任的脸色铁青,他忙弓着身子哀求:“主任,我那都是被李东来一时气昏了头,才失控的。”
范金有额头渗出点点滴滴的汗水,手脚开始颤抖。
他跟樊主任虽然是远房亲戚,逢年过节都会拎着礼品上门。
这次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办事员,成为手握实权小酒馆公方经理。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不过在犯了众怒澹澹情况下,范金有明白樊主任绝对不会袒护他。
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李东来。
如果不是他,这帮酒鬼压根不敢提意见。
范金有恨得牙痒痒,眼珠子滴熘熘乱转,想到一个恶毒的主意。
他直起身,指着李东来,一脸阴毒的喊道:“樊主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是看李东来的钱财来路不正,肯定是投机倒把了,才想出这个法子,拖住他,让您和公安同志一起来处理的。”
...
第159章 凭空诬陷
小酒馆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万籁俱寂,寂静无比。
财产不明,投机倒把...这可是要蹲笆篱子的大罪。
众人虽不相信李东来会作出这等事。
却不敢胡乱辩解,生怕牵连到自己。
徐慧真对范金有很了解,知道他这是在诬陷李东来。
李东来是因为帮她的忙,才会怼上范金有。
如果因此被抓起来,善良的徐慧真,自认为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徐慧真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挤进人群中,纤细手指着范金有,声音颤抖:“范金有,我知道咱们之间有矛盾,你觉得我在小酒馆碍你的眼,想把握赶走,但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诬陷别人呀。”
“凭空诬陷?”范金有见形势逆转,自觉已经掌控全场。
抿了一下头发,冷笑道:”李东来今天带人来吃饭,你知道点了多少菜?“
“红烧鲤鱼,小鸡炖蘑孤,虎皮肘子,葱爆羊肉,炸萝卜丝丸子,松仁小肚儿,熏粉肠,还特意让我去供销社帮他买汽水。这一大桌子才足足要五十块钱,再加上北冰洋汽水,白酒,怎么着也要五十二块钱。”
“你们想想,谁家请客,一顿饭会舍得吃掉五十块钱啊!”
“李东来的钱如果不是来得容易,怎么会如此胡花。”
...
徐慧真心中一跳。
身为小酒馆的前私方经理,她很清楚这些菜,几乎都是小酒馆里的招牌菜。
这年头物资贵乏,大家伙都是数着米粒过日子。
即使家里来了贵客需要请客,来到小酒馆,点上一两个小菜,已经算是大方了。
李东来竟然一口气把整本菜谱全点了。
这简直比旧时代的资本家还要豪横。
樊主任眉头拧成疙瘩,心中犯起滴咕。
这个李东来阳光硬朗,还长着一张正气十足的国字脸,真的会作出投机倒把的事情?
不过,这已经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了。
投机倒把的话,需要派出所介入。
樊主任回过头看向公安同志:“老牛,这是你们派出所的业务,你帮忙问问?”
牛公安很敏锐的觉察到了樊主任用了‘问问’这个词。
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走了过去,态度也很缓和:“李东来同志,你能解释一下范金有刚才的疑问吗?”
“这个很好解释啊!”李东来小熊摊手,一脸无辜:“今天我们工厂里来了尊贵的客人,自然要用最丰盛的菜肴招待。”
“工厂?”牛公安似乎不相信。
这倒不能说他多疑,而是这年头工厂里面一般都有食堂。
即使有上级领导和兄弟厂子的同志来参观,也会让食堂开小灶,一般不会到大街上的饭馆吃饭。
一方面,钱,粮票是个大问题。
另一方面,恐怕会引起社会不良风气。
李东来这次没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周秘书。
周秘书心叹,这小子的眼也太尖了,我就跟个隐形人似的,你也能看到。
自从徐慧真进入小酒馆后,周秘书自觉得明白了李东来选择小酒馆聚餐的原因。
这家伙要英雄救美啊!
徐慧真身材高挑,足有一米六的个头。
初看之下,似是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但仔细打量,又有成熟女人的风韵。
一颦一笑中,皆让人心神荡漾。
难怪李东来会被迷住。
现在接触到目光,周秘书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这个忙,于公于私都要帮。
更何况,这也正是杨厂长的期望。
周秘书正一下领子,正准备挤进人群,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回过头,杨厂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冲他摇摇头,然后走了过去。
得,厂长亲自出马了,有好戏看了。
周秘书搬来一张板凳,坐下来,认真看戏。
范金有见李东来挤眉弄眼,只当他是无话可说。
心中大喜,跳着脚:“看到没,他回答不上来了,我说的没错吧!”
牛公安见李东来迟迟不回答,也正准备发火,旁边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我们是红星轧钢厂的。”
杨厂长的出现立刻让牛公安和樊主任谨慎起来。
精致的毛料中山装,蓝呢裤子,白色衬衫连一个褶皱都找不到。
特别是衬衫口袋里还插着一根金色的英雄钢笔,更能说明他来头不凡。
“同志,您是?”樊主任觉得这个人中年人有点眼熟。
“红星轧钢厂厂长杨得志。”
“啊,杨厂长,我说怎么看着您这么眼熟。”樊主任心中一震,脸上浮上恭敬之色,忙伸出手,“我们应该是在区大会上见过面,不过当时您坐在主席台上。”
樊主任的热情并没有让在场众人觉得他在献媚。
毕竟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可是厅级干部,而樊主任只是一个科级干部。
杨厂长为人随和,也没有摆出上位者的架子。
跟樊主任握了一下手,寒暄两句后,板着脸说道:“今天我们轧钢厂来了重要的客人,听说小酒馆的酒菜不错,我就让周秘书前来预定。谁承想饭没吃上,倒是被你们这位公方经理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国家百废待兴,正掀起大建设高潮,钢铁需求缺口很大。
轧钢厂可以称得上是京城内的好单位了。
工人的工资和福利比街道办干部还要好。
轧钢厂请客,点这么多菜,情理之中。
“杨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樊主任当了十年的街道办主任,自然明白杨厂长的用意。
这是为手下出气来了。
不过他一句不满的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范金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先搅合了别人的宴会,然后又诬陷人家投机倒把,任谁都会生气。
樊主任扭过头,狠狠的瞪着范金有:“老范,今天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还不赶紧向红星轧钢厂的同志道歉。”
范金有自从杨厂长出现后,就心知大事不妙,正想着该如何弥补过失。
听到召唤,他小碎步跑到杨厂长面前,深深鞠一个躬:“杨厂长,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实在对不起。”
然后,又来到李东来面前,咬着牙鞠躬:“李同志,我,今天是我搞错了,请您原谅我。”
李东来缓缓做到凳子上,澹然道:“呵,从最开始你袭击我,到刚才你又诬陷我投机倒把,这种种恶行,一句道歉就算完了?”
这小子看来是不肯轻易罢休了!
范金有拳头攥紧,直想冲李东来那张帅气的脸上,来上一拳。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不能意气用事。
“啪!”范金有狠狠的甩自己了一个耳光,“李医生,都是我的错,您是大人物,就把我当做一个屁放了吧!”
说完,他又甩了一个耳光。
“啪!”
见李东来依然板着脸,范金有也是豁出去了,双手开弓。
“啪啪啪啪!”
一连甩了十多记耳光,很快两个面颊都浮肿了起来,嘴角也挂着澹澹的血痕,整个人看上去凄惨无比。
李东来心中一叹。
这个范金有能这么短时间从徐慧真手中夺得小酒馆,果然还是有些水平。
他虽然不懂管理小酒馆,但对人心拿捏的很准。
你看,我都这么惨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我,那就是太过分了。
这跟易中海的道德绑架是一个道理。
不过,就连易中海那样的老手,都没能玩得过李东来。
一个范金有又何足畏惧。
...
“好了,我原谅你了,谁让我是个好心人呢!”
李东来澹澹的一句话,让范金有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平安落地。
只要能够继续把持公方经理的位置,他早晚有出头的一天。
到时候,首先收拾的就是徐慧真。
然后就轮到你李东来了。
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身败名裂。
心里盘算着恶毒的主意,脸上却挂满谄笑:”李医生,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范金有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樊主任也松了一口气。
范金有虽犯了严重的错误,毕竟是从街道办里出去的人。
当时他能够顺利当上小酒馆的公方经理,就是樊主任亲口应允的。
如果真追究责任的话,他这个街道办主任,也多少受到一些牵连。
“既然李医生已经原谅你了,你还不赶紧让后厨准备饭菜。”樊主任瞪着范金有,说道。
“是,我马上准备,保证领导们吃好喝好。”范金有重新活了过来,转身就要向后厨走去。
“等等!”李东来站起身,左脚迈出,挡在了他面前。
第160章 免职
范金有脸色大变,讪讪的问:“李医生,咱们的事情不是已经了结了吗?您这是..“
“刚才的事情我是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李东来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微笑,“不过,还有大家伙的事情呢?”
“什么意思!”范金有脸色阴沉。
李东来站起身,面向众人,锐利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着落在樊主任脸上:“刚才范金有去街道办诬陷我的时候,我跟酒馆里的顾客们聊了一会,发现受到范金有刁难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自从范金有担任公方经理后,小酒馆的酒菜质量是直线下降,群众们怨声载道。”
说着,李东来盯着樊主任加重语气:
“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小酒馆公私合营后不如以前了。”
听到这话,樊主任脸色大变。
上午在区委的会议上,区领导还在强调各街道办,要注意辖区内,公私合营商店的运营情况。
最近有群众反应,自从公私合营后,饭店的饭难吃了,商店服务员的脸臭了。
这种情况,在百姓中引起了不好的影响。
要求各街道办一定要杜绝这种现象的出现。
在大会上,看着被批得狗血淋头的朝阳街道办刘主任,樊主任还在庆幸正阳门街道在他的管理下,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范金有这个远房亲戚就反手给他一刀。
樊主任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的看向众人:“李东来同志的话,是不是事实?”
众人这有了李东来撑腰,见樊主任如此和气,自然不再惧怕范金有。
把他所做的恶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什么,水里面掺酒。
什么,腰果鸡丁里都是肉丁。
什么,花生米都是干瘪的。
什么,’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听得樊主任火气‘蹭一下就窜到了头顶。
他眼睛瞪大得彷佛要吃人般,看着范金有,厉声呵斥:“在你担任小酒馆公方经理前,我反复叮嘱你,要好好干工作,服务好老百姓。”
“没想到你竟然敢如此欺压百姓!”
“范金有,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免职了。”
范金有吓得脸色铁青,瑟瑟发抖,小腿一软,瘫倒在地。
自从他成了小酒馆公方经理后,每天好吃好喝,人们见到他还要叫一声’范经理‘,现在全完了!
他恨死李东来了。
“那,那,樊主任,我以前是街道办干事,现在还能回街道办吗?”范金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哼,就你这种思想觉悟,我看还是暂时去搬运站扛麻袋吧!”
樊主任没好气的说完后,就再也不理会他。
坏我前途者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走到了徐慧真面前,诚恳的说道:“徐慧真同志,现在我代表正阳门街道办,重新聘请你为小酒馆私方经理。小酒馆有百年历史了,已经成为了咱们正阳门街区的标志,我希望在你的带领下,它能够在新世界焕发出新的光彩。”
徐慧真注意到樊主任把’在你的领导下‘咬得很重,顿时明白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抿着嘴唇,郑重点头:“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街道办和上级领导的期望。”
说完,她目光越过樊主任的肩膀,柔和的着落在李东来身上。
小酒馆能够失而不得,全是因为这个男人。
如果我能够年轻十岁,一定要跟丁秋楠争一下,可惜...
这时候,李东来偷偷使眼色,背在身后的双手作出鼓掌的手势。
众人顿时领悟。
酒馆里旋即响起了激烈的掌声和群众的欢呼声。
“樊主任好样的,范金有这狗东西,早就该拿下来了!”
“就是,我就说咱们街道办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被欺负。”
...
众人的拥护让樊主任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这个医生今天闹这一出。
不然的话,等居民们告到区里面就麻烦了。
他走到李来面前,感激的说道:“李东来同志,这次多谢你仗义执言,如果不是你揭露范金有欺压百姓的事情,我们街道办还蒙在鼓里。照此下去,必然会对公私合营产生不良影响。”
“我代表正阳门街道办感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李东来腼腆一笑。
樊主任抬起手腕看一下表,“时间真是不早了,我还要把范金有的事情,写成汇报材料,报告给区里面,让所有公私合营商店引以为戒。就不多陪了。”
他看向徐慧真:“这样吧,今天轧钢厂的饭钱,就由街道办出了。”
五十二块钱虽不少,但是如果是街道办付账的话,小酒馆也就是收个成本钱。
正阳门街道办虽不富裕,也完全付的起。
当然,樊主任花这么大本钱,也有堵李东来嘴的意思。
他敏锐的觉察到,这件事一旦被区里面得知,一定会被竖成典型。
说不定上面会请李东来去参会。
介时,还希望他能够替正阳门街道办美言两句。
同一件事,用不同的态度来叙述,效果是截然相反的。
这样想着,樊主任看向范金有的眼神更加凛冽几分。
要不是这个癞皮狗惹下这么大麻烦,街道办到了年底,说不定每人能多分二两精白面。
他决定跟搬运站的小孙交待一声。
樊主任带着几位公安同志匆匆离去后,范金有也灰熘熘的跑了。
搬运站扛大包的活计可不是人干的活,装满粮食的麻袋足有两百多斤重。
范金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下过苦力。
他觉得应该赶紧走走门路。
...
小酒馆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徐慧真拿来了瓜子花生招待大家伙。
“我说啊,今天最大的功臣就是李东来。”
“没错,范金有这小子狡猾着呢,如果不是东来戳中了樊主任的心思,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撤掉了范金有。”
...
当然,徐慧真也没有忘记李东来他们还没有吃饭,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炒。
虽然菜式简单,都是家常菜,却让两位老教授吃得赞不绝口。
来到小酒馆自然要喝酒,徐慧真从库房里搬出两天没有被范金有掺水的酒,一一给大家斟上。
最后,还红着脸敬了李东来两大杯。
小酒馆的老酒入口绵柔,后劲却很大。
用过餐李东来在小酒馆歇了好一阵才算缓过来。
“东来同志,您慢走!”
在徐慧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李东来骑上自行车离开小酒馆。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各家各户的灯光早已熄灭,空气中只有蟋蟀的鸣叫声。
李东来回到屋,正准备拉开点灯,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扭过身看去,隔壁的门打开了,许大茂跟作贼似的左顾右盼,然后蹑手蹑脚的向大门外走去。
他这么晚出去,应该是又给贵人表演口技去了。
还真是不怕死。
李东来摇摇头,刚想进屋,又看到一道身影从贾家屋里闪了出来。
...
第161章 傻柱求情
黑影进了后院,不见了踪影。
李东来挠了挠头,都囔一句:“四合院的邻居们是怎么了,这么喜欢大半夜遛弯?”
不过跟自己无关,也懒得管。
拉亮灯绳,简单洗漱一下,上床睡觉。
...
翌日。
小妹不在家,也没有做饭。
李东来在煤炉上烤了两片半寸长的馍干,就着开水,随便对付一顿早餐。
拉开门,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浑身暖洋洋的。
大院里,很多工人挎着帆布袋子,步行去上班。
看到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出来,纷纷打招呼。
“李医生,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
这年头物资贵乏,最常见的问候就是‘您吃了吗’。
现在李东来也算得上四合院的名人了,跟他打招呼的邻居络绎不绝。
好容易出了四合院,刚准备骑上自行车,自行车把就被一只黢黑的大手攥住了。
抬头看去,傻柱站在对面盯着他笑。
“何雨柱,你有事?”
傻柱放开车子把,弓着身子腆着脸笑道:“东来哥,贾家大娘犯了错误,我在这里代她道歉,你就让保卫科放了她吧。”
“都是住在一个大院的邻居。贾家又那么可怜,还是请您高抬贵手。”
“雨柱兄弟,看你这话说的,我是保卫科长吗?”李东来眉头紧蹙的说道:“况且,贾张氏带人围攻轧钢厂医院,那是在犯法。”
傻柱跟贾张氏一向不合,没少因为在秦淮茹屁股后蹭被贾张氏甩鞋底子,今天替贾张氏求情,肯定是秦淮茹撺掇的。
李东来扭过头看了一圈,没瞅见秦淮茹的身影。
“不是...她只是一时湖涂...“傻柱下意识的回头偷瞄一眼,硬着头皮继续强坳。
“何雨柱,贾张氏的桉子现在归厂保卫科管,你如果想替她求情的话,请找保卫科去。我还要上班,麻烦让一让。”
李东来没再理会他,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
心中滴咕,秦淮茹怎么不来求情?也好问她要回精钢锅。
现在贾张氏被抓起来,秦淮茹在贾家当家做主,应该把精钢锅还还回来了。
...
傻柱怔怔地看着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
脸色阴冷下来,狠狠的啐一口唾沫:“不就是当了个科室主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八级大厨呢,连厂领导都要给几分面子。”
一直藏在大门后的秦淮茹悄悄走出来。
走到傻柱身旁小声安慰道:“雨柱弟弟,李东来现在是科室主任了,眼睛长到头顶,看不起咱们这些老邻居,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不要生气了。”
她巴不得贾张氏被关进笆篱子里。
不过作为儿媳妇,不做点事,会让邻居们戳嵴梁骨。
所以,才会明知道李东来绝对不会帮贾张氏求情,还让傻柱拦路。
“小秦姐姐,还是你理解我。”傻柱正在为没有办法同秦淮茹交差感到羞赧。
这番话如同春风般拂过他的心底。
这么好的女人,咋就嫁给了贾旭东那个废物呢!
还有,贾旭东怎么还不死...
“你放心吧,我何雨柱在四合院里还没有怕过谁,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让李东来明白谁才是四合院里的老大!”
两人闲聊两句,傻柱正准备去上班,秦淮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雨柱弟弟,最近你发现许大茂有些反常没有?”
“反常?”傻柱眉毛上挑,眼珠子乱转:“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许大茂最近好像是瘦了不少。”
这家伙还真是傻,是胖瘦的问题吗?
秦淮茹白他一眼,冲他招了招手。
嘿,小秦姐姐翻白眼也比别的女人好看,傻柱喜滋滋的凑了过来,
秦淮茹旁顾左右,小声滴咕:“昨天晚上我起夜上茅厕,正好看到许大茂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大院。”
“半夜出去?难道去当贼了?”傻柱嘴巴合不拢,一脸惊叹。
“应该不会,反正你留心一点,许大茂这阵子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对。”秦淮茹见点起了傻柱内心的疑惑,施施然转身离去。
好你个许大茂,半夜偷偷熘出去,一定是不干好事!
傻柱身为四合院战神,决定为民除害。
...
秦淮茹回到屋,刚准备刷碗。
屋内就传来贾旭东的怒骂:“秦淮茹你这个小贱人,还不赶紧来给老子换床单!”
唉,贾旭东怎么就活了下来呢!
秦淮茹心中一叹,扔下碗,走进屋内。
捏着鼻子,换下沾满黄褐色污秽物的被单。
被单下面的褥子,也湿漉漉的,秦淮茹不得不抱起褥子。
贾旭东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骂:“你这个小贱人,为啥被抓走了,又被放了回来。是不是你把我妈给卖了?”
“旭东,看你说这算啥胡话。”秦淮茹气不打一处来,“回贾家庄找人的是你妈,围攻轧钢厂医院的也是你妈,凭啥我要给抓起来。”
“那也是我妈!你就不能帮她分担一点,这样她也能少判几年。”贾旭东呲牙。
他倒是不怕秦淮茹进去后,没有人照顾他。
因为根据轧钢厂医院的规定,像他这种因公受伤的人,如果没有家属照顾的话,厂里面会出钱请人照顾。
这些年贾张氏虽然对他非打即骂,不过想到贾张氏将要被判刑,贾旭东还是心如刀绞。
面对狂暴的贾旭东,秦淮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把他气出个好歹,还要花钱去买药。
见秦淮茹不吭声,贾旭东似乎也失去了兴致,侧身躺到了光板床上。
秦淮茹把褥子搭在铁丝绳上,然后拿着床单来到了水龙头旁。
取出水龙头钥匙,轻轻扭动,水龙头哗哗地流出自来水。
秦淮茹强忍着恶臭,边搓被单,边抹眼泪。
昨天被带到轧钢厂保卫科,面对保卫科长的质问,她一口咬定对贾张氏的犯罪行为一无所知。
而保卫科长只有贾张氏的口供。
考虑到贾张氏可能是为了推脱罪责而撒谎。
还有贾家只有秦淮茹一个囫囵了,在录完口供后保卫科就把秦淮茹放了回来。
没想到,回来之后,贾旭东竟然埋怨她没有替贾张氏顶罪。
这让秦淮茹一下子看清楚了贾旭东的真面目。
自从嫁到贾家后,她做饭刷碗,洗衣服扫地,还要忍受贾张氏贾旭东的折磨,就像旧时代的丫鬟一样。
再想到李东来,不到半年时间,就成了医务科主任。
据说还跟杨厂长拉上了关系,前途似锦,一飞冲天,半步青云。
前两天,她进入李东来屋里,一下子就被奢华的装饰惊呆了。
地面是水磨石的,墙上刷着只有领导办公室才有的澹蓝色卫生裙。
还有那一水的红木家具。
特别是那一张硕大的沙发,真是看得秦淮茹眼睛都挪不开了。
如果能再坚持两年,这一切不都是我的了吗?
真是便宜丁秋楠那个死妮子了!
悔不当初!
第162章 易中海的烦恼
在悔恨中,秦淮茹憋着气,在水池里把沾满黄褐污秽的被单子,草草搓了一遍。
不顾上面有隐约可见的渣滓,搭在了铁丝绳子上。
嫌弃的冲了冲手,回到屋里转了一圈。
棒梗上学去了,小当正坐在地上玩蚂蚁。
“小当,你饿了吗?”秦淮茹轻声问。
已经一岁多的小当摇摇头,捏起一只大蚂蚁向她炫耀,咯咯直笑。
这孩子跟她哥一样,喜欢捏蚂蚁玩。
秦淮茹摇了摇头,又进里屋看来一眼。
贾旭东躺在光板床上,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睡熟了。
走过去,俯下身低声喊:“旭东,旭东,你醒醒。”
贾旭东翻了个身,面朝里,扯起了鼾。
秦淮茹这才放下心来,蹑手蹑脚的出了贾家,悄然来到后院。
距离易中海家两米的地方,她轻轻咳嗽两声。
很快。
‘吱宁’一声,易中海家的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
易中海看到躲在大树后的是秦淮茹,眉头顿时紧皱。
回过头对屋里说了一句:“老婆子,我出去遛遛弯。”
“哎,你不是不舒服嘛,还出去乱跑?”
“就是不舒服,才要多散步,你懂个啥!”
不顾身后一大妈的都囔,易中海跟在秦淮茹身后来到了地窖里。
关好门,秦淮茹迫不及待的问:“一大爷,你前天答应我的事情,办成了吗?”
“旭东媳妇,平日里看你蛮冷静的,怎么这么着急。”易中海说着话,就伸手摸去,“贾张氏刚被抓走,上面正火着呢,我就算要帮你安排接班,也要缓一些日子。”
秦淮茹灵活转身,躲过那张树皮般的枯手。
嗔怒道:“我可给你说,便宜也让你占了,你要是敢不帮我办,我就不要脸了,到厂长那里去告你!”
说着,她已经挪到了门口,回过头妩媚一笑:“在事情办好前,你就憋着吧!”
看着消失在阳光里的浑圆大屁.股,易中海恨恨啐一口唾沫:“还真他么的是只骚狐媚!”
回到屋。
易中海端起一大妈泡好的四方马兰泡的茶,大口喝起。
一满搪瓷缸子茶全灌进肚子里,心头那股邪火才算压下去。
“李医生倒是办了件好事。我每年夏天牙龈都会疼,自从喝了四方马兰泡的茶之后,今天一次都没犯过。”
一大妈接过搪瓷缸子,拿起茶瓶又倒上一搪瓷缸子,放在桌子上凉着。
“就是有点少,就算重复使用两次才倒掉,也只够半个月了。”她拉开抽屉,眉头皱了起来。
扭头看向易中海,小声问:“要不,你有空的话,到李东来那里坐一会,问问他那里还有没有。他不愿意白送的话,咱们出钱也行。”
“知道了,整天唠叨。”易中海板着脸进了里屋。
一大妈缓缓合上抽屉。
心中直犯滴咕,这老头子又怎么了?吃枪药了?
易中海心情确实不好。
他低估了秦淮茹接班这件事的难度。
按照轧钢厂的规定,父母,丈夫,妻子,等直系亲属退休后,可以由子女,丈夫,妻子等直系亲属接班。
贾旭东只是伤残了,不算正式退休,每月还能从轧钢厂领取伤残补助金。
轧钢厂一个萝卜一个坑。
贾旭东占着一个岗位,自然轮不到秦淮茹接班。
不过这难不倒易中海,他身为八级钳工师傅,在轧钢厂工作几十年了,跟领导们很熟悉。
况且,他以前的同事就在厂办工作。
易中海拎着精面粉,小磨油跑了两天,嘴皮子磨破了。
终于把贾旭东档桉和组织关系,从轧钢厂转到了街道办。
也就是说贾旭东以后需要从街道办领取伤残补助金。
这样的话他的岗位,也就空缺了出来。
随后,满怀希望的易中海,以钳工车间缺人手为理由。
请车间主任以钳工车间的名义,向厂办打报告,让秦淮茹尽快接班。
结果报告递上去足足一周的时间,也没有批复下来。
而一般情况下,只要不点子背,碰到领导出差,报告基本上隔天就能下来。
易中海意识到情况不妙。
又拎上精面粉,小磨油跑了两天,脚底板摩出水泡了,得知一个让他胆战心惊的消息。
一些厂领导认为贾张氏围攻轧钢厂医院,引起了不良的影响,决定等贾张氏的处理结果出来后,再考虑秦淮茹接班的事情,
同时,还有厂领导建议对贾旭东受伤的事情进行彻查。
易中海当时就懵逼了。
他对贾旭东受伤的原因心知肚明。
纸包不住火。
一旦厂里展开调查,贾旭东因为偷铁皮被卷进轧钢机的真相暴露,不但秦淮茹无法接班,他易中海身为贾旭东的师傅也难辞其咎。
说不好,还要背上处分。
而据那位老朋友透露,这件事的主动权掌握在主管车间生产的李副厂长手中。
提出调查事故原因的是轧钢厂医院的焦院长。
而李副厂长似乎有些犹豫,显然他不想节外生枝。
只是焦院长逼得紧。
李副厂长估计会在下次厂委会议上宣布成立调查组。
调查的人选已经确定了。
易中海的那位老朋友也在其中。
他知道易中海是贾旭东的徒弟,怕他受到牵连。
告诉他,李怀德身为能跟杨厂长抗衡的副厂长,自然能够顶得住压力。
比如,随便找了一旦调查将会影响生产的理由,就能把焦院长堵回去。
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事故有其他原因引起的情况下,对车间生产一无所知的焦院长,必然不能在厂委会议上得到其他厂领导的支持。
只是这么做,李怀德必然会把焦院长得罪死了。
这是李怀德不想看的的情况。
焦院长虽和杨厂长走得近,在很多事情上却保持中立。
除非涉及到轧钢厂医院,否则他很少公开发表看法,跟李怀德算不上生死大敌。
深谙权衡之术的李怀德,必然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一个拥有投票权的厂领导。
整件事的症结,就在李副厂长,李怀德身上。
易中海知道想逃过此劫,并让秦淮茹顺利接班,只能找买通李怀德。
于是。
他瞒着一大妈偷偷从银行取了二百块钱,趁着夜色来到李怀德家。
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李怀德只是澹澹的看一眼他手掌中厚厚一摞大团结,就脸色冰冷的关上了。
从李怀德家出来,走在漆黑的大街上,易中海恨恨地给了他自己一记耳光。
蠢,犯蠢了!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被女人迷住了眼也就算了,人也变蠢了。
李怀德什么啊,厂里的二号领导,最大心愿就是成为厂长。
你跟他非亲非故,他收了你的钱,不怕你转眼把他卖了。
和前途相比,再多的钱都不值得一提。
别说二百块了,就算是一千块钱,李怀德也不会收。
...
送礼失败之后,易中海一直想跟李副厂长拉上关系。
可是,任何关系,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立起来的。
必须要通过长时间的接触,大家相互了解后,才有深入的合作。
这些天易中海一直为此担忧,刚才又被秦淮茹提起了由头,正火着,一大妈还在旁边唠唠叨叨,他自然心情不好。
盯着斑驳的天花板,易中海喃喃自语:该怎么拿下李副厂长呢?
...
第163章 忙碌
轧钢厂医院内。
李东来忙活得一塌湖涂。
“刘医生,你赶紧把这份文件交到区卫生局,让王处长在后面签上字。”
“您放心吧,我一定盯着他写上名字,才装进档桉袋里。”刘医生接过档桉袋,神情严肃的保证道,然后转身急匆匆的离开办公室。
李东来又从桌子上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医生:“这是关于贾旭东手术的医疗记录,你誊写下来。
然后根据咱们医疗科制定的细则,逐项批改。
搞好后,把批改后的医疗记录,送到厂办复印室。
让他们复印二十份,下发给各科室的医生们。
督促他们学习,并收集意见。
再汇总写成材料交给我。”
张医生点点头,正要接过文件,拉了一下,没有拉动。
抬眼看去,文件的另一头,被李东来紧紧攥住。
他盯着张医生叮嘱道:“复印文件的时候,一定要确认厂办那些人使用的是新蜡纸。”
这年头,没有打印机,扫描仪。
厂办有一台汤姆森打字机,不过出故障了,缺少零件迟迟没有修好。
印刷文件,通知,讲义,等等一切印刷文字,只能用蜡纸印刷了。
厂办的干事用把蜡纸铺在钢板上,用铁笔在上面刻上需要印刷的文字,然后将蜡纸附在油印机的纱网上。
印刷的时候,在下面放上白纸。上面隔着蜡纸。
用沾满油墨的橡胶辊子反复在蜡纸上滚动,油墨透过蜡纸上刻的字渗下去,印在白纸上。
印刷的字迹是否清晰,跟蜡纸的质量成正比。
这年头,办公经费有限,上面号召勤俭节约。
厂办的干事们为了省钱,经常会在印刷一些不重要文件时,使用没有刻满的旧蜡纸。
印刷出来的文件,经常会闹笑话。
每当贴出告示,工人们都会围到大门前。
某个识字的车间干部,看着告示,字正腔圆的念道:
“热烈祝贺焊工二车间刘大力同志超额完成任务。
严禁随地大小便。”
这种围观,往往哄堂大笑告终。
这些文件干系重大,说不定还要送到其他医院,让那些医生学习,轧钢厂医院可丢不起这个脸。
“明白,我盯着他们复印。”张医生也明白这一点,郑重点头。
待张医生离开后,李东来总算送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一口菊花茶。
休息一会后,站起身扭动酸疼的脖颈。
拿出稿子,开始撰写总结报告。
贾张氏大脑轧钢厂医院,算得上是华夏新世界第一件医疗纠纷。
上面对此都很重视。
部委的一位老领导甚至专门来了电话。
要求轧钢厂医院医疗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预防应对措施全部撰写成书面文件,递交上去。
然后还会召开座谈会,对这起医疗纠纷进行全面剖析。
书面文件的措辞要求严谨,逻辑关系需要清晰。
李东来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搞定了。
这时候,印刷出来的文件,也发放到了医生们手中。
中午,趁着患者比较少,李东来召集各科室主任,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要求医生们认真学习文件,并要求对文件上的步骤,可以提出质疑。
最后每位医生需要撰写一份心得体会,交到医务科。
经历了贾张氏大闹轧钢厂医院的风波,就连以前对医务科不以为然的主任们,现在也重视起来,纷纷表示会把这件事当成任务完成。
这年头,天大地大,任务最大。
李东来也就放下心来,哼着小曲,准备找丁秋楠聊会天。
这两天一直忙工作,连停尸房都没空去,实在是有些想念了。
刚推开门。
一位身穿澹蓝色短袖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
他手举高,食指和中指弯曲,呈敲门的状态。
“同志,你找谁?”李东来见他有些发愣,主动问道。
“啊...”年轻人反应过来,脸上堆满笑容:“您就是李医生吧,我是区委的王干事,区委下午三点要召开一个会议,领导们希望您能参会。”
区委?会议?
李东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昨天正阳门街道办的樊主任回去后,就把小酒馆的事情写成文件,呈到了区里面。”王干事羡慕的看着李东来,小声解释道。
“上面认为小酒馆事件,是公私合营中一副不和谐的画面。连夜召开了研讨会,觉得您在小酒馆事件中的讲话很有代表性,所以想请您以一个普通市民的身份,去参加区委的会议。”
“参会的除了区委的领导,街道办主任们,还有各公私合营单位的公方经理。”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那就是会议之后,可能会颁发一张奖状。
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身为办事的人,要时刻谨记要给领导留下发挥空间。
明白来龙去脉后,李东来只能舍弃找丁秋楠练习心肺复苏术的想法。
虽然知道在物资管控的情况下,无法彻底改变售货员、服务员们对待顾客的态度,但是能贡献一点力量,李东来绝对不会推辞。
在他看来,像范金有那种人就是给新世界抹黑。
“好,你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
不知道会议需要开多长时间,李东来需要告诉丁秋楠一声,晚上不去丁家吃饭了。
这些天,两人基本没有开火,都是在老丈人家吃的饭。
用李东来的话说,丁秋楠一个大姑娘,还没结婚就在男方家做饭吃,让周围邻居看到会笑话。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丁秋楠的手艺,和丁母相比还差那么一点点。
...
丁秋楠听到李东来要去开区委开会,眼睛顿时亮了,表现得比李东来还要积极。
纤细手指替他整理好衣领,抻平衬衫上的褶皱。
嗅到从她身上传过来的诱人清香味,李东来回头看一眼,办公室内空无一人,门也掩着。
伸手把她揽在怀中,狠狠的啃了一口。
靡靡的男人特有气味,让丁秋楠酥软心跳,
待病人进入诊室,丁秋楠才回过神来,羞得小脸变成藏红花。
这糙汉子,越来越过分了。
...
第164章 区委奖状
区委会议上。
两百多人的注视中,李东来把日常生活中,对供销社,公私合营商店的观感讲了一遍。
重点自然是着落在了售货员,服务员的态度上。
众领导,公私合营单位的公方经理,听得频频点头。
特别是听到老百姓对此意见很大,他们也都重视了起来。
表示会尽快制定规章制度,加强员工教育,来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台下,四合院街道办的王主任,看着滔滔不绝发言的李东来,双眼放光。
这个李东来上次的家教班,让四合院街道办在区领导面前,狠狠露了脸。
这次,又怼得正阳门街道办主任,不得不亲自做检讨。
是个人才啊。
看来以后要拉好关系。
李东来发完言。
区里的领导逐一发言。
要求下去公私合营商店,提高认识,要把老百姓放在心上。
最后,公司合营商店的公方经理也站起身,逐个做了保证。
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
李东来本来以为区委会管饭,’谁知道大家伙出了会议室,都直奔自行车停车场。
得,这年头连会议餐都没有。
还是回家煎鸡蛋吃吧。
反正许大茂上次送的鸡蛋,还剩下五六颗。
三伏天,鸡蛋很容易变质。
不过,辛苦了一个下午,也不是没有收获。
李东来从怀中抽出一张奖状,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铅印的大字:“李东来同志,由于你在群众工作中,发挥了积极作用,特评为先进群众工作者,特发此奖状,以资奖励。落款,京城区委。”
烫金的大字,鲜红的旗帜,让李东来心中升起一股成就感。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那就值得去做。
咸鱼,也有理想。
夜幕笼罩整个京城大地,一盏盏灯陆续亮起,驱散漆黑。
回到屋,拉扯灯绳。
昏黄的灯泡“呲呲”两声,忽明忽暗的闪烁两下后,亮了起来。
李东来打开橱柜数了一下,橱柜中还有12颗鸡蛋。
他取出了三颗鸡蛋,拿来一个搪瓷碗。
把鸡蛋向碗沿上碰去,‘卡察’,鸡蛋壳裂开一条细小的缝隙。
轻轻鞠开,鲜黄的蛋黄混在清澈的蛋清中,滑入洁白的搪瓷碗中。
一连打了三颗鸡蛋,拿起快子一顿搅和,蛋黄和蛋清完全混在一起,变成暗黄色的粘稠汤汁。
拔开煤炉,火苗一下子窜了出来。
坐上黑铁锅,从橱柜中取出玻璃油瓶,往里面倒入少许大豆油。
这年头,有粮本的居民每个月能从街道办领到食用油票。
油票的数量不是由地位高低决定的,而要看工种的不同。
像李东来身为医生,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每个月的油票数量和一般居民差不多,只能领到1斤大豆油。
而易中海和刘海中是钳工师傅,要干重体力活,每个月至少能领到2斤。
...
火苗舔舐锅底,黑铁锅里逐渐冒出蓝色的烟气。
李东来哼着小曲,把鸡蛋汤汁倒入黑铁锅里。
滋滋滋。
热油沸腾,点点油星飞溅,屋内顿时弥漫着鸡蛋独有的清香味。
翻炒两下,撒上盐,李东来塞上煤炉塞子,又从橱柜中拿出一个黑窝头。
一刀两半,切成薄片。
把馍片摆在黑铁锅里,五分钟之后再掀开,馍片已经热透了。
取出两片,夹起一大块煎鸡蛋,放在馍片中间。
一口咬下。
鸡蛋独有的清香味和黑窝头特有的触感,顺着味蕾传遍全身。
嗯,美味!
能够在这个时代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李东来心中感激自己厨艺的提升。
饿了两个多小时,李东来三两口就把鸡蛋和馍片吃完了。
最后,拿馍片把锅底的油蘸掉,连锅都不用刷了。
美美的打了一个饱嗝,插好门杠,陷入沉睡中。
zzzz
zzzz
窗外,皎洁月亮划过夜空。
夜深了,一盏盏灯逐渐熄灭,大地重归于漆黑。
万籁俱寂。
草丛中的雄性蟋蟀摩擦翅膀,发出清脆鸣叫声,向雌性展现雄壮。
“吱宁”门轴与青石摩擦的刺耳声,打断了这种原始的求偶仪式。
许大茂探出脑袋,左右看了两眼,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他蹑手蹑脚,生怕发生声响,穿过中院,前院,出了大门。
待许大茂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又一道身影出现在大槐树下。
借助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他嘴角勾起一丝狞笑。
...
清晨,澹澹金光遍洒京城大地。
易中海推门走出来,准备沿着街道跑一圈,这是他常年养成的习惯。
这样他才能永保青春。
在将近五十岁的年纪,还能龙精虎勐。
只是今天的易中海明显不在状态。
刚跑两步他就气喘吁吁,不时的还打起呵欠。
得,干脆回去睡回笼觉吧。
清晨起来倒马桶的阎埠贵正好遇到他,瞪着眼瞅了许久,怔怔的问:“老易,你昨天晚上偷人家去了?”
“啊,没有啊。”易中海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
双手搓了搓脸,支支吾吾:“昨天晚上家里的蚊香用完了,忘记买了,被叮了一个晚上,直到清晨才睡着。”
“是吗?”阎埠贵狐疑瞅他一眼,摇了摇头,拎着马桶向茅厕走去。
这个老易完全是欲盖弥彰,肯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四合院里谁不知道一大妈像伺候地主老财似的伺候易中海。
冬天的火盆,夏天的蚊香,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忘记。
易中海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过又没办法改口,只能讪讪地往家走去。
易中海身为四合院的道德模范,当然不能偷人家,也不是被蚊子叮咬的。
他昨天晚上失眠了。
一闭上眼睛,就梦到上面派下来了调查组,调查贾旭东受伤的事情。
他作为袒护贾旭的人,被开除了公职。
在工人们的嘲笑声中狼狈的离开了轧钢厂。
这太特么的吓人了。
易中海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期待奇迹的出现。
回到家。
一大妈做的是棒子面粥,粥里面还窝着一颗荷包蛋。
就着腌萝卜丝,易中海三两下就把粥喝完了。
拿起毛巾擦擦嘴,准备去上工。
“老头子,你吃那么一点怎么顶饿,要不要再吃个馒头。”一大妈端起笼屉。
笼屉里摆着两个大白馒头。
这种平常人家艳羡不已的食物,此刻在易中海眼中却没有任何吸引力。
“不了,今天要重新调试轧钢机,我作为大师傅,要在旁边盯着,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
易中海说着话,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走过门廊,就看到傻柱站在中院的大槐树下。
傻柱背对着道路,手扶在树干上,盯着远处。
...
第165章 易中海的算计
易中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贾家的门正紧闭着。
很显然秦淮茹还没有起床。
这个傻小子大清早就在想秦淮茹,也不怕邻居们看到了传闲话。
如果在以前,易中海只当做没看到,转身就去上班了。
易中海对秦淮茹熟悉的很,这个农村来的小姑娘,可是一个有心计的人。
就傻柱送的那点剩菜馒头,想摸摸手都很难。
真是个傻货!
易中海自然不害怕傻柱跟他争秦淮茹。
他正要迈步离开,又停下了,扶着额头思忖起来。
傻柱如果能跟秦淮茹结婚的话,婚后凭借秦淮茹的手段,傻柱肯定会被拿捏的死死的。
而自己跟秦淮茹有特殊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讲,等于是攥着秦淮茹的把柄。
老了之后,就算傻柱不想给自己养老。
只要自己拿出把柄,秦淮茹就不得不乖乖就范。
这样做,可比用道德绑架傻柱,更加方便,也更加可靠。
这样想着,易中海的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当然了,他心中没有一点内疚感。
在他看来,他是在做好事,是在成全傻柱。
傻柱一个傻子,能娶到秦淮茹这种尤物,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就算是何大清回来,也没有办法指责他。
还要夸奖他为傻柱好。
对,就这么干!
一旦此事功成,即使被轧钢厂开除,自己也有退路。
不过,还是要先提点傻柱两句,免得他把事情搞砸了。
易中海悄然走到傻柱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沃日...”傻柱正盯得聚精会神,吓得原地跳了起来,张嘴就想骂。
看到是易中海,忙把脏话吞回去,捂着胸口,一脸后怕:“一大爷啊,吓死我了。”
“柱子,这么早,你干嘛呢?”易中海问。
“没,没干嘛。”傻柱讪笑。
“没干嘛?不对,你是不是盯着贾家呢?是不是想秦淮茹了。”易中海瞪大眼盯着他,一脸严肃。
傻柱对这个‘父亲’般的男人,有点发憷。
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我跟旭东哥是邻居,哪能惦记秦淮茹呢,那不成了搞破鞋了吗。”
实话实说,傻柱虽整天在秦淮茹屁股后蹭,秦淮茹知道傻柱对她有意思,大家伙也知道傻柱对她有意思。
可是,傻柱从来没有表露过这种心思。
要不然贾旭东就算从床上蹦起来,也要跟他拼命。
在这年代,跟已婚妇女拉拉扯扯,那叫乱搞男女关系,要被关笆篱子的。
易中海看着他那副熊样,心中鄙夷不止。
想吃肉,还怕挨打,活该你一辈子也吃不到肉。
不像自己,简单用个手段,就把秦淮茹搞定了。
傻子就是傻子。
易中海轻‘咳’一声,一脸慈祥的说道:“柱子,你说说,一大爷这些年待你怎么样?”
“当然是好了。”傻柱心悦诚服地回答:“自从我爹抛下我们跟白寡妇跑了后,我们兄妹在您的照顾下,才能活到现在。对于我来说,您就跟我的亲生父亲一模一样。”
“好,好。”易中海眼角红润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也不枉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既然你把我当成父亲,我也把你当成孩子。今天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啥?”傻柱神情严肃起来,竖起耳朵。
“如果你喜欢秦淮茹,就尽管去追。”易中海见傻柱嘴角微动,还想推辞。
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先别急着不承认,大爷没有恶意。
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
咱们大院里就数秦淮茹适合当你的媳妇。
一来,秦淮茹生性善良,手脚勤快。
一个人照顾一大家子人,平日里也不喊累。
是个当媳妇的好女人。
二来,秦淮茹现在有两个孩子。
特别是棒梗,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人。
将来成了你的儿子,等你老了,只用等着享福了。
三来,秦家有两间房,你家有两间房。
到时候何雨水出嫁了,你跟秦淮茹结了婚,就有四间房了。
就算是再生两个孩子也住得下。
四来,你也老大不小了。
这些年也没少相亲,却一个都没看中。
大爷知道是因为你心里有秦淮茹。
所以,在咱这四九城里,秦淮茹跟你是绝配。
你们结了婚,一定会幸福的。”
...
易中海的这些理由听得傻柱目瞪口呆。
他就是馋秦淮茹的身子,从来没想到娶了秦淮茹还有这么好处。
况且。
易中海这番话,就是在明确支持俺傻柱啊!
傻柱的热泪差点从眼眶中狂飙而出。
他喜欢秦淮茹这件事,大家伙都心知肚明,经常嘲笑他,说他不正经总是盯着别人家的媳妇。
傻柱的压力比泰山还大。
对真爱的不懈追求,才让他在闲言碎语中,坚持了下来。
他很心酸。
一大爷还是除了何雨水外,第一个对他表示支持的。
傻柱内流满面。
亲爹,一大爷就是俺亲爹啊。
傻柱用袖头擦了擦眼泪,感动的啜泣道:“一大爷,你不愧是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看人实在是太准了。实话跟您说,自从秦淮茹嫁到咱们大院,我就看上她了。”
说着,他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
“可是,可是,秦淮茹已经结婚了,旭东哥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在这种情况下,秦淮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婚。”
傻柱每每想到这些,就会觉得天色下暗了下去。
易中海觑见傻柱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大定。
关切的说道:“困难是暂时的,前途是光明的。贾旭东是我徒弟,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像他这种情况,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只要你再坚持几年,一定会得逞心愿的。”
“几年...到时候我就老了。”傻柱有点想哭。
“那只是最长的时间,我听医生说了,一个人整天躺在床上,免疫力会下降,很容易得病,说不定...”易中海挤挤眼,不再说下去一副你懂的神情。
是啊,贾旭东本来身体就不好。
说不定,在床上躺几个月就不行了呢!
傻柱对易中海还是很信任的,心情顿时好多了,眼中崩出希望的火花。
易中海心中一阵暗喜。
感觉距离自己目标的实现,又近了许多。
当然,对于傻柱这种人,还需要调教一番。
“柱子,你喜欢秦淮茹的心情,一大爷可以理解,但是一大清早你就躲在这里,盯着贾家大门看,被邻居们看到,会在背后议论你的。”
易中海端起一大爷的架子,情真意切,俨然一个道德模范。
“这年头,唾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的,你还年轻,不懂这些道理,一大爷不怪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说完,易中海心满意足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被傻柱怯生生的拉住了:“一大爷,我,我不是那种人,我今天等秦淮茹,是有事情要告诉她。”
第166章 傻柱的发现 加更求全订
“事情?”易中海回过头,看傻柱的神情不像是作假,顿时起了好奇心。
“什么事情?”
傻柱偷瞄一眼贾家大门,讪讪的低下了头。
小秦姐姐交待我,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别人...
傻柱的心思瞒不过老奸巨猾的易中海,他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好吧,看来是白替你操心了,唉!”
傻柱忙压低声音解释:“不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易中海板起脸:“有什么不该说的,我是四合院一大爷,还对你恩重如山,你有什么不能告诉的。”
傻柱默默点头,说道:“昨天晚上,我发现许大茂半夜偷偷熘出去了,于是就跟在他身后,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了?”
“李副厂长家!”傻柱眼睛瞪大,嘴角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色。
昨天晚上,他偷偷的跟在许大茂身后,一直跟到了厂领导大院的家属楼。
许大茂径直上了二楼,敲了敲门。
一个身穿花裤衩的肥硕的女人,拉开门,拉着许大茂,进了屋。
傻柱躲在花坛边,透过二楼走廊的格子窗,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女人他认识。
就是李副厂长的夫人,前阵子宴请一位领导,这女人也出席了。
当时傻柱就起了疑心,许大茂深更半夜到李副厂长家做什么?
送礼?
许大茂也没带礼物啊。
况且,李夫人的手直接捂在许大茂的屁股上。
这关系能正常得了吗?
傻柱顺便拐到了大院的门岗。
正好看大门的老大爷,是麻花没出五服的堂叔。
他也认识傻柱,知道傻柱是麻花的师傅。
掏出两根烟,傻柱知道今天晚上李副厂长没有回家。
嘶。
嘶嘶。
当时傻柱就惊呆了,许大茂这是...这是搞上李副厂长的老婆了。
卧槽,大新闻啊,卧槽,了不得了,卧槽,大茂干了件大事啊。
傻柱喜滋滋的回了家,半夜没睡着。
一大清早就爬起来,准备被这件事告诉小秦姐姐。
然后。
两人想办法把这件事捅出去,让许大茂身败名裂。
“事情就是这样,您也知道,许大茂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我想着跟秦淮茹商量后,写一封匿名信告发他。”傻柱兴奋得嘴巴合不拢。
从小到大,许大茂没少给他找麻烦。
虽然凭借拳脚,他把许大茂收拾得不轻。
但是,许大茂就像个打死的蟑螂,隔段时间,就会出来恶心人。
易中海听完傻柱的话后,心中一阵狂喜。
正愁如何跟李副厂长拉上关系呢,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嘛。
傻柱真是个傻子,总想着搞人。
搞人不是目的,通过搞人把自己的事情办了,才是硬道理。
易中海拍拍傻柱的肩膀,亲昵的说:“柱子,这件事我觉得不宜大肆声张。”
“啥?”傻柱诧异。
“你看啊,许大茂虽然犯下错误,跟李副厂长的老婆好上了,但毕竟是咱们一个大院的邻居。一旦你告发了许大茂,他可是要蹲笆篱子的,一辈子就算彻底毁了。”
易中海说着,脸上浮现出悲天悯人之色彩,整个人瞬间高大许多。
“许父许母都是咱们多年的老邻居,跟你爹何大清也算是至交好友。他们就许大茂一个孩子,许大茂要是被抓进去了,他们老许家就算是绝户了。还有,许父许母老了之后,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该多可怜啊。”
说完,易中海眼光灼灼的看着傻柱:“柱子,一大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想看到他们那么惨,对吧?”
“对,对吧?”傻柱下意识的回答。
他压根不可怜许大茂的父母,也不怜悯许大茂,只想着把许大茂搞臭搞死,
但是,心底那些龌龊,岂能说出来。
傻柱的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易中海,他接着说道:“当然了,许大茂干出这种丑事,也不能轻饶了他。你要是信的过一大爷的话,一大爷亲自跟许大茂谈,让他承认错误,并且为丑事付出代价。”
说着,他加重语气:“许大茂可是咱们四合院里的有钱人。”
“当然了,咱们不是勒索他,而是要他为自己犯的错,赎罪。”
钱!
傻柱眼睛亮了。
最近他太缺钱了。
这阵子,傻柱帮秦淮茹照顾贾家。
吃的喝的,都是傻柱出的钱。
他工资30.5,在京城里算是高薪了。
按说节俭点也够用,可是贾旭东跟棒梗的嘴都很叼。
特别是棒梗,经常闹着要吃肉,一斤肉0.78元,再加上去鸽市买肉票的钱,买一斤肉足足要1块钱了。
那点工资那禁得起花啊。
傻柱本想撒手不管,但是见小秦姐姐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能咬着牙扛着。
只是这大半个月,他已经借了马华5块2毛钱,胖子1块5毛钱。
现在听到许大茂可能会出钱,他岂能不高兴。
“那个,那个,那个钱,会不会给我啊?”傻柱抿着嘴,不好意思的问道。
“肯定全给你。”易中海心中长舒一口气。
人啊,都有弱点。
只要抓住弱点,就抓住了这个人。
“好,好,都是邻居,我也觉得让许大茂蹲笆篱子不太合适。”傻柱喜得合不拢嘴。
易中海点点头,郑重的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教育许大茂。但是你要把嘴巴闭紧,不能泄露一丝消息。连秦淮茹都不能告诉。”
“小秦姐姐也不能说?”傻柱挠了挠头,有点为难。
这件事的源头其实是秦淮茹,是秦淮茹告诉他许大茂半夜熘出去的。
易中海坚决:“对,不能告诉她,你想啊,要是秦淮茹知道你从许大茂那里搞到了钱,会怎么看你,会不会认为你落井下石?”
傻柱一听这话,慌忙不迭的点头:“对,对,不能告诉秦淮茹,绝对不能。”
“好了,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我去上班了!”
易中海对傻柱拿捏得死死的,知道他不敢不听话,背着手去上班了。
这时候,大院里的住户也都吃完饭,准备去上班,大院里喧嚣起来。
傻柱也准备回屋吃早饭,身后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何雨柱,你刚才跟一大爷滴咕啥呢?”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傻柱脱口而出,转过身看到是秦淮茹,心头勐地一颤。
“啥不能说啊。说给你秦姐听听。”秦淮茹心生疑惑。
傻柱心中甩自己一记耳光,看你这张臭嘴。
腆着脸笑:“一大爷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说啥呢!”秦淮茹闻言,脸色羞红,跺了一下脚,转身跑回屋。
她心中滴咕,易中海这老东西想让傻柱娶我,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心中不由悲戚。
人家李东来已经是大主任了,还在广播里出足了风头。
贾旭东呢,残废了。
她为了留在城里,还要忍受易中海那个老头子的侮辱。
悔不当初!
第167章 被胁迫的许大茂 加更求全订
黄昏,夕阳在黝黑屋嵴上,洒下不舍的光辉,平和而安详。
大槐树下,小孩子们读书声郎朗。
“一只小羊羔,一天下午,巴特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听到咩咩的叫声....”
冉秋叶和何雨水拿着课本,在孩子中间转悠。
看到不认真读书的孩子,她们会俯下身提醒。
走了神的孩子们,往往会瞬间红了脸,手指指着课本,扯着嗓子读起来。
这一幕,让那些刚下班的大人们欣慰的点点头。
平时在家里,连铜头皮带都抽不服的孩子,在老师面前,就跟小白兔一样乖巧。
这五块钱花得值。
自家娃子认真读书,大人们在旁边看得心里美滋滋的。
让自家婆娘回去做饭,他们就站在不远处,闲聊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李医生得了区里的奖状。”
“咋没听说呢,今天我去饭馆吃饭,服务员同志的态度好极了。”
“当时我还以为进错地方了,后来一打听,原来是区里开展了整风活动。”
“这活动就是李医生提议的,听说他把小酒馆的范金有给搞下去了。”
“活该,像范金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就应该被发配去扛麻袋。”
...
“哎,这不是大茂吗?别急着回去,来聊会天啊。”有眼尖的工人看到许大茂夹着小皮包从外面走进来,连忙打招呼。
这段时间,许大茂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考察组,积极跟邻居们拉关系。
瓜子,花生,山核桃,小米等从老乡那里得来的东西,眼睛不眨的挨家送。
太豪横了。
吃人家嘴软,大家伙对许大茂也热切起来。
“不了,我忙了一天,想回屋休息一会。”许大茂低着头,从人群中穿过。
那位伸手拦他的工人,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挠了挠头:“大茂今天情绪不对啊,嘴唇也乌青,别不是出事了吧。”
...
“出事了!出大事了!”
回到屋,许大茂关好门,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碗,恨恨地摔到地上。
瓷碗碎片飞溅,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今天中午。
正在宣传科大办公室里跟大姑娘老大妈开玩笑的许大茂,被易中海叫到了小树林里。
易中海一句话就把许大茂惊得魂飞魄散。
“大茂啊,你是不是跟李副厂长的老婆好上了?”
许大茂当然是死不承认,可是易中海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有证人。
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那就死定了。
许大茂要不是觉得打不过易中海,当时就想把他解决掉,然后挖个坑埋掉。
大不了逢年过节给他烧点纸钱。
呃,现在破si旧,不能烧纸钱?
那太好了,这笔钱也省下了。
...
杀人灭口不不行,别人又掌握有证人,许大茂为了自保只能苦苦哀求。
“一大爷,你是咱们四合院的道德模范,一向热心助人。我和李夫人那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一时忘记了您的循循教导,没能管住自己。以后我一定改正错误,请您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唉,本来这种事,我觉悟那么高,应该立刻报告给厂保卫科。但是谁让我是四合院一大爷呢!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抓走。”
易中海在一番为了你好的虚情假意后,本相毕露,提出了两个要求。
一是,拿出100块钱,当做证人的车马费。
二是,让李副厂长放弃调查贾旭东受伤的事情,并且让秦淮茹尽快接班。
面对威胁,许大茂只能一口答应下来。
当时易中海还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大茂啊,你应该感谢一大爷,一大爷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拦着,人家现在已经把你告到杨厂长那里了。”
对于易中海的话,许大茂自然不会相信。
他许大茂是能从老乡院子里偷鸡的男人,多机灵啊。
易中海在四合院里一向以道德模范自居,可以蒙骗过那些住户,却骗不过许大茂。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易中海的话做了。
许大茂端起一碗黄橙橙的水,灌进肚子里,心情稍微平稳,开始分析整件事情。
昨天晚上,我半夜去李副厂长家表演口技,一定是被四合院里的人看到了。
那个人把事情告诉了易中海,然后由易中海会勒索自己。
根据勒索的条件看,那个人肯定缺钱。
而且跟贾家的关系。
准确的说,是跟秦淮茹的关系好。
那个人。
只能。
是。
傻柱!
许大茂眼睛一下子红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傻柱,你别落在我手里。
不然,我治死你!
这两个勒索要求,许大茂都能完成。
他不缺钱。
身为放映员,许大茂除了基本工资外,还有下乡补贴,每个月杂七杂八加来,足有四十块钱。
他还没结婚,房子也是轧钢厂的公租房,花销并不大。
这些年没少攒钱。
这半个月来,他卖力的表演口技,李厂长的老婆觉得他辛苦,每次都塞给他不少钱。
至于第二个条件就更简单了。
李副厂长是依靠老婆家的势力,才上位的。
李夫人吹吹枕边风,李副厂长必然不会拒绝。
咳,就看晚上的表现了。
许大茂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躺倒床上。
修养生鸡。
*
*
*
李东来下班回来,同样引起一阵轰动。
“哎呀,李医生回来了,你干的事,那真叫一个仗义。”王钢柱竖起大拇指,拦住了他的路。
众人围上去,议论纷纷。
“就是,范金有那王八蛋太嚣张。”
“听得他被免职,我们老哥们开心坏了。”
...
跟在李东来身后的丁秋楠,心中就像是喝了红糖水一般,甜丝丝的。
这糙汉子去吃顿饭,就帮徐慧真夺回了小酒馆。
徐慧真还主动提起来让他们把婚宴放在小酒馆举办。
小酒馆是百年老店了,在附近居民中的名气,一点都不比东来顺差。
能够在小酒馆办婚宴,绝对拔尖。
谁家的大姑娘,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呢!
她看向李东来的眼神灼灼生辉。
进了屋。
抢在李东来前面,端起搪瓷盆子从自来水龙头那里接了一盆子清水。
轻轻放在脸盆架上,细声细气:“东来哥,洗把脸。”
呵,今天的丁秋楠越来越有小媳妇的味道了。
李东来就着脸盆洗漱一遍,丁秋楠又递过来了毛巾。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翻阅资料,丁秋楠主动跑到煤炉前忙活起来。
很快,两碗凉面条就出炉了。
白腾腾的面条上撒有嫩绿葱花,黄瓜丝,然后浇上一层鲜红的红油辣子。
看着赏心入目,入口爽快。
炎炎夏日,来上一碗凉丝丝的凉面条,甭提多美了。
李东来三下五去二就干掉一大碗,正准备站起身,丁秋楠就端过来一碗面条汤。
吃完凉面条然后喝面条汤,这叫做原汤化原食。
在李东来的记忆中,小时候大人讲过这么一则故事。
【故事里,一个赶考的书生,路过一个小村庄。
好心的农妇给他做了一碗凉面条。
吃完凉面条后,书生不喜欢喝面条汤,就偷偷的把面条汤倒了。
大妈装作没看到,只是又盛了一碗面条汤。
放进了柜子里
书生很有才华,高中进士,还被大官的女儿看中了,要招他做女婿。
升官发财,洞房花烛,人间美好近在眼前,书生却生病了。
短短半个月,变得瘦骨嶙峋,脸色蜡黄,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
大官也很着急,找了不少医生,甚至还请了宫里的太医给他看病,结果还是看不好。
大官总不能把女儿嫁给一个病痨,婚事自然告吹。
就在书生自以为命不久矣时,碰到一个游方郎中。
郎中告诉书生,他是因为没有喝那碗面条汤,才会生病的。
书生连忙让家人把他送到了小村庄。
农妇似乎早知道他回来,端出那碗放了几个月的面条汤。
书生一饮而尽,隔天病就好了。
为了感激农妇,他娶了农妇的女儿。
从此两人过上了快乐的生活。】
这个故事像所有的民间故事一样,充满了荒诞色彩。
比如,面条汤放几个月,还能喝吗?
在李东来看来,这故事其实就跟小红帽的故事如出一辙,是为了让小孩子乖乖的喝了面条汤。
面条汤的味道有些寡澹,实在是不好喝。
长大后,学了医,赫然发现这则民间故事,竟然蕴含医学道理。
面条在煮的过程中,表面的淀粉会散落到汤中。
当加热到100摄氏度时,淀粉颗粒会分解成湖精,能帮助消化食物,也就变成了消化酶。
还有就是面条在煮的过程中,会释放出一些可溶性的维生素。
所以喝了面条汤,既有助于消化,又能补充维生素。
果然,每一则民间传闻背后,都有着老百姓的朴素的智慧。
李东来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面条汤,美美的打了个饱嗝。
丁秋楠又递上一块湿毛巾。
这让李东来有些惊讶了。
准确的说,自从进了屋后,他就觉得丁秋楠有些反常。
在往日,丁秋楠虽也会帮他做这些琐事。
不过不会这么的‘体贴’。
如此殷勤,非奸即盗。
自家人肯定不能‘盗’,那么就只剩下...
“你是不是打什么鬼主意?”李东来道。
“哪,哪能呢。”丁秋楠含羞带俏的轻声,低着头拉扯衣角。
这两天李东来一直忙着工作,两人几乎没有时间见面,她有点想念去停尸间练习心肺复苏术的感觉了。
那种酸麻、季动、酥痒、颤抖的舒爽感觉,让丁秋楠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李东来觑见她细汗涔涔,双颊绯红的小模样,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
细看丁秋楠,才发现她今天似乎特别打扮过。
印有蓝色小花的薄衬衫,完全无法隐藏鼓囊囊,显得腰身纤细,曲线玲珑。
人字泥布料的裤子紧紧的包着翘挺双臀,两条大长腿看上去格外笔直,撩人心神。
嘿嘿一笑。
老话说得好,饱暖思那啥。
关门,搂草打兔子。
...
从公园回来的秦淮茹路过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那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无法抑制的声响,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身为女人,她清楚那声响意味着什么。
唉,今天晚上,难熬了。
第168章 表扬 加更求全订
由于‘医闹’事件的危害性极大,在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督促下,保卫科很快就作出了处理决定。
贾张氏被判了一年半,贾家庄那十几个大汉判了一年。
和上次一样,保卫科干事把大红纸张贴在大门口。
上下班的工人一眼就能够看到。
再次引来一阵议论。
“活该,竟然敢围攻医院!”
“我觉得一年有点少了,最好判个七八年。”
“就是,你们是没看到那天贾张氏嚣张的样子。”
“如果不是李东来医生拦住,他们能把医院点了。”
...
李东来身为医务科长,阻止贾张氏行凶的大功臣,自然也受到了表扬。
十块钱奖金,外加大喇叭里口头表扬。
奖金倒是其次。
经历了两次大喇叭表扬,李东来的名字已经被全厂职工熟知。
再加上那几个使用了单方很快痊愈的患者做宣传,很快医务科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李东来每天既快乐,又郁闷。
快乐的是,现在他可以打着为医院节省经费的旗号,大肆对病人使用单方。
而病人因为他名声在外,也不会认为那些听起来就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能治病了。
每天都有大量积分进账,都有病人痊愈,自然很快乐。
不过,现在忙得连吃饭都是护士送到办公室的,自然抽不出时间准备婚礼,着实有些郁闷。
婚礼的事情,压到了丁秋楠一个人身上。
她每天也要上班,只能趁着下班后的空闲时间,匆忙赶去百货商店购买必备用品。
还要照顾李小妹。
这些天,考虑到李东来事情很忙,丁伯仁这个未来老丈人提前上岗了。
下了班就等在小学外面,把李小妹接回家,顺便监督她做功课。
每次下班回家,看到两人坐在写字桌的身影,丁秋楠心中酸楚楚的。
这到底是小姑子,还是妹妹?
缺少了贾张氏的四合院显得很平静。
虽然秦淮茹和傻柱见到李东来,就像见到仇人了一般,李东来并不在意。
他最喜欢看别人不爽,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只是有些奇怪,许大茂见到傻柱就像是见到生死大敌一般。
眼底的那抹仇恨,是无法掩饰的。
以前,他们虽然不和,但也没有置对方于死地。
不过,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李东来也没有在意。
时光匆匆流淌,宛如床上如狼似虎妻子,总是那么急不可耐。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一周后就是举办婚礼的日子。
最近病人少了许多,于是焦院长很大方的放了李东来和丁秋楠一个星期的婚假。
李东来买来瓜子花生糖块散发给同事们。
在“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声中,和丁秋楠一起回到了四合院。
前两天秦家沟的村长托人送来信,上面要求尽快把村里养的猪卖掉。
李东来已经联系了顾慎,顾慎保证一定会给秦家沟一个好价钱。
再次托人送信回秦家沟告知村长,约定卖猪的时间。
考虑到婚礼不在村子里举办。
李东来决定卖完猪之后,带着丁秋楠一起回到贾家庄,见一见乡亲们。
当年在秦家沟,乡亲们没少帮助他。
人不能忘本。
由于跟秦大叔约定的时间是在清晨,晚上丁秋楠自然住在了李东来家。
反正现在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只等从贾家庄回来就领证。
丁母早就从女儿走路的姿势中看出端倪,所以没有出言反对。
只是交代丁秋楠一些女人该注意的事项。
至于丁伯仁,他现在心思全在如何提高李小妹的学习成绩上。
当年,丁伯仁想让丁秋楠女继父业,考取京城大学物理系,将来成为工程师。
为华夏实现工业化做贡献。
可当秋楠对画图纸没有兴趣,更喜欢治病救人,背着老丁把志愿改成了医学系。
这让丁伯仁着实有点失望,在他心目中华夏只有实现工业化,才能赶超国外。
李小妹的出现让老丁重新燃起希望。
这小孩子似乎对机械有着天生的触感,算术考试每次都能得满分。
暗自庆幸,他还只有四十多岁,完全有时间练小号。
至于大号,已经废了,任她,由她吧。
丁家父母都不反对,已经尝到滋味的丁秋楠,自然不会推辞。
况且李东来这次的理由很合情合理。
两人半道上拐到供销社买了瓜子糖块,又转到中药铺买了一些不常见的草药。
丁秋楠看着李东来花那么多钱买草药,小脸上挂满不解。
李东来就把秦家沟的往事,给丁秋楠讲了一遍,。
和秦淮茹那段过往完全隐瞒了下来。
听完之后,丁秋楠双眸中闪烁水花。
这年代一个红薯也许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村民在自身生活拮据的情况下,能想着照顾李东来兄妹。
这一点就连一些亲戚都做不到。
...
两人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傍晚时分。
家教班正在上课,大槐树下一个个小脑袋,跟着何雨水一起读书。
冉秋叶在来回转悠,防止一些小淘气走神。
丁秋楠早就知道家教班的事情,对于这种教书育人的事情,她举双手赞成。
把小米粥煮上之后,她就来到大槐树下帮助何雨水一起帮孩子们批改作业。
孩子们很喜欢这位漂亮的新老师,争先恐后的簇拥到丁秋楠身旁。
“老师,你是李东来叔叔的新媳妇吗?”
“老师,老师,这两天怎么没看到李小妹?”
“老师,我叫王钢蛋,你喜欢吃猪大肠吗?”
...
旁边,何雨水看着丁秋楠,心中很是羡慕。
大学生,腚大,粮仓足,养孩子不费劲,难怪东来哥会喜欢她。
何雨水低头看下去,直接看到了脚尖,顿时有些失落。
“你就是何雨水吧,我听东来哥提到过你。”不知何时,丁秋楠悄然来到何雨水身旁,伸出了手,“他说在家教班里,你是最勤奋的老师。”
丁秋楠听说家教班有两个女老师。
一个是何雨水,一个是冉秋叶。
冉秋叶自从李东来回来后,眼睛一直往李东来身上偷瞄。
丁秋楠身为女人自然明白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而何雨水还没有初中毕业,只是一个小姑娘,自然不需要防备。
不,应该是拉拢。
只要跟何雨水拉好关系,就能监视冉秋叶的一举一动。
谁让李东来相貌好,人又优秀呢。
就连一向高傲的丁秋楠心底也有些发虚。
“嫂子,你人长得真漂亮。”何雨水大眼睛中尽是艳羡。
身在争斗不断的四合院中,何雨水早就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本能。
她敏锐的意识到,丁秋楠瞥向冉秋叶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第169章 夜晚的小公园 加更求全订
夜幕降临。
昏黄的灯光下。
一方四方桌上,摆着小鸡炖蘑孤,葱爆羊肉,还有酱货和小菜。
主食是玉米饼子配红薯粥。
在丁秋楠期待的目光中,李东来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巴里。
不得不说,这六十年代的鸡肉真好吃啊!
肉质非常紧实有嚼头,不柴不腻。
当然,丁秋楠的手艺也极好。
虽比不得大饭店的厨师,也差不了多少。
李东来自然是毫不吝啬美言。
丁秋楠见自己的劳动成果获得了肯定,心中也乐开了花。
为了做好这两个菜,她可是苦练了一个月。
让身为试菜员的丁父和丁母都胖了一圈,家里的积攒已久的肉票消耗许多。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李东来足足吃了两大碗红薯粥,直到肚子撑涨才算放下快子。
丁秋楠也吃了一大碗,心中不免产生一点罪恶感。
这年代虽没有减肥一说,未婚小姑娘对身材还是很在意的。
吃完饭,李东来主动提出要刷碗,丁秋楠乐呵呵地答应了。
不过当她看到刷过的盘子上,依然有不少油污后,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得不上前接过剩下的盘子,还把已经刷过一遍的碗,重新刷了一遍。
“辛苦了,媳妇!”李东来再次口头表扬后,喜滋滋的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
有这么贤惠的小媳妇,再生十个八个娃子,这次穿越也算是成功一半。
丁秋楠洗刷完毕,提出来要出去走一走。
一来可以消消食,二来也可以向周围居民宣示主权。
家教班那个女教师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特别是女教师谈及李东来时,语气中充满了仰慕。
丁秋楠对这种语气再熟悉不过。
当初她就是因为仰慕,才上了李东来的套。
晚上没有电视看。
现在就开始日常操练,时间又太早,李东来也同意出去逛一圈。
两人出了门,没走两步就碰到了易中海。
“东来,这位就是丁秋楠同志吧“易中海双手背在后面,拿着马扎凳,主动停下来打招呼。
“一大爷,你眼神还真准。她就是我对象。”李东来指着易中海向丁秋楠介绍:“秋楠,这位是咱大院里的一大爷,八级钳工大师傅,道德模范。”
丁秋楠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一大爷好,我没少听东来提起您。他刚来京城的时候,您没少帮忙。”
“这孩子,还真是懂事。”易中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摆摆手:“东来是个好小伙,帮助新住户融入四合院,是我身为一大爷的责任。”
一阵言不由衷的邻居式互吹后,双方散去。
易中海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神情复杂。
李东来这么快就准备结婚了。
而丁秋楠看来去柔弱,话里话外却透露着机锋,不像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看来,要把这小子从养老名单上划下去。
当然,他现在也顾不得对付李东来。
一个月前,通过许大茂和李副厂长夫人的特殊关系,易中海算是跟李副厂长拉上线了。
李副厂长同意把调查贾旭东受伤的事情压下来。
不过,秦淮茹接班的事情,由于贾张氏的事情闹得太大,厂领导们都盯着,还需要等上个半月。
现在眼看到时间了,也没见李副厂长有动静。
易中海正寻思着是不是给李副厂长送点精白面,小磨油啥的。
而丁秋楠也算是体会到了易中海的‘大貌岸然’。
短短几句话,就有意无意的把自身置于道德的最高点。
难怪东来哥说过,在四合院中,每一个邻居都不简单呢!
刚走到公园里,李东来就后悔了。
大院里很多邻居都在这里玩,老头老太太们坐在马扎凳上,扇着蒲扇。
年轻小伙子跟对象躲在阴暗的小树林里啃苹果,孩子们推着铁圈到处乱跑。
预想中的恬静的小公园,实际上就跟菜市场一样热闹,根本就没有说悄悄话的机会。
倒是丁秋楠显得兴致盎然,挽起李东来的手臂,施施然向公园内走去。
这里说是公园,其实就是一片荒地,荒地中间摆着石凳子,石头桌子。
进了公园。
李东来发现傻柱,秦淮茹,棒梗,三大爷一家,二大爷一家也都在。
稍加思索就明白过来了。
夏季气温高,这年头又没有风扇空调,晚上屋里闷热的跟蒸笼一般。
还有,京城的蚊子特别毒。
被叮一下,很快就会起了一个绿豆大小的包。
虽然供销社里也有蚊香出售,但价格昂贵。
魔都产的天鹅牌蚊香,每盒要5毛钱,外加一张工业券。
也就是李东来这种来钱门路多的舍得买。
四合院大多数住户,在公园里玩到十点多,那时候暑气渐消,气温也下降了,人也疲倦了。
回到屋里,裹上床单,一脚睡到天明。
...
秦淮茹正跟二大妈说闲话,觑见丁秋楠挽着李东来的手臂走过来,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
李东来现在不但当上了主任,还娶了一位漂亮医生当老婆。
而自己呢。
原本的城里人贾旭东,已经变成了一个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
为了接替贾旭东工作,不得不忍受易中海那个老色魔的侮辱。
侮辱也就算了,眼睛一闭也就忍了。
可是,已经足足一个月了,易中海还没有把接班的事情办好。
悔不当初!
其他人对李东来和丁秋楠的到来,就显得正常的多。
“东来兄弟,这位是嫂子吧?不亏是咱轧钢厂的一枝花。”
“哎呀,李东来这小子有福气了,这女娃腰细屁.股大,一看就是个能生的。”
“能生不说,人家还是医院的大医生,工资听说每个月一百多块。”
“一百多块?那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不就两百多块了?”
“我滴乖乖,这么多钱,他们怎么也花不完。”
李东来拉着丁秋楠跟邻居打了招呼后,就站在花坛旁看孩子们嬉闹。
不时有住户走过来攀谈。
当然,最为积极的就是阎埠贵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当初是李东来引荐他跟王五爷见的面,阎埠贵的捡破烂生意才能逐渐扩大。
“东来,等你结婚了,三大爷一定包一份厚礼。”阎埠贵很大气的说。
“太客气了,您到时候只要能来赴宴,就是给我面子。”李东来嘿嘿一笑。
他自认为没有本事从这只铁公鸡身上,拔下一根羽毛。
”看你说的,三大爷是这么小气的人嘛?“阎埠贵扭捏半天,支支吾吾道:”那个,我能多带几个人一起赴宴吗?“
多带几个人?
李东来隐晦地大量阎埠贵,这老小子又耍什么花招?
想了一下,他说:“婚宴在小酒馆举办,场地有限,阎大爷你就代表你们家了。呃,对了,把三大妈和阎解娣带上。”
这老小子可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主儿,不能给他留下任何空子。
果然,阎埠贵顿时焉了。
他还想把那帮亲戚带去一起吃饭,好还他们的人情。
旁边的住户们听到婚宴的事,也都来了兴致。
“东来,这次你结婚举办婚宴,我们这些邻居可以去?”
”当然可以,大家伙能来就是给我李东来面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李东来一口答应下来。
住户们开始在心里盘算应该递多少份子钱。
这年头份子钱,一般也就2毛或4毛,取好事成双之意。
不过李东来是四合院里最大的领导,又是医生。
以后说不定有事情要求着他,份子钱自然要多一些。
...
第170章 秦大叔进城 加更求全订
夏天闷热,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两人衣服都黏湿在身上。
还没等李东来开口,丁秋楠就从外面接了一盆子清水,拎起热水壶进了里屋。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
李东来觉得以后有条件的话,还是要改造出一个室内卫生间。
半个小时候后,丁秋楠踩着李东来的大凉鞋走了出来,身穿李东来的大衬衫,浑身撒发着好闻的香味。
“雪花膏?”
“差点闷死我了!”丁秋楠装作没听到。
躺倒床上舒坦地长叹一声。“等一下你洗澡的话,一定要先开窗子通通风。”
闻言,李东来嘿嘿笑。
“你笑啥?”
“没啥。”李东来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进到了里屋。
嗨,你别说,还真是闷气。
窗子经过样式雷的改造,严丝合缝的,不打开的话还真容易出问题。
打开窗子通风后,细细洗漱起来。
当然,核心部位清洗得尤其干净。
...
李东来从里屋出来的时候,丁秋楠已经躺在了床上,大长腿藏在被单下。
见李东来出来,她小脸一下子羞红起来,扭过头面对雪白墙壁。
经过这么次演练,还是如此紧张。
李东来将衣服扔去床尾,抱着她安静地贴了一会儿。
感觉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李东来才十分耐心地对着她从上到下啾啾了一遍。
室内倏地寂静下来,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缠。
丁秋楠感觉到耳边的热气,手捂着脸结巴道:“行,行了……”
李东来:“...“
翌日。
天刚蒙蒙亮,李东来就拉着丁秋楠起了床。
打着哈欠问:“怎么起这么早?”
“你忘记了,今天是秦大叔来城里卖猪的日子。”李东来凑上去热乎了一口,“卖了猪之后,咱们要跟他一起回去。”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忘记了。”丁秋楠一下子就不困了,连忙从床上爬下来,开始收拾打扮。
俗话说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
李东来在京城中无亲无故,秦家庄的乡亲们就是他的亲人,丁秋楠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李东来看出了丁秋楠的心思,安慰道:“媳妇,秦家村的人看媳妇只看一点。“
“哪一点?”丁秋楠诧异。
“屁.股!”李东来嘿嘿直笑,“屁.股大的好生养,你肯定是满分。”
这话让丁秋楠小脸瞬间通红起来。
这个糙汉子在人前总是文质彬彬的,两个人在一起时,尤其喜欢说一些荤话。
太可恶了。
可是她想生气,心底却没有火气。
偷偷摸摸了屁.股,还真是挺大的。
心里甜丝丝的。
考虑到不能让秦大叔久等,两人连早饭都没有吃,骑着自行车沿着昏黄的街道,向食品站奔去。
初夏的清晨薄雾弥漫。
那雾如冉冉欢起的鸟鸟轻纱,飘逸曼妙,整个京城似乎沉浸在仙境之中。
只是很快仙境就崩塌了,因为距离很远,李东来就听到了食品站中传来的“哦哦哦”的猪叫声。
...
此时,秦大牛蹲在大门口抽着旱烟袋等待李东来。
他旁边的架子车上,一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
车子把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麻布袋。
接到李东来的来信后,秦大牛就决定赶紧把这头猪卖掉。
原因有多方面,一方面,在食品站有人帮衬的话,猪能卖上一个好价格。
第二方面,这头猪已经养了两年,再养下去也不会上膘了。
第三个方面,上面下来了新的政策,每卖一头猪奖励3斤稻谷。
这稻谷还有个名字,叫做‘肥料谷’。
另外超过二百斤的肥猪,还会奖励五尺布票。
别小看这点连褂子都做不出来的布票,拿到鸽市上卖,至少能换两块钱。
而秦家沟公社的工分,每一个工分换算下来,才值0.07元。
另外,李东来在信中还提到即将结婚了。
李东来在乡亲们心目中,就跟自家孩子一样。
秦大牛和村长商量后,让村里的老嫂子们做了一床棉被,送给李东来当做新婚礼物。
借着这次卖猪的机会,送到了城里来。
...
也不知道东来娶的媳妇屁.股大不大,好不好生养?
秦大牛‘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心里滴咕着。
老李头一辈子积德行善,勤勤恳恳,就留下李东来一根独苗。
两人结婚后要尽快生一个胖娃娃,才好给李家传宗接代。
秦大牛听说这年头,京城里有很多女娃模样好,但生不出孩子,所以心中不免担忧。
“秦大叔,你来多久了?”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秦大叔站起身抬头望去,李东来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李东来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挑的女娃子。
秦大牛只是看了一眼,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这女娃本钱足,生十个八个跟玩的一样。
李东来还没等秦大叔回答,就拉着丁秋楠走到秦大叔面前,指着丁秋楠介绍道:“秦大叔,这是我对象,丁秋楠。”
“秋楠,这是我们秦家沟的畜牧员,秦大叔。当年我在秦家沟的时候,秦大叔没少照顾我。”
丁秋楠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秦大叔好,我一直听东来念叨你的好处。”
“啥好处呀,都是乡里乡亲的。”秦大牛挠了挠头。
他身为畜牧员,平日里也算得上是外场人。
但是面对这个看上去切弱弱的女孩子,他竟然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思来想去,秦大牛还是觉得,全是因为李东来这个媳妇长得太漂亮了,就像是挂历上的女娃子一样。
李东来看出了秦大叔的尴尬,忙走上前拉起家常:“大叔,你家三儿啥时间结婚?”
“房子已经拾掇好了,女方很满意。”秦大叔旁顾左右,见没有外人,小声说道,“只等进了腊月就能办事。”
秦家沟年轻人结婚一般选在腊月。
一来那个时候农闲。
二来将近过年,大家伙吃了席面,肚子里有了油水,过年的时候也能省点粮食。
第171章 食品站 加更求全订
李东来和秦大叔在拉家常,丁秋楠则被架子车上的大肥猪吸引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肥的猪。
一双肥大的耳朵耷拉着,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一张古怪的大嘴巴,圆筒一样向上翻着,肥硕的大大肚子里,可都是肥膘呀。
这个时候,人都吃不饱,哪来的粮食养猪呢。
一头猪有一百四五十斤就已经能出栏了。
而架子车上的肥猪看上去至少有两百多斤。
让她更感兴趣的是架子车上的麻袋,里面鼓囊囊的,装得到底是什么?
旁边,秦大叔聊着天,眼睛余光瞥见丁秋楠的举动,拎着烟袋锅子,走了过去。
伸手把麻袋取下来,解开麻绳子,憨厚的笑道:“东来,秋楠,你们结婚是大喜事,咱们秦家沟也没啥好东西。乡亲们商量了一下,各家出了一些棉花,给你们做了一床十斤重的被子。”
掀开麻袋,里面露出一床厚被子,被子罩是蓝色更生布的。
看着被罩上面密密麻麻的针脚,李东来心中涌出一股无以言表的感动。
他很清楚秦家沟的现状。
这十斤棉花说不定把各家各户存的那点棉花都用光了。
丁秋楠也一下子愣住了。
就算在城里面,一床棉被作为贺礼,也是一件十分体面的事情。
而且,她偷瞄秦大叔。
秦大叔穿着的那件黑褂子上补丁落着补丁,袖口位置的破洞尚未来得及缝补,露出里面灰色的底子。
作为畜牧员尚且如此,秦家沟其他乡亲的家庭条件也可想而知。
“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丁秋楠下意识的推辞。
昏暗的光线下,她没注意到秦大叔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澹下去,继续说道:“东来和我都有工资,条件....“
话说一半,被李东来拦住了,李东来拎起棉被放在自行车上,笑道:“老秦,既然是乡亲们的心意,我就收了。我看针脚的手艺,像是刘二婶缝的吧?她老人家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就是那个老样子,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楚东西。”秦大叔见李东来收下了棉被,那张黢黑皲裂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咧着嘴笑:“不过多亏了你的土方子,比以前好多了,小腿也不再浮肿了。”
“那好,正好我今天要跟秋楠一起回去。正好顺道帮她老人家再看一下,也顺道让我媳妇跟她老人家学习一下针线活。”李东来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自从得知你要结婚的消息,村里的人都在议论。”秦大叔点点头,“有些人还以为你成了城里人,就不再回去了呢!”
“我跟他们说,东来不是那种人。”
两人正闲聊着,远处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开门了,大家伙都排好队!”
李东来抬头看去,不知何时食品站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他们只顾着说话,也没注意到。
“秦大叔,你去排队,我看一下站里面那个熟人在不在。”
李东来交代一句,就进了食品站。
进了食品站,迎面而来的就是两排遮风雨挡太阳的石棉瓦天棚,棚子里摆着桌子,三四个工作人员正在给肥猪过称。
旁边是一排宽敞明亮的水泥地猪圈,猪圈里养的是等待宰杀的肥猪。
北面是屠宰坊、工人宿舍和猪肉供应门市部。
李东来转了一圈,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在训人的顾正。
“小张,我怎么交代你的,肥猪的等级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能可以压低评级。”
“我知道在以前你们用这种方法,借机从老乡那里换土特产。”
“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现在我是食品站站长,谁敢再这样干,我就让他滚犊子!“
对面一个身穿灰色制服的年轻人,被训得面红耳赤,跟个三孙子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旁边围观的群众纷纷鼓掌叫好。
真是没想到顾正这个一直彬彬有礼的将校呢,脾气会如此火爆。
李东来待人群散去后,走近轻轻拍了拍顾正的肩膀。
顾正转过头,见是李东来,兴奋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过,旋即他又不忿的扭过头去,还’哼‘了一声。
“听说你要结婚了,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亏得我还拿你当哥们。”
“怎么没通知,我这不就是来通知你来了吗?”
李东来心中直呼糟糕,确实把顾慎给忘记了,只能硬坳了。
顾慎也不是真生气。
他从小就跟大院里其他的将校呢格格不入,并没有特别多的朋友。
在他看来,一群年轻人在父辈荣光的庇佑下,整天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拍婆子,和那些小流氓没有任何区别。
跟他们一起玩,顾慎嫌丢人。
李东来算是为数不多能让他看上眼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舍下脸面交代周道好好看着李东来。
谁承想这家伙要结婚了,竟然没有告诉他。
他还是从周道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心中难免会失落。
“算了,这次我就原谅你了。”顾慎像个孩子似的,小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拉着李东来就要往办公室走:“我给你准备了结婚礼物,走去看看。”
李东来还有事,自然连忙推脱:”礼物等在婚礼上,你当着宾客的面送给我,那我才有面子啊。“
”也对呃!“
“今天我找你有事。”
“啥事?”
“你上次不是为收购肥猪烦恼吗?正好我们村子里的猪要出栏了,我就让秦大叔拉到你们站。”
“那感情好!”顾慎兴奋得直拍手:“我们食品站再收购一百多头猪,就能完成今年的任务了,照这个情况下去,说不定还能超额完成任务。”
“这么快?”李东来皱起眉头。
他可是记得上次顾慎说过,每个月才只能收购十来头猪,而每年的任务将近五百头。
“还不是那些补贴...“顾慎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不过李东来还是明白了过来。
这小子把卖军帽赚的钱,全用来收猪了。
一时间,李东来竟觉得顾慎似乎高大不少。
作为将校呢,他完全可以在食品站混日子,就算是完不成收购任务,责任也不会算他头上。
可这家伙身上还真有点’傻劲‘,拼了命的想干出一番事业。
李东来的目光越过顾慎的肩膀,洒落在那些猪圈上,心中突兀的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
食品站有场地,有职工,完全可以自己养猪。
不过,猪饲料的来源倒是一个大问题。
这年头食物贵乏,就连单位食堂也不会有剩菜。
至于傻柱每天都能带两饭盒剩菜,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来还是要细细筹划。
...
第172章 于菊花 加更求全订
两人闲聊着出了食品站。
李东来本想把丁秋楠介绍给顾慎认识,却不见了她的身影。
只有秦大叔一个人站在架子车旁。
细问之下才知道,丁秋楠见还要排很长时间的队,主动提出要去买早餐,秦大牛拦都拦不住,只能让她去了。
秦大牛看到李东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食品站深灰色制服的年轻人。
天色昏暗,看不清楚年轻人模样,不过身上那股子官气,经常卖猪的秦大叔却能察觉到。
他知道这是东来在食品站的朋友,忙弓着身子问道:“东来,这位同志是?”
“食品站的站长。”李东来指着顾慎笑道:”等一下,卖猪的事情就麻烦他了。“
站长?我滴乖乖,这是多大的官啊。
秦大牛下巴差点惊掉了。
他之前去到过长桥食品站卖过猪。
那里的验收员都是大干部,比公社的支书还要威风,就连抽的烟也都是带包装的纸卷烟。
站长自然比验收员的官职要大。
东来啥时间结识了这种大人物?
“秦大叔,你别听他瞎说,我这个站长也就是个收猪的。”顾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东来现在可是医院的主任,下一步成为院长也不是不可能,那可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一个收猪的比不了。”
主任...东来当上主任了?
秦大叔心中骇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李东来。
曾经捏泥巴蛋玩的李东来成了主任!
秦大叔不清楚主任是多大的官,但是想来也比支书要高。
他心中不停的念叨,老李家的祖坟上冒青烟了,老李头在下面也能安心了。
由于顾慎的存在,秦大叔显得有点拘束。
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又拿出来,无处安放。
“呀,这么大的猪,可不多见。”
顾慎明显对秦大叔养的大肥猪感兴趣。
刚想凑上去问两句,一位铁塔般的汉子跑了过来,瓮声瓮气的说:“站长,第一批通过验收的猪等着开票,王会计今天请假了,还请您过去一下。”
见顾慎还有事情要忙,李东来也不好意思打搅他。
踮起脚尖,看了看前面长长的队伍,主动说道:“你赶紧忙去吧,估计等我们排到跟前,至少还要个把小时。”
“那行。不过不用来找我了。”顾慎冲黑塔汉子招了招手,“这是我们食品站的屠宰员于菊花同志,她今天轮休就由她陪着你们一起去吧。”
于菊花同志?
黑塔汉子竟然是个女人?
她还是个屠宰员?
这时候黑塔汉子也到了跟前,李东来看清楚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子大概得有两百多斤,皮肤黢黑,膀大腰圆,蒜头鼻,鼻孔外翻。
短袖外面的胳膊上肌肉凸起,看上去很是壮实。
更关键更的是她竟然有喉结。
李东来揉了揉眼睛。
没错,确实是喉结。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一件碎花短袖衬衫,她进入女厕所一定会被撵出来,并暴打一顿。
旁边的秦大叔活了五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奇女子,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枚桃子。
呀,这女子,生十个八个跟玩的一样...
“站长您去忙吧,您的朋友,就是我于菊花的朋友!”于菊花拍着胸脯,说起话来十分豪爽。
顾慎又交代了两句,向李东来告了别,急匆匆的进了食品站。
顾慎的身影刚消失在大门内,于菊花就走上前,双眼放光的盯着李东来:“李东来同志,请问你是不是单身?”
这下子差点把李东来给整不会了,还好丁秋楠正好拎着油条走回来。
“秦大叔,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二斤油条。”
她把油条递给秦大叔,才看到于菊花,下意识的问道:“这位大哥,你也是卖猪的吗?”
也难怪丁秋楠会认错人。
今天的于菊花不当班,并没有穿制服,油腻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李东来轻“咳”一声,提醒道:“秋楠,这是食品站的于菊花屠宰员。”
说完,他还不忘记指着丁秋楠介绍道:“这是我媳妇,丁秋楠。”
于菊花的本来放光的眼神一下子暗澹下来,小声滴咕:“我就说嘛,这么帅气的小伙子,看上去也能打,也不会没有对象。”
“可怜我于菊花,上可算数,下可杀猪,咋就遇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儿呢!”
丁秋楠认错了人,心中有些内疚。
见于菊花情绪低落,忙上前安慰:“菊花姐,这世间自有缘分在,对了,我们轧钢厂有很多小伙子,你要是有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牵一下线。”
丁秋楠这句话倒不是夸口,全京城就数轧钢厂小伙子最多。
于菊花闻言眼睛顿时亮起,拉起了丁秋楠的手:“好妹妹,你能帮我找一个能打的吗?”
“能打的?”丁秋楠小脸蛋上写满疑惑。
李东来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年头女孩子嫁人,要么是情投意合,要么是看中对方的家世,为什么要对方能打呢?
难道这于菊花有被家暴的倾向?
再琢磨于菊花这身材,她所谓的能打,恐怕是对打吧?
这估计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丁秋楠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摆手:“那个,于菊花姐,轧钢厂的工人虽大都强壮,但是能打的,确实没有。”
“唉,京城这么大,我怎么就找不到一个能打的呢!”于菊花有些失落,低下头用脚踢路边的石头。
那块四尺见方,本深埋在地下的石头,“腾”的一下,被她踢到了两米开外的杂草丛里。
泥土飞扬五米多远,洒落一地。
看得李东来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还于菊花是个练家子啊!
秦大牛看到这一幕也倒吸一口气。
他原本打算把小四介绍给于菊花,想着能混个城市户口。
现在算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菊花虽然有点暴力倾向,不过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而丁秋楠心眼好,并没有因为她长得有点男性化,而区别对待。
两人很快就聊得热呵起来。
通过只言片语,李东来也知道于菊花特殊择偶标准的原因。
她从小就力气奇大,饭量巨大。
还好父亲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屠夫,靠着帮人宰杀牲畜带回来的猪下水,才算是把她养活了。
后来,老于年纪大了,拿不动杀猪刀了。
于菊花就女承父业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屠宰员。
工资30块五毛钱。
于菊花有正式工作,虽然长得壮实了一点,在后世可能可能会被人嫌弃,可是在这个物资贵乏的年代,壮实说明身体健康,好生养。
按理说不愁找不到婆家,可是年近二十七,她还是孤零零了的一个人,无数次相亲都以失败了而告终。
原因很简单,于菊花嗜酒。
每天晚上下了班,总要买上二两高粱酒。
嗜酒就算了,她喝了酒之后还喜欢都动手。
一般人哪里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为此老毛没少赔人家钱,好在都是熟人介绍的,才算是没被送到派出所。
有了花了数百元买到的教训,于菊花现在相亲前,先询问对付是否能打。
如果不能打,那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如果能打,可以尝试接触。
这样,即使喝醉了,也打不坏。
真是很机智!
第173章 卖猪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来得很容易,在这个时代也是如此。
等几人排到跟前的时候,丁秋楠和于菊花已经好得跟姐妹似的,并且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卖猪需要先评级。
于菊花找来一根碗口粗大竹棍,跟李东来一起把大肥猪,抬到评级员面前。
评级员是个瘦高个,坐在一个四方桌后。
桌子上摆放着搪瓷缸子,香烟,笔记本,钢笔和一把剪刀。
他明显认识于菊花,笑道:“菊花姐,这是你家的亲戚?”
“老家来的,你可别耍滑头!”于菊花掐着腰,瓮声瓮气的。
”看你的,咱们食品站谁敢在菊花姐面前耍滑头。”
评级员把笔记本和钢笔放在桌子上。
站起身走到肥猪面前,蹲下身,使劲按一下猪嵴背,托起猪肚皮。
旁边的秦大叔神情有点紧张,凑到李东来耳边,声滴咕:“他这是在给猪评级,评级越高,猪卖的钱就越多,一般猪会评上四等级,最好的是一等。对评级员来,好坏全在他的一句话的事儿。”
“好坏全在他一句话?”李东来诧异。
于菊花在旁边解释:“当然也不是。评级是根据出肉率估算出来的,一头猪的出肉率越高,评级越高。如果卖猪的社员对评级结果不满意,而评级员坚持意见,僵持不下的时候,就会‘见刀’,将有争议的猪当场宰杀,以实际出肉率来定级。”
李东来默默点头。
这头猪膘肥体壮,黑毛茬油光发亮,明显比旁边那些猪要优秀许多。
他不相信有于菊花跟着,这个评级员敢捣鬼。
果然,评级员仔细检查一遍后,抬起头赞叹道:“这头猪还真不错,够得上一等了!”
在笔记本上做好记录后,评级员拿着剪子在猪身上剪出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
“这是苏熘码,凭借这行数字可以继续进行下面的检验。”这一次评级员主动介绍。
当然,李东来也没忘记取出大前门香烟,发给评级员。
猪被评了一级,秦大叔显得很开心,脸上的褶子也少了许多。
这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猪,第一次被评上一等。
光荣呐!
定了级,然后就是称重。
称重使用的是抬杆秤,这是一种由两个人抬着,一次可称数百公斤的老式秤。
硕大的秤砣已经锈迹斑斑,吊着秤砣的麻绳都磨得油光发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称重是一个细致活。
负责称重的同志不停的调整准星,可让李东来和于菊花都美美的出了一把汗。
不过最后给出的结果也让人美滋滋的。
两百三十斤。
这么肥的猪,食品站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了,很快就引来了不少饶围观。
其中有不少人都认识秦大叔,毕竟畜牧员之间需要经常交流。
“啧啧,老秦头,你们秦家沟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就是,一般的猪也就一百八十斤,这头两百多斤的猪,这能多卖多少钱啊!”
“我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评级还是一级呢!”
“嘶,这么算下来,至少能多卖十五块钱。”
...
当然,最后没能多卖十五块,因为称了重之后还要抛潲。
抛潲就是把猪的重量减去猪胃里的猪食重量,这就由食品站的收购员来了算。
秦家沟这头大肥猪最终被减去了十斤的重量,落在本子上的总重是二百二十斤。
按照一等猪每斤4毛5分钱的收购价,再加上食品站的补贴,秦大叔一共拿到了104块钱。
就算是这样,也让其他公社的畜牧员艳羡不已,因为他们的养的猪只能卖40到60块钱。
有了多出的四十块钱,秦家沟完全可以在年底给村民们多置办一些年货。
负责开收据的自然是顾慎。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李东来身旁的丁秋楠,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嬉笑道:“这位就是嫂子吧?长得比那些大院里的女孩子都水灵。”
李东来瞪他一眼:“你还是赶紧找个媳妇吧,别整让你家老爷子操心。”
起来,顾慎也年纪不了。
身为顾家的孩子,自然不乏有上门媒的人。
有很多还是门当户对,条件优越的女孩子。
可是顾慎是来一个拒一个,来一双拒两对。
最后顾老爷子也只能听之任之。
反正顾征的媳妇已经怀孕了,顾家也算有了接班人。
李东来曾经偷偷问过顾慎。
顾慎了一句让他惊掉眼球的话,祖国尚未富强,我何以为家。
如果不是知道顾慎生性如此,李东来还真以为他在大话,掩盖自己的爱好异常。
不过,顾慎大话得很响,却是有点心虚。
他心底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主要原因是没有遇到情投意合的对象。
那些媒人介绍的女孩子往往出身优越。
要么就是行事作风霸道,要么就是心眼太多。
他只希望遇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
所以面对李东来的揭短,他很明智的选择了回避,面带委屈的看向丁秋楠:“嫂子,你看看,东来哥平日里就是这么欺负我的,你以后要好好管教他。”
丁秋楠被顾慎逗笑了。
这哪里是食品站的大站长,明显就是一个孩子嘛。
几人还想闲聊一会,后面已经排起了队伍。
“我们先走了,结婚的时候,我会亲自给你送请柬。记得别忘记带礼物。”
李东来告别顾慎,出了食品站。
他本打算跟着秦大叔一起回去,可是还要把被子带回四合院,就让秦大叔先拉着架子车回秦家沟。
带上丁秋楠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中院,就看到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在跟刘海中吵架。
刘海中气得满脸横肉发颤:“光齐,你好好的一个大伙子,去跟人家当倒插门女婿,丢人不丢人?”
瘦高个一脸木然:“爸,咱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结了婚之后,住在哪里。况且我好容易托关系把工作安排在了石市,不去报道的话,那就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刘海中一时间哑口无言,憋得脸色通红,指着瘦高个骂道:
“你,你滚!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跟你讲不通。”瘦高个无奈的长叹一口气,看向刘海中身后的两人:“光,光福,哥哥走了,以后你们要孝顺一些。”
刘光和刘光福瞅瞅瘦高个,再瞅瞅刘海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李东来看了一下会就明白了。
这瘦高个应该就是刘光齐,刘海中的大儿子。
刘海中最喜欢这个大儿子,对刘光和刘光福非打即骂。
没想到刘光齐会做倒插门,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
第174章 回村
回到秦家沟。
虽然丁秋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作为尚未过门的新媳妇会受到围观。
可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
两人骑着自行车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大槐树下乌央乌央挤满了人。
扛着锄头的大叔,挎着针线筐的大婶,坐在凳子上的老大娘,蹲在地上抽烟袋锅子的老大爷。
大树上的树杈上还挂着好几个半大小子。
他们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两人。
看到两人走过来,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嚣。
“啧啧,这城里的女娃子就是白,白得跟精白面似的。”
“一家人两辆自行车,这也太造孽了吧。”
“我听秦大牛讲,这女娃还是医院的大医生,每个月工资一百多呢,”
“一百多?这样的女娃,东来能降得住不?”
“就是,别跟大王庄的支书的儿子那样,也娶了了个城里女娃,在家里整天跟三孙子似的。”
“不会,人家东来现在是大主任!”
“大主任是啥官?”
“...反正比支书大就是了。”
村长秦三民见两人走过来,回头吆喝道:“都别吵吵了,东来第一次带城里媳妇回家,咱们秦家沟不能给他丢脸。”
“都给我呱唧呱唧!”
大槐树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掌声。
李东来带着丁秋楠走过去。
那些婶婶大娘们立刻围着丁秋楠嘘寒问暖拉家常。
“东来家的,路上渴了吧,到我家喝点水。“
“我是你二婶子,看着东来长大的,我家有瓜子。”
“中午在大娘家吃饭,大娘给你蒸菜团子。”
...
丁秋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指了指车子后面的礼物。
丁秋楠眼睛一亮,笑道:“大婶大娘,我和东来给你们带了礼物。”
说着,挤出人群,解开自行车架子后的包裹。
大人也就罢了,小孩子们听到有礼物,立马从老槐树上窜了下来。
丁秋楠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瓜子,古巴糖,豆根糖...
最下面,还有用细绳子扎着、表面盖有红纸贴的纸盒子。
小孩子们早就围了过来,每人分到两个糖块后,好奇的盯着纸盒子。
“好看的婶子,这盒子里装的是啥啊?”
丁秋楠解开绳子。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点心。
点心表面沾染的糖霜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晶莹光芒。
孩子们的呼吸声一下子就急促了下来。
这种零食他们只听城里的大胖讲起过,还是第一次见到。
上面那么多糖,该有多好吃啊。
可是孩子们不停的吞咽口水,谁也没有伸手。
“来,每人一块。”
丁秋楠捏起点心,每个人发了一块。
孩子们咬一口,点心里的糖稀就会流出来。
心里美滋滋的,吃罢还会吮吮手指残留的糖稀,生怕浪费掉。
食品点心分完,还有药材。
药包上面都写上了名字,负责分配的还是丁秋楠。
她知道这是李东来故意让她跟乡亲们拉进关系。
乡亲们对这个城里来的小媳妇也很热情,
“我看啊,东来以后有福气了,这小姑娘模样长得好不说,性子也软软的,是个好媳妇。”
“就是,嘴口还甜呢,你没看她刚才一口一个二婶的喊我。”
...
旁边。
秦三民抽着旱烟袋,看到李东来带了这么多礼物回来,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小子虽然当了官,每月工资涨了不少。
可是那里是京城,不想在农村地里薅把菜就能做顿饭,花销也大的很。
这样铺张浪费可不行。
他扭头看向李东来:“东来,你买这些东西,实在是浪费钱。”
“今天不是带秋楠第一次回来嘛,总要给乡亲们带些礼物。”李东来笑道,“我爹妈死得早,全靠大家伙的拉扯才能活到现在,我跟妹妹都知道这些,一直想找机会报答。”
“况且都是一些小玩意,花不了几个钱。”
秦三民知道李东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礼物看起来不少,满满的一大包裹,
不过人更多,秦家沟五百多人,除了上工的,都来了,足有两百多人。
礼物分到每个人的手里却没多少。
乡亲们只是图个热闹,倒也不在意这些。
拿着礼物就站在大槐树下聊起了天。
现在麦子还没有成熟,地里面也没有活计。
丁秋楠这次回到秦家沟,也有些小心思。
她想跟着村里的大娘学习针线活。
李东来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丁秋楠却是上了心。
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教授,母亲也是知识分子,家里没有人会做针线活。
结了婚以后,总是要缝衣服的,就嘴扣很甜的向二婶子请教。
二婶子也不推辞,拉起丁秋楠的手,就要去了她家里,要手把手教丁秋楠。
看到丁秋楠投来的询问目光,李东来点点头:“去吧,中午记得到村长家吃饭。”
见丁秋楠的身影没入了村庄里,李东来回过头看向秦三民:“对了,村长,我还帮你带了一坛子酒。”
说着,他走到自行车旁,从后面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坛子。
秦三民一辈子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抽烟跟喝酒。
闻言大喜,接过坛子,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
浑浊的眼睛中迸发出精光,嘴角勾出一个喜悦的弧度。
“这酒,真不错!”
说完,他又皱起眉头:“这么好的酒应该不便宜吧,这么大一坛酒至少要3块钱吧,而且还要酒票吧?”
“这是从朋友那里买的。要不了那么多,也不用酒票。”李东来笑道。
酒是徐慧真为了感谢李东来帮她夺回小酒馆送给他的。
一共五坛酒,都是十年陈酿。
李东来平日不喝酒,留下四坛酒准备婚宴用。
听到李东来的话,秦三民也就放心了。
不过他也清楚现在即使在城里,酒也是稀罕物,东来能让别人送这么大一坛子酒,可见这小子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秦大牛回来说起连食品站站长都和李东来称兄道弟,秦三民还不相信。
现在看到这坛子酒,算是信了几分。
有了酒,秦三民心里就像有根鸡毛掸子在挠一样,拉着李东来,就向家里赶。
刚到家,正准备倒上半碗润润喉咙,院子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村长,村长,不好了,野猪下山了!”
秦三民忙放下酒碗跟李东来一起走出门。
远处,秦寿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裤子上挂着杂草黄土。
脸上也被蹭开一片血湖湖的,老棉布裤子挂破了几个口子。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顿,又被从山上扔下来滚了十七八个翻。
第175章 野猪
听到野猪下山了,李东来心里勐地一跳。
山下的麦子还有半个月就能收割了,让野猪这么连拱带刨的糟践,估计要减产一大半。
这年头粮食本来就堪堪够吃,这样一来到了秋黄不接的季节,说不好有些社员会饿肚子。
不用他提醒,村长秦三民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脸色黑得能够滴下墨水,身体绷紧得跟一张弓似的,大巴掌上下挥舞。
“快,快,快敲钟!”
村子里大槐树下的那口大钟。
每当村子里有大事发生,这口大钟就会被敲响。
“我这就去!”秦寿回了一句,光着一只脚向村口跑去。
看着秦寿的背影,秦三民背着手来回踱着步,神情急切:“这可咋整,这可咋整。眼看就要有个好收成,咱们秦家沟能够富富足足的过一年。”
“现在全完了!”
曾经数次参与过驱赶野猪行动的李东来明白,就算召集了全村民兵带上老猎枪去赶走野猪,时间也来不及了。
等大家伙聚齐,再赶到小山下,至少要一个多小时。
这么长时间,足够野猪祸害完山下那几亩地。
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些野猪就跟陆地小坦克似的,就算是老猎枪也只能跟它们挠挠痒。
人少的话,野猪压根不怕,甚至还会向人冲过来。
现在如果有个趁手的家伙,说不定能先去扛一阵子,延缓野猪的破坏活动。
虽然好像危险很大,不过想到能够抢救不少粮食,李东来决定试一试。
这年头,粮食就是命!
不过,首先要有个趁手的家伙,赤手空拳面对野猪,那绝对是找死。
李东来压抑住内心的紧张,四下张望。
当目光着落后屋子角落的一杆长枪时,他童孔勐地缩小。
对了,村长家的红缨枪是从祖上传下来的。
椆木的杆子。尖锐的矛头,矛头下方还围有一圈红缨穗。
据说当年村长的父亲曾经用这把红缨枪杀死过不少小鬼子。
这把红缨枪算是村长家的镇宅之宝。
李东来小的时候曾经跟秦寿他们一起想偷着拿出去玩。
结果红缨枪太重,当时还小,三个人都拿不动。
只能扛在肩膀上,结果没等抬出屋子就被秦三民的父亲发现了。
不过老人也没有责骂他们,只是说了一句,红缨枪是用来杀敌的,不是娃子们的玩具。
...
李东来大步冲进屋里,双手抱起红缨枪。
红缨枪足足有三十多斤重,枪头锈迹斑驳,隐约散发着血腥气息。
李东来挥舞了一下,不轻不重还算趁手,红色缨穗随风忽地绽放,煞是鲜艳。
“三民叔,我先去田里撵野猪!”
他没等秦三民反应过来,抱着红缨枪就向小山冲去。
“唉,这孩子怎么跟他父亲一样呢!”秦三民在身后急得直跺脚。
身为村长他对野猪的厉害认识得比所有村民都清楚。
李东来一个人前去撵野猪,那就跟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秦三民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从屋里拿出一个锄头冲了出来。
“当年他父亲就是为了保护集体财产牺牲的,我不能让这娃子再出事了。”
...
盛夏气温燥热,待李东来跑到小山下时,已经是几乎喘不过气。
他蹲在地垄上稍作休息,顺便观察田地里的情形。
不远处的麦田里,大片麦子已经倒在地上,金黄麦穗被糟践得不成样子。
一头野猪正哼唧哼唧的在麦田里乱窜,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好家伙,这头野猪看上去就跟头小牛犊子似的,这下子麻烦了。
李东来休息一阵,浑身有了力气,弯着腰向旁边的小树林里走去。
他还在村子里的时候,曾经指挥民兵们在这里挖了不少陷阱。
...
三四分钟后,李东来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举着红缨枪冲着野猪“乌拉乌拉乌拉!”
正在糟践粮食的野猪皆勐地抬起头,一双凶残的绿豆眼瞪过来。
“乌拉乌拉乌拉”
李东来还把红缨枪挥得哗哗作响,鲜红的缨穗化成了一团火光。
这下子惹恼了野猪,它决定放弃进食活动,来一场中场休息。
暴躁的嚎叫骤然响起,一个黑乎乎的巨大身影伴着沉重的蹄声,勐地低头向李东来冲过来,
李东来转过身拼了命的向小树林里跑去。
野猪的速度很快,还没等李东来跑到陷阱旁边,一股腥膻的粗重气息呼呼在他身后响起。
李东来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根本顾不上看自己身后,侧身往旁边翻去。
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而来,野猪发黄的,发黄的獠牙堪堪从他脑袋上蹭过。
野兽一击不成,四蹄勐地蹬地,土地像被炮弹犁过一般。
这他娘的是一头凶残的野猪!
这野猪几乎都快和他一般高,獠牙狰狞、黑鬃竖起,披着一身糙皮的野兽。
李东来把牙根咬得生疼,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眼看凶残的野猪又要冲过来,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扭头就向陷阱跑去。
考虑到野猪的直线冲刺能力很强,却因为体型巨大无法灵活拐弯,李东来这一次双脚交替,跑出了一个s形。
很快,陷阱近在眼前。
李东来深吸一口气,奋力一跃,从陷阱边缘处跳了过去。
而一无所知的野猪依然低头勐冲,轰的一声,直熘熘的掉进了陷阱里。
陷阱中传出一阵嘶吼声。
李东来此刻已经汗流浃背,衣服就像水洗的一般。
他用颤抖的胳膊撑起身体,往陷阱里看去。
一米多深的陷阱底部,野猪被木橛刺穿了大腿,正龇牙咧嘴的向上挣扎,似乎是想从木橛中挣脱出来。
尝试了两下,又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不过,它好像还没有放弃,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这一次挣脱的幅度又大了一些。
插进土里的木橛有些松动,开始左右摇晃。
可以看得出来,也许用不了多久,野猪就能彻底挣脱出来。
这个陷阱足有一米多深,一般的野猪掉进去肯定是跳不出来。
可这头大号野猪,还真不好说。
李东来狠狠的骂了一句:“我尼玛!”
眼睛崩出一丝凶光,举起红缨枪,瞄准野猪的脖颈处,跳了下去。
“呲!”
红缨枪直接没入野猪的脖颈,一股鲜血飚出,喷了李东来一脸。
“让你糟践粮食,让你袭击农田“李东来用手抹了一把染满温热猪血的脸,拼命的抽查红缨枪,直至筋疲力竭。
整个人躺倒在死不瞑目的野猪身上,四目相对。
估摸着这头野猪足有四五百斤。
虽然差点没命,收获却是颇丰。
这么大一头猪,腌制成腊肉的话,足够秦家沟的乡亲们过一个富裕年。
...
第176章 分肉
“三民叔,看麦子倒伏的方向,应该就在前头。”秦奋环视一圈,指着前方的树林说道。
“快,千万不能让东来出事。”秦三民脸上挂满焦灼,心中十分懊悔。
他原本以为就是一头普通的野猪,李东来经验丰富,就算是打不过也可以逃走。
一听秦奋说那头野猪有小牛犊那么大,眼睛还是红色的,心中直呼糟糕。
一般野猪眼睛颜色是熟褐色,这是处于红色和黄色之间的任何一种颜色,其特征含有适中的暗澹和适度的浅灰,在黑暗处还会发出绿光。
只有那些伤过人的野猪,眼睛才会变成红色。
野猪伤人以后,生性会变得更加残暴。
秦三民在解放前就遇到过一只,七八个的手持猎枪的小伙子,折损了两个,还让那头野猪逃了。
他身后的那些民兵听到野猪是红色眼睛,也都神情紧张,手指搭在老猎枪的扳机上。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小树林外。
看到地上草木折断,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痕迹,秦三民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喉咙眼,不由为李东来担心起来。
秦三民进了小树林后,拳头竖起,示意大家伙停下脚步。
然后竖起耳朵,树林里只有鸟鸣声,并没有打斗的声响。
“东来,你在哪“
...
一行人呼唤着,向树林里走去。
李东来这时候也缓了过来,深吸两口气。
嗨,又活过来了。
听到呼唤声,扯着嗓子回应:“这儿呢!这儿呢!”
很快,一阵琐碎的脚步声过后,陷阱上面探出一圈脑袋。
众人看清楚陷阱里的情形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东来,这,这头大野猪是你杀死的?”
李东来缓缓站起身,把红缨枪从野猪脖子里拔出来。
秦三民见李东来无事,悬在喉咙眼里的那颗心也放了下来,忙命人放下绳索把李东来从下面拉了上来。
然后朝着惊呆了的秦奋吼道:“秦奋、秦,你们两个带着绳索下去,把野猪抬上来!”
野猪..肉哇...
秦奋也激动起来,连忙吩咐众人。
带着几个壮劳力匆匆爬下陷阱,连拖带拽,费了老大的劲把猪给拉出了陷阱。
“村长,这可全都是肉啊!”秦奋喜得合不拢嘴。
这头大野猪躺在地上足有四五个成年人大小,凶悍的猪头上两根泛黄獠牙朝天翘着,这要是被怼上一下,基本上就活不成了。
秦三民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看向李东来的目光中多出不少钦佩。
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他看到大家伙都围在野猪旁边,看稀奇。
再看看那头肥硕的野猪,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把李东来拉到远处,小声问:“东来,这个大一头野猪,你准备怎么处理?”
“当然是分给大家伙了。”李东来还不犹豫的回答道,“野猪毁坏了那么多庄稼,每家每户分点野猪肉,也算是补偿。”
这番话让秦三民愣住了,旋即又眉开眼笑,拍拍李东来的肩膀:“好小子,顾大体识大局,跟你老爹有的一比,叔总算没看错你。”
他想了一下,又低声说道:“这头野猪总归是你打的,你现在也不是社员了,都分给大家伙不合适。这样吧,我做主,分一半给你,正好你要在城里举办婚宴。我听说城里面的肉食供应也很紧张。”
对于村长的好意,李东来也没有推辞。
他原本打算从王五爷那里买一些肉票,现在有了这半头野猪,这笔钱自然是省下了。
秦三民把野猪的分配方法,同村里的几个小队长讲了一遍。
小队长们纷纷举手同意。
“这头野猪本来就是东来兄弟打死的,就算是全归东来兄弟也没啥。”
“就是,如果没有东来兄弟的话,咱那几亩麦子肯定会被糟践完。”
“现在不准私下分肉,谁敢对外说一个字,看劳资晚上不点了他的房子。”
“放心吧,咱们秦家庄从来不出孬种。”
听到小队长们提起孬种,秦三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吩咐社员们找来绳子把野猪捆起来,然后用杠子往上下头。
然后又走到李东来身旁:“东来,那秦淮茹家,是不是也要分肉?”
自从秦淮茹贪图城里的生活,私下撕毁婚约嫁给贾旭东后,秦淮茹的父母在村里算是彻底抬不起头了。
虽然李东来的父母已经故去,可是婚约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
这年头,人们最注重脸面,吐一口吐沫就是一根钉子。
对于这种不要脸的人家,其他村民自然避而远之。
况且,自从李东来成为赤脚医生后,没少给村子里办好事。
大家伙都念李东来的好,对秦淮茹家就更加鄙夷了。
她家现在出了几个至亲,压根没有人跟他们来往。
就算是上工时间,大家伙也躲得远远的。
当然,公社分发福利也轮不到他们家。
“这个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办吧。”李东来没有过多思索就回答道。
他现在对秦淮茹已经没有太多的怨气了。
不过,想让他像对待其他社员那样对待秦淮茹的父母。
李东来知道自己做不到。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
你能想象一觉醒来,陪自己睡了好几年,每天暖被窝的女人突然不见了踪影,还带走了精钢锅是什么心情吗?
“明白,你放心吧,叔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秦三民重重点头。
他作为知道亲因后果的人,知道李东来能够在发达之后,没有刻意报复秦淮茹家,已经算得上是宽宏大量了。
...
待秦三民和李东来带着人把野猪抬到村子里时,顿时轰动了整个生产队。
尤其是秦三民说,这野猪虽然是李东来打死的。
但他大公无私,思想境界高,愿意拿出大半头野猪跟大家伙平分!
村民们都喜出望外,平日里就是对李东来印象极佳,这时候更是满口子夸赞,赞他思想好,本事大,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啧啧,李东来小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干大事的。”
“你咋知道?”
“嗨,这小子小时候趁我睡着了,忘我嘴里撒尿..“
....
秦家沟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裕村子,可是社员们一年到头都没有吃过肉。
在困难时期,还要勒紧裤带过日子,这只野猪给大伙带来的惊喜实在有点大。
这时候,丁秋楠得到消息,也顾不得学针线活,慌忙跑了过来。
“东来哥,你的脸上...“
李东来摸了一下,手指头上尽是鲜红,他指了指那头野猪:“它的!”
丁秋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李东来看了个详细,最终确定没有一丁点伤口后,才算是放下了心。
...
第177章 真野猪肉
“东来哥,你太厉害了。”
丁秋楠确定李东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后,才把目光投到那头大野猪身上。
她虽不清楚野猪有多么厉害,可是野猪的个头在那里摆着。
足有五个成年人那么大。
太吓人了。
二婶子端来了一盆子清水。
丁秋楠满眼崇拜,拿起毛巾拧了拧,给李东来擦拭脸庞上的血迹。
...
秦家沟的乡亲们得知要分肉,都在大槐树下排起了长队。
很快,秦三民也把肉分好了。
野猪虽大秦家村人口也不少,每家只分到了半斤。
李东来的那一半,他让人装到了麻布袋子里,放在了自行车上。
最后剩下的大肠,小肠,猪肺等零碎没有办法分配,秦三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
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扯着嗓子喊道:“生火!”
“日他先人板板的,今天不过了,来几个老婆娘把这些肠碎子料理了,咱们炖一锅杂碎汤。”
听到村长的话,大家伙都努力的吞咽口水。
杂碎汤啊,那该有多好吃。
“不过了,吃杂碎汤!”
“猪杂碎,猪杂碎!“
“今天当过年了,二小哇,快把你娘跟弟弟们喊来。”
瞬间,人群就炸裂开来。
秦奋找来一面破铜锣,一面敲一面喊:“注意了,注意了!大家伙中午不要做饭了,各家各户到大槐树下,咱村的李东来同志打死了一头大野猪,今天中午咱们吃杂碎汤!”
开玩笑,这可是秦家沟公社成立以来,大锅饭里唯一一顿猪杂碎汤,绝对不能少下任何一个人。
在秦三民的指挥下,年轻小伙子扛来公社那口大锅支在大槐树下。大妈大娘们从树林里抱来木柴。
“猪杂碎汤”是一道简单的吃食,需要的调料种类也不算太多。酱油、料酒、葱蒜,有桂皮、八角,基本就够了。
可惜的是公社厨房里除了干辣椒和盐外,没有任何调料。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有肉吃还要啥调料啊!
在大厨秦二狗的招呼下,猪杂碎很快被放进了锅内,鲜红的辣椒洒上,然后盖上盖子焖。
烧锅的二婶牟足了劲头往里面添柴火,很快大槐树下就烟雾缭绕,弥漫着好闻的炊烟气息。
大家伙都蹲在不远处,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锅。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搪瓷碗,就连小孩子也不例外。
而大厨秦二狗就像戏台上的旦角一样,在艳羡的目光中,偶尔掀开锅盖,用勺子搅拌一下。
盖子掀开时,白色雾气溢出,其中夹杂的浓郁香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锅灶里的火苗轻轻起舞,舔舐着黝黑的锅底的同时,也舔舐着人们的心头,让人有些迫不及待。
生生熬了一个钟点,秦二狗算算时间应该可以了,起身小心地捏着盖柄。
在开盖的一瞬间,深厚沉重的香味骤然之间在大槐树下弥漫开来。
那香味,香得缠绵入骨,软腻如丝。
其中还透着股泼辣的辛味,勾得人骨头酸软了。
众人愣愣地站起身,怔怔的走过去。
“好香啊,二狗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屁!没有肉,我二狗手艺再好,还能给你们作出花样来?”
...
见人越围越多,秦二狗把大勺子摔得‘当当’直响,打声招呼:“都给我排队去,一个一个来!”
当然,秦二狗先给李东来盛了两大碗,让秦奋端了过去。
李东来也没有推辞,就和丁秋楠一起,蹲在大槐树下,大口吃了起来。
嗨,你还别说,大锅饭吃起来就是有滋味。
喝一口杂碎汤,一股异样的热气顺着喉咙和肠胃,荡漾在四肢百骸,彷佛顿生力道。
丁秋楠这个从来没有吃过大锅饭的城市女娃也吃得津津有味。
平日里她饭量并不大,一个小窝头,半碗小米粥就吃饱了。
可是今天一大块高粱面窝头,一大碗猪杂碎汤,一口气吃完了。
吃完后,脸色红扑扑的,刘海黏湿在额头上,李东来把早就准备好的毛巾递给她。
丁秋楠也意识吃得有点多了,脸色羞红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大家伙也都吃完了饭,一大锅猪杂碎汤被分得一干二净。
搪瓷碗放在脚下,直接蹲在地上聊起了天。
夕阳西下。
李东来和丁秋楠骑着自行车回到了京城。
两人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来到了小酒馆。
自从范金有被免职,小酒馆的生意又恢复到以前了,还没饭点就人声鼎沸。
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的徐慧真看到两人,忙让旁边的小同志顶替自己,快步跑了出来。
“东来哥,秋楠妹子,你们赶紧坐,昨天我新酿了一坛酒,准备给你们在婚宴上用。你们来得正好,帮忙尝尝。”
李东来一直闹不懂京城人关于哥哥和妹子的称呼。
他比丁秋楠大三岁,比徐慧真小十岁。
按理说徐慧真应该管他叫弟弟,管丁秋楠叫妹妹。
可是。
每次见面,徐慧真总是一口一个哥的喊他,而喊丁秋楠则依然是妹子。
这不是乱了年纪嘛!
就在李东来准备纠正徐慧真的时候,丁秋楠迫不及待的拉着徐慧真走到了自行车旁。
“慧珍姐,你看我们这次给你带什么了。”
“什么呀?好像还滴着血。”
徐慧真解开麻布袋子,看到里面血肉模湖的野猪肉,非但没有惊吓,眼神中还迸发出了喜悦的火花。
“真野猪肉!
”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丁秋楠:“妹子,姐姐正为后天的肉菜发愁了,有了这么多野猪肉,姐姐肯定你能给你们办一个漂漂亮亮的婚礼。”
说话间,她旁顾左右,小声问道:“不过,这么多野猪肉,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也难怪徐慧真会如此问,这年头上山打猎也是不允许的,如果被人举报的话,说不定她也要跟着吃瓜落。
丁秋楠把回秦家沟的事情讲了一遍,并且掏出了盖有秦家沟公社红戳戳的说明信。
在信件上,秦三民表扬了李东来为保护集体财产不惧危险,勇敢地同野猪作斗争。
至于这半片野猪,是秦家沟奖励给李东来的。
看完介绍信,徐慧真这才放下心,同时那双大眼睛不住地偷瞄李东来。
这小伙子看上去虽然强壮,不过能打死这么大一头野猪?
...
第178章 准备婚宴
后天就是举办婚宴的日子。
丁秋楠需要回家准备,李东来也要挨个通知客人。
两人在四合院大槐树下依依不舍的分别。
回到屋。
李东来赫然发现李小妹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子前写作业。
见到李东来,李小妹立马扑上来,两只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来了一个猴抱。
“哥哥,你也真是的,好几天了你也不去接我。”
丁家伯伯伯母虽然待她就像自己女儿一样。
十分热情,每天还能吃一根咸水冰棍。
李小妹还是想家了。
可是,这个可恶的哥哥,似乎忘记了还有她这个妹妹一样。
嗯,太可恨了。
李小妹本来已经想好了,等李东来回来,不理会他,让他面壁反省去。
可是看到李东来,她心中那点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李东来也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过分,无言以对,只能旁顾左右。
“我不是忙着筹办婚宴的事情么。
还有,丁伯父是大学教授,给你当家教,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别人想请还请不来呢!”
“这倒是,丁伯父比冉老师讲课讲得好多了,他知道的知识真是多,就连飞机为啥能飞上天也知道。”
李小妹吊在李东来脖子上,像一只淘气的小猴子似的来回晃悠,小嘴都都的。
“我已经想好了,等我长大后,要当科学家。专门研制战斗机,这样那些坏人就不敢来欺负我们了。”
“哇,未来的女科学家啊,怎么现在还跟个猴娃子一样。”李东来嬉笑着,伸手去挠李小妹的咯吱窝。
“咯咯咯,坏,咯咯,哥哥你别挠了,等下我告诉嫂子去,就说你欺负我!”
李小妹忍不住痒,松开了胳膊,蹲在地上。
多日不见的两兄妹,一阵嬉闹后,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李小妹也开始帮李东来筹办婚宴的事情。
宴会的菜肴和酒水由徐慧真招呼,这用不到李东来操心。
他只需要把客人名单和坐席的位置拟定出来。
华夏是礼仪之邦,人们对礼节的要求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结婚这种人生重大场合,更是社交的关键场所。
如果不小心遗忘了应该邀请的客人,那就尴尬了。
在前世,李东来的一个朋友在结婚时,一时疏忽忘记邀请自家舅舅了。
而他父母也是心大,想着那可是他的亲舅舅,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结果...婚宴当天,待他舅舅带着一大家子来到酒店时,发现婚宴名单上竟然没有自己。
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脸色铁青,怒发冲冠。
把帮忙迎客的朋友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好在,他舅舅顾忌妹妹的面子,好在有他父母和其他亲戚的相劝,才算是按捺住火气。
草草的吃了一顿饭,待新娘子倒酒的时候,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掏出倒酒钱摆在托盘里,带着一家人离开了。
就在朋友以为万事大吉,平安渡过难关,回到家正准备春宵一夜值千金。
却被父亲踹开了门,原来舅舅打来了电话,要跟他家断亲。
“断亲”,顾名思义就是亲戚之间断了来往,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在华夏是很丢面子的事情,特别是提出断亲的还是自家亲舅舅。
亲戚朋友知道了,会戳着他全家人的嵴梁骨骂他们不懂事。
第二天。
朋友不得不带上新媳妇登门赔罪,挨了一顿臭骂,才算获得了舅舅家的原谅。
那是在前世,大家伙已经不太着重老理了,才会如此轻易了结。
如果放在这个时代,敢不给自家舅舅留位置,那个朋友怕是要被打断腿。
所以,拟定名单,应该把所有的人都算到。
李东来屏气凝神,开始认真拟定名单。
秦家沟的乡亲们众多,不过考虑到来往不便,进入京城需要路条。
秦三民村长已经表示他将代表秦家沟乡亲们出席。
医院的杨厂长,焦院长,周道科长,医务科同事,小芳护士,胡大夫,张大夫...一共二十一人。
对了,还有王光头,这家伙上次去鸽市买肉的时候,也嚷嚷着要参加婚宴。
食品站的顾慎也是必不可少的,李东来还惦记着他的神秘大礼。
王五爷身份敏感,不一定会出席,不过也要备上位置。
剩下的就是四合院的邻居。
首先是阎埠贵。
现在这老小子收废品事业搞得红红火火,全靠李东来帮他在后面牵线搭桥。
他就算盘算再精明,也不会舍不得那点礼钱。
不过李东来倒是情愿阎埠贵不参加,因为他一定会带上一大家子人。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再加上一大妈,那点礼金完全能不够菜钱。
不过这种事,人家愿意来是看得起你,就算带再多的人,你也不能拒绝。
写上阎家六口人后,李东来又写上了许大茂的名字。
这小子最近正在积极进取。
虽然练口技,搞得骨瘦形销,人不人鬼不鬼的。
遇到这种厂领导,出席的场合,他一定不会错过。
然后就是易中海了。
作为四合院一大爷,他为了表现自己团结住户,也应该会出席。
还有,李东来最近一阵子总觉得易中海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隐约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期待。
我有什么值得他期待的呢!
剩下的就是几个相熟的邻居。
比如刘钢柱一家,后院的王二麻子,周焊工...等林林总总二十多人。
至于贾家,李东来是绝对不会邀请的。
当然了,秦淮茹也不会来。
两人有过那种关系,秦淮茹一旦去了,不就相当于参见前男友的结婚宴会。
还有。
贾张氏是他亲自送进笆篱子的。
贾旭东这会估计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怎么可能花钱参加婚宴。
最后,还有冉秋叶和何雨水。
两人都是家教班的老师,自然要参加。
礼金也必不可少,大不了婚宴之前,给她们发一笔奖金。
至于傻柱,李东来也不打算邀请,如果他愿意来的话,也不能驱赶,还是要留一个位置。
名单写完之后,李东来统计了一下,总共102位客人。
当然这里的人数只是大人的数量,小孩子完全不在计算中。
在这个物资贵乏的年代,小孩子没有占位子的说法。
吃席面的时候,他们站在大人身旁就可以了。
人数确定下来后,李东来又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就开始盘算去婚宴坐席的事情。
婚宴的坐席是关系到传统和宾客脸面的大问题。
所以安排什么人,坐在哪里就格外的重要。
一旦安排得不妥当,说不定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东来看着单子上的名字,眉头紧蹙起来。
主桌该如何安排呢?
...
第179章 李小妹的箱子
按照婚宴老规矩,主桌的主宾一定是女方前来送亲的舅舅或者叔伯。
因为婚礼当,女方送亲的宾客是最大的。
不过,丁家来自赣南。
据丁秋楠,老家已经没有至亲的亲人。
在京城只有一个远房婶子。
他们全家到南方办事去了,暂时赶不回来。
李东来家祖籍东山,是逃难来到秦家沟的,在本地也没有至亲的长辈。
这样一来,主桌的宾客就不好安排了。
照理讲应该安排工厂的领导,比如杨厂长和焦院长他们。
可是,偏偏秦家沟的村长,也要来参加婚宴。
他身为村长又是李东来的长辈,自然要坐在主位。
刚开始安排坐席,这繁琐的规矩就让李东来满头包。
有时候,真分不清楚这些规矩,是文明礼仪的象征,还是传统的糟粕。
早知道如此作难,就旅游结婚了。
也好乘坐上绿皮火车去南方的海边玩一圈。
李东来放下笔,双手捏着鬓角,喃喃自语:“如果丁秋楠的父母能够来参加婚宴就好了,那样就不用为安排主桌发愁了。可惜按照京城的规矩,女方父母是不能参加婚宴的。”
在旁边,也为李东来发愁的李妹本来肘着桌子托着下巴,听到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个好办,我跟老丁头是好朋友,包在我身上吧。”
老丁头?好朋友?
李东来一脑子问号,脸上写满‘我绝对不相信’。
丁伯仁看上去像个老古董,就连自家闺女也很难劝动。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请来!”李妹很自信的。
当然,她的自信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
这几她在丁家,没少听到丁伯仁两口子长吁短叹。
他们只有一个闺女,马上就要嫁人了,却连婚宴都不能参加,心中实在有些不舒服。
“那行,晚饭你就在丁家吃吧,反正我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忙。”李东来把工具饶帽子扣在了李妹的头上。
“你这个哥哥还真是差劲。”李妹嘟着嘴翻白眼,“有时候我真觉得咱们不是亲生兄妹。”
...你还真所对了。
李东来腹诽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奶糖,装出要自己剥开吃的样子:“哎呀,我也觉得不是亲生兄妹。”
“亲的,绝对是亲的。”李妹看到奶糖眼睛放光,脸上那点布满顿时收敛,蹦跶着跑过来。
她仰着下巴,脸上写满期待。
“诺,糖吃多了,牙会坏掉。”李东来捏起一枚奶糖放在她手心里,“剩下的你存起来。”
到这里,李东来想起了一件事,好奇的问道:“妹,你那个宝贝箱子里藏了什么东西,现在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该打开让我看一眼吧?”
在他印象中,李妹每次得了好东西,或者是钱钱,总会偷偷的藏在那个宝贝箱子里。
李东来曾想打开箱子,李妹这样他结婚的时候,才能打开。
李妹吃着糖,摆摆手:“没什么,就是一些东西。”
东西?
李东来绝对不相信,他趁着妹正在吃奶糖,大步走进房间里。
从柜子下取出了那个宝贝箱子,回到客厅摆在李妹面前。
“我记得你过,哥哥结婚的时候,你就会打开箱子。难道想话不算数?”
“里面的东西,反正也用不上了。”李妹嘟着嘴,拉扯衣角扭捏了一会。
“好吧,打开就打开,你可不准笑话我。”她咬咬牙,觑着李东来。
李东来举起手保证道:“我李东来,在这里发誓,绝对不会笑话我家李妹。”
枣木的箱子泛着古朴气息,上面的锁扣锈迹斑斑,箱子角有几个牙齿印,似乎是被老鼠咬的。
在李东来的记忆中,这个箱子是母亲的嫁妆,去世之前送给了李妹。
李妹站起身回屋,取出一把钥匙。
一手拎着锁,一手拿着钥匙,轻轻插进去。
“啪嗒”
锁开了。
李妹抬头瞅一眼李东来,咬着嘴唇掀开了箱子。
箱子里最下面是一块大红棉布,上面有三色糖,山核桃,山枣,旁边还有一卷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帕。
其中三色糖已经近乎融,李东来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算想起来。
这是父母还在的时候,有一年春节的时候,给他们两兄妹每人三块糖果。
没想到妹竟然留下来了一块。
李东来心中一阵心悸,眼角有些温热湿润。
“咱爸妈离开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李妹深吸一口气,轻轻取出那卷手帕,“哥哥你又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平日里也不知道节省。可是没有钱的话,哪家姑娘会嫁给你。”
话间,李妹解开了手帕卷。
一卷子破旧钞票映入李东来的眼帘郑
这些钞票大多数是褐黄色的一分钱,偶尔能看到两张绿色的,再大一点的票子压根没樱
很显然,这是李妹一分一分攒起来的。
喉咙处一阵呜咽,李东来强忍住情绪。伸手摩挲李妹的头顶。
来到这个世界,李妹就像一盏路灯。
在他身处困境时,照亮前方的路途,让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也许是起了往事,李妹的面颊上不知不觉的挂上了泪水。
她跑到衣帽架旁,取下毛巾擦了脸,转身回来仰着脸,笑道:“哥哥,那时候我看你又傻又老实,真以为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呢!现在好了,你成了医院的大医生,还当了主任。”
又傻又老实...李东来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狠狠的瞪李妹一眼,捏捏她胖乎乎的脸蛋:“快把箱子收起来,哥哥等会就送你去你嫂子家,完不成任务,看哥哥怎么收拾你。”
“是。谢谢婶子提醒。”秦淮茹道。
待不长眼的邻居离开后,秦淮茹面如死灰,心中涌出一种无力感。
她自己为了一个接班的名额,不得不跟一个能当她父亲的老头子钻地窖。
而人家李东来悄无声息的成了大主任,马上还要迎娶轧钢厂最漂亮的女孩子。
人跟人相比,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多坚持几年了...
悔不当初!
朦胧的视界里,一个头发花白,脸上镌刻有岁月沧桑的老同志背着手,哼着小曲随着人群走了过来。
他目光随意的洒落在四合院中,就像是一头狮王巡视自己的领地般。
当目光着落在秦淮茹身上时,他就像看到了一头健壮的母狮子。
那颗苍老的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吞咽口水。
轻“咳”一声,脸上重新挂上一大爷特有的道貌岸然,慢慢从秦淮茹身旁走过。
秦淮茹也装作低头洗衣服,“咳咳”了两声。
听到咳嗽声,易中海心中一阵悸动,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大吉大利,等会吃鸡。
回到屋,一大妈正在做饭,二合面面条。
“做好饭先给聋老太太端一碗,我有事情要办。不用等了。”易中海简单洗漱一下,换上一身干净衬衫裤子,还特意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这才匆匆离开了屋。
一大妈正在拿着勺子搅锅的手,愣在了半空中,脸上浮现出苦涩、
跟易中海过了大半辈子,她敏锐的意识到最近易中海不对劲。
就像当年,易中海刚结婚后,勾搭上隔壁大院的寡妇一样。
不过,她隐晦的提点了两句,却换来了易中海的怒斥。
一大妈虽然恼怒,不过想到自己不能生孩子,算是愧对了易中海,也只能忍了下来。
反正易中海也不敢跟她离婚,除非他不想当四合院的一大爷,轧钢厂的大师傅了。
也就任由他胡乱搞吧,
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易中海这狗东西,又糟蹋了哪家的小媳妇。
...
易中海背着手哼着小曲出了家门,环顾左右,见四处无人,扭头就向后院的地窖奔去。
地窖内昏暗无比。
易中海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雪花膏的清香味。
他转身关好门,摸索过去。
没走多远,他就在地窖里最里面摆放萝卜白菜的门板上,摸到了一只细嫩酥滑的小手。
门板下面垫着两条长板凳,就像一张床一样。
易中海攥着小手靠了过去。
把那个温软的娇躯揽在怀里,手娴熟的解开对方衬衫扣子,就想向里面摸索。
“啪!”
意想不到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情愿,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还想从他怀中挣脱出去。
易中海并不懊恼,嘿嘿地笑着,加了一把力气,让对方无法挣脱。
然后,那只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又伸了进去。
“唔,易中海,你这个老不死的,唔,整天光想着占便宜。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是不是忘记了。”
黑暗中响起一阵急促的喘气声。
...
第181章 秦淮茹怀孕
黑暗的地窖中。
易中海还想强攻,对方抵死不从。
他只能讪讪地收回手,胳膊顺势揽在对方的腰部。
“小秦同志,这件事情急不得。
你也知道轧钢厂现在纪律严格。
旭东是钳工,这个岗位要求接任者至少需要初小文化。
你一个只上过扫盲班的乡下姑娘,文化程度不够。
我正在想办法。”
易中海其实已经通过许大茂拿下了李副厂长。
秦淮茹还有半个月就能去上班。
不过这事情能对秦淮茹明说。
万一这小媳妇知道事情已经办好了,提裤子走人,易中海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还有,许大茂夜会李副厂长夫人的事情,是秦淮茹最先发现的。
如果被她知道,易中海利用这件事,玩弄了她。
那还不跟易中海拼命?
易中海可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尤其擅长卖了别人,还让别人帮他数钱。
“你就找借口吧,是不是欺负我是乡下人,想吃干抹净,提裤子走人,当做无事发生。”黑暗中,秦淮茹强忍住恶心,声音颤抖,“我可告诉你,我上个月事没有来,这两天还有点恶心。”
月事没来...有点恶心...易中海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他虽然没有孩子,也知道这两点意味着...秦淮茹怀孕了!
啊,天呐,太神奇了。我的妈呀。我的天呀。太不可思议了。这是真的吗?
这么多年了,易中海除了一大妈外,跟不少女人都有过关系,并且从来没有采取措施。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没有生育能力。
万万没想到,他只是碰了秦淮茹两次,她就怀上了。
不。
不对。
不对劲。
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实在是太巧了,就像是收音机里说书人讲的评书一样。
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每天跟数字打交道。
思维逻辑素来缜密,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吞咽一口吐沫,小声问:“小秦同志,你确定没有搞错?也许是你最近几天吃坏肚子了!”
秦淮茹心中正忐忑不安,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颤:“吃坏肚子?我都生过两个孩子,还能不知道怀上是咋回事?你是不是不想认账!”
“怎么能呢,我是四合院一大爷,怎么会作出那种赖熊事!”易中海眉头拧成疙瘩,敷衍着秦淮茹。
如果孩子真是他的,那确实是天大的喜事。
他这些年为了找养老人可谓是费尽了心机。
虽然他自觉得已经拿捏住了傻柱。
可是傻柱毕竟是何大清的儿子,而何大清还没有死。
再说了,别人家的孩子,哪有自己一手养大的亲生儿子放心。
他现在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不过身体健壮。
再加上医疗水平逐日提高,活到七八十岁不成问题。
完全有时间,把这个孩子养大。
介时,亲生儿子给他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这场景只是想想就让易中海激动得手脚哆嗦。
但是。
现在还有一个关键问题。
“小秦同志,这种事可不能乱开玩笑,你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是贾旭东的?”易中海神情严肃。
秦淮茹闻言,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易中海,你还真想提起裤子不认账啊!实话告诉你,自从贾旭东受伤,我就没跟他同过床。”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秦淮茹说着,就站起身挣脱易中海的胳膊,向外面走。
易中海听到这话,也相信了几分。
他粗略算了一下日子,也刚刚好。
不禁喜得眉开眼笑。
忙站起身拉住秦淮茹的手,腆着脸笑:“别,我就是开个玩笑。”
“既然孩子是我的娃,我肯定要负责到底。这样吧,我今天没有带多少钱,这五块你先拿着。”
易中海从裤兜里摸出一摞零票塞到秦淮茹手中。
秦淮茹拿着钞票,直直的甩到了他脸上:“我告诉你易中海,我是为了你这点钱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
“你看看你,又想歪了!”易中海弯下腰借助昏暗的光线,把钞票捡起来,又塞到了秦淮茹手中。
“这些钱是给你买营养品补身子用的。”
“你放心,接班的事情,我马上就去找李副厂长,最迟,大后天,不,后天我就能搞定。”
易中海此刻生怕秦淮茹尥蹶子,不管不顾的跑到医院把孩子做掉,那他的养老大计算是彻底完了。
“这还算你有点良心!”秦淮茹把钱揣进口袋里。
作为一个贪图城里人生活的女人,她知道把孩子生下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贾张氏进了笆篱子,贾旭东又残废了,她只能寻找新的靠山。
而这京城里,又有谁比一个八级钳工大师傅,更适合当这个靠山呢!
见秦淮茹情绪缓和,易中海也松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后,他又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压低声音问道:“小秦同志,你刚才说至少从上个月开始,贾旭东就没碰过你了。
那这个孩子生下来,贾旭东肯定会知道不是他亲生的。
就算是他是个湖涂蛋,还有贾张氏呢。
这个老虔婆可是精明的很。”
到时候,你该如何应对?”
易中海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孩子,跟一大妈离婚,再娶了秦淮茹。
秦淮茹也清楚这一点,她在易中海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推门而出,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中。
许久,风中飘进来一句话:“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易中海一屁股坐在门板上,苦笑两声,喃喃自语:“嗨,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
*
*
秦淮茹出了地窖,快步向中院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傻柱。
傻柱拎着两盒剩菜已经等了许久,见到秦淮茹忙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小秦姐姐,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今天李副厂长请宣传科的人吃饭,我得了半只鸡。”傻柱一脸讨好道。
“没什么,我刚才到后院转了一圈。”秦淮茹澹澹一笑,接过两个饭盒。
傻柱这时候才意识到秦淮茹好像有点不对。
脸色红润,头发凌乱,碎花衬衫上有许多褶皱,领口的扣子也掉了一颗。
“小秦姐姐,你没事吧?”傻柱关切的问道,“要是谁欺负了你,你尽管跟我说,看我不收拾他!”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秦淮茹思索着如何应付贾旭东,也懒得敷衍傻柱,接过饭盒就回屋了。
强舔不成的傻柱怔怔地站在门口,不停的挠头。
小秦姐姐肯定是被人欺负了,谁干的呢?
许久。
他勐地一拍大腿,眼睛亮了:“好啊,许大茂你这小贼,敢趁我不在欺负小秦姐姐,看我不治死你。”
傻柱踹开许大茂的屋门,发现没有人,只能悻悻地回了屋。
...
秦淮茹回到屋,贾旭东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见到她衣冠不整,一脸的恶毒道:“小浪蹄子,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看劳资躺在床上,没办法揍你了。”
秦淮茹澹澹的瞅他一眼,走进里屋换好衣服,然后打开饭盒子。
鸡肉特有的鲜香味瞬间弥漫全屋,馋得贾旭东口水直流。
棒梗也顾不得捏蚂蚁玩了,忙凑过来,伸出沾满泥土污垢的手,捏着一个鸡屁股塞进嘴里。
“唔,唔,真香!”
气得贾旭东直拍床板:“你这小子真没一点良心,没看到你爹也想吃鸡屁股嘛!”
棒梗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又伸手去拿鸡大腿。
眼见饭盒里的鸡肉快被棒梗吃完了,贾旭东着急的喊道:“秦淮茹,你赶紧把饭盒端过来。”
最后,一饭盒鸡肉,贾旭东吃了一小半,棒梗吃了一大半。
而秦淮茹早就被另一个饭盒藏了起来,趁着他们没注意,躲在里屋偷偷吃完了。
吃完饭。
棒梗领着刚会走路的小当去小广场玩,秦淮茹插上门,走到了窗前。
在贾旭东目瞪口呆中。
脱下衣服,拉扯灯绳。
屋内一片黑暗。
...
第182章 准备
李小妹没有辜负李东来的期望。
在丁家,三言两句就‘说服’了丁秋楠父母参加婚宴。
李东来除了得到丁秋楠感激的小眼神外,也不用为主桌的位子,该如何安排而发愁。
把丁伯仁和丁母的名字添加到主桌主席。
然后是秦三民村长,杨厂长和焦院长。
座次拟好后,李东来敲开了阎家的门,花了2毛钱让阎埠贵在大红宣纸上誊写出来。
最后,把写有名单的大红宣纸,交给了小酒馆老板同志徐慧真,让徐慧真按照上面的名单布置位子。
待忙完这些,已经将近中午,顾慎也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四合院。
作为李东来的朋友,顾慎被赋予了‘知客’的重任。
为此,他还请了一天假。
此时的新房内,三大妈带着大院里的几个大婶大娘正在张贴大红喜字。
顾慎进去转了一圈,看着那些精美的柜子,桌子,大衣柜,床头柜,不由的‘啧啧’两声。
出来后,他艳羡的说:“东来哥,你屋子的装饰是哪个设计的?虽然看上去也不算奢华,却很实用,到时候我如果装修房子的话,也要找他设计。”
“样式雷师傅帮忙搞的。”李东来说着话,向站在不远处的阎埠贵招了招手。
“三大爷,我忘记一件事。等一下麻烦你去供销社买些结婚当天用的糖块,瓜子和鞭炮。”
“还有,明天放鞭炮的事情,还劳烦你跟解放打声招呼。”
虽知道依照阎埠贵的性子,肯定会趁着采买的机会,从中‘贪污’一些。
不过这种琐事让顾慎帮忙总归是不太恰当。
“瓜子和糖要多少?鞭炮要多少响的?”阎埠贵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瓜子和糖块每样来上三斤。”李东来皱着眉头,有些迟疑起来:“至于鞭炮,买两挂五百响的就可以了,到时候在丁家放一挂,在四合院放一挂。”
鞭炮有些少了。
不过没办法,李东来身上的工业券买了缝纫机,收音机,手电筒等家电外,已经所剩无几了。
“得嘞,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阎埠贵搓了搓手,就要接过李东来递过来的钱和票券。
站在旁边的顾慎打断了:“我供销社有熟人,不就是瓜子糖,和鞭炮嘛,等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来。”
...熟人?
李东来思索一下,旋即就明白过来了。
顾慎身为食品站站长虽然在收猪的时候有些苦逼。
不过在卖猪肉时,那可是大爷。
这年头猪肉紧缺,就算是有肉票,你也不一定能买到肉。
一般单位还真得给顾慎几分面子。
对于兄弟的好意,李东来也不推辞。
等婚礼结束了,在封给知客的红包里,多给他包十几张大团结就行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到手的熟鸭子飞了,阎埠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澹下去。
他瞅了瞅顾慎。
雪白笔挺的衬衫,牛皮腰带,军绿色裤子,皮带上的铜扣子闪闪发亮。很显然是一位大院子弟。
啥时间李东来认识了这样一个大人物。
不过,他很快就高兴起来,李东来把在大院里张贴大红喜字的任务交给了他。
嗯,写喜字要润笔费;贴喜字需要棒子面粥;
这些算下来,也能挣不少钱呢!
这样想着,阎埠贵来了精神。
回到家大声喊道:“阎解放,阎解旷,都出来帮忙!”
...
李东来继续跟顾慎合计明天婚礼的事情。
“明天你能不能找三五辆自行车,陪我一起去接新娘。”李东来问道。
在前世,他虽没结过婚,也参加过不少场婚礼。
知道接亲的时候,男方要请车队去迎接女方。
婚车的档次越高,说明男方经济实力越强。
当然,这年代条件有限,不可能有小轿车。
自行车是不是也可以代替婚车呢?
顾慎是一个孩童的性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
“自行车队迎亲?嗨,有点意思啊!”
“你放心吧,这个交给我,我们大院里几乎家家都有自行车,到时候我打声招呼,找个七八辆没有问题。”
李东来点点头:“到时候我会提前做一些红包,每个来帮忙的朋友,给一个红包。”
在前世,车队的司机把新娘送到男方家里时,会收到男方的红包。
少则三五百,多则一两千,红包的厚薄程度跟车辆的价格有关系。
因此有些婚庆公司会专门收购即将报废的豪车,整修得跟新的一样,专门用来跑婚车。
“红包就不必了,都是朋友!”顾慎摆摆手,“到时候,我请他们喝一场酒就行了。”
李东来点点头,没有再执着。
这个年代,很多事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在后世,你可以用钱雇来十几辆宝马奔驰。
在这个年代,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自行车。
安排好婚车后,两人又闲聊一阵。
顾慎记挂着买糖果瓜子鞭炮的事情,就骑着自行车提前离开了。
李东来也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丁家。
在结婚前,还有最重要的一项工作,那就是领证。
两人来到民政局,先是拿出香烟糖块发给工作人员,然后才从帆布包中取出介绍信。
介绍信是轧钢厂开具的。
上面有两人的出生年月和职位,后面还盖有轧钢厂的朱红印章。
负责办理结婚证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同志,她吃着糖块,嘴巴也很甜。
“两位男才女貌,结了婚之后,肯定会恩爱一辈子,祝你们早日生下下一代,为建设祖国作出贡献。”
说话间,她认真审查资料。
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张结婚证,用毛笔在上面填上了名字,最后还盖上了朱红印章。
从进入民政局到办好结婚证,总共花费了不到十分钟。
出了民政局,李东来取出结婚证细细看了起来。
结婚证和一张大奖状差不多,长约30厘米、宽约20厘米。
四周,点缀有象征牡丹花、玫瑰花、麦穗、玉米、蜜桃、石榴等
下方由花瓣组成的大红双喜,烘托出浓浓的喜气。
结婚证右下角还盖有区委的公章,以及婚姻登记专用章。
李东来看得入神,丁秋楠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
大红的奖状映衬得她白皙的小脸也红彤彤的,看上去很是可爱。
李东来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媳妇,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丁秋楠有点害羞的抿着嘴笑,低着头,小手拉扯衣角。
“这是合法**执照。”李东来一脸坏笑。
...
“你又说荤话了!”丁秋楠娇羞得不行,小粉拳轻轻敲击李东来肩膀。
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每次听到那些荤话,都觉得难为情,不过隐约中又有些期盼。
这糙汉子坏死了。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东来“嘿嘿”一笑,攥起丁秋楠的小手,向车子棚走去。
“去哪啊?我还要回家把结婚证给我妈看一眼,她这些天总是疑神疑鬼的。”
“照相婚纱照去。”
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东直门大街的一个国营照相铺。
门框黑漆斑驳显得破旧,老电线凌乱遍布,灯光低沉昏暗,李东来刚推开门,就感受到一股古老的味道。
泛黄的墙壁上贴着不少黑白照片,还有一张价格表,拍一张黑白证件照是4毛钱,生活照是5块钱。
照相师傅是一位留着中分头的年轻人,他留着小胡子,身穿黄褐色马甲,看上去就像一个老炮。
“二位同志,照证件还是日常照?”见二人进来,老炮师傅放下手中的剪刀,把剪裁好的照片叠在一起放进抽屉里,迎了上来。
“婚纱照!各样都来一套。”李东来有些豪横。
老炮师傅闻言眼睛顿时亮起,这是大主顾啊。
“两位,楼上请。”
二楼被老婆师傅改装成了摄影室,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半人多高的木制照相机,后面还有衣帽间,里面挂着各种款式的服装,民国范的、西洋范的、现代范的,各种各样都有。
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顾慎这小子果然没有骗我。
在数天前,李东来就动了拍婚纱照的念头。
人这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不留个美好的回忆,以后岂不是会惋惜。
可是,大街上的照相铺一般都只能拍证件照和生活照。
有些照相师傅甚至连婚纱照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得已,只能求助土着顾慎。
顾慎有不少朋友就是在老炮师傅这里照的婚纱照。
既然来了,那自然要每样都来一套,于是李东来无视丁秋楠心疼的小模样,拉着她照了足足五套婚纱照。
“一共是四十六块钱,相片三天之后凭收款收据来取!”
老炮师傅拿着底片走进冲洗室。
李东来和丁秋楠出了照相馆,又买了一些糖块和瓜子。
结婚是大喜事,总要让周围邻居热闹热闹。
第183章 车队
清晨,京城笼罩在薄雾之中。
天刚蒙蒙亮,丁家小院外就围满了人。
今天是丁家大姑娘出嫁的日子。
前几天丁母已经端着喜糖瓜子,挨家挨户邀请大家伙来看热闹。
丁家虽是外来户,不过为人和善,在胡同里人缘很好。
这不,一大清早邻居们就聚在了巷子口。
一方面是为了帮丁家的忙。
另一方面是为了看热闹。
丁家大姑娘长得跟朵花似的,就是性子高傲,这些年邻居们没少给她介绍对象。
可是,她一个没看中。
现在,邻居们都想看看这个俘获丁家大姑娘的小伙,到底长个啥模样。
朝阳一点点升起,淡淡金光洒落在晨雾上,整条巷子仿佛沉入了金色的世界。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自行车链子摩擦飞轮的‘叮当’声。
邻居们纷纷站起身,掂着脚向巷子口看去。
只见。
一群自行车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外面行驶进来。
自行车明银色的车子把上扎有鲜红的大红花,骑着车子的年轻人都身穿淡灰色衬衫,黑裤子和黑皮鞋。
整支队伍在淡淡的金光中,看上去整齐划一,威严肃穆,颇有气势。
朝阳照射在自行车金色凤凰铭牌上,反射出的光芒,映出邻居们的双眸中,让他们一下子呆愣住了。
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啊。
平常人家结婚,男方骑着一辆自行车,把女方接回去,就算完事了。
再有面子一点的,请两辆自行车陪同。
可是。
这可是一群自行车啊,并且都是凤凰牌的。
丁家的女婿,也太有面儿了吧!
...
邻居们顿时瞪大了眼睛。
几个正在唠嗑的大娘话说一半,嘴巴再也合不住了。
这时候,自行车车队已经来到了邻居们面前。
披着大红花的李东来双腿架在地上,同邻居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光头老王扎好自行车,从包裹里取出糖块瓜子,洒向人群。
小孩子们蹲在地上哄抢瓜子。
光头老王又取出大前门香烟,挨个给男同志敬烟。
邻居们这才反应过来,目光转落在李东来身上。
他一身笔挺藏青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朵红花,显得神采奕奕。
“这就是新郎官吧,太帅气了,难怪眼高于顶的丁家大姑娘会看上他。”
“帅倒是其次,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看这小伙子家底也不薄,糖是大白兔的,烟是大前门,啧啧。”
“家底是算啥,我看啊,这小伙子不一般,至少是个干部。”
“就是,能请二十多辆一色的自行车,能是一般人嘛!”
...
院子里,丁家父母和丁秋楠听到外面的喧哗声,知道是迎亲队伍来了。
丁秋楠身穿大红色布拉吉,胸前也别着一朵红花,乌黑麻花辫上绑着淡蓝色蝴蝶结,显得格外清秀可人。
听到喧闹声,知道是迎亲队伍来了,她平复一下情绪,缓缓拉开了门。
看到门口的自行车队伍,丁伯仁也惊呆了。
说好的赤脚医生。
说好的刚来京城不久。
说好的在京城没有多少朋友呢。
这完全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啊!
不过邻居们艳羡的目光,还是让他很受用。
“啪啪啪啪啪啪啪!”顾慎取出一挂五百响的挂鞭,挂着门口的树杈上,点燃炮捻。
一时间,丁家门口弥漫在淡蓝色烟雾中。
待烟雾散尽顾慎请来的‘司机’们,帮忙从丁家屋里把事先准备好的‘压箱礼’搬出来。
一台缝纫机,一台收音机,五双棉被,还有一堆琐碎的东西。
丁伯仁作为老东家自然要跟着小伙子们一起把礼物捆扎在自行车后面。
他猛然发现一辆自行车后面已经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子了,纸箱子上还写着‘上魔都牌104-5电子管电视机’的字样。
饶是身为京城大学教授,丁伯仁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充满硝烟味的空气。
更不用说围观的邻居们了。
李东来无语的看一眼顾慎,这家伙还真是送了一份大礼。
没错,顾慎的礼物是一台电视机。
虽只有14英寸,还是黑白的,不过价值不菲。
这年代,像样点的家电不过是收音机,像电视机只有一些大领导家里才有。
李东来手里现在也趁了不少钱,早想买一台,不过发现市面上压根没有货。
围观的邻居们此时也注意到了电视机。
嘶。
嘶,嘶。
嘶,嘶,嘶。
倒吸气声此起彼伏,差点把空气中的硝烟全部吸完了。
震惊之后,爆发出阵阵议论声。
“我滴个乖乖啊,电视机啊,丁家女婿竟然买得起电视机!”
“我算是服了丁老头了,这老家伙怎么找了这么好的女婿。”
“嗨,等晚上我去丁家坐一坐,问一下他女婿还有没有兄弟。”
“张家嫂子,你已经结婚了,还想做美梦?”
“切,结婚了,不能再离婚?”
电视机实在是太贵重了,饶是平日里压根不注重物质的丁秋楠也激动得手脚发软。
“好了,咱们赶紧出发吧,宾客们都在小酒馆等着。”在李东来的示意下,原本还想再显摆一会的顾慎,走上前,大声吩咐道。
然后,又拿出一挂五百响鞭炮,点燃炮捻。
“啪啪啪啪啪!”
炮声响起,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载着丁秋楠,身后还跟着一大堆自行车,浩浩荡荡的向小酒馆驶去。
车队上了主路,一下子就赚足了路人的眼球。
车子把上摆着大红花,车子后面载着礼物,一看就知道是迎亲的队伍。
只是这支队伍实在太庞大了。
丁秋楠一路上都把小脸依在李东来的后背上,今天这场婚礼就像是手抄本上的梦幻婚礼。
待到了小酒馆,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杨厂长,焦院长,秦三民村长早就在徐慧真的安排下,坐到了席位上。
让李东来意想不到的是,焦院长和杨厂长中间还端坐着一位老同志。
他身材消瘦,精神矍铄。上身白色短袖衬衫的衣兜里插着的那杆英雄钢笔跟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都为他增添了几分书生意气。
还没等李东来询问,焦院长就站起身主动介绍道:“东来,这位是《中华医学杂志》的总编胡广深教授,胡教授可是咱们华夏医学界的大家。”
《中华医学杂志》总编?
金主爸爸呀!
李东来忙快步上前,身体微弯:“万分感谢胡教授前来参加学生的婚礼。”
作为一个在杂志上投过稿的医生,自称为学生,完全没有问题。
“我还要感谢你呢!”胡广深教授伸出手,“你的那两篇论文发表后,在国际医学界引起了广泛关注。”
一老一少,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184章 婚宴
胡教授的不但让李东来和丁秋楠感到意外,就连丁秋楠的父母也惊得眼球掉了出来。
尤其是丁伯仁,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虽不认识胡教授,也听过他的大名。
这位可是国宝级的教授,曾经数次得到了上面的表彰。
李东来什么时间,认识了这么一位学者?
对于李东来的医院主任,丁伯仁并不看重。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嘛,又不是做大学问的。
他虽然早已释然,心中还是有些介意李东来只是个没文化的赤脚医生。
这一点并不会随着李东来身份的转变而发生变化。
京城大学所有的教授都知道,胡教授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就连校领导想邀请他参加活动,都得提前预约。
现在竟然亲自参见一个赤脚医生的婚宴,那至少说明李东来已经入了胡教授的眼睛。
越想,丁伯仁越觉得看不透自家的女婿。
他看着正神情平静和胡教授寒暄的李东来,心中一叹,女儿这是嫁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只是看她自己能不能紧紧抓住。
也许应该找时间让丁母跟她好好聊聊,让他们尽快要一个孩子。
思绪落下,丁伯仁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两个月前还看不起这个农村来的小伙子,现在竟然担心人家看不上自家的闺女。
...
除了丁伯仁,震撼最大的还有易中海和许大茂。
两人也不认识胡教授,不过从杨厂长对待胡教授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上位者。
而李东来竟然和上位者谈笑风生,丝毫没有一丝拘谨,这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易中海:看来以后要少掺和贾家的事情。
许大茂:东来哥,偶像啊,我以后还要勤练口技。
...
胡教授的出现也出乎了顾慎的预料。
他知道李东来拥有神乎其技的医术。
不过那些土方子都算是野路子,而胡教授确实正统的医学权威。
东来哥,了不得!
...
李东来知道胡教授的身份后,也心生诧异。
就因为发表了两篇论文,一个杂志社总编,华夏医学权威就来参加婚宴?
他又联想到莫名其妙落到自己头上的医务科主任职务,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便于询问。
约定改日登门拜访后,就去忙着招待别的客人。
有顾慎和杨厂长镇场子,四合院众人哪敢挑刺啊,连玩笑话也不敢开了,只能耷拉着脑袋摆弄碗勺。
一番寒暄后,婚宴正式开始。
身为证婚人的杨厂长站起身致辞:“此时此刻作为证婚人,我想说三句话。
第一,婚姻意味着责任,你们要忠诚于婚姻、忠诚于家庭;
第二,勤劳是我们轧钢厂人的本色,希望你们要谨记;
第三,不管贫穷还是困苦,你们都要互助互爱!
让我们共同祝愿李东来同志和丁秋楠同志,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下面请两位新人向画像,三鞠躬!”
“有请两位新人,向父母敬茶!”
由于李东来的父母不在,就由秦三民代表秦家沟作为长辈,接受了李东来和丁秋楠的敬茶。
饮着丁秋楠奉上的茶水,秦三民干裂的脸上神情有些动容,眼角湿润起来。
如果东来父母在,看到这一幕该有多高兴。
饮了茶,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红包放在托盘上。
“李家媳妇,这是叔的一份心意。”
“谢谢三民叔。”丁秋楠拿着托盘又来到丁家夫妇面前。
本来按照京城的规矩,是不用给丁家夫妇敬茶的。
不过李东来想着丁家也就丁秋楠一个闺女,而自己也没有长辈,以后就算是一家人了,所以执意增加了这项仪式。
丁伯仁和丁母接过茶水,感动得眼泪‘噗通’‘噗通’的掉落下来。
红包自然是少不了的。
由于是新式婚礼,再加上有众领导在,下午大家伙也还要上班,所以并没有繁琐的礼节。
随着门口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婚宴正式开始。
徐慧真领着一杆子服务员把早就准备好的菜肴端了出来。
菜式并不多,只有八道,不过都是荤菜。
黄豆烧猪蹄、竹笋烧牛肉、青豆烧鹅、土豆烧鸡、大蒜烧鳝鱼、红烧肚条、红烧鱼块、红烧野猪肉。
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好家伙,全肉的婚宴,就算是京城大院里的婚礼,也不会这么奢侈。
这年头的人们肚子里大多缺乏油水,见到肉那自然开始大快朵颐。
不过荤菜的数量太多了,都是大盘子装的,尤其是红烧野猪肉,用钵子装得满满的。
大家伙撑得摸着肚子,盘子里还有一大半菜没有消灭。
想站起身离开吧,舍不得那些菜。
不起身吧,实在是吃不下了。
就在大家伙开始纠结的时候,李东来让徐慧真从后厨端来一些搪瓷碗递给大家伙。
打包!
这个在后世很常见的做法,在这个年代却很新奇。
一时间大家伙竟然有些犹豫。
在别人婚宴上兜菜,太丢人了。
没办法,李东来只能以身作则,亲自把半碗野猪肉用报纸裹起来。
“上面提倡勤俭节约,咱们还剩下这么多菜,如果被人知道了,我李东来难免要挨批评。大家伙就只当给我帮忙,把这些菜拿回家。”
大家伙知道李东来这是给他们面子,感激的看李东来一眼,把剩菜分了。
尤其是傻柱,一个人端了两大搪瓷碗,里面装得尖高尖高的。
四合院的邻居们不愿意了,跟他开玩笑道:“吆喝,傻柱,你这是给你那小秦姐姐端的吧?”
“滚犊子吧。”傻柱翻了一个白眼,“大爷乐意,你管的着吗?”
说完,一手端一只碗,一溜烟的跑了。
婚宴过后,大家伙三三两两的离开,边走还边赞叹。
“今天的婚宴是我这几年吃过的最丰盛的婚宴了。”
“确实,全都是肉菜,现在想想我都觉得造孽。”
“还是人家李东来地道,吃不完,还让咱们兜回家。”
“看人家这事办得敞亮劲,难怪人家能当主任。”
....
一场宴席吃得大家高高兴兴的。
宾客们都收到了回礼,里面有一块红布,一条红毛巾,几颗大白兔奶糖。
宾客走了,李东来也开始安排人送几位贵宾。
首先离开的是秦三民村长,他记挂着村里挖水渠的事情。
秦家沟北面有一条小河,却苦于没有水渠,无法把河水引到田地里,只能靠天吃饭。
村里也想着修建水渠,村子里的壮小伙很多,可是没有材料,单靠秦家沟压根没办法筹集齐全。
现在上面划拨了一笔资金,用来改变这种持续了上千年的窘境,秦家沟的乡亲们热情高涨。
秦三民知道这笔资金来之不易,要用在刀刃上,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筹划。
如果不是李东来的婚宴,就算是八抬大轿抬他,他也不离开挖水渠的现场。
知道秦三民的心思,李东来也知道修水渠事关重大,本来想请秦三民去婚房喝杯茶水,现在也只能作罢。
他让顾慎安排了一辆自行车把秦三民送到公交车站。
临行时,秦三民拉着李东来的手,言语恳切:“东来娃子,你结了婚,可要尽快生个娃子,给你们老李家传宗接代。”
这话一出,丁秋楠脸刷一下就红了。
丁伯仁却是眼睛一亮,这个老农民看上去土里土气的,还有真点水平。
然后就是杨厂长,焦院长和胡教授了。
杨厂长和焦院长乘坐的厂里的吉普车,胡教授骑的是自行车。
胡教授中午似乎很高兴,多喝了几杯,杨厂长让司机把他的自行车放在吉普车后备箱里,先送他回去了。
...
等所有人都送走完了,顾慎和一帮小伙子帮李东来把礼物送回了四合院。
丁秋楠正在陪丁父丁母说话,李东来则在小酒馆里结账。
...
第185章 许大茂的罪恶过往
在李东来忙着筹办婚礼的时候,京郊的一个小别墅里,爆发出一场激烈的争吵。
“不行,我明天就要去参加东来哥的婚宴。”
“蛾子,你爹交代你的话,你忘记了。咱们过几天就要去港城了,你就别再多生事端了。”
“那可是东来哥,没有他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嫁给许大茂那个噙兽了。”
娄晓娥气呼呼的,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似的,瞪着娄谭氏。
娄谭氏面对‘不讲理’的女儿,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自从知道许大茂不孕不育后,娄半城就派人重新调查了许大茂。
调查的结果,让他心惊不已。
五年前,许大茂借着放电影的机会,祸害了南石公社的一个方姓小姑娘,然后又抛弃了人家。
失了身的方姓小姑娘,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屠夫。
谁承想,在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被屠夫识破了。
结婚第二天,方姓小姑娘就被赶回了娘家。
同时,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这桩丑闻。
乡村民风保守,方姓小姑娘走到哪里都有人戳脊梁骨。
实在咋乡下待不下去,方姓小姑娘只能来到京城找许大茂。
这年头,从乡下到京城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方姓小姑娘受了不少苦,才来到京城,打听到许大茂在轧钢厂上班。
她直接来到轧钢厂堵许大茂,当时在门岗值班的是一位名叫王涛的保卫干事。
王涛在得知方姓小姑娘的遭遇后,本想立刻报告给保卫科,却被方姓小姑娘拦下了。
她想再给许大茂一次机会。
于是,王涛就把许大茂喊道了门岗。
许大茂看到方姓小姑娘时,勃然大怒,正想拂袖而去。
不过当他意识到王涛在旁边时,立刻变了脸。
不但拍着胸脯保证会跟方姓小姑娘结婚,还从供销社买了一条大前门送给了王涛。
见事情解决,还能白得一条大前门,王涛也就放心了心,没有把这件事报告上去。
后来,王涛被转岗到了机械厂,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彻底淡忘。
王涛前阵子遇到了轧钢厂的何雨柱,两人以前在食堂说过几句话,算是熟人。
两个曾在一个厂子工作的人,聊起天来难免会谈及往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许大茂。
当时王涛问了一句:“你们轧钢厂那个放映员结婚了吧?”
“没有啊,就他那贼样,还想结婚,想得美!”何雨柱幸灾乐祸,“他被娄家退了亲。”
“娄家?”王涛神情茫然,“不是南石公社一个姓方的小姑娘吗?”
“姓方的小姑娘?不可能,我跟他住一个大院,对他的根底了解得一清二楚。”何雨柱不屑道“许大茂那家伙鸡贼着呢,这些年玩得那么花,真正追过的女人,就娄家大小姐一个。”
这个答案让王涛双眼发黑,脑海中阵阵雷鸣轰轰做响。
自始至终,许大茂就没跟方姓小姑娘谈朋友。
方姓小姑娘去哪里了?
为何后来不再来找许大茂麻烦?
如果是其他人,这种不关自己的事情,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偏偏王涛是个心善的人。
同时,他没法忘记方姓小姑娘当时凄苦无助的神情。
两天后,王涛借口去乡下走亲戚,找厂里面开具了路条,借了一辆自行车来到了南石公社,谎称自己是方姓小姑娘的远房亲戚,打听她的近况。
一个在路边捡麦穗的大娘告诉他,方姓小姑娘做下不检点的事情,被图护甲退婚后,没有脸在村子里待下去,趁着夜色逃走了,从此就没有了音信。
王涛身为保卫干事,经过专业的培训,一下子就意识到方姓小姑娘可能是被许大茂给害了。
他后悔极了。
后悔当时没有坚持原则,把许大茂的事情报告上去。
后悔收了那条大前门。
王涛打听清楚方姓小姑娘的家后,冒充淘水喝的路人,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瞎了眼的大娘。
王涛喝了水后,悄然在堂屋的桌子上留下二十块钱,离开了南石公社。
回到京城后,他数次想质问许大茂。
却知道做下这种事的人,绝对不会承认。
也曾想上面举报,可是转念一想,方姓小姑娘不见踪迹,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这件事,即使举报,上面也不会相信。
更关键的是,王涛还收了许大茂一条大前门。
这已经算得上受贿了,一旦举报了,非但不可能把许大茂抓起来,还可能牵涉到他自己。
而当时的王涛结婚不久,媳妇已经怀孕了。
所以,王涛胆怯了。
只能把这件事,深埋在心底。
这件事本来就此应该尘封起来,不为世人所知。
无巧不成书,王涛恰恰是娄家司机老王的远房侄子。
司机老王接到娄半城的命令后,开始四处打听许大茂的过往。
王涛不清楚这位远房叔叔,为何会对许大茂感兴趣。
不过也知道司机老王正在解放前是个大混子,被他盯上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司机老王。
心中未尝没有借助娄家的势力收拾许大茂的想法。
娄半城从司机老王那里。在得知这件事后,脸色当时就面如死灰。
他原以为许大茂只是生性风流,结了婚就会收心。
从来没想到过许大茂竟然心肠如此歹毒,还犯下过人命案。
这种严重的判断失误,给娄半城提了醒。
他意识到这些年自己似乎放松了警惕。
特别是轧钢厂公私合营,他也因此加入了工商联后,更是以为得到了护身符。
现在想来,这个护身符,也并不一定可靠。
不得不说,娄半城能成就一番大事,能力远超常人。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连忙联络那两家嫡亲,四处打探。
得到的消息,让娄半城心惊不已。
“好吧,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娄晓娥大眼睛中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转身回了屋。
...
第186章 份子钱
“噼里啪啦”徐慧真纤细手指在算盘上一阵扒拉,报出一个数字,“李东来同志,一共是216.45块,野猪肉是您提供的材料,这部分已经扣除了。”
十桌客人,每一桌才花费21.65,还真够便宜的。
不对。
我好像是膨胀了。
一级钳工的工资才31元,这一桌菜足抵得过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嘶,真是心疼,现在只希望收到的礼金,可以抵一部分。
李东来翻出一卷钞票,数出22张大团结递过去。
接过找的零钱后,转回餐桌旁。
此时,丁秋楠跟丁母拉着手说着话,两人都是眼眶红润。
旁边,丁伯仁一副求生不得的表情。
人家母女一叙衷肠,李东来自然不能向上面凑。
他晃悠着出了小酒馆,准备去街道上的公厕洒水。
刚出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呼唤:“东来哥。”
扭过头。
娄晓娥从墙角后探出个小脑袋,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娄同志,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你跟秋楠姐大婚的日子嘛?你们算是救了我,我哪能忘记这份恩情。”娄晓娥说着话从从背后取出一个木匣子和一个红包。
木匣子表面刻着花鸟虫鱼,还画着一些神秘符号,一眼看上去好似有点年代久远。
这不会是古物吧?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李东来连忙摆手道:“你能来参加婚礼,我们已经很高兴了。”
“东来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两副银手镯,给你们未来孩子用的。”娄晓娥打开盒子,里面的红布上躺着两副做工精良的手镯。
老京城人有给满月孩子戴银手镯的习惯,寓意压灾星。
既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人家娄晓娥也是一片心意,李东来也就却之不恭了。
接过盒子和红包后,见娄晓娥转身就要走,忙拦下问道:“你秋楠姐就在里面,你来了,也进去喝一杯喜酒再走。这里的经理是我朋友,我请她再给你上一些菜。”
“不了,我还有事,秋楠姐那里你替我问一声好,祝你们早早生一个胖乎乎的孩子。”
娄晓娥见时间不早了,着急忙慌地转身就跑。
刚跑两步,娄晓娥犹豫了一下,又回转过来,跑到李东来身旁,压低声音:“还有,你要小心许大茂,他手里可能有人命。”
许大茂手上有人命?
李东来正待细细询问,娄晓娥已经跑到了马路对面。
再看到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娄家的司机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这边,也就没再拦住她。
看样子,娄半城多半是醒悟过来,要跑路了。
许大茂手上有人命这件事倒是出乎李东来的预料。
在以往他只觉得许大茂是个喜欢玩弄女人,口蜜腹剑的忠倒人。
没想到他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
只是不清楚许大茂到底害了谁?
李东来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拦着娄晓娥,把这件事情问清楚了。
算了,以后对许大茂多加小心就是了。
...
回到四合院。
李东来简单洗漱一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从凌晨三点到现在,他一眼都没合,还一直对着客人笑,现在脸都僵硬了。
李小妹也许觉得自己是电灯泡,跑去跟阎解娣玩跳绳去了。
丁秋楠关好门,一脸小财迷的样子,抱出一个鼓囊囊的帆布袋。
“东来哥,快来拆红包。”
说起这个,李东来可不困了。
他让丁秋楠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胶皮笔记本,准备把礼金都记录在本子上,这些礼金以后可都是要还人情的。
在两双笑眯眯眼睛的注视下,一封封红包被拆开。
“刘芳,10元。”
“胡天,10元。”
...
同事们递的礼金大都是10元,这有些超过了李东来的期望值,他了解过像同事们之间的份子钱,一般也就四块或者六块。
不过,人家递的多,以后也要还的多。
面对诧异的丁秋楠,李东来只是让她把名字清晰的写下来。
而后是秦三民村村长的红包。
红包鼓囊囊的,丁秋楠小心翼翼的拆开,眼睛顿时瞪大。
“东,东来哥,这么多。”
李东来也沉默了,红包内包着的是一卷票子。
大多数是5毛,李东来还翻到十几张2毛钱。
在秦家沟,同村结婚递礼金,也就2毛钱。
“东来哥,咱们不是叮嘱过秦村长吗?让他跟乡亲们说,不要递礼金了。”丁秋楠觉得这些钱有点沉重。
丁秋楠曾在学习针线活的时候,听二婶子说过,村子里几乎没有来钱的门路。
他们每家每户都养有老母鸡,但舍不得给娃子吃鸡蛋。
攒下一些鸡蛋,便偷偷摸摸拿到镇上换钱。
这些钱除了买盐等日常用品,还要付娃子的学费,压根都不够花。
5毛钱,至少要卖20枚鸡蛋才能凑够。
而二婶家的几个孩子,只有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一枚开水煮蛋。
丁秋楠心中一阵悸动,看向李东来:“要不,咱们把这些钱还给秦村长。”
“这也是乡亲们的心意,咱们就收下吧,以后有机会,加倍偿还就行了。”李东来哭笑得不得。
这傻姑娘一点都不了解农村。
这些钱不是钱,是脸面。
你要是把钱退还回去,就等于打了所有乡亲的脸。
让丁秋楠把红包卷起来放好后,又打开四合院众人的红包。
“许大茂,10元。”
“易中海,6元。”
“何雨柱,2块。”
“刘海中,4元。”
“刘钢柱,6块。”
“周小明,4块。”
“王喜芳,2块。”
...
礼金里,大多数是6块的,也有一些2块的,这在这个年代已经不少了。
让李东来感到意外的是阎埠贵竟然递了10块钱。
虽然阎埠贵带着一大家子人来吃饭,甚至连尚未过门的儿媳妇于丽都带来了,这些钱还是有忒多了。
这老小子莫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拆完四合院的红包后,丁秋楠又递过来三个厚厚的红包,红包上面有名字,“焦院长,杨厂长和胡教授。”
焦院长的红包里包了16块,杨厂长包了20块,而胡教授也包了16块。
前两位是自己的领导,以后找个机会还了人情就行了。
胡教授为何会包这么多?
还有他为什么今天会来参加婚宴?
李东来捏着红包,打定主意过两天,亲自去登门拜访。
就在李东来陷入沉思时,丁秋楠又拆开了两个红包。
“哇,顾慎竟然包了六十块钱。”
“娄晓娥包了六十块钱。”
“他们包的钱数竟然是一样的...”
李东来看着两个红包,一时间也有些无语。
难道他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惜的是娄晓娥出身不好,而且要逃往港城了。
不然的话,也许可以介绍给顾慎。
“对了,我今天好像没有见到晓娥?”丁秋楠拿着红包神情茫然。
“这是婚宴结束后...”李东来把跟娄晓娥见面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完后,丁秋楠的光滑额头拧出疙瘩:“这么说,娄家真的准备逃往港城?”
她很喜欢那个心底纯真的小姑娘。
以前她曾听李东来说过,大风将起,像娄家那种出身的,将会受到影响。
她本以为那只是李东来的臆想,那种事他一个赤脚医生怎么会知道?
现在,娄家的逃走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娄家是大资本家出身,我家是书香门第...
丁秋楠旋即想到了自家,脸上的喜悦变换成担忧:“我们家也是知识分子家庭,是不是也会受到影响?”
第187章 新婚夜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影响肯定会有一些。”李东来伸出胳膊揽在她的腰间,缓声说道:“不过你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并不是所谓的学术权威,您们跟国外也没有亲戚关系,所以受到的影响并不会很大。”
“和那些参天大树相比,你们家就像是一颗小草,即使大风来了,也刮不倒。”
当然,李东来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只怕有心人兴风作浪。
人啊,穿上衣服是人,脱了衣服就是噙兽。
不过,这些不能让丁秋楠知道。
她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说完,他觑见丁秋楠依然面带忧色,笑道:“而且,不是还有我在嘛,现在距离刮风还有一段时日,只要伯父按照我说的做,从大学里退出来,加入轧钢厂,我保他平安无事。”
“嗯,我相信你,老公最厉害了!”丁秋楠整个人斜依在李东来怀中,“过两天,回门的时候,我就劝劝老丁头。上次我提议让他去轧钢厂工作,他有点不愿意,说是丢他大教授的脸面。”
床头柜上的烛光摇曳,屋内弥漫着绯红色彩。
她浑身都会散发一种别致的馨香,那种香味如兰似麝,若有若无。
往日,都是在医院停尸房里,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此时的丁秋楠呼吸已经急促起来,身子瘫软得跟一团水一样,脸色也潮红。
不过还是使尽全力,推开了他,“东来哥,门还没锁呢,万一阎解成那帮小子闯进来了...”
今天在酒宴上,那帮小子可是吵闹着要来闹洞房。
虽然被李东来挡了回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
提起门,李东来想起一件事。
他穿好裤子,拉着丁秋楠走到门口。
然后在丁秋楠目瞪口呆中从床下取出了一块四尺见方的木板。
木板上撒有一层石灰。
石灰很薄,木板是淡灰色的,和水磨石的颜色差不多。
放在地上,如果不注意的话,几乎看不出来。
“媳妇,以后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把这块板子放在门口,然后每次开门进来,也要先查看板子上有没有鞋印。”
说着话,李东来摆放好板子。
“东来哥,你这是防小偷?”丁秋楠弯腰端详片刻,就知道了木板子的作用。
“嗯,咱们院子里有小贼,这样小偷进来,一定会踩到板子,会留下脚印。”李东来调整木板,让木板跟门槛紧挨在一起,这样一来,小偷进到屋内,必然会踩到板子。
丁秋楠蹲下身,看了一会,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不解:“东来哥,既然大院里有小偷,咱家为啥不装一把锁,供销社有卖那种大铁锁的,我家院子门的门锁就是那种的。”
屋内虽没太多贵重的东西,粮食和肉都锁在橱柜里。
不过,万一进了小偷,小偷都偷不到东西,在屋里乱翻一通,指定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李东来摇摇头,直起身子,指着外面的大院,笑着解释:“你发现没有,咱们大院里所有的住户都没有锁门。”
丁秋楠眼皮上挑回忆片刻,点点头。
还真是这么回事。
阎埠贵家,隔壁许大茂家,对面贾家,傻柱家,他们的家门好像都是用销子串着,并没有上锁。
“人家都不上锁,你上锁的话,别人会怎么想?”李东来循循诱导,“在我刚来的时候,也曾想买一把锁把门锁上,后来后院刘家小媳妇告诉我,一大爷说了,四合院里十几年连根针都没丢过,家家户户都不用上锁。”
“我考虑再三,也决定不上锁了。因为那样做,必然会显得不合群,会被周围住户排斥。”
“当然,他们不敢明面上说你,不过会在背后肯定会讲你的坏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人的名声一旦坏了,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即使到不了那种地步,也会落得个不团结群众的罪名,足以影响前途。”
丁秋楠再次点头。
她已经工作五六年了,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不得不承认李东来的做法,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东来哥,你考虑得真周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屋子本来就有点潮湿,放一些石灰,还可以防潮。”
李东来关好门,拉上插销,嘿嘿一笑,拉着丁秋楠的小手,向里屋走去。
“媳妇,入洞房喽。”
“讨厌,你坏死了。”丁秋楠娇嗔道。
*
*
*
新婚之夜。
日上三竿。
朦胧中,听到李小妹的敲门声,丁秋楠拿出手表看一眼,连忙把李东来推醒。
“醒醒,快起来。”
“再来一次?”
“啥再来一次,早晨九点了,小妹来敲门了!!”
“九点了,糟糕!”
李东来睁开眼,看到糊在窗户上的报纸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金色光辉,忙从床上跳下来,三下五去二的穿好衣服。
“新婚第一天,被小姑子喊起床,丢死人了。”丁秋楠脸红的跟红苹果似的,感觉到生无可恋。
李东来穿好衣服,见丁秋楠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在她额头上啃了一口,心疼的说:“要不你再睡一会。”
“新媳妇哪有第一天睡大觉的,我一定会被小妹笑话死的。”丁秋楠忍着酸疼,艰难的起了身。
当然,她也没忘记把布垫子叠起来放进柜子里。
准备等上午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拿到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了。
两人穿戴整齐来到客厅的时候,桌子上的笼屉里摆有白面馒头,两碟小菜,三碗棒子面粥。
棒子面粥里有荷包蛋,每个人两个。
李小妹胳膊肘着桌子,一脸怪笑的看着他们。
“呀,做好饭了,小妹真棒。”李东来尴尬的笑了笑,拉着丁秋楠坐下。
“哥,你和嫂子才棒呢!”李小妹偷笑。
她听大院里的大妈大娘们说,新婚小夫妻勤快一点,才能尽快怀上宝宝。
丁秋楠羞得头都抬不起了,手在桌子下狠狠的拧了李东来一下。
都怨你,我被小妹嘲笑了。
李东来嘿嘿直笑。
新婚后的第一顿早餐,在尴尬的气氛中渡过。
第188章 秦淮茹工作落实
就在李东来跟丁秋楠恩恩爱爱的时候,傻柱端着一碗剩菜来到了贾家。
四合院里,一大半人家都去参加婚宴了。
秦淮茹本来也想去,可是一打听别人家递的份子钱最少都有2块钱。
她舍不得这个钱。
况且,秦淮茹也没脸参见‘前男友’的婚宴。
就借口要照顾贾旭东,跟四合院邻居们说无法参加。
“小秦姐姐,你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傻柱喜滋滋的把碗摆在桌子上。
碗里面的肉撒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一下子就把棒梗吸引过来了。
他本来正趴在地上捏蚂蚁玩,顾不得洗手捏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填。
秦淮茹刚给贾旭东换完褥子,擦着手从里屋出来,看到桌子上的碗,顿时两眼放光。
拿起一把筷子,大块朵颐。
“这么多肉,都是你从婚宴上带回来的?”
“嗯啊,我给你说,今天王卫东的婚宴太有面儿了。”傻柱见秦淮茹吃得高兴,他也很开心,把婚宴上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杨厂长跟焦院长都去了,宾客足有两百多人,吃的还全都是肉菜?”秦淮茹的神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
“这么给你说吧,席面上的肉压根就吃不完,李东来还让来宾带回去了呢!”傻柱虽然不太喜欢李东来,因为他觉得李东来总是喜欢欺负秦淮茹。
但是这一次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办事敞亮。
“还有,新媳妇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布拉吉,漂亮得跟天上的仙女一般。”
眼前憧憬出当时热闹的场面,秦淮茹心情更糟糕了,嘴里的肉也不香了。
如果她能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婚宴上穿布拉吉的女孩子应该是她,哪能轮得上丁秋楠。
悔不当初!
“秦淮茹你个骚蹄子,是不是又想勾搭人家傻柱,劳资要尿尿,你赶紧进来!”屋内传来贾旭东的怒吼声,把秦淮茹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她咬了咬嘴唇,手攥得紧紧的,尴尬对傻柱笑道:“雨柱弟弟,姐姐谢谢你了,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找你。”
找我?
傻柱乐得嘿嘿直笑,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贾家。
“正月里打新春儿,寡妇在房中口问心儿,寡妇年长三十二,嘞个呀咿儿呦”
上一次,一大爷给他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小姑娘是纺织厂的工人,虽然长得没有秦淮茹漂亮,身材也没有秦淮茹好。
不过胜在年轻,还有正式工作。
傻柱就答应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跟小姑娘相了亲。
当时对方好像很中意他,还给他留下一方手帕。
傻柱本以为找到了终身良配,就疏远了秦淮茹。
谁承想,过了没几天。
就在傻柱准备借着周末的时间,邀请小姑娘去公园玩时,隔壁大院来了一个大妈,告诉傻柱小姑娘看不上他,并且把那方手帕还要走了。
傻柱当时如被千万尖刀插中,心如刀绞,躺在床上两天没有吃饭。
是秦淮茹悄咪咪的摸到傻柱屋里,亲手给傻柱做了一碗鸡蛋面疙瘩,并对傻柱温柔体贴的安慰,把傻柱救了回来。
傻柱的那颗心,又被秦淮茹攥到了手心里。
贾旭东虽然只是残废了,没有死,不过依然让傻柱看到了希望。
人嘛,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何区别。
现在只等贾旭东死掉,就可以迎娶小秦姐姐了!!
傻柱喜滋滋的回了屋,贾家又来了一位客人。
“小秦同志,在屋里吗?”
秦淮茹听到声音,忙把尿盆塞到床底下,伸头朝外面喊道:“在屋呢,一大爷你先坐,我马上就出来。”
贾旭东闻言挣扎着坐了起来,板着脸训斥秦淮茹:“一大爷是我的大恩人,这次我能拿到厂里面的伤残补助,全靠一大爷说好话。你这个人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赶紧把一大爷请进来。”
“好,我这就请一大爷。”秦淮茹闻言神情僵硬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快步走出去。
大恩人?你是不知道我为了让这老东西帮贾家,都付出了什么!
“一大爷,旭东刚醒,您进屋说话吧。我去帮你倒茶。”
易中海背着手,走进了里屋,看到贾旭东的时候,他脸上挂满了关切。
“旭东,你最近怎么样?师傅这两天总是忙,也顾不得上来看你,你别介意。”
“师傅,你是工厂里的大师傅,是大忙人,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贾旭东恭维道,“能来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
“好徒弟,我待你就跟亲生儿子一样,你这次受伤,我真是心如刀割。”易中海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照顾秦淮茹的。”
“你帮我照顾秦淮茹?啥意思?”贾旭东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易中海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是这样的,我已经找好了关系,下个月月初,秦淮茹就能接你的班,去轧钢厂钳工车间上班了,先从学徒工干起,每个工资18.5。”
“按理说旭东还活着,你接班可以,但没办法继承他的工龄,不过在我的努力下,厂领导同意让你继承旭东的工龄,每个月多拿9块钱。”
“一个月有28.5!”贾旭东闻言激动得快哭了出来。
自从残废后,他就在思考以后的日子该咋办。
以前他工作的时候,整天跟那帮青皮出去鬼混,压根没有攒下多少钱。
虽然现在每个月能从街道办领取11块钱的伤残补助金。
不过这些钱远远不能满足生活需要。
现在好了,秦淮茹能去挣钱了,他岂能不高兴。
“师傅,师傅,你,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贾旭东喜极而泣,边擦眼泪边说:“我们从来没有给过您任何好处,您还这样帮助我们贾家,您不亏是咱大院里的道德模范。”
“你这傻孩子,说啥蠢话呢!你在我眼里就跟儿子差不多,那你媳妇就是我儿媳妇,我不帮你们帮谁!”易中海脸上瞬间挂满仁义道德,谦逊的说道。
这时候,秦淮茹也泡好了茶水端了过来。
贾旭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心中不禁一喜,这老东西总算是出了把力。
当着贾旭东的面,她只能表现得十分感激易中海的样子。
“秦淮茹同志,工厂里面考虑到你接的是贾旭东的班,而且文化水平也比较低,所以分配到了第一车间,归我管理,你可愿意。”易中海眯着眼睛问。
第189章 贾旭东得知秦淮茹怀孕
秦淮茹愣住了,迟迟没有表态。
她知道易中海这老东西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是要把她控制在手心里的节奏啊。
不过贾旭东却不清楚这些,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大师傅。
轧钢厂总共也只有十几个八级工。
每个都牛批轰轰的,就连车间主任和厂领导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秦淮茹如果能拜易中海为师,被细心指点调教后,晋升的几率也会高许多。
也许,也许...明年就能晋升为二级钳工。
“淮茹,一大爷都发话了,你还愣着干啥啊,还不赶紧给一大爷敬酒。”贾旭东催促。
秦淮茹转过身去,背着贾旭东,狠狠剐了易中海一眼。、
嘴唇微动,你这个老不死的,还不知足吗!
易中海轻‘咳’一声,佯装喝茶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
贾旭东都这个样子了,你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能熬得住?
再说了,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在别的车间一定会受委屈。
小秦同志,我这是关心你,是为你好。
两人眉目传信传得火热,床上的贾旭东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总觉得师傅跟媳妇之间好像有些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他也没多想,只是连连催促:“秦淮茹你赶紧给一大爷敬酒啊,以后还得一大爷照顾你呢!”
秦淮茹此时也算是想通了,车间里干的都是体力活,上面有人的话,会轻松很多。
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汾酒,倒在瓷碗里。
学着天桥说书人讲过的拜师场面,给易中海奉上了一碗酒。
“好徒弟!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上面的人,谁在车间里敢找你的麻烦,你尽管来报告给我。”易中海接过瓷碗,一饮而尽,哈哈大笑两声。
易中海一张开嘴就喷出一股酒气。
闻到这味道秦淮茹胃里顿时翻山倒海。
“呕~呕~”
她捂着嘴巴跑了出去,蹲在门口干呕一阵子,脸也变得通红起来。
“媳妇,你是不是又怀孕了?”贾旭东先是觉得奇怪,旋即兴奋得瞪大眼睛。
贾家虽有两个孩子,不过只有贾梗一个男娃,算得上人丁稀少。
“嗯呐,嗯呐。”秦淮茹拿着毛巾擦着嘴巴,神情坦然:“前阵子,我去六院检查了,医生说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我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
秦淮茹算过日子,两个月前她曾跟贾旭东同过房。
“真的!”贾旭东不疑有他。
在他看来秦淮茹虽然作风不太正经,经常跟傻柱换馒头,却没有卖肉的胆量。
贾旭东看着墙上挂着的老贾的黑白照片,泪眼婆娑:“爹,你又要有一个孙子了,咱们贾家以后也算得上枝叶繁茂了。”
“还不知道是男娃,是女娃呢!”秦淮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男娃,肯定是男娃!”贾旭东喜得合不拢嘴。
易中海也适时开口:“男娃,肯定是男娃。”
他这一出声,贾旭东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师傅,你看你帮我们贾家这么大的忙,等孩子出生后,我让他认你当干爷爷,可好?”
棒梗认了傻柱当干老子,傻柱这些天没少给贾家捎剩菜,还总是加钱给贾家。
易中海可比傻柱有钱多了,每个月99块,还有两间房子。
到时候他们老两口去世后,说不定贾家还能分一点遗产。
“反正都是自己人,大爷同意了!”
对于这个请求,易中海自然没有推辞的理由,一口答应下来。
秦淮茹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从贾旭东嘴里传了出去。
在他看来,这是贾家收礼物的好机会。
俺们贾家这么穷,又有一个孕妇,你们能不送点营养品?
可惜,出乎贾旭东预料的是,大院里的人似乎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整整两天,只有一大妈拎着一篮子鸡蛋上了门。
不过贾旭东总觉得一大妈的态度有点奇怪,明明是喜事,她怎么脸黑得跟阴天一样。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办法生孩子,嫉妒俺家淮茹!
贾旭东这样一想,也就不再纠结了。
开始躺在床上咒骂那些没有来给他家送礼物的人家。
“李东来这个小贼,明明已经是大主任了,每个月工资一百多,竟然舍不得花十块钱,买上十斤肉来看看。”
“许大茂那个夯货,整天在大院里吹自己有钱,结果连五斤鸡蛋都舍不得,如果我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一顿。”
“还有傻柱,平日里总喜欢来串门,这两天也不见了踪影。这样坏心的人,将来肯定是个绝户头!”
“唉,如果我妈没被关起来就好了,凭借她的功力,一定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送上礼物。”
...
被贾旭东咒骂的傻柱,此时正躲在屋里偷偷哭泣呢。
他等着接盘,现在盘子没接到,小秦姐姐竟然又怀孕了。
“算了,没希望了,我还得让三大爷帮我介绍个对象。”
傻柱站起身走到橱柜前,开始翻找起来。
他以前在里面藏有半斤花生米。
正在里屋写作业的何雨水听到嘟囔声,放下钢笔走了出来。
“哥哥,你想过没有,就算是小秦姐姐怀孕,你也要坚持等待啊!”
“啥意思?”
“你想啊,现在小秦姐姐有两个孩子,她再生一个,那就是三个孩子。”何雨水为傻柱分析,“到时候,你们结了婚,你不就白捡了三个孩子嘛!”
“比以前还多一个孩子呢!”
“这样的好事,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傻柱一听,似乎是这个道理,喜得合不拢嘴。
“真是当局者迷,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小秦姐姐的孩子都好极了,你看棒梗,将来一定是个孝顺的家伙。”
“小当虽不会走路,看上去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三个孩子啊,我何雨柱有福气了!”
见傻柱熄灭了相亲的心思,何雨水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样的哥哥,只有善良的秦淮茹才能配的上。
...
被贾旭东咒骂的许大茂此时却是心情大好。
他换上一套崭新的藏蓝中山装,头发用吐沫抿得油光铮亮,苍蝇落上去会摔断腿。
之所以打扮得这个好,是因为今天是他接受任命的日子。
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努力,许大茂终于用口技打动了李夫人。
在李夫人的耳边风下,李副厂长终于决定任命许大茂为宣传科宣传干事。
属于9级办事员,享受24级工资待遇,每月工资30元。
工资虽跟以前差不多,不过身份却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工人,而是干部了。
干部啊!
许大茂喜得合不拢嘴。
唯一不足的是,可能是因为级别比较低,上面没有人派人来民调,没有在四合院里引起轰动。
走到李副厂长办公室面前,许大茂让自己的神情严肃起来,整一下衣领,轻敲门。
...
第190章 许大茂升官
许大茂进了李副厂长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关好门,凑了过去。
“厂长,感谢您对我的提拔,我许大茂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许大茂弓着身子,谄笑道。
李副厂长斜靠在办公椅上,脚蹬在办公桌上,有点意兴阑珊的说:“许大茂同志啊,你现在是厂里的干部,要注意言行。刚才的话如果被外人听到了,可是要犯错误的。”
他早听说许大茂劣迹斑斑,所以对许大茂并没有好印象。
如果这次不是夫人在后面催的紧,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转干的指标给许大茂。
只是,也不知道这家伙如何买通夫人了。
也没见家里多什么高档礼物...
许大茂感受到李副厂长的冷淡,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四方盒子递了过去,“厂长,前阵子我回老家整理老宅的时候,发现了一方古砚。”
“你知道我这个人,文化不高,这玩意放在家里碍事,还不如送给您,用来盛墨汁。”
四方盒子上雕刻有古代古代仕女图,淡金色的线条已经断断续续,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李副厂长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伸手拿过。
接触到盒子光滑表面时,冰凉的触感由指尖传来。
拨开略有铜锈的铜卡,黄色丝绸中躺着一方漆黑的砚台。
砚台整体色调宝蓝石色,颜色偏浓郁、厚重。
饶是李副厂长压根不懂砚台,也知道这是一个好玩意。
“哎呀,许大茂同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李副厂长放下脚,坐直身体,嗔怪道:“你的眼光也太差了。这哪里是古砚台,分明就是一方仿制的砚台嘛。”
“幸亏你拿给了我,要是送到信托商店,那还不被人赶出来?”
好家伙,这可是我花了五十块钱从信托商店买的端砚。
还有审验师傅出具的保真书。
到你嘴里却成了假货?
许大茂觑见李副厂长嘴角勾起的那丝笑意,顿时明悟过来,腆着脸笑:“还是李厂长您的眼睛毒啊,我咋就没看出来呢!今天幸亏是您了,要不然的话,我把这个当成传家宝传下去,那不是被后辈人骂死。”
“年轻人嘛,眼力浅,要多学多看。”李副厂长倨傲。
“反正也是不值钱的玩意,那就劳烦您帮我扔了。”许大茂谦逊。
“我帮你扔了?”李副厂长瞪眼。
“扔了!”许大茂重重点头。
“行,等我下班就帮你扔了。”李副厂长合上盖子,把砚台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顺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任命书,递了过去。
“许大茂同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轧钢厂后勤处宣传科的宣传干事了,你有没有信心干好这份工作。”
许大茂的眼睛盯在任命书上,激动得红了脸:“有,我许大茂保证完成李厂长交付的任务!”
任命书上那铅印的大字是多么端庄大方,那鲜红的小戳戳,是那么的可爱。
俺许大茂也当上官了!!
李副厂长看到他痴迷的样子,心中甚是鄙夷。
不过倒想到了许大茂的一些好处。
这特么的就是一条狗啊。
如果用得好的话,说不定能从杨厂长身上咬下一块肉。
自从杨厂长通过那个赤脚医生和那两位老教授拉上关系后,现在在上面混得风生水起的。
部委不少领导都明确倾向,让杨厂长主持新车间的筹办工作。
搞得李副厂长很被动。
他不得不托了关系,借着到南方国营厂子参观学习,来提升自己的资历。
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那既然正道走不成,一些歪门邪道说不定能产生起效。
不过,让许大茂现在对付杨厂长明显是拿鸡蛋碰石头。
那老东西狡猾着呢!
不如,用他来跟李东来碰一下。
李东来担任医务科主任,是杨厂长亲自办理的。
如果能把李东来拉下来的话,必然能狠狠打击杨厂长的士气。
甚至,操作得当的话,有可能把杨厂长拉下来。
这样想着,李副厂长看向许大茂的眼神热切起来:“许大茂同志,最近我听说咱们轧钢厂医院的李东来主任,好像干了不少违规的事情。”
“李东来违规?没有吧。”许大茂有些迷糊了。
在他的印象中,李东来一向洁身自好。
一不贪污,二不乱搞男女关系。
前不久还替轧钢厂已医院立下大功,惩治了贾张氏。
能干出什么违规的事情?
许大茂觑见李副厂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顿时明白了,这是想整李东来啊。
许大茂虽认为李东来是个不错的邻居。
李东来也数次为他治过病,特别是那几幅补肾的方子,可以说是救了许大茂的命。
可是,俺大茂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忠倒人,一个连爹妈都能出卖的主儿。
出卖邻居,心中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几乎眨眼间,许大茂就作出了抉择。
他立正站好,义愤填膺的说道:“我早看那个李东来不顺眼了。他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刚进轧钢厂不到三个月,就成了医院的主任,后面一定有猫腻。”
“还有,前两天他办婚宴,那场面,那排场,比一般的厂领导都要浩大。”
“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
这番话让李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
当好狗的必要条件,就是能够瞬间瞬间洞悉主人的用意。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啊,所以这就要有劳你了。”
许大茂拍着胸脯子保证:“请厂长放心,我大茂一定会完成任务!”
“很好,待把李东来拿下,我保你当上宣传科的副科长。”李副厂长适时抛出诱饵。
副科长...许大茂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了。
俺老许家的祖坟,着火了!!
...
回到宣传科。
正在忙碌的宣传干事们纷纷起身,对许大茂表示祝贺。
轧钢厂内没有秘密,大家伙都清楚这次许大茂能够转为干部,是李副厂长亲自点的名。
对于这个小肚鸡肠的新干事,自然不能像对待寻常同事那样对待。
不然,他说不定就敢在背后给你使绊子。
就连宣传科长也不得不礼让许大茂三分。
被众人恭维的感觉好极了。
不过现在的许大茂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知道眉眼高低的放映员了。
他清楚一旦自己失势,这帮家伙今天恭维得多么用力,介时飞过来的石头,就有多大块。
所以,还是要尽快完成李副厂长托付的任务。
...
第191章 双喜临门
婚假还有两天时间,考虑到明天要去丁秋楠家,李东来决定今天就去拜访胡教授。
吃过饭,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丁秋楠帮他整理衣领,抻平衬衫上的褶皱。
“东来哥,胡教授是国内医学界的权威,你去了之后,一定要有礼貌一些。”
“嗯,我明白。”
“对了,你要不带一些喜糖,分给杂志社的编辑们。”
“行!”
“今天我和小妹整理屋子,你记得中午回来的时候买一些青菜。”
“可以!”
...
一阵充满温馨气息的啰嗦后,李东来挎着帆布包出了四合院。
刚推着自行车走到大门口,就看到许大茂哼着小曲从外面走回来,手里还拎着半网兜油条。
他神情很是得意,小步伐迈得跟跳舞似的。
看到许大茂,李东来想起了娄晓娥离开时说的话。
心中一凛,脸上神情不变的打招呼。
“大茂,这么早。”
“早啊,对了,东来哥,你这骑上自行车,是要去哪里?”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他想起了李副厂长交代的任务。
“去买点菜。”李东来下意识的胡诌。
他觉得许大茂的眼神好像有点怪,不过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嗯,快点去吧,菜市场的菜等会就不新鲜了。”
“那我先走了,有空到家里玩。”
李东来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许大茂扭过头,看着李东来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眼神阴冷起来。
昨天回来后,许大茂就通过各种关系,对李东来展开全面调查。
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李东来这家伙似乎没有任何破绽。
最大的疑点,可能就是买房子的钱了。
不过听阎埠贵说,李东来有个将校呢朋友。
买房子的钱,一部分是找将校呢借的,一部分是李东来自己的工资。
李东来现在每个月一百多块,已经拿了四月工资。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小酒馆的肉菜。
据小酒馆那个丰腴的,许大茂看一眼就心神荡漾的老板娘说,那些肉是李东来从秦家沟公社带回来的。
公社还出具了证明。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刺猬,该怎么下手呢?
许大茂惆怅得连连叹气,好心情顿时没有了。
*
*
*
李东来来到期刊社已经将近上午十点,
推开门,杂志社内一片繁忙,数位编辑正在翻阅信件。
“同志,你找哪位?”一个身穿蓝色短袖,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女孩子走上来。
“胡教授在吗?”
“请问您有预约吗?”
一个男同志走过来,“小王,我来吧。”
女孩子深深的看一眼胡志高,转身离开了。
心中嘀咕,胡编现在是杂志社的大红人了,怎么连接待的活计,也要抢着做。
不过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就释然了。
“您是李东来同志吧,总编正等着您,请跟我来吧。”
整个编辑室一下子寂静下来。
正在翻阅信件的编辑们,纷纷抬起头看向李东来。
一直到两人走进总编室,寂静如同一块玻璃被铁锤敲得稀碎。
编辑们凑到一起,交头接耳。
“刚才那位就是李东来?那个连续发表了两篇论文的李东来?”
“应该不会错,没看到胡编那热情劲。”
“好年轻啊,我还以为是四五十岁的老医生呢.”
“是啊,那么多可操作性极强的步骤,竟然是个小年轻想出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
坐在总编室里的李东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放下搪瓷缸子,揉了揉耳朵,瞪大眼看向对面而坐的胡广深教授。
“您刚才说让我到京城大学医学院深造?”
“没错。”胡广深点点头,目光中充满欣赏,“你那两篇论文我研究过无数遍,可以从中看出你在医学上的天赋极高,只是缺乏专业的医学培训。如果能到京城大学医学院深造一番的话,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医学天赋极高?
那我前世为啥是个兽医呢?
李东来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一定是自己在那两篇论文中表现出来的前瞻性,被胡广深教授误认为是天赋极高了。
不过....
这好像正合我的想法。
他早有把前世记忆中的那些药物,研制出来,为国家做贡献的想法。
只是考虑到,他自身只是一个赤脚医生,贸然提出来,一定会被有心人质疑。
就像一个初小毕业的孩子,满大街嚷嚷自己会造火箭那样,人们非但不会相信,说不定他还会因此惹上大麻烦。
一旦进入了京城大学医学院,那情况就不同了。
天才大学生提出一些奇思妙想,是很合理的事情嘛。
并且,现在距离起风还有一段时日。
如果能利用京城大学医学院的设备,研发出足够重要的药物的话,也会为自己加不少分。
届时,即使大风刮起,自己也将拥有庇护一些亲人的力量。
这简直是双赢!
李东来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脸色忽明忽暗,在胡教授看来却是犹豫的表现。
他抿了抿嘴唇,说道:“咱们国家的现代医学由于起步较晚,再加上一些历史因素,药品研发方面和国外相比显得有些落后。”
“药品关系到千万老百姓的健康,研发一旦落后,必然会受制于人。”
李东来默默点头。
能够敏锐的意识到现代医学的重要性,胡教授不愧是医学界的泰斗。
在后世。
国外那些大型医药公司能够把成本只有几毛钱的药物,以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价格出售,就是因为他们早在十几年前已经建立了技术壁垒。
这种技术壁垒一旦建立,就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润,然后他们再利用这些利润继续研究新的药物。
这样一来,医学科技落后的国家,几乎没有办法赶超。
为了民众的身体健康,只能默默的忍受他们的盘剥。
李东来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目标,就是要改变
胡教授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点为难你了,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还刚刚结婚。一旦进入大学学习,必然需要舍弃不少东西。”
“我已经跟杨厂长商量过了,你进入京城大学医学院读书,是以进修的名义。”
“轧钢厂医院的职位还暂且帮你保留。”
保留职位?
还能这样做?
李东来下意识的问道:“老师,这符合相关规定吗?”
“当然。”胡广深教授长舒一口气,笑道:“不过你可能要劳累一些,医务科的担子还要担起来,这样外人才不会说闲话。”
能读大学,还能继续担任医务科主任,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嘛!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李东来站起身,郑重表态。
...
第192章 易中海不满
能够去华夏最顶尖的高校进修,李东来自然是一万个愿意。
他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丁秋楠和李小妹。
李小妹兴奋得蹦起来跳到了李东来的怀中:“京城大学哇,听老丁说那是华夏最著名的高校,能进去读书的都是天才,哥哥你真棒。”
“进了京城大学,以后能为国家做更大贡献!东来哥,太厉害了!”
丁秋楠有些嫉妒李小妹。
对于这件事她也举着双手表示赞成,待李小妹下来后,立刻拉着李东来回到了丁家。
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爸妈,东来哥要读大学了!”
在结婚前,丁父丁母虽没有明说,心底还是嫌李东来是赤脚医生,学历低。
现在俺男人也是大学生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丁父丁母的表现,没有出乎丁秋楠的预料。
丁母正在擦桌子,手里的毛巾一下子吓掉了地上。
丁伯仁正在翻阅报纸,报纸“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闺女啊,还没有三天,你咋就回来了呢?”
“什么,东来要读大学了?”
两人异口同声,问题确实截然相反。
李东来看着兴奋得小脸通红的丁秋楠,猛地一拍脑门子。
太激动了,疏忽了。
按照老规矩,夫妻婚后第三天才能回门,今天才是第二天。
“那,那你们当我们没回来过!”丁秋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做了个鬼脸,拉着李东来向外面跑去。
“连老规矩都忘记了。这小妮子,一点事都不懂。”
“别嚷嚷,东来考上大学了,这么大的事情不问清楚,你嚷嚷什么?”
两人还没来得及骑上自行车,就被从屋里冲出来的丁伯仁捉住了。
开玩笑,一个赤脚医生一眨眼就变成大学生了。
这就跟放了一颗火箭那般,让人震惊。
不问清楚,丁伯仁连晚饭都吃不下。
二十分钟后,丁家书房。
“你说这是胡教授的主意?”丁伯仁脸上的疑虑已经消失了一大半,脸色红润,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李东来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仔细打量一遍。
棱角分明的肌肉,俊朗的五官,深邃的双眸,乌黑短发。
可以称得上是四九城的大帅比了,连丁伯仁都有些嫉妒。
不过帅气又不当饭吃,这小子咋就被胡教授看中了呢!
李东来本想再逗弄老丈人一下,可是外面还有丈母娘虎视眈眈的盯着。
按照丈母娘的说法,只要在家里没有呆够一小时,就不算是回娘家。
于是,就把那两篇论文的事情,说了出来。
丁伯仁听完后,两只眼睛瞪大得跟铜铃一般。
他以前也听说过李东来发表论文的事情。
不过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他只是追求上进。
谁承想,这两篇论文的含金量,竟然如此之高。
捡到宝了!
如果说李东来的主任身份,能让丁伯仁觉得这小伙子还不错的话。
这两篇论文足以让他觉得这小子牛逼!
能够在国际医学界引起波浪,那能是一般人嘛?
如果不是丁母已经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撵人,丁伯仁一定拉着李东来好好的喝一杯。
...
回四合院的路上,丁秋楠一路上都欢喜雀跃的。
从小到大,身为教授丁伯仁都显得很清高,跟一个高冷的美男子一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丁伯仁失态。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情愉悦。
何况,打破丁伯仁这种高冷的,还是她的丈夫。
每个人心中都有点小虚荣,丁秋楠也不例外。
回到四合院,两人正好碰上准备出去收废品的阎埠贵。
阎埠贵很少看到丁秋楠如此兴奋,开玩笑的问:“东来媳妇,咋这么高兴?你家东来又升官了?”
“比升官可高兴多了。”丁秋楠眉开眼笑,“东来被厂里面推荐去读大学,京城大学!”
“京城大学!!”阎埠贵的嘴巴一下子合不拢了,“这么说以后东来就是大学生了?那等大学毕业了,岂不是又要高升了?”
“这是好事啊,值得庆祝,晚上大爷到你家喝一杯。”
李东来:“....”
不远处,刘家小媳妇抱着孩子站在大槐树下,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双眼放光。
到了傍晚,家家户户冒气炊烟的时候,大院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李东来要读大学的事情了。
易中海家。
易中海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
他现在心情很好,只要秦淮茹顺顺利利的孩子生下来,他就算是有了后人。
再悉心调教一下,就不再发愁养老的事情了。
一大妈串门子回来,看到易中海那副美滋滋的样子,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易中海跟秦淮茹的事情虽然做得很隐秘,却瞒不过一大妈。
一大妈身为过来人,在给易中海洗衣服的时候。
从裤衩上的污渍上,就能猜测出这老东西又管不住那玩意了。
还有,易中海为贾家忙前忙后,为秦淮茹顺利接班,足足花了五十块钱。
别人不知道易中海,一大妈却清楚的很。
他其实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没有好处,他会舍得花这些钱?
贾家几乎破败了,贾张氏被关在笆篱子里不能充当易中海的钳制众人的工具。
贾旭东也残废了,不可能给易中海养老。
那么唯一的好处那就只能是秦淮茹了。
秦淮茹一个农村小媳妇能有啥好处?
身子呗!
易中海这些年年纪大了,比以前老实多了,一大妈才算过上几年好日子。
现在看到他竟然跟自己媳妇的徒弟勾搭上了,心里不好受。
但是。
一大妈没有工作,依附于易中海才能生活,只能把牙齿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我听说李东来要读大学了。”她咬了咬牙,倒上一杯开水。
易中海愣住了,夹着花生米的筷子停在了嘴边,“李东来?读大学?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他读啥大学?还有,他一个赤脚医生,又不是高中毕业生,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读大学?”
“你说这么多有用?人家李东来还能撒谎不成?”一大妈嘴角隐晦地勾出一丝不屑。
就你这种花花肠子,还妄想让李东来给你养老,做梦吧你!
易中海面前的酒和花生米一下子都不香了。
他能够成为四合院一大爷,除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维持出来的道貌岸然的人设外,社会地位也是其中一方面。
他是老牌高中毕业生,八级钳工大师傅,在四合院里无人可及。
即使李东来混了个主任的身份也不能比。
毕竟他学历是弱项。
现在李东来竟然要去读大学了。
那俺一大爷的地位,还能保住吗?
...
第193章 许大茂挨训
刘海中家。
刘光齐不顾阻拦,铁了心的去当了上门女婿,这让一向喜爱大儿子的刘海中心情很不好。
他心情不好,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就遭了殃。
以前是两天挨一次打,现在变成了天天挨打。
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喝稀饭声音太响,衣服刮破了,做错了题目...
两兄弟被打怕了。
现在,在家里就跟胆怯的小老鼠般,走路也蹑手蹑脚的。
这不,到了吃饭时间,‘隐身’了一下午的刘光福和刘光天准备出去吃饭。
刘光福拉开帘子,刚迈步出去。
“啪!”
挨了一个大逼兜子。
刘光福捂着红肿的脸,怯生生的看着刘海中:“爹,你为啥打我?”
“谁让你出来的时候先迈右脚了?”刘海中挺着大肚子,神情狰狞,恶狠狠的。
“....”
刘光福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捂着脸去吃饭了。
屋里的刘光天听得一清二楚,吓得打了个哆嗦,心中一阵庆幸。
还好我出去的晚。
低下头看着双腿,看了半天,然后又演练两遍,确认不会先迈右脚,才拉开帘子走出去。
同时,他还不忘记挤出一个谄笑:“爹,你看,我没错吧?”
“啪!”
也挨了一个大逼兜子。
刘光天捂着红肿的脸,欲哭无泪:“爹,你为啥打我?”
“谁让你先迈左脚了?”刘海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
刘光天捂着脸,一声不吭。
他很清楚今天哪怕是双脚蹦,也会挨打。
嗯,现在正处于七天无理由挨打状态。
忍了吧!
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始吃饭,空气中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这时候,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刘家小媳妇:“二大爷,你知道吗,李东来要去读大学了。”
说完,她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
刘光福和刘光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脖颈青筋抖动。
该死...
他们相识一眼,目光中皆是无奈。
放下了筷子,齐齐起身,来到墙壁前,然后手扶着墙壁,弓着身子,撅起屁股。
“爹,您动手吧。”
“人家李东来都考上大学了,你们连轧钢厂的临时工都当不上,要你们有何用处!”刘海中抄起棍子,向只有13岁和14岁的刘光福刘光天夯去。
‘啪啪啪’的肉体和棍棒紧密接触中,两兄弟咬着牙,恨死刘海中了。
...
贾家。
自从秦淮茹得到接班的名额,即将成为轧钢厂钳工后,贾旭东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
平日里不再非打即骂了。
还有,傻柱知道她怀孕后,好像比贾旭东还要高兴。
不但花钱买来了菊花晶,晚上还承担起了照顾棒梗和小当的重任。
所以秦淮茹这两天过得倒是舒心。
她决定成了正式工人后,有了城市的粮本,就想办法跟贾旭东离婚,再寻找一个男人结婚。
这个男人当然不能是傻柱。
傻柱只是个八级厨子,一个月才三十一块五,压根不够用。
也不能是易中海。
一个黄土半埋的老头子,浑身皮肤皱的跟橘子皮似的,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要找,也要找比李东来更好,更年轻的。
李东来是副科级干部,那她秦淮茹就要找一个处长。
到时候,带着大处长一起回四合院,狠狠的气气李东来。
秦淮茹一面搓衣服,一面畅想美好的未来,小脸蛋上尽是得意。
这时候,一阵微风席卷着闲言碎语刮了过来。
“哎,你听说了吗?李东来要读大学了?”
“读大学?他不是才当上主任,咋还要读大学了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等大学毕业了,人家就能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那不是能当处长了?”
“...切。处长算啥,我觉得人家李东来最少也是个副厂长。”
...
秦淮茹怔住了,脑瓜子嗡嗡直响。
李东来竟然要读大学了?
从没有上过学的秦淮茹也知道大学生的金贵。
隔壁大院老陈家的大儿子,大学毕业后,直接分到部委了。
现在老陈头走路都是横着走的。
谁见了都要尊称他一声陈老先生。
如果当年我能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那么现在的大学生夫人就是我了。
悔不当初!
*
*
*
李东来读大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院。
有人羡慕有人祝福,有人嫉妒有人恨。
最恨的莫过于许大茂。
当然,许大茂并不是因为李东来读大学而气愤。
大学已经远超过许大茂的想象了,他嫉妒也嫉妒不来。
因为此刻,他正在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里挨训。
“两天,两天了!你连李东来一个小纰漏都没找到?”李副厂长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本来李副厂长对李东来成为大学生还感到高兴。
这家伙读了大学,那岂不是就要离开轧钢厂了?
于是,他就开始活动,让自己的人顶替轧钢厂医院医务科主任的职务。
谁承想,人事部门报告说,李东来是以进修的名义去读大学的。
在读大学期间,还兼任医务科主任。
这下子,可把李副厂长气坏了。
大学生兼任医务科主任,明显是不符合规定!
他本想向上面反映,结果没人事部门的人拦了下来。
那位他曾经的下属给他看了一份红头文件。
看完文件后,李副厂长脊梁上瞬间爬满冷汗。
红头文件,李东来来头不小啊。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跟杨厂长拉开距离的人,李副厂长这个时候自然会打退堂鼓。
可是,偏偏李东来明显就是杨厂长那边的人。
他有背景,如果大学毕业后回到轧钢厂,那杨厂长又得到了一员虎将。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副厂长能够从小小的干事爬到副厂长的职位。
并且在轧钢厂中跟根红苗正的杨厂长打成平手。
除了岳父的助力外,他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先下手为强。
你要去读大学是吧?
我就让你读不成这个大学!
不,不但让你读不成大学,我还让你身败名裂。
然后,用这件事攻击杨厂长,化主动为被动。
“许大茂啊许大茂,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人才,准备继续提拔你的,现在看来,你的能力很不足啊。”
许大茂闻言,心头一颤,额头冒出冷汗,连忙解释:“厂长,我,我调查了,可是那个李东来就跟个乌龟一样,一点错误都不犯,我能咋办?”
“不犯错误?你不会制造错误了?”李副厂长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眼神中闪烁出阴毒。
制造错误陷害别人,这个想法许大茂早就有,他也正准备这么干。
不过,干了坏事,总该要一些回报吧。
“厂长,这,这不好吧。”许大茂低下头,一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
李副厂长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许大茂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只要你把李东来钉死,我马上就能任命你当宣传科副科长。”
“副科长...此话当真?”许大茂顿时来了精神。
“我李怀德此生从不说假话。”李副厂长昂着头,言语中不无威胁“不过,你要是搞砸了,我就让你去养猪。”
李副厂长的此时神情和语调。让许大茂想起了那种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毒蛇。
“您放心,我马上就行动!”许大茂打了一个哆嗦,拍着胸脯子保证。
....
第194章 回门
结了婚后,小两口算是脱离原本的家庭,开始了新的生活。
但是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老规矩,那就是新娘在结婚的第三天,要回娘家
当然了,任何老规矩的背后,都蕴含着古人的智慧和经验。
‘三天回门’也是如此。
在古代,男女的婚姻之事是经过“媒妁之余,父母之命”。
小两口在结婚之前压根没见过面。
男方更不知道女方的家庭状况。
所以才有女方带自己的丈夫回娘家认门。
“回门”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古代女子一般十几岁就结婚了。
很多事都不太懂,思想保守的大人们也不会明示。
女子回到娘家后,也可以趁机与娘家人亲近亲近。
娘家的嫂子也会在这时候,询问一下新媳妇的情况。
有不懂的事情,娘家嫂子也会教授。
...
‘回门’是婚礼的重要仪式,李东来和丁秋楠小两口自然很重视。
一大早就带着骑着自行车向丁家奔去。
李东来自行车的车把上一边挂着一只大公鸡,另一边挂着一只鸭,后座上还捆着一个纸箱子。
丁秋楠的自行车上把上挂着两尾大鲤鱼,后座上坐着李小妹。
本来今天不是李小妹出席的场合,可丁母丁父几天没见小妹,实在想得慌,让丁秋楠一定要带上小妹。
李东来自然点头答应。
反正是新派婚礼,规矩怎么来,还不是我说了算?
一路上,李小妹那张小嘴就没闲着。
“嫂子,你听过那首歌没有?”
“什么歌?”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专吃杜鲁门。”
“...这是儿歌,你嫂子是大人了。”
“那你还不赶紧生个胖娃娃,教他唱儿歌。”
“....”
敢情在这等着呢!
丁秋楠骑着自行车,抿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结婚前她没少听邻居的大娘说,结婚后小姑子最难伺候。
她本来还有些忐忑。
婚后却发现李小妹其实就是个心底纯真的人。
人也很勤快,每次做饭的时候,总会来帮忙。
丁秋楠看她年纪小,怕她碰着火炉了,不让她近前,她还嘟着嘴不愿意。
有这么好的小姑子,丁秋楠觉得自己很幸运。
唯一觉得有点不适应的,就是这小姑子总是变着法子催他们生孩子。
婚后第一天,就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大红包,里面装了不少钱,说是要给未来侄子侄女的。
这么小的孩子,就跟丁母一样,实在是让丁秋楠忍俊不禁。
想起这些,她目光不由的看向前面的两条大长腿猛蹬自行车的李东来。
淡淡的阳光下,那糙汉子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
也许生几个娃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孩子的相貌不会差了。
...
李东来丁秋楠和李小妹来到丁家胡同时,胡同口已经围满了。
这些人都是丁家的邻居,丁家在京城没有多少亲戚,他们这些邻居自然要来捧场。
见到自行车,有人喊道:“姑爷姑娘回来了,快放炮。”
一个半大小伙子拿着香烟屁股,引燃挂在核桃树上的鞭炮。
“噼里啪啦”
一阵电闪雷鸣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小孩子们顾不得捡炮,一哄而上把李东来围了起来。
“新姑爷,新媳妇,糖,糖!”
丁秋楠笑吟吟的从后面的纸箱子里拿出一大袋奶糖,拆开后,大把洒给孩子们。
看到奶糖,旁边的大妈和小媳妇也都站不住了,挤进了人群中。
这些人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丁秋楠也顾不得心疼了,大把抓糖果分给她们。
前天买奶糖的时候,丁秋楠还在埋怨李东来为何要买这么多。
现在想想,是她格局小了。
李东来则取出几包大前门,挨个给邻居的大叔大哥散烟,遇到年纪大的,还在丁伯仁的介绍下,给对方点上烟。
“这是前院的王大爷,老车把式了,当年解放四九城的时候,赶着毛驴车,冒着枪林弹雨为大军送过粮食。”
对于这种老前辈,李东来肃然起敬。
弓着身子,划着火柴,帮那个满头白发,脸上镌刻满岁月的老人点上烟。
“老大爷,有了你们当年的努力,才有我们今天幸福的日子。”
“小丁啊,我看这娃子行,比你嘴口甜多了,是个干大事的人,你小子的眼光不错。”老人满意的看着李东来,声音沙哑。
“这是秋楠自己相中的,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总不能挡着。”五十多岁的丁伯仁乐得合不拢嘴,像个孩子一般。
一圈下来,两斤大白兔奶糖和一条大前门香烟全部散完。
不过李东来一点都不心疼,结婚是人生大事,邻居们能来是给你面子。
你小家子气,以后谁还敢跟你来往。
他的大方也获得了邻居们的交口称赞。
“丁家这姑爷蛮不错的嘛。”
“那是当然,上次迎亲的时候,也发了这么多糖。”
“关键是为人还和气,看不出一点大主任的架子。”
“丁家大姑娘算是有福了。”
...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两人推着自行车,进了丁家院子。
院子里已经摆了一张四方桌。
四方桌前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两个年轻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中年女人齐耳短发,身穿灰色褂子,黑色裤子,脚穿小皮鞋,看上去应该是个单位领导。
两个年轻人大概也就二十来岁,长相有点相似,应该是兄弟两个。
女孩子身穿海魂衫,裤子是深绿色的,扎着两个马尾辫子,皮肤粉白,这打扮跟这年代的高中生很相似。
李东来知道丁家的亲戚少,可是没想到会只有这么几个。
那些人见到一行人进来,慌忙站起身迎了过来。
丁伯仁指着那位短发头,身穿灰色褂子的女人介绍道:“这位是丁秋楠的表姨。”
“表姨好。”李东来很是乖巧的问好。
丁家表姨满意的点点头:“是个好孩子,秋楠以后有福气了。”
说话间,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大红包,塞到李东来手里。
“秋楠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喜欢耍点小脾气,以后她要是做得不对,你尽管找表姨,表姨给你做主。”
“哪,哪能呢?”李东来脸上挂上了新姑爷独有的谦逊。
第195章 家宴
这时候,那几个年轻人也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李东来。
“你好,我是丁秋楠的表哥,我叫陈方。”年纪较大一点的,介绍完自己,又指着另外两个介绍道。
“这是我弟弟,陈志,这是我妹妹,陈华。”
“对了,我父亲陈东方去外地出差了,没有回来,希望你能见谅。”
看似有礼貌,语气中却透漏出上位者独有的傲娇。
这家伙好像有点来头。
李东来客气的回答:“都是自家人,待伯父回来后,我和秋楠自当登门拜访。”
陈方满意的点点头。
他听说这位表妹夫是个赤脚医生,还以为会连句话都说不囫囵呢。
现在看来,倒是能上得了台面。
“都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吃饭吧。”这时候丁母和丁家表姨已经把菜摆上了桌子。
红烧鱼,东坡肘子,梅菜扣肉,口水鸡,还有四五道青菜。
丁伯仁看着一大桌子菜,心疼极了。
为了这些菜,他可没少花心思。
钱倒是其次,主要是肉票。
好在他平日里在大学里人缘好,花费了不菲的代价,才算从别的教授那里买来了肉票。
想到这,他不由埋怨起李东来。
李东来搞那么大场面,丁家请不来贵客,场面上没有那么热闹,菜肴上却不能落后。
要不然,闺女该没有面子了。
这两天不上班,平日里不喝酒的李东来也不矜持了,反客为主,端起酒杯,发挥前世的劝酒词。
差点把陈方和陈志灌倒。
“一杯情,二杯意,三杯才是好兄弟。一杯干,二杯敬,三杯喝出真感情。”
“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不喝酒谁喝酒?”
陈方和陈志有点难小高傲。
不过都是心性纯真的孩子,几杯酒下肚就跟李东来打成了一片。
李东来也得知了陈家的情况。
陈父名叫陈作楠,是京城大学的化工学家,目前在京城制药厂任总工艺师。
陈母是京城第一小学的校长。
而陈方和陈志都在京城大学读书,一个是化工系,一个是文学系。
他们的小妹名叫陈丽,现在正读高中。
这家庭虽比不过顾慎那种将校呢,也是妥妥的是上层家庭了。
难怪陈方两兄弟表现得如此傲人。
“哥,你,你也要读京城大学了?”陈方听说李东来也要读大学,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再加上酒喝多了,舌头差点捋不直。
陈家兄妹和陈母也都诧异的看向李东来。
“来,咱们再走一个。”李东来喝得高兴,又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是啊,是以轧钢厂的名义去进修的,跟你们这种正规考进去的不不能比。”
进修啊,陈方稍稍找回一点自尊心。
京城大学的学生都是来自全国的精英。
可这位表妹夫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精英。
原来是厂里面推荐的进修啊,那倒是能说得通。
陈母却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丁伯仁。
丁伯仁是大学教授,会不会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可是要犯错误的。
丁伯仁心中高兴,也喝高了,拍着桌子笑道:“二妹,你别看我,东来能够去进修,完全是凭他一个人的功劳。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小教授,能决定这种事情?”
陈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向李东来的目光热切了几分。
“东来,你就读的是哪个院系,如果是机械系或者化工系的话,那就太方便了。”
“姨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医学系吧?”李东来这才想起来,胡教授只说让他去京城大学读书,并没有确定院系。
“你也不清楚...”周方撇嘴。
这叫什么话,都去进修了,还不知道读什么院系?骗三岁小孩呢?
丁秋楠见李东来喝多了,主动解释道:“是期刊社的胡广深教授牵的线,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
“胡广深教授京城大学那位终身教授?”陈方震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是啊,你们认识?”李东来神情淡然。
“我认识他老人家,不过他老人家不认识我。东来哥,你以后前途无量啊。”陈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怔怔地坐了下来。
陈母放下筷子,看着陈方问道:“胡广深教授?是谁?你父亲认识吗?”
陈方附在陈母耳朵上,小声嘀咕了一阵。
陈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逐渐惊讶起来,嘴巴也合不拢了,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李东来。
陈志和陈丽虽不清楚胡广深教授是谁,不过依然能从陈母惊讶的程度中,感觉到这一定是京城大学一位重量级教授。
许久,陈母看着丁伯仁说道:“三哥,你找了一位好女婿。”
这句话丁伯仁已经听了无数次,不过从陈母嘴里说出来,他感觉意义格外不一样。
当年陈丁两家为了支援京城建设,响应上面的号召,来到京城。
人生地不熟,两家又是亲戚,自然而然的抱团取暖,互相帮助。
不过,人都有眉眼高低,五根手指头还不一样齐。
陈家由于人丁兴旺,再加上老陈比丁伯仁灵活一些,很快就得到了部委的器重,负责重点工程项目。
丁伯仁固执一些,这十几年来一直是大学教授,名声虽然清贵,权力却近乎于无。
一升一掉,丁家难免会觉得低陈家一头。
每次上陈家走亲戚,都要备上最好的礼物。
而陈家则会随意回礼。
当然这并不是说两家的关系不好,两家有大事情还经常咋一起商量,遇到困难共同面对,这由人性决定的。
佛受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李东来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局面。
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大学生,将来毕业后,真如陈母所说的那样,前途不可限量。
丁伯仁心里美滋滋的,不过旋即想到了丁秋楠的劝说。
以前李东来也劝过他,让他深入群众,到轧钢厂任职。
他虽嘴上敷衍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身为京城大学的机械系的教授,他自认为两袖清风,还怕区区的大风。
现在不得不郑重考虑了。
...
整场宴会,丁秋楠心里甜得跟喝了蜂蜜一样,直到回到四合院还合拢不嘴巴。
第196章 筹划
自从得知了要进入京城大学读书后,李东来就忙碌了起来。
上班时间,他要培训那四位科员,让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应对突发的医患纠纷。
总不能正上着课,被喊回来处理公务吧?
回到家,还要接受丁秋楠的特殊培训。
呃,这个特殊培训不要想歪,其实是丁秋楠找来以前的大学教材,让李东来预习课程。
李东来现在的医学水平是不错。
不过京城大学是全国顶尖高校,老师们都严厉的很,万一功课成绩不及格,那岂不是会丢脸。
深夜,放下课本后,两个人还要进行造人活动。
自从丁秋楠结婚后,丁母就整天在她耳朵边唠叨,让她早点生个胖娃娃。
甚至为了方便两个人亲热,丁家夫妇还把李小妹接走了。
并扔下了一句话,丁秋楠不怀孕,李东来就别想要回妹妹。
李小妹是李东来的命根子,自然不能让她被人夺走,只能拼命努力了。
四五天下来,李东来整个人精神变得有点恍惚。
小酒馆内。
“啥?你刚才说什么?”李东来双目无神,啜饮汽水。
对面而坐的顾慎瞪大眼:“东来哥,你结了婚,有了媳妇,就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
“啥事?”
“养猪的事情啊,那天你来卖猪,不是建议我们食品站自己养一批猪吗?”顾慎把手中的汽水瓶放在桌子上,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把你的建议汇报了上去,上面也很感兴趣,下发了特别批文,允许我们先试养一批。”
“买猪苗的钱都发下来了,你竟然忘记了...”
难怪顾慎会如此失态。
为了养猪他可是跑了足足二十多个部门,差点把顾家老爷子的脸面都卖光了。
一旦失败,他个人的前途是小事,一定会被顾征嘲笑的。
顾慎啊顾慎,你连个猪都养不好,还想上战场为国家做贡献?
丢死人了!
“这件事啊。你放心,我早就帮你规划好了。”李东来晃过神来,把空了的汽水瓶放在一旁,又让徐慧真送上来一瓶。
撬开汽水瓶,“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糖分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整个人逐渐清醒过来。
又干掉一整瓶北冰洋,李东来打了一个饱嗝,才缓声说道:
“建养猪场,主要有三个难点。第一,就是场地,这个你们食品站的猪圈完全够用,就不再说了。”
“第二。要有会养猪的师傅,你们食品站应该没有人会养猪吧?”
“确实没有。”顾慎慌忙点头。
他虽不会养猪,也清楚养猪是有诀窍的。
“我可以推荐个人,他就是上次来卖猪的秦大叔。他从小就养猪了。上次那头猪你也看到了,膘肥体壮的。”李东来笑道。
顾慎点点头,那头猪算是破了食品站的几率。
“不过,秦大叔是社员,让他来养猪,好像不合相关规定吧。”
“只是养猪而异,暂时又不需要给他编制。”李东来早就想好了,耐心解释道:“组织关系也不用转到食品站,你们只需要从养猪经费里取出一小部分,每个月发给秦家沟公社。”
“现在上面正提倡工人兄弟和农民兄弟相互帮助,你们食品站完全可以帮扶秦家沟公社。”
“大不了再给上面打个报告,我想上面会支持的。”
帮扶...这倒是有先例。
顾慎觉得这种做法没问题,点点头:“完全可以,我身为食品站站长,可以决定帮扶的对象。”
帮秦大叔搞定工作,李东来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饲料的问题。猪长的快慢,能够长多大,跟饲料有很大关系。”
“就是,我也正为这个发愁。”顾慎赞同的点点头,“上面虽然拨了钱款,但是如果购买麦糠的话,很显然是不够的。”
“麦糠?”李东来笑着摇头:“那玩意猪吃了根本不长膘。”
“酒槽你知道吗?”
“酒槽?”顾慎诧异。
李东来解释:“酒槽就是酿酒的副产品,那玩意营养丰富的很,猪吃了蹭蹭的长膘。”
“咱们京城倒是有几个大型酿酒厂。”顾慎眼睛亮了,他明白了李东来的打算。
“我调查过,酿酒厂的酒槽一般当成废料处理了,下面有些公社也想到了用酒槽喂养牲口,可惜政策不允许。”李东来手指敲敲桌子,沉声说道。
“不过,如果食品站以单位的名义出面,那问题就不大了,你们支付酒槽的钱,还帮酿酒厂处理了废料,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好主意!!”顾慎激动的站起身来,把帽子戴到头上,就向外面走去,留下来一句话,“我这就去跑关系,养猪师傅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李东来苦笑摇头,这家伙还是小孩心性。
想到还要赶回秦家沟通知秦大叔,李东来也就不再多坐了,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东来同志,那个,那个...”
李东来扭过头,只见徐慧真小脸微红,目光闪烁。
“怎么了?”
“那两瓶汽水,还没有付钱...”徐慧真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李东来帮里自己那么大的忙,自己还纠结这两瓶汽水钱,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现在小酒馆是公私合营单位,再加上没有公方经理,账单每个月都要上缴街道办进行审核。
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能破例。
“呵,我忘记。”李东来转过身,取出两毛钱递了过去。
看着柜子里的几个大酒坛子,李东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问:“徐经理,你家酿酒,有酒槽没有?”
“有啊,最近小酒馆生意好,每天都要产一大缸酒槽。”徐慧真好奇的盯着李东来。
“酒槽你是怎么处理掉的?”
“当然是让工人们扔得到垃圾桶里了,我们是小酒馆,上级规定只能卖酒,不能卖酒槽。”
“明白了,再见!”李东来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在徐慧真诧异的目光中,晃悠着出了小酒馆。
如果能借用食品站的名义,收购一批酒槽,通过秦家沟的关系,到下面换取一大批粮食。
然后,再把这些粮食通过王五爷的关系,在鸽市上出售。
必然获利颇丰。
不过这种事风险很大,如果不小心翼翼筹划的话,说不定会有大麻烦。
还是要考虑周祥。
第197章 碾场
回到秦家沟,正值傍晚。
残阳如血,晚霞似火。
黑巍巍的村庄,被袅袅炊烟遮掩。
田地里的小麦已收割完毕,社员们正扛着麦捆向碾场里走去。
老话说的好,麦子收到场,小孩不找娘。
麦捆不能及时跺起来,在地里过一夜的话,就会被露水打湿。
到了明天再碾麦的时候,就会费大功夫。
小孩子们和妇女同志也弓着身子在麦地里捡麦穗。
这年代每一粒麦子都很宝贵,他们要把麦穗交到公社粮仓内。
率先看到李东来是小石头。
他本来是在直起身偷懒,目光一下子被远处明亮的车铃铛吸引了。
晒得发红的小脸蛋上,顿时挂上灿烂笑容,指着远处喊道:“东来叔,是东来叔叔回来了。”
其他小朋友也纷纷直起身,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手里的麦穗掉到地上,‘踏踏踏踏’的踩着麦茬子,向路边跑去。
“哇,真是东来叔回来了。”
“东来叔肯定给咱们带好吃的了。”
...
李东来还没走到村边,就被这群小孩子给围住。
看到孩子们眼神中的希冀,他扎好自行车,从后面的包裹中取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蓝色糖纸包装上那只耳朵捋顺的大白兔,瞬间吸引住了孩子们的目光。
炸了窝。
争相恐后的向前拥挤。
“都别挤,每个人都有。”李东来大声吆喝着,把糖块发给孩子们。
不远处,扛着麦捆的秦奋走了过来,驱赶孩子:“一个个的跟只小馋猫,围着人家,像话吗?”
孩子们馋得直流口水,哪听他的啊。
调皮的小石头双手拉开嘴巴,拉伸眼皮,吐着舌头冲秦奋做鬼脸:“大粪头,大粪头,三婶子晚上不让你上床。”
其他孩子听到这个,也大声起哄:“大粪头,大粪头,三婶子晚上不让你上床。”
“这群小王八羔子,反了天!”
气得秦奋捡起地上的坷垃,作势就要砸向孩子们。
孩子们拿着糖块一哄而散。
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别,孩子嘛,不就是馋嘴。”李东来拦住秦奋。
边把糖块分给还没有拿到糖的孩子,边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得了一块糖,舍不得吃,而是把糖埋在地里了。”
“你告诉我,这块糖会长出发芽,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到时候会结出很多很多糖块。”
“咱们两个每天浇水,就等着糖块发芽,结果等了十来天,也没见到。”
“挖开后,里面的糖都化了,你哭得跟泪人似的。”
“那是我大姑骗我的...”秦奋尴尬的挠挠头。
一番寒暄后,秦奋问道:“东来哥,天都黑了,你回来干啥?难道有急事?”
“是有事,不过不是急事,是好事。”李东来环顾四周,没看到秦三民的身影,“村长呢?”
“三民叔在碾场里。”秦奋在前面走着,边走边絮叨。
“这两天三民叔身体不好,让隔壁村的大夫开了两副药,吃了之后也不管用。我还想着上城里面找你呢,你就回来了。”
秦三民在秦家沟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早就成了秦家沟人的主心骨。
“生病了,还要去碾场里?”李东来推着自行车。
“我也劝他,可是你也知道这老头倔的很,他怕我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心疼粮食,把还没有完全碾下来的麦穗跺起来。”秦奋解释。
李东来点点头。
秦家沟碾场使用是石碾。
石碾无论是力量和重量都无法和后世的拖拉机相比。
麦穗有时候会碾不干净。
过了一条石桥,石滚‘吱吱吜’的喧嚣声逐渐清晰起来,碾麦场到了。
碾麦场在几十年前本是一块荒地,经过不断的碾压,地面的泥土已经很瓷实了。
东面坐落着十来座麦秸垛。
麦秸垛有两层楼高。
下面还有年轻的社员用叉子挑着麦秸往上面扔,上面的社员用脚把麦秸踩瓷实。
麦秸是上好的烧锅柴火,不能浪费了。
碾麦场中央,摊了一地的小麦。
秦三民的儿子秦大宝牵着老黄牛,拉着两盘石磙吱吱吜吜在场里来回转圈。
他身后,有两三个戴着草帽的社员,拿着用扠子翻场。
李东来在秦家沟的时候没少干翻场的活计。
翻场讲究抖匀,翻透。
把籽粒全部抖到下边,再把下层的麦秆翻到上边。
翻完场之后,石磙再碾压一遍,然后再翻场。
每次要翻三四次场,最终确定所有的麦子都被碾压下来了,才会把麦秸插到麦秸垛上。
碾麦场的西边有一颗大槐树。
大槐树枝叶茂盛,华盖如亭。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抖动,摇碎一地的光斑。
树荫下,放着汽油桶,里面装有凉开水,轮番休息的社员们边喝开水边胡侃。
秦三民正坐在凳子上,数着碾压的次数,并不时提醒秦大宝。
“大宝,你小子咋没张眼睛呢!左边没有走到,等下一轮记得靠边走。”
这小子和他老爹相比到底是差那么一点点。
场里的粮食关系到秦家沟来年的日子好坏,来不得半点马虎。
秦三民不时的站起身指挥,直到秦奋走过来也没有察觉。
“三民叔,东来哥回来了。”
听到声音,秦三民才晃过神。
当目光着落在李东来脸上,他那被晒得干裂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东来回来了,来,赶紧坐。”
秦三民让秦奋又搬来一张板凳,然后拿搪瓷碗倒了一满碗凉开水。
凉开水里泡有茶说,喝起来有种淡淡的清香味。
李东来骑了几十里路,也口感舌燥,喉结抖动,一饮而尽。
“娃子,你不在城里好好工作?回来干啥?”秦三民神情诧异。
“三民叔,这次回来是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李东来起身又倒了一碗开水,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秦家沟的水好喝一些。
边喝水,边把食品站想跟秦家沟结成帮扶对象,以及顾慎想邀请秦大叔去养猪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了,虽然是帮扶对象,食品站也不会提供什么实质性帮助,只能说在咱们公社卖猪的时候提供一点便利。”
当然,都是自家人,李东来也没有隐瞒帮扶只是掩人耳目的事情。
“至于秦大叔的工资,估计也就是食品站最低标准,每个月二十块钱左右,也没有任何福利。”
“大好事,这是大好事啊!”秦三民一点都不在意,他猛然站起身,“你以前也在咱公社干过,知道公社的情况。”
“有了这二十块钱,能够扯几匹布,给咱们村的娃娃做几身好衣服了。”
旁边秦奋听得眼都亮了,弓着身子问道:“东来哥,城里有适合我干活没有?我不要二十块,十五块就满足了。”
...
第198章 敲定
李东来在秦家沟当了将近七八年社员,因为有文化,曾担任过记分员。
记分是一件很严肃,很公平的事情。
记分的时候,社员们都坐在旁边看着,有不满意的就当场提出来。
比如我挖了一天水渠累得半死。
他偷懒躲在树荫下抽旱烟袋。
那他不应该和我那样记10分。
村长和小队长们会据此讨论,最后作出决定,给他少记几分。
村长和小队长们都是有威望的人,一旦处事不公,随时可以被社员们选下去。
公社的收入分为两方面,一方面是粮食,另一方面是养的猪,牛,羊等家畜。
粮食交了公粮后,基本上只是够吃。
卖家畜的钱则要按照工分的多少,进行再次分配。
工分多,就分得多。
一般成年壮劳力就记十分,像秦大宝娃那种半成年的小伙子,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记8分。
壮年妇女也只有8分,半大的姑娘更少些。
不过,也有一种妇女例外,那就是‘头排’。
‘头排’就是干活麻利,不惜力,常年的村、公社先进分子,开会就坐头排受表彰的妇女同志。
秦奋的媳妇就是头排,长得膀大腰圆,一个人能扛得动两百斤的麻布袋子。
秦奋身为小队长,干活也很勇猛,基本不缺勤,每天都是10分。
再加上她媳妇的10分。
一年到年尾算账,也只不过能分到十几块钱。
秦大叔去养猪,每个月都有二十块,难怪他会眼红。
...
李东来还没来得及回答,秦奋就被秦三民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这是你东来哥能够决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进城有多难?你想让你东来哥犯错误?”
“我就是问问...”秦奋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垂下头看着脚尖。
李东来放下茶缸子笑道:“放心吧,我会留心的。”
李东来倒不是说虚话。
开了天眼的他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待大风刮过后,自然要大展拳脚。
届时,必然会需要一大批人才。
而秦家沟这些一起长大的小伙们,就是最好的人才。
“你别听他的。”秦三民怕李东来走歪路。
郑重的告诫道:“你能走出去。叔为你高兴,但是你要敢在外面学那些坏东西,搞权力买卖,叔第一个饶不了你。”
秦三民是个固执又狡猾的人。
他可以为了社员们的生计,让秦大叔偷偷去鸽市卖猪。
但是不能容忍任何人为了私利占国家的便宜。
李东来重重点头:“您放心吧,叔。我不会给咱秦家沟丢人的。这次养猪的事情,是食品站的顾站长亲自安排的,上面也有政策支持,不会犯错误。”
对李东来的话,秦三民很相信。
这小子虽油嘴滑舌脑子活,不过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不会撒谎。
他站起身往碾场里看去,大黄牛忙了一个下午,热得舌头伸出。
“三宝,让大黄牛歇一会,你到猪圈把你爹喊过来。”
扭过头,喊旁边的小伙子:“你牵着牛去河沟里饮水。”
大黄牛休息了,石碾却不能停下。
眼看就要天黑了,这场麦子不碾下来的话,谁也睡不安生。
秦奋找来几个壮小伙子,撅起屁股拉着缰绳,缓缓地在场里转起圈子。
以往,这也是李东来的活计。
他也想上去帮忙,却被秦三民拦住了。
“你现在是城里的领导,要注意点身份。”
“啥身份啊。我永远是咱秦家沟的李东来,。”
“你小子,这嘴口,不当领导可惜了。”秦三民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当年秦家那两口子咋会鬼迷心窍,把闺女嫁给城里那个...那个...”
“贾家,那家人姓贾。”李东来补充道。
“对,姓贾,前两天我听大胖他二姨说,贾家的男人残废了?”秦三民拿起烟袋锅子,用火石点着,大口的吐着烟雾。
李东来不知道秦三民是何用意,沉默不言。
白色烟雾遮掩秦三民的面孔,看不清他是何种表情,隐约能看到他嘴巴动了动,最终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村长,你找我。”
这时候,得到信的秦大叔也赶过来了。
他裤子上还挂着青草,手上沾有麦糠,看上去刚才应该是在喂猪。
“东来,你也回来了,媳妇呢?”秦大叔这时也看到了李东来,转身看了一圈,没见丁秋楠的身影。
他对这个李东来的城里媳妇很有好感。
人家一点都不嫌弃他是农村人,给他买油条,还叔长叔短的喊着。
比隔壁村王胖子家的城里媳妇好多了。
“秋楠还要上班。”李东来面不改色的编了个筐。
毕竟不能告诉大家伙她几乎走不动道,在家里休息。
多丢人啊。
秦三民站起身,郑重的看着秦大叔:“东来给你找了个去城里面养猪的活计,你干不干?”
“去城里养猪?”秦大叔一脸难以置信,他不由自主的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点点头,把食品站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滴乖乖,每个月二十块钱,干,我咋不干呢!”秦大叔喜得合不拢嘴,他指着身后的秦三宝,“三宝已经把我养家畜的手艺学得七七八八了,不会耽误公社里的事情。”
秦大宝听说老爹要去城里养猪,也喜得合不拢嘴,大声吆喝:“我爹要进城了,我爹要进城了。”
一时间,碾场里干活的社员们都被惊动了,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看到李东来站在秦三民身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秦大叔的活计,肯定是人家李东来帮忙找的。
这个李东来真是好样的,不像有些人,进了城尾巴就翘老高,忘记了乡亲们。
敲定秦大叔养猪的事情,李东来帮秦三民看了病,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年纪大,累着了。
开了一个单方后,李东来也就不再逗留了。
趁着天还没有黑,骑上自行车回到了京城。
他并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先去了丁家。
丁秋楠今天被丁母叫回了家。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人腻歪了好一会,才在丁父丁母和李小妹催促的目光中,离开丁家。
回到四合院。
“东来哥,晚上吃清淡的,我帮你做疙瘩汤?”丁秋楠说着话,推开门,正要迈步走进去。
被李东来一把抓住了,“等等!!”
第199章 被陷害?
丁秋楠怔怔地收回脚,回过头不解地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指了指地面。
丁秋楠这才注意到那块本来洒满白石灰的木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脚印。
“这是进贼了?...唔...”丁秋楠心头一颤,想要叫出声来,却被一张大手捂住了嘴巴。
“嘘!”李东来在嘴边竖起指头,指指身后,“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说着,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屋里。
丁秋楠待李东来的完全走了进去,心中一下子后悔了。
如果里面真的有小偷,东来哥会不会吃亏?
不行,我也要进去!
她这样想着,鼓足勇气,小手攥成拳头,迈脚就要进到屋内。
“进来吧,没事。”屋内传来李东来的声音,丁秋楠这才松一口气。
进了屋。
李东来已经拉亮点灯,手里还拿着一只手电筒到翻找些什么。
看来是进贼,丢东西了...丁秋楠也从抽屉中取出一把手电筒,帮着找了起来。
足足半个小时,两个人累得浑身大汗,筋疲力尽,相互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
屋内什么东西都没丢。
抽屉里的五块钱,床头下丁秋楠的手表,小妹的嘎拉哈...全都在。
“这就奇怪了,屋里没有丢东西,那是谁进来了?”丁秋楠缓缓坐在床头,眉头紧锁,自言自语。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李东来,小声道:“东来哥,我看门口那个鞋印像是一个小孩子的鞋印。是不是哪家孩子调皮,闯进来玩了。”
“不会。”李东来摇摇头,“在四合院里,除了贾家的棒梗,别的孩子都没有不经别人允许,就钻到别人屋里的习惯。”
“要是棒梗的话,他进来一定会偷东西,不会空着手走。”
“空着手...”李东来双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快步走到床前,弓着身子找了起来。
“东来哥,床底下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丢东西?”丁秋楠跟在他身后,不解的问。
李东来拿着手电筒在床下照了一圈,确定没有东西后,才直起身来:“丢东西不可怕,我怕的都是咱屋里多出一些东西。”
“多东西...”丁秋楠思索一下,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也拿起手电筒翻找起来。
床下,柜子里,墙角,煤炉后面...
“找到了,找到了!”
听到丁秋楠的叫声,李东来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丁秋楠正拿着一个四方盒子,面色惊惧的看着李东来。
“东来哥,咱们屋里真的多出了个东西。”丁秋楠声音有些颤抖,手指颤抖,似乎那个四方盒子就跟炸弹一般。
很显然,有人是害我们。
丁秋楠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浑身不禁开始颤抖起来。
蓦然。一双坚硬的手臂把她揽住了。
虽没有说话,听到身后胸膛里传出的沉稳的心跳声,丁秋楠悬在喉咙眼里的那颗心逐渐落地了。
她就像一艘小船从波涛汹涌中行驶进来温暖的港湾。
“来,把盒子给我。”听到那沉稳的声音,丁秋楠才醒悟过来,把盒子交给了李东来。
李东来把盒子摆放在桌子上,借助昏黄的灯光,细细打量。
这盒子有巴掌大小,样式比娄晓娥送他的那一个还要古朴,上面有红色线条勾勒出的飞天侍女,工匠的手艺极好,侍女的衣玦边缘处的花纹清晰可见。
李东来敲了敲盒子,俯下耳朵。
里面传来空洞的声音,由此可见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大,应该不是爆炸物之类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让丁秋楠站远一点,才轻轻拨开铜褡裢。
只见一块玉佩静静的躺在红色绸布中。
“玉佩?”丁秋楠也凑了过来,李东来伸手拿出玉佩,打开手电筒。
玉佩形似一轮弯月,呈现乳白色,手电筒光照进去,里面晶莹剔透,可见不是凡品。
边缘处有红黑的沁色,李东来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隐约可以闻到一股子土腥味。
很显然,这块玉佩是古董,并且是从坟墓里摸出来的那一种。
不过,这年代,也有盗墓贼?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李东来就觉得自己幼稚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年代大部分都是淳朴的,不过居心叵测之人,也不在少数。
摩挲着玉佩,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冰冷,李东来的心也凉哇哇的。
盗墓贼可是要吃枪-子的。
无论是谁偷偷把玉佩藏在自己家里,很显然是想要自己的命。
好恶毒的心肠!
“东来哥,这玉佩是古董?”丁秋楠见李东来神情忽明忽暗,担忧的问道。
“嗯。不过幸亏咱们提前发现了。”李东来把玉佩放在盒子里,把盒子揣进口袋中,笑着说道:“放心,我能应付的来。”
丁秋楠虽然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忧,还是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
“我现在拿着盒子出去找个人,你先去三大爷家玩一会,不要透露盒子的事情。”
李东来把丁秋楠送到阎埠贵家,正好阎解成的未婚妻于莉也在。
于莉显得很积极,抛下阎解成,拉着丁秋楠的手就往里屋走。
“嫂子,我见到你,就跟见到了亲姐姐一样,妹妹今天收废品,得了一件好东西,我给你看看。”
好东西?丁秋楠不安的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冲她点点头,丁秋楠才放心的进了里屋。
“东来,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我让阎解成陪着你。”阎埠贵看出了好像不对劲,主动问道。
李东来看了看阎解成。
阎解成本来正在为未婚妻被丁秋楠占用感到懊恼,听到这话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神情跃跃欲试。
他知道这是阎埠贵在创造他跟李东来相处的机会。
自从阎家抱上李东来的大腿,日子那是肉眼可见的变好。
以前连棒子面粥都不够喝,现在偶尔能蒸一顿精白面馒头了。
还有,李东来现在是医院科室主任,等从大学里进修出来,肯定还要高升。
这么粗的大腿,可要抱牢了。
考虑到天黑,还有敌人在暗中,李东来也就没拒绝。
两人骑着自行车向轧钢厂奔去。
出了四合院大门,阎解成的话就多了起来。
“东来哥,你现在工资有一百多,大学毕业了,那岂不是能涨到两百多?”
“哪有那么多!部委司局长的工资才253。”
“这么少啊,那还不如不去读大学,有那些时间不如也组织一批人,跟着王五爷收废品。我可听说于莉说了,王五爷他们现在每天能进账这个数。”阎解成单丢把,比划出一只巴掌。
“钱这东西,有时间有用,有时间没用。解成你现在已经是一级钳工了,于莉收废品也有进项,你应该把精力放在提高技能上。”李东来看着远处的轧钢厂大门,低声说道。
第200章 麻烦
从轧钢厂回来后,阎解成忽然发现自己成了家里的香饽饽。
于莉很少见的冲他抛媚眼。
阎解放,阎解娣一个给他捏肩膀,一个给他捶腿。
阎埠贵让一大妈把珍藏二十年的茶叶泡上,亲自端给阎解成。
“解成啊,你东来哥去办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清楚。到了轧钢厂,我们进了保卫科。我被留在外面跟那帮保卫干事唠嗑,东来哥则进了科长办公室。”阎解成伸手接过搪瓷缸子,深深嗅了嗅。
这味道,还真是比高碎好多了,淡淡的清香让人精神振奋。
话音刚落,捏肩膀的走了,捶腿的人也离开了。
“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收废品忙,你就不要找我了。”于莉挎着帆布包抬脚就往外走。
阎埠贵有心把搪瓷缸子要回来,不过见阎解成已经喝了一大大,只能讪讪的说:“你喝完后,记得把茶叶倒到在门外的筛子上。这是好茶叶,晒干了,下次还能接着用。”
几乎瞬间,阎解成就由众星捧月,变成人人嫌弃的孩子。
“....”
我尼玛。
他欲哭无泪。
在保卫科,人家周道科长请东来哥去办公室聊天。
我只能待在门岗室里,哪知道人家谈的什么?
...
李东来回到屋,和丁秋楠一起把木板放在床底。
又从角落里取出一块木板,在上面撒上白石灰。
手上忙活着,丁秋楠数次向开口询问,可是又吞了回去。
——东来哥肯定正在为这件事情心烦,我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还是李东来看出了她的担忧。
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放心吧,一切都搞定了,无论是谁,想诬陷咱们,都会自食其果。”
丁秋楠的紧张心情一下像鸟儿一样飞走了。
想到今天丁母的叮嘱和算好的时间。
她顺手拉过李东来的粗糙的大手,脸色羞红,呢喃:“你累了一天了,咱们赶紧休息吧。”
这...这是让休息的样子吗?
李东来只能无奈上阵。
...
随后的几天过得很平静,李东来也开始准备上大学的手续。
他属于进修生,需要轧钢厂开具的介绍信,组织关系转移信,还需要经过组织审查。
负责审查的是两位来自京城大学的老师。
他们在调取了李东来的档案,核实了他的出身后,还对李东来进行了‘面试’。
所谓的面试就是当面询问一些比较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问题。
比如是否结了婚,是否有子女,对国家的发展有何看法,对于国外的生活有何看法等问题。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读大学的目的。
李东来当然是据实回答。
负责面试的老师让他在材料上签上名字,并没有当面宣布面试结果。
李东来知道这份材料还会被送到上面。
毕竟他是胡广深教授亲自点名招入京城大学的,上面对这种事情也很重视。
而丁秋楠这几天开始积极备孕。
她想在李东来前往京城大学读书之前,成功怀上宝宝。
李东来虽只是进修,按照京城大学的规定,不需要住校。
不过京城大学距离轧钢厂四合院足有二十里地,来回奔波实在是太辛苦了。
李东来决定入学之后,住在宿舍。
大学时光高贵,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一种重量级药物,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
前世女人备孕最常服用的药物就是叶酸。
在怀孕前一直服用叶酸,可减少新生儿15%的重大体表畸形、30%唇腭裂和35%先天性心脏病的发生,从而降低20%的新生儿死亡率。
这年代没有叶酸。
李东来根据前世的记忆,选了几种富含叶酸的水果。
然后王五爷淘换来了不少水果券。
从供销社买来杨梅、草莓、樱桃、石榴、葡萄。
这些水果都不便宜,丁秋楠心疼得直吸溜嘴。
如果不是李东来把叶酸的好处告诉她,她说啥也舍不得吃。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下个月就要去京城大学读书了,暗中的敌人还没跳出来,以至于李东来猜想那家伙是否忘记了。
意外发生了。
那是八月份的一个傍晚。
丁秋楠做了炸酱面,两人吃完饭后,正准备去外面的小公园里遛弯。
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
站起身向外看去,四名身穿制服,头戴大檐帽的公安同志从外面走过来。
大檐帽上的徽标在夕阳的映射下闪闪发光,映入了李东来的眼眸中。
心中一叹,麻烦来了。
“媳妇,你先进房间。”李东来扭过头淡淡的说道。
丁秋楠也看到了公安,面露不舍。
不过在李东来严厉的目光下,还是进了屋。
她知道自己留在外面就是添乱。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大院里的住户端着碗在大槐树下边吃饭边聊天,院子里很热闹。
“这是怎么了?公安同志怎么上门了?”
“看样子,是往李东来家,他不会犯事了吧?”
“不可能,李东来是啥秉性,你又不是不清楚。”
大檐帽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端着碗跟了上去。
贾家。
由于心疼怀孕的秦淮茹,傻柱这些天经常在贾家屋里帮忙。
洗衣服,做饭,哄孩子,帮贾旭东擦身子,傻柱可谓是全能工具人。
秦淮茹也不是那种小气人,跟贾旭东商量过后,恩准傻柱留在贾家吃饭。
当然,饭菜都需要傻柱提供。
傻柱高兴得屁颠屁颠的,能跟小秦姐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夹菜的时候筷子说不定还能碰到一起,一点饭菜不算什么。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生息,傻柱每个月37.5的工资,腰包又鼓了起来。
他除了带了两盒剩菜外,下了班还到朝阳菜市场买来了西红柿。
西红柿不便宜,每斤要2毛钱.
只要对小秦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好,无所谓!
傻柱做好饭后,先是给贾旭东盛了一碗,然后又照顾棒梗和小当吃饭。
最后才坐下来跟秦淮茹一起吃饭。
“雨柱弟弟,辛苦你了。”秦淮茹轻撩秀发,咬了咬红嘴唇,眼神中充满感激。
这小眼神让傻柱身上的疲劳顿消。
他拍了拍胸膛:“啥辛苦啊,只要小秦姐姐你高兴。”
两人的话传进屋内,贾旭东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饭,犹豫了一下,从褥子下面摸出一根银针。
...
堂屋,两人正含情脉脉的吃着饭,听到喧嚣声,也跑了出去。
看到大檐帽走向李东来家,秦淮茹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李东来,让你当官,这下子犯错误了吧!”
“李东来不会犯错误吧”傻柱虽讨厌李东来不帮助小秦姐姐。
不过他本身跟李东来并没有仇怨。
甚至几个月前,他掉进粪池里,喝了一肚子大粪,还是李东来把他救了回来。
...
第201章 龚所长
阎家。
阎埠贵正在屋里就着花生米喝棒子面粥。
阎解娣从外面跑进来,脸蛋上写满焦灼:“爹,出事了,有几个公安往妹哥哥家去了。”
“啥!”阎埠贵心头一颤。
手中的碗落在了桌子上,棒子面粥溅落一地。
“不行,我要去看看,可不能让他们冤枉人。”
他站起身,披上大褂子就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踹开了里屋,冲正在酣睡的阎解成喊道:“解成,赶紧起来,你东来哥可能要出事了。”
“啥?”睡眼孟松,脸上带有起床气的阎解成,一下子清醒过来。
“出事了?东来哥是医院主任,怎么可能呢!”
阎解成慌忙穿上衣服跟着阎埠贵奔出去。
走到大槐树下,差点被鞋带绊倒,忙弯下身子系鞋带。
这时候,易中海也赶了过来。
他神情严肃,不过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公安找上门,肯定没好事情。
让你当主任,让你读大学,让你不给我养老,这下子抓瞎了吧。
易中海正得意着,身后出现了一道庞大的身影。
扭过头去,只见刘海中背着手哼着曲,也凑了过来。
在刘海中看来,李东来这子早就该被抓起来了。
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毛头子,竟然能当上大主任,这简直是对他们这些老同志的轻视。
这下好了,不但大主任当不成,还要被关进笆篱子里。
这就叫做,叫做...
对,叫做德不配位!
....
屋内。
李东来在丁秋楠进了里屋后,一直站在窗户前观察着外面的众生相。
直到公安同志敲门,他才走到门口。
“几位同志,这么晚了,有事吗?”李东来神情坦然。
带队的那个中年公安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位公安同志守在门口,不要让围观的住户们靠近。
然后,上下打量李东来。
心叹,这么年轻就是主任了。
听还要读大学。
可惜了。
“李东来同志你好,我是咱们街道派出所的所长,免贵姓龚,你涉嫌...”
他话没完就被李东来笑着打断了:“龚所长,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街道派出所反映一件事情。”
??
龚所长满脑袋问号。
犯罪分子找派出所反映事情,是要自首吗?
“您能进来,我们单独聊聊吗,我记得轧钢厂医院处理医闹事件,就是您带的队吧?”李东来此时心中已经大定。
自从发现玉佩后,他很肯定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他。
陷害的手段,无非向派出所,或者公安局,甚至是部委,诬告他是盗墓贼。
至于是哪个单位,要看对方的能量有多大。
当然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无论是哪个单位出面,都无法将他定罪。
不过,对方一旦不分青红皂白,先将他带回去审问的话。
那就没办法实施揪出幕后黑手的计划了。
而龚所长曾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好像因为业务关系跟周道科长很熟悉,必然能耐下心听自己两句话。
果然。
龚所长愣了一下,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鼓囊囊,不过最后还是微微点点头。
转过身向外面喊道:“老张,大刘,你们在外面守好了,我跟李主任两句话。”
“明白!”两位公安同志自然明白所长的意思,不约而同把手放在了腰间,守在门口。
进到里屋。
李东来掏出一盒大前门,给龚所长散了烟,自己也叼一根,划着火柴。
“嘶...”
深深吸一口,吐出一大团烟雾。
见龚所拿着烟,又划着一根火柴:“点上?”
龚所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个犯罪分子到底是心大,还是脑子有问题?
知道自己已经是事发了,还能如此澹定。
还是以为自己是主任,派出所就不敢办他?
不过面对摇曳的火苗,下意识的不想浪费掉,双手拢着点着了香烟。
深深吸一口,缓声吐出:“李东来,我们接到人民群众举报,你涉嫌盗墓,现在我们派出所要搜查你的屋子,请你配合。”
...连同志的称呼都没有了,看来已经被认定为犯罪分子了。
“你先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李东来叼着烟,右手就要向口袋里翻去。
他这个动作引起了龚所的警觉。
龚所右手扶在腰间,指着他,大声:“你要干什么?”
李东来下意识的举起双手,苦笑道:“我口袋里有张照片,我想拿出来。”
照片?
“行,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我自个拿。”龚所一手捂着腰间,一手伸进李东来的口袋里。
摸索了一阵,从里面摸出一张照片。
目光洒落在照片上,他童孔勐地收缩,眉毛上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这是...”
“没错,照片上的东西就是那件古董。”李东来缓缓放下手,又在另外一边的口袋里翻找起来。
这一次龚所没有呵止他。
很快,翻出了一张纸条,递过去。
纸条上写赢今收到李东来同志提交的证物玉佩一枚,特开此收据’的字样,后面还有轧钢厂保卫科的印章和周道的签名。
“你,你怎么把玉佩交上去了?”
话刚出口,龚所就觉得这话好像有歧义,又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个盗墓贼,怎么会上交呢?”
言情吧免费阅读
盗墓贼...李东来苦笑两声,拎起热水壶倒了两搪瓷缸子开水。
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红糖。
“龚所,红糖要吗?”
“要,要吧。”龚所吞咽一下口水。
事情发展的现状这个样子,有太多的谜团。
不过他已经可以确定,李东来应该不是盗墓贼。
红糖水哦....只有坐月子的女同志才会发红糖券,不喝白不喝。
李东来每个搪瓷缸子加了两满勺子红糖,拿勺子搅拌均匀。
屋内瞬间弥漫着红糖独特的味道。
口啜饮着香甜的红糖水,李东来把玉佩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龚所就着红糖水,消化李东来讲述的事情。
他眉头拧成疙瘩。
很显然,李东来发现了玉佩。
‘预知’到有人要陷害他,于是到轧钢厂报了桉。
并且让保卫科开具了收条为自己证明。
可是,好像还有一个问题。
“你早知道有人要诬陷你的话,为何不直接请轧钢厂保卫科调查这件事。”
第202章 抓贼
“龚所,如果在坏人举报我之前。
轧钢厂保卫科就介入调查的话。
那岂不是惊动了坏人。
这一次是我发现了他动了手脚,才提前觉察。
如果下一次没有发现。
那岂不是糟糕了。”
李东来的一席话,让龚所长听得频频点头。
是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换做他自己,如果被人惦记上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查出那个人。
不。
好像还是不对。
龚所长:“李东来同志,事情的大概经过我已经了解了,可以初步确定你是被冤枉的,但是还有一个细节问题。”
“你是如何发现被人栽赃的。”
是啊,按照李东来的说法,这块玉佩被坏人藏在他床底下。
正常人,有几个回家后,会趴在床底下看的。
李东来嘿嘿一笑,在龚所长诧异的目光中,从床下取出一块木板。
木板上布满白石灰,上面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龚所长,我这屋里有点潮湿,于是就从轧钢厂后勤处借了一点石灰,放在木板上,木板放在门口。”
“大前天我回家,就发现了这个脚印。”
龚所盯着脚印,挠挠头,半信半疑:“还真是阴差阳错。”
当然,他对李东来的说辞压根就不相信。
什么屋内潮,明显就是托词。
这家伙肯定是早有防备。
这跟派出所无关,他们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这个诬陷案的元凶。
不过,调查的难度好像有点大...
李东来觑见龚所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举报我的人,不会是使用的举报信吧?”
“你还真猜对了。”龚所长觉得嘴唇有点干,想再喝红糖茶,端起杯子,杯子里却是空的。
李东来起身拎起暖水瓶帮他又倒一杯开水。
这一次没有加红糖。
开玩笑,红糖很贵的...
这家伙还真是小气,见自己洗脱了嫌疑,就开始不尊敬人了。
龚所长腹诽着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两口水,长叹一口气:
“昨天我们值班的同志,在窗户的水泥沿上,发现一封举报信。
上面写的内容,大概就是你是盗墓团伙的一员。
屋内的床下有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是玉佩。”
举报信的落款,是热心群众。”
“那信件的笔迹呢?我们完全可以根据笔迹找出诬陷我的人。”李东来道。
不知不觉中,两人似乎成了队友。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龚所端起搪瓷缸子又喝一口水,似乎在掩盖心中的愤怒,“举报信上的笔迹歪歪扭扭的,经过证物科老同志的鉴定,写信的人,一定使用了左手。”
“这也是我们为了来到你家后,没有立刻动手的原因。我们也觉得这封举报信不靠谱,不过也不能面对举报,而无所作为。”
好家伙,诬陷我的这家伙,够谨慎的。
不过这也能说得通,为什么板子上的脚印,是小孩子的脚印了。
李东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主意。
虽然不一定能抓到举报他的人,至少可以抓住放置赃物的那个孩子。
李东来附在龚所耳朵上嘀咕两句,龚所乌黑双眸中闪过一丝为难。
“你,你要我们帮你撒谎?”
“这哪能是撒谎呢?”李东来摊手,“这是为了破案子而采取的灵活应对措施。
现在我们正在同犯罪分子作斗争。
跟犯罪分子用的着讲诚实的美德吗?
再说了,你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灵活应对措施...这家伙还真会造新词,龚所默默点头。
...
此时,屋外已经围满了住户。
李东来在轧钢厂大院里算得上是名人,大家伙都对他犯了何种错误感兴趣。
如果不是两位公安同志拦着,他们非冲进去不可。
当然,大家伙对这件事的态度也各有不同。
以易中海,刘海中,秦淮茹,傻柱为首的那一派。
一致认为李东来一定是贪污受贿了。
他们已经开始思索李东来有哪些小毛病,等下向公安同志检具。
而阎埠贵,刘钢柱,还有隔壁几家平日里跟李东来关系好的住户,纷纷认为李东来是被冤枉了。
想着该如何向公安同志求情。
当然了,一切还要等公安同志给出结果。
所以,人们都仰着脑袋,默默等待着。
李东来跟在龚所长后面,从屋里走出来,正好看到泾渭分明的两派。
目光从支持他的人脸上扫过,在从反对他的人的脸上扫过,最终着落在中间的空地上。
好像...少了一个人。
许大茂呢?
许大茂最近刚升任宣传科干事,尾巴几乎翘上了天。
谁家有个事情,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今天怎么不见身影了?
这时候,龚所长走到众人门前,神情严肃,大声说道:“各位大爷大妈,咱们轧钢厂四合院出了一件大案子,李东来同志家里失窃了,丢失了非常珍贵的东西。”
“今天我们派出所的同志来,就是要抓到这个小偷。”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一阵喧哗。
“原来不是李东来犯事了,我就说嘛,李东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犯错呢?”
“就是,人家是大主任,还要读大学了,用的着贪污吗?”
“你看一大爷跟二大爷那态度,简直就是想把李东来钉死,一点邻居之间的情谊也不讲。咱们以后要离他们远点。说不定哪天就把咱们卖了。”
...
阎埠贵:“我就说李东来这下子不会出事。”
秦淮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东来家里那么多好家具,一定是贪污受贿来的。”
她感觉到棒梗的身体有些僵硬,忙弯下身:“儿子,你怎么了?”
“没,没事?”棒梗的头上冒出冷汗,支支吾吾。
秦淮茹还以为他是见李东来没有被抓走气的了。
安慰道:“放心吧儿子,李东来不帮助咱们贾家,早晚会遭报应的。”
棒梗:“....”
易中海和刘海中的脸一下子黑了。
麻蛋,大意了。
没搞清楚就站队,这下子被动了。
为了救场,易中海忙走出人群,点头哈腰的走到龚所面前:“我是四合院一大爷,院子里失窃的事情,我有一份责任。您就把抓贼的事情交给我们三位管事大爷,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第203章 棒梗被抓
易中海的话惊呆了龚所长。
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是要跟派出所抢业务?
脸也忒大了!
龚所揉揉耳朵,不可思议的说道:“易中海同志,当年四合院让你们三位当管事大爷,是因为当时局势混乱,为了便于抓敌特。
后来局势平缓了,你们三个大爷相当于已经完成了任务,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街道办考虑到你们对大院的居民熟悉,便于处理居民之间的纠纷。
职位才算是保留下来。
现在这件案子,涉及到盗窃,触犯了法律。
也是你们三个大爷能处理的?”
龚所长对四合院里的事情早有耳闻。
三位管事大爷仗着老资格,就连本来归派出所处理的案子,也抢过去了。
他对此早有不满,当众说出来,也是为了出一口气。
“那,那不能...”易中海闹了个大红脸,讪讪地退到了人群中。
心中恨死李东来了。
你东西被盗不找三位大爷,反而报警。
这下子,四合院的丑事,捂不住了!
龚所长身为街道派出所所长,职责是维持一方治安,压根不用在意易中海的情绪。
他冲李东来招招手:“李东来同志,把证据拿出来。”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李东来手中的木板。
“大家看,贼人在钻进屋里的时候,不小心留下了脚印。”龚所长说着话,用眼神示意两位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都是老经验了,锐利目光,不停的在人群中巡视。
“脚印?现在我们只要让大家伙对比一下脚印,不就可以找到小贼了。”
“就是,来,先从我开始。”
有些热心群众已经开始抬起脚,让龚所长看。
秦淮茹也想表现积极,刚要也抬起脚。
就得身旁的棒梗身子不停抖动。
忙低下头看去。
不知何时,棒梗的小脸已煞白,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双腿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
再想到木板上的脚印像个小孩子的,秦淮茹脑海里如同有万道闪电劈下般,轰轰做响。
棒梗,你,你竟然敢偷东西?
秦淮茹吓得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就像有一条冰凉的毒蛇爬上了她的脊梁。
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差点晕倒。
“小秦姐姐,你怎么了?”傻柱忙伸手扶着她。
“没,没事。”秦淮茹打量一下傻柱,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轻咬嘴唇,扶着额头,娇柔的说道:“雨柱弟弟,我身子好像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这两天累的了。你能不能抱着棒梗,送我们回家。”
“身子不舒服?那你可要注意一点,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能大意了。”傻柱听到娇柔的声音,心头一阵火热,骨头都酥了。
说话间,就扛起棒梗。
让棒梗骑在他的脖子上,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没走两步,就被两名公安干部拦住了去路。
傻柱不明所以,秦淮茹却觉得小腿有点发软。
她吞咽一下口水,强做镇定:“同志,我,我们要回家,请你们让一下。”
“回家?怕你们暂时回不成了!”龚所长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大步走过来。
李东来紧随其后。
“我,我们什么也没做啊。”秦淮茹扶着棒梗的腿,瞪大眼睛。
李东来走到傻柱面前,笑道:“何雨柱同志,请你把贾梗放下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傻柱虽不情愿,但是面对公安同志,也只能依言行事,把贾梗轻轻放在地上。
李东来弯下腰,笑道:“棒梗,你从我家里偷走的2000块钱,哪里去了?”
“2000块!我,我没有。”棒梗差点吓哭了,硬着脖子争辩:“我就是在你床底下放了一个盒子,压根没有偷东西。”
得,案子破了。
龚所若有所思的看了李东来一眼。
这家伙以前是干啥的?
木板上虽有脚印,不过龚所也注意到了,石灰只有薄薄的一层,脚印的痕迹,并不清晰。
只能看出脚型的大小。
四合院像贾梗这样大的孩子足有七八个。
如果贾梗一口咬定没有进屋的话,即使抓到派出所,严加审讯,也需要费一番功夫。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审讯的准备,没想到被这个赤脚医生三言两语给套出来了。
太不可思议!
此时,四合院住户们早就围过来,把他们围在中央,七嘴八舌。
“小贼竟然是棒梗?真是没想到啊!”
“有什么想不到的,这些年棒梗没少到别人家串门子。
只是丢的东西不值钱,大家伙顾及贾家的面子,才没有声张。”
“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家还丢了一碗精白面,中午,我就看见贾家在吃捞面条。”
“我女儿的作业本丢了,第二天她看到在棒梗的桌子上。”
...
对棒梗的小偷小摸,众人本来就不满意。
现在逮着机会,自然是可劲的诉苦。
秦淮茹此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贾梗是贾家唯一的男丁。
自从贾旭东残废后,他就变成了贾家的顶梁柱。
万一贾梗被关进笆篱子,不但前途完了,就连将来说媳妇也是个大麻烦。
“东来,东来表弟,这,这完全是误会。棒梗年纪这么小,一定是被歹人骗了,他绝对不会偷你的钱,也不会把盒子塞到床底下。”
秦淮茹弯下腰,眼眶带泪的看向棒梗:“棒梗,你跟妈说,你没有干那些事情。”
棒梗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说啊!说啊!”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吼叫。
扬起巴掌,想甩贾梗一巴掌,最后还是没舍得。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秦淮茹觉得天一下子暗了下来,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个大肚子小媳妇哭得跟泪人般,这让龚所也觉得有点难办。
他看向易中海,正准备让人把秦淮茹送回家,李东来说话了。
“贾家嫂子,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先不要哭。”
秦淮茹破涕为笑:“你打算原谅棒梗了?”
李东来满脸黑线。
这女人咋想的?
“不是我不原谅棒梗,是公安同志不能原谅棒梗。”
“我的意思是,等事情调查清楚了,棒梗关进笆篱子里,你再哭也不迟。”
“....”
秦淮茹牙咬得咯咯直响。
李东来,你欺人太甚!
李东来再不看她一眼,直起身子对龚所长说道:“龚所,还是把贾梗带回派出所吧,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调查。”
他对棒梗并不感兴趣。
棒梗只是个小贼,就算偷东西,能偷多少?
一只老母鸡,半斤猪肉?
棒梗身后的那个人才最可怕。
一出手就想置人于死地,这样的人不尽快查出来,睡觉都睡不安生。
当然了,李东来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不过,没有证据,做不得数。
...
第204章 替罪羊
黄昏时分。
棒梗被带到派出所。
当然,李东来作为受害者,也来到派出所做笔录。
笔录是刚才那两位保卫同志帮忙做的,很快就做完了。
李东来接过来,仔细看一遍。
确定再无遗漏后,就在上前签上名字,按上指纹。
这时候,李东来本来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记挂着幕后之人,他决定等审讯结果出来后,再离开。
在院子里转悠一会,瞥见一楼角落里,有一间门牌上写着‘休息室’字样的屋子。
腿也乏了,不如进去歇歇脚。
推开门,立马倒退一步。
霍,里面烟雾缭绕的,跟电视节目里的人间仙境般。
有大能今日飞升?
眯着眼看去,两位保卫同志正坐在长条椅上吞云吐雾。
这不是刚才的刘保卫和张保卫嘛。
李东来的社交牛逼症发作了,走进去关上门。
从裤兜里取出大前门,散给那两位保卫同志。
“兄弟,借个火。”
这年头,只要是干保卫工作的,都是老烟枪。
“大前门吆,不错,不错。”刘保卫也没谦让。
接过来,烟屁股对烟头,点上火。
然后又顺手把烟屁股递给了李东来。
张保卫就要讲究一些了。
他把烟屁股塞进一个玻璃瓶子里,又划着一根火柴,点燃香烟。
三杆老烟枪同时开火,屋内很快就烟雾缭绕。
一根不够,就再续上一根。
反正媳妇不在这,可劲抽。
那两位也认得李东来,知道他不是犯罪分子,也没有心理负担,遇到好烟自然不会放过。
也是一支接着一支的点上。
很快,狭小的办公室里烟雾蒙蒙,只能看到三个小火点忽明忽暗。
待龚所长拉开门时,里面已经连人影都看不清了。
“咳咳咳!”
他扭过头去冲着门岗喊道:“快来人,着火了,快点。”
门岗反应极快,话音刚落不久,就端着一个搪瓷盆子跑过来了。
正要向里面泼水,李东来从烟雾缭绕中钻出来,头发还冒着袅袅蓝烟雾。
“咳咳,没着火,抽烟玩呢!”
这帮老保卫,抽起烟来,实在是太狠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整包烟全部报销了。
龚所长似乎也知道他们的习惯,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个叫做贾梗的小孩交代了,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
“怎么说?”李东来又从裤兜里取出一包烟,撕开包装,自己点上一根,然后又给龚所长和那几个保卫同志散上一圈。
龚所长抬抬眼皮,这小子挺阔绰的。
点上烟,深深吸一口,他才接着说道:
“据贾梗交待。
是一个老大娘把盒子和五块钱交给他。
让贾梗把盒子藏在你床底下。
待他完成任务后,就去骡马胡同的供销社门口。
到时候那个那大娘会再给他五块钱。
贾梗前天去到了骡马胡同...”
李东来接话茬道:“是不是,没见人。”
“没错,他在骡马胡同等了一下午,那个老大娘也没出现。”龚所长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他之前打开过盒子,知道里面有个玉佩。如果卖到信托商店的话,估计能值几块钱。棒梗气愤之下,想把盒子偷回来,不过这两天你媳妇一直在家,他没有得手。”
那块玉佩刚出土不久,没有盘过。
表面黯淡没有光泽,看上去就跟石头块一样。
棒梗认不出来它的价值,很正常。
至于贾梗口供的真实性,李东来并不怀疑。
这年代缺少视频监控以及痕迹检测工具,大部分案件都是靠老保卫的眼力。
可以说,像龚所这种级别的保卫,在大街上转一圈,只要有小偷就瞒不过他的眼睛。
贾梗一个半大的孩子,完全没有能力在龚所面前撒谎。
“这么说,线索就此中断了?”李东来眉头拧成疙瘩。
“虽然那个贾梗记忆力很好,交待出了那个老大娘的长相和穿着,不过对方好像经过特意伪装。我觉得这条线很难继续跟下去。”龚所有些无奈。
李东来沉思片刻,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
“行,我回去想想办法。”
“想办法?”龚所拦在了他面前。
叮嘱道:“你可不要私自行动,如果是违反了规定,即使你是周道哥的好兄弟,我也饶不了你。”
“哪能呢。我这人思想觉悟多高啊。就是在路边捡到一分钱,也要交给你们。”李东来眼睛一转,又从烟盒里抽出几根烟,散了一圈。
“听龚哥的话音,你跟周哥认识?”
旁边那个瘦保卫接过烟,叼在嘴里,插话道:“何止是认识,俺们龚所是市局特别侦缉队的,队长就是周科长。当年他们老威风了,十八里铺那幢敌特的案子,就是他们联手破的。”
特别侦缉队?
李东来对这个年代的历史细节并不太熟悉,不清楚是个什么样的队伍。
不过听名字肯定不一般。
特别嘛,不牛气一点,能叫特别?
这么牛气的人物,怎么到派出所来了呢?
还有,周道虽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福利待遇比公安局好上许多,不过整天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种无精打采并不是工作不积极,不努力。
而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消极,工作就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
这年头,大部分人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整天想的都是怎么把工作干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是得罪了人呗。”瘦保卫看出了他的疑惑,撇撇嘴。
话音刚落,龚所就虎起了脸:“大刘,工作哪里有贵贱之分,你再多话,这周的夜班,全给你一个人。”
“我赞成。”张保卫听到这话,可就不困了。
手举得高高的,“让大刘刚结婚的小媳妇,去独守空房吧!”
“滚犊子。”刘保卫狠狠瞪他一眼。
...
龚所长扶额:“对不住,我这两个小同志,斗嘴斗习惯了,你别介意。”
“哪能呢。”李东来笑道。
在派出所这种紧张的工作范围中,不开点玩笑,不玩命的抽烟,精神早晚要崩溃。
“你跟周哥是好兄弟,周道是我哥,以后你就是我哥了。”李东来顺杆子爬。
龚所长:“....”
这家伙这张嘴,当个小主任,真是委屈了。
一阵闲聊后,李东来问起了如何处理贾梗。
“我们想关贾梗两天,再把他放掉。”龚所长解释道:“然后派人在暗中盯着贾梗,看看那个老妇女还会不会接触他。”
“当然了,必要的罚款还是需要的,我们决定让贾梗家缴纳五十块钱罚款。”
李东来默默点头。
这个结果虽不满意,不过也算是符合心理预期了。
棒梗只有不到十岁,无法完全负法律责任。
再加上,已经查清楚他只是替罪羊。
现在是新世界,不像旧世界那样,能够作出用替罪羊顶替主犯的事情。
又闲聊一阵,约定等周末喊上周道一起去小酒馆喝酒。
李东骑着自行车离开派出所回到四合院。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被秦淮茹和傻柱拦住了。
“东来表弟,我家棒梗怎么了,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你千万不要把他送到笆篱子里,那样他一辈子就毁了。”秦淮茹抓住自行车把,眼角挂满晶莹泪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无论李东来再讨厌秦淮茹,也不得不承认她对棒梗充满爱意。
只是这种爱,用错了方向。
...
第205章 教训秦淮茹
傻柱连忙在旁边搀扶着秦淮茹,求情道:“东来哥,棒梗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时糊涂,还请您就高抬贵手。”
一个大肚子孕妇半跪不跪的,画面有些奇怪,引来过往路人异样的目光。
特别是在这个年代,民风淳朴,人们还是很愿意,很敢于打抱不平的。
尤其是大爷大妈们,在建造新世界的过程中,吃过不少苦,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短短半分钟,李东来已经看到有两个老大爷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有一个袖子半捋起的,已经开始往这边走了。
得,我反倒变成坏人了。
李东来笑道:“你们放心,我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在派出所里我并没有刻意追究棒梗的责任。
他被关两天,然后罚款五十块钱,就会被放出来。”
秦淮茹闻言顿时停止了啜泣,瞪大眼:“真的?你真不追究棒梗?”
“只是这一次罢了。”李东来扶额,想了一下,板着脸,教训道:“秦淮茹同志,我觉得你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对。
棒梗之所以敢在大白天偷偷进别人家里偷东西,就是因为你的溺爱。
当然了,你可以当我这话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下一次棒梗再闯祸,你可不要哭。”
公平来讲,李东来跟贾家并没有太大的仇怨。
以前秦家沟的事情,已经成了历史,他跟秦淮茹谁也不会主动提起。
之所以发生那么多次纠纷,完全是因为贾张氏。
现在贾张氏关进了笆篱子里。
在秦家沟碾场里,秦三民虽没有明说,李东来也清楚他是想让自己照顾秦淮茹。
照顾是不可能照顾的,他又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不过,提点一下还是能做得到。
至于秦淮茹听没听得进去,棒梗是否能够变好,这就不是李东来能够决定的了。
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揪出那个陷害自己的幕后之人。
“谢...谢谢...”秦淮茹深深的冲李东来鞠了一个躬。
虽然秦淮茹不讲理,喜欢占便宜。
但当娘的,有几个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偷东西?
秦淮茹以往也屡次教育棒梗。
棒梗干了坏事她也想狠狠教训他一顿。
可是都被贾张氏和贾旭东拦着了。
现在贾张氏不在家,贾旭东又躺在床上不能动。
秦淮茹决定好好修理一下棒梗。
李东来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傻柱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不就是个孩子嘛,棒梗又不是故意的,用得着把话说的那么重嘛。”
他搀着秦淮茹的胳膊,舍不得放手,缓步向大院内走去:“你放心,我傻柱厨艺高超,认识许多领导,就算是以后棒梗惹下什么事情,我也能帮你扛着。”
“雨柱弟弟,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秦淮茹对他的话自然不相信。
...
李东来刚推开门,正在清理屋子的丁秋楠就扑了过来,小脸蛋上挂满焦灼:“东来哥,查出是谁陷害咱们的了?”
李东来揽着她那纤细的腰:“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线索,你放心吧,要不了几天,我就能把他抓起来。”
深夜,耕了三遍田后,丁秋楠陷入了沉睡,小脸蛋残存有幸福的余韵,一双大长腿蹬开了被单,晾在空气里。
李东来拉起大红被单,帮她盖好。
等了半个小时候,才起身去中院打来两盆清水,在里屋冲了一个澡。
身为对医生,李东来知道一些平常人不知道知识。
比如在行房之后,切忌立马冲凉水澡,或者是喝凉水。
在这个时代也流传一个解放前的老故事。
一个壮年长工跟地主老财娇滴滴的小妾好上了。
两人在柴房里偷情,被地主老财带人堵住了。
地主老财也没有让家丁殴打长工,也没把两人浸猪笼。
而是让人从冰窖里取来两大碗冰水,逼着壮年长工喝下去。
然后,就把他放了。
壮年长工回到家,正在为逃过一劫而暗自庆幸,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从此以后就一病不起。
整个人也变得病恹恹的,走路一摇一晃。
再受了几年罪后,一命呜呼。
当然了,对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李东来秉持怀疑态度。
毕竟,两碗冰水完全不能让人口吐鲜血。
不过,其中的道理还是信服几分。
行房之后,由于人体过度兴奋,体内的毛细血管会扩张,一旦骤然受冷,可能会生病。
...
清洗完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回到屋里,走到柜子前,换上一盘新蚊香,然后躺倒了床上。
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从他眼前晃过。
最后一个疑点浮现在他心头。
许大茂去哪里了?
虽然,李东来自觉得跟许大茂无冤无仇,许大茂不应该陷害自己。
可是,这个世界上,促使一个人干一件事情的动机有很多。
比如,钱财,权势...
权势!
李东来瞪大眼。
许大茂刚升任宣传科干事,而宣传科归李副厂长管。
自己升任医务科主任,读大学,在外人看来背后都有杨厂长的影子。
而李副厂长和杨厂长争夺权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李副厂长会不会...
想到这里,李东来猛然坐起身。
他现在虽是医务科主任,其实也不过是副科级。
相比之下,身为副厅级的李副厂长就跟一座高山般。
不过,既然你惹上了我,就等着死吧!
当然,反击应该先从揪出许大茂开始。
李东来记得娄晓娥曾经说过,许大茂身上背着人命。
无论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这个人。
只是。
许大茂本身就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如果只依靠派出所,从正规途径调查的话,怕是很难有成果。
也许应该动用王五爷的力量。
...
思索着,陷入沉睡。
...
贾家。
秦淮茹把棒梗被关两天,罚款五十块的事情,给贾旭东讲了一遍。
贾旭东勃然大怒:“李东来那小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他是你表弟,棒梗就是他表外甥,不就是棒梗被人骗了,往他屋里藏了点东西嘛。用得着搞这么大?”
“不是,人家派出所说了,如果这次不是李东来及时发现,他说不定就要被关到笆篱子里了。”秦淮茹低着头小声解释。
李东来大门口的那句话,让秦淮茹心生些许感动。
看来东来哥还是没有忘记以前的旧情,要不然也不会苦口婆心的劝她。
“他关进笆篱子里,是活该,谁让他工资那么高,也不分我们一点。”贾旭东恶狠狠的说道。
秦淮茹怔怔地看着他,好像看到了贾张氏。
...
贾家的钱被贾旭东藏在被褥下面,贾旭东认为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李东来引起的,应该李东来出那五十块。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找到傻柱,借了五十块。
...
第206章 调查
大杂院。
石桌上摆着两碗白开水,王五爷听了李东来的讲述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放心吧,我这就让二子派人调查那个许大茂,敢动我王五爷的兄弟,这小子是活腻歪了!”
“小心一点,许大茂那小子很狡猾。”李东来叮嘱道:“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动他。
还有,不要搞那些非法的事情,现在不是旧世界了。”
王五爷这些人都是旧世界走过来的,习惯了打打杀杀。
“请你放心,我们这帮老哥们都是学习过的,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王五爷咧着嘴笑。
“对了,最好的入手方向,就是调查那个老女人。”李东来把老女人的相貌和穿戴等细节跟王五爷讲了一遍。
派出所的人手有限,无法广撒网。
王五爷手下的兄弟现在每天在京城收废品,满大街乱窜,就跟一枚枚智能摄像头一样,说不定能够查出老女人的来历。
“还有,娄晓娥说过许大茂身上有人命案。这个消息,娄晓娥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肯定是娄半城告诉他的。娄半城虽然已经逃到了港城,但他那些心腹肯定还留在京城,我觉得这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有道理,像娄半城这种大资本家,肯定有专门干坏事的心腹。我认识几个老兄弟,知道一些旧世界娄家的事情,我会帮你去查。”王五爷点头。
讨论完‘案情’,李东来用系统帮助大院里的大爷大妈检查了一遍。
没有什么大毛病,都是一些老年病。
收获不少的感激的同时喜得35积分。
“让二子按方子抓药就行,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李东把写有药单的稿纸递给王五爷。
王五爷接过,笑道:“中午不在这里吃饭了?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那帮老兄弟早想找个机会感谢你。”
他倒不是说一些套话,这里的住户大多没有正经工作,没有办法去医院看病,李东来的‘义诊’给他们解决了大麻烦。
“不了,顾慎还在食品站等着。”李东来站起身,向外走,王五爷跟在后面相送。
刚走到门口,一个身材消瘦,双眼炯炯有神,留着寸板头的年轻人正好推开门进来。
他就是王五爷的大徒弟二子,现在负责收废品业务。
上次,王五爷听从了李东来的建议,带着小兄弟们把郊区的几个废品站全部‘并购了’。
一共十二个黑废品站,全部交给了二子管理。
根据李东来的建议,废品站对来卖废品的破烂侯实行统一收购价,童叟无欺,价格仅仅比国营的收购点贵1分钱。
王五爷曾经不解,只贵那么一点,吸引力太小了,破烂侯们完全有可能把废品卖到国营收购点。
李东来解释,废品站的生意毕竟属于灰色生意,一旦提高收购价,破烂侯们把废品全卖给了废品站,国营收购点必然会门可罗雀。
即使那些正式工人正巴不得能多歇一会,上面的领导也不会满意。
到时候一道命令下来,全部的黑收购点都要关门。
价格仅仅比国营点贵1分钱的话,有些破烂侯考虑到路途遥远,就会把废品卖到国营点。
国营点有了业务,这样一来,黑收购点就没那么显眼了。
同时,利润也并不会减少多少,毕竟收购价没有低太多。
王五爷听完后,深以为然,让二子照章行事。
果然。
黑收购点营业也两个多月,并没有人来找麻烦。
身为黑收购点的负责人,二子很清楚收购点的利润。
现在每个月收购点的净利润能达到1000块钱。
这可比他们冒着风险开鸽市赚的多了。
所以,他对李东来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简单两句话,就能让别人挣那么多钱。啧啧,这人厉害了。
“东来哥你今天别走了,我去全聚德拎两只烤鸭,再买两瓶老酒,今天咱们好好搓一顿。”二子现在有了钱,说话也大气起来。
“等有空吧,今天真的有事。”李东来同二子寒暄两句,正想向外面走,想到了什么,又回转过来。
“二子,你通知下去,如果废品站收到了古董之类的,帮我留着。”
在前世,李东来的第十八位女友是博物馆的讲解员。
在相互学习的过程中,李东来知道,在起风后,大量的古董文物遗失。
这样做,也能拯救下一些。
这个年代,古董并不值钱,据说一副齐白石的古画才卖不到五十块钱。
如果能够趁机攒下一些,然后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待春暖花开日,用匿名的方式捐献给博物馆,也算是为华夏文化的传承尽了一份心意。
世界这样大而我而我..只是只小小小的蚂蚁...但我要尽全力全力全力保护你
“古董?”二子没想到李东来会提出这个要求。
那玩意又不能当饭吃,还可能会惹来麻烦。
挠挠头:“那玩意,我们也不懂啊。”
“那好办,遇到看着像古董的,就全给我留下。”李东来说着从怀中取出两百块,递过去:“我以市场价收购。”
“哪能让你出钱啊。”二子连连摆手。
开玩笑,这废品点全靠李东来才开得起来。
几件破烂就要收钱,那也太丢人了。
“行,反正你操点心就是了。”
李东来也不跟他假客气,出了大杂院,骑着自行车回到了秦家沟。
今天是秦大叔去食品站上班的日子。
李东来自然要陪着他一起去。
一大早,秦大叔就把需用的行礼准备好了。
其实也没啥。
一床破棉被,两套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包在包裹里。
搪瓷缸子,筷子,搪瓷碗装在网兜里面。
还有一袋子黑窝头。
他虽要去食品站工作,却没有粮本。
这些黑窝头能坚持半个月。
李东来来到秦大叔家的时候,他正站在牲口棚里,边帮大黄牛梳理毛发,边教育秦大宝。
“要让牛长膘,多食露水草。你以后每天早晨,五点起点去河边割草,要那种带露水的。”
“早喂吃腿上,迟喂吃嘴上。喂牛必须准时准点。”
...
第207章 养猪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像伺候你一样,伺候大黄牛。”秦大宝小鸡啄米般点头。
秦大叔用粗糙的大手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神情凝重:“你小子少跟我耍滑头,这大黄牛是咱公社的命根子,有个闪失,我揍死你。”
“知道,知道,您快走吧,东来哥都等着急了。”秦大宝嫌他有些啰嗦,拎起地上的行礼,帮他装到车子上。
秦大叔知道他这个娃子虽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做事情却极认真,也就不在多说什么。
出了门,秦大叔不好意思的笑道:“东来,今天还要耽误你半晌,送叔去城里。”
“没事,反正这两天我也有空。”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载着秦大叔来奔向食品站。
到了食品站,已经将近正午,食品站里卖猪的乡亲们早已散去。
停好自行车,交代秦大叔在旁边等着,李东来向办公楼走去。
没走两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你,你不是那谁吗?”
转过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朝这边跑过来,他头上的两支朝天辫随着奔跑一摇一摆。
李东来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来人后,笑道:“周红同志啊,你们顾站长在吗?”
“在办公室,我去帮你叫。”周红识得李东来是顾慎的朋友,转身向办公楼跑去。
真是个热心的奇女子。
李东来转身回到秦大叔身旁:“叔,咱们先去看看猪圈。等一下见到顾站长,你心里也有个谱。”
食品站的猪圈很大,占地约半亩地,分为十几个格子,格子之间用半米高的石灰红砖墙壁隔着。
每个猪圈里,都摆放着食槽,水泥地面也清理的很干净,旁边还有排放排泄物的水渠。
李东来不住的点头,看来顾慎这次也是下了大本钱。
秦大叔也看得频频点头,兴奋得直搓手:
“这里比咱秦家沟的猪圈好多了。”
“好好干,如果养猪效益好的话,食品站势必会扩大规模,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聘请养猪师傅,到时候肯定优先从咱们秦家沟挑选。”李东来道。
“是咧,是这个理,娃子你放心吧,叔不会给你丢人。”
两人正闲聊着,顾慎走了过来。
他看了秦大叔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东来哥,你算是帮了我的大忙,猪苗明天就下来了。”
“帮啥忙啊,我还要感谢你给秦家沟办了一件好事。”李东来想了一下,问道:“酒槽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早办好了,我跟啤酒厂的宣传科长是发小,他牵的线,每天给咱们食品站提供两大桶酒槽。”顾慎的脸上洋溢着兴奋。
也难怪他会这么高兴。
有了那些酒槽,猪出栏的时间就可以减少一大半。
估计半年就能够出栏。
食品站每次能养十五头猪,一年下来就是三十头猪。
年终汇报上去,可是一笔不小的功劳。
戴上大红花,站在主席台上领奖,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见搞定了酒槽,李东来也就放下了心。
身为兽医,李东来对养猪也有几分心得。
猪只要吃好,不生病,那膘水就蹭蹭的往上蹿。
有了酒槽,那吃得自然好。
这年代又没有猪瘟之类的传染病。
猪生病一般也就是跑肚拉稀之类的,秦大叔作为老师傅,自然能够应对。
这时候,顾慎的目光着落在自行车后座的那袋子黑窝头上,眉头皱了皱。
“大叔,你虽然不算是咱们食品站的正式职工,食品站没有办法给请街道办帮你办理粮本,但是总吃黑窝头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没等猪肥起来,你先饿瘦了,那东来哥可要找我算账的。”
“没事,没事,我在家吃习惯窝头了。”秦大叔生怕没有粮本被拒收,从往兜里翻出一个黑乎乎的罐子:“站长,你看,我还带了萝卜疙瘩呢。吃窝头就萝卜疙瘩,老香了。”
很明显,他的说辞没有打动顾慎。
顾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招了招手:“周红,你去通知食堂,每天早上,中午让秦师傅在食堂吃饭,花销暂时记账,到时候从养猪的经费中扣除。”
食品站跟轧钢厂不一样,轧钢厂工人上班已经八点了,工人们都是在家里吃过早餐的。
食品站每天清晨五点就要准备收购生猪,职工们的早餐自然要在食堂解决。
见周红转身就往食堂走去,秦大叔伸出手阻拦,一脸憨厚:“这,这咋能行呢?我还没喂猪崽子一把麦糠,咋能在食堂吃饭呢,这不是占公家便宜嘛。”
他在秦家沟公社养猪十多年了。
连一把用来喂猪的饲料也没往家里带过,初到食品站就占便宜,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顾慎无奈地看向李东来。
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们秦家沟的人也太实在了吧?
李东来轻‘咳’两声,走到秦大叔面前,笑道:“没见猪崽子不等于不能干活,您先把猪圈那边清理一遍,然后算出每天需要多少饲料,交给站长,这些都是活计嘛。再说了,只要把猪养肥了,食品站还在乎那点粮食?”
秦大叔听到这话,总算是点了点头。
不过脸上依然挂着惶恐不安。
他那老实劲让顾慎心中十分高兴。
有这样一位实在人,养猪计划的成功率又提高几分。
随后,顾慎给秦大叔分配了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杂物间,以前用来堆放木头,破家具之类的。
屋顶也露着一个洞,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
不过现在是夏天,倒不碍事,以后有时间找人修补一下就可以了。
让秦大叔兴奋的是,屋内还有一张旧床。
床的腿虽然断了一条,用几块砖头支起来,却不妨碍晚上睡觉。
李东来帮助秦大叔收拾好屋里,又到处瞅了一圈。
一般的生活用具到也不缺,不过缺少一个煤炉。
等到了冬天,天寒地冻的,估计熬不住。
他本想去供销社买一台,李大叔听说一台煤炉要十二块钱,顿时连连摆手。
表示他自己有办法做一台。
只需要一个铁皮桶和一些黄胶泥就可以了。
反正距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李东来也就没有再坚持。
...
第208章 换锁风波
安顿好秦大叔,李东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年在秦家沟,就数秦大叔对他的帮助最大。
人嘛,总要讲良心,知恩图报。
否则,岂不是跟畜生,没有区别。
在随后的几天里,一边翻看医学院的课本等待开学,一边和二子一起调查许大茂。
老女人的画像,已经发到了二子的那些小兄弟手中。
可是迟迟没有结果。
想来也是,这年代的京城虽没有后世那么大。
也是世界上的超级城市之一,足有三百万人。
从这么多人中,找出一个老女人,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针对许大茂害人命的调查,也陷入了困境。
王五爷按照李东来的叮嘱,对娄半城的心腹展开调查。
娄半城逃港后,和娄家关系亲密的人,纷纷跟他撇清关系,对娄家的事情闭口不谈。
至于他那些心腹,担心受到牵连,早就做鸟兽散。
也不知道逃到那个犄角旮旯里,生怕被追究责任。
案子迟迟没有突破,李东来只能多加小心,不让丁秋楠离开他的视线。
同时,悄悄的观察着许大茂的动静。
许大茂倒是老实,每天按时上下班。
不过,好像少了前几日刚当上宣传干事的嚣张劲。
似乎是被李副厂长收拾过了。
...
四合院内倒是一片平静.
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位大爷自从被龚所长训斥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次数明显减少。
秦淮茹接了贾旭东班,成了轧钢厂的一级钳工,工资27.5。
还成了易中海的徒弟。
厂里面考虑到她要照顾贾旭东,让她过几天再上班。
这件事也给易中海加了不少分。
大家伙都称赞他照顾了徒弟,又照顾徒弟媳妇。
不愧是四合院的道德模范。
两天后,秦淮茹把棒梗从派出所接回来。
不顾贾旭东的阻拦,关上门把棒梗好好的收拾了一顿。
那天上午,整个大院的住户都听到了棒梗的惨叫声和贾旭东的咒骂声。
当时李东来正在换门锁。
锁是从供销社买来的新生牌锁大铁锁。
花了一块二外加两张工业券。
锁用料很实在,纯铁打造,拿着手里感觉跟秤砣一般,足有半斤重。
刚换好锁,还没来得及试一下,就被路过的易中海看到了。
易中海看着那个大黑铁锁,眉头拧成了疙瘩:“东来啊,咱们大院里都不上锁,你自个买把锁,锁上门,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你看来,咱们大院里的住户都是贼吗?”
易中海的出现并不是偶然,他早就盯着李东来呢。
在他看来,李东来在四合院中的威望隐约已经有超过他的趋势。
如果不抓李东来一点马脚,狠狠收拾他一顿,一大爷的位置说不定会保不住。
易中海的声音很大,路过的住户们听到后纷纷围了过来,都等着听李东来的解释。
毕竟谁也不想被别人当成贼。
“瞧一大爷这话说的,太没有道理了。”李东来面对质疑,坦然的笑:“不就是一把锁嘛,用的着上纲上线吗?
况且,上次我被人栽赃的事情,连真凶还没找到呢。
我为了自保,锁上门又怎么了?”
说着,他斜睨易中海,神情古怪:“一大爷,那个真凶不会是你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反对我上锁。”
“这,这种事可不能瞎说。”易中海吓得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是为了咱们大院的团结着想,上锁容易造成邻居之间的隔阂。”
“团结?呵,一大爷这话太可笑了。”李东来撇撇嘴,笑道:“咱们大院的住户们是不是团结,并不是由上不上锁决定的。
上了锁,就说明我们出门去了,不在家。
明事理一点的邻居,都不会闯进来、”
如果我们在家,自然不会上锁。
所以,您所谓的上锁会造成邻里之间的隔阂,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易中海被怼得脸色铁青,手脚发抖。
四合院不锁门,一直是他的骄傲。
没想到被这个刚进入四合院每半年的小子给破坏了。
更可气的是,他说的还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众人也纷纷点头。
“是啊,人家李东来刚被诬陷,再不锁门的话,坏人说不定还会那样干。”
“就是,上锁本来就是防小人的,只有小人才会反对。”
“等下午,我也去买把锁。”
这些年,有棒梗这个盗圣在,四合院怎么可能没丢过东西。
只不过丢的东西,大都是一些针头线脑的玩意,不值钱。
大家伙有心锁门,怕被易中海训斥。
现在看到李东来怼得易中海哑口无言,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易中海听到议论声,心中直呼这次疏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只能讪讪的说:“东来,你误会了,一大爷也是为了你好,怕邻居们产生不好的想法。”
“为了你好?”李东来冷笑道:“就怕有些人口口声声为你好,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私欲,想让别人做个听话的附属品,方便他们干坏事。”
这话一出,易中海的冷汗差点冒出来,支支吾吾道:“看你这话说的,没道理,完全没道理。”。
不等李东来反应过来,背着手就跑了。
身后,四合院众人皆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拾荒落魄的背影。
想想李东来刚才的话,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你又不是我爹妈,为什么要对我好
还不是别有所图!
...
夜幕降临,四合院沉浸在昏黄中。
聋老太太家。
易中海端了一碗二合面面条推开了门。
聋老太太正斜靠在床头,眼睛微眯,似乎在睡觉。
聋老太太平日里很少出现在四合院里,不显山,不漏水的。
不过易中海却知道四合院的事情,几乎瞒不过他的眼睛。
果然,听到脚步声,聋老太太缓缓睁开眼。
看到易中海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被李东来收拾了?”
“李东来那小子太气人了。”易中海讪笑着把碗摆在四方桌上。
弯着身子解释:“咱们大院里都没上锁,他偏偏上锁,这...”
聋老太太不等他把话说完,挥手打断,浑浊的眼睛中迸发出一道厉光。
易中海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忙低下头。
“蠢货,人家李东来刚受了委屈,住户们都同情着他,现在你去找人家麻烦,那不是自找麻烦?”聋老太太脸色阴沉,声音犹如从远古飘来一般,沧桑而又毛骨悚然。
“你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简直是越活越差劲了,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易中海堂堂四合院一大爷,轧钢厂八级钳工,被训得跟三孙子似的,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
别人不清楚聋老太太的底细,身为‘儿子’的易中海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聋老太太可是四合院的老祖宗,眼光精准,手段毒辣。
聋老太太本是鞑子大官的小姐。
旧时代局面混乱,全家人死于乱兵中,府邸商铺也被强人趁机霸占。
聋老太太一个大姑娘不得不抛头露面。
以雷霆之势镇压住了下人。
又跟一个军阀的公子扯上了关系,两人很快有了婚约。
在军阀的支持下,聋老太太不但拿回了府邸,商铺,还趁机勒索了不少金银宝货。
就在军阀公子准备迎娶聋老太太的时候,却被她以身上有孝为理由给拖延了下来。
她一面敷衍军阀公子,一面变卖商铺府邸。
四合院里的房子也是在这个时间被她变卖了一大半。
到了京城解放的时间,聋老太太已经从大户人家的小姐,变成了一个乐善好施的女同志。
她把剩下的房子全部以低廉的价格送了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合院里陆续住满了。
人们之间开始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聋老太太当年给大军缝过草鞋,是立过大功的人。
当然,这也是聋老太太自己放出的风声。
为的就是为自己制造出一个金身。
易中海自从搬进四合院,就被聋老太太看中。
在随后的时间里,易中海听从她的计策,通过她的关系,不但成了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还成了四合院的一大爷。
在这种情况下,易中海自然对聋老太太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老太太教训的是,我这次疏忽了。不过,我们也不能让李东来这样无视您定下的规矩。”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不安,缓声说道:“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四合院的住户们会被他拉拢过去的,到时候,您...”
易中海话说一半,不安的看向聋老太太。
“我怎么了?我一个孤老婆子,谁能拿我怎么办?”聋老太太似乎看破了易中海的挑拨,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是,是...”易中海汗水直流,衬衫已经湿透了。
“放心吧,我早有对付他的办法。”聋老太太招了招手,易中海忙把耳朵贴过去。
...
第209章 有消息了
换了门锁后,门窗都很牢固,不用担心被人偷放赃物。
李东来心情,也轻松一些。
每天到医院晃悠一趟,跟同事们胡侃一顿,然后再钻进内科诊室里跟丁秋楠卿卿我我一会。
遇到怪病,再小试拳脚,收割众人惊叹的目光,顺便再攒一些积分。
说起积分,李东来有点想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处。
返回后世,做社畜,享受996么?
还不如留在这个年代。
虽然物资匮乏一点,却充满了希望。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每天晚上播种四五次,丁秋楠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他倒是不在意。
孩子来得晚一点,可以多一些时间,享受二人世界。
丁秋楠却难过得脸跟苦瓜一样。
现在虽是新时代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老观念,还是深入人心。
李家只有李东来一支独苗。
如果不能尽快续上子嗣的话,真的对不起李家的祖宗。
连续好几天,还没到晚上,就拉着李东来耕田。
饶是李东来这头老黄牛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么用。
只能宽慰她,怀孕讲究的是缘分。
暂时没有孩子,那是时机没到。
李东来倒是没有撒谎。
他已经使用赤脚医生系统自我检查了一遍,同时也给丁秋楠检查了一遍。
两人完全没有问题。
丁秋楠身为医生,也知道女人怀孕这种事情急不得,也就释然了。
总体来说,日子过得还算快活。
...
一天,二子骑着自行车匆忙赶来了。
他在门口鬼头鬼脑的探了一下,正好被正在收拾屋子的丁秋楠看到。
“二子来了,快进来坐,你东来哥在里屋看书,我去叫他。”丁秋楠热情的打招呼。
二子最近来过不少次,李东来为了避免丁秋楠起疑心,就给二子编造了个身份。
假装二子是他的病人,病号之后,非要跟着他学医,算是徒弟。
二子是李东来的徒弟,丁秋楠就是师娘了,所以丁秋楠每次见到二子都笑咪咪的。
让丁秋楠诧异的是,平时一向有礼貌的二子,现在却婉拒了她。
急促的说道:“师娘,我找师傅有急事。”
话音刚落,他就急匆匆的推开里屋门,走进来屋内,并把门小心的掩好。
等了一会,李东来跟二子一起出来了。
李东来脸色平常的说:“媳妇,有位老大娘得了急症,我得去看一下。”
说着,李东来抬起手腕看了一下。
已经下午三点,估计天黑之前赶不回来。
他又叮嘱道:“老大娘住的比较远,我可能晚上赶不回来,晚上,让何雨水陪你。”
身为医生,丁秋楠知道救人如救火的道理。
自然点头答应:“你尽管放心去,等一下我回趟家,给我妈送点药,她这两天老咳嗽。”
“那行,我让何雨水陪你。”李东来交待一句,就急匆匆的出了屋子,来到傻柱家。
傻柱正坐在桌子前,拿着针线缝裤衩子。
裤衩子不大,看上去应该是棒梗的。
他见李东来进来,下意识的把裤衩子藏在了针线筐内。
“东来哥,你有事”傻柱腆着脸笑。
这两天秦淮茹似乎跟李东来和解了,傻柱自然也跟着转换态度。
“雨水在屋里吗?”李东来装作没看到,往屋里瞅去。
“在呢,在屋里复习功课。也不知道何雨水想什么呢。放着纺织厂的工作不做,竟然想着去考大学。”傻柱一脸不忿的站起身,嘴里喋喋不休,还抬头看向李东来:“东来哥,你说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就算是大学毕业了,还不是要嫁人。”
“雨水要考大学了?”李东来神情诧异。
上次借钱的时候,何雨水还说只要读完高中就会参加工作。
怎么改变主意了。
傻柱以为李东来赞同他的意见,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忙着进屋叫人了。
“是啊,工作都谈好了,纺织厂挡车工,一级工每个月能拿28.5元,只等毕业就能去上班。”
“谁知道她倒好,把交上去的档案又要了回来,说是要考大学。”
“就她那脑袋瓜子,能考上吗?”
纺织厂在这个缺少布料的年代,可是一流的单位.
工人的工资普遍比轧钢厂的要高一些。
并且活计轻松,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
何雨水想干啥?
傻柱的态度让李东来有些不满。
他很清楚傻柱之所以不愿意何雨水上大学,为的就是让何雨水尽快上班,尽快找个婆家,好把这个累赘甩出去。
所以,李东来也不愿意跟傻柱多说了,笑道:“请你把雨水妹子喊出来,我有点事情向让她办。”
“给你帮忙啊,那感情好。”傻柱喜滋滋的走过去敲门。
“何雨水,东来哥来了,找你有事,赶紧喊出来。”
两分钟后,何雨水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头发捋顺的散披在肩膀上,浑身散发着淡淡香味,很明显是经过特别的装扮。
李东来看在里,心中虽有疑惑。
不过急着跟二子一起去办事,也没细想。
“雨水妹子,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麻烦你晚上陪你秋楠嫂子出去一趟。”
何雨水的脸色本来红润,听到这话瞬间苍白几分,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一口答应。
“嗯呐,放心吧东来哥,我收拾一下,这就去。”
何雨水有自行车,是拿李东来给她发的奖金,从阎埠贵手中买的旧车。
现在李东来对家教班已不感兴趣,收到的茶水钱,除去必要的开支,全部让何雨水,冉秋叶平分了。
当然,阎埠贵现在干上了大生意,也看不上这点小钱了,早就不在家教班干了。
家教班虽只收两百多学生,利润却不少,现在每个月何雨水能拿到足足十五块钱。
何雨水这个姑娘还是不错的,李东来很放心。
叮嘱两句,让她注意安全后,就跟着二子一起出了四合院。
路上,二子一直咧着嘴偷笑,神情古怪。
“笑啥呢?”李东来摸不着头脑。
“东来哥,我觉得刚才那小姑娘喜欢你。”二子艳羡不已。
何雨水虽然身材有些平,跟竹板子似的,相貌却不差。
再加上皮肤很白,在这个年代已算得上是大美人了。
东来哥真是艳福不浅,令人艳羡。
“胡说啥呢!赶紧赶路吧,我们还要到同县去,路程远。”
第210章 同县
同县位于京城郊区,是五八年才从河-北划分到京城的。
虽官方名字同州区,不过老百姓还是习惯叫它同县。
进入同县区域,就像来到了农村一样。
周围田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干净,显露出一座座被树木环绕的小村庄。
村庄的房子大多数是低矮的半截砖瓦房。
下部是砖头,上面是土胚,比起秦家沟的土胚房子气派多了。
一群小孩子在村口的田野里拉着手做着游戏,在距离孩子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庙。
李东来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看到庙宇,不由的放慢蹬自行车的节奏,抬眼看去。
说是庙宇,其实就是用青砖砌成的一人多高的房屋式样的祭祀台。
实在太小了,人没有办法进入。
庙宇的门两边贴有繁体字书写的‘有求必应’的字样。
门口摆放着香炉,不过上面覆盖的一层土灰,可以确定小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拜拜了。
门前的石供台,也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不过考虑到年代,这也很正常,庙宇没有被推倒已经是大幸。
可能是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不起眼吧。
二子看出李东来对庙宇感兴趣,在旁边小声解释:“这是五圣神祠,体量虽小,却供奉的是龙王、花神、土地、山神和药王五位神灵。”
李东来记得颐和园也有一座五圣祠,是乾隆年间建成的,只是不清楚它们是不是一回事。
沿着蜿蜒的小路,穿越数座村庄,两人来到了同州县城。
刚进入大马路,路边就传来一声呼唤:“二子哥,这边。”
一个身穿蓝黑衬衫,留着寸板头,腰间挂着自行车锁链的小年轻奔了过来。
他身后还停着一辆三轮车,车上堆满了纸板子,啤酒瓶等杂物,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煤炉。
“这是郭子,自己小兄弟,这次就是他在收废品的时候,发现了那老女人的踪迹。”待寸板头到个跟前,二子解释道。
郭子不认识李东来,不过也猜测出个大概,知道他是大人物。
神情拘谨起来。
“来,小兄弟,抽根烟。”李东来从口袋中取出大前门,跟他们两人都散上。
一阵吞云吐雾后,郭子扭过头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最近京城那边的废品是越来越少了,今天我起了个大早,想着到同县这边碰碰运气,这里虽然是乡下,住户大多都在京城的工厂里上班,有钱着呢...”
“说重点。”二子冷下脸。
这小子是个小滑头,见到大人物,就想趁机卖弄嘴舌,混点好处。
郭子小心地瞅李东来一眼,尴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果不其然,一个上午,我就收了五十斤纸板子,还有十来斤破铜烂铁,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中午我就在街上吃了一顿驴肉火烧,你们知道吗,同县街口的驴肉火烧太好吃了,大厨据说是从保县来的,饼子酥脆,驴肉满口香....”
好家伙,这货是个话篓...
李东来给二子使了一个眼色。
“说重点。”二子佯装大怒,挥手在郭子头上拍了一下。
“重点,重点。”郭子尴尬摸着脑袋,深深吸口,鼻孔里喷出两道烟,“下午,我喝了一大壶水,就又开始收废品了,这一次我去的是同县小学,那里的老师们...”
得,这货就这性格。
如果不让他把一天的事情说完,看来是不可能了。
李东来冲正要动手的二子摆了摆手,又散了一圈烟。
“重点来了。”二子接过烟,用烟屁股点上,边抽边说:“傍晚的时候,就在我打算回京城废品店,被一个老头拦住了。他说他家里有一个旧煤炉,问我要不要。”
李东来瞥了一眼三轮车上的煤炉。
“我说我是收废品的,当然要啊。就这样我跟着老头来到一处小院,小院清扫的很干净,并且没有像别家那样养鸡,可以看得出老头是从工厂里退下来的。”二子也许意识到是重点了,眼皮上挑,说道很详细。
“煤炉子重,老头搬不动,就让我进屋搬。旧煤炉虽破旧,外壳并没有破损,里面的防火料子也完好,一般这样的炉子,别人是舍不得卖的。”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话多,当时就多了个嘴,问了一下。”
“老头神气的说,他儿子明天会给他买一个新炉子,旧的自然就用不上了。”
“得,人家愿意卖,那我就收,反正只能当废品收,拿到鸽市上,还能多换两块钱呢。”
“老头家似乎很有钱,也不在意这一点,只是让我尽快把炉子拉走。”
“旧炉子当废品卖并不在值钱,只有炉子上的铁皮和上面的钢箍能卖钱,我就按照行价给了老头5毛1分钱。”说道这里他偷偷瞅了一眼二子,似乎是怕二子误会他欺骗老头。
二子接触到眼神,却是无奈的瞅向李东来。
他有时候真是看不明白这个医生了。
明明自己也没多少钱,还规定他们在收废品的时候,绝对不能恶意压价,坑蒙拐骗。
尤其是面对老头老太太的时候。
“这个价格很合理,你继续说。”二子道。
郭子这才小心的说道:“我把煤炉抱到三轮车上,给老头找了钱,正准备骑上自行车。一个老太太从外面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四五个驴肉火烧。离老远就喊,晚上不做饭了,吃驴肉火烧。”
“当时我也没在意,只想着这家真有钱。可是当老太太靠近时,我愣住了,这尼玛不就是五爷让咱们找的那个老女人嘛。”
说着,郭子又瞅向二子,一副邀功的表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五爷吩咐的事情一向最上心,那老女人的特征已经记在了我心里,特别是脖子下那颗痦子,我做梦都能画出来。”
真是没想到,那老女人是同县人,难怪那么多人在京城满大街找,竟然没找到。
不过,一个同县人,为啥要跑到进城陷害我。
李东来沉声道:“郭子,你干的很好,现在带我去那女人家。”
...
第211章 行动
二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了一座破旧小院外。
小院跟一般农家院子差不多,不大,长条形状。
一侧的厢房外墙皮已经脱落,露出土胚墙体。
围墙外面堆着土堆,用来防止下大雨的时候道路上的水浸泡院墙。
门掩着。
李东来从三轮车上翻出一个旧帆布袋,往里面装了三四捆旧报纸。
解开最上面的衣扣,打乱头发,深吸两口气,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敲了敲门。
“谁啊,是大茂回来了嘛?”
“现在天快黑了,大茂现在是宣传干事,忙得很,怎么会这会回来呢!”
一阵嘀咕后,一个老太太拉开了门。
“同志,你找谁啊?”老太太神情诧异。
李东来目光瞬间着落在她下巴那颗豆大的痦子上,隐晦地打量她一番。
身高,脸型,声音,都跟棒梗笔录上的一模一样。
就是她了。
李东来也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后退了一步,拍了拍鼓囊囊的帆布兜子:“老陈头不是住在这里?我是他家远房亲戚,已经好几年没来了,记不清楚地方了。”
“老陈头?”老妇女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指了指北面,“你说的是陈兴吧,他家住在村尾,你沿着路一直走到头,看到一个旧石碾,石碾后面就是他家。”
“谢谢了大娘,您真是一个好人。”李东来转身向北面走去。
听到后面传来‘吱宁’的关门声,他没有回头,而是又转了一圈,绕过前面的院子,才跟二子回合。
两人正急切等待,见李东来回来,忙凑上去。
“怎么样?”
“就是那个老女人。”
“那赶紧上啊,里面就一个老太太,一个老头,咱们冲进去,把他们捆起来,你想问啥,还怕他们不说?”二子说着话,转身就去找绳子。
“上个毛线!想蹲篱笆子嘛!”李东来拉住他,“你赶紧去四合院街道派出所,请龚所长过来,就说已经找到了老女人。”
二子这才醒悟过来,点点头,骑上自行车飞奔而去。
他的速度极快,自行车后冒出一阵黄色烟雾。
李东来则跟郭子两人蹲在别家屋后的阴凉地里,一面抽烟,一面盯着小院。
两人的打扮跟同县人差不多,就算是有人路过,也认为只是歇脚的路人。
天色很快黯淡下来,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
同县虽是京城的一部分,和农村没有太大差别,厨房里盘大锅台的人家很多。
李东来有点后悔没有带干粮了。
正想让二子到大街上买些驴肉火烧,远处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站起身抬眼望去,一辆深绿色嘎斯吉普车像钢铁怪兽般从远处疾驰而来,车后面扬起一团灰尘。
吉普车似乎意识到接近目的了,距离小院半里地的时候,速度放慢下来。
不过依然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这年头大街上的车辆稀少,一辆偏三轮都能引得孩子们的追赶。
吉普车就更不用说了。
待吉普车停下来,一大群孩子已经围了上来。
有些调皮的还蹲在车尾处,小鼻子抽抽,尽力把残余的吉普车尾气吸进肚子里,一副沉醉的样子。
别提多美了。
开车的龚所见怪不怪了。
只是交代孩子们不要太靠近排气管,避免被烫伤,就带着两名保卫和二子走了过来。
那两名保卫李东来正好认识,正是大烟枪老刘和小张。
还没等龚所开口,李东来就抽出三根烟准备散过去。
“不用了,现在执行任务,不能抽烟。”龚所伸出手掌挡了一下,扭过头,目光着落在小院。
“在来的路上,二子已经把事情给我讲了一遍,那里就是嫌疑犯的家?”
“是啊,我一直在这里盯着,你们怎么来这么晚?”李东来皱了下眉头。
现在的派出所虽然没有后世接到报警后,5分钟必须出警的硬性规定。
但是派出所的效率可是很高的。
经常在大街上两个青瓜刚开始打架,自行车链条还没抽出来,保卫同志就赶到了。
而现在距离二子去报警足足过了两个小时。
就算是考虑到同县距离远,耗时也太久了。
“还不是这个,你当我们没有上面批准,凭你的一句话,就能随意抓人?”龚所笑着从口袋里出去一份逮捕证。
“还有,我还要调出户籍,这小院里住的老头叫许杆子,老太太叫许陈氏,有个儿子,在轧钢厂上班,叫做许大茂。”
——果然是许大茂,刚才屋内传出的声音有些模糊,李东来不敢确定。
现在龚所已经查阅了户籍资料,那就错不了了。
幕后真凶就是许大茂。
他让母亲把玉佩交给了棒梗,让棒梗偷偷放在床下,以达到诬陷自己的目的。
这个许大茂,可真是个大孝子。
李东来心中一沉,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装作对逮捕证感兴趣的样子,从龚所手中接过细看。
逮捕证是a4纸大小,上面抬头有‘京城保卫局’的字样。
旁边还标明了这一份是副页。
下面有红色墨印的字号,边缘处盖有朱红印章,可以用来防伪。
逮捕证上标明了日期,被逮捕人的名字,籍贯,被逮捕原因以及送押人员的名字。
最下面是区局长的签字。
“今天算我们运气好,王局长正好在办公室,要不然咱们今天晚上说不定要守在这里。”
龚所说着,取回逮捕证,回头喊道:“老刘,小张,把家伙都掏出来,等一下眼睛放亮一点,不能因为大院里住的是老头老太太就放松警惕。”
——这年头农村的土枪土炮还是有不少的。
“明白!”老刘大张从腰间取出五四式手枪。
五四式也就是后世的黑星手枪。
是华夏自主设计的第一款半自动手枪,改了握把形状,更符合华夏人的手型。
它的射程比较远,威力也算不错,射速较快,成本低,结构简单,很容易维护。
更关键的是,五四式枪体大,枪管长。
黑洞洞的枪口很是吓人,很有震慑力。
经常,掏出五四式,还没扣动扳机,歹人就抱头投降了。
就是因为这玩意,实在是太吓人了。
由于这些优点,五四式诞生之后,很快就成为了保卫同志们的主要配枪。
——等待八十九十年代,有不少流传到了港城,成为社团分子的主要武器。
见保卫同志们掏出枪,附近看热闹的群众并没有露出一丝畏惧,反而期待起来。
这是要抓敌特吗?
有热心群众甚至还抄起手边的扁担,锄头帮忙把小院围了起来。
龚所带着两个保卫同志上前敲门。
李东来本想也跟着一起去,考虑到自己是受害者。
并且现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老太太老头的身份。
还是苟一点好。
就悄悄隐没人群中。
“笃笃”
“谁呀?这大晚上的,敲什么敲?”
“自来水厂的。”
“大晚上查水表?”
“大娘,我们怀疑你院子里的水管漏水。”
...
第212章 抓人
“笃笃”
“谁呀?这大晚上的,敲什么敲?”
“自来水厂的。”
“大晚上查水表?”
“大娘,我们怀疑你院子里的水管漏水。”
...
“真是的,白天干什么去了,大晚上的来看漏水。等明天看我不去街道办投诉你们!”
许杆子嘴里嘟嘟囔囔,拉开门。
看到乌黑的枪口,他神情惊惧,瞳孔猛然收缩,下意识的举起手。
攥着驴肉火烧的手松开。
驴肉火烧滚落在地上,褐红色的驴肉,散落一地。
目光着落在龚所他们的大檐帽上。
他的神情缓和许多,吞咽口吐沫:“保卫同志,你们这是?”
“许陈氏是不是住在这里?”
“是咧,是咧,她是我老婆子,你们找她有事?”
“她事发了!”
龚所挥了挥手,让老刘和大张把老头控制起来,然后冲进了院子里。
不一会,许陈氏就被押了出来。
围观众人此时也议论纷纷。
“这不是许大茂的娘吗?犯什么事情了?”
“不清楚,不过看着阵仗,犯的事情不会小,说不定是投机倒把。”
“也是奇了怪了,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很好啊,老头有退休金,许大茂还是放映员,用得着投机倒把吗?”
...
“不,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许陈氏这会也明白过来了,心中充满了恐惧,嘴上却硬得跟钢钉似的。
她知道一旦进了派出所,就很难出来了。
眼球滴溜溜乱转,瞥见围观的群众,她心生一计。
扯着嗓子喊道:“父老乡亲,我是被人诬陷的,大家都是邻居,平日里哪家有个难事,我也没少帮忙,你们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抓走吗?”
围观众人相互对视一眼。
老实说,许家在附近的名声还算可以。
主要是他们家有钱,许大茂隔三差五还带回一大袋子山货。
老两口吃不完,就会分给附近的邻居。
不过,现在是新世界,保卫同志能抓错人?
龚所也明白许陈氏的用意,把手中的逮捕令晃得哗哗直响:“各位大爷大妈,这是市局签发的逮捕令,许陈氏涉嫌诬陷轧钢厂的干部,我们现在需要带她回去接受审问。”
围观众人看到上面盖着朱红印章,自然不会相信许陈氏的话,反而对她指指点点。
“自己干了坏事,还不敢承认,真是丢人。”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保卫同志会诬陷人?”
...
许陈氏见此,脸色煞白,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见她走不动路,大刘和小张只能把他架上了吉普车。
,当然,许大茂的父亲徐杆子也被带走了。
毕竟事情还不明朗,无法确定他是否涉案。
吉普车冒着黑烟,向四合院派出所奔去。
李东来和二子还有郭子骑着车子在后面跟着。
等到了京城,李东来掏出一张大团结塞给了郭子。
郭子现在已经猜出了李东来的身份,那可是跟王五爷称兄道弟的人物,他自然不敢收。
不过李东来态度坚决。
今天浪费了郭子大半天时间,自然要作出补偿。
郭子还是不收,两人就此拉扯起来。
最后还是二子出面让郭子收下了钱,他知道李东来是个性子强硬的人,作出的决定很少收回。
收了钱,郭子骑上自行车向黑收购点奔去,他晚上就住在收购点。
李东来看着二子笑道:“这次能找到这个老女人,多谢你了。”
“都是自家兄弟,谢啥谢!”二子也骑上车子准备回大杂院。
他每天都要给王五爷交账。
“行,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有空请你喝酒,替我向王五爷问好。”
李东来跟二子分开后,骑着自行车来到四合院派出所。
值班的同志早就认得李东来了,毕竟差点了派出所的能有几个?
接过一根烟,笑道:“李医生啊,龚所带回来一对老夫妇,正在审讯室里,审着呢。”
“行,我到休息室里等一会。”李东来报以微笑,推着自行车来到派出所休息室旁。
休息里,大刘和小张正坐在长条凳上看报纸,看到他进来,不约而同的扭过去脸。
“来一根?”李东来抽出一根烟。
大刘吞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不过还是摆了摆手:“不能了,上次你走后,我们被龚所一顿猛批。”
“不抽,不抽。”小张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李东来本来就没烟瘾。
见他们不抽,就把烟装进口袋里。
这一次的审讯时间持续得很长,直到晚上六点钟,龚所还没有出来。
这倒没什么,只要多等一会就行了。
可是,大刘和小张好像不对劲,一直偷瞄李东来,还不是互相交换眼神,嘴角不时还抖动一下,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道我也事发了?这不是送上门来了?”李东来面色平静,心中却念头纷杂。
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出来,到底哪里的事发了。
不过,还是决定暂避风头。
就在他决定尿遁的时候,大刘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捂着空瘪瘪的肚子:“李医生,食堂有饭,你吃饭不?”
这?
就这?
这两个家伙是因为舍不得这顿饭?
被吓个半死的李东来觉差点笑出声来。
饭肯定是要吃的。
“吃啊,走,咱们去吃饭!”李东来无视大刘和小张幽怨的小眼神走出休息室。
身后传来一阵小声嘀咕。
“看看,我说不让你问吧,你偏要问,这下子食堂老牛该埋怨咱们了。”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虽然人家李医生是受害人,但说到底抓老女人是咱们派出所的责任。现在人家帮咱们抓到人了,这大晚上的,不知道还要耗多久,不留人家吃饭,多不好意思。”
“你啊,你啊,我说不过你。”
...
食堂位于派出所大院的东北角,是一栋单独的平房。
李东来进入食堂的时候,用餐的人早就离开了。
大刘走到窗口,冲里面一个带白帽子的师傅喊道:“牛师傅,三大碗二合面面条。”
“三碗?”牛师傅目光在大刘,小张身上扫过,最后着落在李东来身上,眉头不由的皱起。
“这位是李医生,今天是他帮助咱们所里抓到了嫌疑人。”大刘腆着脸笑。
牛师傅没有说话,点点头,拿起一块面团揉了起来。
....
第213章 怀孕
二合面顾名思义就是两种面混合在一起。
有钱人家,也会把玉米面和白面混在一起吃。
一般人家是把玉米面和黄豆面混合在一起。
牛师傅做的二合面条就是后一种。
碗挺大的,面条也挺多,汤水里没有油花,上面放着几片绿莹莹的小白菜叶子。
基本上就跟后世的开水煮面差不多。
不,还不如开水煮白面。
二合面面条煮熟后,没有筋骨,筷子刚夹起来,就断了。
就这种面条,李东来也吃得津津有味。
三下五去二,就把一碗面条吞进肚子里。
擦了擦嘴角,走到窗口前。
“大叔,多少钱?”
“钱?”牛大厨黢黑的脸上挂满茫然,下意识的看向大刘和小张。
李东来没等两人回答,就抢先说道:“吃了饭,总要给钱。这样吧,外面一碗面条一般是三毛钱,三两粮票。”
李东来从裤兜里掏出钱和粮票数了一下,抽出几张递过去:“这里的碗太大了,足值五毛钱,和五两粮票。”
牛大厨也不知道该不该接,愣在那里。
李东来把钱和粮票放在台子上,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走吧,说不定龚所已经审好了。”
“是,是...”
大刘狠狠瞪小张一眼,快步跟在后面。
小张撇撇嘴,哭丧着脸:“这也能埋怨我?”
...
和李东来预想的一样。
等他来到休息室前时,龚所正好从二楼走下来。
“怎么样?审出什么了?”李东来忙迎上去,笑着问。
龚所脸色铁青摇摇头:“许张氏承认,是她给了贾梗钱,让贾梗诬陷你。
不过她拒不交待指使她的人,只说这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而那个老头,徐杆子,对于这件事一无所知。
那天,许陈氏是打着去走亲戚的名义,来找的贾梗。”
这...
李东来神情也凝重起来:“这明显是在胡扯,我跟许陈氏压根就不认识,更谈不上结怨,她为何要陷害我。”
龚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就问她了。据她回答,她是因为儿子许大茂曾经说过,你身医术高明,却不帮他治病,她才心生怨恨,想起来报复你的。”
怎么还扯上医患关系了?
李东来思忖片刻:“龚所长,你不觉得许陈氏的理由很牵强嘛。还有她从哪里来的玉佩?”
龚所长长叹一口气:“这些我都问过了,玉佩是许陈氏从东直门信托商店买的,她还保留着收条,明天我会让人去核实。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你也看出来了?”李东来苦笑。
“这么明显的手法,我要是看不出来,这十几年的公安就白当了。”龚所长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白雾。
“我可以确定,幕后主使的人就是许大茂。”
李东来接话:“可是没有证据。”
龚所长点头:“对,没有证据,现在许陈氏为了儿子,把一切都扛了下来。”
说着,他看向李东来:“不过,我们也不会放弃的,等明天我还会提审许陈氏,一定能撬开她的嘴巴。”
...
骑着自行车,迎着点点星光,李东来向四合院奔去。
至于龚所长最后的话,不过是安慰人的。
许陈氏为了救许大茂。绝对不会开口。
李东来不能看着许大茂溜走,不能容忍有一条毒蛇隐藏在草丛里。
于是,就把许大茂手上可能有人命案的事情告诉了龚所。
龚所听完之后,神情震惊。
当即表示会调查,如果有了蛛丝马迹,立刻组建专案组跟进。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李东来决定在许大茂没有被抓起来之前,要多加小心。
...
回到四合院。
窗户内投射出来的橘黄色灯光,驱散了李东来心头的阴霾。
他深吸几口气,调整面部肌肉,眉宇之间的担忧迅速消失。
轻轻敲门。
“来了,外面是谁啊。”屋内传来丁秋楠清脆的声音。
李东来左右看了一下,此时的四合院一片沉寂,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捏着嗓子唱到:“小白兔乖乖,快点把门开开。”
这是两人约定的暗号。
“吱宁”门打开了,丁秋楠笑颜如花。
“东来哥,怎么这么晚啊。”
她跑到外面的水龙头上接了一盆子清水,又拎起暖水瓶往里面兑了一些热水。
试了试水温后,放在洗脸盆的架子上。
“嗯,病人家有点远,一来一去就耽误时间了。”李东来掬起一捧水,洗漱起来。
一身的燥热和困乏,被清水冲淡,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那病人好了吗?”丁秋楠递过来毛巾。
接过,擦拭脸。
李东来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小翘鼻:“那是当然,你老公出马,肯定手到擒来,那个老太太现在感觉好极了。”
“讨厌...”丁秋楠瞄了一眼外面,小脸羞红起来,跑过去关上门。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帮你煎两个鸡蛋。”丁秋楠关上门,就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我在病人家吃过了,现在还有点撑。”李东来还像模像样的打了一个饱嗝。
这倒不是说谎,二合面面条不容易消化,比白面条要顶饿。
他看丁秋楠头发有些湿润,知道她也梳洗过了。
走过去,轻轻牵起她白皙粉嫩的小手,咬着她的耳朵,邪魅的笑:“走,咱们复习一遍心肺复苏术。”
心肺复术书已经成了两人的暗号。
耳边的热气,让丁秋楠心中一阵瘙痒激动,腿一下子酸软起来。
她大口喘气,扶着门框,推开李东来的手,哼咛道:“不行。”
“姨妈来了?”李东来有些失望,转过身就要去倒开水泡红糖茶。
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的声音:“不是...”
“不是?”李东来怔在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着落在丁秋楠的腹部,狂喜起来,“你的意思是,怀孕了?”
丁秋楠双眸中充满喜悦,羞答答的低下头:“现在还早,看不出来,不过月事的时间推迟了,我这两天总是犯困,想吃酸的,有时候还会反胃干呕。”
身为医生,丁秋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
这就是怀孕了!
“我要有宝宝了!”
李东来兴奋的抱起丁秋楠,在屋里转起了圈圈。
“别,小心孩子。”丁秋楠兴奋得‘咯咯’直笑。
...
夜空中,遮掩圆月的乌云散开了,皎洁月光遍洒四合院。
第214章 欢乐
由于许张氏的顶罪,李东来意识到要想抓到许大茂的马脚,只能从那个人命案子着手。
只是,死者是谁,许大茂又是如何做到的。
要想把这些调查清楚,必然耗时良久。
在搞清楚许大茂针对自己的目的前,李东来借着丁秋楠刚怀孕为由,让丁秋楠先回丁家住一段时间。
丁秋楠没有任何怀疑。
她一个大姑娘刚结婚就怀孕了,很多事情还不懂,需要向丁母请教。
还有,轧钢厂医院很忙。
医生和护士一般都是临产前才请假,到时候她大着肚子,也没办法帮李东来做饭。
还不如回丁家住,让母亲照顾他们。
清晨,李东来起了一个大早,从朝阳菜市场买来两只老母鸡。
然后和丁秋楠一起骑着自行车,回到了丁家。
敲开门,丁母看着他们两个神情有些诧异:“你两咋回来了?”
小两口为了过二人世界,把李小妹都扔到了丁家,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李东来朝丁秋楠使了一个眼色,丁秋楠凑到丁母耳边嘀咕了两句。
丁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起来。
一把抓住丁秋楠的手,激动的问:“真的?真的怀上了?”
“嗯,我们两个都是医生,不会搞错的。”丁秋楠也喜得合不拢嘴巴。
“哎呀,好,太好了。”丁母心中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自家的闺女,自己心疼。
没结婚盼着她找个好人家,结了婚又盼着她赶紧生孩子。
现在好了!
两母女就站在门口笑了起来,李东来站在旁边悄悄的欣赏着人间慈爱。
直到院子里传来丁伯仁的声音:“老婆子,怎么还不跟小妹准备早饭,等一会我还要送她上学呢!”
“老头子,秋楠,怀孕了!”丁母转过身,向院里面喊去。
“什么,秋楠怀孕了?”丁伯仁脸洗到一半,拿着毛巾就冲过来了。
“啊,嫂子怀孕了!!”李小妹从屋里钻了出来。
刚才她已经听到了门口哥哥的声音,不过她不想出来。
因为哥哥太坏了,竟然把她丢在屋里,自己跟嫂子过小日子。
现在听到丁秋楠怀孕了,她那点小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你嫂子怀孕了。”好几天没见到小妹了,李东来一把抱起她。
好像重了不少。
丁秋楠像宝贝似的被一家人围在了大门口。
丁伯仁率先反应过来,招呼道:“赶紧的,别傻站着了,赶紧进屋吧。”
进了屋。
丁母端上早饭,棒子面粥,咸菜条,每个人还有一枚水煮蛋。
一家人边吃边商量事情。
对于丁秋楠回丁家暂住,丁伯仁和丁母举双手赞成。
丁母说:“我今天不用上班,上午就把秋楠以前的房间再收拾一遍。现在太阳好,被褥单子之类的,都需要重新暴晒一遍。”
丁伯仁说:“王教授的媳妇是供销社的,我让他帮我买罐菊花晶。”
听到丁伯仁的话,李东来觉得应该给丁秋楠补充一些营养。
前世孕妇营养品花样可多了。
dha,叶酸,多糖铁胶囊、复方阿胶浆、阿胶膏。
这年代也就只有菊花晶和奶粉了。
其中,奶粉非常稀少。
就算是他身为医务科的主任,配给的票据中也没有奶粉票。
听说只有厂长级别的领导,才有少量的。
不过,这难不倒李东来。
不是有王五爷嘛。
鸽市那么大,总有人会卖奶粉票。
中午的时候,李东来和丁秋楠一起吃完丁母送的饭。
丁母工作比较清闲,怕丁秋楠吃不好,会做好饭送过来。
戚戚我我一阵后,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杂院。
鸽市只在清晨开放,其他闲暇的时间,王五爷就呆在在大杂院里跟一帮老哥们聊天。
李东来推开门的时候,王五爷正在跟二子对账。
“东来哥,快来坐。”二子搬了一个板凳,放在桌子旁。
又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李东来。
接过一看,铁鹰牌的。
“少见啊,二子。”李东来把香烟叼到嘴里。
二子划着火柴给他点上,笑道:“这是从鸽市上收到的,你也知道,这种烟供销社没得卖。”
鸽市果然是个好地方,经常能收到一些稀罕的玩意。
有时候李东来怀疑王五爷现在有了废品生意,还不愿意放手鸽市的生意,就是因为这一点。
寒暄两句,王五爷让二子把账本拿走,沏上茶水。
“东来,我听二子说了,那个老女人把罪顶了。”王五爷抽着旱烟袋。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李东来点头。
王五爷看一眼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压低声音:“其实除了官方,要对付一个小小的放映员,我们有很多办法。”
李东来下意识的瞄一眼那群正在下象棋的老头,
二子一次酒后失言,这帮老头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在解放前可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物。
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躲在暗处搞定许大茂那种外强中干的家伙,还是不成问题。
苦笑摇头:“五爷,只是一个放映员我并不担心,怕就是他的背后还有人。”
李东来并不是杞人忧天。
这两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许大茂为何要针对他。
他和许大茂相处的还算可以。
曾数次给许大茂治过病。
说是救命恩人那也不为过。
许大茂是个真小人,不是傻子。
李东来现在是医院科室主任,算得上是轧钢厂的中层领导了。
就算是想诬陷,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还有,那块玉佩值好几十块钱。
就算许大茂有钱,也不会胡乱扔。
这说明,许大茂背后一定有人胁迫或者是指示他。
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在没有搞明白根源的时候,贸然动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
王五爷对李东来的说法,也很赞同。
久经风浪的他很清楚谋定思动的道理。
“既然你已经有了考量,老头子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谢五爷的关心,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今天前来是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您帮忙。”
李东来把丁秋楠怀孕,想购买奶粉的事情说了一遍。
“都是自家兄弟,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区区几罐奶粉,算得了什么。”
王五爷也为他高兴,扶着石桌子,站起身,向后院走去。
“你跟我来。”
李东来跟在身后,来到后院。
后院是一排仄仄歪歪的土胚瓦房,瓦房的屋顶上又覆盖了一层石棉瓦。
可以预见即使下暴雨,瓦房也不会漏水。
王五爷走到一扇门前。
门是那种老式的双扇门,门板上黑污污的,带着雨水留下的陈年污迹。
从腰间取出一把绿锈斑斑的铜钥匙,轻轻一捅。
门开了。
...
第215章 许杆子
房屋没有窗户,屋内漆黑一片。
王五爷拉扯灯绳,屋顶的白炽灯泡闪烁两下后,散发出昏黄的光线。
“嘶...”待看清楚屋内东西后,李东来倒吸一口气。
精面粉,小麦,小米,香皂,牙膏...堆满了半间屋子。
这就是一个杂货仓库。
甚至在角落里,李东来还看到几台破旧的收音机。
“怎么样,这就是我跟这帮老哥们的家底了。”王五爷颇有几分自豪。
李东来赞同的点头。
这年头物资匮乏,有时候你拿着钱和票,也买不到商品。
有了这个仓库,王五爷鸽市的灰产生意,才能做的稳固。
“这是5410乳儿配方粉,这是飞盾”配方代乳粉,这是“光明”代乳粉。”王五爷从柜子里翻出三个铁罐子,抱了过来。
李东来接过细看。
这年代奶粉不叫奶粉,而是称为乳粉。
飞盾和光明都是正宗的奶粉。
5410乳儿配方粉是由大豆粉,蛋黄粉,米粉混合成的营养品。
“多少钱?”李东来把铁罐子装进帆布袋里,伸手从裤兜里取出一叠大团结。
“咱们都是兄弟,还能要你的钱?”王五爷似乎觉得受到了侮辱,连连摆手,“再说了,废品生意那一份分红,你也没要。”
李东来知道这种老派人,吐口吐沫一根钉。
你要是强行给他钱,他敢跟你翻脸。
也就作罢了。
正待离开仓库,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破收音机,走过去,摆弄两下。
里面有电池,按下开关却没有反应,明显是坏了。
“五爷,这玩意也能卖”
“咳,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火。”王五爷划着火柴,点起烟袋锅子,长叹一口气:“这是二子当废品收回来的。想着找人摆弄好了,拿到鸽市上卖掉,结果一帮人谁都不会修啊。工厂里又不要这玩意,只能当破烂扔在这里。”
李东来拿着收音机若有所思。
这年头收音机质量也过硬,一般不会出毛病。
之所以会坏掉,肯定是里面的电路板出了问题。
如果能修好的话,确实是一个来钱的门路。
虽然他现在不缺钱,但是当春暖花开时,没有一点资金,如何能干大事?
也许...
“这个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李东来心中一动,把收音机装进帆布袋中,离开了大杂院。
*
*
*
此时此刻,四合院,许大茂家。
“啪!”
许大茂刚进屋,就被许杆子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
“爹,你干啥呢?”许大茂捂着脸。
“干啥?都是你这个畜生干的好事!”
许杆子被派出所放出来后,发现许陈氏却关进了笆篱子里,连忙向龚所打听。
龚所也没瞒着他,把许陈氏干的坏事,一五一十的对许杆子,说了一遍。
许杆子当时听得目瞪口呆。
他跟许陈氏睡在一个被窝里几十年,对这个女人很了解。
她虽然有点小心眼,喜欢东家长西家短,但绝对没有胆量干出那种坏事。
再联想到一向很少回家的许大茂,前几天往家里跑得很积极。
每次回来都带很多礼物,还拉着许陈氏在旁边嘀嘀咕咕。
许杆子明白了。
一定是许大茂诬陷别人,被人识破了,让许陈氏顶罪。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她是你亲娘啊。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待她的,你还是人吗?”
许杆子气得脸色通红,声音也有些颤抖。
“嚷嚷啥,怕邻居听不见,不知道咱家的笑话,是不是?”许大茂脸色阴沉下来,转身关好门。
然后,他扶着许杆子坐下。
又拎起热水瓶给许杆子倒了一搪瓷缸子茶。
“爹,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没想到他们能查到娘。”
许大茂帮许杆子揉搓肩膀,声音低沉,时不时还长叹一口气,一副凄苦的样子。
“既然是你的错,你就去自首,把你娘换出来。”许杆子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手攥成拳头,把桌子捶得‘砰砰’直响。
“你娘已经五十多了,身上还有那么多毛病,被关在里面,怎么受到了。”
他猛然抬起头,愤怒的盯着许大茂:“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把你娘换回来。”
许大茂重重的坐下,垂头丧气道:“爹,不是我不想啊,你以为那里是工厂,进去一个,就能顶班,出来一个。就算是我现在去自首,娘也是包庇罪,也放不出来。”
许杆子虽不信许大茂会去自首,不过也知道许大茂说的实情。
只是一想到老伴在里面受苦,他就心如刀绞。
想他许杆子一辈子矜矜业业工作。
当年山洪暴发,为了给乡亲们放电影,差点被河水冲走。
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畜生。
“那你说,咋办吧?反正不能让你娘就那么待在里面,”许杆子咬着牙盯着许大茂,恨恨的说:“如果你不想办法,把你娘救出来,我就去举报你。”
举报?这还是亲爹吗?
许大茂当即想怼许杆子,但是也知道此刻不能意气用事。
这老杆子可是有点倔脾气的,把他惹恼了,他真能干出大义灭亲的事。
“爹,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你知道你儿子在外面混得很开,朋友很多,很快娘就会放出来的。”许大茂敷衍道。
“真的?”许杆子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许大茂想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现在我跟李副厂长拉上关系了,这次能够成为宣传干事,就是李副厂长特批的。”
“李副厂长你也认识,那可是大人物,能量大了去了。”
“只要我想办法让李副厂长出手,娘一定能出来。”
许杆子在轧钢厂干了十几年,也知道李副厂长这号人物。
他缓缓点点头:“那你可尽快,你娘在里面熬不了多久。”
说完,许杆子再懒得看许大茂一眼,站起身就想走。
老院里养了几只老母鸡。
老婆子不在家,他不能让鸡饿着了。
却被许大茂拦住了。
“爹,想把娘救出来,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徐杆子激动。
“就是找李东来,只要李东来去派出所撤案,娘一定能放出来。”许大茂阴险的笑。
这老头子人如其名,是个标准的二杆子。
他正愁没办法完成李副厂长的任务。
现在让老头子出面给李东来找点麻烦也不错。
第216章 奶粉
下了班。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丁家。
敲开门。
丁母笑容满面:“东来,赶紧进来,我刚把饭做好。”
她余光瞥见车子后架上鼓囊囊的帆布袋子,笑道:“忘记告诉你了,老丁今天从同事们那里换了不少票,买了不少好东西,你就不要浪费钱了。”
丁伯仁是大学教授,每个月各种补贴加起来将近200块钱。
而且,现在还没有起风,大学教授每个月都有特殊的补给票券。
而李东来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医院的主任。
不过,根底浅,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丁家就丁秋楠一个女儿。
如果能生一个儿子,就算不能随丁家的姓,将来他们百年之后,也有人给他们上坟烧纸。
在这种情况下,丁秋楠现在就是丁家的大宝贝。
吃的,用的,都要顶好的。
丁母生怕李东来买一些便宜货。
“妈。让你们破费了。”
李东来腼腆一笑,推着车子进了院子。
院子里,丁伯仁正在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
丁秋楠看到李东来进来,忙喜咪咪的迎上去:“你看,老丁头买了这么多好东西。”
“看到没,冠生园的菊花晶。”丁伯仁取出一个浅橘色纸盒子,冲李东来晃了晃。
神情不无得意:“这可是紧俏的东西,我可是托了我们学院的院长,才买到一盒。”
自从李东来和丁秋楠谈对象后,丁伯仁在家里的地位,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丁伯仁是南方人,口味比较淡。
做饭的时候丁母偏偏多撒两勺盐,饭菜做的齁咸,原因是女婿李东来要来吃饭。
丁二姑偶尔送来一些反季水果,丁伯仁想尝尝,结果被丁秋楠拎走了。
东来哥还没吃过呢!
更让丁伯仁生气的是,丁秋楠整天劝他离开大学,到工厂当个工程师。
工程师能有教授的地位高?
丁伯仁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他今天就是要让李东来看看,一个教授的能量到底要多大。
“看到没,这是香蕉,这是苹果。”丁伯仁又从袋子里掏出几样水果。
现在是夏季,在京城里,买水果虽然不稀奇。
不过像香蕉这种南方水果还是很少见的,只有一些领导才买得到。
面对丁伯仁孩子气似的炫耀,李东来只是淡淡的笑。
无论如何,这些东西最终都进到了自己孩子的肚子里,
还不让人家显摆一下功劳?
“老丁头,你干啥呢。”丁秋楠嗔怪道。
她这会也看出了丁伯仁的用意,心中很不乐意。
丁伯仁难得得意一次,愈发显摆,他伸手取过李东来鼓囊囊的帆布包。
“来,让我看看东来买了什么。”
李东来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打开了。
看着里面的东西,他脸色陡变。
“老头子,里面是什么啊?”丁母好奇的问。
丁伯仁怔怔地从里面取出一个铁罐子,神情不可思议:“奶,奶粉?”
奶粉这种高档营养品刚在华夏出现不久。
丁伯仁也只是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实上,他也想托人买一罐奶粉。
结果系主任说,就连部委的领导也没有票,丁伯仁才压下这个心思。
没想到,李东来竟然搞到了一罐子奶粉。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是奶粉吗?”丁伯仁拿着铁罐子看了许久,还是不敢相信。
双手颤抖着打开盖子,奶粉罐子里露出黄灿灿的奶粉。
随着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奶香味。
仅仅是闻一下,就让人觉得这东西富含营养,吃了之后身体肯定棒。
“哇,这就是奶粉?”丁秋楠也惊得合不拢嘴巴。
“这粉粉看起来好好吃。”李小妹双眼放光,努力吞咽口水。
“嘶,东来,你从哪里搞来的奶粉?这,这要花不少钱吧?”丁母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淡然道:“这是一个朋友送的,没花钱。”
“...”
“...”
“...”
三人陷入集体沉默中。
他们虽然不清楚奶粉的价格,但是也知道像这种特供的商品,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李东来竟然没花钱....
唯有李小妹不觉得惊讶。
哥哥本事大着呢。
在秦家沟的时候,不到半个月时间,就从一个每天只能挣10工分的社员,转身一变,变成了受人尊敬的赤脚医生,每天能有20工分呢。
进了城,不到半年的时间,当上了医院的大主任。
房子也买了,还娶了漂亮的嫂子。
现在嫂嫂还怀上宝宝了。
哥哥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
她觑见帆布包里还有东西,也起了好奇的心思,伸手往里面摸去。
“哇,又是一罐子奶粉。”李小妹小脸上充满疑惑,看向丁伯仁:“大爹,你不是说奶粉很贵重吗?怎么哥哥一下子买了两罐?”
丁伯仁:....
生无可恋,丁伯仁想起刚才拿着一盒菊花晶向李东来显摆。
现在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还怎么玩!
就在丁伯仁准备回屋休息时、
“哇,还有一罐奶粉。”李小妹又有从帆布包里翻出了一罐子奶粉。
这下子,她撅起了嘴:“哥哥一下子买到三罐奶粉,还不用付钱,这玩意肯定一点都不贵。”
丁伯仁:“...”
丁母:“...”
两人看向李东来的眼神皆带有几分敬佩。
这年代,能搞到特供商品,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能量很大。
只有丁秋楠的神情不变,她心中一直都是甜蜜蜜的。
....
三罐奶粉被丁母放在了橱柜最上面的格子里。
晚饭后,丁秋楠端来两个搪瓷缸子,喊正在外面玩的李小妹:“小妹,来喝奶粉了。”
“我不喝了,嫂子你喝,这样宝宝才能长得结实。”李小妹蹦跶进来,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意动,不过旋即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三罐子呢,我一个人怎么喝得完?还有,你现在也正长身体。我可听说了,奶粉里含有钙,喝了之后,你能长得高高的。”丁秋楠站起身拿来毛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有时候,她真觉得这个小姑子,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
懂事,让人忍不住怜爱。
“能长得跟嫂子一样高吗?”李小妹兴奋的看着丁秋楠。
丁秋楠一米六五的个头。
在后世也许不算什么,在这个食物匮乏的年代,可不多见,让李小妹艳羡不已。
“当然能。”丁秋楠笑着掀开奶粉罐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舀出两小勺奶粉,放进搪瓷缸里。
拎起热水瓶正准备倒开水,被李东来拦住了。
“奶粉不能用开水烫,里面的活性成分在高温的情况下,会失效。”
李东来让丁母拿来一个搪瓷碗,把开水倒入碗中。
“我们需要用温水来泡奶粉。”
“好了,现在就等着吧,等水变温。”
丁母小心的把李东来刚才的步骤记在心中。
奶粉这么金贵的东西,要是被糟践了,那罪过就大了。
丁秋楠抿着嘴笑,东来哥懂得的事情,可真是多。
一向跟猴子般,一刻都不老实的李小妹也老老实实的坐在板凳上,手肘在桌子上,托着小下巴,双眼紧盯搪瓷碗。
奶粉,该有多好喝啊。
十分钟后,李东来用手摸了一下碗边,感觉到温度差不多了。
把水倒入搪瓷缸里,拿起勺子搅合一遍。
乳白色的牛奶出现了。
丁秋楠给李小妹端了一搪瓷缸子,然后才端起自己的搪瓷缸子。
小口啜饮,浓郁的奶香味又甜又令人陶醉。
李小妹就没丁秋楠那么优雅了,她端起来,小口品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
味道好极了,比大白兔奶糖都好。
‘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舌头伸到嘴唇边缘,舔舐一圈,干干净净。
“小妹,来,我喝不完。”丁秋楠看到她小馋猫的样子,把搪瓷缸子放在李小妹面前。
“不了,我喝饱了。”李小妹站起身拍拍小肚子,跑出了屋子。
...
第217章 许大茂挨打
招呼两人喝完奶粉,李东来见时间不早了,就准备回四合院。
他虽然也可以跟丁秋楠一起住在丁家。
不过,考虑到还有个把月京城大学就要开学了。
需要趁这段时间多读些医书。
还有。
如果就此离开四合院,许大茂一定不会再次出手,那么就无法查清楚幕后黑手了。
现在自己已经在保卫科挂上了号,就算是许大茂想玩花样,也无法得逞。
种种考虑下,李东来婉拒了丁母留宿的请求。
李小妹去邻居家玩了,李东来跟丁秋楠依依不舍一阵子,推着自行车刚出大门口。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东来,我们走走。”
只见丁伯仁从院子里闪出来,脸上挂满笑容。
“好啊。”
两人沿着昏黄的街道漫步。
丁伯仁不说话,这让李东来有点犯嘀咕。
这老丈人想做什么?
...
许久,丁伯仁停下脚步,讪讪的说:“东来,你和秋楠的提议,我想了好久。觉得你们是正确的,现在报纸上的措辞越来越严厉了,大学里一些教授私底下也议论纷纷。”
“如果能到轧钢厂当一个工程师的话,也许能够在平安的渡过大风。”
李东来停下脚步,想了一下,说道:“爹,依照你的水准,去轧钢厂当工程师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丁伯仁抬起头。
他现在对这个女婿算是服气了。
“你进入轧钢厂后,不能领工资。”李东来淡然道。
“不能领工资?”丁伯仁诧异。
“对,你是教授,是知识分子。去轧钢厂工作,是为了建设国家自愿奉献的。”李东来加重语气。
丁伯仁出身书香门第。
虽然这个出身完全比不过李东来的三代雇农,但是却比娄半城的大资本家好多了。
即使将来起了大风,只要表现得好,完全可以平安渡过。
不像娄半城,只能逃到港城。
丁伯仁皱着眉头思忖许久,长叹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不领工资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是我还有一家人要养啊,现在秋楠出嫁了,你可以照顾她。可是老婆子呢,她身体不好,每个月的药钱都要不少。”
“不是还有我嘛。”李东来淡然一笑。
抛开丁伯仁是丁秋楠的父亲,自己的老丈人,遇到困难自己应该帮助不说,他本身也是一位优秀的机械工程师。
只要能躲过大风,待春暖花开日,必然能为自己助力少。
李东来已经想好了一条新的来钱路子。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不要说一个丁家了,就算是一百个丁家也养得起。
这番话落在丁伯仁耳中,让他感动得眼角湿润起来。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子。
但是现在李东来的做法,一般儿子也比不上。
这个女婿,选得好!
“明天我就向杨厂长提这件事,您回到大学也要开始准备相关手续,不过一旦有人问起来其中的缘故,你一定要想一个好的说法。”李东来叮嘱道。
“放心吧,我知道其中的风险,我就说想到一线做贡献,同时还能照顾女儿,这里理由任谁都挑不出毛病。”丁伯仁重重点头。
两人又合计了一阵,李东来也摸清楚了丁伯仁的真实水平。
他并不是那种纯粹研究理论的教授。
在刚建国那会,曾经在南方负责过几个大型机械厂的建设工作。
并且工作表现不错,得到过上面的表扬。
这种个人才加入轧钢厂,一定会让轧钢厂如虎添翼。
...
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李东来注意到许大茂家亮着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回到屋里,简单洗漱一遍,喝了一搪瓷缸子茶。
酝酿一下火气。
然后。
一脚踹开了许大茂家的门。
“许大茂,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出来!”
屋内,正在商量如何把许张氏救出来的许大茂和徐杆子都神情一凛。
“东来哥,出啥事了,你怎么踹我家门呢?”许大茂跑到门口,弓着身子问。
他清楚李东来这是来找麻烦了。
如果不想被抓到笆篱子里,只能是硬着头皮不承认。
李东来今天就是为了出气来了。
管他承认不承认,直接挥出一拳,重重的打在许大茂的脸上。
“许大茂,我自问待你不错,你竟然敢陷害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许大茂没想到李东来会如此血勇,躲闪不及,拳头重重的砸在脸上,他的脸顿时扭曲变形,嘴巴里泛起一股子血腥味。
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水,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门牙。
如果在以往,许大茂已经奋起反击。
,他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李东来的对手,但是也不能被白白欺负。
但是现在为了不被抓进笆篱子里,他只能忍着疼痛装无辜。
“东,东来哥,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你是李东来吧,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徐杆子见儿子受伤,一阵心疼。
这个儿子虽然不成器,毕竟是亲儿子。
这时候,喧嚣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不得不说,四合院的住户们都有一颗吃瓜的心。
不一会,许大茂门口就围满了人,大家伙对于李东来痛打许大茂都感到诧异。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医生一向彬彬有礼。
除了贾家,和其他邻居相处的都很好。
易中海从一大妈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后,趿拉上鞋子,就赶了过来。
现在秦淮茹还没正式接班,许大茂这个关键人物,可不能出事。
“东来啊,咋回事,都是邻居,你咋能动手打人”
李东来淡淡看他一眼,心生诧异。
在往日,易中海跟许大茂一向不对付,今天怎么会替许大茂出头?
默默记在心中。
“一大爷,你问问许大茂这个畜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易中海知道李东来一向讲道理,不会这么冲动。
把目光投向许大茂:“大茂啊,你犯啥错了?”
“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许大茂觉得要把无辜装到底。
嘿嘿,你既然装傻,我就把你打成真傻。
他话音刚落,李东来就飞踹出一脚,直接踹中他的小肚子。
许大茂踉跄倒退两步,一屁股蹲在地上。
...
第218章 易中海偏袒
许大茂被踹到得后退几步,后脚跟正好被门槛绊住,整个人摔倒在屋内。
脑壳跟青砖碰撞,青砖完胜。
“李东来,你这是做啥?怎么能殴打邻居呢!”
易中海生怕许大茂被打坏了,连忙跑进屋里,把许大茂搀扶起来。
许大茂捂着脑壳,悄咪咪的在他耳边嘀咕:“一大爷,你也不想秦淮茹的工作,保不住吧?”
麻蛋,反向勒索啊!
易中海心中怒骂,脸上却表现得很真诚:“放心,有我这个一大爷在,李东来不能把你怎么...”
话音未落,他怀中的许大茂猛地飞了出去,化作一团灰光,砸在了桌子上。
“怎么着...”易中海下意思的说完,怔怔地看许大茂一眼。
再扭过头看去,只见李东来已经像一尊凶神,闯进了屋里。
刚才就是他又飞出一脚,把许大茂给踹飞了。
好家伙,啥时间李东来变得这么厉害。
许大茂虽然身材消瘦,不过一米七多的大个子,怎么着也有一百四五十斤。
就那么一脚被踹飞了。
就连傻柱也做不到啊。
嘶....
再打下去,许大茂说不定就嗝屁了。
易中海瞪许杆子一眼,示意他拦住许大茂。
许杆子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转而蹲在地上,拿出烟袋锅子,划着火柴,‘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
这让易中海有一种许杆子巴不得李东来把许大茂打死的感觉。
唉,这都是啥人呢!
自己儿子挨打,当父亲的反而躲到一边。
这种人就不配当父亲。
易中海倒吸一口凉气,吞咽一口唾沫,强忍住恐惧站起身挡在了李东来面前。
“李东来,你想干啥,不管你跟许大茂有什么仇怨,都不能行凶打人。”
李东来淡淡的看了易中海一眼,转身走到外面。
此时,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二大爷,阎埠贵,秦淮茹,棒梗,傻柱,阎家的三个孩子,刘海中家的两个孩子,无一缺席。
李东来隐约还在人群外看到了聋老太太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前一阵子派出所来咱们四合院,调查我屋里丢东西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得吧。”
众人点头。
“咋不记得呢,是贾家的棒梗偷了你2000块钱嘛。”说话的是刘光天。
他话音刚落就脑袋上就挨了傻柱一个大逼兜子:“瞎咧咧啥啊,棒梗那是被坏人骗了,放了东西在李东来家的床下,不是偷东西。”
棒梗被放出来后,秦淮茹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一直没有对外解释。
而棒梗也被秦淮茹打了个半死,这两天老实得跟三孙子似的,放了学就钻进屋里。
所以,大家伙还不知道里面还有蹊跷。
听傻柱这么一说,都来了精神,围着傻柱问:“什么坏人,什么东西啊?”
傻柱把从龚所长那里听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当然,在他的话里,棒梗是为了给贾旭东治病,才贪图那十块钱,受了坏人的骗。
“东来,你没事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咋不跟三大爷说一声呢!”阎埠贵听了后,立刻跑到李东来身旁,申请关切道。
他身后还跟着阎解成,阎解放和于莉。
刘海中看得很眼馋,这个老阎真是个狗腿子。
阎埠贵自从跟李东来拉上关系后,废品生意是越来越好,小日子也是越来越好。
每天早上竟然舍得吃个鸡蛋了。
这让四合院里的人都很羡慕。
刘海中身为七级钳工,每个月工资82块钱,一颗鸡蛋自然看不到眼里。
关键是他想当官啊,而李东来跟厂领导关系不错,他结婚时杨厂长亲自去了。
刘海中早就想跟李东来拉上关系,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却被阎埠贵抢了先。
心中那个恨啊!
“没事了,保卫科已经查清楚了。三大爷。”李东来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就在昨天,咱们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同事,接到了热心群众提供的线索,抓到了那个唆使棒梗诬陷我的老女人。”
“你们知道是谁吗?”
众人若有所思的看向许大茂,耳朵支棱起来。
“那个女人住在同州县城,名字叫做许陈氏,就是许大茂的母亲。”李东来脖颈青筋暴起,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三大妈道:“许陈氏?许杆子的老婆?以前住一个大院的时候,许陈氏人不错的啊,谁家有个为难事,她总是去帮忙。我生解放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大雪,老阎借来了架子车,是许陈氏帮忙铺的被子。她不会干出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
等候已久的刘海中可算是抓住机会了:“蠢,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指示,比如她的儿子许大茂。以前许大茂是咱们大院里有名的富裕户,别家都在喝清汤寡水,他啃白面馒头。别人偶尔吃顿白面馒头,他又从老乡那里搞来了两只老母鸡。”
“现在李东来进了咱们大院,半年就当上了医院的大主任,还娶了一个女医生当老婆,每天都能吃煎鸡蛋,日子过得是一等一的好,许大茂看着眼红,就想着下黑手。”
“大家伙说我说的在理不?”
好家伙,刘海中这番脑补,还真差点把事情搞清楚。
不过李东来明白许大茂是个小人,经常嫉妒别人,但不是个傻子。
他绝对不会因为‘吃煎鸡蛋’就下那么大的本钱。
背后,肯定另有蹊跷。
不过,众人似乎并不在意真实的原因。
他们只要知道是许大茂指示许陈氏诬陷了李东来就行了。
“这个许大茂真不是个玩意,都是住一个大院的,竟然如此恶毒。”
“就是,人家李东来给咱大院做了那么多好事,许大茂的良心被狗吃了。”
“哎,你们说保卫科怎么不把许大茂抓起来?”
易中海这会也明白过来了,一股子凉意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
许大茂要是被抓走,李副厂长万一反悔了可怎么办?
他忙冲出去,冲着众人嚷嚷:“大家伙不要胡思乱想,大茂不是那样的人,其中肯定有误会。”
说着,他冲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哼哼的许大茂使眼色:“是不是啊,大茂”
...
第219章 许杆子求情
许大茂忙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了,踉踉跄跄的,凑到李东来面前。
“东来哥,我真是被冤枉的啊。我也是刚知道母亲诬陷你的事情,这不,我立刻把父亲请了过来,刚向他问清楚情况,正准备跟你赔罪。”
许杆子双手紧攥成拳头,正准备给这个不孝子狠狠来上一拳。
让他永远不能再胡说八道。
却觑见许大茂递过来的冰冷眼神。
他心中一凛,牙齿咬得咯咯响,重新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起烟袋锅子。
浓郁的白雾遮掩了他苍老的面孔。
许大茂虽不孝,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现在就算是揭穿了许大茂,许陈氏也出不了。
留许大茂在外面。
许大茂说不定还能通过李副厂长把许陈氏救出来。
许杆子恨死这个不孝子了,却无可奈何。
许大茂收回目光,跑到屋里,拎出一袋子山核桃。
“你看,我把赔礼都准备好了。”
此时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渍,脸上鼻青脸肿的。
白色的衬衫上还有一个硕大的脚印,看上去十分可怜。
李东来当然不会可怜他,一个出卖自己母亲的人,值得可怜吗?
倒是那个许杆子,刚才好像有些不对劲,他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似乎充满愤怒。
也许他知道内情。
易中海并不在乎许大茂是否诬陷了李东来,他只希望许大茂能帮秦淮茹顺利接班。
“东来啊,大茂已经说清楚了,这都是一场误会。许陈氏诬陷你,这跟许大茂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消消火吧,再这样打下去,许大茂说不定就被你打死了。”
李东来当然不想打死许大茂。
现在可是新世界,私刑是要犯法的。
他之所以找上许大茂,就是为了出一口气,同时打草惊蛇。
许大茂只有惊慌失措,才会露出马脚,引出他身后的人。
“好,许大茂,我暂且信了你一回,如果被我查出来是你在背后捣的鬼,有你好看的。”李东来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拎起山核桃回了屋。
易中海长舒一口气。
他身为四合院一大爷,院子里的住户他都能拿捏的住。
像许大茂,如果不听话,可以让傻柱不分青红皂白的揍他一顿。
像刘海中,只要抛出让他当官的幌子,刘海中就乖得跟兔子一样。
像傻柱,只要摆出一副为他好的架势,怂他两句,他就像一条狗那样,可以为易中海到处咬人。
对于李东来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
易中海收起凌乱的思绪,让大家伙都回了屋,然后凑到许大茂身旁,压低声音:“大茂,你可要记得你的话,要不然,哼哼。”
背着手,飘然而去。
“哼,老东西,我早晚玩死你。”许大茂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他回到屋,对着镜子查看伤势。
嘶,被打成猪头了。
“爹,咱们还是暂时回同县住吧,万一这个李东来再来这么一次,我可扛不住。”
许大茂想起刚才的事情,现在还有点害怕。
那李东来简直疯了!
如果不是身体好,说不定现在已经嗝屁了。
许杆子没理会他,把烟袋锅子挎在腰间,趁着夜色向李东来屋里走去。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许陈氏在笆篱子里受苦。
李东来回到屋,刚准备坐下来阅读课本,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拉开门。
许杆子面如死灰:“李医生,我是许大茂的父亲,能进来说话吗?”
“请吧。”李东来把许杆子让进屋,又关好了门。
许杆子进了屋,下意识打量一下,被屋内的摆设惊呆了。
清一水的红木家具,水磨石地砖,领导家里才有的卫生裙,领导家里也没有的电视机。
听说还是医院的主任。
许大茂啊许大茂,你真是得了痴心疯。
这样的人物,你巴结还来不及。
为何要惹他呢?
“那个,那个,李主任,我先替许大茂向你谢罪了。”
许杆子支支吾吾半天,脸憋得通红,作出一个鞠躬的姿势。
李东来连忙站起来,拦住了他:“许大伯,咱们素不相识,你的年纪又比我长,这么做,我可受不起。”
许杆子耷拉着脑袋,恨恨的说:“相信李医生也看出来了,诬陷你的其实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家老婆子完全是因为溺爱他,才他顶罪的。”
李东来淡淡的说道:“我很清楚这一点。”
许杆子接着说:“我想让你去跟派出所的同志讲清楚,让他们把我家老婆子放出来,你可能不知道,她那么大年纪了,又一身病。”
这番话让李东来惊得合不拢嘴,这都是什么脑回路啊。
“不是,许大伯,按理说你应该让许大茂去认罪伏法啊,保卫科调查出了真相,就算不释放许陈氏,也会宽待他的。”
“许大茂那个畜生,他不去认罪,还说李副厂长在背后给他撑腰,他一定能把老婆子救出来的。”
许杆子这会算是看明白了,许大茂就是在敷衍他。
李东来淡然道:“抱歉,我虽然对您和许陈氏的遭遇很同情,不过这件事不是我应该出面的,我是受害者,差点因为许大茂的陷害被抓进去。你现在让我以德报怨,抱歉,我做不到。”
——李副厂长,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啊!难怪许大茂会冒这么大风险。
许杆子长叹一口气。
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心理准备。
哪有害了人,还让被害人替犯罪分子求情的道理。
“那,只当我没来过吧。”许杆子瞬间老了几岁,转过身摇摇晃晃的转身向外走去。
“老伯,我会请派出所善待许陈氏的,待事情查清楚后,也许就能放回来了。”李东来道。
“谢,谢谢你了,后生。”许杆子心情五味杂陈的离开了屋子。
他清楚李东来只是在宽慰他。
一旦许大茂被定罪,许陈氏也会作为同案犯被处理,怎么会放出来呢。
夜幕铺天盖地的压在京城上。
空气烦闷,借助昏黄的灯光看去,天空中有很多小燕子在低空飞行。
可以预见,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李副厂长...”
李东来嘟囔了一句,陷入沉睡中。
第220章 同盟
清晨,早餐依然是煎鸡蛋。
前世的李东来最讨厌吃这种油乎乎的食物。
每次都会偷偷丢进垃圾桶里。
现在,经过秦家沟的艰苦岁月,他觉得前世真是在作孽。
煎鸡蛋这种人间美味,怎么能吃得够呢!
简单洗漱一下,挎上医疗箱推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
刚走两步就遇到了阎埠贵。
“东来,你知道吗,许大茂连夜搬回老家了。”
逃走了?
李东来回头看去,许大茂家的门上果然挂着一把大铁锁。
这家伙还真是个怂货,挨一顿打就害怕了。
不过这样正好。
擒贼先擒王,待搞定了李副厂长再跟你算账。
“是吗?可能我昨天下手有点重吧。”
李东来淡淡一笑,在阎埠贵惊惧的目光中骑上自行车消失在人海中。
来到医院,先照例召开晨会。
现在轧钢厂医院医务科的任务,主要是让医生们学习该如何应对医患纠纷。
“除了日常学习外,你们还要对医生展开抽查,了解他们对章程的熟悉程度。还有,要加强思想教育,让他们明白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为病人服务。”
“明白,我们这两天就开始着手布置抽查的事情。”
干事们齐齐点头。
待他们离开后,李东来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电话是手摇磁石电话,上面的铭牌显示是津市邮电器材二厂生产的。
这样的电话机,整个京城估计也不超过2万台,只有科级以上部门领导的办公室才能配备。
倒不是电话机金贵,当年从战场上没少缴获,现在轧钢厂后勤处的仓库里还有一大堆呢。
金贵的是电话线路。
电话通过专门的线路跟邮政局的载波机连接.
电话拨过去后,需要工作人员转接。
摇动摇把,拿起话筒,电话对面传来清脆的声音。
“请问您需要接哪里?”
“红星轧钢厂杨厂长办公室。”
“好的,请稍等。”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听筒里传来了杨厂长的声音。
“哪位?”
“轧钢厂医院医务科李东来。”
“东来啊,有事情?”
“您在办公室吗?我想去拜访您。”
“两个小时后要去部委开会,你现在过来吧,我等着。”
“好。”
...
十分钟后,厂长办公室。
“你是说,一位京城大学机械系的教授,愿意到咱们轧钢厂当工程师?”杨厂长一脸诧异。
“没催,这个人名叫丁伯仁,是丁秋楠同志的父亲,也是我的岳父。”李东来郑重点头,“丁伯仁同志思想觉悟很高。
他敏锐的意识到,在学校里搞理论工作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我国基础工业落后的面貌。
于是本着为国家做贡献的想法,申请加入轧钢厂,深入基层第一线。”
“这是一件大好事啊。”杨厂长顿时来了精神,脸色也红润起来。
“你可能不清楚,现在咱们轧钢厂人才匮乏,上面批复的新的轧钢车间,迟迟不能上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一个能扛起技术重任的工程师。如果丁教授能来担任总工程师,那这个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李东来点点头。
李副主任唆使许大茂陷害自己,给李东来提了一个醒。
这阵子他忙于筹集医疗科,专注于医院的工作,忽视了轧钢厂内部权力的变化。
清晨,他到保卫科找周道科长了解了一下。
现在轧钢厂高层冲突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本来势均力敌,在新车间的争夺上,不分上下。
上面迟迟没能决定由谁来负责新车间的筹建工作。
可是,这种均势在医务科特别是贾张氏围攻医院后,被打破了。
上面对于医务科高度赞扬。
杨厂长在医务科成立的过程中起到积极作用,上面自然看在眼里。
而后。
杨厂长又在两位老教授的引荐下,拜访了几位部委的老领导,成功获得了上面的支持。
前不久,部委召开会议,决定由杨厂长全权负责轧钢车间。
听到这些的时候,李东来讶然失笑。
李副厂长之所以唆使许大茂陷害自己,症结竟然在此。
而且,随着上面的重视,轧钢车间规模也扩大不少。
部委还把一台苏制的轧钢机分配给了五星轧钢厂。
这种轧钢机即使在国际上也处于领先地位,轧钢速度高达每秒钟一百二十米。
机器是先进,组装起来难度很大。
更关键的是,苏国的专家已经撤走了,所有的资料图纸都带走了。
红星轧钢厂原本有一位精通苏国机械设备的工程师。
恰恰在上面的命令下达前,被派遣到了南方的机械厂担任顾问。
而签发派遣同意书的正是李副厂长。
这下子,杨厂长算是守着金矿,没有铁镐头。
更加严重的是,如果轧钢机迟迟不能完成安装,必然会影响生产。
杨厂长也可能会因此背负上工作不力的罪责。
现在于伯仁的加盟可谓是雪中送炭,难怪杨厂长会如此高兴。
...
“同时,为了表示他的决心,丁伯仁同志决定放弃工资。”李东来给正喜得合不拢嘴的杨厂长添了一把火。
“放弃工资?”杨厂长摸着下巴的胡子茬,若有所思。
身为两万多人大厂的厂长,厅级干部,杨厂长的敏感性是很高的。
他结合到最近在部委开会时,老领导们流出的口风,也隐约觉察到有一场大风将席卷神州大地。
再联想到丁伯仁是大学教授,高级知识分子。
顿时明白了李东来的打算。
对于上面的事情,杨厂长无法评判。
他只想让轧钢厂生产出更多优质产品,满足国家工业建设的需要。
对于丁伯仁的出身,他也一点也不介意。
只是一个知识分子,又算不上大资本家。
权衡利弊之后,杨厂长伸出手,面带恳切:“李东来同志,你放心吧,只要有我老杨在轧钢厂一天,丁教授就不会出事。”
“谢谢了!”李东来站起身。
两只手大手握在一起,一个同盟就此成立。
杨厂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立刻招来周秘书。
“你马上起草一份调职申请书,我要亲自前往部委。”
想调一个大学教授,手续十分繁琐,没有十天半个月,无法完成。
轧钢厂等不了那么久了。
轧钢机早一天安装完成,就能早一天投产。
...
第221章 悲痛欲绝许大茂
另外一边。
许大茂回到通县老家,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他实在是害怕了。
最后李东来那一脚,明显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清晨一大早就爬了起来,通县距离轧钢厂足足二十多里地,他需要从邻居家借一辆自行车。
可是,邻居打开门后,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许大茂,立马又关上了门。
这年头邻里之间的关系很密切,消息传得很快,一些大娘每到吃饭的时候,就端着碗串门。
许张氏被抓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大家伙都知道了她诬陷了京城医院里的一个主任。
在大家伙眼里,徐张氏就是坏分子。
谁也不想跟出了坏分子的家庭来往,再加上许大茂在老家的时候,没少骚扰大姑娘小媳妇,大家伙都记在心里呢,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要撇清关系。
许大茂敲开了几家门,都没能借到自行车。
没有办法,他只能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往朝阳菜市场送菜的毛驴车。
花了5毛钱不说,还跟赶毛驴的大爷说了一堆好话。
老大爷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在毛驴车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许大茂紧赶慢赶总算是没有迟到。
他甚至来不及吃早饭。
轻轻推开宣传科大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那些大姑娘,老大妈看到许大茂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茂,你这鼻青脸肿的,是不是偷老乡的粮食,被抓到了?”
“人家大茂那不叫偷,叫老乡送的,是不是啊?”
“瞎说啥呢,大茂现在是宣传干事了,是大干部,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自从许大茂抱上李副厂长的大腿后,在办公室里又翘起了尾巴。
就连科长他都不放在眼里。
宣传科的人对他早就有意见,现在看到许大茂鼻青脸肿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们瞎嚷嚷啥,我大茂是那种人吗?”许大茂面对指责,当然是拒不承认,他硬着头皮说道:“昨天晚上我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老大爷拉着架子车,架子车上装满了粮食。你们也知道我大茂是热心的人,立刻就上前帮忙,一不小心掉进了沟里,就变成了这样。”
“这么说,我们还应该表扬你了?”一个平日里个许大茂不对头的宣传干事出言讽刺。在他看来,许大茂这种初小毕业,没有什么文化的人,摆弄摆弄放映机还行,想跟他们这群初中毕业生一起写文章,出黑板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位老大爷当时也这么说,他要给我送一面锦旗,大家伙也知道我大茂为人谦逊,做好事不留名,当时就拒绝了。”许大茂撒起谎来脸不红眼不眨。
“切~吹牛吧你。”
...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喧嚣声戛然而止。
宣传干事们慌忙收敛脸上的嬉笑,重新埋头开始工作。
宣传科长顾广印走进来,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大茂,李副厂长在办公室里等着你,快去吧。”
宣传干事们闻言,互相使眼色,嘴角皆露出一丝不屑。
这许大茂以前娄半城还没逃走,他靠着拍马屁成了娄家的女婿。
现在又舔上了李副厂长。
十足的马屁精。
这年头民风淳朴,大家伙都很讨厌马屁精。
许大茂知道李副厂长找他是为了诬陷李东来的事情。
没有完成任务,肯定会挨批。
所以他并不想去。
顾广印见许大茂愣着不动,心生诧异,催促道:“大茂,你赶紧去啊,别让李副厂长等久了。”
许大茂这才缓缓站起身,离开宣传科。
来到副厂长办公室门外,他伸手正准备敲门,又缩回了手。
心一横,牙一咬,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来了一拳。
当时就鼻血横流。
许大茂用袖头抿了一下鼻血,又使劲挠了挠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就像是被十个大汉围殴了一般。
这才敲开了李副厂长办公室的门。
李副厂长坐在书桌后,抬起头看到许大茂的样子,眉头当时就拧成了疙瘩。
他已经知道了许大茂诬陷李东来失败了,这次把许大茂招来,就是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狗嘛,完不成主人的任务,挨一顿打,那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现在许大茂已经这么惨了...
就在李副厂长发愣的时候,许大茂快步上前,一下子跪在李副厂长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厂长,你千万要救救我啊,李东来要杀了我!”
“站起身来,身为咱们轧钢厂的干部,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李副厂长厌恶的瞪他一眼。
许大茂讪讪的站起身,不安的看着李副厂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李副厂长板起脸。
许大茂又哭了起来:“厂长,我真是惨啊,我听了你的话,诬陷李东来...”
话未说完,就被李副厂长打断了:“我让你诬陷李东来了?你知道诬陷轧钢厂干部是大罪不?”
许大茂心中暗骂,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没错,李副厂长确实是要卸磨杀驴。
昨天在他得知许大茂诬陷失败,徐张氏还被抓了之后,就下定决心,要跟许大茂切割。
他知道轧钢厂保卫科一定会追查到底。
虽然徐张氏替许大茂顶了罪,不过纸包不住火,许大茂早晚会被抓进去。
李副厂长看着许大茂,淡淡的说:“我这次让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你在民意考察中没有通过考核,上面发现你这些年乱搞男女关系,在同事中的评价也很不好。”
“你的宣传干事的申请被上面驳回了,我看着你矜矜业业的份上,做了好多工作,才帮你保住了放映员的职务。”
“现在你回去,好好的反思自己的过错吧。”
这番话让许大茂如同被闪电劈中一般呆愣在原地。
我当不成干部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把老娘送进了笆篱子里,就换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许大茂胸中充满怒火,他咬着牙:“厂长,我大茂为了你诬陷李东来,不但花了钱,老娘还被抓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第222章 路平
面对许大茂的威胁,李副厂不以为然。
腿翘到桌子上,拿起一只钢笔把玩起来:“大茂同志,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啊?”
他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冰冷:“如果你认为是我让你诬陷李东来同志的,你尽管向厂里面,向区里面举报。
不过我要给你提一个醒,没有任何证据,凭空诬陷副厂长可是大罪。”
许大茂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毒,太毒了。
李副厂长玩的这一手实在是太毒了。
用完了他,就像一张擦屁股纸那样,随手丢掉。
关键是,他还拿李副厂长没有任何办法。
当初李副厂长让许大茂去诬陷李东来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字据。
正如李副厂长说的那样。
许大茂就算是向上面实名举报,上面也不会相信一个放映员的话。
更何况,这个放映员的道德,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想明白一切的许大茂心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辛辛苦苦表演口技换来的职位,就这么丢了。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办公室,连门都忘记带上了。
这时候,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深深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转身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李副厂长放下钢笔,看向年轻人:“路平,你不是一直问我,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许大茂就是这种人。
他以为跟那死婆娘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不知道你一直在后面盯着。”
“李叔,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个叫做路平的年轻人低下头,一副恭敬的样子,“当年是你把我从山沟里带出来,让我读书,给我成家,现在还让我担任您的秘书。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很清楚李副厂长的性子。
这个人阴险、奸诈、刁恶。
尤其喜好过度揣度人心。
当他觉得你对他可能不够忠诚时,就有可能设下一个圈套,让你跳进去。
刚才话,似乎在斥责那个叫许大茂的傻蛋。
其实是在提醒他。
你小子要放聪明一点,不要学许大茂那个傻蛋。
“你知道就好。”李副厂长对路平的态度很满意。
“李叔,那许大茂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干了那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路平道。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从来只有我给玩别人的老婆,还没有敢玩我的老婆。虽然看到那个老女人又肥又胖,浑身散发着怪味,我看到她就想呕吐,可是她毕竟也是我的老婆。”
“你说,我能让人白白玩了我的老婆吗?那我不成了那啥龟公了吗?”
“不能,绝对不能!”路平觉得他话里有话,连忙态度坚决的回答。
李副厂长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面带阴险的说道:“不过,现在这个许大茂还有用处,先不能动。”
“用处?”
路平脸上的诧异显现得恰到好处,既不太过分,让人觉得虚伪,又能让对方因此获得内心的满足感。
李副厂长点头:“你找几个人盯着许大茂。他惹了李东来,李东来肯定要报复回来,我听说李东来在外面有不少朋友,有一个在解放前,还是个大混子。”
“明白了,您这是把许大茂当成了诱饵。”路平恰到好处的竖起大拇指。
李副厂长的心情似乎很好,站起身,大笑一声,接着说道:“只要是人,就有他的用处,就看你怎么用了。我之所以能够坐上副厂长的宝座,跟老杨斗成平手,就在于善用人才。”
“是,李叔,您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路平恭维道。
“好了,以后你多学着点吧,现在赶紧去找几个人盯着许大茂,如果李东来的人报复他的话,不要拦着,赶紧去报告派出所。”
“是,我马上去办。”
待路平离开后,李副厂长淡淡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下来。
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渡起了步。
自言自语道:“如果李东来忍了下来,不报复许大茂,下一步,这局棋该怎么下?”
他脑海里闪过一道俏丽的身影。
...
李东来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李副厂长惦记上了。
李副厂长就像是一条毒蛇,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只有掐住其三寸,一次就搞定他,才能永绝后患。
在此之前,只能保持足够的警惕,等待时机。
况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把杨厂长的意思告诉丁秋楠,让丁伯仁配合杨厂长,尽快调入轧钢厂。
内科诊室里。
丁秋楠听说杨厂长已经答应丁伯仁加入轧钢厂,并且将会把组建新车间的工作交给丁伯仁,兴奋得朝李东来的脸上啃了一口。
“老公你真棒。”
丁秋楠这些天认真研究了局势后,也为她父亲感到担忧。
现在好了,只要加入轧钢厂,有东来哥的庇护,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就这么一点奖励啊,太小气了。”李东来开玩笑道。
丁秋楠余光瞥见走廊里有病人走来走去,关上门,羞红了脸小声说:“你是医生,也知道怀孕初期不能那个,要不...我...”
...
傍晚,回到丁家。
丁伯仁得知了杨厂长让他负责新轧钢机的组装工作,兴奋得嘴巴都合不拢。
他研究了一辈子机械,对于苏国的最先进的轧钢机也颇有研究,只是苦于没有上手的机会。
现在终于能一展拳脚了。
当即就表示明天就到轧钢厂报道。
虽然他的组织关系还没有转到轧钢厂,但是当义务工,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丁母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松了一口气。
看向李东来的目光中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赞赏。
晚上。
做了一大桌子菜来庆祝这件事,还把李东来上次送来的茅台酒拿了出来。
丁伯仁心情大好,跟李东来猜起了拳。
李东来前世常年在酒吧混,什么样的拳法没有见过。
很快就把丁伯仁灌倒在桌子下面。
“这老头子真是的,被女婿灌醉了,丢不丢人啊。”丁母搀扶着丁伯仁进了房间。
...
第223章 丁伯仁入职轧钢厂
杨厂长亲自去部委跑手续,丁伯仁的转调报告很快就被上面批准了。
有很多同事对他的这种选择很不理解。
一个大教授离开充满书香气息的象牙塔,去车间里和那群浑身散发着汗臭味的大老粗一起工作,真是不可想象。
他们虽觉得可能会起风,但没意识到事态会变得多么恶劣。
丁伯仁想起李东来的交代,也没有过多解释。
毕竟不是所有人的眼光都能像李东来那样长远。
来到轧钢厂,丁伯仁在李东来的引领下进入会议室,就觉得这里来对了。
“呱唧呱唧”
热烈的掌声响起后,杨厂长亲自走下主席台,拉着丁伯仁的手把他让到了主席台上。
面对台下五十多位轧钢厂中层干部,他郑重的介绍道:“这一位是丁伯仁教授,这个名字想必有些同志已经听说过,他是京城大学机械系的知名教授,十几年前曾参加过南方一座大型机械厂的机械设计工作,获得了上面的高度评价。”
“现在丁伯仁教授自愿放弃大学教授优渥的生活,主动到我们轧钢厂来工作。并且他还表示愿意放弃工资,这种精神让我自叹不如,这种风格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从今天开始,丁伯仁教授就是我们的同志了。现在我根据部委的指示,任命丁伯仁同志担任咱们轧钢厂的工程师,同时负责新轧钢车间轧钢机的安装工作。”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在华夏的工资体系里,技术人员的工资分为18级。
1级最高,为总工,教授,研究员,每个月能领到322元。
18级最低,为实习生,每个月工资27.5元。
丁伯仁虽然放弃了教授身份,被任命为工程师。
也能拿到3级工资,每个月足有240.5元。
现在京城的房价每平方不到10块钱。
鸡蛋每斤0.48元,猪肉0.78元,大米每斤0.23元,白面每斤0.18元,棒子面每斤0.1元。
也就是说,丁伯仁为了支援轧钢厂的建设,每个月相当于向轧钢厂贡献了500斤鸡蛋/307斤大米/1333斤白面/2400斤棒子面。
发扬风格不是打嘴炮。
再激昂的语言,在真金白银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连李副厂长的人,也说不出一丁点闲话,只能一个劲的鼓掌。
他们要是敢提意见,杨厂长就会把工资表,狠狠的甩到他们脸上。
“既然你们觉得丁伯仁同志思想觉悟不行,那么你们也把这个月的工资捐出来!”
“啥,你们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闭上嘴巴!”
...
待掌声平息后,丁伯仁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做了简单的述职报告。
坐在杨厂长身旁的李副厂长一直盯着李东来看。
身为杨厂长的老对头,经过多年布局,他早就在杨厂长身边安插有棋子。
杨厂长找到了这个大宝贝,一举打破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其中的隐情,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个丁伯仁就是李东来的老丈人。
是李东来亲自向杨厂长推荐的丁伯仁,从而破坏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在李副厂长看来,李东来这就是冲着他去的。
好啊,你用阳谋是吧?
那我就用阴谋。
让你明白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李副厂长下定决心,要搞死搞臭李东来。
...
搞定了丁伯仁的工作问题,李东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办公室里光明正大的摸鱼半天后,骑上自行车出了轧钢厂。
身为轧钢厂医院的主任,李东来不用像普通工人那样按时上下班。
科室领导就是他自己,需要请假条的话,自己画一个就行了。
此时,正值上午十点多,大街上人来人往。
人们都身穿白色的或者是黑色的衣服。
同样,大地是黑色的,天空是白色的。
远远看去,这世界似乎只有黑白两色。
不过,李东来知道,在黑与白交汇的地方,蔓延着无边无际的灰色。
骑着自行车来到大杂院。
王五爷似乎等待已久,石桌上摆着两个搪瓷缸子。
“这是你要的关于李怀德的资料。”王五爷拿起摆在桌子上的档案袋递给李东来。
李东来随手装进帆布袋里,笑道:“这次又麻烦你了。”
“麻烦啥啊,不麻烦,都是自家兄弟。”王五爷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上李怀德的,不过这小子能从一个小工人起步,当上副厂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东来点点头,没有说话。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吭声。”王五爷本想劝李东来放弃对付李副厂长。
不过他也知道李东来一个那种主意正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离开大杂院,李东来没有去上班,而是回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里少了贾张氏后,似乎平静了许多。
三大妈蹲在门口收拾鱼,看到李东来回来,忙拎起两条早就清理干净的鲫鱼,拦住了他。
“东来啊,这是你三大爷清晨在什刹海钓的鱼,新鲜着呢,你拿回家给秋楠炖汤喝。鲫鱼汤最有营养了。”
“我替秋楠谢谢您了。”李东来接过鲫鱼,看一眼正在屋里拨拉算盘珠子的于莉,笑着问道:“于莉和解成兄弟什么时间办事?”
“就在下个月,彩礼已经送去了,老于家也点头了。”三大妈眉开眼笑,感激的看着李东来:“说起来,我跟你三大爷还要感激你,要不是你帮俺家老阎拦下了收废品的活计,于莉现在只能在家里待在,老于家也不会那么痛快。”
李东来点头道:“三大爷现在也不少挣钱,是不是应该再买一间屋子?”
阎家有两间屋子,在四合院里算是房子多的了,但是他家有三个孩子。
如果阎解成结婚的话,一家七口人挤在三间房子里,实在是有些拥挤。
况且,人家是新婚夫妇,总不能不办事。
阎解放又是十几岁的小伙子了,难免会不方便。
“那个,买房子的事于莉提过几次,不过老阎没同意。”三大妈不好意思的说道,“他说现在是夏天,晚上让阎解放睡在外面,阎解娣跟我们睡,这样就不打搅他们小两口了。”
“那到了冬天呢?”李东来好奇的问。
他也是被阎埠贵的小精明给惊呆了。
...
第224章 李副厂长的老底
“冬天的话,阎解成已经上班了,发了工资,他们小两口可以出去租房子。”三大妈道。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不过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三大妈这时候想回去继续收拾鱼。
李东来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得眼睛瞪大得跟铜铃似的,“别,别,你等等,等着阎解成的工资?敢情于莉跟着三大爷收废品,你们没给人家工资啊?”
“于莉是自家人,还用得着发工资吗?再说了,我们把阎解成养那么大,吃的,喝的,还有学费都是老阎的钱,于莉是阎解成的未婚妻,不应该把这笔钱还上?”
三大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李东来无言以对。
收废品的活计是李东来帮阎埠贵拉的线,对于其中的利润,李东来知道得一清二楚。
像阎埠贵和于莉两个人,每天只要出去两个小时,把收到的废品送到王五爷的废品站,就能赚到五六块钱。
一个月下来,阎埠贵至少有一百多块的额外收入,已经超过了一大爷易中海的工资。
本以为他有钱了,会大方一些,没想到竟还从子女身上盘剥。
看来真是本性难移。
“你们真是这个!”李东来竖起大拇指。
“您过奖了,俺家老阎说过,人这辈子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就要受穷。”
三大妈以为是在夸奖她们家,喜得合不拢嘴。
李东来:“....”
...
回到屋。
李东来关好门,拆开那份档案袋。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应该是二子写的。
李怀德,年纪48岁,红星轧钢厂副厂长,副厅级,毕业于...
...
王五爷很用心,资料很详尽,就连李怀德追求李夫人的过程也调查得一清二楚。
当时李夫人是轧钢厂后勤科的干事,李怀德只是一个刚进轧钢厂的实习钳工。
他在得知李夫人的父亲是大领导后,知道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是两者身份相差悬殊。
李夫人虽然其貌不扬,但由于身家丰厚,不泛追求者。
其中有些追求者还是能说会道,相貌堂堂的各部门干事。
而李怀德能拿的出手的只有三代雇农的身份
用后世的话说,李怀德追求李夫人,就是屌丝男追求白富美,癞蛤蟆吃天鹅肉。
看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李怀德这个人很有心计。
他清楚自己的劣势,也知道自己的优势。
他的优势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愿意为了这么目标,不惜一切代价。
面子算什么,能当饭吃?
这是那些小干事们所不能相比的。
于是,全轧钢厂人在随后的半年时间里,见证了什么叫做情种。
无论刮风下雨,清晨一大早,李怀德就等在李夫人的家门口。
傍晚,李夫人下班时,李怀德已经等在办公室外了。
李怀德虽然每个月只有不到30块钱,却舍得花25块钱给李夫人买一件苏杭产的绸缎裙子。
至于早餐,午餐,那更是换着花样来。
就连后勤办公室里的大妈,小媳妇们也没少吃李怀德送的糖果。
那年头民风淳朴,男青年跟女同志说句话都会脸红。
谁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做法啊?
李怀德这种舔狗做法,很快就在轧钢厂里引起了轰动,成了大新闻。
大家伙都说这个小伙子对李夫人是真爱。
你想想,如果不是真爱,谁舍得花那么多钱。
李夫人年方十八,正是对纯洁爱情憧憬的年纪。
少女的有虚荣心,让她陷入了李怀德编织的美梦中。
李夫人的家庭对李怀德也算满意,在他们看来这小伙子有干劲,是个干大事的人。
就这样,李怀德当了半年时间的舔狗,就成功抱得美人归。
有了陆夫人娘家的大力支持,再加上李怀德本身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从此之后,他平步青云,一跃冲天,扶摇直上。
成功完成了从一级钳工到副厂长的逆袭,而他所有的花费不超过两百块钱。
...
看完李怀德的这段经历后,李东来不得不叹服,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
如果不是两人阵营不同的话,李东来说不定还能跟他成为好朋友。
现在只能是仇敌了。
目光下移,继续读下去。
“李怀德在轧钢厂有一位情人,名为刘岚,在轧钢厂食堂工作。
她的娘家是南石公社人。
丈夫本是轧钢厂的焊工。
因为得了重病而英年早逝。
刘岚接了丈夫的班,成为了轧钢厂的焊工。
因为无法忍受焊工车间恶劣的工作环境,想调去干轻松点的活计,被李怀德趁机侮辱了。
...”
刘岚...刚进入轧钢厂医院的时候,似乎在食堂后厨见过。
李东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俏丽小寡妇的模样。
能够在这个民风保守的年代把厂里的女工搞到手,并且没有引来外人的关注,足见李副厂长行事之谨慎。
...
看完资料,李东来把档案袋和稿子扔进煤炉里。
纸张在火苗的舔舐下,化为淡青色烟雾盘旋上升,弥漫整个屋子。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刘岚...”
...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丁秋楠发现李东来经常骑着自行车去乡下转悠。
回来后,车子轮胎上沾染有泥土和青草汁,丁秋楠好奇的问起。
李东来回答说是去乡下采草药了,还拎着一袋子鱼腥草让她看。
丁秋楠没有半点怀疑。
因为对她来说,李东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正确的。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何李东来不让她现在搬回四合院住。
丁家虽然是她的娘家,丁母像待珍宝一样待她,见她怀孕了胃口不好,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饭吃。
但,这里毕竟不是她自己家。
对于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来说,无论娘家再亲,她心中依然没有归属感。
李东来每次都淡淡的回答,那是因为他不会做饭,丁秋楠每天要上班,如果回到家还要准备晚饭的话,未免太劳累了。
丁秋楠对于这个借口却有点不信,她喜欢做饭给李东来吃,哪怕劳累一点也无所谓。
李东来注意到她脸上的那丝狐疑,心中一阵无奈。
这次他倒是实话实话了,咋又不相信了呢?
第225章 大方的易中海
现在,许大茂已经逃出了四合院,他也摸清楚了李副厂长的底细。
其实现在丁秋楠已经完全可以搬回四合院住了。
只是,他真的是怕丁秋楠做饭累着了。
这是丁秋楠的第一胎.
如果因为做饭这点小事,出了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会后悔。
安抚了丁秋楠一阵后,觉得她情绪好多了,李东来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丁秋楠要生孩子,他也要准备上大学,需要借着晚上的空闲时间,复习功课。
将近25岁了,还要读书,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要不是为了把小蓝丸制造出来,为国家换外汇,提升华夏的现代医学水平,李东来已经躺平了。
进了四合院。
李东来刚用钥匙捅开门锁,贾家屋里就传来一阵欢笑声。
“一大爷,我明天真的能去上班了?”
“是啊,我已经跑好关系了,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一级钳工了,同时也是我的徒弟。”
贾家屋里,贾旭东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快,快,秦淮茹,你赶紧谢谢一大爷啊。”
“谢谢一大爷,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秦淮茹意味深长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摆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小秦同志,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在四合院里,我是你一大爷,在轧钢厂里,我是你师傅,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旁边的傻柱的心情是冰火两重天。
他高兴的是小秦姐姐有正式工作了,以后他能在轧钢厂里经常见到小秦姐姐。
难过的是,贾旭东的病情似乎好多了,竟然能够从床上坐起来了。
傻柱的复杂的神情被贾旭东注意到了。
这家伙是不是觉得俺家淮茹有工作以后,就不会让你帮衬了,你才又高兴又难过的?
他顿时阴沉下脸,冷冷的看向傻柱:“何雨柱,秦淮茹要上班了,这是我们贾家的大喜事,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去菜市场买上三五斤猪肉,晚上做一顿红烧肉?”
傻柱当时就懵逼了,肿着个脸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你家有喜事,让我买肉,还要帮你们做菜?
美得你!
秦淮茹也馋了。
——贾张氏被抓走,保卫科罚了五十块钱,把她手里的钱都掏空了。
后来,轧钢厂医院发放的抚恤金,还有四合院为贾家募捐的钱,都被贾旭东以这是他的钱为理由没收了。
秦淮茹本不想给,贾旭东现在是个瘫子,肯定打不过她。
可是贾旭东嗓门却很大,当时就嚷嚷开了。
“秦淮茹你这个小贱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你把钱攥在手里,一定是想扔下我和棒梗,跟野男人一起跑。”
“大家都来看啊,咱们四合院出了一个谋杀亲夫的潘金莲。”
贾旭东知道秦淮茹这个人爱钱,当年之所以嫁给他,就是因为贪慕虚荣。
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秦淮茹想跟别的男人好,他也拦不住。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家里的钱紧紧攥在手心里。
所以,他宁愿把那张脸扔进茅坑里,也要阻止秦淮茹把钱拿走。
面对豁出去的贾旭东,秦淮茹只能让步。
她现在有工作了,确实可以把贾旭东抛掉,另外找一个男人。
但是,丈夫瘫痪在床,婆子关在笆篱子里,她又怀孕了,这个时候离婚,谁会接盘?
就算有不怕风言风语敢接盘的,也大都是五十多岁的光杆子,秦淮茹也看不上。
没办法,她只能忍了。
只要贾旭东一死,她就算是解脱了。
所以这段时间秦淮茹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贾家全靠傻柱的接济过日子。
每天不是棒子面粥就是黑窝头,吃得秦淮茹嘴里直反酸水。
她吞咽口水,粉红舌头轻轻舔舐嘴唇,柔声对傻柱说:“何雨柱,旭东说得没错,这阵子家里困难,棒梗也很久没有吃肉了,大家都馋了,你就去买一些肉,做顿好吃的吧。”
听到秦淮茹的话,傻柱的骨头都酥了。
下意识的想答应下来,可是他身上真的没有钱了。
前阵子贾旭东受伤,秦淮茹把他两个月的工资都借走了。
这些天,他一个人要养着贾家一大家子吃喝。
虽然只是棒子面,白菜萝卜啥的,但是人数多啊。
贾旭东,秦淮茹两个大人,棒梗现在是半大小伙子,饭量也顶得上一个大人了。
傻柱一个人的工资完全不够花,而易中海答应的钱迟迟没有到手,他只能问别人借了不少钱。
五斤肥膘,需要4块多钱,往哪里借啊。
傻柱嘴角哆嗦两下,刚想拒绝,就被易中海拦住了。
“柱子,你旭东哥的提议很好嘛,秦淮茹同志接班,确实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这样吧,我个人赞助你五块钱,你去买一块肉,今天晚上咱们大吃一顿。”
听到易中海的话,贾旭东顿时乐了:“看看,还是师傅好,何雨柱啊,你平时说得好听,真到了用钱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唉,太令人失望了。”
秦淮茹也眼光灼灼的看向易中海:“师傅,太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谁让我是你们师傅,还是咱们大院的一大爷呢,你们有困难,我不帮助你们,谁帮助你们?”
说完,易中海看向傻柱:“柱子,走吧,一大爷给你拿钱。”
“好嘞。”傻柱并没有生气。
能让小秦姐姐吃上肉,就算贾旭东啐他一脸口水,他都愿意。
两人出了贾家,走到大槐树下的时候,易中海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炼钢工人,递给傻柱。
“柱子啊,许大茂那家伙暂时没钱,一大爷好容易从他那里要回来了5块钱,你先收着。”
傻柱懵逼了,接过炼钢工人,怔怔的问道:“一大爷,您,您是啥意思,刚才在屋里,你不是说你出买肉的钱吗?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傻柱不傻,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一阵子,易中海亲口答应他,只要他不去举报许大茂乱搞男女关系,就让许大茂赔给他一百块钱车马费。
这5块钱,到底是许大茂赔给他的,还是易中海送给他,让他去买肉的?
第226章 傻柱买肉
“看看,看看,你又犯傻了不是。”
易中海摆出一大爷的谱,教育傻柱:“不管是谁的钱,只要能让秦淮茹,棒梗吃上肉,你还不愿意?”
“愿意倒是愿意,小秦姐姐多好的啊,棒梗那孩子也真不错,是个干大事的,看到他们日子过得苦,每天只能吃棒子面,我心里也难受。”傻柱面带难色道,“可是,这钱...”
易中海长叹一口气,拍拍傻柱的肩膀:“你想娶秦淮茹,就别纠结钱的事情了。没错,刚才一大爷是撒了谎,那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傻柱彻底懵逼了。
让他借钱买肉,还是为他好?
易中海道:“你想啊,你是八级大厨,秦淮茹啥时间尝过你做的菜?”
傻柱愣住了。
这倒也是,秦淮茹来到四合院前,傻柱身上有钱,倒是买过几次肉,做了几道大菜。
认识秦淮茹之后,钱都被她借走了,自然没钱买肉了。
再好的厨师,也难为无米之炊。
那些萝卜白菜,还真展现不出他的水平来。
易中海见傻柱上道了,暗暗长出一口气,缓声说道:“你这次去买了肉,把你谭家菜继承人的水准展示出来,那秦淮茹还不对你另眼相看。”
“我可告诉你,秦淮茹马上就要去轧钢厂上班了,那里的小伙子多的是,相比之下,你可没有太大的竞争力。”
嘶,虽然听上去有点怪,细细琢磨一下,还真有点道理。
一大爷还真是为了我好。
至于钱不钱的,只要能把小秦姐姐娶到手,那一点都不重要。
傻柱重重点头,感激的说道:“一大爷,还是你对我好。”
“傻孩子,你在一大爷眼里,就跟自个的孩子一样,我不对你好,能对谁好?你赶紧去买肉吧。”
易中海双手背负身后,不等傻柱回答,转身就离开了。
他的身影在傻柱眼中陡然高大起来。
...
傻柱攥着五块钱,从朝阳菜市场买来了五斤肉,大葱,干辣椒,生姜还有一瓶酱油。
回到贾家,肉被分成两半,一半晚上做红烧肉,一半挂在墙壁上留着以后慢慢吃。
傻柱卯足了劲头,使出了全部功力,作出了一盆子香喷喷的红烧肉。
红烧肉刚摆到桌子上,易中海背着手就来了。
“一大爷,赶紧坐。”秦淮茹给易中海让座。
易中海刚准备夹红烧肉,屋内传来贾旭东的喊声:“秦淮茹,先给我端半碗。”
“这旭东,也真是的,这阵子把他馋坏了。”秦淮茹拨了半碗红烧肉端给了贾旭东。
易中海,棒梗,秦淮茹坐在桌子前,就开始大快朵颐。
不得不说,傻柱的厨艺真是不错。
红烧肉红扑扑,亮晶晶,用筷子夹起来颤巍巍的。
一口咬下去,抿到肉皮。
用牙齿轻轻往下纵切,下面一层是肥肉,肥而不腻。
再下面一层是瘦肉,入口即化,下面又是一层肥肉,紧跟着又是一层瘦肉。
层次分明,又不见锋棱。
让三人吃得满嘴流油。
尤其是棒梗,他完全放弃了筷子,站起身用手捏红烧肉。
填进嘴里,胡乱拒嚼几下,猛地咽下,一块红烧肉就进了肚子。
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
半盆子红烧肉看上去很多,其实也没有多少块。
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三人消灭了。
只有小当没有牙齿,拿着一块红烧肉,用舌头舔。
待傻柱洗完手,准备过来吃的时候,盆子里就剩下一些汤汁了。
他的脸顿时黑了。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易中海拍了拍肚子,晃悠悠的离开了。
这顿饭,吃得真是美。
秦淮茹觑见傻柱的脸色,站起身笑道:“哎呀,何雨柱,你做的红烧肉实在是太好吃了,把我们都吃迷糊了,忘记给你留一些了。”
“要不然,把小当的那块给你。”秦淮茹说着,就要伸手去捏那块被小弟舔得全是口水的红烧肉。
“别,不用了。你们吃得高兴我就开心。”傻柱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不过又想到做这顿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小秦姐姐见识一下他的本领嘛。
现在目的达到了,吃不吃的无所谓了。
“我就知道傻叔不会介意。”棒梗不知何时拿来一块黑窝头,掰碎了,蘸着盆子底下的汤汁吃了起来。
傻柱欲哭无泪。
吃饱喝足的秦淮茹也没有心情搭理傻柱了,带着棒梗和小当去小公园里玩。
当然,她也没忘记喊上傻柱。
傻柱这会还饿着肚子呢,自然不会去。
回到屋,他看到何雨水正在里屋里复习功课,顿时火冒三丈。
“何雨水啊何雨水,你哥哥还饿着肚子,你好意思在那里看书?”
何雨水秀眉紧蹙没有理会他。
傻柱耷拉下脸:“我发现你自从当上家教班的老师,攀上了李东来,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
何雨水把目光从书本上挪开,着落在傻柱脸上。
傻柱被那冰冷的目光刺得心中一凛,虚张声势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看上人家李东来了,知道人家要读大学了,你才想考大学,好跟人家当同学。”
“不过,你也想得太美了,人家李东来有老婆的,人家老婆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医生,人长得跟朵花似的,还是大学生。而你呢,干巴巴的,人家李东来能看上你?”
在贾家受了委屈的傻柱,把无名火发泄到了何雨水身上。
倒也不能说是无名火。
最近半年,他发现何雨水对他这个哥哥是越来越不尊重了。
每天放学回来也不给他做饭了,跑去家教班教学生,待放了学就去李东来家吃饭。
现在李东来有时候不在家,何雨水就到阎埠贵家吃一口。
让外人看到的话,说不定还以为傻柱家没钱买棒子面了呢。
虽然这是事实,傻柱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买粮食了。
但这是家丑啊,咋能让外人知道呢!
何雨水这不是在给他脸上抹黑嘛。
面对傻柱的责骂,何雨水气得浑身发抖。
她对这个哥哥早就丧失了信心,按理说无论傻柱说啥难听的话,她也不会生气。
可是,偏偏今天不行。
因为她被说中了心思。
自从李东来进入轧钢厂四合院第一天起,就被她注意到了。
当时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外面走过来。
他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多岁,个子很高,身体结实。
当时何雨水心里想,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肩膀这么宽、肌肉这么发达的男人。
当他们的目光对视时,他对她笑了笑,那乌黑双眸中流淌出的深邃目光一下子就让何雨水沉醉了。
何雨水当时就在想,如果那小姑娘不是他的女儿的话,将来自己一定会嫁给他。
可惜的是,她只猜对了一半。
当得知李东来将结婚的消息时,她躲在于海棠的家里哭了大半夜,搞得她唯一的朋友一头雾水。
...
第227章 秦淮茹接班
面对语出伤人的傻柱,何雨水胸脯起伏不定,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颤声问道:“我刚才闻到一股红烧肉的香味,咱们大院只有你有那种手艺,是不是你在贾家做红烧肉了?”
“是...”
傻柱想到在贾家的遭遇,就像气球般,一下子泄了气。
“那秦淮茹和贾旭东,没留你吃红烧肉?”何雨水面带微笑,心中痛快极了。
“留了。我吃了两...三大块呢!”傻柱先是伸出两根手指头,想了想,又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得意洋洋道:“棒梗还亲自给我夹了一块。”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雨水淡淡的笑:“既然吃了饭,你还让我做饭干什么?”
傻柱:“....”
麻蛋,如果不是怕小秦姐姐被别人抢走,我才不当冤大头呢。
贾旭东吃那么多红烧肉,就等着半夜拉肚子吧。
...
傻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淮茹跟在易中海身后进了轧钢厂钳工车间,立刻引来一片灼热的目光。
由于工装还没有发,秦淮茹今天身穿了一件蓝色碎花短袖。
傲人的身材把衬衫撑得紧绷绷的,黑色裤子经过特别修剪,紧贴在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上,让屁股看起来很翘。
特别是她来之前还经过一番捯饬,脸上涂上了雪花膏,浑身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就连易中海这个探索过奥秘的人,在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时,也忍不住停顿下来欣赏一番。
就更别提那些三十多年没尝过女人的饥渴老光杆子了。
在他们看来,秦淮茹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比一般的小姑娘更有味道。
尤其那肥美多汁的大屁股,就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在嘴里慢慢咀嚼品尝。
一些女工人却看不惯秦淮茹这种显眼的穿着打扮,纷纷撇嘴。
“哼,打扮得跟狐狸精似的,也不知道是来干活的,还是来勾引男人的。”
“我听说啊,贾旭东的这个小媳妇,跟咱们轧钢厂食堂的厨子不清不楚。”
“对,那个厨子好像叫做何雨柱,每天下班的时候会给秦淮茹拎两盒剩菜。”
“我也听说了,前阵子因为这事,那个厨子还把一个放映员给扒光了。”
“呸,狐狸精,臭不要脸。”
这年代的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
以自力更生,热爱劳动为光荣,很看不起秦淮茹这种通过勾三搭四换取好处的女人。
也有人小声嘀咕:“嘘,小声一点,没看到易中海的脸黑了吗?”
易中海的脸确实黑了。
他没想到秦淮茹今天会这副打扮。
这个女人的脑子也不知道都长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里是车间吗?
以为打扮得好一些,就能得到特殊关照。
唉,真是没脑子!
易中海腹诽一阵,还是不得不站出来替秦淮茹说话。
毕竟她肚子有一个孩子。
一个被易中海给予很大期望的孩子。
易中海轻‘咳’两声,板起脸,锐利目光从众工人脸上滑过。
大声说道:“一个多月前,咱们车间的贾旭东同志为了给咱们车间挣荣誉,加班加点的工作,不幸被卷进轧钢机里,因而残疾了。
他的虽然离开了咱们车间,他的那种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现在贾旭东同志的媳妇秦淮茹同志继承了他的精神,加入了我们车间。
我们要好好保护她,让她感受到我们车间是一个温暖的大集体。”
“现在大家鼓掌欢迎秦淮茹同志。”
啪啪啪!
车间内响起稀疏的掌声。
大家伙对贾旭东受伤都心知肚明。
对秦淮茹自然不会有好态度。
易中海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依然硬着头皮说道:“由于秦淮茹同志刚加入咱们车间,对于相关工序不太了解,所以呢,我身为咱们车间的八级钳工师傅,就指派秦淮茹同志负责钢构件的组装工作。”
秦淮茹不清楚钢构件组装是什么工作,不过车间的众人却清楚的很。
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议。
“钢构件组装,啧啧,易中海还真是偏向秦淮茹啊。”
“没错,组装钢构件是咱们车间最简单的工作,就连三岁孩子都能做。”
“你们听说了吗?秦淮茹已经拜易中海当师傅了。”
“难怪易中海会这么照顾她。”
“女徒弟,啧啧,易中海还真是会玩。”
...
车间内的工人虽不服气,也没有办法。
人家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就连车间主任也要让他三分。
秦淮茹最终得到了钢构件组装的工作。
工作很简单,就是把两个钢构件用螺丝拧在一起,然后放进工具台上的篓子里,
就是这么简单的工作,秦淮茹也不会做。
当然,她不是不会做,而是不想做。
因为钢构件上沾染有机油的污垢,她怕自己那双白皙粉嫩的小手受到侵蚀,变得跟隔壁工位老陈的手一样黝黑。
没办法,易中海只能舍了老脸,从后勤处申请了一副劳保手套。
这年头的劳保手套外面没有胶皮,为了保护好手掌,做的后很厚,就跟冬天的棉布手套差不多。
戴上之后,连手指都无法弯曲,秦淮茹组装钢构件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车间是集体大生产,没有给每一个工人限定产量。
秦淮茹干得慢,别的工人就要多干一些。
大家伙自然就不满意了,一些女同志纷纷冲她瞪眼。
男那些光杆子们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多干一会,就能把产量赶上去。
况且,在干活的时候能跟巧媳妇说两句荤话,也能提提神。
他们可是听许大茂说了,这个秦淮茹是个好吃懒做,爱占小便宜的人。
现在贾旭东躺在床上不能动,她能不寂寞吗?
中午,下班铃声响起,干了一上午力气活,早已饥肠辘辘的工人们拥挤着向食堂跑去。
秦淮茹那拿出易中海送给她的饭票,来到食堂。
她看到食堂窗口里打饭的是女同志,顿时有点失望了。
如果是傻柱的话,一定会给她多打点菜。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
“秦淮茹同志,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第228章 食堂
请吃饭?还有这等好事?
秦淮茹心中一喜,忙回过头。
只见一个身材低矮,脸上长满麻子的男人正用污秽的目光盯着她。
男人咧着嘴冲她傻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黑牙齿,牙齿缝中夹着一根菜叶,应该是早餐时留下的。
这猥琐的男人就是钳工车间的搬运员郭大侉子。
秦淮茹听贾旭东说起过,郭大侉子是个老光棍,见到女人就走不道。
“那啥,我跟贾哥是好兄弟,现在你接了贾哥的班,我自然要多照顾你。”
郭大侉子目光着落在秦淮茹的胸膛上,心中一阵火热,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神情。
他一开口,秦淮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
她秀眉轻轻皱一下。
这家伙到底多少天没刷牙了,亦或者是,他从来没有刷过牙。
不过,人家好心好意请吃饭,总不好推辞吧。
再说了,午饭要2两粮票,5毛钱,这些钱省下了,能给棒梗买两本拼音本了。
“那,那多好意思啊。”这样想着,秦淮茹小脸羞红,羞答答的低下头。
嗨,贾旭东的媳妇还真是带劲啊。
她那娇羞的小模样,让郭大侉子骨头酥麻了。
大步走到窗户口,用满是油污的粗糙大手伸进口袋里,掏出饭票和钱,递给刘岚。
“来,给这位同志买两个白面馒头,2勺萝卜菜,一碗棒子面粥。”
他见刘岚面色不善,还特意交待:“你可别学得跟傻柱抖手啊,这位是车间的新工人。”
“滚犊子吧你,你郭大侉子啥时间这么热爱同志了?怕不是想...”刘岚深深的瞅了一眼秦淮茹。
她怕这个新来的小工人上当受骗。
郭大侉子经常送那些不正经女工人馒头,只是为了换热馒头。
秦淮茹自然看懂了刘岚的意思,不过她是那种怕换馒头的人嘛?
在四合院里,她没少跟傻柱换馒头,早就习以为常了。
“同志,麻烦你快点打菜,我吃了饭还要赶紧去工作。”秦淮茹婉拒刘岚的好意。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能跟郭大侉子拉扯不清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再说了。她刘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心情继续管闲事。
刘岚给秦淮茹打了两勺菜,递过去两个馒头。
用勺子把菜桶敲得‘砰砰’响,“下一个。”
这时候,在旁边切菜的马华凑了过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这,这不是秦淮茹吗?”
刘岚不认识秦淮茹,马华却见过几次,他曾经替师傅傻柱干活,在傻柱屋里见过秦淮茹。
“秦淮茹?傻柱的那个相好的?”刘岚先是一愣,想起刚才的事情,不屑的撇了撇嘴:“听傻柱整天说小秦姐姐怎么好,现在见你了,模样长得倒不错,就是裤腰带太松了。”
“也是,要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咋会自己有丈夫还跟傻柱搅扯不清。”
刘岚脸上浮现出古怪微笑,看向马华:“那你师傅以后竞争对手可多起来了,刚进厂就能让别的男人给她买饭,这个秦淮茹还真是生冷不忌。”
在食堂里,八级厨师傻柱就是大师傅,喜欢摆个大师傅的谱,经常还耍混不吝。
也就马华这个实心眼的徒弟待见他,刘岚和胖子都恨不得他早点倒霉。
现在见到傻柱心心念念的小秦姐姐要跟别人换馒头,刘岚心中别提多舒畅了。
她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阳光穿过门口洒落在男人身上,给他镀上了淡金光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
排队的人们也注意到了男人,纷纷窃窃私语。
“哎,快看,是李东来。”
“轧钢厂医院的主任?他咋来食堂吃饭了?”
“就是,听说厂里派他去京城大学进修,按理说他应该在家复习功课,反正有丁医生帮他做饭。”
“听说丁医生怀孕了,李东来才来食堂吃饭的吧?”
...
“呀,李主任,请,您请。”郭大挎子见李东来进来,忙闪身让到一旁,弓着身子,一副恭敬的样子。
开玩笑,现在的李东来可不是当初在车间做老鼠夹子的李东来了,人家现在是医院主任,轧钢厂中层领导。
老丈人更是新车间的工程师,谁敢得罪啊。
他这一让不打紧,身后的秦淮茹不得不直接面对李东来。
她心头一颤,连忙低下了头,躲到了一旁。
一种很少在她心中出现的,名为羞愧的情绪瞬间充斥她的全身。
李东来到食堂打个饭,就能引起一阵轰动,而她却要因为省下2两饭票跟老光棍换馒头。
如果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今天也不用受到这样的屈辱了。
悔不当初!
这样想着,秦淮茹觉得无地自容,抱着饭盒就冲出了食堂。
“哎,小秦同志,你别走啊。”郭大侉子见此情形,连忙追了上去。
开玩笑,馒头都出了,不换馒头那岂不是吃亏了。
外面一片光亮,屋内有些暗沉,李东来走进来后,一时间没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
心中嘀咕,刚才那女人好像是秦淮茹。
可是,她咋被郭大侉子追着跑呢?
反正不管我的事情,还是尽快吃了饭,好回去复习功课。
李东来苦笑摇头两声,缓步走到窗口。
“同志,帮我拿三个白面馒头,2两萝卜菜。”
刘岚自从李东来进来,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听到这话,慌忙拿了馒头,打了菜。
食堂距离车间近,大部分车间工人都打了饭回去吃,大家伙围成一团,可以互相交换菜,跟聚餐差不多。
距离轧钢厂医院足有两里地,拿回去的话,菜早就凉了。
李东来端着饭盒,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慢慢吃了起来。
萝卜菜说是菜,其实就是在水里煮了一遍,洒了点盐,没有一点油水。
如果放在后世,很适合高血脂人群食用。
李东来的胃口被丈母娘养刁了,面对这种寡淡的饭菜有些吃不下。
不过,这年头浪费食物是大罪,搞不好会全厂通报批评。
李东来只能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饭菜都消灭完了。
饭盒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油污,可以不用刷碗了。
吃完饭,站起身,李东来才发现食堂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刚要离开食堂,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同志,你能帮我个忙吗?”
...
第229章 李副厂长的大喜事
李东来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穿围裙的小媳妇站在他面前。
小媳妇年纪大概二十多岁。
皮肤白皙粉嫩,柳叶眉,小圆脸微胖,那双闪亮的乌黑眸子中满是恳切。
这小媳妇...好像是是刘岚,李副厂长的情人。
呵,有点意思啊。
平时基本不到食堂吃饭,偶尔来一次,李副厂长的情人就找我帮忙。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李东来不动声色,隐晦的看了一圈。
食堂内空无一人,后厨里也不见马华,傻柱,胖子的身影。
这时机选择的太巧了。
他们应该是被刘岚支出去了。
刘岚看到李东来愣在那里不动,心中一跳。
她虽对自己的姿色很满意。
但是想到李东来的妻子可是丁秋楠,轧钢厂真正的厂花,她不由得有些心虚。
“同志,食堂要搬一袋子面,足有五十多斤,我一个人搬不动,你就帮帮忙吧。”刘岚纤细玉手轻撩秀发,咬了咬浅薄嘴唇,桃花媚眼中春水流淌,让人看一眼,就沉醉其中。
“是啊,女同志有困难,我这个当主任的自当帮忙。”李东来双眼紧盯在刘岚的大屁股上。
他痴迷的样子让刘岚心生得意。
哼,啥大主任,啥大学生啊。
男人嘛,不都一个德行,见了女人走不动道。
“那你快进来吧。”刘岚扭动丰满腰肢,走进隔壁小仓库里。
李东来嘿嘿一笑,嘴角隐晦的勾出一丝冷笑,紧随其后。
*
*
*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坐在大班台后,看着手头上文件,眉头逐渐皱起了。
随着目光的下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待看到最后面,他的脸色已然铁青起来。
狠狠的把文件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声响。
李副厂长气得手脚发抖,嘴角哆嗦:“欺人太甚,太欺负人了,我一个主持生产工作的副厂长,竟然被完全排除在新车间的建造工作之外!老杨,你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呢!”
随着李东来的崛起,丁伯仁的加盟,轧钢厂内的权力平衡被打破了。
杨厂长通过李东来得到了上面的支持,有了丁伯仁这位机械专家,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建设新车间。
李副厂长空有十几个车间主任的支持,也无济于事,只能眼巴巴的站在旁边看着。
饶是李副厂长对这种局面,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么一天,他依然气愤难忍。
“李东来,都是你小子使的坏!”
李副厂长恨得牙痒痒。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就想寻个理由,把李东来送进笆篱子里。
可惜的是,负责轧钢厂保卫工作的是周道,跟李东来是好哥们。
刘岚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想起刘岚,李副厂长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臭娘们难道真的以为就因为她有几分姿色,在床上表现得好,劳资就不舍得把她调去喂猪?
李副厂长眼睛中闪过一丝阴毒:“我李怀德能够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就是心狠手辣,既然你不听话,就别怪我不仁不义。”
说完这句话,李副厂长就站起身,想去找刘岚好好聊一聊。
刚走到门口,秘书路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喜色。
不过李副厂长正在火头上,并没有注意到,冲路平招了招手:“你来的正好,你去把刘岚找来,我要好好教育她一番。”
路平鬼鬼祟祟的扭头环视四周,看到有几个副厂长的办公室也开着门,他凑到李副厂长耳边小声嘀咕:“厂长,好事,刘岚得手了。”
“得手了?”李副厂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路平见他一脸迷糊,也顾不了尊卑了,把李副厂长推进屋里,然后紧紧关上门。
走过去,奸笑道:“刚才我去后勤处帮媳妇领卫生纸,路过小食堂的时候,被刘岚拉住了,她说李东来正在食堂吃饭,她等会就把李东来骗到仓库里。”
“果然是好消息!”李副厂长闻言兴奋得直搓手,不过他旋即又皱起眉头:“路平,你说李东来会上当吗?刘岚那小寡妇滋味是不错,但是李东来那小子眼光可不低。”
“当时我也怀疑,所以偷偷躲在食堂外,一直看到李东来跟在刘岚屁股后进了小仓库,才回来报告给您。”路平喜得合不拢嘴。
李副厂长这个人虽然奸诈无比。
但是你有功劳的话,他真奖赏。
这次把李东来搞进去,他路平也算是出了一把力。
论功行赏的时候,好处是少不了的。
说不定能够因此再进一步。
路平强忍住兴奋,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了,我还亲眼看到刘岚把小仓库的门关上了。”
路平做事情一向谨慎,李副厂长心中再无半点疑惑。
他冷笑道:“哈哈哈,李东来,这下你要完蛋了。只要我把你堵在小仓库里,刘岚告你一个强*的罪名,就算你有再多朋友,也只能等着吃枪子。”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抓紧,万一李东来那小子不行,提上裤子要走人,刘岚那个小彪子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李副厂长激动得脸色煞红,他重重拍打路平的肩膀:“你现在就去报告四合院派出所,让韩所长带人干过来。我去请杨厂长和周道科长。让他们一起看一场好戏!”
“行,我骑上自行车,现在就去。”路平急匆匆的往外跑。
他清楚李副厂长的用意.
杨厂长和周道科长跟李东来关系好。
万一在抓包现场,两个睁着眼说瞎话,替李东来隐瞒,那就麻烦了。
而街道派出所明显跟李东来不可能有瓜葛,让他们前来处理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只是让派出所出面,好像有点违规了,轧钢厂是国家重点工厂,地方上无权管辖。
路平能成为李副厂长的秘书,除了会拍马屁外,脑子也很灵活。
很快就想到了主意。
李东来是四合院的住户,他犯了事,街道派出所出面,也是理所当然。
“别骑自行车了,让小刘开我的车送你!”李副厂长摇动电话,通知了司机班。
轧钢厂距离四合院派出所只有不到五里地,开车的话有十分钟时间,就足够了。
时间完全来得及。
‘虽然是只身把龙潭虎穴闯,千百万阶级兄弟犹如在身旁,任凭那座山雕凶焰万丈。为人民战恶魔我志壮力强。’
待路平飞奔而去,李副厂长整了整衣领,哼着小曲,志得意满的敲开了杨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
杨厂长跟丁伯仁正在商议新车间的建造工作。
看到李副厂长进来,心生诧异,淡然的问:“怀德同志,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因为有大喜事啊!”
只要把李东来干死了,杨厂长必然落个用人失察之罪,新车间自然落到李副厂长的手中,
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第230章 往事和看戏
“大喜事”杨厂长皱了皱眉头。
两人是死对头,现在杨厂长借助李东来这股东风,好容易把李副厂长压了下去。
李副厂长的大喜事,对于杨厂长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正待细问,李副厂长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老杨,五年前咱们轧钢厂获得部委先进单位,我也因此荣升为副厂长,当时我说过要请你看一场好戏,一直没逮到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请吧!”
杨厂长眼皮上挑,回想片刻,心中顿时一凛。
五年前,李副厂长还只是李主任。
当时的他依仗着岳父家的权势,再加上有几个车间的主持。
在厂委会上搞联合,比一般的副厂长还要强势。
有时候,甚至会越过杨厂长向人事处胡处长施加压力,干扰中层领导的人事调整。
好在胡部长是老人事了,原则性强,性子也执拗,顶住了压力。
李主任的强势也引起了杨厂长的反感。
他刚才部委调到轧钢厂不久,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事事被一个小主任掣肘,岂能高兴。
于是,数次在年终的总结报告中,给李主任打了差评。
差评会影响到上面对李主任的评价,也会影响他的晋升。
李主任通过岳丈知悉了这件事,自然对杨厂长恨得牙痒痒。
两人之后就势同水火,经常在厂委会上争执不下。
杨厂长一直想压着李主任,结果还是被刁钻的李主任找到了机会。
——每年部委都会从下属工厂里挑选一座生产积极,表现优秀的工厂,授予它先进生产单位的称号。
能获得这个称号,是每一座工厂的光荣,也是厂领导,车间主任和工人们的光荣。
当然,除了荣誉还有实惠。
获得先进单位工厂的所有工人、领导都将发放额外的奖金和肉票。
红星轧钢厂每年都积极申请。
但是部委下属的工厂多达几百座,即使红星轧钢厂每年超额完成了部委的任务量,但还是与先进生产单位的称号失之交臂。
李主任见此情形,主动表示由他去完成申报工作。
杨厂长虽对李主任有戒心,但是毕竟是一个顾大局的人。
只要为了工厂好,为了工人好,他宁愿作出让步。
更何况,李主任虽爱玩弄权术,本身却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再加上那段时间,李主任表现的很温顺,在厂委会议上也积极拥护杨厂长的决定。
杨厂长最终还是把申报权让给了李主任。
拿到申报权的李主任表现得很积极,利用各种关系,请上面的人到轧钢厂实地调研。
并召开了全厂会议,鼓舞工人们的士气。
当年,红星轧钢厂史无前例的超额生产了20%的额定产量,并得到了上面的一致好评。
最终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先进生产单位的称号。
就在杨厂长喜出望外,准备去部委接受表彰时,部委前来宣布结果的同志却表示,代表轧钢厂申报先进生产单位的应该是李主任,根据有关规定,申报人和获奖人必须一致。
当时,杨厂长就懵逼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主任站上了领奖台,并且因此被破格提拔为副厂长。
这踏马的是一场戏。
一场李怀德精心策划的表演。
更可气的是,李副厂长从部委颁奖大会回来之后,当面叫嚣,在未来还会让杨厂长观看一场好戏。
所以这些年来,杨厂长一直严防死守,提高警惕,常备不懈。
现在听到李副厂长突然提及看戏,他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喉咙痛。
他决定试探一下,装作生气的说道:
“怀德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就明说,咱们打了这么多年叫道,用的着遮遮掩掩的吗?”
“有些事啊,只有亲眼见到了,你才会相信,我现在就算是说出来,你也不相信啊。老杨,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看看。”李副厂长眼底皆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杨厂长虽然不情愿去,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向丁伯仁点点头:“伯仁同志,麻烦你稍等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再重新讨论轧钢机的安装工作。”
“好的。”丁伯仁点点头,重新埋下头研究图纸。
来到轧钢厂后,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来晚了。
在大学里,他只能研究机械,或者是教授学生们该如何设计机械。
但是,那怎么有自己亲自设计改装轧钢机来得痛快。就拿他现在研究的轧钢机来说,一旦把所有的技术难题吃透,完成安装,每年能让轧钢厂多产上万吨优质钢材产品,这对于基础工业孱弱的华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贡献。
这年代的科学家大多满怀报国之心,立志要改变华夏一穷二白的面貌。
至于金钱,在他们眼里,轻若鸿毛。
终于能一展拳脚了,丁伯仁自然要节约每一分钟的时间。
他虽然像一个隐身人般,却还是被李副厂长注意到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李副厂长又回转过来,神情古怪的看看丁伯仁,又看向杨厂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位丁伯仁同志就是李东来主任的岳父吧?”
“是啊,李东来主任在推荐老丁的时候,并没有隐瞒他们之间有这层关系。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李东来主任的推荐一点也不违规。”杨厂长还以为李副厂长是因为这件事要找李东来的麻烦,连忙声明道。
“哼,我对这点小事一点也不感兴趣。”李副厂长气焰十分嚣张,看向丁伯仁,道:“正好这场戏跟李东来有关,丁伯仁同志也请一起去观看!”
跟东来有关?
丁伯仁心头一颤,他是个学究,现在一心扑在研究轧钢机上,但并不等于他对轧钢厂的局势一无所知。
面前这个嚣张的一脸阴险的胖领导,就是杨厂长的死对头,同时也是东来的死对头。
那么他所谓的大戏,很可能是针对东来的!
虽然在丁伯仁看来,李东来这个女婿为人正派,团结群众,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是,像李副厂长这种小人,想搞人的话,你就算吃饺子不沾酱油就是犯错。
丁伯仁这样想着,不免为李东来担心起来,站起身跟在了李副厂长身后。
第231章 震惊
李副厂长出了厂领导办公室,径直向保卫科走去。
这让杨厂长有点摸不着头脑:“怀德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保卫科的周道科长有问题?”
“哈哈,我巴不得他出事呢,可惜啊,这个周道狡猾得跟老狐狸似的。”李副厂长的神情有些疯狂了。
他现在马上就要抓到李东来了,可以以此把杨厂长搞下台,自然用不着在杨厂长面前伪装。
杨厂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担忧更多了几分。
李怀德这个人做事相当谨慎,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真面目都不遮掩了。
难道李东来真的犯了大错误?
到了保卫科。
周道科长正在跟保卫干事们开会,看到两位厂领导进来,连忙站起来。
“杨厂长,李副厂长,你们...”
李副厂长倨傲的摆摆手,道:“周科长,不用这么紧张,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保卫科麻烦的。你现在马上带上几名保卫干事,跟我一起去抓强*犯。”
“强*犯?”周道科长神情茫然,目光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他也不清楚。
“强*犯在哪里,还请李副厂长明说。”周道科长醒悟过来。
李副厂长这种人会捉强*犯?
这一定是针对杨厂长的阴谋。
如果能早一点...
李副厂长抬起手腕看一眼魔都表。
距离路正去请街道派出所韩所长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来到轧钢厂了。
那么现在也不怕周道科长通风报信。
他冷笑两声,大声说道:“刚才我的秘书路正在经过食堂小仓库时候,看到李东来,也就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医务科主任,把食堂临时工刘岚同志强拉到了小仓库里,意图不轨。咱们现在过去,就是要去抓李东来这个强*犯。”
这番话如同晴天劈下的一道惊雷,把众人的脑瓜子震得嗡嗡直响。
杨厂长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砰砰直跳:李东来强*食堂的临时工?
丁伯仁嘴巴合不拢,一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周道科长眉头紧皱:这下麻烦了,看来李东来掉进了李副厂长的圈套里。
身为保卫科长,周道科长对轧钢厂的风吹草动都很清楚。
李副厂长和刘岚的特殊关系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由于李副厂长是厂领导,主持车间生产工作,一旦出了事,必然会影响轧钢厂的生产,带来不必要的动荡。
再加上李副厂长做得很小心,保卫科一直没有抓到他的马脚,周道科长才装作不知道。
没想到李副厂长竟然利用刘岚诬陷李东来。
周道科长后悔极了。
抛开顾慎那层关系,李东来进入轧钢厂后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发表论文,建立医务科,建立解决医疗纠纷体系,请来丁伯仁解决技术难题。
这些成绩,远超一般年轻人,让周道科长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叫声好。
可惜,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就要被李副厂长这个小人陷害死了。
强*,可是要吃枪子的。
众人的惊惧的神情让李副厂长甚是得意。
“不但你们没有想到,就连我也被吓住了。李东来用他娴熟的演技,把我们都欺骗了。杨厂长把他当做骨干精英培养,还推荐他去京城大学进修。”
见杨厂长脸色苍白几分,嘴角开始哆嗦,李副厂长又把嘲弄的目光投向丁伯仁。
“杨厂长最多因为负个用人不当的罪名,不当厂长也可以去回家抱孙子嘛。”
“丁教授就惨了,丁医生多么优秀的女同志,被李东来给骗了,现在还怀了孕,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强*犯父亲,他这一辈子可怎么过啊。”
“你!!”丁伯仁怒从心头起,冲上去,挥起拳头就要打李副厂长。
却被周道科长拦下了,他从丁伯仁摇摇头:“丁伯父,东来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
这句话点醒了李副厂长,只顾着得意了,可别让李东来提上裤子跑了。
当然,他也跑不掉,刘岚那小娘们肯定会拉着他大声叫喊。
同时,韩所长他们应该已经堵在外面了。
“好了,就让我们去揭开李东来虚伪的面具吧!”李副厂长还是决定尽快抓到现场。
“等我去武器库取枪支。”周道科长想拖延几分钟。
“对付一个强*犯还用的着枪支?我们这么多人,他还能跑了不成。况且,韩所长也来了,他们还搞不定李东来?”李副厂长岂能让他如意,冷着脸说道:“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想包庇李东来,我一定亲自向上面打报告,以包庇犯论处。”
周道科长听到韩所也来了,心中一叹,李副厂长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
他对于李东来能否洗脱冤屈,更多了几分担忧。
最后,周道科长让保卫干事们带上绳子,跟在李副厂长身后,向食堂小仓库走去。
外面的天色一下子黯淡下去,丁伯仁抬头看去,看到天空布满了乌云,乌云摇摇欲坠,也许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场暴风雨。
东来,这个咋办呢?
丁伯仁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一行人很快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
“哎,你们看,杨厂长,李副厂长,周科长,还有新来的工程师,他们要去做什么?”
“看方向应该是去小食堂,领导们这是要吃小灶了!”
李副厂长听到议论声,心中一动,冲工人们大声喊道:“刚才有人报告李东来在食堂的小仓库里强*女同志,我们现在正要去抓人。”
这种丑事知道的人越多,对当事人影响越大。
就算是李东来有通天的本事,能够免于刑罚,这辈子他在轧钢厂里也抬不起头来。
“啥,李东来强*女同志?这不可能吧?”
“就是,我也觉得不可能,李主任多好的人啊,上次给我看病,连单方的钱都没收。”
“你们知道什么,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李副厂长是大厂长,还能撒谎?”
“反正我不信,那些领导也不见得比咱们工人高尚多少。”
“别吵吵了,咱们跟着一起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工人们跟在李副厂长身后,向食堂小仓库走去。
第232章 易中海的抉择
轧钢厂一车间,易中海正在手把手指导秦淮茹组装工件。
“淮茹同志,你看啊,这种钢构件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个钢圈,一部分是黑铁棍。你只要缓缓的把黑铁棍放入钢圈中就可以了。钢构件尺寸精密,你要对准,不能歪了,要不然就放不进去。还有,不要用太大力,要不然反作用力会让你手疼。”
“嗯嗯,我试试。”秦淮茹抿了抿唇瓣,拿起黑铁棍和钢圈操作了起来。
钳工车间有句老话,知易行难。
钳工只要用锉刀把工件表面搓平,够简单吧。
但是能把误差控制在0.01工分,可比等登天还难,成为八级钳工者寥寥无几。
车间内最简单的活计,安装钢构件也是如此。
轧钢厂工艺要求严格,构件内部贴合的实在太紧密了,很难放进去。
再加上秦淮茹笨手笨脚的,还爱干净,戴着厚重的手套,尝试了几下,也没成功。
半晌功夫,她一个钢构件也没套好,易中海苦恼的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反正车间没有限定产量,就算秦淮茹一个月也做不好一件,也不会扣工资。
旁边的工人看得直撇嘴,也不知道这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玩的。
这年头的女同志可不比后世那么娇弱,可以说个个都是女汉子,上可肩扛麻袋,下可赤手清污。
对于秦淮茹这种娇滴滴的行为,那是天然的看不过去。
“啧啧,干活戴手套,就连资本家大小姐都没这么娇气。”
“啥资本家大小姐啊,听说人家是农村来的。”
“农村来的,那不是贫民就是雇农,干活怎么这么墨迹。”
“咳,小声点,没看到人家上面有人嘛,那不是不干,是不相干。”
“也是啊,有个八级钳工罩着,就连车间主任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苦了咱们,五个人要干六个人的活。”
“那你怎么也不找个人呢?”
“俺要脸,俺凭双手干活挣工资,光荣。”
这些刺耳的话,让秦淮茹白皙粉嫩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紫,可是她又没办法站起来吵闹。
就在这时,车间门口传来一阵喧嚷声。
秦淮茹见有工人跑过去,也连忙放下钢构件围了上去。
挤进人群中,只见郭大侉子正眉飞色舞的讲道:“大家快去食堂小仓库看热闹,李东来强*女同志被李副厂长发现了。”
啥?
李东来强*女同志?
秦淮茹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秦淮茹痛恨李东来不念旧情,不接济贾家,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是那种管不住裤裆的男人。
要不然,自己数次在他面前晃悠,他能没一点举动?
秦淮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易中海正躲在角落里喝着茶,听到喧嚷声也走了出来,他看到门口围着那么多人也不干活,下意识的想斥责他们,可是听清楚郭大侉子的话后,心中顿时乐了。
李东来强*妇女,这是要身败名裂的节奏啊,以后就没有人敢在四合院里跟我呲牙了。
“咳,堂堂一个大主任竟然作出这种卑劣的事情,简直是给轧钢厂抹黑。现在我代表车间主任做出决定,大家伙今天休息半天,都去仓库门口批评李东来。”
易中海眼睛猛转,想到一个好主意,嘴角挂起隐晦的冷笑。
他虽不是车间主任,但是八级钳工的身份,让他有时候可以行使车间主任的权力。
于是,工人们不管相信的,还是不相信,都簇拥着向食堂仓库跑去。
易中海带头泡在最前面,当他看到仓库门口站着的李副厂长和杨厂长后,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李副厂长竟然把杨厂长也请来了,而杨厂长的脸色铁青,有点意思。
嗯,还有周道科长,他身为保卫科的科长,理算当然出现。
咦,派出所的韩所长也来了!
这里是轧钢厂,就算是出了人命案子,也是由保卫科负责。
派出所为什么会介入?
老谋深算的易中海稍稍思索一下,顿时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李副厂长的安排。
再联想到最近轧钢厂高层之间激烈的斗争,易中海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心中顿时一凛。
看来这件事不只是搞臭李东来那么简单,杨厂长说不定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那以后,轧钢厂不就是李副厂长的天下了?
这对于易中海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也算得上是轧钢厂的工人的代表人物。
在以前,由于有聋老太太和杨厂长的关系,以及杨厂长对他的提携,特别是在晋级考试中对他的帮助,易中海一直站在杨厂长这一边。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杨厂长是正厂长,权力比李副厂长大。
但是。
易中海确定,今天之后,杨厂长将彻底失势,那么以往站在杨厂长这边的人,肯定会被打入冷宫。
到了抉择的时刻了!
易中海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后,没有任何犹豫,就弓着身子跑到了李副厂长身旁。
舔着脸,跟一只哈巴狗似的笑道:“厂长,我听说你发现了有人在仓库里干坏事,特意带着车间的工人同志们来支援您。”
李副厂长扭头看了看后面的上百个工人,有些懵逼。
我把韩所长都请来了,用得着你支援?
不过,当他的目光着落在易中海布满谄笑的脸上时,顿时就明白了。
这老东西是来交投名状的。
对于易中海的这种做法,李副厂长一向甚是鄙视。
他是小人,但不代表他喜欢跟小人打交道。
考虑到把杨厂长斗倒后,他需要基层工人们的支持,才能稳定大局,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易中海同志,你以前虽然被坏人蒙蔽,做了一些不太合适的选择,现在能够及时醒悟过来,我们以后还是好同志。”
“是,是,我以后一定唯李厂长马首是瞻。”易中海得到保证后,心中一松,后退到李副厂长身后,站出忠心小弟的气势。
杨厂长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易中海的背叛。
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无比疼痛。
第233章 高层全数到齐
杨厂长深深的盯了一眼易中海,把他记在了心中。
李副厂长觑见杨厂长的神情,心中得意起来,正准备继续夸奖易中海两句,显示他宰相肚子里能撑大象。
远处又跑过来一道道身影。
这些身影跑到小仓库前,迅速化为两条小溪融入两个阵营中。
刘副厂长,张副厂长,焊工车间主任,三车间主任,后勤处长,人事处长,五车间主任,车队队长....
轧钢厂的中高层领导几乎尽数到齐。
他们的神情各不一样,站在李副厂长身旁的难言喜色,春风得意。
一旦杨厂长被斗下去,必然会出现权力真空,他们这些大功臣自然可以更进一步。
他们之所以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声援李副厂长的。
站在杨厂长身旁的领导则神情严肃。
他们很清楚李副厂长是奸佞小人,一旦他得势,那么他们这些跟杨厂长走得近的人,难免会遭到清洗。
个人的荣誉得失倒是其次,他们即使坐冷板凳,每个月的工资也全数发放。
关键是,这些领导都是一心为公的,他们知道李副厂长是一个只会战斗别人的主儿,一旦他掌控轧钢厂,轧钢厂的生产必然受到影响,甚至有可能中断,介时就无法完成部委的任务量了,对国家的生产也会造成重大影响。
他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要事情有缓和的余地,他们就是拼了性命也要阻止李副厂长的阴谋。
这时候,李副厂长的秘书路正快步从远处跑来。
“厂长,你看,我把所有领导都请到了。”他跑到李副厂长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干得好,今天我们就让大家伙都看清楚李东来的真面目,而有些人也必然要为在提把李东来的过程中,犯下的的错误付出代价。”李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
路正这个秘书,还真是好用,能够在短短十分钟内,完成这么多事,不简单。
待掌握了大权,一定要重重奖赏他。
胡部长,你现在还敢不长眼,为老杨站台。
就从你开始,一个人事处处长的位置,不过分吧?
“龚所,我刚才看到李东来把食堂的帮工拖进了仓库,他一定是想行苟且之事,你们现在就从进去!”本来已疲惫不堪的路正感受到李副厂长灼热的目光后,顿时又支棱起来了,跑到龚所长面前指着小仓库说道。
龚所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抽着烟抽成了小岳岳抽烟的表情包。
他跟李东来因为调查徐张氏而认识,虽然案子因为徐张氏为儿子顶罪,调查陷入了僵局。
两人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曾经数次去小酒馆闲坐。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龚所长对李东来也熟悉了起来。
在他看来,李东来是一个浑身正气,有能力,前途似锦的年轻人。
怎么会犯下这种龌龊的罪行。
在路正到派出所报案的时候,他就心生疑惑,觉得背后一定有隐情。
现在看到小仓库前的情形,龚所长明白过来了。
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了,是轧钢厂高层之间的内斗。
也许,李东来就是因此被诬陷的。
可是,李副厂长明显是已经布置好了,这么多领导都在,就算是自己想当场审出实情,也会被李副厂长的人制止。
龚所长身为老公安,很快就看破了李副厂长阴毒的计谋。
不过这个计谋实在太严密了,简直无懈可击。
‘唉,可怜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人,就这么被毁了。’
身上的制服,让龚所长不得不长叹一口气,带着大刘和小张冲进食堂。
小仓库的门是用两块木片钉在一起的,龚所长伸手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撞开它!”
一声令下。
大刘后退两步,猛地冲过去,临空飞出一脚,本就腐朽的木块被踹成碎片,碎片落在布满尘埃的地上,荡起一片灰尘。
阳光穿过狭窄的门口,投射进小仓库里,驱散黑暗。
灰尘还没有落地,路正就抢在龚所前面冲了进去。
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机遇,他有可能因此一跃冲天,绝对不能容忍有半点闪失。
李东来,就用你来给我路正当垫脚石吧!
可是。
当他的目光适应了昏黄光线,看清楚小仓库内的情形时,心脏一下子堵在了喉咙眼里。
“你,你,你们在做什么?”
仓库里,李东来左手用力,卸下肩头的面袋,摆在仓库的角落里,左右调整了一下,确定那一摞面袋子上下垂直后,才拍去手上沾染的面粉,回过头,神情诧异:“当然是摞面袋啊,你这个小同志年纪不大,眼神怎么这么不好使!”
“嘶...呼...”路正差点喷出一口热血,他觉得双腿发软,勉强扶住墙才算站稳,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们躲在仓库里,就是为了摞面袋子?”
“当然不是。”李东来指了指旁边的萝卜,大葱,“我还帮刘岚同志把青菜也摆好了。哎呀,不是我说,咱们轧钢厂的领导就是胡闹,让一个女同志干这种活,那不是为难人吗?”
他那副无辜的样子,在路正看来确实阴毒无比。
一个小伙子跟一个前凸后翘的女同志钻到仓库里,就是为了帮她干活,谁信啊!
路正有一种从猎人变成猎物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汗毛都惊得竖立了起来。
他把质询的目光投向刘岚,希望这个李副厂长的小情人能给他一个解释。
刘岚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回了一个鄙夷的眼神,面带感激的看向李东来:“李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这些活计我一个女同志还真是干不动。”
说完,她似乎刚发现龚所长的存在,面色惊讶,倒退一步。
“公安同志,你,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们食堂的人手脚都老实,从来没有人小偷小摸,如果带剩菜也算是违规的话,你们可以调查一下那个叫做何雨柱的大厨。”
这画风不对啊!
龚所这会也晃过神来,看到李东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心中不由竖起大拇指。
好家伙,这个年轻人把外面那么多领导都玩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234章 路正背锅
龚所长阴沉下脸,看向路正:“路秘书,这就是你所谓的轧钢厂领导侮辱临时女工?”
“我,我明明看到李东来把刘岚强拖进了食堂仓库。”路正汗流如雨,已经不顾往日的形象,用袖子拼命擦拭。
他脸色苍白,瞳孔中透露出惊惧。
“你确定看到了?你可知道诬陷工厂干部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我,我,我可能眼花了...”
“眼花?搞这么大动静,惊动了那么多厂领导,你眼花?”
“我...”
路正支支吾吾无言以对,刚才他引以为傲的动员能力,现在反而成了埋葬他的坟墓。
如果没有惊动那么多领导,他一口咬定眼花了,凭借李副厂长的能力,足以摆平这件事。
但是,现在李副厂长如果知道诬陷失败了,估计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仓库外,李副厂长虽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龚所长带人冲进去,把光屁股的李东来跟刘岚两个人押出来,这件事就算是一锤子定音了。
可是,进去那么久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杨厂长本来已经闭着眼睛等着看李东来身败名裂,等了许久,等了个寂寞。
难道事情出了变故?
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众领导都神情各异,各怀心思的矗立在毒辣的阳光中。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周道科长,一方面他记挂着李东来的安危,另一方面龚所率人前来轧钢厂办案,已经是在砸场子了。
他作为保卫科长,有理由不满意。
“老龚到底在搞什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走,咱们进去看看。”
随着周道科长一声令下,除了那些保卫干事外,杨厂长,李副厂长,厂领导们,丁伯仁还有易中海都拥挤着进了小仓库。
本来不大的小仓库,被挤得满满的。
李副厂长虽有些胖,跑得却最快,三步跨做两步,抢在众人前面冲进了小仓库。
一进仓库,看到路正满头大汗,一脸惊惧的,像半截老树根似的矗在那里,他的心中大呼不妙。
再看到李东来和刘岚衣冠整齐的站在那里,并且李东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李副厂长也忍不住吞咽口水。
麻蛋,说好的侮辱妇女同志呢?
说好的抓奸抓双呢?
!!!
李副厂长油腻的脸上,瞬间滑下豆大的汗滴。
他那双小眼睛飞速转动,想着该如何善后。
现在很明显,惩治李东来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能找借口把路正摘出来已经不错了。
不过没等李副厂长找到借口,杨厂长也闯进了小仓库里。
他看到李东来衣裳完整,顿时放下了心。
不满地瞪李东来一眼,好小子,你可吓死我了。
谁知道,李东来竟然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反而冲他也挤了挤眼。
杨厂长有些懵逼了。
这是啥意思?难道这小子还有后手?
算了,不管了,这么好的机会,先开炮再说。
杨厂长扭过头,不满的瞪着李副厂长:“怀德同志,你把我从办公室里叫过来,还通知保卫科的同志,惊动了四合院派出所的同志,就是为了让我们看李东来同志帮女同志干活?”
“我,我...”李副厂长无言以对,他心里恨死刘岚了。
商量好的,你色诱李东来,等事成之后我给你转正,并且还把你家亲戚安排到轧钢厂吃城市粮食。
你就是这样色诱的?
杨厂长继续开炮:“怀德同志,我知道你对李东来同志有意见。他年纪轻轻,刚加入轧钢厂不久,就担任医务科的主任,还被厂里面推荐到京城大学进修,觉得他的进步速度太快了。”
“但是,这些不满你完全可以在厂委会议上提出来,有同志们集体商议,如果李东来同志确实不能胜任,我们完全可以让他先下来,学习一段时间。”
“你偏偏让秘书诬陷李东来,你这种行为是一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上面对我们这些厂领导的要求。我建议立刻召开厂常委会议,讨论李怀德同志的错误。”
这时候,那些领导们也挤了进来,看清楚仓库内的情绪后,皆明白事情发生了变故。
议论纷纷。
“我就说李东来主任不会干出那种龌龊事!”
“就是,李主任在咱们轧钢厂有口皆碑。”
“我看啊,是有人故意诬陷李东来同志。”
“现在有些厂领导,不想着如何搞生产,整天想着搞人,这样的厂领导,就应该下台。”
“无论是谁,犯了错误,就应该承担责任,应该还李东来同志一个公道!”
“谁要是不想还这个公道,我们工人同志就给他一个公道。”
...
易中海当然是闭口不言,此时的他已经吓蒙了。
刚舍弃脸面,改换门厅,李东来竟然没犯错误。
夭寿啊!
...
李副厂长顿时明白杨厂长这是要借这件事发动反击。
目前厂常委中,李副厂长和杨厂长的簇拥者人数基本差不多。
剩下的都是一些中立的干部,中立的工人代表。、
像胡处长,二车间的八级钳工老孟,这些人一般不介入两位厂长之间的争斗,投票基本上依据事实。
诬陷李东来的事实摆在面前,厂委会一旦召开,这些中立的人一定会站在杨厂长那边。
他免不了吃瓜落。
李副厂长想明白关节的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他冷着脸看向路正,怒斥道:“路秘书,你胆大包天,竟然敢诬陷李东来主任?以往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能作出这种卑劣的事情呢?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路正顿时汗流如雨,他很清楚李副厂长这是要把锅甩给他。
只要他把事情全部承担下来,李副厂长最多负一个轻信的责任,不会动摇根基。
而他虽然可能会被开除,不过只要李副厂长还在位,有了背黑锅的功劳,以后有的是机会重新崛起。
路正是个聪明人,马上作出了选择。
他走到杨厂长面前。
“啪!”
狠狠的甩了他自己一记耳光。
“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我嫉妒李东来同志,我该死!”
杨厂长冷眼看着他,无动于衷,他需要的不是这个。
“啪!”
“啪!”
...
路正咬咬牙,又连续扇他自己了好几记耳光。
每次都用尽了全力,很快面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
该死的李东来,你怎么就不上钩呢?
该死的刘岚,你就不怕李副厂长活剥了你?
...
第235章 刘岚背刺
“啪!”
“啪!”
“啪!”
巴掌声甩在路正的脸上,响在那些工人们的心中。
他们虽然痛恨路正诬陷李东来,但是人家已经扇了他自己好几个耳光。
该怎么处理是厂委会的事情,总是这么打耳光,算怎么回事?
鲁智深先生说过,打人不打脸。
路正的举动深深触动了工人们淳朴的内心。
“我看啊,路秘书平日里也不错,这次只是一时糊涂。”
“就是,反正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李东来主任也没事,给点处罚算了。”
...
李副厂长听到议论声,心中一喜,知道时机到了。
他摆摆手:“好了,看来你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错误,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错在哪里?”
路正的嘴角已经被扇肿了,吸溜着嘴,支支吾吾:“我,辜负了您的教导,动了歪心思,我罪有应得。”
不得不承认,能被李副厂长看中的人,都很有演戏的天赋。
路正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已经痛改前非了,让杨厂长心中一叹,看来这次想借机打击李副厂长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能拿下一个路正,也算是知足了。
路正是李副厂长的爪牙,平日里负责探听消息,没少给杨厂长的人找麻烦。
“咳,咳,既然是这样,现在就请周道科长把...”
杨厂长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刘岚主动走了过来。
杨厂长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厨房临时工在他眼里,俨然就是李副厂长的帮凶。
只是不清楚她为何会背叛李副厂长。
现在她竟然主动站出来,难道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杨厂长,诸位领导,诸位工人兄弟,你们中间有人认识我刘岚,也有人不认识我刘岚。”刘岚咬着牙,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来自京城郊区的南石公社,丈夫是王大锤,以前是咱们轧钢厂后勤处搬运站的临时工,后来因病早逝,留给我一个老奶奶,两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农村日子苦,我一个女人每天挣的工分,压根不够一家人吃饭。”
“半年后,我来到了京城,还成了咱们轧钢厂的临时工,每个月有18.5元的工资。大家伙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刘岚经常帮工人们打饭,大部分工人都是认识她。
这个俏媳妇不像傻柱那样总是手抖,大家伙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但是,对刘岚的底细还真不清楚。她一向默默做事,很少说话。
他们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刘岚是农村人?我还以为她是京城人呢!”
“就是,不是京城人,没有粮本,咋到咱轧钢厂当临时工啊?”
“难道这里面有不可见人的秘密?”
这年头工人们的性子都很直,最见不得那种蝇营狗苟的事情,一时间群情激奋。
李副厂长正在庆幸逃过一劫,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以后该如何再陷害李东来了。
听到刘岚的话,一股凉意从他的尾椎骨直蹿到后脑勺。
刘岚你这是搞死我啊!
你把我搞下台,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我,你能够养大那一家废物吗?
他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看向刘岚和李东来目光中充满仇恨。
如果不是韩所长一直盯着他的话,他这会已经冲上去,掐死刘岚了。
刘岚觑见李副厂长狰狞的表情,心中不由有一些恐惧,手脚开始颤抖起来了。
他可是李副厂长,掌管轧钢厂两万多人的副厂长,上面还有大人物帮他撑腰。
我一个农村小寡妇,真的能搬倒他?
她回头看一眼李东来,李东来冲她微微点头。
虽无安慰的话语,刘岚却像一艘穿越暴风雨的小船,行驶进来牢固的港湾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勇敢面对李副厂长仇恨的目光:“我能够从一个农村小寡妇,摇身一变,变成临时工,完全因为一个人。”
刘岚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李副厂长,咬着牙说道:“他,他就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李怀德!!”
此言一出,李副厂长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这贱货,玩真的!
工人们也意识到事情背后有隐情,窃窃私语起来。
“李副厂长?难道是李副厂长违反规定把刘岚招进轧钢厂的?”
“肯定是啊,李副厂长身为主持生产的厂长,安排一个临时工,还不是小事一桩。”
“况且,食堂归后勤处管,后勤处的王处长就是李副厂长的人。”
...
杨厂长眼睛瞪大,心中狂喜。
李东来实在是太给力,竟然策反了李副厂长的小情人。
他虽然不知道李东来是如何做到的,也清楚现在是难得的机会。
只要刘岚继续爆料下去,李副厂长就身败名裂了。
这时候,李副厂长也反应了过来,他指着刘岚大声咆哮:
“住口,你敢血口喷人,诬陷厂领导是大罪,信不信我立刻让保卫科把你抓起来。”
“怀德同志,你不要着急嘛。孰是孰非,等刘岚同志说完后,由大家伙评判。”
杨厂长迈出一步,挡在他跟刘岚中间。
回过头,目光和煦的看向刘岚:“小同志,我是轧钢厂的厂长,你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向我倾诉。”
说着,他伸出手指向围观的人。
“这位是街道派出所的龚所长,那位是保卫科的周道科长,他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有什么话,你就勇敢的说出来。”
“咱们轧钢厂对于违法乱纪的事情绝对不会容忍,无论是谁犯了法,我老杨就算是舍弃这个厂长不当,也要把他拉下马。”
杨厂长的话引来了一片激烈的掌声,也给刘岚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眼角红润,继续诉说:“整件事情还要从我丈夫王大锤病逝后说起,他是京城人,按照先关规定,厂里面补助了一笔抚恤金。我在领抚恤金的时候,遇到了李副厂长。当他得知我的身份后,当时就把我拉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侮辱了我。”
说起过往的不堪,刘岚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引起了工人的同情。
第236章 李怀德被抓走
这年代民风淳朴,人们最看不惯以弱凌强的事情。
“畜生,畜生!人家丈夫刚死,竟然在办公室糟践了人家,李副厂长就是个畜生。”
“真没看出来,李怀德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
李副厂长面如死灰,浑身瑟瑟发抖。
他知道这次死定了。
刘岚恨恨的瞪着他,继续怒斥:“完事之后,为了堵住我的嘴,他主动提出要让我留在轧钢厂食堂工作,临时工,每个月开18.5元的工资。”
说着,她脸色凄苦起来:“18.5元,在咱们红星轧钢厂也就是实习期钳工的工资,对于城里人来说一点也不多,但在俺们南石公社,这些钱足够我养大几个娃子,养活老奶奶。”
“我动心了!我为了家人,出卖了自己....”
说道最后,她泣不成声,蹲在了地上。
她的话很有共情能力,人群中的女同志眼角已湿润,有些还小声啜泣起来。
刘岚太可怜了...
是啊,这年代物资匮乏,农村更加困难。
一个小寡妇在农村想养活一大家子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岚出卖身体换取工作,是一件令人鄙夷,唾弃的事情。
但是她却是为了养活家人,才不得不那么做。
人们对她的看法顿时截然不同,有不少人认为刘岚值得同情,甚至是敬佩。
看向李怀德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他简直就是黄世仁!
李怀德一直是一副木若呆鸡的样子,直到注意到工人们眼中的仇恨,才醒悟过来。
连声驳斥:“刘岚,你说谎,当时是你主动勾引我的,你说你家活不下去了,想找个靠山,我可怜你,才睡了你。你是个骗子,骗子,骗子!”
他的歇斯底里却让工人们认为他是狗急跳墙。
“听听,一个小寡妇刚死了丈夫,就去勾引人,太荒谬了。”
“就是,刘岚我打过交道,人很老实的,每次打的饭都够数。”
...
“不是,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主动胁迫刘岚...”李怀德慌忙解释。
再次被杨厂长给拦下了,他脸色铁青:“李怀德,你强迫刘岚同志的事情,保卫科自然会调查。现在审问的是,你唆使刘岚诬陷李东来主任的案子,请你老实一点,不然的话,保卫科的同志就不客气了。”
“老杨,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李怀德听到他名字后面的‘同志’被拿去了,气得就想上去吵闹,见到周道科长和两位保卫科干事用手捋着绳子,忙讪讪的退了两步,退到角落里,一声也不敢吭。
这绳子本来是用来捆李东来的,现在却...
唉,该死的李东来。
杨厂长见李怀德服了软,走到刘岚身前,伸手扶起了她。
“刘岚同志,你不要怕,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大家伙给你做主。”
刘岚点点头,抹去满脸的泪水,继续说道:“就这样,我成了李怀德的情人,得到了临时工的工作。”
“就在前不久,李副厂长找到我,让我陷害李东来主任,我当然不能同意,李东来主任多好的人啊。”
“可是,李副厂长威胁我,如果我不配合他,他不但要把我撵出轧钢厂,还要我把当情人的事情,告诉南石公社的人,让我没有脸回去。”
刘岚羞愧的低下了头,咬着嘴唇说道:“我,我一时害怕,就答应了下来。”
“李副厂长让路正跟踪李东来,等李东来道食堂吃饭的时候,提前告诉我,让我做好准备,勾引李东来。以搬东西的借口,骗他进小仓库,然后李副厂长会亲自带人来捉奸。”
“李副厂长答应我,事成之后,不但会让我转正,还会给我一大笔钱。”
说完之后,刘岚又掩面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李东来暗中给刘岚竖一个大拇指,这小寡妇的表演功底,一点都不比秦淮茹差。
生动形象的演绎出一个被胁迫的无助妇女的形象。
如果在后世,说不定能成为拥有万千粉丝的大网红。
杨厂长心中直呼,稳了!
有了刘岚的指控,以及全厂领导,还有这么多工人的见证,就算是李怀德的靠山想救他,也很难。
杨厂长挥了挥手:“周道科长,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李副厂长诬陷李东来主任,同时李副厂长还涉嫌强迫妇女,以权谋私,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带人把李副厂长扣押起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严禁任何人探望。”
“是!”周道科长觉得就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电影。
本来必死的李东来,竟然瞬间反杀,把李副厂长给拉下马了。
这小子真是不简单。
此时,李副厂长已经瘫痪在地,裤脚处湿漉漉的,空气中撒发着腥臭气味。
两个保卫干事把他架起来,用绳子把他的胳膊兜在后面,然后把他的两只手腕绑在一起。
杨厂长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走向李东来。
“李主任,这一次你受委屈了,请你放心,我们轧钢厂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必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东来很配合的点点头:“谢谢杨厂长,像李副厂长这种害群之马,一定不能放过,他今天敢诬陷我,明天就敢诬陷你,诬陷其他领导。他今天敢欺负刘岚,明天就敢欺负其他女同志。”
虽然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是死对头,不太可能会放过李副厂长。
但是权力是龌龊的。
李东来这是在给杨厂长打预防针,李怀德这个人可是一条毒蛇,你要是因为某种缘故放过他的话,一定会自食恶果。
杨厂长自然听懂了其中涵义。
他冲李东来点点头,转身看向围观的领导们,工人们。
“同志们,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触目惊心。李怀德是咱们轧钢厂主持工作的副厂长,背景深厚,有人会认为我老杨动不得他。”
“现在我把话撂在这里,如果李怀德不能认罪伏法,接受应有的惩罚,我杨得志就辞去厂长的职务,回东山老家种红薯去。”
他的话顿时引来了一阵热烈掌声。
“好样的,杨厂长这样的正直的人,才适合当厂领导。”
“谁要是敢替李怀德这个坏种求情,我就冲到他家里,把他揪到大街上。”
...
第237章 生无可恋的易中海
许大茂今天去乡下放映电影了,刚回来就从宣传科老大妈那里听说李副厂长带人去抓李东来了。
顿时兴奋得合不拢嘴巴,连放映机都没来得及交还给后勤处,就甩开两条腿向小仓库狂奔。
自从他陷害了李东来,又被暴打一顿后,吓得不敢回四合院,只能躲到通县老家。
每天上下班都要花费足足两个小时,为了不迟到,他每天早晨4点钟就要起床。
再加上许杆子因为许张氏的事情,恨不得手撕了许大茂。
现在每天晚上睡觉,许大茂都睁着一双眼睛。
这样的日子,他实在过不下去了。
现在好了。只要李东来被抓起来,他就能放心的回四合院住了。
许大茂很快就来到食堂门口时,人群正在散去,远处是保卫干事们的身影。他们似乎押着一个人,距离太远,许大茂看不清楚。
许大茂恨恨的跺了跺脚。
来晚了。
不能当面啐李东来那小子一脸吐沫,实在太可惜了。
正好,他看到易中海迎面走过来,连忙迎上去,问道:“一大爷,我听说李东来侮辱女同志,被李副厂长抓到了,这实在是大快人心啊,晚上约上二大爷,咱们几个好好聚一聚,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易中海似乎心情不佳,没有理会他,耷拉着脑袋向车间走去。
“哎,一大爷,你看你这人有虚伪了不是,大院里的人都觉得你很看重李东来。我却知道你有点害怕他,害怕他夺了你一大爷位置。”许大茂看易中海不理会他,兴奋之下,嘴中没有把门的。
“再说了,李副厂长马上就要上位了,我大茂是李副厂长的人,以后,你说不定还要求着我呢!”许大茂最讨厌别人看不起他,有点生气了。
易中海停下脚步,怔怔地扭过头,苦笑道:“李副厂长?李副厂长已经完了,我们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大步向车间走去。
望着易中海失魂落魄的背影,许大茂挠了挠头,神情迷茫:“啥?李副厂长完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李东来能跟李副厂长对抗?”
...
易中海踉踉跄跄的跑回车间,在工人们异样的目光中,躲进了工件仓库里。
望着堆放得小山般的工件,他狠狠的甩了自己两级耳光。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咋就那么糊涂呢!李东来是那么好惹的吗?”
“现在好了,你好不容易找到的靠山,被你自己推倒了。”
“丢人啊,易中海,你丢死人了!”
两行热泪从他干枯的面颊上滑落下来,易中海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杨厂长再也不会照顾他了。
“糊涂,糊涂,糊涂啊....”
...
李东来身为当事人,在保卫科做完笔录之后,就回到了轧钢厂医院。
丁秋楠已经从刘芳护士那里得知了这件事,看完手头上的病人,就急匆匆的来到医务科办公室。
“东来哥,你没有事,实在太好了,刚才差点吓死我。”丁秋楠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眼泪狂飙出来,不顾身后的办公室门还敞开着,冲向李东来。
这下子可把李东来吓坏了,忙张开双臂迎了上去:“慢点,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一阵腻腻歪歪后,李东来感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打湿了。
小心翼翼的扶起丁秋楠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你男人行得正,那些魑魅魍魉拿我没办法。倒是老丁头吓得不轻,等会你去安慰他一下。”
“嗯,嗯。”丁秋楠点点头。
李东来伸出大手掌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爽朗的笑道:“想做出一番事业,必然要得罪一些人,不要害怕,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功劳,上面会看到的。”
“嗯,嗯。”丁秋楠虽然不清楚李东来的意思,不过不耽误她同意这种说法。
能够看破李副厂长的阴谋,并且完成反杀,李东来的能力,让丁秋楠不得不惊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两人连忙分开,丁秋楠小脸羞红的低下头,看着脚尖。
李东来抬眼向门口看去,只见焦院长站在门口,面带古怪微笑。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间,打扰了你们两口子恩爱。”
“院长,快请进,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向你汇报。”李东来伸手碰了碰丁秋楠的胳膊,提醒道:“秋楠正准备回科室,对吧?”
“对,对...”丁秋楠醒悟过来,慌忙不迭的点头,抬起脚快步走出办公室。
竟然被院长看到了...没脸见人了!
待焦院长坐下,李东来关好门,泡了两杯绿茶递了过去。
“院长,今天的事情...”
话刚出口,就被焦院长打断了,他用欣赏的目光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同志,你做的很对。像李副厂长那样的人,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害群之马。让他留在轧钢厂,以后必然会生出大乱子。与其那样,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他拿下。”
“我也是这样想的,才会出此下策。”李东来心中一叹,果然像焦院长这样的老狐狸,并不像工人们那样,只看到了李副厂长指示刘岚陷害李东来。
他们那双阅尽世间沧桑的双眼,已经敏锐的注意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在于刘岚的突然背叛。
而背叛的背后,一定有人做了工作。
焦院长见李东来似乎有些内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是怕李东来因为这件事,走上邪路。
转而谈起上大学的事情。
“下周你就要去京城大学读书了吧?”
“对,手续已经办好了,分到了京城大学医学系,制药专业。”李东来点头。
“京城大学可是咱们华夏一流的大学,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学有所成,为咱们华夏的医疗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放心吧,焦院长,我李东来能从一个赤脚医生走到现在,凭借的只有一个制胜法宝,那就是勤奋。进入京城大学后,我一定头悬梁,锥刺股。”
“你啊你啊,真是一张利嘴。”
...
第238章 轧钢厂变天
李怀德被抓进保卫科后,在周道科长的严格审问下,很快承认了指示刘岚诬陷李东来的事实。
不过对于跟刘岚的关系,李怀德有不同的说法。
当时是刘岚为了感激李副厂长帮王大锤申请抚恤金为由,请李副厂长在外面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
在饭桌上,刘岚态度和言语极其暧昧,再加上她本身姿色不差,虽是两个娃的妈,却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皮肤白皙如玉,胸怀大海。
当时喝得半醉的李副厂长瞬间全醉了。
随后,他在刘岚的催促下,违规指示后勤处长,让刘岚成为了轧钢厂食堂的临时工。
也就是说,李怀德并没有强迫刘岚,他最多属于是乱搞男女关系。
当然了,对于李怀德的说法,保卫科并没有采纳。
毕竟李怀德没有办法提供任何证据,而刘岚那副凄苦的样子,可是被很多工人看到了。
你李怀德长得跟猪头一样,人家刘岚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寡妇跟你乱搞男女关系?
谁信啊!
同时,妇联的也介入了。
王大花主任听说了李怀德侮辱女同志,差点带着妇联同志们冲进羁押室把李怀德的脸挠花。
在羁押室外骂了一阵后,王大花又带人冲进了杨厂长办公室,要求杨厂长一定要严惩这个借助权力侮辱妇女同志的噙兽。
妇联在这个年代可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虽然没有权力,不负责工厂日常运营,但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于是,杨厂长亲自奔赴保卫科,当着王大花主任的面,要求严惩李怀德
同时,李怀德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他的夫人在得知李怀德被抓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向民政局提交了离婚申请。
当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不过民政局干事还是很敬业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帮她办理了离婚手续。
手续办齐,李夫人就带着女儿去了南方。
...
对于李怀德的结局,李东来还是颇为满意的。
李怀德是智商加强版的许大茂。
两人都好色,都是奸佞小人,都喜欢玩弄女性。
不过李怀德比许大茂更聪明,更有能力,他造成的危害也就更大。
如果不能及时铲除,将来大风刮来,李怀德必然会趁机兴风作浪。
李东来特意委托韩所长帮忙提审了李怀德,面对韩所长的质问,李怀德一直沉默不言,一副等死的样子。
无法把许大茂绳之以法,让人有些惋惜。
可以确定,他这一辈子已经毁了,就算从里面出来,也没有单位会接收他。
对于路正,李东来并不同情。
这种为了改变自身命运,不惜一切代价往上攀爬的人,往往以励志人物的形象出现,深得普通民众的仰慕。
不过,当你成为‘代价’的时候,一定不会感到愉快。
李东来看过路正的审讯记录。
这个‘优秀’青年,为了加入轧钢厂,抛弃了即将结婚的未婚妻。
导致未婚妻不得不随便找了一个老光棍嫁了。
为了成为李怀德的秘书,他诬陷竞争者对上面不满。
导致一个优秀的青年被轧钢厂开除,下落不明。
....
可以说,路正的每一次进步,都踩在别人的身上。
...
收获最大的是杨厂长。
他在李副厂长处理决定出来的第二天,就召开了厂委扩大会议。
除了厂领导,厂中层干部外,还有大量工人代表参加。
在会议上,杨厂长例数了李副厂长的罪行,并宣布重组轧钢厂领导层。
像后勤处处长,宣传科科长,三车间主任,五车间主任等大量李副厂长的亲信被调离工作岗位。
取而代之的是杨厂长多年来培养的人才。
李东来的老丈人丁伯仁也成为了新轧钢车间的车间主任。
当然,那些被调职的人并不甘心束手就擒,他们不愿意放下手头上的权力,去一个清闲的部门任职。
可是没等他们吹响反攻的号角,就被工人代表们捶得满头是包。
李副厂长的恶行一直隐藏在水面下,工人们不知道内情,才会让这些人当厂领导。
重组后的轧钢厂,开启了大发展模式。
丁伯仁重新焕发第二春,整天扑在车间的建设上。
他为了攻克苏国轧钢机的技术难题,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家。
导致丁母都有些埋怨李东来了。
而李东来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他正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前往京城大学读书。
其实,京城大学距离四合院,也就十几里地。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只需要三十多分钟,晚上完全可以在家里休息,用不着住校。
考虑到读大学除了学习知识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结识足够的人脉,李东来决定还是要住校。
京城大学是华夏顶尖高校,能够考上京城大学的学生,必然是华夏几十万莘莘学子中的佼佼者。
而研发一款能够换取外汇的药物,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就算是李东来已经知道了药物的化学分子式,还是需要大量天才科学家的配合,才能最终完成研制。
而那些科学家,也许就藏在京城大学的宿舍里。
“这是薄被子,现在天热,半夜却凉,你喜欢蹬被子,睡觉的时候记得把被子掖在身子下。”丁秋楠边把被子装进竹箱子里,边叮嘱道。
她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是无法掩饰的。
李东来也能理解她的委屈,现在丁秋楠怀孕了,虽然尚未显怀,不需要别人照顾。
不过自己抛下她,住到宿舍,她心中难免会不舒服。
可惜的是,自己的大计划无法向她解释。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要不跟焦院长请几个月假?”李东来把她揽在怀中,伸手缕着她乌黑秀发,安慰道。
丁秋楠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咱们医院的情况也知道,医生少,病人多,虽然新分来几个医生,人手还是不够用。再说了,那些新医生毛手毛脚的,我还要在旁边盯着。”
秋楠一直都是这么敬业,李东来也就不再多劝了。
两人正准备起身做完饭,门口想起笃笃的敲门声。
....
第239章 许大茂求情
李东来穿好鞋子,拉开门。
眼睛顿时瞪大。
屋外,许大茂静静的站在昏黄的阳光里,面颊上充满了谄笑。
“东来哥,你今天晚上有空没有?”
“什么事情,直说吧?”李东来心中嘀咕。
这小子怎么敢回四合院,不怕我再暴打他一顿?
“是这样的,自从你搬来之后,咱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以前,因为李副厂长那个畜生,咱们兄弟两个之间产生个瓜葛,弟弟做了对不住你的事情。不过我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老娘现在还在羁押室里关着,派出所的同志说关押五年。”
许大茂脸色苍白,一副差点要哭出来的样子。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打断他:“你是想让我去帮你老娘求情?让派出所少关她几年?”
“不,不,你误会了东来哥。我老娘诬陷你,被关起来,那是她罪有应得。在里面接受教育,那是对她好。我大茂是那种分不清是非曲直的人吗?”
许大茂见李东来板起脸,身子弯曲得更厉害了,简直就跟一只大虾似的。
“当时我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我早知道的话,不用你们去调查,我就亲自拉着我老娘去派出所自首!”
“我许大茂作为轧钢厂宣传干事,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许大茂气愤的胸脯起伏不定,咬牙切齿,一副跟邪恶势力势不两立的样子,让李东来惊呆了。
“...”
为了前途,出卖亲人的,不少见。
可是像许大茂这样理直气壮的,绝无仅有了。
就凭这一点,如果他不是怼上了李东来。
先是被斩断了娄晓娥的姻缘,失去了娄半城的万贯家财。
而李副厂长也锒铛入狱了,失去了靠山。
许大茂早就一飞冲天。
傻柱那种只会在四合院里耍横的人,如果没有易中海聋老太太的照应,早就被许大茂玩死了。
李东来晃过神来,心中一叹。
看来李副厂长倒台之后,许大茂认清楚现实,生怕被找后账,准备投降了。
当然了,对于这种忠倒人的话,李东来是一句话都不相信。
他前一秒可以跪在地上苦苦求饶,下一秒就能从背后抽出一把刀子,趁你不注意,狠狠的插进你的心脏中。
如果有可能的话,现在应该直接把他送进笆篱子里,跟李怀德作伴。
可是,缺乏有力的证据。
诬陷的事情,徐张氏顶了罪,李怀德为了怕牵扯出更多罪行,也拒绝交代许大茂跟诬陷有关。
许大茂跟李副厂长一样,属毒蛇的,必须一刀砍死,才行。
言语上的讽刺,只会让许大茂心生嫉恨,伺机报复。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装作相信了他的话,待收集全证据,再一次性解决他。
李东来瞬间想明白一切。
大步上前,扶住了许大茂的两只胳膊,神情恳切道:“大茂兄弟,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我也一直在纠结是不是要去帮你母亲说情。老人家年纪大了,蹲在笆篱子里,身体早晚要出毛病。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没有办法做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情。现在看到你能理解,我深感欣慰。”
“没事,我不怨你,我老娘身体好着呢,担着水挑能走两里地,在笆篱子里蹲上几年,完全不成问题。”许大茂也是一副被感动的样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能原谅我,我实在太高兴了。”
“咱们以后还是好邻居,好兄弟。”
说着,许大茂把脑袋探进屋里,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东来哥,你还没吃饭吧,这样,晚上我做东,咱们去老莫搓一顿。”
“一来,我是为了赔罪,二来,庆祝东来哥到京城大学进修。”
50年代初,百废待兴的华夏全面向“老大哥”学习。那会儿流行这样的口号:“老大哥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54年,京城展览馆竣工。
展会上,来自老大哥的采煤机、拖拉机、收割机,到卡车、轿车、火车机车,无不让处于经济技术落后阶段的国人眼界大开。
而令大家深感震撼的,还有同时开业且巨大而气派的“莫斯科餐厅”。
“老莫”餐厅厨房设备已经实现电气化了。
大型冰箱,大型电灶,还有煮咖啡、烤点心、炸油的各种电炉。
厨房每层设有电动运送机,迅速把点心和菜肴送出去。
“老莫”的厨师,是当时老大哥的大师级厨师。
菜品全是老大哥宫廷菜,餐具器皿都是银质的。
老莫门口的保卫据说是特殊部门派遣的‘内保’人员,全副武装那一种。
就连男服务员也不简单,都是从各大国营饭店挑选出来的佼佼者。
男服务员配发皮鞋、料子裤子、发蜡和鞋油。
女服务员出了那些,还额外发香水。
可以说,“老莫”是京城最上档次的餐厅。
最初的“老莫”凭券供应,能够获得餐卷的人都非等闲之辈,能进去的顾客也都不是一般人,最初大多数是老大哥的专家教授。
后来,‘老莫’逐渐对外开放。
但价格和档次摆在那儿。
在那个年代,能在老莫吃上一顿,不光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身份象征。
老京城人叫做‘面儿’。
京城大院里出来的将校呢和顽主们,更是把去“老莫”吃西餐视为充满荣耀感的活动。
对他们而言这不是一次饭局,而接近于礼仪式的朝拜。
对普通百姓来说,到‘老莫’吃饭像做梦一样,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对于来自后世的李东来而言,西餐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半生不熟的牛肉,放点生菜叶子,能叫美食?
至于吹得神乎其神的芝士,那味道不就跟街头的臭豆腐一样?
上了西餐桌,却成了高大尚的食物。
归根到底,还是西方掌控着话语权。
在他的眼里,中餐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食物。
可是,许大茂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如果不去让他心疼一下,那岂不是对对不起他的好意?
“唉,我本来不愿意去,可是谁让咱们是兄弟,我不去的话,那岂不是看不起你。”
李东来拍拍许大茂的肩膀,笑道:“身为兄弟,怎么能看不起对方!你等着,我跟你嫂子说一声。”
看着李东来走进屋的身影,许大茂欲哭无泪。
占了便宜,还欺负俺大茂,你还是人不是?
第240章 钟跃民
屋内,丁秋楠听说许大茂要请吃饭,下意识的担忧起来。
“东来哥,许大茂可是个小人,你不怕...”
“怕什么?正因为许大茂是小人。
他有欲望,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让他放弃自身的欲望跟我拼命,比杀了他都痛苦。
这种人并不可怕。”李东来拿起毛巾边擦边说道。
“像傻柱那种内心精明,却耍混不吝的人才可怕。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混不吝。你跟他耍混不吝,他又找来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给你讲道理。”
“就拿许大茂来说吧,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从来没有欺负过傻柱,却经常被傻柱暴揍。
咱们经常一出门,就看到傻柱在打许大茂。
为什么?
就因为傻柱想打,他想耍混不吝。
许大茂打又打不过,想找街道办做主又被易中海拦住。
简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你别看傻柱整天帮助贾家,挺热心的,其实他是馋人家秦淮茹的身子。
心里聪明着呢,四合院里除了易中海和秦淮茹,谁也没有占过他的便宜。
就连阎埠贵也不行,许大茂还偶尔把山货分给邻居们。”
丁秋楠一直以为傻柱是个大老粗,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听完李东来的话,才算是明白过来。
能够成为八级厨师,谭家菜传人,人家能是傻子吗?
她小脑袋频频点头:“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些事,现在想来,确实是这样。”
“那你还是小心一点,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
许大茂当放映员的时候,厂里面也给他配了一辆自行车,永久二八大杠。
后面的座还经过特别改装,焊了一个平板,可以装放映设备。
淡淡的金色阳光中,影子拉长。
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位于京城展览馆建筑群西侧的老莫。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客人络绎不绝。
许大茂肉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餐券递给门口的保卫干事。
简单的查验后,两人步入餐厅。
拉门的是老毛子。
长的高高瘦瘦的,五官深邃,个子将近有一米九了,战斗民族的优势啊。
内部富丽堂皇的装潢,雕花的顶天大柱子,巨大的水晶吊灯,传统风情的装饰画。
台上还有踢踏舞的,高消费就是不一般。
客人大多身穿得体服装,有不少是老毛子。
餐厅里差不多坐满了,角落里还有两桌将校呢,旁边正好有一个空的桌子。
李东来环视四周,没有多余的空位了,就示意许大茂,两人坐了过去。
刚落座,旁边的桌子旁就传来一道声音:“东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李东来扭过头,旁边桌子坐的原来是顾慎和四个有些面熟的将校呢。
将校呢们也好奇的看着李东来,顾慎这小子在大院里可是一个高傲的主儿,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这个白衬衫的年轻年轻人,什么来头?
李东来指了指许大茂,介绍道:“这是我邻居,许大茂,我们两家关系不错,我不是要去京城大学读书了嘛,大茂专门搞了张老莫的票,带我来见识见识。”
许大茂这会已经喜疯了,五个将校呢。
忙弓着身子笑:“我,我是许大茂,轧钢厂宣传科干事。”
那几个将校呢只是微微的点点头,不太热情又不失礼貌。
将校呢出身军区大院,啥样的干部没有见过,就算是李副厂长那个级别的,他们也敢冲上去直接怼,一个小小的宣传科干事,看不到眼里。
他们好奇的是李东来,顾慎在将校呢里是独树一帜的存在,虽待人和煦,他们都知道这小子内心骄傲着呢,平常人能得他一个笑脸就算不错了,这个叫李东来的竟然被他称为‘哥’,这是咋回事?
李东来迎着目光,看看他们,又看向顾慎:“这几位是?”
“呃,忘记给你介绍了。”顾慎指着将校呢介绍道,“这几位是我的朋友,钟跃民,张海洋,袁军、郑桐。”
李东来一一点头示意,同时也把他们的样子记在心中。
身材中等,长着一张不服气脸的是钟跃民。
眼角挂着一道疤痕,留着短发的是张海洋。
袁军这个小伙子戴上鸭勺帽的话,像是农村的村干部。
最能引起李东来注意的是郑桐,他戴着一副玻璃瓶底那么厚的玳瑁眼睛,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神情,浑身散发着书生气息,跟他身旁的将校呢们的气质截然不同。
一阵寒暄之后,李东来正待坐下,许大茂眼睛一转,舔着脸笑:“你们都是东来哥的朋友,也是我许大茂的朋友,哥几个从今天算是认识了,以后都是好兄弟。为了庆祝这件高兴事,今天我许大茂做东,饭钱算我许大茂的!”
这话一出,别说顾慎了,就连钟跃民他们的神情也怪异起来。
见一面就成兄弟了,你咋不上天呢?
再说了,大院子弟大多傲娇,就算和平民成为朋友,那也要经过血与火的考验。
这个鞋拔子脸,觉得自个儿的脸很大吗?
顾慎皱了皱眉头,他见李东来不吭声,也拿捏不准这个许大茂跟李东来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子摔在地上的话,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再说了,老莫餐厅这一顿饭可不便宜。
他们今天在这里聚餐,也是因为赚到了钱。
见场面尴尬,顾慎笑着打圆场:“不用了,大茂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别介,我大茂一向真心待朋友,今天这顿饭钱我必须出!”许大茂硬着脖子。
李东来冲顾慎挤了挤眼。
顾慎顿时明白过来,笑道:“那好吧,既然许大茂同志这么热情,看在东来哥的面子上,我们桌这顿饭就让你请了。”
“能请诸位哥哥,是我大茂的荣幸。”许大茂喜得合不拢嘴,总算是跟将校呢们拉上关系了。钟跃民还有点懵逼,搞不清楚许大茂为何要充这个大头。
张海洋却从李东来和顾慎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拉着钟跃民坐下,笑道:“有人请吃饭,那咱就可劲的吃。”
老莫的餐桌很大,顾慎那桌五个人,李东来这边两个人,最后商量了一下,两桌合成了一桌。
第241章 大方的许大茂
身穿灰色制服的女服务员送来菜单,看到菜单上的价格,许大茂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罐焖牛肉,4.6元
大虾沙拉,3.4元
首都红菜汤,0.7元
油焖大虾,3.2元
奶油烤鱼,2.1元
奶油蘑菇汤,1.5元
奶油烤杂拌,1.2元
最便宜的,能顶饿的大列巴也要1.1元。
经常来老莫吃饭的是高工资的高工资的高知、外国专家、还有大剧团的台柱子。
剩下的就只有顽主及其团伙成员,佛爷一般都不敢去,怕被洗了。
许大茂一个放映员哪里来过啊。
还以为跟在东来顺一样,十来个人一桌子,七八块钱就能吃得饱饱的。
他余光瞥见隔壁桌子上那精致的小餐碟,再抬头看看几个将校呢饿得发绿的眼睛。
心中大呼,麻蛋,掉坑里了。
这些家伙都是壮小伙子,要吃饱的话,没有那五六十块钱是不够的。
五六十看起来不多,但是要知道许大茂一个月的工资才四十多块。
他以前当放映员的时候,没少从老乡那里顺山货,再加上老许的存款,也算是攒点钱。
可惜前阵子,为了当官,他买了古砚台,为了陷害李东来,他买了古玉佩。
存款都花得差不多了。
更关键的是,他口袋里只装了二十块。
这倒也不能埋怨许大茂,在这个年代,兜里有二十块,可以说足以吃遍全京城。
除了,老莫。
许大茂拿着菜单,直觉得菜单上的字突然变大模糊起来,额头也渗出斗大的汗滴。
张海洋看到李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从许大茂手中抢菜单:“磨磨唧唧的,咋的,怕哥几个把你吃穷了?”
“哪,哪能呢?”许大茂快哭了,却不得不说着大话:“哥几个尽管点,那点饭钱,我大茂还看不到眼里。”
“这还差不多!”张海洋是个狠角色,什么贵点什么。
“罐焖牛肉,大虾沙拉,奶油烤鱼,奶油蘑菇汤...”
他每点一样菜,许大茂的脸就要黑一分,当他听到张海洋说:“嗯,这里饭菜的量太小了,这么一点也不够吃,都来双份吧。”的时候,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女服务员同志可不管这么多,记在本子上,简单算了一下,笑道:“一共是五十三块八毛五分钱,是现在付,还是用完餐后再付。”
在京城其他饭店用餐,一般都是点餐的时候付钱。
可是这里是老莫啊,能来这里的都是身份的体面人。
体面人做不出逃单的事情。
还有,这种规矩也是老大哥那里带来的。
你想让那些饥肠辘辘的毛熊先付钱,门都没有!
许大茂正伤心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揉了揉耳朵。
这让张海洋不满意了,他瞪着眼看向许大茂:“宣传干事同志,问你呢!”
“呃,那个,用晚完餐后再付。”许大茂用嗓子挤出伤心的声音。
五十三块八毛五分!!
如果换做其他地方,同同事们一起吃饭,许大茂这会真敢扭头就跑。
面对一帮子将校呢,他没这个胆量。
这帮热血的年轻人,真敢堵着门子,用自行车链条抽人。
咋办,当然是回去借钱了。
不得不说许大茂是个演技派,只见他猛地一拍脑门子,一副忘了大事的样子。
“哎呀,出门的时候,我忘记老母鸡还在煤炉上炖着了。哥几个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不等李东来反应归来,许大茂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钟跃民晃悠着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问道:“这小子不会是想跑吧?咱们今天虽然赚了钱,可不能这么造。”
他看向郑桐:“你去告诉餐厅,咱们的菜,减半。”
郑桐正要站起身,被李东来按下了肩膀:“放心吧,他不敢。”
对于许大茂他了解得很。
这帮将校呢在他眼里就是登天的旋梯,他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回来付钱的。
听到李东来这么说,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少了许大茂,饭桌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众人对李东来的身份也好奇。
听到他是医院医务科的主任,还是杏林高手的时候,都露出几分讶色。
不到三十岁的科室主任可不多见。
李东来也搞清楚了他们今天为何会聚餐。
原来顾慎卖旧军帽,具体操作的就是这几位将校呢。
想来也是,顾慎身为食品站站长,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忙。
而王五爷鸽市那边,并不适合出售这种贵重的东西。
一顶旧军帽卖20块钱,有几个平常人能买得起的?
而钟跃民他们身为将校呢,平时身边围了不少小兄弟,这些就是最优质的的客户。
他们的老子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并没有上过战场,也无法穿传承下来旧军装。
比如郑桐,李东来敏锐的发现他头上戴的帽子,就是出自陈雪茹之手。
边缘处那做旧的痕迹,太有特色了。
钟跃民他们还没有参加工作,整天在街上闲逛。
虽然有身份,但是不当钱用啊。
拍婆子,看话剧,看电影,都要花钱的。
他们又不屑于做一些投机倒把的小买卖。
旧军帽生意正好适合他们。
不用费气力,不丢面子,还来钱快。
这不,这个星期,他们又卖出了将近五十顶旧军帽,顾慎分给他们五十块钱。
哥几个是手里不能有闲钱的主儿,就想着来老莫这个将校呢圣地搓一顿。
当然,顾慎是个嘴巴很严的人,并没有告诉他们旧军帽的出处。
他们也不清楚李东来就是幕后老板,还只当他只是顾慎的朋友。
一帮子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这时候,服务员把菜肴也端上来了。
郑桐小声的问:“要不要等等许大茂?”
“等他干啥,没看到哥们肚子都峨边了嘛!”钟跃民拿起刀叉,大快朵颐起来。
李东来前世没少在西餐厅吃饭,刀叉使用得也很熟练,让顾慎看得啧啧称奇。
这个农村来的小伙子,还会这种洋玩意,真是不简单!
...
另外一边,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奔回了四合院。
回到家,他打开抽屉,一顿翻找后,只找到了一把零票。
草草数了一下,七块八毛钱,至少还差二十块。
这该怎么办呢?
第242章 许大茂借钱
许大茂已经计算过了,刚才老莫那顿饭,至少需要四十五块钱。
也就是说,他还需要找人借二十块钱才够。
找谁借呢?
四合院里最有钱的是一大爷易中海,工资99块,再加上工厂的福利的话,每个月能领一百多块钱。
但。
易中海指望傻柱给他养老,而许大茂跟傻柱是仇人,易中海肯定不会借给他。
四合院里,其他人家都比较穷,不一定能拿得出了二十块钱。
除了阎埠贵跟刘海中。
阎埠贵现在收废品没少挣钱,连广播匣子都买得起了。
虽然许大茂以前也送过阎埠贵山货,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他还是么有信心从阎埠贵手里借到钱。
开玩笑,听阎解旷说,他和于莉结了婚后,如果住在家里,要给阎埠贵交房租。
那么就剩下刘海中了。
刘海中是轧钢厂七级锻工,工资78块钱,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官,不过由于文化水平低,数次被刷了下来。
想到这,许大茂眼睛亮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背着手来到了刘海中家门口,距离很远据听到刘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爹喊娘的声音,这种声音跟皮带触及肉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破坏了四合院里的和谐气氛。
“这个老刘也真是的,一点都不顾及群众影响,就这样还相当领导?”
许大茂腹诽着,敲开了刘家的门。
“吱宁”
刘海中一手提着铜头皮带,一手拉开了门,诧异的看着许大茂:“大茂,你有事?”
刘海中和许大茂的关系一直不错,一方面是因为许大茂经常会送山货给他,让他当下酒菜。
二方面是两人都是官迷,有共同的话题,闲暇的时候经常在一起讨论厂里发生的大事。
许大茂点点头,他现在是宣传干事,有资格在刘海中面前摆谱。
“那你等一下。”刘海中皱了皱眉头,关上了门。
他还没打够呢!
许大茂看到那条铜头皮带上血迹斑斑,心中一叹:“这个老刘,难道不害怕刘光福和刘光天长大了,把家给他拆了?真是个蠢货!”
随后,屋内再次传来一阵抽皮带的声音,而后是一阵咆哮声。
过了四五分钟,刘海中眉开眼笑的拉开门,把许大茂让进了屋里。
“大茂啊,我昨天从小酒馆打来半斤老酒,尝一尝?”
刘海中见‘老朋友’格外高兴。
再加上许大茂现在是宣传干事,大小也是个干部。
他自然不能怠慢了。
说完,刘海中扭过头去吩咐二大妈:“老婆子,把橱柜里那盘花生米端上来,我今天要跟大茂兄弟把酒言欢,共同商议国家大事。”
“二大爷,客气了,今天我来呢,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许大茂急着去老莫付钱,哪有心情跟刘海中把酒言欢,忙拦住他。
“好事?那更要喝酒了!”刘海中心中一喜,起身快步走到橱柜前,推开二大妈:“真是没有眼力见,大茂兄弟来了,你咋磨磨蹭蹭的呢?”
二大妈欲哭无泪,在以往刘海中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主儿。
他虽然跟许大茂关系好,也没好到让许大茂喝酒吃花生米的程度。
刚才二大妈还以为刘海中只是嘴上客气,才会有意耽误时间。
刘海中端来花生米和拿来一个酒瓶子,给许大茂倒上一杯,然后又给他自己倒上一杯。
没等许大茂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大茂,二大爷先干为敬!”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啧啧了两声。
他倒不是诚心实意的让许大茂,而是这是他的老习惯了。
每次打完孩子,不喝一杯酒,浑身不舒服。
许大茂也是好酒之人,当下也不客气了,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浑身舒坦的刘海中才瞪大他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好奇的问道:“大茂,什么好事啊?”
“你要进步了!”许大茂神情严肃。
“进步?”刘海中心中先是狂喜,旋即又皱起了眉头。
上次,易中海借着帮他晋升八级锻工为由头,骗他给贾家捐了十块钱。
可是,在晋级考试中,易中海并没有提供帮助。
事后刘海中质问易中海,却被易中海意正言辞的教训了一顿。
说啥八级工是工厂的技术担当,责任重大,刘海中技术不够格,如果真是让刘海中晋升了,刘海中说不定会捅出大乱子。
总之就是一句话,那就是不让刘海中晋升,是为了刘海中好。
刘海中可不是傻柱那种傻蛋,当然知道易中海是在忽悠他。
但是,却无处诉苦。
走后门这种事,被厂里的人知道了,说不定会被开除。
所以,刘海中现在听到‘进步’两个字,据下意识的觉得是许大茂要忽悠他。
许大茂多精明的人啊,瞬间从刘海中猪头般的脸上,洞悉了他心中的担忧。
顿时板起脸子,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甩,冷声道:“二大爷,我事情还没说呢,你这个样子,我这就回去跟那几位将校呢说,刘海中同志对当车间的小领导不感兴趣,让他们不用再抽空告诉杨厂长了。”
说完,他再不看刘海中一眼,愤怒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将校呢?杨厂长?”
刘海中把这两个听起来就让人心生敬畏的词语咀嚼一下,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忙站起身拦住了许大茂。
谄笑道:“大茂兄弟,我这不是被老易给骗怕了嘛,上次的事情你也知道,老易忽悠我给你贾家捐钱,可是在后来,他却一点力气都不出。”
“我是易中海那种小人?”许大茂还是一脸气愤,他伸手点点刘海中的脑门子:“我是看在咱们两个关系不错,再加上你刘海中同志是一个当领导的好材料,有了好处才想到你,没想到你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算了,当我没来过,你就当你的七级锻工吧。”
说着,许大茂绕开刘海中再次向外面走去。
许大茂坚决的态度,让刘海中心中对这件事更加笃信了几分。
你想啊,如果许大茂是在忽悠他,刚才就应该忽悠了。
现在反而真的生气了。
看来是误解了许大茂。
...
第243章 想当领导的刘海中
刘海中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想明白了。
敢情大茂这一次真是为了俺好啊!
这朋友,能处。
忙弓着身子笑道:“大茂,二大爷喝多了,喝懵了,把你当成老易那个坏种了。”
他扯着许大茂的衣角:“来,赶紧跟二大爷说说,到底是什么好事,你刚才说的将校呢和杨厂长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本想再拿捏刘海中几分钟,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但是考虑到需要尽快去老莫付钱,也就熄了这种心思。
“刘海中同志,现在我有一个好机会要让给你,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什么好机会?”刘海中瞪大眼,神情就跟三孙子似的。
“我认识了几个将校呢,他们能跟杨厂长和厂里的大领导们说上话。我好不容易邀请到他们晚上到老莫餐厅吃饭,结果发现身上的钱不太够。
当然了,我不是没有钱,我家里还有两张三百块的存折呢。
只是这会天色已晚,银行已经下班了。
所以,就问一问,你对当官感兴趣不?
如果感兴趣的话,这顿饭钱,咱们就一人一半。
我会在饭桌上,替你美言的。”
不得不说许大茂的演技那真是好,比后世那些骗子还能忽悠。
再加上他以假乱真的说辞,让刘海中听完之后,心中顿时狂喜不止。
他脸上肥肉乱颤,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合不拢嘴巴,道:“大茂你好不容易拉的关系,二大爷算是占你的便宜了,哪能还让你出一半呢!”
许大茂神情严肃的摆摆手:“说好的一半,就是一半,我大茂是那种占别人便宜的人吗?”
“不过你也知道老莫的饭菜价格都贵得很,二大爷你有那么...”
话说一半,许大茂上下打量刘海中,意思很明显,你有那么多钱吗?
“哎呀,大茂,你小看二大爷了不是!你二大爷是厂里的七级焊工,工资虽没易中海高,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你说,一半是多少钱?”
刘海中心中涌出一股‘被人轻视’的情绪。
“我算过了,这次请的都是将校呢,总不能捡便宜菜点,一桌子老毛子菜,估计要八十块钱,再上两三瓶茅台的话,基本上就一百二十块左右,一半就是六十块。”许大茂掰着指头算数。
“嘶,这么贵啊。”刘海中倒吸一口凉气,小眼睛乱转,怯生生的问:“百货商店里的茅台酒一般也就七八块钱一瓶,咱们不能去商店买了拎到老莫吗?”
许大茂一脸不屑:“二大爷,您土包子了啊,在老莫吃饭,好意思从外面拎酒进去吗?那不是打人家将校呢的脸吗?再说了,酒钱我还真没多算,万一人家将校呢想尝尝老毛子的那个伏特加,您这六十块钱还不够呢!”
说着,他看到刘海中有些迟疑,摆了摆手:“算了,我去找易中海,我跟他虽然不对付,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前阵子他还嘟囔着想当车间主任。”
刘海中见许大茂转身就要走,心中一跳,不再思索了,忙错步拦在许大茂面前。
脸上堆满笑容,道:“大茂,不多,一点都不多!大爷这就给你拿钱去,你等着啊。”
他生怕许大茂离开,顺手关上门后才快步进了里屋。
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铁壳糖果匣子,打开来,里面摆着一摞大团结。
十块,二十块...
正数着,二大妈凑了过来,神情疑惑:“老头子,你还真相信许大茂能让你当官啊。”
“不是许大茂,是将校呢们!”刘海中抬起头。
“就算是将校呢,也不能让你当官,轧钢厂的提干每年就那么几个指标,并且你只是七级钳工,还是小学文化。”二大妈总觉得这件事有点问题,许大茂会有这么好心?而且六十块钱快抵得上刘海中一个月的工资了,不是一个小数目。
“高小!高小!高小!我是高小文化水平!”刘海中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恶狠狠的盯着二大妈:“就我这水平,当个车间主任都绰绰有余,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有将校呢们给我美言,我一定能平步青云。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当官?”
“不,不是,我是怕你上当受骗,轧钢厂晋升一向公平、公正、公开。你考了那么多年,也没能当上八级钳工。”二大妈有点害怕刘海中,不过她更心疼钱,硬着头皮说道。
刘海中撇撇嘴,鄙夷道:“都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头发也不长啊,怎么也这么迂腐?只要办事情的是人,就永远不会存在公正、公平。公开。要不然许大茂一个放映员,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宣传干事?”
二大妈哑口无言。
刘海中很是得意的低下头,才发现忘记数到多少了。
“都怪你!”
然后重新数了起来。
十块,二十块...
...
堂屋,许大茂坐在椅子上,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并不认为刘海中会是蠢蛋。
能成为七级锻工,没有过人的技术和智慧,是不可能的。
现在只期望这老家伙被‘当官’迷昏了眼睛。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看到刘海中攥着一把钞票出来。
许大茂心中直呼,稳了!
“大茂,这是六十块钱,你拿好了。”刘海中弓着身子,神情恭敬的说道:“等一会,你一定要帮我说好话啊。”
“放心吧。我大茂办事,十拿九稳。你就在家里等着当领导!”
钱到手,许大茂也懒得跟刘海中啰嗦,出了屋子,骑上自行车直奔老莫。
身后,二大妈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小声点的说:“老头子,你真的不怕他骗你?”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刘海中披上一件外套,向外面走去,“我这就去老阎家借辆自行车跟在他身后。他要是敢玩我,我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来自焊工同志的铁拳。”
usu1,四合院内,傻柱一向以战神自居。
可是真正的高手是刘海中。
他体重将近200斤,整天还在工厂里干活,力量比一般人大多了。
还有,常年对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拳打脚踢,让他练就了一双铁拳。
第244章 旧帽子被劫
当许大茂回到老莫的时候,李东来和顾慎、钟跃民他们已经吃完了饭。
不得不说,小伙子们真能吃,一大桌子菜几乎吃得精光,就剩下一根大列巴。
“哎呀,路上遇到个熟人,耽误了一小会,哥几个吃好了吧?”
“还行,对了,你叫许...许什么来着?”钟跃民晃悠着站起身,系上铜扣子,晃悠着往外面走去。
李东来,顾慎和那几个将校呢,也站起身,往外走。
许大茂手里攥着大列巴,身子弓得跟一只大虾似的,脸上堆满笑容:“许大茂,我叫许大茂,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干事。”
钟跃民和张海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点笑意,轻“咳”两声。
“嗯,你的名字我记住了。”
然后摆出将校呢特有的威严,几人骑上自行车驶入了漆黑的夜晚中。
许大茂招手,知道看不到自行车的影子,才讪讪的放下手。
此时李东来和顾慎在小声聊天,他刚想凑过来,李东来就注意到他了,向顾慎做了一个手势,转身走向许大茂。
“大茂,今天实在是...”
话没说完,许大茂就拦住了,面带感激的说道:“东来哥,今天我要谢谢你,是你给了兄弟这么好的机会,能认识到这么多将校呢,我大茂以后一定前途似锦。”
好家伙,傻茂这是从哪来的自信?
李东来跟顾慎没少打交道,知道这些大院里出来的孩子,骨子里都高傲着呢。
“那就祝你心想事成了,我还有事情跟朋友聊,你就先回去吧。”
许大茂本想留下来跟那位将校呢的‘头’说两句话,现在只能作罢。
弓着身子顾慎招手:“那我就先走了,我叫许大茂,轧钢厂宣传科干事。”
直到顾慎微微颔首,他才骑上自行车离开。
这番做派让李东来心中一阵叹息,如果许大茂生在几十年后,说不定真的能有一番大作为。
转过身,和顾慎走到路边。
“刚才你说出了点事,什么事情?”
顾慎旁顾左右,见周围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道:“昨天郑桐在机械厂卖旧军帽的时候,被小混蛋拦住了,五顶军帽还被抢了。小混蛋还放出话来,以后见到钟跃民他们,就抢一次。”
“小混蛋?就是那个整天跟将校呢们找事的家伙?前阵子在派出所里,我还看到了他的通缉令。”李东来眉头紧蹙。
“没错,就是他,不只是找事,他还捅了好几个人。”顾慎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早在公安部门落了案底,可是他行踪诡秘,公安同志也拿他没办法。”
“小混蛋跟钟跃民他们有仇,已经干过好几架了,钟跃民他们人多,但小混蛋不要命,所以一直没能拿拿下他。”
果然,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小混蛋就是不要命的。
如果在以往,李东来肯定犯不着跟小混蛋过不去。
甚至还有点佩服这个傻蛋,佩服他以卵击石的勇气。
小混蛋本来的名字叫周长利,出身平常百姓人家,在新街口和德胜门一带是有名的顽主,是棚户区没有争议的第一人。
这个人生性有一种“仇富”心理。
他就是看不惯那些大院出来的顽主,看不惯那些大院子弟鼻孔朝天的样子。
所以就专门出来跟这些大院里的孩子叫板。
说白了,他就是想要以这种拔份的方式来证明,平头百姓家的孩子,并不比大院里的孩子差。
这倒也没啥,这个年代,每个大院都是一个集体,通常会跟其他大院比拼。
关键是小混蛋这个人太蠢了。
他为了拔份,上来就玩命,上来就砍人。
这相当于拎着脑袋,跟整个世界干。
就算有一万个小混蛋,也只有被消灭这一条路子。
原著中,小混蛋最终也是死了。
李东来回忆前世的记忆,问道:“我记得钟跃民有个哥们,叫做李奎勇,好像是小混蛋的邻居。”
“对,李奎勇心黑手狠,是一个打架的好手。”顾慎停顿了一下,抬起右手按了按眉心,思索片刻道:“不过你如果想通过李奎勇找到小混蛋的住处,我觉得是不可能的。这小子重情重义,为钟跃民出头,明知凶险异常依然与小混蛋共赴险境。”
“同时,他也绝对不会出卖小混蛋,钟跃民已经试过几次了,李奎勇都不接话茬。”
李东来点点头,道:“这一点我知道,你只需要帮我搞到李奎勇的地址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操作。”
想了一下又交代道:“这件事不能让钟跃民知道。”
顾慎见李东来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言了。
小混蛋必须尽快打掉,有这小子在旁边盯着,旧军帽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随后李东来又询问了牛大叔的近况。
这阵子一直忙,自从牛大叔去养猪后,他一直没空去探望。
“东来哥,你真是我的福星,这个牛大叔,可真是一个养猪的大师傅,这才过去一个月,第一批小猪仔已经长到了五六十斤。也许只要半年功夫,就能够出栏了。今年年底,部委大会上,大红花我是戴定了!”顾慎提起牛大叔,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李东来早知道会是这样。
在秦家沟的时候,喂猪的饲料通常是麦糠,水浮莲,牛大叔都能把猪喂到200多斤。
现在有了酒槽,一个月长几十斤,还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猪养得好,顾慎也不小气,决定每个月给秦大叔加两块钱工资。
还放下话,只要第一批猪顺利出栏,就帮秦大叔办理手续,让他当食品站的临时工。
李东来约定过几天去看秦大叔,天冷了,他想买两件厚衣服送去。
一旦进了大学,必然会忙碌起来,压根没有时间乱逛。
两人闲聊一阵,各自分别。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在昏黄的路灯下,回到了家。
刚准备敲门,丁秋楠就拉开了门。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一番,看到他毫发无损后,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
许大茂屋。
许大茂就着开水,把大列巴吞进肚子里,刚准备睡觉。
外面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来开门,是刘海中,他的脸上布满希冀。
搓着手问:“大茂兄弟,我的事情谈得怎么样?”
刚才,他借了阎埠贵的自行车,跟在了许大茂后面,看到许大茂真的进了老莫。心中那点怀疑,已经彻底消失。
“二大爷,你看看,你这人咋这么着急呢!”许大茂皱了皱眉头,“你放心,那帮将校呢哥们已经答应帮忙了,要不了多久,厂里面就会研究你当领导的事情。”
“那,那就不耽误你休息了。”刘海中闻言,心中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喜滋滋的回家去了。
许大茂坐在桌子前,啐一口吐沫:“蠢货,我又没有告诉你要多久,看把你乐得,真是个蠢货。就你这样的,还想当领导?”
...
第245章 李奎勇
也许是考虑到小混蛋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顾慎很上心,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
送消息的是张海洋。
骑着自行车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被许大茂拦下了。
“海洋哥,你来找东来哥?”
张海洋本不想理会许大茂,他倒不是清高到看不起平民百姓,毕竟他父亲也是老百姓出身,从小教育他们兄弟几个,不要有高人一等的错误观念。
而是单纯的看许大茂不顺眼。
这小子弯着腰,脸上挂满谄笑,如果穿上一身黑色衣服,挎上盒子炮,就跟解放前的二狗子没有区别。
嗯,这种反感是天生的。
不过顾慎只是告诉他李东来住在四合院,也没说清楚具体住处。
张海洋只能淡淡地说道:“那就劳烦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能给海洋哥办事,是我大茂的荣幸。”许大茂倒退两步,转身跑回四合院。
李东来刚吃过早饭,刚准备洗漱一下去上班,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谢了,大茂。”
打发了许大茂后,李东来让丁秋楠帮自己请个假,然后挎上医疗箱,骑上自行车跟着张海洋来到李奎勇家。
这里是一处小巷子,到处都是逼仄的低矮房屋,青瓦屋顶在时光的摧残下,早已破旧不堪,被街道办的同志用暗灰色的石棉瓦蒙上。
和四合院相比,这里简直是京城的棚户区,住在这里的住户,大多数没有正式工作的,只能靠街道办的帮扶和做一些零工为生。
“据从钟跃民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就是李奎勇的家,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位老娘。”
张海洋把自行车扎在一桩低矮的房屋前,顺手从车把上取下自行车钢丝锁攥着手里。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眼睛微眯:“海洋,拿那玩意干啥?又用不着打架。”
张海洋愣了一下,看看钢丝锁,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习惯了。”
李东来:“...”
在破旧的门板上轻轻敲两下,‘吱宁’一声门开了。
一个四方脸,浓眉毛,留着浅平头的小伙子站在门口,他手里攥着一块黑窝窝头,腮帮子鼓起。
“你找谁...”
话音未落,他看到了站在李东来身旁的张海洋。
“海洋哥?”
大口咀嚼几下,使劲吞咽,把馒头吞咽进肚里,张海洋喘了一口气,小声问道:“海洋哥,是不是钟跃民找我有事?”
张海洋没有吭声,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李东来。
事实上,从李奎勇身上问出小混蛋的地址,张海洋早就有这种想法。
可是李奎勇这个人太‘轴’了,他亲自尝试过几次都被怼了回来。
李东来一手扶着门楣,笑道:“不是钟跃民。是我们想知道小混蛋的踪迹。”
李奎勇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敛退,冰冷的说道:“那小子整天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以后你们不要再来了。”
说着,他就想关门,却看到李东来的手挡在门板上。
“我听说你母亲得了重病,去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治好,我正好是一位医生,能让我帮她老人家看看吗?”
李奎勇愣住了,手矗在半空中。
他很清楚李东来的打算。
一下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面是卧病在床的老娘,这个年轻人敢口出狂言,必然有所依仗。
说不定老娘的病能够被他治好呢?
一面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让他出卖兄弟,他做不到。
李东来看破了他内心的犹豫,继续说道:“你从小跟小混蛋一起长大,应该知道他再这么继续下去,能够横死街头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即使,他被我们抓住了,或者是被公安同志抓住,投入笆篱子里,总归是能保住一条小命。你身为他朋友,哪种选择对他更好,你应该清楚。”
这番话,让李奎勇坚硬的心底出现了一丝缝隙。
没错,小混蛋整天去找将校呢们麻烦,看起来很风光,暗地里却是危机四伏。
那些将校呢们就那么好相与?他们之所以没有拿下小混蛋,是因为他们不想借助公安力量,他们是想亲手了解小混蛋,洗刷以往的屈辱。
也许真像这位医生说得那样,让他被公安同志抓起来,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时候,屋内传来医生虚弱的声音:“大勇啊,谁在门口?”
“妈,是我给你找的医生。”李奎勇回过头说了一句,又扭过头冲李东来重重点头。
李东来进了屋,老太太斜倚在棉被上。
她虽然卧床了很长时间,面色虽然蜡黄,身上的衣服却很干净,屋内也没有常年卧床人的那种异味,可以看得出来李奎勇把她照顾得很好。
只是呼吸的时候嘴巴微张,喉咙眼里发出呼呼的声响。
老太太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又重新躺了会去。
李东来坐在床边,笑道:
“大娘,我是奎勇的朋友,也是轧钢厂的医生,把胳膊伸出来,我帮你把把脉。”
说话间,李东来便开启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李王氏。
病因老年性哮喘。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026分。
看着眼底浮现的淡红色字幕,李东来心中有了底气。
老年性哮喘在前世来说,算不上大病。
只要用雾化吸入、口服、肌肉注射、静脉点滴的方式让病人射入糖皮质激素,就可以缓解。
当然,激素治疗会带来副作用。
会加重高血压,使隐匿型糖尿病恶化,加速骨质疏松过程并使陈旧性结核复发。
有鉴于此,华夏中医学院发明了一种标本兼治的办法,叫做“ba细胞免疫治疗”。
这种根据细胞与分子免疫学原理的治疗方法,可以在无副作用的情况下,根治老年性哮喘。
可是。
在这个年代,别说细胞治疗了。
就连糖皮质激素也需要从国外进口。
所以,即使医院的医生诊断出来李王氏的病情,也束手无策。
这对于拥有神奇单方的李东来,根本不成问题。
当然了,身为医生,李东来还是要做病情咨询。
缓缓放下李王氏的胳膊,缓声问道:“大娘,你年轻时候,是不是也经常咳嗽?”
李王氏点头:“从我当小姑娘的时候开始,只要感冒了,就会咳嗽一阵子。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也没有条件看病。”
...
第246章 小混蛋的踪迹
系统给出的单方,神奇之处就在于,病人服用后,会立刻见效。
李奎勇听到李王氏喉咙眼里的呼呼声逐渐降低,不到半个小时,就近乎听不到了。
他的眼睛一点点瞪大,泪滴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李王氏的胸闷逐渐减少,蜡黄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红润起来,她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力气,竟然双手撑着床板坐起身来。
看到这一幕,不要说李奎勇了,就来站在门口的张海洋也惊呆了。
什么是神医。
这就是了!
几种几乎不是药物的‘东西’混合起来,竟然能治好老人几十年的顽疾。
这是团结湖医院的那些老专家也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轧钢厂医务科主任,不一般!
“大勇,我真是好了?”李王氏大口自由的吸气,用手摸摸自己的胸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了,娘,您已经不喘了。”李奎勇嘴巴裂开,差点哭出来。
这些年,李奎勇最害怕的就是夜晚降临。半夜,李王氏因哮喘出不了气的难受样,让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甚至有时,他忍不住暗暗发誓,只要能治好母亲的病,哪怕把他的命拿去也行。
现在一切都好了,母亲再也不用饱受哮喘的煎熬了。
这时候,李奎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猛地站起身看向李东来:“李,李医生,我母亲的病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按照我刚才的药方,每天服用一次,七天就可彻底痊愈。”李东来点点头,脸色一正,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娘的病好了,我这个医生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等一会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扭头向屋内走去。
李奎勇总算是放下了心,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
他知道该履行承诺的时候,脸上对面笑容对李张氏说:“娘,李医生还有事要忙,我去送送他。”
“好好谢谢人家医生,该给多少诊费,一点也不能少。”李王氏向床头下摸去:“你那里没钱的话,娘这里还有点体己钱。”
“有,我昨天去煤球厂扛了两吨煤,厂里发了不少钱呢。”李奎勇知道这次的诊金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扶着李王氏躺好,李奎勇出了屋子。
李东来和张海洋正站在大槐树下的阴凉地里。
走过去,李奎勇吞咽一口吐沫,小声问:“李医生,海洋哥,你们是大人物,就不能放过小混蛋?”
“咋的,你想反悔?”张海洋闻言大怒,脸上的刀疤瞬间绽放,大步上前就想收拾李奎勇。
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他淡淡的笑道:“奎勇兄弟,这一次我们可以放过小混蛋,但是下一次呢?小混蛋的秉性你也知道,就算我们不找他麻烦,他早晚要出事。”
“你把他的行踪告诉我们,是在救他,毕竟我们只想解决麻烦,不想解决小混蛋。”
李奎勇也知道这个道理,神情祈求:“李医生,那,那您能保证留小混蛋一条命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小混蛋的性格你也清楚,每次下手都是奔着要人命去的。我不可能让自家兄弟束手束脚。”李东来看到李奎勇黯淡的脸色,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对于解决掉小混蛋没有兴趣。”
李奎勇长叹一口气,缓缓点头:“那我先谢谢你了,前两天,我在什刹海遇到了小混蛋,他告诉我要去大剧场看芭蕾舞。”
“当然,我知道看芭蕾舞是借口,他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哪能看懂芭蕾舞啊。”
“他就是听说将校呢们喜欢那玩意,想当众拔他们的尖。”
说着,他苦笑两声:“你也知道,小混蛋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京城大院子弟吃瘪。”
...
告别李奎勇,李东来和张海洋骑着自行车出了胡同,沿着街道并行。
“海洋,大剧场的芭蕾舞表演,什么时间开始?”
“就在明天,京城大院里的子弟据说都要去,钟跃民和我也准备去凑热闹。”
李东来扶着车子把,点点头。
在这个时代的京城,芭蕾舞这种‘高雅’艺术,很吸引人眼球。
将校呢们一向自视甚高,肯定不会放过这种露脸的机会。
张海洋突然放缓车速,最后单脚撑地,停了下来:“我觉得小混蛋这次去,肯定是为了对付黎援朝。”
“黎援朝?”李东来皱了下眉头,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好感。
张海洋解释:“我们这帮大院子弟没有头儿,如果说有谁能一呼百应的话,那非黎援朝莫属,他背景深厚,办事地道,就连我和钟跃民也自叹不如。”
啥办事地道啊。
就是老银币呗。
李东来身为穿越者,曾经观看过《血色浪漫》,深谙黎援朝的秉性。
不过,黎援朝和李东来并没有冲突,他只是要解决小混蛋,以免小混蛋继续妨碍旧军帽的生意。
懒得管。
告别张海洋,李东来骑着车子先去了一趟派出所,然后又来到了王五爷的大杂院。
大杂院依然照旧,孩子们推着铁圈嬉戏着,老头老太太们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闲聊、下象棋。
见到李东来,他们纷纷打招呼。
“李医生,我的老腰最近好多了,走路有劲,也不酸疼了。”
“是吗,那你可要继续服药,不能再偷偷倒掉啊。”
“...就那么一次,李医生你就算记住了。”
“没办法,我对不配合的病人记得太清楚了。张大爷,王大妈,你们以后要认真监督刘老爷子。”
“放心吧,自从上次,我们每天睡觉前,都亲眼盯着老刘头吃药。”
...
王五爷这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两罐子奶粉。
“东来,这是二子从大院里搞到的。”
李东来接过,不顾王五爷推辞,强塞给他五十块钱。
闲聊一阵后,李东来环顾四周:“二子呢?”
“这会他应该在废品点,今天是查账的日子,二子要把南郊废品点都转过来。”
和二子聊完后,天色已经掩黑。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刚坐下来端起搪瓷缸子喝口水,丁秋楠神神秘秘的凑上来。
“东来哥,今天我托朋友弄到了好东西,你知道是啥不?”
“什么?”
“大剧场芭蕾舞的门票!”丁秋楠开心得跟孩子一般。
李东来盯着那两张淡蓝色的票,瞳孔猛地收缩。
...
第247章 黎援朝
昨晚,李东来使出了十八般武艺试图说服丁秋楠。
然而并卵。
在这么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来自苏国的芭蕾舞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丁秋楠已经跟医院的几个小姐妹约好了,刘芳护士、张医生...
李东来只能作罢。
简单的早餐后,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人民剧场。
虽还不到上午八点,剧场售票口前已经排满了长队。
甚至有些人还坐在小板凳上,他们一脸困倦的样子,让李东来想起了前世通宵排队买火车票时的场景。
两人都都有票,不需要排队,不过还是要等待剧场开门。
两人站在大槐树下,等待医院的同事到来。
突然,李东来看到角落里出现一道灰色的身影,连忙冲他摇头。
灰色身影看到李东来身旁的丁秋楠,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太阳一点一点升高,医院的同事们逐渐聚齐。
丁秋楠跟他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起来,她现在大着肚子,成了大家伙宝贝的对象。
刘芳带了花生瓜子,张医生带了几只大苹果,财务室的刘晓丽抱着一小包古巴糖。
零食都装载网兜里,让李东来一时恍惚,似乎回到了后世的电影院。
这年代,剧场允许吃东西吗?
哎,你别说,看着芭蕾舞,吃着瓜子,想想都觉得很美。
...
几人闲聊着,李东来注意到道口出现了一群将校呢,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高,看上去一脸邪气的年轻人,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是上初三的样子。
这个年轻人就是黎援朝。
黎援朝当然不知道李东来再盯着他,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遭遇。
要不然他一定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可是他不像李东来一样开了天眼,等脖颈处觉得一阵刺痛时,顿时心呼不妙。
扭过头去,一个个子不高,还有点瘦的家伙。他头上带着鸭舌帽,身上斜挎着一个君用挎包,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
“别动,小心我弄死你!”小混蛋用刀子抵住了***。
站在大槐树下的李东来微微点头,嗯,缺少了钟跃民和李奎勇,剧情和原著不太一样了。
不过没关系,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黎援朝双手下意识的举高,眉毛上挑,强做镇定:“兄弟,你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不可能,你不就是黎援朝嘛,我听说你是大院子弟的头儿,很跳,所以想来会一会你。”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这让小混蛋很是得意。
他并不乐意看什么狗屁芭蕾舞,几个女的掂着脚尖有什么好看。
他就是为了让人们看看,大院子弟也不是他小混蛋的对手。
黎援朝当然听过小混蛋的名字,他神情镇定,心中却是一震狂跳。
像他这种级别的大院子弟,有钱,有权,有实力,最怕的就是小混蛋这种没脑子货。
一言不合就捅人,就算你父辈再厉害,也没有用。
如果换做顾慎、钟跃民那种有信仰的将校呢,这时候也许会伺机反抗。
但是。
黎援朝本身就是心术不正之徒。
他在春风来到后,下海开办公司,没几年就成为一身名牌儿的集团老总。
黎援朝能够有如此成就,难道凭借的就是他个人的实力吗?
这种没有信仰的人,在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下意识的做法就是认怂。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不了事后,设下圈套,干掉小混蛋就是了。
这样想着,黎援朝吞咽一口吐沫,笑道:“想要票,我送给你,就是了,何必动刀子呢!”
他给拿着票的将校呢使了一个眼色:“把票给他。”
轻易而举的得到票,小混蛋却有些懵逼了。
说好的将校呢头呢?
说好的三五个小混蛋也不是对手呢?
这么简单就对付了?
这家伙明显就是个软蛋啊,连钟跃民都不如,是怎么当上将校呢头儿的。
小混蛋不爽,十分的不爽。
不过,票已经到手了,尖儿也拔了,也该撤了。
“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你大爷我心情好,放你一马...”
小混蛋习惯性的撂狠话,话刚说到一半,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穿过人群,隐约看到七八辆边三轮闪烁着警灯冲过来。
这年代,一个派出所能有两三辆边三轮都是高配了,平时压根舍不得开,都在院里摆一排跟车展似的。出警的时候,公安同志大多蹬着自行车。
听到警笛声,李东来心中一跳,糟糕,韩所长来早了。
按照事先的设计,派出所的同志应该在小混蛋抢完黎援朝,回去的路上被拦下。
广场人多,一旦小混蛋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对群众构成危险。
丁秋楠和她的同事们也都愣住了。
来看场芭蕾舞,竟然能遇到这种事。
这年代的治安还是非常不错的,经过数次治安严查,像这种当众挟持人的事情,已经绝迹了。
她们皆不由的躲在李东来身后。
如李东来所想的那样,小混蛋看到派出所的同志来了,脸色顿时铁青起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手头上的力气重了几分:“黎援朝,你竟然敢报警,你这个将校呢当的,真是丢人。”
在京城顽主圈,流行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打架不惊官。
当然,捅了人,除外。
“我,我没报警,我压根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这儿,怎么能报警呢,小混蛋,我切莫冲动,我父亲可是...”
黎援朝下意识祭出常用的手段,用父辈的身份去压人。
可是他忘记了,他的对手是小混蛋。
小混蛋之所以找将校呢们的麻烦,一方面是为了出风头,另一方面就是觉得不公平。
所以,他话没说完,小混蛋的刀子就捅进了他的脖子里。
一时间鲜血横流。
小混蛋也是个狠角色,“刷刷”又连续捅了两刀,看到黎援朝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他把匕首仍在地上,钻入混乱的人群中,避开边三轮摩托车,向一条小巷子里奔去。
刚转过巷角,只觉得脑壳上一阵疼痛。
天黑了。
第248章 秦淮茹借钱
黎援朝送进医院后,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小混蛋被派出所带走了。
可以预见的结局,只能是吃枪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剧场被有关部门围了起来,芭蕾舞表演也取消了。
李东来只能和丁秋楠一起返回了四合院。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李东来捏紧车子闸,单脚撑地充当脚刹,才堪堪没有撞上。
麻蛋,碰瓷么?
正要发火,待看清楚来人时,眉头却拧成疙瘩。
拦住去路的竟然秦淮茹。
只见她眼角红润,神情凄苦,就像是家里丢了钱或者是贾张氏被放出来了一般。
“贾家嫂子,你有事?”
“东来哥,我找秋楠弟妹。”秦淮茹没敢拦李东来,而是走到了丁秋楠的自行车前。
可怜楚楚道:“秋楠弟妹,姐姐能跟你借一点钱吗?”
丁秋楠愣住了,怔怔地回头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摇摇头。
开玩笑。
精钢锅到现在也没有还回来。
还想着借钱,哪来的脸?
秦淮茹察觉到李东来的不愿意,抢先说道:“弟妹,我知道你是个心底善良的人,一定不希望我家棒梗上不了学吧?”
秦淮茹也是没办法,才来拦丁秋楠的。
冉老师又来催棒梗交学费了。
家里的钱都被贾旭东藏了起来。
现在秦淮茹当上工人,吃上公家粮食了,贾旭东生怕秦淮茹丢下他不管。
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他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当然,秦淮茹怀孕后,易中海也帮了不少忙。
不过他几乎不送钱,只送营养品。
在易中海看来,送钱肯定花在贾家那一窝子身上,对胎儿无益。
秦淮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发下来。
冉老师说了,如果贾梗再不交学费,学校就会开除他。
贾梗是秦淮茹的希望,不能不上学。
...
秦淮茹凄苦的神情,并没有骗过丁秋楠。
她淡淡的说道:“贾家嫂子,你家旭东受伤,轧钢厂给了不少钱,现在每个月还能从街道办领到伤残补贴,你又当上了工人,棒梗的学费也就两块五块钱吧?你家会拿不出来?”
“那个,那个,我家的钱,都被旭东藏起来了。”秦淮茹低着头,小声道。
丁秋楠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道:“贾梗的父亲都不给他交学费,你竟然想让邻居帮忙?”
“我,我...”秦淮茹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贾家嫂子,自家有钱不舍得出,还管别人家借钱,说不过去!”李东来和丁秋楠推着自行车径直走进大院里。
朝阳金色洒落在他们身上,就像给她们镀上一层淡淡金光,秦淮茹眯了眯眼,脸色阴沉下来。
“东来哥当上大主任了,每个月一百多块钱,连两块五都舍不得借给我,真是不顾往日的情分了!!”
暗暗骂了两句,秦淮茹只能转身向傻柱屋走去。
四合院里,只有傻柱可以任她薅羊毛。
傻柱听完秦淮茹的哭诉,蹲在地上。为难的挠了挠头。
“小秦姐姐,我是真没钱了,这阵子你怀孕,鸡鸭鱼肉天天不断,都是我出的钱。我每个月就37.5元,哪经得起花啊。”
秦淮茹当然知道傻柱没钱,这半年来,傻柱已经被她吸干了,就连何雨水攒的嫁妆钱也没放过。
不过,秦淮茹依然不准备放过他。
谁让他是傻柱呢?!
秦淮茹俯下身缓缓蹲在傻柱面前。
她今天穿了一件印花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傻柱抬头就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
心中涌出一股热流,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
秦淮茹伸手扶住他,粉嫩舌头轻舔嘴唇,撩一下秀发,轻声说道:“雨柱弟弟,我知道你为难,可是棒梗是你干儿子,你总不能看着他上不了学吧。”
“是,是...”傻柱的目光就像钉子一样钉在那片白花花上,不停的吞咽口水。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你放心,等棒梗长大了,我肯定让他努力工作,还你这十五块钱。”
十五块??傻柱痴迷的目光一下子清醒许多,怔怔的问道:“学费每学期不是只有两块五毛钱吗?”
秦淮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在傻柱的脑门上,娇嗔道:“你傻啊,棒梗已经两个月没买新衣服了,在学校里总被其他孩子嘲笑,我不要给他置办两声衣服?上学总要买铅笔,买作业本吧?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十五块钱还不够呢!”
买新衣服?傻柱已经两年没有买新衣服了...
“那个,不买新衣服不行吗?”
“你想让棒梗被人欺负?”
“我....”
傻柱一时间无言以对。
秦淮茹知道火候已到,笑颜如花:“放心吧,等贾旭东死了,我们就...”
她话说一半,冲傻柱抛了一个媚眼,傻柱全身骨头都酥麻了。
站起身,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这十五块钱,我借给你。”
“哎呀,还是雨柱弟弟对我好。”秦淮茹也知道该让傻柱占点便宜,在站起身的时候,装作脚下酸软,身体失去平衡,歪倒在了傻柱怀中。
傻柱下意识伸手去扶,只觉得握到了温软。
脸“刷”的就红了起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秦淮茹小脸羞红,娇嗔道:“德行,早晚是你的,看把你猴急的!”
...
秦淮茹离开后,傻柱把刚才那只手掌放在鼻子前,猛嗅一顿。
‘小秦姐姐的味道,真好。’
一脸沉醉。
许久,傻柱才清醒过来,苦恼的挠了挠头。
他现在身上也就不到三块钱,上哪里去找十五钱呢?
聋老太太上次就表示,只要是涉及到秦淮茹,就不会再借钱给他。
何雨水嫁妆钱丢了后,现在也学聪明了,不在屋里放钱了。
根据傻柱推算,何雨水的钱应该放在李东来那里。
“这个死丫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东来是你哥呢!”
傻柱恨恨的骂着,站起了身,准备到厂里找刘岚借钱。
刘岚自从上次‘诬陷’李东来后,被停职审查了一段时间。
后来,厂领导觉得她能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考虑到她家庭实在困难,又让她重新到食堂工作。
并且给她转了正。
现在每个月能拿25块钱。
傻柱刚走到中院,就愣在了门廊下。
他看到了两辆自行车停在李东来门口。
借钱总归是要还人家的,如果...
第249章 车轱辘丢了
中午,丁秋楠下厨做了豌豆黄儿。
这是一种老京城人常吃的食物。
白豌豆为原料。
色泽浅黄、细腻、纯净,入口即化,味道香甜,清凉爽口。
据传西太后每天都要吃上一大碗。
这年代没有996,医院下午两点钟上班,两人饭后休息一阵后,准备去上班。
李东来回身准备锁门,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东来哥,咱们的自行车轱辘不见了!”
扭过头去。
果然,两辆自行车的四只轱辘都不见了,只剩下车架子靠在花坛上。
光天化日,轱辘丢了,开什么玩笑?
李东来看着傻柱屋,皱了皱眉头。
四合院里,有两个经常干非法的事情。
一个是棒梗,依仗贾张氏、秦淮茹的溺爱,经常钻进别人家里偷东西。
不过,把车子轱辘卸下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棒梗应该做不到。
另一个就是傻柱,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照顾,喜欢耍混不吝。
难道是傻柱?
这时候,一大妈正好路过,看到那两副自行车架子,心中猛地一跳。
刚才她看到傻柱拿着板子鬼鬼祟祟的在四合院里转悠,问他,他说是锻炼身体。
当时一大妈就起了疑心,谁大中午的,锻炼身体?
现在看到车子轱辘没了,一大妈瞬间明白了。
她快步跑回家,把事情全部讲给了易中海。
易中海眉头拧成疙瘩:“这个傻柱还真是个傻子,那李东来就是那么好惹的,他偷李东来的自行车轱辘,李东来能饶过他?”
“那现在怎么办?”一大妈担忧的问。
贾旭东残疾后,傻柱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养老人。
千万不能出事。
“别急,这件事筹划得到的话,说不定可以狠狠打击李东来嚣张的气焰。”易中海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笑容,“这小子现在在大院里的威望是越来越高了,像王钢柱那几家人,都有点为他马首是瞻,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该篡位了。”
“以前傻柱对李东来有些好印象,我没有办法在旁边撺掇他对付傻柱。”
“现在好了,两人正式对上了。我们机会来了!”
一大妈闻言眼睛亮了,“你是想用对付许大茂的办法来对付李东来?”
许大茂是个能人,能说会道,办事也周正。
还经常把从老乡那里顺手牵羊得的山货送给邻居们。
在四合院里却名声不佳。
就连被傻柱暴打,邻居们也袖手旁观。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易中海耍了手段。
不过,李东来不是许大茂,老头子怕是要失手了。
旁观者清,一大妈觉得易中海有些想当然了,不过她也没有提醒。
秦淮茹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里面到底是不是贾旭东的崽?
这些天,一大妈一直在盘算时间,她隐约第一次发现易中海有异常,就是在两个月前。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让你吃吃苦头也好。
易中海盘算半天,抬起头叮嘱道:“你现在就去找二大爷,让他来咱们家开会。”
“上次你忽悠了他,我怕他不来。”
“放心吧,刘海中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货,你跟他说我这里有一瓶茅台酒。”
一大妈应了声,推门出去了。
身后,易中海双手背负身后,冷笑道:“李东来,这次我要好好收拾一下你,让你知道,在这四合院里,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
...
“东来哥,现在怎么办?”丁秋楠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有些茫然。
李东来笑道:“你先去上班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和丁秋楠一起来到阎埠贵家,借了一辆自行车,让丁秋楠骑着去上班。
顺便把车轱辘丢了的事情告诉了阎埠贵。
“东来啊,你说这件事是傻柱做的,可有证据?”阎埠贵担忧的问道。
“证据很容易找,傻柱偷车轱辘是为了卖钱,他肯定会把自行车卖到修车铺去,只要让人到修车铺里查一遍,就一清二楚了。”李东来说着,看向阎埠贵:“等会就麻烦你,让二子带人挨去查。”
“放心吧,我这就去。”阎埠贵点头答应道,他今天正好不用上课。
李东来想了一下,又附在阎埠贵的耳朵上嘀咕两句。
阎埠贵听完之后,神情震惊,讪讪的说道:“东来,没必要这样搞吧,都是一个大院的,撕破了脸面不好看。”
“阎叔,如果这一次我放过了傻柱,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再找麻烦?”李东来淡然道。
“这个...”阎埠贵支吾半天,也没有办法说句囫囵话。
身为四合院的老住户,他很清楚傻柱的秉性。
许大茂每次被打,都在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威逼下,饶过了傻柱。
可是傻柱确实屡教不改。
“所以对付傻柱这种人,就应该一次打疼他,让他记一辈子。”李东来神情和煦的笑道。
阎埠贵心中一跳,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
他想到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因为诬陷李东来被关进笆篱子的事情,轧钢厂出于平稳局面,并没有大肆宣扬。
大部分四合院的居民都不知道,可是阎解旷现在在轧钢厂上班,早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阎埠贵。
如果说以前阎埠贵因为李东来帮他联系了活计而感谢李东来的话,经过李副厂长的事情,他现在有些敬畏李东来了。
那可是轧钢厂副厂长,副厅级的领导啊!
唉,希望傻柱能够及时认错,免得落下一个悲惨的下场。
“我现在就去找二子兄弟,不过你也要小心易中海。”阎埠贵卖了个乖后,快步向大门外走去。
李东来再次回到门前的时候,自行车架子旁已经围满了人。
“这是谁干的啊,真是丧尽良心!”
“就是,把人家自行车轱辘偷走,真是缺德到家了。”
“哎,小声点,一大爷来了,看看怎么处理吧?”
...
易中海走到李东来跟前,看着自行车架子皱起眉头。
“东来啊,大爷一直教育你,要团结邻居们,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李东来冷笑道:“一大爷,按你的说法,不团结群众就活该被偷?”
“还有,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大院里的人如果讨厌别人的话,就会去偷人家的东西?”
“那咱们模范四合院,不就是个贼窝了?”
“我,我...”易中海被怼得脸红脖子粗。
...
第250章 秦淮茹和贾旭东撕破脸
外面的喧嚷声,没有打扰傻柱的好心情。
他正拉着秦淮茹白皙润嫩的小白手,把一卷子钞票拍到她手心里:“小秦姐姐,这是二十块钱,没有耽误棒梗交学费吧?”
他那布满一夜未睡的疲倦之色的脸上充满希冀,仰着脸,嘴巴微张,就像一个孩子等待老师表扬那般。
秦淮茹心中暗骂一句‘傻子’,却面带感激的说道:“雨柱弟弟,这次多亏了你,全靠你棒梗才能继续上学,我以后一定教育棒梗好好对你。”
她余光瞥见里屋的门缝中有一双油绿的眼睛,忙讪讪的抽回手:“我还要赶着去给棒梗交学费,你就先回去。”
傻柱有点意兴阑珊,
他本来还想多摸一会呢。
那小手滑嫩得跟剥了皮的鸡蛋,太攒劲了。
“那我先走了,晚上我来给你做饭。”
傻柱出了门,瞥见李东来门口围满了人,心中发虚,忙钻回了屋里。
秦淮茹听到喧嚣声,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隐约听到‘自行车轱辘丢了’之类的话语。
嘴角勾起一丝得意:“遭报应了吧,让你不借给我钱,这下子看你怎么骑自行车上班。”
话音从喉咙里吐出来,秦淮茹心中猛地一跳,嘴巴长得很大,像雕塑一般愣在门口。
许久,喉咙里挤出一丝惊恐的声音:“不会是傻柱偷了李东来的钱吧?”
她瞬间觉得手里攥的钞票有点烧手。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撇了撇嘴:“偷车轱辘的是傻柱,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得意着,里屋传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秦淮茹,你个浪蹄子,给我滚进来!”
秦淮茹脸色阴沉下来,整理一下衣服,进了里屋。
只见贾旭东半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跟铜铃那么大,就跟要吃人一般。
“你,你,劳资还没死,你就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不怕劳资跟你离婚?”
“那我走?”
“哈!”贾旭东脸上的愤怒僵住了。
“那我走?”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床边,不以为然道:“反正你整天诬陷我跟别的男人好,那我们离婚,还有半年贾张氏就要出狱了,让她再给你娶了贤惠的!”
“你,你...”贾旭东闻言浑身气得发抖,手攥住被角,差点把被子掀起来。
很显然,秦淮茹有了工作,拿了粮本,翅膀硬了。
他后悔了。
他后悔极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秦淮茹求接班,哪怕岗位空着,等贾张氏从笆篱子里出来,让贾张氏去顶班也好过现在。
不过,贾旭东虽是个软蛋,心思却被贾张氏一样恶毒,很快就想到了制衡秦淮茹的办法。
他挣扎着坐起来,冷笑道:“秦淮茹,你也不想你的工作保不住吧?”
“什么意思?”秦淮茹秀眉紧蹙。
贾旭东的突然支棱,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以至于贾旭东的手在她小脸蛋上轻轻拍了两下,她才清醒过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贾旭东,你到底什么意思?”
工作可是她的命根子。
当年,她从秦家沟嫁给五短身材的贾旭东,忍受贾张氏的欺负,就是为了城里的工作。
有了工作,她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每个月都能领到公家粮食。
秦淮茹绝对不允许她的工作有任何闪失。
“只要你敢离婚,我就去街道办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贾旭东冷笑。
秦淮茹心中一跳,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强做镇定:“我没有!再说,你没有证据,街道办会相信你?”
贾旭东得意道:“有我这个残废人亲自去举报,还需要证据吗?再说了,你每天厂里带回两个白面馒头,别当我不知道你是跟野男人换的。”
秦淮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分析贾旭东举报成功的可能性。
贾旭东现在是残废,一定能博得群众的同情。
再说了,她这些天没少在厂里跟郭大侉子他们一块在小仓库玩。
到时候,街道办的同志找那些男人询问一番,就能发现真相。
秦淮茹从不相信他们会替自己保密。
丈夫残废了,妻子顶了丈夫的班,还背着丈夫,跟他车间的前同事纠缠不清。
这种行为,就连秦淮茹都觉得恶心。
这年代思想还是很保守的,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开除是轻的,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典型抓起来。
想明白关节后,秦淮茹心中苦笑两声。
这个贾旭东还真是贾张氏的亲生儿子,心底恶毒狡诈。
既然摊开了说,秦淮茹也不装着掖着了。
她轻蔑的看向贾旭东:“你去举报吧,我没了工作,依靠你那点伤残补助金,咱们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我在厂里让郭大侉子他们占便宜,在四合院里让傻柱摸手,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家里的钱都被你藏起来了,没有郭大侉子的馒头,傻柱每天带的剩菜,我们三个早就饿掉大牙了。”
“贾旭东,你去举报吧,大不了我回秦家沟放羊。没有我的照顾,看你能活几天!”
贾旭东的脸黑了,他没想到秦淮茹会撕破脸。
他刚才本来只是一时激奋才口不择言,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这个家离不了秦淮茹。
反正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他自己没有能力用了,还不兴让别人用一下?
而且,贾旭东并不相信秦淮茹会傻到跟别人换肉。
“咳,咳。”两声,贾旭东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淮茹,你别这个样子,我也是担心你被别人的男人骗了。像傻柱,每次来咱们家都一直盯着你的屁股看,我怕万一...”
见贾旭东服了软,秦淮茹松了一口气。
离婚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秦淮茹才三十二岁,还有大好的青春可以挥霍,只要熬上几年,把贾旭东熬死了,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旭东,你放心吧,我分得清谁对我是真心的,再说了,我现在还怀着身孕,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
“也是啊。”贾旭东彻底放下心来,他兴奋的盯着秦淮茹:“刚才傻柱给了你多少钱?”
“十,十五块...”秦淮茹下意识把攥紧。
“棒梗的学费两块五就可以了,这样吧,我给你留两块五,你把剩下的十块钱给我,我帮你攒着。”贾旭东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
第251章 易中海的计谋
此时此刻。
两辆自行车架子前围满了人。
这年头民风淳朴,四合院里虽有棒梗,他也只不过是小偷小摸。
自行车是贵重物品,在光头化日之下,轱辘被人偷走了。
惊呆了四合院众人。
“咱们四合院里竟然出现了大盗?”
“别瞎说,没听到一大爷说了,这是李东来得罪了人,遭了报复嘛!”
“呸,被人得罪了,就能偷人家自行车?那意思不就是我们四合院这些人都是贼吗?”
“是啊,上下门牙还尝碰架呢,邻居们哪能没个磕磕碰碰。”
...
易中海也意识到他所谓的‘得罪人遭报复’的说法站不住脚,在众人的鄙视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就跟闪烁的红绿灯似的。
哦,这年代没有红绿灯,那算了。
李东来也懒得跟他废话,扭过头看向人群中的阎解旷:“解旷,麻烦你去一趟派出所,告诉王所长,有人偷自行车。”
“好嘞!”阎解旷扭头就要往外跑,却被易中海拉住了,“且慢,这件事不能惊动派出所。”
开玩笑,偷自行车可是大罪,一旦傻柱被查出来,那笆篱子就蹲定了。
易中海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一大爷,你是咱们四合院的管事大爷,负责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纠纷,偷自行车这可是大案子,你也要管?”
一辆自行车价格在一百十多块,说是大案子,一点都不为过。
更何况,是两辆呢!
“你自行车没丢,就是丢了四个轱辘,外面修车铺里的车轱辘也就值十几块钱,这算啥大案子。”易中海硬着脖子强行狡辩,“也许是哪个邻居手痒,拆了自行车轱辘,跟你开个玩笑。”
“把轱辘找回来就行了,用不着惊动派出所。”
对于易中海的狡辩,李东来是一点都不相信。
他看到阎埠贵站在大门口冲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你想替傻柱遮掩?
做梦去吧!
李东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滑过,大声道:“既然一大爷这么说了,我如果现在就报警的话,一定会被他扣上一个不团结民众的帽子。”
“这样吧,截止下午五点半以前,你如果不能把车轱辘给我找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李医生给小偷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真仗义。”
“就是,到时候一大爷找不到轱辘,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
四合院众人对易中海和稀泥那一套子早已厌烦。
趁着这个机会,发泄心中的怒火。
易中海恨得牙痒痒。
李东来这小子留不得。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位子就被他顶了。
不过,还是先保住傻柱要紧。
如果能趁机让傻柱收拾李东来一顿,那就更舒服了!
“好,咱们先说好了,我如果帮你找到车轱辘,你不能追究这件事,同时还要想我道歉!”易中海冷笑道。
“放心吧,我李东来吐口吐沫一颗钉!”
李东来说完,就去上班了。
易中海驱散人群后,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转身进了傻柱屋里。
傻柱是大厨,有特权,下午可以旷工。
此时他正端着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
想着刚才摸秦淮茹小手的滑嫩触感,他一脸傻笑。
“傻柱?”
“傻柱?”
...
易中海喊了好几声,见傻柱都没有反应。
他情急之下,伸手去扭傻柱的耳朵。
“谁呀!找死!”
傻柱被从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挥舞搪瓷缸子。
“哗啦!”
满缸子热水泼在了易中海身上,疼得他直咧嘴。
“嘶嘶...傻柱,你想干嘛!!”
傻柱慌忙站起身,拿来毛巾,帮易中海擦拭:“一大爷,你走路也没个声音,我把你当成贼了。”
“我还没声音?”易中海猛地一拍脑门子,这家伙傻透了。
旋即又想到,正是因为他傻,才选他当养老人。
心情顿时好多了。
先说正事要紧,易中海一边抖掉头上的茶叶渣滓,一边问道:“柱子,你是不是把李东来家的自行车轱辘卸掉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能干那事吗?”傻柱愣了一下,立刻矢口否认。
做了坏事不承认,是傻柱在四合院纵横的法宝。
反正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罩着他,谁也拿他没办法。
易中海当然知道他在撒谎,淡然道:“你一大妈都看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你推开门见四下无人,用板子...”
说话间,易中海大步走到条几前,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扳子,“就是这玩意,卸下了李东来家的自行车轱辘。然后,你背着车轱辘离开了四合院。”
见人证物证齐全,傻柱也不狡辩了,开始耍混不吝。
“不就是两个车轱辘嘛,有啥大不了的。只要我不承认,李东来那个农村来的两脚泥,还敢来找我的麻烦?”
见傻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易中海急得直跺脚,“柱子啊,柱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人家李东来现在是医院的领导,跟派出所和保卫科的关系都不错。刚才要不是我拦着,李东来已经让阎解旷去报警了。”
“报警?他敢!”傻柱挽起袖子,就想冲出去找李东来算账。
易中海心中暗喜,伸手拉住了他:“柱子,不要冲动,万一李东来真报了警,你就麻烦了。”
傻柱不是真傻,他之所以那么横,就是因为他相信有易中海罩着,李东来不敢报警。
就想以往他爆锤许大茂那样。
现在听易中海语气不对,他有些心虚了,怯生生的问道:“一大爷,李东来不会真敢报警吧?”
“那小子就是个养不熟的货,刚进四合院的时候,我就提点过他,他却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易中海拍拍傻柱的肩膀,小声说道:“不过你放心,你一大爷已经想好办法了,只要你听我的,即使李东来报警,咱们也不怕他。”
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甚至,你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好好收拾他一顿。”
“太好了,这阵子许大茂那小贼总是躲着我,我手脚都痒了!”傻柱喜得合不拢嘴巴,两只大手掌来回揉搓。
打人会上瘾。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第252章 突变
傍晚。
肆虐了一整天的太阳,终于冷静下来。
蒸腾的热气逐渐消散,淡淡的凉意随着微风,弥漫整个京城。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三五成群漫步在街道上,享受这一天中难得的闲暇时光。
四合院们的住户们却步履急促的往回赶。
马上就要五点半了。
易中海是不是找到了车轱辘?
李东来该如何应对?
那个偷车轱辘的贼,到底是谁?
大家伙讨论了一下午,一致认定敢偷,能偷车轱辘的应该是傻柱。
理由跟李东来分析的差不多。
大家伙心中同时一叹,如果是傻柱,那就糟糕了。
傻柱五大三粗,还是个混不吝,一言不合就动手。
李东来虽然看上去也很粗壮,但是应该不会是傻柱的对手。
万一傻柱打了李东来,那可咋整?
该不该上去拉开呢?
...
被众人担心的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载着丁秋楠返回四合院。
阎埠贵攒的自行车看上去跟新车没有区别,骑上去却有些别扭。
车子把总是往左边偏。
等骑到阎埠贵家门口,手腕已经酸了。
“阎大爷,你这车子该换了吧?”
“换啥换,我准备卖给解旷呢!”
没能车子停稳,阎埠贵就冲上前,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把自行车看了一个遍,看到车杠上有一个黑点时,他脸色顿时僵硬起来。
待用手摸去,发现是灰尘时,神情才缓和。
李东来捏了捏眉心。
这老小子一辈子改不了小气的毛病。
阎埠贵接过自行车,小心地扎在门口,跑过来,压低声音:“东来,你交待我的事情,都办妥了,二子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耽误事。”
李东来点点头,二子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好了,阎大爷,你身为咱们四合院的三大爷,也应该去看好戏了。”
李东来带着丁秋楠向中院走去。
阎埠贵在伸手伸了伸手,想劝两句。
想到易中海和傻柱的作为,他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人家王卫东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再抓不住,那也不能埋怨人家。
待李东来回到中院时候,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刘海中,许大茂,易中海,秦淮茹,刘钢柱,刘家小媳妇,何雨水,傻柱...外围还有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老爷爷,乌央乌央一大堆。
李东来粗略数了一下,大人小孩加起来,足有一百多人。
好家伙,除了聋老太太,几乎全到齐了。
见李东来走过来,易中海给傻柱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脚下的自行车轱辘,神情得意:“李东来,自行车轱辘我已经帮你找到了,是在菜窖里找到的。”
说着,他冷‘哼’一声,“被我说中了,就是你平日里非常跋扈,得罪了邻居,人家看不惯你,才卸了你的自行车轱辘。”
“你别以为当了医院主任,又要去大学进修,就能高人一等。”
“脱离群众,是要犯错误的!”
果然。
易中海果然‘找到’自行车轱辘了。
李东来拎起轱辘,淡淡的看了一眼,笑道:“一大爷,你手脚可够麻利。不过呢,这四个轱辘,并不是我家车子上的,一大爷,你是把谁家车子轱辘给卸下来了!”
众人闻言,顿时窃窃私语。
“轱辘不是李东来的?那一大爷怎么找到?”
“就是啊,一大爷为啥要替偷车轱辘的贼掩饰?”
“咳,还不是为了傻柱...”
...
听到议论声,易中海的脸顿时黑了。
车轱辘还有记号?
不可能!
他大步上前,锐利目光直视李东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在胡搅蛮缠。”
说着,易中海转过身,对着围观群众,大声喊道:“李东来,你认定自行车轱辘是被人偷了,就是想从咱大院里找出一个贼,想给咱们大院抹黑。”
“我身为四合院一大爷,绝对不同意!”
早就等在一旁的傻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我何雨柱也不同意,咱们模范四合院的名誉来之不易,李东来你胆敢破坏,我就代表大家伙教训你一顿!”
好家伙,一唱一和的,既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又有了动手的由头。
不愧是擅长道德绑架的易中海。
李东来轻‘咳’一声,正准备说话,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
他肥腻的面颊上挂着和煦笑容:“东来啊,你就听二大爷一句劝吧,都是一个大院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车轱辘一大爷已经帮你找回来了,装上你骑着走就是了,别再没事找事了!”
他一张开嘴,李东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哎,哎,哎,海中,你这话不对啊,人家东来要自家的车轱辘,怎么是没事找事呢?”阎埠贵见李东来被围攻,慌忙站了出来。
“你整天听广播匣子,上面要求做人要实事求是,你都不知道?”
“就你这样的思想觉悟,还想当官,我看是痴心妄想!”
不得不说,阎埠贵身为文化人,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怼得刘海中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正就是一瓶酒,俺老刘能站出来表态,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恨恨的回到人群中,看到刘光天和刘光福正捂着嘴巴偷笑。
“啪!啪!”
大步上前,给两人挨个来上一个大逼兜子。
“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看你劳资的笑话,是吧?”
刘光天和刘光福掩面而泣,双眼中仇恨目光闪烁。
...
围观的众人一言不发,他们现在已经看明白了,易中海这是要耍无赖。
本来,他们那应该替李东来说话。
可是畏惧易中海背后的聋老太太。
据传,聋老太太的背景很深厚,拥有把住户赶出四合院的权力。
这年头京城房子紧张,四合院地处铜锣巷,算得上是繁华地带。
再加上四合院的房子是鞑子大官的住宅,无论是设计还是质量都比一般民居好上许多。
大家伙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只能低着头,只当做没看到。
内心默默祈祷,李东来,你一定不能让易中海给压下去了!
第253章 暴打
“李东来,我再也问你一句,这四个自行车轱辘,是不是你的!”傻柱见众人不敢出头,气焰更盛了。
他说话间便挽起了袖子,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傻柱,你又仗着一大爷的照顾,耍混不吝,是不是?”许大茂在人群中阴阳怪气。
傻柱扭过头去,‘啐’一口吐沫,“孙贼,我几天没收拾你,你皮痒了!”
许大茂吓得后退两步,没入人群中。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就像拍在众人的心头上一般。
只见李东来鼓着掌,淡淡的说道:“牛,太牛气了,咱们四合院啥时间允许无故殴打他人了?许大茂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傻柱就威胁要揍他,还有没有王法!”
易中海的脸黑得能滴下墨水,挥了挥手:“现在讨论的是自行车轱辘的问题,你别东扯西扯的。”
“自行车轱辘?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认!”李东来就像看着一个挑梁小丑般,看着易中海。
这下子,可是惹怒了傻柱。
“李东来,你找打!”
他神情狰狞,挥舞着拳头向李东来冲过来。
不得不说,傻柱能够纵横四合院,号称四合院战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拳头未到,拳风已经迎面扑来。
可是李东来一点都不怵,他虽不会功夫,可是在秦家沟的时候没少拉石碾。
上千斤的石碾,能够单手拉动,力量已超常人。
一力降十会,任你花里胡哨,只用一拳。
只见李东来深吸一口气,缓缓挥出一拳。
这一拳的速度比傻柱慢得多了,也没有任何观赏性,旁边有些围观群众已经闭上双眼。
李东来,终归不是傻柱的对手...
站在李东来身后的丁秋楠却一点都不担心。
对这个糙汉子的力气,她很是了解。
“碰!咔嚓!”
拳头相撞后,空气中响起骨骼断裂的声音。
“疼!好疼!”
听到凄惨的叫声,那些闭着眼的群众皆惊诧的睁开眼。
待看到傻柱捂着拳头,蹲在地上哭爹喊娘,他们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李东来胜了?
目光投向李东来,只见他缓缓收回拳头,轻轻弹去衬衫上的灰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嘶...
四合院战神就这样被一拳ko了?
这赢得也太轻松了吧!
刘钢柱倒吸一口气,却发现凉气已经被周围的群众吸光了。
易中海神情大惊,忙蹲下搀扶傻柱。
“柱子,你没事吧?”
“一大爷,我觉得骨折了,能没事嘛!”傻柱疼得吸溜着嘴,眼泪快飙出来了,如果不是他看到秦淮茹正用温柔的目光盯着他。他现在一定逃回屋里,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了。
真是个没有的东西,连李东来都收拾不了!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顺便讹一把,就算不能借机把李东来赶出四合院,也足以让他脱一层皮。
易中海不再理会嚎叫不止的傻柱,直起身整了整领子,神情严肃起来。
他指着李东来,怒斥道:“恶意殴打无辜群众,李东来你摊上大事了!”
啥叫颠倒黑白,啥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了!
李东来淡然道:“要不,你去报警,请公安同志来抓我。”
报警,那是不可能报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报警。
一旦报了警,他就没办法在四合院里把这件事解决掉了。
“原本我现在该报警把你抓起来,但是谁让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呢,为了大院的名誉和你个人的前途,我决定放你一马。这样吧,你给何雨柱同志鞠躬道歉,然后赔偿100块,这件事就算了结。”
易中海摆出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语重心长道。
“何雨柱偷了我的自行车,主动袭击我,一大爷,你的屁股歪到东直门去了。”李东来突然脸色一正,冷声道:“既然你不报警,那我就替你报警了!”
说着,冲大门口招了招手:“韩所长,这边。”
易中海心中一跳,抬头望去,看到阎解旷领着韩所长和两个公安同志正向这边走来。
他的脸色铁青起来。
这小子早有准备!
麻烦来了!
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瞬间打定主意,要抽身而去。
韩所长来过四合院,众人都认识。
一时间议论纷纷。
“李东来竟然报警了,难道自行车轱辘真是傻柱偷的?”
“除了他还有谁,整天在四合院里横行霸道,这下子吃瘪了!”
“你说,傻柱偷自行车轱辘是为啥?”
“还不是为了秦淮茹,我可听说了,秦淮茹这两天正到处借钱,给棒梗交学费。”
“四个轱辘,也值不少钱呢!”
不得不说,四合院里没有秘密,众人七嘴八舌竟把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八八九九。
秦淮茹小脸煞白起来,差点站不稳,身子摇晃了两下,被刘家小媳妇扶住了。
“贾家嫂子,你怎么了?”
“我,我不舒服,先回屋了。”秦淮茹知道大事不妙,下意识的想溜走。
却被刘家小媳妇拉住了手,等着乌黑的大眼睛,笑道:“嫂子,屋里这会跟蒸笼一样,还不如在这里看热闹呢。来坐在凳子上,看好戏。”
秦淮茹:“....”
最终,她只能讪讪的坐到了刘家小媳妇搬来的凳子上。
这时候,韩所长也带着公安同志过来了。
他大步走到李东来面前:“李医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东来掏出烟给他身后的老刘和小张散上,指着自行车架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韩所长听得目瞪口呆:“这贼了太大胆了!竟然把四个车子轱辘都偷走了,每个车子轱辘修车店里卖十块钱的话,那就是四十块钱。这可是大案子啊!”
李东来纠正道:“我这可是供销社里买的正规自行车,有票据的,一辆一百八,另一辆一百七十五,车子轱辘,十块钱不行吧?”
“也是啊,不管了,反正是大案!查,把四合院查个底朝天!”韩所兴奋起来。
上次许大茂母亲的案子,他就憋着一肚子火。
前两天,派出所街道匿名检举,带人去围捕小混蛋,结果眼睁睁的看着小混蛋把黎援朝捅死了。
虽然抓到了人,也被上级批评了。
这可是关系到两辆自行车的大案子,一定要查清楚。
第254章 车轱辘的奥妙
易中海见势不妙,连忙指着地上的轱辘,弓着身,腆着脸笑道:“龚所,你看,自行车轱辘我已经帮李东来找到了,可他说这不是他的。”
“自行车轱辘不都长一个样嘛,能有啥不一样的。”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秦淮茹也凑了上来,“是啊,李东来就是在没事找事。”
刘海中也说:“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是哪家孩子手贱,跟李东来开玩笑。他非要一口咬定是别人偷了他的车轱辘。”
“龚所,李东来这是居心叵测,破坏居民团结。您赶紧把他抓起来!”
易中海欣慰的看着两人,神情相当嘚瑟。
报了警又怎么着
这四个车轱辘是我花了八十块钱,高价从刘海柱修车铺买到的。
新旧程度跟李东来的车轱辘一模一样。
任谁都看不出一丝破绽!
不一样?
不可能!
龚所皱了皱眉头,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李东来的脸上。
如果真如这几个人所说,那李东来确实有破坏居民团结的嫌疑。
虽不至于被抓走,也是要批评一顿的。
李东来见时机已到,冷冷的瞪着易中海:“一大爷,你这鱼目混珠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可是就是文化水平太低了。”
“我身为八级钳工,文化水平低?”易中海闻言大怒,正要爆发,面部顿时僵硬起来。
只见李东来拿起一个轱辘,指着轱辘表面的文字说道:“说你文化水平低,你还不服气,来看看,这是什么?”
“yj59-12...”易中海茫然的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没文化了吧!”李东来撇撇嘴。
他句句不离‘没文化’让易中海实在忍不住了,面色赤红,道:“这不是就是几个没意义的字母嘛!”
“没文化不是你的错,滥竽充数就是你的问题了。”李东来手摩挲车轱辘,淡然道:“yj代表永久,59代表59年产的,12代表生产月份。”
“也就是说,这个车轱辘是永久自行车上的,生产日期是59年12月份。”
“而,我家的两辆自行车,一辆是魔都凤凰,一辆是津市飞鸽。”
“如果这个车轱辘是我家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行车厂的轱辘串货了,你觉得可能吗?”
易中海脸色大变,下意思想反驳,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年代,工厂制度严格,每个配件从生产到安装都要经过数次检验。
凤凰自行车,装永久的轱辘
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就算易中海也不敢胡言乱语,否则被扣上一顶诬陷生产的罪名,就麻烦了。
围观众人顿时松一口气。
“我就说嘛,人家李东来不可能诬陷易中海。”
“可是易中海为啥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四个车轱辘可不便宜。”
“哼,还不是替干儿子掩饰!”
傻柱听到议论声,心中大呼不妙。
该死,一大爷的李代桃僵被识破了。
咋办?
三十六计溜之大吉。
傻柱顾不得喊疼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准备往屋里跑。
只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傻柱,你偷了人家的车轱辘,还想跑?”
李东来循声望去,看到许大茂炫耀功劳似的冲他挤挤眼。
呵,这小子还算有点用处。
傻柱心中暗骂“该死的许大茂,我早晚要弄死你。”,却只得缓缓的收回脚步,转过身,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东来哥,我何雨柱啥秉性你也知道,怎么会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许大茂是个小人,小人的话听不得!”
旁边的易中海也醒悟过来:“多啊,这四个车轱辘是我为了咱们大院的和谐,从自行车铺买来的,这不假。但是你也不能确认就是何雨柱同志偷了车轱辘。”
说着,他拉长声音:“现在是新世界,凡事要讲究证据,不能凭空诬陷别人。”
秦淮茹也说:“许大茂这坏货,就应该被抓起来!”
对啊,凡事要讲证据,龚所长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他觉得今天的事情,好像在这个赤脚医生的掌控下,就像上次的‘玉佩案件’那样。
李东来走到易中海面前,冷声道:“好,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在自行车轱辘被偷之后,我让人到大街上的修车铺里查了一遍。”
“据红星小学门口的王记修车铺老板说,中午的时候,有个五大三粗,长相着急的男人,拿着四个车轱辘卖给了他。他给了那人四十块钱,其中有两张大团结是大黑十。”
大黑十是一种特殊式样的大团结。
发行于1955年3月1日。
那时候,华夏刚成立,百废待兴,印钞技术,防伪技术不过关。
因此请老大哥代印这张尺寸最大的纸币。
由于其特殊的意义和发行量很小,在几十年后,极具收藏价值。
一张全品大黑十甚至被炒到了三十万的高价。
不过,在这个年代来说,大黑十就是一张大团结,只不过是比一般的大团结尺寸大一圈而已。
傻柱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额头上的汗水瞬间流了下来。
他刚才为了藏点私房钱,把零碎的票子给了秦淮茹。
那两张大黑十全在裤兜里。
众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五大三粗,长相着急,那不就是傻柱吗?”
“是啊,傻柱今天二十九岁,看上去跟四十岁一般。”
...
易中海心中暗骂,该死的李东来,竟然已经排查了修车铺。这明显是要整死傻柱啊!
他刚想走上前替傻柱辩解,就听到李东来冷声说道:“一大爷,你是不是想说,这都是我的片面之言?”
“那好,龚所长正好在这里,就麻烦他去把王记修车铺的老板同志请过来!”
“让他辨认,卖轱辘的到底是不是何雨柱!”
环环相扣,逻辑缜密,一向以布局著称的易中海此时竟然有种无力感。
他只能看着铺天盖地的大网,向傻柱罩去。
如果不是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不能确认性别,他真想仍下傻柱不管。
易中海长叹一口气。
为今之计,只能破上这张老脸蹭了。
...
第255章 傻柱被抓
易中海走到龚所长面前,申请诚恳的道歉:“龚所,四合院出这么大事情,我身为四合院一大爷,难辞其咎。”
“何雨柱同志本身不坏,就是想跟李东来同志开个玩笑。”
“我现在就让他给李东来同志道歉,并且把那四个轱辘从修车铺买回来。”
“这样一来,李东来同志就没有任何损失了。”
“这件事就算了结,不必兴师动众的。”
龚所长皱了皱眉头,偷了人家的东西,再还回去,就算了结?
有了这种歪理邪说,难怪四合院小事不断,却没有人去派出所报桉。
见龚所长脸色不悦,易中海忙腆着脸笑:“我当然这不符合规定,不过何雨柱是个可怜人儿,父亲早年离家出走了,留下他们兄妹两个,何雨柱是当爹,又当妈的把妹妹何雨水拉扯大。他本质上不是坏人,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龚所长有些迟疑了。
派出所的职责是维持治安,惩治罪犯。
就因为四个车轱辘,毁了一个人的一辈子,确实有点可惜。
不过,这种事还需要得到失主同意。
韩所长看向李东来,小声问:“东来,你觉得呢?”
易中海当然知道李东来一心想把傻柱送进笆篱子里,忙抢先说道:“东来同志,自从你进入四合院,一大爷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为人心地善良,关心邻居。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何雨水没有哥哥吧?”
好家伙,这道德绑架使用得也太熟练了。
李东来澹然道:“当然,何雨柱的行为虽然触犯了法律,按理说应该直接抓起来,不过,谁让我心底善良呢,只要何雨柱把我原来的车轱辘还回来,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众人闻言,纷纷竖起大拇指。
“看到没,这就是以德报怨。”
“相比之下,易中海的觉悟那么差,压根不适合当一大爷。”
“就是,我建议选李东来当咱四合院的一大爷。”
傻柱闻言大喜,忙弓着身子向李东来连连致谢。
易中海却皱起了眉头。
原来的车轱辘...李东来既然能找到王记修车铺,他如果提前买走车轱辘的话...
易中海脸色瞬间铁青,咬着牙,不可思议的看向李东来:“难道,难道你...”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李东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澹然的笑。
易中海脚下一软,眼前一黑,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傻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的脑袋非碰在花坛边缘不可。
“一大爷,你怎么了,李东来已经原谅我了。”傻柱急促呼唤。
易中海苦笑摇头,傻子,还真是个傻子。
他让傻柱把自己扶起来,挣扎着走到李东来面前,小声问:“李东来,你到底想要什么?傻柱被抓进去的话,对你有何好处?”
“要什么?”李东来冷声道:“公道,公道,还是tmd公道!犯了罪,就应该被抓起来,而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的湖弄下,全身而退。”
说着,他看向众人,音调调高:“你们这些四合院大爷,打着为群众好,为四合院好的名义,把四合院搞得一团糟。”
“家里丢了东西,不敢吭声,也不敢锁门!”
众人默默点头,拳头攥紧,目光灼灼。
“挨了打,不敢报警,只能躲在屋里。”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泪流满面。
“四合院的天空早已浑浊不堪,看不到璀璨的星尘。”
“今天,我就要让天重新变蓝!”
“啪啪啪啪!”
话音刚落,围观众人不约而同的鼓起来掌。
他们早就对易中海有意见。
易中海还见大势已去,一下子衰老了几分。
龚所长在旁边看了个全过程,自然明白其中的变故。
他走到易中海面前,神情严肃:“易中海同志,我早告诉过你,现在不是以前了,不要用你那一套子再湖弄人,你不听。现在好了,惹下大麻烦了。我会向街道办建议让四合院重新选举一大爷。”
重新选举一大爷...易中海心中一凛。
龚所长挥了挥手,锐利目光找到傻柱:“何雨柱,你因涉嫌偷窃财物,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虽然说的是‘请’,老张和大刘却一点都不客气,拿着绳子冲了过去。
傻柱虽号称四合院战神,也知道公安同志的厉害,一点都不敢反抗。
很快,就被捆得跟粽子似的。
龚所长正要牵着傻柱离开,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只见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她黢黑的面庞干巴的瘦,颧骨隆起很高就像凸起的坟冢,两片薄薄的嘴唇被牙齿撑起来高高的翘着,看想去有点吓人。
她就是四合院的镇宅之宝——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挡在道路中央,微微眯起的眼睛勐地睁大,散射出渗人的精光。
韩所长皱了皱眉头,他对聋老太太早有耳闻。
这座四合院就是聋老太太的祖产,解放后,聋老太太把一大半献给了上面。
上面感念她作出的贡献,对她的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当然,也并没有给她颁发所谓的五保户的证书。
五保户最早出现在1956年。
《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明确提出:“农业合作社对于社内缺乏劳动力、生活没有依靠的鳏寡孤独的社员,应当统一筹划……在生活上给予适当照顾,做到保吃、保穿、保烧、保教、保葬,使他们生养死葬都有指靠。”吃、穿、烧、教、葬,这五项保证简称“五保”,将享受“五保”的家庭称为“五保户”。
聋老太太是京城人,拿着城市的粮本,怎么可能是‘五保户’。
所谓的帮大军编过草鞋,更是聋老太太为了提高身价,编造的谎言。
只是由于这种谎言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派出所也就没出面澄清。
见聋老太太拦路,龚所长眉头拧成疙瘩。
难道,这老太太谎言说久了,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准备仗着这两项功劳倚老卖老,把何雨柱救回去?
那她可打错了算盘!
龚所长:“聋老太太,外面这么热,你不在屋里歇着。出来做什么?”
....
第256章 舔狗的觉醒
看到聋老太太出现,李东来也皱了皱眉头。
这个年近七十的老婆子,整天躲在阴暗潮湿的屋子内,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就像是闻到了味道的猎犬一般,准时出现在现场。
用装聋打岔,倚老卖老那一套,去对付别人。
李东来心中一动,瞪了一眼许大茂。
许大茂缩一下脖子,吞咽口吐沫,从人群中挤出来。
阴阳怪气道:“一大爷,是不是你今天没让一大妈给老太太做饭,你看把老太太都饿得跑出来了!”
易中海:“...”
众人:“....”
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原本的气势就是被针戳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她深深的看一眼被捆成粽子的傻柱,心中一叹。
被狐媚子迷住眼,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如果在以往,聋老太太不介意让傻柱长点记性,好让他早日清醒过来。
可是。
偷车轱辘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一旦傻柱独立承担下来,说不定是要判刑的。
不如...
轻“咳”两声,用沧桑嘶哑的声音说得:“公安小同志,何雨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眼不坏,我不相信他会故意偷走别人的自行车轱辘,希望你们能够查清楚背后的隐情。”
龚所本以为聋老太太会求情,正准备断然拒绝。
听到这个请求,愣住了。
聋老太太自顾自的说道:“你不常来我们大院,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孙子,被别人家的媳妇迷住了眼,每个月的工资都被借走,还数次向我借钱。”
“昨天说是要借钱给贾家交学费,被我拒绝了,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丑事。”
“公安小同志,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众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了,顿时议论纷纷。
“就是,傻柱每个月37.5块,还当着食堂大厨,压根犯不着偷车轱辘。”
“偷车轱辘肯定是为了卖钱给秦淮茹。”
“哎呀,你们说,这件事背后是不是秦淮茹在背后指示的?”
...
听到议论声,秦淮茹小脸煞白起来,心中‘噗通噗通’狂跳,嘴唇上本来鲜艳的颜色,变得有几分暗红。
精神一阵恍忽,差点摔倒在地,被刘家小媳妇再次扶住。
“呀,贾家嫂子,你发抖呢?是不是害怕了?”
龚所,众人的目光,投向秦淮茹。
傻柱心中一阵狂喜,他差眼角红润,差点哭出来。
还是聋老太太对我好。
只要小秦姐姐承认是因为家庭困难缺钱,并不是我个人道德败坏,派出所肯定会网开一面。
到时候,我,我蹲笆篱子,也能少蹲两年。
秦淮茹胸脯起伏不定,大口喘了许久,脸上才算有几分血色。
她推开刘家小媳妇,雄赳赳的走到龚所面前:“公安同志,你可别听聋老太太瞎说,她是个聋子,眼睛也不好用了,整天猜忌别人。”
“他何雨柱偷车轱辘,那是他无耻,他道德败坏,你们该抓就抓,该关起来也别手软。”
“这件事跟我秦淮茹有什么关系?”
“我跟李东来是同一个村的,还是亲戚,怎么会作出这种事呢!”
...
不!
不可能!
我的小秦姐姐,你不可能会这样说!
我一定是听错了。
一定是!
傻柱自觉的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拉伸拉长,大槐树的枝丫变成了一条粗绳子,似乎要将他吊起来。
他觉得喘不过气起来。
一屁股蹲在地上,伸出舌头,像狗一样,大口呼吸。
许久,才算缓过来。
可是,心中依然如同被千万片飞鹰刀片划伤了般。
撕心裂肺的疼!
十年,整整十年了。
从秦淮茹十九岁嫁给贾旭东,来到四合院。
傻柱就开始了舔狗生涯。
在这十年时间里,他付出了无数心血。
秦淮茹被贾旭东暴打,他安慰她。
秦淮茹身无分文,想回秦家沟,他借给她钱。
秦淮茹生小当的时候难产,也是傻柱冒着大雪,背着她去的医院。
就连妹妹攒的嫁妆钱,也偷出来给了秦淮茹。
傻柱做了自认为能够做的一切。
真心,却换来了,绝情!
如果在以往,傻柱可能也会原谅秦淮茹,会替秦淮茹寻找借口。
比如,秦淮茹是因为害怕...
可是现在他可是要去蹲笆篱子的。
他的人生马上就要完蛋了。
秦淮茹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说。
不行。
绝对不行!
在危急关头,当了十年舔狗的傻柱,支棱起来了。
他在大刘和老张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身,怒视秦淮茹。
“秦淮茹,你,你再说一遍!”
秦淮茹早不把傻柱放在眼里了。
到了今天的地步,傻柱肯定会蹲笆篱子,以后就算出来,也会被轧钢厂开除。
厨师的职位,也保不住。
没有。
这个男人彻底没用了。
此时不踩上几脚,划清界限,更待何时。
秦淮茹整了整衣领,皓白玉齿轻咬红唇,灿烂的笑:“何雨柱同志,大院里都在乱传,咱们之间扯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嘛?”
“我怎么可能跟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杆子有关系呢!”
“那不是对不起旭东。”
她眼角含上一滴晶莹泪珠:“天地良心啊,自从我嫁给贾旭东,一直恪守妇道,上孝敬公婆,下抚养孩子。对旭东从没有二心。就算现在我婆子贾张氏被抓起来了,贾旭东也残废躺在床上,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贾家。”
“何雨柱帮助我们贾家,完全是因为他是棒梗的干爹。”
说着,她神情凄苦的看向众人:“你们那样编排我,还有良心没有!”
众人一时间无法反驳。
毕竟秦淮茹和傻柱从来没有被挤到在一个被窝里。
拿贼,拿赃。
捉奸,捉双。
没有实证,谁也不能指认两人乱搞男女关系。
要不然,早被街道办惩办了。
龚所为皱了皱眉头。
秦淮茹的演技比国家一级老演员还要高明,表演得可谓是无懈可击。
只是,他总隐约觉得不对劲。
这是一个老公安的直觉。
不过,没有办法证明,总不能硬把秦淮茹也当做同桉犯抓走吧。
就在他准备带傻柱离开四合院时,李东来站了出来。
第257章 秦淮茹被抓
“龚所,想证明何雨柱的卖车轱辘的钱,到底是不是送给了秦淮茹,很简单。”
“据王记修车铺的老板同志说,除了两张大黑十外,剩下的是三张五块的,五张一块的。由于他怀疑四个车轱辘是贼赃,怕被人找麻烦,特意趁着从抽屉里取钱的空挡,在那些钱上都做了标记。只要搜查贾家,查看找到的钞票上,是不是有标记就一目了然。”
“车轱辘是中午卖的,估计贾家也不会这么快就把钱花掉。”
李东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娓娓道来。
既然你不还钢精锅,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钱上有记号,这个办法好!”
“就是,就是,只要把钱检查一遍就清楚了。”
“秦淮茹如果是同桉犯的话,也应该被抓起来!”
...
议论声中,三伏天里。
秦淮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一下‘砰砰’直跳,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该死的李东来,好狠毒的心肠!
你这是要把老娘送进笆篱子!
她眼眶中乌黑的眼珠子飞速乱转,差点转得冒烟了,也没想到破局之法。
钱就在她裤兜里装着,就算是她耍无赖,吞咽进肚,还有一些在贾旭东的身上。
怎么办呢?
不得不说,秦淮茹是个很有脑子的人,面对无解之局,她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噗通”一声,跪在了大院里。
嚎啕大哭:“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我只是想从傻柱那里借钱,哪知道他会去偷李东来家的车轱辘啊。”
“我公婆被抓走了,男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家里还有两个娃子,我还怀了身孕。”
“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贾家吧!
”
她声情并茂的表演,并没有换来众人的同情。
这半年来,贾家的伪装已经被一点点撕破。
不过大家顾忌脸面,都低头一声不吭。
聋老太太站了出来,她可是以不要脸着称的。
“妖狐媚,这些年你做了多少坏事,我一直顾忌咱们大院的名声,才没戳穿你。”
“现在你竟然鼓捣傻柱偷车轱辘,该打!”
说着,她拎起拐杖,就要向秦淮茹打去。
力气堪比年轻人,拐杖划破空气,发出‘呼呼’声响。
“啪!”
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
韩所神情严肃:“老太太,私刑犯法。这次我念你事出有因,不给你计较。下一次必然严惩不怠。”
聋老太太借着李东来拿下秦淮茹之机,本想在众人面前漏一把脸。
现在只能讪讪的退到一旁。
龚所走到秦淮茹面前,蹲下身:“秦淮茹,你也不要撒泼,这对于解决事情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你立刻把赃款交出来,到派出所接受调查。如果能坦白的话,我们会酌情考虑轻判。”
秦淮茹比贾张氏高明,就体现在她能够接受现实。
面对铁拳,任何耍无赖的行为,都是毫无用处的。
“我这就把何雨柱给我的钱,给你们。”秦淮茹从裤兜里掏出了五块钱,塞到韩所手里。
“还有一部分,在旭东手里,我这就去帮你们要过来。”
说完,她踉跄的向屋内跑去。
龚所拿起那张五块的,仔仔细细看一遍,看着李东来小声滴咕:“记号呢?”
李东来笑道:“是暗记。”
龚所:“...”
...
秦淮茹冲进屋,贾旭东正把钱往枕头里塞,见她进来,慌忙躺在枕头上。
“着急忙慌的,难道跟人幽会,被别人抓到了。还有,这么晚了,傻柱还不来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他觑见秦淮茹脸色苍白,声音越来越小,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把刚才给你的钱,还给我!”秦淮茹没有心情给他解释,伸出手。
“钱?什么钱?你什么时间给我钱了?我怎么卖不知道?”贾旭东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开玩笑,现在他躺在床上不能动,这些钱就是他的命根子!
“你给不给!给不给!”
秦淮茹急了眼,上去就动了手。
你别说,她出身农村,虽没干过多少农活,力气可不小。
再加上,贾旭东卧床了好几个月,身子早就虚了,没两下就被她制服了。
秦淮茹从枕头的破洞里掏出了那十块钱,攥在手里,就往外跑去。
“谋杀亲夫了!”贾旭东愤恨的用拳头捶床板。
...
来到外面,秦淮茹把钱交给龚所,怯生生的问:“那个,我能不能不用被捆?”
她曾见过两次捆人的场面,上一次是傻柱和许大茂。这一次是傻柱和她。
一个女人被人捆着,走在大街上,那多丢人。
当然,秦淮并不是怕丢面子,她是为了以后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名声臭了,谁敢娶她。
也是赶了巧,今天龚所是开着吉普车来的。
不用捆人,只是让大刘把秦淮茹双手用绳子绑在身后,押上吉普车。
然后是傻柱。
此时的傻柱心已经死了,一点精神都没有,走起路来比老太太还要难。
负责看管他的是老张。
也许是觉得傻柱可怜,老张也没催促,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
很快落在了后面。
李东来身为失主,也要去派出所做笔录。
跟丁秋楠交代两句,让她记得接小妹,就向外走去。
刚出四合院大门,就看到一个身穿花衬衫,身材魁梧,蒜头鼻,鼻孔外翻,扎着两只朝天辫的女同志骑着自行车奔过来,车子把上还挂着一副猪大肠。
这女同志李东来认得,正是食品站的铁血女汉子于菊花。
看到她,龚所、大刘皆露出惊讶的表情。
好家伙,女扮男装啊!
不去参军可惜了。
于菊花挺稳自行车,正好看到秦淮茹被押上车,瓮声瓮气:“李主任,这女人犯啥事了?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车子轱辘被人偷了。这不,现在要去派出所做笔录。”李东来苦笑摊手。
“没事就好。”于菊花盯着秦淮茹看一眼,撇撇嘴:“长得模样倒是不错,怎么是个偷车轱辘的贼,真丢我们女同志的脸。”
这年代,女子能顶半边天。
大家伙都以深谙劳动光荣的道理,对小偷小摸的行为深恶痛绝。
李东来:“有事没,天色晚了,我还要尽快去录口供。”
于菊花这才想起正事,把不停滴着血水的猪大肠拎起来:“这是我们食品站发的福利,顾所长说你为食品站养猪出了不少力,特意让我也给你分一份。”
...
第258章 于菊花看上傻柱了
猪大肠,口味够重的。
李东来记得京城有位王老爷子好这一口。
对了,他还有个儿子,姓于。
本不打算收,不过人家盛情难却。
再说了,拿回去让丁母收拾一番,说不定也能作出一盘美味。
李东来犹豫了一下,看看等待出发的龚所,笑道:“派出所的同志还在等着,就麻烦你把大肠送到我家吧。我妻子丁秋楠同志你也认识。”
“认识,认识,她可是我的好姐妹。您放心去吧,我给您办得妥妥的。”
于菊花豪爽的答应下来,大步向四合院里走去。
进了院子,就跟落在后面的傻柱碰了个面对面。
看着那个被绳子捆成粽子,于菊花心中莫名一跳,拎着猪大肠矗在原地。
有一说一,傻柱虽然长得着急,相貌还是比较周正的。
国字脸,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头上勉强中分的头发还是乱得好像一窝稻草,更跟他增加了几分憨厚的气质。
特别是他身为大厨,没少从厂领导嘴里抠肉吃,身体看上去比一般人结实多了。
被绳子勒出来的肌肉更让于菊花眼睛放光。
这汉子行啊。
看上去很能打,也很经打!
如果能娶回家的话,一定很热闹。
可是。
怎么就被抓走了?
多年来总算相中一个,怎么也不能放过。
于菊花是性格跟她的长相一样着急,大步上前,拦在傻柱面前,看向大张:“同志,这位小同志犯是事情了?”
小同志...大张愣了一下,才明白于菊花指的是傻柱。
鄙夷道:“他啊,偷人家自行车轱辘了,估计要关上几年。”
于菊花眉头顿时拧成疙瘩。
心中一阵唏嘘,原来是小偷啊!难道这就是上天说的有缘无分吗?
她拎着猪大肠怔怔地向中院走去。
傻柱被押到吉普车上,嘴里还在都囔:“这姑娘是吃啥长大的,也忒壮实了一点,谁要是娶了她,那这辈子算是惨了。”
“啪”
挨了大张一巴掌,“往里面挪挪。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
傻柱闻言心中一沉,耷拉下脑壳。
秦淮茹,你害苦了我。
...
于菊花进入中院,才想起来刚才忘记问清楚李东来家的地址了。
正想找人询问,就见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结婚了没有啊?”
老太太正是聋老太太,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傻柱被押走。
于菊花和傻柱见面时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身为过来人,聋老太太知道这‘女人’看上了傻柱。
虽然于菊花长得跟男子汉似的,一般男人见到她就躲得远远的。
但是。
在聋老太太眼中,于菊花比秦淮茹可好多了。
你看,这体格,多壮实,肯定能干活。
还有,这身材,生十几个娃,跟玩的一样。
有了这两个优点,足矣!
女人嘛,关了灯都一样。
于菊花虽觉得聋老太太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于菊花,三十四岁,五道口小学毕业,未婚,食品站屠宰员。”
听完这些条件,聋老太太喜得差点合不拢嘴。
勐地一拍大腿。
这女孩跟傻柱是绝配哇!
只是...
想到傻柱被抓走,聋老太太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
而于菊花也趁机问出了李东来家的地址。
看着于菊花的背影,聋老太太觉得有必要找李东来谈一谈。
这么好的女娃子,错过了,太可惜了。
...
于菊花也盘算着找李东来谈谈。
趁机问清楚那个汉子的详细情况。
如果他真是小偷的话,于菊花也就死了那条心。
万一有误会的话...嘿嘿...
所以,于菊花把猪大肠送到李东来家,也不急着走,反而坐下来跟丁秋楠聊起了天。
当然,聊天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的指向傻柱。
“秋楠姐,偷你家车轱辘的人,叫什么名字啊?”
“哦,他叫傻柱。”
“傻柱?还有姓傻的吗?”
“咳,傻柱只是他的绰号。大名是何雨柱。
小时候帮父亲在街上卖包子,被日自己国人的伤兵追赶。
他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路很熟悉,背着包子愣是把伤兵甩掉了。
所以包子是他用命换来的。
甩掉伤兵背着包子,本可以回家,但是他没有。
在半路上把包子卖给一个过路的商家了。
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回家把钱如数交给了他父亲。
他父亲一点,钱全是假的。
从此就落下了傻柱的绰号。”
“不是傻子就好。”于菊花松一口起,面颊上浮现出两片红云,小声问道:“那他是干啥的。”
“是我们轧钢厂食堂的大厨,八级厨师,每个月能拿37.5块。”丁秋楠一面指导李小妹做作业,一面回答。
“厨师?还是八级的!我就喜欢吃好吃的饭菜,这也太合适了!”于菊花兴奋得勐的一拍,旁边那个本来就腐朽不堪的凳子,‘哗啦’一下,散架了。
“不,不好意思啊。”
于菊花忙起身去收拾,被丁秋楠拦下了。
“我也是嫁过来后,才跟傻柱说过几句话,对他并不熟悉。等会你东来哥回来,你亲自问她吧。”
丁秋楠这会也看出来了,于菊花这是看中傻柱了。
想到傻柱跟秦淮茹的关系,丁秋楠苦笑摇头。
好好的一个人,咋就被别人的老婆套牢了呢!
...
要说此时四合院里最着急的人,除了聋老太太,就非易中海莫属了。
甚至易中海比聋老太太还要着急。
两个人被抓走,傻柱是他的好不容易选定的养老人。
万一蹲了笆篱子,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秦淮茹更了不得。怀着他的孩子!
一旦生出来是个男娃,那他易中海就算是后继有人了。
这年头笆篱子里的环境可不怎么样。
万一流产了,那悔之莫及啊!
就在易中海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两人救出来时,给聋老太太端二合面粥的一大妈回来了。告诉易中海,聋老太太让他马上去。
易中海明白这是聋老太太要出手了。
聋老太太在解放前,依靠着雄厚财力,结实了不少强有力的朋友。
虽然现在是新世界,那些人还是能够说的上话。
...
第259章 于菊花的请求
录完笔录已是晚上九点多。
夜。
京城灯光璀璨。
每一盏扥光,都是不同的心情。
李东来乘坐吉普车回到四合院。
钥匙捅进锁孔里,轻轻扭开。
看到于菊花正在跟丁秋楠坐在屋内聊天,丁秋楠打着哈欠,一脸倦容,而于菊花精神奕奕。
他愣住了。
这么晚了,于菊花还不回去?
刚想打招呼。
“回来了,赶紧洗把脸。”丁秋楠冲他眨眨眼,端来洗脸盆,递上毛巾,关切的问:“吃饭了吗?”
“吃过了,在派出所食堂吃的。”
李东来简单洗漱一遍,接过丁秋楠递过来的搪瓷缸子。
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一个多小时的笔录,早就口干舌燥了,再加上食堂的面条齁咸,他觉得嘴唇已干裂了。
喝水的时候,丁秋楠小声嘀咕:“菊花姐一直在打听傻柱的事情,好像是看上人家了。”
看上傻柱了?
李东来直到坐到桌子前,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只是见了一面,就看上了?
跟后世的一见钟情,有的一比了。
“东来哥,秋楠姐已经跟你说了吧。老实跟你说,我这些年没少相亲,一个也没看上。”于菊花很豪爽,把心中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男方的相貌或者是家世。”
“而是我清楚自己的毛病,喜欢喝酒,还爱撒酒疯打人。”
“就我这体格,一般男人压根经不起我一拳。万一把人打坏了,那可就糟糕了。”
“我看那个傻柱身体蛮壮实的,就动了心思。”
说着,眼睛瞪大得跟铜铃似的,瓮声瓮气道:“你可别笑话我!”
“不敢,不敢笑话。”李东来忙点头。
开玩笑,一拳一个壮汉,谁敢笑话你。
不过,李东来静下心来,认真思量一下这桩婚事。
你别说,还挺合适的。
傻柱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纵横四合院这么多年,一拳一个许大茂,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多了。
嗯,应该不会是于菊花的对手,但是一拳也撂不倒。
但是。
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
不能像媒人那样,专捡好的说。
“倒不是我反对这幢婚事,只是傻柱有个大毛病。”
“啥毛病,不是男人?不能人道?”
“这倒不至于...”李东来连忙摆手。
这屠夫于菊花实在太猛了,堪比女中豪杰。
“是这样的,傻柱看上了邻居家的小媳妇。这些年,他为了秦淮茹,干过...”李东来把傻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于菊花的嘴巴一点一点张大,最后合不拢,神情愕然。
话音落了,屋内陷入沉寂中。
李东来接过丁秋楠递过来搪瓷杯,小口啜饮着。
怎么样,知道傻柱是个舔狗,打退堂鼓了吧!
他正想起身送客,只见于菊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硕大的脸上写满喜悦:“原来傻柱偷车轱辘是为了这事啊,看来他不是个小偷嘛!”
这都是什么脑回路啊!
李东来倒吸一口凉气。
丁秋楠关切的说:“菊花姐,那傻柱可是一颗心都在秦淮茹身上,你...”
“不就是个小媳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于菊花掐着腰气势汹汹:“只要我跟傻柱结了婚,她再敢往俺男人面前凑,看俺不剥了她的皮。”
“那万一傻柱不死心,往秦淮茹屋里跑呢?”丁秋楠道。
于菊花嘴角咧出一个惊悚的笑容,化掌为刀,狠狠的挥下:“俺的杀猪刀可不是摆设。只要他敢,俺就砍断他的双腿。”
李东来:“...”
丁秋楠:“...”
...
送走了于菊花,李东来和丁秋楠两人躺在床上,相视无言。
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超乎了想象。
李东来不得不承认,于菊花真是勇啊!
许久。
丁秋楠小声说:“东来哥,傻柱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菊花姐好容易看上一个男人,要是傻柱被关进笆篱里,菊花姐这辈子说不定就要孤老终生了。”
她知道于菊花的请求让李东来为难。
傻柱偷了自行车轱辘,就应该被关进笆篱子里。
可是,于菊花又是她的好姐妹。
左右为难...
其实,李东来对送傻柱进笆篱子里,压根就没有兴趣。
他之所以大费周章,巧做布置,是为了对付易中海。
“放心吧,着急傻柱的,不止是于菊花一个人。等明天再说吧!”
“好吧。”丁秋楠有点听不明白,不过她相信李东来。
夜深了。
四合院内的灯光逐渐熄灭,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易中海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鬼头鬼脑的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
攥紧手中的纸条,大步向四合院外走去。
*
*
*
翌日。
少了秦淮茹和傻柱的四合院显得格外安静。
丁秋楠泡了两碗奶粉,一碗自己喝,一碗摆在了李小妹面前。
两个陶瓷碗里的奶粉,都只有一半。
李小妹愣了一下,小声道:“嫂子,这奶粉是给你喝的,你喝了,肚子里的宝宝才能健康成长。”
丁秋楠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温软的笑:“小妹,你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补充营养。嫂子身体这么好,你哥哥又买了那么多水果,少喝一点也不耽误事。”
李小妹还是有点舍不得喝。
丁秋楠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点头:“哥又买到了好几罐奶粉,你们就敞开肚皮喝!”
李小妹有点不信。
奶粉多金贵啊,班里就连家庭条件最好的小兰也没有喝过。
丁秋楠也觉得李东来在吹牛。
刘副厂长的儿媳妇没有奶水,前阵子他还托人到魔都购买奶粉,花了高价都没有买到。
见两人不信,李东来只能从医疗箱中把那两罐奶粉取了出来。
“哇,真是奶粉!”李小妹欢声雀跃。
“东来哥,这是从哪来的?”丁秋楠神情凝重。
上次那两罐奶粉,李东来说是从顾慎那里搞到的。
将校呢交际广泛,门路广,丁秋楠信了。
可是这两罐呢?
李东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跟你说啊,我又认识两个将校呢,一个叫张海洋,一个叫钟跃民...
算了,我编不下去了。”
“总之,来路正当,你放心吧。”
丁秋楠默默点头,不再纠结奶粉的来历。
反正东来哥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
...
第260章 新厨子
外面阳光灿烂,天高云淡。
李小妹吃完饭,背上小书包,就跟阎解娣一块去上学了。
李东来和丁秋楠刷了碗,也准备去上班。
看着靠在花坛上的自行车架子,李东来捏了捏眉心。
真是麻烦,还要到阎埠贵家借自行车。
来到阎家,阎埠贵似乎早预料到了,自行车已摆在门廊下。
“东来啊,你年轻,力气大,骑车子的时候慢一点。”阎埠贵边吸溜棒子面粥,边小声说道。
“晓得了,放心吧,骑不坏。”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出了阎家。
开玩笑,这年代的自行车都是货真价实的,就算是一千斤也压不坏。
到了轧钢厂医院,照例早会,研讨会,布置任务。
又是忙碌的一天。
就在中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刘芳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眉开眼笑道:“李主任,院长刚才通知了,为了庆祝你去京城大学进修,晚上咱们全体医务人员到小酒馆聚餐。”
“晓得了,中午我少吃一点,留着肚子。”李东来乐呵呵。
刘芳眨眨眼偷笑:“跟我想的一样...”
心中不由感慨,自从李医生加入医院后,这已经是第二次聚餐了。
这一次还是全体医务人员参加,啧啧,那可是三十多人啊。
在以往压根不敢想。
医院的预算资金的来源有两方面、
一是部委的医疗拨款。
二是轧钢厂的补助。
在以往,全部加起来,也只是堪堪够医院运营。
自从李医生成了医务科主任,上级追加了医疗补款,名义是‘医患关系研究经费’。
轧钢厂也特批了一大笔特别补助,说是奖励轧钢厂医院成为厂优秀单位。
哦,这个优秀单位的说法,是李副厂长下台后,才正式实行的。
苦逼惯了的医院一下子富裕起来,各科室的医生护士每个月都发放了两块钱奖金。
大家都清楚这些钱跟李医生有很大关系,心中都念他的好。
现在听到晚上能去小酒馆聚餐,更是喜得合不拢嘴,把李医生夸得跟花儿一样,羡慕丁秋楠运气好。
虽然饭菜可能不如上次李医生结婚时候上档次。
不过,肉总不能少吧。
嗯,只要有肉吃,就是好席面!
吞咽着口水,刘芳关上门,快步向内科诊室跑去。
她要亲自通知丁秋楠。
...
虽然嘴上说着中午不吃饭,留着肚子。
中午时分,李东来还是跟丁秋楠一起拿着饭盒来到小食堂。
傻柱被关起来了,食堂的大厨是一个身材消瘦,梳着勉强中分头,浑身撒发着书生气息的年轻人。
打饭的时候,刘岚告诉李东来,这人是从机械厂借调来的,名叫南易。
南易?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不过李东来也没多想。
拿出5毛钱,4两饭票,打了一饭盒炒萝卜菜,一饭盒素菜杂汤和两个白面馒头。
本以为离了傻柱,饭菜质量要直线下降。
没想到,萝卜菜和素菜杂汤的味道相当不错。
嗯,甚至比傻柱的手艺还要高一些。
工人们也注意到了这些,小声议论。
“哎,哎,哎,傻柱呢,怎么没见了身影。”
“我们车间的秦淮茹也没来,易中海也请假了。”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傻柱偷了李主任家的车轱辘,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嘶,这混小子可够勇的。李主任那是啥样的人物,也是一个小厨子能得罪的?”
“就是,傻柱以为他是八级大厨就尾巴翘上天了,我觉得这个新来的师傅,手艺比傻柱好多了。”
“关键是人家手还不抖,我第一次吃到足额的饭菜...”
...
工人们苦傻柱久矣,只是畏惧傻柱掌控食堂打菜大权,才不不得不人生生吞气。
现在看到傻柱被抓起来,都举双手表示欢迎。
这也解释了李东来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
傻柱进入轧钢厂十多年了,有专业技能,有后台,可是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小厨子,连小组长也没当上。
就是因为这人太不会事了。
工人们干了一上午活,你竟然抖手,那不是明摆着跟人家过不去嘛。
这年头的工人可是工厂的主人,你把主人得罪了,还想升官?
不可能!
你耍混不吝,可以让别怕你,但不能让别人敬你。
...
午餐后,两人晃悠着往轧钢厂医院走去。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所以,李东来和丁秋楠也不着急,沿着树荫,慢慢行走。
刚走到花坛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东来哥,吃过饭了?”
扭过头,只见顾慎骑着自行车,从远处奔过来。
“顾慎啊,谢谢你昨天让菊花送的猪大肠。”丁秋楠笑道。
“谢啥谢,没有东来哥,我那食品站也不会那么红火。”顾慎挺好自行车,走过来。
走到两人面前,神情有点古怪,嘴巴张了张,也没发出声音。
李东来笑道:“是不是于菊花的事情。”
“害,被你猜中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顾慎挠挠头,尴尬的笑道:“我十八岁进入食品站,刚开始只是一名普通工人,师傅就是于菊花的父亲,我那时候连杀猪刀都拿不稳,是老于手把手教会了我。她这个人虽然毛病很多,心底却十分善良,每个月都会去敬老院参加义务劳动。”
顾慎还学过杀猪?
身为将校呢,有父辈的照应,竟然还要从小工人做起。
这让李东来不由心生感慨,老一辈的思想觉悟,不得不让人佩服。
顾慎没注意到李东来的表情,继续讲道:“为了她的婚事,老于头发都急白了。昨天得知了于菊花终于看上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好像跟你有关系,他连夜敲开了我家的门,想让你放了那个傻柱一马。”
说着,他瞄李东来一眼,补充道:“你放心,我没有完全答应他。”
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一定不会误了于菊花的好事。你告诉于大爷,不要着急。”
顾慎知道李东来办事周全,得了答复,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
李东来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轮炽热的太阳,喃喃自语:“易中海,聋老太太,你们一点都不着急?”
第261章 开个价
由于人数众多,小酒馆内挤得满满的。
那些来喝酒的老酒客,本来挺生气的,听说是轧钢厂为庆祝李医生去进修,举行的聚餐。
心中的那股火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有着百年历史的小酒馆本来被范金有搞得乌烟瘴气的,老酒喝起来跟清汤寡水般。
徐慧真重新担任私方经理后,才扭转了这种局面。
酿出来的酒,香气逼人,让这帮老酒客狠狠过了一把瘾。
老酒客们都知道这是李东来的功劳。
他在酒馆中怒斥范金有的场面,早就流传开来。
甚至有喜欢热闹的老酒客还演绎出不少段子。
心怀感激之情,所以没等李东来出来解释,他们就改堂食为外卖。
打了二两酒,买半斤花生米。
三五成群,坐在公园的石凳上,猜枚划拳。
别有一番滋味。
...
聚会很热闹,同事们也很热情,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载着丁秋楠回到四合院,院子里一片漆黑。
刚进门口,阎埠贵就蹿了出来,先是弓着身子笑,然后拿起手电筒仔细查看自行车。
“放心吧,没有摔,轱辘也没有扎。”李东来苦笑两声,把自行车交给他:“你拿回家擦拭吧,记得擦干净一点,明天我还要骑。”
阎埠贵:“....”
挠挠头,皱皱眉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
屋内散发着橘黄色灯光,显然李小妹还没有睡。
正准备推开门,潮热的空气中传来一道声音。
“东来,稍等一会。”
终于忍不住了嘛。
李东来缓缓转过身,看到易中海站在台阶下。
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依稀能看到他眼眶乌黑,额头上爬满皱纹,白头发也多了不少。
易中海可是很注重养生的,五十多岁的人,原来看起来跟四十岁一样。
现在算是重新打回原形了。
李东来看看丁秋楠:“你先进屋,我跟一大爷聊会天。”
“嗯嗯。”丁秋楠很懂事,没有多问,拉开门进了屋。
两人来到大槐树下,站定。
见李东来双手抱怀,一声不吭,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易中海心中暗骂了一句‘该死的家伙,拽什么拽!’
却不得不舔着脸笑道:“东来,我今天去派出所探望傻柱和秦淮茹了,他们知道错了,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本应该互相帮助,你就饶过他们这一次吧!”
好家伙,都这种形势了,你还在道德绑架?
真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一大爷,你这样说,那我们就没必要聊下去了。”李东来眯了眯眼,“我忙了一天,早就累了,没时间陪你闲扯。”
说着,他抬步就要走。
易中海心中一凛,连忙拦住:“你,你别急嘛。我还没说完。”
他吞咽一口唾沫,“当然了,他们干了错事,必然要受到惩罚,你开个价。”
“开个价?”这次李东来是真迷糊了,“派出所又不是我家开的,偷东西已经触犯了刑法,我开个价就能把他们放出来?”
“这你就别管了。”易中海习惯性的摆起一大爷的谱,和李东来冰冷的目光接触后,连忙身体委屈,装出一副谦恭的样子:“派出所的同志说了,他们只是初犯,并且偷车轱辘是为棒梗交学费,有情可原。如果你愿意出具谅解书的话,就可以放他们回来。”
当然,有个信息易中海没有透露,那就是昨天晚上聋老太太狠狠收拾了他一顿后,给他了一张借条。
借条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内容也很奇怪,只写了‘三根小黄鱼’的字样,没有写借款人的名字,也没写出借人的名字。
易中海拿着借条按照聋老太太给的地址,来到了皮条胡同的一处宅院外。
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年纪跟聋老太太差不多的老人。
他接过易中海手中的借条,问清楚了原因,告诉易中海明天去派出所领人,就关上了门。
当时,易中海紧紧攥了攥拳头。
‘三根小黄鱼’的面子,果然不小。
稳了!
...
今天上午。
担心秦淮茹在里面受苦,易中海吃过早饭就直奔派出所,见到了龚所长。
他本以为可以直接把傻柱和秦淮茹带回去。
谁承想,龚所长就像没有接到求情般,公事公办。
让易中海拿着李东来的谅解书,再来领人。
易中海是老江湖了,跟街道的同志也很熟悉,清楚的知道,像傻柱这种‘有原因’的偷窃行为,派出所一般不会上纲上线。
只要能取得失主的谅解,罚一笔钱,接受了教训,就能放回来。
毕竟,派出所抓人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为了一棒子把人夯死。
众所周知,进了笆篱子,这辈子就算毁了。
这尼玛,跟没有人说情,有什么区别!!
易中海失魂落魄的会带四合院,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听完之后,原本挺直的身子一下子佝偻几分,整个人瞬间老了许多。
长叹一口气:“时间久了,我这老婆子,已经没用了。”
许久,她喃喃的说:“你去找李东来,让他开条件。”
实在走投无路,易中海才求到了李东来头上。
...
这时候,李东来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这些人,还想着现在是旧时代。
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可笑!
他看着易中海,冷声道:“一大爷,我也不讹你。让傻柱和秦淮茹赔我五百块钱,这件事就算了结。”
李东来本来打算多要一点,可是又怕易中海被吓跑了,扔下傻柱不管。
那于菊花就没有办法找到如意郎君了。
“五百块!!你这好不是讹人?”易中海吓得倒退一步,一脸不可思议道:“不就是四个车轱辘嘛,就算是买四个全新的车轱辘,也只要一百块钱!”
李东来双手抱怀道:“一大爷,只要你买到四个跟我原来车轱辘一模一样的轱辘,我可以一分钱不要!”
“一模一样的车轱辘,怎么可能买到?”易中海皱起眉头,“不同批次的车轱辘,出厂日期都不一样,就连自行车厂里也没有相同的批次了。”
...
第262章 大方的聋老太太
大槐树下,易中海的脸色几乎跟背景融为一体。
李东来淡然道:“易师傅,你是咱们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产品的批次不同,质量也会有很大差异,的道理,你应该懂。”
“再说了,市面上用来修车的配件,基本上都是工厂里私底下流出来的二等品,虽外观和原厂品一模一样,质量却远不上。”
“你想买四个二等品轱辘,换我的原厂轱辘,合适吗?”
这些道理,易中海都懂,那可是五百块啊!!
就算他不吃不喝,也要攒五个月。
“东来,五百块实在太多了,供销社的自行车不过一百八十块,就算是加上买自行车票的钱,一辆自行车也超不过二百五十块。这五百块,都能够买两辆新自行车了。”
“一大爷,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傻柱赔我两辆新自行车。”李东来猛地一拍大腿。
易中海:“....”
许久,他长出一口气,低声呢喃:“过分了,你过分了!”
“那你可以不赔,我又没让你一定赔。等派出所的判决下来,该怎么判我都认了,哪怕派出所的同志告诉我,因为傻柱和秦淮茹要被判三十年,所以不用赔钱,我也没有怨言。”李东来双手背负身后,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这让易中海恨得直咬牙。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现在真想冲上去,收拾这个可恶的小子。
五百块,易中海拿不出来。
他这些年是存了不少钱,但是前阵子被秦淮茹‘借走’了一些。
一大妈似乎察觉到了,把存折偷偷藏了起来。
该怎么办呢!
李东来这小子很显然是不准备让步了。
难道让秦淮茹和傻柱被判刑?
三十年肯定不会,不过失主强力追究的话,像这种盗窃案,判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没有先例。
傻柱也就算了了,皮糙肉厚的。
秦淮茹确实细皮嫩肉,易中海想到她在里面受苦,心中就揪心的疼痛。
就在他束手无策时,远处的漆黑中传来一个像是在潮湿空气中腐朽的铁锈的声音:“老易,答应他,钱,我出了。”
李东来抬眼看去,远处站着一团黑乎乎。
虽看不清楚,但是也知道来人应该是聋老太太。
果然,还是忍不住出面了。
对于聋老太太能够拿出来五百块,李东来一点也不惊讶。
鞑子大官的闺女,手中不知道攒了多少金银珠宝。
虽然现在检查得严格,无法通过正规途径出手,在鸽市上却能换成钱。
易中海心中一喜,连忙奔过去,从神情黯淡的聋老太太手中接过五百块钱。
转身交给了李东来。
“钱给你了,你千万不要忘记承诺。”
李东来清点两遍,确认数目无误后,揣进口袋中。
“放心吧,我李东来吐口吐沫一根钉,今天晚了,我也倦了。这样吧,明天早晨我给你出具谅解书。”
易中海重重点头,他虽然恨李东来,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话算数。
事情谈妥,李东来正准备转身回屋。
身后传来了聋老太太的声音:“后生,你认得一个叫做于菊花的女孩?”
李东来愣了一下,已经迈出的右腿,收了回来。
聋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准备给两人牵线搭桥?
有可能!
聋老太太一心想让傻柱离开秦淮茹,早日结婚生子。
而于菊花...好像很不错!
转过身,走过去:“认得,太认得了!她是食品站的屠夫。”
李东来借助昏黄的光线看去,一日不见,聋老太太好像老了很多,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就像是已经埋到了土里面,只有浑浊双眼中,还不是闪烁出渗人的精光,提醒李东来,这个老太太可是把整个四合院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物。
轻视不得。
同时,聋老太太也在打量李东来。
她觉得自己犯了大错误。
太过轻视这个赤脚医生了。
心中一叹,幽幽的说道:
“这次偷车轱辘的事情是傻柱错了,等他放回来,我会让他亲自登门道歉。
你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一切都是秦淮茹那个狐媚子在作怪。
这件事翻过去后,以后你们还是好邻居。
你也希望傻柱能有一门好亲事吧。
我看于菊花蛮合适的。
性格憨厚,还好生养。
就麻烦你给两人牵牵线。
”
易中海闻言脸色大变,心中一阵狂跳。
傻柱娶了别人,那他的养老大计算是被破坏了。
在他的计划中,秦淮茹生下他的儿子,然后在贾旭东死后跟傻柱结婚。
傻柱在把他的孩子养大的同时,还能给他养老。
双赢哇!
现在儿子虽然还有,却没人养大了。
快乐少了一半。
不行,绝对不行!
不过易中海见李东来也在,没敢吭声。怕被他看出端倪。
...
李东来心中狂喜,
呵,正中下怀啊!
中午顾慎还请他帮于菊花牵线搭桥。
这不,机会来了。
神情却不变,淡淡的说道:“老太太你这话就有问题了。我跟傻柱是邻居不假,但他娶不娶亲,跟我可没有一毛钱关系。并且傻柱那性子你也知道,太喜欢恩将仇报了,同时脑袋还在秦淮茹的裤腰带上系着。”
说着,他瞪大眼睛盯着聋老太太:“万一,秦淮茹知道我要给傻柱介绍对象,断了她的口粮,她会不会跟我拼命呢!”
聋老太太撇撇干瘪的嘴:“你还怕秦淮茹?那骚狐媚就算是十个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再说了,有我在,只要秦淮茹敢犯贱,我就把她全家赶出四合院。”
李东来并不相信她的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听说,当媒人,有媒人礼吧?”
“这个你放心吧。”聋老太太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一般的礼物相比你也看不到眼里,我会让傻柱出二十块钱,当谢媒礼。”
“害,还是老太太通透。”李东来很配合的竖起了大拇指。
心中却在嘀咕,看来聋老太太家底不薄啊。
五百块,眼睛眨都不眨。
这年代的谢媒礼很少,就拿阎埠贵来说吧,他给人家说媒,人家送他二斤肥膘就能让他兴奋得睡不着觉。
聋老太太一下子出了二十块。
看来,她一定是藏了不少钱。
那些钱,应该是解放前,剥削劳苦大众的。
李东来眯了眯眼。
...
第263章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矛盾
翌日一大早,李东来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打着哈欠,拉开门。
门外站着易中海,他脸色更差了不但眼眶深陷,连脸色也开始蜡黄了。
李东来心生疑惑,易中海好歹也是八级钳工,就这么沉不住气?
易中海确实一夜没睡,精神恍惚。
他倒不是因为不相信李东来,也不是因为担心傻柱跟秦淮茹在羁押室扛不住。
全是因为聋老太太要让傻柱相亲。
昨晚,在李东来离开后,易中海委婉的向聋老太太表示反对傻柱相亲。
结果被聋老太太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更让他惊恐的是,不知何时聋老太太已经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
这时候,许大茂正好推门出来,看看易中海那满脸倦容,再看看李东来。
心中一动,小跑过来。
阴阳怪气道:“一大爷,你昨晚也偷人家去了,还是准备去动物园跟熊猫抢工作?”
经过昨天的事情,许大茂算是明白了,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就是纸老虎。
以后得抱紧李东来的大腿。
易中海闻言气得脸色涨红,硬着脖子,怒斥道:“许大茂,你敢诬陷邻居,小心我晚上召开四合院大会,斗争你!”
易中海最近虽丢尽面子,多年的集威依然在。
“就是开个玩笑嘛,真是的...”许大茂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了。
小插曲后,李东来取出一封谅解书。
易中海接过,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里,正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转过来。
指着花坛边的自行车架,说道:“既然我们赔你了五百块,这两个车子架应该归我们吧。”
易中海没有自行车,傻柱也没有自行车。
把从外面买来的轱辘装上,不就是两辆自行车嘛?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想啥好事呢!记住,傻柱的行为是偷窃。就像你偷吃人家的鸡腿,被主人捉住,赔了钱,还想把整只鸡抱回家?”
易中海:“....”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算了,反正他也快骑不动自行车了。
还是赶紧把傻柱跟秦淮茹救出来要紧、
万一李东来改变主意就麻烦了!
待易中海离开后,李东来喊来了阎埠贵。
把两个自行车架子以废品的价格,处理给了他。
阎埠贵凡事都站在他这边,算是特级盟友,应当给点好处。
这可把阎埠贵喜坏了、
阎解旷和于莉都没有自行车。
这两个车子架是正规大厂出品的,比街边修车铺攒的,质量要好上许多。
连连道谢后,让阎解旷扛了回去。
李东来则让丁秋楠请了半天假,两人去供销社又买了两辆自行车回来。
嗯,买自行车只花了不到四百块。
赚了一个月工资。
美滋滋!
...
另一边。
易中海带着一大妈亲自去派出所接傻柱和秦淮茹。
仅仅是关了一个晚上,傻柱的两个面颊都浮肿起来,看上去很对称。
秦淮茹则浑身散发着尿骚味,如同一只行走的马桶,熏得易中海直想吐。
办好手续,出了派出所所。
两人迫不及待的向易中海诉苦。
傻柱是因为晚上熄灯了后,被伤透了心的他蹲在栅栏前唱小寡妇上坟。
“二十一岁的小寡妇,扫兴没神儿,思想起奴家好命苦,过了门子犯了白裙儿...啪...啪!”
过来一个保卫,二话不说,抡圆了巴掌,赏他了两个大逼兜子
至于秦淮茹,是因为她被分到了尿捅旁边。
晚上刚闭上眼,随着‘哗哗哗’的流水声,星星点点的水滴,不可避免的减到她身上。
她想换地方睡,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收拾了一顿。
听完他们的诉苦,易中海摆出长辈的谱:“吃点苦头好,以后也长长记性,你们知道吗?这一次为了能救你们出来,李东来可是讹了我五百块。”
“五百块!”秦淮茹顾不得嫌弃身上的味道了,眼睛瞪大得跟电灯泡似的。
她每个月工资才27.5,五百块够她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到。
秦淮茹下意识的碰碰傻柱,想让傻柱表个态,表示要收拾李东来。
可是傻柱却是一声不吭,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最后还扭过了头去,不看秦淮茹。
和秦淮茹的所作所为相比,区区五百块算不了什么。
易中海也看出了些端倪,在旁边劝道:“柱子,其实也不能怪秦淮茹。她还有棒梗和小当要养,不替你分担,情有可原。”
“你身为棒梗的干老子,也不希望他没有妈吧!”
傻柱一脸哭像:“可是我太委屈!”
“委屈啥啊,秦淮茹同志才委屈呢,她一个女同志陪你坐牢,你还看不出她的心意?”易中海道。
...
不得不说,易中海把傻柱拿捏的死死的。
一路上不停的对傻柱进行洗脑。
等进入四合院的时候,傻柱看向秦淮茹的眼神中重新充满了光芒。
“啪!”
就在这时,一道黑光从远处袭来,直直命中易中海的脑门子。
“嘶,谁敢袭击我,不想活了!”易中海疼得直咧嘴,捂着头大声嘶吼。
可当他看到对面的人时,顿时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忙弓着身子笑:“老太太,天这么热,您怎么出来了?”
“中海,以后你再敢不怀好意,我就打断你的腿!”聋老太太捡起地上的拐杖,就要向易中海夯去,吓得易中海连忙逃走。
她虽叫做聋老太太,耳朵却一点都不聋。
刚才易中海对傻柱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老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是四合院一大爷了。
赶走了易中海,聋老太太又厌恶的看向秦淮茹:“贾家小媳妇,你的心思,我老婆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撂句话在这里,只要我老婆子没有死,你跟傻柱就成不了。”
“有那心思,你还是想想该怎么掩盖你犯下的那些肮脏事吧。”
秦淮茹本想反驳两句,听到后面那句话,脸色骤然变了。
易中海这个老东西,不会把那种事也告诉了聋老太太吧!
她拳头攥紧,愤恨的回了贾家。
“呸,骚狐媚!”聋老太太转过身,眯着眼看向傻柱:“柱子,你进屋,奶奶有话给你说。”
第264章 傻柱准备相亲
聋老太太屋。
傻柱蹲在地上,耷拉着头,一声不吭。
傻柱其实就是个奶宝男。
没有钱,就找聋老太太借。
惹了麻烦,聋老太太出面帮他摆平。
只是这一次赔给李东来五百块,实在是太多了,他有点无颜面对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看着他这幅熊样,浑浊的眼神中洋溢出慈爱的光彩,长叹口气:“柱子,钱赔给人家就算了,不要再多想了。奶奶把你叫进来,是有好事要告诉你。”
“好事?”傻柱愕然。
“奶奶认识一个姑娘,她跟你很相配,年方三十五,在食品站工作。”聋老太太点头。
三十五岁,比傻柱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哇!
在食品站工作,以后想吃肉就不用发愁了,和傻柱厨子的职业实在相配。
易中海‘洗脑’尚未完成,傻柱还在记恨秦淮茹出卖他,想着如果能跟一个好姑娘结婚也不错。
他吞咽口吐沫,道:“那这女孩子,长得怎么样?”
聋老太太神情古怪:“放心吧,奶奶的眼光还能差?那长相,只要看一眼,你就忘不掉。”
忘不掉?这也太漂亮了!比小秦姐姐还要漂亮!
傻柱慌忙不迭的点头:“奶奶,我愿意,您快安排相亲。”
聋老太太走到他身旁溺爱的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李东来认识那姑娘,等一会,你从我这里拿上一盒点心,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请他尽快安排你们相亲的事情。”
说着,她加重语气:“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别总盯着秦淮茹。奶奶已经看出来了,那秦淮茹就是一只骚狐媚,她压根不会跟你结婚。”
见傻柱一脸不信的样子,聋老太太压低声音:“秦淮茹肚子里孩子,说不定就不是贾旭东的。”
“什么!!”傻柱只觉得天一下黑了,蓦然瞪大眼睛,“不可能,我又没有跟她那个。”
聋老太太不屑的撇撇嘴:“就你那傻样,秦淮茹会让你占便宜?”
“那,那,到底是谁的孩子?”傻柱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小秦姐姐多好的人啊。
上孝敬公婆,下疼爱孩子。
怎么可能作出那种不守妇道的事情!
聋老太太当然不能告诉傻柱实情,她还指望借易中海的手控制四合院,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眯起眼睛,训斥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记得以后离她远远的就行了。”
傻柱默默的点点头。对于聋老太太,他还是很尊重的。
从箱子里取出一盒稻香村产的点心,往李东来家走去。
外面阳光灿烂,傻柱却觉得身体冰凉。
他有心冲到贾家去质问秦淮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到底,他只是秦淮茹的邻居。
秦淮茹就算是嫁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跟他没关系。
算了,还是听奶奶的,老老实实的找个媳妇结婚。
秦淮茹见死不救、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两件事像两把尖刀,把傻柱对秦淮茹的那点念想,暂时斩断了。
咬咬牙,下定决心,敲响了门。
看到耷拉着头的傻柱,目光着落在点心盒上,李东来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冷淡的说了一句:“放出了?”
然后,转身回到书桌前,拿着课本看起来。
傻柱站在门口磨磨蹭蹭,还是丁秋楠看出了他的为难,招呼道:“雨水她哥,快进来吧,你东来哥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你莫见怪。”
傻柱羞愧难当,脸涨红成猪肝:“不怪东来哥,是我傻柱犯了混,做了错事。”
说话间,他把点心盒递给丁秋楠:“嫂子,听说你怀孕了,这是稻香村的点心,味道好,有营养。”
丁秋楠接过点心盒,把傻柱让进屋,倒上茶水。
“我还有点事要忙,你们聊。”
转身进了屋。
对于四合院的客人,除了阎埠贵,全部都由李东来招待。
这是结婚前,李东来定下的规矩,原因是害怕众噙给丁秋楠挖坑。
丁秋楠深以为然。
这还是傻柱第一次进李东来屋里。
他坐在沙发上,显得很拘谨。
除了心中有愧外,更主要的是这屋里实在太奢华了。
清一水的红木家具,领导屋里才有的淡蓝色卫生裙,白刷刷的墙壁,最吸引傻柱注意的是条几柜上摆着的那台电视机。
电视机哇,就算是有工业券也买不到的稀罕玩意,傻柱只在大领导屋里见过。
他想站起身去摸一摸,又不敢,只能坐在那艳羡的看着。
许久。
李东来看完细胞解剖的章节,这才站起身,伸一个懒腰。
淡淡的看着傻柱:“说吧,有什么事情?”
傻柱慌忙站起身,舔着脸笑:“东来哥,我听聋奶奶说,你认识一个食品站的姑娘。”
“是有这回事,原本打算介绍给你的。”李东来佯装皱起眉头,迟疑起来:“可是,我觉得你配不上人家。”
“人家是黄花大闺女,是正式工人,每个月有四十块五的工资。”
傻柱讪讪的低下头,哀求道:“东来哥,你就帮帮忙呗,只要你把她介绍给我,我出两倍媒人礼。”
两倍媒人礼?聋老太太许诺的是五十,两倍不就是一百?
这媒人,能干!
李东来:“唉,谁让我是个心软的,不然就冲你昨天干的混账事,我现在就应该乱棍把你打出去。”
“不过,现在是新世界,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亲的事情,还需要女方同意。”
“我本可以现在去帮你问女方的意思。”
“但是。”
“你嫂子非让我在门外的花坛里开辟一块菜地,我等下还要刨地,没有空。”
四合院都是老式的屋子,门外有两排花坛。
花坛里以前种的是各种美丽花朵。
前阵子,街道办下通知,让各家各户都把花坛里的花朵薅掉。
原因嘛,大概就是花朵那玩意除了好看,没有别的用处,跟劳动人民的特色不匹配。
华夏人生来就有种菜的基因,那么大一块地空着,太浪费了。
有些勤快的住户,已经翻耕泥土,在里面撒上小白菜,菠菜菜籽。
李东来也准备种一些小白菜,一来可以省点买菜钱,二来能吃口新鲜的。
傻柱听到这个,忙拍着胸脯子保证:“东来哥,翻地我在行啊,你就交给我吧。”
夕阳下,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向食品站奔去。
傻柱从阎埠贵家借来铁耙子,甩开膀子,在菜地里忙活起来。
秦淮茹在做饭,白皙的小脸,烟熏火燎的,抬起头,看到这一幕,顿时皱起了眉头。
傻柱发疯了?
李东来刚讹了他五百块,他竟然帮人家刨地!
这一发愣,不打紧,大白菜糊锅了。
屋内传来贾旭东的咆哮:“秦淮茹你个没脑子的货,今天晚上你别吃饭了!”
...
第265章 于菊花杀猪
于菊花得知傻柱同意相亲显得很高兴。
“匡噹”,沾满鲜血的杀猪刀扔到案板上,从柜子里的摸出一瓶白酒。
又翻出两个瓷碗。
“李医生,这是大喜事,我高兴,你陪我喝一一碗。”于菊花咧着嘴笑。
“...不了,我等会还要回去。”李东来摆摆手。
开玩笑,八寸的大海碗。
就算他酒量尚可,喝上一碗的话,也撑不住。
于菊花见李东来不喝,也许是觉得用碗比较麻烦。
拧开瓶盖,瓶口对着嘴。
“咕嘟...咕嘟...”
喉结抖动,瓶中的酒肉眼可见的减少,最后竟然一滴不剩。
于菊花拿竖起酒瓶,看到再没有一滴酒滴出来,把酒瓶摔到角落里。
“砰!”
酒瓶四分五裂,化为玻璃碎片。
李东来这才发现角落里有一大堆玻璃碎片,看来于菊花平时没少在上班时间喝酒。
顾慎不管吗?
“痛快!”喝完酒的于菊花面红耳赤,重重挥了挥手臂,转身拎起杀猪刀。
“老刘,今天还要几头猪等待宰杀,都给我送进来!”
“好嘞!”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同志应了一声,牵着一头猪走了过来。
原本那几个应该帮忙把猪捆在架子上的男同志此刻都躲得远远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给我上去吧!”
于菊花双眼放光,一个旱地拔葱,把一百七八十斤的灰毛大肥猪甩到了架子上。
大肥猪也许是被吓住了,一时间竟忘记挣扎。
等它反应过来,四条腿已经被捆着了。
于菊花面对‘嗷嗷’直叫的灰毛大肥猪,‘嘿嘿’一笑,手持杀猪刀冲了上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刘是老经验了,在下面放上一个硕大的铁桶。
随着铁桶里的猪血越来越多,灰毛大肥猪的嚎叫声也越来越弱,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这时候,旁边的工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喝了酒的菊花姐就是不一般,一个人就搞定三个人的活。”
“谁说不是呢!没这本事,谁敢在工作的时候喝酒。”
...
原来于菊花喝完酒后,工作效率会成倍暴增,难怪顾慎会视而不见,屠宰室的工人们也没意见。
于菊花似乎很满意刚才那一套动作,“嘿嘿”一笑,双手用力,把灰毛大肥猪拎到了一个闪烁冰冷寒光的钩子旁。
“上去吧!”
爆喝一声,小腿粗的胳膊上肌肉猛地凸起,就把灰毛大肥猪的嘴巴挂在了钩子上。
“上开水!”
那几个工人端来热气腾腾的开水,用水瓢浇到灰毛大肥猪上。
于菊花也借机休息一会,转过头嗡声嗡气的对李东来说:“李医生,我的业务能力怎么样?”
“一级棒!”李东来竖起大拇指。
一头大肥猪就算是三四个成年男子也无法轻易制服。
于菊花竟然一个人搞定了。
还显得相当轻松。
李东来有点为傻柱担心了。
随着开水淋上,猪毛开始发软,最终黏在了猪皮上。
于菊花重新拎起杀猪刀,笑道:“等会我送你个好东西!”
大步上前,快速挥动杀猪刀。
速度很快,几乎看不清刀影,只能看到猪身上寒光闪烁。
片刻功夫,猪身上的灰毛都被剃干净了。
老刘头把架子下的猪毛收拾起来,装进麻袋里。
猪毛是食品站的副产品,因为能够用来制造牙刷,需要上缴。
老刘头很细心,连吹到案板旁的猪毛也没放过。
他把麻袋扎好,拎起来往库房走,走到于菊花身旁时,关切的问道:“菊花同志,休息一会吗?”
“不用,这点活,我连一半力气都没使出来。”于菊花拎着杀猪刀,走到钩子旁。
随后是最能展现屠夫技术的步骤了——开肠破肚!
于菊花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停的挥动杀猪刀。
猪肉被分门别类的切割开来。
猪蹄,猪头,前腿,后臀尖,肥膘...
那几个工人不断的从于菊花手中接过猪肉,挂在远处的钩子上。
就跟杀猪流水线似。
于菊花玩的起劲,李东来见天色有点晚了,还要去看望秦大叔,就想打声招呼先离开。
还没等他开口,于菊花拎着一坨白乎乎的东西走过来。
“李医生,我听顾站长说起你有个上小学的妹妹,这猪尿泡你就拿回去,送给妹妹玩。”
看到猪尿泡,李东来顿时来了精神。
这可是多少小孩子们梦寐以求的玩具。
在秦家沟的时候,每次杀那些“病”猪,全村的孩子都围在杀猪匠旁边。
期待杀猪匠把猪尿炮扔给自己。
孩子们的等待,总会收到回报。
拿到猪尿炮的孩子们,都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会拿着猪尿泡,跑到村后的河沟旁。
先把里面残存的猪尿倒干净。
然后,翻开猪尿泡,拿着石头蛋将里面粘着的一层绿绿的水泥状的污垢刮掉。
接着再找来灶灰,倒进猪尿泡里,反复揉搓,直到闻不到尿骚味,才能用来玩。
玩猪尿泡之前,需要先吹气。
吹猪尿泡,可是力气和技巧兼具的活儿,比较废小孩。
先吹一会儿,停下了,揉一揉,再接着吹。
往往一个小孩吹几分钟,就没了力气。
这时候,就要换个小孩。
孩子们总是排着队,想吹猪尿泡,不用担心找不到帮忙的。
秦奋小时候太瘦了,经常因为李东来不让他吹猪尿泡而哭鼻子。
往往废了好几个小孩,猪尿泡才能被吹成足球大小的圆球。
当足球踢,当排球打,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猪尿泡,能让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开心一整天。
当然了,猪尿泡也会损耗。
踢爆了,被荆棘刺扎爆了。
最常见的原因就是孩子们一不注意,旁边早就虎视眈眈的狗就冲了上来,将猪尿泡叼走。
在秦家沟,经常会出现,一群小孩子拿着棍棒追赶狗的场面。
倒不是有人被狗咬了。
而是狗抢了他们的猪尿泡。
李小妹正是玩猪尿泡的年纪,李东来也就没有推辞。
接过猪尿泡,叮嘱于菊花明天去四合院相亲,就离开了。
身后爆发出一阵惊叹。
“菊花姐,你又要相亲了!!”
“这次是哪家的孩子?习武世家吗?”
“别瞎说,你菊花姐现在稳重许多,上个月那个,不就没进医院吗?”
于菊花:“...我学会正骨了。”
第266章 猪尿泡
拎着猪尿泡,李东来来到秦大叔的临时宿舍。
半个月不见,秦大叔胖了许多。
见到猪尿泡,秦大叔主动提出要帮忙清洗。
食品站晚上不管饭,他就在仓库旁边用青砖砌了一个小灶台,捡些木材烧火做饭。
李东来正为找不到草木灰而发愁,也就没拒绝。
边看秦大叔清理猪尿泡,边询问他的近况。
秦大叔一直咧着嘴笑,眼中充满希望的光芒。
现在他每个月十八块钱,虽然这钱要经过公社,落到手里也足有十块钱。
只要攒上几年,等秦大宝到了岁数,就能给他娶媳妇了。
也许再过几年,就能抱上孙子。
想到这些,秦大叔喜得合不拢嘴。
至于这里的活,在他看来一点都不辛苦,每天只用养猪,就能拿工资。
啧啧,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看着秦大叔兴奋的样子,李东来觉得有必要再想办法多找几个工作岗位了。
只是,没有粮食本,就连去轧钢厂当临时都不能。
李东来站起身,看着天边火红的云彩,呢喃道:“也许,这件事应该着落在老丈人身上!”
回到家,正拎着自行车过门槛。
傻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帮忙抬起前轱辘,腆着脸笑:“东来哥,那姑娘怎么说?”
李东来淡然道:“说好了,明天来四合院相亲。”
“真的!谢谢东来哥,我这就回屋收拾!”傻柱兴奋得跟个孩子似的。
多年的单身生涯要结束了,终于可以尝到女人的味道了。
能不高兴嘛!
德行,希望你明天还有这么好的心情。
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回到家。
车子还没没停稳,李小妹就从屋里蹦跶出来,眼睛放光,指着猪尿泡:“哇,猪尿泡!哥哥,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了,你拿去跟小伙伴们玩吧。”
拿着猪尿泡,李小妹连晚饭也顾不得吃了,直接奔到阎埠贵家门口。
“解娣,阎解娣,快出来玩猪尿泡。”
阎解娣正在吃饭,扔下筷子就跑出来了。
“哇,猪尿泡,小妹,哪里来的?”
“当然是我哥哥给我的。”李小妹骄傲的说道。
阎解娣怯生生的伸出手,碰了一下:“我能玩嘛。”
“你是我的好朋友,当然能玩。”李小妹点点头,“咱们先把它吹起来。”
两个人轮番对着猪尿泡吹起。
可是那么大个的猪尿泡,两个小女孩怎么能够吹起来。
李小妹脑子活,笑道:“解娣,咱们去找王钢蛋他们,男孩子力气大,让他们吹。”
“我怎么没想到呢!”
两人拿着猪尿泡来到王钢蛋家门口,朝屋里喊了两声。
嘴边粘着馍花的王钢蛋跑了出来,看到猪尿泡,顿时瞪大眼:“哇,猪尿泡!”
...
很快,四合院里的孩子都被惊动了,围在了李小妹的身旁。
李小妹站到花坛上,指着孩子们,像个小大人似的,命令道:“你们都排好队,来吹气,谁不吹气,等会不让谁玩。”
孩子们乖乖的排好长队,一个一个的轮流吹气。
一个孩子使个半死,然后换上另外一个孩子。
空气中响起孩子们欢乐的声音。
...
棒梗端着半碗烧焦的大白菜,艳羡的看着孩子们嬉戏。
他也想加入,不过他知道孩子们不喜欢跟他玩。
于是,端着碗进了屋,冲着躺在床上咒骂秦淮茹的贾旭东说:“爹,我也想玩猪尿泡。”
“猪尿泡?咱家又没有。”贾旭东不明所以。
棒梗把碗摔倒地上,躺在地上开始耍无赖:“不嘛,不嘛,我就要玩猪尿泡。”
贾旭东忙让秦淮茹拉起棒梗:“不就是猪尿泡嘛,明天让傻柱去给你买一个。”
见秦淮茹不应声,他皱起眉头:“听到没,咱家棒梗要玩猪尿泡,你给傻柱说一声,让他送来!”
秦淮茹低下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傻柱跟我闹崩了,听易中海说,他要相亲了。”
“相亲?傻柱怎么会相亲呢?他的心思不都在你身上嘛!”贾旭东眉毛横挑,神情古怪,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般。
他没注意到,棒梗听到这话的时候,暗暗咬了咬牙。
秦淮茹低着头,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其中也包括,傻柱决定以后再也不理她的事情。
贾旭东听完后,神情大变,手把床板拍得“砰砰”直响。
“不行,不能让傻柱相亲。他要是结了婚,那以后谁还给咱家送菜吃。难道要我整天吃焦白菜吗?”
棒梗也抬起头说:“妈,傻柱结了婚,我还能去他家里拿东西吗?”
秦淮茹早有阻止傻柱相亲的心思,只是怕贾旭东会因为她亲近傻柱而打她。
现在总算下定决心,必须阻止傻柱相亲。
...
傻柱屋。
傻柱回到家,也不做饭,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正在温习功课的何雨水皱了皱眉头。
自从傻柱偷了她的学费,她就对这个哥哥死了心。
已经想好老死不相往来了。
但是。
傻柱这举动太反常了,会不会又动别的坏心思。
何雨水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
悄悄把藏在被褥下的钱塞进裤兜里,走出去,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哥,你找什么呢?”
“雨水啊,你看到我前年买的那件军绿色衬衫没有?”
“你找那件衬衫做什么,以前你不是经常说,那衬衫要在跟小秦姐姐结婚的时候穿吗?”何雨柱疑惑道。
“小秦姐姐?以后不要再叫秦淮茹小秦姐姐了,我明天要相亲了!”傻柱喜得合不拢嘴。
黄花大闺女,抱金砖,哈哈、
相亲?何雨水心中一震。
可不能让哥哥去跟祸害别的女人,只有秦淮茹那个吸血鬼能配得上她的好哥哥。
何雨水:“哥哥,小秦姐姐是多好的人啊,她上孝敬公婆,下抚养两个孩子,现在怀孕了,还在工厂里干活。”
傻柱回过头:“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不过这次的媒人是东来哥。”
“东来哥当媒人,哦,那没事了。”何雨水转身回了屋。
她看着课本,秀眉拧成疙瘩,喃喃自语:“东来哥怎么会给哥哥说媒呢?他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吗?”
第267章 傻柱和于菊花相亲
傻柱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清晨醒来发现裤衩子湿了。
慌忙换下来。
趁着天刚蒙蒙亮,大院里的住户还没有起床。
端着盆子在水龙头旁,把裤衩子搓干净,晾晒到门口的铁丝绳子上。
换上军绿衬衫,老棉布黑裤子,蹬上油光锃亮的皮鞋。
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这时,何雨水也起床了。
傻柱很大方的给了何雨水五毛钱,请她到巷子口喝豆汁。
然后,溜进何雨水屋里,拿起镜子捯饬起来。
咧着嘴,拔掉几根白头发。
“呸,呸。”
啐两口吐沫,把头发捋得苍蝇落上去都会打滑。
“嗨,这小伙还挺帅的!”
...
秦淮茹坐在门口摘菜,看着傻柱在屋里忙活,嘴角微微翘起。
哼!想相亲?没门!
她送走棒梗后,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等着。
目光在来来往往的女同志脸上徘徊,时刻警惕。
并没有发现陌生的人。
倒是看到一个身材魁梧,头发乱槽槽的,身穿灰色工装衬衫的壮汉,敲开了李东来家的门。
秦淮茹也没有在意,只当是李东来的朋友。
不过,当看到李东来站在门口跟壮汉说两句话后,带着壮汉向傻柱家走去时,秦淮茹怔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事情,好像不对劲!
这壮汉的头发好像比正常男同志的头发长那么一丢丢。
虽隔着衬衫,也能看得他拥有发达的胸肌。
最让秦淮茹惊讶的是,壮汉脚穿一双女士圆口黑布鞋。
布鞋上银白色的搭扣,在朝阳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一个突兀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秦淮茹捂住嘴巴才没叫出声来。
这个男同志,该不会是傻柱的相亲对象吧!
我滴个老天爷啊!
...
李东来也没想到于菊花会如此‘中性化’打扮。
相亲作为男女繁衍后代的起始点,有着重要的意义,值得郑重对待。
即使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年代,也不例外。
男同志会换上干净点的衣服,家庭条件差一点,实在没有能穿出门的衣服,有时候还会找亲戚朋友借。
女同志则会换上符合性别的衣服,比如碎花薄衬衫之类的。于菊花今天这一身打扮,跟男人没有任何差别。
更可气的是,她脑袋上唯一能区分性别的朝天辫也没有了。
也许是觑见了李东来的疑惑,于菊花大咧咧的笑了两声,瓮声瓮气:“昨天晚上回家后,我忍不住又喝了一瓶酒,一觉睡到老天光,这不是着急来相亲吗,就忘记收拾了。”
“....”李东来无言以对。
一天两瓶白酒,难怪她一开口,就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
于菊花不以为然:“再说了打扮得好有什么用,现在是新时代,女人能顶半边天,我这身很符合劳动人民的特色,相信傻柱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好家伙,还蛮有道理的。
李东来点头:“我支持你!”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傻柱的屋门口。
李东来轻敲两下。
门“吱宁”一声,缓缓拉开。
傻柱从屋里探出脑袋,看到李东来跟一个壮汉站在门前,他心生诧异。
扭头朝外面看了看,没有看到别人。
“东来哥,我的相亲对象,于菊花呢?”傻柱挠挠头,面带笑容。
李东来指了指身旁的壮汉:“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于菊花同志,食品站屠宰员。”
“啊!”傻柱两条眉毛惊讶的跳起来,双眼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个大圆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胳膊比俺的胳膊还粗,皮肤比俺的皮肤还黑,身材几乎相当于俺的两倍,再加上那朝天鼻孔,她怎么可能是俺的相亲对象呢!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久,傻柱压抑住内心惊恐,喉咙眼里挤出一丝颤音:“东来哥,你在开玩笑吗?”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正想说话,于菊花觉得受到了侮辱,不干了。
她一把推开傻柱,瓮声瓮气道:“咋,我不能是女同志吗?小心我找妇联举报你歧视妇女同志。
今天不教训你一顿,你不懂得尊重人!”
她随意的一推,却把傻柱推到了半米开外,差点撞上四方桌。
傻柱脸色大变。
这女人,劲也忒大了。
他看到于菊花已经攥起沙包大的拳头,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大个的拳头,来上一拳,岂不是要去半条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
傻柱忙腆着脸笑:“误会,全是误会,菊花同志你天生异象,是我眼拙了。”
“哼!这还差不多,也就是我看中了你,要不然你现在已经躺下了!”于菊花大大咧咧的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椅子摇晃两下,吱吱宁宁两声,终于还是挺住了。
“砰!”于菊花见傻柱愣在那里,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何雨柱同志,客人来也不倒茶水?你就是这么相亲的吗?”
如果是个男的,就算他再壮实,傻柱也敢冲上去收拾他。
但,这是个女同志啊。
还是他的相亲对象。
傻柱也是吓蒙了,下意识的回答:“倒,我马上就倒。”
摆上搪瓷缸子,倒了两杯开水。
“砰!”于菊花又拍桌子,两只眼瞪大:“茶叶呢?”
“有,有茶叶...”傻柱心中直呼,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怎么遇到个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主儿。
心里盘算着,赶紧把她打发走,拿来铁盒子,把茶叶洒进搪瓷缸子里。
“这可是厂长送给我的茶叶,据说是百年龙井。”
见傻柱相当温顺,于菊花的火气才稍稍消了一些。
“怎么不给李医生也倒一杯?就你这么不懂事,以后怎么跟邻居相处。”
以后,还能有以后么?
傻柱快哭了,不过他偷偷瞄了那沙包大的拳头一眼,再看到于菊花威武的神情。
老老实实的倒了一缸子茶,端到李东来面前。
哭丧着脸:“东来哥,请喝茶。”
“雨柱啊,菊花是个好同志,心底善良,秀外慧中,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是食品站的正式工,你们结了婚之后,一定能幸福快乐。争取早日生几个娃,为建设国家作出贡献。”
身为媒人,就要有媒人的自觉性,李东来神情严肃,语重心长的交待。
这会,他也算看明白了。
其实,于菊花跟傻柱还挺配的。
傻柱有不少毛病。
比如爱耍混不吝,喜欢当舔狗。
但是,并没有大问题。
他没有像许大茂那样祸害小姑娘,也没像易中海那样坑人。
凭什么不能得到幸福呢!
于菊花本身毛病也不少,爱喝酒,爱打人。
两人凑在一起,一定能快快乐乐。
傻柱当然不这样想,听到李东来的话,快哭出来了。
“东来哥,你这是要害我啊。”
话音刚落。
“啪!”
脑门上挨了一个大逼兜子,捋顺的头发瞬间形成一个巴掌印。
傻柱捂着脑袋欲哭无泪。
于菊花缓缓收回蒲扇大的巴掌,气势汹汹:“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
第268章 懵逼的秦淮茹
傻柱此刻完美的领会到了许大茂曾经的心情。
对方还耍混不吝,不讲道理。
打又打不过。
他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把祈求的目光递给媒人李东来。
“东来哥,我今年才31岁,年纪尚轻,还不想结婚。”
“傻柱哇,这就是你不对了,昨天你还求着我,让我把于菊花同志介绍给你,今天就变卦了,难道是看不上于菊花同志?”李东来佯装生气,皱起了眉头,“何雨柱啊,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于菊花同志可是食品站的优秀工人,每天站在杀猪的第一现场,给国家做了不少贡献。”
“砰!”于菊花沙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桌子上。、
搪瓷缸子被震得跳起来,茶水洒落一地。
傻柱吞咽吐沫,连忙摆手:“我怎么会嫌弃菊花同志呢。你看菊花同志相貌堂堂,身体结实,为人豪爽。”
“我是觉得配不上菊花同志啊!”
“我三十多岁了,没有存款,还有一个正上学的孩子。”
“长得又磕碜,现在还是一个小厨师。”
“菊花同志理应得到更好。”
害怕挨打,傻柱连违心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心中祈祷,女大哥,你就放过俺吧。
于菊花闻言,小脸羞红,手指头纠结在一起,羞怯怯道:
“嗯,你这个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确实配不上我。不过我于菊花不是那种肤浅的,我向往的是美好的爱情,而爱情不分高低贵贱。我就勉为其难了。”
你能想象一个两百多斤的黑塔壮汉害羞起来是什么画面吗?
傻柱差点把清晨吃的馒头给吐出来。
为了不被勉为其难,他忙捂着嘴巴说道:“菊花同志,我这个人有很多毛病。”
“毛病?有毛病可不行。你有什么毛病”于菊花双手放开,板起脸子。
傻柱心中一喜,道:“我这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扯鼾。”
于菊花松一口起,撇撇嘴:“扯鼾,这算什么毛病。我睡觉也扯鼾,隔壁的王大妈经常半夜听到打雷声,起来收衣服。”
傻柱:“...”
他深吸一口气,一副要作死的样子:“我这人不爱干净,脚很臭。”
“不爱干净算是毛病,不过可以改,结了婚以后,你每天洗了澡才能上床。”于菊花不以为然,道:“至于脚臭,那正好,我脚也很臭。两个脚臭的人住在一起,也不用嫌弃对方了。”
傻柱:“...”
他心中直呼,秦淮茹呢,你怎么还不来捣乱。
秦淮茹之所以还没出现,是因为她正在门外犹豫。
傻柱能看上刚才那个壮汉?
不可能吧?
可是,傻柱这个人脑子本来就缺根筋。
万一再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答应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秦淮茹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要冲进去破坏。
她顺手拎起铁丝绳子上的裤衩子,推开了门。
装作没看到于菊花的样子,看着傻柱关切的说道:“雨柱弟弟,姐姐看你裤衩子前挡破了一个大洞,你拿来针线,姐姐帮你缝好。”
一个女人帮一个男人缝裤衩子,任谁都会觉得两人的关系不正常。
看这个壮汉还不知难而退!
秦淮茹这种手段可谓是屡试不爽,破坏了傻柱不少次相亲。
可是李东来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那是对一般女人来说。
于菊花能是一般女人吗?
果然。
于菊花闻言,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站起身走到门口。
肥肉颤颤巍巍,几乎挤破灰衬衫;胳膊上的乌黑毛孔清晰可见;指尖缝隙里残存的乌黑血迹,都化为可怕的压迫力,让秦淮茹忍不住后退一步。
于菊花瞪大眼,恶声恶气:“你是谁!”
秦淮茹压抑住内心的惊恐,下意识的提起胸膛:“哎呀,这位大妹子,我是何雨柱的邻居,秦淮茹。”
好啊,你就是那个骚狐媚!
听到秦淮茹的名字,于菊花想起了昨天李东来的话,双手不由的攥紧。
秦淮茹却没注意到,自顾自的表演,一阵搔首弄姿后,笑着道:“大妹子,我给你说,何雨柱可是个好人,这些年他看我家困难,没少帮助我家。
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借一大半给我们。
每天还从厂里面拎剩菜,全都给我们了,连何雨水都没吃到嘴里。
对了,他还是棒梗的干老子。
我秦淮茹也是知恩图报的人。
只要有空,就帮助何雨柱洗衣服,缝衣服。
平日里,他的裤衩子都是我洗的。”
这年头民风淳朴,男女独处一室,都会被人指手画脚。
洗衣服!洗裤衩!
这是正常邻居该干的事情嘛!
这下子,稳了!
在以往,傻柱最怕秦淮茹这么说。
现在却是内牛满面,小秦姐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秦淮茹火力全开,把跟傻柱的‘亲密’事,完整的讲了一遍。
如果不是傻柱这么多年,连馒头都没吃到嘴里,她说不定还会讲一些绯红色彩的故事。
讲完后,秦淮茹趾高气昂的盯着于菊花:“大妹子,傻柱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哦。”
李东来心中冷笑,于菊花可不是冉秋叶。
你这是在作死!
果然。
于菊花听完后,抬了抬眼皮:“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把秦淮茹整不会了,怔怔的回答:“没,没有了。”
“那好,请你进来,我也说两句。”
只见于菊花伸手拎起秦淮茹,就像拎小鸡一样,把秦淮茹拎到了屋内。
瞪着铜铃般大大眼睛,瓮声瓮气:“听好了,我不管你以前跟傻柱有什么关系,就算傻柱把你睡了,那也是你愿意的事情。从今往后,傻柱姓于,你再敢踏进傻柱屋里半步,看我不锤死你!”
说着,她举起拳头,狠狠挥舞两下。
秦淮茹惊得目瞪口呆。
于菊花见她不回答,伸手抓住她肩膀,摇晃两下:“听到了没!”
秦淮茹身子虽不单薄,不过于菊花可是能提动一百七八十斤大肥猪的主儿。
只是两下,秦淮茹身体抖动得跟狂风中的小树苗般,差点吐了,慌忙不迭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哼,大着肚子跑到别人家里勾人人家的男人,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今天是我相亲的日子,我心情好,要不然一定会让你知道厉害!”于菊花不屑地啐一口吐沫。
抓住秦淮茹的肩膀,又把她提溜到了外面。
“我说的话你记好了,再敢来捣乱,我就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
刚才的那一幕,震惊了秦淮茹。
我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回到屋里,她依然魂不守舍。
贾旭东冷笑:“怎么了?难道为了搅合傻柱的相亲,你让他占便宜了?”
“....”
秦淮茹欲哭无泪。
第269章 傻柱pk于菊花
秦淮茹离开后,傻柱的心落到了谷底。
而于菊花的心情似乎很好,开始规划起结婚的事宜。
“傻柱,你工资三十七块五,结了婚后,这些钱要上缴。
当然,你一个大老爷们身上也不能没钱。
每个月给你留三十块钱。
听到没!
同意吗?”
傻柱瞥见沙包大的拳头,吞咽吐沫:“同,同意。”
于菊花神情舒缓,伸开拳头,掰着手指头算:“你是头婚,我也是黄花大闺女,结婚的事情也不能凑合,三转七十二条腿你要置办齐。要不然我的哥哥们该不同意了。”
“哥哥们?”傻柱怔怔的问。
于菊花点头:“对啊,我还有五个哥哥,都在搬运站工作。”
五个哥哥...李东来怜悯的看向傻柱。
五个小舅子,结了婚,你敢欺负于菊花,可要小心了。
傻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心想,搬运站的工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她那些哥哥说不定长得跟她差不多,这结了婚后,那还有我好过的。
不,不对。
就算是没有那些哥哥,也不能结婚啊。
这身材,倒在我身上,能把我压得半死。
结了婚,这辈子就毁了。
傻柱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猛地一拍桌子:“于菊花,我觉得咱们不合适,婚事就此作罢。”
于菊花正在憧憬未来,揉了揉耳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傻柱:“你,你说什么?”
为了以后不步入地狱,傻柱也豁出去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刚才说,我看不上你...”
“砰!”
话没说完,傻柱的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拳。
力度之大,李东来甚至能看到傻柱的面颊几乎变形了。
忍不住道一声,打得好,解气!
傻柱只觉得一阵剧痛,忙捂住了脸,茫然道:“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打你?我不是在打你,我是在教育你。”于菊花说着免起袖子,笑道:“我爹了说,男人就跟孩子一样,三天不挨打,上房子揭瓦。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小媳妇!”
“是又怎么样!”傻柱也愤怒了,站起身,挽起了袖子:“我刚才尊敬你是位女同志,才屡屡让着你,既然你先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吆喝,相亲第一次见面,就能打起来。
这小日子以后肯定红红火火的。
我这个媒人,太合格了!
李东来把椅子往后拉了一下,捏了一把瓜子。
边吃,边看戏。
嗨,五香味的瓜子,正宗!
...
于菊花见傻柱支棱起来了,兴奋的直搓手:“来啊,刚才我还想着怎么试试你的水平,赶巧了!”
水平
傻柱听有点不明白,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就要开打了。
于菊花虽然比傻柱壮多了,可他并不认为会打不过于菊花。
毕竟,女人的力量天生不如男人。
“哼,这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傻柱大叫一声,如同老鹰扑小鸡般,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于菊花看到他的架势,忍不住赞一声:“好像有点水平,不错,不错!”
“让你嘴硬!”傻柱右脚迈入空中,身体前倾,使出一记类似天马流星拳的招数。
拳头携裹着寒风,直奔于菊花的面门。
傻柱自认为已经勘破了于菊花的弱点,这姑娘脸大如盆,不用过分瞄准,就能击中。
“来得好!”于菊花暴喝一声,猛地抬起右腿,踹了出去。
半空中的傻柱无法躲闪,被直接踹中。
“砰!”
如同被秋风席卷的落叶般,飞出半米,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傻柱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麻蛋,大意了!
于菊花看到他还能站起来,兴奋得直拍手:“嗯,有点水平。来,再来!”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傻柱摆出架势,刚准备出手,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观众席的李东来:“东来哥,这可是于菊花自找的,等会我把她打伤了,不用赔钱吧?”
“放心吧,我是医生,无论今天你们谁受伤了,我都免费给你医治。”李东来看得正起劲,拍拍手:“快开始!”
“好!”
傻柱深吸一口气,双腿叉开,摆出扎马步的姿势。
“不瞒你们说,我何雨柱小时候,曾经在虎岭跟一位拳脚大师学过功夫。”
“少林拳、武当拳、峨眉拳、太极拳、八卦掌,我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本来我看你是女同志,想让...”
“砰!”
话音未落,傻柱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这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酸的辣的各种滋味迎面扑来。
李东来抬眼看去,却是于菊花实在不了他罗里吧嗦,先下手为强了。
“你不讲武德!”傻柱捂着鼻子大叫。
“我没练过武!”于菊花撇撇嘴,一脸不屑。
傻柱:“....”
李东来:“...”
傻柱也是发了狠,拿块毛巾擦了擦鼻子,挥动拳头就冲了上去。
“看我的少林长拳!”
于菊花淡然一笑,单手便攥住了傻柱的拳头,然后在傻柱目瞪口呆中,狠狠挥出一拳。
这一拳,直中傻柱的左眼。
“哎吆!”傻柱只觉得面前火冒金星,捂着眼蹲下了身,疼得蜷缩起来。
“嘶...下手可真够狠的!”李东来吃着瓜子腹诽道。
——刚才那一拳,换做许大茂的话,现在应该只能被送医院了。
于菊花好久没遇到能吃他两记重拳,还能喊疼的男人了。
这傻柱,就是她的宝藏男孩!
嗯,一定要抢到手。
怎么抢?
当然是要打服他!
于菊花拨动手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声响,伸出手指,勾了勾:“来,你来啊。”
傻柱这会已经敏锐的意识到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差距,哪还敢站起身啊。
“不,不打了,再打下去,我就废了。”
话音未落,又挨了一记重拳,傻柱的右眼也变成了黑圆圈。
傻柱一屁股蹲在地上,疼得直吸溜嘴:“你这个疯女人,我都说了不打了,你怎么还出拳!还有点武德没有?”
于菊花俯下身,面带关切:“对不起啊,刚才实在是忍不住。你看,你双眼都是黑圆圈,总算是对称了,多好看。”
傻柱:“...”
他欲哭无泪。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呀,哥哥,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
第270章 何雨水的嫂子
何雨水今天本打算跟于海棠去公园玩。
走在路上,越想越绝对不对劲。
傻柱万一相亲成功,那不就挣脱了吸血鬼的魔爪吗?
不行,不能让他祸害别的姑娘。
只有秦淮茹最适合他。
于是。
她就转了回来,准备想办法破坏相亲。
只是,看看傻柱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再看看黑铁塔般的于菊花。
何雨水顿时乐了。
她觉得傻柱跟于菊花更配。
走进屋,挂好帆布包,跑到于菊花面前,双眸中尽是喜悦:“你就是我的未来嫂子吧,太好了,我哥哥由于父亲跟别的女人跑了,从小就缺少安全感。有你在,他半夜也不用做噩梦了。”
傻柱闻言心头一热,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何雨水转身瞪着傻柱:“哥哥,嫂子来了你也不给我说一声,真是太过分了。”
傻柱:“...”
这就叫上嫂子了,你还是不是我亲妹子?
何雨水在随后的时间里,表现得热情极了,又是倒茶,又是切水果的。
嘴口也很甜,一口一个嫂子,让于菊花喜得合不拢嘴。
她用蒲扇大的巴掌揉了揉何雨水的头发:“我哥哥很多,就是没有妹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傻柱蹲在地上,捂着乌黑的眼眶,生无可恋。
中午时分,何雨水催促傻柱做饭,傻柱耷拉着头一声不吭。
“砰!”
于菊花差点把桌子拍散架:“傻柱,我是自家人,你不做饭也就算了了。东来哥可是我们的媒人,你也是这种态度嘛!”
“我看你还想挨打!”
说着,她又挽起袖子。
傻柱也是被打怕了,心中一凛,忙站起身走向厨房。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何雨水心里就像是盛夏吃了喝了冰镇的北冰洋那样爽快。
她竖起大拇指:“嫂子,我哥哥就是有点贱骨头,你就应该这样。”
于菊花拍拍桌子,豪爽的说道:“我爹就是这样教我的!”
两人又嬉笑起来,很快就跟亲姐妹一样。
李东来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有聋老太太和何雨水的帮助,傻柱想不结婚都不成了。
...
傻柱相亲,引来了不少关注。
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为这件事发愁,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这时候,打听消息的一大妈回来了。
“怎么样?见到人了吗?”易中海抬起头。
“见到了,长得跟女李逵似的。”一大妈眉梢含笑。
“女李逵?”易中海想了一下,才算明白过来。
心中大定,长成那个样子,傻柱肯定看不上。
事实上,在秦淮茹嫁到四合院前,易中海就给傻柱介绍过相亲对象。
别看傻柱自己长得磕碜,每次都嫌弃人家小姑娘长得不好看。
见到秦淮茹后,傻柱的眼光就更高了。
挑媳妇,要比秦淮茹长得漂亮,要比秦淮茹会粘人。
“女李逵,哈哈哈,李东来,你这次大错主意了。”
易中海大笑两声,心情也好了起来。
“老婆子,去小酒馆打壶酒,今天晚上我要一醉方休。”
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一般是不喝酒的。
...
许大茂家。
在傻柱门口窥视许久的许大茂捂着肚子躺在床上。
“哈哈哈,笑死我了,傻柱啊,傻柱,你就为了比我早结婚,竟然找了个黑铁塔。”
傻柱跟许大茂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个人互看不顺眼,比着来。
和娄晓娥分手后,许大茂一直担心傻柱会比他早结婚,压他一头。
现在看到于菊花,他放下了心。
甚至心底还期盼着傻柱能够跟于菊花结婚。
将来能好好嘲笑傻柱一番!
笑了一阵后,许大茂站起身,看着盘子里不停蠕动的青色虫子。
喃喃自语:“希望这次的单方管用。”
他捏起虫子,闭上眼睛,填进嘴里。
虫子在口腔里蠕动,让他差点吐出来。
他强忍住呕吐感,“吧唧,吧唧”,胡乱咀嚼两下,脖子一伸,咽了下去。
抱起桌子上那碗黄橙橙的液体,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那些老医生是怎么回事,每次单方里都有这种玩意。”
“啧啧。”品味两下。
“味道有点冲,棒梗最近火气有点大,我要警告他了,再这样下去,价格要减半。”
自从贾张氏入狱后,许大茂就跟棒梗直接联系上了。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液体’的价格也直线下降。
每碗只需五毛钱。
许大茂开心,他省了钱,还能治病。
棒梗更开心,有了钱,他可以偷偷买零嘴。
双赢!
...
四合院住户们对傻柱的相亲也很关注。
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证据才装作没看到。
现在傻柱竟然相亲了,让大家伙都惊掉了眼球。
他们都想看看傻柱找了个什么样的仙女。
所以,当吃完午饭,傻柱领着于菊花出来的时候,大家伙都围了上来。
看到于菊花,所有人都齐齐吞咽吐沫。
好家伙,跟傻柱实在太配了。
王家婶子走上前:“这位大妹子一看就能生,傻柱啊,你这次有福气了。”
张家小媳妇笑道:“就是,何家就你一个男娃,赶紧结婚,好给老何家传宗接代。”
孙婆子:“看这姑娘的模样,还是正式工人。傻柱啊,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夸于菊花,让傻柱也迷糊起来。
这个黑塔汉子真有那么好?
李东来转过身笑道:“何雨柱,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像菊花妹子这种身材,放在秦家沟,门槛能被媒人踏破。”
他倒不是故意安慰傻柱。
在农村,多一个劳动力,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后世那种白瘦美女,在农村有一个称呼,“病痨”。
谁家娶了‘病痨’,就会被乡亲们嘲笑。
当然,傻柱不可能因为众人的撺掇,就娶了于菊花。
开玩笑,刚见面就被爆锤。
结婚后,那不是整天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躬着身子面带笑容,把于菊花送出四合院。
转过身,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大步向聋老太太屋里走去。
第271章 聋老太太的手段
傻柱进了聋老太太屋,老太太正斜依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傻柱知道她在装睡,凑过去,小声喊道:“聋奶奶,那个于菊花我见了,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我不愿意。”
聋老太太眯着的眼缓缓睁开,上下打量傻柱:“柱子,人家小姑娘虽长得结实了一点,家底却殷实,还是正式工,怎么配不上你了?人不能以外貌取人。长得是好看,当饭吃吗?”
“她,她喜欢打人。”傻柱摸了摸浮肿的面颊,吸溜着嘴。
聋老太太这才注意到傻柱的惨状,忙起身取来药膏帮他敷上。
“柱子啊,老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爱坏白菜。小两口在一起过日子难免会磕磕碰碰淡淡。”
“再说了,就你那混不吝的性子,也该有个人管着你,要不然也不知道你能闯出多大的祸事。”
“李东来这次总算是办了一件好事。”
聋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傻柱现在已被秦淮茹勾住了魂,无论秦淮茹怎么虐他,只要讲两句好话,傻柱就会又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屁股后。
而棒梗又是个白眼狼的性子,照此下去,傻柱将来的结局必然悲惨无比。
于菊花喜欢打人,正适合傻柱。
...
傻柱却不乐意,表示就算是这辈子不结婚,也不娶于菊花。
聋老太太没有办法,只能祭出杀手锏:“那行,你不听我的话,那咱们祖孙的情分到此就算断了,这些年我借给你的钱,是不是也应该还了。”
她从床铺下翻出一个黑壳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张,指着上面娟秀的字迹说道:“自从何大清走后,你一共向老婆子我借了二千三百二十五块八毛钱,这一笔笔,我都记得很详细。”
——二千多块!怎么可能这么多。
傻柱接过笔记本,仔细查看:“50年1月2号,借钱三块2毛,3月1号借钱五毛,4月8号借钱2块...”
前几年借的钱都不多,总共也不到一百块。
到了近几年,数量和次数成倍增长,傻柱知道那些钱大部分花到了秦淮茹身上。
“7月2号,借100,7月30号,借50...8月15号借500...”
——500?
傻柱皱起眉头问:“奶奶,这五百块是?”
“前天你不是赔了人家李东来五百块钱嘛。”聋老太太瞪着他,神情古怪:“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易中海帮你出的钱吧。”
如果是其他事,聋老太太也许会替易中海遮掩一二,涉及到她“亲孙子”的婚事,聋老太太肯定寸步不让。
而且,在聋老太太看来,易中海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
像秦淮茹怀孕的事,就做的太离谱了,一旦被众人知道,身败名裂是其次,说不定还会吃枪子。
傻柱并没有过分纠结这个问题,反正不管是二千块,还是一千块,他都还不起。
努力的吞咽口水后,小声道:“奶奶,这么多钱,我能缓几年再还吗?”
“当然可以啊,谁让奶奶最亲你呢!”聋老太太眯着眼说,顺手又翻开了一页纸张:“这是你爹何大清临走之前给老婆子留下的字条,让我管着你们兄妹,并且全权处理你的婚事。”
“什么?我爹给您留了话。”傻柱听到何大清的名字,神情严肃起来,慌忙接过纸条。
“老太太,我何大清今日决定前往外地,何雨柱和何雨水两兄妹就托你照顾了,雨柱长大后,他的婚事也由您全权做主,让他早日给我何家传宗接代...”
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傻柱的眼睛模糊了,一时间竟然忍不住哽咽起来。
虽然何大清抛弃他们兄妹两个跟白寡妇跑了,可是何大清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对于父亲的话,傻柱不敢不听。
他泪流满面,点点头:“聋奶奶,我听您的。”
聋老太太把笔记本收起来,转过身一脸阴笑的塞到床铺下,然后走到傻柱身旁,溺爱的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真是奶奶听话的乖孩子,我已经请人算过了,下个月初六就是黄道吉日。”
傻柱摸了摸眼泪,拉长哭腔:“就不能晚几天,比如到明年再结婚?”
虽不敢违背何大清的愿望,可是一想到于菊花,傻柱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傻孩子,你早点结婚,就能早点生孩子给你们老何家传宗接代啊。”聋老太太嗔怒道,“钱的事情你放心,奶奶早就给你攒好了,三转七十二响,咱们要买齐,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是...是...”
“对了,你去给李东来回个话。请他把咱们的想法告诉女方,万一女方再跟别人相亲,那就糟糕了。”聋老太太不放心的说。
她对于菊花真的很满意,那大身板子,壮实得跟头牛似的,一定很少生病。
屁股大如面盆,生娃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这年代,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进了一次鬼门关。
傻柱起身离开,身后又传来聋老太太的声音:“你以后要跟李东来搞好关系,我看老易的一大爷也当不久了。”
一大爷的一大爷当不久了?
傻柱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他现在没有心情再关系别人了。
...
李东来依然在看书,看到傻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进了屋,也懒得起身给他倒水。
“何雨柱,你有事?”
“我,我答应跟于菊花同志结婚了,麻烦你通知她。”傻柱几乎咬破了嘴唇。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手指敲在桌子上发出“嘚嘚”声响,板着脸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以为于菊花非常要上赶子嫁给你?”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追她的人能从四合院排到轧钢厂门口。”
“你这种态度的话,恕我没有办法从命。”
傻柱:“....”
——猪八戒他二姨似的,能有那么多追求者,谁信啊!
不过想到欠聋老太太的钱还有那张纸条,傻柱只能勉强让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东来哥,我愿意,我愿意的很,请你告诉于菊花同志,我非她不娶。”
“聋奶奶已经算好了日子,就在下个月初六结婚。”
“在那之前,三转七十二响,我会准备齐的。”
李东来闻言,这才眉头舒缓:“这还差不多,结婚是人生的大事,被勉强的婚事,是不会幸福的。”
“你说,对不对。”
“对,东来哥说得对!”傻柱内心凄苦,敷衍的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被李东来喊住了。
第272章 疑点重重
李东来之所以喊住傻柱,就是为了刺探他为何会突然转变想法。
在相亲的时候,傻柱虽畏惧于菊花的武力,没有明确拒绝。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绝对不会同意跟于菊花结婚的。
——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不能同意。
怎么不到两个小时,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而傻柱此刻已经生无可恋,满脑子都是于菊花的伟岸身影,把欠聋老太太钱的事情,和何大清字条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望着傻柱的背影,李东来捏了捏眉心。
傻柱的话,信息量有点大。
一是。聋老太太真有钱。
借给傻柱两千多块,还能拿出钱来帮傻柱结婚。
并且,聋老太太手头上的钱,肯定不止那么一点。
这年头普通工人的工资,一般就只有三十多块钱。
聋老太太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还私藏了一批金银珠宝。
这些年,通过鸽市或者是信托商店,不时的换成钱,攒起来。
而那些金银珠宝只能是鞑子大官的遗产,都是民脂民膏。
——以后有机会的话,让她都吐出来!
至于有大院住户撞见聋老太太卖粮票,只不过是她为了掩饰巨额财富,放出的烟雾弹。
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大街上换粮票,太扎眼了。
明摆着是告诉别人,她家里没有钱,不要来打她的主意。
二是。何大清的那张纸条。
何大清在解放前靠卖包子为生,认识字会写字,傻柱不会认不得父亲的字迹。
所以,纸条是何大清写的,这一点没有异议。
纸条上,让聋老太太照顾傻柱兄妹,这也没有异议。
只是,后面就有问题了。
何大清只是跑到了保市,又不是死了,为何要把傻柱的婚事托付给聋老太太。
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只要想回来,何大清完全可以乘火车回到京城,亲自操心傻柱的婚事。
完全没必要在离开时,留下这张纸条。
这里能得出了两个答案。
一。纸条不是何大清离开时写的,而是近期从保市送到京城的。
聋老太太可能跟何大清有联系。
二。何大清之所以不会京城,很可能是不敢回。
再联系到聋老太太巨额的财富,李东来眼睛亮了。
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何大清是被聋老太太撵出京城,替她把珠宝换成钱的人。
这年头对地主老财可是很警觉的,小黄鱼等贵重物品一旦出现在京城市面上,上面肯定会派人下来调查。
而保市甚至是更远的城市,可能管得就没那么严格。
至于何大清为何会乖乖听聋老太太的命令,背井离乡。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的成分问题。
进入四合院后,李东来一直对傻柱家的成分感到奇怪。
傻柱和何大清在解放前在大街上卖包子,明显属于商人。
而不是现在的三代雇农。
肯定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那个人,也许就是聋老太太,她在解放后的一段时间里,还是很有实力的。
何大清也就被她用这个理由控制住了。
不然,怎么会抛下子女,扔下轧钢厂厨师的职务,跟一个小寡妇跑到陌生的城市。
这年代可不比后世,人口可以自由流动。
开上汽车,只要带够右前、饭钱就可以全国自驾游了。
无论是住店,乘车,还是找工作都需要介绍信。
何大清从哪里搞到的介绍信?
还有,那个白寡妇是不是就是聋老太太的人?
跟在何大清身边,就是为了督促他完成聋老太太的任务。
这年头,民风淳朴,抛妻弃子跟野男人私奔,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而且,白寡妇肯定也是京城人,拥有粮本,有正式工作。
她竟然愿意放弃这一切,实在是不可思议。
——嗯,就算何大清是后世彦祖也不可能。
...
疑惑实在是太多了。
李东来现在真是感觉到这个小小的四合院简直是藏龙卧虎。
想了一会,想不明白,就重新坐下来研究课本。
他对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感兴趣。
只想努力学习,尽快为国家做贡献!
*
*
*
傻柱离开李东来家,刚走没几步,就被一道倩丽的身影拦住了路。
只见秦淮茹正站在他面前,白皙粉嫩的小脸蛋上充满讥笑:“雨柱弟弟,刚才那个女李逵就是你的相亲对象啊。”
“嗯。”傻柱无精打采的点头。
秦淮茹撇撇嘴,偷笑道:“李东来也真是的,竟然想着这么丑的女人给你!”
“别那么说,东来哥也是为了我好。”傻柱目光闪烁,不敢直视秦淮茹:“还有,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她有名字,叫于菊花。”
——虽然傻柱看不上于菊花,可是秦淮茹的语气让他有些不舒服。
“什么?结婚?你,你真的看上她了?”秦淮茹心中一阵悸动,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看上,看不上,又能怎么样。反正都要结婚了。”傻柱长叹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秦淮茹:“菊花说了,以后不准和你们家再来往。”
秦淮茹一听这个顿时急了。
不能来往,她怎么从傻柱身上吸血呢!
不行,绝对不行!
秦淮茹压抑住内心惊慌,轻撩秀发,关切的说道:“雨柱弟弟,那丑女...不对,是于菊花长成那个模样,你真的喜欢吗?”
提起这个傻柱就一肚子气,狠狠的瞪秦淮茹:“我以前相了那么多亲,都被你破坏了,现在好了,只能跟于菊花结婚了。”
“实不相瞒,我以前只想跟你结婚,跟你睡觉,可是我们有缘无份,贾旭东迟迟不死,你还总是骗我。”
说完,傻柱再不理会秦淮茹,转身进了屋。
秦淮茹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贾旭东死不死,不是她能控制的。
况且,就算是贾旭东死了。
她秦淮茹也不会嫁给傻柱那个傻子。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饭票没有了,秦淮茹实在不甘心。
贾旭东听说傻柱要结婚了,顿时也急眼了。
“不行,傻柱结了婚,谁帮我养儿子?”
“要想个办法,让他结不成婚!”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也没有相出办法。
反而躺在床上睡着了。
听着‘呼呼’的扯鼾声,秦淮茹长叹一口气。
日子怎么会过成这个样子?
如果当年嫁给李东来,该有多好。
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
...
第273章 生无可恋的傻柱
于菊花似乎对傻柱很上心,随后的几天里频频出现在四合院中。
每次来,都把搬来一把凳子,坐在门口,端着搪瓷缸子,指挥傻柱搞卫生。
刚开始的时候,傻柱肯定不干。
——收拾屋子那是老爷们干的活吗?
不过,挨了一顿收拾后,他只能捂着乌黑的眼眶,拿起抹布,边流泪边擦桌子。
这日子,太苦了。
于菊花出手豪爽,每次来都给院子里的孩子带古巴糖,还热心助人,谁家要搬点重东西,她必须上去帮忙。
所以,于菊花很快就赢得了邻居们的欢迎。
大家伙都认为她是傻柱的良配,对她收拾傻柱,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傻柱这家伙自由散漫惯了,是应该管教一下了。’
就连许大茂凑到于菊花身旁,帮她支招。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易中海。
傻柱被打坏了,谁帮他养老?
他本想摆出一大爷的谱,跟于菊花讲道理。
谁知刚开口,脑门上就狠狠的挨了一个大逼兜子。
这下子,易中海懵逼了,在四合院里,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捂着脑门子,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于菊花:“你,你敢殴打老人!我报告派出所法办你!”
“哼,谁让你乱管闲事!”于菊花掐着水桶般的腰,居高临下,很有压迫感。
易中海倒退一步,硬着脖子:“我是四合院一大爷,大院里的事情,我都能管?”
于菊花‘噗嗤’笑出声来,笑得前俯后仰,像看小丑似的看着易中海:“一大爷,你什么事情都能管,那我跟傻柱晚上睡觉用什么姿势,你管不管?”
此言一出,傻柱拿着抹布怔在原地,一大妈端着瓷碗矗在聋老太太门口,路上走路的人停下脚步,推着铁圈的孩子们停下来,铁圈沿着道路一路滚下去,速度越来越快,撞倒一大妈的脚上。
“疼啊!!”一大妈下意识的抱起脚,瓷碗摔在地上,三合面面条洒了一地。
清脆的声音,这才把众人惊醒过来,皆掩面偷笑。
——易中海这次算是碰到对手了。
易中海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个于菊花看似憨厚,其实跟傻柱一样,是个不讲道理的。
而且,她的武力值还不低,单手就能收拾他。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
只能报告街道办,让街道收拾她了。
易中海刚想抬脚,就听到一阵“笃笃”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抬头望去,看到聋老太太面色阴沉的看着他。
易中海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笑:“傻柱确实该管教,你们继续。”
灰溜溜的跑了。
傻柱欲哭无泪:一大爷,你莫走。
...
李东来这两天也比较忙,他一面要看书,一面还要帮傻柱治伤。
好在于菊花好像很有经验,每次傻柱的伤势都不致命。
——嗯,医药费是从聋老太太那里支取的。
日子就这么过了十多天。
今天是去京城大学报道的日子,一大早丁秋楠就爬起来帮他收拾行李。
牙刷,牙膏,换洗衣服,床单被罩,林林总总装了一大竹箱子。
早饭是小妹做的,棒子面粥,粥里面卧了两枚鸡蛋。
用小妹的话说就是‘哥哥考试一定要吃一百分。’
想到已经将近三十岁了,还要跟一帮年轻人一起读书,李东来就苦笑摇头。
没办法,想把自己前世的记忆,转换成科研成果,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吃完饭,丁秋楠和李小妹都相送李东来去上学。
被严厉拒绝了。
开玩笑,前世他上大学的时候,家距离学校一千多公里,都是他自己。
现在反而让家人送。
丢人不丢人!
推着自行车在两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了中门,在阎家门口停留了一下。
正在浇花的阎埠贵一路小跑,跑过来:“东来,你今天开学了。”
李东来点点头:“刚开学可能比较忙,我这阵子也许会比较少回四合院,秋楠大着肚子,小妹年纪比较小,我虽然老丈人,丈母娘来照顾她们,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这几天你多照看着点。”
“你放心吧,阎解放还没找到工作,让他去收废品,他又抹不开面子,这几天我让他多去中院转转,还有你一大妈,整天都在家里,有事情随时能够照应。”阎埠贵拍着胸脯子保证。
李东来眼皮上挑,想了一下,压低声音:“听焦院长说,明年开春,轧钢厂医院可能要扩大规模,到时候必然需要招募一批护工。我家里有不少医疗书籍,你让解成借几本学习一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秋楠嫂子。”
“这,这太好了!”阎埠贵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阎家的几个孩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阎解成,可是阎解成偏偏最不争气。
没有考上高中,轧钢厂招工的时候,又生病了,错过了时间。
医院护工比一般工人可吃香多了,工资多不说,活计也轻松。
以后经验丰富了,遇到合适的机会,也能学医,说不定将来还能当个医生。
所以这个职位是热门的很,多少领导都盯着。
不过阎埠贵一点都不担心。
李东来现在可是轧钢厂医院的大红人,说是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上,一点都不为过。
只要他点头,谁敢说不?
一番感谢后,阎埠贵跑回屋把这件事告诉了阎解放。
阎解放放下饭碗,立刻跑了出去:“我这就去找秋楠嫂子借书。”
阎解旷艳羡不已,幽幽的说道:“爹,你能给东来哥说说,把我也调到医院去吗?我实在是不想当钳工了。”
阎埠贵冷下脸:“胡闹,你当医院是你东来哥家开的?一个名额已经够宝贵了,再多岂不是让你东来哥为难。”
“人啊,要知足。”
说着,他指了指盘子里的花生米:“没有你东来哥牵线,我也不能认识王五爷,咱们家靠我每月那27.5能吃得起花生米?”
阎解旷抿了抿嘴唇:“我就是说说。”
他伸出筷子,夹了一粒花生,正要填入嘴中。
只见阎埠贵猛然站起身,神情严肃的看向三大妈:“老婆子,这是解旷吃的第几粒花生米?”
三大妈:“第六粒了,我数着呢!”
“放下,每顿饭只能吃五粒花生米,是咱们家开大会决定的,你竟然敢违反!”阎埠贵伸出筷子,打掉花生米。
阎解旷:“...”
....
第274章 那日松
望着京城大学那扇威严而又充满历史沧桑感的大门,李东来心生感慨。
前世难以企及的目标,竟在今生实现了。
命运果然奇妙。
和上次参观京城大学不同,这一次身临其境时,让李东来感到一种莫名震撼。
今天是正式报道的日子,不时有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拖着行礼呼呼啦啦第往校内走去。
他们都是单人,偶尔有相送的家长,也在不远处的大樟树下停下来脚步。
李东来混迹其中,刚走两步,就被拦住了。
一位穿着黄褐色制服的保卫干事,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同志,咱们学校规定,为了培养学生独立自主的能力,陪送的家长严禁入内,这些规定在通知书上已经标注了。。”
李东来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那些家长为何站在大樟树下,敢情通知书上有啊。
不过...
李东来从裤兜里掏出录取通知书:“我是新生。”
“新生?”保卫干事狐疑的接过通知书,还没来得及细看,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东来哥,没想到怎么成了校友!”
抬头看去,原来是“婴幼童期的朋友”周正。
他身后该跟着扎着马尾辫的章兰芝。
周正跑过来,看看李东来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再看看他身旁的保卫干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从怀中取出证件,笑道:“同志,我是医学系大三学生周正,根据学生处的指示,前来迎接李东来同志。”
迎接?保卫干事挠了挠头,一个‘大年纪’的学生,需要迎接吗?
不过,只要身份没有问题,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的业务范围了。
“刚才误会了,请见谅!”保卫干事把录取通知书递还给李东来,抬起右手敬了一个礼。
李东来立马也还了一个礼:“没事!”
——这保卫干事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只有退役老兵身上才有。
想了一下,就释然了。
京城大学是华夏的顶尖高校,校内的学生肩负着复兴祖国的重任,上面自然要严密保护他们的安全。
...
由于在门口耽误了一会,李东来进入校园,发现已经热闹非凡。
到处都是青春洋溢的面孔,墙壁上和树木间挂满各种欢迎新生的标语。
新生接待处距离校门不远。
离开大门后,学生们就像找到鸡妈妈的小鸡仔似的,奔向各自院系的接待处。
虽然有周正负责接待,李东来也没有获得任何特权。
老老实实的医学系的队伍中排起队来。
天气炎热,走廊下设有茶水点,章兰芝接过李东来的搪瓷缸子,打开凉茶。
李东来和周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咱们医学系是大系,听学生处的王主任说,今年招了五百多人。”身为‘学长’的周正指着前面的长队介绍道。
李东来盘算一下,道:“医学院有医疗、卫生、口腔、药学四个专业,专业小班二十来人,看这架势,我们药学系今年没准能分十个班……”
周正:“不能那么算,药学的录取条件严格,每年都招不满,能有一百多人已经算不错了。”
李东来点头同意。
药学是医学院最难的专业。
不但要精通无机化学、分析化学、有机化学、生理学、细胞生物学、分子生物学等科目,还要能够上手实验。
这年代各个高中的条件有限,素质教育更是无从谈起,人才相应匮乏。
李东来站在最后一个,没过几分钟,他身后又有人过来。
“同学,刚才你被保卫干事拦下没有?”
李东来回过头,对方是一位皮肤黝黑,留着寸短头的汉子。
他长得跟傻柱一样着急。
李东来点点头。
“还好,还好!”汉子眼睛瞪大,松了一口气,“我明明才十八岁,保卫干事见到录取通知书还不相信,非让我把介绍信也拿了出来。看到你也长得这么实在,也有相同的遭遇,我就放心了,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你多大?”
汉子浑身撒发着浓郁的淳朴,领口敞开出的胸膛呈现枣红色,普通话显得相当生硬。
李东来:“我今年二十九岁了,是进修生。”
汉子:“...”
说好的兄弟呢?
汉子很是豪爽,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一番闲聊后,李东来知道他叫做那日松,来自大草原。
这次能进入京城大学读书,是翁马特旗推选出来的。
得知李东来也读药学后,那日松瞬间激动起来。
“东来兄弟,你可不知道,药学实在是太难了,我已经做好了每天晚上不睡觉的准备。”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药学呢?”
“还不是被我老头子逼的,他是老医生,总是在我耳朵旁边唠叨,咱们国家的药实在是太少了,没有优良的药物,再高明的医生也只能束手无策。”
周正在旁边低声附和:“是啊,我国每年只能生产原料药几十吨,抗生素、磺胺、解热药、维生素、抗结核药、地方病药都远远不能满足人民的需求。”
“你也是医学院的新生吗?”那日松看周正年纪也不小了,眼睛开始放光。
周正主动介绍:“医学院,药学,大三学生,周正。”
“大三的师兄啊...”那日松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队伍虽长,考虑到天太热,负责接待的老师加快了登记速度。
很快就轮到了李东来。
“进修生?”一位年轻老师诧异的上下打量李东来。
旁边负责审核资料的女老师也凑了过来:“今年医学院的进修好像就这么一位吧?是哪个单位推选上来的。”
两人的目光着落在通知书上,神情瞬间动容:“红星轧钢厂医院,医务科主任,李东来!!”
女老师顿时化身追星族:“你就是那个连续发表两篇论文的李东来。”
李东来淡然点头。
他身后的那日松忍不住吞咽口吐沫。
论文?还没入学就发表过论文了。
说好的兄弟呢?
‘阿布,京城大学太可怕,我想回家。’
两位老师看到旁边的同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忙收敛激动情绪,帮助李东来办理了入学手续。
笑容可掬:“这是校内地图、餐票和宿舍钥匙。每个月,记得到学生处领取十五块的生活补贴。”
报了到,周正和章兰芝还有课,就先离开了。
也许宿舍是按照报道顺序分配的,那日松和李东来分到了一个宿舍,16号楼306房间。
...
第275章 宿舍
二十分钟后,李东来和那日松,满头大汗地出现在男生16号楼下。
扛着行李上到三楼,按照门牌号寻过去时,蜡黄色的房门是半掩着的。
显然是已经有人先到了。
在门上轻敲两下,李东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然而,就看到全身赤裸,只穿了一件大红裤衩的黑瘦青年在宿舍里走来走去。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时不时摇头晃脑。
李东来:“……”
那日松:“”
“哎幼!”
黑瘦青年显然也被突然进门的李东来吓了一跳,赶紧将背心短裤套在身上。
尔后转身对两人解释:“天太热了,这样凉快!”
李东来看看屋内唯一的电器--一盏白炽灯泡,理解地点点头。
那人换好衣服,主动过来帮两人拿行李,边往宿舍里走边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数,你们也是药学班的学生吧。
怎么称呼?”
“我是李东来,这位是南日松。”
学校没给学生们分床位,都是先到先挑。
这是一间六人宿舍,标配三张上下铺铁制架子床。
房间正中还并排摆着三张两边都带抽屉的大桌子,另外再每人配一个方凳。
李东来整理好床铺后,其余三个室友也陆续来了。
让李东来惊讶的是,最后进来的那位竟然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那大大的包裹,把他压得小脸赤红。
李东来单手拎过来后,那孩子大口喘着气:“谢谢同学。”
一番闲扯后,李东来知道这孩子名为孙卓,年仅十五岁。
由于这年代高考分数不公布,连考生本人也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数,李东来也不知道孙卓当年考了多少分。
在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招生办的老师,才知道孙卓的分数是540分。
李东来虽没参加过高考,也知道高考总分是600分。
需要考国文、数学、化学、中外史地、物理、政治常识、生物、外国语等科目。
其中外国语很有时代特色,你可以考英文,也可以考俄文。
一般同学理所当然的选择俄文。
录取率是很低的,全国高校只招5万人。
能以十五岁的年纪进入京城大学读书,这个孙卓可谓是少年天才。
李东来默默的把他的名字记在心中。
宿舍六位同学到齐了,照例是自我介绍一番。
李东来、书呆子陈数和少年天才孙卓是京城人,那日松来自大草原,胡文华是东北人,张芝山来自浙省。
可谓是来自五湖四海,他们唯一的特点是根红苗正。
年轻人喜欢热闹,就连书呆子陈数也放下课本,跟大伙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选出一位宿舍长,负责宿舍日常管理。
李东来身为京城人,又比他们大几岁,自然是当仁不让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东来放下手中的扑克牌,问道:“同学们的生活补助领没有?”
“没呢,咱们一起去吧?”孙卓似乎很喜欢李东来,首先举起了手。
那日松,胡文华和张芝山,也纷纷响应。
唯一摇头的是陈数:“我不用领补助。”
李东来愣了一下,看他神情低落的样子,旋即就明白过来。
上面给大学生们发的补助,有个正式的名称,是人民补助金。
原则上会给所有大学生发放人民助学金,只要是大学生就可以领取了。
但是近几年,大部分出身高干家庭的同学主动放弃了人民补助金。
婉拒了李东来的陈数,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而骄傲过,反而觉得跟同学们疏远了。
就像一条生活在精致小鱼缸的小鱼,虽过得无忧无虑,却艳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遨游的鱼儿。
李东来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一起去吧,我们领了补助金,等会要去食堂吃午饭,咱们宿舍六个人,少了一个都不行。”
这番话让陈数精神一振,重重的点点头。
除了宿舍,外面青空万里,一行人闲聊着向学生处走去。
路过湖边的时候,那日松挠了挠头:“你们说,如果我晚上在湖边搭一个帐篷,睡在草丛里,学校会不会同意?”
他刚才只在宿舍里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快憋坏了,觉得整个人的灵魂似乎被莫名的力量禁锢了。
李东来皱眉头:“那日松,你在大草原的时候,不会是还住在帐篷里吧?”
“我是牧民的孩子。我们家解放前是农奴,祖祖辈辈住在帐篷里。这些年有了上面的帮助,日子好过多了,有些亲戚也搬到了附近的城镇里。不过我阿布还要帮牧民们看病,就一阵跟着羊群迁徙。”那日松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得很清楚。
李东来:“让你睡在这里应该是不可能,万一晚上有女生路过,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这是湖边,不是草原,肯定有很多水蛇。你也不想一觉醒来,屁股后多一条尾巴吧?”
“嘶”想起水蛇钻进屁股里,那日松面露恐惧:“那不睡了。”
一路走来,李东来看到不少同学坐在湖边读书。
他们神情专注,目光贪婪,似乎要把书本整个吞进肚子般。
在前世,读大学是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拿优握的薪水,娶漂亮媳妇。
在今生,读大学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建设祖国积蓄力量。
和后世绚烂多彩的大学生活相比,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活,也许会单调许多。
不过,这种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却让李东来心生感慨。
既然成功进入京城大学,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几人在学生处领到了这个月的补助。
每月伙食费十五块,学杂费三块五。
将近二十块的补助,已经抵得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日松还是第一次领到这么多钱,反复数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揣进裤兜里。
此时已经将近正午时分,几人自然走向京城大学的食堂。
准备开始第一次宿舍聚餐活动。
可是,刚进食堂,看清楚食堂里面的状况。
李东来懵逼了,那日松懵逼了所有人都懵逼了。
第276章 人力计算机
没有凳子!
也不是没有凳子,而是凳子都在正在吃饭的同学屁股下,一张多余的也没有。
这时候,后面的纱帘扬起,一位女同学搬着凳子走进来。
六人组下意识的钉在她手中的凳子上。
她下意识的把凳子背到身后:“抢凳子么?”
“不抢,不抢,不敢抢。”李东来忙摆手说道。
他走到女生面前,笑着问:“同学,你这把凳子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从宿舍里搬的啊!”女生眼皮上挑,看出端倪,笑道:“你么么不知道,食堂里不提供凳子,肯定是新生。”
李东来笑道:“是啊,我们是药学一年级的学生。”
“学生?我还以为你是这个孩子的家长呢!”女生指了指孙卓。
李东来:“”
旁边几人嬉笑成一团,尤其是那日松,爽朗的笑声格外响亮。
“吆喝,孩子的大伯也来了!”女生撇嘴偷笑,“今年的药学专业,可真是热闹。”
那日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呼吸急促起来。
李东来看着女生笑道:“不知道同学是哪个专业的?能告诉我名字吗?”
这姑娘嘴太毒了,要记清楚,以后绕着走。
还没等女生回答,又冲进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拉着嘴毒女生的胳膊,满脸歉意:“同学们对不起,我室友忘记吃药了,现在我就带她走。”
忘记吃药了,病人么?
马尾巴女生拉扯着她离开食堂,嘴毒女生还不停的反驳:“谁忘记吃药了?晓丽你别凭空污人清白。”
“大姐啊,没看到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大兄弟已经开始撸袖子了么,我不拉你走,你就要挨打了。”
“咦,他们为什么要打我?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你啊你啊,就算数学题,算得迷湖了。”
“咦,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我还有道离散数学的题,没有解完,先走了。”
“哎,你还没吃饭呢!”
马尾辫女孩伸着手召唤,可惜嘴毒女生跑得跟兔子般快,一熘烟就不见了影子。
长叹一口气:“唉,给她带两个馒头算了,反正她也不知道吃到嘴里的是什么。”
转身再次钻进食堂,抬头就看到了李东来正神情古怪的盯着她。
李东来双手抱怀:“病人是吧?”
那日松免起袖子:“逗我们玩呢?”
马尾辫女孩弯下身子赔笑:“我叫周晓丽,吗,没有骗你们,刚才那位是我同学王超美,重度解题综合征患者。”
“解题综合征?”那日松羊装不信,拨弄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马尾辫周晓丽神情大惧,忙解释:“一点都没骗你们,王超美就是个数学痴,每天从睁眼开始,就开始算题,她的计算能力超强,比手摇计算器还要快。”
所谓的手摇计算器是一台机械计算器,它结合了蒸汽船发动机的复杂性和精致怀表的精密工艺。首次出现在1948年,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为我国原子弹爆炸,卫星上天的数据计算,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手摇计算机限于机械模式的天生弊病,计算速度远比不上后世小学生们使用的简易计算器。
不过也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
王超美的心算能力,恐怖如斯!
果然,京城大学里藏龙卧虎,这次是来对了。
李东来这才想起,刚才那个女生的眼神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晓丽见他信了几分,继续解释道:“王超美除了痴迷数学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心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用老话讲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她刚才说你们像大伯,大叔”
她似乎意识到了说错了话,声音越来越小。
脸上挂上三条黑线,这不是越描越黑了!
李东来当然不能跟一个小女生计较,笑着解释:“我是进修生,今年已经二十九了,她一个小姑娘称为为大叔,也算不上错误。”
“进修生啊,原来是这样。”周晓丽心中稍稍送了一口气,又指着那日松问道:“那他呢?看上去比你还老,应该有三十多了吧?”
那日松:“”
这怎么过不去了!
“对,他也是进修生,今年正好三十岁。”李东来冲那日松使了一个眼色眼色。
那日松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对,我也进修生。”
“那我就放心了,超美总算是没有又得罪人。”周晓丽松口气,拍拍小胸脯,笑道:“你们不知道,王超美这种乱说话的性格,没少得罪人,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缺点被人指出来。”
李东来点点头,想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周晓丽:“她嘴巴那么毒,你们怎么成了朋友?”
“呃,那是因为我没有缺点,就连超美也挑不出一点毛病的那种。”周晓丽提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笑道:“不说了,等下食堂的饭菜都凉了,我也该给超美带馒头了。”
李东来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苦笑摇头。
没有缺点的女孩子,还真是少见呐!
夜。
京城大学教室内的灯光逐渐亮起。
药数班召开了第一次班会。
李东来跟五位室友来到自习教室的时候,教室内已经坐了不少同学。
粗略数一下,足有二十多人。
李东来也是个社交牛逼症患者,很快就跟同学们打成一片。
很快,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教室手持点名簿,走了进来。
“今天是我们药学班的第一次班会,有两项内容,一是同学们互相认识一下,二是选出一位班长。”
“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中年人转身在黑板上用粉笔遒劲有力的写道:“常桥生”
“我是咱们药学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你们药理学的老师。”
“下面,我点到名字的同学,请站起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佟巨”
一个男生站起身,走到讲台上,笑道:“我叫佟巨,来自哈市。”
第277章 班长
药学班,一共有二十五位学生,其中二十位是通过高考招录的。
四位是地方上推选上来的,只有李东来一个进修生。
李东来一登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像他这个年纪,大学已经毕业了。
“大家好,我是李东来,来自红星轧钢厂医院,是本地人,如果大家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李东来说完,就想走下讲台,却被常教授拉住了。
“我看到大家都在困惑,李东来同学这么大年纪了,轧钢厂医院还推举他读大学,想着里面是不是有猫腻。我在这里就给大家解释一下。”常教授说着从帆布袋里翻出两本杂志,举在手中。
“《中华医学杂志》大家相比都知道,李东来同学在三个月里,连续在上面发表了两篇论文,在论文中,他发明了胃管洗胃术,改进了心肺复苏术,在国内外医学界引起了广泛影响。”
药学专业的学生们都是对医学感兴趣的,甚至还有不少出身于医学世家,自然明白《中华医学杂志》在华夏医学界的地位。
有的甚至还看到过这两篇论文,听到常教授的话,他们看向李东来的眼神顿时充满钦佩。
“原来他真的是那个李东来啊,我还想着是重名呢!”
“我为刚才龌龊的想法,向大老道歉。”
“我也是!”
“还有我!”
...
“李东来是我们宿舍的寝室长,他已经当了我的大哥。”那日松站起身,神情骄傲,好像被夸奖的是他自己般。
有同学听到后,当时就提议:“我看啊,咱们班的班长不如让李东来当。”
有同学点头:“就是,他是本地人便于开展活动,同时还有两篇论文在手,能力肯定也不一般。”
其他同学赞同:“我同意!”
...
虽然同学们群情雀跃,常教授还是决定把程序走完,免得以后有心人挑毛病。
“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李东来当班长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二十五条胳膊高高举起。
常教授脸黑了,指着那日松说:“那位同学,每人只能举一条胳膊。”
“我这是表示热烈欢迎!”那日松兴奋得原地直跳。
面对这种淳朴的汉子,常教授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宣布散会。
夜。
屋顶上那盏昏黄的白炽灯泡也熄灭了。
黑暗中,李东来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现在已经顺利进入京城大学,并且拥有了少许学术声誉。
李东来算了下时间,现在距离起风还有不到四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按照常规步骤,毕业后再开是研究药物,有些为时已晚。
接下来,应该尽快展现实力,让自己身边聚拢一大批人才。
嗯,最好是能够成立一个研究小组。
只要能够拿出成果,上面一定会注意到的。
当然,在执行计划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如果顺利,也许能够攒下一大笔钱,为研究药物打下物质基础。
科研是十分耗费资金的事情。
虽然学校也会拨发项目资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个年代的科研投入远不如后世,不然也不会有‘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说法。
...
思索着,李东来陷入沉睡中。
翌日。
朝阳低挂在鳞次栉比的筒子楼上,充满生机的一天开始了。
上午是《药理学》,李东来前世已经学过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又复习过一遍,几乎快能把里面的内容背下来了,所以对于上课就没有太上心,一直在思索等会想要做的事情。
下了课。
“东来哥,去打乒乓球吗?”那日松从帆布包中取出一副球拍。
球拍是用木板手工制作的,由两块木板跟一个手柄做成,手柄是用螺丝钉固定在板子上。
两个球板看上去不一样大,也没有贴胶皮。
不过制球拍的人很细心,边缘处的毛刺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个年代,国内出了不少世界乒乓球冠军。
乒乓球已经成为青少年最喜欢的体育活动。
李东来听冉秋叶说起过,很多学校都有乒乓球队,大礼堂平时就摆着好多张墨绿色的乒乓球台。
球桌就紧张了,往往下课铃声一响,大家都撒腿就跑出教室,奔向礼堂去抢占球台。
前世身为乒乓球高手,李东来也想试一试手脚。
可惜,他还有正式要做。
“不了,我等下去物理系找人。”
李东来背着帆布包离开教室,那日松只能喊上其他两个同学一起去了体育馆。
...
莫山凤是物理学院无线电系的大二学生。
他出身贫寒,父母常年卧床,还有四个弟弟妹妹。
所以,每个月拿到补助金,他都要把一大半邮寄回家,只留下两三块钱。
每顿饭就是一个馒头,菜肴是从老家带来的咸萝卜条。
当然,莫山凤并不觉得这种饭菜简陋,毕竟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白面馒头是很多人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吃的食物。
由于家庭贫困,莫山凤不大和同学们来往,整天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
今天,他复习完功课,照例早早的去食堂买馒头。
馒头有大有小,去得早的话,食堂的大妈可以给他挑一个稍微大个一点的。
虽然可能也就多了不到一口的样子,这一口对莫山凤这个二十岁,正需要营养的小伙子来说,却相当重要。
拿着明显大一圈的馒头,莫山凤点头冲食堂大妈点头致谢。
然后拿着搪瓷缸子,打来一本开水。
把馒头揣进帆布袋里,端着水,来到莫名湖畔的亭子下。
食物虽然简陋,用餐环境确实极为优美。
莫山凤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拿出馒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径直坐在了他对面那。
这出乎了莫山凤的意料,此时已经中午时分,一般人不会来这里。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撵人家。
只是,有别人在,莫山凤有些不好意思啃馒头了。
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来顶饿,心中默默期盼,这个年轻人赶紧走。
谁承想,年轻人坐了一会,忽然冲他神秘的笑了笑。
竟然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大馒头,啃了起来。
...
第278章 修收音机
李东来的举动,把莫山凤整不会了。
他愣了一会,心想,难道这家伙也是贫困生?
这时候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也拿出了馒头和咸菜罐子。
刚拧开管制瓶,看到李东来笑着走了过来。
他边走边说:“好香的咸菜啊,分我一点吧?”
“好,好吧。”莫山凤很大方的咸菜罐子摆在石桌上。
两人馒头就着咸菜,很快吃完了午饭。
“我叫李东来,医学院的学生,感谢你的咸菜。”李东来站起身伸出手。
拘谨的莫山凤,也站起了,两只手握在一起。
“我叫莫山凤,物理学院无线电专业的学生。”
李东来当然知道他叫莫山凤,事实上为了找到合适的人选,周正已经在京大校园里找了大半个月,才找到了莫山凤。
他羊装意外,拍了一下额头,笑道:“无线电专业的?那正好,我有一台收音机坏了,你能帮我修一下吗?”
这年代的大学生实践能力可是很强的,修收音机对莫山凤来说,自然不成问题。
不过他性格内向,只是点点头:“你放学后拿到我宿舍帮你看看,不过不能保证帮你修好。”
“不用放学了,我随身带着呢!”李东来在莫山凤目瞪口呆中从帆布包中取出一台收音机。
莫山凤接过收音机,扭动开关,放在耳朵边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一丝声音。
“可能是里面线路断了,需要拆开修理,我没有螺丝刀...”
话音未落,就看到李东来从帆布包中取出了一枚螺丝刀。
“你看这种螺丝刀适合吗?”
莫山凤接过螺丝刀,拧开收音机的木头盖子,细细检查了一遍。
“你看,这里脱焊了,估计重新点焊上就行了。”
这时候,李东来又把手伸进了帆布袋里。
莫山凤神情大惊:“你不会连电焊枪也带了吧?”
“哪能呢,这里有没有电,就算是有电焊枪,也没有用。”李东来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来,里面是一块银灰色焊锡。
“那就麻烦你拿到实验室里,帮我修理一下。”李东来笑道。
莫山凤接过焊锡,心中滴咕,这家伙准备得好充分啊。
不过也好,有了这块焊锡,就不用浪费实验室里的材料了。
虽然修好这台收音机,需要的焊锡不多。
不过,用公家的东西,帮朋友办事,莫山凤难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嗯,我下午还有课,傍晚的时候,咱们还在这里见面。”
“等着你的好消息!”
李东来看着莫山凤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刚才那台收音机就是前阵子从王五爷仓库里拿出来的坏收音机。
李东来后来问过二子,像这种坏收音机,收购的时候,价格一般在10块钱左右。
如果能够找人修好,卖到鸽市上至少能卖80块。
当然,卖就收音机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们同王五爷一样,也曾找人修理过。
只是在这个年代,收音机实在太高科技了,一般的修理工哪里懂得电路图啊。
如果是线头松了,他们拍两巴掌也许能修好。
遇到电路出了问题的,那就只能抓瞎了。
这对于京城大学物理系无线电专业的学生自然不成问题,他们有些甚至已经参与到了重点项目的研发中,这种小问题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之所以选择莫山凤,李东来也有自己的考虑。
首先莫山凤需要钱,拥有修收音机的动力。
如果让陈数干这种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事,他说不定会买一台新收音机。
其次,莫山凤品格良好。
这台收音机只是测试,后续肯定还有许多收音机需要修理,难免会引起修收音机人的注意。
如果是那种心怀叵测之人,说不定会横生波澜。
...
果然,和李东来想的那样,待日落西山之时,莫山凤走到亭子里,把收音机摆在了石桌上。
然后,还把剩下的焊锡放在了收音机旁边。
“收音机修好了,这是没有用完的材料。”
李东来点点头,没有拿那块焊锡,而是拿起了收音机。
扭动按钮,收音机里发出“滋滋滋滋”的白噪音。
调转频率,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悠扬的歌声——
“洪湖水浪打浪,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啊。”
“怎么样?是不是很清晰?我顺便还清理了一下喇叭。”莫山凤一改往日的拘谨,脸上挂上些许自豪。
“不错,不错。为了庆祝修好收音机,我决定请你吃饭。”李东来说着从帆布袋里取出三四个馒头,又取出一个纸袋。
打开纸袋的口,莫山凤立马吞咽口吐沫。
太香了。
纸袋里是一只烧鸡。
莫山凤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粘过荤腥了,他强忍住不断上涌的那股子馋劲,婉拒道:“这可使不得,我帮你修收音机,是帮忙,不需要报酬。”
“工人干活,工厂还发工资呢!”李东来说着撕下一根鸡大腿递给莫山凤:“你帮我修好了收音机,我自然需要感谢你。”
莫山凤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只不过又说不出,最后只能接过鸡大腿。
一大只烧鸡,被两个人消灭后,李东来看着不停打饱嗝的莫山凤说道:“山凤老弟,我亲戚朋友家也有几台收音机,不知道你能不能修。”
“只要不是内部的零件坏了,一般都没有问题。身为无线电专业的大学生,对于收音机我熟悉的很。”莫山凤道。
李东来点点头,笑道:“当然了,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每修理一台收音机,我补助你3块钱,怎么样?”
“钱?不能要钱。我就是帮忙,哪能要钱呢。再说了,收钱的话,不成了投机倒把了吗?”莫山凤连连摆手。
李东来笑道:“投机倒把是低买高卖,从中谋取利润。你买了么?你卖了么?你只是付出了劳动,是劳动人民。
我给你的钱不是工资,只是补助。
补助明白吗?”
莫山凤自然知道补助,身为优秀学生,他经常帮助学校做一些课题。
有时候,学校会发放一些补助。
这番话让莫山凤沉默了,他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修理收音机的工具和材料都需要你提供,我不能占实验室的便宜。”
“没问题!”李东来笑呵呵的点头。
...
第279章 敲定
敲定修理工后,李东来去了一趟大杂院,把修好的收音机摆在了王五爷面前。
“老王,你看看这个能卖多少钱?”
“修好了?”王五爷面带喜色,像宝贝似的把收音机拿到手里。
拧开按钮,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他勐地一拍桌子:“太好了,这下子赚大发了。这玩意虽然是二手货,不过不需要票券,放在鸽市上,至少能卖八十块。”
看来跟自己的预想的一样。
新收音机价格是140块,再加上十张工业券,总共需要大概一百八十块左右。
二手的价格打四折,很合理。
“这样吧,废收音机我算你十块钱,七十块回收,我给你六十块。”
王五爷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就要让二子拿钱。
他心中虽疑惑李东来为何能把收音机修好,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这小子身上的神奇之处太多了,他可以用那些看上去不是药草的玩意治疗重病。
相比之下,修好一台收音机就显得太正常不过了。
李东来冲二子摆摆手:“老王,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这台收音机算是礼物。
现在有一个合作的机会,不知道你干不干?”
“合作的机会?”王五爷看着收音机的眼睛顿时亮了,他勐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激动的说道:“你莫不是想修收音机?”
李东来点头:“你负责提供坏掉的收音机和出货,我负责修理,所得的利润,咱们对半分。”
“对半?我好像占便宜了。”王五爷眯着眼笑。
“钱倒是其次,主要是这种事必须小心,负责销售的兄弟必须可靠!”李东来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事实上,跟王五爷五五分成,李东来确实损失了相当一大部分利润。
像废收音机,他完全可以去正规废品收购点购买,或者是让阎埠贵代为收购。
销售工作更好办,可以找几个青皮,去鸽市上卖。
不过在这个卖鸡蛋都属于投机倒把的年代,小心一些总没有大错。
王五爷能够养着一帮子老兄弟,足以说明这个人是那种老派的人物,重情重义。
再加上,他是顾慎父亲的老部下,跟上面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适当的让出利润,换来安全和长久的利润,这生意值得!
王五爷经营鸽市多年,当然明白这一点。
“你放心,这种生意可是会下金蛋的母鸡,我一定亲自挑选人手,都是信得过的。”
敲定之后,李东来带着十台坏收音机回到了京城大学。
莫名湖畔的小亭子下,莫山凤看着李东来脚边的大麻袋,有点摸不着头脑。
“东来兄,这里面是?”
“收音机啊!”
这世界上,用麻袋装收音机,估计李东来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这年代的收音机都是木制的大盒子,跟前世的鞋盒差不多大小。
帆布袋里,装两个就装满了。
莫山凤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东来从麻布袋里掏出一台又一台收音机。
最后,他忍不住吞咽口水,道:“你,你亲戚还真多。”
“对,我亲戚不但多,还喜欢搞破坏,你看这么多收音机都坏了,不修好的话,是对工业资源的极大浪费。上面不是提倡勤俭节约嘛,所以就要麻烦山凤兄了。”李东来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划着一根火柴,点燃香烟,很快他的面孔就隐藏在在浓郁的烟雾后。
莫山凤不是傻子,当然不相信这么多收音机全是李东来亲戚家的。
他犹豫了。
帮别人修收音机是一回事,专门收购收音机来修理,是另外一回事。
一旦被发现,说不定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他抬头看向李东来,只能看到澹澹烟雾后,那双模湖不清的面孔上,神情坚毅。
想到山村里的父母,没钱上学的兄弟姐妹,莫山凤咬了咬牙:“我干了。”
“放心吧,就算出了事,也是我独立承担。你只是帮我的亲戚修收音机。”李东来长舒一口气。
他还真怕莫山凤是那种木头脑袋。
当然,他还有几个备用人选,不过他们都有一些小缺点,有的嘴巴不严,有的行事作风太正了。
“按照我们之前商定好的,每修好一台,我付给你2块钱的劳动报酬,这是二十块钱。”李东来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两张大团结,拍在了桌子上。
看着墨绿色的钞票,莫山凤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还没有修...”
“这叫做信任!”李东来掐灭烟头,盯着莫山凤的眼睛说道:“如果我说,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建设国家,你信不信?”
用疑似投机倒把的方法,建设国家?
开什么玩笑?
莫山凤下意识的想反驳,可是他却从李东来的眼神中看到真诚、炽热。
是啊,人家身为轧钢厂医院的主任,每月工资有一百多块,为何还要贪图这些钱呢?
莫山凤虽是穷苦人家出身,也知道在这个年代,钱多到一定程度,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比如,你再有钱,总不能天天吃肉喝酒吧?总不能娶两个太太吧?总不能住小别墅吧?
这样想来,李东来所谓的‘建设国家’的说辞,好像有可能。
莫山凤重重点头:“我相信!”
李东来伸出右手:“好,那就让我们为建设祖国而奋斗。我叫李东来,请多照顾!”
“让我们为建设祖国而奋斗!我叫莫山凤,请多指教!”莫山凤心中涌出一股火热,站起身。
两只年轻的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十台故障不明的收音机,莫山凤表示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才能修完。
两人约定两天后交货。
在莫山凤离开前,李东来又交给他一个纸包。
莫山凤打开,纸包里有烙铁、万用表、全套螺丝刀、焊锡、吸锡器,甚至还有一支清理灰尘的废牙刷。
“正像我说过的那样,怎么能让你占学校的便宜呢?”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
...
夜幕就像一张大棉被般,压在了京城大学上空。
夏日的夜晚显得有点浮躁。
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出宿舍,到操场上乘凉,在路灯下读书,偶尔还有几对春心萌动的男女肩并肩走在道路上,他们之间的距离足有两拳之多,不过依然引来一些诧异的目光。
物理实验大楼三楼的一间实验室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镜头拉近,可以看到莫山凤正拿着电焊枪,在一块电路板上,小心翼翼的点焊着。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数台已经拆过外壳的收音机。
十分钟后,莫山凤用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抿了抿嘴唇,把电路板接在万能表上。
看着上面显示的数据,他兴奋得攥了一下拳头。
“两块!”
第280章 贾旭东的算计
就在李东来展开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时,秦淮茹却吃不下饭。
原因很简单,面缸空了。
小当饿得嗷嗷直叫,棒梗在地上捏蚂蚁往嘴里填。
自从那个于菊花来了之后,傻柱就像换了一个人般,见到秦淮茹都绕道走。
秦淮茹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以前借傻柱的那点钱,早就花光了。
易中海这阵子也躲着她。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走进里屋,看着废人贾旭东说:“家里没有面了,你给我两块钱,我去买两斤面。”
贾旭东冷下脸:“咱家的面还要花钱?秦淮茹啊,秦淮茹,你怎么那么傻呢?你去邻居家借一些不就行了?”
“我昨天就去了,可是邻居们一看到我拿着面瓢就把门关上了。”秦淮茹无奈叹气。
都怨贾张氏,把邻居们都得罪完了!
贾旭东冷笑:“我妈没蹲笆篱子前,哪家敢不借,她就站在人家门口骂,直到人家借给咱家。你啊,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恨铁不成钢啊!
贾旭东虽生气,但是还要想办法。
总不能真饿肚子吧?
他大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好主意:“找傻柱借啊。”
“傻柱现在被那个于菊花管得很严,压根不敢跟我说话。”秦淮茹撇嘴。
贾旭东鄙视的看着她:“傻了不是,我听一大妈说过,于菊花长得跟狗熊似的,傻柱能看上她?还不是被聋老太太逼的。”
说到聋老太太,贾旭东恨得牙痒痒:“老不死的,多管闲事,小心死了没人收尸。”
说完,他盯着秦淮茹,阴笑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堂妹,叫做秦京茹。长得水灵灵的,嫩得能掐得出水,屁股也攒劲。”
听到贾旭东那样形容秦京茹,秦淮茹冷下脸子,不过她也知道贾旭东不能动弹,也就过过嘴瘾,并没有生气。
“秦京茹早就想进城,每次我回去,她都要找我滴咕,让我在城里给她找个好人家...”
秦淮茹说道这里,眼睛突然亮了:“你是说,让我把秦京茹介绍给傻柱?”
“看来你还没傻到家,秦京茹比于菊花可好看多了,还是黄花大闺女,傻柱能不愿意?”贾旭东阴笑道:“只要赶走了于菊花,傻柱不就还在咱们手心里攥着?”
秦淮茹点头:“是这个道理,秦京茹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有点憨。一心想过城里的生活,把傻柱介绍给她,她肯定愿意。”
“不过,那个于菊花可不好对付,傻柱不一定敢娶秦京茹。”
秦淮茹现在想到于菊花的名字,就浑身不自在。
这女人是软硬不吃,无论秦淮茹是威逼利诱,还是装可怜,于菊花只有一招,那就是动拳头。
秦淮茹数次想去傻柱家捣乱,都被于菊花扔了出来。
她遇到于菊花,算是碰上克星了,绿茶婊那一套子,完全没有用。
“刚才还夸你,又傻了不是。只要想办法,让傻柱睡了秦京茹,他还能提上裤子不认人?到时候,就算是聋老太太出面,也没有用。”贾旭东恶狠狠的说道。
睡了...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出了岔子,秦京茹的名誉可就毁了,我们虽是堂姐妹,关系却一直很好,比亲姐妹还亲。”
“呸!”贾旭东吐出一口浓痰,正中秦淮茹白皙光滑的面颊,冷笑道:“她秦京茹的名誉跟咱们家的吃饭问题,哪个更重要,你想不明白吗?”
秦淮茹用毛巾默默的把脸上的浓痰擦去,长叹一口气。
贾旭东是对的,秦京茹再亲,也只是堂妹。
棒梗可是亲儿子,她不能看着亲儿子没饭吃。
再说了。
这年头,乡下女人想嫁到城里,那是千难万难。
这对于秦京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嗯,她这是为了秦京茹好,是在积福行善。
...
不过。
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算秦京茹拿下傻柱,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人不能一天不吃饭。
于是,秦淮茹趁着上班时间,又找郭大撇子,在小仓库里换了两个馒头。
两个馒头肯定不够。
没有办法。
秦淮茹只能趁着下班时间,把易中海堵到了半道。
“老东西,你这几天为什么要躲着我?”
“哎呀,你不知道,这阵子杨厂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开始整顿工厂的几率,好几个青皮都被他辞退了。我最近要避嫌,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那就糟糕了。”
易中海谎话随口就扯出来了。
工厂是在整顿纪律,不过身为八级工,怎么也不会整顿到他头上。
真正的原因是,易中海自从跟秦淮茹钻了小仓库后,已经元气大伤了。
他盘算过,前前后后,花在秦淮茹身上的钱,足有七八十块。
当然,这对于每个月99块工资的易中海来说,并不多。
可他不是傻柱那种傻货。
对于易中海来说,每一分钱付出,都要有其价值。
秦淮茹现在还大着肚子,又不能...
虽然易中海曾经很期待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他冷静下来后,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
万一,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女娃,那该怎么办?
易中海需要的是一个能给他养老送终的人。
女娃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所以,他选择了暂时性止损,准备等秦淮茹生下孩子之后,再决定是否资助贾家。
贾家就是个无底洞啊!
对于易中海的理由,秦淮茹当然是不相信,不过现在她还有求于易中海,也不会揭穿他。
笑道:“一大爷,我家揭不开锅了,想找你借一点钱。”
“唉,你昨天说就好了,你一大妈刚把钱存到银行。”易中海拍着大腿,一脸遗憾,似乎为帮不上忙而愧疚。
秦淮茹撇撇嘴,澹澹的笑道:“没关系,我能理解你。”
说完,她扭过身去,向小树林外走去,边走边长叹一口气:“家里揭不开锅,反正也养不起孩子,我这就去六院找佟大夫把孩子拿掉。”
本来正在庆幸逃过一劫的易中海,听到这话,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
连忙跑上前,伸开双臂拦住秦淮茹。
“孩子可是一条生命,怎么能轻易拿掉呢!大爷刚才忘记了,前天厂里发的季度奖我没有交给你一大妈,就先借给你。”
说着,易中海从口袋中拿出一摞子钞票。
“你想借多少?”
“全部!”秦淮茹一把夺过,转身就向小树林外走去。
身后。
易中海心疼的直咧嘴。
那可是二十块钱啊!
这小娘们,还真不好拿捏!
第281章 秦淮茹回村
拿着易中海给的二十块钱,秦淮茹扭屁股去了朝阳菜市场,割了两斤肉。
回到家,可让贾旭东喜坏了。
他吃得满嘴油:“媳妇,你怎么有钱买肉的?”
秦淮茹偷笑:“一大爷借给我的,他说我这两天好像瘦了。”
贾旭东赞叹:“一大爷,好人呐,就是没有个儿子,太可惜了。”
秦淮茹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
“旭东啊,如果我生的是个儿子,就让他认一大爷当干老子,好不好?”
认了易中海当老子,说不定将来还能继承易中海的家业。
易中海每个月那么多存款,肯定用不完。
还有他们的房子。
他们老两口百年之后,说的不定都归贾家了!
“好主意,我发现媳妇你是越来越聪明了,都快赶上我娘了。”贾旭东赞叹道。
棒梗吃着肉,听到两人的谈话,撇撇嘴:“我不想让傻柱当我干老子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给咱家,我也想让一大爷当我干老子。那样,他天天能给咱们家两份肉。”
贾旭东听到这个顿时乐了,用满是油腻的大手,揉了揉棒梗乱糟糟的头发。
“我家棒梗更加聪明,将来肯定是个干大事的!”
秦淮茹抿嘴偷笑。
...
翌日,秦淮茹请了一天假,回到了秦家沟。
刚走到村口,正坐在大槐树下纳凉的二婶和乡亲们,就看到了她。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咱们村老秦家的闺女?”
“好像不是啊,我记得老秦家闺女没有怀孕啊,你们看她肚子,少说也有三个月了。”
“就是秦淮茹,这姑娘已经有一年没有回来了,怀孕了有什么奇怪的。”
“唉,可怜的老秦头两口子,好不容易把闺女养大,本来想着闺女嫁到京城,他们能跟着享福,谁知道是个小白眼狼。”
“就是,就是,我听说前阵子老秦头的腿割草的时候,摔断了,躺在床上不能动,想秦淮茹了,托人隔壁村的狗蛋去京城给秦淮茹捎话,想让秦淮茹回来照顾两天。你们猜猜秦淮茹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秦淮茹说,她现在是城里人,过不惯秦家沟的农村生活,就不回去了。很大方的给了二狗五毛钱,让他给老秦头买礼物。”
“啧啧,五毛钱,这姑娘还真是孝顺啊!”
...
农村人素来质朴,鄙视不孝顺长辈的人。
乡亲们看到秦淮茹越走越近,并没有收敛声音,有些甚至还低声骂了几句。
诸如“白眼狼,没良心”之类的话语,让秦淮茹脸色顿时苍白几分。
她心中暗骂:“一帮子泥腿子,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虽然恨得牙痒痒,秦淮茹身为顶级茶艺师,可是时刻注意自身形象的。
她走到大槐树下,看着二婶子,笑道:“二婶,纳凉呢,我回来看看我爹娘。”
二婶子面无表情:“是该回来看看了,你爹上次腿断了,伤没养好就下地干活,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秦淮茹尴尬的笑:“都怨那个二狗子,稍话的时候没有说清楚,他说我爹从架子车上掉下去了,没有大碍。正好那段时间,我婆子出了一点事情,家里忙不过来,所以才没回来。要不然,我能不回来?那我还是人嘛!”
二狗子反正也不在这里,有啥事往他头上推就是了。
说完,她见乡亲们还是板着脸,一点也不热呵,虽然心疼得不行,还是从帆布袋里取出一把古巴糖:“二婶,这是我在京城买的高级糖果,据说是国外产的,可甜了。你们一定没吃过,尝尝吧。”
二婶跟乡亲们相视一眼,谁都没有伸手接。
乡村的人都是一根肠子,要是看不起哪个人,就算是她扛半扇猪上门,也不会让她进门。
更别提几块古巴糖了。
秦淮茹的攥着古巴糖的手,矗在半空中,却没有人伸手接,这让她尴尬不已。
饶是她段位高,这时候也气得火冒三丈。
一帮泥腿子,真是不识好歹,活该你们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秦淮茹眼睛余光瞥见秦石头光着屁股在捉爬叉玩。
笑着走过去,把古巴糖递向秦石头:“小石头,大姐给你吃糖。”
秦石头是她三叔家的小孙子,以前她没嫁到京城前,整天跟在她屁股后。
算得上是最佳的用来化解尴尬的对象。
谁承想。
秦石头抬起头,沾满泥巴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看向秦淮茹的小眼神中充满不屑。
“坏女人,这种糖又苦又有怪味,我才不吃呢!”
说着,他在秦淮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冲秦淮茹扬了扬。
“看到了吗?这是东来哥送给我的奶糖,我有很多。,谁喜欢吃你的黑糖。”
李东来!!
秦淮茹在众人嘲弄的眼神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槐树,踉踉跄跄的向村子里走去。
心中那个恨啊!
李东来,在京城里你就欺负我。、
现在回到秦家沟,你还欺负我!
我不就是不辞而别,嫁到了城里吗?
我不想过苦日子,我想吃香的喝辣的,有错吗?
...
秦石头见秦淮茹的身影没入村庄中,忙用衣服把大白兔奶糖上的泥土蹭干净,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
脸上乐开了花:“小妹,等你下次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刚才把那个坏女人起了个半死!”
然后,他又蹲下来,认真的扣起爬叉洞。
爬叉学名金蝉,富含蛋白质,用水煮,撒点盐,就十分美味,解馋。
是夏日的大自然送给孩子们的馈赠。
...
秦淮茹越往村子里走,越是心凉。
一路上,过路的村民们看到她走过来,纷纷停下脚步,对她指指点点。
吐沫星子淹死人。
饶是秦淮茹心理素质强大,也差点崩溃。
好在此时她距离家已经不远了。
快走两步,无视风言风语,秦淮茹来到一座农家小院前。
“啪啪啪”拍门。
“爹,娘,我,秦淮茹回来了。”
许久。
院门缓缓打开,老秦头看到是秦淮茹,黑着脸说:“你还知道回来啊,滚,滚,我没有你这个闺女。”
第282章 兴奋的秦京茹
“他爹,淮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是干什么!”秦母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把秦淮茹迎进了屋。
看到她大着肚子,小心翼翼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关切的问:“几个月了?”
秦淮茹这才想起还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娘家,有些尴尬:“快4个月了。”
秦母喜得直拍大腿:“贾家那老太太不是一直埋怨你只生了一个儿子吗?现在好了,这次生个儿子,看她怎么说。”
“嗯!”秦淮茹重重点头。她也认为这胎是个儿子。
酸儿辣女,这阵子她一直馋酸的。
秦母似乎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头:“旭东呢?怎么没回来?平日里也就算了,他工作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你大着肚子,从京城那么远回来,他竟然不跟着,太不像话了!”
她对贾旭东这个女婿早有怨言,姑娘嫁到城里五六年了,贾旭东一次也没回来过。
更别提捎带礼物了。
秦淮茹闻言,面带凄苦,眼睛红润起来,豆大的泪珠子顺着白皙光滑面颊滑落下来。
秦母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急了,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旭东是不是出事了?”
“他,他受工伤,残废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秦淮茹一边哭,一边把这阵子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贾张氏被关进笆篱子。
贾旭东残废。
...
听到秦淮茹接了贾旭东的班,吃上了公家粮食,秦母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闺女,这是好事啊,你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是啊,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二十块五毛钱呢。干几年的话,说不定能升到八级钳工,到时候工资每个月有99块钱!”秦淮茹脸上的哀伤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贾旭东残废,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般。
确实,在秦母看来,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旁边正蹲在门前‘啪嗒啪嗒’抽烟袋锅子的老秦头,看到两人的丑态,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我看你们娘两是鬼迷心窍了,贾旭东再不好,也是你女婿,是淮茹的丈夫,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你们竟然想着谋人家的职位。”
秦母不乐意听了,掐着腰:“老秦头,我看你就见不得女儿过得好,你自私!”
“我自私?”老秦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气愤的站起身:“如果我自私的话,当年你一心要把淮茹嫁给贾旭东我就会拦着,现在淮茹也成干部夫人了!”
“我可是听三民哥说了,李东来现在是医院的大主任,副科级干部,每个月能拿一百多块工资。”
“你造的孽,不但让我无颜面对老李头,也误了闺女。”
秦母没想到一向老实的老秦头竟然会爆发。
她被怼得说不出一句话,许久才小声解释:“谁想到李东来那小子能混得这么好!要是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能把闺女嫁给贾旭东这个残废!”
“你啊,你啊,就是鬼迷心窍了!”
老秦头也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转身扛起锄头去干活了。
——眼不见,心不烦。
秦母撇撇嘴:“就知道发火,你有本事,怎么不当村干部呢!”她目光着落在秦淮茹的帆布袋子上,笑道:“闺女,你给娘带什么好东西了?”
秦淮茹拉开帆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包古巴糖,一把羊角木梳,一瓶清凉油和一包京城糕点。
看到糕点,秦母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玩意比供销社的点心看上去高档多了,肯定好吃。”
秦淮茹得意的笑:“那是肯定的,这是高档商品,一盒要五块钱,只能在京城的大商场里才能买得到。”
其实,秦淮茹哪舍得花五块钱给她老娘买点心。
盒子是以前从傻柱屋里拿的,里面装的就是供销社的散点心,总共也就花了不到1块钱。
可是,秦母哪里知道这些啊,对她来说,京城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她用颤抖的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和供销社散点心一样的点心,努力吞咽口水:“这味道,老地道了,相比之下,供销社里那些散点心,就不能入口。”
秦淮茹心中偷笑,捏起一块点心递给秦母:“娘,你尽管吃,我现在有了工资,以后会好好孝敬你的!”
秦母咀嚼着点心,甜在心中:“我这个闺女,真是孝顺。”
见到秦母似乎已经原谅了她,秦淮茹也抛出了此次回贾家庄的目的。
“娘,我这次回来,是想给二叔家的大闺女秦京茹介绍一个对象。”
“介绍对象?”秦母愣了一下。
“上次我回来的时候,京茹不是一直闹着要嫁到城里吗?可是城里的男人,眼光高着呢!”秦淮茹解释道:“我一直给秦京茹留心,这次正好遇到一个好对象。对方是轧钢厂的厨子,一个月工资有37.5。”
“我滴妈呀,37.5元,那怎么花得完?”
秦母激动之下,嘴里的点心掉到了地上,她慌忙捡起来,不顾上面已经沾上泥土,又填进嘴里。
使劲咀嚼两下,脖子一伸,咽下肚子里。
这才有空说话:“那么好的男人,能娶一个农村姑娘?”
“条件呢是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今天29岁。”秦淮茹把傻柱的情况简单介绍一遍。
秦母不以为然:“年纪大一点会疼人,秦京茹这次要享福了。我这就跟你三叔说去。”
...
半个小时候,一个扎着马尾辫,身材饱满的姑娘推开门跑进来。
冲到秦淮茹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姐,你真能把我嫁到城里去?”
秦淮茹看着秦京茹,就像看到了五六年前的自己。
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让傻柱吃了,太可惜了。
嗯,一定要狠狠的从傻柱身上咬下一块肉!
“当然,姐还能骗你不成。我跟你说,这个人叫何雨柱,是八级厨师,工资37.5,在四合院有两间正房....”秦淮茹拉着秦京茹的手,把傻柱的详细情况了说了一遍。
秦京茹听了之后,双眼放光,欢呼道:“那赶紧让我们相亲,等我嫁到城里,我一定会记得姐姐的好处。”
...
第283章 许大茂的心思
秦淮茹的心情比秦京茹还要迫切。
两人早一日相亲,贾家就能早一日继续从傻柱身上吸血。
于是。
回到四合院,她就趁着于菊花不在,扭屁股钻进了傻柱屋里。
傻柱正在擦桌子,看到秦淮茹,吓得后退两步,手里的毛巾也掉到了地上。
“秦,秦淮茹,你怎么来了”
他跑到门口,伸出脑袋向外面看看,待没看到于菊花的身影,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哀求道:“秦淮茹,趁着菊花没有来,你赶紧走吧。”
秦淮茹看着傻柱跟个胆怯的小老鼠般,心中只觉得好笑。
曾几何时,横行四合院的战神,竟然变成这幅熊样。
“看看,一个于菊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气概!”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撇撇嘴。
这怎么还坐下来了?傻柱欲哭无泪:“你不害怕,那是因为挨打的不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菊花下手可狠了,关键是我还打不过她!”
提起挨打,秦淮茹想起前两次被于菊花收拾的经历,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确实太狠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笑道:“今天姐姐来,就是为了把你从于菊花的手里解救出来。”
“怎么解救啊!我们连日子都订好了。”傻柱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
秦淮茹阴笑:“我有一个堂妹,年方十八,长得比我还漂亮,只要你跟她结了婚,那于菊花也拿你没办法。”
“你亲堂妹?”傻柱眼睛亮了,忍不住吞咽口吐沫,小声问:“她是不是长得跟你很像啊?”
秦淮茹白他一眼,娇嗔道:“傻样,我亲堂妹,能长得不像?”
秦淮茹得不到,得到她堂妹也不错,总比于菊花好吧?
傻柱馋得口水差点流出来,忍不住搓了搓手:“这是好事啊,那你赶紧安排吧?”
傻柱的表现让秦淮茹心中大定,这时候她也不着急了,反而端起了架子。
“人家阎埠贵给你介绍对象,你还送人家半斤肥膘呢,到了我这里,你就空口说白话?”
这下子,傻柱为难了,他挠了挠头,哭丧着脸说道:“小秦姐姐,你可能不知道,那于菊花太可恶了,早就把我的钱全部收走了,我就算想买盒火柴,都得从她手里支钱。”
该死的于菊花,难怪这阵子傻柱不接济我们家!
不过,傻柱这家伙绝对不会那么老实。
秦淮茹佯装生气,长叹一口气:“那就怪你跟我那堂妹有缘无份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傻柱的声音:“小秦姐姐,你等等。”
心中一喜,转过身去。
却看到傻柱正在解裤子。
急得秦淮茹大叫:“傻柱,你想做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何雨水等会就放学回来了。”
“不是,我钱在裤衩里藏着!”傻柱从裤衩里翻出一卷钞票,把钞票交给秦淮茹后,他总觉得错过了什么好事。
“这里是三块二毛钱,是我干私活攒的,怕被于菊花发现,所以藏在这里。”
秦淮茹接过钞票,就闻到一股子腥臊的气味,她也没有嫌弃,顺手揣进口袋里。
笑道:“放心吧,明天我就安排你们相亲。”
秦淮茹扭着屁股离开贾家,正好被许大茂看个正着。
这些天,许大茂最大的爱好,就是搬来凳子坐在家门口,看着于菊花暴打傻柱。
从傻柱屋里传来的每一声惨叫,他都觉得是那么悦耳动听。
看到秦淮茹进了傻柱屋,然后眉开眼笑的走出来,许大茂觉得有点不对劲。
莫不是秦淮茹要耍花招,把傻柱的婚事搅黄吧?
不,绝对不行!
于菊花跟傻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们拆散!
许大茂放下搪瓷缸子,走到傻柱门口,看到傻柱正喜滋滋的屋里走来走去。
“傻柱,乐什么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于菊花啊?”
傻柱得意的笑:“啥于菊花啊,告诉你许大茂,我要娶秦淮茹的堂妹了,十八岁吆!跟朵花似的。”
说着,他冲许大茂撇撇嘴:“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连个对象也找不到,我看你们老许家是要绝后了!”
傻柱这话正好说中许大茂的痛处。
哼,傻柱,就是因为你,俺老许家才绝后的!
我一定不能让你好过。
想娶秦淮茹的堂妹,你做梦去吧!
许大茂阴险的笑了笑,扭头走了。
他决定破坏傻柱的相亲。
而一无所知的傻柱,依然在屋里兴奋得嘿嘿直笑。
...
今天的四合院显得格外热闹。
丁秋楠吃完饭,在丁母的搀扶下,跟李小妹一起去小广场锻炼身体。
这年代,医疗条件不发达,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
丁秋楠身为医生知道适当运动,会有助于生产。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刘钢柱抱着一台收音机走了过来。
“钢柱兄弟,买收音机了?”丁秋楠主动打招呼。
“是啊,二手的,只要八十块钱,用起来跟新的一样。”刘钢柱显摆似的扭动按钮,收音机里传来一阵激情澎湃的音乐。
“你也知道我媳妇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我早想买一台收音机,新的太贵了,买不起。二手的也凑合。”
“钢柱兄弟对媳妇真好。”丁秋楠夸奖道。
“不说了,我急着回去把收音机送给媳妇。”
刘钢柱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了。
三人接着往前走,没走两步,又看到易中海也抱着一台收音机回来了。
看到丁秋楠三人,易中海的神情似乎有些尴尬,停下脚步,笑道:“这收音机是我一个徒弟的,他见我最近心情不好,送给我,让我听评书的。”
丁秋楠笑道:“易师傅是八级钳工,徒弟们肯定很孝顺。”
——心中嘀咕,这收音机看上去也是八成新,跟刘钢柱的差不多,难道也是买的二手的?
易中海挺起胸膛:“那是,在轧钢厂,像我易中海这样的好师傅可不多见。”
...
易中海离开后,李小妹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明明就是买的二手收音机,一大爷怎么不承认呢?”
“你还小,等长大就明白了。”丁秋楠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心中也有些疑惑,今天信托商店怎么会有那么多二手收音机卖。
这年头,收音机是大件商品,一般情况下,谁也不舍得卖。
偶尔出现一台,也被信托商店的售货员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
等待阎埠贵也抱着一台收音机走进来时,丁秋楠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了。
“三大爷,你也买收音机了?”
“那当然,便宜啊!”阎埠贵喜得脸上的褶子都抻平了,镜框后的小眼睛也眯成一条缝。
他见没有外人,凑过来小声说:“这是从鸽市里流出来的,一台只要八十块钱。不过,好像很抢手,你要买的话,我可以帮你稍一台。”
李东来家里有一台新收音机,倒是用不着买。
丁秋楠只是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卖二手收音机。
...
第284章 许大茂计诱秦京茹
第二天。
迫不及待的秦淮茹,就领着同样迫不及待的秦京茹来到四合院。
秦京茹为了相亲,打扮得花枝招展。
那件碎花薄短袖穿在她饱满的身躯上,似乎有点短了,让傻柱忍不住吞咽口吐沫。
他不免拿秦京茹跟她身旁的秦淮茹相比较。
秦京茹比秦淮茹圆润那么一点点,屁股也更紧实一些,而且她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子青春气息,是秦淮茹无法相比的。
这姑娘比秦淮茹好看多了哇!
傻柱一时间竟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京茹,嘴巴张大得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了。
这让秦京茹有点不好意思了,小脸羞红起来。
心中直犯嘀咕,这人就是何雨柱,不会是个傻子吧?
“咳咳”秦淮茹咳嗽两声,惊醒了傻柱。
“坐,请坐。”傻柱忙让两人坐下。
“小秦姐姐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叫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厨师,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傻柱说着话,眼睛一直没离开秦京茹粉嫩白皙的小脸蛋。
他心中砰砰直跳,以至于声音有些颤抖。
“嗯,我也知道...”秦京茹有点害羞,低着头,发出蚊子般的哼咛。
秦淮茹看到她的样子,放下了心。
这下稳了!
“那个,你们聊着,我还要回去照顾旭东。”
秦淮茹朝秦京茹使了一个眼色,站起身离开傻柱屋。
按照她给秦京茹出的计策,秦京茹应该趁机拿下傻柱。
只要两人滚了床单,还怕傻柱不认账?
...
可是秦京茹毕竟是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滚床单。
况且,说实在的,她有些看不上傻柱。
明明只有二十九岁,长得却跟村口的秦大爷似的。
而傻柱又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货,面对花朵般的秦京茹,他一直‘嘿嘿’傻笑。
就在这时,许大茂来了。
他敲了敲门,冲傻柱说道:“傻柱,你还在屋里猫着呢,食堂刘主任到处找你,好像上面下来人参观新轧钢车间,让你赶紧去准备午饭。”
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傻柱吓了一跳,向秦京茹说道:“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现在轧钢厂正在整顿风纪,刘主任跟他还不对付,要是被抓到马脚,说不定会挨批。
傻柱离开后,许大茂走进屋,看着秦京茹,笑道:“你就是秦淮茹的堂妹吧?”
“你认识我?”秦京茹有点小迷糊。
许大茂笑道:“当然认识,我是你姐的邻居,叫许大茂,是工厂的宣传干事。我看你长得比你姐还漂亮,就跟宣传画上的明星差不多。”
不得不说,许大茂的骗小姑娘有一套子,三言两语就把秦京茹说的晕乎乎的。
更重要的是,许大茂是宣传干事,属于干部编制。
干部哇!
这身份可比傻柱的八级厨师好多了。
不知不觉中,秦京茹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已经满是迷离的春色与魅惑的娇羞。
许大茂深谙农村小姑娘的心理,并没有心急,
抬起手腕,让秦京茹清晰的看到他手腕的明亮的手表。
“哎呀,已经中午了,要不咱们出去吃饭吧?”
“这多不好意思啊。”秦京茹低下了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姐姐熟得很。”许大茂笑道。
秦京茹是个小馋猫,也就是嘴上客气。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东来顺。
屋内辉煌的装饰,火锅里喷香的羊肉,穿着整洁制服的服务员,都让秦京茹这个来自农村的小姑娘觉得新奇。
许大茂为了拿下秦京茹,也是下了血本。
不但叫了半斤羊肉,还让服务员送上来两瓶北冰洋。
他的阔气也让秦京茹心动不已,跟许大茂比起来,傻柱就像是个土老帽。
吃饱喝足,许大茂拿着牙签剔着牙,小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拉你出来吃饭吗?”
秦京茹摇了摇头。
“因为我怕你被你堂姐骗了。”许大茂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阴笑。
“秦淮茹骗我?”
“你不知道吧,那个傻厨子,跟你堂姐有一腿。”
“真的?”秦京茹眼睛瞪大。
许大茂:“当然是真的。何雨柱有个绰号,叫做傻柱。就是因为他傻不拉几的,整天跟在你堂姐屁股后,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年纪也没有结婚。
还有,你堂姐经常去给傻柱洗裤衩子。
你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能正常吗?”
秦京茹思索了一阵,默默的点头。
她刚才就觉得秦淮茹跟傻柱之间好像有点不正常,现在听到许大茂这么说,顿时明白过来。
她攥紧手包站起身,有些失望的说道:“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许大茂诧异。
“当然是回秦家沟,我不能跟堂姐抢男人,要不然大伯母该骂我了。”
“别介啊,没有傻柱,还有我啊!”许大茂一把攥住秦京茹的手,色眯眯的说道:“我是宣传干事,每个月能拿40.5元的工资,还是轧钢厂干部,不比傻柱条件好多了”
秦京茹有些意动,不过少女独有的矜持,还是让她羞涩的低下了头:“这,这多不好,我本来是跟何雨柱相亲的,现在跟了你的话,被堂姐知道了...”
许大茂见她没有抽回手,心知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大半,笑道:“是秦淮茹骗你在先,再说了,你追求幸福,有错吗?”
“走,我去百货商场给你买两身好看的衣服。”
秦京茹本身跟秦淮茹一样,都是向往城市生活,嫌贫爱富的。
听到新衣服,再也矜持不住了,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般。
许大茂接近秦京茹本来只是想报复傻柱。
现在看到秦京茹长得好看,人好像还有点傻,顿时也起了结婚的心思。
他不能生育,就算是找个城里的女工人,将来人家也一定会嫌弃他的。
而秦京茹是农村姑娘,看上去还很听话,算得上良配了。
于是。
许大茂又花了血本,帮秦京茹买了两套衣服,还给她买了一块女士手表。
这下子,秦京茹彻底沦陷了。
所以,当回到四合院,她看到许大茂关上屋门的时候,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反抗。
反而抬起头,闪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许大茂,绯红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春色。
...
第285章 海鲜
傻柱跑到小食堂,见马华和胖子正坐在食堂里闲聊,就知道上当受骗了!
“许大茂真是个孙贼,好不容易相个亲,还被他搅合了。”
傻柱又一路奔回四合院,路过许大茂门口,他听到里面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更加愤怒了:“好你个许大茂,搅合我的好事,你自己倒享受上了!”
他有心踹开门,好好收拾许大茂一顿。
可是想到秦京茹还在屋里等着他,万一耽误时间久了,这桩婚事说不定就黄了!
“哼,今天算你运气好,!”
“京茹,我回来了!”
兴冲冲的推开门。
屋内空无一人。
傻柱顿时傻眼了。
“京茹,你在哪?”
傻柱冲进屋里,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秦京茹。
“难道她回贾家了?”
傻柱敲开了贾家的门,秦淮茹也是一脸懵逼。
她还以为这会傻柱已经把秦京茹睡了。
当她知道傻柱被骗去小食堂,顿时明白是许大茂搞得鬼。
暗暗骂一句:“真是个傻子!你被许大茂截胡了!”
傻柱这会也想起来了,刚才许大茂屋里传出来的呻吟声,好像就是秦京茹的。
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脖颈青筋窜动,喉咙里挤出一个尖锐的声音。
“许大茂,你找死!”
秦淮茹也狠狠的瞪他一眼:“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把许大茂揪出来啊,说不定有挽救的机会。”
秦京茹是她精心布置的棋子,这下子全完了。
她恨死许大茂了。
“对,对,说不定他们还没有...”
傻柱嘴里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冲到许大茂门前,飞出一脚。
“哐!”
门板落地,荡起一大片灰尘。
“许大茂,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诱拐小姑娘!”傻柱冲进屋里。
他已经做好了目睹难堪场面的情景,却看到许大茂和秦京茹并排坐在床上。
他们衣冠不整,许大茂的衬衫扣子没有系,露出雪白肚皮。
秦京茹大红裤腰带耷拉在外面,她见傻柱进来,小脸蛋都吓白了,手忙脚乱的把裤带系上了。
虽没捉到现场,傻柱看到两人的样子,就知道两人已经睡过了。
“许大茂,你竟然敢...敢...”
傻柱攥起拳头,想找个理由收拾许大茂一顿。
却发现没有理由。
捉奸捉双,双有了,干却没有。
人家两个坐在一起说话,碍你事了?
他鼻子抽搐两下,似乎闻到了一股子海鲜的味道,顿时有了主意。
挥起拳头,冲许大茂脸上狠狠的来上一拳。
“我让你不学好,竟然偷海鲜!”
许大茂正处于贤者时间,反应迟钝,躲闪不及,对打着正着。
“海鲜?”许大茂捂着嘴巴,一脸委屈,“傻柱,你耍混不吝,想打人,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我哪里偷海鲜了,那玩意市场上都买不来,只有领导家有。”
“没偷海鲜?那你屋子里怎么一股子咸腥的味道。”傻柱茫然。
这时候,秦淮茹也冲进了屋,她闻到海鲜味,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中直呼,完蛋了!
她冲到秦京茹面前,拎起她的耳朵怒斥:“秦京茹,我把你接到京城是让你跟何雨柱相亲的,你怎么睡到别人床上了。一个大姑娘家家的,羞不羞啊!要是三婶知道了,看不活剥了你!”
秦京茹此时已经明白了秦淮茹的真面目,站起身,挺起胸膛:“表姐,我都知道了,你跟傻柱有一腿,想把我嫁给傻柱,你好继续从傻柱身上得好处!以前村里的大妈都说你没良心,我还不相信,现在看到你连亲堂妹都骗,我才知道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
“反了,秦京茹你敢反了!”秦淮茹被说中心思,顿时气急败坏起来:“好你个秦京茹,一点良心都没有,你别忘记了,是我把你从秦家沟带出来的,没有我,你这会正在喂猪呢!”
“那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去勾搭那个傻厨子?”
“傻厨子?人家是八级厨师。”、
“我家大茂还是宣传干事呢!”
....
女人吵起架来,就没男人什么事情了。
傻柱和许大茂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争吵。
吵闹声如同一把锤子,敲碎了四合院的宁静。
许大茂的门口很快就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
他们对着屋内指指点点,脑补着剧情。
“咦,这姑娘不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吗?两人怎么吵起来了。”
“我来得早,看到秦京茹跟许大茂坐在床上,两人衣服都没穿好。”
“嘶,许大茂睡了秦京茹,速度可真够快的。”
“不对啊,我好像听说,秦京茹是秦淮茹准备介绍给傻柱的。怎么会睡到许大茂的被窝里?”
“嗨,有点意思哈!”
不得不说,这件事实在是太香艳了。
这年头民风淳朴,男女拉手都会被当成流氓。
见一面就上床?
啧啧,不被拉去打枪,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淮茹也想到了这一点,也不再跟秦京茹废话,阴恻恻的看着许大茂:“许大茂,你坏了我堂妹的名节,你说该怎么办吧?”
许大茂愣住了,他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这是要讹人啊!
可惜,他不是傻柱那种傻货。
冷笑道:“你说怎么办?”
“我堂妹是黄花大闺女,连手都没被男人碰过,你赔两百块钱,不算过分吧!”秦淮茹道。
两百块?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别说现在许大茂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他也不会赔。
正当他准备回怼秦淮茹的时候。
秦京茹跳了出来,掐着腰,气势汹汹:“我们两个是你情我愿,为什么要赔钱?再说了,就算赔钱,也赔给我,跟你秦淮茹有什么关系。”
秦京茹是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女人,被许大茂睡了后,已经认准是许大茂的女人了。
那许大茂的钱,就是她秦京茹的钱。
赔给秦淮茹,算怎么回事?
“京茹啊,我这是为你好。你年纪轻,不知道许大茂其实是个坏货,他没少祸害小姑娘。”秦淮茹手搭在秦京茹的肩膀上,用长辈的语气说道:“你爸妈把你交给我,我总要为你负责!”
...
第287章 灰溜溜的易中海
他忙亲昵的拉住秦京茹的手:“京茹,东来哥应该是你表哥吧!我跟你说,别看东来哥现在只是主任,在轧钢厂里有威望的很,杨厂长知道吧?曾经数次在全厂大会上,表扬过东来哥。”
听得秦京茹目瞪口呆,她知道李东来当了官,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秦淮茹现在该有多后悔!
对于李东来跟秦淮茹的事情,秦京茹知道一些。
她扭过头看向秦淮茹,果然,秦淮茹此时已经面如土灰。
那副懊悔的样子,让秦京茹心中乐开了花。
活该!谁让你嫌贫爱富的!
秦京茹狠狠的瞪秦淮茹一眼,扭过头,向李东来说道:“东来表哥,我跟许大茂是真心的,我们两个商量好了,过两天就结婚。可是这位一大爷非不依不饶,要许大茂赔钱,要不然就要把他送到街道办。”
“是这样吗?”李东来看向易中海。
那淡淡的目光竟让易中海心中莫名的打了一哆嗦,他吞咽口水,挺起胸膛:“厂里的事情归厂里管,大院的事情归三位管事大爷管。你就别乱掺和了。”
李东来笑道:“三位管事大爷?你自己就当家做主了?”
他在人群中找到刘海中和阎埠贵:“刘叔,阎叔,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刘海中正愁没机会跟李东来和好,被一个’叔‘,叫得心花怒放,挺着大肚子站了出来。
“老易啊,这次就是你不对了,东来是厂领导,思想觉悟肯定比你高,大院里的事情,人家理所应当管。”
“对,我赞成海中的话,厂领导,大学生,哪个身份拎出来,都比你八级钳工强。凭什么不让东来发言。”
阎埠贵身为李东来的铁杆,也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围观群众早就易中海的独断专行不满,也趁机议论纷纷。
“就是,人家李东来得过正阳门街道办的大奖状呢!你易中海当了几十年四合院一大爷,也没能抱个奖状回来。“
“我看啊,有些人不想让李东来插手,就是怕位子被李东来给占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利箭,‘嗖嗖’的射进易中海的体内,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虽然恨不得手撕了李东来,也知道群情汹涌,像以往那样用一大爷的身份压人,是不可能的了。
“东来啊,不是一大爷不想让你管事,居民之间的事情水很深,一大爷是怕你年轻,把持不住,一不小心犯下错误,一大爷是为你好!”
好你个易中海,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记道德绑架。
李东来嘿嘿一笑:“一大爷,我谢谢您嘞,倒不是我一定要管这件事,而是您的处理实在是不公平啊。”
“许大茂跟秦京茹在没有扯证的情况下,干出这么档子事,确实不太妥当,
但是,他们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只是在谈对象,即算不上乱搞男女关系,也算不上搞破鞋。
如果他们能够就此成就一段好姻缘的话,也是咱四合院的大喜事。
您身为一大爷经常教育我们,邻里之间要团结互助。
大院里的事情,要在大院里解决,不要动不动就捅到上面。
今天,您怎么出尔反尔,一定要把许大茂送到街道办呢?”
易中海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可把旁边的秦淮茹急坏了。
按照李东来的意思,许大茂跟秦京茹成婚就可以,那就没她这个堂姐什么事情了。
许大茂肯定不会再赔钱。
不行,绝对不行!
秦淮茹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想到了主意,扭着屁.股走上前。
“李东来,秦京茹是我表妹,这次进城是为了跟何雨柱相亲的。许大茂不讲道理,抢了先,这让我怎么跟我大伯大婶交待。”
她不跳出来,李东来还拿他没办法,现在好了!
李东来冷下脸:“秦淮茹同志,你明知道傻柱正在跟食品站的于菊花相亲,还故意把别人介绍给傻柱,我看你是想让傻柱脚踩两条船,是想让他犯错误。
你居心不良啊!”
无论在哪个年代,相亲都讲究先来后到。
像这种扒媒的行为,为世人所不齿,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前脚更看好一个姑娘,后脚就被别人撬走了。
秦淮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小脸吓得煞白,鲜艳的嘴唇也黯淡几分,忙指着傻柱说道:“不,我,我是好心啊,是何雨柱找的我,他说不喜欢于菊花,我才把堂妹介绍给她的。”
李东来把目光投向傻柱,四合院众人也紧盯着傻柱。
“没想到傻柱这家伙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竟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就是,跟他老爹何大清一样,傻柱他妈离世之前,何大清就跟白寡妇勾搭上了。”
“啧啧,这要是举报到街道办,算不算乱搞男女关系?”
傻柱被秦淮茹扣了一口大黑锅,本能的是想接起来的。
他横行四合院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敢举报,压根不怕。
可是当他正准备张嘴接锅的时候,觑见了人群外有一个大号的身影。
傻柱吓得缩了缩脖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挠挠头,装出茫然的样子:“什么?贾家嫂子,我怎么不知道请你介绍对象的事情?我跟菊花恩爱着呢,准备下个月结婚,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那不是对不起我家菊花吗?”
人群外的大号身影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傻柱悬在半空中的心,轰然落地。
总算是逃过一劫!
傻柱的突然背叛出乎秦淮茹的预料,当她看到于菊花的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傻柱,就这么怕媳妇!
秦淮茹看到于菊花攥起沙包大的拳头,知道继续纠缠下去,拿不到赔偿金不说,说不定还会挨打。
转身拉起了秦京茹的手:“哎呀,堂妹啊,堂姐刚才也是想为你争取一点补偿,既然你不愿意要补偿,堂姐也不勉强。”
“今后你嫁给许大茂了,咱们姐妹就更亲近了,有姐姐在,许大茂肯定不敢欺负你!”
她脸上浓郁的亲情和关切,让秦京茹这个傻姑娘心中暖呼呼:“堂姐,你太好了。”
许大茂翻了一个白眼,看来这媳妇还要好好调.教。
...
第288章 许大茂的媒人
四合院里,两姐妹深情的拥抱在一起,傻柱站在于菊花身边,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和谐美好。
李东来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你现在还要去街道办举报许大茂吗?”
见问题被轻易而举的被解决,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易中海就算是想唱反调也找不到理由。
心中暗骂,又被李东来这小贼得逞了。
讪笑两声,背着手灰溜溜的跑了。
他的不抵抗,也让李东来想趁机拿下他的想法落了空。
不过,李东来也不着急,只要易中海还敢继续蹦跶,以后有的是机会。
在众人的称赞声中,李东来一手拉着丁秋楠,一手拉着李小妹回了屋。
没有热闹看,人群很快散尽。
傻柱磨磨蹭蹭,硬着头皮来到于菊花身旁。
“菊花,我...”
于菊花伸出大手,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我都知道了,都是那秦淮茹搞的鬼,不怨你。”
理解万岁,不用挨打了。
傻柱松一口气。
“走,咱们回家,让我看看你屋子清扫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桌子,窗户都擦了一遍,保证干干净净的。”
“是吗?那等会我可要好好奖励你。”
“嘿嘿...”
两人进了屋,于菊花转身插上了门。
屋内传来一阵惊呼声,“你,你要干什么...唔...唔...“
傍晚。
有邻居看到傻柱鼻青脸肿端着脸盆出来打水,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搞的了?”
傻柱摸着伤口,不好意思的说道:“走路不小心,摔的。”
“哦,那你以后可要看清路。”邻居心生疑惑。
最近看不到于菊花打傻柱了,傻柱反倒经常摔跟头了,每次还都摔得鼻青脸肿的。
太奇怪了。
于菊花靠在门旁,听到傻柱跟邻居的对话,嘴角翘起。
东来哥交代我要给男人留面子。
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收拾傻柱,我关上门揍他总没问题吧!
...
易中海回到屋,气愤难忍,连喝两大茶缸水才算压下心中的火气。
“这个李东来欺人太甚了,明明我才是四合院的一大爷,他凭什么当家做主。还有,我明明已经让一大妈去喊聋老太太了,聋老太太怎么去开会,如果她到场的话,凭借她的威望,说不定能压李东来一头,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人总是喜欢把失败归结到别人身上,易中海并不认为他的策略有不对之处。
这时候,一大妈回来了。
看到她,易中海就耷拉下脸:“我让你去请聋老太太,你去哪里了?”
一大妈已经从三大妈那里知道刚才的事情,知道易中海正在气头上,低着头小声回答:“我去了,可是聋老太太不听我的,她还让我给你给你带话,让你以后不要再阻拦傻柱跟于菊花的婚事。要不然,你四合院一大爷就当不成了!”
“老太太真是这么说的?”易中海脸色大变。
“千真万确。”一大妈面色沉重心中却在偷笑,让你盘算精明,搞大了秦淮茹的肚子,想让傻柱接盘,给你养老,顺便还帮你养大孩子。
现在全被一个于菊花搅合了。
易中海沉思许久,长叹口气:“看来想让傻柱给咱们养老是不可能了,应该物色一个新的对象,这个人最好还能在贾旭东死后,娶了秦淮茹。”
...
李东来家。
李小妹跟丁母知道小夫妻两个有悄悄话要说,一个去找阎解娣玩了,一个出去买菜了。
丁秋楠拉着李东来的手,放在浑圆的肚子上,李东来感觉到孩子在用脚踹他。
“这小子还真是不老实!”
“跟你一样调皮,一天到晚动个不停。可把我折腾坏了。”
“辛苦你了!”李东来虽不是女人,也可以想象到这滋味一定不好受,他拉着丁秋楠的手,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等生下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你敢!”丁秋楠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
两人正戚戚我我,门外传来敲门声。
“东来哥,在家吗?”
听声音是许大茂,李东来整理一下衣服,拉开了门。
门外除了许大茂还有秦京茹,两人手牵手显得很亲热。
许大茂那张驴脸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秦京茹则有些新妇人独有的娇羞。
许大茂拉了拉秦京茹的手:“叫人啊!”
秦京茹怯生生:“东来哥。”
李东来虽不待见许大茂,也不会表露的面上,请二人进了屋。
丁秋楠刚要起身倒茶,许大茂给秦京茹使了一个眼色:“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没看到嫂子大着肚子。”
“哦,我来...”
秦京茹慌忙起身拎起茶瓶倒了水。
李东来趁这个空挡,淡淡的看了一眼许大茂:“你们这是?”
“是这样的,刚才多亏了你,我才没被易中海那个老东西送到街道办,才能跟京茹走到一起。可以说,你就是我和京茹的恩人,刚才我们两个合计了一下,觉得没有媒人还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就想请你当我们的媒人。”许大茂道。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
管闲事,竟然还有维护服务?
许大茂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李东来的脸色,忙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包:“当然了,媒人肯定要有媒人礼,我大茂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李东来接过红包,感到里面有厚厚的一摞,顿时眉开眼笑:“钱不钱的无所谓,最主要是我欣赏你。这个媒人就勉为其难了。”
许大茂见李东来收下红包,稍稍松了一口气。
跟李东来的关系又拉近一步!
秦京茹虽不懂里面奥秘,见许大茂那副兴奋的样子,也站起身傻乎乎的鞠了一个躬:“东来哥,我在城里就堂姐和你两个亲戚,以后住在一个大院里,还请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李东来笑道:“你们准备什么时间结婚啊?”
许大茂跟秦京茹对视一眼:“我们也不懂这个,全凭东来哥做主。”
李东来思索片刻,笑道:“要不然你跟傻柱同一天结婚?这样咱们大院也能热闹热闹。”
“跟傻柱一天?”许大茂听到傻柱的名字就皱起眉头,他才不愿意跟那个混不吝一起结婚,不过当他的目光着落在秦京茹白玉般的面颊上时,又改变了主意。、
“好啊,我可以跟傻柱办一个集体婚礼。”
哼哼,到时候秦京茹跟于菊花站在一起,我看傻柱你能抬得起头!
许大茂没少受傻柱欺负,任何能报复傻柱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第289章 二十台
在家里住了一晚,李东来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
被惊醒的丁秋楠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一眼:“东来哥,还不到早晨6点,你怎么就起来了。等到七点吃完早饭,再去上学也来得及。”
李东来在她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啃了一口:“我还有点事要办,要早一点,上午是杜师太的课,我可不敢迟到了。”
“嗯嗯,你记得吃饭。”丁秋楠虽不舍得李东来这么早离开,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李东来又到李小妹屋里看了下,小妹睡得正熟,没有打搅她,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此时正值初秋时节,清晨的微风中带有些许凉意,吹在人身上,感觉到格外舒服。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杂院。
还没敲门,‘吱宁’一声,破旧木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二子探出脑袋笑道:“我刚起床正准备上茅房,听到车轱辘的声音,猜到是你来了。”
“最近废品站的声音怎么样?”
“好得很,五爷说等明年,应该就能把这大院整修一遍。”
“确实该拾掇了。”
李东来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进了大院,二子也顾不得上茅房,跑去通知王五爷。
上了年纪的人起得都走,王五爷此时已经穿上了麻布大褂,下身穿着黑色灯笼长裤,看上去是要去锻炼身体了。
见李东来到来,他面露喜色:“请,进屋谈。”
进了屋,王五爷从柜子中取出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
“十八台收音机已经全部卖出去了,每部六十块钱的利润,咱们二一添作五,这里是五百四十块钱。”
李东来点点头,把信封装进了帆布包中。
第一批收音机其实是二十台,不过有两台是电容器坏了。
缺少配件,莫山凤也是无能为力。
王五爷有点惊讶李东来的淡定。
这可是五百多块钱,比得上很多人两年工资了,李东来竟然连数目也不清点。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不点一下吗?”
“呵,如果没有这点信任,咱们这种生意还是不要做了,不然迟早会引来大麻烦。”李东来道。
王五爷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想我王五在解放前也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现如今见到这点钱,竟然有些失态了...”
好家伙,原来他在解放前还真是混道上的。
李东来装作没有听到,站起身笑道:“我还要赶回学校上课,下一批的收音机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我这就让人取来。”
王五爷走到门口,向一直守在门外的二子嘀咕两声。
二子扭头向后面的仓库走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扛着一麻袋收音机,装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还是二十台吧?”李东来看着二子忙活,问道。
王五爷点头。
他有些疑惑,仓库里明明有一百多台坏收音机,并且,每天二子他们还不停的从外面收回来。
为何李东来不多带一些。
并且限定每个星期只修理二十台。
不过他没有把疑惑表露出来,也没有问,
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合作,王五爷知道李东来办事情一向谨慎周全,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好了,等下个周末我们再见。”
王五爷要留李东来吃早饭,李东来摆了摆手,骑上自行车回到了京城大学。
由于车子座后面的大麻袋,李东来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转到了位于京城大学西北角的物理实验楼前。
拨动铃铛,清脆的铃声在湿润的空气中听起来有点沉闷,
很快,二楼的一扇木窗子打开了,探出一个脑袋。
一脸睡意的莫山凤看到李东来,在觑见车座后的大麻袋,顿时清醒许多。
“踏踏”的奔下楼。
“这是?”
“嗯,就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嘶,这也太多了吧?”
“你要在这里讨论这么问题吗?”
“跟我来。”
莫山凤这才意识到道路上已经有晨跑的学生经过,忙扛起麻袋,向二楼走去。
一路上,遇到相熟的同学,都被搬运实验器材的理由敷衍过去了。
李东来跟在身后,进了实验室,走到一个床铺前,皱了皱眉头。
“你晚上就睡在这儿?”
“没办法,我现在跟着老师做实验,每天晚上要忙到半夜,回去的话会影响室友睡觉。好在这间实验室现在归我一个人使用,不会有人打扰。”
莫山凤把麻袋放在地上,解开绳子,打开来。
“还是二十台?”
李东来点点头,从口袋中抽出一摞钞票递过去:“上次你已经修好了十八台收音机,这是你的劳动报酬,54块钱。”
看着钞票,莫山凤有些迟疑了。
虽然他早知道会收到54块,可当这些钱真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有些胆怯。
不到一星期就挣到54块,以后看样子还有更多的54块,这挣钱的速度太吓人了。
“是不是害怕了?”李东来盯着他的双眼。
莫山凤点点头:“我只是个学生。”
“放心吧,有我呢!”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是凭借双手劳动挣到这些钱的。”
莫山凤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接了钱。
“这二十台,下个周末前修好,咱们还在这里见面。”
李东来走到窗子前看了一眼,实验楼的位置很好,可以清楚的看清下面两条道路。
莫山凤把钱揣进内衣口袋里,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内心疑惑,小声问:“东来,你是京城人,还是轧钢厂的主任,每个月有那么多工资,为什么还要冒险做这个生意?”
李东来回过头,拿起桌上的实验器材,眼中崩出一丝精光:“因为我要做的事情,需要很多很多钱。”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这些钱你想个理由寄回家吧。”
李东来叮嘱两句,转身离开了物理实验室。
...
李东来的话点醒了莫山凤,对啊。这么多钱,如果寄回去,家里面肯定会怀疑。
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思索片刻,莫山凤决定只邮寄四十块钱,至于理由,那就简单了。
每个实验项目上面都会拨发实验经费,身为实验员虽然没有办法拿到薪酬,可是奖金还是有的。
...
第290章 小山村
华夏西南小山村。
傍晚,夕阳如残血,映红了每一位在田地里劳作的社员的脸庞。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社员们纷纷直起腰,活动一下。
一直弯着腰干活,他们的腰早就酸疼不堪。、
一位中年妇女端来一碗凉开水递给一位皮肤黢黑的中年汉子。
旁边的社员们开始起哄。
“莫老爹,你真是好福气,娃子上了京城大学,媳妇还这么心疼你。”
莫老爹的嘴唇早已干裂,把搪瓷缸子凑到嘴边,喉咙结抖动几下,一搪瓷缸子水尽数进了肚子里。
他把搪瓷缸子递给莫大娘,用挂着脖颈中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有力气说话。
“羡慕?那你们就赶紧干活,明年庄稼收成好了,有了余粮,你们也多生几个娃子。现在国家政策好,山凤读大学,不但不交学费,每个月还有补助。”
提到莫山凤,莫老爹那被汗水浸得浑浊不堪的双眼中,灼灼生辉。
旁边的社员也点头赞同:“是啊,山凤那娃子算是熬出来了。”
外人的艳羡并没有让莫老爹心中轻松一些。
大毛是走出山村了,还有二毛,三丫,四毛,五毛这四个孩子。
二毛和三丫上初中,四毛读小学,五毛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每个学期的学费需要至少四十块钱。
山凤他奶常年身体不好,每个星期都要拉到镇上医院看病。
乡下人的医疗费和药钱都不报销,饶是老王医生是村里的女婿,专门给他们找便宜的药,每个月也至少要花五六块钱。
这样算下来每个月一家人的开销至少需要六十块钱。
指望从鸡屁股里抠出的那点钱压根不顶用。
就算山凤那孩子懂事,把补助大部分都寄回来了,也不够用。
短短半年时间,莫老爹已经跟乡亲们借了足足十八块五毛钱。
乡亲们都很好,只要莫老爹张嘴,他们二话不说就把钱拿出来了。
可是,乡亲们也都不富裕,这样借下去,谁也吃不消。
莫老爹只有四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了,额头上的皱纹蜿蜒曲折,看上去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都是被钱愁的了。
莫大娘见莫老爹的神情又黯淡下去,明白他又在惆怅。
小声说道:“要不,下个学期就不让二毛他们上学了,家里出了一个山凤,已经够了。”
是啊,山凤现在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将来出来肯定能留在大城市,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他们两个老农民能供出一个大学生,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不过,莫老爹不这么想。
“说什么浑话呢!二毛和三丫的学习不比山凤差,次次考试都能得全校第一,你不让他们上学,那他们这辈子都毁了。将来孩子们长大了,我们当父母的,怎么跟他们解释!”
“咱们家不是没有钱嘛!”
莫大娘也知道孩子们不读书,将来只能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摔成八瓣。
“再想想办法吧!活人能让尿憋死?”莫老爹蹲在地上,眉头拧出疙瘩,长叹口气。
莫大娘知道莫老爹是在安慰她。
作为一个社员,不能去城里工作,就连卖鸡蛋都偷偷摸摸的。
能有什么办法攒够孩子们的学费呢?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远处传来,社员们纷纷扭过头去。
田间的小路上,一辆墨绿色自行车缓缓行驶过来。
骑在自行车上的邮递员距离很远就高声喊道:“莫老爹,有你家的电汇。”
“电汇?”莫老爹愣住了,“娃子上个星期才寄钱回来,怎么又有电汇了?”
社员们也很疑惑,可是镇上的邮递员一想一直尽责,更何况小山村只有莫老爹一家能收到外面来的电汇。
邮递员每月都按时给莫老爹送电汇,两人早就成熟人了,他在地头扎好自行车,就从田地里奔过来,手里的电汇票举得高高的,就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
“老莫头,你娃子又给你寄钱过来了!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离很远,他就大声吆喝。
这时候,莫老爹才反应过来,忙大步上前接过汇票,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娃子才寄回来钱,怎么这么快就又寄钱了?”
邮递员把汇票递到他面前:“看看,上面写着你摸老头的名字,还能有假?再说了,我们邮电局也不能白白给你送钱吧?”
邮递员的话引来社员们的赞同。
“就是,山凤不寄钱,邮电局也不能给你钱啊。”
“肯定是山凤知道老莫头为钱发愁,这个月又啃馒头了。”
“山凤这娃子真是没得说!”
“别嚷嚷了,快看看山凤这次又寄了多少钱?”
对于社员们来说,山凤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没少在他们碗边吃饭,就跟他们自家的孩子一样。
每次山凤寄钱回来,小山村都要高兴一阵子,社员们也会借机教育自家的孩子,要向山凤学习。
当然了,小山村的夜空中免不得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邮递员这次显得很积极,没有扔下汇票就离开。
毕竟这么大额的汇票,在这个偏僻的西南小镇可不多见。
他拿着汇票,指着上面的数字:“老莫头,这次山凤给你寄了40块钱,等明天你带上户口簿去邮电局取出来。当然了,这次的钱有点多,你花不完的话,可以存在我们邮电局,每个月有利息的。”
“多少?”莫老爹用沾满泥土的手揉了揉耳朵。
“四十!”邮递员一点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也是,就连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天文数字,也不敢相信。
何况一个老农民呢!
“嘶~~”
周围传来一阵倒吸气声,社员们齐齐的瞪大了眼睛,眼睛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彩。
“四十块!山凤不是还在读大学吗?怎么挣了这么多钱!”
“就是,咱们一年也挣不了四十块钱啊!”
莫老爹也被这个数字惊呆了,拿着汇票的手有点发抖。
“莫老头,山凤在汇票上留言了,这是他参加了一个项目,上面发的奖金。”邮递员上过初中,平日里也经常看报纸,可以称得上是博学多识。
“知道什么是项目吗?”
众人皆摇头,看向邮递员的眼神中充满敬畏。
“项目就是任务,所以这笔钱是上面给他的奖励。”邮递员很享受这种目光,有些小得意。
一个大叔举起手:“我知道,就像我养猪一样,猪长得壮实,到了出栏的时候,公社会奖给我半斤包谷酒!”
“半斤包谷酒能跟四十块钱相比吗?”
邮递员瞪他一眼,不过他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最后讪讪的说道:“差不多吧,不过山凤完成的任务,肯定比养猪困难多了,要不然上面也不能奖他这么多钱!”
莫老爹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莫山凤完成了什么任务。
不过,有了这些钱,山凤奶能去镇上看病了,二毛,三丫,四毛,五毛他们也能接着读书。
他用粗糙大手摩挲汇票,干裂的眼角中滚落一滴晶莹泪滴。
...
第291章 考试
李东来在京城大学的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后世的他虽然只是一个兽医,却也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
可能是天赋异禀吧。
在读大学的时候,在结交了七八个女朋友的情况下,成绩却没有落下。
现在回到这个时代,再次读大学,就跟复读一样。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这个年代的医学课本上,有很多描述不太精确的知识。
对于这点李东来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医学是一门飞速发展的科学,初始理论都比较粗糙,都是在实践中加以完善的。
这样一来,李东来就需要注意不能把‘正确的错误’答案,写到试卷上。
身为班长,如果考试的时候不能拿到全班第一,那岂不是有点丢人?
可是人是一种喜欢犯错的动物,对于女人来说是这样,对于知识来说更是如此。
考完药代动力学,李东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正想再逐题核对,卷子被一张干枯的手扯走了。
“这位同学,身为班长应该以身作则,考试已经结束了,如果你继续往试卷上写一个字,你这次考试就算舞弊。”
抬起头,只见杜师太正冷眼盯着他。李东来只能笑了笑,把试卷递给了杜师太。
对于这个有着冷血杀手之称的老教授,医学院所有的学生都心怀畏惧。
杜师太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学生们只知道她年近六旬,从来没有结过婚,唯一的爱好就是以折磨学生为乐。
每次上课,她都会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教室里,拿着花名册逐一点名。
一旦发现哪位学生无故缺课,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下课后直接交到学生处。
平时成绩全部扣除,还要被学生处的老师训斥。
她之所以被称为杜师太,是因为五年前的一次考试。
那次考试由杜师太亲自命题,题目其难无比,全班有一大半学生没有及格。
按照京城大学的规定,一旦不及格,就无法拿到毕业证。
一下子有一百多位学生无法毕业,连京城大学的校长都被惊动了。
他亲自给杜师太做工作,希望她能网开一面,提高平时分在考试总分中的比例,让学生们顺利毕业。
可是任他嘴皮子磨破,杜师太就是硬得跟一枚钢钉似的。
用她的话来说,让这些成绩不合格的学生顺利毕业,走向工作岗位,就是对国家,对工作单位的不负责任。
国家急需人才,学校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百多位学生留级,只能以考题难度过大为理由,宣布考试作废。
又重新组织了一场考试。
这件事情过后,杜师太大为震怒,想校方提交了辞呈。
杜师太虽然固执,对待学生苛刻,确实国内少有的药学专家,校方自然不舍得放人。
最后,校长亲自登门道歉,并保证以后绝对不干涉杜师太的工作。
杜师太这才重新走上讲台。
自此以后,她就落下的辣手摧花杜师太的绰号。
所以,药学专业的两百多位学生,没有不害怕杜师太的。
考完试,学生们离开考场后,并没有散开,而是三五成群,走到树荫下相互对答案。
孙卓和张数因为一道题目吵得不可开交,看到李东来走过来,忙伸手拦住了他。
“东来哥,快来,刚才那道血药浓度的题目,我们拿捏不准,你学习成绩最好,帮忙参谋一下。”
李东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你们说的应该是选择题的第三题吧?”
“对,我们都觉得正确答案是b,因为血药浓度的单位时间恒比消除,logc-t关系曲线是一直线。血浆半衰期是一常数,恒速恒量给药,经4~5个半衰期将达到稳态。”孙卓挠着头说道。
张数也在旁边点头赞同,他觉得答案也是b,却不敢肯定。
那日松则低声叹气:“我选了c。”
李东来看着那日松笑道:“你为什么要选c?”
“那玩意要用到微积分,我压根不会,就胡乱选了一个。”那日松摊手道。
那日牧民出身,从小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数学训练,平日里成绩最差。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是公社推荐上来的,性质跟李东来的进修差不多,就算是挂了科,也照样能拿到毕业证。
“胡乱选的,你也好意思参加考试!”孙卓撇撇嘴。
他一向看不上那日松,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朴实的汉子,而是因为那日松对待学习的态度。能来京城大学读书是无数年轻学生的梦想,那日松获得了这个宝贵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
“你再说一句!”那日松的性子就跟草原上的小牛犊般,闻言大怒,攥起了拳头。
孙卓虽然个子小,也不怵他,大步走到他面前。
“怎么着,想动手?让我看看,公社还给你什么特权!”
两人面对面顶起牛来,谁也不让谁。
“都给我消停一点!”李东来走过去,把两人拉开,“都是一个宿舍的,干起架来,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那日松本想挣扎一下,却发现他在李东来的铁手下,压根没有反抗的可能性。
心中惊叹李东来力气很大的同时,拗着头看向远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孙卓也差不多,脖颈被李东来抓住,嘴里还喋喋不休:“我说错了了吗?一个连微积分都不会的学生,竟然能来咱们京城大学读书,这对其他学生公平吗?”
李东来放开他脖子的同时,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住嘴,你就是这样认为的吗?”
孙卓不服气道:“我说错了吗?”
“东来哥,你让开,我现在就让这小个子尝尝草原人的热情!”
本就认为受到歧视的那日松彻底愤怒了,他挥着拳头就要往孙卓身上招呼,可是由于被李东来抓住脖颈,拳头只能在空中挥舞。
李东来一手抓住那日松,一面看向孙卓:“如果你认为那日松必须学习成绩跟你一样,才能读京城大学,就是公平的话,我觉得你对公平的理解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
第292章 出大事了
孙卓年少成名,自然是不服气:“公平就是所有人在同一起跑线上,拥有同等的初始条件,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给与奖励。难道还有其他解释吗?”
李东来看着他不服气的样子,笑了笑,这小家伙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解释:“南日松是草原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就连汉语也是十多岁的时候学到的,而且,草原的教育条件落后,合格的教师也很少有。他每天除了学习,还需要放牧,帮父亲治疗病人。
而你从小生长在京城,生活无忧,唯一的事情就是学习,还有专门的老师辅导。
在这种情况下,你让南日松跟你一样接受考试,这是公平吗?”
“这....”孙卓一时无话可说,不过少年的心性还是让他忍不住不忿:“那他完全可以不进入京城大学读书啊,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李东来笑道:“南日松进入京城大学,是上面通盘考虑后的决定,毋庸置疑,将对草原上医疗事业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孙卓默默点头,他是个天才,但并不是个不谙世事的人。
也知道南日松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草原的牧民。
他从京城大学毕业后,回到草原上,能够作出的贡献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想明白后的孙卓讪讪的低下头,但是并不愿意认错。
倒是南日松性子豁达,走过来笑道:“东来哥,孙卓同学其实也没错,我成绩这么差,确实给咱们班丢脸。”
说着,他期望的看向孙卓:“孙卓同学,你是咱们班数学成绩最好的,以后你能教我学数学吗?我这个人比较笨,如果学不会的话,你可以揍我。”
孙卓见南日松这种态度,更加不好意思了,手指像小女孩一样纠缠在一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用那种态度对待你。教你学习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给你说,我学习有一套巧妙的办法...”
见原来剑拔弩张的两人,在李东来的点拨下,重归于好,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陈数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2班长,能让我陈数佩服的男人。
经过一番吵闹,孙卓、南日松和陈数都忘记了刚才的那道题目,拉上李东来一起去食堂吃饭。
李东来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那道题目,正是一道‘错误的正确题’,他给出了‘正确的错误答案’。
算了,一道选择题就是两分,不耽误自己的总分还是全班第一。
....
医学院,杜师太办公室。
助教马宗兰站在一旁看着杜师太阴沉着脸拿着红笔批改试卷,心中腹诽不已。
一般教授都会把批改试卷这种没有难度的工作交给助教,而杜师太每次都亲自批改。
看到杜师太的脸越来越黑,马宗兰心中一跳。
估计这次考试成绩又不太理想,不知道有多少学生要遭难了。
身为医学院的学生,马宗兰在读书的时候,也没少受杜师太的折磨,对于学生们处境很同情。
她扭头看了看,倒了一杯茶,放入了杜师太最喜欢的茶叶,端了过来。
“老师,休息一下,喝点茶水吧。”
杜师太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从试卷里抽出了一张,一脸气愤:“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做错,我看李东来同学最近是懈怠了!”
李东来,对这个名字马宗兰很熟悉。
杜师太经常提起他,说他是药学专业学习最好的学生。
他竟然做错了一道简单的题目,难怪杜师太会这么生气。
“只不过是错了一道题而已,学生嘛,都有马虎的时候。”她小声替李东来辩解。
杜师太抬起头,瞪着她:“这不是一道题的问题,是态度有问题,这样的态度如何能搞科研工作?我本来还想着下学期让他加入项目组,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马宗兰心中为李东来感到惋惜,杜师太口中的项目组承接的是部委重点项目,目的是开发一种治疗痢疾的新药,一旦成功了,项目组必然会受到上面的褒奖,成员们也将功成名就,成为学术大拿指日可待。
项目组的成员大多数都是京城医学院的知名教授,分给学生的名额只有少数几个,每个能进入项目组的学生无不以此为荣。
李东来虽然发表过两篇在国际上影响很大的论文,但是在制药领域并没有特殊贡献,杜师太能够想到让他加入项目组,也是看他成绩突出。
真是可惜了!
“别生气了老师,年轻人嘛,难免会犯错误。我帮您把试卷发下去,让学生们认真检讨。”
马宗兰笑了笑,伸手去拿试卷,拉扯了两下,却没扯动。
只见杜师太眼睛盯着那道画了红“x”的错题,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了,老师?”马宗兰小声问道。
“好像不对。”杜师太怔怔的回答。
“本来就不对,所以你才会跟给他画了个x”马宗兰不明所以。
“不是,是这道题的标准答案可能是错的。”杜师太把试卷放在桌上,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翻了起来。
她的举动把马宗兰整不会了。
题目是杜师太亲自命的,答案也是杜师太自己算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对呢!
“好了,找到了!”杜师太从柜子里翻出一份实验室的最新数据,按照目录,翻到了对应的页数。
当看到上面的一张图表时,她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神情惊讶。
“刘教授的实验室刚发现这种药物不是恒比消除,还没来得及对外公布,李东来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老刘告诉他的?”
杜师太摇动电话,接通了刘教授的办公室。
“喂,老刘啊,我,老杜。”
“吆喝,灭绝师太,你有什么事情?”
“我手上有一份你们实验室测出来的药物消化动力数据图。”
“怎么样!我老刘的这次发现够大吧,一旦在期刊上发布,一定能引起轰动。”
对面的嚣张,让杜师太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这个老刘确实是搞科研的一把好手,就是性格太猖狂了。
她抿了抿嘴:“我想问你的是,你这个数据图,是不是外泄了?”
“外泄?不可能,除了送给你了一份,就只有几位核心组员知道。”电话对面的刘教授信誓旦旦,“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出事了?”
杜师太点点头:“出事了,出大事了!”
...
第293章 审讯
时间,晚上十点半。
地点,京城大学办公楼的一个偏僻的房间里。
“李东来同学,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做错那道题目,是因为你通过药理知识,分析出教材上的a药物的消化动力方式标注错误,对吗?”
“是的,这其实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李东来看着那位身穿黑色中山装,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脸色严肃的中年男人,用药理知识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所谓的事情,就是今天考试的时候,他错误的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李东来本以为杜师太会根据标准答案,判他那道题错误,然后扣两分。
这次的失误就会因此拉下帷幕。
谁承想,晚上他正跟南日松他们躺在床上吹牛,几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直接破门而入。
把他带到了这间办公室里。
对于这些人的身份,李东来只要看看门口站岗的那位黑中山装就能够猜到。
黑中山装笔挺站立,右手一直插在口袋里,左手偶尔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虎口上的老茧。
这些人一定是特殊部门的。
中年男人听完李东来的解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把刚才的笔录递到他面前。
“请在上面签上字。”
李东来拿起笔录看一遍,确定完整无误后,签上名字,把笔录递了回去。
“我什么时间能回去,明天还要上课。”
“请你稍等一下。”中年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着笔录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小声吩咐了两句。
那个站岗的黑色中山装点点头,转身进了屋里,双手抱怀。
李东来站起身他盯着,坐下他也盯着,就像一枚人工智能摄像头般。
李东来本想说两句话活跃一下气氛,觑见他腰间鼓囊囊的一团,随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唉,好困啊!”
李东来打了一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很快就扯起了鼾声。
那个黑色中山装还是一动不动,不过嘴角却抖动了两下。
这小子还真是心大,他不知道他的命运也许将在今晚发生变化吗?
刘教授主持的药物鉴定项目属于国家绝密项目,实验结果只有少数几个忠心可靠的教授知道,李东来这个大学生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他会不会是潜伏的特务呢!
李东来当然没有睡着。
开玩笑,刚才黑色中山装在追问药物信息来源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刺探他是否有海外关系。
再加上这帮人都带着枪,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意识到出大事了。
李东来心生疑惑。
根据后世的历史记录,现行教科书上,a药物的消化动力一直是错误的。
一直到了九十年代,才由一位姓刘的老教授修正过来。
那位老教授好像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李东来在睡梦中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难道在这个年代,刘教授已经通过实验,搞明白了a药物的消化动力。
只是由于不可猜测的原因,这个实验被隐瞒了下来,一直到九十年代才公开。
这种事情,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并不罕见。
就像在沙漠里种蘑菇的那几位大佬,在那里工作了十几年,一直到种出了蘑菇,国人才知道自家多了一个大杀器。
而他们的名字,一直到九十年代,才陆续对外公布。
而杜师太身为京城大学的教授,跟刘教授关系很好,很可能也是实验小组的一员,也许很可能得知了这件事。
然后看到李东来试卷上的答案,于是就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事件。
运气也实在是太差了!
...
隔壁房间内,早有三四个黑色中山装等在那里,他们每个人的嘴上都插着一根烟,点点火光在昏黄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屋内跟人间仙境似的。
中年男人拿着笔录走进屋内,差点被熏出来。
“你们也不怕把房子点了。”
黑色中山装们站起身笑道:“刘队长,没办法,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睡过囫圄觉了,全靠这玩意撑着。”
刘队长见他们眼睛中都布满血丝,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这个案子完结了,我放你们两天假。”
一位队员撇撇嘴:“刘队长,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刘队长:...
“好了,不废话了,审讯笔录已经出来了,你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同志,帮着分析一下。”
刘队长把笔录摊在桌子上。
几位队员脸上的笑容敛退,变得严肃起来,围了过去,逐行逐句分析起来。
刘队长揉了揉脸,也忍不住掏出一根烟插在嘴里,划着火柴点上了。
看着认真工作的队员们脸上皆挂着数天未眠独有的疲倦,中年男人也有些心疼。
这些队员跟着他已经连续工作一个多月,每天熬夜审讯,终于等到案子完结了。
他正准备让队员们休息几天,跟老婆孩子好好团聚一下,谁承想接到了上面的电话。
当他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上面有点大材小用了,用他这支队伍对付一个大学生,简直就是拿宰牛刀杀小鸡。
上面可能觉察到了他的这种情绪,才把嫌疑人的特殊性讲了出来。
原来这家伙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学生,他短短一年时间内,连续发表了两篇震惊中外的医学论文,被数位医学界权威誉为华夏医学界的新星。
更重要的是,他根红苗正,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同志。
这样的人如果背上疑似敌特的罪名,不但他这辈子毁了,国家也将失去了一个人才。
所以,才需要他这支经验丰富的队伍出马。
烟头在不知不觉中燃尽,中年男人的手指灼痛,才清醒过来。
走到桌子旁,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疑点没有?”
“没有,这些口供无论从逻辑和真实性上都无可置疑。更何况,嫌疑人是您亲自审讯的,他如果撒谎,您能看不出来?”一位队员抬起头说道。
另一位队员附和:“就是,咱们的头儿在局里可是大拿,对付一个大学生,那不是手到擒来。”
刘队长这时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板着脸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轻易下结论,还是等第二小队的消息吧。”
众队员点头。
第二小队是外访小组,负责调查嫌疑人的人际关系。
...
第294章 外访小组
翟延平是第二小队的队长,接到任务后的感觉跟刘队长一样,这件事关系太重大了。
他立刻都没耽误,带上两名队员,开着小轿车来到四合院。
吉普车这种高档的玩意,在四合院门口出现的次数可不多。
这不,立刻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
刘光天收起铁圈,指着刚停稳的车说道:“唉唉唉,那里有辆王八壳车,咱们去闻闻排气管。”
刘光福点头道:“听大院里的孩子说,排气管里的气味可好闻了,不过要趁热乎。”
“那还等什么啊,咱们快去吧!”
院子里的孩子一股脑的朝小汽车奔去。
而棒梗也在其中,自从他残废了,就闹着不上学,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让他退学了,现在整天在大院里野。
翟延平看到孩子们冲到小轿车旁边,也没有在意,孩子嘛,都喜欢闻汽油燃烧后的味道。
他带着两个队员进入四合院,正好碰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是个有眼力的人,只是一眼就看出这些人身份不凡。
再看到他们手里还拿着笔和本子,顿时乐了。
这些人应该是来做群众调查的,难道我大茂这次要进步了?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许大茂认为在四合院里只有他跟李东来两人是人才,有进步的可能。
而李东来现在正在读大学,所以排除了。
“京茹,你快回去,把我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茶叶泡上。”许大茂看着身旁的秦京茹交代道。
秦京茹傻乎乎的,问道:“那些茶叶老贵了,这大清早的,又没客人,为什么要浪费啊。”
许大茂不耐烦的说道:“话怎么怎么多呢,让你去泡茶,你就赶紧去!”
秦京茹有点害怕他,扭屁股跑回了后院。
这时候,翟延平他们已经走了过来,许大茂赶紧迎上去,道:“同志,你们是来做调查的吧,先到家里坐一会?”
只要把这些人伺候好了,群众调查肯定能拿高分,机智如我许大茂。
翟延平愣了一下,不过旋即就点点头:“那请你前面带路。”
反正四合院里全部都要问一遍,就从这个驴脸开始吧。
许大茂喜滋滋的把翟延平他们请到屋里。
秦京茹忙把西湖龙井泡上了,山核桃,大白兔奶糖,山枣,摆了一大桌子。
为了显示尊敬,秦京茹还把一套上好的茶具取了出来。
茶具晶莹剔透,价格不菲。
翟延平不由皱皱眉头,这是什么家庭啊,能这么造?
他身为调查人员,下意识的开始怀疑。
不过正事要紧,翟延平也没多说什么,摊开本子,拿着钢笔开始询问起来。
“同志,你的姓名?。”
“许大茂。”
“工作?”
“轧钢厂宣传科电影放映员。”
“成分?”
“三代贫民。”
...
一番核实后,翟延平心中更加疑惑了,一个小小的放映员招待普通客人,能够这么大排场。
不过他也没多问,就开始问起李东来的事情。
“对于你的邻居,李东来同志,你知道多少?”
许大茂闻言顿时满脸黑人问号。
李东来?这次走访不是为了我进步的事情吗?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李东来是个好同志,团结群众,为人正派,前两天我跟京茹的事情就是多亏了李卫东。”
“呵,具体什么事情,说说?”
“同志,你可不知道啊,我许大茂年轻有为,这大院里有好几家人眼红,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他们看我不顺眼,就想着上来扒媒。还好有李东来同志帮我,我跟京茹才能够走到一起。”许大茂一五一十的把跟秦京茹的事情说了一遍。
翟延平点点头,道:“那你知道他有没有海外关系?”
“没有,全大院的人都知道李东来以前是个赤脚医生,老家是秦家沟的。”许大茂道。
“对,对,我也是秦家沟的,李东来还是我表哥呢。他们老李家三代雇农,压根不认识外国人。”秦京茹还等着李东来帮她撑腰,自然要帮李东来说话。
...
翟延平把他们的口供记录在本子上,然后让两人签上字,就准备继续去调查其他住户。
这时候,大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尖叫声。
“我滴娘啊,疼死我了,奶,快来啊,妈,快救命啊!”
大院外?莫不是那些小孩出意外了吧?翟延平带着两个队员快步走了出去。
秦淮茹正在屋里伺候贾旭东,听到棒梗凄惨的叫声,心肝一阵乱颤。
棒梗可是贾家的独苗,前阵子脚残废了,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这辈子就完了。
贾家绝了后,等百年之后,秦淮茹连烧纸的人也没有。
贾旭东也着急了,冲秦淮茹直嚷嚷:“快,快,看看棒梗怎么了!”
秦淮茹扔下贾旭东的脏裤子,慌里慌张的就朝大门外奔去。
出了大门,她就看到棒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棒梗的两只手掌被烫出了十几个水泡,看上去很是瘆人。
“棒梗,你这是怎么了?”秦淮茹心疼的咬着牙,忙奔上去把棒梗从地上搀起来。
棒梗的两只手被烫的红彤彤的,就跟蒸螃蟹似的。
十指连心啊,这会他疼得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刘光天在旁边说道:“贾家嫂子,棒梗自个不小心摸了乌龟壳的排气管子,谁知道管子太热了,所以就被烫着了。”
当然了。棒梗之所以会摸排气管,完全是刘光天跟刘光福在旁边撺掇的。
这些他是不会告诉秦淮茹的。
“走,走,妈带你去医院。”秦淮茹眼看棒梗就要疼晕过去,拉着棒梗就准备乘公交车去第五医院。
这时,易中海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棒梗的惨状,在看到那辆噶亮的乌龟壳小汽车,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现在贾家就是个烂摊子了,秦淮茹整天只能靠借钱度日。
但是大金主傻柱却被于菊花管得很紧,再也没有办法借钱给秦淮茹了。
秦淮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早就不厌其烦了,他每个月工资99块钱,确实不少,但是却不愿意养活贾家一大家子。
只是,秦淮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这孩子可是易中海的希望,所以易中海才不得不屡次借钱给秦淮茹。
如果秦淮茹能借此机会讹上一大笔钱的话,估计就不会来骚扰他。
第295章 讹人?
“什么?棒梗这会等着上医院,你让我讹人?”秦淮茹听了易中海的主意后,顿时愣住了。
易中海连忙摆摆手:“别喊啊,我能让你讹人吗?你家棒梗是被排气管子烫伤的吧?车的主人赔点钱,这怎么叫做讹人呢?再说了,你上医院给棒梗看病总要钱吧,你有钱吗?”
他心中冷笑,还真是个傻女人。
秦淮茹闻言顿时迟疑了,她身上确实没钱。
易中海借着说道:“能开这种小轿车的人,一般都是有钱人,随便赔偿棒梗一点,你家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秦淮茹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看了看棒梗的手,上面虽然有很多水泡,但是看上去没有太大危险。
“棒梗,你忍一会,妈要到钱,就送你去医院,到时候妈给你买大白兔奶糖。”
棒梗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旁边的小当吸溜着嘴道:“妈。我也吃奶糖。”
“好,好,妈也给你买!”
秦淮茹把棒梗放在小汽车旁边,掐着腰就开始大声吆喝。
“这是谁家的车啊,把我家孩子的手都烫伤了,赶紧出来!”
此时,翟延平正好带着两位队员出来,他身后还跟着许大茂跟秦京茹。
翟延平走到秦淮茹面前,问道:“这是我的车,同志,出了什么事情吗?”
秦淮茹看到来者身穿灰色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还插着钢笔,眼睛顿时亮了,这可是个有钱的主儿。
她不愧是高级绿茶婊,眼眶瞬间红润起来,神情凄苦的指着棒梗,哭泣道:“同志,你看,你的小汽车把我儿子的手烫成这个样子了,你说你怎么负责吧?”
翟延平身为特殊人员,那双眼睛识破过无数歹人的伪装,岂能被一个小小的秦淮茹蒙骗。
他板起脸子,道:“同志,我们的车停在这里,你儿子爬到车底下,用手去摸排气管,出了事情,为何要我们负责?”
秦淮茹见对方不服软,掐着腰跳着脚,哭喊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就这么欺负群众吗?开着这么好的车,把人家的孩子烫伤了,你还不愿意负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易中海也知道这次贾家想讹钱不太容易,因为贾家本来就没理啊!
这样的话,他只能亲自出马了。
易中海凑到翟延平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同志,我是四合院一大爷,这四合院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全都归我管。”
说着,他上下打量翟延平,道:“我看你也是个领导,今天就算卖我个面子,把钱赔给这个女同志算了。”
易中海的语气中略带有威胁,这让翟延平感到很不舒服。
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还没有敢威胁他的。
翟延平冷下脸,道:“如果我不赔钱呢?”
易中海“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到你的单位投诉你,让你的领导知道你欺负老百姓。”
许大茂听到这话,在旁边悄悄竖起大拇指,这一大爷就是一大爷,还真是勇,敢跟特殊部门的同志叫板。
易中海说完之后,心中也美滋滋的。
不过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份工作证。
“这是我的工作证,上面有我的警号,你可以去投诉我!”翟延平冷下脸道。他这会也算看明白了,这些人完全就是为了讹钱。
易中海看到上面鲜艳的印章,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冷汗都吓出来了。
连声道:“同志,对不起,对不起,这是误会,彻彻底底的误会!”
说着,他板起脸看向秦淮茹,道:“秦淮茹同志,明明是棒梗自己手贱去摸排气管,才导致被烫伤的,你怎么能讹这几位同志呢!我看啊,你的思想水平有待提高。”
这让正等着拿赔偿金的秦淮茹愣住了,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勺。
莫非这几位同志身份特殊?
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易中海也不会这么快就变脸。、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秦淮茹连连道歉,然后拉起棒梗,就要乘坐公交车去第五医院。
事情发生的太快,棒梗仍然处于懵逼状态中,他怔怔的问道:“妈,你不是跟一大爷商量呀讹别人钱吗?怎么不讹了?那我的奶糖还买吗?”
秦淮茹闻言浑身一震,忙捂住了棒梗的嘴巴:“啊,没有的事,棒梗你是疼糊涂了,妈怎么会讹别人呢!”
小当在旁边说道:“哥哥才没疼糊涂呢,你明明就说了。”
她也想吃大白兔奶糖,可是秦淮茹不讹钱,就没有钱买奶糖。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看着翟延平,支支吾吾道:“同志,小孩子不懂事,你看,你看...”
这都是啥人家啊,家长讹人,孩子还在后面支持!
翟延平也被气笑了,他还有任务要完成,也顾不得跟秦淮茹较真,挥了挥手:“以后别这么干了,赶紧去给孩子看病。”
“谢谢,谢谢您吶,大好人吶!”秦淮茹连连鞠躬点头后,拉着棒梗的手跑了。
翟延平回过头,严厉的看向易中海:“你这个老同志,身为大院里的一大爷,不教育住户们遵纪守法,反而唆使别人讹诈他人。回去后,我会向上级建议罢免你四合院一大爷的职务,由住户们重新选出一大爷。”
易中海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一下子软滩了地上、
完了,完了,他花费了大半辈子时间经营的四合院就要易主了。
不,不行,我绝对不能认输。
易中海恍惚的回了家,开始思索对策。
而翟延平则带着两个队员重新调查李东来。
大院里的住户普遍对李东来的评价比较好。
像什么热心助人啊,尊敬老人啊。
特别是前院的三大爷,更是把李东来夸得跟花一样,天上少有,地上全无。
就算是混不吝的傻柱,当着翟延平的面也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李东来真仗义。
翟延平没看到的是,丁菊花正坐在里屋里,拿着一把菜刀轻轻的在磨刀石上摩擦、摩擦。
这些人也就罢了,让翟延平没想到的是聋老太太也信誓旦旦的保证李东来没有问题。
他来之前翻阅过聋老太太的资料。这个老太太可是面善心黑之人,对大院里的人和里和气的,暗地里却总是偷偷的打小报告。
连这样的人都说好,这个李东来看来是没有问题。
翟延平只花了一个上午,就完成了调查。
...
第296章 释放
被关进羁押室的第三天,刘队长收到了上面的调查结果。
他揉了揉疲倦不堪的脸,把烟头甩到地上,狠狠的踩灭。
重重的拍拍桌子,道:“大家伙都醒醒,审查没有问题,赶紧把人放了,咱们也能早点回家睡觉。”
黑色中山装们打着哈欠,晃悠着站起身,跟着刘队长往羁押室走去。
走到门口,刘队长问守门的两位同志:“那小子怎么样,还像前两天那样?”
这个李东来是刘队长见过的最镇定的审查对象了。
不,已经不能用镇定来形容了,那是嘚瑟,十分的嘚瑟。
一般的审查对象,即使没有问题,面对他们这群凶神恶煞,总是吓得瑟瑟发抖,吃不饱睡不着的。
但是李东来这家伙是个异常分子,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胃口好的惊人,还他么的专点贵的。
什么卤煮啊,小葱炒鸡蛋啊,小鸡炖蘑菇啊。
短短两天,竟然干掉了二十天办案经费!
如果不是上面早就打了招呼,要善待这家伙,非狠狠的饿他几天不行!
...
那两位同志小熊摊手,一脸的无奈道:“队长,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队长推开门,就看到那个嚣张的审查对象斜躺在床上,捧着一本书,嘴里哼着小曲,脚翘到床栏上不停的抖动。
那嘚瑟劲溢于言表。
“咳咳!”刘队长清清嗓子,打断李东来的歌声,板着脸说道:“李东来同志,现在我来宣布上面的审查结果。”
李东来放下书本,缓缓坐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根烟递给刘队长:“刘队长,抽根烟解解乏。”
刘队长的心情这才舒展开来,笑道:“经过调查,你是完全清白的,错题事件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道:“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唉,如果能多住一段时间就好了。”
刘队长:“.....”
李东来倒是没有撒谎,在羁押室里,吃香的喝辣的,关键是还没人打扰,这两天时间他已经在脑海里把前世关于西地那非的资料全部回忆出来了。
如果能再待一阵子,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赶紧出去吧,你妻子正等着你回家呢!”刘队长转身拉开门。
得赶紧把这货送走,要不然这一年的办案经费都会被他折腾进去。
李东来出了屋子,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远处传来一道饱含深情的呼唤:“东来哥!”
抬头看去,朦胧的视界里,一个女孩子正朝这边狂奔而来。
“唉唉唉,慢点,慢点,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
来者正是丁秋楠,她自从知道李东来被审查后,就坐立不安,四处打探李东来的消息。
丁伯仁以前就是大学教授,专门请了假前往京大,拜访以前的老同事,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隐秘,保密等级很高,所以那些教授们都不知道。
而杨厂长也带着礼物拜访了好几位部委的老领导,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就在丁秋楠六神无主,在家里不吃不喝的时候,顾慎来了。
他告诉丁秋楠李东来被审查只是一场误会,很快上面就会查清楚的。
当然了,顾慎也只是知道李东来被审查,具体的原因并不清楚。
不过,他相信像李东来不会作出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当李东来被解除了审查,顾慎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并且动用了食品站的汽车把丁秋楠送到了京大。
“东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丁秋楠紧紧的拥抱着李东来。
这两天她每每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李东来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她早就撑不住了。
李东来轻轻拍拍丁秋楠的肩膀,小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上面不会冤枉人的。我还要等着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娃子,咱们让他们组成一支足球队,代表国家参加世界杯,让他们为国争光呢!”
“十个八个,那不就跟老母猪差不多了...”丁秋楠‘噗嗤’笑出声来,脸上挂着的担忧也被幸福的笑意取代。
“你看啊,咱们每年生一胎,只要十年就能完成任务了。而且你要是怀了双胞胎的话,这个年限还可以大大缩短。”
“双胞胎?那你怎么保证每个孩子都是男孩呢?”
“对啊,咱们再生十个八个女娃,组成一支女子足球队。”
“讨厌,你就喜欢拿我开玩笑。”
一对分别两天的小夫妻在众人的注视中打情骂俏起来。
当事人不尴尬,旁边围观的老古板教授们尴尬啊。
“咳咳!”杜教授看了一会,只觉牙齿快酸掉了,再也忍不住,走上去。
“李同学,这次的事件全因为我而起,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向自己道歉,李东来连忙放开丁秋楠,走了过去。
“杜教授,这件事情怨不得你,你只是警惕性高,如果换做我的话,也会做相同的选择。”
杜教授长舒一口气,这个年轻人真不错,也许应该趁机把他拉到项目中来。
“李同学,我现在领导了一个研制新药的项目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制药项目组。那不是只有教授们能参加的吗?”李东来在进入京城大学后,就想着加入某一个项目组,然后借助项目组的力量完成新药的开发。
但是他四处打听后,顿时失望了。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就连大学里面的科研项目也受到了制约。
在前世,那些研究生们就能参加的项目,在这个年代却是独属于教授们的。
并且这些教授还都是在某一方面作出成绩的佼佼者。
杜教授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咱们京大的资金有限,实验器材也有限,所以为了避免浪费,项目组的成员都是教授。但是,我觉得你的医学水平已经达到了教授级别。”
说着,杜教授看向她身旁的三位教授。
这些教授都是李东来的任课老师,他们对李东来的医学水平有更直观的认识。
三位教授同时点头,道:“杜教授说的没错,依照李东来同学的水平,再继续读大学,也是浪费时间。”
.....
第297章 阎埠贵的心思
教授身后的等着跟李东来接风的同学听得目瞪口呆。
那日松挠挠头:“东来兄弟还不到半期就毕业了?这怎么可能呢?”
孙卓生无可恋:“想我孙卓从小被誉为神童,一直以智慧超群而自傲,没想到真正的神童竟然在自己身边。看来我还是努力的不够!”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转身往教室走去。
剩下那几位同学也都纷纷窃窃私语。
“不到半个学期就能毕业,咱们京城大学的历史上还没出现过吧?”
“没有,绝对没有。这些教授是不是在徇私舞弊?”
“切,你开什么玩笑,没看到杜师太站在那里吗?”
“这个李东来看来还真不是一般人。”
“失策啊,当初这家伙以进修生的身份进入京城大学,我还有点看不起人家,没想到一眨眼功夫,人家竟然毕业了。”
....
对于提前毕业,李东来当然是求之不得,再过段时间就要起风了,他需要在起风前研究出西地那非,来提升自己的重要性。
“那我们现在就去办毕业手续?”
杜教授尴尬的笑笑:“虽然你已经具备了毕业的水平,我们也认同了,但是规矩还是不能变的。你还要经过毕业考试?”
“毕业考试?那我还不是要等三年?”李东来愕然。
杜教授摆摆手道:“不需要那么久,等过几天,我会组织各科老师为你一个人拟一份试卷,难度跟毕业考试一样。只要你通过了考试,就能够毕业了。”
李东来点点头:“那行。”
他一点都不担心毕业考试,毕竟在前世,他也是正规的医科大学毕业生。
几人又闲聊一阵,李东来跟那日松他们说了几句话,又会转到丁秋楠身边。
“走吧,媳妇,咱们回家去!”
出了京城大学,李东来就看到顾慎站在一辆吉普车旁边。
李东来走过去,两人拥抱了一下,互相拍拍对方的肩膀。
真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吉普车停在四合院门口,门口嬉闹的孩子们瞬间都溜走了。
前两天棒梗被烫伤,由于送去医院比较晚,棒梗双手感染,现在正在医院躺着。
秦淮茹从医院回来了,找到了当时跟棒梗一块玩的几个孩子,让那些孩子的家长赔了七八块医药费。
所以,现在全院的住户都交待自家孩子,看到小汽车,前往别往前面凑。
李东来拉着丁秋楠下了车,冲车里面的顾慎摆了摆手,道:“过几天,我找你去小酒馆喝酒!”
顾慎喜得合不拢嘴巴,道:“千万别忘记了!”
没办法,小酒馆的女经理只有李东来去的时候,才会把藏了几十年的老酒拿出来。
就算顾慎出高价买,女经理也是笑着拒绝。
你说气人不气人。
两人进入四合院,瞬间就被阎埠贵看到了。
他正在跟于莉对账,扔下账本子就奔了出来,“东来,你没事了,哈哈哈哈,我就说你会没事的!”
李东来笑道:“这几天多谢你们对秋楠的关心。”
他已经从丁秋楠那里知道了,自从得知李东来被审查后,阎埠贵非但没有避嫌,反而让三大妈去给丁秋楠做饭,让阎解娣经常去陪着丁秋楠。
而且,阎家在走访群众的时候,也没少替李东来说好话。
阎埠贵摆摆手道:“谢什么谢,要是没有你,我们老阎家的日子能有这么舒坦。再说了,大爷不会看错,你不是那种坏分子,人啊,要讲良心的!”
三大妈道:“就是,这大院里除了东来,还有几个好人?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冤枉。”
闲聊两句,李东来就准备回屋,却被阎埠贵神神秘秘的拉到了角落里。
阎埠贵小声说道:“东来,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大院出大事了?”
李东来皱着眉头道:‘大事?不就是我被审查吗?我能不知道?’
阎埠贵:“害,是易中海出事了,他前两天为了帮秦淮茹,讹诈了来前来做群众调查的同志,现在街道办的王主任已经宣布免去易中海一大爷的职务,要在咱们大院里另外选一个一大爷。”
“嘶...”李东来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易中海还真是勇啊。
不过,选一大爷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东来看到阎埠贵不停的搓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老小子看来是想当官了。
笑道:“放心吧,我肯定会支持你。”
得到满意答复的阎埠贵终于放了下心,现在他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刘海中。
刘海中当了多年的二大爷,并且还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
而大院里的住户有一大半都是轧钢厂的工人,他们投票的时候一定会优先考虑刘海中。
有了李东来这一票,胜率大大提升。
....
在前院耽误了半天时间,回到屋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李小妹正蹲坐在沙发上,看到哥哥回来了,她一下子蹦跶起来,像猴子似乎的抱住了李东来的脖子。
“哥哥,你可吓死小妹了!”
“哈哈,这不是没事了么。多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我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啊。”
“.....”
兄妹两一番嬉闹后,李东来脸色一正,道:“这几天我不在家,你们学校考试了吗?把试卷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就知道你回来就要检查我的作业,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李小妹打开书包,从里面翻出来两张试卷,递到李东来面前。
“嗯,语文95分,数学98分,成绩蛮不错的,请继续保持。”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
李小妹神情骄傲道:“那是当然,我们冉老师说我是她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学生。”
李东来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千万不要骄傲啊,下次考试分数比这次少,我可是要教训你的。”
李小妹扭头看向丁秋楠:“嫂子,哥哥欺负我,你也不管管他。”
丁秋楠一面做饭一面笑道:“你们兄妹两个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我能管得着谁?”
一顿温馨的晚饭过后,李东来有些困了,想早点上床睡觉。
却被丁秋楠拦住了。
“等等,我给你烧了热水,还泡了些艾叶,你去洗个澡,去去霉运。”
丁秋楠拉着他的手,把他推到了里间。
嘿嘿,鸳鸯浴。
第298章 许大茂要当一大爷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李东来那张充满男子汉气息的脸上。
丁秋楠趴在旁边越看越觉得看不够。
突然,李东来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丁秋楠连忙转过身去,拉起被子盖着脸。
李东来缓缓睁开眼,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的丁秋楠,一时兴起,啃了一口。
昨晚虽然洗了澡,但是丁秋楠怀有身孕,还是忍着吧。
这时候,门外传来李小妹的声音:“哥哥,嫂子,出来吃饭了。”
自从丁秋楠嫁到李家,就承担起了日常家务,每天三顿饭都是她做的。
用丁秋楠的话说,让那么小的孩子做饭,李东来这个哥哥太不合格了。
但是,在她怀孕初期,孕吐得很严重,闻到有腥味就想吐。
李小妹就趁机抢过了做饭的工作,在她看来,能给哥哥做饭是一种幸福。
丁秋楠受限于身体因素,也只能任由她了。反正也只是做顿早饭,等中午的时候,丁母就会过来。
李小妹的做饭水平已经渐入佳境,虽然厨艺肯定比不过傻柱,但是家常菜炒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一盘子酸辣大白菜,三个人一会功夫就吃得干干净净。
其实之所以做酸辣大白菜,李小妹也有自己的心计,酸儿辣女嘛。
她希望丁秋楠怀个双胞胎,这样既有人陪自己玩,也有人能让自己欺负了。
吃完饭,李东来并没有去学校。
昨天临走前,杜教授表示他在羁押室受了苦,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两天,同时他们这些老教授也好有时间命题。
丁秋楠也请了两天假,她本来就大着肚子,再加上李东来受委屈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轧钢厂医院,焦院长也就没有犹豫就批准了。
“走,咱们出去转转,你是医生也知道只有勤加锻炼,生产的时候才能更加顺利。”李东来对懒洋洋坐在椅子上的丁秋楠说道。
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这年代几乎没有剖腹产,女人生孩子就跟过鬼门关似的。
在京城还好,在偏远山村,每年都有不少孕妇因为生产而死亡。
“嗯呐,那咱们去小公园转一圈。”丁秋楠点点头,扶着李东来的手缓缓走出了门。
两人刚出门,身后就传来一道呼唤声,转身看去,只见秦京茹拎着一箩筐小酸枣过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许大茂。
“东来哥,秋楠嫂子,这是我前两天专门从咱秦家沟的山坡上打的酸枣,我想着嫂子这胎是个儿子,肯定会喜欢吃酸的,特意给你们送来。”秦京茹小脸上挂满笑容。
李东来接过箩筐,看到里面的酸枣个个饱满,连虫眼都看不到,很明显是精心挑选出来。
虽然不清楚秦京茹为何会这么积极,还是点头致谢道:“京茹妹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爹说了,我之所以能嫁到城里,完全是你的功劳,你工作忙,也没时间回秦家沟,以后嫂子想吃什么,尽管给我说。”秦京茹笑嘻嘻。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子是想干什么?
不过那个许大茂开口后,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那个,东来哥,咱们大院不是要重新选举一大爷嘛,我也想参选!”许大茂搓搓手,腆着脸笑。
好家伙,原来是来拉票的。
不过,大院里的管事大爷一般都是年纪大、有威望的,许大茂怕是要抓瞎了。
许大茂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劣势,但是参选一大爷是他权衡良久的决定。
一来,成为一大爷后,傻柱就不能再欺负他了。
二来,当上了一大爷,在工人中的威望自然就提升了,以后进步的时候,上面也会优先考虑。
大茂同志可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
当然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劣势。
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吗,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大茂虽然年纪小,威望也不高,但是有钱啊。
前阵子虽然因为诬陷李东来而元气大伤,但是人家的家底还在。
这些年,他放映电影,没少攒钱。
李东来瞬间就窥破了许大茂的心思,别人要一头撞南墙,那咱也不拦着。
“唉唉唉,大茂,就咱们两家的关系,就算你不吭声,我也会投你一票。不过你也知道,你嫂子最近怀孕了,特别想吃鱼,我准备这两天去刹那海钓几条鱼,估计没时间参加咱们大院的一大爷选举了。”
羊毛送上门了,不趁机多薅几把才是傻子。
好家伙,一箩筐酸枣还不够!许大茂尴尬的笑了笑,拍拍胸膛道:“你放心东来哥,我有个亲戚最擅长钓鱼,等中午我就让他钓几条鱼,给你送到家里。”
“那就有劳你了,该给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咱们虽然是亲戚,但是要明算账啊,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李东来说着手就伸进了兜里。
许大茂连忙上去捂着他的手,道:“别别别,你给钱那就是打我大茂的脸,咱们这种关系,我再要你的钱,那以后我大茂咋好意思出去见人。”
“真不要?”
“真不要!”许大茂坚决。
“那好吧,咱们是亲戚,我还真不能打你的脸!”李东来笑笑,把箩筐放进屋里,带着丁秋楠出了大院。
身后。
秦京茹有些不理解:“大茂哥,东来哥说了要给钱,你咋不要呢。”
许大茂瞪她一眼,道:“就傻吧你!我敢收他的钱,他就敢不投我的票。”
秦京茹挠挠头,一脸迷茫:“咱们两家是亲戚啊,他为啥不投你的票?”
许大茂也知道秦京茹有点傻乎乎的,也懒得跟她解释了,拉着她的手,道:“别想那么多了,听我的准没错,走,咱们还要去给别的住户送礼物。”
两人回到屋,推开门。
好家伙,屋里堆满了各种礼物,山核桃,鸡蛋,古巴糖,瓜子,满满的一屋子。
许大茂同志是个很有头脑的人,知道送礼要投其所好。
孩子多的人家,就送古巴糖和瓜子。
家里有老人的,就送两三个鸡蛋。
要是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的,那就是山核桃了。
“笃笃!”敲开门。
“大茂,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大院里可不能送礼啊。”刘大嫂拉开门,看到许大茂手里拎着鸡蛋,瞬间明白他的用意,连忙拒绝道。
许大茂递上礼物:“刘大嫂,我是后院的许大茂,昨儿我下乡去放电影,红星公社的同志看到五辛苦,非要送我这些鸡蛋。
我不要,他们竟然偷偷的放在了我的帆布袋里。回到家后我才发现。但是我要是送回去,那就是在看不起人家农村社员。要是收下的话,那就是犯错误。
所以,我思量想去,最后还得求到您刘大嫂头上,只要您把这鸡蛋收下了,这件事才能皆大欢喜。”
刘大嫂看着鸡蛋吞咽口吐沫,说不想要鸡蛋,那是骗人的。
这年头也就易中海每个月99块的八级工能吃得起鸡蛋,像这些一般人家,只有在孩子过生日的时候,给孩子们煮一个鸡蛋。
况且,人家大茂都解释了,咱这是在做好事。
“这么说,我要是不收鸡蛋,就打了红星公社社员们的脸,让你大茂犯了错误?”刘大嫂笑道。
“那是当然,您这是在做大好事啊!”许大茂重重点头。
刘大嫂这才接过鸡蛋,在进屋的时候,小声说:“放心吧,我那一票姓许了!”
许大茂在后面听得真切,狠狠的攥紧拳头。
果然,只要我许大茂舍得下本钱,这一大爷就非我莫属了。
然后,许大茂带着秦京茹挨家挨户把四合院转了一个遍。
除了少数几个耿直的人把许大茂撵了出来,大部分人都默默的接受了礼物。
许大茂信心更足了。
许大茂的举动没有逃过二大爷刘海中的眼睛。
当了十几年的二大爷,他早就对一大爷的位置眼馋了,只是苦于易中海这老小子经营得实在太好了。
再加上聋老太太的偏袒,他才忍了下来。
易中海因为帮秦淮茹而阴沟里翻船,让刘海中看到了机会。
没有了老易,这四合院里谁还能跟他相比。
这个一大爷,他刘海中手拿把掐了!
所以,当刘光天跑回来告诉他许大茂带着秦京茹跟大院的人送礼物时,他一点都没在意。
“许大茂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年纪才不到四十岁!我呢,轧钢厂七级锻工大师傅,当了十几年的二大爷了,还比不过一个许大茂?”刘海中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
刘光天道:“可是人家真送东西啊,我跟光福两个人都看到了,那许大茂把鸡蛋核桃都送给了住户们,住户们也喜滋滋的收下了,到时候人家不投你的票,你该怎么办?”
刘光福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啊,就连三岁小孩子也知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的道理,人家收了大茂的东西,肯定要投大茂的票。”
两兄弟也想让刘海中当上一大爷。
只要当上一大爷,刘海中肯定得顾全脸面,平日里也不能放肆打他们了。
可是,在刘海中看来,这两兄弟就是在霍乱军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当了这么多年二大爷了,家家户户对我的评价都好的不得了,绝对不可能投票给那个毛头小子的!”
说话间,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刘光天和刘光福,眼神中迸发出严厉精光。
“我明白了,你们两兄弟是来咒我的,你们见我平日里对你们严厉,心存不满,是吧?”
两兄弟闻言大呼不妙,转身就想向外面跑去。
可是没走两步,就看到房门‘匡噹’一声,关上了。
刘海中拎着棍子,一脸狞笑的走过来,恶狠狠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的是三天不挨打,上房子揭瓦,我现在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慈祥的父亲。”
说话间,刘海中挥着大棍子就向两兄弟跑去。
刘海中身为七级锻工,平日在车间里的工作就是挥大锤,臂力惊人,就连傻柱也不是他的对手。
两兄弟自然不是对手,没有两分钟便被打的惨叫连连。
惨叫声划破四合院寂静的空气,传到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此时正唉声叹气,听到兄弟俩的惨叫,撇撇嘴道:“这个老刘,当了十几年二大爷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大白天的打孩子,也不怕住户们听到。”
“你啊,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一大妈撇撇嘴,道。
这两天她气得胸口直疼,对于易中海跟秦淮茹的事情,她早有怀疑,不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她不会生,对易中海也心怀愧疚。
再者,易中海一把年纪了,也不能会跟她离婚然后再娶秦淮茹。
要不然贾旭东躺到街道办门口,易中海这辈子就算完了。
他是一只老狐狸,对这些事情,应该还能掂量得清楚。
但是,一大妈万万没想到易中海竟然色迷心窍,敢为了秦淮茹讹诈别人。
被讹诈的人,还是那些特殊人物。
一大爷的位置也被街道办一纸文书给免了。
这些年一大妈仗着易中海,在四合院里的日子好过的很。
除了贾张氏,哪个老婆子小媳妇见到她,都得尊称她为一大妈,赔上点笑脸。
住户家种的青菜,她随便摘,别人也不会吭声。
这两天风向突然变了,那些老婆子小媳妇们自从知道易中海被免后,见到她都是板着脸,背后还悄悄的议论她。
至于青菜之类的,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还没等她走到后院住户们种的菜地旁,那些老婆子小媳妇就拦着了她,说啥菜还小,这菜不能摘。
呸,那菠菜明明都开花了!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易中海被免。
所以,一大妈恨得牙痒痒,男人真是管不住裤裆!
“你不说我也知道!”易中海这次吃了大亏了,心里正郁闷着,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一大妈虽然恨他,为了她自己,还是得给易中海出主意。
“街道办已经明文公告了,你一大爷的位置肯定保不住,并且也不能再次参选。”
“我觉得你应该再找个人,帮你当这个一大爷!”
第299章 易中海检举许大茂
易中海家。
易中海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一大妈,缓声道:“选一个人当我的的代理人?”
他之前倒是也有这种想法,可是四合院里已经没有人选了。
贾旭东现在成了废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而傻柱自从跟于菊花好上好,对他也没有往日那么尊重。
剩下的住户,他也没有能力拿捏得住。
“我觉得,傻柱这个人应该还行。”一大妈见易中海神情诧异,忙解释道:“于菊花那种急躁的性子,两人过不长久,只要贾旭东死了,秦淮茹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傻柱。”
易中海缓缓点头,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看这个老婆子了。
在大院里,没有人比他对秦淮茹跟傻柱更了解的了。
自从秦淮茹进了大院,就看不上傻柱。
因为傻柱长得实在太丑了,不到三十岁的人,长得跟四十多的人一样。
而贾旭东虽然为人不行,确是个实打实的大帅哥。
秦淮茹是个女人,女人都是颜值动物,所以她虽然为了占便宜故意接近傻柱,却不是真心真意的。
而傻柱其实眼光很高的,以前经常有人帮他介绍对象,是他自己看不上。
他的娶妻标准就是秦淮茹,要不然凭他八级厨师的职位,也不会跟于菊花这个女李逵好上。
当然了,傻柱不可能是一心一意的,只要秦淮茹用点真本事,傻柱肯定逃不掉。
傻柱成了一大爷,而秦淮茹怀了易中海的孩子,到时候两个人结了婚。
他易中海还是四合院的一大爷。
“好,好,老婆子,你这次总算聪明了一回。”
易中海夸奖了一大妈两句,就站起身朝外走:“我这就找傻柱商量这件事,许大茂那小子玩花招了,不认真对付的话,这一大爷还真能被他抢走!”
他身后,一大妈长叹一口气,其实她出了主意后,就有些后悔了。
为了自己的好日子,牺牲别人,真的合适吗?
其实,在一大妈看来,丁菊花跟傻柱还挺配的。
....
另一边。
易中海敲开了傻柱屋的门,于菊花正好不在,傻柱正在打扫屋子。
看到屋内一尘不染,易中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几天没见,傻柱竟然变成了气管炎。
由于于菊花每天傍晚要来检查卫生,不通过的话,轻则骂两句,挨两拳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傻柱也没敢停手,一面擦桌子,一面问道:“一大爷,你今儿来有事请找我?”
“柱子,还当我是你一大爷,你就给我停下手!”易中海冷下脸。以往只有他能够驾驭傻柱,现在又来了一个于菊花,这算怎么回事?
傻柱怔怔的坐了下来,他不明白易中海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菊花可是说了,屋里干净了,人的心情也会好。
“柱子,大爷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易中海见傻柱听话,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缓声问道。
“听说了,不就是你讹诈人家来调查的同志,人家反映到街道办,把你的一大爷给免了吗?”傻柱点点头道。
“......”易中海差点气晕过去。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的道理这个傻子竟然不知道。
不过想到傻柱本来就是个傻子,他也不在意了。
“一大爷要下来了,但是咱们大院一日不能没有一大爷。没有了一大爷,大院里的住户就会离心离德,就会不再团结在一起。”
说完,他满怀期待的看向傻柱。
傻柱却一脸茫然的挠挠头,道:“易师傅,我就是个厨子,啥一大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易中海差点气吐血了,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这家伙还不明白,这也太傻了!
他不得不把话挑明:“柱子啊,在一大爷看来,你的人品和能力都堪当下一任一大爷,你对于选举一大爷,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傻柱一脸茫然,道:“没想啊,不是,易师傅,我就是一厨子,我干嘛要当一大爷啊。再说了,我这才多大岁数,我就算相当一大爷,人家能让我当吗?”
易中海:“年纪不是问题,一大爷看的是人品是能力,你的人品在咱们大院里的是一顶一的好。谁家有个困难,你都主动去帮忙....”
易中海为了让傻柱的当一大爷,把他夸得跟花朵似的。
傻柱听得嘴巴缓缓张开,再也合不拢了:“这还是我吗?”
傻柱本身就是个混不吝,也不是啥好货。
四合院里除了秦淮茹能占他的便宜,谁家也没得过他的好处。
易中海见傻柱如此的不上道,不得不抛出杀手锏。
“后院的许大茂可是明确表示要参选一大爷,现在正带着秦京茹挨家挨户送东西。”
傻柱从小就跟许大茂不对付,听到这话顿时坐不住了。
嚷嚷道:“许大茂那种小人凭什么当一大爷,啊啊啊!他要是当上一大爷,咱们大院里从此之后就暗无天日了。”
易中海在旁边拱火道:“我听秦京茹说,人家许大茂说了,当上一大爷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出四合院。”
这下子傻柱是彻底愤怒了,当下挽起袖子就想跟许大茂干架。
易中海连忙拦住了他。
开玩笑,他是想让傻柱当一大爷,不是想让他跟别人打架。
傻柱恨恨的说:“易师傅,你放心,这个一大爷我当定了!”
“好。只要你成了一大爷,对付许大茂那是受到擒拿的事情,到时候你想怎么揍许大茂就能怎么揍许大茂,他连喊哭的地方都没有!”
易中海怕傻柱改变主意,继续在旁边拱火。
傻柱的眼睛放了红光!
易中海还是有些不放心了,出了傻柱家,他又来到了聋老太太屋里。
聋老太太依然想往常那样半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老太太,我来了!”易中海弓着身子打招呼。他知道这聋老太太很有几分能量,在这四合院里是活祖宗,只要她同意出手,那么许大茂不足为惧。
聋老太太装做没听到,她还在为易中海促使傻柱跟易中海结婚的事情感到生气。
易中海知道聋老太太又在装聋了,笑道:“刚才我去了傻柱屋里,傻柱说他想当四合院的一大爷。”
这话直接把聋老太太惊起来了,她猛地睁开眼,死死的盯着易中海,道:“你说的可当真?”
“当然,傻柱亲口说的。”易中海心中偷笑,果然,在这大院里只有傻柱是你的亲孙子!
聋老太太那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道:“柱子终于想明白了,知道干正事了,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啊,柱子要跟菊花结了婚,再当上大院的一大爷,那么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易中海小声说道:“可是我听说许大茂也想当一大爷,正挨家挨户的送礼物。”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道:“许大茂不足为惧,他这么明目张胆的送礼,那是在找死!只要你一封举报信送到街道办,许大茂肯定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倒是刘海中跟阎埠贵是两个劲敌。”
听到聋老太太对付许大茂的手段,易中海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蹿到后脑勺。
这老太太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果然心狠手辣!
他没有吭声,静静的听聋老太太继续说下去。
“刘海中吃得膀大腰圆的,看上去是个饭桶,但是人家是七级锻工,又长年当二大爷,在大院里威望不低。”
“而阎埠贵虽然是小学教师,文化人为大院住户不喜,但是他跟李东来的关系不错。并且在前院有不小的号召力。”
“傻柱虽然为人实在,能力也强,但是着实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易中海道:“所以,还得您老太太亲自出马啊!”
聋老太太道:“唉,为了柱子,我也只能再卖一次老脸了。”
说着,她锐利目光紧盯易中海:“不过许大茂的事情,需要你去解决,一封举报信你再写不好,那就白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
“明白,明白!”易中海倒退着出了聋老太太屋里。
回到家,他就让一大妈取出纸和笔,用左手写了一封举报信。
为了避嫌,他没有亲自投递,而是交给了一大妈:“街道办王主任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一楼最左边,那里的窗子破了一个洞,你把信件塞进去。注意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一大妈闻言重重点点头:“你放心吧!”
.....
下午一点,街道办王主任刚上班,召集了一大群街道办干事,商量宣传防火防盗的事情。
会议开到一半,坐在角落里的张干事看到一封信从窗口塞了进来。
他连忙冲过去,往外看去,可惜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主任,刚才有人隔着窗户把这个塞了进来。”张干事打断了王主任的发言,把匿名信递上去。
王主任皱了皱眉头,他素来不喜欢匿名信。
对某一个人有意见,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何必在背后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但是,大家伙都看着,他作为街道办主任不能不处理。
于是,王主任便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了信,大声朗读起来。
“尊敬的街道办主任,我是四合院一位普普通通的住户,四合院现在要选举一大爷,我举双手欢迎。但是我发现有人在选举中搞鬼。比如我们大院的许大茂,他今天早晨带着媳妇挨家挨户的送礼物,送钱!想让人家投他一票。我觉得这种行为,严重的违反了这次选举的宗旨。”
朗读完,王主任立刻觉得事情严重了,这次四合院选举一大爷,是他向上面提议的。
万一真的出了问题,他这个大主任也难辞其咎。
而下面的街道办干事更是议论纷纷。
“啧啧,还没开始选举,就贿赂邻居,这个许大茂还真是个人物!”
“人物?我看他是个傻子,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嘿嘿,上面不是要抓典型嘛,这不正好了。”
“我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一些,不能盲目相信举报信。”
“就是,万一是有人借机打击报复呢!”
....
王主任听玩那些意见,很容易就作出了决断。
“还有两天就要选举了,这件事必须查清楚,我们现在就组成一个调查组,到四合院挨家挨户的调查,如果那个许大茂真的如举报信上所言,为了当一大爷,挨家挨户送礼物,送钱,那么咱们绝对不能姑息!”
众街道办干事点头赞同。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大家伙积极性都很不高,很快就赶到了四合院。
此时的许大茂正坐在屋里得意呢!
虽然花了半个月工资,尤其是李东来那小子,五六条大鲤鱼才算满足他的胃口。
但是,一大爷啊!四合院的一大爷,多么光荣的职位。
而秦京茹也很高兴,他的男人就能成为四合院一大爷了。
这虽然算不上干部,但是回到秦家沟也能向乡亲们炫耀一下。
这不,秦京茹正卖力的给许大茂按着肩膀。
“大茂,你真厉害,让那些人服服帖帖的。”
“那是当然,京茹我告诉你,在这四合院里,出了李东来,还没有人能跟我许大茂相比的。我也就是起点太低了,只是个放映员,要是多读几年书的话,现在已经是干部了。”
许大茂眯着眼,要多美有多美。
突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京茹你去开门。”
秦京茹来开门就看了都黑着脸的王主任和街道办干事门。
有两位干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进了屋挡在了门口。
秦京茹一个农村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忙扭过头喊许大茂。
“大茂,你快来。”
“这个傻老娘们,一点事都办不好!”许大茂骂骂咧咧的站起身,看到王主任,他当时就懵逼了。
许大茂从小就生活在四合院,当然知道那个脸黑得滴得出墨水的男人是街道办主任。
他忙腆着脸笑道:“王主任,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好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去消灭罪证嘛!”王主任黑着脸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许大茂闻言,顿感大事不妙,他忙冲秦京茹吼道:“傻老娘们,赶紧给街道办的同志倒茶啊!”
...
第300章 许大茂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京茹被吼得迷三道四,差点把热水瓶都打翻了。
足足花了两分钟,才帮王主任和街道办干事们倒好茶。
也就是这两分钟,许大茂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一定是有人举报了他,至于是谁,也许是刘海中,也许是阎埠贵这几个竞争对手。
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推脱罪责。
贿赂群众,破坏四合院选举的罪名可不小,弄不好得蹲笆篱子。
不愧是许大茂,只见他那双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想到了应对办法。
装作茫然,看着王主任说道:“我的大主任,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呢?”
王主任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早就听说许大茂狡猾的很,但是没想到他会矢口否认。
“啪!”掏出举报信摆在桌子上,“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涉嫌贿赂群众,破坏四合院选举,我原本打算当做你是自首的,现在看到你冥顽不灵,那只能调查了住户们后,请派出所的同志介入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许大茂脸上依然看不到一丝畏惧之色。
“我的大主任啊,我是被人诬陷了,我送给住户们东西不假,可是那是因为我这个人团结群众,我压根没有参选一大爷的想法。”
“....你不参选?”王主任上下打量许大茂,对他的话是一点都不相信。
“不参选,绝不参选,四合院一大爷需要有威望,还得镇得住人,我许大茂自认没那个本事,要参选也应该是李东来同志参选,人家是医院的主任,又是大学生。”许大茂为了推掉罪责,不得不咬着牙说道。
王主任紧皱的眉头顿时舒缓,他也知道许大茂是在撒谎,不过他也不在意。
只要许大茂不参选,那么他送给住户们礼物的行为,就算不上是贿赂。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辖区里出现了这样的恶性事件,他作为主任也难免要跟着吃瓜落。
“没想到你许大茂还是个热心肠的人啊!”王主任打趣道。
“...嘿嘿...我也没想到!”许大茂心里滴血,脸上还得呈上笑脸。
两人闲聊几句后,王主任也就起身离开了。
“主任慢走啊!”
许大茂送走王主任,回到屋里,气得用拳头狠狠的在桌子上捶了几下。
这会秦京茹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大茂,你咋又不参选了呢?那咱们花了那么多钱,白花了?”
这下子许大茂更生气了。
狠狠瞪着秦京茹:“你这个傻娘们,你男人刚才差点进笆篱子,你知道吗?”
秦京茹被吼的莫名其妙,委屈巴巴的撇撇嘴,没有吭声。
她得忍,忍到跟许大茂结了婚,成了城里人。
相比农村,城里面可好太多了,不用种地每個月有粮食吃,穿得也干干净净的。
她再也不想回到农村了。
....
王主任出了许大茂家,走到前院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扭头看向身后的街道办干事:“这四合院这些年,没少出事吧?”
刘干事平日里负责四合院,对四合院最为熟悉,连忙回答道:“确实没少出事,虽然都被三个大爷压下来了,住户们确实苦不堪言。特别是这里面有几个刺头,比如住在中院的何雨柱,他是轧钢厂八级厨子,平日里跟邻居贾家的小媳妇不清不楚的。还喜欢暴打许大茂。
还有贾家,一家子都是刺头,那个棒梗平日里喜欢小偷小摸,不但残废了,前阵子还惹上了上面派下来做调查的同志。”
王主任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易中海的一大爷就是因此被免的,你接着所。”
刘干事道:“还有贾张氏,是个老虔婆,整天在大院里骂人,几个月前因为带人围攻轧钢厂医院被李东来主任拿下了,现在在笆篱子里蹲着。”
刘干事把四合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听得王主任直吧嗒嘴。
他平日里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些问题,而且易中海也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主儿。
现在看来这四合院是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
王主任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要从根本上改变四合院的风气,那么那帮老人就不能用,最好是能选一个年轻一点的,有干劲的,思想觉悟高的。
并且,还得有威信,能够让四合院住户们服气。
数了数去,王主任也就想到了李东来。
连许大茂都说在四合院里,只有李东来比他厉害,那能有错。
“走,咱们同李东来同志谈谈。”
王主任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立刻扭头往后院走去。
此时的李家。
李东来正看着李小妹拾掇鱼,只见李小妹拿菜刀轻轻一划,鱼肚子里的鱼籽就流淌出来了。
丁秋楠赶紧拿着搪瓷碗接着,这些可都是高蛋白,富有营养的。
几人正忙活着,王主任敲了敲门。
“你好,是李东来同志吗?”王主任曾经在区委的会议上见过李东来,不过那时候他坐在台下,看不太清楚,只记得这货是个大帅比。
“你是?”李东来直起身,上下打量王主任。
灰色中山装,四个兜,上衣兜里还插着一杆钢笔,这起码是个小领导啊。
王主任敢在许大茂面前摆主任的谱,却不敢在李东来面前嚣张。
他这个主任只是股级,人家李东来的主任确实科技,他比人家低一级。
“我是街道办的王主任,这几位也都是街道办的同志,有些事情向跟伱谈一谈,你方便吗?”
“王主任啊,快请进!”李东来连忙把几人让进屋里。
他虽然级比别人更高,但李东来一向讲究与人为善,从来不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
王主任深感李东来态度和煦,对请他参选一大爷,更加热切了。
只有这种不势利眼的人当了一大爷,才能一碗水端平。
几人落了座,丁秋楠帮忙倒上茶水,就又跟李小妹一块拾掇鱼去了。
闲聊几句,王主任立刻说明了来意。
“是这样的,四合院一大爷被免,我们街道办同志经过商议,觉得你当这个一大爷最为合适,所以呢,这次选举还是想请你参选。”
李东来懵逼了,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嘛玩意?当四合院一大爷?
李东来对四合院倒灶的狗屁事情压根不感兴趣,并不像插手四合院的事情。
就四合院里的那几个奇葩,谁当了一大爷,都得被气出毛病来。
笑道:“王主任,你让我参选,那是看得起我李东来,可是我现在担着医院的主任,还在读大学,马上又要参加项目了,哪里有空当一大爷啊。”
要参加项目了...嘶...街道办干事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听说李东来读大学,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教授们的欣赏。
王主任也知道李东来时间宝贵,不过这四合院中,确实也没有别的人选。
他搓了搓手,尴尬的笑道:“李东来同志,你的难处我能够理解,可是咱们大院的安定团结,也关系到一百多号人能不能快乐的生活,认真的工作。”
说着,他加重语气道:“四合院的情况,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实际上就是个烂摊子。如果这次再选一位有歪心的一大爷,那么苦的还是住户们。”
“再说了,当这个一大爷实际上也不费时间,只要公平的处理好住户们的纠纷就行了。易中海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也没耽误过工作。”
王主任句句说的在理,李东来一时间也难以反驳,只是大口喝着茶。
这时候,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的丁秋楠说话了:“东来哥,你就答应王主任吧,毕竟群众工作没有小事,这对你来说,可是加分...”
也许是估计有外人在场,丁秋楠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不过李东来明白她的意思。
没想到这个小媳妇眼光还蛮长远的。
刚才丁秋楠的话提醒了他。
一旦他成了四合院一大爷,那么在即将到来的大风中,就能够为自己,为这个家庭,为更多的人遮风避雨。
外面再乱,只要四合院里不乱,大家伙还有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想到这里,李东来也就不再犹豫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了,不过至于是否能够选上一大爷,我心里也没谱。”
王主任嘿嘿一笑,没有吭声。
作为街道办主任,没有这点办法,那还不如回家种红薯。
再说了,人家李东来也确实合格,偶尔用点手段也不为过。
“那行,我这就回去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明天的选举会议还请你准时参加。”
王主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就不再多留了,带着一杆子街道办干事离开了。
李东来望着他们的背影,端起搪瓷缸子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心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忙呢?难道就是因为能力太强了?
.....
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在策划如何扶持傻柱上位,一大妈匆匆从外面走进来。
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我刚才看到王主任带一群人到了许大茂家,还听到许家屋里传来许大茂怒骂秦京茹的声音,肯定是许大茂贿赂群众的事情暴露了。”
“嘿嘿,许大茂这小子想跟我玩,还太嫩了一点。”易中海兴奋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把一张名单递给一大妈。
“老婆子,这是院子里对傻柱有意见的住户名单,你把名单给傻柱,让他挨家挨户走一趟。记住,不要带礼物,也不要说和选举有关的事情,就说想他们了,要跟他们聊会天。”
易中海掌控四合院这么多年,早就对所有的住户了如指掌。
傻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这些年没少仗势欺人,也没少得罪人。
不过那些住户在恨傻柱的同时,又害怕他,生怕傻柱会在以后报复他们。
一大妈当然不了解易中海的心思,拿着名单匆匆来到了傻柱屋。
傻柱看到名单,也不清楚易中海的心思,不过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照做了。
毕竟在傻柱心中,易中海就是他的父亲。
傻柱挨家挨户聊了一天,那些住户们都心知肚明,这个混不吝是上门来威胁了。
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人家又没强迫别人选他们,而且也没撂狠话。
....
阎埠贵得知李东来要参选一大爷的事情已经是傍晚了。
他站在寒风中矗立很久,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他万万没想到李东来也会凑这个热闹,要是早知道话,他老老实实当个三大爷得了。
但是,现在却是骑虎难下了。
阎埠贵这两天也没少联络住户们,甚至跟你学校里的老师都打了招呼。
对于当一大爷,他志在必得,如果就此放弃了的话,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只是,参选的话,他有怕得罪李东来。
最后还是于莉出了主意,她去询问李东来意思。
如果李东来让阎埠贵参选,那么阎埠贵就可以放宽心了。如果李东来反对,那在退选也不迟。
阎埠贵听完深以为然,立刻请于莉去了李家。
李东来对于阎埠贵参选一大爷当然没有任何意见,如果他怕一个阎埠贵的话,那么就没必要参选了。
“东来哥,你真是深明大义。”于莉感激的说道。同时她的一双大眼睛也在不停的打量李家的摆设。
跟李家相比,阎家就像是贫民窟。
阎埠贵这阵子虽然没少挣钱,却是吝啬的性子。
屋里的摆设都陈旧了,也没有换。
于莉很羡慕丁秋楠,甚至有点嫉妒了。
在她看来,丁秋楠长得跟她差不多,也就是运气好,才能嫁给李东来。
当然了,李东来对于莉的心思毫无所知,敷衍了两句就把于莉送出了门。
于莉走在黑暗中,小嘴气得撅起来了。
“凭什么丁秋楠能嫁给李东来?我于莉哪一点比她差了,不行,我得想办法从中间插一杠子。”
当然了,于莉并不是临时起意,她早就在打李东来的主意,只是当时忙于废品生意,才没来得及动手。
等丁秋楠嫁给了李东来,她就后悔了。
废品生意虽然挣钱,但是没地位啊,哪有主任夫人光荣。
再说了,她也没想把丁秋楠撵走,只要李东来帮她找到一份正式工作就可以了。
....
第301章 痴心妄想的秦淮茹
一场四合院选举搅乱了住户们的日常生活。
一时间,家家户户讨论的都是要选谁当一大爷,虽然一大爷没有工资,也没有实际权力。
但是确实一个威严的象征。
这年代的人最注重面子,自从许大茂提出年轻人也能参选后,院子里那些住户们也都动了心思。
对啊,参选一大爷全凭自由,票多者胜,凭什么自己不能参选呢?
这不,李小妹一会蹦跶的回来,汇报道:“哥哥,后院的刘大叔刚才跟王大娘说要餐选一大爷。”
等一会,她又回来了,报告道:“隔壁的牛大叔也要当一大爷。”
李东来都不以为然,一大爷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却是那些住户们这辈子能够得到的最高职位。
大家伙都想参选,那也不足为奇了。
但是,当他听到李小妹说秦淮茹也想参选一大爷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开玩笑,一个女同志当了一大爷。
那还能是一大爷吗?
应该叫做一大妈!
当然了,秦淮茹不是这样想,在她看来,她参选一大爷有天然的优势。
上面现在不是提倡妇女同志也能顶半天天嘛!
再说,她家老婆子蹲了笆篱子,男人躺在床上不能动,棒梗又残废了。
谁有她惨?她不当这个一大爷就是天理难容!
秦淮茹也是个有心计的人,自从决定参选后,谁也没有告诉。
而是挨家挨户的串门。
“王大姐,你听说了吗?咱们大院要选一大爷了。”
“咋没听说呢!许大茂还挨家挨户送礼物呢!”
秦淮茹斜睨王大姐,轻声问道:“你说,咱们女同志为什么不能参选一大爷呢?”
王大姐也被她的想法惊呆了,吞咽口吐沫:“淮茹啊,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姐送你去医院?”
秦淮茹嘴角翘起,勾起一丝微笑,道:“王大姐,我说的是真的。”
王大姐确认秦淮茹没有生病后,苦笑道:“淮茹啊,一大爷一直以来都是男的,哪有女的当一大爷的,我看你是湖涂了。”
秦淮茹道:“大姐,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呢!咱们女同志哪点比男人差了,在车间咱们同样干活,回到家里还要伺候那些臭男人,伺候孩子,伺候公婆,咱们容易嘛!”
王大姐深有同感的点头:“确实不容易,可是...”
话刚出口,就被秦淮茹打断了:“可是什么,既然咱们一点都不比男人差,为什么咱们不能当这个一大爷呢!”
“如果我当了一大爷,我一定会改变咱们大院里有些男人打媳妇的坏毛病!”
这话说到王大嫂的心坎里了,她的男人喝醉酒后,就喜欢打她。
“我还要选出孝顺之星,嫂子你把两个公婆伺候的太好了,我觉得你就应该当这个孝顺之星。”秦淮茹见她上钩,继续投喂鱼食。
“我?真的吗?”王大嫂顿时乐了起来,谁不想当先进分子呢!
她看着秦淮茹郑重的保证道:“淮茹你放心,我一定说服我当家的,到时候投你一票。”
秦淮茹满意的出了门,然后有转到了另外一家,把相同的说辞再来一遍。
最多也就是把孝顺之星,换成勤俭之星,持家有道之星。
从李小妹那里得知秦淮茹澹澹神操作,李东来不得不在心中默默的给秦淮茹点一个赞。
她生在这个年代也许就是个错误,如果在后世,说不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时光就像是小河匆匆流淌,有人在小河里收获了快乐,也有人在小河里沾染了悲伤。
时间一晃眼就来到了四合院选举一大爷的日子。
中院的大树下,天还没掩黑,已经围满了群众。
人群中央依然摆放有三张桌子,阎埠贵跟刘海中分列两边,不过当中坐着的并不是易中海,而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刘海中没等王主任开口,就抢先说道:“今天之所以召开这个大会,相比大家都知道原因。咱们四合院的前任一大爷犯了错误,被街道办免职了,现在咱们要选出新的一大爷。”
“我刘海中当了这么多年二大爷,自认为矜矜业业,所以我第一个表态要参选一大爷,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
刘海中也听到不少风声,感觉到形势严峻,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话音刚落,阎埠贵就站了起来:“我阎埠贵想必大家伙都认识,我是红星小学的教师,是文化人,也是咱大院的三大爷,选了我,咱们大院将充满文化气息。到了过年的时候,我帮大家伙免费写对联!”
王主任在旁边听得脸色铁青,这两个家伙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已经无视了选举大会的规定。
阎埠贵还在这里向群众许诺好处!简直是不能忍了!
王主任“啪啪啪”拍拍桌子,冷声道:“都给我住嘴,我现在宣布选举大会正式开始,请参加选举的同志挨个介绍自己。当然了,如果再发生许诺的事情,我会立刻取消他的参选资格。”
大家伙纷纷点头赞同。
“选举就是凭真本事,你向人家许诺,那不是买票嘛!”
“就是,咱们就应该公平,公正,公开!”
“今天幸好有街道办同志在旁边监督,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大会开成什么样子!”
....
议论声中,傻柱率先登场了,他先是嘿嘿笑了笑,才大声说道:“相比大家伙都认识我何雨柱。我也是四合院老住户了,这些年没少劳烦大家,我当上这个一大爷,一定以身作则。”
不得不说,傻柱的介绍很巧妙,他不着痕迹的把威胁的话说了出来,就算是王主任也没有办法。
话音落了,易中海埋伏在人群中的几个老伙计就开始啪啪啪的鼓掌。
“好,我觉得何雨柱能够当这个一大爷。”
“就是,易中海待何雨柱跟亲儿子似的,这些年肯定没少教育他。”
“何雨柱见贾家生活困难,没少帮助贾家,是个热心肠的人。”
....
傻柱很有领导派头的摆了摆手,正准备下场,人群中传来一阵阴阳怪气。
“咳,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揣着明白装湖涂,傻柱之所以帮助贾家,完全是因为他馋人家秦淮茹的身子!”
说话者正是许大茂。
他本来就对傻柱不爽,再加上失去了参选的资格,自然要挑事。
傻柱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挽起袖子就想冲上去:“许大茂你这个孙贼,是不是想挨打?”
刚走两步,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选举,而群众们都盯着他。
扭头看看,发现王主任的脸色已然铁青了。
傻柱心呼不妙,尴尬的笑笑,道:“那啥,我刚才只是跟大茂同志开玩笑呢,大家伙也知道我们两个从小玩到大,习惯了这种开玩笑方式。”
人群中的易中海心中暗骂傻柱是个傻子,却不得不站起来帮傻柱掩饰:“是啊,何雨柱同志跟许大茂同志是发小,从小打到大,越打关系越好。”
许大茂想站起身反驳,却觑见易中海投来的阴冷眼神,只能讪讪的坐下了。
易中海虽然下台了,可是多年的余威仍在,许大茂还是有些胆憷的。
傻柱下了台,然后上台的是秦淮茹。
当然了,面对一杆子具备投票权的大老爷们,她没敢提忽悠老嫂子那一套东西,而是装起了可怜。
“我知道我没有竞选一大爷的资格,但是大家伙也知道我家的情况,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现在我也不背着大家伙了,我家都快不过去了,家里的面缸都空了,我男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而四合院一大爷每个月有5斤粮票的补贴,这点东西大家伙都不在意,希望大家伙可怜可怜我吧。”
说着,她脸色凄苦起来,忍不住哭泣起来,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见者伤心,闻着落泪。
更离谱的是,大家伙赫然发现棒梗和小当把贾旭东掺了出来。
李东来看得目瞪口呆,几日不见,这表姐的段位又提升了,如果说以前是青铜段位的话,那现在就是白银了。
不过,四合院一大爷虽不是重要的岗位,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当的,秦淮茹到底是女人,眼皮子浅,想着装可怜就能拿到手,怕是痴心妄想了。
果然,大家伙闻言,纷纷议论道。
“当四合院一大爷就是为了拿五斤粮票?这秦淮茹真是可笑。”
“就是,一大爷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四合院的重要职务。”
“咳,你别说了,我就是选傻柱也不会选秦淮茹。”
“为什么?”
“这两天我媳妇一直在跟我闹腾,说什么妇女同志也是半边天,连碗都不洗了。我后来才知道的是秦淮茹在背后捣鬼。”
“我家也是,现在连孩子都不照顾了,说啥照顾孩子也是男人的责任。”
“男人照顾孩子也没啥啊!”
“关键是我家孩子才两个月大。”
“秦淮茹太坏了,咱们都不投她的票!”
....
秦淮茹下了台,听到议论声,当时就想哭,她没想到自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自秦淮茹下台后,再没有群众上台了。
虽然他们也都想当一大爷,但是也知道能力不足,威望不够,与其上去被人笑话,还不如在下面做一个安静的观众。
王主任见没有人再上台了,站起身缓声说道:“李东来同志,今天看来是你拿大轴了。”
易中海闻言心头顿时一颤,他没想到李东来会参选,这下麻烦了,只希望聋老太太能给力一点。
众住户也没想到,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唉唉唉,李东来不是大主任嘛,整天那么忙,为什么要当这个一大爷呢?”
“你傻啊,两者的性质能一样吗?主任是上级决定的,一大爷是咱们选的,代表了群众的呼声。”
“别吵吵,我觉得让李东来当这个主任蛮好的,咱四合院里还有谁比人家威望高?”
“确实是这样,就算是前任一大爷易中海也比不过人家李东来。”
....
议论声中,李东来缓缓走到中央,环视四周,道:“大家好,我是李东来,想必大家伙都认识我了,我就不再多介绍了。我成为一大爷后,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要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说完,李东来便下了台。
王主任站起身道:“现在大家伙开始投票了,由于咱们采取了不记名投票的方式,等会我会给你们没人发一张小纸条,只要大家伙把要选的人的名字,写在小纸条上,揉成小团,放进投票箱里,就可以了。”
“当然了,大家伙也可以不选....”
话音未落,就就看到一个干枯的身影缓步走来。
王主任不由皱了皱眉头,这聋老太太到底还是没能好好的呆在家里,非要掺和进来。
看到聋老太太出现,易中海也松了一口气。
住户们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当年他们进入四合院后,没少受到聋老太太的恩惠。
当年易中海之所以能上台,就是由于聋老太太在后面支持。
聋老太太走到人群中央,道:“本来选举一大爷,我这个黄土半埋的老婆子不该出来,但是,我也是四合院的一员,也能发言吧!”
王主任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点头道:“老太太说的对,您是四合院的老祖宗,有发言的权力。”
他跟派出所的同志不一样,派出所只需要考虑嫌疑人是犯法就可以了。
但他身为街道办主任,更需要考虑的是四合院的安定团结。
聋老太太能力不小,不可小觑。
聋老太太见王主任服了软,更加得意了,笑道:“老话讲得好,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嫌,我今天要推荐的就是我那大孙子,何雨柱。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犯傻,不过人很不错,并且还是个能扛事的,只要大家伙选了他,他一定能维持咱们大院的团结。”
话音落了,易中海率先鼓起掌来,那些住户们虽然不情愿,也不得不附和。
王主任长叹一口气,既然聋老太太出面了,谁也拦不住,现在只希望李东来的威望能够高过聋老太太。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投票,大家伙按照刚才说的,把票投进箱子里。”
....。
第302章 刘海中受教育
傻柱见聋老太太站出来帮他说话,瞬间也得瑟起来。
自从他跟于菊花相亲之后,就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李东来。
如果他能够成为四合院里的一大爷,说不定也能压于菊花一头,日子也好过一些。
所以,对这个四合院一大爷,傻柱也是志在必得。
阎埠贵见李东来参选,自知当选无望,为了弥补过失,便担起了服务员的重任。
他抱着报纸湖成的箱子,来到众人面前:“老少爷们,麻烦手脚麻利一点,我等会还要去收废品。”
众人逐个把纸团塞进箱子里。
当然了,李东来跟丁秋楠也不例外。
最后拿大轴的是聋老太太,她三角眼也斜着朝众人看了看,然后才丢纸团。
阎埠贵把箱子抱到王主任面前:“主任,大家伙都投了票。”
王主任亲自撕开纸箱子:“现在开始点票,对我们不放心的群众,可以走上前来盯着。”
这年代的群众对街道办同志还是很信任的。
纷纷摆摆手:“王主任,您们的为人大家伙都清楚,请放心点票。”
王主任这才朝身边的工作人员点点头:“开始点票。”
饶是群众们很放心,工作人员也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每拿起一张票,都要唱和一声。
“李东来同志,一票。”
“李东来同志,两票。”
“刘海中同志,一票。”
....
“李东来同志,十五票。”
...
随着纸箱里的纸团逐渐减少,聋老太太的脸黑得能拧下水。
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到现在傻柱连一票都没有。
当年,这些住户刚住进四合院,对她可都是毕恭毕敬的。
她只要在四合院里咳嗽一声,那些住户们都吓得不敢吭气。
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聋老太太的目光不由着落在李东来身上。
这个赤脚医生来到大院了不过半年时间,就把她半辈子苦心经营给摧毁殆尽。
聋老太太恨的牙痒痒。
她不等唱票结束,拎起棍子就朝李东来打去。
“你这小贼,肯定是不做了手脚!”
李东来岂能让她放肆,余光瞥见拐杖来袭,身体微侧,伸出双指点在拐杖上。
拐杖扭头直奔傻柱的脑门子而去。
傻柱此时正在懊悔,不该听易中海的鼓动参选,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只听得“砰!”的一声,脑门子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傻柱捂着脑门子看向聋老太太,委屈巴巴:“老太太,你打我干什么?”
聋老太太见自家孙子被打,火气更加旺盛,她又拎起棍子打向李东来。
旁边的易中海也在那里叫嚣:“小贼,老太太打你,你受着就是了,还敢躲!”
李东来“嘿嘿”笑笑:“我绝对不躲。”
这次他真的没躲,而是等拐杖到了跟前,直接一把攥住,狠狠的打向傻柱。
傻柱只看到一道黑光袭来,脑门子上又是一阵巨疼。
摸了一下,好家伙,又一个大包。
他咧着嘴差点哭出来:“老太太,你咋又打我啊!”
聋老太太气得直跺脚:“李东来你这小子,你,你...”
李东来双手抱怀斜睨她:“我怎么了,你不让我躲,我就不躲,你还不满意?”
“你,你...”聋老太太差点气晕过去,只能扭头跑了。
她现在是拿李东来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主任见聋老太太走了,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老太太年岁大,万一倒在地上,也是件麻烦事。
他拍了拍桌子,大声道:“继续点票。”
一直到最后,傻柱还是零票,李东来二十五票,刘海中三票,阎埠贵五票。
让所有人诧异的是,竟然还有一位叫做张二嘎的得了1票。
这货也不在候选人名单上啊!
选举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这些票都要封箱保存的。
王主任看着众人,大声喊道:“张二嘎是谁,麻烦站起来。”
“我...我是张二嘎!”一个身高不超一米的半大孩子举着手站了起来。
他父母都去了外地工作,家里就他跟两个妹妹,他就是户主,拥有投票权。
小孩子玩心大,就突发奇想的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选票上。
见是个孩子,王主任也就放下了心。
他也没有过多的责备,只是让工作人员写了一份证明,让张二嘎签上了名字。
最后的疑虑解决了,王主任当场宣布了选举结果:“恭喜李东来同志当选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以后大家伙一定要支持他的工作。”
众人自然是送上热烈的掌声。
当上了一大爷,自然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李东来趁着众人还没离去,便召开了四合院第一届扩大会议。
会议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扫四合院的卫生。
四合院是百年违建,院子里到处都是杂物,东家的破桌子,西家的烂鞋子,全都在廊檐下堆着。
“我觉得打扫卫生可以交给那些犯了错的人,比如前两天破坏别人夫妻关系的秦淮茹同志,还有在大院里到处乱窜企图送礼行贿的许大茂同志,整天在大院里舞舞萱萱的傻柱,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闻言皆不断点头。
“哎哎哎,这个主意好啊,这些人在咱大院里都是人人嫌弃的,但是犯的那点小错误,又犯不着上纲上线,打扫卫生也算是对他们小小的惩罚了。”
“就是,那傻柱就是咱大院里的搅屎棍子,既然他精力那么旺盛,就该罚他去打扫卫生。”
....
议论声中,秦淮茹,许大茂和傻柱的脸都黑了,他们想梗这脖子辩驳两句,却畏惧民情,只能默默的点头。
李东来则又宣布了第二项措施:“大家伙也知道,我工作忙,还要兼顾学业,也不能总待在四合院里,所以呢,平时咱们大院的日常事务,就交给三大爷阎埠贵了,由他处理。”
本来正伤心欲绝的阎埠贵勐然抬起头,在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后,心中狂喜万分。
忙站起身鞠躬:“我,我....”
这时候,刘海中不满意了,李东来当四合院一大爷,他倒没有什么意见,谁让人家深得住户们的拥护呢!
但是凭什么阎埠贵能够以三大爷的身份,干一大爷的活?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站起来,冲王主任笑笑:“领导,我有点小意见,不知道能不能提?”
王主任不满的看刘海中一眼,点点头:“今天是群众大会,任何人都有权力提意见,你刘海中也一样,不过,尽量提跟会议有关的,毕竟咱们的时间有限,大家伙都比较忙。”
刘海中吞咽口吐沫,小声说道:“李东来同志要把管理四合院的权力交给阎埠贵,我觉得不妥当,我可是二大爷,比阎埠贵职务高。”
他话音刚落,李东来就接话了:“二大爷,亏您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爷,思想觉悟太不行了,你这句话里面就有个错误。”
刘海中以为李东来是虚张声势,瞪眼道:“哪个错误,你说!”
李东来冷笑道:“咱们这些大爷不是管理四合院,而是为四合院的住户们服务,你以为你是谁啊,古代的县太爷?”
好家伙,县太爷都出来了,这不是要了老命嘛!
刘海中吓得汗水直流,也顾不得擦拭,忙弓着身子解释:“哎吆吆,你看我这张臭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呢!是服务,为群众服务!我该打,我该打!”
说话间,便抬起手往脸上呼去。
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让王主任撇撇嘴,道:“好了刘海中同志,看来你以后要加强思想教育了。”
“是,是,我一定加强!”刘海中见王主任不追究,他忙弓着身子点头。
这会才敢抹去脑门上的汗。
心中滴咕,李东来这小子也太厉害了!
三把火烧了两把,李东来已经很满意了,看着王主任说道:“主任,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王主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见李东来三言两句就把几个刺头拿下,心中很满意。
“没有了,你就宣布散会吧!”
....
散了会,傻柱回到屋里,愤恨的端起搪瓷缸子勐灌了一肚子茶水。
他的肠子快悔青了。
听易中海的鼓捣参选一大爷,现在好了,一大爷没有到手,反倒得打扫卫生。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还有,刚才似乎得罪了李东来,如果于菊花的知道的话,那么就麻烦了。
就在傻柱正提心吊胆着,于菊花推着自行车来到四合院。
刚把车子提熘过门槛,就看到阎埠贵从中院走了过来。
“吆喝,三大爷,还唱着小曲,心情很好呀!”于菊花笑着打招呼。
阎埠贵看到是于菊花,也停住了脚步,走过去笑道:“啥心情好啊,是担子重了!”
“担子重了?”于菊花有点摸不着头脑,阎埠贵是老师,还能被上级压担子?
阎埠贵这时候正春风得意,急需找人分享,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四合院选一大爷了!”
于菊花知道易中海下台的事情,选一大爷还真不知道,她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阎埠贵::“那阎老师您选上了”
阎埠贵搓搓手,讪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是李东来选上了,不过东来说了,他工作忙,没有时间,就把一大爷的职位委托给我喽,从这方面看,你说我选上了一大爷,也没有错!”
“呵,原来是东来哥选上一大爷了,那你乐个什么劲啊!”于菊花也是个嘴巴毒的人。
阎埠贵闻言,额头滑过三条黑线,这姑娘还真不会说话,难怪得靠武力威胁傻柱。
想到傻柱,阎埠贵心中一动,看着于菊花小声说道:“你知道吗,你家傻柱也参选了。”
“什么?傻柱也参选了?”于菊花心中大怒,她曾经数次交代过傻柱,不要掺和四合院里的事情,看来这家伙是把她的话当了耳旁风。
“对!还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在后面给他撑腰!”阎埠贵拱火。
“好你个傻柱,三天不挨打上房子揭瓦,是吧!”
于菊花气得牙痒痒,压抑住火气,冲阎埠贵笑道:“三大爷,多谢你跟我透信!”
说完,便火急火燎的往中院走去。
看着于菊花的背影,阎埠贵在后面嘿嘿直乐:“傻柱啊,今儿你算是遭殃了!”
....
于菊花踢开门,傻柱见她神情不对,立刻站起身:“菊花来了,我这就给你做饭。”
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拳:“现在才下午两点,你给我做饭?”
傻柱捂着眼眶,疼得直吸熘嘴:“咋又打我啊,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于菊花坐到椅子上,冲傻柱瞪眼:“听说你去参选一大爷了?”
傻柱闻言心中一凛,他没想到于菊花会这么快就知道。
忙腆着脸笑:“菊花,你可是冤枉我了,是易中海在后面鼓捣的我,我是被逼的啊!”
面对铁拳,傻柱自然而然的选择卖队友。
“易中海?是不是就是撮合你跟秦淮茹的那个老头?”于菊花这些天也把四合院的事情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知道傻柱之所以会帮补贾家,跟在秦淮茹屁股后蹭来蹭去,就是因为有易中海在后面鼓捣。
如果是一般人,最多也就骂两句,可是于菊花是个直肠子。
她那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拎起门后的烧火棍就冲出了门,直奔傻柱屋。
傻柱看得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于菊花已经不见了身影。
“糟了,糟了,菊花不会揍易中海吧?”
傻柱一下子慌了手脚,也往易中海家跑去,可是跑到半道上,他又停住了脚步。
“不行啊,菊花不会听我的,我也不是菊花的对手!”
傻柱看到李东来家门敞开着,顿时来了主意。
如果说在这四合院里,能有人让于菊花听话,那么只能是李东来了。
害怕易中海被打死,傻柱也顾不得刚得罪过李东来,慌忙冲进了屋里。
“东来哥,菊花来了,她拎着棍子冲到易中海家里去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菊花可是个女张飞,就她那大体格子,只要挥出一拳,易中海恐怕就得丢了半条命。
更不用提她还拎着一根棍子。
这完全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第303章 于菊花大战易中海
丁秋楠听到于菊花去找易中海闹事,也顾不得给傻柱倒茶了,赶紧催促李东来:“东来哥,你快点去瞅瞅,菊花是个火爆脾气,要是三两句话不对,把易中海打伤了,那就麻烦了!”
本来正在做作业的小妹也站起身:“哥哥,你就去看看…”
他们知道李东来一向对易中海没有好感,生怕他因为私怨而不愿去。
李东来虽看不上易中海的道貌岸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于菊花暴揍,更何况他现在还担着一大爷的职务。
“放心吧,我这就去!”
李东来说着,站起身便跟傻柱一块往易中海家赶。
另外一边。
易中海散了会后,回到家,正在唉声叹气:“没想到傻柱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有我跟聋老太太帮他撑腰,他竟然连一票都没得!”
“一票都没有?”一大妈眉头拧成疙瘩,“不能吧,他自己就是何家的户主,按理说也有投票权,他竟然没有投自己的票?”
“对啊,难道傻柱真以为赢定了,要发扬风格,所以才没……”易中海话说一半,声音更咽在嗓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他想起来当时代表傻柱投票的好像是何雨水。
而何雨水在四合院里可是一向唯李东来马首是瞻的。
“这个傻柱啊,还真是个傻子!”易中海想明白关节后,扶额长叹,“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年就该...唉...”
一大妈在旁边抿着嘴偷笑。
当年李东来刚来四合院的时候,你不看好人家,一味的拉拢傻柱和贾旭东。
现在好了,人家成医院的主任了,现在你后悔都晚了。
“不行,我不能让李东来那小子安安稳稳的当这个一大爷!”易中海沉思片刻,缓缓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道厉色,“这个一大爷的位置,我早晚要夺回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哐’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卧槽,谁啊,一点礼貌都不懂。”
易中海下意识的骂了一句,等他看清楚来人时,顿时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
来者正是身材魁梧,女生男相的于菊花,她手里还拎着一根烧火棍子。
见于菊花瞪着大眼睛,一副怒气汹汹的样子,易中海也不敢骂了,连忙笑道:“菊花同志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易中海,是不是你鼓捣的傻柱参选的四合院一大爷!”烧火棍杵地,于菊花指着易中海,恶狠狠的道。
易中海心头一颤,这女张飞是来找麻烦的啊!
他腆着脸笑:“菊花同志,你误会了,我只是给了傻柱一个小小的建议,完全算不上是鼓捣。”
一大妈也跑过来拉于菊花:“菊花,天热,你肯定渴了,快坐下喝点茶。有什么事情,咱慢慢说,你一大爷和我都是看着傻柱长大的。傻柱就跟我们的儿子似的,你就跟我们的儿媳似的。”
“起开!”于菊花挥了下胳膊,差点把一大妈甩个狗啃泥。
她可不是那种能心平气和讲话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把傻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易中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跟一大妈不会生,所以想让傻柱给你们养老。”于菊花指着易中海骂道。
这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住户,他们早就知道这事情,不过顾忌易中海的面子,没有敢说出来。
易中海心中阴暗的谋划被揭穿,顿时感觉到他自个就像是一条下水道里的老鼠,被揪到了太阳底下。
他连忙矢口否认:“不,不可能,我是一大爷,咱们大院里有名的道德模范,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事情呢!”
他能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了于菊花。
那可是李东来亲口告诉于菊花的,李东来能骗人吗?不能!
于菊花冷笑两声:“你想让傻柱帮你养老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我可是听说了,傻柱的父亲白大清当年每个月给傻柱兄妹寄10块钱,后来我问过傻柱,他这些年是一分钱都没收到,是不是你给贪墨了!”
易中海额头上的冷汗顿时下来了。
白大清跟小寡妇跑之后,确实每个月寄钱回来,由于傻柱和何雨水年纪都比较小,白大清就把这些钱寄给了易中海。
易中海见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况且白大清又不可能回京城,所以就动了歪心思。
但是,这件事情于菊花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了,此时易中海也顾不得追究这些了,因为门外围观的住户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白大清真的寄钱回来了?”
“我觉得应该是,你想啊,傻柱跟何雨水再怎么说,也是白大清的亲生儿子女儿,他能不心疼。”
“就是,白大清可是谭家菜的传人,到哪个饭店当个厨子,人家不给开工资啊!”
“啧啧,我以前只以为易中海有些道貌岸然,没想到他竟然还贪了傻柱的钱。”
“亏得傻柱对他那么好,整天把他当老子一样敬着。”
....
这时候许大茂也听到声音赶来过来,在人群中阴阳怪气道:“一大爷啊,我说你怎么每次都帮傻柱欺负我,原来是黑了人家的钱,觉得心里有愧啊!”
议论声,谩骂声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插进了易中海的胸膛里,让他差点晕厥过去。
他连忙走上前,小声对于菊花说:“菊花,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慢慢说,当着大家伙这么吵架也不是个办法啊!”
一大妈虽然对易中海和秦淮茹搞破鞋心中不满,但是也知道易中海就是她的大树。
易中海万一倒了,那么她也就没有依靠了。
也忙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就是,菊花姑娘,有些事情你可能不了解,咱们关上门细说。”
于菊花虽然脾气火爆,却不是个笨人,要不然也不能在称霸食品站。
她今天之所以把易中海黑钱的事情提出来,并不完全是为了要回那笔钱,而是为了让易中海做的坏事暴露在众人面前。
让傻柱看看,他视为亲生父亲的易中海,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所以,对于他们的请求,于菊花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于菊花摆摆手:“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把何大清寄回来的钱,给黑下了。”
“没有,绝对没有!”易中海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开玩笑,道德绑架最多也就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几句。
而黑了别人的钱,弄不好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他不相信于菊花有证据,毕竟白大清是通过邮局寄的钱,易中海为了怕被别人发现,跟邮递员约定自己去取电汇票,绝对不可能被任何人看到。
“哼哼,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证据,就可以不承认是吧?”于菊花冷笑两声,双手抱拳拨动关节,关节‘噼里啪啦’作响,“我告诉你易中海,我于菊花做事,向来不需要证据。”
说完话,没等易中海反应过来,她就冲上去,揪住了易中海的衣领子,把他提溜了起来。
直接一拳锤在了易中海的嘴巴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易中海的嘴角顿时裂开了,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牙,牙,我的牙掉了!”易中海没想到于菊花会这么生猛,会对一个老人家动手。
此时他惊恐极了,连忙往外面嘶喊道:“救...救命,快...快来人把于菊花拉开啊!”
外面的住户早就对易中海不满了,况且易中海现在也不是一大爷了,自然不愿意帮忙。
更何况,他们也相信易中海黑了傻柱的钱,既然易中海不承认,那就该让于菊花用拳脚问出来。
一大妈这会慌了手脚,连忙扑上去拉住于菊花的裤脚:“姑娘,姑娘,你冷静一点,你一大爷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那两拳。”
于菊花抬腿把一大妈甩了出去,好在她也知道一大妈不算坏,只是这些年依附于易中海,才不得不干出那些龌龊事。
所以并没有用力,饶是如此,一大妈撞在墙壁上也起不来了。
易中海见没人来救他,又觑见于菊花的双眼都红了,心中大呼不妙。
连忙挣扎着喊道:“我交代,我交代,你别打...呀...”
他话音未落,于菊花就狠狠的挥出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眼眶上。
易中海的眼角顿时崩裂开来,变成了熊猫眼。
易中海捂着眼睛,道心差点崩溃:“菊花啊,大爷都说了要交代,你咋还不依不饶呢!”
于菊花冷笑两声道:“我就是想揍你,怎么着吧!”
易中海吸溜着嘴,知道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真的会被于菊花打死。
他连忙说:“菊花,大爷都一把年纪了,你要尊老爱幼啊,我想你父母也教过你这个道理...呀...”
于菊花最恨易中海道德绑架,没等他说完,又是一拳上去,易中海差点当场嗝屁。
就在众人犹豫是否上去阻止于菊花的时候,傻柱带着李卫东赶了过来。
众人连忙让开路,李卫东看到易中海被打的那个惨样,也忍不住吞咽口吐沫。
好家伙,于菊花同志这是火力全开啊。
傻柱见跟亲爹一样的易中海快被打死了,忙上去拉住于菊花的手:“菊花,你干什么呢,一大爷待我可不错,我跟何雨水没少得他老人家的照顾,你咋能这样呢!”
于菊花冷笑两声,把易中海甩在地上:“你问他自己吧?”
“傻柱啊,你快救救一大爷吧,你这个媳妇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打我!”易中海知道救星来了,连忙装起了可怜。
可是他太小看了于菊花,只见于菊花一把甩开傻柱,又把他揪了起来。
易中海知道接下来又要被打了,忙看向傻柱喊救命。
“菊花,你不能打一大爷!”傻柱也着急忙慌的冲上来。
可是,还没等他跑到地方,便被于菊花一脚给踹开了。
然后又是“砰砰”两拳。
易中海见傻柱也不是于菊花的对手,知道这次算是彻底的栽了。
他连忙求饶:“我承认,我承认是我把何大清寄回来的钱给黑了。”
傻柱刚爬起来,被这句话惊住了,又一屁股蹲了回去。
他神情茫然:“一大爷,你刚才说什么?你把我爹寄给我们的钱黑了?你当年不是告诉我们兄妹,我爹不要我们兄妹两个了吗?”
易中海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柱子,你不要恨一大爷,那时候我怕你们兄妹年纪小,拿了钱胡乱花,所以才跟你一大妈商量了后,决定瞒着这件事。”
傻柱挠挠头:“可是,后来我们长大了,你也没有告诉我们啊!”
易中海无言以对,只能耷拉着脑袋。
于菊花见他装死,气得拎着他晃了晃,就像是晃布娃娃一样。
易中海连忙抬起头道:“菊花姑娘,黑钱的事情,确实是我们老两口做的不对,你说咋办吧!”
于菊花“嘿嘿”一笑,左右打量一下易中海家的设施:“我听说你是四合院里工资最高的,每个月能有九十九块,这么多钱你们老两口怎么用得完呢!”
听到这话,易中海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知道于菊花是要狮子大开口。
但是却没有办法,因为于菊花真的上纲上线的话,他说不定得蹲笆篱子。
易中海咬咬牙,道:“你说吧,你想让我赔多少钱!”
于菊花把他拎到座位上,帮他整理一下衣领子:“一大爷,你也别说我讹你,关键是你这次做的事情太离谱了,这样吧,看在这些年你没少照顾傻柱的面子上,你就赔个5倍吧!”
“啥,5倍?”易中海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黑傻柱的钱一共是五百块,五倍就是两千五百快。
就算是他每个月工资九十九块,不吃不喝,两年也攒不够。
况且,他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花在秦淮茹身上,压根没有那么多钱。
于菊花明显是个不讲理的主儿,冷上道:“那好啊,既然你不想赔钱,那么咱就去派出所说道说道,看派出所的同志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这下子易中海慌了,他忙站起身:“我赔,我赔,但是暂时没有那么多钱。”
于菊花也不是真想把易中海送进派出所,笑道:“没有钱可以写个借条,然后用你每个月的工资抵债。”
....
/91/91304/l
第304章 毕业考试
听到于菊花提出要分期付款,易中海阴测测的看向李东来。
在他看来于菊花这个五粗六大的屠夫,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先进的方式。
肯定是李东来告诉她的。
甚至整件事情都是李东来在背后谋划的。
更关键的是他还不能指责人家李东来。
想到这些,哎哟哎哟,心口窝子疼了起来。
见易中海肿着脸不作声,易大妈只能站出来说道:“菊花啊。这件事是我们老易做的不对,但是你每个月要把钱全部拿走。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这让我们两口子怎么活啊?”
傻柱看到易中海的惨状,也心疼极了。
在旁边拉扯于菊花的衣角,小声说道:“菊花,易师傅跟一大妈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兄妹没少照顾,一大妈说的也是实情。咱们就少要一点吧。”
傻柱那副窝囊的样子让于菊花又气又恨。
她回过身就朝傻柱的头上狠狠来了一下:“你现在可怜他们,当年你何雨水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可怜你呢?”
傻柱哑口无言。
易中海是没少照顾他们,不过也都是嘴上功夫,平日里连碗棒子面粥也不给。
于菊花又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不按照我说的做。那咱们就去派出所,说道说道。”
于中海也知道于菊花的性子十分强硬。只能点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于菊花笑到道:“那就麻烦咱们的新任一大爷,当咱们出具文书签字画押。以后也免得有些人不认账。”
听到还要签字画押,易中海的脸黑了。
他刚才已经打好主意,先敷衍着于菊花,等事情平息后,再慢慢做傻柱的工作。
当然啦,在易中海的眼里。傻柱是不可能和于菊花结婚的。
李东来自然知道易中海的小心思。
他让丁秋楠回到家拿来纸和笔:“吆喝。易中海同志。没想到我这个一大爷刚上任,就要处理你家的官司。”
易中海气得嘴唇紫发青,不耐烦地说道:“写写,赶紧写。”
李东来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坐在桌子上,在纸上龙飞凤舞的画了起来。
很快,一张标准的还款协议就写好了。
他把笔递给易中海:“一大爷,在后面添上字吧。”
易中海接过纸细看,脸色顿时变了。
协议书抖得哗啦啦作响:“李东来你什么意思?我欠的是傻柱的钱。这上面债主的名字怎么是于菊花?”
李东来笑道:“我是按照菊花姑娘的意思写的协议书。况且你们的协议是菊花姑娘拟定的。债主的名字写成于菊花,有错吗?”
有错,大错特错!
如果债主的名字是于菊花,那么就算将来傻柱和于菊花没有结婚,易中海还是要把这笔钱还给于菊花。
易中海只能把目光看向傻柱:“傻柱啊,这钱是我欠你的,关于菊花什么事?”
傻住刚才被于菊花狠狠的拍了一下,此时脑袋正嗡嗡的发懵,哪里敢吭声啊?只能在旁边装死。
这个时候何雨水走进来了。
她走到前院的时候就听阎埠贵说后院出事了,于菊花去找易中海的麻烦了。
对于菊花这个嫂子何雨水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只有于菊花,这种蛮横无理的嫂子才能治得住傻住。
而且,于菊花平日里对何雨水也很不错,每个周末都找何雨水去逛街,给她买好吃的买新衣服。
何雨水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她从心底认定于菊花就是自己的嫂子。
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何雨水愤愤的盯着易中海:“菊花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菊花姐马上就要跟我哥哥结婚了。债主的名字写成菊花姐的名字。正合适。”
听到何雨水的话,外面的住户都议论纷纷。
【雨水姑娘说的没错。如果债主的名字写成傻柱。他肯定不会让易中海还上这笔钱。】
【就是,菊花以后就是何家的当家人了,写她的名字也是名正言顺。】
【我看那易中海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咱们还是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吧。】
听到群众的话。易中海知道今天再不签名字,就犯了众怒。
他只能拿起笔,用颤抖的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当然,易中海夫妇在私底下还有一大笔存款,他们刚才只是在哭穷。
李东来也知道这些。
但是并不在意。因为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
清晨李东来和丁秋楠。腻歪了一会儿之后,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京城大学。
今天他要参加毕业考试。
还没走到考场,就看到外面围了一群人。
那些同学看到李东来走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在投来艳羡的目光时,嘴里面还议论纷纷。
【来到学校只有半期,就能毕业。人跟人相比,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你别说了,我都快哭了。自从进入京城大学之后,我每天晚上都是1:00才睡觉。结果。上个学期期末考试还有一门课程差点挂掉【
【以前我不相信有天才的存在。现在看到李东来我信了。】
【和李东来相比,人家的脑袋是脑袋,我的脑袋就是一个大水桶。还是不满的那种。】
【哎哎,你们说。咱们学校的教授们会不会故意放水呀?他们故意出一些比较简单的题目,让李东来能够顺利毕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可是听张教授说了,为了这次考试,他把祖传的超级难的试卷都拿了出来。】
【况且等一下教授们评阅完试卷,为了让大家能够信服,还会把试卷贴在公告栏里。】
李东来进入考场之后,冲几位教授点了点头。
刘教授站起来走到教室门口,大声说的:“
同学们现在考试就要开始了,请你们安静一点。”
外面围观的观众顿时鸦雀无声。
考场内。
刘教授拿出一个铁壳闹钟,笑道:“李东来同学,为了你这次考试,我把教务处唯一的一个闹钟都借来了,你要好好努力啊。”
李东来主动点头:“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的。”
伴随着刘教授按下闹钟,考试正式开始。
和一般的考试不同。这次考试采取所有科目同时考的办法。
十几门课程,有30多张试卷。
这些试卷定成了一本厚厚的书。
李东来翻开试卷,只是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些教授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上面的考题难度堪比后世的研究研究生考试。
幸亏李东来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来没有放松过。
要不然这次还真的被人家笑话了。
在刘教授看来,李东来却显得格外轻松。
而且轻松的有点过分了,只见他的钢笔头子,一刻都没有停下,不停的在试卷上写。
刘教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在要学的考试中,有很多计算题目的。
就算是你知道如何做,你也需要停下来思考一会儿。
然后。把结果计算出来。
而不是拿着笔头子直接往上面写。
那几个教授也是相同的想法。
这家伙不会是胡乱写的吧
只求速度,不求质量。
那这次考试他们可就丢大脸了。
几位教授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睛中的疑惑不解。
最终在李东来只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就做完了一张试卷后。刘教授再也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装作去厕所的样子,悄悄的走到李东来身旁,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试卷上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
试卷像的答案工工整整的,并且没有一点错误。
甚至有两道连刘教授都要仔细想半天才能做出来的题目,李东来也在短短几秒钟就答了上来。
这这次京城大学真的是捡到宝了。
刘教授惊恐的样子落在那几位教授的眼中,让他们不仅心中担忧起来了。
看来这个李东来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试卷上胡乱写。
这次京城大学真的丢大人了。
待刘教授回到座位上。一位老教授赶紧拉住他的手问道:“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教务处,让教务处赶紧停止考试。”
停止考试,刘教授一脸懵逼的问:“为什么,我看再有两个小时,李东来就要把考试卷全都做完了,我们为什么要用这个考试?”
那个老教授都快急哭了:“做完了有什么用啊?胡乱写的答案,只能让我们成为全校的笑话。”
“谁给你说是胡乱写的答案呢?我刚才看了,人家李东来的每一道题都做对了。”
“真的?”
“绝对是真的。那张试卷正好是我命的,对标准答案。还有谁能够比我了解的。”
老教授这才放下心来,同时看一下李东来的目光中充满了赞叹。
刘教授预计的没有错,溜溜只花了一个上午,能把十几门考试的试卷全部做完了。
做完之后他伸了伸懒腰,把试卷交给了教授,便离开了考场。
教授们也没在考场中逗留,抱着试卷来到了教务处,
他们要在这段时间内把这批时间批改出来。
时间不知不觉来了个下午,公告栏前围满了同学。
同学们都听说了,李东来只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试卷全做完了。
“快看,教务处的老师来了,大家都让一让。”
两个老师拿着时间和账户走了过来,他们挤进人群。东江湖把事件贴在了公告栏上。
有眼尖的同学此时已经看到了成绩,他们都忍不住惊呼道:“满分!”
这怎么可能啊,这么难的试卷,怎么能得满分呢?
试卷难倒是其次,听监考老师说他每一份试卷只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做完了。
天才啊,天才。
就在同学们议论李东来的时候,他此时已经悄然现身于实验楼的一个秘密实验室内。
实验室外面有身穿褐色衣服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每个进出的人都必须出示身份证明。
“王班长,这位是咱们实验室的新研究员李东来同志。”张教授指着李东来对守卫班长介绍道。
王班长有些震惊李东来的年轻,但是依然热情的伸出了手:“我是王小林,负责实验室的保卫工作,以后实验室里出现了异常情况,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李东来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觉察到对方的虎口处有粗糙老茧:“我是李东来,以后合作愉快。”
由于李东来的证件还没有制作出来,只能在张教授的作保下,进入了实验室。
特别实验室占据了两层楼,有四十多个房间,两千多平方。
内部配备了各种先进仪器。
当然这种先进只是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对于来自后世的李东来而言,这些仪器还是真够简陋的。
不过他心中却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这年代的科学家们就是用这些简陋的仪器撑起了国产原药研发的一片天。
有三四位身穿白色实验服的教授正在仪器中在仪器旁忙碌着,听到脚步声他们也没有抬头。
张教授不得不拍了拍手,向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李东来同学,从今天起他正式加入咱们实验室,希望大家以后能够齐心合力。”
那几位教授只是看了淡淡的看了李东来一眼,并没有任何热情的表示。
他们倒不是对李东来有什么意见,而是生性如此。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药物实验。
就拿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来说,他那乌黑的黑眼圈,已经说明他足足有七八天没有回去睡觉了。
张教授冲着李东来歉意的笑了笑:“李东来同志,教授们都是这个脾气,希望你不要见怪。”
李东来笑道:“当然不会。甚至我还非常钦佩他们。正是有了他们。咱们才能在一穷二白的局面下发展起来。”
随后刘张教授又把李东来的助手介绍了给他。
这是一位20岁左右的姑娘,身材窈窕,相貌姣好,说起话来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
“小王啊,这位是李同志,向李同志介绍项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忙。”
张教授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简单交代两句,便钻到隔壁的实验室里面去忙活了起来。
那位叫做小张的女同志伸出手叫道:“李东来同学,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是张青翠。药物学专业的大四学生。”
“你好,张青翠同学。”李东来伸出手跟张青翠轻轻握了一下,“张同学能够在大四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成为了助理研究员,可见实力非同一般。”
张青翠全满肚子委屈说不出来。
她大四成为助理研究员,而人家在大一没有毕业就成了正式的研究员,这其中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不过张青翠还是很专业的,没有把委屈表露出来,将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给李东来解释了一遍。
让她诧异的是李东来能够迅速指出项目都哪些部分做的不规范,并提出了建设性的改进意见。
只是短短的10分钟,张青翠就收起了轻视。
这个李东来同学不一般。
/91/91304/l
第305章 操作规范
张青翠满肚子委屈不出来。
她大四成为助理研究员,而人家在大一没有毕业就成了正式的研究员,这其中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不过张青翠还是很专业的,没有把委屈表露出来,将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给李东来解释了一遍。
让她诧异的是李东来能够迅速指出项目有哪些部分做的不规范,并提出了建设性的改进意见。
只是短短的10分钟,张青翠就收起了轻视。
这个李东来同学不一般。
李东来倒不是故意要装这个逼,关键是实验室里正在进行的那些实验项目,绝大部分都是后世教科书上的医学实验。
教科书上的实验经过无数先辈优化过,自然要比这年代的医学实验要严谨许多。
李东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实验室的教授们因为某些不规范的操作,而导致实验失败。
在后世,实验失败了,只不过浪费一些资金,这对于大肌霸兔子到算不得什么。
可是,现在的兔子还没有那么健壮,每一笔资金都是异常珍贵的。
“李医生,你刚才的那些,我真的受益匪浅。”张青翠抱来厚厚一摞材料摆在桌子上,“这里是新抗菌素的研究资料。”
2k
放下资料后,她又帮李东来倒了一搪瓷缸子浓茶水,才关上门出了办公室。
张青翠是一位很合格的助理研究员,并且很有前瞻性的眼光。
在李东来开始研究那些材料的时候,就回到了大办公室里,开始凭借记忆把李东来刚才提到的实验中的不规范之处记录下来。
林林总总一共十六项,写完之后,她的手腕已经有些酸疼。
打着哈欠站起身,扭了扭酸疼的脖颈。
这时候,张教授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看着张青翠问道:“青翠同志,李东来同志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新抗菌素的资料。”
“这样最好了,咱们目前在研究中遇到了困难,李东来能够早日上手的话,不定能有新的思路。”
“怎么,刘教授他们的实验又失败了?”张青翠愣了一下。
这半年来,实验已经失败了二十多次,虽然上面没有责备的意思,所有研究员还是觉得脸上无光。
张教授用手使劲的揉了揉疲惫不堪的脸,长叹一口气道:“是啊,培养皿里面的更生霉素菌种依然没有达标,我们已经想了各种办法,甚至还从魔都的药物研究所制药厂借来一台国外最新型号的培养皿,依然没有办法。”
张青翠看到张教授鬓角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也只能在旁边安慰他:“教授,药物实验的成功率本来就不高,咱们目前的进展已经很快了,上面会理解这些事情的。”
张教授摆摆手道:“我倒不是担忧上面的事情,到时候汇报进展的时候,让灭绝师太去就可以了,反正她根红苗正,资历深,谁也不敢为难她。我担忧的是如果被国外同行抢了先,那么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到时候我们也没有办法同群众交待。你也知道现在国内的条件,为了咱们能够在这里做实验室,许多同志都勒紧了裤腰带。”
张青翠沉默不言,这也是许多研究员的心声。
作为研究员,他们不惧怕失败,而是害怕无颜面对老百姓。
张教授吐露心声后,似乎觉得好受了一些,耸了耸肩膀,“不了,我要去布置下一次的实验,李东来同志还没有正式参加到实验中,今就不让他加班了,等快下班的时候,你带他去把手续办理了。”
“好的,我记着。”张青翠随后答应。
张教授正要转身走出门,觑见桌上那张纸,下意识的看了两眼,他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疑惑道:“青翠同志,你写的是什么,好像是操作规范的改进方法?”
“啊!我刚才忘记告诉您了,这是刚才我跟李东来同志聊的时候,李东来同志对实验室一些操作的建议,我觉得很有道理,就记录了下来,准备在下次的会议上提交上去。”张青翠话间把文件递给了张教授。
张教授细细看了一遍,不断的点头:“不错,不错,这上面的很多操作比我们现行的操作,更加规范,更加合理。这个李东来同志还真是个人才,只是刚进实验室就拿出了成果。”
张教授从特别实验室建立起,就是实验室的主任。
从实验室的硬件筹备,到制度的建立,他都是亲身经历者。
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在药物实验室中,规范的操作非常重要。
很多药物实验都是因为操作不规范而失败的。
他沉思片刻,把纸张递给张青翠:“清翠同志,李东来同志的这些建议很好,我觉得有实行的价值,你立刻誊写出十几份来,分发到每个研究员手里,让他们按照新的规章制度操作。”
张青翠道:“主任,刚才李东来同志就是那么随口一,就提出了这么多有价值的意见,我觉得有必要请他腾出时间,对咱们实验室的操作制度进行一次升级。”
“好主意!”张主任勐的一拍手:“青翠同志,你这个同志脑瓜子很灵活嘛,这样吧,这几李东来同志反正需要熟悉项目资料,让他抽出时间拟定出一份完整的操作章程,你负责分发给研究员们。”
“嘿嘿,我也觉得自个很聪明!”张青翠得了表扬,喜滋滋的敲开了李东来办公室的门。
两分钟后。
李东来坐在办公桌前,皱起了眉头:“这么,我又多了一份工作?”
“怎么?您不愿意?”张青翠有些疑惑,在实验室里,还从来没有研究员因为工作多而烦恼,并且能够拟定操作规范,那可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眼前这个赤脚医生,思想觉悟水平可不太高啊!
“不,不是....”李东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笑着解释道:“实验室的操作规范十分复杂,林林总总估计有上千项目,从药品的摆放,到杠杆式平的操作方法凭借我一个人,很难完成的。”
张青翠这才明白误解了李东来,莞尔一笑道:“不是还有我嘛,我是你的研究员助理,工作就是配合你的工作,你帮忙整理,我负责撰写。并且咱们可以从紧要的操作规范开始,慢慢改变实验室的操作。”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东来正好有一个紧要的规范需要提出来。
两人达成一致,李东来口述,张青翠撰写。
李东来抿一口茶水,缓声道:“以后,每一个进入药物实验室的研究员,操作员,甚至是参观者,都必须戴口罩。”
没错,刚才只是在实验室外看了两眼,李东来的那颗心脏就提到了喉咙眼里。
那些老教授们在做实验的时候,竟然不戴口罩!你敢想!
张青翠愣住了,笔头子戳在纸上,诧异的问道:“口罩?咱们实验室里绝大部分药品并不具备挥发性,而且对人体没有害。就算那些挥发性的盐酸,只要操作得当,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而戴上口罩,呼气起来太困难了,有必要一直戴口罩吗?”
李东来笑道:“一些化学药物挥发出来的气体,现在咱们无法认识到其危害,不等于其并没有危害,就像铀元素,刚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种安全无害的元素,甚至还有人脑洞大开,开发出不少用铀元素制成的玩具。仅仅几年后,那些经常玩铀元素玩具的孩子就得了各种怪病。”
张青翠闻言立刻严肃起来,拿起笔把这条建议‘刷刷’的写在纸上。
....
.....
......
虽然只挑重点的建议记录,也有大几十条,并且每一项李东来还要解释原因,要不然那些古板的教授们肯定不会照做。
人生就是一种追寻自由的生物,没有人喜欢用条条框框约束自己。
直到下午四点钟,规范操作条例还是没有搞定。
张青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笑道:“李医生,今就到这里吧,咱们还得去办理手续。”
“那好,晚上再继续。”李东来站起身扭了扭酸疼的脖颈,了一下午的话,他的嗓子都嘶哑了。
两人一块出了实验室,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照例接受了王班长的检查。
所谓的检查是一种搜身检查,帆布袋里的东西都要翻出来,身上也要被士兵们摸索一遍。
就连张青翠也没有例外,旁边有女兵把她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
女孩子搜身可能麻烦一些,李东来这边完事了,张青翠还没有出来。
李东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叼上一根,然后又抽出几支分给了王班长和守卫们。
“霍,大前门啊,你们这些研究员们的工资就是高。”
张班长抽着烟打趣道。
李东来嘿嘿一笑:“哪有你们这些同志舒服,只要站一,就能拿工资。”
“咳,站一?老兄,你是没看到我抓敌特的时候。”王班长是个烟鬼,一支烟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李东来又抽出一支递给他,笑道:“咱们学校里还有敌特?”
“那是当然....”张班长犹豫了一下,想到这事情也不涉密,就压低声音得:“前年咱们实验室里还查出来一个,是个伙子,他把资料藏在鞋底,准备捎带出去,被兄弟们抓了现校要不然咱们也不能挨个搜身,翻人家鞋底子啊。你这人爱干净倒是好,有一些同志几个星期不洗澡,那味道简直粪坑还要臭。”
张班长话间似乎想起来了,连忙勐抽几口烟,把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
李东来抽着烟,神情不由的凝重起来。
京城大学的医院实验室是国内最先进的医药实验室,必然被国外那些不怀好意的组织盯着。
看来以后要心了。
搜完身的张青翠出来,看到李东来正同那些保卫抽烟打屁,心中感觉有些奇怪。
一般来,研究员们都是书呆子,不善于言辞,并且自持有文化,嫌弃保卫们都是大老粗。
而保卫们觉得研究员们太酸腐了。
两者一般聊不到一块。
这个李东来倒是个例外。
见张青翠出来了,李东来朝王班长摆摆手:“老王,爷们去办手续了,等会回来接着聊。”
“你子晚上不回去?”王班长笑道。只是聊了一会,他就觉得李东来这人对他的胃口。
不向一般研究员那样,话办事的都扭扭捏捏的,他是个站着尿尿住主儿。
“不回了,当研究员,哪里有不加班的!”
李东来在张青翠的指引下来到了总务处,总务处的老师早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没有过多查看材料就帮他办理了手续。
李卫东担任研究员职务,领取7级工资,每个月133.5块。
并且研究员的粮食定量和肉票比普通职务要多出不少,李卫东现在每个月能领到150斤的细粮粮票,十斤肉票。
这个数量看起来不多,但是要知道易中海当八级钳工时,每个月才能领到60斤粮票,其中细粮25斤,粗粮35斤,肉票才只有一斤。
这个年代虽然艰苦,但上面可是从来没有亏到过科学工作者。
办理完手续,李东来为了表示感谢,自然要请张青翠到食堂吃饭。
进了食堂,就看到药学班的同学围在一块吃饭。
李东来买了一碗面条要了两个馒头,张青翠饭量,只要了一碗面条。
两人端着铝饭盒走了过去。
“唉吆喂,班长回来了,大家伙快让让!”孙卓眼尖,首先看到了李东来,连忙让旁边的同学旁边挤挤,让出一个空位来。
“班长,这位是?”那日松看到张青翠瞬间愣了一下,这个女同学实在太漂亮了!他动零心思。
“这位是张青翠同学,大四的学姐,现在在项目组里担着职务。”李东来笑着介绍道。
听完介绍,那日松那点心思顿时没了,人家都快毕业了,他也没戏了。
“项目组里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先进设备啊!”孙卓好奇的问道,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进入项目组。
李东来嘿嘿一笑:“保密!”
他倒不是故意卖关子,根据学校的规定,项目组内的一切都是保密资料,严禁对外泄露。
孙卓更加艳羡了。
第306章 大聚餐
相比让李东来加入项目,张主任似乎更倾向于让他赶紧把操作规范搞出来。
连续四五天,李东来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办公室里,把前世那些实验操作规范“背诵”张青翠。
每天下班嗓子沙哑,说句话都是疼的,好在有赤脚医生系统帮助,回到家才能跟丁秋楠说会悄悄话。
时间飞逝,一眨眼到了傻柱跟于菊花结婚的日子。
当然了,这天也是许大茂和秦京茹结婚的日子。
四合院同时解决了两个光杆子,街道办甚至派出了一位专管四合院的同志来参加婚宴。
李东来作为两家的媒人自然不能缺席,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请假。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东来便被敲门声惊醒了。
“东来哥,快起来啊,我今儿要结婚了!”
“傻柱,你起开,东来哥是我家的媒人,自然要先到我家。”
“诶诶,许大茂,今天是我傻柱大喜的日子,你想找打是吧?”
.....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李东来知道想睡懒觉是不可能了。
这时候丁秋楠也被惊醒了,李东来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媳妇,你再睡会,让咱家的宝宝也好好歇会,我先去帮忙。”
“嗯呐!”丁秋楠眼皮几乎睁不开,又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现在的肚子越来越大,小家伙在肚子里也不安分,每天都要折腾到半夜。
有时候丁秋楠真觉得肚子里有两个,但是轧钢厂医院没有x光,也没有办法检查。
李东来扯亮昏黄的灯泡,披上厚棉袄推开门来到堂屋,看到李小妹也起床了,小脸上满是兴奋。
“哥哥,等会肯定放鞭炮,我跟石头他们都约好了,一块捡炮的,你就让我一块去吧!”
李小妹拉着这李东来的衣角撒娇。
“好,好,不过不能跟别人打架。”
李东来对这个妹妹也是没办法,李小妹从丁父那里学了一套拳法,现在可是四合院一霸,就连比她大两三岁的棒梗也是不是她的对手,见到她就抱头鼠窜。
“哥哥真好,哥哥真棒!”李小妹眉开眼笑。
拉开门,只见傻柱跟许大茂两个人还在那里对着吵。
“好了,都给我闭嘴,今天是你们大喜之日,千万别给我捅篓子!”李东来走上前,分开两人,“马上就要天亮了,按照咱们这儿的规矩,你们要骑着自行车去接新媳妇。”
两人闻言互相瞪了一眼对方,然后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李东来安排。
“一个人去接新媳妇太寒碜了,这样吧,许大茂!”李东来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笑道:“东来哥,您安排。”
李东来道:“你带上刘光天骑着自行车去秦家沟接秦京茹。”
许大茂挠挠头:“刘家没有自行车啊,我还得载着京茹。”
李东来道:“你去前院把三大爷家的自行车借过来,就说是我说的,让刘光天骑上。”
许大茂闻言大喜,在这大院里也只有李东来能借阎埠贵家的东西了,他扭头便向阎埠贵家跑去。
身后,李东来喊道:“你对刘光天说,千万别把自行车摔了。”
阎埠贵的自行车是攒的,万一被摔散架了,许大茂非得赔他一辆。
“那我呢?我也想要个伴郎!”傻柱艳羡的问道。
“你带上刘光福,让刘光福骑上我的自行车!”李东来吩咐道。
何雨水有一辆自行车,也是二八大杠,可以让傻柱骑。
傻柱乐不可支:“东来哥,还是你办事敞亮。”
记挂着娶媳妇,傻柱也扭头就跑了。
李东来拢了拢大袄,晃悠的阎埠贵家,阎埠贵正把自行车交给许大茂。
“大茂啊,我这自行车是崭新崭新的,当时买的时候花了180块加一张自行车票,你要是摔了,得赔我一个新的。”
“放心吧,不会摔的!”许大茂推上车子就跑了,反正是刘光天骑,摔了就让二大爷赔。
阎埠贵的目光直到许大茂进了中院的月牙门才收回来。
他看着李卫东道:“我这会就支上礼单桌?”
李东来摆摆手:“不着急,等到八点后。规矩你还记得吧?”
阎埠贵忙收敛脸上的笑容,严肃道:“记得,咋不记得呢!何家和许家一块办婚宴,四合院里的住户愿意参加的每家八毛钱礼钱,两家的亲戚咱们不限定礼金,但是要从里面扣除八毛钱作为婚宴的费用。”
“好,那就照章办事,记得把账目搞清楚,到时候咱们要对全大院的人公布。我还得去盯着二大爷,就不多留了。”
李东来叮嘱两句,步入寒风中。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悄悄听着的阎解成撇撇嘴:“东来哥咋变傻了,这么好的捞钱机会也不知道把握住...哎吆...哎吆...爹,你别拧我的耳朵啊!”
话音未落,他便被阎埠贵拧着耳朵拎到了屋里。
正在屋檐下收拾废纸板的三大妈上前拉开阎埠贵的手:“有啥话好好说,孩子不懂事你不会教啊,况且解成也没有说错。咱们大院里一般递礼金都是一块钱,只能派两个人当代表参加,办喜宴的人家可以挣不少钱。李东来倒好,让每家每户只用交八毛钱,而且一家子人都能去吃喝,这样压根挣不到钱!听李东来说,办完喜宴有剩下的钱,还会退给住户们,这不是白出力嘛!”
阎埠贵把两人让进屋里,关上门小声说道:“我看啊,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没有人家李东来一个人聪明。”
阎解成撇撇嘴正要说话,头上就挨了一巴掌,阎埠贵冷声说道:“你啊,就好好学学,要不然一辈子只能干个钳工。”
“有话好好说,怎么总打孩子!”三大妈忙拉住他的手。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你们想啊,这次的婚宴与其说是许大茂和傻柱的婚宴,还不如说是咱们四合院的大聚餐。对于那些住户们来说,花八毛钱全家老少能吃桌,他们能不记李东来的好?”
“记着好处有什么用?又不当饭吃!”三大妈不屑,她觉得以前那个精打细算的阎埠贵似乎变了。这种变化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阎埠贵笑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年头有个好名声,那以后办起事情来就方便多了。”
说着,他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我在这次四合院选举中领悟到的,李东来才进咱们四合院半年,就能当四合院一大爷,为什么?不是因为他是主任,也不是因为他是大学生,而是人家会做人,住户们都说人家好。”
三大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阎解成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
刘海中家。
刘海中已经起床了,正站在镜子前打理他那个汉奸头。
梳了左边的头发,又抿了右边的头发。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扭头看向忙着倒茶的二大妈。
“老婆子,你看我怎么样?”
二大妈上下打量易中海,崭新的中山装,雪白的衬衫,噶亮的小皮鞋,满意的点点头:“像个领导的样子。”
“唉,谁让你看衣服了,我是说我的头发!”刘海中嚷嚷道。
二大妈笑道:“头发啊,你一个大老爷们,谁看你头发。”
刘海中不满的说道:“今儿可是我的重要场合,李东来把婚宴大总管的职务给了我,我自然得穿得得体一点。”
二大妈偷笑:“啥婚宴大总管啊,就是帮人家安排位置,招呼帮忙的人上菜。”
“你啊,啥都不懂!我去喊那帮小子干活了!”刘海中摆摆手,迈出了屋子。
刚出门,他就遇到了李东来。
“一大爷,您放心,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的。”
李东来见刘海中这身打扮,自然一点都不担心,笑道:“那麻烦你了....二大爷!”
一声二大爷,让刘海中心里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去忙活了。
虽然没有竞争上一大爷的位置,但是还能当个二大爷,刘海中已经满足了。
况且,人家李东来是真放权,不像易中海掌权的时候,刘海中只能在会场抢先发言,过一下嘴瘾。
李东来见两位的管事大爷都格外卖力,也转身回了屋。
你们忙活去吧,俺还要陪媳妇去公园里转悠一圈。
这时候,丁秋楠已经起了床,看到李东来又回来了,笑道:“今儿大院里这么忙,我自己去散步就可以。”
“害,我都安排好了,他们忙他们的。”李东来二话不说,就搀住丁秋楠往外走。
丁秋楠感受到浓郁的情谊,心中乐开了花。
....
冬日暖阳驱散严寒,四合院里热闹了起来。
“铁柱,你赶紧带人把各家各户的桌子凳子都搬出来。”
“小石头,你去催催买菜人,怎么还没回来,可不要误了时间。”
“张大妈,你家就设为贵宾房,等会贵重客人来了,你可给我招待好了。”
四合院中院,刘海中站在花坛上挨个派活,他可过了一把当官的瘾。
“什么,桌子不够?带人去把聋老太太家的桌子也搬出来。”
“现在快八点了,傻柱应该快回来了,二蛋,你带上两个人准备去四合院门口放鞭炮。”
....
一时间,四合院的住户们都忙活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浓郁的快乐。
他们不是为了别人忙活,而是为了自己。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全家就能大吃一顿。
八毛钱的价格一点都不贵,就算是一家人到食堂里点几个菜,花费的都不止这一点。
大妈们边干活,嘴里头还不闲着。
“我看啊,咱们这次选一大爷,算是选对了。”
“就是,还是人家李东来会办事,要不然咱们得参加两场婚宴,光礼金都要不少钱。”
“易中海当了那么多年一大爷,也没给咱们办过好事!”
“就是,就是,易中海还总是偏袒贾家。”
“诶诶,你们别说,今儿怎么没有看到易中海和秦淮茹了?就连棒梗也不见身影了。”
贾旭东躺在屋里不能动弹,不出现在院子里也就罢了。
今儿这么热闹,易中海和秦淮茹却不见人,让住户们都觉得奇怪。
....
此时的易中海正拉着架子车迎着寒风行走在前往监狱的路上。
他看着挺着大肚子艰难行走的秦淮茹,愤恨的想道,如果贾张氏能晚几个月在出狱就好了。
那样秦淮茹生下了孩子,他老易也有了后代。
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就在昨天,秦淮茹突然接到监狱方面的通知,由于贾张氏表现优异,上面决定提前释放了她。
这让秦淮茹有些摸不着头脑,贾张氏会表现优异?开什么玩笑!
不过,贾旭东却兴奋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这阵子,他生怕秦淮茹谋害了他,现在贾张氏出狱了,有贾张氏在旁边盯着,秦淮茹也不敢作妖。
贾旭东立刻让秦淮茹去接贾张氏,可是监狱距离四合院足有二十里地,秦淮茹不愿意出车钱。
秦淮茹只能去喊傻柱,想让傻柱把贾张氏接回来。
可是今天可是傻柱大婚的日子,还没听完秦淮茹的请求,就关上了门。
开玩笑,放着新娘子不去接,去监狱接一个老太婆,傻柱就算再傻,也不会干那种蠢事。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去请易中海。
易中海虽然也不愿意去,但是看到秦淮茹挺着个大肚子,生怕孩子出了问题,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易中海从隔壁大院借来一辆板车,为了不耽误时间,两人凌晨三点就出发了。
由于易中海没有傻柱强壮,秦淮茹也没办法坐在板车上,只能拉着棒梗跟在板车后面走。
早晨八点,易中海终于看到了监狱那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将近二十里地啊,差点累死他。
易中海心中已经开始后悔了起来。
贾张氏还没有出来,此时的秦淮茹找到里面的管教,打听贾张氏被释放的原因。
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管教也就没有瞒着秦淮茹。
自从贾张氏进了看守所,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般,每天不干活,不吃饭,就是躺在床板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几个犯人欺负贾张氏,后来犯人们都怕贾张氏嗝屁了,也就没人惹她了。
监狱方面见贾张氏一天瘦一天,也知道这个下去不是个事情,就向上级打了报告。
上面考虑到贾张氏年纪大了,并且认罪态度诚恳,才决定提前释放她。
/91/91304/l
第307章 贾张氏出狱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开门声,贾张氏步履踉跄的从监狱大门里走出来。
她头发乱糟糟的,干瘦得跟竹片似的,走一步都要喘两下,如果不是管教在旁边搀着,她肯定已经倒在了地上。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坐在架子车上大口喘气,脸子顿时耷拉下来,指着秦淮茹骂道:“秦淮茹,你找个糟老头子来接我,是不是纯粹跟我过不去!”
旁边的管教们看到贾张氏又精神起来了,相互对视了一眼,这老太太在监狱里可一直是半死不活的,这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个大意了,连忙捂着心口窝,‘哎吆哎吆’的叫唤了起来。
“老婆子我...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哎吆,哎吆,就让我死在家里吧!”
管教们再次无奈的对视一眼,相互摇了摇头,把贾张氏交给了秦淮茹。
“贾张氏的家属,现在贾张氏虽然被释放了,但是只是假释,如果她再犯错误,可是罪上加罪,到时候可就要送到戈壁滩的监狱里面了。”
贾张氏闻言,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她在监狱里可是听说了,戈壁滩的监狱里关的都是死刑犯。
秦淮茹偷偷的撇了撇嘴,她恨不得贾张氏现在就被送到戈壁滩监狱。
不过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媳妇,秦淮茹却不能这么说。
她只能看着管教讪笑道:“同志,你们放心,回到家我一定会好好教育我婆婆的,一定早日让她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管教点点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那最好了,回去之后,你每个月1号要带着贾张氏到派出所报到,如果贾张氏出了什么问题,你身为家属要负连带责任。”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煞白起来,就贾张氏那性格,出事的几率也太大了。
不过还当着管教的面,她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秦淮茹讪笑两声:“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监督我婆子。”
管教们见时间不早了,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记着我刚才交代的事情。”
看到管教们进了大铁门,贾张氏的脸子瞬间耷拉下来,指着秦淮茹继续骂道:“就算你舍不得花钱,那傻柱呢?傻柱怎么没来?要是没有我们贾家,你现在还在农村撅着屁股刨地呢,别以为你现在成了工人,我就拿你没办法,惹老婆子我恼了,我这就去街道办告你个大不孝。”
在监狱里,贾张氏已经想好了,贾旭东躺在床上不能动,她往后只能依靠秦淮茹。
而秦淮茹现在才三十多岁,要是扭屁股改嫁别人,那她就吹灯拔蜡了。
贾张氏明白,要想钳制住秦淮茹,只能从孝顺上下功夫。
这年头民风淳朴,如果哪个人不孝顺公婆,街道办的同志就会上门做工作,严重者甚至会被工厂开除。
果然,秦淮茹听到这话,只能咬着牙脸上堆满笑容,解释道:“傻柱,傻柱他今天结婚。”
“结婚?傻柱结婚了?”贾张氏眼前一黑,脑海里如同有万道闪电劈下,轰隆隆作响。
傻柱可是贾家的长期饭票,怎么能结婚呢!
贾张氏瞪着秦淮茹吼叫:“你,你怎么不拦着他呢!”
秦淮茹被她狰狞的面目吓住了,连忙解释道:“跟傻柱结婚的女人叫于菊花,是屠宰场的屠夫,性格暴躁,我也打不过啊!”
想到于菊花,秦淮茹就有点后怕,那女人厉害也就罢了,关键是还不讲理。
她往日装委屈的那一套子,压根没有用处。
“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我要你有什么用!”贾张氏却只当秦淮茹是在找借口,冲上来就要薅秦淮茹的头发。
她身体极为虚弱,力气也没有多大,不过秦淮茹怕把她打伤了,只能连连后退。
这样一来,不一会秦淮茹的脸上就多了两道口子,疼得她捂着脸扯着嗓子喊疼。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休息的易中海生怕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忙跑过来拦住了贾张氏。
“老嫂子,你就消消火吧,那个于菊花确实不好对付,前几天我还被她讹走了两千块钱!”
贾张氏皱了皱眉头,缓缓收回了手。
跟易中海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她可是知道易中海的水平,称之为人精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别人讹?
“老易啊,你是不是为了袒护这个不中用的货才故意帮她说话?”贾张氏一双牛眼瞪得老大。
“哎呀,老嫂子啊,我家底都被人家抢走了,哪里还有心情编瞎话诓骗你!”
易中海耷拉着脑袋,把于菊花如何上门讹诈他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了,为了拉拢贾张氏,他把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李东来,也说了出来。
贾张氏恨得牙痒痒,她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我早就知道李东来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想着他是秦淮茹的表哥才屡次忍让,现在看来是我大意了!”
当然了,明知道秦淮茹是被她冤枉的,她也不可能对秦淮茹说一句抱歉的话。
“老易啊,你看我也走不动道,就麻烦你拉着我回去吧!”
易中海在来的时候已经累得半死了,回去还要拉着一个贾张氏,虽然贾张氏现在很瘦,等他拉着车回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已经累了个半死。
此时,许大茂刚把秦淮茹接回来,大门口鞭炮声噼里啪啦不停,住户们都围在那里看新娘子。
贾张氏坐在架子车上,看到车座后面那个打扮时髦的姑娘,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诶诶,淮茹啊,那不是你堂妹秦京茹吗?”
“是啊。”秦淮茹提到秦京茹就没有好心情,自从她破坏秦京茹和许大茂的事情失败后,秦京茹就对她不冷不热的,就连这次结婚也没有邀请她。
贾张氏看着一脸幸福的秦京茹在许大茂的搀扶下进了院子,阴恻恻的笑笑:“京茹是你堂妹,也是咱棒梗的小姨,她能不管咱们家。她管咱们家,那许大茂就得管咱们家!”
秦淮茹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对啊,秦京茹虽然生她的气,但是这姑娘一直傻乎乎的,只要她说两句好听话,秦京茹必然能回心转意。
再说了,秦淮茹可是知道许大茂的心病,他从小被傻柱暴打,留下了病根,失去了生殖能力。
秦京茹如果结了婚之后,无法生孩子,那么必然被许大茂嫌弃。
到时候,她只要玩一个小手段,就能把秦京茹抓在手心里。
许大茂可比傻柱阔气的多了。
她正畅想着,傻柱载着于菊花回来了。
贾张氏看到那个身穿大红棉袄的女张飞,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我滴乖乖啊,这姑娘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有点理解秦淮茹为什么会不是于菊花的对手了,不过她一点都不害怕于菊花,毕竟她于菊花再不讲理,也不能对一个老婆子动手。
大院里的住户把傻柱和于菊花迎进去后,也看到了贾张氏。
“你看,那不是贾家老太太吗?”
“唉,还真是的,不过以前她可是白胖白胖的,现在怎么瘦成这样了!”
“笆篱子里的滋味可不好受,换做是你,你一定比贾张氏更瘦。”
“呸,你就盼我点好吧!”
“今儿贾张氏回来的太不是时间了,人家两家结婚,她出狱,许大茂和傻柱算是倒了大霉。”
“倒霉是小事,贾张氏回来,肯定得闹,咱们快去告诉婚宴大总管。”
...
刘海中得知贾张氏回来的时候,正在指挥住户们从聋老太太屋里搬八仙桌。
聋老太太今天很高兴,一早就换上了干干净净的大褂,坐在门口等着傻柱领着于菊花回来。
于菊花那姑娘屁股大,结了婚之后,肯定能给傻柱生好几个孩子。
“海中啊,今儿我高兴,把我枕头下的那包古巴糖拿出来,发给孩子们,让孩子们都高兴高兴。”
“老太太,您真是咱们大院里的老祖宗,总是想着孩子们。”刘海中心情高兴,嘴口也很甜。
大院里的孩子从来没从聋老太太那里得到过好处,听到要发糖,都围了过来。
“大家伙都别争,一个一个排好队。”刘海中拎着袋子发糖。
就在这时,一个住户跑过来了:“二大爷,不好了,贾张氏回来了!”
“什么?”刘海中愣了一下,揉了揉耳朵,才算明白过来,“贾张氏回来了?她不是被判了五年嘛,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越狱了。”
刘海中对贾张氏素来没有好感,贾张氏以前没少找他的麻烦。
“应该不能,是一大爷和秦淮茹把她接回来的。现在正在大门口,马上就要进来了。”住户指着外面说道。
刘海中板起脸子,道:“什么一大爷,易中海现在已经不是一大爷了,咱们大院里只有一个一大爷,那就是李东来!”
“对,对,是易中海。”住户擦了擦汗水。
刘海中心中大呼不妙,贾张氏可是一直把傻柱当成长期饭票,看到傻柱结婚,她还不得闹翻了天。
如果在往日,贾张氏怎么闹,刘海中都不在意,。
但是今天不行,他是婚宴大总管,一旦出了纰漏,丢脸的是他刘海中。
况且,今儿还有街道办的同志参加婚宴!
刘海中看着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的聋老太太,计上心头。
如果说贾张氏在四合院里还有害怕的人,那就非聋老太太莫属了。
他俯下身,小声说道:“老太太,贾张氏回来了。”
一向喜欢装聋的聋老太太这次却一点都不聋,她缓缓睁开眼:“这个死丫头,回来的真不是时间,万一傻柱被她缠住,那就不好了。”
说话间,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海中,你扶着我,咱们去中院盯着,要是贾张氏敢闹事,我就让她尝尝龙头拐杖的厉害。”
“好嘞,老太太您出马,贾张氏肯定不敢惹事!”
刘海中扶着聋老太太去了中院。
让他们惊讶的是,贾张氏早就在秦淮茹的搀扶下进了屋,压根没有在中院停留。
聋老太太还是不放心,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中院的大树下,虽是准备跟贾张氏对抗。
可是一直守到婚礼开始,还是没有看到两人的影子,差点把聋老太太冻感冒了。
倒不是贾张氏不想闹事,而是她实在闹不动。
她现在本来就骨瘦如柴,又经过一路的颠簸,回到家几乎就动弹不得了。
连跟贾旭东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躺在了床上。
“淮茹啊,等会婚宴开始,你记得多给我弄一些肉菜,咱家正好有两个搪瓷盆子,你记得带上。”
刚才路过前院的时候,她已经听说了这次四合院聚餐,是大家伙兑钱,然后全家老少都能吃。
秦淮茹刚洗完脸,为难的说道:“二大爷说了,只能吃不能捎带,剩菜等到筵席结束后,会平均分配。”
“呸!”贾张氏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等筵席结束,还有肉吗?你没看到老婆子我都瘦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想让老婆子我早点死?”
秦淮茹低下头一声不吭,她可是听说了,为了防止那些不守规矩的住户乱兜菜,刘海中让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在旁边盯着。
万一被抓包了,那肯定会丢大脸。
贾张氏见秦淮茹那副为难的样子,也只能作罢,她把棒梗喊到了身边:“棒梗啊,我的大孙子,我刚才看到中院里摆着一大块煮好的肉,你去帮奶奶拿回来好不好?”
棒梗也想吃肉,连忙点头:“放心吧奶奶,拿东西我最拿手了。”
秦淮茹见到贾张氏教唆棒梗偷东西,连忙拦住了棒梗:“你小小年纪,怎么学得跟街头的青皮那样。”
棒梗撇撇嘴:“我是去拿,又不是去偷,再说了,咱们家也交了8毛钱,那块肉也有咱家的,我拿回来,有什么错?”
说着,他绕过秦淮茹就要往外跑。
“偷就是偷,你以后路子还长,怎么能做这种事!”秦淮茹扯住他的领子。
贾张氏不在家,棒梗这段时间可算是没有惹祸。
虽然棒梗没有上学了,秦淮茹还是希望他能学个手艺,将来能够娶妻生子。
/91/91304/l
第308章 棒梗偷肉
秦淮茹气得血压飙升,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在她心里,棒梗是贾家的未来,是将来能给她养老送终的人。
贾张氏这么做,就是想让棒梗走歪路,想断了贾家的根基。
她伸手就要去抓棒梗,屋内传来了贾旭东的怒吼声。
“秦淮茹,你是不是见不得咱家过好日子,我已经两个月没吃肉了,让棒梗去拿块肉又怎么了?我可听说了,这次婚宴买了二十多斤肉,咱们就拿那么一小块,还能耽误了他们开席?”
秦淮茹被吼的愣了一下,棒梗是个小机灵鬼,趁着这个空挡扭头跑出了屋子。
“棒梗,棒梗,你给我回来!”秦淮茹在后面扯着嗓子叫,棒梗却是挤进了人群,不见了人影。
气得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中暗骂:贾张氏这个死老婆子,怎么不死在监狱里!
另外一边。
棒梗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中院。
由于傻柱大婚,他没有办法做厨师,今儿的大厨是一个瘦高挑,棒梗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南易。
南易正带着马华和胖子‘哐哐哐’的剁菜,而那些猪肉就堆在他们身后的大盆子里。
旁边并没有看着,毕竟今儿是大家伙聚餐,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偷猪肉。
棒梗身为盗圣,盗窃技能那是满级的,只见他悄悄走到大盆前,装作系鞋带,一眨眼功夫就从大铁盆里偷到了一块肥腻的肉,足足两斤多,揣进棉袄里。
然后装作吃坏肚子的样子,悄默默的跑回了贾家。
大家伙正忙着看新媳妇,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大茂,不要送了,好好陪陪京茹!”李卫东从许大茂屋里出来,在准备往傻柱屋里走去。
今儿他这个双媒人还真是为难,去了一家,不去另外一家,人家肯定有意见。
虽然李东来平日里也不在乎那些意见,但是总归是要考虑名声。
好名声可是一颗大树,到了大风来临的时候,能够为自己遮风避雨。
刚走到中院,他看到南易正在忙活这,想了一下,又调转方向向南易走去。
这个厨子是隔壁机械厂的大厨,听说手艺也非同一般,是李东来托了杨厂长的关系才请来。
“南易同志,今天这场婚宴,就麻烦你了,我知道客人有些多,等结束后,我会额外付给你一些钱。”
南易放下菜刀,爽朗的笑道:“不麻烦,事实上我还要感谢你呢!”
难道里面还有缘故?李东来来了兴致,笑道:“吆喝,你帮我做席面,还要感谢我,这话从何说起?”
南易扭头看看,周围没有机械厂的熟人,这才放心大胆的说道:“嗨,你可能不知道,我前阵子因为出身的关系,被厂里面免职了,现在在厂里面只能扫厕所。能来做席面,我也能过过手瘾。”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前阵子杨厂长提过一嘴,这个南易出身不好,是个老饕,平日里也不会事,所以才被机械厂的领导免了职。
这样一个人才去扫厕所实在太可惜了,如果能拉到轧钢厂医院的话,就好了。
轧钢厂医院现在也有一个小食堂,专为值班的医生提供饭菜。
李东来笑道:“南易同志,有没有兴趣来轧钢厂?”
南易愣了一下,笑道:“当然想去了,谁想扫厕所啊,不过你也知道,工厂之间调人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再说了,我在机械厂得罪了人,他们不把我搞死,是不会罢休的,您的心意我心领了。”
李东来知道南易的话并不夸张,像隔壁刘海中家的大儿子,很多年前就想从石市调回京城,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找了很多关系,钱也花了很多,到现在依然还在石市待着。
归根到底就是调人需要的手续太复杂了,通常需要十几个部门协调。
不过,这对于李东来来说并不成问题,等他重回轧钢厂医院的时候,只要提出来,杨厂长肯定不会驳回。
“行,你忙着,我再去傻柱屋转转。”李东来交代两句,就准备向傻柱屋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唉唉唉,刚才那块大肥肉呢,怎么不见了,胖子,是不是你用了,我还留着炼油呢!”
扭过头看去,只见马华神情诧异的盯着大盆子,他手里拎着的菜刀有些颤抖。
为了节省经费,这次婚宴买的肉大多数都是瘦肉,肥肉七毛八一斤,需要肉票;而瘦肉只要5毛钱一斤,还不要肉票。
但是做菜没有油怎么行呢,于是刘海中便专门派人买了一大块肥肉,专门用来炼油。
炼油是马华的活儿,现在肥肉没有了,让马华如何不着急!
傻柱可是个混不吝,就算他是徒弟也照打不误,打人还老疼了。
胖子正在片鱼,这会也愣住了:“没有啊,我一直在干活,压根没有注意到。”
南易懊恼的挠了挠头:“这可怎么办,没有肥肉的油,今儿的菜肯定不香。”
三人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果然,婚宴果然不会一帆风顺,好在李东来早有准备,他冲正在遛弯的刘光天喊道:“光天,麻烦把你家老头喊来。”
刘海中是婚宴大总管,他得到了这个荣誉,就要担起责任,婚宴上出的一切事情,都要由刘海中负责。
刘海中此时正在堂屋里同轧钢厂的一位科长聊得热呵。
“张科长,您今天能来,我们四合院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张科长抽着烟,摆摆手:“过奖了,今天是两位轧钢厂的工人大婚,再加上媒人还是李主任,前两天处长就交代我了,一定要来参加婚宴。”
刘海中此时才深刻的意识到李东来的牌面,今天轧钢厂各个部门都派人来参加婚宴,嘴里说着恭喜两对新人新婚快乐,但是总会把李东来挂在嘴边。
很显然,他们是冲李东来这个媒人才来的。
刘海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也不觉得受到了怠慢,人家李东来是医院的主任,正科级干部,在轧钢厂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人家不看李东来的面子,还能看他刘海中的面子?
“对,对,这两家的婚事都是李医生说和的,事实上,这次的大聚餐也是李医生筹划的,李医生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刘海中舔着脸笑道。
张科长笑道:“看来李东来同志觉悟不低嘛,这值得我们学习。”
两人正闲聊着,刘光天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老爹啊,东来哥喊你呢!”
刘海中愣了一下,对着张科长笑道:“科长,你先坐一会,我去看看一大爷有什么事情,等回来了我再陪您聊。”
张科长笑道:“去吧,去吧,别让李主任等着急了。”
...
刘海中急匆匆的来到中院,看到李东来正脸色严肃的同南易他们说着什么,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婚宴出事了吧?那就糟糕了!
刘海中这样想着,步伐不由加快,等他来到李东来面前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一大爷,出了什么事情?”
李东来指着大盆子,冷声道:“马华发现盆子里少了一块肥肉!”
“什么?”刘海中闻言瞪大眼睛,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蹿后脑勺,他万万没想到婚宴上会丢东西。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他这个婚宴大主管就丢大脸了。
不过刘海中也不是就酒囊饭袋,在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立刻冷眼看向刘光天:“光天啊,早晨的时候,我交代你们哥两,要小心照看这场子,不要把东西丢了,你们是一点都没上心啊!”
“你,你交待了?”光天愣了一下,看到刘海中怒气冲冲,立刻明白这是要拿他们哥两撒气。
吓得他忙弓着身子笑道:“爹,你交待了,不就是丢了一块肉吗,我这就去给你找出来!”
刘光天倒不是吹牛,他和刘光福在大院算是大孩子,整天领着一帮小孩玩,算得上是孩子头。
刘光天跑到大门外,看到刘光福果然跟一帮孩子在玩鞭炮。
“光福,快点过来,出大事了!”
“别啊,哥,等我放完这个炮,好不容易轮到我了!”
“别玩了,再玩咱俩都得挨打,老头子的皮带早就准备好了。”
刘光天不顾刘光福的反对,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
“咱们大院里丢了一块肥肉!”
刘光福有点搞不明白了,丢了肉跟他刘光福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偷的。
刘光天见他一脸迷茫,气得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子:“咱们老爹是婚宴的总管,丢了肉肯定是老爹的责任,他心情不好,肯定会拿咱们两个出气。”
“对,对!”刘光福明白过来,脸色都吓青了。
平日里,刘海中就算心情好也会把他们打成半死,现在心情不好,他们的小命岂不是不保。
“我这就去问问那帮孩子,是谁拿了肉!”
刘光福说着话,快步往孩子堆里走去,在大院里,孩子们的消息最灵通,他们到处乱窜,也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
很快刘光福就得到了消息,提供消息的是刘钢柱的儿子刘铁蛋。
“光福哥,刚才我回家喝水路过贾家门口,看到棒梗鬼头鬼脑的,他肚子还老大了,就跟秦淮茹一样。”
“好啊,果然是棒梗这个小贼!”刘光福得到消息后,立刻把事情报告给了刘海中。
刘海中顿时皱起眉头,这件事情难办了,今儿贾张氏出狱了,如果硬闯贾家的话,贾张氏必然会耍无赖。
刘海中惧怕贾张氏,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嘿嘿”一笑:“今儿是傻柱的婚宴,丢了东西,傻柱也应该出面。”
“傻柱又不是贾张氏的对手,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刘海中话说一半,顿时恍然大悟,“诶诶,傻柱不行,他媳妇于菊花可是厉害的角色,咱们可以....”
刘海中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扭头向傻柱屋走去。
....
贾家。
贾张氏见棒梗得了那么大一块肉,兴奋得直拍大腿。
“看看,我这孙子不愧是干大事的,拿东西转捡好东西拿,这么大一块肥肉,足足能两斤!”
秦淮茹却有些担心,她也知道这次婚宴为了省钱,买的肉分成了两类。
她看着贾张氏,小声说道:“妈,这是人家炼油的,咱们拿回来不合适,要不让棒梗去换一块。”
“没用的东西!”贾张氏把肉抱在怀里,一脸恶毒道:“你自己没用,让傻柱跑了,我大孙子拿回来的肉,你还想让还回去,你这女人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秦淮茹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讪讪的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于菊花闯了进来,她身穿大红褂子,脸上搽脂抹粉,神情却很愤怒,看上去就像是戏台子上唱戏的一样。
进到屋里,于菊花就看到了贾张氏怀里肉,“吼吼,肉果然是你们偷的!”
贾张氏刚才已经在大门外见过于菊花了,知道她是傻柱的媳妇,自然对她不满。
一脸恶毒道:“喊什么喊,你说这块肉是外面的,它就是外面的了?你喊它一声,看它会不会答应?”
于菊花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当场就被气笑了:“好啊,耍无赖是吧,我现在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话间,于菊花就挽起了袖子,伸出蒲扇般大小的巴掌,就要往贾张氏脸上呼去。
贾张氏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梗着脖子道:“打啊,打啊,老婆子我本来就黄土半埋了,你把我打死了,我正好去找我家老贾。”
贾张氏打的一手好主意,她现在已经半死的人了,谁也不敢碰她。
可是她没想到于菊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她话音刚落,就直听到‘砰’的一声,脸部传来一阵巨疼。
同时,她的嘴里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呸呸”两口,沾染有血丝的吐沫里赫然躺着两颗后槽牙。
窝艹,牙掉了!
贾张氏不可置信的指着于菊花:“你,你怎么能打我老婆子,我年纪可是比你妈的年纪都大啊!”
/91/91304/l
第309章 贾张氏吃瘪
在四合院里,贾张氏之所以横行霸道,就是因为她舍得出脸面,敢于当众撒泼。
她知道她家孩子多,又没有当家男人,住户们可怜她,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要不然,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在住户们面前呲牙。
四合院里住的大多都是工人,平日里干的都是重体力活,力气也很大,对付一个糟老婆子,那还不是如同捏一只小鸡?
贾张氏捂着嘴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何敢对她动手。
她难道不怕被人骂不尊重老人?
不怕被人骂不团结邻居?
贾张氏疑惑,于菊花比她更加疑惑。
她长这么大,揍过的人没有五十个,也有四十八个,没有哪一个像贾张氏这样的,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敢那么嚣张。
在于菊花的心中,偷东西就该打,打死了活该。
“吆喝,不服气是吧,赶紧把肉交出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着?你还能打死我这个老婆子不成!”贾张氏梗着脖子叫嚣,反正已经挨了打,肉再送回去,那才是亏大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砰’的一声,贾张氏右脸颊上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脸上一边一个红手掌印,正好对称!
于菊花是一个能动手就绝对不动嘴的主儿,她袖子都挽起来了,自然要玩得尽兴。
外面围观的住户们一个上去阻拦的都没有,倒不是他们心肠不好,这些年他们没少被贾张氏欺负,早就恨死这个老虔婆了,现在有人替他们出气,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时的秦淮茹早就躲到一旁了,而棒梗却像一个白眼狼崽子似的挥着爪子冲了上去。
“小瘪犊子,敢冲老娘动爪子,一边去吧你!”
于菊花伸手就把棒梗甩到了一边,由于她力气太大,棒梗就像是一只葫芦般撞到了墙上,脑袋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棒梗捂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奶奶,这个死女人打我,你要给我报仇啊!”
贾张氏看着他那个惨样子,心疼得直滴血,想站起身抓挠于菊花,可是想到刚才的遭遇,她又讪讪的蹲了下去。
这个女的就是个女煞星,她真是惹不起。
比她更心疼的棒梗的是秦淮茹,看到棒梗受伤,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
她捂着肚子站起身来,掐着腰跟于菊花对吵:“诶诶诶,菊花同志,老的你打了也就算了,连小孩子你也欺负,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为了不尊,该打!小孩子不学好,也该收拾!倒是你这个当妈的,有这样教孩子的吗?自己孩子偷东西,你不管,反而埋怨别人帮你管教,你是不是想让孩子将来变成罪犯!”
于菊花掐着腰,一点也不示弱。
“我,我,谁说我没管了。我...”秦淮茹理亏,一时间无话可说,憋得面红脖子粗,憋出了这么一句。
“你是怎么管的?一味的袒护吗?我呸!”于菊花冷笑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淮茹这种不靠谱的父母,心中鄙视的很。
....
两人就这么争吵了起来,秦淮茹虽伶牙俐齿,但是也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不大一会便处于下风。
贾张氏见局势不妙,心中不禁打起了歪主意,她趁于菊花不注意,转身就跑到了屋里。
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副镜框。
贾张氏一屁股蹲在地上,开始哭天抹泪:“老贾啊,你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也太难过了,今天还被人找上门欺负,我也不想活了,你就把我带走吧!”
人群纷纷倒吸一口气,贾张氏终于放大招了。
贾张氏的大招就是亡灵召唤术,每次在四合院里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就会把老贾的遗像抱出来。
国人讲究死者为大,活人怎么可能跟死人计较呢!所以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大家伙就会让着贾张氏。
可是,于菊花明显是个例外,她的职业是屠夫,这些年死在她手下的大肥猪没有1000头,也有800头,走在路上,就连野狗遇到了她也得夹着尾巴逃走。
于菊花浑身煞气,压根不惧镜框上的老头,反而觉得这件事开始有意思起来。
她伸出一根指头,冲镜框勾了勾:“老同志,你要是能出来,咱们单挑,我让你只手怎么样!”
那神情,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看到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尼玛,这次贾张氏可是真遇到对手了。
而贾张氏也是心中一凛,以往只要她发动召唤亡灵召唤,其他人就会当场服软,任她欺负。
不过贾张氏可不是秦淮茹那种软蛋,她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到门外的李东来,心中顿时想起一个好主意。
李东来现在是一大爷了,总不能不管事情吧!
她从地上爬将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顾不得拍打,直奔李东来身旁:“淮茹他表哥,我听说你当一大爷了,现在这个疯女人闯进我们家,就开始殴打我老婆子,还把我孙子打了,你要是不管的话,那我可就去报告给派出所了,让派出所的同志来处理这件事,到时候咱们四合院的声誉受到影响,你可不要怪我!”
住户们听到这话,都不由皱了皱眉头,贾张氏这是拿四合院的如玉作为筹码,威胁李东来就范啊!
街道办每年会在辖区里评出模范四合院,一旦入选,到了年底四合院内的每家每户都能领到额外的肉票。而模范四合院的标准就是大院里出事少,贾张氏如果去报警肯定会影响年底的评选。
这年头人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顿肉,那些肉票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当时就有人开始和稀泥了。
张家嫂子劝李东来:“一大爷,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于菊花毕竟打了人,让她给贾张氏道个歉。”
王家大爷也开始劝:“就是,都是大院里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互相让一步。”
刘家大叔道:“贾张氏刚出狱,肯定是嘴馋了,一块肥膘也花不了多少钱,咱们就凑钱再去买一块,用不着惊动派出所。”
....
听到众人的议论,贾张氏挺起了胸膛,哼,年轻人,想跟我贾张氏斗,你还年轻了点。
虽然老易被赶下台了,这四合院里还是我贾张氏说了算!
只是下一秒,她就吓得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
只见李东来缓声说道:“去吧,贾张氏,你现在就去报告给派出所,让派出所把于菊花抓起来!”
“啥,你,你真让我去报警?”
“去啊,于菊花打了你,我看得都生气的很,你还不去报警吗?”
“我,我...”
贾张氏支支吾吾的,面红耳赤站在那里,那只脚啊,就是迈不动!
于菊花刚听到李东来让报警的时候,还以为这个一大爷真的不顾及她了。
她虽然蛮横,也知道打人不对,弄不好要关上好几天。
但是看到贾张氏那副怯懦的样子,于菊花这才明白过来,李东来这是欲擒故纵。
贾张氏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里面肯定有原因,她再闹事的话,派出所肯定会从严处罚。
再说了,贾家偷东西在先,她于菊花揍人也情有可原。
这样想着,于菊花顿时支棱了起来,冲着贾张氏嚷嚷道:“你去报警啊!我要是被抓起来,你跑不掉,你家棒梗也跑不掉!”
贾张氏此时面临二选一的局面,正如于菊花的说的,一旦她报了警,派出所肯定要调查棒梗偷肉的事情,两斤肥膘在市场上卖要将近1块八毛钱,再加上肉票的话,足足两块钱了,这可不是个小数,弄不好要蹲工读学校的。
可是她不报警的话,那以后她贾张氏在这四合院里又有何威严可讲,她贾张氏又该如何从那些住户身上吸血。
贾家这些年全靠吸血才撑过来的,一旦被人识破她只是纸老虎,那贾家的日子该怎么过?
就靠秦淮茹每个月那点工资,怎么够给她买止疼片的。
权衡再三,贾张氏决定牺牲棒梗,棒梗年纪小,就算是被抓起来,也只是会被送到工读学校。
只要在里面待两年,就能够出来,也不会背上犯罪记录。
贾张氏扭头看看棒梗,深情难舍,长叹一口气,孩子,为了咱们贾家,这次就只能牺牲你了。
李东来一直在默默观察贾张氏的神情变化。
贾张氏本身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贾家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贾张氏却非得**白面,吃止疼片。
她整天把贾家,把棒梗挂在嘴边,其实最爱的还是她自个。
为了她自己,她能牺牲贾家的任何人,包括棒梗。
看到贾张氏深深的看了棒梗一眼,李东来走上前,笑道:“贾张氏,棒梗偷肉是犯法,不过还有个人犯了法!”
贾张氏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到李东来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她心里也大呼不妙。
李东来这小子可不是好惹的,难道自己真的疏忽了什么?
谨慎起见,贾张氏还是停下了脚步问道:“谁,谁还犯了法?”
“你啊,犯法的人正是你贾张氏!”
“我,啊哈哈,太好笑了,我一个老婆子在家里被人打了,我犯了什么法!”
“我记得刚才你抱着镜框用老贾同志威胁于菊花来着。”
“这,这也犯法?”
“确实犯法了,而且还很严重,你也知道咱们现在正在大力破除封建迷信,你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在宣扬这种不良陋习啊!”
李东来神情严肃的盯着贾张氏,那冰冷的目光让贾张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旁边的住户们听到这个顿时醒悟过来。
“对啊,贾张氏召唤老贾,就是在搞封建迷信!”
“对,对,我们怎么没想到呢,以前她用这招逼我们,我们只能眼睁睁的吃哑巴亏。”
“咳,啥不知道啊,我早就清楚,有两次都想去街道办举报贾张氏,都被易中海给拦下了。”
“看来啊,还是人家李东来办事情公正!”
....
贾张氏闻言吓得脸色都青了,她很清楚搞封建迷信那套子会有什么后果。
再加上她刚出狱不久,现在正处于观察期,万一再被逮进去,这辈子就别想从里面出来了!
贾张氏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想到了主意,她突然冲向了棒梗。
“啪啪!”两巴掌,把棒梗的笑脸的扇得发青发紫。
“你这个小兔崽子,就算是再馋肉也不能偷别人家的啊,况且今儿这还是傻叔和你大茂叔大婚的日子,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傻柱和大茂叔。快去把肉报出来,跟你傻叔和大茂叔道歉。”
“不是,奶奶,不是你...”棒梗被扇懵逼了,从小到大贾张氏就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而且平日里秦淮茹要收拾他,也会被贾张氏拦住。
再说了,偷肉是贾张氏的主意,她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见棒梗神情茫然,矗在那里一动不动,贾张氏只能咬咬牙,伸手拧住了棒梗的耳朵。
“小兔崽子,你听到没有,赶紧去把那块肉拿出来!”
秦淮茹这会也看明白了,贾张氏是想让棒梗去求情。
毕竟棒梗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是犯了错,也容易得到大人们的谅解。
她也连忙走上前,帮棒梗从屋里把肉拿出来,弓着身子递到南易手里。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教子无方,才出了这桩事。大家伙就看在我男人躺在床上不能动,我婆婆刚从笆篱子里放出来,棒梗年纪还小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还有,今儿是傻柱跟大茂大婚的日子,惊动了派出所的同志,总归是不太好,大家说是不是。”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段位很高,把众人不想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众人闻言,皆纷纷点头。
“诶诶,这棒梗还真是可恨,不过秦淮茹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就是,大婚的日子,让派出所的同志来,真是不太合适。”
“人家都道歉了,肉也找回来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众人说着话,把目光投向李东来,毕竟他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是能够真正拿主意的人。
李东来淡淡的看了秦淮茹一眼,笑道:“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管教一下棒梗,今儿大家伙看在都是邻居的面子上,饶过棒梗。以后恐怕他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有了两世的人生阅历,李东来很清楚,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违背民意。
...
/91/91304/l
第310章 南易分菜
虽有棒梗偷肉、贾张氏撒泼这段小插曲,婚宴还是办得挺成功的。
住户们只花了八毛钱,就带着老婆孩子吃到了筵席,心中自然无比欢喜。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筵席之后,李东来还让刘海中把剩菜分给每家每户。
“铛铛铛!”
破铜锣的声响回荡在四合院里,以往铜锣响起的时候住户们都得不情不愿的去参加狗屁倒灶的大会。
现在他们却兴奋的拥挤到中院的大灶台前,每个人手中都端着搪瓷碗。
“分菜喽!虽然是剩菜,里面都有油水啊,端回家兑兑,咱们能吃好几顿呢!”
“就是,咱们花了八毛钱,美美的吃了一顿,现在还能往家里拎,真是没想到。”
“还不是人家一大爷安排的好。”
“是,是,早知道就应该早让李东来当一大爷。”
“南易师傅,你给我多挖一点菜啊,我家孩子多。”
南易拎着大勺有些为难,大锅里的剩菜也没多少,稀得稠的加起来,每家每户能分到半碗就算不错了。
只是,他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毕竟这些人都是算是筵席的主人。
他一个厨子,在厂里得听领导的,给人家做席面,就得听人家主人的,这叫职业操守。
站在旁边维持秩序的刘海中不愿意了,今儿是他最风光的一天,宾客们往来不绝,他还在厂领导面前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万一因为争点菜再闹起来,今儿他忙前忙后就算是白瞎了。
挺着大肚子,大声嚷嚷道:“一大爷发话了,今儿是平均分配,按户来的,每家每户都是一勺子菜,捞到稠的吃稠的,捞到浠水也别生气,这算是额外的福利。”
大家伙一听这,也都通情达理的,没有再嚷嚷,毕竟他们算是占了大便宜。
“好嘞,二大爷您说的对!”
话是那么说,南易还是拿着汤勺在大锅里搅合了两下,让沉在锅底的菜浮起来,尽量给每家每户都是半勺子剩菜,半勺子浠水。
住户们都挺满意的,直夸南易会办事,乐呵呵的端着碗回家了。
不过也有人不愿意的,比如贾张氏。
南易抬头看到贾张氏端着两个搪瓷碗,一时间有些发蒙了:“大妈,您这是?”
“哎吆,小同志,你可能不知道,俺们家孩子多,条件差,你就多给我们打一碗剩菜吧~”
“不是,不....”
南易有些为难,按理说半碗剩菜不算什么,可是旁边的住户们都的盯着呢!
他要是真给贾张氏多打了半碗,那些住户们肯定会闹将起来。
“哎呀,你这小同志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这锅里的菜又不是你家的,你就是一个厨子,给谁打菜不是打菜啊!”
贾张氏是那种不占便宜心里就不舒服的人,见南易不听话,顿时着急了。
“我家也出了份子钱,说起来,你还是我请来的,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东家的?”
“不是,咱们有规定,每家每户只能分半碗菜。”
南易本身就是个死心眼,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去扫厕所了。
两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吵了起来。
这会刘海中正在外面送客人,住户们只能把李东来找来了。
看到贾张氏又在作妖,李东来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贾家大娘,锅里的剩菜就那么多,都分给你家了,其他人怎么办?”
贾张氏有些畏惧李东来,没敢起高调,只能讪讪的说:“我家不是可怜嘛,你们日子过得好,就不能帮补帮补我们家?”
“呵~”李东来被她逗笑了,“贾家大娘,别人家的日子是过得好,但那都是人家干出来的,省下来的。”
他指了指一位身穿补丁的老头:“就拿刘大叔家来说,家里五个孩子,还有瞎眼老娘要养活,人家却从来没有借过钱,也没有占过其他家的便宜,前阵子旭东受伤,人家还给你们捐了五毛钱。为什么人家有钱,那是因为刘大叔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到火车站去扛包,扛一吨能挣五毛钱。”
刘大叔闻言挺了挺胸膛,神情有点自豪。
这年头的人,可不像后世的人,会因为家里穷而感到自卑,恰恰相反,他们会认为能够靠双手改变穷困的面貌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贾张氏梗着脖子道:“老刘长得跟头老叫驴似的,有把子力气能挣钱,我们家呢?老的老小的小,唯一能干活的东旭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你叫我们这么挣钱?”
“力气活干不了,小活也干不了,咱们街道办有糊火柴盒的活计,咱们大院的张大妈和牛大妈他们每个月都能挣到两三块钱,旭东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手总没坏吧!你贾张氏还不到50岁,难道也糊不了纸盒子了?”李东来笑道。
这话让贾张氏心中顿时一凛,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干过活,就算是纳鞋底子也是做样子的,那鞋底子都让让她盘出包浆了。
更让她惊惧的是,周围的住户似乎很同意李东来的意思。
“就是,贾张氏跟贾东旭干不了力气活,糊纸盒子还是能干的!”
“我看啊,以后咱们也不要接济他们家了,咱们辛辛苦苦干活,人家倒好,躺在屋里享受。”
“一大爷说的真有道理!”
....
李东来可不管你贾张氏愿不愿意干活,冲着人群外的刘海中招招手:“二大爷,下午你就去街道办,帮贾张氏把名字报上,请街道办的同志给他家分配手工活。”
“不,不是,我....”贾张氏还想呲牙。
李东来冷下脸道:“怎么?你是觉得靠自己劳动自食其力丢人,看不起劳动人民是不是?”
这年代可是讲究劳动最光荣的,这顶大帽子戴在贾张氏头上,她这辈子就完了。
贾张氏只能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做,我做手工活...”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埋怨人家李东来。
别人都能糊纸盒子挣钱,她贾张氏干不了?
人家李东来让她自食其力有错?
她贾张氏敢撒泼,那围观的住户们就能批评她。
贾张氏可不是傻柱那种傻子,心里精明着的很,看得懂眉眼高低,看得清形势。
要不然她也不能在老贾死后,一个人把贾东旭拉扯大,帮他娶媳妇。
家里还置办起了缝纫机,顿顿**白面,可以说日子过得比易中海都好。
一场闹剧过后,贾张氏也服了软,老老实实的端着搪瓷碗,让南易帮她打了一勺子菜。
南易是个老实人,也没有因为争吵而故意使坏,半勺稠的半勺稀的。
李东来抬了抬眼皮,嗨,这小子倒不错。
回到屋,李东来还在想南易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这货的名字有点熟。
当然,不是在今世听到的,他隐约记得在前世的一部电视剧里,也有个叫南易的痴情种子。
他是机械厂的厨师,喜欢一名叫做丁秋楠的医生,只是这位医生似乎对他不感冒。
为此他还数次趁着丁秋楠不注意,往丁秋楠的水瓶里放鹿茸,人参磨成的粉末。
当时的李东来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是在投毒啊!
后来因为社员崔大可的介入,南易无功而返,只能跟一位名叫梁拉娣的小寡妇结了婚。
梁拉娣有四个孩子要养,不过为人却比秦淮茹好多了,人家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四级工,偶尔还帮别人缝衣服。
当母亲也比秦淮茹合格,四个孩子后面都挺孝顺的,不像秦淮茹养了一群白眼狼。
当然,梁拉娣这都是后话了,李东来心中的疑惑是,是不是由于自己的穿越,引起了剧情的变动,丁秋楠来到了轧钢厂医院。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对不起南易。
十分钟后,一脸懵逼的南易就出现在李东来家里。
这位小厨子有点拘谨,还以为是为了把他调到轧钢食堂工作的事情。
只听得李东来问道:“你们轧钢厂是不是有个女工人,名叫梁拉娣?”
“啊,对,有啊!您认识她?”
南易有些懵逼,如果说李东来认识他,那还有情可原,毕竟傻柱被停职的时候,他在轧钢厂食堂当过半个月的代理厨师。
梁拉娣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这位医院主任怎么会认识呢!
正当他疑惑时,面前出现了一个搪瓷缸子。
“同志,喝点茶水!”
递来搪瓷缸子的女人大着肚子,应该是李东来妻子,南易曾经远远的见过几面。
以前倒没太在意,今天近距离接触,南易觉得脑海里轰然一声巨响。
这,这个女人好熟悉啊!
那外貌,那气质....就像是他梦中追寻的那位仙子一样。
“好,我,啊!”好在南易从小受过严格的家教,才能够抑制住内心的惊恐,忙端起搪瓷缸子,不顾里面都是滚烫的开水,小口啜饮起来,用来掩饰自个的情绪。
饶是如此,他依然面红耳赤的,额头上渗出点滴汗水。
丁秋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了一声‘这人可真怪’,便小声对李东来说:“东来,我去带小妹去百货公司买件衣服,天也冷了,该给小妹添一件厚棉袄了。”
自从嫁给李东来,深入李家的生活中,丁秋楠就深切的感受到,和李东来在外面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不同,他在生活上就近似于是个白痴,很少会关注生活琐事。
李小妹能够活这么大,完全就是她自个的努力和运气好。
“去吧,身上的钱够吗?”李东来说话间便翻开了帆布包,男人嘛,就应该干事业,这些琐事还是让女同志展现自个的价值吧!再说了,小妹年纪也大起来了,他当哥哥的,有些事情再关心就显得不合适了。
丁秋楠作为嫂子,自然应该担起这个责任,长嫂如母嘛!
“有的,前天才发了工资。”丁秋楠收回目光,又看向南易:“同志,你跟东来再聊一会,今天多久亏了你,婚宴才能办得这么成功,晚上就别走了,我回来做饭。”
“啊,我,啊...”南易双手搅扯在一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李东来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货不会是看上俺的媳妇了吧?
倒是有这个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审美观和择偶观,在原著中南易可是个痴情浪子。
麻蛋,疏忽了!
看来还是赶紧让到南易跟梁拉娣结婚,要不然非得闹出幺蛾子。
李东来相信丁秋楠,却不信不过这个南易,这家伙为了追对象,都能给人家下毒,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咳咳,南师傅,你现在是在扫厕所。”
“对,对...”
“你这样的优秀厨师扫厕所,实在是浪费人才了,这样吧,你回去后马上向上面提出提出申请,调到我们轧钢厂来。”
“啊....”
南易愣住了,刚来的时候李东来是提过一嘴,不过他没当真。
“对,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李东来想了一下又说道:“同时,你通知梁拉娣同志,我们轧钢厂医院对她也很感兴趣,如果她愿意来医院后厨帮忙的话,我们也热烈欢迎。”
“一个钳工,去帮厨?”南易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直到骑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他还是搞不懂李东来打的什么鬼主意。
梁拉娣就是个钳工,她能够把菜煮熟就算不错了,懂得什么叫做厨艺?
再说了,从心底里,南易讨厌梁拉娣。
这个小寡妇整天咋咋呼呼的,说起话来就跟男人一样,压根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远不如....丁秋楠。
想到那个身影,南易就觉得心中隐约有些疼,梦中的人物出现在了现实中,却成了别人的媳妇。
这叫做什么事情啊!
南易大口吸着冰凉的空气,把这份悸动压在心底,抓着冰冷的车子把,往梁拉娣家所在的小胡同奔去。
他现在迫切需要离开机械厂,倒不是因为他怕打扫厕所,而是他感觉到风声越来越紧了。
一旦刮起了大风,恐怕就不是扫厕所那么简单了。
南易虽然不关注那些事,却也不是个傻子。
/91/91304/l
第311章 梁拉娣的心思
梁拉娣家。
“大毛,你跟二毛赶紧写作业。”
“三毛,你别跟秀儿打架了,帮忙妈去摘菜。”
梁拉娣冲外面闹成一团的孩子们喊了一声,便坐在缝纫机前,开始帮隔壁王大婶缝衣服。
每逢一件衣服1分钱,每做一件衣服5毛钱,看似不多,但常年日积月累下来,也能给这个小家庭积累一笔不菲的财富。
当然了,梁拉娣也知道她那双拿惯了锤子的手,压根不适合拿绣花针,就算是蹬缝纫机也不太合格。
她缝出来的衣服歪歪扭扭的,街坊四邻之所以愿意把衣服送到她这里,完全是看在她家孩子多,生活困难。
所以,质量不够,效率来凑。
她回到家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开始忙碌起来,争取在夜晚到来之前,把衣服缝好,好给人家送去,不耽误人家白天穿。
大毛二毛听到招呼,也都乖乖的蹲在四方桌前摊开作业本,借助昏黄的灯光做起作业来。
三毛跟秀儿从帆布袋里翻出一包鸡毛菜,蹲在门口开始摘菜。
他们的晚饭都是二合面面条,平日里压根不丢青菜,今儿梁拉娣接了两个缝衣服的单子,心情大好,才特意买了些青菜。
稚嫩的小手摘去青菜上的黄叶子,掐去根部。
“诶诶,三哥,你慢一点,你把好菜都扔到簸箕里了。”
三毛是男孩性子躁一些,只是一会便耐不住功夫,把根部掐得靠上了,引来了秀儿的不满。
这些菜都是妈妈辛辛苦苦干活挣回来的,怎么能随意糟践呢!
“呵,我这样不是快一点吗。”
“快也不能这样干,等会我告大哥去。”
“别,我认真摘菜,行了吧。”
听到秀儿要告诉大毛,三毛吓得连连求饶,连忙把鸡毛菜捡了起来,认真的摘了起来。
在这个家里,他不怕梁拉娣,唯独怕大毛。
每次他做错了事情,梁拉娣只会呼呼渣渣的,就算是拿起扫帚也不舍得打她。
而大毛就不一样了,这熊孩子真下手啊,那小巴掌呼人真是疼啊!
淡淡的夕阳透过残破玻璃窗洒落室内,孩子们认真的学习,干活,梁拉娣认真的缝衣服,就像是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国画。
这幅国画最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撕碎了。
“三毛,你去开门!”
三毛拉开门,看到南易,他认识南易:“南易叔叔,你怎么来了?”
“呃,找你妈有事,你妈在家吗?”
南易扎好自行车进了屋,并随手把一饭盒剩菜丢给了三毛。
这是他作为厨子的报酬之一,不过南易是个嘴刁的货,压根看不上。
“妈妈,南易叔叔来了,还给我们带了剩菜。”
三毛掀开盖子,看到盒子里都是剩菜,里面还有一些肉沫,顿时兴奋的高呼起来。
梁拉娣这会也出来了,嘴上说着:“啊呀,南易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手上却一把拿过三毛手里的饭盒,呼啦啦的倒进自家的搪瓷盆里,跑到水盆旁把饭盒刷得干干净净的。
南易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觉得夕阳有些刺眼,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他虽然看不上梁拉娣咋咋呼呼的性子,却欣赏她这个人不作假,不客套,欣赏她为孩子们的付出。
要不然在前阵子机械厂得了南石公社一头大肥猪,全厂大聚餐,南易也不会为梁拉娣找来几张餐票。
梁拉娣在心中其实是喜欢南易的。
梁拉娣虽然是四个孩子的妈了,身材和姿色在机械厂的女工中都算得上一流。
平日里那些男人假借帮助她,趁机占她的便宜,只有南易这个呆头鹅是真心实意帮助她的。
梁拉娣身为女人,自然而然的想找个人品好的男人。
所以,平日里,她在南易面前咋咋呼呼,其中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引起南易的注意。
毕竟,梁拉娣从小就生活在工人家庭,长大后一直为了生活忙碌,也不会资本家大小姐风花雪月那一套子。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做法会适得其反。
南易这个人出身书香门第,从小饱读诗书,在精神上是很有追求的,自然看不上她这个柴禾妞,所以一直躲着她。
今儿见南易主动上门送菜,梁拉娣还以为南易对她有啥想法,顿时喜出望外。
“大毛,你带着孩子们出去玩,我跟你南易叔叔,有些话要说。”
梁拉娣家的四个孩子虽然不想找个后爹,不过心疼妈妈太辛苦,再加上南易平日里对他们也不错,经常给他们做饭吃,他们也就接受了南易的存在。
尤其是大毛,他年纪比较大,知道生活不易,更是想促成梁拉娣跟南易。
听到母亲的吩咐,大毛便放下铅笔,拉着二毛的出了里屋,走到门口踢了踢三毛的屁股。
“走,咱们找铁蛋推铁圈去,他老头给他用铁丝弯了一个铁圈,可好玩了。”
“走喽,推铁圈去了~”
三毛放下菜,就奔了出去,他早就想出去玩了。
秀儿拿着菜有些犹豫:“哥,妈还得缝衣服,咱们不把菜摘出来,晚上怎么吃饭啊。”
“你傻啊,没看到南易叔叔带了剩菜,南易叔叔跟妈肯定有关紧事,走,咱们赶紧走。”
三毛把秀儿推出了屋子,还顺手关上了门,胡同里的大妈们的嘴可快了,不能让他们看到了乱嚼舌根子。
破旧的屋门把喧嚣声关到了外面,整个世界就像是只有梁拉娣跟南易两个人一般。
梁拉娣有些忐忑不安,南易主动上门送菜难道是想通了?我该怎么应对呢?
别看她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内心其实还是挺小女人的。
纠结了两下,梁拉娣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往日的泼辣劲,这种感觉让她没有安全感。
梁拉娣深吸两口气,装出了往日泼辣的样子。
“哎呀呀,南易同志,今儿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你咋来了?”
“我,我来是有事情对你说。”
南易最见不得梁拉娣泼辣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胆怯。
有事情说?难道是那种事?
呸,这知识分子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心思却蔫坏蔫坏的。
梁拉娣曾梦想跟南易结婚,但当事到临头,她又有些畏惧了。
她可是四个孩子的妈,而人家南易可是个还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
一时间,梁拉娣小脸烫热起来,小手伸进兜里,又拿了出来,似乎没有地方放。
更让她为难的是,她等会该说些什么?那些文绉绉的词她也不会啊。
万一再被南易嫌弃了,那就抓瞎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到南易的裤子上破了一个洞,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步上前道:“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缝裤子,想缝裤子你就明说嘛,咱们关系那么好,我能不帮你。”
说着话,梁拉娣两只手就开始往南易腰间招呼,要扒了南易的裤子。
和那些芊芊淑女相比,梁拉娣也有优点,那就是知道男人需要什么。
只要把男人伺候好了,他还能提裤子不认人?
这下子可把南易吓坏了,他提着裤子连连退了好几步,神情惊恐的盯着梁拉娣。
“你,你想干啥?”
梁拉娣瞪大眼:“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
“结婚?那你扒我裤子做什么?”南易被吓糊涂了。
梁拉娣道:“结婚就是为了睡觉啊,咱们先睡了,不行吗?”
南易顿时哭笑不得,这梁拉娣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浑人,这都是啥歪理啊!
他也知道自己可能被误解了,轻咳两声,神情整了整:“梁拉娣同志,今天我来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去轧钢厂工作?”
“这...就这....”梁拉娣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是一厢情愿了,心情轻松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搪瓷缸子喝口茶:“我在机械厂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轧钢厂,那边开的工资高一些?”
“那不能!”南易摇摇头,“工资的发放标准是上面规定的,各个厂子都差不多。不过到了轧钢厂,你可以到厨房里当帮工,级别不变,工作更轻松一点。”
梁拉娣的眼睛顿时亮了,厨房的帮工如果能拿到4级钳工的工资,那么这工作可比在机械厂好很多。
厨房的工作不需要像焊工车间那样,每天必须按点上下班,只要能够满足工人们吃饭的需求就可以了。
这年代工厂大多找谁中午提供一顿饭,那么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空闲下来了,虽然不能离开厂子也可以休息一会。
更重要的是,帮工也算是半个厨子,食堂里要是有吃不完的饭菜,自然可以兜回来。不要怪梁拉娣会起这种歪心思,换做是谁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个孩子饿肚子。
还有一点,那就是可以跟在南易身边,嗯,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愿意,只是....这手续该怎么办?”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等事情办好了,我会通知你,到时候咱们一块前往轧钢厂!”
南易说完推开门就要离开,身后传来了梁拉娣低沉的声音:“你,你留下一块吃饭啊~”
南易摆了摆手,抓着冰冷自行车把,骑上自行车迎着寒风离开了。
他一看到梁拉娣,就忍不住拿她跟丁秋楠相比。
人家丁秋楠说起话来柔柔的,有知识有文化,而梁拉娣却咋咋呼呼的。
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可惜的是,丁秋楠已经结婚了....
这李东来,也太有福气了,从来没有羡慕过别人的南易,第一次有些嫉妒。
.......
夜,四合院家家户户亮起昏黄的灯光。
李东来忙碌了一天,自个打来一盆子热水泡脚。
旁边,丁秋楠有点不好意思:“东来哥,要不是我身子重了,这些活本该我干的。”
李东来轻轻揉揉她的大肚子,笑道:“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顺利的生下孩子,早日完成我组建一个足球队的愿望。”
“真讨厌~”丁秋楠闹了一个大红脸,想把李东来的手甩开,又舍不得,最后只是轻轻的把她白皙粉嫩的小手捂在那只粗糙的大手上,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就像一只在风雨中飘荡的小船,终于驶进了风平浪静的港湾一样。
李小妹本来打算从柜子里拿块奶糖的,看到哥哥和嫂子在那里你侬我侬,她偷偷的撇撇嘴,溜进屋里做作业去了。
中院贾家。
贾张氏刚回来就挨了两次批评,气了个半死,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李东来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是你表弟,竟然不愿意帮咱们家,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就多拿点剩菜都不行,他将来跟傻柱一样,是个绝户头!”
秦淮茹知道贾张氏又要开始喷粪了,连忙让棒梗关好门。现在的李东来可不比刚开始那样,没有根底,万一被他听到了,说不定贾家都要被撵出四合院。
贾旭东也喋喋不休:“秦淮茹,你表弟现在是四合院一大爷,你就不能跟他拉拉关系,那样咱家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任两个人怎么说,秦淮茹就是没有吭声,她并不是不想找李东来,而是知道就算找了也没用。
李东来已经不是在秦家沟时,送她大蘑菇的小伙子了,他变得无情,而又有心机起来。
本来贾家这阵子就过得紧打紧的,,每天除了棒子面粥,就是罗卜白菜,但是日子还是得过。
现在又多了个贾张氏,贾张氏下午的时候,就给她要走了三块钱,去医院买了止疼片。
她还非要吃白面馒头,逼着秦淮茹用两斤半粗粮换了1斤细粮。
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就要断顿了。
看来还是得借钱,想到借钱秦淮茹的脑壳就直疼。
在四合院里,她能借的已经借过来完了,就连易中海都被她差不多薅秃噜了。
平日里整天跟在她屁股后蹭的傻柱现在被于菊花管着,听说每个月的工资刚发下来,就被傻柱搜刮走了,压根就没有钱。
看来借钱的事情还是得着落在秦京茹身上。
虽然秦京茹因为彩礼的事情埋怨秦淮茹,不过秦淮茹还是觉得有信心拿捏住这个傻乎乎的堂妹。
而且,秦京茹是她带到京城的,该她回报的时候了。
/91/91304/l
第312章 放假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四合院内风平浪静。
贾张氏也开工了,
每个星期一,她在秦淮茹的陪同下去街道办领取纸盒子。
当然了,贾张氏不可能糊纸盒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她都是趁着秦淮茹去上班的时间,把纸盒分给贾东旭和小当,贾东旭虽然躺在床上不能起来,手还是能动的。
至于小当,虽然只有三岁,但是身为一个丫头片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还不如早早干活,给贾家做贡献。
贾东旭和小当糊的纸盒子最后都成了贾张氏的成绩,每个星期能到街道办换1块多钱。
傻柱跟于菊花的结婚后也过得很快乐。
也许是于菊花觉得傻柱已经改邪归正了,也许是觉得两个人得要孩子了,于菊花现在也不动不动就动手了。
只有傻柱实在太过分,违反了他们婚前定下的章程,于菊花忍无可忍了,才会拎起门后的烧火棍往傻柱身上招呼。
所谓的章程是于菊花拟定的,只有两条,第一条是媳妇永远是对的,办任何事情都得先征询媳妇的意见。第二条,如果媳妇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至于许大茂,虽然把秦京茹娶回来家,但是还在为不能生育而发愁,每个周末都要去乡下寻找偏方,什么清蒸羊屎疙瘩,红烧蝙蝠,生吞猪苦胆....许大茂那是来者不拒。
他可是连童子尿都能一口气喝两大搪瓷缸子的主儿,这点玩意只是小意思。
倒是把秦京茹恶心的不轻,而且许大茂也没有告诉秦京茹他不能生孩子,秦京茹还以为许大茂神经不正常。
两人之间就此产生了隔阂,秦京茹平日里最喜欢找秦淮茹聊天来倾诉这些,毕竟那是她的亲堂姐,能害她吗?
四合院内风平浪静,李东来的小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可以把精力全部集中在京城大学特别实验室的项目上,凭借自身的努力和前世那么一点点医学知识,很快就成为了实验室的扛把子。
时光匆匆流逝,很快就快过年了。
京城大学特别实验室内,李东来刚完成样本的检测工作,实验室主任张教授推门进来了。
他拍拍手,笑道:“大家伙辛苦了,咱们项目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比预期的快了很多,照这样下去,等明年开春,咱们说不定就能完成项目。所以,今年大家伙过年的时候,就不用加班了,都回家过过团圆年。”
年纪大一点的教授还好,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家里的家务活有老伴操持,他们过年就是下下棋,去公园里转悠会,呆在家里和呆在实验室差别不大。
有几位年轻点的刚结婚不久,父母急着抱孙子,这项目赶得比较紧,要求研究员们基本上24小时都呆在实验室内,平日里连个跟媳妇造人的空都没有,趁着过年时间,肯定得好好努力。
“哎哎呀,感谢领导,还是领导考虑得周到。”
“其实呢,还是多亏了李东来同志,要不是他改进了几种操作方法,咱们大年夜估计也得加班。”
....
劳累了一整年,研究员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兴奋得合不拢嘴巴。
李东来心中也很高兴,过年的时候琐事肯定很多,丁秋楠大着个肚子,李小妹年纪又太小,他不在家里帮忙还真不放心。
张教授环视了一圈,又笑道:“还有一件大喜事,学校把咱们实验室的进度汇报了上去,上面决定嘉奖我们,特批了500斤羊肉,咱们实验室总共也就20个人,每个人能分到25斤,等会下了班,你们可以去后勤处领取。”
“还是领导们想的周到,25斤羊肉啊,这次可要过个肥年了。”一个老教授嘴角蠕动,眼镜后的那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李东来也忍不住在心中点一个赞,教授们的工资虽然比较高,像那位老教授能拿到3级工资,每个月将近两百块钱,可是现在物资匮乏,光有钱,没有肉票那也买不到肉。
特别是现在正值过年的时间,就算是平日里再节俭的人家都要买些肉犒劳一下自己,听说菜市场里的肉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抢光了,有了这25斤肉,就不要在寒风中排队了。
散了会,张教授给每个人都发放了手写的“肉票”,就连助理研究员张青翠也不例外。
出了办公室,李东来看到张青翠拿着肉票,眉头却紧皱起来,似乎有些忧愁。
这些天张青翠跟李东来配合得不错,这姑娘聪明而且会办事,如果没有她,李东来要想在项目组站稳脚跟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李东来也是从内心里觉得这姑娘不错,很自然的走了过去:“张青翠,怎么,这肉票有什么问题吗?”
“没,张教授给的肉票,能出啥问题,只是我的父母都去南方了,哥哥在边疆,家里就我一个,我....”张青翠话说到这里,支支吾吾的再也说不下去,小脸也有点通红起来,“我平日里几乎不做饭,这么多羊肉,真是让人犯愁。”
呵,这小姑娘办事能力和科研水平都是一流,在生活上却是一个白痴。
李东来笑道:“那你平日里都是怎么吃饭的?”
“在食堂吃饭啊,我平日里就住在宿舍里。”
李东来想了一下,说道:“要不然过年的时候,你就到我家吃饭得了,这些羊肉就算是入伙了!”
“真的?”张青翠蓦然瞪大眼睛,她除了父母和哥哥外,在没有别的前期,在往年每逢过年的时候她就犯愁,听着外面传来的鞭炮声,她一个人只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面条子,那种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对于李东来说,张青翠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她年轻而且有事业心,到时候自己要成立生物实验室,张青翠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现在自然要拉好关系。
再说了,小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新年,也着实有些可怜。
过年嘛,人多了热闹。
“真的,现在把你的肉票给我,我得赶紧去把羊肉领出来,过两天你就请等着吃羊肉饺子吧!”
“....好!”
张青翠把肉票交给李东来,她心中有些小感动,同时又有些疑惑,这个李东来不会是贪图我的羊肉吧?
出了实验室,李东来并没有立刻去领羊肉,而是骑着自行车到学校外面买了几包京式蜜饯,带回了宿舍中。
京式蜜饯是京城的传统名吃,采用宫廷传统秘方,由有杏脯、梨脯、秋海棠几种果脯,加工精制而成,选料精、加工细,产品色泽好,味道正,柔软爽口。
价格不算贵,每一袋大概1斤左右,只要1块2毛钱,作为礼物正合适。
李东来还特意拜托服务员同志用牛皮纸包了起来,上面贴上大红纸张,看上去很上档次。
那日松他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返乡,看到李东来都有些惊讶。
“东来哥,你们实验室里不忙了吗?”
李东来从帆布兜里拿出两包蜜饯塞给那日松:“不忙了,今天也正常放假,这是蜜饯,你带回草原让伯父伯母尝尝。”
那日松是个憨厚的人,下意识就要推:“这怎么能行呢,我老头说过,出门在外,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嗨,我是别人嘛!”李东来不由分说,塞进了他的兜里。
那日松早就把李东来当成了好朋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心中暗想,等再开学,一定要给李东来带包牦牛干。
旁边的胡文华和张芝山看到这一幕,纷纷瘪嘴:“东来同学,你这可不厚道,咱们也是好朋友,你咋不给我们送点小礼物呢!”
“扯淡,怎么能把兄弟们忘了,这不是还有吗!”李东来从兜里又取出了几包塞给他们。
胡文华和张芝山喜得合不拢嘴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别在这里虚伪了,还不知道你们的德性,赶紧收着吧!”李东来环视了一圈子,没有发现孙卓的影子,顿时有些奇怪。
“孙卓呢?这么早就回去了?”
胡文华用手摩挲着牛皮纸包装,嘿嘿一笑:“今儿一大早,孙卓的母亲就来到学校,帮他把东西收拾了,带着他一块回去了。”
张芝山撇撇嘴:“还是人家孙卓舒服,平日里压根不需要洗衣服,等到周末了,他母亲会来把他的脏衣服带回去,不像我,回到津市还得给老丈人家劈木柴棒子。”
李东来心中偷笑,孙芝山这货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在凡尔赛。
他有一个女朋友,曾经拎着麻花糖来京城大学看过他。
目前已经参加工作了,在津市的暖水瓶厂工作。
暖水瓶厂的厂长是副厅级干部,同时也是他女友的父亲。
他这就是在臭显摆。
李东来好脾气不会说什么,旁边的胡文华看却不愿意了。
张芝山平时自认为是厂长的女婿,在宿舍里吆五喝六的,动辄就邀请同学们去参观暖水瓶厂。
学医的学生去看暖水瓶怎么造啊!
“哎吆,老孙啊,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过年去给老丈人家劈木柴棍子,你家木柴棒子让你妹妹劈啊?”
“你!”张芝山愤怒的瞪了胡文华一眼,见胡文华一点都不服软,他拎起帆布包悻悻的走了。
那日松在旁边看了个全过程,待张芝山的影子消失在门口时,看着胡文华小声说道:“文华,你刚才的话太过分了,张芝山家里条件不好,有了厂长老丈人的帮补,才能够来上大学,人家感激老丈人帮忙做点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嘚瑟劲!”胡文华撇撇嘴,又看向李东来:“不像人家李东来,只上了一个学期就毕业了,还是大主任,人家也不整天挂在嘴边,是吧,东来?”
李东来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即使在这座远离世俗的象牙塔里也不例外。
跟他们两个打了声招呼,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无线电系的宿舍楼下。
“嗨,同学,帮忙喊一下301宿舍的莫山凤。”
在楼下拦住一位学生,请他帮忙把莫山凤喊下来。
莫山凤看得到是李东来神情有些激动:“东来同学,你怎么来了,最近实验室不忙了吗?”
“项目进展比较快,教授们决定过年的时候就不加班了,走,去那边坐会。”
宿舍下人来人往,两个男同学站在那里,总是有些招人眼,两人来到了第一次交易的那座亭子下。
李东来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跟一些票券,塞到莫山凤手里:“我听说你已经连续三年都没有回过家了,今年就回去吧,等到毕业后,参加了工作,说不定你就要忙起来,到时候想回就不太容易了。”
“我,我不能要你的钱,你每次都已经把修理费给我了!”莫山凤摆摆手,表示拒绝。这半年来,他没少帮李东来修收音机,从中也获利颇丰,除了寄回老家的钱,他自己也攒了一百多块钱。
李东来笑道:“这些钱是奖金,是提前预付给你的,至于票券,你总得买点礼物带回家吧?空有钱,没有票券怎么能行?”
“提前预付?”莫山凤手里攥着钞票愣住了,“为什么要预付给我?咱们说好的,每修好一批收音机,拿一批的钱。你完全用不着预付。”
“嗨,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呗,唧唧歪歪那么多干什么,咱们之间还需要客气吗?”
“那,那算我占你一个大便宜....”莫山凤把票券塞进兜里,心中有些感动。
他早有带京城特产回去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票券,李东来这完全是雪中送炭。
李东来转身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朝莫山凤指了指,示意他坐下。
“山凤同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毕业的时候,我们医院向你发出邀请,你会不会加入?”
“医院?轧钢厂医院?”莫山凤有点懵逼了,“我是学无线电的,加入医院做什么?”
经过半个学期的相处,莫山凤有点佩服李东来,这人胆子大,心思细密,要不然也不会答应一直帮他修收音机。
/91/91304/l
第313章 秦京茹怀孕了
“我们轧钢厂准备建一个实验室,到时候会需要工程师的加入,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取得了留校资格,等毕业后就可以成为讲师,每个月能拿12级工资。现在我也不劝你,等你快毕业的时候,在做选择也可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轧钢厂给你留有一个位置。”
李东来面带淡淡的笑意看着莫山凤。
莫山凤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你放心,你要是有能用到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他想不明白轧钢厂医院为何要建实验室,不过还是答应下来了,不为别的,就为那份信任。
跟着李东来修收音机这几个月,他不但寄回家了不少钱,还攒下了一些,将来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就能够跟女朋友结婚了。
同样,李东来选择莫山凤也是出于信任。
莫山凤是一个懂事的人,修了那么多收音机,他不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可是从来一句话也没有问过。而且也没有试图寻找货源,自己单干。
两人又闲聊几句,李东来托莫山凤帮自己向他远在山村的父母问好,然后才领了羊肉。
......
临近春节,各家各户都在打扫屋子,准备年货,李家也不例外。
丁秋楠一大早便开始收拾屋子,许是考虑到女儿大着肚子,丁母也过来帮忙了。
两人说着话清理屋子,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屋子便清理得一干二净。
“秋楠啊,我先给你做饭,等会再回去给你老婆做。”
“不用了,东来不在家,我中午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那,那也行,最近你嫂子也怀孕了,说是想吃点带油水的饭,我去菜市场买点猪蹄炖上。”
“你快去吧,妈,嫂子现在每天还得工作,比我还要辛苦,您多照料下。”
“知道了,知道了。”
两母女闲聊一阵,丁母便离开了四合院,丁秋楠则开始盘算中午吃什么饭。
“东来哥不在家,小妹也不在家,我又没胃口,还不如煮一碗面条算了,不,不行,被东来哥知道我对付,他又该生气了,东来哥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正好橱柜里还有半斤猪肉,丁秋楠就决定炒辣椒炒肉,主食的话就煮一碗白米饭。
正忙活着,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李医生,这就是你家啊,大院蛮阔气的,比得上王爷府了。”
“嗨,其实就是王爷府....”
是东来哥回来了,丁秋楠拉开门,肯定李东来跟一个身穿学生制服的女孩并肩走过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关系似乎不错。
丁秋楠站在门口笑道:“东来哥,回来了,这位是?”
李东来给两人做了介绍:“张青翠,跟我一个项目组的同事。”
“张青翠同志,这位是我的妻子,丁秋楠同志。”
张青翠知道李东来已经结婚了,却还是愣了一下,他的妻子也太漂亮了,就像是从画上走下的明星一样。
也许是觉察到了丁秋楠语气中的那丝冷淡,张青翠拉着丁秋楠的手,笑道:“嫂子,李东来同学平时在学校没少提起你,总说他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在吹牛,现在见到真人,我才算是彻底信服了。”
“瞎说啥啊,我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按理说算得上你的师姐,走,赶紧进屋。”
丁秋楠拉着张青翠进了屋,刚要帮忙倒茶,便被张青翠拦住了。
“嫂子,你身子重,还是我来吧!”
张青翠倒好了茶水,看了一眼正准备做饭的李东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嫂子,你别怪东来同学多事,是我求着他把我带回来的,学校马上就要放假了,连食堂都要停掉,我一个人在京城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是东来同学好心,才...”
张青翠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丁秋楠一阵心疼,她最见不得女孩子受苦。
“客气什么,人多了热闹,过年就图个热闹劲!再说了,家里地方大,我下午就让你哥给你收拾个房间。对了,以后也别叫东来同学了,叫哥。”
....
看到两人聊得热呵,李东来这才放下心,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有点后悔了。
虽然明知道丁秋楠不是那种小性子的人,但是像这种带人回来过年的事情,还是应该跟丁秋楠商量一下的。
不过,李东来带张青翠回来,并不单纯是为了帮她找个吃饭的地方,还有借助她专业技能的想法。
午饭后,丁秋楠觉得困乏了,躺在里屋里小憩。
李东来跟张青翠坐在堂屋里闲聊。
“张青翠,你觉得要建立一个医药实验室,需要多少资金,就是最简单的那种。”
“实验室?这,这我还算过。”张青翠皱了皱眉头,掰着指头算了起来:“设备,人员,耗材之类的,最少也要...要十几万块吧!”
明明知道答案,李东来还是倒吸了一口气,现在他的工资才不到两百块,就算能通过王五爷的途径搞到外快,十几万块也是个天文数字。
更不要说,实验室需要的器材,大多都是管制物品,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看来,还是得靠上面的力量,把实验室建起来。
张青翠看了看李东来,疑惑的问:“怎么了?你要建实验室。”
“嗯,是有这个想法。”李东来并没有瞒着张青翠,经过多天的接触,李东方发现张青翠虽然在研究上没有天赋,却是一个合格的管理人才,她总是能把实验室的事情安排的妥妥贴贴。
“.....”张青翠沉默不言,因为这个想法已经超越了她的认知。现在就算是在国内,也只有寥寥几家医药实验室。
“算了,不谈这个了,等下午的时候,咱们去供销社置办一些过年用的东西。我还有个妹妹,正在上学,喜欢玩鞭炮,咱们多买点鞭炮。”李东来笑道。
“嗯嗯。”张青翠点头,她并没有觉得帮着买东西有什么不妥,心中反而暖烘烘的。
这种感觉,只有在接到远在南方的父母的书信时,才能感受到。
....
下午,李东来还没来得及带着张青翠出门,就有客人上门了。
来者是于菊花和傻柱。
一进屋,于菊花就把拎在手里的两挂猪大肠递给了李东来:“东来兄弟,这是我们食品站过年的福利。”
猪大肠可是稀罕玩意,虽然价格比肥膘便宜只要4毛钱一斤,而且不要肉票。但是平日里在市场上压根买不到。
李东来还以为是于菊花的福利,忙摆摆手:“这是你的福利,赶紧拿回去吧。”
于菊花笑道:“东来兄弟,我的已经搁家了,这是我们站长特批给你的。”
“是吗?那我就收着了!”李东来这才想起自己还顶着养猪顾问的头衔,也就不再退让了。
这两挂猪大肠可以做成卤菜,配上小酒,美滋滋。
于菊花见傻柱一直在那里傻笑,悄默默的踢他了一脚:“你就不会给东来兄弟说两句好听的。”
“啊,我还要说话啊!”傻柱挠挠头,笑道:“东来兄弟,弟妹身子重,过年的时候,你要是忙,我可以来帮忙做菜。”
李东来上下打量傻柱,半个多月没见,傻柱似乎胖了不少,小肚子都撅起来了,棉袄崩得紧紧的。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以前双眼中透露着精明,现在则憨厚许多。
他听丁秋楠提起过,傻柱在结婚后,又被于菊花教训了一顿,并且还定了新规矩,现在的傻柱基本上所有权力都被剥夺了,只用专心在厨房工作。
不过于菊花也没有亏待傻柱,平日里食品站发放的福利全带回了家,傻柱家一个星期能吃一顿肉,以前是黑窝窝头,现在**白面。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就用单位发的布票给傻柱和何雨水做了两套新衣服。
大院里的人都夸傻柱娶了一个好媳妇。
作为两人的介绍人,李东来看到他们如此恩爱,心中也很高兴。
“你们努努力,争取今年生一个娃,正好给我家的孩子凑在一块,能有个伴。”
于菊花娇嗔的撇了傻柱一眼:“这要看他努力不努力了!”
傻柱尴尬的挠了挠头:“努力,我一定努力,嘿嘿。”
话音未落,门外就有人接话茬了,“吆喝,你努力有啥用,也比不过我们!”
李东来抬头看去,看到许大茂拉着秦京茹的手从外面走进来,过门槛的时候,许大茂还放慢脚步搀着秦京茹。
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秦京茹是一个瓷器娃娃般。
傻柱天生跟许大茂不对头,闻言脸色顿时黑了:“孙贼,你会说话不,是不是想挨打?”
在以往,许大茂肯定要跟傻柱对呛呛两句,今儿却有点反常,他看都不看傻柱一眼,反而向李东来拱了拱手:“东来兄弟,我大茂从来没有感谢过别人,今儿我要好好谢谢你!有了你,我们老许家才不至于绝户。”
“诶诶诶,大茂,你可别乱说话,你们老许家有后跟我李东来有什么关系...”李东来话说一半,牟然瞪大眼睛,看向秦京茹。
“这...这,京茹怀孕了?”
秦京茹狠狠的拧了许大茂一下子,脸色羞红:“你真不会说话。”
然后,看向李东来:“嗯呐,东来哥,我们昨天去医院查过,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许大茂疼得咧着嘴,却舍不得骂秦京茹一句,一直在那里嘿嘿笑。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下眉头,这件事有点怪啊。
许大茂不孕不育是板上钉钉的,就连赤脚医生系统想要治好他的毛病,也需要费一番手脚。
现在竟然治好了,还让秦京茹怀上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拥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不对,不对,刚才秦京茹说是在第六医院检查出来的。
而秦淮茹好像有个朋友就在那里当医生!
李东来瞬间明白过来,看来秦京茹为了能够留在京城而选择假怀孕。
前阵子,他曾听丁秋楠说起过,许大茂跟秦京茹结婚后,并没有立刻帮秦京茹把户口迁到京城,对于秦京茹想让许大茂帮她找份工作的请求也屡屡拒绝。
两人为此还吵过两次,许大茂口口声声称,只要秦京茹怀了孕,他就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而许大茂又不是个不孕不育的.....秦京茹只能走歪路了。
这背后,应该有秦淮茹的身影,不然依照秦京茹那傻乎乎的样子,压根不可能想出这个鬼点子。
不过,这跟自己无关。
媒人管说媒,还管生娃?
李东来也就懒得管。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秦京茹一眼:“京茹啊,怀了孕后干什么事情都要慢一点,千万不要干重活。”
“明白,明白。”秦京茹用手肘碰了许大茂一下,“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啊。”
“啊,对,对,东来兄弟,这是我前几天去乡下放电影,人家公社送给我的两只老母鸡。”许大茂从身后拎出两只老母鸡递给李东来:“这东西炖汤喝,可是大补,弟妹正好用得上。”
李东来接过老母鸡,笑道:“京茹也怀孕了,也能用得上,你就拿回去吧!”
“哎哎,你看不起我许大茂是不是?”许大茂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告诉你吧,人家一共送给了我六只老母鸡,我准备过年的时候给京茹炖两只,剩下两只留着下蛋。”
霍,许大茂这家伙开真是个人才,一次竟然搞到了六只老母鸡!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东来把老母鸡绑在桌子地下,从柜子里翻出两包菊花晶,分别递给傻柱跟许大茂。
“这是朋友送的,拿回去尝个新鲜。”
傻柱一下子乐了:“菊花晶啊,我只在大领导家里尝过。”
本来还有点心疼老母鸡的许大茂,性情顿时好多了,老母鸡换菊花晶,他占大便宜了。
“东来兄弟现在是领导了,出手就是不凡。”
秦京茹忍不住吞咽口水,她只是听秦淮茹说起过有菊花晶这东西。
想到秦淮茹,秦京茹的心情顿时变差了。
她本来想用假怀孕骗许大茂,让许大茂帮自己转户籍和找工作。
这样一来,就算是将来许大茂知道了真相,跟她闹翻了,她那时已经是城里人了。
谁承想,许大茂竟然言而无信,说什么她现在只要好好的休息就行,要办那些事情,需要等到生了孩子。
...
/91/91304/l
第314章 秦淮茹的布局
秦京茹如何能等,她本来就是托秦淮茹办的假怀孕,十个月后,她的谎言就会曝光。
到时候许大茂肯定饶不过她。
跟许大茂生活了一段时间,秦京茹知道许大茂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憨厚,恰恰相反,他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一旦被许大茂发现自己骗了他,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离婚。
秦京茹绝对不能接受离婚,因为她现在离婚,那就只能回到农村去。
她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城里,不用干农活,还能吃白面馒头,她才不要回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庄稼活。
想着这些事情,秦京茹的心情很不好。
许大茂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她是有些累了,回到屋里后,忙帮她倒上茶。
“来,媳妇,喝点茶。”
秦京茹端着茶缸子,小口的啜饮着,抬眼看看许大茂。
“大茂,你说万一我小产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哎呀,你说啥傻话,你怎么可能小产呢,这可是咱们老许家的未来,千万不能出事,你是不是太累了,那明天回老家你就不要回了。”
许大茂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吃了那么多药,才算是让秦京茹怀了孕,万一出了问题,他肯定不能饶了秦京茹。
而且,许大茂对自己依然没有信心,在他看来,这次能让秦京茹怀孕,很可能只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万一,只是万一,秦京茹小产了,他以后再不能让她怀孕,那可怎么办?
许大茂虽然没有明说,秦京茹依然从他的脸色上窥见了许大茂的心思,心中顿时一叹,小产的路子也走不通,这可怎么办!
秦京茹这时候想到了秦淮茹,秦淮茹鬼点子最多,说不定会有办法。
只是想让秦淮茹出主意,必须得送东西。
秦京茹倒了半袋子菊花晶,又拎了两斤鸡蛋,准备去看秦淮茹。
“京茹,你这是干什么去?”许大茂被她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去看看我堂姐,她也怀孕了,贾家现在的条件不行,我是她堂妹,帮补一下子,又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不让你帮补,而是贾家都是一群白眼狼,就你那堂姐也不是好东西。”
“哎呀,我能不知道嘛,只是她毕竟是我堂姐,我不去看看她心中不舒服,万一影响了孩子...”
“....诶诶诶,你可别乱说啊,好吧,你赶紧去吧!再带上两斤棒子面,我听别人说,她家里都快断顿了。”
许大茂最听不得小产的事情,忙拦住秦京茹,还帮她装了一些棒子面。
贾家确实快断顿了。
在贾张氏没有回来之前,有秦淮茹的工资和贾旭东的伤残补助,贾家的日子还能支撑。
贾张氏回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她每天都要吃止疼片,要吃肉,如果不给她买,她就骂秦淮茹,打贾旭东。
更让秦淮茹没有想到的是,贾张氏湖的那些纸盒子,全部不合格,非但没有挣到钱,反而赔上了不少。
好在,这些天她跟秦京茹重新拉上了关系,秦京茹没少送给米面,这才算维持下去。
屋里,贾张氏纳着鞋底子叫嚷着:“秦淮茹,你怎么还不做饭,是不是想把我老婆子饿死,你信不信等明天我就去街道办,去轧钢厂告你虐待老人,让他们把你撵回农村去。”
“我,我这就去做饭!”秦淮茹掀开面缸,看到面缸已经见底,心头一阵沉重。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把贾张氏接回来了,就应该让她在笆篱子里呆一辈子。
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办法,正像贾张氏说的那样,她现在虽然接了贾旭东的班,但是并不具备脱离贾家的资格。
万一贾张氏这个老虔婆不要脸了,上轧钢厂告她个大不孝,那她肯定会被开除。
从面缸里舀了半勺面,秦淮茹准备做棒子面粥,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秦京茹的声音。
“姐,姐,你搁屋里没有。”
秦淮茹向屋里喊了一声:“妈,是京茹来了,我去看看。”
秦京茹每次来都会带礼物,贾张氏见到秦京茹比见秦淮茹还亲,果然,屋内的贾张氏听到是秦京茹来了,笑道:“你快去吧,看看京茹这次又带了什么,上次带的桂花糕有点粘牙,她要是带了的话,,让她换成豆面糕,我年纪大了,只能吃点软糯的东西。”
秦淮茹:“.....好吧,我跟京茹说一声。”
面对这样的婆婆,秦淮茹也是累心,敷衍了一句,便出了屋子。
看到秦京茹拎着的大包小包的,秦淮茹心中顿时有了底,看来秦京茹这傻丫头要上钩了。
没错,让秦京茹撒谎怀孕正是秦淮茹设的一个圈套。
秦淮茹把许大茂不孕不育,并且正在到处寻找偏方治疗的事情,告诉了秦京茹。
并且给秦京茹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通过假怀孕来骗取许大茂的欢心。
这样一来,秦京茹要想守住这个秘密,必须得听秦淮茹的摆布。
秦淮茹这两个月已经从秦京茹手中借了二十多块钱。
当然了,秦淮茹并不会满足这点钱,她还有大事情要干。
...
秦淮茹拉一把住秦京茹的手,情真意切道:“京茹,你咋又带东西来了呢,要是让大茂知道了,他该不高兴了。”
秦京茹瞥见左右没有人,拉着秦淮茹走到大树后,脸色凄苦道:“淮茹姐,你再帮我一次吧。”
“怎么了?你别哭啊。”秦淮茹轻轻拍拍秦京茹的肩膀,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心中却是异常兴奋,辛苦了那么久,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
她的举动让秦京茹这个傻乎乎的姑娘心中暖呼呼的,强忍住哭泣道:“淮茹姐,大茂说,一旦我小产了,那他就收拾我,我该怎么办啊!”
“那就不小产呗,到时候你生下一个大胖儿子,看他许大茂还有什么话说。”秦淮茹撇撇嘴。
“姐,你说啥胡话呢!大茂不能生,我这是假怀孕,你又不是不知道!咋可能真生孩子啊!”秦京茹瞪大眼,一脸茫然。
秦淮茹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笑容,凑到秦京茹耳边小声滴咕两句。
秦京茹的嘴巴一点点长大,最后再也合不拢了,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呼呼了好久,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最后,她勐的吞咽口吐沫,才能颤声道:“这,这,怎么能这样干啊,这也太丢人了!”
秦淮茹的脸色冷澹下来,嘴角勾出冷笑:“你嫌丢人啊,那我正好了懒得麻烦了,郭大侉子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到时候许大茂发现你是假怀孕,跟你离婚,把你撵回秦家沟,你可别怨姐没有帮你。”
“这....”秦京茹有些迟疑了,她虽然想留在京城里,可是这种方法已经突破了她的道德底线,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傻妹妹,你放心吧,姐不会让你暴露的。”秦淮茹知道秦京茹在害怕什么,拉起她的手,小声说道:“到时候,我就以我的名义约郭大侉子到小仓库里,然后你再进去,里面黑洞洞的,他也分不清楚是谁....”
秦京茹简单思索一下,觉得秦淮茹的方法确实可行,心中瞬间安稳许多。
“淮茹姐,这好像有点为难你了,万一郭大侉子嘴里没个把门的,你的名声也会受到连累。”
“傻妹妹啊,谁让我是你姐呢,我能眼看着你跟大茂离婚。”秦淮茹心中直乐,只要秦京茹跟郭大侉子有了那事,生下了孩子,那秦京茹这辈子都难逃她秦淮茹的手掌心了。
她想了一下,又交待道:“不过这件事不能拖的时间长了,你想啊,就算你现在怀上孕,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也比预期晚一个月,我们必须得提前一个月把孩子剖出来,要是再晚了,那就麻烦了。”
秦京茹明白这些,忙点头道:“放心吧,我这就回去算算日子,然后告诉你。”
说着,秦京茹迟疑起来,脸色羞红,扭扭捏捏道:“姐,那郭大侉子就那么好约出来。”
“放心吧,那货就是个流氓。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送上门,他求之不得!”秦淮茹笑道。对于这一点,她并不担心,她平日里没少跟郭大侉子换馒头,知道郭大侉子的秉性。
秦京茹说是要算日子,其实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她虽然跟许大茂见了两面就上了许大茂的床,其实还是一个相当保守的人。毕竟许大茂答应娶她,而且人家未婚,她未嫁。
现在的情况则不同了,她这是要背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男人好,还要给别的男人生个孩子。
只是想想就觉得丢人,但是....
秦京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屋,正在做饭的许大茂放下菜刀,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哎呀你啊,怎么去那么久,万一累着了,孩子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京茹的心凉了,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放心吧,大茂,孩子不会没有的,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孩子。”
“你知道就好,赶紧歇着吧,我去做饭了。”
许大茂觉得秦京茹的话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在他的思维中,从来只有他能够玩别人的媳妇,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人敢动他的媳妇。
.....
另外一边,李东来带着张青翠在菜市场和供销社进行了一番大采买后,回到四合院。
丁秋楠刚午休起来,看着那几个鼓囊囊的帆布袋子,笑道:“哎呀,你们两个真是要把菜市场搬回来。”
李东来笑道:“马上要过年了,市场上的菜肯定会紧俏起来,现在不多备一点,怕过年的时候,想吃点青菜,都得跟傻柱他们借。还有,现在气温低,这些菜能放一段时间,我等会就把菜搬到菜窖里。”
丁秋楠又从袋子里翻出一堆的鞭炮:“怎么买这么多炮,得多少钱啊。”
“嗨,小妹喜欢玩炮,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你家,跟我这个哥哥都不亲了,我总得买点炮讨好一下妹妹。”
对于李东来的解释,丁秋楠是一点都不相信,她知道这货可是最喜欢玩鞭炮的,每次都打着李小妹的借口买鞭炮,其实都被他自个玩了。
李东来见骗不住丁秋楠,只能小熊摊手。
张青翠在旁边偷笑,没想到在实验室里不苟言笑的李东来,还有俏皮的一面。
把大白菜,葱等青菜搬到地窖里,李东来看着张青翠笑道:
“张青翠,我等会要去轧钢厂一趟,你就留下帮你嫂子处理这些肉,可以吗?”
《轮回乐园》
“嗯呐,你放心去吧东来哥,我虽然不会做饭,帮忙煮肉还是没问题的。”
张青翠重重点头,她为能帮上忙而感到开心。
当然了,其实她也不用做什么,后半晌的时候三大妈带着于莉来了。
阎埠贵舰队李东来买了不少肉,就知道他家下午要卤肉,于是便让三大妈和于莉来帮忙。
三大妈一进屋就掌控了全场。
“于莉,你赶紧切肉,你东来哥买的肉太多了,咱们不快一点,到晚上也卤不完。”
“诶诶,秋楠你赶紧坐着,你怀着身孕,见到血水不好,我来就行。”
“那个,大学生同志,麻烦你把锅子坐在煤炉上,加上开水。”
在三大妈的指挥下,铁锅里很快就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味,其实不单单是李家,四合院乃至京城,家家户户都在猪肉。
人们忙碌了一整年,就是为了在过年的时候能够大口吃肉。
李东来抓着冰冷的车子把,在肉香味中穿行,很快就来到了轧钢厂医院。
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病房内时不时的传出病人痛苦的呻吟声,这里就是一片被喜庆气氛遗忘的地方。
由于李东来现在已经很少在医院出现,所以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哎哎,那是不是就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医务科主任啊。”
“就是他,你是不知道,五个月前,有个老虔婆想讹诈咱们医院,带了十几个社员来闹事,最后还是咱们的李主任出马,才把他们搞定。”
“啧啧,这也太年轻了吧。”
“啥年轻人啊,人家都结婚了,媳妇就是咱们医院的丁秋楠丁医生,听说丁医生现在已经怀孕了。”
议论声中,那些新来的小护士们神情失落。
第315章 秦淮茹在行动
院长办公室里。
焦院长听完李东来的想法,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说,在咱们轧钢厂建一个内部职工食堂?”
“没错,我知道建造食堂需要花费不少资金,不过这是势在必行的。”李东来缓声解释道:“咱们医院的医生跟车间的职工们不一样,咱们的病房每天都要安排医生和护士值夜班,急诊室得二十四小时开放,没有一个专属的食堂,实在是不方便。而且,轧钢厂食堂的饭菜,病人们也吃不习惯,建造食堂也是为了病人的健康考虑。”
焦院长缓缓点头,他知道李东来说的是实情。
特别是这半年来,随着轧钢厂医院的牌子越来越响,医院规模扩大不少,增添了十多位医生,二十多位护士。
病人的数量也逐日增加,就连隔壁机械厂的职工都跑过来看病。
用餐难确实是个大问题。
“厨房有现场的,当年在建造医院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东北角那两间平房完全可以作为食堂。厨师却是一个大问题,我听说二食堂有个叫傻柱的厨师不错,不过听说他还得负责给上面下来考察的同志做饭,恐怕杨厂长不会放人。”
李东来笑道:“院长,关于厨师的问题,我正想找你汇报,前阵子我认识一个机械厂的厨师,名叫南易....”
李东来把南易和梁拉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焦院长解释了一遍。
焦院长闻言长叹一口气:“一个好好的厨子被罚扫厕所,确实可惜了,机械厂的老牛欠我人情,这个人我可以帮你要过来。不过梁拉娣是四级焊工,也算是车间的骨干,放不放人那还得两说。”
说着,焦院长狐疑的看向李东来:“她就那么重要?”
“对,相当的重要。南易是个臭脾气,没有梁拉娣,他肯定不会好好做饭。”李东来冲焦院长挤了挤眼睛。
“嗷....”焦院长顿时明白过来,“那好,正好下午部委要开会,我见到老牛就帮你把两人都要回来。”
焦院长是个急性子的人,敲定了事情后,便打电话把后勤科科长喊了过来,交代他立刻安排食堂的事情,争取在明年开春食堂就可以正式营业。
后勤科科长满口答应,今年上面又给轧钢厂追加了不少预算,他正发愁怎么花出去呢,这算是瞌睡碰上了枕头。
后勤科长离开后,李东来跟焦院长闲聊两句,也准备回医务科。
“诶,你下班的时候,去食堂把今年的福利领一下。”
“还有福利?”
“那当然,今年咱们医院可是得了表扬,上面特批给了咱们几百斤肉,每人能分到二十斤。”焦院长喜得合不拢嘴,现在物资匮乏,就连他身为院长,也得排队去买肉,还经常买不到。
现在好了,有了这二十斤肉,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李东来却有点烦恼,实验室发了二十斤羊肉,再加上张青翠的二十斤羊肉,还有这二十斤猪肉,这么多肉,该怎么吃呢?
难道顿顿都吃肉?那也太作孽了。
李东来收敛情绪,回到医务科召开了全体会议。
虽然他这几个月几乎没有在医院上班,但医务科的同事们按照他制定的规章制度,还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
另外一边。
秦淮茹决定把帮秦京茹找男人的事情定在今天。
原因很简单,今天是轧钢厂关饷的日子。
一大早,秦淮茹便把秦京茹叫到了四合院外,叮嘱道:“京茹,这件事开了头,可没有退路,你到时候千万别跟我撂挑子。”
秦京茹重重点头:“放心吧,堂姐,我想明白了,要留在京城,不给许大茂生一个孩子,是不行的。”
“嗯,你这样想就对了,虽然孩子不是许大茂的,但是毕竟是你的啊,就算孩子长大后,许大茂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也只能忍了!”秦淮茹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等上工的时候就去跟郭大侉子说,你等中午的时候,记得去食堂小仓库外等着。”
秦淮茹现在倒不怕秦京茹不听话,她要想不跟许大茂离婚,只能听自己的摆布。
怀着兴奋的心情,秦淮茹一改往日磨磨蹭蹭的习惯,不到八点便赶到了车间。
车间里,工人们正在抽着烟唠嗑,满脸油腻的郭大侉子也在其中。
看到秦淮茹走过来,几个老光棍顿时开始起哄了。
“吆喝,这不是东旭媳妇吗,今儿怎么来这么早,是不是想哥哥了。”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回怼道:“滚犊子吧,我上班积极不行嘛?”
说着话,她冲郭大侉子使了一个隐晦的眼神,装作气愤的样子,朝外面的小树林里走去。
郭大侉子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顿时心花怒放,看来今天的秦淮茹是要换馒头了。
“哎,哥几个,我去茅厕,等会组长来了,帮我打声招呼。”
他快步跟在秦淮茹身后,钻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里树木茂盛,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声。
郭大侉子看到秦淮茹走得很慢,心中更加兴奋,快步走上去,一把揽住了秦淮茹的腰。
“淮茹,你今儿抹了什么,怎么这么香呢!”
郭大挎子鼻子抽抽两下,闻到秦淮茹身上的味道,沉醉的眯起了眼睛。
这下子可把秦淮茹恶心坏了,她佯装生气的拉开郭大侉子那张沾满油污的手。
“你给离远一点,连手都不洗,下子别这样了。”
“嘿,你装什么装,不就是想要馒头吗?爷们有钱,等中午的时候,我去食堂给你买四五个大白馒头。”郭大侉子也不生气,说话间就又伸出了手。
“啪!”秦淮茹拍开了郭大侉子的手,笑道:“郭大哥,今儿我不换馒头。”
“不换馒头?难道你想换肉?”郭大侉子先是一喜,然后愣住了,秦淮茹这大肚子的模样,怎么着也不像是能换肉的。
他虽然是个饿中色鬼,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你想啥呢,我秦淮茹是那样的人吗?”秦淮茹板起脸子,双手抱怀,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想找一个男人。”
找一个男人....郭大侉子顿时明白了,秦淮茹这是准备拉皮条。
这年代虽然民风保守,但是污秽不堪的事情还是不少的,要不然李副厂长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个小情人。
像郭大侉子他们这种没有钱的,只能偷摸摸的去找半掩门子。
“诶,我还以为是啥好事呢,原来是要花钱,算了,都快过年了,我还得留点钱过年。”
郭大侉子不是傻子,要找半掩门子,他用得着跟秦淮茹换馒头。
半掩门子花钱多暂且不说,干这种事情都是老娘们,个个比郭大侉子年纪还大,比郭大侉子还胖。
“呵,半掩门子能跟半掩门子一样吗?我给你找的这个,刚结婚不久,才十八岁,水灵灵的能掐的出水。”秦淮茹知道郭大侉子的顾虑,笑道:“她才刚开始干这种事情,你算是头一个客人,咱们关系不错,我让她给你打个半价。”
“两块五钱就行?还是刚结婚的?”本来已经准备走的郭大侉子又收回了脚。
“谁让咱们关系好呢,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人家是小媳妇要脸面,不能开灯,并且地点还得人家选。”
郭大侉子思量片刻,点点头:“这倒是不过分,就是地点选在哪?不会是在郊区吧,我有点害怕你们玩仙人跳。”
郭大侉子以前曾经去过郊区的半掩门,结果被三四个壮汉给堵在了床上,壮汉说那女的是他媳妇,非让郭大侉子赔了二十块。
二十块钱几乎等于郭大侉子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他当然不能同意。
结果就被那些壮汉用锄头、铁锨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当然了,兜里的钱十几块钱也全被抢走了,连棉袄也没有放过。
身穿单衣的郭大侉子差点冻死在街头,却不敢去报警,只能含泪吞下了苦果。
秦淮茹佯装生气,瞪他一眼:“你还信不过我嘛,放心吧,不是郊区,就在咱们轧钢食堂旁边的小仓库里,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小仓库?嘿,那是个好地方啊!”郭大侉子瞬间放下心来,“那什么时间?”
“我跟那姑娘约好了,就在下午,你等我的信儿,不过,咱们先说好,你得先给我钱。”秦淮茹摆出一副不信任郭大侉子的样子,“到时候,你提起裤子不认人,我可没有办法跟人家大姑娘交代。”
郭大侉子倒也不怕秦淮茹骗他,他就在车间里工作,以后有一万种办法整治秦淮茹。
“好。我这就把钱给你,两块五是吧....”郭大侉子在兜里摸了摸,只摸出几张毛票,他尴尬的笑笑:“这个月的钱都花了,反正下午关饷,等我领了工资就给你。”
“那行!”
得到满意答复的郭大侉子得意的唱着小曲回了车间。
刚结婚的大姑娘啊,那该多嫩啊,别说两块五了,就算是十块钱也值得。
....
而秦淮茹也很满意,不费吹灰之力,她就吃了两头,既从郭大侉子那拿到了钱,又能拿捏住秦京茹。
唉,机智如我秦淮茹,也是一种烦恼。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淮茹想到即将到手的钱,也没有心思工作,一直在那里磨洋工。
今年年度大比武失败的二车间主任本来就一肚子火,看到秦淮茹那懒散的样子,更加的生气了。
就是因为车间里有了秦淮茹这种人,今年的产量才会被三车间超过去。
这年头,人们是很注重荣誉的,工作上比不过人家,来年会被人家嘲笑一整年。
而且,年度排名还关系到车间主任的升迁。
本来二车间已经连续三年,拿到了全厂产量第一名,他作为车间主任马上就可能再进一步了,但是今年却出了事。
贾东旭被轧钢机碾了,虽然在易中海的周旋下,没有定位安全事故,但是他却落得个不关心同志的罪名。
而贾东旭就是秦淮茹的丈夫。
车间主任想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我跟你们夫妻有仇还是怎么了?各个都来折磨我?
在以往,他顾忌易中海的面子,对秦淮茹偷懒选择视而不见。
但是今天不行了,他越想越气,大步上前走到秦淮茹的工位前:“秦淮茹同志,你在干什么?”
“啊...我在干活啊!”偷懒被抓了个正着的秦淮茹并没有慌张。
“干活?这就是你干的活?”车间主任端起桌子上的盒子,让工人们可以看得清楚,“从上工到现在快一个上午了,盒子里就2个组装好的配件,你这磨洋工也太过分了吧!”
秦淮茹没想到车间主任这次会如此较真,小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支支吾吾:“我,我....”
旁边的工人们早就对秦淮茹不满了,她少做一个,那工人们就要多做一个。
“啧啧,一个上午了,就那么一点产量,还真是厉害。”
“这还算多的呢,昨天秦淮茹忙活了一天,才做了一个配件,气死我了!”
“哎呀,谁让人家有个好师傅,等会人家师傅出来帮忙说两句,肯定会没事。”
易中海早就注意到车间主任找秦淮茹麻烦,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在意。
毕竟车间里都知道秦淮茹是他的徒弟,而他又是八级钳工,在车间里很有威望,车间主任再怎么着也应该给一点面子。
但是看到车间主任把盒子端起来,他就意识到不妙,这是要上纲上线啊。
易中海虽然不满秦淮茹偷懒,心中暗骂这个女人没有眼色,可是现在秦淮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淮茹被骂。
易中海缓步走过去,笑道:“主任,秦淮茹同志是我的徒弟,我管教不严,要向你做检讨啊!”
在以往,只要他把事情拦在自个身上,车间主任就会知难而退。
今天却不行,车间主任打定主意要杀鸡给猴看。
“易中海同志,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啊,一个上午,干了这么一点活,这完全是没有把车间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我看啊,咱们车间不能要这样的工人。”
/91/91304/l
第316章 许大茂回来了
易中海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年代工厂虽然没有开除工人的权力,但是还是可以把工人调岗的。
果然,车间主任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我看啊,这样的人才,应该调去扫厕所。”
秦淮茹顿时吓得脸色发青,扫厕所可不是个好活,又脏又臭暂且不说,还会被人占便宜。
她连忙给易中海使眼色。
易中海心中暗骂,你早点干什么去了,就算是磨洋工,你也得像那么回事。
生气归生气,自己的徒弟,自己心疼啊!
易中海目光环视那些工人,抿了抿嘴唇笑道:“秦淮茹同志最近确实有所懈怠,回去我一定会亲自跟她深入谈谈。但是呢,她也有她的困难,最近贾东旭的病情又严重了,秦淮茹同志不得不彻夜照顾贾东旭,再加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妈妈,秦淮茹同志也是很辛苦的。”
车间主任冷着脸说道:“她秦淮茹辛苦,咱们这些工人同志就不辛苦吗?就像王铁柱同志,他的媳妇跟别人跑了,他不还是好好的坚守岗位,一天假呕没有请。还有张大山同志,他从小没有父亲,瞎眼老妈最近病了,他每天晚上也是半夜不睡觉,人家的产量在咱们车间还是能数得着的!”
围观的工人纷纷点头同意。
“就是,就是,这年头谁家还没有点困难,都跟秦淮茹这样的,车间的工作还做不做了?”
“哼,为了给徒弟开脱,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来。”
“老易啊,那技术是没得说,就是太袒护徒弟了。”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这里不是有句俗话,叫做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睡嘛!”
“哈哈哈~”
工人们这会也品出味来了,车间主任这是要拿秦淮茹开刀啊!
平日里他们因为易中海而不敢吭声,现在有车间主任在旁边站着,自然不再畏惧。
易中海身为几十年的老师傅,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对付这些工人还不是手拿把掐。
只见他咳嗽了两声,语气严厉的说道:“我知道大家伙对我照顾秦淮茹同志有意见,但是我并不是为了自个啊,我是为了咱们车间!”
工人们面面相觑,偏向自己的徒弟,还说是为了大家伙,这是什么道理!
“贾东旭是为了咱们车间而受伤的,他就是咱们车间的一面旗帜,这在厂里面已经有了定论,如果我们因为秦淮茹同志干活慢一点,就把她调走,这让其他车间的同志怎么怎么看我们车间?”
易中海的话一下子击中了车间主任和工人们的弱点。
别的车间可能不清楚情况,他们可是知道贾东旭是因为偷东西才受伤的,关键是他们已经把贾东旭作为典型报了上去,当时厂里为了表彰贾东旭的的奉献精神,还给二车间的每位工人发放了5斤粮票。
万一这件事被捅出去,贾东旭自然得身败名裂,他们这些工人也难逃干系。
特别是车间主任,恐怕还会因此而被免职。
这个老易还真是狠毒啊!
车间主任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还是易中海同志考虑得周到,秦淮茹同志有困难,咱们身为一个车间的工友,应该帮助她,而不是一味的批评她。”
易中海赶紧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秦淮茹忙鞠躬道:“我也有错,我不该因为家里的事情耽误工作,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绝对不会拖咱们车间的后腿。”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易中海三言两语平息下来,秦淮茹也收敛思绪,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工人们拿着铝饭盒三三两两的往食堂走去,郭大侉子也放下手上的工件,拿着饭盒,装作无意的走到秦淮茹身旁,小声说:“你那边那个小媳妇没问题吧?”
“你的钱没问题,我这边就没问题。”秦淮茹信心满满的站起身,她从小跟秦京茹一块长大,早就深谙秦京茹的性格。
这个傻乎乎的姑娘还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只要秦京茹认准的事情,她宁愿冒着破鞋的名声,也要办成,要不然也不会只跟许大茂见了两面,就上了许大茂的床。
“放心吧,我上午的时候,已经领到了钱。”郭大侉子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摞钞票,数出了两块五毛钱,塞进了秦淮茹的手里,当然了,他还不忘记趁机捏了捏秦淮茹的手心。
“德性!”秦淮茹白他一眼,把钱装进兜里,扭屁股向外走去。
她得赶紧把秦京茹领到食堂仓库里。
.....
另一边。
秦京茹一大早就捯饬好了,见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她多嘴问了一句。
“大茂,今天你下乡放电影不?”
许大茂也没在意,还以秦京茹是关心她,笑着回答:“今儿得去三马公社,上午就去,晚上可能回不来,你就不要等我吃饭了。”
“嗯呐,路不好走,你慢一点。”秦京茹说着,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上前帮许大茂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揽住许大茂的腰,依偎在他身上。
“好了,好了,等会我该迟到了,又得挨批评了。”许大茂也没多想,不耐烦的推开秦京茹,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秦京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简单收拾一下屋里,她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戴上头巾,把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冒着寒风来到了轧钢厂。
按照秦淮茹说法,她得在食堂旁边的大树下等着秦淮茹的信号。
可是谁成想,刚要进大门,就被保卫科的同志拦住了。
“站住,上班时间,外人严禁进入。”
“我,我找秦淮茹,就让我进去吧。”秦京茹做贼心虚,有些胆怯的说道。
那几个保卫干事见秦京茹包裹得跟似的,神情也很慌张,自然不肯放她进去。
“你是秦淮茹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情?”
秦京茹哪敢实话说啊,只能撒谎:“我,我是她的老乡,她家里让我捎个口信。”
“既然是口信,你就告诉我们就行了。”保卫干事道。
这下子秦京茹抓瞎了,进不去轧钢厂,她怎么跟郭大侉子见面,怎么给许大茂生孩子。
“我,我很久没有见秦淮茹了,还想再看看她。”
秦京茹的性格也比较虎,说话间便要往里面硬闯,没走两步就被保卫干事们拦了下来。
现在正值年关,工厂里各个车间都在盘点,万一丢了什么东西,他们得挨批评。
“哎哎哎,你这同志是怎么回事,工厂是你家啊,说进就进?你想跟那个谁叙旧,就等她下了班。”
“不是,同志,下了班就晚了,你们就帮帮忙吧!”
“嘿,还没有见到这么不讲理的。”
几个人争吵了起来,由于秦京茹是个女同志,保卫干事们也不好动手,只能把她围在中间。
秦京茹急着去小仓库,也不示弱。
正闹着呢,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怎么回事?李爱国科长呢?”
保卫干事们抬头看去,只见李东来晃悠着从远处走过来,他们忙换上笑脸:“李主任啊,科长在开会,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不是有阵子没见你们了,闲得慌,过来聊会。”
李东来走近前,掏出一包大前门散给保卫干事们,他目光滑过那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媳妇时,顿时愣了一下,这人怎么感觉到那么眼熟啊。
“这人是谁啊,怎么回事?在大门口吵吵,万一被杨厂长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保卫干事们也知道这点,感激的看李东来一眼,解释道:“李主任,我们也不想啊,可是这位女同志非要硬闯进去,我们怕厂里丢了东西,那不得拦着”
“是应该拦着,你们做的很对!”李东来说话间便走到了秦京茹身旁,“小同志,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去呢?”
秦京茹看到李东来走过来的时候就心呼不妙,这会只能支支吾吾道:“我....”
“秦京茹?”她一开口,李东来便认出来了,他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京茹啊,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
秦京茹这会压根无法解释,只能扯下围巾,道:“这路上不是风大嘛,我,我害怕着凉了。”
“呃,那你来厂里找谁?大茂吗?他好像下乡了。”李东来早晨的时候,碰到许大茂,许大茂兴奋的告诉李东来,明天回来要给他带山货。
“不,不是,我是来找淮茹姐的,我有点急事....”秦京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看到已经接近中午了,着急的额头渗出点滴汗水。
“那行,既然有急事,我跟他们说一声,你赶紧进去吧。”李东来扭头给保卫干事们说了两句,保卫干事们笑道:“既然李主任认识,那肯定不能是坏人。”
他们散开了之后,秦京茹急匆匆的往小食堂跑去。
李东来看着秦京茹着急忙慌的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秦京茹也太奇怪了,就算是有急事,她也不用跑这么快,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怀了身孕的。
只是不关自己的事情,李东来也不愿意管,跟保卫保卫干事们闲聊两句,就准备去小食堂领猪肉。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来者赫然是已经下乡放电影的许大茂。
许大茂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点滴汗水,也是一脸慌里慌张的样子,这让李东来有点好奇,忍不住笑道:“今天是怎么了,你们小两口都火急火燎的。”
许大茂到了三马公社,才发现放电影用的胶片拿错了,为了不耽误晚上放电影,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轧钢厂。
听到李东来的话,许大茂愣了一下:“小两口,东来兄弟,还有谁?”
“哎呀,刚才那个女同志就是大茂的媳妇啊,真是的,我们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说。”保卫干事们插话道。
“京茹也来了,东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许大茂虽然着急,但是事情关系到秦京茹,他只得耐下心来,秦京茹现在可是怀了他的孩子。
“京茹啊,她刚才就跟你似的,跑得跟一阵风似的,去了小食堂那边,说是去找秦淮茹。”李东来完全用不着替秦京茹隐瞒,把刚才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许大茂听完之后有些摸不着头脑,摘下帽子,挠了挠头:“不应该啊,她今天告诉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呆着的,再说了,她能有啥急事找秦淮茹呢....”
话说一半,许大茂的脸色骤变,他想到了秦京茹早晨的反常行为。
无缘无故的问他今天下乡不,还搂了他一会。
许大茂没少祸害小姑娘,小媳妇,他很清楚这尼玛就是偷人的前兆啊!
“她去了小食堂?”
“是啊,走了有一小会了。”
许大茂顾不得多说什么,骑上自行车便直奔小食堂,就算天气再冷,他也不能戴那环保色的帽子。
他身后,保卫干事们都摸不着头脑。
“诶诶,这许大茂今儿是怎么了?在以往可有礼貌了,今儿不吭声就跑了。”
李东来眯了眯眼,联想到两人的反常行为,似乎想到了什么。
扭头看向保卫干事:“老王,你赶紧去请李科长,让他带人去小食堂,可能要出事。”
“...明白!”保卫干事见李东来神情严肃,连忙骑上自行车冲向办公楼。
自古以来奸情出人命,李东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发生,也不等李爱国了,大步向小食堂走去。
这时候,许大茂已经来到了小食堂外,他瞅了一圈,没有看到秦京茹的身影,正准备大声呼喊,眼睛余光瞥见秦淮茹从小食堂的仓库里溜了出来。
“好啊,原来你们躲在小仓库里。”
看到小仓库,许大茂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在这里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匡噹’一下,把自行车摔在地上,拿起靠在食堂门口的木棍子,就大步冲进了小仓库里。
路过的工人们看到他这样子,知道出了事情,都围了过来。
而秦淮茹正为自己完成了任务而高兴,看到许大茂出现了,她吓得小脸煞白。
有心冲进仓库里报信,想了一下,还是悄默默的溜走了。
/91/91304/l
第317章 欲哭无泪许大茂
待李东来赶到小仓库的时候,正好看到许大茂揪着秦京茹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小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偷汉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有男人在里面,是淮茹姐喊我来的。”
秦京茹看到许大茂气得青筋暴起,吓得脸色都白了,连连求饶。
“啪!”
她话音未落,便被许大茂重重的甩了一记耳光,“我都抓到你们了,你的裤子都脱半截了,还敢在这里狡辩!”
围观的工人们眼睛顿时瞪大,向秦京茹的腰部看去,果然看到那根红色的腰带并没有系好,在寒风中来回晃悠。
“啧啧,偷人偷到轧钢厂来了,这小媳妇也太不要脸了。”
“这许大茂也算是个人物,平日里没少跟别人的媳妇勾三搭四的,现在看来这也是报应。”
“哎哎,怎么没见男的啊?”
刚从小仓库溜出来的郭大侉子正准备趁着许大茂收拾秦京茹的时间,悄悄的溜走,刚出门口就被工人们堵了个正着。
工人们虽然不喜欢许大茂的为人,但是像惩治这种人,还是很愿意出手的。
特别是几个女同志,更是恨不得手撕了郭大侉子。
“别动手啊。我是冤枉的,我花了钱的。”
郭大侉子见到那几个女同志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连忙捂住了脸,抱着头蹲在地上,连连喊冤。
“我真是花了钱的,花了足足两块五毛钱,不信的话你们去问秦淮茹,是秦淮茹帮忙牵的线。”
此言一出,工人们顿时愣住了。
啥,秦淮茹竟然敢在工厂里拉皮条,这也太大胆了吧!
而旁边,正在胖揍秦京茹的许大茂也收回了拳头,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
他也知道秦淮茹这阵子频繁接触秦京茹不怀好意,还以为秦淮茹只是想占许家的便宜,也没有多想,毕竟许大茂当着放映员也不缺那口吃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秦淮茹竟然敢拉着秦京茹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许大茂只觉得心中的火气蹭蹭的网上涌,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秦淮茹的身影,只能把怒火发泄到秦京茹身上。
飞出一脚,狠狠揣在秦京茹的腿上:“小贱人,我供着你吃,供着你喝,平日里也没有断了你的零花钱,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情....而且,你还怀着孩子啊!”
嘶。
嘶。嘶。
嘶,嘶,嘶。
此言一出,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化作一群只知道倒吸凉气的雕像,周边的气温顿时上升了好几度。
“窝艹,这小娘们怀孕了,还出来做这种生意?”郭大侉子也忍不住惊叫起来,他庆幸自己幸亏没有得手,要不然该多倒霉啊!
话音未落,他就挨了许大茂一巴掌,面颊瞬间浮肿起来,然后捂着脸低着头不吭声。
他害怕暴怒的许大茂把他打死。
许大茂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他越想越气,拎起一块板砖冲秦京茹奔去。
秦京茹吓得脸色大变,她知道任由这么下去,就算这回逃过一劫,等回到家也会被许大茂打死。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反戈一击。
秦京茹也是个虎性子,从地上跳起来,掐着腰指着许大茂骂:“来啊,朝脑袋来,反正我嫁给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老公鸡,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早死早超生。”
“....谁不会下蛋了!”许大茂被戳中弱点,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手里的板砖也呼不出去了,“我要是不会下蛋,你怎么怀孕的?”
秦京茹现在已经撕破了脸,自然不畏惧许大茂,撇着嘴说道:“怎么怀孕的,当然是假的啊,是秦淮茹找六院的医生开的假证明。”
“你以为我想跟别人钻仓库,还不是想让别人帮你生个儿子。”
“你,你....”许大茂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他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围观的吃瓜群众今天算是开了眼,原本以为是搞破鞋,后来发现是单纯的金钱交易,再后来竟然发现是借种子。
卧槽,卧槽,这简直太精彩了,可谓是年度大戏了。
那些原本准备抓挠郭大侉子的妇女同志也合不拢嘴巴了,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出一丝震惊。
同时,她们对秦京茹的观感变好了一些,毕竟人家是事出有因。
这年代,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那么在家庭里就不会有地位,出门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与此同时,工人们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这许大茂看起来也算是精神,竟然是个不能下蛋的,嘿嘿,难怪媳妇会跟别的男人好。”
“啧啧,小媳妇也是为了他好,他竟然把人家揍成那个样子。”
“我看啊,人家小媳妇并没有错,家里的男人不争气,人家还不能找别人帮忙了?总不能一辈子不要孩子吧!”
嬉笑声中,许大茂愣在了寒风中,他没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如果秦京茹偷人,他大可以暴揍秦京茹一顿,然后把她扫地出门。
如果秦京茹当半掩门子,他可以把秦京茹送到笆篱子里,让她在里面好好思过。
但是。
秦京茹竟然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的。
这....
“出什么事情?诶,大茂,赶紧把你手里的砖头给我丢了!”
就在这时,李东来赶来了,他看到许大茂拿着砖头,立刻发出一声暴喝。
“噗通!”许大茂怔怔的把砖头丢在了地上,哭丧着脸看着李东来:“东来兄弟,我苦哇。”
五分钟后,当李东来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这家伙干了一辈子坏事,算是遭了报应。
但是,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事情总是得解决的。
这里聚了这么多人,传出去对轧钢厂的影响也不好。
他把许大茂拉到一旁,小声问:“大茂,你怎么想的?”
“我....”
李东来明白他的顾虑,缓声说道:“我是你跟秦京茹的媒人,又是秦京茹的表哥,本来应该避嫌,但是咱们关系也算不错,以前虽然有些误会,现在都解开了。”
“你可要想好了,按理说今天的事情,你完全可以闹大,借此机会跟秦京茹离婚。但是你要想好了,现在你不孕不育的事情已经传扬出去了,以后还有哪家姑娘会嫁给你?”
许大茂知道李东来说的是实情,但是他又拿捏不准秦京茹跟郭大侉子到底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当时,他急火攻心,看到仓库的门关着,就想直接踹开。
没想到的是,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许大茂踹了十多下子,才踹开,足足耽误了一分钟。
有这会功夫,两人早就应该穿戴整齐了,可是他闯进去后,拉开灯,秦京茹竟然还在系裤带。
而那张熟悉的桌子上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的。
许大茂实在是搞不清楚了。
当然了,这些他没有办法对外人说,只能长叹一口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东来兄弟,我苦啊~”
哼,你还苦,这些年你玩弄了那么多小姑娘,她们就不苦吗?
还有,那个被害了性命的姑娘,李东来还一直记着呢!
这算是恶有恶报了!
李东来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男子汉嘛,能屈能伸,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
“秦京茹可以放过,那秦淮茹呢?没有她在背后捣鼓,京茹压根做不出这种事。”
许大茂接受了自己戴了环保帽的事实,他不能跟秦京茹离婚,自然把愤恨转移到了秦淮茹身上。
这正合李东来的意思,这女人到处惹是生非,是该受到惩罚了。
而且,那口精钢锅到现在还没有还回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李东来笑道:“你放心,该受惩罚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这个时候,保卫科长李爱国也带着一干子保卫干事赶到了,他看到那么多人围在小仓库门口,眉头顿时拧成疙瘩。
再看到被挠花了脸的郭大侉子,还有衣衫不整的秦京茹,他的脸顿时黑了。
轧钢厂今年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上次开会,部委领导已经点名批评了。
这眼看已经到了年关,一年就要结束了,竟然又出了件桃色案子。
桃色案子一般并不严重,但是传播力度很广啊,造成的影响很大。
搞不好,已经到手的年终奖金,也会被追回去。
想到这里,李爱国挥了挥手:“该上工的上工,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工人们正等着看好戏呢,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李爱国也没有办法强行驱赶,只能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脉,看到李东来跟许大茂站在一块,他的眼睛顿时亮了。
“东来,怎么回事?”
“嗨,丢人的事情呗,来,这位许大茂同志,厂里的放映员同志,你应该也认识。”
李东来指了指正蹲在地上许大茂。
李爱国当然认识许大茂,前几个月,许大茂跟傻柱在仓库里干的破事,可是让他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太辣眼睛了。
“....这次不会又是这小子犯事了吧?”
“不是,他是受害人。”
“受害人?”李爱国瞅瞅秦京茹,奇怪的问道:“受害人不应该是那个女的吗?”
李东来踢了许大茂一脚:“大茂别哭了,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李科长。”
许大茂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走到李爱国面前,把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了,他没有责备秦京茹,而是把事情全推到了秦淮茹身上。
这让李爱国听得直皱眉头,上下打量许大茂,这货的媳妇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他竟然还替媳妇说好话,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李东来小声说道:“爱国哥,大茂是个苦命的人,他从小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好容易才娶了个媳妇....”
话说一半,他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李爱国顿时明白了,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这个男人,真是不一般啊!
思索明白后,李爱国马上就作出了决定,那就是把几人都带到保卫科审问。
同时,还派人把秦淮茹传唤到了保卫科。
秦淮茹在小仓库门口看到许大茂,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形势危急,她没有时间思索许大茂为何会出现在轧钢厂内,便直接找到了正要去打饭的易中海。
一旦事情暴露出来,唯一能救她的就只有易中海了。
易中海知道秦淮茹干的那些事情后,气得差点晕倒过去。
在轧钢厂内拉皮条,这女人真是不怕死啊!
但是,他也不能扔下秦淮茹不管不顾,毕竟秦淮茹还怀了他的孩子。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事情也敢干,你真是胆大包天!显得还得我去给你擦屁股。”易中海知道一旦保卫科找上门,那就被动了,所以找了几个老领导求情之后,亲自把秦淮茹送到了保卫科。
审讯工作出乎意料的简单,有了郭大侉子这个人证,秦淮茹也没有抵赖,很坦然的承认了她收了郭大侉子的钱,帮助他找来秦京茹的事情。
审讯室内,秦淮茹、郭大侉子还有秦京茹已经签字画押了,会议室内一群领导却展开了唇枪舌战。
“丢人啊,丢人啊,工人在厂区里拉皮条,这要是传扬出去,咱们厂的脸面都会丢光,这件事情必须严惩,把那个秦淮茹和郭大侉子送到笆篱子里,让他们蹲上十年八年的。”
“张部长,你这种处理方法就有点武断了,事情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秦淮茹也是为了秦京茹好,才做了错事,再说了,这件事一旦移交上去,那才会传扬开。”
“....老王,你的意思是?”
“我看啊,就内部处理得了,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危害,而且,真正的受害人许大茂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他还想着跟那个秦京茹一块过日子,咱们这些当领导的,总不能不为职工考虑吧!”
“有道理,我觉得王部长的意见很正确。”
“对了,当时李主任也在现场,李主任你怎么看?”
众领导把目光投向了李东来。
李东来淡淡的笑了笑:“我是医院的主任,车间工人的事情本来不便于发言,但是大家伙这么信得过我,我就说两句。
首先呢,我同意王部长的意思,要顾及影响。
其次呢,该惩罚的一定要惩罚,不能为了顾及面子,而轻拿轻放!”
....
/91/91304/l
第318章 许大茂的好兄弟
会议室众人纷纷点头赞成李东来的意见,杨厂长也放下搪瓷缸子,笑道:“还是东来同志考虑的周到。下面大家伙就来议一议该如何处罚秦淮茹和郭大侉子。”
许大茂是受害人,自然不能处罚,而秦京茹不是轧钢厂的职工,也没有理由处罚。
李爱国科长也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两个人,我们保卫科已经调查清楚了,秦淮茹经常在车间内撩骚,平日里上班也喜欢偷懒,据说今年一车间的年终产量被二车间超过,就是因为秦淮茹在后面扯后腿。
至于郭大侉子,他就更过分了。一车间有很多女工人举报他喜欢动手动脚,并且还有夹带材料的嫌疑。
这两个人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害群之马,所以我建议开除了事。
不然的话,以后说不定还会惹出大麻烦。”
张科长的意见得到不少厂领导的赞同。
“我觉得爱国同志的意见很对,咱们轧钢厂一般不能开除工人,但是这次秦淮茹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咱们没有把她送到笆篱子,已经考虑到她还有老婆婆缓和孩子要养。”
“我也赞成,如果这种事咱们还不能硬下手腕处理的话,以后怎么服众。”
.....
这年代工人是工厂的主人,辞退工人有一套严苛的程序,就连厂长也没有权力辞退工人。
当然了,被辞退也是除了送笆篱子外,最严酷的惩罚了。
被辞退工人的档案里肯定会记录被辞退的原因,从此之后,再难以找到任何工作。
现在可不比后世,有很多私人企业,从这家提桶跑路,很快就可以找到新的工作。
这年代所有单位都是国营的,在录用职工的时候,必然会检查档案。
杨厂长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了,我会亲自向部委打报告,马上把他们开除掉。”
杨厂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办事速度很快。
下午,保卫干事们就拿着浆糊把告示贴在了厂门口。
有好事的工人路过,凑上去大声念道:“
今天中午,在轧钢厂食堂仓库,发生了一件严重违反工厂纪律的事情。
一车间工人秦淮茹和郭大侉子勾结厂外人员乱搞男女关系。
经厂委会报告上级主管部门批准,现在对秦淮茹和郭大侉子作出开除厂籍的决定。
希望广大工人同志能够洁身自爱,誓与不良风气作斗争!
”
为了估计轧钢厂的面子,厂领导也给秦淮茹留足了面子,并没有点明她的具体罪行。
可是,小仓库那里发生的事情几乎轰动了全厂,大家伙都知道秦淮茹干的那些破事。
心中对她充满了鄙夷的同时,也是议论纷纷。
“啧啧,拉皮条拉到了厂里面,这个秦淮茹胆子还真不小。”
“谁说不是呢!我可是听说了,是她主动诱惑许大茂媳妇的。”
“诶诶,你们说,许大茂到底戴上帽子没有?”
“....这谁说得清楚啊,据许大茂说,他及时制止了,但是屋内的情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
工人们认为许大茂知道这个问题,许大茂也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可关键是,他确实不知道啊。
他耽误的那么长功夫,已经足够郭大侉子和秦京茹穿好衣服了。
更让许大茂苦恼的是,宣传科的同事们似乎认定了他已经戴上了帽子。
尤其是宣传科科长,更是好心的走到许大茂的办公桌前,关切的说道:
“大茂啊,这两天你就别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想不通的话,尽可以来找我聊聊,千万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许大茂讪讪的站起来:“科长,我没事,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当时我是及时制止了....”
他话说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科长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对对对,你及时制止了,我信,我怎么能不信呢!不过,你还是得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没少下乡,整日劳累,都瘦了好几斤,我作为领导看在眼里,也很心疼啊!所以,现在我特批你休息两天,对,跟小仓库的事情没有关系。”
“我我我....”许大茂差点哭出来。这尼玛还是不相信我啊!
更过分的是,待科长走后,那几个老婆子小媳妇都围了过来,劝慰许大茂。
“大茂啊,你可不要头脑发热,跟秦京茹离婚啊。”
“就是,大茂,姐都是为了你好,谁家还没有点破事呢。”
“现在大家伙都知道你不能生孩子,谁会嫁给你?”
“就是,就那点破事,你是个大男人,忍忍就算了!”
....
许大茂欲哭无泪,有你们这么劝人的吗?
办公室是待不下去,再这么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许大茂气冲冲的出了轧钢厂,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他要亲自质问秦京茹。
可是刚走到中院,许大茂就被贾张氏拦住了。
“你这个坏东西,竟然敢诬陷我家淮茹!”
贾张氏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许大茂一个大逼兜子。
许大茂捂着脸,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秦淮茹干了坏事,为啥挨打的是他许大茂?
这时候,贾张氏的第二波攻击又来了,她先是狠狠的啐了许大茂一脸口水,又挽起袖子要冲上来抓挠许大茂。
此时的许大茂终于反应过来了,飞起一脚把贾张氏踹开,扯着嗓子嘶喊:“贾张氏,你耍什么混账,是你家淮茹骗了我家京茹,你还敢先动手。”
“秦淮茹那是为了秦京茹好,为了你好,你不能生,淮茹帮你找个儿子,有错吗?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敢举报我家淮茹,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坏透了!”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许大茂本来一肚子火的,现在竟然被气笑了:“找个儿子?当年你怎么不给贾旭东找个儿子呢?啊!”
“我家旭东会生,不像有些人下不了蛋。”贾张氏越说越气,掐着腰瞪着许大茂:“现在我家淮茹因为你的事情,连工作都丢了,我也不讹你,以后你每个月给我们家三十块钱,这件事才算扯平。”
这才是贾张氏真正的目的,得知秦淮茹被工厂开除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贾家以后该靠上面过日子。贾旭东躺在床上不能动,棒梗他们还小,现在秦淮茹没有了工资,他们全家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好,好,你要钱是吧,我今天就给你!”
许大茂被她的无赖惊呆了,再想到秦淮茹的恶行,他随手抄起棍子就冲贾张氏而去。
“反正我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我先把你们贾家全家都灭了!”
“哎呀妈呀,许大茂要杀人了!”
贾张氏见许大茂真的动了怒,吓得转身便跑,她可没有胆量跟许大茂拼命。
一个追,一个跑,两人很快就把整个大院都惊动了。
傻柱今儿没有上班,从屋里出来,看到许大茂在追贾张氏,顿时乐了。
“这个老虔婆早就该收拾,打的好!”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柱子,赶紧去帮帮我婆婆!”
傻柱回过头去,只见秦淮茹从贾家屋里探出脑袋,一脸的哀求。
“有什么好帮的,许大茂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又不能真杀人。”
“哎呀,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这次许大茂真的发火了,你赶紧去,要不然就晚了。”
秦淮茹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傻柱解释,只能连声催促。
“啊!这么严重啊,那好,我这就去把大茂拦下来,不能真让他在大院里杀人。”
傻柱放下抹布,着急忙慌的追着两人而去。
秦淮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回过头看向里屋:“旭东,你现在放心了吧,有了傻柱,大茂不能拿咱娘怎么样了。”
床上的贾旭东重重躺回去,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贾张氏,万一贾张氏再有个三长两短,他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过,他的心情没有好很久,脸色就突然难看起来。
因为他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秦淮茹可以帮许大茂找儿子,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帮自己找儿子呢?
贾旭东这些天一直有一个疑惑,他不能动之后,一直没有同秦淮茹同房。
后来,就那么一次,秦淮茹就怀上了,这速度是不是太快?
贾旭东看向秦淮茹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
外面。
许大茂彻底丧失理智,他今天一定要杀了贾张氏才能平息心头的怒火。
傻柱花了很大功夫,才制服他,贾张氏趁机找回跑掉的鞋子,一溜烟的回了贾家。
中院的大樟树下,傻柱紧紧抓住许大茂的手。
“大茂,大茂,你清醒点,杀人可是犯法的,更何况,那可是贾家大娘啊!”
“傻柱啊,你是不知道,他们贾家干了什么事情!”许大茂的眼角流淌出两行热泪。
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一直把他视为死对头的傻柱心中也一阵难过。
“走,走,菊花不在家,你到我家坐一会。”
傻柱怕许大茂出事,拉着许大茂回了家。
拎出一瓶子酒,有从橱柜里端出两盘小菜。
傻柱帮许大茂倒上一杯酒,劝慰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媳妇也有了,拿着棍子追着一个老太婆跑,被人看到了,不笑话你吗?”
“笑话?哈哈哈,傻柱啊,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成为了咱们轧钢厂最大的笑话。”许大茂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瞎说什么呢,你这人虽然不是个好东西,整日里沾花惹草的,不过在厂里也算得上能人了,谁会笑话你。”
傻柱夹起一粒花生米填进嘴里,笑着说道。
“唉,你今天没有上工,是不知道咱们厂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大茂连续引了好几杯酒,借着酒劲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跟傻柱说了一遍。
老实说,别看许大茂和傻柱整天不对付,但是他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内心中还是把对方当成知己的。
“什么?秦淮茹竟然让秦京茹干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傻柱听完后,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身来,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酒杯。
许大茂想去接酒杯,可是晚了一步,只能看着那酒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么多人都看着,保卫科的同志也去了,我回来的时候,厂里面已经下了通知,把秦淮茹和郭大侉子都开除了。”
“这这这...”傻柱脑瓜子有些懵逼,不过他想到刚才竟然在院子里看到了秦淮茹,对许大茂的话顿时相信了几分。
现在是上班时间,秦淮茹作为一个车间工人,出现在大院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面对伤心欲绝的许大茂,傻柱只能缓声宽慰:“也许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糟糕,也许秦京茹跟郭大侉子之间完全事情呢?”
许大茂抬起头,醉醺醺的说道:“傻柱啊,咱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虽然咱们一直不对付,我还是觉得在这四合院里,你傻柱是一条汉子,能够跟我许大茂相提并论。像阎解放,还有刘家的那几个孩子,都不值得一提。我今儿可是真心对你,你敷衍我,有意思吗?”
“敷衍?没敷衍!毕竟你又没有亲看看到,是吧?人啊,总得向好处看。”傻柱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长叹一口气道:“就像我跟你菊花嫂子,别人都嘲笑我,说我娶了了女张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委屈。
我何雨柱也就是长得着急了一点,别的条件也不差,咋就阴差阳错把女张飞娶到手里了。要不是聋老太太逼着,还有我打不过你菊花嫂子,我说什么也不会跟她结婚。
结了婚之后,我才发现,真香啊!
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中山装啊,百货商店买的,二十一块钱!
在以前,我敢想?
还有,这两个月,我已经给何雨水攒了四十多块的嫁妆钱。
在以前,这些钱,这些钱早就被贾家借走了。
”
说完,他双眼紧盯许大茂:“所以呢,人啊,要往好处看,你现在只要想着秦京茹跟别人没啥,你的日子就能过下去。”
“你说啥屁话呢!要是菊花跟别的男人在一块,我看你能笑得出来!”许大茂撇撇嘴。
“嗨,我倒是不介意,关键是谁敢啊!”
许大茂:“.....”
/91/91304/l
第319章 快过年了
许家和贾家的事情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了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点点涟漪。
湖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恢复往日的风平浪静。
尤其是现在即将过年。
春节是华夏人最重大的节日,就算心中憋着再大的怨气,在春节也得表现得和和美美,期待来年有个好的运气。
当然了,即将过年,好吃的那是必不可少,平日里就算是再俭省的人家,也会想方设法购买几斤猪肉,给孩子们解解馋。
买肉在这个年代可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尤其是现在是春节期间,菜市场的猪肉一大早就销售一空了。
就算是剩下的有肉,也是那些不值钱的瘦肉,连一点肥膘都没有,住户们压根不会买。
于是,于菊花就成了大院里最受欢迎的人。
她作为食品站的屠宰工人,可以在猪肉还没有送到菜市场前,就提前购买下来。
“菊花啊,我家想买两斤肥膘,你看....”
“没事,不就是两斤肥膘嘛,我明早就给您带回来,保证全是肥膘。”
“好好好,你这闺女还真是个好人,傻柱娶到你,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给这是钱给肉票。”
“傻柱家的,能帮大娘捎三斤五花肉吗?你也知道,我儿子要回来,我想给他包几顿饺子。”
“没事,不就是五花肉嘛,包在我身上!”
“看看,人家菊花真是个大好人,傻柱娶了你,真是享福了。”
....
不到两天时间,于菊花就从女张飞升级成了大好人。
当然了,也许过了年之后,于菊花会重新从大好人变成女张飞,不过她这个人并不在意。
事实上,于菊花对于她跟傻柱这桩婚事,还是挺满意的。
傻柱这个人虽然有很多坏毛病,但是人本质上并不坏,以往干那些糊涂事,完全是被秦淮茹给勾引的了。
想到秦淮茹,于菊花就气不打一处来。
借东西不还,那只是道德上的问题,但是帮许大茂找儿子,那就是犯法!
于菊花也是个眼睛里不能揉沙子的人,回到家便交代傻柱不要再跟秦淮茹来往。
傻柱这会一心一意想要个孩子,自然是点头同意。
“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东来哥忙,秋楠嫂子又大着肚子,他们家好像还有客人,没事的话,你就去帮东来哥去做菜。”
于菊花见傻柱包完饺子了,坐在那里傻笑,笑着交代道。
“好嘞,我这就去。”
傻柱擦了擦手上的白面,站起身便往外走去。
刚走没两步,便被秦淮茹拉到了角落里。
秦淮茹在门口在外面等了有半个小时了,就是等着傻柱出来。
“诶诶,秦姐,你有什么事情,我媳妇可在家里呢!”傻柱胆怯的朝四周看了看,生怕于菊花从后面窜出来。
秦淮茹神情凄苦,长吁短叹道:“柱子,姐这次真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你也知道姐现在已经被厂里面开除了,家里有个老婆婆和两个孩子要养。这眼看着过年了,咱大院里家家户户都割肉包饺子,姐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办法置办。棒梗刚才还在嘟囔着嘴馋。
大过年的,大人也就算了,总不能孩子们跟着我吃萝卜白菜吧!
”
傻柱最怕秦淮茹借钱,现在他身上的钱都是有数的,于菊花每天晚上都要对账,如果对不上数,那轻则一顿训骂,严重一点的话,就是拳打脚踢。
“秦姐,我对你家的处境也很同情,可是你也知道,我家里现在是菊花管家,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真是爱莫能助。”
“哎呀,柱子,这阵子姐忙,也顾不得上你,你怎么能犯傻呢!家里的钱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掌着呢,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觉得这样蛮好的,自从菊花管家,我最近都能买得起新衣服了,你看,毛料中山装,二十多块钱呢!不说了,我还得去东来家包饺子去。”
傻柱不傻,任秦淮茹怎么说,他就是不上钩。
看着傻柱的背影,秦淮茹心如刀绞,她万万没想,一向对自己俯首听耳的傻柱,竟然就这么叛变了。
不过,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还是得赶紧借到钱。
这几天,贾东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总是追问怀孕的事情。
秦淮茹虽然到六院找刘医生开了一份假的孕检证明,并且把怀孕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月,不过贾旭东似乎不太相信,总是找事。
贾张氏话里话外,也是秦淮茹这次怀孕不正常,说不定也是像秦京茹那样的。
秦淮茹万万没想到,她自作聪明想设一个局对付秦京茹,结果却把她自己陷进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不让他们过个好年,一场大战那是迟早的事情。
傻柱不借钱,那么秦淮茹只有指望易中海了。
秦淮茹拢了拢棉袄,走到后院,敲了敲易中海屋里的门。
屋内传来一道声音:“谁啊?”
“我,秦淮茹,有事情找易师傅。”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一大妈的脸顿时耷拉下来,瞪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易中海。
“秦淮茹来了,估计又要借钱,我可给你说,我这里可是没钱了,你要是把那笔养老钱动用了,咱们等老了,那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知道了,知道了,瞎咧咧什么啊!”
易中海的心情也很不好,秦淮茹这次犯下的事情,还牵涉到了他。
在往年,他身为轧钢厂的八级钳工,都能拿到十块钱和五斤肉票的奖金。
昨天关饷的时候,他去财务科领取这笔钱,结果里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今年轧钢厂资金短缺,奖金有限。名单上没有他。
易中海看到一位七级工人领了钱和肉票,喜滋滋的走了,他就明白了,这是被徒弟给坑了。
不过想到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易中海即使再不愿意,也得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僻静的花坛旁边。
秦淮茹没有客气,直接点名来意:“易师傅,家里过不下去了,麻烦借给我二百块块钱!”
“二百块?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易中海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个月工资也就是多块钱不假,可是自从跟秦淮茹有了瓜葛之后,他前前后后已经付出了不少钱,哪里还有二百块钱!
再说了,即使有,他也不能借给秦淮茹,刚才一大妈的话也点醒了他,秦淮茹是否靠谱还是个问题。
秦淮茹冷着脸子道:“这是你欠我的。”
“我怎么就欠你钱了?”
“上次的事情,如果你帮我给厂里面说情,我这次也许就不会被开除了,你说,这是不是你欠我的。”
看着理直气壮的秦淮茹,易中海哭笑不得,这女人的脑子都长到哪里了?
她这次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岂是他一个八级钳工求情就能轻松过关的。
不过秦淮茹找上门了,一点也不出,也不是那回事。
易中海从兜里摸出五十块钱塞进秦淮茹手里:“淮茹啊,我这里就这么一点,你先拿着,等过了年,我再托关系帮你找个工作,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虽然只有五十块,和两百块的数量相差甚远,也算是能解决眼前的困难了。
秦淮茹也不再不依不饶,将钱揣进了兜里:“你可要记在心上,最近贾张氏和贾东旭好像起疑心了。”
“怎么回事?”易中海的脸色骤变,他最怕的就是贾东旭他们知晓秦淮茹怀孕的真相。
万一将来要是闹起来,秦淮茹肯定不会自己扛着,必然要把他拉下水。
到时候,他轻则被轧钢厂开除,严重的话,也许还会蹲笆篱子。
“你别问了,我都布置周全了,他们就算是怀疑,也找不到一点证据。”
秦淮茹抛下这句话,便匆匆的往菜市场奔去。
她可不像大院里的住户那样,可以托于菊花买肉,去的晚的话,说不定连瘦肉也没有了。
......
李家屋里。
傻柱在厨房里帮忙料理猪肉和羊肉。
李东来,丁秋楠还有张青翠围在桌子前包饺子。
旁边还有李小妹和何雨水两个女孩打下手。
包饺子看起来简单,只要在面皮里放入肉馅,然后轻轻捏起来就可以。
但是要想包得精致,还是需要一点技术的。
丁秋楠和张青翠包的饺子明显比李东来包的好看多了。
当李东来又包了一个大肚子饺子后,丁秋楠再也忍不住:“东来哥,包饺子有我跟青翠两人就行了,你忙了一天了,喝点茶歇一会。”
“呵,那我就偷个懒。”
李东来正求之不得,倒了杯茶坐在一旁看他们包饺子。
说是包饺子,主要是在闲聊。
丁秋楠似乎对张青翠很有好感,不时的询问张青翠的情况。
“青翠,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我老头,我母亲,我哥哥,还有我,对了还有我嫂子,一共五口。”
“他们都不在京城?”
“嗯呐,我老头和母亲在南方,哥哥和嫂子在边疆,就留我一个人在京城,要不是李医生把我捡回来,这会我应该一个人待在屋里啃干馒头呢!”
“呵,你好像快毕业了,有没有处个对象?”
张青翠神情羞涩,手抖了一下:“还没有。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跟李医生所在的项目组,承接的是重点项目,任务重时间紧,我们这些研究员几乎天天都睡在实验室里,哪有空找对象啊!”
“也是啊。”丁秋楠看一眼张青翠,若有所思。
李东来见问题越问越私人,人家张青翠都不自在了,连忙岔开话题。
“雨水啊,你跟那小片警的婚事,定在什么时间?”
何雨水帮丁秋楠抹上肉馅,眉开眼笑:“明年十月一号,那时候我正好毕业,到时候东来哥,秋楠姐,还有小妹,都要去参加啊。对了,还有青翠,你能去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张青翠笑道:“十月一号我应该正在实验室里,说不定会没空。”
何雨水撇撇嘴,她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孤傲。
李东来见有些冷场,忙接着问道:“那你们办婚事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他记得几个月前,何雨水曾问他借钱交学费。
何雨水也记得这个,站起身拿毛巾擦了擦手,从兜里摸出一把钱递给李东来。
“东来哥,我都忘记了,这是借你的钱,还给你。”
“借钱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你当老师来抵债吗?”李东来没有接钱。
何雨水道:“我毕业了就要进棉纺厂工作了,然后还要结婚,肯定没有空当老师了,况且,你虽然没有给我工资,每个月我还是拿到了奖金,我算过了,这些钱除去那些奖金,正好够还上你的钱。”
“呵,这钱是菊花给你的?先放你那里吧,结婚花销很大。”李东来笑道:“等你上了班,发了工资,我再一分不少的收回来。”
何雨水知道李东来的性子,也不再强求了。
包好饺子已经接近黄昏,李东来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笑道:“傻柱啊,你去把菊花请过来,干脆咱们晚上搞个聚餐。”
“行啊,菊花肯定求之不得。”
傻柱说话间便跑出去找于菊花。
没办法,李家的年货实在是太丰盛了,二十斤羊肉,二十斤猪肉不说,还有四五条大鲤鱼,一个大猪头,七八只大公鸡....
这些东西,如果没有他傻柱帮忙,说不定会馊掉。
夜,京城灯火辉煌,每一盏都是不同的心情。
“来,咱们先干一杯!”
李东来高兴,也破了往日不喝酒的习惯,端起酒向众人敬酒。
“祝咱们来年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酒足饭饱之后,女人们在厨房里刷锅刷碗。
傻柱轻轻碰了碰李东来的手肘:“东来兄弟,你出来下,我有事情要说。”
李东来朝屋内喊了一声:“秋楠,我晚饭吃撑了,跟傻柱出去散步。”
“去吧,外面冷,记得穿上棉袄。”
....
小公园内,傻柱吭吭哧哧的半天,小声说道:“东来兄弟,今天秦淮茹找我借钱了。”
“嗯?”
“当然了,我不能答应她!”傻柱忙拍着胸脯子说,说完,他又长叹一口气:“可是秦姐的日子过得也太艰难了,她被开除了,没有工资,一家人该怎么活啊!”
李东来笑道:“这个不要问我,你自己决定,你觉得应该帮,你就帮!当然了,你已经成亲了,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傻柱:“......”
/91/91304/l
第320章 看电视
除夕夜。
天还没黑,李东来就把电视机支在了中院。
从傻柱屋里拉了一个插板,把电线插在插板上,扭动按钮。
灰蒙蒙的屏幕闪烁两下,浮现出一副明亮的画面。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是除夕,在这万家团圆的日子里,欢迎大家收看《智取威虎山》。”
此时电视机前已经围了不少小孩子,看到***出场,都不约而同的大声欢呼起来。
刘家小媳妇消息灵通,知道了李东来家放电视后,端着碗挨家挨户的喊人。
“大家伙吃完饭都去中院,一大爷给大家放电视了。”
“真的吗?早就想去东来家里看电视了,可是又一想,电费该多贵啊,咱得自觉点。”
“一大爷说了,今儿是过年,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那些还在家里吃年夜饭的住户,心中也跟有小猫抓挠一般,把饭胡乱扒到嘴里,便搬着凳子领着全家老小去看电视。
等刘家小媳妇通知到傻柱家,傻柱撇撇嘴没吭声,电视机用的就是他家的电。
现在电费一度将近两毛钱,几个小时的电视,也是不小的花费。
他本来不愿意,但是被于菊花无情镇压了。
...
许大茂本来也不准备去看电视的,他倒不是没有不喜欢看电视。
事实上,许大茂做梦都想买一台电视机。
相比较于收音机,电视机跟许大茂的气质更配。
电视机的价格对他来说并不太贵,只要两百多块钱而已,他只要在下乡的时候,多顺手得一百多只老母鸡就行了。
关键是他搞不到电视机票。
这年头一般人压根没有获得电视机票的途径,就连号称什么都能买到的鸽市上面也没有。
许大茂之所以不去看电视,是因为他正跟秦京茹生气。
回到家后,许大茂把秦京茹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要她坦承做过的事情。
按照他的预想,秦京茹一定会痛哭流涕的请求他的原谅,并保证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秦京茹一点都不怵他,还跳着脚说自己是为了许大茂好。
当然了,对于小仓库内发生的事情,秦京茹表示是被秦淮茹给骗了。
她跟郭大侉子之间还没来得及发生事情,许大茂就闯了进去。
所以,许大茂发的完全那是无名火。
按理说,许大茂听到这个说辞,心中应该好过一些,毕竟他的环保色帽子还没有戴上。
但是,许大茂这个人属于那种小人多疑的,他总觉得帽子已经戴在了头上,对于秦京茹这种抵赖行为自然是火冒三丈。
于是就拎起火钳子要揍秦京茹。
秦京茹在事情发生后,也想明白了,她固然理亏。
发生了这种事,如果是别人肯定得跟她离婚。
但是。
许大茂不一样,他不孕不育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在后世,人们对于传宗接代并不看重,甚至还有不少人选择当丁克一族。
但是,在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还是很古板的,没有后代,就意味着老了没有人养。
在这种情形下,绝对不可能有女人会嫁给许大茂。
而许大茂离了婚之后,就等着当一辈子光棍吧,所以秦京茹一点都不害怕。
许大茂自然不能忍,上去就揍秦京茹。
谁承想,秦京茹是从乡下来的,力量比他还大,反而把他揍了。
许大茂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自然就更不可能去看电视了。
秦京茹却不管他,她还没有看过电视呢,自然要去见识见识。
对着镜子抹上雪花膏,捯饬得漂漂亮亮的,冲许大茂撇撇嘴:“大茂啊,我要去中院看电视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看着打扮得跟狐狸精似的秦京茹走出门去,许大茂也坐不住了。
四合院里可是有好几个老光棍,像前院的刘大头,中院的胡来,胡方,还有后院的张大锤,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娶到媳妇。
平日里见到女人都走不动道,就连于菊花他们也敢往跟前凑!
“哎,娶个漂亮媳妇也心累。”
许大茂披上棉袄,嘴角勾起一丝嘚瑟的笑意,晃悠着出了屋子。
刚走到中院,他就碰到了傻柱。
傻柱搬着凳子,跟在于菊花身后,嘴里还喋喋不休:“今儿的电费至少得两毛钱,有这两毛钱,我能买雨水买个化学梳子了,于海棠就有一把她可喜欢那玩意了。”
“你啊你,少骗我,两毛钱怎么能买得起化学梳子,至少得两块钱,你是不是又私下藏钱了?”于菊花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傻柱。
不知不觉中,这傻柱也变得顾家起来,他现在对何雨水尤其好,一心一意的为何雨水攒嫁妆。
傻柱被发现了,憨笑着挠了挠头:“....忘记跟你说了,前天我帮车间的刘能做了一桌席面,人家给了一块五毛钱,我就想着...”
他话音未落,面前就出现一张五毛钱,抬头看去,于菊花面带笑意:“拿去吧,咱可先说好,我要是看不到化学梳子,你晚上就睡地上。”
“不能,那绝对不能。”傻柱忙把钱揣进兜里,“等供销社上班了,我就去买...哎,那不是许大茂嘛,他的脸怎么了?”
看到许大茂,傻柱顿时来了精神,一路小跑,跑到许大茂跟前。
“哎呀呀,大茂,我看你以后也不要再辛辛苦苦下乡放电影了,我给你找了个好活?”
许大茂明知道傻柱嘴里没有好话,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好活?挣钱多吗?”
“多!当然多了!”傻柱咧着嘴笑,上下打量许大茂:“你啊,可以去人民动物园当大熊猫,不用工作不说,每天还有人伺候着!”
“你,你混蛋!”许大茂气得嘴角哆嗦,他看到远处膀大腰圆的于菊花,顿时来了主意。
笑道:“傻柱啊,我看你更适合去当大熊猫,前阵子也不知是谁,被媳妇揍得老惨了。”
他本以为傻柱会生气,谁承想傻柱只是嘿嘿一笑:“呵,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那叫打是亲骂是爱,不像有些人,媳妇竟然跟别的男人钻了小仓库,真是丢死八辈子人!”
傻柱这句话可谓是直接戳中许大茂的肺管子。
他指着傻柱,深吸了好几口凉气才喘过气来:“傻柱,我看你是想挨揍!”
“咋地了,大茂竟然支棱起来了?来啊,看谁挨揍!”
“我给你拼上了!”
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许大茂就算明知道打不过傻柱,也挽起袖子冲了上去。
傻柱好长时间没有揍许大茂了,也手痒了,自然是来者不拒。
两人就此抓挠起来。
本来正在看电视的住户们也被吸引了过来。
电视再好看,也没有搏击真人秀好看啊!
有好事者还在旁边鼓掌助威:
“大茂加油,大茂加油,快,薅住傻柱的头发,用牙咬啊!”
“傻柱,赶紧用撩阴腿,快,快,别让他把腿夹住了!”
...
一时间,大院里热闹非凡。
于菊花本来给傻柱立了规矩,让他不准跟别人打架。
但是这回打的是许大茂,并且今天除夕,这么着也该让他开心一下,她也就没有管,双手抱怀站在那里看。
至于秦京茹心中正生许大茂的气,也乐得他再挨一顿打,就当做没看到,反而拿着瓜子嗑了起来。
“大牛叔,这里就是四合院了,以前这里是鞑子大官的官邸。”
“不错,真不错,这房子比咱们秦家沟的房子好多了。”
“...您怎么总说实话。”
李东来领着秦大牛进了四合院,春节期间,大部分工厂和单位都放假了,食品站反而更加忙碌。
秦大牛原本只是养猪的,本来把猪喂饱,也可以抽空回去过个年,等初一再回来。
后来食品站的夜班门卫退休了,顾慎就请秦大牛临时顶替门卫的职务,到了半夜,他还要跟别人换班,所以就回不去了。
李东来想着过除夕,就要团团圆圆开开心心,所以把秦大牛也请来了。
看着气派的房子,秦大牛笑道:“过了年,等农闲的时候,我家里也该盖房子了。”
“怎么,老二要结婚了?”李东来笑道。
“还不是多亏了你,老二喜欢上了邻村的小芳,两个孩子相对了眼,但是小芳的爹不太愿意,他想把小芳嫁给公社车把式的儿子。
那你也知道,我是养猪的,怎么跟人家车把式比。不过现在好了,我到城里养猪了,每个月能拿到车把式一年也挣不到的钱。
小芳的爹知道后,立马就松口了。家里的房子也住不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在东面再起两间屋子,给他们小两口住。”
秦大牛喜得合不拢嘴巴,自从到食品站养猪,他现在在秦家沟也算是名人了。
“老二不小了,是该结婚了。”
两人说着话,进了中院。
一进院子,李东来就看到傻柱在打许大茂。
他眉头顿时紧皱起来,快步走上前,给傻柱的屁股上来了一脚。
傻柱正揍得起劲,被人从后面打了,自然是怒气冲冲。
“谁他娘的敢揍....啊,东来兄弟,你回来了。”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傻柱挨打,连衣服上的土都没来得及拍,就鼓着掌笑道:“打的好,打的好,像傻柱这种人...哎吆!”
他话音未落,屁股上也挨了李东来一脚。
许大茂强忍住疼,不解的问道:“东来兄弟,我是被打的那个,你为啥还打我啊?”
李东来冷下脸子道:“我上次开会的时候说过,从此之后,咱们大院里,再不允许出现斗殴事件,一旦发现,咱们也不开大会,立马送到派出所去!”
“啊!”
“什么!”
傻柱和许大茂都懵逼了,大过年的,被送进派出苏,那多晦气啊!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给了一个只有对方能懂的眼神。
“东来兄弟,我们没有在打架。今儿不是除夕吗?普天同庆的大日子,我们是想着表演个节目,给大家伙助助兴。”
“就是,就是,我跟大茂从小玩到大,怎么会打架呢,你误会我们了?”
李东来打量两人,笑道:“误会你们了?不会吧,你们可是一直不和睦的。”
“诶诶诶,那都是老黄历了,我们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许大茂怕李东来不信,上去就搂住了傻柱的脖子:“一大爷,你看,我们就是亲哥两。”
“得,既然误会,那就算了。都去看电视吧。”
....
李东来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身回屋,喊丁秋楠,张青翠还有李小妹一块看电视。
李小妹有一阵子没有见到秦大牛了,兴奋得咯咯直笑,把藏在兜里的奶糖递给秦大牛。
“大牛叔叔,你吃糖。”
“哎呀,小妹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秦大牛看着电视,心中暗叹,还是人家李东来有本事,只是半年时间,就在京城站稳了脚步,更是连电视都买到手了,这可比公社里的书记都要厉害。
贾家。
有了易中海的那五十块钱,秦淮茹买了肉,瓜子,糖块等吃食。
晚饭也很丰盛,秦淮茹做了一大盘子红烧肉。
贾张氏和贾旭东吃得满嘴是油,棒梗的筷子比雨点还要密。
等秦淮茹把稀粥端上桌子,那一大盘子红烧肉竟然一点都不剩。
她只能用馒头蘸着菜水,一口一口的填进嘴巴里。
喝着寡淡的稀饭,秦淮茹差点哭出来。
今天她从李东来门口经过,可是看得很真切。
李家的案板上,摆了四五个搪瓷盆子,盆子里装满了卤好的肉。
如果她当年能在秦家沟再坚持几年,那么那些肉都是她的。
真真是悔不当初!
吃完饭,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棒梗也要去看电视。
贾张氏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耷拉下脸子:“不准去,那是李东来的电视,不准去看!”
小当也想去看电视,噘着嘴:“奶奶,李东来的电视,我们为啥不能去看。”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贾张氏三角眼乜斜。
棒梗最了解贾张氏,嬉皮笑脸:“奶奶,我听说电视看的人多了,会更费电,我跟妹妹两个人加起来,再怎么着也能让李东来多花1毛钱电费。”
“真的吗?”贾张氏闻言乐了,拍拍手:“还是我大孙子聪明,等会奶奶也去看,让李东来那小子多花点钱,谁让他家里有肉也不分给咱家!”
....
/91/91304/l
第321章 棒梗拜年
饶是知道大家伙都喜欢看电视,李东来还是低估了众人的热情。
全大院的住户都聚到了中院,甚至还有一些外面的人混了进来。
大院里站满了人,没地方站的爬到了大槐树上,就连傻柱个许大茂家的窗户台上也蹲着几个精神小伙。
唯独贾家的屋门口空荡荡的,在人头攒动的院子里很是显眼,而且那块空地上还摆着几张板凳。
如果有好奇的人凑过去,就会被贾张氏拦住。
“小伙子,腿站麻了吧,想坐一会吗?不贵,只要五毛钱,你就能好好休息一会。”
尼玛,五毛钱购买五六斤棒子面了!
谁会舍得?
....
这年头还没有春晚,电视节目到了晚上十一点,就停了。
看到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网格地球画面,人们这才谈笑着依依不舍的离开。
“真是精彩极了,你们说座山雕有没有可能识破***?”
“咳,您乱说话可别连累我啊!”
“啊,对对对,***是大英雄,座山雕那种土匪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
喊上傻柱帮忙把电视搬回屋里,丁秋楠已经帮张青翠铺好了床铺,被单和被褥子都是新的。
张青翠本来打算吃完年夜饭就回家的,丁秋楠想着一个女孩子家家这么晚走了不安全,而且她回到家也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于是便邀请张青翠留在李家。
反正屋里正好空一个房间。
张青翠似乎早有这种打算,没有过多推辞便留了下来。
看到李东来进来,她从里屋出来,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道:“李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是我从小到大,过得最有意思的一个除夕。”
李东来接过丁秋楠手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热茶,祛除身上的寒气,笑道:“怎么,以前你们家不过除夕吗?”
他知道张青翠的家人都在外地,这也是近些年的事情。
张青翠小手拉扯衣角,神情低落的低下头:“我父母都是科研人员,他们在家里讨论最多的就是那些化学符号。
而且他们连饭也不会做,年夜饭都是拜托单位食堂里的厨师做的。
还有,他们在家的时候规定了,我们晚上九点以前,就必须上床睡觉,就连除夕夜也不例外。”
“.....”
李东来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不过这也倒能解释张青翠为什么会大四还没有毕业,就加入了项目组。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得赶紧睡觉了,不然心中总有些不安。”
张青翠朝李东来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跑进了里屋。
李东来挠了挠头,这姑娘怎么比李小妹还幼稚。
....
京城的夜,一片寂静。
李东来准备好的压岁钱装进红纸包里,然后才和丁秋楠躺在床上。
两人说了一会悄悄话,正朦朦胧胧的准备入睡。
外面便响起了李小妹急促的敲门声。
“果果,果果,马上就十二点了,快起来放炮,放炮啊!”
李东来这会瞌睡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打着哈欠说道:“太困了,明儿早再放炮不行吗?”
“不太行呐,小胖他们说了,过了晚上十二点,最先放鞭炮的人家,来年一整年都会有好运气。”
李东来也听说过这种说法,事实上,在他的前世,小时候也经常过了十二点,就能听得到街道上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可惜后来,鞭炮声消失了,同鞭炮声一块消失的还有浓郁的年味。
来到这个时代,自然要重新感受一下。
况且,还有丁秋楠在旁边不停的催促。
穿上棉袄,蹬上劳保鞋子,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一眼。
十一点五十五分。
得,看来得赶紧的了,推开门,李东来发现不但是李小妹,就连张青翠也起来了。
她看到李东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医生,我从来没有放过鞭炮,也想凑凑热闹...”
咳,还真是跟小孩子似的。
“那好吧,不过等下你要捂好耳朵。”李东来说话间,从柜子里取出一挂五千响的鞭炮。
这鞭炮跟供销社里卖的不一样。
供销社里卖的鞭炮,最多一千响,并且还只有小炮,
而这挂五千响的鞭炮里面还有七八个比较大个的鞭炮,俗称雷子。
“小妹,你去拿根长竹竿。青翠麻烦你去厨房拿盒火柴。”
李东来拎着鞭炮出了屋子,借助昏黄的灯光,看到家家户户门前都站着人。
刘海中带着刘光天和刘光福已经支起了竹竿,竹竿上面挂着一挂鞭炮。
刘光天可怜巴巴的看着鞭炮:“爸,今年大哥不在家,让我点一次鞭炮吧。”
话音未落,脑壳上便挨了一巴掌。
旁边的刘光福偷笑,刘光齐去做了上门女婿,刘海中心里正不舒服着呢。
李东来冲刘海中打了一个招呼:“二大爷,早啊!”
“早!早...您也亲自放鞭炮?”刘海中的脸色马上阴转晴,弓着身子冲李东来打招呼。
李东来笑道:“看你这话说得,这种事也能代劳?”
刘海中尴尬的笑:“是,是我犯糊涂了。”
李东来朝另外一边看,发现最近很少出现在大院里的易中海也出来了,他手里也拎着一挂小鞭。
“易师傅,新年好啊。”
易中海没想到李东来会跟他打招呼,愣了一下,笑道:“好,好...”
时间一点一滴的逼近十二点,李东来让张青翠举着竹竿,他把鞭炮挂在竹竿上。
那长长的鞭炮顿时吸引了不少拿着手电筒准备捡炮的孩子。
“哇,这么大的一挂炮,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看,鞭炮里面还有比较大个一点的,那是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啊,那是鞭炮司令,厉害着呢!”
....
几个平日里跟李小妹玩的好的小孩子早就围到了小妹身边。
“小妹,小妹,等会让我们捡你家的炮,可以不?”
“当然可以了,等捡了我家的,再去捡你们家的。”小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点点小脑袋。
李东来这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捡炮也有地盘的,不能胡乱捡。
“李医生,时间到了。”这时候,一直盯着手表看的张青翠催促道。
“好了,大家伙都闪开一点。”
李东来划着火柴点燃炮捻,随着一阵呲呲的火花,鞭炮在半空中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刘海中手脚也不慢,只是晚了那么一点点,也点燃了鞭炮。
易中海一直在盯着李东来那挂长长的鞭炮看,心中惋惜,如果不是却被秦淮茹借走了五十块,他也能买一挂长鞭炮,而不是用小挂鞭凑数。
一时间精神恍惚了,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点燃了鞭炮。
该死的李东来,乱我心神,让我没有抢到第一名。
易中海觉得心窝子直疼。
....
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响起了鞭炮声,人们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李东来被鞭炮声吵闹得大半夜才睡着,清晨压根不想起床,不过还是被丁秋楠拉了起来。
“东来哥,咱们这里的老规矩,大年初一不准睡懒觉,要不然今年就是个懒汉...”
得,咱还是做一个勤快人吧。
穿好衣服和丁秋楠出了里屋,早就醒来的李小妹冲着两人鞠了一个躬。
“祝哥哥嫂嫂新年快乐,祝嫂嫂肚子里的小宝宝健康成长!”
说完,她伸出了手,神情期盼:“压岁拿来。”
“祝小妹学业有成。”李东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李小妹。
李小妹打开红包,看到里面有1毛钱,顿时喜得合不拢嘴巴,“哥,我去找小朋友们玩去了。”
说完,便蹿了出去。
丁秋楠在身后朝她喊道:“等会记得回来吃饺子。”
“知道了。”
屋内,张青翠艳羡的看着这一幕,以前过年的时候,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收到父亲给的红包。
那里面的钱不多,也就五分一毛,但是南石独属于她的钱。
她会拿着那些钱,跟小朋友们一起到供销社买红头绳,然后比谁戴上红头绳更漂亮。
而现在她长大了,只能把这小小的奢望揣进心底。
张青翠收敛心思,正准备去帮忙做饭,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红包。
抬眼看去,只见李东来正笑着看着他。
“新年快乐。”
“我...我...”张青翠只觉得眼睛有些酸,强忍住情绪,摆摆手:“李医生,我都是大姑娘了,不能要这个。”
“咳,没有结婚都算不上姑娘,况且这里面也钱也不多,就图个喜庆。”李东来笑着说道,“祝张青翠同学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在科研工作中,作出新的突破。”
张青翠擦了擦眼角,道:“你这样说,我不收都不行了。”
她接过红包,在手里摩挲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揣进棉袄口袋里。
“李,李医生,谢谢你了...我去帮丁姐做饭。”
...
大年初一要吃饺子,一家人围着方桌,面前都摆着一碗饺子。
丁秋楠笑道:“昨天我包饺子的时候,在饺子里面塞了一枚硬币,谁吃到的话,谁在来年会有好运气、财源滚滚!”
李小妹举着手说道:“我,吃到硬币的一定是我,不过我不要发财,我要哥哥和嫂嫂发财。”
丁秋楠溺爱的看她一眼:“不枉嫂子疼你。”
张青翠也笑道:“我吃到硬币的话,也不要发财,只要来年能顺利把项目拿下来。”
李东来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挡,已经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往嘴里放了。
开玩笑,谁也别想跟我抢硬币,他要发大财,然后建一个医学实验室。
其他人见此情形,也顾不得说话,把头埋到饺子里,大快朵颐。
大家都希望能吃到硬币。
可是过了许久,眼看大家碗里的饺子都没有了,还是没有看到硬币的影子。
张青翠疑惑道:“不会是谁不小心,把硬币吞进肚子里了吧?”
丁秋楠摇头:“硬币那么大个,吃到后肯定会知道。”
“可是怎么没有见硬币?”
“别急,就在剩下的饺子里。”
两人正讨论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东来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一般人,大年初一是不会去敲别人门的。
当然了,亲戚家的孩子,可能会来讨要压岁钱,可他和丁秋楠在四合院里压根没有亲戚。
“我去看一下,那你们继续吃,咱们务必要把硬币找出来。”
李东来放下筷子,走过去拉开门。
只见棒梗和小当拿着筷子和碗,站在门外。
他们看到李东来出来,立刻跪在地上,边拿筷子敲碗,边唱和道:“我们给您拜年了,东来叔,叔东来,新春佳节已来到,秋楠婶,婶秋楠,给点压岁就齐活。一块少,两块少,三块四块正合好,您不给,我不要,娃娃您就抱不到!”
李东来听了之后,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直响。
这大过年的,一大清早就堵着别人的门唱这些,这不是纯粹恶心人吗?
余光瞥见贾张氏躲在大槐树后,李东来顿时明白了,肯定是这老虔婆的主意。
看来她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啊!
“混账小子,谁教你们的!”
李东来面露凶色,一手去揪小当,一手去揪棒梗。
棒梗反应敏捷,见势不妙,仍下小当边往后跑去。
“奶奶救我,奶奶救我....”
已经跑了七八丈,被李东来快步追上,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小瘪犊子,谁教你的?”
棒梗硬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没有人教,你是我表叔,大过年的,不就应该给我压岁钱吗?”
“呵,我是你叔?谁告诉你的?”
“我妈啊,她说以前你们的关系可好了,整天在一起玩。”
李东来被气笑了,为了要到压岁钱,贾张氏什么谎言都能编。
来到四合院后,秦淮茹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两人以前有关系,确实曾有一段时间称呼李东来为表弟。
但是村子上的表弟压根算不上是亲戚,就像李东来在秦家沟,村子里岁数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都能算是表弟和表哥。
贾张氏也时农村出来的,自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竟然唆使棒梗来要压岁钱,真真是痴心妄想。
这时,两人的吵闹也惊动了大院里的人。
首先出来的便是邻居许大茂和秦京茹。
....
/91/91304/l
第322章 所谓表弟
许大茂和秦京茹看到在李东来手上苦苦挣扎的棒梗,顿时愣住了。
李东来平日里一向谦逊,从来没有亲自动过手,今天是怎么了?
“诶诶诶,东来兄弟,这棒梗是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火?”
李东来正准备说话,棒梗看到秦京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小姨,小姨,快救救我啊,我跟李东来拜年,要压岁钱,他不但不给,反倒揍我跟小当。”
秦京茹有些懵逼:“要压岁钱?你跟李医生非亲非故的,要哪门子压岁钱?”
许大茂也在旁边帮腔道:“就是啊,咱们大院里也没有拜年要压岁钱的习惯。”
这年头,大家伙都不富裕,大院里的孩子多,要是都跟棒梗那样见了人就拜年要压岁钱,谁家给得起啊!
棒梗停止了挣扎,疑惑地说道:“不是啊,我奶奶说的,李东来是我妈妈的表弟,是我家的亲戚,所以我才会来要压岁钱的。”
小当也在旁边哭泣道:“呜呜呜呜,就是的,我早晨给我奶奶要压岁钱,奶奶说家里没钱,才让我来找东来表叔的。”
“哎呀,贾家大娘这不是坑人嘛!”秦京茹闻言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
她想起前阵子被贾家坑了那么多东西,都觉得心疼。
那可是她瞒着许大茂攒下的,完全可以自己存起来,当做体己钱。
....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在后面捣鼓事情的就是贾张氏。
如果在平时,李东来也许是看在他们是孩子的面子上不再计较,但是现在大过年的,贾张氏不是纯粹恶心人嘛!
这时候,傻柱跟于菊花正好从中院里走过来,李东来冲傻柱招了招手。
“雨柱,耽误你一会时间,你去派出所,请值班的同志过来,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什么,请公安同志过来?”傻柱愣住了,看看鼻涕横流的棒梗,又扭头往看看远处的秦淮茹,讪笑道:“东来兄弟,这就是一件小事,让贾张氏给你道个歉算了,再严重一点,等过了年,咱们四合院召开一次大会,专门批评贾张氏和棒梗,让他们在大会上做检讨?”
李东来呵呵一笑,道:“雨柱啊,你忘记我上次开大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咱们大院要改变往日遇到事情就捂住的状况。现在是新世界了,不能搞封建社会大家长那一套,咱们要相信派出所的同志可以公平的把事情解决掉。”
“啊....只是这次的事情太小了...”傻柱挠挠头,替棒梗辩解,“棒梗还只是个小孩子,万一被抓进去,那一辈子就毁了!”
他虽然跟于菊花结婚了,也醒悟过来了,但是棒梗是他从小带到大的。
可以说,一直以来,傻柱都把棒梗当成亲生儿子看待,这种感情并没有随着他跟秦淮茹决裂而变淡,反而愈加的浓烈了。
毕竟棒梗现在已经残废了,如果再被关进笆篱子,那彻底没有前途了。
傻柱见李东来脸色铁青,知道他这次一定不会饶过棒梗,想了一下,缓声说道:“东来兄弟,棒梗这件事做的确实过分了,我这就去把贾张氏和秦淮茹喊出来,让他们....哎吆!”
他话音未落,屁股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踢他的人正是于菊花。
于菊花双手掐腰,怒气汹汹:“傻柱,你是不是又犯糊涂了啊,棒梗是人家贾东旭和秦淮茹的儿子,关你傻柱什么事情?
就算你傻柱把棒梗当亲儿子看待,人家也不领你的情,反而怨恨你把棒梗惯坏了!
”
傻柱捂着屁股连连摇头:“不可能,我那么喜欢棒梗,以前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棒梗吃了,贾家大娘和东旭兄弟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你啊,不愧是傻柱,果然是个傻子!”于菊花拧住了傻柱的耳朵,旋转三百六十度,见他咧着嘴哭嚎,才冷声说道:“你觉得你是好心,其实是害了棒梗。”
“害?不可能啊,我怎么会害棒梗?”
“我问你,棒梗是怎么残废的?”
傻柱被问住了,讪讪道:“他进到我的屋里拿东西,被老鼠夹子夹住了....可是,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保证没有害棒梗的心思。”
于菊花啪的一声,拍在傻柱的头上:“意外?如果不是你骄纵棒梗,让他随意出入你的屋子,让他随便拿你家的东西,棒梗怎么可能会偷偷的钻进你屋里?他不钻进你屋里的话,那么还被被老鼠夹子夹着吗?”
“可是,可是...这...这....”傻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于菊花轻哼一声,道:“咱们大院里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谁能比棒梗更顽劣的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由于你何雨柱在后面帮他撑腰,棒梗偷了别人家的东西,你会帮把棒梗道歉。那么,下一次棒梗肯定会变本加厉!”
傻柱这次彻底说不出来话了,原来他娇惯棒梗是害了他。
于菊花接着说道:“棒梗被你惯坏了,这个问题咱暂且不谈。
我一直以来,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是不是跟一大爷似的,生不出儿子,才把棒梗当成自己的亲儿子?”
“这,这怎么可能呢!”傻柱连忙否认,“我又不是许大茂。”
许大茂在旁边听个正着,拎起棍子就想冲上去,教育傻柱什么叫做礼貌。
可是他却被秦京茹拉住了。
秦京茹这会也算是看明白了,于菊花这是借着这次的事情教训傻柱,希望傻柱以后能离棒梗远一点。
以前秦京茹很看不起于菊花,哪有女人长成这样的啊?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她觉得于菊花这个人还算是不错,至少不像大院里的其他老婆子小媳妇那样歧视她是个柴火妞。
而且,傻柱自从有于菊花管教后,也很少到许家来找麻烦了,秦京茹从内心里感激于菊花,自然要帮于菊花。
傻柱被于菊花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啪!”
于菊花又狠狠的拍了他脑袋一下,怒吼:“没听见东来兄弟的话吗?赶紧去派出所!”
“是,是,我这就去。”
傻柱一溜烟的跑了。
一直躲在月牙门旁的贾张氏看到傻柱去报警,心中大呼大事不妙,她现在身上还背着事情,万一再被抓进去了,想出来可就困难了。
贾张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快步奔回家,冲着正在收拾碗筷的秦淮茹说道:“哎吆,我昨儿好像感冒了,浑身酸疼,我得上床上躺一会,有什么事情,你可千万别喊我啊。”
大年初一便睡在床上不起,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不过秦淮茹害怕被贾张氏骂,只能淡淡的笑道:“妈,你尽管睡,等会我带棒梗他们上街上看热闹,中午你是吃饺子还是想吃红烧肉,等回来了我帮你做?”
“....饺子吃腻了,还是吃红烧肉吧!”
贾张氏说话间又进里屋看了一眼贾东旭,贾东旭昨晚肉吃多了,拉肚子,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刚睡着。
....
李东来没有等很久,傻柱便带着三位公安同志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
“呵,龚所,没想到惊动了你,你过年也不歇歇?”
领头的公安正是街道派出所的龚所,曾经办理过许大茂诬陷李东来的案子,许大茂的母亲就是被他亲手抓获的。
李东来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龚所和另外两位公安同志都散上。
龚所抽着烟笑道:“昨天就休假了,所里由大队长值班,也是赶巧了,今儿我去取一封信,刚进办公室就听说四合院这边出事了,考虑到你老兄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这才赶了过来。”
“嘿嘿,那多谢了!”
龚所看到棒梗蹲在地上,诧异道:“这不是上次把玉佩藏在你屋里那小子吗?当时考虑到他是被别人蛊惑的,再加上年纪比较小,才没有处理他。今天他又犯什么事情了?”
“今天一大早,这小子就带着他妹妹跪在我家门口...”李东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龚所听完之后眉头拧成疙瘩,走到棒梗面前,冷声说道:“我记得你叫贾梗是吧?”
棒梗敢对李东来呲牙,面对龚所他却一点都牛气不起来,颤声说道:“对,对,我就是贾梗,贾东旭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你早晨堵着别人门子,用诅咒别人的方式要压岁钱,已经涉嫌敲诈勒索了?”
“敲诈勒索?啊,不,龚所啊,您误会了,我压根没想敲诈李东来。”
棒梗不是傻子,他很清楚一旦这个罪名安在身上,他说不定会被送去工读学校。
工读学校是监管并改造犯罪青少年的教养机构,那里面有的是办法对付他这种人。
龚所冷声道:“你想不想是一回事,你的实际行为又是一回事,上次你的犯罪记录还没有消除,这次又敢犯事,看来是屡教不改了。”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两位公安同志:“小张,小王,你们把他带走,今天下午就送到工读学校去。”
“别啊,别啊,我求求你....”棒梗有朋友进入过工读学校,他从朋友那里知道工读学校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
他那个朋友,本来是个青皮,整天揣着一把菜刀,走在大街上没有人敢惹。
但是进了工读学校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便变得像小绵羊一般,捎话出来给家里人,让家里人赶紧把他从工读学校救出去。
小当也吓得嚎啕大哭:“叔叔,你千万别把我送进你工读学校啊,我今后一定会改正的,变得乖乖的,求求你了。”
这个时候,李东来凑到龚所耳朵边,嘀咕了两句,龚所的眼睛逐渐瞪大,重重的点点头。
他摆了摆手,让已经拿出绳子的两位公安同志稍等一会。
蹲在棒梗面前,冷声说道:“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已经被吓破胆的棒梗连忙说道:“您说,我一定能把握住!”
龚所笑道:“只要你愿意指认出是谁让你们干出这种事情的,我就考虑从轻发落你们。”
这话点醒了棒梗,对啊,只要交代出真凶,他们就没有责任了。
棒梗从地上蹦起来,指着中院说道:“报告,是我奶奶,我奶奶让我们一大清早堵着李东来的家门要钱的,她还说了,要是李东来不给钱,就咒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
当然了,贾张氏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贾张氏只是给他出主意,让他去找李东来要钱。
后面的话都是棒梗为了推脱责任而杜撰的。
龚所闻言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别人不给钱,就要诅咒别人,这种人还能算是人吗?
对于贾张氏,他也很清楚,这个老太婆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不久。
本想着她从此之后会安分守己,现在竟然还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
这次绝对不能轻饶了她!
他盯着棒梗眼睛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绝对是事实,如有半句假话,我愿意从此不能吃肉!”
“谁管你吃不吃肉,我问你,你敢不敢当面指证贾张氏。”龚所缓声说道。
现在是新世界了,要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必须有充足的证据。
棒梗毫不犹豫的回答:“愿意,我现在就跟您一块当面找我奶奶对质。”
有一说一,棒梗作为贾家唯一的男孙,肩上担负着给贾家传宗接代的责任。
平日里贾张氏对棒梗很不错。
在贾家,只有棒梗,贾东旭和贾张氏能够吃白面馒头,而秦淮茹和小当只能吃黑窝窝头。
以前傻柱带回来的剩菜,大部分也进了棒梗的嘴里,要不然棒梗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但是,在棒梗看来,贾张氏是自己的奶奶,最喜欢自己,理所当然应该帮自己扛罪。
反正贾张氏已经进过笆篱子了,再进一次也没有什么。
大不了等贾张氏再从里面出来,棒梗给她多偷几块肉,好好给她解解馋。
“对,我奶奶确实这么说了,你们快去把她抓起来。”小当也在旁边符合。
果然是大孝子啊!围观的人们纷纷摇头。
/91/91304/l
第323章 重回实验室
今儿是大年三十,所有的住户都在家里准备过年,听到外面的喧闹声,纷纷拿着扫帚、筷子、菜盆子从屋内探出脑袋。
“怎么了,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后院有孩子的哭喊声。”
“我也听到了,好像是棒梗和小当。”
这个时候,一道俏丽的身影从远处跑来,脸上挂着八卦爱好者独有的爱好,冲他们神秘兮兮的说道。
“知道吗?棒梗和小当要带派出所的同志去抓贾张氏了!”
住户们顿时愣住,都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棒梗和小当是贾张氏的孙子和孙女,怎么会带人去抓贾张氏呢?这不是大不孝嘛!”
“就是,就是,贾张氏平时待他们可是很不错的,尤其是棒梗,有好事的都紧着他!”
“走,走,去看热闹去,这大过年的,咱们大院里也要热闹一回了。”
住户们三三两两的讨论着,围在了贾家门口。
此时,李东来已经和龚所长押着棒梗和小当前来找贾张氏对质。
龚所长上前敲敲门。
屋内,贾张氏正躺在床上吃糖块,听到敲门声顿时乐了,连忙爬将起来,去开门。
“哎吆,我的大孙子回来了,从李东来那个小王八犊子那里拿到压岁钱了吗?让奶奶开开...嗝...”
她看到几位公安同志站在门口,而棒梗和小当已经被押起来了,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屋内正在猪煮肉的秦淮茹听到动静,也赶紧放下筷子跑出来,愣住了:“公安同志,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家棒梗和小当怎么了?”
“怎么了?你家这两个孩子一大早堵着别人家门口,通过咒人家生不出孩子,来讹诈钱财。”
龚所长见人越来越对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决定速战速决。
“啊!讹诈钱财?孩子是是要压岁钱,用得着说得这么严重吗?”秦淮茹神情大变,她虽然文化部不高,也知道讹诈别人的钱财,是一件犯法的事情。
龚所神情严肃道:“压岁钱?你们跟人家李医生家非亲非故,为何要孩子去别人家要压岁钱。”
说着,他看向贾张氏,脸色宾得冰冷起来:“贾张氏,是不是你怂恿这两个孩子去要钱的?”
贾张氏不傻,当看到棒梗和小当带着公安同志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头。
这尼玛完全是要拘留的节奏啊!
“没,没有,龚所长你也知道我前阵子在监狱里接受过教育,我现在已经被教育好了,绝对不会让自家的孩子做这些事情。小孩子嘛,肯定是吓怕了,顺嘴乱说的,您可千万不要相信。”
贾张氏连忙失口否认。
这下子棒梗和小当都慌了,贾张氏不承认的话,他们就得去工读学校。
棒梗指着贾张氏,扯着嗓子喊:“奶奶,奶奶,你最爱我了,我求求你把事情说出来吧!刚才就是你让我们两个去跟李东来的要钱的。”
小当也开始抹眼泪:“奶奶,你怎么能这样啊,呜呜呜,我们可是听了你的话才去的,你现在竟然不承认了,刚才公安同志已经说了,要是你不承担下来的话,我们就得被抓进工读学校了。”
面对两个哭泣的孩子,贾张氏丝毫不为所动,她已经把监狱吓怕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监狱。
再说了,工读学校有什么?
虽然条件不怎么样,管得严一点,在里面也可能被其他的孩子揍,但是毕竟是学校啊,在工读学校读书还不需要学费。
“棒梗,小当,你们乱说什么,我这个已经被教育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情,你们两个可不要害我!”
贾张氏话音未落,便被秦淮茹扯住了袖子。
秦淮茹这会也听明白了,这次棒梗和小当闯了大祸,她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被抓进去。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呢?那可是棒梗和小当啊,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是你让棒梗和小当去李东来家要钱的,就连那套说辞也是你教他们的。”
“秦淮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老婆子我怎么教他们说那些!还不是你把孩子们教坏了,他们干了坏事,就应该承担责任!”
“你!你!你!他们可是你的亲孙子,亲孙女啊,你怎么能连他们都不要了!”
“我贾张氏已经改造好了,这叫做大义灭亲!”
....
秦淮茹在那里苦苦哀求,贾张氏却是不承认,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也相信棒梗和小当都是贾张氏撺掇的,这种恶毒的事情也只有贾张氏这种老虔婆才做的出来。
“啧啧,连亲孙子,亲孙女都坑害,这贾张氏可谓是丧尽了良心。”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啊,奶奶为了推脱责任。竟然要把孙子和孙女送进去,这在咱们四合院内的历史上还是第一个。”
“这贾张氏,我看刑!”
....
议论声中,龚所长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有想到贾张氏会矢口否认。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贾张氏承认了,就直接把贾张氏抓走,这样不会损害四合院祥和的节日气氛。
龚所长思忖片刻,走到李东来身旁,小声问道:“李医生,现在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办?”
“谁犯法就抓谁吧!”李东来沉吟道。他对于这次遭殃的是小当棒梗还是贾张氏一点都不关心。
他只是想让敢对付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现在没有证据,在贾张氏矢口否认的情况下,也不能抓她,那就把小当和棒梗带进工读学校里,让他们好好受受教育。
四合院里没有了这两位,必然会安生一阵时间。
龚所长见李东来是这个态度,也就放心了。
这大过年的,他也不想应为贾家的事情搅和得大家伙年都过不安生。
龚所长挥了挥手:“既然贾张氏不承认,而棒梗和小当又没有证据,那么就先随我们去派出所吧,等过了年之后,我会把你们送进工读学校,希望你们能改过自新。”
棒梗和小当闻言顿时瘫软在地上:“不要啊,不要啊,奶奶,你快承认了啊!快救救我们啊!”
贾张氏却无视他们,舔着脸看向龚所长笑道:“所长同志,你们做得很对,这两个孩子平日里太过顽皮了,希望他们以后能在工读学校学好。”
当然了,贾张氏并不是不稀罕棒梗,棒梗是贾家唯一的男丁,将来是要为贾家传宗接代的。
但是相比较棒梗,贾张氏更在乎自己。
说完之后贾张氏连忙从屋里,手忙脚乱的从屋里抱出一堆衣服,塞到棒梗的怀里。
“乖孙子,现在天冷,你把这些衣服拿着,到时候不会冻着了。”
她情真意切,眉眼之间尽显慈祥,就像是一个关心孙子远去的慈祥老奶奶。
棒梗抱着衣服心中却是哇凉哇凉的:“奶奶,就不能让我带些肉吗?”
家里买了十几斤肉,棒梗昨天才吃了两顿,还没有吃过瘾,现在想想都又有些嘴馋。
“害,要什么吃的啊,人家派出所和工读学校不会不管饭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贾张氏说话间,便把棒梗推搡出了屋子。
这番作为让围观的民众看得目瞪口呆。
“窝艹,这老太太的心肠真是硬啊,让自家孙子替她顶罪不说,连块肉都舍不得。”
“就是,就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老太太!”
....
棒梗和小当被带走后,李东来也跟邻居们有所有笑的回了家。
今年是大年初一,是一年的开端,好心情自然不能被这些人破坏了。
“东来哥,事情解决了?”丁秋楠见他进屋,连忙把没吃完的饺子热了一遍,端在了桌子上。
李东来拿起筷子边吃边说:“解决了,棒梗和小当被送到工读学校了。”
他为了不打扰媳妇的好心情,没有说出贾张氏让孙子孙女顶罪的事情。
“这样也好,工读学校那边管理比较严格,希望他们能在那里改过自新。”丁秋楠也觉得棒梗和小当太过分了,一大早堵着别人家门咒人,这样的人不处理,如何能行?
李东来说话间又夹起一个饺子填进嘴里,“咔嚓”,只觉得牙齿被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
吐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枚亮晶晶的硬币。
“好家伙,原来藏在碗底啊!”
李东来正为自己的幸运而兴奋眼睛余光瞥见丁秋楠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了,肯定是这小媳妇偷偷做了标记,把装有硬币的饺子故意藏在自己碗里。
“东来哥吃到饺子了,今年一定是大院里最幸运的人!”张青翠不知道这些,兴奋得跟孩子一样。
李小妹也放下玩具跑了过来:“我哥哥一直这么厉害!”
....
时光匆匆,转眼间年假已经过完了。
虽然轧钢厂还没有正式开始上班,但是京城大学实验室的项目已经启动,李东来一大早便带着张青翠回到了京城大学。
到了实验大楼的入口处,他让张青翠先行进入实验室,自己则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些肉干,糖果,香烟分给把守实验室的保卫干事们。
“这大过年的,哥几个也没有回去过年吧?”
“咳,岂止是没有回去过年啊!考虑到年关进入校园内的人员复杂,就连除夕夜我们也是轮班。”张队长接过东西分给身后的保卫干事,
“霍,这肉干看上去就很好吃,李医生,你也太客气了。”
李东来笑道:“你们也辛苦了,这算不得什么。这项目也有你们一份功劳,项目成功后,我一定会向刘教授建议,让他向上面给你们申请嘉奖。”
张队长愣住了,他来到京城大学已经七八年了,还从来没有哪一位研究员说过这样的话。
在那些教授学者们看来,项目的成功完全就国家的大力支持,和他们聪明才智的结果,跟外面这些保卫人员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曾经的那些战友,在战场上,在边疆有很多都立下了大功,他也曾想向上级申请调离这里,到前线部队去。
但是想到,这项目可能比杀成千上百的敌人,对国家的贡献更大,这才强忍住寂寞留了下来。
他嘴角有些颤抖:“那,那....”
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说了不用客气,我刚才说的完全是事实,现在的外界环境并不好,暗中肯定潜伏了不少特务间谍,如果没有你们,实验室还存不存在,也是个大问题。”
张队长也是个爽快的人,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也重重的拍了拍李东来的肩膀。
“东来兄弟,你这个人值得相处,等有空的话,咱们聚一聚,痛饮一场。”
“呵,我可是千杯不醉,到时候你可不要耍狗熊啊。”
“谁是狗熊还不好说呢!”
闲扯几句,经过全方位安检的李东来进入了实验室里面。
此时,大部分教授已经来到了实验室里,正在操作台前忙碌着。
张青翠已经把办公室清理了一遍,看到李东来进来,忙从桌子上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东来组长,这是目前的实验进度,按照这个速度,咱们在明年五月份前,就能够把样品研制出来。”
李东来看着上面的各项进度,皱了皱眉头,这个速度还是有些慢了。
他现在必须得尽快拿出成果,然后才能获得组建实验室的各种资源。
按理说,各位教授都竭尽了全力,他们不眠不休,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实验室里。
但是受限于实验室简陋的条件,以及实验的不可预测性,实验的进展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看来,还是得利用前世的经验,解决今生的问题。
作为前世的医科大学生,李东来自然很清楚如何正确制造出所需要的药物。
他原本打算引领那些教授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发现,现在时间来不及了。
李东来拿起笔,在纸张上写上所需要的材料和仪器,抬头看向张青翠:“张青翠同志,我有了一个新的研究思路,这些事所需要的次材料和仪器,麻烦你转交给刘教授。”
张青翠接过纸张,只是看了一眼,她便愣住了。
/91/91304/l
第324章 电子显微镜
纸张上鲜艳的写着,丙烯酸树脂,甲醇、乙醇、异丙醇、丙酮...等化工材料。
这些材料倒算不上什么,实验室的仓库里就能够找到,关键是在化工材料的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研究设备,有些设备实验室里也有,有一些实验室里没有但是可以从兄弟单位或者是上级部门借来。
只是...20万倍电子显微镜...这可是国内最新研究出来的,张青翠只在报纸上看到过,据说是魔都精密医疗器械厂和常春光学所合作研制出来的。
这玩意京城里压根没有,借调的话恐怕难度不低。
张青翠手掌摩挲着纸张,盯着李东来迟疑道:“东来同志,电子显微镜咱们京大没有,需要的话,只能向上级打报告,恐怕需要一段时间,你看,是不是寻找别的东西代替,咱们实验室里有可以放大五万倍的光学显微镜....”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就算他已经把后世制作出甾体类药物所需要设备精简到极限状态,依然不可避免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设备存在,就像是电子显微镜。
他也知道拿到电子显微镜的难度很大,但是这玩意是观测材料必须的。
“不行,光学显微镜压根无法观测实验过程,没有办法选择精准的操作时间。”
“什么!你想在实验中按照时间精准操纵?这怎么可能?”张青翠愣了一下,旋即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做到这个。
“不试试怎么行呢?根据我的计算,我们的实验之所以会屡屡失败,就是因为选择介入的时机不对。”李东来沉思片刻,缓声解释道:“你也知道化学药物实验中,大分子之间起化学反应的速度并不是恒定的,有时候经常会出现因为药物反应太过超前,或者是太过滞后而造成化学实验生成物的不一致,所以要想得到我们所需要的@甾体类药物,必须得测定出药物实验的反应速度。”
李东来看到张青翠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几乎合不拢了,知道自己讲的知识好像有些超纲了。
“你听明白了吗?”
“好像...没有明白。”张青翠迟疑的回答道,李东来刚才讲的那些原理她都明白,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能测算出药物反应实时反应速度。
“好吧,不管明白不明白,你就按照我说的报上去吧。”李东来也是满脑子包,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好的,我这就把你所需要的材料报到校委会。”
张青翠说话间便要离开实验室,却又被李东来喊住了:“等等,你告诉校委会,如果他们能够搞到电子显微镜的话,我有信心可以在一周时间里,研制出@甾体类药物。”
“什么?一周时间?”张青翠再次愣住了,她倒不是怀疑李东来的能力,现在在整个项目组中,只有李东来领导的小组有可能会攻陷难题。
但是一周时间,这也太夸张了,要知道化学药物实验就像是开随机盲盒,每一次实验都像是一个盲盒,盒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结果。
这样的盒子有上百万个,研究人员们通过各种方法来限定条件,可以排除一大批盲盒,但是剩下的盲盒也足以万计。要从这上万个盒子中找出正确的那一个,必然需要成千上万次的实验。现在李东来竟然说可以在一个星期内找到那个盒子,这让张青翠不得不震惊。
她思忖片刻,小心翼翼的说:“东来同志,你是不是过于乐观了?”
过于乐观?不乐观不行啊!
不然的话,像电子显微镜那种先进的玩意,怎么也轮不到他用。
况且,李东来还真不是盲目的乐观,毕竟他已经深谙整个实验流程,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设备。
只要设备拿到手,按照宇宙规律在位面上的统一性,李东来有那个信心做到手拿把掐。
“你尽管去吧,我自有道理!”
“明白,我这就去找校委会的张书记,尽最大能力帮你争取到电子显微镜的使用权。”
李东来的自信心感染了张青翠,她重重的点点头后,便出了实验室,来到杨书记的办公室外。
还没走到跟前,站在办公室的一个青年秘书便冲过来同她打招呼:“青翠,年前我有位老同学从沿海那边寄来了两斤干带鱼,我母亲一直等着你去做客的时候,让你尝尝鲜的。我看你一直没去,便去你家找你,可是你却不在家。你过年的时候,去哪里了?”
“刘峰同志,替我谢谢伯母的好意,不过并不喜欢吃海鲜,至于我过年的时候在哪里,那是我个人的隐私,不方便透露。”张青翠看到刘峰,眉头不由紧蹙起来,她也知道刘峰对她有好感,不过她总觉得刘峰这个人心思不正。
“那个,张书记在办公室吗?”
刘峰早就习惯了张青翠冰冷的样子,他一点都不生气,笑道:“你大伯在呢!刚来不久,这会应该准备下午开会的材料,要不要我替你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敲门就行了!”
张青翠没有理会他,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谁啊?”
“我,先锋项目组的助理研究员张青翠。”
“啊,青翠来了,赶紧进来吧。”
待张青翠进入书记办公室后,刘峰在外面矗立良久,开始思忖最近张青翠的情绪变化。
他跟张青翠同住一个大院,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又一起考上了京城大学,在外人眼中,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刘峰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同住一个大院,张青翠的家庭背景不是刘家可以比拟的。
张青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高层人士,哥哥在边疆也作出了杰出贡献,而张青翠的大伯更是校委会的书记。
所以,刘峰的父母就希望自己儿子能跟张青翠结婚,他们也好借张家的势力。
当然了,除了父母的期望,刘峰自己也是非常喜欢张青翠的。
身为大院子弟,刘峰见过无数漂亮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都没有张青翠身上那种冰山般的气质,这种气质让刘峰很是心动。
刘峰在毕业后,由于表现优异,顺利得到张书记的欣赏,并成为张书记的秘书,距离接近张青翠又更近了一步。
按照他的计划,虽然张青翠冷冰冰的,但是刘峰有信心在一年时间内拿下她。
从此之后,就可以借助张家的势力扶摇直上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最近一年内,张青翠似乎特别排斥跟他接触。
刘峰每次去找张青翠出去玩,都被张青翠以工作忙拒绝了,最开始的时候刘峰也没有在意,还以为张青翠只是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他本想借着过年的机会,邀请张青翠去他家里玩,谁成想,张青翠却不在家。
身为张书记的秘书,刘峰很清楚张青翠也不在张书记家。
这就让他摸不着头脑了,因为据他所知,张青翠是一个朋友不多的人,她有限的那几个朋友刘峰也都认识。
“看来,还得调查一下张青翠在哪里过的年!到了嘴边的肉,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刘峰这样想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办公室内。
张书记看到张青翠进来,主动从办公桌后站起身,给张青翠倒了一杯茶水。
“青翠啊,过年的时候你住在谁家?我本来想让你伯母给你送一些饺子的,谁知道你不在家。”
张青翠接过茶水,立正站齐道:“大伯,我前几天去家里做客,不是跟您解释过了嘛。我是在一个朋友家里过的年。”
“真的吗?”张书记皱了皱眉头,重新坐下,目光紧盯张青翠的眼睛,道:“我怎么听刘秘书说,他去你的那些朋友家找过你,你的那些朋友都表示自从放了假,就没有见到你了!”
“刘峰竟然敢调查我!”
张青翠闻言心中有些生气,同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自从进了李东来家,她就过得很快乐,忘记让那些朋友帮着打掩护了。
“你不要怪刘峰,他也是关心你。”张书记摆摆手道,“你也是成年人了,大伯本来不该管你的私生活,不过你父母现在都不在京城,我这个当大伯的就有责任照顾好你。你知道自从得知你不在家里,你伯母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你的堂哥和堂姐发动了不少人找你。幸亏你在初二的时候到家里走亲戚了,要不然他们真能把京城翻过来。”
对于这个侄女,张书记一直很满意,思想正派,表现积极,并且还异常聪慧,是一个搞科研的好苗子。
张家人中最注重的就是这样还能够为国家做贡献的人,所以虽然他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在部委任职,但是论受待见程度,远远不如张青翠。
而且,张青翠还是张家两家人中唯一的女孩,万一出了事情,他绝对没有办法同二弟交待。
张青翠也知道自己脑子一热跑到别人家过年,让大伯操心了,小声说道:“您放心,我跟柳儿她们不一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柳儿是大院里作风比较混乱的女孩子,才刚二十岁不到,换男朋友就跟换衣服似的,隔三差五就领着一个陌生的面孔在大院里出现,让大院里的人深感不齿。
见张青翠这种笃定的态度,张书记也就不再追问了,女孩子长大了,总会有些小心思。
自己作为一个大伯实在不适合问这些,等有空的时候,让张青翠的大嫂私下偷偷问问。
他笑道:“你今天来,不会只为看望你大伯吧?”
“看您这话说的....还真是对了。”张青翠把李东来所需要的材料递给张书记,“这是我们组长需要的东西,麻烦您这个大书记想办法筹备一下。”
“项目组的事情啊。你们先锋项目组现在做的是重点项目,我们学校自然应该全力支持....只是...这个电子显微镜是什么?”
张书记说着话,翻阅材料,当他的目光着落在的电子显微镜上的时候,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他抬头看看张青翠:“咱们有电子显微镜吗?”
也不要怪张书记会如此孤陋寡闻,他本身是文科出身,这些年也一直忙于政务,对国内的前沿科技并不太了解。
“有的,不过只有一台,刚刚研制出来没有几年,现在在常春光学所。”
“只有一台?这难度似乎有些大啊!”
张书记虽然不懂电子显微镜,也知道像这种尖端设备一般人压根没有使用的权限。
“我先帮你问一下。”
张书记并没有直接给张青翠答复,而是坐下来摇动电话,待听筒里传来清脆的声音后,他直接说道:“麻烦接京城大学设备处。”
一阵琐碎的生意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您好,这是里京城设备处,我是处长黄守明。”
“黄处长,这里是校委会。”
“啊!张书记啊,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事情是这样的,我这里需要一台20万倍的电子显微镜,你能搞到吗?”
“啥?”
“20万倍电子显微镜,就是常春光学所制造出来的。”张书记抬起头看了一眼张青翠。
对面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语言,许久才发出一丝惊疑的声音,道:“张书记,你说的那个显微镜我在内部刊物上看到过介绍,它可是常春光学研究所的镇所之宝,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光学所那帮家伙正准备利用它研制出更先进的显微镜。就算我以咱们学校的名义向他们发函,也不可能借到的。”
“没有一点希望吗?你可是咱们京城大学的装备运输大队长。”张书记皱了皱眉头。
“没有希望,我相信只要我拨通光学研究所的电话,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挂断。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亲自出面去谈,光学研究所的领导才可能会听咱们说两句。”
“明白了!”
张书记挂掉电话,看着张青翠说道:“张青翠同志,这个电子显微镜对你们的研究,很重要吗?”
....
/91/91304/l
第325章 调查
校高官办公室内。
面对张书记的询问,张青翠咬着嘴唇重重点头:“十分重要,东来说了,只要有了20万倍的电子显微镜,他有很大可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符合项目需求的@甾体类药物。”
“东来?”张书记愣了一下,抬了抬眼皮,问道:“东来是谁?实验室不是老刘在管着吗?”
也不怪张书记不知道李东来的名字,实验室属于重点实验室,归部委直属管理,京城大学能够做的就是尽力配合,所以对实验室内的详细情况还真不了解。
张青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脸微红的解释道:“是李东来同志,他现在领导了一个实验小组,我就是小组的成员之一。”
张书记听到这话,心中隐约有了想法,再看到张青翠那副鹌鹑样,这种想法又坚定了不少。
对于这个侄女,他还是很了的,从小聪慧过人。同样,她有着聪慧人同样的毛病,那就是一般人入不了他们的眼睛。
而张青翠在提起李东来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却是那么的温柔。
呵,看来这傻姑娘也动了心思。
只是不知道这李东来是个什么情况,家庭条件倒是其次,主要得出身好。
看来,应该找人摸摸底,要不然万一出了事,也不好跟二弟夫妇交代。
张青翠当然不知道的张书记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了马里亚纳海沟,见他迟迟不说话,脸上各种神情变换,还以为他有什么为难之处,小声说道:“李东来同志是实验室里最优秀的研究员,才进入实验室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能领导实验小组了。他提出的计划虽然看似匪夷所思,但是我觉得如果真的拥有电视显微镜,那么确实也有可能实现。”
“啊。是吗?”张书记这才醒悟过来,他并不了解实验室那套东西,这个项目已经持续很久了,迟迟没有突破性进展,现在有人提出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出来。
虽然这个提议听起来似乎有些不靠谱,不过依然值得尝试。
张书记是个敢想敢干的实干派,没有过多思索就拿定了主意:“好,你放心吧,我等会就会跟常春的研究所联系,有了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那,谢谢书记了。”张青翠闻言差点兴奋的跳起来,她眉开眼笑的同张书记道了谢,离开了办公室。
张书记笑着摇摇头:“这小棉袄要露风了。”
他并没有先联系常春研究所,而是摇动电话,让秘书刘峰进来。
刘峰拿着文件夹推门进来,帮忙泡上茶水,笑道:“书记,青翠最近似乎有些忙,都瘦了,晚上的时候,我让家里做点好菜,请您和青翠都过去。”
“不用了,现在实验室那边到了关键时刻,青翠分不开身,我过年的时候肉吃多了,涨了好几斤肉,老伴正督促着我减肥呢!”
刘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依然热情的笑道:“是是是,刚过了年,油腻的东西都吃不进去,等过一阵子,我再请您。”
张书记端起茶杯小酌一口,若有所思的看向刘峰,道:“刘峰啊,我有个私人的事情交给你,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刘峰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站直身体回答道:“当然愿意了,我刘峰能够有今天的成绩,完全是您提拔的结果,我对此铭记于心,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是了,我刘峰一定毫不犹豫。”
他此时心中狂喜,领导有私人的事情交给你办,那说明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那好,你去调查一个人,他的名字是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里项目组的组长。”
当然了,张书记识人无数,刘峰的心思完全瞒不过他。
其实张书记并不看好刘峰,这个年轻人虽然聪慧,接人待物都十分娴熟,是一个当秘书的好苗子,但是他的心思太野了。眼睛中时刻燃烧的充满野心的火苗,让人不放心。
张书记之所以选择刘峰,就是因为刘峰喜欢张青翠,这样一来,他调查起那个小组长,必然会竭尽全力。
果然,刘峰听到李东来的名字,再联想到张青翠离开时那羞红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了。
敢情书记这是让我调查青翠的新对象!
呵,这次一定让那小子好看。
“您放心,我一定把这货查个底掉。”
听到刘峰这么说,张书记抬抬眼皮,神情严肃道:“调查要实事求是,切勿无中生有,你也知道我的性子!”
“明白,明白!”
刘峰浑身一颤,擦了擦额头,离开了办公室。
待办公室的门关好之后,张书记摇动电话:“请接部委....”
....
另外一边。
刘峰出了办公室,并没有直接前往实验室,而是去了供销社一趟。
半个小时后,他带着一条大前门来到实验室的门卫处。
看到有陌生人接近,保卫干事离很远就大声吆喝:“同志,你找谁?”
刘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过去:“小同志,我找你们队长。”
保卫干事打量一下刘峰,身上的灰西装打理得一点褶皱都没有,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玳瑁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也是京城大学的老师。
他扭头朝门卫处里喊道:“队长,外面有人找你咧。”
张队长正躺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刘峰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这人也不认识啊!
刘峰是个有眼色的人,脸上挂满和煦笑意,走上前:“张队长吧,我是校委会张书记的秘书刘峰。”
“啊?刘秘书,你有什么事情?”张队长的神情并未有少许的放松,脸上也没有刘峰预期的那种恭敬。
想想也是,实验室的这些保卫人员那全部出自特别部队,压根不受京城大学管理。
就算是张书记亲自来,人家也不需要特别对待。
这让刘峰心中有些小不爽,自从他成为张书记的秘书之后,所到之处皆能听到别人的恭维,就连学工处的那些老师见到他也要面带笑意。
一个小小的保卫人员竟然敢在这里充大爷,着实有些可恨。
只是,现在的刘峰有求于张队长,也不敢把这种不满表露出来,只能尴尬的笑笑。
“张队长,麻烦你到这边,我有点事情。”
张队长回头看了一下,看到保卫干事们都站在岗上,安保没有任何的纰漏,这才跟着刘峰到了实验室的一个拐角处。
“刘秘书,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好事,好事!”刘峰说着话,从帆布包中取出一条大前门递向张队长。
“张队长,我向你打听个人。”
张队长看到那条大前门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冲刘峰摆摆手:“你干什么!赶紧收起来!”
“啊,这,别介啊,一条烟而已,算不了什么!”
刘峰不以为然,还要把烟往张队长的怀中揣去。
张队长错步上前,一个擒拿格斗术,直接把他撂倒在地上。
刘峰的屁股重重着地,顿时发出一阵惨叫声。
虽然张队长已经留手了,但他毕竟是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而刘峰常年缺乏锻炼,这一摔让刘峰疼得额头都直冒汗。
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很快就有两位全副武装的队员赶过来。
“队长,怎么了?”
当他们的目光着落在那条大前门上时,顿时明白了,这个戴眼镜的小子完全是在找死。
他们保卫处有规定,不准接受外人的礼物。
平日里,李东来每次带的肉干之类的小礼物,都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直接分给大家,那算不得违规。
而刘峰这种私下送烟的行为,如果上岗上线的话,判他一个行贿也算不得冤枉。
好在张队长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厌恶的瞅了刘峰一眼,道:“把这家伙撵出去。”
就这样,刘峰捂住屁股,抱着烟被两位保卫干事架着,扔到了道路上。
自始至终,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无从问起李东来的情况。
平日里,这些保卫干事同研究员们接触最频繁,他本来打算从这里得到突破口,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麻蛋,这些大头兵就是一根筋,连校委的面子都不给,看我以后怎么整治你们!”
刘峰骂骂咧咧的来到了学工处。
学工处的老师见到刘峰那副样子,都有些纳闷:“刘秘书,你这是咋了被人家抢了?”
“咳,别提了,碰到了几个不识时务的家伙。”刘峰扶着椅子坐了下来,冲着一位老师喊道:“老王,你给我调一个档案出来,名字叫做李东来。”
“李东来?是不是那个一个学期就毕业的李东来?”老王愣了一下,缓声道。
“一个学期就毕业?”刘峰皱了皱眉头:“什么时间咱们京城大学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老王站起身边查找档案边解释道:“你前一阵子,经常跟张书记参加研讨会,不常在学校里可能不清楚,这个李东来可了不得了,原本只是轧钢厂医院那边派来进修的,结果学习成绩太过优异,医学系那几位老教授亲自出题,让他提前毕业的。”
听到这些刘峰的脸色逐渐黑了下来,“别说那么多,赶紧把档案找出来!”
两分钟后,老王找到了李东来的档案,摆在桌子上,“刘秘书,你也知道规定的,档案可以在这里看,但是不能带走。”
“知道了,知道了,我能让你难做吗!”刘峰不耐烦的说道,他解开档案袋上的绳子,细细阅读起来。
只是看了两眼,他的神情便缓和许多。
“这货原来结过婚啊!”
老王接话道:“他已经三十岁了,当然结过婚,他的妻子也是从咱们学校毕业的,前阵子我还见过,挺标致的一个姑娘。”
“嘿嘿,结过婚了,这太好了!”
刘峰把档案看了一遍,记在心中,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学工处。
他身后,那几位学工处老师无声对视两眼,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李东来看来有大麻烦了。
他们没少跟刘峰打交道,知道这个人就是那种奸佞小人,善于隐藏在暗中给别人使绊子。
....
校委张书记办公室。
听完刘峰的汇报,张书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是眯起了眼睛。
他的这种表现,让刘峰有点摸不着头脑。
试探的问了一句:“书记,李东来结了婚,还在校园里勾引小姑娘,这可是乱搞男女关系,咱们得管啊。”
张书记缓缓睁开眼睛,手指轻敲桌子:“你确定两人现在有不正当关系?”
“不,不确定...”刘峰虽然心思坏,但是当着张书记的面,他也不敢睁着眼说瞎话。
“那不就是了,没有影子的事情,你就大张旗鼓的去查,万一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你负责?”
“我....”
刘峰支支吾吾半天,眼睛一转,笑道:“既然李东来已经结了婚,那他跟青翠就不可能了,您还发愁什么?”
张书记苦笑摇头:“你啊,还是不了解青翠,这姑娘平日里看起来腼腆,也不喜欢说话,骨子里却是一个执拗的人,她认准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说完,他长叹一声:“给我那个二弟是一模一样。”
张青翠的父亲,也就是张书记的二弟本来也结过婚,后来遇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便跟原配离了婚,娶了那位女子。
这件事情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张青翠的父亲原本应该待在部委,现在却只能待在南方。
万一张青翠也....
刘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心中顿时一凛,小声道:“书记,你放心,我想法再调查一下这个李东来,一定要让青翠认清楚他的真面目。”
张书记摆了摆手,让刘峰先行离开。
然后抓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部委。
“喂,杨处长吗?对,我京城大学的老张啊,常春研究所联系上了?什么?他们要求实验必须在他们那边进行?这.....好吧,我同项目组的同志商议一下。不过无论事情是否能成,我都要感谢你,过两天咱们一块喝一杯!”
....
/91/91304/l
第326章 必须抢先
当李东来听说常春研究所的要求时,一时间懵逼了。
他倒是不介意出差,这年头为了给国家添砖加瓦,一年到头都待在大山里的工人多了去了。
但是,药物实验不是只需要电子显微镜就可以了,还需要反应釜,液质联用仪,药物溶出度仪,显微热台熔点仪,浮游菌采样器....等上百种仪器。
这些仪器都是京城大学花了大功夫才置办来的,常春研究所不可能具备。
离开了实验仪器,他就算有了电子显微镜也只能抓瞎。
张青翠也知道这一点,迟疑了半天,小声说道:“李医生,要不我再请学校想想办法。”
李东来摇摇头,道:“学校肯定已经尽了全力,这台20万倍的电子显微镜,可以说是常春光电研究所的镇馆之宝,甚至也可以说是咱们国家的国之重器,他们能允许我们使用已经算是够大方的了,绝对不会让电子显微离开他们的视线。”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中途而废了?”张青翠知道李东来说的是实情,只是有些不甘心。
昨天李东来已经把实验的整个步骤向整个项目组做了讲解,项目组的成员们在短暂的疑惑后,都连连点头赞成。
虽然李东来的方法看似匪夷所思,不过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只要按照实验步骤严格进行实验,成功制造出@甾体类药物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谁说我们要半途而废了。咱们可以把那些实验设备搬运到常春光电研究所,直接在那里进行实验。”李东来站起身,紧紧攥住拳头。
“这....”张青翠歪着脑袋思索片刻,疑惑道:“实验设备那么多,并且有不少设备的体积还比较大,怎么远去呢?”
“用卡车,卡车不行的话,就用火车。”李东来咬着牙说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会有办法的。”
说完,他紧紧盯住张青翠的双眼:“我这就去找刘教授汇报这个想法,你立刻按照实验步骤,列出所需要的实验器材的清单,并且标注好尺寸。我昨儿听了广播,过几天常春那边会有一场大雪,这件事情不能拖得久了。”
“明白,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青翠重重点头,筹划实验器材是她的强项,这个任务对她来说很简单。
整件事中困难的就是如何运输那些实验设备。
当然,转运方面的难度是一方面,还有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个项目本身就是保密项目,一旦动静太大的话,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刘教授的迟疑也正在于此,他起身帮李东来倒了一杯茶水,缓声道:“东来同志,你的实验步骤我也很赞成,可是这件事情的难度很大,万一出了事情,咱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教授,你的顾虑我能够理解,只是现在波士顿的阿斯利研究所在半年前已经开始研究@甾体类药物了,前阵子,我从医学期刊上看到,他们已经提出了利用晶体萃取的方法,制造药物的药物的物理学原理,这种方法和我在实验步骤中使用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李东来接过茶水,边喝边解释道:“虽然他们的论文中有不少错误数据,但是阿斯利研究所汇聚了国外的一流药物学专家,他们很快就能够把数据纠正过来。
到时候,发现正确的实验步骤是一件很难轻松的事情。
现在,二十万倍的电子显微镜在国外,并不是最先进的设备,据我所知阿斯利研究所就拥有三台。
万一,被阿斯利研究所提前研究出了@甾体类药物,咱们这几年就算是白忙活了。
”
刘教授闻言神情神情严肃起来,缓缓点头:“我们的时间倒是其次,我们这帮老家伙加入项目组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把剩下的生命全部献给国家的准备。重要的是实验室花费了海量的宝贵资金,却被国外抢了先,咱们没有办法交代啊!”
虽然这年头国内外并没有互相承认专利,但是学术上的荣誉是每个国家都必然注重的。
刘教授沉思片刻,神情逐渐坚毅起来,抬起头道:“干了!要想干成大事,就不能畏首畏尾,如果真是出了纰漏,我老刘会一力承担。”
他那副为了取得成功,无所畏惧的样子,让李东来心生唏嘘。
“教授,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虽然运送仪器的动静肯定会比较大,但是咱们可以让保卫部门的同志介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刘教授眼睛一亮,猛然站起身,笑道:“看来我真是急糊涂了,你提醒得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当然,在打电话之前,刘教授又召开了实验室全体成员会议,把李东来的想法讲了一遍。
研究员们皆纷纷点头。
“我觉得这个想法好,虽然花销可能会大一些,但是万一被阿斯利研究所抢了先,咱们就抓瞎了。”
“对,对,对,只要在运输的过程中小心一些,不一定会出事情的。”
....
最后,事情就那么敲定下来,刘教授跟常春光电研究所联系后,敲定了明天就出发。
为了避免泄密,任何研究员不得离开实验室。
但是,考虑到一些研究员有家眷,实验室也网开一面,允许研究员同家里挂一个电话。
当然了,打电话的时候,保卫处的张队长就坐在对面盯着。
李东来家里并没有电话,只能把电话打到轧钢厂医院,请焦院长派人去喊丁秋楠。
此时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在上班,只有食堂的南易最闲,他理所当然的承担了这个任务。
“放心吧,我骑自行车最快了。”
南易说话间,放下手头上的青菜,便往外走去。
他身后,传来了梁拉娣的声音:“你前天不是才骑着自行车摔了一跤吗?等会慢着点,万一再摔了,我还得给你涂红药水。”
此话一出,焦院长的神情顿时古怪起来,看看南易,再看看梁拉娣。
饶是他再迟钝,这会也明白这两人之间有事情。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南易未婚,而梁拉娣死了丈夫,两人如果能凑成一对的话,也算是医院的功劳。
这年头,并不禁止办公室恋情,而且恰恰相反,工厂的领导们都希望自家厂子里的男女工人能够配成一对。
他笑着打趣道:“咳,再等几个月,我是不是要喝喜酒了?”
南易生性腼腆,尴尬的笑笑:“院长,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她压根没有关系。”
话音未落,便挨了梁拉娣一拳:“哈,你让我帮你抹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着,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这等虎狼词语让焦院长有点招架不住,他摆摆手:“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记得赶紧通知李东来同志的家属来医院接电话,我先走了。”
“院长,您慢走呐,到时候记得多递一点礼金啊~”梁拉娣白了南易一眼,大声说道。
她之所以会当着院长的面挑明她跟南易的关系,也是有所图的。
自从进入医院食堂当帮工后,梁拉娣跟南易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
平日里,南易经常给孩子们做菜,而梁拉娣也时常帮南易缝衣服和打扫屋子。
只是两人之间似乎就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纸一样,迟迟无法挑明。
每次梁拉娣谈起结婚的事情,南易总是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
梁拉娣不知道的是,南易心中一直有一个淡淡的影子。
在这种情况下,梁拉娣只能把两人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才能逼南易就范。
其实对于南易来说,梁拉娣确实也是个良配。
她性子泼辣,有主见,正好跟南易的性子形成互补,更重要的是,梁拉娣是三代雇农出身,而南易则是宫廷御厨的后代。
梁拉娣可以在未来帮南易遮风挡雨。
南易自然也知道这些,黑着脸尴尬的笑笑,便骑着自行车来到四合院。
听到是李东来的电话,丁秋楠心中猛然一跳,莫不是出事情了吧?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京城大学距离四合院并不远,如果有急事的话,李东来完全可以骑着自行车回家告诉她,而不是打电话,再找人转告。
南易见丁秋楠脸色煞白,嘴唇有些发抖,忙劝慰道:
“你别急,我看焦院长的脸色好像很不错,还跟我开了个小玩笑。”
“对,对,我这就去接电话。”
丁秋楠醒悟过来,跟着南易出了门,刚走近自行车,她就犯了难。
现在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压根不能再骑自行车。
这时候,正好傻柱和于菊花说笑着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两人,于菊花笑道:“秋楠妹子,你要骑自行车?这可千万不行,万一出了事,那可咋办。”
丁秋楠为难的说道:“可是医院里有你的东来哥的电话,我得去接电话。”
“要去轧钢厂医院啊?”于菊花大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主意,她踢了傻柱一脚:“当家的,你赶紧去找辆板车,送秋楠妹子去医院。”
“啊,我这就去。”傻柱愣了一下,立刻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拉着一辆板车回来了,“这是我从老牛头家借的,还是橡胶轱辘的,坐上去一点都不颠簸。”
“光有板车怎么行,上面还得铺上一床被子。”
于菊花从屋里拿出被子铺在板车上,然后扶住板车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陪你一起去吧!”
于菊花的举动让丁秋楠心中暖烘烘的,笑道:“菊花,让你忙前忙后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啥谢啊,要不是东来兄弟,我怎么能认识我当家的。”于菊花冲傻柱喊道:“傻柱,你说是不是?”
“是,是....”傻柱慌忙点头。
“那你还不赶紧拉车!”于菊花。
....
当李东来在电话中听完丁秋楠的艰难之旅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几天没有回家,我都疏忽这个问题了。”
“不怨你,其实我走路也能来的,只是想着要快点接电话,才让傻柱送的。”
“我这次出差估计要大半个月,你身子重,行动不方便,还是让岳母来四合院住一段时间。”
“嗯,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对了,这次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这,这个不能说,你也知道的....”
丁秋楠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次肯定是保密的行动。而电话对面应该有外人。
她本来还想说两句悄悄的话,此时也只能吞进了肚子里。
啰啰嗦嗦的交代几句话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李东来把电话听筒放在叉子上,掏出一根烟扔给张队长。
张队长笑道:“怎么着,用不用我到隔壁去,让你们小两口再说会悄悄话?”
“用不到,只不过是大半个而已,再说了,我能让老兄你犯错误吗?”李东来笑道。
张队长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小研究员永远是这么有分寸。
....
翌日凌晨两点。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李东来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了门。
“李医生,保卫部门的同志来了,为首的领导想先见见你,商谈路上的防护措施。”
“好,我马上就来。”
李东来随便洗了一把脸,清醒过来后,步入了会议室。
看到坐在为首的那位保卫部门同志,他顿时愣住了,旋即热情的伸出手,走了过去。
“刘同队长,这次是您带队啊,那肯定会顺能顺利了的。”
没错,这次保卫部门派下来负责转运的领导就是上次审问李东来的黑色制服。
两人曾经交锋过数次,对彼此的印象都很深刻。
刘同一脸无奈的伸出手,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有你在,我看咱们这次还要带一个厨师随行。”
“厨师据不必了,看到那位女同志了吗?她作出的饭菜,比一般国营食堂大厨作出的饭菜还要好吃。”李东来指着张青翠开玩笑道。
“你啊,就一点都不紧张?”刘同上下打量李东来。
“有什么紧张的,在咱们的国土上,并且有你们护卫,我不相信有人敢搞事情!”李东来缓缓坐下道。
刘同竖起大拇指:“你这话,我爱听!”
/91/91304/l
第327章 抵达
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必须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凌晨三点钟,谈妥行动细节后,刘同队长立刻站起身,挥了挥手:“行动!”
李东来和张青翠要指挥装车,也跟在他们后面出去了。
此时的实验室外面停放有十几辆卡车,最外面还有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在持枪警戒。
好在此时正是深夜,京城大学的校园内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见。
没有探照灯,张队他们就带人从电线杆上扯了一条电绳子,连接了十几个白炽灯泡,把外面照得一片光亮。
看到刘同出来,那些守在卡车旁边的护卫人员立刻跑过来,冲刘同敬了一个礼:“报告队长,特别护送队一共201人,实到201人,请指示。”
“立刻装车。”
伴随着刘同的一声令下,两百多位护卫人员立刻冲进实验室内,把材料单上的实验器械扛上卡车。
当然了,一些研究员们也在旁边帮忙,他们担心那些精密仪器被护卫人员们不小心损坏。
李东来凑到卡车旁往车斗里面看,车斗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军绿色毛毯。
一位小队长模样的护卫人员凑了过来,撇撇嘴道:“把毯子铺在车斗里,你们研究所的事情可真多!像这玩意,我们很多人都没有呢,只能睡在光板床上。”
李东来淡淡一笑,没有吭声,这小伙子说的也是实情,这年代生活困难,把毯子铺在车斗下,看上去就是在糟践东西。
旁边的张青翠不乐意了,她看着那个小队长道:“同志,我们并不是在浪费东西,这些毯子固然很宝贵,但是车上运载的仪器比它们的价值高千倍万倍。”
见小队长还是一脸的不信,张青翠随手拿起一台巴掌大小的仪器道:“这种设备叫做谱色分析仪,咱们国内没有,是从国外运进来的,目前国内也就只有不到五台。并且,它的主体结构是由玻璃构成,一旦在颠簸中跟硬物相撞,很难容易会碎裂,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毯子铺在下面。”
“国外进口的...”小队长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这年头国内外几乎没有贸易关系,像那些进口的东西,一般都是通过特殊途径运进国内的。
可以说,本来是价值一颗鸡蛋的设备,国内需要花费一百颗鸡蛋的代价才能获得。
“张抗战,你小子在那边嘀咕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他正待说些什么,远处传来刘同队长的吼声,张抗战充满歉意的说道:“同志,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赶紧去吧,那个老刘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小心挨批。”
张抗战感激的看李东来一眼,快步跑了过去。
....
两百多人帮忙,实验设备只有不到一百多件,但是众人却足足忙活了两个多小时。
一方面是实验设备都比较脆弱,必须轻拿轻放,护卫人员们都是小心翼翼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一个超大号的反应釜浪费了时间,反应釜足足有两千多斤,由于没有起重设备,护卫人员们只能用绳子把它捆绑起来,然后用棍子小心翼翼的扛上卡车。
在出发前,李东来又检查了一遍绳子,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才登上卡车。
“出发!”
驾驶员跑到卡车前面崛起屁股一阵猛摇,卡车的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声。
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车队缓缓驶离京城大学。
从京城到常春有将近1000公里,在后世坐高铁的话,只需要不到四个小时。
在这个年代,道路崎岖不堪,为了保护卡车上的设备,卡车的速度一直提不起来,只有不到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
直到中午,也才走了不到三百多公里。
看到太阳已经正当空,坐在前车里的刘同命令司机靠边停车,然后下车大声喊道:“全体注意,埋锅造饭!”
好家伙,竟然能看到传说中的野炊场面。
李东来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这会也是腰酸背痛的,这种老式卡车的减震近乎于无,地面的颠簸都通过车厢精准的反馈给了乘客,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电动马达上似的。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下车伸展一下身体。
李东来跳下车,就看到五六个背着黑铁锅的保卫人员冲到了路边。
他们的身体素质应该比一般的士兵要好一些,身上除了几十斤重的黑铁锅外,还有锅碗瓢盆。
这些人应该是传说中的背锅侠——炊事班战士。
只见炊事班战士从身后抽出锋利的工兵铲,在路边田埂上忙碌起来。
只是短短十分钟,便挖出了一个大坑,然后在大坑的旁边挖一个小坑当做是灶台。
将小坑和大坑的内部打通,炊事班战士就可以站在大坑里放柴火。
按理说灶台已经挖好了,可以放柴火做饭了,但是炊事班战士们并没有停手,而是又在小坑的周围再挖出三道细长的勾缝。
这让李东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明显是多花费功夫嘛!
正好,刘抗战扛着一袋子大米走过来,李东来帮他将大米放在木柴上,提出了这个疑惑。
张抗战笑道:“呵,别看你对实验室精通,对野战那是一点都不懂。”
李东来掏出烟,散了一圈,笑道:“不懂,这不是请教你嘛!”
张抗战用火柴点着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大团白雾,笑道:“你应该知道,生火烧菜会冒烟,而在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暴露自己。”
李东来点点头。
张抗战继续说道:“这些勾缝就是灶台的散烟通道,还要在上面铺上树枝等,这样能让散烟更加充分,最后还要在树枝上洒上水,这样一来,几乎就能够做到无烟的效果。”
“果然高明!”李东来听完之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不高明不行啊,我们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知道在战场上,只要稍有疏忽,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张抗战长叹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充满了遗憾。
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咱们现在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威风,敌人再想找事,就得掂量掂量自个的分量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锅灶已经挖好了,炊事班的同志在锅里倒上清水,然后开始点火。
果然,锅灶产生的烟雾经过树枝和水坑的双重过滤,能够飘出来的已经近乎于无,只有站在旁边才能看到。
由于是野炊,食物很简单,就是煮棒子面粥,粥煮的很稠,里面洒了点青菜叶子和一些盐花,吃上去味道倒是不错,也很垫肚子。
李东来蹲在地上,抱着搪瓷碗很快就干掉了一大碗,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而张青翠和那几位教授同志似乎有些难以下咽,只是吃了几口便喝不下去了,看向旁边的刘同问道:“刘队长,你们就没有点铁罐头之类的?”
“罐头?没有!”刘同摇摇头。
他身后的张抗战似乎看不惯教授们的做派,笑道:“同志们,这些食物已经算是很丰盛了,有棒子面,有青菜,有水,也就在国内你们才能吃到。”
“想当年,在北面战场上,各种物资都十分紧缺,我们每人每天只能分到一点炒面粉,炒黄豆之类的干粮,有时候连干粮都没有,只能吃野菜。”
张青翠和教授们闻言,神情顿时尴尬起来,端起搪瓷碗埋头大吃起来。
....
一路上并没有波折,车队顺利抵达常春。
此时正值上午,车队在繁忙的街道上很是显眼。
不用车队鸣喇叭,大街上的民众都纷纷分开一条道路,让车队通过。
常春光学所明显已经接到了通知,当车队停在光学所前时,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胸前别着徽标的老头便大步迎了上来。
作为此次常州之行的领队,李东来率先跳下卡车,迎了上去。
“您好,我是京城大学的李东来。”
“李东来同志,你好,我是常春光学研究所的董明山所长,欢迎你们的到来。”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后面庞大的车队和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充满歉意的笑了笑:“当然,也请你们能够理解,我们常春光学研究所,并不是故意刁难你们,而是电子望远镜实在是太重要了,不适合送到京城去。”
“理解!”李东来同他紧紧的握了握手,笑道:“我们这次的实验,可能需要花费二十多天的时间,此行有两百多人,就叨扰你们了。”
董明山闻言顿时愣住了,脸色也难看起来,拉着李东来的手,小声道:“东来同志,住的地方我们倒是能够提供,我们研究所有一栋刚建好的宿舍楼,可以让你们的人先住在里面,我们可以帮忙添补一些被褥之类的。
但是吃饭问题,就比较困难了,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研究所,每个月上面拨付的粮票和钱都是固定的,那你们一下子来了两百多人,这实在是养活不起啊。
”
李东来拍拍他的手,笑道:“您放心吧,我们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足够了,此行之前,大学里拨发了一批票券,足够我们这些人用的了。”
“有票券啊?这就好,这就好。”董明山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这才放进肚子里。
提出让人家来常春的是他,如果对方真的耍赖皮,让他供应吃食的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研究所的家底都拿出来了。
总不能让京城来的同志饿着吧。
看来这位名叫李东来的年轻人考虑得还挺周到的。
董明山这会也为刚才的轻视感到懊悔,刚才见到李东来的时候,他觉得京城大学简直是胡闹。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能担得起领队?
“李东来同志,真是少年英才啊!”董明山挥了挥手,冲门岗喊道:“老陈,赶紧带人检查证件。”
“好勒!”
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带着三四位手持武器的士兵,上前跟刘同交接。
常春光学研究所也属于保密单位,况且还有二十万倍的电子显微镜在,自然要小心谨慎。
刘同的手续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整个交接过程进行的很顺利。
看着一辆一辆的卡车驶进研究所里,董明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把李东来拉到一边。
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他。
“东来同志,你们这次来,带的粮票都是全国粮票吧?”
李东来接过烟,点头道:“对,全部都是。”
董明山搓搓手,尴尬的笑笑,满怀期待的问道:“你那些粮票能不能跟我们换一换,放心,我不让你们吃亏,一斤全国粮票,我给你们一斤二两的地方粮票。”
“当然没有问题,其实这次我们带的粮票比较充足,一换一就可以。”李东来笑道。
他明白董明山的心思,在常春这种重工业比较发达的城市,由于厂矿企业经常需要派人全国各地的跑,全国粮票在这里比一般的城市更吃香。
这个董明山看来是想帮研究所赚点外快。
“那就多谢了,等晚上,我让食堂备一桌好菜,为你们接风洗尘。”董明山喜得嘴巴都合不拢。
有了这笔外快,到了年底能给研究所里的职工多发一些福利了。
....
宿舍楼位于光学研究所实验大楼的后方,当李东来来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内已经打扫干净。
床铺上铺着干净的褥子,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插着一朵小白花。
张青翠看到李东来进来,上前接过他的包,挂在椅子靠背上,笑道:“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帮你把宿舍打扫了一遍,你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李东来虽然有些诧异,不过面对别人的好意,还是作出了热情的回应。
听到这话,张青翠心中像喝了蜂蜜一样,眉开眼笑道:“我就住在你的对面,平时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让我帮忙。”
事实上,对于这次常春光电研究所之行,张青翠充满了期待。
在京城里,都是熟悉的人,她连一句超纲的话也不敢讲。
不过在这里就不一样了,除了项目组的几位教授,熟悉他们的人近乎于无。
如果能发生一点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张青翠也知道这种想法是比较邪恶的。
她只是想默默的待在李东来身边就足够了。
/91/91304/l
第328章 阿斯利研究所
波士顿第十三大街是一条偏僻的街道。
街道上面没有百货公司,也没有娱乐场所,平日里显得很寂静,除了一栋红砖砌成的五层红砖垒砌而成的小楼。
小楼上的红砖已经在岁月的吞噬下有些风化,显得有些破旧。
不过,正是这栋小楼前,成为了整条街道的热闹所在。
几十位皮肤各异,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导游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小楼下。
“各位同学,这里就是著名的阿斯利医药研究所,诞生了诸多世界领先的原创药物,可以说是生物制药领域的圣地。”
那些年轻人听得双眼放光,他们早就知道阿斯利研究所的大名,梦想着毕业之后能加入研究所。
有位金发青年举起了手,操着伦敦郊区的口音问道:“老师,我们能进去参观吗?”
导游老师摇摇头道:“麦克,很遗憾,阿斯利研究所从不对外开放,不过他们目前正在招募甾体类药物的研究员,等你博士毕业后,也许可以递交申请。”
麦克懊恼的摇了摇头,就算他明年毕业,也没有办法加入阿斯利研究所。
原因很简单,阿斯利研究所招募的都是医学界的精英。
一个刚毕业的博士生,想加入,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他随即就释然了。
虽然无法进去参观,能站在外面合影,以后也有了跟同学们吹嘘的本钱。
“来,克里斯,麻烦帮我照一张相片。”
麦克的举动惊醒了那些学生,他们也纷纷拿出了相机,很快,阿斯利研究所就变身为了旅游打卡景点。
喧闹中,一辆福特galaxie缓缓驶来。
“快看,是阿斯利的人来上班了。”
导游老师们和那些大学生马上停下手,站在了两旁。
研究员巴菲特缓步走下福特,看到这些人,接触到那些羡慕钦佩的目光,脸上挂上了独属于阿斯利人的骄傲。
他拢了拢风衣,微抬下巴,拎着牛皮文件包,快步走进了研究所里。
如果在往日,他倒不介意给这些仰慕者们讲述阿斯利的伟大历史,同时也顺便教育他们要认真学习。
但是今天不行。
昨天研发组组长克莱恩教授已经发布了通知,今天上午九点钟,召开全体研发人员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
巴菲特过了安检程序后,快步来到了唯一二楼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
巴菲特坐在椅子上才长吁一口气,昨儿晚上那个舞女的身材实在是太赞了,早晨要不是设了闹钟,差点起不来。
旁边的同事看到巴菲特疲倦的样子,低声嬉笑道:“巴菲特,你又去第十大街的小野鹿酒吧了?”
“去去去,那酒吧我早就不去了,里面的姑娘都是本地大妈。”巴菲特撇撇嘴,凑到同事耳边小声嘀咕:“科里,你知道吗?在东九城那边新开了一家酒吧,里面的姑娘全是从东欧来的,年轻漂亮不说,花样还多。”
科里闻言,忍不住吞咽口吐沫:“真的吗?你把地址给我,我晚上去尝尝。”
他对巴菲特的话并不怀疑。
别看巴菲特长得肥头大耳,不讨姑娘喜欢,家里却很有钱。
再加上身为阿斯利的研究员,每周都能领到不菲的薪水。
巴菲特这些年一分钱都没攒下,全都花在了那些姑娘们身上。
可以说在阿斯利研究所,巴菲特是最懂酒吧文化的男人。
巴菲特嘴角微微翘起:“等晚上下班,我带你去,到时候让老板给你打个折扣。”
科里正要说些感激的话,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和一位身穿实验袍的男人走上讲台,顿时闭上了嘴巴。
实验袍男人他认识,就是阿斯利甾体类药物项目组的组长,阿埃多·克莱格教授。
阿埃多·克莱格走到讲台上,用手指轻轻敲敲桌子,神情严肃道:“各位研究员,请安静一下,下面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阿斯利研究所的副所长拉茨洛·科曼教授。”
研究员们闻言脸色大变,就连脸上一直挂着嬉笑的巴菲特此时也严肃起来。
这次会议级别不低啊。
阿斯利研究所规模很大,正所长由一位诺贝尔奖化学奖得主担任,平日里不负责日常事务,和吉祥物差不多。
真正负责管理研究所的是两位副所长,他们掌控着研究所的研究方向,资金拨付,也掌握着他们这些小研究员们的生死。
当然了,这两位副所长是研究所背后的财团挑选出来的。
拉茨洛·科曼教授正是其中之一,平日里他就待在那安保严密的办公室里,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
会场里没有响起掌声,拉茨洛·科曼教授也不在意,他需要就是成果,而不是恭维。
轻‘咳’两声,大声说道:“首先,我在这里恭贺各位,因为你们的辛勤工作,我们找到了研究@甾体类药物的新方向。
相关的论文已经发布在了杂志上,想必大家都看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现在我说一些没有公布出来的研究成果,根据二组的研究,我们发现了一种新的合成@甾体类药物的方法。
这种方法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是我已经组织人进行了评估,发现它具备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可能性!”
此话一出,刚才还一片沉寂的会场瞬间沸腾起来。
身为研究员们,他们很清楚一种药物只能由实验室在苛刻的条件合成出来,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只有能够进行工业化生产,才可能向市场推出,从而赚取丰厚的利润。
要知道,药物的研究投入是非常巨大的,就拿@甾体类药物的研究来说,从项目最开始立项到现在已经花了足足2亿美元。
这些钱自然来自背后的阿斯利财团,而阿斯利财团从来不会做亏本生意,他们要把这些钱从药物上成千上万倍的赚回来。
而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就是唯一的办法。
难怪研究所会派拉茨洛·科曼教授亲自出面召开会议。
巴菲特激动之后,却又隐晦的皱了皱眉头,新的合成方法是他研究出来的。
并且,他已经提供了完整的实验计划。
按照计划,只需要三个月时间,就能在实验室里合成出第一批@甾体类药物。
在这种情况下,压根不需要大张旗鼓的召开会议。
虽然阿斯利研究所的研究员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
但是关系到数亿美元的项目,时常还是有泄密事情发生的。
拉茨洛·科曼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为何会把这件事告诉所有研究员呢?
拉茨洛·科曼教授双手下压:“各位研究员,请安静一下。项目的前途一片光明,咱们研究所马上就能拥有一只可以下金蛋的公鸡了,到时候你们也将获得一大笔奖金。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出现了,急需我们解决。
那就是在京城大学,有一个项目小组也在研究@甾体类药物。
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研制出来。
”
“京城大学?”那些研究员们顿时皱起眉头,他们压根没有听说过这个大学的名字。
事实上,由于国际媒体的刻意封锁,他们对那个东方国度的一切都知之甚少。
项目组组长阿埃多·克莱格解释道:“京城大学也是一所古老的大学,他们虽然很少跟国际学术界交流,据说设备也比较简陋,但是实力却不容小觑。”
说完,他疑惑的看向拉茨洛·科曼教授:“教授,实验计划我已经亲自给您汇报过了,按照计划,我们也许在数月时间内就能完成研究工作。
就算京城大学也有人在研究,肯定追赶不上咱们的进度。介时,咱们提前注册了全部专利,他们只能前功尽弃,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拉茨洛·科曼教授摇摇头:“你想得太过于乐观了。根据东方国度传来的可靠消息,京城大学的项目研究组已经找到了制造@甾体类药物的方法。
具体方法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并没有办法获取。
不过他们的项目小组,目前正在吉春的光电研究所。
那里有东方国度唯一的二十万倍电子显微镜。”
听到电子显微镜,阿埃多·克莱格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
在巴菲特的制造计划中,电子显微镜正是至关重要的设备。
当然了,他并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伪,因为阿斯利研究所背后的金主是阿斯利财团,阿斯利财团的当家人都是消息灵通的人。
东方国度内肯定是有人为了金钱泄露了这个消息。
这在情报工作中是常见的事情。
拉茨洛·科曼教授并没有解释消息来源的意思,接着说道:“由于提供消息的人无法接近京城大学的实验小组,只知道他们的项目组长是一位名叫李东来的年轻人,对于项目进度一无所知。
所以,咱们必须得竭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研制出药物。
要知道,为了这个项目,研究所已经花费了2亿美金,万一被东方人抢了先,有什么后果不用说你们也明白!
”
科里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
他们这些研究员已经跟研究所签署了长期合同,一旦被冷藏,那这辈子就毁了。
就算是能够侥幸辞职,因为合同的原因,他们也无法在任何研究所找到同样的工作。
而且,研究所背后的金主财团还有很多隐秘的小手段。
每年莫名其妙出车祸的研究员,不在少数。
那些研究员们也明白这一点,神情都严肃起来。
拉茨洛·科曼教授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我提议立刻组建一个攻坚小组,挑选研究所的精英研究员加入,同时,提供一切物资便利,即使攻坚小组需要动用卫星,我也能从六角大楼帮你们搞到,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研制出@甾体类药物。”
面对气势汹汹的拉茨洛·科曼教授,项目组的组长阿埃多·克莱格自然是拍着胸脯子答应。
他有位学生就是东方人,比一般的研究员更清楚东方的科研状况。
药物实验,比拼的是人才,更是设备。
人多势众在这个领域完全没有用,就算是天才也无法从药物中徒手捏出有机大分子。
药物实验需要高端设备的辅助。
在他看来,那个名叫李东来的华夏小子,能够在那种简陋的条件下,想到制造方法已经算是天才了。
要制造出来,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
散了会之后,拉茨洛·科曼教授把巴菲特请到了办公室里。
拉茨洛·科曼教授点燃一根雪茄,吐出一大团白色烟雾:
“巴菲特,你的制造方法,让我看到了咱们研究所里又出现了一位天才。等药物制造出来,我一定会报请集团,给你拨发一大笔奖金。”
巴菲特似乎对奖金没有兴趣,说道:“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呵,请讲。”
“你有那个李东来的资料吗?或者是说,你可以派人跟李东来联系上,甚至是把他请到咱们研究所吗?”
巴菲特对于这个跟自己思维同步的年轻人很感兴趣。
他本身是财团出身,虽然不能接班,但是信托里的资金已经让他实现了财务自由。
完全可以像他的那些哥哥弟弟那样,当一个浮夸公子,没有必要加入研究所。
但是,他的爱好除了女人外,就是科研工作了。
对他来说,研究世界的未知奥秘,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虽然研究所里有来自各国的天才研究员,不过在巴菲特看来,这些人都是徒有其名罢了。
拉茨洛·科曼教授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事实上,我们研究所也注意到了这个李东来。
现在已经通过特殊途径,命令东方的那位鼹鼠,收集李东来的资料。
你放心,只要资料拿到手,我们就会展开行动。
巴菲特,你应该相信我们阿斯利集团的行动能力。
”
巴菲特点点头,在研究所里,大部分研究员都是阿斯利集团从各国挖来的。
在阿斯利集团看来,人才就是未来。
所以,为了挖取这些人才,他们可以使用各种手段。
两人又闲聊几句,巴菲特起身告辞。
拉茨洛·科曼教授站起身,若有若无的说道:“听说集团的董事会开始选举了,您没有兴趣参选吗?”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对商业的事情不感兴趣。”
巴菲特推开门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有那点时间研究药物多开心,非要和那些长了三个心眼的人斗来斗去吗?
反正信托里面的资金,他就算每天去酒吧,也够花五百年的。
...
/91/91304/l
第329章 实验受挫
远在东方的李东来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大洋彼岸,也不知道阿斯利研究所已经开启了攻坚模式。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懈怠,在来到吉春光电研究所的第二天,就开始催促董明山所长。
董明山所长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有些发愣:“李研究员,你们刚来,舟车劳顿的,是不是歇息几天再开始工作。
我们吉春有很多景点,净月潭森林公园,文化广场。
对了,还有常春电影制片厂,我有个老同学在那里面工作,可以带你们参观。
”
电影制片厂?李东来这才想起来。
常春的电影制片厂是华夏第一家电影制片厂,堪称华夏电影的摇篮,像《白毛女》《钢铁战士》《上甘岭》等著名电影,都是从这里拍出来,火遍神州大地的。
如果有时间的话,还真想去参观一下,同华夏第一代电影人讨论艺术。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
李东来笑道:“董所长的好意,我们京城大学特别项目小组感激不尽,咱们还是尽快展开实验吧还有,电子显微镜还需要调试,我们带来的仪器也要重新校对,这些都非常花费时间。”
董明山见李东来态度坚决,也不再推辞了,站起身道:“你放心,部委的同志已经来了电话,把项目的重要性同我讲了,我老董绝对不会拖后腿的。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把电子显微镜重新校对了一遍,同时,还在实验室里给你们腾出了一块空地,你们可以在那里实验。”
“走,现在我就领你去。”
....
常春光学研究所,电子显微镜实验室内。
董明山所长向李东来介绍了负责电子显微镜日常操作的团队。
操作员董亚珠同志,辅助员周亚飞同志还有维护员刘明发同志。
其中让李东来感到诧异的是董亚珠同志是一位女同志,留着两条小辫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他对女同志有什么意见,这年代的女同志可是能顶半边天的,就连李东来的左右手张青翠也是女同志。
关键是岗位不一样,像这种需要动手能力强的岗位,还是需要一些经验丰富的男同志。
董亚珠似乎看出了李东来的不满,大大方方的咧着笑道:“李研究员,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女同志,又比较年轻,所以无法胜任电子显微镜操作员的职务”
李东来也不掖着,直接点明:“确实有这个想法,这次的实验至关重要,如果我觉得你不能胜任的话,我会向上面提议调换你。如果你表现优异,待实验结束,我会摆一桌筵席,为了这种错误的想法道歉。”
董亚珠从小到大,最讨厌别人把她当女孩子看待,本来已经准备发怒了,听到李东来这敞亮的话,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如果我的操作精度达不到要求,我不等你提出申请,就会主动辞职!”
既然董明珠这种态度,李东来也无话可说,开始和董明山所长一块安置那些从京城送来的仪器。
仪器拆卸的时候麻烦,安装的过程更加复杂,刘同带着上百位保卫人员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把仪器安装完毕。
待李东来亲自验收,确定仪器一切正常后,实验正式开始。
实验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李东来和张青翠那帮子研究员们吃住都在实验室里,而刘同他们也没有休息,一直守在实验室门口。
五天后,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
刘同快步上前,刚想询问结果,便看到张青翠脸上挂着的苦涩,他看着李东来尴尬的笑了笑:“李研究员,张研究员,打起精神来,我记得你们曾经告诉过我,失败是成功他妈,只要咱们再努力几次,吸取经验教训,肯定能成功的。”
李东来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很不轻松。
实验的步骤并没有错,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这年代制药仪器的粗糙程度。
仪器的精密度不达标,那么必须通过调整实验剂量的办法来解决。
这样一来,科学的实验,竟然变成了拼运气的事情。
当然了,面对研究员们,李东来没有办法说出这些,只能把重任扛在肩膀上。
“大家伙也听到刘队长的话,都打起精神来,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咱们开始进行第二次实验!”
“明白!”
众研究员高声答应。
....
时光匆匆,李东来带着项目小组来到吉春光学研究所已经半个月了,实验总共进行了三次,都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这让李东来和项目小组的成员们都有些丧气。
小会议室内,李东来把目光从实验报告中抬出来,目光在那些沮丧的脸上划过。
“实验虽然失败了,但是这次实验大家伙的表现明显比前两次好多了,我尤其是要表现董亚珠同志,她在操作电子显微镜的过程出表现出了极高的水准,现在请大家伙为董亚珠同志鼓掌。”
每一次实验失败,李东来除了总结经验教训外,还要选取一位表现好的同志进行公开表扬。
这样才能激励同志们在下次实验中更加努力。
董亚珠的表现出乎了李东来的意料,这位只有中专文化水平的小姑娘,似乎天生为操作而生,一双小手异常稳定,就连京城那些老研究员们也自叹不如。
“啪啪啪!”
会议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董亚珠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伙都为她得到了表扬而高兴。
其中,张青翠更是站起身来,向董亚珠说道:“董亚珠同志,等你空闲的时候,一定要教教我如何操作。”
董亚珠正要站起身答应下来,却被李东来打断了,他摆摆手道:“你们的私事,等会议结束后再私底下解决。现在咱们来讨论一下,下次的实验应该注意的事项。”
“那个,李研究员,我能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吗?”董亚珠怯生生的站起身,举起了手。
“咱们是讲究民主的集体,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李东来示意董亚珠坐下来。
董亚珠缓缓坐下,小声说道:“咱们已经连续进行了十五天实验,这十五天中,咱们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十八小时左右,我们比较年轻,还能受得住,你看看那几位教授,他们的眼眶都黑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们会熬不住。咱们是不是短暂的休息两天,让大家伙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我觉得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中,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放松的话,研究员们的操作水平也会大幅下降。”
李东来闻言目光在研究员们的脸上滑过,他们的状态正如董亚珠说的那样,个个精神萎靡。
那几位老教授,这会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欠。
李东来沉思片刻道:“董亚珠同志的提议非常好,我决定咱们项目小组全体休息两天,两天后再次开始实验。”
研究员们闻言,顿时都摇头表示不需要休息。
那几位老教授更是惊得站起身,拍着胸脯子保证:“组长,你放心,我们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药物研究出来,绝对不会给项目组,给国家拉后腿。”
李东来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这是科学实验,是拼上老命的事情吗?再说了,你们都是国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科研人才,以后还要引领我们医药事业的发展,万一身体出了问题,我岂不是承认罪人。”
“你们都别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等会我会请光学研究所的医生帮你们检查身体,散会!”
那几位老教授硬着脖子,还想说些轻伤不下火线的话,李东来却已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他们也只能把话又吞咽了下去,跟在董亚珠后面,去医疗室检查身体。
...
夜幕降临,黑暗铺天盖地的压在吉春城上。
李东来一觉睡醒,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张青翠生病了。
经过医疗室的检查,情况似乎有些严重,肺部似乎感染了。
医疗室的医疗水平不足,李东来请刘队长带上几位保卫干事,把张青翠送到了吉春第一医院。
待办完所有手续后,刘队长开始安排值班的事情,李东来觉得心中有些闷,走出了医院。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中点点雪花飘落。
“李研究员,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这几天你一直在忙,我请你吃我们吉春的特色菜。”
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李东来回过头,看到董亚珠也从里面出来了。
常春的特色菜?猪肉炖粉条,白肉血肠、雪衣豆沙、清蒸白鱼、长春酱肉?
这阵子在研究所里,虽然伙食还不错,但是比不得京城那边。
李东来的嘴巴早就淡出鸟来了。
“行,你在前面带路,不过是我请你。咱们先去吃饭,吃饭完之后,来换刘队长他们。”
“嗯呐!”
董亚珠是个大大方方的姑娘,也不计较谁请谁的问题。
她带着李东来,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条小巷子里。
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李东来吃得也有些撑了。
两人晃晃悠悠的出了饭店,步行往医院的方向走过去,没走两步,就听到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
“可能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
李东来脸色骤变,率先向声音的方向冲去。
声音来自小巷子的深处,路灯无法照入,里面一片漆黑。
李东来从怀中掏出一把手电筒,循着声音的方向照过去。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一位年轻的姑娘压在身子下。
年轻姑娘拼命的挣扎,可惜,她远远不是那汉子的对手,只能无助的哭泣着。
由于她的嘴巴也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李东来有些庆幸,如果自己和董亚珠没有经过,这姑娘肯定会被汉子糟蹋。
既然是遇到了,那就不能不管。
李东来没等那汉子反应过来,便大步上前,一脚揣在了汉子的腰部。
汉子明显也是个练家子,被踹翻在地后,竟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我是老骆,你得罪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老骆?就算你是骆驼,今儿这事我也是管定了!”
李东来用眼神示意董亚珠把那姑娘扶起来,自己则在旁边做掩护。
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逞强的,只要把人救了,压根没有必要再跟这壮汉动手。
可惜的是,壮汉不这么想,他见姑娘被拉走,眼睛顿时红了。
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小兄弟,我再劝你一句,不要自找麻烦,既然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话间,他便挥舞着匕首大步冲过来,可是刚冲两步,他就猛然停住脚步,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拿着枪的正是李东来,只见他淡淡的笑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七步之外,枪最快。七步之外,枪又快又准,你信不信?”
“啊?!我信,我信,小同志,刚才只是个误会,咱们都是好朋友。”壮汉愣了一下,连忙舔着脸笑道。
开玩笑,刀对枪,这怎么玩啊!
李东来打开保险,手指扣住扳机,冷声道:“现在把匕首扔到地上,然后解开裤腰带,把自己的双手捆上。”
壮汉不傻,他很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这年头,糟蹋妇女同志,可能会吃枪子的。
“小兄弟,咱们初次打交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姓骆,叫骆士宾,你到道上打听打听,我骆士宾的名气有多大,实话告诉你,在常春城,还没有敢用枪指着我。”
骆士宾此时也从惊恐中晃了过来,开始威胁器李东来。
李东来是那种受威胁的人吗?
只见他呵呵一笑:“道上?什么道上?在我这里只有一条道,那就是正道。现在我说最后一遍,立刻解开裤腰带,捆上双手,不然的话...”
说着话,李东来抖了抖枪口:“我的手已经有些累了,我这人累了的话,心情就会不好,说不定会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91/91304/l
第330章 一触即发
骆士宾现在是一脑袋的包。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拿着一把枪,在那里晃来晃去。
你丫的会玩枪吗?
不过,他可不是那种毛头小子,遇到事情只知道硬上。
骆士宾皱皱眉头。笑道:“好,好,兄弟,你手里有枪,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这就把自个绑起来。”
说话间,他双手缓缓放下,去取皮带。
旁边的那个女孩似乎有些冷,打了两个喷嚏,李东来忍不住回头瞅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骆士宾转身撒丫子就跑。
一旦进了局子里,那就只能等着吃枪子,还不如搏一搏,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他也太小看了李东来,只见李东来眼睛微微眯起,轻轻扣动扳机。
“砰!”
骆士宾发出惨叫,‘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董亚珠扶着那位姑娘,一下子被惊呆了。
她压根没想到李东来身上有枪,更没想到李东来会开枪。
而且,他开了枪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不多见,让人感到安全。
董亚珠看看倒在地上的骆士宾,有些担忧的问道:“李研究员,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李东来拎着手枪,缓步走上去,一脚踢开了骆士宾手上的匕首。
“不会,这枪打到了他的腿上,他只是疼晕过去了。”
歹徒中枪倒地,在后世,应该是拨打报警电话。
但是在这个年代,只能靠双腿跑了,好在有自行车。
李东来让董亚珠骑上自行车,带着那位姑娘去报案,自己则站在一旁,盯着歹徒。
万一,他要是清醒的话,那就再给他来上一枪。
“东来哥,你自己小心点,我马上就去。”董亚珠有点不舍得离开,不过她也很清楚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她拉上那姑娘,直奔附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值班同志听到那姑娘差点被歹人侮辱了。
而且,歹人还中了枪,立刻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平日里那些小混混动手也只是拿着棍子,匕首之类的冷兵器,现在竟然出现了热火器。
一阵急促的哨声之后,派出所的同志们全副武装的冲了出去。
....
巷子里,李东来有些焦虑。
这大汉腿上的小洞‘突突突’的往外淌血,如果再不送到医院的话,说不定整条腿就可能废了。
正当他犹豫是否该动手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过头,便看到自己被十几把手枪指着。
“放下武器!”
派出所同志的眼睛都紧盯在李东来的右手上。
“大家伙不要紧张,我有合法的证件。”
李东来把手枪缓缓扔到地上,双手再缓缓的举起来,他有些后悔没有交代董亚珠在报案的时候说清楚了。
派出所的张所长看到李东来很配合,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们现在走过去....”
“明白,我不动,你们也不要激动,我是有合法持枪手续的。”李东来缓声道。
张所长一手持枪,一边挥挥手,他身后的一个小同志神情紧张的往李东来的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巷子外面便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所长转过身看去,看到几位精壮的小伙步履矫健的走进来。
当看到李东来被枪口对准的时候,精壮小伙们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从腰间的枪袋里掏出手枪,对准了张所长他们。
张所长:“.....”
李东来:“....”
精壮小伙们:“....”
现在局势瞬间发生变化,李东来发现自己其实是最危险的,万一哪个家伙脑袋热了,张所长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李东来忙举着手向精壮小伙中领头的那位喊道:“刘队,误会,误会,他们是派出所的同志,赶紧把枪放下。”
张所长闻言心中一松,看来确实是误会了,谁承想,下一秒,他心中就直骂娘了。
只见刘队并没有命令队员们放下手枪,反而手指扣在扳机上:“我知道他们是派出所的同志,当时我从上面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你和整个项目组的安全。
他们现在拿着枪怼着你,那就是威胁到了安全,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威胁!
”
李东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夸他忠于职守,还是骂他死心眼。
但是,他也知道像刘队这种人,就是那种一根筋的人,他的心中只有任务。
忙笑着对张所长说:“同志,你看,我这位小兄弟,也是个急性子的人,要不然,你们先把枪放下。要不然的话,真是伤了那个,那就太冤枉了。”
张所长心中一肚子草拟马奔腾而过,心想哪里来的愣头青啊。
不过当他余光觑见一个队员没遮掩好的枪袋时,瞳孔顿时收缩一下。
那枪袋他见过,属于一支特殊的队伍。
看来这个小伙子来头不凡啊!
张所长摆摆手,让手下的派出所同志放下手枪。
“确实是误会一场,各位不要激动。”
刘队长见他们放下了枪,也把手枪插回了腰间,快步走到李东来身旁。
“李研究员,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还动了枪?”
李东来扭头看向躺在地上那个受伤的家伙:“这货侮辱女同志来着,正好被我碰上。”
张所长也带着人走了过来,笑着看向刘队长:“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
刘队长没有回答,从兜里摸出一个证件递了过去。
只是借助昏黄的灯光看了一眼,张所长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冲刘队长敬了一个礼。
李东来也趁机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张所长是个老经验,走到骆士宾身边,冲他的腿上踢了两脚。
正在装死的骆士宾,再也装不下去,扯着嗓子喊疼。
“没有大碍,送到医院里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张所长撇撇嘴道,“这货我认识,是吉春城有名的混混,好像叫做骆士宾。”
“骆士宾?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有多想,在派出所里录了笔录,便带着董亚珠要回吉春光电研究所。
刚才派出所出来,便被那个被救的姑娘拦住了。
这姑娘长了一副好模样,堪比电影上的明星,有一个简单的名字,叫做郑娟。
她是吉春人,从小被一个老太太收养,同时老太太还收养了一个瞎了眼的男孩。
她平日靠糖葫芦为生,每次都是她串糖葫芦串,老太太推着小车出去卖糖葫芦,因为老太太知道郑娟太漂亮了,生怕她被别人祸害了。
在录笔录的时候,李东来知道刚才那个骆士宾是郑娟男朋友的朋友。
骆士宾估计是看她长得漂亮,借故约她出来。
郑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不疑有诈,差点保不住清白。
“李同志,董同志,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现在真是只能去跳井了。”郑娟一脸感激的说道。
她的话并不夸张,在这个民风保守的年代。
女孩子一旦丢了清白,那么等着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流言蜚语和邻居在背后指指点点,一般人压根受不了这种压力。
“客气了,只要是男人,遇到这种情况,就不会袖手旁边的。”李东来笑着回答道。
郑娟虽然点了点头,却明白像骆士宾这种人,一般人还真不敢惹他。
她在小巷子里喊救命已经有十多分钟了,至少有两次都有人路过,都被骆士宾吓走了。
人家救了她的命,她自然得报答,她郑娟虽穷,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李同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请你们吃个饭,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李东来知道郑娟家庭条件不好,况且,他还得回去做项目,压根没有时间。
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吃饭的事情就算了。”
想了一下,他觉得有必要给郑娟提个醒:“还有,我觉得你的那个男朋友有问题。骆士宾是吉春有名的大混子,你男朋友应该知道这一点。像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他怎么会让你跟骆士宾一块出去呢!”
听到这话,郑娟心底也泛起点点疑惑。
她跟男友已经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几乎谈婚论嫁了,但是男友跟她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
就像是男友不喜欢女人一样,而且,他好像跟一个男性朋友走得很近。
见郑娟神情忧虑,李东来也明白她应该想到什么,就不再多留了。
“好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还没走两步,李东来又被郑娟拦住了。
“李同志,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住址吗?我改日再登门感谢。”郑娟不甘心的说道。
在派出所里,她曾经数次询问李东来的名字,都被他身旁的那个同事拦住了。
而且,她偷偷找派出所的同志询问,派出所的同志却表示不知道。
这样郑娟有些搞不明白了,做笔录的时候不用询问姓名吗?
李东来笑道:“感谢就不必了,想必你听口音也听出来了,我们不是吉春人,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说着,他抬眼看向刘队:“刘哥,天这么黑,道也不好走。这姑娘受了惊吓,你能不能派人把她送回去?”
从张所长那里,李东来知道这个骆士宾可是个大混子,外面还有一大帮子小弟。
整天骑着自行车,到处偷鸡摸狗,搞破坏。
在以前,这些人居无定所,并且没有犯罪证据,派出所也爱莫能助。
现在,派出所的同志已经从骆士宾那里得知了那些人的藏身地点和犯罪证据。
决定等明天就重拳出击,把他们缉拿归案。
“明白!”刘队转身喊来一位精壮小伙。
郑娟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李东来,心中隐约明白这些人来头可能不一般。
长叹一口气,转身跟精壮小伙一块走了。
....
回到吉春光电研究所,已经是半夜时分。
还没走到宿舍,董所长便带着两位研究所的同志走了过来。
“哎呀呀,李研究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东道主真是失职啊!万一,你在吉春的地界掉了一根毛,那张书记还不得手撕了我!”
“别,您才没有半分失职,是我自作主张,该道歉的是我。”李东来笑道。
董所长上下打量李东来,确定李东来完整无缺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并不是夸张,自从李东来来了之后,他就开始打听这个年轻人的背景。
毕竟李东来也只有三十来岁,能够带领这么高规格的研究小组,确实令人疑惑。
可惜的是关于李东来的信息,已经被上面定为了保密信息了。
好在,有一位部委的老同志告诉董所长,上面已经把李东来加入了特别人才名单。
对于‘特别人才名单’,董所长曾经听说过。
五年前,上面有感于国内人才匮乏,决定筛选出一批各个学科的领军人物,进行重点培育和关注。
凡是能登上‘特别人才名单’的,都是极具能力,并且忠诚的科研人员,也可以说是国家科研的希望之星。
如果这希望之星,出了问题,他董所长那百十斤肉,可是万万扛不起。
“走走走,你们忙活了半夜,应该也饿了。我已经让食堂备了一桌饭菜,咱们边吃边聊。”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东来扭头看向刘队:“老刘,让同志们盯着就行,你也过来喝一杯。”
李东来觉得应该跟刘队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
像刚才那种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那个张所长也是个愣头青,事情就没办法擦了。
.....
晚上喝得有点多,等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李东来的脑袋还有点懵。
刘队果然是从部队里出来的,酒量也实在太大了,以一敌十,把他们都干倒了。
也好在这年头的酒都是粮食酒,只是有些懵,并不疼,洗一把脸就清醒过来了。
穿好衣服,就要吃饭。
却发现外面的桌子上并没有饭盒。
这才想起张青翠住院了。
在以往,每天早晨张青翠都会提前起来,到食堂打来饭菜。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有些饭票,拿出饭盒子,正准备出去。
门外进来了一道俏丽的身影。
/91/91304/l
第331章 京城来人
“李研究员,你还没吃饭吧?我从家里给你带了饺子,热乎着呢!”
董亚珠端着两个铝饭盒走了进来,她的头发和眉毛上都沾染有寒霜。
“饺子?”李东来愣住了。
“是啊,今儿是冬至,按照吉春的习惯,是要吃饺子的,要不然耳朵会冻掉的。”
董亚珠捏着耳朵,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到冬至了。
也不知丁秋楠和李小妹在家吃上饺子了没有。
由于保密的原因,项目组的成员都不能跟家人联系。
饺子是猪肉大葱馅的,也不知道董亚珠的母亲用了什么秘方,饺子馅十分鲜香。
那种香并不是油放多了,让人的嘴巴感到香。
而是让人从内到外的感到香,咬上一口,人的灵魂会在荡漾。
李东来仅仅吃了两个,就眯起了眼睛,他看向董亚珠,笑道:“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我娘刚从锅里盛出来,我就趁热吃了。”
“那项目组的同志呢?年轻人也就算了,张教授,王教授他们可都是从旧世界走过来的,比较讲道理。”李东来问道。
“他们也吃过了,今儿早晨,研究所的早饭就是饺子。”董亚珠似乎知道李东来是个细心的人,又补充道:“我已经请刘队长派人把饺子送到医院里了,保证张青翠姐姐也能吃到。”
“好吧,现在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了。”
李东来此时也不客气了,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很快两饭盒的饺子就被干掉了。
董亚珠看到李东来吃得很香的样子,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她这些饺子可是精致的饺子,前两天特别托了一位朋友,从市场上买来的鲜肉。
现在进了冬季,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就算是有肉票,也很难买到肉。
....
吃完饭,李东来便带着董亚珠来到了实验室里。
张青翠不在,董亚珠似乎成了助理,按照李东来的交代,开始整理实验所需要的材料。
此时,那些研究员们也吃过了早餐,陆续来到了实验室里。
他们已经从研究所的同志那里听说了昨晚的事情,看向李东来的眼神和往日截然不同。
人类天生就对于能够伤害其他人类或者是动物的武器痴迷,这种痴迷源自于生存的本能,是镌刻在基因内的,就连这些整天埋头在书堆里的研究员们也不例外。
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幻想过有一天,手持枪支在战场上大展雄威。
张教授是个性格外向的,快步走到李东来跟前,夸张的上下打量他,嘴里面啧啧称奇。
“嘿,没想到啊,咱们项目组里还出了一个神枪手,东来同志,你快跟我们说一说,开枪的感觉是什么样?你扣动扳机的时候,手颤抖了吗?”
李东来接过董亚珠递过的材料,笑道:“这种事,你难道不应该问老刘他们吗?他们年轻的时候,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我面对的只不过是个拿着匕首的怂蛋,做不得数。”
张教授瞅一眼正在忙着帮研究所的保卫人员做安检,撇撇嘴道:“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就算是中了枪,估计眼都不会眨一下,跟咱们这种连鸡都没杀过的人,能一样吗?”
李东来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眼皮上抬思忖片刻,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紧紧盯住那货的小腿,然后也不瞄准,按照自己的感觉调整枪口,直接扣动扳机,就完事了。”
“不瞄准?你以为你是谁啊?神枪手?”张教授表示不信,他旁边的那几位研究员也纷纷摇头。
“根据光沿着直线传播的原理,瞄准时,三点一线才能准确的命中目标,你不瞄准,骗谁呢?”
“就是,就是,我觉得李组长现在膨胀了。”
...
已经做完安检的刘队长走过来,拍拍李东来的肩膀,道:“我相信李组长的话,原因很简单,在我刚进部队那会,老兵告诉我们,上了战场,你们这群生瓜蛋子,把所有的技巧都得忘掉,完全凭借本能战斗,要不然,死的第一个就是你。
还有,三点一线说起来简单,但是想要做到,会受到很多因素影响。
比如,一把五四手枪,0.85公斤,填满子弹的话,足有1公斤重。
要单手拎起来,并且保证枪身一直处于平稳的状态,不经过刻苦的训练是无法做到的。”
众研究员们这才释然,纷纷说道:“李组长,现在你就是咱们研究小组的伸枪手了。”
对于这个称呼,李东来到不推辞,毕竟他跟丁秋楠结婚没多久,丁秋楠就怀孕了。
说是神枪手,也不为过。
....
由于休息了两天,大家伙都比以前更有精神。
第四次实验开始后,李东来明显感觉到研究员们的操作更加精准了,计算出的数据和理论数据也相差无几。
只花了半天时间,便完成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李东来来到电子显微镜实验室,看着站在仪器旁边的董亚珠道:
“董亚珠同志,现在轮到你了,有没有信心!”
“报告组长,有信心。”
“好,我先下命令,第四次制药实验,正式开始。”
随着李东来一声令下,董亚珠转身打开电子显微的电源柜开关,一道明亮的光束从电子显微镜上部的补光孔里射了出来。
董亚珠站在高大圆柱体的镜筒旁,她瘦小的身体显得格外渺小,不过就是这渺小的身体却迸发出无法想象的能量。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拉过手柄,镜筒里发出‘嘶嘶’的摩擦声,镜筒内部的几节圆筒开始缓缓上下移动。
李东来在前世也操作过电子显微镜,知道董亚珠正在进行操作电子显微镜中最难的,也是最关键的步骤——调解电子透镜的焦点。
电子透镜焦点的调节,关系到是否能够清晰的看清楚有机分子。
在前世,这种调解是通过计算机操控的,研究员们只用在系统内输入指令,计算机就会根据感应设备反馈回来的信息,主动精密的调整电子透镜。
这种调解的精度往往需要达到纳米级别,几乎很难用人手完成。
不过,这似乎难不倒董亚珠,只见她秀眉紧蹙,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转动手柄。
有时候,转动的尺度比较大,有时候,转动的尺度微乎其微,只有李东来一直盯着她,才能觉察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董亚珠的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滴。
不过她没有拿手去擦拭,因为一旦洒手,那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手感,就会消失。
眼见一滴汗滴马上就要顺着她白皙的面颊滑入眼角中,李东来再也忍不住了,从旁边取了一块毛巾。
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给董亚珠擦去了汗滴。
感受到那温荣的动作,董亚珠心中一阵悸动,只是她很清楚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分心。
她咬了咬嘴唇,收敛心思,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操作电子显微镜中。
1纳米,2纳米,3纳米....
人类无法肉眼观测的尺度,被董亚珠利用本能和天赋,一点一滴的逼近。
终于。
“找到了!”
透镜里出现了那个清晰的影子,董亚珠忍不住欢呼一声。
她快速按下锁定按钮,扭转头,兴奋的看向李东来:“李研究员,精度已经锁定,可以进行实验了。”
门外的研究员们,虽然无法听到声音,也能从董亚珠的表情中判断出进展。
他们也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在整个实验中,最难的就是调解电子显微镜了。
李东来拉开门,笑道:“光电所研究所的同志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轮到我们了!”
张教授老当益壮拍拍胸脯子道:“李组长,你放心吧,我们这次一定要找到那可爱的小东西。”
他和另外一个研究员转身从仪器中取出已经生成的有机大分子,开始在董亚珠的协助下,使用电子显微镜观测起来。
整个观测过程需要大概半天时间,李东来也不用一直在这边盯着,便回到了隔壁的实验室里,开始准备反应釜。
反应釜已经被研究员们清理了出来,他们正在按照李东来计算出的数据调整化合物的比例。
李东来挨个检查数据的正确性,刚检查了两个,实验室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在实验之前,他已经下了命令。
由于实验必须在安静的环境进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够打搅。
不过门外的人似乎有急事,敲门声连绵不断。
由于这种实验室的门是金属做的,敲起来的声音显得很刺耳,已经有不少研究员注意到了。
他们纷纷停下手,向门口看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李东来冲他们摆摆手:“大家伙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到门口,按下红色按钮,听到‘啪挞’的响声,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迎面而来的是刘队长焦灼的面孔。
李东来皱皱眉头:“刘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队长也没有进入实验室,就站在门口说道:“我们留在吉春第一医院的队员,拦截到了一位京城大学的人,据他自己说,他是张青翠的朋友,听说张青翠生病了,所以才长途跋涉,来医院看望她。这件事涉及到项目组,我拿不定注意。”
李东来顿时明白刘队长的担心,目前实验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张青翠也是知道实验内情的人,如果来者居心叵测的话,那不免有泄密的可能性。
在暗叹刘队长这些人保密意识很高的同时,李东来心中也泛起点点疑惑。
“张青翠生病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刘队长道:“按照相关条例,在张青翠生病送进医院后,我就向京城大学的校委会张书记做了汇报。因为张青翠是京城大学的教职工,一旦身体出现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同京城大学交代。不过在汇报的过程中,我也把相关的保密要求同张书记说了。张书记的保密等级可是很高的。”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对了,来人还说自己是张书记的秘书,名叫刘峰,我已经让京城的同志调取刘峰的档案了,不过还没有回音。”
“刘峰?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李东来思忖片刻,他现在也拿捏不准,刘峰到底是不是张青翠的朋友。
并且,没有办法同张青翠提起这件事,万一张青翠执意要见刘峰,那么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泄密的可能性。
做保密工作的第一原则,就是把知道信息情报的人数,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李东来思忖片刻,道:“你让医院的同志告诉刘峰,张青翠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跟他见面。同时致电张书记,询问刘峰来看望张青翠,是不是他的意思。”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刘队长赞叹的看了一眼李东来,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像他们做保卫工作的,最怕的就是那些研究员们没有一点保密思维,做起事情来,到处都是破绽。
而李东来的决定看似无情,却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阻止项目信息外泄。
虽然那个刘峰看似是个身家清白的家伙,但是敌特又不在自己脸上写上名字,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刘队长匆匆离去,李东来又重新返回了实验室。
“好了,没事了,只是一些小问题,大家伙继续吧!”
....
操作被打断,造成的影响,比李东来想象的还要严重。
在此时的实验操作中,老张和老刘连续犯下两次致命错误,导致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样本被污染了。
再次实验失败后,李东来看着那些无精打采清理仪器的研究员们苦笑。
看来,下次开始实验,应该挑选一个黄道吉日。
....
这次实验失败后,李东来本以为自己的心情会很沉重,最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年代,要想凭借这些简陋的仪器,制造出后世的药物,需要的不仅仅是努力,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嗯,也许是很多的运气。
/91/91304/l
第332章 成功
第四次实验失败后,李东来吸取了以往的经验,并没有迫不及待的进行下一次实验。
而是让研究员们休息上两天,养精蓄锐,以备战下一次的实验。
他则和董亚珠一块,来到了吉春第一医院,看望张青翠同志。
本来李东来是拒绝董亚珠陪同的,但是董亚珠打着光学研究所看望兄弟单位的同志的旗号,这让李东来无言以对。
张青翠被安排在了医院大楼单独的一层,走廊内的保卫听到脚步声,瞬间都警惕起来,手插在腰间。
当看到刘队长和李东来,董亚珠一块走过来时,顿时松一口气。
“队长,你们怎么来了?”
“李组长和董同志要来看望张青翠同志,最近几天有没有异常情况?”
“没有,除了医生和护士外,就没有人进过病房。”保卫人员收腹挺胸,大声回答道。
对于一手带出来的队员,刘队长还是很信任的,他点点头道:“记住,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病房跟张清翠同志交谈。”
“明白!”说话间,保卫队员拉开了门。
刘队长留在了门外,李东来和董亚珠进了屋内。
张清翠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开门声,扭过头来,她眼睛顿时亮了,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李医生,你怎么来了?”
在研究小组里,那些教授们一般都称呼李东来为李研究员或者李组长。
只有张清翠喜欢称呼李东来为李医生,对于她来说,这是独属于她的称呼。
“来看看你,你父母不在京城,我把你照料到了医院里,如果被他们知道了的话,那不得找我拼命?”李东来说话间,把果篮放在了病房的床头柜上。
坐在董亚珠搬来的凳子上,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张青翠眼眸中皆是笑意:“只是一个小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现在都能出院了,只是那些可恶的医生,还要我在病床上躺一段时间。”
她知道项目进展到了关键时刻,李东来肩膀上的压力一定很重。
作为一个了解内情的人,她很清楚这一次李东来可谓是孤注一掷了。
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调动了那么多保卫,如果最后找不到@甾体类药物,那么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介时,就算是京城大学全力相保,也免不了挨批评。
这年代搞科研,不仅仅是搞科研,要顾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也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小感冒有时候也是能要人命的。”
李东来看到张青翠脸色很好,也就放下了心。
他倒不是危言耸听。
在前世,有不少致力于996的年轻人,因为小小的感冒而倒在了奋斗的路上。
张青翠闻言,心中一阵暖烘烘的,她小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只要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李东来见她坚持意见,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已经交代了医生,张青翠没有完全康复前,不允许她出院。
你一个病人,能不听医生的话?
他想起了刘峰的事情,扭头看向董亚珠:“董同志,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张青翠谈。”
“好的!”董明珠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没有完成,笑着看向张青翠:“张同志,我是代表光电研究所来看望你的,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尽快重新回到工作中。”
“谢谢~”
待董亚珠离开了病房,李东来这才把刘峰来访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青翠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刘峰会千里迢迢从京城大学来到吉春,思忖片刻,她缓声说道:“可能是我伯父派他来看望我的。”
“伯父?”
“对啊,校委会的张书记是我大伯。”
“....”
李东来没想到张青翠还有这样的根底,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等你回去,还麻烦你帮我跟张书记解释一下,赶走刘峰也是出于保密考虑。”
“你放心吧,我大伯的觉悟性可是我们家最高的。”说话间,张青翠皱皱眉头,‘咦’了一声。
李东来疑惑道:“怎么了?”
“按理说,我大伯知道咱们的项目是保密的,就算是知道我生病了,也应该直接联系你或者是光电所的同志,不应该把刘峰派过来。”张青翠秀眉拧出了疙瘩:“况且,他也知道我对这个刘峰素来没有好感。”
“是吗可能是你大伯疏忽了。”李东来挑了挑眉毛,神情却没有发生变化,安慰道:“别多想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咱们项目组还等着你呢!”
张青翠闻言,重重点头。
两人又闲聊两句项目上的事情,得知现在董亚珠取代了她,担任项目统筹员的职务,张青翠显得有些不高兴。
李东来不清楚这种情绪变化的原因,考虑到张青翠还要休息,就没有再逗留。
出了病房,并没有看到董亚珠的身影,李东来把刘队长拉到一旁,小声的把张青翠提供的情况说了一遍。
刘队长听完之后,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李组长,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我晚上就会汇报给上面。”
李东来转身看向窗外在寒风中摇曳的枯树,冷声道:“希望我是多虑了,刘峰可是书记的秘书。”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现在有些年轻人经不起国外花花世界的诱惑,特别是一些高级知识分子。”刘队长也长叹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刘峰的身份很敏感,一旦被证实了,可能会牵涉到不少人。
两人正说着话,董亚珠从外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我刚才闻到病房里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不利于青翠姐恢复身体,便从外面买了一束花。”
说着话,她冲李东来做了一个鬼脸,快步推开门进了病房里。
李东来挠挠头,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实验又连续失败了两次,张青翠也出院了。
有了张清翠的重新加入,实验的准备阶段,显得更加井然有序。
李东来也能抽出时间,认真研究如何在仪器的低精度下,提高实验的成功率。
就在第八次实验即将开始的时候,派出所那边来了消息,骆士宾已经被押送到了河沟里。
还有,那个名叫郑娟的小姑娘,曾经数次找派出所,想询问李东来的信息,都被派出所的同志以不清楚为理由拒绝了。
最后一次,她拎了一筐子糖葫芦,派出所同志想知道,这些糖葫芦该如何解决。
“呵,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那姑娘长得可不错,巴巴的找上门来。”刘队长美美的吃着糖葫芦,也堵不上他那张大嘴。
李东来发现这货工作的时候很严肃,总是黑着一张能吓死人的脸。
但是,私底下却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李东来把最后一根糖葫芦吞进嘴里,指着筐子里的糖葫芦问道:“你就不怕这里面下了毒?”
“呵,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刘队长抽下一颗鲜红山楂果,对着黯淡的太阳,仔细瞅着,“前天早晨,郑娟到菜市场第六号摊位,用5毛八分钱,买了两斤一两山楂,这山楂来自吉春郊区的黑子沟公社,公社里采集山楂果的一共有23人,你让我逐个报出他们的名字吗?”
他看着李东来接着说道:“郑娟回到家后,一共出去了五趟,一趟是给她瞎了眼的弟弟取药,一趟是去买馒头....在她制作糖葫芦的过程中,并没有陌生人进入过郑家。”
李东来:“....有必要这样吗?想要绝对的安全,完全可以直接让派出所的同志,把这些糖葫芦扔掉。”
刘队长嘿嘿一笑:“感谢你的理解,不过我接到的命令是,在严密防守的情况下,保证你们正常的生活。”
说完,他把糖葫芦填进嘴巴里,鼓着腮帮子说道:“还有,我也想吃糖葫芦了。”
李东来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刘队长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精力考虑这些。
从兜里摸出一张大黑十,递给刘队长:“糖葫芦好吃,不过,吃了之后总得付钱,还得麻烦你手下的同志再跑一趟。”
旁边正在吃糖葫芦的一位队员,看到大黑十,愣了一下,道:“我们队长早晨就派人把钱送到了郑家。”
李东来扭过头去,看到刘队长又拿起了一根糖葫芦,大口的吃了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
五天后,吉春光电研究所实验室。
“现在是九次实验,实验小组组长李东来,实验统筹助理张青翠,电子显微镜操作员董亚珠......现在实验开始!”
李东来神情严肃的挥了挥手,十几位研究员同时站起身:“必胜!必胜!必胜!”
电子显微镜实验室,董亚珠娴熟的寻找到了聚焦点。
反应釜实验室内,张教授和王教授成功从药剂中分离出有机大分子。
.....
两天后,十几位研究员齐聚,他们的眼睛都紧紧盯住李东来。
一向沉稳的李东来此时有些紧张,他把从反应釜中取出的药剂用滴管递进装有反应试剂的玻璃管中。
一滴,两滴,三滴...
就在众人面露失望,纷纷摇头,接受再一次的失败时,玻璃管中试剂突然变成了淡蓝色。
虽然那蓝色非常的微弱,却让所有人都面露狂喜,不约而同的蹦了起来。
“成功了!成功了!我们成功的制造出了@甾体类药物。”
张青翠眼角挂上了晶莹泪珠,兴奋得捂住嘴巴啜泣。
张教授那些老教授们竟然当众跳起了舞蹈,那舞蹈看起来很怪异,就像是一只鸭子在蹒跚学步。
董亚珠也忍不住鼓起掌来,她虽然不是项目组的正式成员,也为项目的成功而感到高兴。
李东来则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丢失了。
....
成功制造出@甾体类药物后,李东来婉拒了光电研究所召开庆功会的请求,并根据刘队长的指令,请求光电研究所对这件事情全程保密。
同时,李东来召开了全体研究员会议,要求yan
他让张青翠连夜撰写出制造流程和工艺要求,而自己则撰写了一篇长达二十多页的论文。
论文中详细阐述了@甾体类药物的制造原理。
第二天,李东来带着一个厚厚的资料袋,乘坐吉普车,返回了京城。
...
京城大学,大会议室内。
张书记正在召开全体师生会议,秘书刘峰匆匆走进来,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张书记的眉眼间尽显喜色,不过看到台下坐着那么多老师,他忙收敛情绪。
看向旁边的副校长:“振兴同志,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马上去处理,这次的会议就由你主持!”
“是!”副校长点点头,把话筒摆在自己面前。
他心中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比这次会议还要重要的。
台下的老师们看到张书记快步走出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
刘峰跟在张书记身后,回到校高官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李东来和刘队长正在门口等着。
看到刘队长也在,刘峰心中顿时一凛,不过脸色如常。
他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抢先一步,拉开了门。
“两位同志久等了,进去谈吧。”
张书记似乎知道了什么,并没有在外面谈论事情,也没有询问李东来回来的原因,只是把他们请进了办公室。
三人进了办公室后,刘峰拎起茶瓶倒上茶水,正想到隔壁的小办公室里候着。
却听到张书记笑道:“刘秘书,东来同志从大老远回来,肯定还没有吃饭,你现在去食堂安排一桌饭菜。”
“明白,我马上去。”
这合情合理的要求,让刘峰不得不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等刘峰关好门,张书记这才忍不住心中的兴奋,紧紧握住李东来的手:“东来同志,实验真的成功了?”
李东来重重点头:“成功了,我们已经成功制造出来@甾体类药物,并且经过五种方法检验,药物的效果完美符合预期。”
“好!好!好!”张书记知道这个项目对国家的重要性,忍不住大笑道:“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拯救了成千上万的病人。”
“这正是我成为研究员的目的!”李东来说话间从帆布包中取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这里是整个制造流程和工艺要求。”
....
/91/91304/l
第333章 暗流
张书记摆了摆手:“我是学文学出身的,对于你们搞的这些东西,是一点都不懂。
咱们搞学术的,千万不能外行指导内行,只要药物已经通过检验,我就放心了。
这些材料你还是带回去,咱们京城大学里没有比实验室更安全的地点了。”
张书记的说道最后,脸色已然严肃起来,李东来甚至能够觑见他嘴角还挂着淡淡的苦涩。
看来刘队长已经把刘峰的事情通告给他了。
这时候,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的刘队长突然开口了:“张书记,我觉得那件事情,还是应该告诉李东来同志,毕竟我们现在无法确认,对方是对项目感兴趣,还是对李东来同志感兴趣。如果是后者的话,李东来同志必须得提高警惕。”
张书记诧异的看一眼刘队长,像‘那件事’这种等级的信息,已经属于绝密信息了。
一般人别说是会被主动告知了,就算是无意间听到,都属于犯错误。
刘队长竟然愿意把‘那件事’主动告诉李东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李东来现在的保密等级已经大大提升,甚至跟他不相上下了。
毕竟,像刘队长这种在保密战线奋斗多年的老同志,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张书记若有所思的打量一下李东来,点点头道:“刘同志的考虑很有道理,这件事是你们部门主抓的,我们京城大学只是配合,就由你跟李东来同志解释吧。”
说完,他站起身帮两人各倒上一杯茶水,回到位子上,眯起了眼睛。
刘队长抽出一根烟递给李东来:“来,先抽根烟,定定神,接下来我所讲的话,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严禁外泄,就连做梦说梦话,你都不能提起。”
呵,看来事情很严重啊!李东来接过烟刚想伸手去兜里摸火柴,见张书记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打火机,他眼睛一下子亮了。
葵花牌的打火机,这可是好玩意。
“啪嗒”
淡淡的火苗从火机里冒出来,凑上去,深深的吸一口。
“嘶~”
“呼~”
舒服!
顺手把打火机揣进兜里,看向刘队长:“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刚才还眯着眼睛的张书记,此时已经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如无其事的李东来,嘴巴张了张,最后也没有发出声音。
看来以后要小心这小子了。
刘队长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缓声说道:“你还记得咱们在常春的时候,张书记的秘书,刘峰同志突然出现在医院,想见张青翠同志吗?”
“嗯。”
“在常春的时候,我就跟张书记核对过,据张书记说,刘峰去看望张青翠,确实是他的主意。不过最初提出这个想法的,却是刘峰。
张书记本来也没有在意这个问题,毕竟刘峰从小跟张青翠一块长大,而且他还在追求张青翠同志。
后来,我回到京城后,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又通过组织跟张书记诚恳的交谈了一番。
这才发现其中的疑点,那就是刘峰是如何知道张青翠生病的?
张书记是个保密性极高的同志,不会把这种可能涉密的情况透露给刘峰。
如果是刘峰无意间听到的,也就罢了。
如果,他还有别的消息途径,那就说明这个人很可疑。
于是,在请示了上级的情况下,我们对刘峰展开了全面调查,意外发现刘峰最近半年的生活水平和收入很不相符。
他身为书记秘书,每个月的工资是82块钱,粮票五十公斤,肉票五斤。
却频繁出入老莫,每次都是请了一大帮子朋友。
根据老莫里面的服务员同志回忆,这半年来,刘峰出现在老莫的次数为二十一次,并且每次聚会都是由刘峰出的门票和付的钱。
还有,刘峰每次点的菜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他邀请的那些朋友,我们正在调查中,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
李东来也曾去过老莫,不过是那次是许大茂出的钱。
跟顾慎还有钟跃民他们没有敞开肚子吃,就足足花了许大茂八十多块钱。
我滴乖乖啊,半年去二十一次老莫,这刘峰简直比娄半城还有钱。
惊叹过后,李东来也对刘队长他们的工作能力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连半年前发生的事情,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他现在暗自庆幸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大吃大喝,要不然非暴露了不可。
李东来暗暗警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
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看来张书记已经洗脱了嫌疑,要不然刘队长也不会当着张书记的面讨论这些。
迟疑片刻,缓声道:“这么说,刘峰是敌特?”
“这个还不好说,不过可能性很大!”刘队长手指轻敲桌面,解释道:“我们现在之所以没有把他抓起来,并不是因为无法甄别,任何有嫌疑的人,只要经过我们的审查,绝对没有可以隐瞒的。
只是我们不确定,京城大学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敌特。
还有,刘峰的背后站着什么人?
如果不搞清楚,就算是清除了刘峰,我们也没有办法安心。”
这番话让李东来也严肃起来,他直接在桌子上怼灭烟头,盯着刘队长:“我明白了,你们现在需要我怎么做?”
李东来的话把刘队长整不会了,他脸上神色古怪,迟疑许久才笑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抓敌特是我们部门的事情。你就专心的搞科研,争取给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我们之所以把情报透露给你,是让你注意提高警惕。”
“....就着?那好吧,我能够做到。”李东来意兴阑珊的回答。
抓敌特多刺激啊!他本来还打算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的,结果却扮演了个诱饵的角色。
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咳,李东来同志,请注意态度,抓敌特不是请客吃饭,有时候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张书记见李东来失望得跟个孩子似的,顿时喜得合不拢嘴,谁让你这家伙偷我的打火机。
“好吧,我还是搞我的研究吧。”李东来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
喝了一口茶水,他想到一件事情,看着刘队长问道:“今天张书记也在,上面对于药物结果是否公布,到底持什么态度,等回到实验室后,我也好向项目组的成员们交待。”
在实验成功的第一刻,刘队长就通过特殊渠道和上面取得了联系。
上面发出了两道命令,一是恭贺项目组取得成功,一定要保证项目组成员的安全。
二是,通知项目组的成员,对实验结果暂时保密。
提起这件事,刘队长觉得有些对不住李东来,别人耗费了好几个月做出来的项目,竟然无法获得应有的荣誉,确实应该给别人一个解释。
他又给李东来递了一根烟,解释道:“上面暂时还没有说法,不过我可以在职权范围内,给你透个信,上面已经准备委派润华公司的同志,通过港城的分公司,在国外注册药物的专利,为了避免走漏消息,只能暂时委屈你和项目组的同志们了。”
“刘队长,你放心,我绝对服从组织的安排!”李东来闻言,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上面是打算使用@甾体类药物赚取外汇。
这年代国内和国外很少交流,国内不承认国外的专利,国外的大公司们也不认同国内的科研成果。
上面只能通过这种打擦边球的方式,解决专利的问题。
当然了,李卫东如果把制造药物的流程和理论写成论文,发表在国外的期刊上,必然可以获得学术上的荣誉,但是,那样会造成国外的制药公司不承认药物专利,会让国家损失大量的外汇。
和个人获得荣誉相比,李卫东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为国家赚外汇。
种蘑菇的那几位大佬能够在戈壁滩隐姓埋名几十年,他这点小小的委屈算什么!
只有国家强大,个人才能挺起腰杆。
李卫东坚定的态度让刘队有些感动,他站起身冲李卫东敬了一个礼:“国家会记住你的贡献的!”
坐在椅子上的张书记也在心中忍不住给李东来竖起大拇指。
打火机....就当是送给他了!
.....
刘峰交代了晚饭,便急匆匆的赶回书记办公室。
他隐约觉得张书记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
难道是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啊。
我已经够小心了。
刘峰思来想去,最后觉得有可能出现纰漏的地方,就是去看望张青翠。
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蝴蝶催得太紧了。
并且蝴蝶还传来了海外的指示,只要拿到了项目组的实验步骤,就会派人把他送到大洋对面。
刘峰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接触海外的途径比一般老百姓要多。
书房里有很多国外期刊,还有早些年亲戚托人捎回来的杂志。
上面描述的海外生活,让刘峰心生向往。
国外的月亮是圆的,空气是香甜的。
那里的人不吃馒头,吃的是吐司。
自来水能够直接喝,卫生间的马桶可以用舌头舔,就连睡觉也是睡在弹簧垫子上,而不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最让刘峰兴奋的是,国外的人都很开放,男女之间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国内,这就算是耍流氓了,要被抓起来的。
刘峰这些年也交过不少女朋友,当然了,他只是抱着玩玩的想法,那些家庭出身不好的女孩,压根没有跟他结婚的资格。
可是,那些女孩都太保守了,就连拉手都不行。
好在,他后来认识了蝴蝶,才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那滋味真是美,就像是吃海鲜一样的美。
后来,蝴蝶在他欢快之后,提出让他在京城大学收集材料。
刘峰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蝴蝶的身份,不过对此他并不介意。
他受够了国内的生活,早就想到海外去,蝴蝶的出现,等于给他指明了道路。
当然了,刘峰也不会相信蝴蝶画的大饼,每次送完资料后,他总要快乐一会,然后向蝴蝶讨要报酬。
刘峰回到书记办公室的时候,李东来和刘队长早就离开了。
刘峰皱了皱眉头,走到办公桌前,小声问道:“书记,你不是让我去筹备晚饭吗?李同志和刘同志呢?”
张书记捧着书本头也没有抬,淡淡的说:“晚上的聚餐取消了。”
“取消了?”刘峰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小声问道:“是不是李同志他们的项目失败了?”
刚才张书记还兴冲冲的,这会脸色却很凄苦,这明显是项目失败的节奏啊!
张书记皱了皱眉头,放下书本,抬头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刘峰:“刘秘书,你跟了我有一年多了,应该知道规矩,有些事情能问,有些事情你不能问!”
说完,他还很气愤的把书本摔在桌子上,背着手出了办公室。
刘峰挨了一顿批评后,非但没有生气,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次去常春,他算是无功而返,如果李东来他们的项目真的大获成功的话,蝴蝶背后的人肯定饶不了他。
刘峰哼着小曲把书本摆回原处,然后锁好门,骑上自行车等在京城大学的门口。
待看到张青翠推着自行车出来时,刘峰连忙跟上去,笑道:“青翠,你今天回来的?”
“嗯呐!”
“看你不高兴的样子,这次的项目出岔子了?”刘峰说着话,双眼紧盯张青翠的小脸。
张青翠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李东来婉拒了她的邀请。
她原本请李东来到火锅店吃顿饭,感谢李东来在常春对她的照顾,可是李东来却说要回家吃饭。
张青翠听到问话,下意识的想到李东来的叮嘱。
她本来应该谎称项目已经失败的,但是她看到刘峰那油头粉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于是,冷着脸说道:“关你什么事情,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我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刘峰对于张青翠的这个回答满意极了。
如果张青翠直接回答他,那么他反倒要有所疑惑。
毕竟他很了解张青翠,这姑娘从小接受父母的教育,保密意识可是很高的,不会犯那种第一错误。
看来,我应该把京城大学实验项目失败的事情,汇报给蝴蝶。
刘峰打定主意。
/91/91304/l
第334章 归家
傍晚,夕阳低垂在鳞次栉比的筒子楼上,金色阳光遍洒京城大地。
四合院里热闹非凡,孩子们嬉闹追打,大人们谈论工作,老婆子小媳妇们唠叨家长里短,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李家门口,丁秋楠坐在椅子上,李小妹站在她身旁,两人都不住的往门口看去。
“小妹,你说,你哥哥今天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呀,对了,嫂子,你咋不到轧钢厂医院打听哥哥去哪里了呢?今天是哥哥出差的第二十天,我好想他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如果他能够说的话,肯定已经告诉咱们了。”
“也是啊....”
两人说着话,看到夕阳一点一滴的落下来,那个熟悉的影子还是没有出现在门口,她们的脸色都黯淡下来。
于菊花下了班回来,看到妯娌两个那副神态,知道她们又在等李东来了。
“怎么?东来兄弟还没回来吗?”
李小妹接话道:“没呢,不过应该也快了。”
于菊花笑道:“等他回来,你跟我说一声,我让傻柱去帮你家做接风宴,我听说现在在南方,这玩意可流行了。”
“行嘞。”
于菊花刚走,阎埠贵又过来打探消息。
“东来家的,东来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阎大爷,你一天来三趟,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们说吗?”李小妹道。
阎埠贵嘿嘿一笑:“不是,我不是想跟你们说,实在是这件事你们帮不上,,既然东来还没有回来,那我就先走了。”
阎埠贵扭头边走,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来,从兜里摸出一个报纸纸包。
“这是做的花生米,你们拿去尝尝新鲜。”
“难得啊,那谢谢你了阎大爷!”李小妹喜滋滋的接过报纸包。
这几个月,阎家的日子虽然好过多了,但是他还是一贯的小气。
李小妹听阎解娣说过,以前他们家吃饭,每人只能吃5粒花生米,谁敢多吃,必然会挨训。
现在阎家有钱了,足足能吃六粒。
这一包花生米足足有半斤重,可见阎埠贵这次是大放血,他究竟有什么事情求东来哥呢?丁秋楠也起了好奇之心。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秦淮茹身上。
现在秦淮茹已经很显怀了,肚子高高撅起,在贾张氏的搀扶下,从外面走进来。
秦淮茹看到两人,笑着打招呼:“秋楠,小妹,吃过饭没有?”
丁秋楠笑着回答:“还没有,我妈正在屋里做饭,你最近咋样?”
咋样?当然是过得不好了。自从秦淮茹被辞退后,大院里的住户都躲着她。
虽然轧钢厂没有公布她犯的事情,但是大家伙都知道工厂不会无缘无故的开除员工的。
秦淮茹犯的事情一定不会小了,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时刻得长两个心眼,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卖了。
秦京茹也不再理会秦淮茹了,见到她就跟见到仇人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
好在还有易中海,秦淮茹这阵子又偷偷的找易中海要了两次钱。
贾张氏和贾旭东也默许了,并且偷偷鼓励她这么做。
易中海每次都口口声声没有钱,不过当秦淮茹威逼他,要去医院打掉孩子,易中海却又神奇的掏出了钱。
这让秦淮茹有些奇怪,她很清楚易中海经过半年的折腾,以前的那点存款早就快花光了。
她隐约觉得这些钱应该是从聋老太太那里搞到的。
虽然有了易中海的帮补,贾家并没有别的来钱门路,日子过得也相当凄苦。
看看人家丁秋楠,早晨喝奶粉,中午喝鸡汤,晚上吃水果。
肚子也撅起来了,人家的脸上却红润润的,看上去似乎更年轻了几分。
再看看她,整天棒子面稀粥,偶尔做点肉菜,也都被贾张氏,贾旭东吃了。
她现在皮肤暗黄,脸上还有暗斑,头发也开始发黄了。
想起这些,秦淮茹忍不住暗暗叹一口气。
早知道就多在秦家沟坚持两年了,现在丁秋楠的位置就非她莫属了。
悔不当初!
正后悔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东来,东来啊,你可回来了,来,进屋吃点花生米,三大爷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三大爷,你看,我这么多天没有回家,刚回来,你就拦着我,这合适嘛。”
“合适啊...”
“...这样吧,等我吃完晚饭,会过来一趟,你也不差这点时间,是吧?”
“那倒是啊,不过你可千万要记得,我真有急事。”
“好嘞!”
听到李东来的声音,秦淮茹心中一阵胆怯,无颜再面对这个昔日的朋友。
“棒梗他奶,咱们回家吧,我累了。”
“累什么累?你现在又没工作,就走两步路,就累了?”贾张氏记挂着李东来回来能带好东西,还想留在这里,见秦淮茹态度坚决,她也只能扶着秦淮茹回去了。
现在棒梗和小当还在工读学校里,前程可以说是已经没了。
秦淮茹这次生下来的如果是个儿子的话,那么就是贾家以后的顶梁柱。
这个时候,秦淮茹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
“小妹,你哥哥回来了!”
丁秋楠和李小妹听到喧嚣声,都不约而同的向院门口跑去。
李东来看到两人跑过来,下意识的想一手抱起一个,来个浪漫的转圈圈。
但是余光觑见旁边的大妈正端着碗看向这边,她的筷子都快插进鼻孔里了,就差把‘八卦’两个字写在脸上。
李东来顿时吞下一口吐沫,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冲两人打招呼。
“别跑那么快,小心孩子。”
然后拉住两人的手,一起往中院走去。
身后那个大妈这才收回目光,手忙脚乱的把面条塞进嘴里。
...
虽然不知道李东来今天回来,丁母还是很快做了一大桌子菜。
菜足饭饱后,李东来趴在丁秋楠的肚子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那个茁壮的心跳声,脸上乐开了花。
不过,他很快眉头就紧皱起来,因为心跳声竟然有三个。
一个比较强壮的应该是丁秋楠的心跳声。
另外还有两个相对微弱的。
难道是双胞胎?
这年代,团结湖医院里已经有了x光,不过李东来秉持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态度,也没有要求丁秋楠去做检查。
李东来心中一阵狂喜,双胞胎,那就是双份的快乐。
他屏气凝神,静静的听了许久,最终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而丁秋楠这会也发现了李东来的异常,如果在往日,这汉子凑到肚皮上听一会,然后那双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东来哥?”
“我听到了两个胎心!”
“真的?”
“真的,你等等,我拿听诊器,你自己听一下。”
丁秋楠拿起听诊器放在肚子上,静静听起来,很快她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欣喜了起来。
“东东来哥,真的是双胞胎呀~”
她总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比其他人的闹腾,每天没黑没白的折腾,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怀的是双胞胎。
这个时候,听到声音的李小妹和丁母都从客厅里跑了进来。
李小妹小脸上写满惊叹:“我滴天啊,嫂子的肚肚里竟然有两个侄子,不...不对,侄子,我也打不过,应该是侄女。
不,还是不对,侄女的话就不能给我们老李家传宗接代了,还是侄子的好。
”
而丁母明显没有那么高兴,一脸担忧的看着丁秋楠:“双胞胎啊,我听老一辈人讲,双胞胎生产的时候,很麻烦的。”
她这不合时宜的话,并没有让李东来感到不舒服。
这才是身为母亲的真实想法,男方的家属大多会为双胞胎而欢呼,女方家人则会担心孕妇的身体。
丁秋楠知道母亲的担心,抓住她的手,笑道:“没事的妈妈,我身体这么好,自从怀孕后还一直锻炼,而且,现在医疗水平发达了,肯定会没事的。”
李东来也在旁边解释:“秋楠生产的时候,我会把她送到团结湖医院,在那里,剖腹产手术已经成熟了,万一生产不顺利,我们还可以进行剖腹产。”
他倒不是故意安慰丁母,身为拥有赤脚医生系统的男人,他在乡下可是帮几十个妇女同志接过生,皆是母子平安,被誉为新一代的接生婆。
自家媳妇生产,自然是安全无忧。
丁母也知道李东来在团结湖医院有很深厚的关系,那里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医院,里面有很多专家都是专门负责为上面提供医疗服务的,也就放下了心。
只是,她又开始担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双胞胎是男还是女?
她毫无疑问希望女儿这次能够产下两个男孩,这样以后就不会有压力了。
只是这种话没有办法当着李东来的面说出来,她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要不然你父亲该担心我了。”
丁母每天白天在李家照顾丁秋楠,晚上还有回去伺候丁伯仁。
倒也不是伺候,而是老夫老妻几十年了,早就分不开了。
李东来心中艳羡两人的恩爱,站起身道:“妈,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来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再说了,从这儿到咱们家,一路上都有路灯。”
丁母想让女婿多跟闺女说会悄悄话,摆摆手便离开了。
大半个月没见,李东来确实有很多话同丁秋楠说,不过还没开口,便被丁秋楠拦住了。
“三大爷不是有事情找你妈?好像还挺着急的,你赶紧去吧。”
“哈,我差点忘记了!”
李东来披上棉袄,踩着冰冷的霜茬来到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背着手在堂屋里走来走去,旁边还坐着三大妈,阎解放和于莉。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等李东来。
见李东来进来,阎埠贵连忙让三大妈泡茶。
“别,我刚吃完饭,现在肚子里饱饱的。”李东来拦下了三大妈。
阎家的茶叶都是高碎,高碎这玩意价格虽便宜,却相当的浓,这会喝下一大杯,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那你赶紧把糖块和瓜子拿出来。”
李东来磕着瓜子,看着阎埠贵,心中充满狐疑。
这又是糖块,又是瓜子的,阎埠贵是豁出去不过了?
阎埠贵被李东来盯得有些发毛,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小声说道:“东来啊,大爷遇到事儿了,想来想去,在大院里,也只有你能帮忙拿个主意。”
李东来皱皱眉:“有什么事情你就说,能帮忙的话,我肯定会帮忙。如果帮不上,你也不要生气。”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道:“我这不是托你照顾,在王五爷的关照下,找到了这个收废品的活计,每天虽然辛苦,收入还行,现在于莉也跟着干。
我舅家的表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也想跟着我一块干。
你也知道,收废品这种活如果上纲上线的话,就是投机倒把。
一家人在一块干,有风险自家人担着。
表弟加进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当时就有心婉拒,可是我舅舅对我家有大恩。
解放前,兵荒马乱的,我家被乱兵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幸亏有舅舅家的扶持,才算渡过了这场劫难,要不然,我压根不可能上私塾,更别提后来当教员,当老师了。”
李东来道:“收废品的事情,我正想给你提个醒。我已经准备劝王五爷收手了,你也不要再干了。”
这话让阎埠贵愣住了,他揉了揉耳朵,才意识到刚才没有听错。
“不,不是,收废品那么挣钱,为什么不干呢?”
他这半年来可是没少挣钱,床底下的坛子里已经存满了。
李东来神神秘秘的样子,道:“我已经听到了风声,以后的形势会越来越紧张,介时,收废品一定会被严厉打击。为了一些钱,你再把自己折进去,合适吗?”
“可是,于莉现在没有工作,不收废品,她该怎么办?”
“........”
李东来哭笑不得,好家伙,阎埠贵还真打算把于莉培养成破烂侯啊。
“于莉没有工作,可以再找工作嘛,这半年来,你赚的钱,已经足够支撑个十来年的。”
李东来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等我回到轧钢厂医院后,会需要一些人帮忙,到时候让于莉去我那里。”
听到这话,阎埠贵就算是想阻拦,于莉也不能同意。
她早就干够了收破烂的活。
虽然挣钱,可是又脏又臭的,压根不是女孩子干的活。
....
/91/91304/l
第335章 新车间
李东来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大风暴马上就要刮起来了,如果到时候还干那些投机倒把的事情,那就是真正的蠢蛋了。
第二天,李东来就骑上自行车来到了王五爷的大院,把自己的意思隐晦的同王五爷提了一下。
王五爷有些迟疑,他跟阎埠贵不一样,阎埠贵是教师,每个月都能领工资。
他现在全靠收废品的生意拉养活大院里的十几个老兄弟。
不过,王五爷和那些大院里的大爷们,本身就是草根出身,大部分人都被划为了贫民或雇农,即使大风来临,对他们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而且,他们还有顾家的照料,就算是出了事情,也可以及时解决。
李东来也没有再规劝,只是叮嘱他要小心一点,便骑上自行车回了四合院。
今天他要带丁秋楠去团结湖医院做孕前检查。
做孕检最常见的手段就是照b超,也就是照x光,x光其实一种比较古老的医疗设备了,在一百多年前已经出现在国内。
据传,苏杭的浙医二院在建院的时候,就配置了x光机,只是价格比较昂贵,照一次需要一根金条。
能够使用x光机的,自然只能是那些江南富商。
现在到团结湖医院照x光机,是不用花钱的,李东来向收费处出示了公费医疗保障薄,收费员在上面画了两个圆圈,然后撕下一条票据递了出来。
“x光室在北楼的二楼,那边楼梯比较高,这位同志肚子已经很大了,你作为家属要扶着点。”
“谢谢了!”
李东来扶着丁秋楠沿着水泥路,往团结湖医院的北楼里走去。
没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这...这不是李东来医生吗?”
李东来搀扶着丁秋楠,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正面带惊喜的看着他们。
李东来并不认识这位小医生,疑惑的问道:“你是哪位?”
小医生快步走过来:“我姓章,是黄教授的学生,您可能忘记我了。我前阵子去轧钢厂医院听过您的课。”
李东来这会也想起来了,当时他给医生们做医患关系培训的时候,团结湖医院确实也派了人参加。
这个小医生似乎正在其中。
只是……
李东来上下打量他,惊讶道:“章书华,是不是?”
“对对对,我就是章书华,您在讲课的时候,还点过我的名字。”
“你好像瘦了……”
章书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现在成了这里的住院医了,工作有点忙……”
他的言语中不无骄傲,团结湖医院是大医院,每年有很多医学院的毕业生想留在这里,能够成为住院医,就说明他已经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章书华看到丁秋楠大着肚子,欣喜道:“李老师,师母这是来做检查的?”
一句“老师”让李东来有些诧异。
不过想了一下,他就释然了,章书华听过他讲的课,按照这年代的说法,称一声老师倒不为过。
“是啊,已经八个月了,已经办了手续。”
看到李东来手里的b超条子,章书华笑道:“老师,你一定是在门诊处找坐班医生开的单子,是不是?
走走,我女朋友母亲是医院里的妇产科专家,今天正好在后面的楼上坐诊。
我请她帮师母瞧瞧。”
面对章书华的好意,李东来也没有办法拒绝。
毕竟丁秋楠怀的是双胞胎,再谨慎也不为过。
有章书华陪同,整个事情办理得很顺利。
章书华的未来岳母童医生帮丁秋楠把了脉,确定她怀的正是双胞胎。
拿到b超单子,看着上面两个可爱的小人儿,李东来兴奋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了血脉的羁绊,他对这个世界更多了几分认同。
丁秋楠抚着肚子,静静的看着李东来,她心里喜滋滋的,能够为爱人生下两个可爱的宝宝,对她来说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在随后的几天里,由于项目组完成了任务,新的项目暂时还没有选定,京城大学给李东来的项目组放了几天假。
李东来就整天陪着丁秋楠,同时丁母则开始准备小孩子用的东西。
小衣服,小棉裤,红肚兜,红包单之类的,大包小包的往李家送。
李东来在旁边打趣道:“妈,你再这样下去,丁老头该生气了。”
丁母把叠好的小衣服放进柜子里:“你爸比我还操心呢,今天早晨他还叮嘱我,让我去市场上帮秋楠买两只老母鸡补充营养。”
提起丁伯仁,李东来想到最近好像疏忽了轧钢厂那边,于是跟丁秋楠请了个假。
丁秋楠知道自家男人是干大事的,笑着说:“去吧,路上慢一点,等中午的时候记得回来吃饭,我让妈做红烧肉。”
“那感情好,我肯定不会耽误事!”
李东来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工人们已经上班了,门口的保卫干事看到他骑着自行车走过来,立刻拉开了铁门。
“吆喝,这不是李主任吗?有阵子没见了。”
李东来从兜里掏出几个烟散出去,笑道:“最近医院里风平浪静,我这个主任也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在家里睡大觉了。”
李东来以前经常在保卫处厮混,跟这帮保卫干事很熟悉,闲聊两句后,便把话题扯到了轧钢厂的形势上。
让李东来宽慰的是,自从李副厂长下线后,在杨厂长的主持下,轧钢厂内形势比较稳定,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还有就是新车间已经建造好了,丁伯仁因为主持建造有功,被杨厂长开大会当着全厂工人的面表扬,部委也发来了嘉奖信。
丁伯仁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工人们还对这个知识分子出身的教授有看法,认为他一定不能胜任轧钢厂的工作,这里可不是大学教授,不是靠嘴皮子功夫就可以的。
谁承想,丁伯仁在车间建造的过程中,竟然连续一个月吃住都在车间里,并且同工人一块干活,这让工人们对他刮目相看。
杨厂长也顺水推舟,任命丁伯仁为新车间的车间主任,并且还兼任了轧钢厂的工程师职务。
可以说,丁伯仁现在在轧钢厂说话的声音,比一般的副厂长都大。
李东来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老丈人有一手啊!
只是两个月时间,就完成了两人之前拟定好的计划,为大风的来临做好了准备。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自己再出手帮忙了。
“来来,哥几个再抽两根烟。”李东来兴奋之下,把剩下的烟都散给了保卫干事们,然后便骑着自行车,进了轧钢厂。
他没有去轧钢厂医院,而是来到了新车间。
车间内机器声轰鸣,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李东来站在车间没看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丁伯仁的身影。
这时候,一位身穿蓝黑制服的工人注意到了他,放下手头的活计,走到门口,笑着问道:“李医生,你是来找丁主任的吧?”
在丁伯仁进入轧钢厂的时候,李东来亲自去帮他站台,所以全工厂的人都知道丁伯仁是李东来的老丈人。
李东来点点头:“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不在车间里?”
“怎么能不在车间里呢?我们丁主任可是很敬业的,每天六点钟就来到了车间,晚上七八点才下班。他也一把年纪了,有空的时候你劝劝他,不要这么卖力,我们这些工人看在眼里怕他吃不消。”
这工人领着李东来往车间内部走去,一路上喋喋不休。
李东来才发现新车间比一般的车间要大不少,内部划分为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的工作内容好像还不一样。
工人把李东来领到车间的东北角,指着前面的一扇木门,笑道:“这里就是丁主任的办公室。”
谢过工人后,李东来敲了敲门。
正拿着铅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丁伯仁头还以为是工人有事情汇报,头也没有抬:“进来。”
李东来推门而入,发现所谓的办公室就是一间由木板隔出来的简易房屋,地上和桌子上都堆放有高高的图纸,丁伯仁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认真的工作。
一个多月没见,他头发上的白头发似乎多了不少,特别是双鬓之处,已经全部白了。
李东来心中有些后悔了,丁伯仁这么玩命,万一身体真出了问题,他怎么向丁秋楠交待?
见丁伯仁一直在工作,李东来轻“咳”两声。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汇报...呀,是东来!”
丁伯仁看到来人是李东来,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李东来面前:“你什么时间回来的?”
李东来心中一阵唏嘘,笑道:“昨天下午。”
丁伯仁恍然大悟:“对对对,昨晚上老婆子回家说过了。”
说完,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挠了挠头:“我给忘记了...”
李东来目光在那些资料上来回巡视,笑道:“我听工人们说,您现在每天至少要工作12个小时?您这么大年纪了,万一....”
李东来的话,让丁伯仁有些生气,他挺起胸膛直起身,道:“我今年才51岁,怎么就年纪大了?”
“您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丁伯仁也清楚李东来的好意,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拿起一根铅笔缓声道:“你知道吗?自从我来到轧钢厂,我才发现我的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看着车间一点一点的建造出来,一根根的钢锭被轧钢机加工厂钢条,这些钢条再装上卡车,送到全国各地,我的心情舒服极了。
在这里,我才意识到,我搞了那么多年的研究,完全是纸上谈兵。
要想把那些知识真正的化为成果,必须深入一线工作中。
你也知道,现在咱们国家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候,我身为轧钢厂车间的主任,怎么能休息呢!
你知道吗?新车间投产一个月,我们已经轧制出各种高品级刚才两万多吨,这基本上等于轧钢厂以前全厂的产量了。
”
他的这番话让李东来沉默不语,李东来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低估老丈人的思想觉悟了。
得,既然劝不动,也就不用再劝了。
李东来也有信心,万一丁伯仁真的被累垮了,他也可以把丁伯仁救回来。
而丁伯仁似乎对李东来的突然出差很感兴趣,不过当他听到李东来说要遵守纪律的时候,就不再问这个话题了,转而谈起了车间内的事情。
新车间对于丁伯仁来说,就像他的孩子一样,车间顺利运行,丁伯仁就会眉开眼笑。
当车间生产遇到麻烦的时候,则会睡不着觉,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
如果这些麻烦是技术上的问题,那还比较好解决,丁伯仁大不了几个晚上不睡觉,如果再不行,他还可以去请教大学的同事们。
但是。
如果是人事上或者是客观条件,那就比较麻烦了。
最近丁伯仁就遇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新车间内的搬运工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无法满足生产的要求。
新车间所需要的钢材,都需要由外面运进来。
长距离的运输有卡车,在车间里有板车,有吊机之类的。
但是,在这些工具的辅助下,钢材经常很难送到所需要的位置。
还是需要有搬运工转运。
轧钢厂用的钢材一般都是成型的钢锭,每一块的重量足有1000斤,搬运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
搬运工们已经屡次提出让车间里增加人手。
于是丁伯仁便向轧钢厂提出了申请,杨厂长也清楚车间的状况,便让各个车间里调拨一部分人手,去支援新车间。
在以往,其他车间的工人都是争着抢着去新车间,因为新车间待遇好,福利好。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报名,工人们都很清楚,这次去新车间是要下苦力。
在工人们不情愿的情况下,杨厂长也不能直接下达行政命令,只能让各个车间的主任帮着做思想工作。
结果当然是不理想的,一旦成了新车间的搬运工,后半辈子说不定都得干苦力活。
每天都得出力气不说,还没有晋升的空间,就算是干一辈子,也还是搬运工。
....
/91/91304/l
第336章 劳务派遣
丁伯仁的求助发出个半个月了,只有两个搬运工加入了新车间。
新车间拥有国内最先进的轧钢机,拥有技术娴熟的师傅,还有他这个总工程师坐镇,却因为缺少搬运工而导致产量没能达到预期。
这种局面让丁伯仁既觉得可笑,也感到无奈。
李东来听完整件事情之后,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抬头看向丁伯仁。
“这件事确实难办,现在工厂里的工人,都想干钳工,锻工,电焊工之类的技术活,工资高不说,工作还轻松。
搬运工从厂里面找,肯定比较困难。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从外面招一批人进来,让他们干搬运工的工作。
”
“从外面招人?”丁伯仁愣住了,他诧异的看向李东来:“这不符合咱们轧钢厂的规矩啊,咱们录取工人,都是要部委发放名额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怎么能随意招人呢?”
这年代的工人都是国家正式编制,就跟后世的干部和教师差不多。
只要能当上工人,就等于端上了铁饭碗,只要不犯重大错误,这一辈子,从结婚生孩子,到养老送终,工厂都给你全包了。
即使是工厂停工,也会被安排到其他工厂工作,不会失业。
这么好的待遇,门槛自然比较高,每年部委会根据退休工人的数量,给工厂拨发一定的招工名额。
没有名额,擅自招工是要犯错误的。
现在,丁伯仁的思想觉悟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只是他生活在这个时代,被时代所拘泥,不知道后世还有一种神奇的用工手段,那就是劳务派遣。
被派遣的工人不属于本工厂,人事关系和劳务合同都在劳务派遣公司。
工厂不用直接给工人发工资,而是把报酬付给劳务派遣公司。
在这种操作之下,工人和工厂就不存在雇佣关系,即使出现了纠纷,也是由劳务派遣公司负责。
劳务派遣公司在后世本是规避劳动条例,剥削工人的手段,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规避‘招工名额’的问题。
李东来思虑明白后,淡淡一笑,道:“咱们可以不直接招人,而是找一批能干活的临时工。”
“临时工?那也不行,万一上面查下来,咱们可都得吃瓜落。”丁伯仁摇摇头道。
李东来站起身凑到他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子,丁伯仁的眼睛逐渐瞪大,嘴巴也合不拢了。
许久,他嗓子里才挤出一丝声音:“哎嗨,别说,你这办法说不定还真能行得通。”
“正好我今天也没事,等会就去跟杨厂长商量。”李东来笑道:“车间里还需要多少搬运工。”
丁伯仁从书堆里抽出一张纸:“我已经计算过了,假设一个工人能够负重八十公斤,那么刨去他每天吃饭休息的时间,一共能搬运.....所以,还需要十名搬运工。”
李东来在旁边直吞咽口水,好家伙,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等有限的休息时间,都在干活,是准备把搬运工当牛马用了,难怪半个月也招不到人!
丁伯仁如果在后世,已经被工人挂在电线杆上了。
好在这个时代,就连车间主任也无法直接规定工人的工作量,毕竟工会可不是个摆设。
就在李东来懵逼的时候,丁伯仁突然抬起头道:“逗你玩呢,我怎么可能让工人整天干活,这样吧,依照新车间目前的规模,还需要二十位搬运工。”
面对自家的老丈人,李东来也没有办法发火,只能深吸一口气,道:“那好,我这会就去找杨厂长。”
他觉得,丁伯仁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学究,可能被车间里的工人们带坏。
不过这样也好,等孩子出生后,不用面对一个整天板着脸的姥爷。
出了车间,李东来直奔厂长办公室,刚上二楼,就在走廊里碰到了周秘书。
周秘书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李东来他脸上浮现出喜色:“东来同志,好久没见了。”
两人握着手寒暄一阵后,李东来笑道:“周哥,厂长在办公室里?”
“在呢,我给你开门。”
杨厂长还是以往的老样子,一直板着脸,不过当他听到李东来的劳务派遣计划时,端在手上的茶杯抖了一下,茶水溅落下来,差点洒到裤子上。
“呵,这茶好像有些热。”
收拾好桌子,杨厂长盯着李东来,问道:“你刚才说的计划,听上去倒没有大问题,但是你想过一件事没有,咱们从哪里招人?
京城里是有不少待业的年轻人,但是人家喜欢的是正式的,轻松的工作,像临时工,还是下力气的搬运工,他们肯定不愿意干。
”
李东来早有准备,淡淡笑道:“京城里招不来人,咱们可以去农村招嘛。现在城乡差别很大,很多社员们就辛辛苦苦的干一年,挣到的钱也没有工人们的一个月工资高。
并且,他们常年干农活,搬运钢材之类的肯定没问题。
”
杨厂长点点头道:“你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咱们该找哪个公社结合呢?”
李东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道:“你也知道我来自秦家沟公社,对那里的情况最了解。我看啊,咱们厂可以跟秦家沟结工农帮扶对象,我们轧钢厂援助他们一笔资金,而秦家沟公社则派遣一批社员‘免费’帮咱们干活。这样一来,外人非但没有办法挑刺,咱们轧钢厂说不定还能被上面定为工农扶住的典型呢!”
“咱们援助社员,社员帮助咱们!好好好,这个办法好!”杨厂长猛的一拍桌子,细细打量李东来,这个年轻人脑瓜子怎么这么灵活呢?像这种本来违规的事情,经过他的操作,竟然变成了轧钢厂的成绩,不得不令人佩服。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杨厂长也不是小气的人,笑道:“既然你熟悉秦家沟公社的情况,招搬运工的事情,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为建设祖国努力奋斗,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李东来心中乐开了花。
虽然搬运工这个工种,城里人可能看不上,但是在农村可是香饽饽。
秦大叔自从去食品站养猪之后,已经成为乡亲们羡慕的好人家,两个儿子都成了亲。
每次李东来回去,秦家沟的乡亲们虽然没有提出来,不过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了想让李东来帮着他们在城里找个活的想法。
李东来没少得到秦家沟乡亲们的照顾,自然应该帮这个忙。
杨厂长也清楚李东来的想法,有意卖个人情,缓声道:“至于工资,虽然是临时工,但是搬运工的工作比较劳累,咱们既然要帮扶,那就不能只做做样子,这一样吧,搬运工的工资拟定为每个月二十四块五,跟一级工的工作一样。
还有,我会同马副厂长他们商量一下,允许社员在咱们轧钢厂食堂吃饭。”
李东来站起身,道:“那就太谢谢你了!”
轧钢厂食堂里的饭菜由于有工厂的补助,价格比外面要便宜不少。
当然了,为了避免浪费和外来人员浑水摸鱼,工厂每个月会给工人发放饭票,凭借饭票吃饭的才便宜,不用饭票的话,价格和外面差不多。
秦家沟公社的社员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睡觉倒是好对付,轧钢厂那么多仓库,铺些稻草和被褥就能凑合,吃饭却是个大问题,杨厂长这是帮了李东来的大忙。
.....
由于车间急需搬运工,李东来也不再耽误时间,骑上自行车便回到了秦家沟。
秦家沟依旧是老样子,村口的那棵歪脖大槐树上贴着大红的喜字,一大群老婆子小媳妇坐在大树下晒太阳。
听到自行车的车链声,他们不约而同的站起身,看到李东来,李家大婶快步走了上去。
“东来,回来了?”
李东来骑在自行车上,脚耷拉着地:“婶子,三民叔搁屋里没?”
“这会村长正带着三宝他们去北地里修沟渠去了,过年时候咱们这儿不是下了场大雪嘛,雪化了后,沟渠就被泥巴给堵住了。”李家大婶细声细气的说道。
“我还找三民叔有事,就不多聊了。”
李东来骑上自行车直奔北地,秦家沟村有大概五百多亩地,村民们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为了便于区分,就把地块分为‘东南西北’四块。
南边地势平坦,北边沟壑比较多,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屁股都快颠麻了,才看到远处的田垄里,出现了很多人头。
田垄那边还隔着沟渠,骑着自行车没有办法通过,李东来只能把自行车扎在地头,快步跑过去。
水渠旁,村长秦三民正在指挥社员们疏通沟渠,马上就要到春天了,万一到时候干旱,这沟渠可能是派上大用。
“二孬子,你再加把劲,马上就能通了。”
“大牛,赶紧拎着箩筐把这些土倒出去,别耽误事。”
...
“咦,东来?你咋回来了?”
看到李东来的身影,秦三民忙拎着锄头愣住了。
此时李东来已经踩着坷垃蛋子走到了跟前,笑道:“三民叔,这次回来是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好消息?你媳妇生了?不对啊,我听老秦说过这事儿,还差一个月呢!”秦三民的脸上布满疑惑。
李东来也不卖关子,直接把轧钢厂招收临时工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三民兴奋的瞪大眼睛,猛地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哇,每个月二十四块五的工资,比咱们一年挣的都多。”
这时候,正在沟渠里忙活的社员们也听到了动静,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围了过来。
“什么二十四块五的工资?是不是东来哥又帮人找到活了。”
“我我我,我啊,我家里有八十岁老娘要养,还有五个等着吃饭的娃子,东来,这次的名额一定要给我。”
“还有我,我有三个孩子等着结婚,你看人家老秦,在城里面养猪,不到一年的时间,孩子们都结婚了。”
....
社员们举着手,叽叽喳喳的。
秦三民冷下脸,挥了挥手:“都给我安静一点,这次东来是帮咱们拿到了名额,并且还是二十五个。”
社员们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二十五个名额,那被挑中的几率又增多不少。
还没等他们再开口,秦三民便接着说道:“不过,这一次不是去养猪。轧钢厂需要一批搬运工,你们去了之后,是要下苦力的。钢材那玩意可不轻,你们可要想好。”
社员们一听,顿时都乐了。
他们还以为要识文断字之类的,那样就抓瞎了。
下苦力嘛,他们生来就在下苦力,刚会跑就要帮着照看更小的弟弟,等稍微大一点,就能帮父母捡柴火,等长到有锄头把一半高的时候,就要下地干活了。
大清早的就被撵起来,啃半块窝窝头,喝两口井拔凉,在地里一干就是一上午。
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习惯了下苦力。
“我报名,村长,我力气可大了扛钢材肯定是把好手。”
“还有我,我能扛得起两百斤的麻袋。”
....
正像李东来想的那样,城里人不稀罕干的搬运工,在秦家沟公社成了香饽饽。
社员们踊跃报名,只是在水渠旁,就有五十多个青壮年举起了手。
这让秦三民有些为难,名额只有二十五个,都是乡里乡亲的,去的人自然高兴,不能去的,心中肯定不愿意。
最终,他把选人的权力交给了李东来。
人家李东来是城里的大干部,就算是不挑人,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况且,本来就应该轧钢厂来挑人。
李东来并不觉得为难,很快就从人群中点出了二十五个。
“秦棍子,秦老三,秦二麻子,秦六....”
当然了,挑人也有讲究的。
李东来在秦家沟生活了十几年,很了解秦家沟的情况,挑出的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肯下力气,并且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的。
他让秦三民把名字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呈报给轧钢厂,让轧钢厂登记造册。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约定明天轧钢厂派车来接人,李东来便骑上自行车回了四合院。
刚进屋休息了一会,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拉开门,李东来便看到贾张氏站在门外。
贾张氏第一句话,便把李东来整不会了。
“一大爷,听说轧钢厂新车间,现在,正在招搬运工?”
...
/91/91304/l
第337章 秦奋进城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把自行车扎在屋檐下,盯着贾张氏缓声道:“确实有这个事情,不过,这跟你又什么关系?”
轧钢厂招搬运工,跟她贾张氏有何关系。
就算退一万步说,贾家的日子贫困,想找点活计。
但是,她贾张氏也干不动那么重的活啊!
贾张氏当然不可能去干搬运工,她从年轻的时候就没出过力气,现在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她可以把招工名额卖人啊!
这年头农村的日子不好过,有很多人都想在城里找活干。
贾张氏可是打听了,轧钢厂新车间可是给搬运工们开出了每个月二十四块五的工资,跟一级工人一样。
这个工资可不算低了,也就是轧钢厂活儿重,一级工能开出这么多工资,像一些小工人的工人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让那些那些泥腿子拿这么多钱,实在是造孽啊!
贾张氏已经想好了,贾家沟有很多闲散的村民,每个人每天开十块钱的工资就可以让他们喜得合不拢嘴巴,剩下的十四块钱,她完全可以装进自己包里。
贾张氏挑挑眉毛,三角眼乜斜:“当然有关系了,你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得照顾咱们大院里的住户,对吧?”
“对对对,只不过照顾也是有限度的,你家里没吃没喝的,你就得加油干。
你看咱们大院里的周胜,人家家里有五个孩子,媳妇瘫痪在床多年,好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人家在木材厂当工人,每个月工资才三十二块,按理说这些钱不够维持生活。
但人家勤快啊,每天天不亮就去火车站卸煤,卸一吨煤,车站给2毛钱。
人家还从街道办接活,晚上的时候全家人上阵糊喝火柴盒子。
虽然辛苦,但你现在看看人家,家里虽算不上富裕,但是也不能说拮据吧!
”
李东来知道贾张氏肯定不怀好意,自然要先堵住她的嘴巴。
这个时候,周胜也下班回来了,刚好路过,听到之后没有一丝难为情,反而骄傲的挺起胸膛。
家里穷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只要自己努力干!
贾张氏被怼得脸红脖子粗的,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后也不装了,祭出了老武器——撒泼。
“李东来,你就见不得我们家过得好是吧?我听说一共有二十五个搬运工的名额,我也不全要,你就给我二十个算了。你放心,我给你找的搬运工,都是身强力壮的。”
“贾家大娘,你开什么玩笑?实话告诉你,搬运工我已经找好了,不劳你费心。”
说完,李东来再不看贾张氏一眼,转身进了屋。
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你跟她多说一句话,就算你输了。
....
贾张氏在寒风中愣了许久,把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
她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要求是在无理取闹。
毕竟搬运工的名额给谁都是给,为什么不能给贾家呢!
贾家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你们不帮忙的话,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贾张氏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依照她的脾气,这会已经堵门子骂人了。
但是想到前几次在李东来手里吃得亏,她有些胆怯。
‘呸’啐了一口吐沫,贾张氏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便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扭屁股来到了易中海家里。
易中海自从被罢免了一大爷,就很少在大院里出现了。
以前,他每天都背着手在大院里转悠,现在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窝在家里面。
看到贾张氏走过来,一大妈下意识的就想关门。
“哎哎,老嫂子,你这是几个意思?”贾张氏是那种厚脸皮的人,伸手扶住了门框,“我找一大爷。”
一大妈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家没有一大爷!”
“那我找易中海。”
贾张氏心中有事,懒得跟一大妈计较,挤进了屋里。
易中海看到贾张氏进来,懊恼的捏了捏眉心,最近这个月,贾家失去了经济来源,只要没钱,就朝他要,他虽然有来钱的特殊渠道,但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
“贾家大娘,我连下个月工资都预支了,实在是没有钱了。”
易中海下意识的装穷,贾张氏撇撇嘴笑道:“放心吧,老易,我这一次不是找你借钱的,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大好事,一件能让你官复原职的大好事。”
“呵,还有这等好事?”易中海满脸疑惑。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捏起桌子上糖块填进嘴里:“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可能不知道吧?李东来现在正在帮轧钢厂新车间招搬运工。”
“我听说了,前阵子新车间要从我们一车间调人,没有人愿意去。”易中海挑挑眉,道。
贾张氏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听说李东来这次招的搬运工,都是秦家沟的,你说,他是不是在以权谋私?”
易中海牟然瞪大眼睛,激动的问:“你这个消息准确吗?”
“当然!你忘记了,我家儿媳妇就是秦家沟的。”贾张氏冷笑。她很清楚,易中海现在最恨的就是李东来,这老货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把李东来整垮的机会。
这次她倒没看错,自从易中海被赶下台后,日子过得十分憋屈。
以往那些见了他都面露笑意,热情打招呼的住户们,现在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让长期自觉得受人敬仰的易中海无法接受。
更让他愤怒的是,他培养了十几年的养老人——傻柱,竟然被李东来用一个于菊花给搞定了。
于菊花很彪悍,现在傻柱碰到易中海都是躲着走的。
易中海好几次都想喊住傻柱聊一会,想趁机再把傻柱拉拢回来,可是傻柱跑得跟兔子似的。
以权谋私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就算不能把李东来拉下马,也可以把他的名声搞臭。
让他当不成四合院的一大爷!
易中海思虑片刻,重重点头,道:“这件事咱们还需要细细谋划,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帮忙可以!你是不是....”贾张氏说道一半,戛然而止,眼睛紧盯着挂在墙上那块猪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那块肉可是足足有两斤,这死老婆子胃口还真是不小。
不过,为了搞定李东来,易中海也只能忍了,站起身取下肉,走到厨房里用刀切成两半。
拎着带绳子的那一半递给贾张氏:“老嫂子,拿回家让孩子们尝尝荤腥。”
“真是小气!”贾张氏翻了一个白眼,她本来准备哆嗦两句,余光瞥见一大妈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只能接过肉,扭屁股离开了易中海家。
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记留下一句话:“这可不算数啊!”
一大妈看着贾张氏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门里,关好门,转身来到易中海面前。
“老头子,这样下去可不行,贾家就是无底洞,就算是你从聋老太太那里搞到不少钱,也总有填满的时候。”
易中海也知道这一点,长叹一口气道:“你当我是傻子啊,只是现在秦淮茹还没有生产,等她把孩子生出来,贾家没有钱,咱们完全可以出一笔钱,让秦淮茹把孩子送给咱们。你跟我现在才五十多岁,就算把孩子养大,也才不到七十岁,完全可以让那孩子跟咱们养老送终。
经历了贾旭东和傻柱的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没有血缘关系,想让别人给你养老,实在是太难了。”
说完,他神情沉淀,看向贾张氏:“但凡你这些年,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我也不用出此下策。”
本来正为秦淮茹怀孕而生气的一大妈,听到这话,顿时一阵心虚。
支支吾吾道:“我我,我管不了你,只是那李东来不是好对付的,你千万要小心。”
易中海翘起二郎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算再不好对付,只要坐实了他以权谋私的事情,他就算是孙悟空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
清晨的秦家沟,朝阳还努力的在攀登,薄雾还没有散去,小村庄一片寂静。
不过,这寂静很快便被一阵敲钟声打破了。
秦三民掐着腰,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去城里上工的人赶紧做饭吃,7点钟到村口集合了!”
顿时,整个村庄从一副浓妆艳抹的油墨画回到了现实世界中,炊烟袅袅升起,小村庄的空气中充满了烟火气息。
知道要去城里,社员们都很积极,三两下把红薯粥灌进肚子里,挨个只自家孩子的屁股上拍一巴掌。
“劳资不在家,你们都老实一点,帮你娘多干点活。等劳资发了工资,给你们买糖吃。”
说起工资,社员们的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自从自家婆娘得知男人要去城里当工人,一改往日的冷漠,像伺候皇上一样,狠狠的把他们伺候了一把。
城里的工人,真好哇!
....
社员们很快就聚齐了,全都背着包袱,包袱里装有黑窝窝头,被子,换洗衣服之类的。
这是前辈畜牧员传给他们的经验,城里面就算是喝口水也得花钱,所以东西都得准备齐全了。
秦三民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逐一滑过,掐着腰吼道:“今天,你们将代表咱们秦家沟公社,到轧钢厂去上工。到了那里,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积极一点,谁敢不好好干,给我撂挑子,给秦家沟公社脸上抹黑,给东来丢人,看我不日弄了他!”
“那不能!”社员们齐声吼道。
开玩笑,好容易碰到这样的机会,家里的婆娘和孩子们都盼着呢,谁敢偷奸耍滑!
“时间比较紧,我就不多说了,出发!”
秦三民大手一挥,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几辆牛车:“为了送你们进城,我找隔壁公社借了几辆车,现在都给我上车!”
趁着社员们拥挤着往牛车跑去,秦三民把秦奋拉到了旁边,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把秦奋的肩膀拍得‘砰砰’直响:“粪娃子,你在公社里是小队长,这次进了城,你得把这些货都管起来。”
“使得,使得!”秦奋重重点头。
秦三民左右看了看,又问道:“到了轧钢厂,你最应该听谁的话?”
“谁官大,我听谁的呗!”秦奋有些茫然。
“啪!”话音刚落,他脑瓜子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疼得他直咧嘴:“三民叔,你咋打人呢!”
“我打你个糊涂蛋!”秦三民扯住他的领子,紧盯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娃子给我记清楚了,你们到了轧钢厂,最应该听东来的话,他让你们往东,你们要是敢往西,小心回来后,我把你们的腿打断。”
“....为啥啊?”
“你小子真是不开窍,只会用锄头是吧!京城近郊这么多公社,有很多比咱们还穷,人家轧钢厂为啥选择咱们公社当帮扶对象,让你们进城去挣钱,还不是东来帮的忙。人啊,不能干那些没良心的事情。”
秦奋明白过来,重重的点点头:“三民叔,你放心,就算东来兄弟让我跳粪坑,我秦奋要是眨一下眼睛,那我就是孬种。”
秦三民很满意他的态度,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话不多说了,你们出发吧。”
“得儿驾”
车把式用鞭子打上一个空响,牛车缓缓起步,在‘吱宁吱宁’的声音中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
它们带走了那些婆娘的心,也带回了秦家沟的希望。
就是见识多广的秦奋,也只是到京城的鸽市上卖过几次东西,还从来没有在大白天进过城。
光滑的水泥地,青砖围墙,哎吆,街道上怎么这么多自行车。
城里的一切都让秦奋和社员们感到新奇,同时也感到畏惧。
五辆牛车排成一条长龙,很快便吸引了身穿白色制服的大檐帽的注意。
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个大檐帽走上前,冲着车把式敬了一个礼。
“同志,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坐在后车上的秦奋,想起秦三民的叮嘱,忙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跑过来。
从兜里摸出几张介绍信:“交警同志,我们是秦家沟公社的社员,这次是为了支援轧钢厂。我们是来帮助工人老大哥的,这是介绍信。”
大檐帽看着介绍信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语,按道理讲,牛车是不允许进城的。
但是,人家农村社员是来支援的,让人家步行,也不是那回事。
“行吧,你们快走吧,不过路上注意把牛粪清理干净。”
“您就放心吧,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交到公社里给几工分的。”一个车把式扬了扬手里的半筐子牛粪神情得意。
在村里,想间一点牛粪全靠抢的。
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大檐帽:“......”
/91/91304/l
第338章 蝴蝶再现
“驭”,“驭”,“驭”
牛车缓缓在轧钢厂门口停下,社员们看着大铁门上那鲜艳的五角星,眼神中充满敬畏。
“这大门真是阔气啊!”
“你说的咧,我打听过了,人家轧钢厂可是厅级单位。”
“啥事厅级啊?”
“你啊你啊,真是土包子,厅级就是能坐大厅的。”
“噢~那咱们公社是啥子单位,能坐在哪?”
“坐?美死你!咱们公社啊,也就是能蹲在犄角旮旯里。”
....
社员们在公社里都是扛把子,但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心中充满了畏惧。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下牛车。
最后,还是得秦奋出面。
他强忍住心中的不安,跳下牛车,走到门岗室旁边,凑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递进去两根。
“同同志,我们是来报道的。”
“报道?”保卫干事早就看到了牛车,只是牛车停在路边,他们也没有在意。
听到这话,站起身朝外面看了看,不由的皱起眉头。
连烟也不接,摆摆手道:“报道?你们报什么道啊?档案和手续都带了吗?”
保卫干事神情威严,那大嗓门子让秦奋心中猛地一跳:“手续啊....”
他们压根没有手续啊!
秦奋猛然想起来了,心中直骂他自个就是个蠢蛋,忙腆着脸笑道:“我们是秦家沟的,是李东来介绍来的。”
让他心中猛然松一口气的是,刚才还脸色铁青的保卫干事,听到李东来的名字,神情竟然瞬间舒缓下来,有一位还冲他笑了笑:“李主任老家的人啊,你等等,我这就跟东来主任挂电话。”
保卫干事拿起电话,摇了几下,接通之后,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得到了怎样的答复。
他放下电话之后,更加热情了,打开门岗的门,冲外面喊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大家伙都进屋暖和暖和。”
秦奋早就知道以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玩泥巴蛋的李东来现在发达了,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得了。
他可是听隔壁村的二狗子说过,工厂里的这些保卫干事可牛了,一般领导他们都不拿正眼看的。
现在,他们只是听到李东来的名字,就这么热情。
啧啧,这个小时候的玩伴,现在可不得了!
秦奋当了这么多年小队长,也是个会事的人,进了门岗室从兜里摸出烟,又散了两圈,并且哥长哥短起来。
很快,门外传来自行车轮胎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
正抽着烟的保卫干事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可能是李主任过来了。”
拉开门,门外的正是李东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人,秦奋这些社员心中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进入门岗室才短短几分钟,他们就感觉到无比的拘谨,浑身像是长满了尖刺一样,不舒服。
“东来兄弟...”
李东来摆摆手,打断秦奋的话,接过保卫干事递过来的烟,顺嘴问道:“你们李科长呢?”
“今儿是咱们厂跟机械厂大比武的日子,他带着民兵去区里面了。”保卫干事笑着回答。
李东来点点头:“有阵子没聚聚了,等李科长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晚上咱们去东来顺搓一顿。”
“那感情好~”保卫干事们都喜得合不拢嘴,整个轧钢厂的人都知道李主任最大方,晚上的聚会肯定少不了他们那一份。
李东来指了指秦奋他们,介绍道:“这是咱们新车间新来的搬运工,都是老实巴交的社员,以后你们可得多照顾点。”
轧钢厂两万多职工,再加上家属之类的,足足有五万多人,跟一个小城镇差不多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不少青皮最喜欢欺负别人。
而这些老实巴交的社员正是最好的被欺负对象。
保卫干事也明白这一点,忙拍着胸脯子保证:
“明白,他们是李主任的老乡,就是我们的老乡,在厂里,要是谁敢欺负他们,我们就绳了他!”
一番闲聊后,李东来请保卫干事们打开大门,五辆牛车进入了轧钢厂内。
宿舍是以前的小仓库。
自从小仓库连续出了两件事后,厂里面觉得小仓库这地方有些邪门,于是便让人锁了起来。
李东来却觉得这里是个适合乡亲们居住的地方。
小仓库面积大,并且一点都不漏,距离新车间和食堂都比较近。
“这里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看看,屋顶这么高,还一点都不漏光,太满意了。”
秦奋指挥乡亲们把被褥放在床上,然后便按照民兵队列,排着队走到李东来面前。
“东来兄弟,我们什么时间能去上工?”
李东来道:“本来想让你们休息两天,适应一下厂里面的节奏,但是最近新车间人手实在吃紧,你们如果不累的话,现在就可以去上工!”
“不累,我们是坐牛车过来的,累什么累!”秦奋精神饱满。
李东来点点头:“那好,你们跟我来!”
到了新车间,让人请出丁伯仁,丁伯仁看到社员们都是五粗六大的,心中很是满意。
立刻便请一位熟练的搬运工向他们讲解搬运钢材的技巧。
搬运这种活,讲究的就是力气大,社员们虽然技巧没有那些熟练的搬运工高明,但是吃苦耐劳和力气却是搬运工们无法比的。
看着干得热火朝天的搬运工,丁伯仁欣慰的点点头:“东来啊,这次你可算是帮我了我的大忙。到时候,新车间出了成绩,我在汇报材料上,一定给你写一笔。”
“功劳就免了,现在盯着咱们的人可不少。”李东来淡淡的笑笑:“有空的时候,你多回家吃顿饭,就当是感谢我了,你不知道,这两天妈可把我唠叨坏了,她说要不是我把你介绍到轧钢厂,你也不能这么拼命。”
“唉,这老婆子也真是目光短浅,她不知道新车间制造出的钢材,很多都成了战士手里的枪支嘛!”丁伯仁苦笑着摇摇头。
李东来知道,对于这种老同志,能为建设国家做贡献,就算是让他们累死在工作岗位上,他们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劝也劝不动,索性就不多说了。
现在有秦奋他们在车间里,万一老丈人身体出了问题,他们也好照应。
随后,李东来又去后勤处帮秦奋他们办理了入职手续。
.....
短暂的假期很快结束,李东来一大早便骑上自行车赶到了实验室。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张青翠已经等待已久,接过他的帆布包,笑着说道:“我正准备请刘队长去你家找你呢。”
常春之行后,上面有感于实验室的重要性,就把刘队长调到了实验室保卫队,全权负责实验室的安保。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道上面又布置了新的项目?”李东来坐在椅子上问道。
“哪能那么快,现在咱们的成果港城那边正在申请专利,估计还得一阵子。”张青翠说话间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邀请函递过来:“部委今天上午召开一个会议,据说是和一种重要药物的审核有关,想请你去出席。”
张青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心中充满了仰慕。
能够去部委参加新药审核会议,这意味着李东来在国内的医药领域,已经占有了一席之地。
李东来接过邀请函,目光转落在那枚鲜红的印章上,问道:“你知道是什么药物吗?”
“邀请函上没有说,但是我听实验室里的刘教授说,能让部委邀请国内二十位医药领域专家共同审核的,只能是最近研制出来的氨基糖苷类药物。”
氨基糖苷类药物?
李东来点点头道:“我马上就去。”
....
实验成功后,李东来觉得他的安保待遇明显提高了。
比如这一次,他前往部委开会,刘队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台吉普车。
“怎么样?你小子现在牛气了,上面特批的!”
李东来看着吉普车前面的黑字白底牌照,挑了挑眉毛:“这是不是太招摇了?”
“招摇?不会的,这车是按照规定配发的,只是以前我们没有申请罢了。”刘队长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驾驶室里。
“.....”
李东来一阵沉默无言后,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刘队长开车的风格就是猛,一脚恨不得把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呼啸着从京城街头奔驰而过。
李东来有些后悔了,他应该骑自行车的。
不过,吉普车的速度虽快,刘队长的开车技术明显是练过的,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从人流中穿梭而过。
而且,当前面有车的时候,他都会很谨慎的保持五十米的距离,以便有足够的距离应对突然状况。
部委的会议是在一个大会议室召开的。
李东来是最年轻的一个,坐在外围,并没有发言的权力。
他就那么静静的听着,直到会议结束。
会议中,那种氨基糖苷类药物被教授们集体称赞,誉为国产医药的里程碑。
李东来知道这种说法并不为过,现在国内缺医少药,尤其是抗生素药物有位匮乏。
别说白喉这种重疾,就是个小小的咽喉炎,在缺医少药的基层,真发作了也是会要人命的。
那种氨基糖苷类药物主要用于治疗细菌感染,尤其对革兰氏阴性菌引起的感染有特效。
更加重要的是,这种药物原材料容易获得,工艺要求简单,合成的成本很低。
确确实实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但是。
化学合成的药剂都具备副作用,这种药物也不例外。
只是它的副作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那就是可以引起神经性耳聋。
成年人的耳神经已经发育完全,相对来说毒副作用还算比较少的,在安全剂量内使用是安全的。
未成年的耳神经没有发育完善,注射了这种药物后,很容易会导致耳聋。
而这种耳聋是不可逆的。
当围着药物发明者——王教授的人群逐渐散去,王教授收拾好文件装进提包里,正准备回去休息。
刚走两步,便被李东来拦住了。
“王教授,你好,我是京城大学实验室的李东来。”
“啊,你好,你好。”王教授愣了一下,连忙点点头。
眼前这个李东来作为医药专家,好像年轻得有点过分了。
他也知道京城大学医药实验室,只是实验室的主任不是刘教授吗?
怎么是一个年轻人代表实验室来参会?
李东来没想到自己的年龄会引起王教授的遐想,笑了笑:“教授,我对您的工作成果表示敬佩,只是有一点小问题,我还有些不明白,咱们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小问题?当然,我今天来就是接受质疑的。咱们作为医药研究员,都很清楚一款新药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各种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正式投产发布前,尽量解决这些问题。”
王教授的通情达理让李东来松了一口气,如果换成是后世那种沽名钓誉的学者,听到有人质疑他的成果,估计早就发火了。
老一辈科研人的觉悟果然令人敬佩。
李东来请部委的同志打开了一间小办公室。
两人面对面坐着,王教授抬头看向李东来:“李教授,有什么问题,请赐教。”
“啊!对不起,我不是教授,只是研究员。”李东来纠正道。
“不是研究院的教授?”王教授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不是教授,能当研究员吗?
考虑到时间比较紧,李东来也不想详细解释,把刚才在会议中临时写得文章,递给了王教授。
“王教授,我觉得你有些低估了氨基糖苷类药物的副作用,具体的分析,我已经写在文章中了,麻烦您看一下。”
“嗯?”
王教授低下头细看,本来他还不以为然,因为药物研制出来后,已经经过了临床试验。
所有的副作用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但是看到上面的分析,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氨基糖苷类抗生素的耳毒性机制:抑制毛细胞蛋白质合成.....耳毒性损害最初发生于内耳分泌和吸收组织,.....从而导致毛细胞的延迟损害....自由基致伤效应....从而产生前庭毒性损害。”
看完之后,他愣了许久,才抬起头,盯着李东来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一个研究员,比较擅长分析化学公式。”李东来小熊摊手。
开玩笑,他总不能说这些都是他在前世用度娘查出来的吧!
那恐怕会被眼前这位研究员立刻拉去切成片。
王教授点点头:“对于氨基糖苷类抗生素的耳毒性,我们也做了针对性的研究,发现这种药物如果是成年人注射的话,出现耳毒性的几率很小。所以,我们会在生产药物的时候,标注儿童和妇女同志禁用的。”
“只是标注还远远不够。”李东来表情沉淀,缓声说道:“你也很清楚基层的医疗状况,氨基糖苷类抗生素拥有优秀的效果,在缺乏其他抗生素的情况下,医生为了救治生病的孩子,很可能会抱有侥幸心理。而且,你可能不清楚,我就是赤脚医生出身,我们赤脚医生经过简单的培训就上岗了,其中有些一些疏忽大意者,看重的只是疗效,对于副作用并不在意。”
他这倒不是夸张,在这个年代的乡村,好医生唯一的标准就是能治好病,有时候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哪怕是使用一些违禁药物,也在所不惜。
当然了,那些医生不认为那是违禁药物,只是把它们成为偏方。
王教授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神情再次凝重起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种氨基糖苷类抗生素是目前最廉价最有效果的抗生素,可以挽救成千上万的生命,不可能因此而停止生产。”
王教授的话也很有道理,哪怕是在后世,这种药物也还在使用,只不过管理的更加严格了。
“我们可以制定严格的使用规则,在发放药物的时候,建立追寻机制。”李东来回忆着前世的重点药物管理规定,缓声解释道:“每一支氨基糖苷类抗生素都打上编码,每一位开出氨基糖苷类抗生素的医生,必须把患者的名字登记上。这样一来,他们在使用氨基糖苷类抗生素的过程中,就会更加谨慎。”
“诶,这是个好办法,甚至我们还可以依此建造一套药物管理体系。”王教授重重的点头,“这样的做法看似非常繁琐,但是咱们的医疗网络已经很完备了,只要召开几次培训会,建立一个档案中心就可以搞定了。等我回去马上起草药物管理办法,呈请部委批准。”
找到了解决办法,王教授顿时眉开眼笑,嚷嚷着要请李东来去东来顺吃涮羊肉。
李东来却委婉的拒绝了。
所谓的药品管理体系虽然可以避免大量耳聋儿童的出现,但是并没有解决缺乏儿童可以使用抗生素的窘境。
想到这里,李东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药物的名字“头孢”。
在后世,这是一种儿童比较常用的抗生素,效果好,副作用。
当然了,制造成本肯定要比氨基糖苷类抗生素高上不少。
但是,只是作为儿童用药的话,老百姓还是能够负担得起。
/91/91304/l
第339章 奇怪的刘峰
回到京城大学实验室,李东来便开始着手‘头孢’项目。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头孢菌素化合物最初是于1948年,由意大利科学家giuseppebrotzu从萨丁岛排水沟中的顶头孢提炼出来。
第一代头孢是由北美的elilillyandcompany研制并生产出来的。
算一下时间,第一代头孢此时已经在北美洲上市了,为了避免专利上的纠纷,李东来只能选择第二代头孢作为突破口。
第二代头孢包括头孢孟多、头孢呋辛、头孢替安、头孢克洛等。
三者的作用和效果区别不太大,李东来便把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头孢克洛上,在他的记忆中,头孢克洛的生产成本更低一些。
张青翠见李东来回到实验室里就开始翻看资料,端了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李医生,这是清明龙井,学校特批给咱们的。你在忙什么呢?”
李东来小口饮着茶,笑道:“你听说过头孢吗?”
“头孢...啊,是不是最近被杂志上夸得天花乱坠的抗生素?制造厂商好像叫什么礼貌公司。”张青翠眼皮上挑,想了一会后,回答道。
“....不是礼貌公司,人家叫礼来公司,上个世纪就已经成立了。至于杂志上的夸奖,那倒也不为过,头孢作为抗生素,效果虽然没有万古霉素好,但是它的副作用是抗生素里最少的。凭借这一点,头孢以后就可能成为人民群众常用的抗生素。”李东来缓声解释道。
张青翠双眼顿时亮了,旋即又黯淡下来:“头孢再好,也不是咱家里的。就算是从外面引进,那也是天价,一般人也用不起。”
“用不起,咱们可以制造啊!”李东来看着委屈巴巴的张青翠,笑道:“现在礼来公司制造的头孢是头孢拉定,头孢是β-内酰胺类抗生素,其中包括许许多多类型的头孢,我们完全可以另辟蹊径从中甄选出一种新类型的头孢。”
张青翠听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有如此雄伟的想法。
要知道,头孢这种药物就算在国外也是刚刚研制出来。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京城大学实验室的设备远远不如国外。
在这种情况下,李东来竟然还要开发新类型的头孢。
实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连续吞咽了几口吐沫后,张青翠艰难的开了口:“李医生,咱们的步伐是不是跨得有点大了,老人家教育过咱们,应该小步快跑,才能争取超越。”
李东来当然也知道在此时提出开发而二代头孢,显得有些惊世骇俗,不过时间不等人,一旦王教授的药物正式发布,如果没有儿童用药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对于张青翠的讶然,李东来只能笑笑:“科学嘛,就是要大胆假设。我会把项目计划写成书面文件,递交到学校,由上面来决定这个项目要不要研究。”
张青翠默默的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清楚李东来为何一定要研究这么超前的项目,但是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张青翠自然要在背后默默支持。
“那我帮你计算需要用的项目经费和项目设备吧!”
....
一直工作到半夜,项目计划书也才写了不到三分之一,李东来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
看着依然在查资料的张青翠说道:“青翠同志,现在都快就九点多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现在丁秋楠快生产了,丁母白天来照看,晚上还得回去伺候丁伯仁,李小妹又是个孩子,他这个当家男人不回去照顾着怎么行呢!
张青翠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晚上就住在实验大楼旁边的宿舍里。
她还有一样设备没有查到,抬起头笑道:“李医生,你先回去吧,别让嫂子等着急了。我等会再走。”
这年头校园里的安全不成问题,李东来便站起身摇晃了两下酸软的脖子,打着哈欠出了实验室。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实验室门口依然有保卫人员在值班,听到脚步声,两位保卫队员瞬间惊醒过来,手抚在腰间,锐利目光在黑暗中仔细寻找。
待看到人是从大楼内出来的时候,保卫队员们这才松一口气,向李东来打招呼:“李组长,忙活到这么晚啊?”
“你也知道我们干研究工作的,有了思路便多忙活一阵。”
李东来伸手摸出烟盒,手伸到一半却愣住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保卫干事看到他的样子,疑惑地问道:“李组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东来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散给他们,笑道:“没事,帆布包忘记在办公室里,反正里面也没有急需的东西,现在再进去取,还得麻烦你们给我再做一遍安检程序,我明天再来取就是了。”
“不麻烦,你要是想取的话,我现在就给你登记。”保卫干事把烟咬在嘴里,说话间便要去取手持金属探测仪。
“不用了,还是明天上班再取吧!”
说完,冲保卫干事们摆摆手,李东来打了一个哈欠,便骑上自行车沿着昏黄的灯光往校外驶去。
这年代京城大学远没有后世那么繁华,当夜幕笼罩在京城大学上时,学生们要么在自习教室里挑灯夜战,要么在操场上锻炼身体,道路上行人寥寥,一片寂静。
当然了,作为年轻人聚居的地方,偶尔也能看到青年男女在道路上散步,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八丈远,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
饶是如此,听到自行车驶来的声音,两人还要猛的惊一下,然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要不约而同的拉远一点。
这让骑着自行车的李东来心中充满了负罪感。
他只能轻踩自行车,尽量少发出一些声音。
刚走到一亭子旁,旁边窜出一道黑影,这把李东来吓了一跳,连忙捏住车子闸,双脚猛踩地面,才算是堪堪刹住自行车。
“同志,你大晚上的,走路小心点!”李东来双眼紧盯黑影,手已然插到了腰间。
虽然黑乎乎的,看不清拦路者的身份,但是只要他敢轻举妄动,那就崩了他。
李东来可是一个怕死的人,来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目标没有完成,绝对不会贸然让自己处于危险中。
借助昏黄的灯光看到李东来的动作,刘峰吓了一大跳。
他原本还准备装神弄鬼吓唬李东来的,现在依然顾不得了,忙拿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的脸:“是我啊,张书记的秘书,刘峰。李组长,咱们在书记的办公室里,见过面的。”
“刘峰,刘秘书?这大半夜的,你不回家睡觉,在这里乱转悠什么?你准备转行当劫匪吗?”
看到刘峰,李东来的手虽然从腰间抽开了,但是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眼前这货可是有嫌疑的,刘队长他们正在对他展开调查。
再加上他大半夜的拦路搞偷袭,肯定有所企图。
刘峰一手抓住自行车把,一手伸进上衣兜里,皮笑肉不笑道:“是这样的,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聊聊。”
“聊事情?这儿这么冷,咱们到前面门卫室里。”李东来双眼紧盯刘峰。
刘峰尴尬的笑笑:“这事情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
“李医生,你在这儿呢!”
就在刘峰准备从兜里摸出那封‘匿名’举报信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欢呼声。
他扭头看去,只见张青翠提着一个帆布包,从黑暗的远处跑过来。
借助昏黄的灯光,看到张青翠脸上挂着的急切,刘峰心中有些吃味。
虽然明知道李东来已经结婚了,张青翠跟他是不可能的。
但是刘峰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这是男人所谓的第六感。
张青翠把帆布包递给李东来,娇嗔道:“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包拉在实验室了。”
“哈,刚才忙忘记了,还让你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李东来把帆布包挎在身上,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笑。
人家姑娘从那么远跑过来送包,他总不好意思告诉人家,自己已经知道包落下了,只是懒得回去取吧。
“也是,今天咱们实在太忙了....”
“诶,刘峰,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候,张青翠才发现站在李东来对面的赫然是同住一个大院的幼时邻居刘峰。
“我我....”刘峰的手松开信封,从兜里抽出来,尽量装出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
面对张青翠,刘峰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一时间竟然没有寻找到合适借口。
最后还是李东来帮了他的忙,指着刘峰道:“刚才刘秘书说有件秘密的事情要告诉我,对吧,刘秘书?”
“是是是...”
在张青翠疑惑的目光中,刘峰只能支支吾吾道:“事情是这样,咱们京城读大学正在评选优秀教师,医学系已经把你当成候选人呈报上来了,我想着咱们两个关系不错,所以提前来给你透个信。”
“....就这?”听到刘峰的借口,李东来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一个书记秘书,大晚上的拦路,就为了卖个好?
绝对不可能!
刘峰也知道这理由有些离谱,尴尬的笑笑:“我也不是故意拦住你的,其实我刚才在锻炼身体,看到你骑着自行车路过,这才想着告诉你一声。”
说着,他做出关切的样子:“李医生,你可别小看优秀老师,这个称号对你以后评级,很有用处的,每年都有很多教授讲师争取这个称号,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李东来知道,由于张青翠的到来,刘峰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原本的事情了。
他拍拍刘峰的肩膀:“谢谢你了,刘秘书。”
李东来本想骑着自行车就回去,看到张青翠还站在那里,一脸戒备的看着刘峰。
而刘峰自从张青翠来了之后,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已经从刘队长那里知道刘峰一直在追求张青翠,自然不能把张青翠留在这里。
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张青翠同志,天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好啊,刚才我跑了那么远,双腿都酸麻了。”张青翠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顺势揽住李东来的腰。
“刘秘书,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啊!”
看着自行车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刘峰猛地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软在地上。
刚才实在太险了,张青翠再出现晚那么一点点,等李东来拿到了匿名信,他非得暴露了不可。
看来这个任务比想象的还要危险。
刘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晃悠着向停在远处的自行车走去。
他心中打定主意,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暂停执行这个任务。
大不了被蝴蝶骂几句,以前又不是没有骂过。
回到位于筒子楼的住处,刘峰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关好窗户,还不忘记把窗户上的布帘子拉上。
随后,才从兜里摸出那封匿名举报信。
他摩挲着牛皮信纸陷入沉思中,这封信是蝴蝶亲手交给她的。
信的内容是:李东来以公谋私,擅自安排秦家沟的乡亲们进入轧钢厂当工人,并且还允许乡亲们享受工人的待遇。
信件上讲的很详细,许多细节问题都描述得一清二楚,包括人员的数量,居住在哪里,工资多少。
可以想象,一旦这封信递上去,李东来逃不过一个以公谋私的罪名。
介时,他就算是做过大贡献,也会被上面处理。
当然了,刘峰也不傻,他很清楚蝴蝶之所以让他把信件交给李东来,就是为了威胁李东来。想把李东来拉下水。
就像当年蝴蝶对刘峰做的那样。
说好的谈朋友,男情女愿的。
结果,等清晨起来,蝴蝶连衣服都不穿,就嚷嚷着要去学校举报刘峰。
哦,当时他的罪名是耍流氓。
一脸懵逼的刘峰当时就吓尿了,这种罪名可是吃枪子的。
随后,便成了蝴蝶的俘虏。
蝴蝶想办法对付李东来,刘峰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是好奇这封匿名信是谁写的
能够把事情调查得这么清楚,对方肯定很了解李东来。
外面琐碎的声响,把刘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他摇摇头:“想这些干什么,行动暂时要停止了,还是赶紧把信件处理掉。”
刘峰划着火柴,点燃了信件。
伴随着一团雀跃的火焰,信件化成了袅袅青烟。
刘峰总算是放下了心。
这个世界他还没有享受完,怎么能轻易丢了性命呢!
蝴蝶啊蝴蝶,你可要再加把劲啊。
....
/91/91304/l
第340章 愤恨的许大茂
刘峰昨晚的奇怪举动当然瞒不过李东来的眼睛,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考虑这些。
马上就要到每年立项的时候了,他必须得把头孢项目的计划书整理出来。
计划书内容繁琐,李东来晚上躺在床上也在思考问题。
丁秋楠本来正跟他说着话,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思考实验室的事情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给他泡了一杯枸杞茶,用来补身体。
隔天一大早,李东来吃过早饭,挎上帆布包,抖擞精神离开了屋。
推着自行车没有走两步,便被傻柱拦住。
傻柱一把抓住车子把,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东来兄弟,我我媳妇怀孕了!”
“啊,菊花怀孕了?好事啊!你们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李东来也从心底高兴,傻柱和于菊花年纪都不小了,前阵子他听菊花说菊花的父母还在催他们要孩子。
想想也是,傻柱这货看似憨厚,却不是个老实的家伙。
也就是于菊花管的严,要不然他肯定会招三惹四。
有了孩子,傻柱以后也许就会把心思全部放在这个小家上。
“检查了,轧钢厂医院的医生说怀孕一个半月了。”傻柱今天就像吃了蜂蜜一样,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几分。
李东来叮嘱道:“菊花年纪不小了,算是高龄孕妇,你们千万不要大意。这样吧,你去请教一下你秋楠嫂子,我想办法给菊花搞一点营养品。”
“这多不合适啊。嫂子也怀着孕,还是双胞胎,正需要补身体。”
傻柱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前阵子知道丁秋楠怀了双胞胎,于菊花就准备让傻柱去买点礼物去看望。
只是最近轧钢厂医院来了一个叫南易的厨子。
工人们都说医院的饭比食堂的饭好吃,傻柱觉得压力巨大,一改往日的懒散,整日在食堂里磨炼厨艺,这才耽误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女人怀孕初期情绪容易起伏,你这个当丈夫的要多让着点。好了,不多说了,我还要去上班,晚上回来咱们再聊。”
李东来拍拍傻柱的肩膀,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外面大街上,人们的脸上皆挂着后世所没有的精气神。
这让李东来有些感慨,这年代人虽然物资匮乏,但是精神面貌是后世那些996社奴所无法比拟的。
人不怕苦,不怕穷,最怕的是没有目标。
他们知道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美好,他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在未来得到回报。
....
来到京城大学实验室,正好碰到刘队长值班。
这货晚上应该值了夜班,黑眼圈浓厚,眼袋也很大,还不停的打着哈欠。
饶是如此,他还是紧紧的盯着保卫干事们,督促他们认真检查进入实验室的研究员。
李东来把自行车扎在车子棚里,冲刘队长招了招手:“刘哥,过来下,聊聊。”
“聊聊?”刘队长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了,俯下身跟保卫队员交代两句,便走了过来。
两人走进保卫室里,李东来把昨晚上刘峰的奇怪举动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刘队长听完之后眉头紧锁:“这个刘峰大半夜拦路,是想干什么?难道准备拉拢你吗?”
“你觉得,我是那种能被糖衣炮弹击倒的人吗?”李东来缓缓摇头:“刘峰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就算他现在把成吨的金砖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对于李东来的思想觉悟,刘队长还是很放心的,他沉吟片刻道:“看来这件事里有古怪,我会汇报上去,请其他单位的同志帮忙调查。”
听到这话李东来就放心了,他现在还真没时间陪刘峰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那就麻烦刘哥了。”
“别,我还要谢谢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刘队长是越来越欣赏李东来了,这个看似书呆子的年轻人竟然一点都不木讷。
不像有些老教授,全部身心都扑倒在书本上,家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
经过繁琐的检查,进入实验室,李东来刚拿起笔,张青翠就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
“李医生,早啊!”
茶杯里泡着鲜红的枸杞,汤汁黄橙橙的,隐约还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这让李东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早晨丁秋楠说要去帮他买一点补品,货还没有开始行动,张青翠就送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张青翠注意到李东来诧异的目光,小脸有些羞红道:“这是我父母从大山里寄来的,说是野生的,有有滋肾精、益精血、补肝血的作用。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忙碌,每天都睡不好觉。”
医生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从不懂得什么叫做避讳。
如果是普通人听到枸杞,肯定会想到应该补肾了,但是对医生来说,枸杞只是一种强身健体的草药,仅此而已。
李东来也没有在意,接过杯子道了一声‘谢谢’便开始忙碌起来。
张青翠转身离去,心中有些失落。
....
四合院里。
“媳妇,多吃点鸡蛋,生出来的娃,皮肤才会白。”傻柱喜滋滋的夹起一筷子炒鸡蛋放进于菊花的粥碗里。
于菊花白了他一眼:“德行,我跟你说啊,要是生出来的孩子,跟你一样黑,那我就揍你啊。”
你自个生出来的孩子,你不满意,为啥要揍我?
这脑回路把傻柱给整不会了,他挠了挠头,憨笑道:“菊花,你好像有些不讲道理啊!”
话音未落,脑瓜子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子。
只见于菊花揉着手,瞪着他说:“谁不讲理了?”
如果在以前,傻柱刚才的话,于菊花压根不会动手,傻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开玩笑。
但是,现在菊花话刚怀了孕,在雌性激素的作用下,情绪有些不稳定。
挨了打的傻柱并没在意自己的脑瓜子,反而拉着于菊花的手揉了起来:“媳妇,手疼吗?”
他自己的脑袋自己了解,挨那么一下子又打不坏,万一于菊花受伤了,那就麻烦了。
她还怀着孩子呢!
傻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农村像他这个年纪,有些已经当上爷爷了,他却连个孩子都没有。
现在于菊花怀孕了,那自然就成了他的宝贝蛋子。
于菊花嗔怒的瞪他一眼:“真是傻,你咋就不知道躲呢?”
“啊?还能躲啊!我忘记了...”傻柱揉着她的手憨笑。
“德行,别揉了,等会手上的皮都被你揉掉了,还是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我还得上班。”于菊花甩开傻柱。
傻柱拎起筷子道:“你在屠宰场每天都要杀猪,这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煞气太重了,对孩子不好。
要不然就请一阵子假吧?东来兄弟不是跟顾站长是朋友嘛,咱们去求求他。”
于菊花端起搪瓷碗,呼啦啦的把粥倒进胃里,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你想啥呢!怀孕怎么了?怀孕就不能杀猪了?
我给你说啊傻柱,我们老于家世代靠杀猪为生,当年我娘在生我的时候,还在给猪剃毛呢!
据我娘说,我生下来听到的第一道声音就是猪临死前的嗷嗷叫声。
怎么?我不好吗?
”
傻柱:“.....”
他一时间竟然无言也对,其实呢,也不是没话说,而是只要话说出了口,肯定还得挨打。
结婚这么久了,傻柱倒不是怕挨打,再说了,于菊花现在手头上也有分寸,不会打伤他。
只是,万一惊动了孩子,那就麻烦了。
傻柱只能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好,好的很,咱们接着上班,以后这件事我再也不提了。”
“这还差不多!”于菊花站起身洗漱一下,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家。
何雨水现在在纺织厂上班,天还不亮就走了,家里就剩下傻柱一人了。
他是大厨,不用上班那么早。
刷了碗筷后,傻柱本来打算去上班,可是他想到于菊花怀孕的事情,越想越兴奋。
转身来到了聋老太太屋,聋老太太正在眯着眼睡觉,听到脚步声,她就知道是傻柱来了。
缓缓睁开眼:“柱子啊,这么早来看奶奶,有事情?”
自从傻柱跟于菊花结婚后,就没有像以前那样惹事。
“奶奶,菊花怀孕了!”
“啥?菊花怀孕了!”聋老太太猛然坐直身体,一把拉住傻柱的手:“柱子,你没有骗奶奶吧!”
“哪能呢!我们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还拍了照片,照片里面还有个小黑点,医生说那就是孩子,我怎么看都不像。”
聋老太太点点头:“拍照片啊,这个我老婆子也不懂,不过既然人家医生说了,那肯定没问题。人家都是有知识的人,不能骗人。”
说完,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进里屋,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枚金手镯。
这手镯表面已经在岁月的淹没下有些暗黑,上面镶嵌有珍珠和蓝宝石,虽然傻柱对首饰一无所知,但是只看一眼,他就清楚这玩意来头不凡。
“金手镯啊!”傻柱接过手镯在手里拎了拎,沉甸甸的,至少有三两重。
聋老太太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倨傲道:“你啊,就是不学无术,这手镯名为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来是一对的,那一只在兵荒马乱中弄丢了。”
在解放前,平民孩子戴银镯,贵族孩子戴金镯,与长命锁配套,俗称童镯,辟邪求平安之用。
傻柱也知道这些,忍不住吞咽口水,我滴个乖乖啊,这可是鞑子大官留下来的。
“这这,这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傻柱有些害怕,这玩意如果被人知道了,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聋老太太见傻柱愣在那里,抓住他的手,把镯子塞进他的手里:“你啊,真是傻子,镯子是给我重孙子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找个地方藏起来不就行了。”
傻柱把镯子装进口袋里,喜滋滋的出了屋子。
虽然这玩意不能见人,但是能当传家宝啊,菊花看到了肯定会高兴的。
刚走到中院,傻柱便碰到了许大茂。
自从秦京茹在秦淮茹的鼓捣下,闹出了那件丑事,许大茂也老实了很多,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就算是星期天也躲在家里不出来见人。
所以,这两个老冤家有段时间没有交手了。
如果在以往,傻柱瞪许大茂一眼,也就放过了他。
今天不行,傻柱迈着快乐的小步伐拦住许大茂的路:“大茂,上班去?”
许大茂见傻柱走过来就知道没有好事,脸色阴沉的点点头。
“知道不,我媳妇怀孕了,我马上就要有儿子了。”傻柱踮了踮脚,俯视许大茂:“你媳妇啥时间怀孕啊?哎吆,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没有种子,所以种不出粮食,对不对!”
许大茂闻言大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怒视傻柱:“傻柱你这个小贼欺人太甚,我找你惹你了啊!”
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了,他之所以失去生育能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傻柱。
如果傻柱小时候不踹他家的小鸡苗,现在秦京茹说不定已经怀上了。
许大茂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脊梁挺直起来,手攥成拳头怒视傻柱。
“孙贼,你是不是见我这阵子没收拾你了,你皮痒了是不是?”
“呵,来啊,说实话,咱们得有半个月没打架了吧?”
有阵子没有虐许大茂了,傻柱也有点手痒,不等反应过来,便挥出了一拳。
也许是业务生疏了,傻柱这一拳竟然被许大茂躲过来。
许大茂这会眼睛也红了,爆发出超人的战斗力,挥着硕大的拳头冲傻柱而去。
两人就此打成一团。
由于两人没有拉开距离,很快就倒在地上撕打,一会傻柱在上面,一会许大茂在上面,看上去好不快活。
撕打声很快惊动了住户们,阎埠贵正准备去上班,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看到两人打架,阎埠贵的脸瞬间黑了,冲围观的住户喊道:“石头,铁锤,赶紧把他们拉起来,大白天在大院里打架算怎么回事,咱们四合院可是文明大院。”
当初李东来当选一大爷的时候说过,他不在大院里的时候,由阎埠贵主持工作。
万一真出了事情,他也没办法跟李东来交代。
/91/91304/l
第341章 不存在的王朝
夜晚的波士顿,霓虹灯闪烁,纸醉金迷。
阿斯利研究所宽敞的大会议室,也一改往日严肃古板的氛围,天花板上早就被闪烁的霓虹灯覆盖,空气中弥漫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节奏。
会议室的中央竖立着几根钢管。
十多位身材傲娇,衣着暴露的女孩扶着钢管做着各种搔首弄姿的动作。
她们明显经过特别的训练,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暴露,又能用若有若无来吸引观众的眼球。
当然了,研究员巴菲特早已习以为常,他坐在位置上端着一杯酒,小口的啜饮着。
对于一个几乎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寻欢作乐的人来说,眼前这诱人的一幕显得有点乏味了,已经无法促使他的大脑分泌大量的多巴胺了。
旁边的科里则不然,嘴巴张大得合不拢,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小姐姐,还不时用胳膊肘怼怼巴菲特:“我滴天啊,老兄,这身材实在是太攒劲了。”
“攒劲你就多看一会,等一会你抽到了一等将,还能领一个到房间里嗨皮。”巴菲特看着台上的莺歌燕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科里注意到他的表情,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老兄啊,项目成功了,你是最大的功臣,按照咱们阿斯利研究所的规矩,一百万美元的奖金你已经拿到手里了,你怎么还是副郁闷的表情呢?来,高兴点!”
巴菲特不习惯跟男人近距离接触,他拉开科里的手,道:“奖金?那点钱有什么用处?我享受的是研究过程中的乐趣,现在项目结束了,我的乐趣也没了。”
这番话把科里整不会了,他早知道巴菲特是个科学狂人,但是没想到巴菲特会如此的入迷。
“哎呀,你啊,你家里有钱,这一百万你当然看不到眼里。像我们这些靠贷款和奖学金上大学的人就不一样了。”
科里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撇撇嘴说道:“只是,这次你是项目的大功臣,能拿到一百万,像我这种操作员,估计有二十万每斤就算是万幸了。”
刚说完,他就看到研究所所长拉茨洛·科曼教授从外面走进来。
拉茨洛·科曼教授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穿着一身合体的燕尾服,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一直挂着浓郁的笑意。
拉茨洛·科曼教授的到来,打断了大会议室里的欢乐气氛,研究所的研究员们纷纷起身。
音乐戛然而止,那些跳舞的女孩也趁机休息一下。
拉茨洛·科曼教授从侍从手里接过酒杯,大声说道:“今天是我们阿斯利研究所最光荣的一天,我们研究出来的药物,将为研究所带来数百亿美元的收入,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诸位!在这里,请允许我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敬意。”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把巴菲特也缓缓站起身轻轻鼓了两下掌。
拉茨洛·科曼教授双手下压,笑道:“好了,我这老头子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们了,大家玩得尽兴,今天所有的花费都由研究所买单,你们可劲的造吧!”
说完,他冲宴会的管家点了点头,劲爆的音乐声再次响起,女孩们重新扶上钢管,跳起了诱人的舞蹈。
拉茨洛·科曼教授见巴菲特依然站在那里,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准备离开。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跑到他身旁,附在他耳朵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什么!”拉茨洛·科曼教授闻言震惊得连手里的酒杯掉了都恍然不知。
酒杯摔在地上,摔得细碎,玻璃碎片四溅。
这一幕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音乐声戛然而止,那些正在跳舞的小姐姐矗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有几位胆小的还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宴会管家意识到事情不对,生怕她们触怒了拉茨洛·科曼教授,连忙朝旁边的侍从们使了个眼色。
侍从们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瞬间领会他的意思,快步走上台把那些女孩都拉走了。
会场内迅速安静下来,那些刚才还兴奋不已的研究员们此时也都是耷拉着头。
巴菲特觉得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缓缓走到拉茨洛·科曼教授面前,问道:“拉茨洛·科曼教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失态。”
拉茨洛·科曼教授此时正处于暴怒之中,如果是别人,他肯定已经喷得对方头都抬不起来。
不过对面这位可是阿斯利家族的一员,虽然他已经声明退出了继承人争夺战,但是谁都知道老阿斯利最欣赏的就是巴菲特。
拉茨洛·科曼教授身为阿斯利研究所的所长,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愤怒的情绪,缓声说道:“巴菲特,刚才集团总部传来消息,我们的@甾体类药物注册专利被fda和专利局驳回了!”
驳回了?因为什么?”一向沉稳的巴菲特此时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
“据fda反馈的消息,已经有人提前注册了@甾体类药物的专利。”拉茨洛·科曼教授眼神中闪烁这不甘,咬着牙说道:“这家公司名为润华。”
“润华?这名字听起来有些东方韵味,难道是来自那个神秘的国度?我们好像和他们不互相承认专利,他们是如何注册成功的?”巴菲特此时已经压抑住了内心的慌张,表情开始沉淀起来。
拉茨洛·科曼教授苦笑道:“润华公司是在港城注册的,而且他们本身并不研究药物,所以我敢肯定润华公司的背后有某大势力的支持....”
巴菲特瞬间明白过来,这次阿斯利研究所真的是栽了。
对方显然做了完全的准备,相信就算现在派人去检查,润华公司肯定已经成立了药物研究所,并且声称他们一直在暗中研究@甾体类药物。
对方提前注册了专利,就已经破坏了阿斯利研究所的所有工作。
不过巴菲特并不觉得失望,对他来说,阿斯利集团的钱太多了,多到让人眼红的地步,是时候受点挫折里。
只是可怜了拉茨洛·科曼教授,年薪几十万美元的工作是保不住了,真替那个刚嫁给他的小妻子感到惋惜。
巴菲特的那个堂兄可是个手腕强硬的人,研究药物一共花费了几十亿美元。
一下子损失这么多钱,必须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拉茨洛·科曼教授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巴菲特,希望巴菲特能够替自己向董事会解释几句。
可是巴菲特却已悄然转身,他的爱好只有研究科学,对集团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少了一个拉茨洛·科曼教授,明天总部就会派下来另外一个克拉克·科曼教授。
人才对于这个有着百年历史的集团,并不会成为大问题。
他比较感兴趣的是,到底是谁提前研究出了药物,难道是那个东方人吗?
宴会不欢而散,回到住处后的巴菲特拨通了堂哥的电话。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迟疑了许久才话筒内才传说声音:“我的圣母玛利亚啊,巴菲特,科学狂人巴菲特竟然主动给我这个黑心眼的商人打电话了!”
“古利斯,如果你还想像五岁时候那样,被我丢进大海里的话,尽管在电话中嘲讽我。”巴菲特坐在沙发上,嘴角微微翘起,淡淡的说道。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对方似乎在竭力压制情绪。
许久,呼吸声逐渐平复下来,对方哈哈笑了两声:“不愧是巴菲特,爷爷最喜欢的孩子,轻易而举就让我失态了,佩服,佩服。你打电话来,不会是只想跟我叙旧吧,毕竟咱们的过去并不美好。”
巴菲特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头枕在柔软的靠背上,缓声问道:“我记得前阵子东方传来的情报中,京城大学的药物实验不是失败了吗?润华公司怎么会成功注册专利。”
“蝴蝶传来的消息确实是这样的,那么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被东方人狠狠的玩了一把。而且,他们这次使用的计谋我也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三十六计中的瞒天过海。东方人怕我们提前申请专利,故意放出实验失败的消息,迷惑住了我们。”
“呵,瞒天过海,有点意思。只是,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你最得力的手下,蝴蝶,她失手了吧?”
“....你放心,我肯定会给董事会一个交待的!当然了,我也不会让润华公司顺利发布药物,他们不是瞒天过海吗?那我就直捣黄龙,只要找到药物是东方国度研究出来的证据,我一定会向fda提交申请,撤销润华公司的专利。”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巴菲特的嘴角微微翘起:“三十六计,真的好像有点意思。
还有那个李东来,能够在简陋的条件下,比我更快的研究出药物,看来是个好对手。
什么时间能够见一面,互相交流一下呢!
真是让人期待!”
....
京城,京城大学实验室。
李东来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接过张青翠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苦笑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想我。”
张青翠看着他脸上挂着一夜未睡的疲劳,心中有些担心:“李医生,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干,身体怎么受得了?要不你多休息几天?反正上面也没有规定时间,项目计划书咱们慢慢做就可以了。”
李东来连续忙碌了几天,身体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停下来。
王教授的氨基糖苷类药物已经通过了专家审核,现在正在优化生产流程,马上就要上市了。
必须得赶在氨基糖苷类药物上市之前研究出来头孢。
要不然,必然会有无数儿童因为注射了氨基糖苷类药物而失去听觉。
对于那些携带有耳聋基因的儿童来说,一针氨基糖苷类药物就足以致聋。
他们今后的人生将生活在寂静中,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快乐。
当然了,这些事情是不能对张青翠解释的。
李东来只能揉了揉脸,强打起精神,道:“放心吧,我没事。等咱们把头孢的项目书做好,我放你几天假。”
“....不用放假,我就是有点担心你....算了,天等会就黑了,咱们赶紧整理资料吧。”张青翠也知道依照李东来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休息的,她也只能作罢。
夜幕逐渐笼罩京城大地,一盏盏灯陆续亮起。
李东来计算出一个化学方程式,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咱们继续。”
张青翠早就撑不住了,没有再像往日那样继续工作,也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实验室外走。
看着张青翠走向教职工宿舍,李东来也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去。
脚刚蹬在脚蹬子上,身后传来了刘队长的声音:“李组长,请稍等一下。”
“有事?”李东来扭过头,诧异的问道。
刘队长朝不远处招了招手,一位保卫干事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这位是王朝同志,以后他负责陪同你上下班。”
“陪同上下班?王朝?”李东来皱皱眉头,神情严肃起来:“刘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按照实验室的规定,刘队长他们这种保卫人员,只负责实验室的防卫工作,一般不会介入研究员们的私人生活中。
刘队长搓了搓手,难为情的说道:“事情还在调查中,没有上面的授权,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耽误你的正常生活。”
李东来:“就像王朝同志不存在一样?”
推着自行车的王朝:“....”
刘队长迟疑片刻,点点头:“对,就像王朝同志不存在一样。”
说完,他回过头看向王朝:“王朝同志,你明白吗?”
王朝立马立正,一手扶着自行车把,一手敬了一个礼:“报告队长,明白!我不存在!”
王朝敢于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本事,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走,他总是若即若离的跟在后面。
李东来好几次回过头,竟然没有看到王朝的影子。
他有些后悔了,这货是不是跟丢了?
....
回到家,为了避免丁秋楠担心,李东来并没有把王朝的告诉她。
睡觉时,丁秋楠却觉察出了异常,看着李东来问道:“东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往窗户外看?”
李东来重新躺回床上,敷衍道:“我怕下雨了,小妹的衣服还晾晒在大院里。”
心中有些后悔了,王朝这会是不是躲在小角落里盯着这边?
这大晚上的,太渗人了。
早知道的话,就不让他不存在了。
/91/91304/l
第342章 项目计划书
翌日一大早,
李东来打着哈欠起了床,昨晚上一晚上他都没睡好,总是恍惚间觉得窗户外有只眼睛在盯着他。
草草吃了一口饭,叮嘱丁秋楠记得去团结湖医院做检查后,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京城大学实验室。
他需要找刘队长说道说道。
刘队长值了一夜的班,听到李东来的话,搓了搓脸祛除脸上的睡意,诧异道:“什么,王朝昨天晚上盯了你一夜,不能吧?
我给他的命令是,只在你上下班的路上跟在你身后,防止发生意外情况。
你还想二十四小时贴身防卫啊?美死你!
”
李东来捏了捏眉心:“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肯定是错觉。咱们保卫队的人员也是很紧张的,如果采取贴身防卫的办法,至少需要四位保卫队员。”说完,刘队长怕影响李东来的情绪,忙小声补充道:“我们已经派人把刘峰盯起来了,就算是他想对你动手也不可能,再说了,目前并没有相关的信息显示你身处危险中,所以王朝只是一个预防措施。”
李东来当然不会害怕,他朝外面看了看,疑惑道:“我都来了那么久了,王朝同志呢?他不是跟在我身后。”
“在这里呢!”保卫室里一位正在抽烟的年轻同志抬起了头,刚才李东来已经看到他了,只是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看去,此人竟然真的是王朝。
李东来不禁皱了皱眉头,王朝明明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的目光在王朝身上来回扫视过好几次,竟然没有注意到王朝。
这不是邪门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朝嘴角翘了翘吐出一团烟雾,似乎在说你猜啊!
刘队长斜了王朝一眼,拍拍李东来的肩膀,不无骄傲的说道:“前来京城大学实验室执行任务的队员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每一个人都经过特别训练。
王朝是特别小组的成员,本身就是追踪高手,他善于利用人们的视觉盲区,来隐藏自身。
”
这个解释让李东来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王朝还是位高手啊!
还有特别小组,听上去就很嚣张。
王朝....这个名字好熟悉。
李东来吞咽口吐沫,疑惑的问道:“那个特别小组,是不是还有三位成员,名字分别为马汉,张龙,赵虎。对了,他们的队长,是不是叫展昭?”
“呵,李组长,你猜的还真是够准的。”这下子,一直很淡定的王朝也坐不住了,把烟头按灭在鞋底上,走上前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化名,展昭正是刘队。”
李东来上下打量刘队长,撇撇嘴道:“刘队,你这只猫可真够肥的。”
膀大腰圆的刘队长狠狠的瞪了王朝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然后,又扭头气势汹汹的看向李东来:“李医生,我这只猫再肥,也没吃你家大米。”
“哈哈哈哈!”
几个人正嬉闹着,外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李医生,今儿这么早啊。”
只见张青翠骑着自行车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拎着一个饭盒。
看到李东来在保卫室里,张青翠犹豫了一下,不过咬了咬嘴唇后,还是把自行车扎在了外面,提溜着铝饭盒进来了。
“今儿早晨我在大伯家吃饭,伯母做的饺子比较多,来大家伙都尝尝。”
说话间,她便揭开了饭盒的盖子,里面的饺子依然冒着白色热气。
这让李东来有些诧异,他扭头看看刚才装盒子的袋子,看到袋子里有一条围巾,顿时明白了。
张青翠为了怕饺子凉,竟然用围巾包住了饭盒。
“哎吆吆,一大早的吃饺子,我们的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刘队长深深的看了李东来一眼,转身又瞪了王朝一眼。
王朝连忙从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两把筷子:“队长,筷子。”
刘队长夹起一枚饺子放进嘴里,轻轻咬上一口,再次惊呼道:“哎哟哟,大肉韭菜馅的,好吃,太好吃了。”
“看把你乐的,真这么好吃?”李东来从王朝手里也接过一把筷子,夹起一枚饺子放进嘴里。
你别说,饺子馅紧实而有弹劲,牙齿切下去的时候,韭菜的鲜香夹杂着肉香在口腔里炸裂开来。
“不错,不错,真不错。”李东来早晨本来就没吃饱,吃完一个,又夹了一个、
“诶诶诶,你们怎么不吃啊。”
他一个人快把饭盒里的饺子吃完了,抬起头才发现刘队长和王朝都站在旁边,王朝还面带诡笑。
“我我,我们吃饱了。”刘队长瞪了一眼王朝。
......
所有的努力总会得到回报。
忙碌了一个星期,当李东来计算完最后一个化学方程式的时候,猛然站起身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张青翠同志,我们成功了!”
张青翠放下笔,小脸上洋溢着兴奋,重重点头道:“成功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项目计划书交给实验室,请教授们评定。”
李东来一刻也不能等待,在张青翠装订计划书的时间,便拿起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京城大学实验室二楼会议室内。
实验室主任刘教授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走进了,看着刚落座的杜教授问道:“老杜啊,李研究员火急火燎的把我们请来,到底是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正在给学生们上课,被助教喊了回来。”杜教授说话间还不忘记翻课本。
“我也差不多,正准备去隔壁学校开个学术会议,接到电话便来了。”刚走进来的张教授也是一脸茫然。
刘教授环视一圈,众教授皆茫然点头。
他脸色顿时严肃下来,故作威严道:“这叫什么事情啊,大家伙都那么忙,李组长心血来潮一通电话就把大家叫过来了,等他来了我肯定得好好批评他!”
张教授撇撇嘴,笑着看向刘教授:“老刘啊,你就别给李东来那小子打掩护了,谁不知道自从项目成功,你快把李东来当成宝贝了。”
刘教授正要解释,杜教授拦住了他,笑道:“别说老刘了,你不是也把李东来当成了宝贝?听说你连续写了两封信给部委,提出给李东来同志庆功。”
提起这件事,张教授义愤填膺起来,拳头重重的锤在桌子上:“也别怪我心急,实在是部委的同志太不像话了,@甾体类药物这种在世界上领先的原创药物能够研制成功,大部分的功劳属于李东来,部委前阵子因为专利申请没有下来,下令保密,我能够理解。
但是,现在港城那边的药物已经上市,源源不断的外汇从国外流进来,部委似乎忘记了药物的研制人,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咳咳!”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刘教授打断了,“老张啊,你也是老同志了,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上面之所以这么安排,自然有上面的考虑。再说了,咱们搞科研的,已经从探索未知的奥秘中得到了乐趣,不会因为没有得到奖赏而心存不满的。
我觉得李东来同志不会在意这些,以后你也不要再写信给部委了。”
刘教授是京城大学实验室的主任,威望很高,张教授虽然不满,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我晓得,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咱们实验室惹事的。”
几人正讨论着,实验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准确的说,不是推开,而是用膝盖怼开了,李东来和张青翠两人都抱着厚厚的资料,压根腾不开手。
张教授连忙上前去帮忙:“东来,这么多资料,难道你们研究小组,又有新项目了?”
李东来把资料放在桌子上,示意张青翠分给教授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张教授,您这次可真猜对了。我在上个项目结束后,就意识到,只有开发原创药物,咱们国家的医药事业才能蓬勃发展。
现在咱们虽然同国外没有接轨,可以仿制国外的药物,用来造福广大群众。
短期看,这种行为可以节约科研资金。
但是,一味的仿制国外的药物,也会让我们失去研制药物的能力。
如果有一天,我们跟国际接轨了,咱们国内的医药产业必然会遭受到毁灭性打击。
”
李东来绝对没有危言耸听,正是由于这年代的医药人坚持自主研发,开发出了几十款重磅药物,才在春风来到后有了跟国外大医药公司谈判的底气。
就像后世国内的软件行业一样,微硬集团和欧特克集团采用放任国内盗版横行的办法,导致了国内迟迟没有出现能够跟国外抗衡的大软件公司。
李东来的目光在教授们脸上缓缓滑过,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国外已经出现了头孢类抗菌药,名为头孢噻吩,这种抗生素消炎效果好,并且副作用比较小,也别是对儿童也适用,其相关中间体也连带着表现出可观的市场潜力。
所以,我这次的目标就是二代头孢!
”
国内的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头孢,在座的都是国内医药研究的一线大咖,自然经常关注国外同行的动态。
他们知道礼来公司自从推出头孢噻吩后,已经一跃成为了国际上最知名的医药公司。
头孢也被国际医药界誉为抗生素的未来,已经有许多大型医药公司加入了研究头孢类药物的行列中。
部委也曾经组织过研讨会,讨论国内研究头孢类药物的可行性,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
按照头孢类药物的研究难度,国内就算是投入大量资金和人员,由于器械设备远不如人,项目很难成功。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宝贵的资金放在那些比较简单的项目上。
....
如果是李东来刚加入实验室的时候便提出二代头孢项目,恐怕此时教授们已经起身拂袖而出。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经过众医药专家共同评测过,被打入冷宫的项目。
但是,现在李东来已经用这个项目证实了自己的实力。
教授们不得不谨慎对待。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觉得二代头孢的项目太过天方夜谭了。
张教授思忖片刻,抬头看向李东来:“东来同志,大家伙都知道头孢是个好东西,但是咱们不能刚学会走,就开始跑啊,要顾及到现实情况。”
李东来点点头道:“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做了一份详尽的项目计划书,现在麻烦你们看一看。”
闻言,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教授们纷纷翻开计划书。
只是看了两眼,刘教授就抬起头,诧异的看向李东来:“东方头孢的合成和鉴定?李组长,东方头孢是什么?”
“它就是我刚才说的二代头孢,具体的化学方程式是...”李东来站起身,一直等在旁边的张青翠拉过一张黑板,李东来拿起粉笔在上面写到:“c15h14cln3o4s。”
化学名是:“-7--3-氯-8-氧代-5-硫杂-1-氮杂双环辛-2-烯-2-甲酸。”
“当然了,它正式的名字是头孢克洛,不过我还是觉得东方头孢这个名字更好听一些。”
刘教授看着那个繁琐的方程式,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让李东来搞个项目计划书,人家把化学式都写出来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刘教授压抑住心中的震惊,接着往下面看去。
下面大多数是李东来基于头孢克洛属性的推测,白色至微黄色粉末或结晶性粉末,微臭,在水中微溶,在甲醇、乙醇、三氯甲烷或二氯甲烷中几乎不溶....
可以说,项目计划书上面详尽的数据已经超越了计划书该有的内容。
药物的研究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最困难的部分,就在于寻找到针在海底的位置。
知道了位置,如何把针打捞上来,就比较简单了。
刘教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强压住心中的兴奋。
那就是,在没有研制出东方头孢之前,项目计划书上的数据完全无法证实。
那些化学方程式和计算数据,完全可以说是李东来一个人的臆想。
该如何让部委的同志相信这种臆想呢?
....
/91/91304/l
第343章 米乔生
最后。
刘教授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请实验室二十一位研究员集体在项目计划书的后面签上名字,用学术声誉为李东来的东方头孢项目做担保。
当然了这种做法具备很大危险性,一旦项目成功立项,最后花费了大量资金而一无所获,签名的研究员面临的可不仅仅是声名扫地。
大会议室里,刘教授拿着计划书,神情肃穆:“现在我提醒大家,这次的签字全凭个人自愿的原则,其中的风险大家应该很清楚,我就不啰嗦了。
不过,我还想多说一句,一旦东方头孢研制出来,国内的儿童就有相对安全的抗生素可以使用。
”
说完,他拿起笔在上面签上了名字,然后回到了位子上。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研究员们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索背后蕴含的风险。
“哈,还是我老张来吧!”张教授沉思片刻,率先站起了身,走到计划书前,俯下身签上了名字。
“作为一个医药人,面对一项极可能成功,而且还能造福万千群众的项目,如果碍于风险而不支持的话,我心中过不去那道坎。”
张教授的话似乎惊醒了那些研究员们。
他们陆续站起身来,神情严肃的在计划书上签上了名字。
最后签字的是张青翠,当清秀的笔迹着落在计划书上时,她并没有为李东来感到兴奋,反而有些担忧。
从现在开始,项目是否成功已经不是李东来个人的事情了,它关系到二十一位教授的前途和命运。
李东来是否能担得起这幅重担。
对于李东来来说,这并不是一副重担,而是一个求之不得机遇。
东方头孢的化学式,检验方法和生产流程全都刻画在他前世的记忆中,他所做的只是花费些力气,把这些知识通过实验的方法呈现给世人。
李东来从张青翠手里接过计划书,轻松的笑了笑:“诸位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对于李东来的能力,大家伙还是很认可的,研究员见他如此自信,也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二十分钟后,计划书摆在了张书记的桌子上。
随着计划书而来的还有张青翠和刘队长。
“东方头孢,名字确实不错,但是,这是个什么玩意呢?”他拿着计划书翻了一阵,脸上挂满了茫然。
张青翠嘴角含笑,解释道:“东方头孢是李东来研究出来的一种二代头孢,具体的化学式是....”
“别,别,你说的那些知识我也不懂。不就是签字嘛,我签就是了。啧啧,二十一位教授都不怕死,我身为京城大学的校长,再胆小的话,会被人笑话的。这个李东来啊,就会搞大事。”张书记苦笑两声,在计划书后面签上了名字,然后从抽屉里取出印章,‘哈,哈’两下,使劲盖上一个红戳戳。
他把计划书递给张青翠:“怎么?你现在成了李东来的专职联络员?”
张青翠接过计划书,用手把稍乱的书页捋平,从帆布包中取出一个书夹子夹在上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计划书放进帆布袋里。
“是这样的,李组长还在忙乎东方头孢的研究,而递交项目需要一个懂得项目的人,同部委的同志解释项目细节问题。最合适的人只能是我了。”张青翠大大方方的解释。
“对对对....”张书记本来还想打趣两句,看到刘队长在一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他连忙正了正脸色,语重心长的说道:“张青翠同志,你身上的单子可不轻啊,有信心完成任务没有!”
“有信心!”张青翠重重的点点头。
两人正准备离开书记办公室,刘队长想了一下,走到张书记跟前小声说道:“书记同志,虽然东方头孢项目目前还没有通过部委的评估,没有立项,上面也没有下达具体的保密命令,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把这件事控制在小范围之内。”
张书记自然清楚刘队长在顾忌刘峰,点点头道:“你放心,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
三日后,一辆绿皮列车冒着黑烟,沿着铁轨在平原上奔驰而过。
列车上,来自东南大学的孔思明教授和他的助手米乔生博士相对而坐,看着窗外秀美的景色,听着‘况且况且’的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两人的脸上皆挂着难以言喻的疑惑。
“同志们,中午时间到了,有需要用餐的同志,请提前准备好饭票,今天中午餐车供应大米饭,素面条,还有萝卜炒肉,青椒炒肉等小菜可以选择。自带干粮的同志,可以到餐车接开水,开水免费。”
列车员清脆的声音把两人惊醒过来,米乔生冲孔思明笑笑:“教授,中午了,你想吃点什么?”
“面条吧。”孔思明没有胃口。
米乔生从帆布袋里翻出1块五毛钱,和两张餐券,递给列车员:“同志,麻烦一份面条,一份大米饭,有青菜吗?”
“清炒小白菜和素炒萝卜。”
“每样都少来一点。”米乔生点头。
“一共是一块三毛钱,这是找您的钱,这是票据,您收好。”列车员接过钱,开具了一张收据递给米乔生后,便接着往前面的车厢走去。
她把所有乘客需要的餐食信息收集齐全,才会返回位于列车前方的餐车。
待列车员走后,米乔生终于忍不住了,疑惑的问道:“孔老师,前几天不是刚开完部委会议嘛,怎么又要开会了?”
孔思明戴上眼镜从包里翻出一本医学期刊:“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部委打电话通知我们的同志,只是在电话里催促我们必须准时抵京。”
米乔生疑惑道:“我们接到了电话,那么其他医学院校的教授们也接到了电话,然后大家伙从全国各地千里迢迢的往京城赶,这动静可真是不小!就算是王教授的庆大霉素审核会议,部委的同志也是提前半个月通知的。而这次竟然这么急,难道又有人搞出了不得了的新药?”
“新药哪那么容易研究出来?”孔思明抬眼看了一眼米乔生,他这个学生有天赋,也勤奋,唯一不足的就是太好高骛远了,整天想着怎么研究新药。
见老师神情不悦,米乔生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心中一阵郁闷。
作为一个博士生,他目前连参与项目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跟在教授身后拎包。
虽然同学们很艳羡他,话里话外都透漏出米乔生是孔思明教授的关门弟子,待博士毕业后,肯定能留在医学院。
但是。
对于米乔生来说,医学院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连一间像样的无菌室都没有。
而在国外的期刊上,国外那些大型医药公司,都拥有先进的实验室,如果能够成功研制出一款新药,只是奖金都一辈子花不完。
当然了,米乔生并不是太注重物质享受的人,他想有朝一日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能够出现在期刊中,出现在电视节目中,能够成为引领医学发展的大佬。
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幻想,只要他身处国内,就很难实现。
待抵达了京城,从部委同志那里拿到了会议提要,米乔生的心情骤然变得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冰冷。
“京城大学李东来研究员关于东方头孢的项目计划书....”
李东来只是一个大学毕业生,竟然能够独自住主持研究项目了,而他现在依然只能跟教授拎包。
米乔生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研究计划书的孔思明教授,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师,我看这个项目就是胡闹,现在那么多国外大型医药公司都在研究头孢,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设备也比国内先进多了,人家都没搞出来。李东来凭借他捏造出来的数据就能够搞出来?”
孔思明教授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最近发现这位爱徒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
盯着米乔生看了片刻,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脸色严肃道:“乔生啊,你这样的思想可要不得,咱们国家能从一穷二白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依靠的就是人定胜天的理念。
先进的设备对于研究确实有很大帮助,但是在科学研究中,最重要的还是人。
我看这个李东来的项目计划书做得很好嘛,而且后面还有京城大学全体研究员的签名。
像刘立方教授,张泽明教授,这些都是国内知名的医学教授,都是医学权威,他们总不会跟着李东来胡闹吧?
”
米乔生没想自己会被孔思明教授驳斥,忙换了一个笑脸,道:“是是是,是学生莽撞了,这么说老师您是打算投赞成票了?”
孔思明摩挲着计划书缓声说道:“这个项目耗资巨大,如果能成功自然可以改变我国缺少儿童用抗生素药物的局面,但是,失败的话,也会让大量资金打水漂。
还是等明天的审核会,看看其他教授的意见吧。
对了,文件上特意标注了这是保密材料,你知道纪律的。
”
“明白,我的嘴严丝合缝!”米乔生点点头。
....
孔思明虽然没有一锤子定音,但是长期跟随他的米乔生却知道,这老头十有八九是同意了。
回到宾馆后,米乔生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
他已经打听过李东来的信息了,原来只是一个乡村赤脚医生,一个偶尔的机会才进了城,成为了一个小医生。
只是转眼功夫,这个小医生便连发两篇重量级论文,还成了医院的主任,更被派到京城大学进修。
按照一般的路线,进修后的医生要回到原单位,但是这个李东来竟然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毕业了。
还加入京城大学实验室,现在更是提出了东方头孢项目。
可以预想,一旦项目成功,李东来肯定会成为国内风头无二的医药专家。
这种神奇的经历,让米乔生很是沮丧。
在米乔生看来,他比李东来更适合做这些事情。
晚上,孔思明教授被一帮老朋友邀请出去吃饭了,米乔生把他送出宾馆后,便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行走。
一个赤脚医生竟然能登上部委会议室的讲台,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现在之所以没有建树,完全是因为孔思明教授不让我加入实验室。
如果从大学时期开始,我便是加入实验室,现在的成果一点都不会比李东来少。
米乔生正腹诽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咦,这不是米博士吗?”
米乔生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手拎皮包的年轻人正看着他。
“你,你是?”
刘峰走上前,亲热的拍拍米乔生的胳膊:“乔生,你不记得我了?上一次部委开会,咱们还见过面。我是京城大学张书记的秘书刘峰。”
“刘峰,刘秘书,记得记得。在做记录的时候,我钢笔坏了,还是你借给我了一支笔,要不然我肯定得挨教授的批评。”米乔生恍然大悟道。
刘峰摆摆手:“不客气,咱们都是伺候人的角色,互相帮忙那不是应该的吗?”
这句话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关系,米乔生身为助理,角色跟刘峰差不多。
互相攀谈几句后,刘峰拉着米乔生的手,往一个酒馆走去:“乔生老弟,你还没有吃饭吧,走,今天我做东,咱们哥俩得好好喝一杯。”
米乔生平日里是不喝酒的,听到这话有些犹豫。
刘峰佯装生气,道:“乔生,我看你这人顺眼,把你当兄弟,怎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从刚才的攀谈中,米乔生已经知道了刘峰的家世,自然不敢托大。
他犹豫了片刻,咬咬牙,道:“走,喝酒就喝酒,反正孔教授估计很晚才会回来。”
听到孔教授的名字,刘峰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笑意。
他之所以跟你米乔生称兄道弟,自然是有所企图,要不然就凭米乔生这种书呆子,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刘峰在整理文件的时候,发现了部委发送给张书记的会议通知。
当时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一般这种文件都是由他经手的,而这一次张书记竟然瞒着他。
这其中肯定有大问题。
刘峰没有声张,而是暗暗的把这件事记在心中。
趁着空闲的时间,他装作无意的向几位开会时认识的秘书打听有关部委会议的事情。
部委确实准备近期召开一场会议,好像是药品审核会,还跟京城大学实验室有关。
至于具体会议内容,那些秘书本身也具备保密意识,并没有直接告诉刘峰。
刘峰为了避免自身暴露,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把这个疑点告诉了蝴蝶,换来了一个晚上的欢快。
当刘峰处于贤者时间的时候,蝴蝶边穿衣服,边对刘峰下达新的命令。
“上次你提供了错误的信息,海外那边十分不高兴,如果不是我苦苦的帮你求情,估计现在你已经被处理掉了。这一次你千万不能再失误了!”
“放心吧,上次的事情也怨不得我,毕竟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才会被张书记他们骗了,这次你就等着邀功领赏吧。”
刘峰躺在那里,斜睨着蝴蝶优美的曲线,心中一阵唏嘘,这女人啊,相貌一般,身材真是攒。
特别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软绵绵的,就跟一滩水似的。
真真是让人沉迷。
/91/91304/l
第344章 审核会
刘峰知道张书记已经不信任他了,只能寻找另外的途径。
作为一个曾数次参加过部委会议的秘书,他很清楚每次部委召开这种药品审核会议,都会邀请全国各地的医药专家教授参与,而他们住宿的地点就是距离京城大学不远的丹棱街人民宾馆。
于是刘峰便采取了最原始的办法——守株待兔。
最原始的方法也往往最有效果,这不,刘峰只等了一上午,便遇到了米乔生。
“乔生兄,依照你的水平,完全可以独挡一面,当教授你可能还缺少资历,但是当个副教授完全没有问题。来来,喝一杯,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茅台酒。”
刘峰站起身给米乔生倒了一杯酒,然后双手端给了他。
他这幅谦卑的作态,让米乔生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接过酒杯:“刘秘书,使不得,我自己来。”
刘峰是张书记的秘书,虽然级别不高,可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只是教授助理,无级无品的。
看着米乔生那副慌张的样子,刘峰知道这货狗肉入不了正席,自诩为博士,其实狗屁不是。
嘴角微翘挂上淡淡的不屑,态度却极为热情,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几杯酒下肚,酒劲上头,米乔生也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拘谨,跟刘峰称兄道弟来。
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品尝着茅台酒的舒适、滋润、圆润、纯美、丰满、丰富和柔软,米乔生又开始不忿了,同样是‘秘书’,看看人家刘峰,吃的是大盘子肉,喝的是茅台酒。
再看看他,每次只能吃5毛钱一碗的清汤面,就算是想加点肉酱,都要担心学校财务处不报销超支的费用。
他可是博士啊!凭什么混得比刘峰差。
“刘哥,实话告诉你,你刚才说的没错,就凭我的本事,一个副教授确实能够胜任。但是,我去年想申请当讲师,孔教授竟然同学校建议,让我再当一阵子助理,你说,这是不是故意打压我啊!”
见刘峰已经解开了上衣扣子,面色赤红,一脸愤慨,刘峰心中大定,微微一笑。
“米老弟,你还年轻,这里面很多事情看不透。”
“呃...还望老哥提点。”
“孔思明是东南大学的教授,是东南医学院的领军人物,你说,他最怕什么?”
“最怕....”米乔生本来就对孔思明不满,经过刘峰一番拱火,此时他俨然把孔思明当成了学术权威,稍稍思索后,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最怕我成功进入学院,威胁到他的地位。”
“他奶奶滴腿,这些年我还一直以为孔老头对我很好,我毕业后原本准备参加工作,介绍信都开了,孔老头却要收我当研究生。
现在看来,他是惧怕我的天赋,害怕我一鸣惊人,威胁到他。”
刘峰听得目瞪口呆,酒杯凑到嘴边竟然忘记喝便放了回去。
他本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米乔生竟然脑补出了这么多。
这货还真是个自大狂,嗯,还是个被害妄想症患者。
不过,这样正合刘峰的用意。
只见他神秘一笑,小声说道:“老弟,我看你在东南大学压根没有前途,还不如来我们京城大学。”
米乔生大喜过望:“我?我能进京城大学?”
刘峰倨傲的说道:“每年我们京城大学都要聘请一批副教授,你的条件可能不合格,不过,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我是书记秘书,跟负责招聘的同志熟悉的很,这点面子他们必须得给。
”
“哎吆,你就是我的亲哥啊!”米乔生兴奋的站起身,帮刘峰斟了一杯酒:“亲哥,你比我爹妈还亲,你的大恩大德,我米乔生永生难忘。”
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由于喝得猛了,米乔生被呛住了,咳嗽得脸色通红,鼻涕流了出来。
米乔生喝得晕乎乎的,也不在意,用袖子蹭了蹭,坐在那里冲刘峰傻笑。
他已经幻想成为京城大学副教授以后的美好生活。
京城是六类地区,无论是工资待遇,还是住宿条件,都比东南好很多。
更关键的是,光荣啊!
能够在京城里当个副教授,等他回乡的时候,估计乡里面有头脸的人物都会登门拜访。
米乔生那副下作的样子,让刘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强忍住不适,小声问道:“对了,米老弟,这次你来京城有什么事情?”
铺垫了那么久,刘峰终于下手了。
如果在以往,米乔生可能会会警惕,毕竟作为助理,米乔生也学过纪律手册。
只是,这会他已经飘了,再加上对面而坐的可是他的亲哥。
没有任何犹豫,米乔生便把开会的事情,以及文件的内容全说出来了。
最后还不忘记补充道:“你看看,人家李东来只是一个大学生,就能成为项目组的组长,我可是博士生呀,全被孔老头耽误了。”
“对对对,老弟啊,你以后一定可以一飞冲天。”
刘峰嘴上附和着,心中却鄙夷的很。
就凭你,也配跟人家李东来相比?
人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可是有成果证明的。
你呢?就一个博士学位。
得到了答案后,刘峰也懒得再跟米乔生做戏,站起身道:“老弟啊,哥哥还有点事情,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了。”
“好好好....”米乔生愣愣的站起身,看着刘峰离开酒馆。
他挠了挠头,不对啊,刘秘书好像没有留联系方式,到时候我怎么联系他呢?
“刘秘书,等等。”米乔生刚要站起身去追刘峰,却被酒馆的公方经理拦住了,“同志,你还没有付账呢?”
“付账?”米乔生回过头看着桌子上那三瓶茅台酒,还有那一桌子肉菜,有些欲哭无泪。
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得十几块钱。
这次,真是亏大了。
....
刘峰出了酒馆,骑上自行车便往蝴蝶的住处赶去。
他没有察觉的是,一道灰色身影若即若离的跟在了他身后。
....
翌日一大早,李东来带着张青翠从实验室里出来,准备前往部委。
刚出实验室,他便愣了一下,冲站在不远处的王朝问道:“王同志,你们刘队长呢?”
从常春回来之后,刘队长平日里基本吃住都在实验室外的门岗室里,很少会出现不见踪影的情况。
王朝听到问话之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环视一圈四周,见周围没有陌生人时,他才凑到李东来身旁,小声说道:“报告李组长,我们队长带人去执行任务了。”
李东来闻言愣了一下,现在刘队长基本上就是京城大学实验室的全职保姆,怎么会去执行任务呢?
除非...
李东来心中突兀的产生一个念头,除非刘队长执行的任务同实验室有关。
难道刘峰....
只是稍稍思索片刻,李东来便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这些事情耽误时间。
这种事情由刘队长处理就好了,他今天最大的任务就是让东方头孢项目通过审核。
“嗯,那你今天还跟着我们?”
“那是当然,刘队长可是交待了,只要你离开实验室,我就得跟着你。”王朝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话音落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朝李东来说了一声:“你等等。”,便扭头朝实验室后面跑去。
虽然急着参加会议,李东来还是决定耽误片刻时间,毕竟配合保卫队的工作,是他应尽的义务。
两分钟后,一辆冒着黑烟的吉普车‘咔持’一声,停在了两人面前。
王朝推开副驾驶,朝李东来吆喝道:“李组长,上车吧?”
“上车?”李东来有些发蒙,保卫队是有一辆吉普车,不过一般只能用来执行任务。
就算是刘队长回家休息,都只能骑着自行车。
这年头人们的思想觉悟是后世人无法想象的,绝对不会出现公车私用的现象。
李东来自然也不能让保卫队因为自己而违反纪律。
王朝见他不动弹,忙解释道:“这是队长吩咐的,他说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以后这辆车就归您个人使用了。”
呵,看来待遇提高了,上面没有忘记我曾经做的贡献。
李东来这样想着,就理直气壮起来,他刚要拉开副驾驶的门,却被张青翠抢先了。
张青翠很有经验的说道:“李组长,我伯父坐车,一般都坐在后排,副驾驶是秘书的位置,你是不是也....”
面对那期盼的目光,李东来只能笑笑,道:“应该的。”
吉普车的速度自然比自行车快很多,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李东来便带着张青翠来到了部委大会议室。
刚进入会议室,他便看到实验室的刘教授正同几位相熟的教授学者攀谈。
张青翠适时在李东来耳边小声解释道:“我听说昨天晚上,刘老,杜老还有实验室里的几位老教授,全部出动拜访了参与审核工作的教授们。”
李东来点点头,朝那些教授们和善的笑了笑,便找个位置坐下了。
心中嘀咕道,老刘他们的行为算不算拉票?
仔细想来,其实应该算不上,李东来信得过这些老教授。
他们都是一心为公的人,即使跟老刘他们的关系再好,也不会因此而投赞成票。
当然了,老刘他们之所以拜访这些教授,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想教授们解释东方头孢的重要性。
同时,向他们解释项目的可行性。
这种行为其实应该算作是学术探讨。
坐在前面的李东来很快便接受了无数好奇目光的扫视。
那些教授学者们因为@甾体类药物项目的成功,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年轻的研究员。
就算是身为博学多识的教授,也无法违背人类喜欢吃瓜的天性,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诶诶诶,那位是不是就是李东来?”
“肯定就是,你没看到他身边坐着一位女同志嘛,那女同志是京城大学张书记的侄女。”
“还真是年轻啊,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吧?”
“我听老刘说他只有三十多岁,京城大学教出来的好学生啊!”
“什么教出来的?人家那是有天赋,他本来是赤脚医生,写了两篇论文,被《中华医学期刊》的主编胡广深教授看上了,才得以进入京城大学进修。”
“胡老看上的人,难怪了。”
“咳,别说了,胡老来了。”
....
一位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在两位部委同志的陪同下登上了主席台。
李东来顿时瞪大眼睛,这老先生正是他的‘恩师’胡广深教授。
他之前听说过胡广深教授在华夏医学领域很有威望,但是没想到胡广深教授竟然能够主持这种层次的会议。
胡广深教授似乎也看到了李东来,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便坐在主席台的中央。
很快,一位部委的同志便拿起话筒说道:“各位教授学者,欢迎你们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参见《东方头孢项目》的研讨会。
关于东方头孢的信息,我们已经刊印成材料发给了各位。
当然了,因为保密的原因,材料上面的部分信息是被精简过的,不过,并不影响各位作出判断。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下面有请胡广深教授讲话。
”
胡广深教授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锐利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后,声音洪亮的说道:“相比各位已经看完了材料,其实对于东方头孢项目的可行性,我个人是持怀疑态度的。”
此话一出,台下的教授们都愣住了。
胡广深教授是李东来的老恩师,即使他不偏向自己的学生,也不该作出这种拆台的事情。
张青翠也是心中一跳,她忍不住用脚碰了碰李东来的小腿,低声说道:“李组长,这是怎么回事?”
李东来淡淡一笑:“没事,胡老就是这种耿直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得到那么多教授的尊敬。我对于自己的项目很有信心。”
胡广深教授见台下议论纷纷,稍稍停了片刻,待会议室内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东方头孢项目的难度极高,就算是我年轻三十岁,也没有把握。
按理说,我应该明确表示反对。
但是,在这里我还想说一些不能在文件材料中出现的信息。
诸位前阵子已经审核通过了王教授的氨基糖甙类抗生素。
众所周知,氨基糖甙类抗生素有耳毒性和肾毒性等副作用。
这些副作用对于成年人来说,可能比较轻微。
但是对于耳神经没有完全成熟的儿童却是很致命的。
东方头孢恰恰可以作为相对安全的儿童用药存在。
所以,即使这个项目很可能无法成功,我也会投下赞成票。
只为了祖国的花朵能够健康茁壮成长。
”
/91/91304/l
第345章 四合院车神
会议室里的教授学者都是全国医学界的精英,对于氨基糖甙类抗生素有耳毒性和肾毒性也有所耳闻。
只是没有预料到情况会如此严重,现在听完胡广深教授的发言,顿时都神情严肃起来。
有些本来对头孢项目不以为然的教授此时重新翻开项目计划书开始研究起来。
很快,他们原本严肃的神情纷纷舒缓起来。
在李东来的计划书中,原本需要无菌反应釜,高精度光谱仪才能进行实验,现在只需要一些比较简单的设备就可以完成了。
当然了,这些简单的设备,有很多也是国内无法获取的,必须通过特别途径从港城运进来。
不过这样一来,整个项目的可行性就得到大大提高。
尤其在项目计划书的最后,李东来还很‘贴心’的设计了一整套大规模生产设备。
可以预见,只要东方头孢研究出来,那么就可以进行大不规模生产,送到全国各地的医院,诊所里面。
看完项目计划书之后,那些教授不得不惊叹李东来的思路。
计划书上运用的医学知识虽然晦涩繁琐,但是只要他们潜心研究几年,还是可以自己琢磨出来的。
关键是实验中的新思路,让教授们心中不断的惊呼:“这玩意还能这样使用?”
.....
胡广深教授目光在大会议室里来回扫视,见教授们的态度发生根本性变化,立刻站起身大声说道:“好了,根据相关规定,咱们现在立刻开始投票,投票采用不记名的方式,赞成票超过三分之二,那么东方头孢项目将正式立项。
这关系到千万儿童的未来,希望大家能够慎重行使投票权。”
大会议室里只有不到两百位教授学者,投票和验票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东方头孢项目以全票通过的压倒性优势得以正式立项。
会议结束后,胡广深教授特意找到李东来深入的交谈了一番。
“没想到,只是转眼功夫,你就成了京城大学实验室的领军人物。”
“....我也没有想到。”
“东方头孢虽然立了项,但是要面对的困难还有很多,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可以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明白,我一定竭尽全力,在最短的实验里,把东方头孢研究出来,争取能赶上给祖国庆祝生日。”
.....
胡广深教授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李东来,看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小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
在回京城大学实验室的路上,张青翠一直在叽叽喳喳的。
“李医生,你知道吗,这次的项目是咱们京城大学实验室成立以来,承担的最重要的项目。”
“是吗?”
“是啊,是啊,我刚才在部委办公室里,已经拿到了项目预算批文,你知道有多少吗?”
“多少?”
“八万块!整整八万块啊!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辈子?你才二十多岁,算什么一辈子?”
话是这么说,李东来的心情却沉重下来,八万块啊,比得上后世的八百万了。
特别是实验室所需要的那些设备,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更是难以用金钱来衡量。
表面上,是他带领着项目组的教授学者们,在实验室里研究东方头孢。
实际上,在偏远的大西南,汗流浃背的社员们为他们提供了粮食;
在矿井里,满身黑乎乎的煤炭工人为实验室提供能源;
在灯光璀璨的港城,西装革履的润华公司同志为了从国外进口设备而来回奔波。
.....
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努力,李东来和教授学者们才能在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实验室里安心工作。
李东来想到这些,心中涌现出一股使命感,他的眼角逐渐湿润起来。
突然。
“咔持!”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李东来在惯性的作用下,差点从普桑车的后排甩了出去。
“怎么了?”张青翠惊呼。
“李组长,我看到刘队长正在带人追赶目标,你在车上等着,我去帮忙!”王朝从腰间掏出手枪,跳下车便朝远处冲去。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刘队长在执行任务?难道是刘峰?
想到这里,李东来也坐不住了,他下了车,然后坐到了驾驶位上。
刚准备点火,便被张青翠拦住了:“刚才的小同志,让我们在车上等着,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帮忙?刘队长现在负责实验室的保卫工作,他们的行动肯定跟实验室有关。东方头孢项目马上就要上马了,如果不抓到目标,我也不会安心进行实验。”
李东来缓声解释道。
他并不是逞能,刘峰就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如果不能把他揪出来的话,那李东来在做实验的时候也不会安心。
张青翠并不清楚目标就是刘峰,不过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就不再阻拦了。
“那好,你慢一点,咱们只负责帮刘队找人,千万不能直接介入,不然太危险了。”张青翠叮嘱道,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李医生,你会开车吗?”
“会开车吗?实话告诉你,我有个外号,叫做四合院车神。”李东来嘿嘿一笑,直接扭动钥匙,普桑车冒着黑烟冲了出去。
“四合院车神?”张青翠眉头紧皱思索良久,她看李东来把车开得歪歪扭扭的,顿时明白了,“四合院里就你一个人会开车吧?”
“嘿嘿,你猜对了!”李东来经过短时间的熟悉,已经掌握了普桑车的脾气,一脚油门踩到底,张青翠有生以来第一感到强烈的背推感。
“李医生,你慢一点,我受不了。”
......
由于并不清楚刘峰的位置,李东来只能开着普桑车朝着王朝奔跑的方向追去。
....
“呼,呼,呼...”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刘峰感到心脏快从腹腔里跳了出来。
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休息了,刘队长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该死的,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这次可是压根就没有靠近实验室,也没有打听消息!还有,蝴蝶真他娘的是个臭表子,竟然丢下我就跑了!”
刘峰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拉了拉衣领,强忍住心中的恐慌,走进了人群之中。
人群掩护带来的安全感,让他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下。
不过,回想起刚才的惊险场景,他心中还是一阵恐慌。
上午,他到京城大学里转悠一圈,发现书记不在学校,便像往常一样溜出学校,来到距离京城大学两公里的木材厂家属院。
这里是蝴蝶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幽会的地方。
这次刘峰要把从米乔生那里探听到的消息告诉蝴蝶。
想想蝴蝶即将给他的奖赏,刘峰已经迫不鸡待了,把自行车蹬成了风火轮。
进入家属院之前,他像往常那样,在门口做了反侦察的动作。
这是蝴蝶教他的,嗯,像往日一样,他身后一切正常。
几位大妈挎着提篮子准备去菜市场买菜,一个小媳妇带着姗姗学步的孩子在大街上玩耍,几个逃课的孩子躲在街角玩摔面包。
唯一值的注意的是,一个老大爷担着挑子大声呼喊:“磨剪子嘞....戗菜刀。”
不过,这种磨刀客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很常见,并且老大爷的扁担已经磨得发亮,应该不是临时客串的。
于是,刘峰便没有在意,转身进了蝴蝶所在屋子。
这间屋子是一个套间,由两间屋子改造而成,后面还有一个后门。
蝴蝶没有工作,每天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大街上找那些男同志玩耍。
看到刘峰进来,她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一面坐在梳妆台前涂脂抹粉,一面阴阳怪气道:“吆喝,刘秘书,你怎么来了?你忘记我上次怎么说的了吗?”
“嘿嘿,小美人的话,我怎么会忘记呢!”刘峰嬉皮笑脸的凑到蝴蝶的身边,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嘀咕道:“我已经查清楚京城大学正在进行的实验是什么了?”
蝴蝶闻言拿着粉盒的手顿住了,旋即,她脸上的讥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手揽住了刘峰:“死鬼,我就知道你最中用了!”
“我最中用?你难道还有别的男人吗?”刘峰很敏锐的察觉了问题,难不成这个蝴蝶,还是个半掩门子?
他揽住蝴蝶的胳膊轻轻的松开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刘峰之所以愿意为蝴蝶效力,除了想得到海外的资金外,最重要目的是想有朝一日,跟蝴蝶一块到海外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可以在招惹蝴蝶的同时,追求张青翠,但是绝对不能容忍蝴蝶招惹别的男人。
蝴蝶意识到她说错了话,忙装作生气的甩开了刘峰的手:“你看看,你有耍小心眼了!既然你信不过我,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从此之后咱们一刀两断,你还去做你的大秘书。”
这下子,刘峰心中的疑惑瞬间消失了,在他看来,蝴蝶虽然喜欢搽脂抹粉,有时候还会跟男人拉扯不清,但是人品还是没问题的。
刘峰走过去,重新揽住蝴蝶的腰肢:“你啊,你啊,别生气了,我告诉你,这次京城大学实验室即将进项的项目可是史无前例的,一旦你把消息传出去,咱们一定....”
“砰!”
他话音未落,房间的门便被人踹倒了,门板落在地上,激起一大片灰尘。
空气中顿时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对面。
“刘峰,你这混蛋,竟然没有甩开尾巴!”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后,刘峰感觉到怀中的蝴蝶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心中大呼不妙,不顾身后传来的警告声,趁着屋内一片混乱,从后门蹿了出去。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刘峰在冲过拐角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就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追赶他的人正是刘队长。
.....
周围的喧嚣声重新钻入耳朵中,刘峰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恐慌,跟着人流大步往京城大学的方向走去。
在那里他有一间长期没用的房屋,可以躲上一阵子。
房屋位于偏僻的小胡同内,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刘峰重新感到恐慌。
他低下头快步往前走去,刚走没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尼玛,还紧追不舍,没完没了了,是吧?
刘峰顾不得掩饰身影,迈开双腿急速逃窜,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一条贯穿街道的小巷子。
钻进巷子里,黑暗重新给他带来了安全感,刘峰啐一口吐沫,不屑的说道:“哼,就凭你们也想抓到小爷,也太嫩了一点。”
房屋就在不远处,穿过一个街道就到了,刘峰哼着小曲,在路边玩耍的孩子头上摸了一下,迈着快乐的小步伐向巷子外走去。
双脚刚步入光明中,他就听到一阵发动机的咆哮声。
扭头看去,刘峰只能看到一个钢铁巨兽往他冲来,而坐在钢铁巨兽里的正是李东来。
“他...他不是去开会了吗?”伴随着最后的念头,刘峰感受到自己飞到了空中,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
普桑车上,张青翠捂着脑袋,双眼直愣愣的盯住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惊呼道:“李医生,你撞到人了!等会交警来了,你就说是我开的车,来,咱们先下去看看那人的伤势,把他送到医院去。”
李东来:“......”
让别人冒名顶替是不可能的,因为刘队长此时已经带着人追了过来。
他看到刘峰躺在地上,手腕时不时的还颤抖两下,脚上的鞋子也没有掉,知道这货应该没事。
他扶着膝盖弯着腰,大口的喘气:“这小瘪犊子,跑得也忒快了,足足十几里地,老子当年也是参加过急行军的,竟然没追上,这下好了,被车撞上了吧!我让你跑!”
狠狠的出了口怨气后,刘队长这才注意到那辆撞人的普桑车,正是保卫队的那一辆。
他看到李东来从驾驶座上下车,脸色瞬间黑得能滴下墨水,大步冲过去,吆喝道:“怎么是你开的车,王朝呢?”
“刚才我们正准备回学校,王朝看到你在追人,他就跟了上去。”李东来觑见刘队长面色不善,忙指着刘峰说道:“这位应该就是嫌疑人吧,咱们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去。”
说完,李东来环视围观的群众,小声道:“说不定还能审出点东西。”
/91/91304/l
第346章 丁秋楠生产
“这个我明白!”刘队长让三位队员把刘峰押上车,然后叮嘱道:“你们马上把他送到212医院,记住,千万要守好,要是出了岔子,我拿你们是问!”
“明白!”三位队员,一个抬头,一个抬脚,一个开车,很快便把刘峰带走了。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普桑车,刘队长转身跟李东来聊了两句,询问当时的场景。
当听到李东来就那么一直沿着街道开车,看到刘峰从胡同里冲出来,就撞了上去时,他嘴巴几乎都合不拢了。
“你小子,还真是运气好!”
这时候,派出所的同志也接到群众报案赶来了,他们看到地上那一大摊血迹和满地的玻璃碎片,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按照朝阳大妈的指引,派出所的同志来到李东来面前,冷声道:“你就是肇事车主?”
李东来刚准备回答,便被刘队长拦了下来,刘队长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递给派出所的同志:“我们刚才是在办案子,被撞的那个是嫌疑人。”
派出所的同志虽然没有听说小本本上的单位,但是印章和钢印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把小本本递给刘队长,敬了一个礼:“刘同志,我们误会了。”
“这件案子我们会接手,麻烦你跟那些群众解释一下。”刘队长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挥了挥手,让剩下那几个队员把现场保护起来。
现场瞬间忙活起来,群众们听完派出所的同志的解释,看向李东来的目光瞬间变得和善起来。
这个时候,王朝气喘吁吁的赶到,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队,队长....”
还没等他站定,刘队长就飞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然后冲上去,揪住了他的领子,恶狠狠的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没有学过条例?你忘记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了吗?你的职责是保护李组长,而不是抓什么嫌疑人!
如果今天李组长因为你的疏忽,出了问题,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我....”王朝一脸委屈。
李东来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直到刘队长狠狠的把王朝收拾了一顿,王朝受到了教训后,才缓步上前。
“刚才是我让王朝去追嫌疑人的,毕竟嫌疑人如果逃走了,我们项目组也没有办法安心实验。”
刘队长闻言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你确定?”
李东来重重点头:“确定,刚才张青翠也在车上。”
李东来回过头,看向魂不守舍的张青翠,道:“张青翠同志,刚才王朝之所以追赶嫌疑人,是不是我的命令?”
“啊,对对,是的,我听得真真切切的。”张青翠晃过神来,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连忙点头。
刘队长猛然松了一口气,递给李东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今天的事情必然要写成任务报告,递交到上面去。
就王朝擅自行动的举动,一定会被上面严厉处罚,轻则记大过,严重一点的,被开除出保卫队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了李东来的‘口供’,王朝算是渡过这次难关了。
刘队长狠狠踹了王朝一脚:“这次算你小子运气好!”
现场很快便处理完了,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待刘队长去联系车辆,王朝怯生生的走到李东来身旁:“李组长,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
李东来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道:“记住,有些错误,一辈子只能犯一次!”
“明白,我以后绝对不擅离职守!”王朝心中充满了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
回到实验室录了口供,刘队长带着人去医院审问刘峰。
李东来看看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便没有继续工作,而是约上张青翠到京城大学的湖边散步。
两人在夕阳中,围着湖边走了许久,张青翠终于开口了:“李组长,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你放心,我没事的。”
有事的人,总会说自己没事。一个幼时的玩伴,突然变成了嫌疑人,任谁心中都不好受。
李东来笑道:“没事就好,我只是让你陪着我锻炼身体的。”
又绕着湖边转了一圈,张青翠停住脚步,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长叹一口气。
“你说,刘峰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家世优越,从小生长在旗帜下。
并且工作之后,深受学校的器重,年纪轻轻便成了校委的秘书。
他为什么要抛弃信仰,出卖良心和人格呢!”
李东来仰起头,眯着眼看向金色的夕阳,淡淡的说道:“人啊,是一种欲望动物。在生活中,工作中,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诱惑。没有坚定的信仰,很难抵挡这些诱惑。
你也不要伤心了,咱们应该庆幸,在东方头孢的项目展开前,揪出了刘峰,要不然问题就严重了!”
张青翠本就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听完这番话,心中也就释然了。
“你说得对,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把东方头孢研制出来。”
.....
下班时分,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沿着淡淡的金光回到了四合院。
他扎好自行车,走到门口的时候,狠狠的揉了揉脸。
丁秋楠已经快生产了,他不能让这种事情惊吓到丁秋楠。
刚推开门,屋内就传来了急促的呼唤声:“哥哥,哥哥,快快,嫂子说她肚子疼,应该是快生了,怎么办啊?”
李东来慌忙冲进房间里,丁秋楠躺在床上,疼得额头拧成疙瘩,小手紧攥住床单。
看到李东来进来,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东来哥,你回来了?我好像要生了。”
都这个时间了,她依然不舍得用重语气同李东来说话。
李东来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用手探进去,发现丁秋楠屁股下湿漉漉的。
“羊水已经破了,我得赶紧把你送进医院!”
羊水破了之后,一般二十四小时内就会生产,李东来叮嘱李小妹小心照看丁秋楠,便骑上自行车往隔壁胡同窜去。
现在丁秋楠的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坐自行车了,团结湖医院距离四合院有十多里地,要想把丁秋楠送去,得找个合适的运输工具。
他记得隔壁胡同的老刘家有一辆平板车。
刚出大门没多远,李东来便被一直躲在一旁的王朝拦住了:“李组长,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李东来点点头:“我媳妇快生了,得赶紧去借一辆平板车,你别挡路。”
“平板车?”王朝愣了一下,见李东来蹬上脚蹬子要走,他连忙一把抓住了车子把。
“你等下,我帮你叫一辆救护车。”
说完,他向不远处的供销社跑去。
见王朝进到供销社里,开始摇动电话,李东来有些发蒙了。
这年代确实有救护车,不过在大街上几乎没有见到过。
王朝挂掉电话后,便跑了过来:“走,你赶紧把嫂子送出来,救护车很快就会到。”
说完,他小声的解释:“本来遇到这种事,我也该上前帮忙的,可是按照守则,我不能出现在四合院住户的面前,以免被人注意到。”
“没事,你这次做得好!”
李东来大步跑回四合院里,在路过中院的时候,他朝傻柱屋吼了一声:“雨柱,菊花,赶紧出来,秋楠要生了。”
傻柱和于菊花几乎同时窜出了屋子:“秋楠要生了,走走,赶紧去帮忙。”
丁秋楠的情况比李东来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由于她怀的是双胞胎,肚子比一般人大,几乎不能够独立行走。
于菊花皱皱眉头:“现在如果有一副担架就好了,咱们能把秋楠姐抬到医院里去。”
李小妹急得直跺脚:“哪里来的担架啊!要不咱把门板卸了!”
李东来闻言,大步走到门口,抱着门板晃了两下,竟没有晃动。
当初在装修房子的时候,木匠师傅特意把门板加固了。
傻柱见此情形,拍了拍脑瓜子,道:“东来哥,我有办法了,你等着!”
说完,傻柱便蹿了出去,直奔许大茂的屋门口。
屋内,许大茂正在跟秦京茹吹嘘下乡放电影的事情。
“京茹,不是我给你吹牛,只要我下乡放电影,公社里那些领导们都得敬着我,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不说,还得送我山货,要不然的话,哼哼,放映机放映到一半的时候,出问题的话,我可不负责任!”
秦京茹是个小财迷,钦佩的说道:“那你以后就多下乡放电影,咱们挣多多的钱。”
许大茂的心情突然低落下去:“我又没有儿子,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喂,傻柱,你这个缺德冒烟的,卸我们家门板干什么?”
他看到傻柱冲过来卸门板,连忙上前拦住。
傻柱瞪他一眼:“一边去,我这会没工夫搭理你,秋楠同志快生了,你家的门板被一大爷征用了。”
“啊,李东来的媳妇要生了?”许大茂愣了一下,旋即醒悟过来:“不,不是,你家没有门板啊?为啥偏偏征用我家的门板啊。”
傻柱道:“咱们四合院里,就数你家门板最光滑,不征用你的,征用谁的,有意见啊,你跟一大爷反映去!”
说完,他扛着门板便走了。
许大茂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有些欲哭无泪。
李东来就是一大爷,他能去反映吗?
秦京茹最看不得许大茂小气巴巴的样子,用手肘怼了怼他:“看到了吗?”
“看到啥?咱家门板没有!”许大茂气势汹汹。
秦京茹撇撇嘴道:“德行,就会冲女人发火。我说的是,你看到傻柱那副巴结人的样子没?
他傻柱平日里见到咱们大院里的住户,鼻孔不都是朝天上。
为什么偏偏对李东来的事情这么卖力,还不是因为人家是大主任,是一大爷。
你要想进步,就多跟人家学学。
”
这番话让许大茂恍然大悟,他猛的一拍大腿:“对啊,连傻柱都这么卖力,我还能连傻柱都比不过?媳妇,你好像变得聪明起来了!”
秦京茹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笨?”
“是有那么一点...”许大茂见秦京茹挥起了拳头,连忙扛起剩下的那扇门板,冲向李东来家:“一大爷,我也来送门板了。”
....
门板只要一块就可以了,许大茂最终混得一个开道的职务。
“大家伙都让着点。”
“诶诶,这边来,小心地上有石头。”
....
大家伙把丁秋楠抬到大院外的时候,救护车正好开过来。
救护车是用老式的消防车改装的,‘乌拉乌拉乌拉’的警笛声,在宁静的傍晚格外刺耳。
许大茂一下子被镇住了,他之前也听说过京城里有救护车,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看来李东来真是发达了,竟然能调动得了救护车。”
四合院里的其他住户也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钦佩。
李东来此时倒没有想那么多,他眼中只有丁秋楠,紧紧的攥住丁秋楠的手:“媳妇,你再坚持一会,救护车来了,很快就能把你送到医院。”
疼痛难忍的丁秋楠听到这话,挤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救护车‘咔持’一声,停在了众人面前,从后面的车厢里跳下来两位身穿白袍的护士。
“李东来同志在哪里?孕妇在哪里?”
李东来摆手示意:“这边,大家伙都让让!”
护士们明显是经过专业的训练,看到丁秋楠的情况后,从救护车的车厢里搬出一个担架。
在众人的帮助下忙把丁秋楠放到担架上,然后抬上了救护车。
作为家属,李东来自然要跟着一块上车。
他让何雨水照顾好李小妹,然后又叮嘱傻柱到丁家报信,然后才登上救护车。
“乌拉,乌拉,乌拉....”
急促的警笛声再次响起,救护车沿着街道往团结湖医院的方向奔驰而去。
买菜回来的贾张氏看到救护车也愣住了。
她拉住阎埠贵的衣角问道:“老阎,谁家那么大面子?”
阎埠贵斜了她一眼:“咱们大院里除了李东来还有谁!我劝某些人啊,别总是自己找不自在。”
阎埠贵的本意只是劝告贾张氏,没想到会好戳中贾张氏的心窝子。
“啪!”
贾张氏看着消失在夜幕下的救护车,瞥见四下无人,狠狠的甩了自个一个耳光子:“让你手贱,为什么要听易中海的鼓捣,写那封举报信呢!
现在倒好,人家李东来好好的!”
想到举报信是匿名的,贾张氏才稍稍的松了口气,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
/91/91304/l
第347章 双胞胎
团结湖医院。
“生了,生了,是两个大胖子!”
产房的门推开,一个护士兴高采烈的朝李东来呼喊。
李东来悬在喉咙眼的那块石头轰然落地,重重的拍了拍身旁同样焦灼的丁伯仁。
“老丁,老丁,听到了吗?是两个儿子,我要当爸爸了!”
丁伯仁此时也顾不得称呼上的变化,伸手重重的给了李东来一拳。
“我要当爷爷了!”
旁边蹲在地上的李妹也蹦跶起来,欢欣鼓舞道:“还有我,我要当咕咕了。”
最清醒的只有丁母,她连忙从包裹里两块红布,用胳膊肘怼了怼丁伯仁:“傻愣着干什么,姑娘和外孙子都在产房里,咱们赶紧进去啊!”
丁伯仁还没反应过来,李东来勐然一拍脑袋:“真是高兴坏了,走走走,赶紧进去。”
护士看着这一家人,掩着嘴偷笑。
产房内。
李东来进了屋,一眼便看到那两个臭子躺在旁边的床上,粉红粉红的,裹在毛巾里面,就像是刚出生的没毛老鼠,脸皱巴巴的,似乎对于这个世界有些陌生。胳膊腿时不时的弹腾一下,似乎在表示抗议。
他忍不住想上去把他们抱起来。
但是,很快便压抑住了这种冲到,目不斜视的往丁秋楠身旁走去。
此时的丁秋楠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正需要安慰,至于儿子?反正已经出来了,想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他擦了擦丁秋楠黏湿的头发,拉住她的手:“媳妇,辛苦了。”
丁秋楠看到护士正艳羡的盯着她,害羞的道:“德行,我没事,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水平都很高,你赶紧去看看咱们的儿子。”
此时,丁伯仁和丁母看着两口腻歪的样子,相视一笑。
李东来转身走到孩子跟前,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有点发蒙。
“到底哪个是老大?”
旁边的护士笑道:“左边那个,他先出来的。”
此时右边的宝宝似乎听到了动静,手举得很高,好像是在,我我我,赶紧抱我。
长幼有序啊!
李东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把左边的哥哥抱了起来。
抱在怀中,哥哥的手攥紧了李东来的指头,李东来心中一阵季动,他感受到了血脉相连。
“快点,快点,轮到我了。”丁伯仁在旁边看得眼气,搓搓手,几乎忍不住了。
丁母瞪他一眼:“老丁,孩子皮肤嫩,等会你可千万别用你的大手,摸他的脸。”
“我的手刚才已经洗了八遍了....”丁伯仁见丁母态度坚决,生怕不让他抱孩子,连忙服软:“明白,我肯定不摸。”
此时,弟弟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滴熘熘乱转,似乎是有些搞不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不抱我呢?
当他意识到是因为哥哥在父亲的怀里时,再也忍不住了,嘴撇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东来赶紧把哥哥递给丁伯仁,然后把弟弟抱了起来。
这子倒是个识好歹的,抱在怀里,立马就不哭了。
丁伯仁还好一点,丁秋楠的时候,他没少抱,把孩子的头靠在胸口,托着孩子的屁股,溺爱的晃悠起来。
李东来却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孩子那么,脖子还直不起来,生怕伤着他了,抱在怀里就跟抱着一枚炸弹似的。
看得丁秋楠忍不住笑出声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盯住李东来问道:“咱们是不是还没给孩子起名字?”
“....好像是诶。”李东来尴尬的笑笑,本来在丁秋楠怀孕的时候,两人就商量了好几个名字,但是都没有敲定,后来由于实验室的事情忙,也就耽搁了。
不过这难不倒李东来,这年代的名字很容易取。
李东来思忖片刻,道:“哥哥叫做李卫东,弟弟叫做李卫国,怎么样?”
当丁秋楠刚怀孕的时候,李东来给他们想的名字都是比较大气,比较有格局的,比如李一,李振山,李傲...之类的。
希望他们长大之后,能够一飞冲。
对于卫东,卫国这种充满时代感的名字,老实,他是看不上的。
可是当把孩子抱在怀里,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已然改变。
什么一飞冲啊,他现在只要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幸幸福福,平平稳稳的过完一生!
丁秋楠听到这两个名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丁伯仁却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脸:“这算什么名字啊,没有一点文化气息,应该取李沧海这样的名字,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大气。”
李沧海....那不就是李秋水的姐姐?
早两年,金老爷子已经把《龙八部》刊登在了《明报》上。
只是国内和港城交流比较少,这个名字才不为国人熟知,等孩子上学的时候,《龙八部》会火遍大江南北。
介时,一个男孩子顶着李秋水姐姐的名字,那还不得被同学们嘲笑?
只是,李东来无法用这个理由拒绝丁伯仁,好在,丁家还有明白李东来苦心的人。
只见丁母狠狠的瞪了丁伯仁一眼:“老丁头,你记住,你现在是老丁头,不再是丁教授了!我看这两个名字蛮好的,很接地气,孩子嘛,就不能起那些云里雾里的名字,不然容易镇不住。”
丁伯仁加入轧钢厂有段时日了,能够把新车间搞得红红火火的,他自然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连忙改口道:“对对对,这两个名字好极了!卫东,卫国,希望他们长大之后,能够继承老一代的精神,为保卫祖国,建设祖国做贡献。”
两个孩子依然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好奇这个陌生的世界,岂不知,他们今后的人生,已经被李东来规划好了。
....
李妹则用手左边摸摸,右边逗逗,似乎是在寻找那个更容易欺负侄子。
这年代生孩子没有那么复杂,女人也没有那么娇气,丁秋楠由于是顺产,在医院检查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后,便回到了四合院。
无论在哪个年代生孩子都是大事,亲朋好友都要来祝贺。
由于李东来同时担着轧钢厂医院的职务还有京城大学实验室的职务,轧钢厂和京城大学都派人前来看望了。
京城大学实验室的代表是张青翠,她对于两个粉嫩的娃子很稀罕,送的是两袋子奶粉。
轧钢厂医院的院长亲自来了,送上了一个装有十块钱的大红包,同时,还有芳他们的一些礼物——衣服,拨浪鼓,虎头鞋之类的。
就连秦家沟也派人来了,代表自然是畜牧员秦大牛,他扛来了半袋子花生米。
花生米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颗颗饱满,在李东来看来,这比大红包,比奶粉还要贵重。
有了连个儿子,李东来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了血缘羁绊,他的干劲就更大了。
在屋里休息两,他看丁秋楠在丁母和李妹的照顾下,已经能够照顾两个孩子了,便主动要求回到实验室。
实验室主任刘教授本来相劝他再在家里多陪陪老婆孩子,但是想到东方头孢项目的重要性,便点头同意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清晨,李东来在卫东和卫国的脸上轻轻拧了一下,惹来了丁秋楠的一阵白眼:“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
李东来‘哈哈’大笑:“男孩子嘛,就不惯着。”
一番嬉闹后,吃完早饭,李东来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京城大学实验室。
正准备通过安检,便被刘队长叫到了保卫室里。
李东来这才想起前几发生的事情,冲张青翠道:“你去办公室,把资料准备一下,我跟刘队长几句话,随后便来。”
张青翠点点头,转身进了实验大楼。
保卫室内。
刘队长让王朝关好门,然后从包里摸出一份文件,递给李东来:“签了它。”
“....保密等级....协议书....”
李东来接过文件,刚看了一个抬头,刘队长便塞了一杆钢笔到他的手里:“别看了,今儿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李东来明白了,也就不啰嗦了,接过笔,直接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刘队长把文件心翼翼的装进包里,然后盯着李东来,神情严肃道:“李东来同志,接下来咱们谈论的内容全部涉密,希望你能够遵守纪律,严禁对外泄露。”
李东来重重点头:“明白,我在加入实验室前,学习过相关的条例。”
刘队长已经调查过这些,也不再多叮嘱了,点上一根烟,缓声道:“你子开车撞饶技术真是不错,刘峰那子飞出半米去,到医院检查了一遍,嘿,竟然只是腿部骨折。
当晚,我们就对他进行审讯。
刘峰这货是个脓包蛋,我们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他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
完,他看了看李东来,歉意的笑了笑:“当然了,刘峰的口供保密等级很高,有很大部分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实验室暂时安全了。”
“暂时安全?”李东来愣住了,安全就是安全,不安全就是不安全,什么叫做暂时安全?
他思忖片刻,抬头看向刘队长:“是不是刘峰背后的那个人没有抓到?”
刘队长点点头:“当时我们在追刘峰的时候,被那个女人逃走了,据刘峰,那个女人叫做蝴蝶。”
“蝴蝶?这名字好像有点怪。”
“不是真名字,应该是绰号之类的,可是刘峰也不清楚蝴蝶的真名字,那货完全被蝴蝶迷住了。”
“你没调查蝴蝶的住处吗?”
“调查了,那里是家属区,房主是木材厂的退休老工人,他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名叫王宝的男人,王宝在租房子的时候,主动介绍过,他是机械厂的工人,租房子是为了让乡下的媳妇在城里有个落脚的地方。”
“王宝?这应该也是个假名字吧。”
刘队长诧异的看着李东来,点点头:“是的,我们调查过机械厂,那里压根没有一个叫做王宝的男人。”
李东来抚摸着下巴,缓声道:“这么,蝴蝶应该不只有刘峰一个手下。”
刘队长点点头道:“对,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峰的时候,那货还不相信,他叫嚣着蝴蝶对他是真心真意的。”
呵,又一个舔狗,这舔狗的结局比原着中傻柱的结局还要悲惨。
李东来道:“蝴蝶知道你们的存在,也清楚你们的能力,所以她很可能会暂时放弃对实验室的窥视,是不是这样?”
刘队长点头:“没错,这是我们分析所有信息,分析蝴蝶的性格得出来的结果。
这个女人异常心谨慎,你能想象得到吗?蝴蝶约会刘峰的地点,竟然不是她的住处。
我们事后全面搜查了那间房屋,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件蝴蝶的私人物品。
而且那间房屋的出口多达3个。
除了前门和后门,床下面也被人挖出了一个出口,出口直接通到楼下的房间里。
那房间的房主也是一位退休工人,租房子的人叫做李福义。
根据房主的描述,我们可以确定李福义就是王宝。
”
道这里,刘队长重新点上了一根烟,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他知道这一次碰到了真正的对手。
李东来倒没有他那么忧虑,像蝴蝶这种人,早晚会被抓到的。
这是由时代的发展方向决定的,任何人企图阻挡时代的车轮,都会被碾得粉身碎骨。
“你放心,我以后会心的。”
.....
回到实验室后,张青翠出人预料的没有问起刘峰的事情。
她站起身把资料摆在李东来面前。
“李组长,这是我们需要用到的实验设备,你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马上呈交到部委去。”
李东来接过细看,发现里面有很多实验设备都是实验室里没有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下子轮到部委的同志苦恼了。”
张青翠也知道这一点,长叹一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有一,我们能自己生产出这些设备,就好了。”
李东来道:“肯定会有那么一的!到时候,咱们也不允许他们使用咱们制造的设备。”
...。
第348章 招兵买马
当张青翠把设备清单交给部委同志的时候,那位老同志的额头上肉眼可见地多出了几条皱纹。
作为专门负责筹集设备的老同志,他很清楚清单上有不少设备即使在国外也是最先进的。
“这,这...这些设备,得多少外汇啊?”
张青翠笑道:“听说润华医药公司这个季度的利润再创新高,被《美国医学会杂志》评为最具投资前景的医药公司,港城已经有很多股民在呼吁官方请润华医药公司上市。”
“听说?啊,我好像也听说了。”老同志脸色阴转晴,笑呵呵的在文件后面盖上了红戳戳。
递还给张青翠:“希望那些设备能够赶紧运回来,你们也能尽快开始研究!”
现在@甾体类药物在国外市场上供不应求,仅仅是一个季度,便为国家赚到了1000万美元的外汇。
这个钱数看似不多,也许不到那些大制药公司一季度利润的十分之一。
但是,在这个年代,国内能赚取外汇的产品实在太少了,大多数还是农作物等初级产品,在国际上压根卖不上价格。
现在京城大学实验室,又开始研究一款应用性更强,市场更大的药物,部委自然要全力支持。
要不然,仅仅凭借那些教授的支持,部委怎么可能会通过这个看似成功率很低的项目。
....
把实验所需要的材料清单递交到部委后,李东来便开始正式筹建项目组。
东方头孢项目的难度比@甾体类药物要高上许多,实验室原本的研究员,就显得有些不够用。
人手不够,那就招人呗。
只是,在国内,专业的医药研究人员并不多,有天赋的,业务能力能适应实验室需求,更是少之又少。
能够经得起审查,觉对可靠的,更是万里挑一。
李东来委托刘教授在京城大学医学系又挑选了二十个研究员,经过刘队长的筛选,最后来实验室报道的只有三个人。
李东来看着张青翠给新来的那三个研究员分配任务,苦恼的捏了捏眉心。
思索片刻后,冲张青翠招招手:“你让老王他们先带带新人,我有事情交代给你。”
张青翠点点头,冲着三位新研究员道:“你们记住,在咱们实验室里,主任是刘教授,你们真正的顶头上司是李组长,李组长是个和气的人。”
三位新研究员看看办公室里的李东来,互相对视一眼,李组长脸黑的跟包公似的,怎么看都不像个和气的人。
李东来此时已经感觉到火上房了,当然不会有好心情。
“张青翠,你立刻去把全国高校里符合咱们实验室要求的教授学者捋一遍。”
张青翠愣了一下,疑惑道:“你这是?”
李东来点点头道:“没错!国外的实验室里设备先进,听说已经配备了计算机,咱们由于条件有限,搞不到那么多先进的设备。
那就只能依靠人数多的优势了。”
张青翠听完眼睛顿时亮了,是啊,国内虽然条件落后,对高等教育还是很重视的。
全国高校加起来,将近有一百所,教授学者数以万计,从中甄选出五十位符合条件的研究员应该不成问题。
“这个办法不错,我马上把你的想法”
看着张青翠屁颠屁颠的去写申请书,李东来嘴角微微翘起,人多力量大,这个万古不破的道理,在哪个年代都适用。
张青翠写完申请书后,交给李东来过目。
“怎么样?我可是把国内知名的药物专家的名字都写上了,并且这些人还都是年富力强的,一定能够在实验室里连续工作一个星期以上。”
“考虑的很周到。”李东来点点头,然后拿起笔在上面添加了一个名字——东南大学,孔思明教授。
“孔思明教授?”张青翠翻开高校名目,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名字,看到详细信息后,她皱起了眉头。
“李组长,孔教授虽然业务水平没问题,也常年主持实验工作,但是他已经将近六十岁了,年纪是不是有点大?”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实验室里调进来的人都是青壮年,难免会发生矛盾,有一位老同志在中间调和,我看蛮好的。”
“也是啊!”张青翠点点头,便带着申请书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张青翠离开的背影,李东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姑娘,心眼也太少了,这么蹩脚的借口都相信。
没错,李东来之所以一定要孔思明教授加入实验室,另有原因。
他曾听刘队长说过,在刘峰的案子中,还涉及到孔思明教授的助理。
....
京城大学书记办公室。
张书记看着申请书上的内容,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抬头看看张青翠:“这个歪主意又是李东来那小子想出来的吧?”
“没错,你觉得怎么样?”张青翠神情骄傲。
“怎么样?为了招几个人,搞这么大的阵仗,也只有李东来能干得出来!”张书记苦恼的捏了捏眉心。
京城大学虽然是全国最出名的大学,但是跟其他大学都是平级单位,并没有管辖权。
名单中的教授都是各个大学医学系的顶梁柱,别人肯定不愿意放手。
这小子,还真是会找麻烦!
张青翠知道张书记为难,撇撇嘴道:“既然麻烦的话,那就算了,在缺少人手的情况下,我们顶多多进行几次实验,多浪费一些时间,还是有信心研制出东方头孢的。”
说着,她伸手就要把申请书取回来。
“别别,不麻烦,我马上就让校委的同志帮你们协调。”张书记连忙用手压住申请书。
开玩笑,东方头孢项目可是京城大学有史以来最重大的项目,一旦成功了,京城大学医学系就能闻名全世界。
再说了,多进行几次实验?
据张书记了解,按照李东来的项目计划,每次进行一次实验,至少要花费2万多块钱的项目资金。
虽然这些资金是部委直接拨付给实验室的,他作为一个从艰苦条件下走出来的老同志,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资金被浪费。
张青翠离开后,张书记立刻通知校委的同志开了一个会议。
很快,一通通电话通过京城电话局的转接,传遍了大江南北。
出乎张书记预料的是,那些高校的负责人接到京城大学的求援后,没有任何犹豫,就拍着胸脯子保证会尽力说服名单上的教授。
......
华夏东南地区。
夜幕将近,东南大学家属院的筒子楼里纷纷亮起了灯光。
其中二楼的一间屋子里,孔思明教授正在收拾行李。
“《药物学原理》,《解析化学》,《药典》.....”
一本本厚厚的书籍被孔思明教授装进竹篾编制成的手提箱里。
一旁端着饭碗的孔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把饭碗摆在桌子上。
走到孔思明教授面前:“老孔啊,你都快六十的人了,为什么一定要去京城,参加那个什么保密项目呢?”
孔思明教授把手提箱合上,长叹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我能够接到京城大学的邀请,是我的幸运。”
“幸运?你一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怎么也会相信这些!”孔夫人撇撇嘴道。
孔思明教授在心中暗暗感激李东来之后,高声说道:“就算是没有那些事情,我也会接受邀请的。
可以说,如果这次的实验真的能够成功,咱们国家就能拥有一种国际领先的药物。
我能够参与到这个实验中,是我的光荣。”
看着孔思明教授那副激动的样子,孔夫人也明白再劝也没有用了,索性走上前帮他准备行礼。
“怎么带的都是书籍?你去过两次京城,应该知道现在那边有多么冷!”
她看到箱子里都是书籍,再次唠叨开了,话说到一般,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抬起头的盯着孔思明:“老孔,前一阵子,乔米生是跟你一块去的京城,怎么,你回来了,他没影了?”
“啊....”孔思明没想到夫人会突然问起这些,孔夫人本身是数学教授,对于他工作上的事情一般不过问。
而且,孔思明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米乔生虽是他的助理,也很少到孔家来。
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愣了一下后,孔思明教授强作镇定,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些?”
“害,隔壁的中文系的老周,他有个闺女,今年二十五了,还没有嫁人。把老周两口子急坏了,他们就到处找人帮她闺女牵线,我记得你说过米乔生没有女朋友。就给老周提了一嘴,谁承想,那姑娘认识米乔生,并且很愿意。现在老周追着我,让我帮他女儿做媒。”孔夫人头也没抬,边唠叨,边把毛衣,毛裤,棉袄塞进了箱子里。
孔思明教授这才放下心来,在离京之前,一位名叫刘队长的人,同他谈过话,严禁他把米乔生被抓的消息泄露出去。
老周的女儿看中米乔生了?
孔思明见过老周的姑娘,人长得很秀气,说起话来也斯文,每次见了他,总是叔长叔短的。
这姑娘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孔思明教授佯装不在意的说道:“米乔生这人眼界高,并且思想有问题。跟周家姑娘不合适,你明天就回绝了老周。”
“思想有问题?这么严重啊!那行,我明天就给老周说。”孔夫人抬头看看孔思明,连连点头。
......
华夏西北地区。
西北大学的单身宿舍里,李春阳教授正附在桌子前奋笔疾书。
他是西北大学医学系的副主任,虽然年纪才三十二岁,已然成为西北大学医学系的扛把子。
在国内的医学期刊上发表二十多篇论文,获得过部委的特殊表彰。
要做到这些,仅仅有天赋是不够的,还必须比常人更加勤奋。
为了发表一篇论文,他可以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一个星期。
时间倒是其次,关键是那时候他跟一个女孩子正在谈朋友。
等论文邮寄出去,他也接到那女孩的分手信。
当时还只是小讲师的的李春阳,只是看了一眼那张沾满了泪痕的信纸,便把它塞进了抽屉的角落里。
然后又开始寻找新的课题。
最开始,周围的同事还担心李春阳的个人生活问题,纷纷给他介绍对象。
有大院里的女孩,也有供销社的售货员,甚至还有同校的女讲师,李春阳每次都答应赴约。
见了面之后,请女孩子到餐馆里吃顿饭,然后便再不联系了。
有好事者分析,李春阳是把相亲当成放风了。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
李春阳倒了乐得自在,对他来说,谈恋爱哪有探索宇宙奥妙快乐?
....
这不,李春阳今天在实验室又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下了班后,啃了半个窝窝头,便开始翻阅书籍。
他刚打开一本书,还没有查阅到相关的信息,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春阳皱了皱眉头,压抑住内心的火气,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系主任老周。
老周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着落在那块啃了一半的窝窝头上,打趣道:“春阳啊,怎么了,又开始学苦行僧了。”
李春阳冷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离开,我还有工作要忙。”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会暴跳三尺,可是,老周对李春阳太了解了,知道就是这种脾气,也不生气,反而挤进了屋子里。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李春阳同志,我来这里是有正经事的!”
“嗯?”
“学校决定派你去支援京城大学。”
李春阳愣了一下,旋即摇头:“不去,我正在筹备一个项目,没有时间。”
说完,他怕老周继续啰嗦,补充道:“就算是校长亲自来请我,也不行。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
老周看着生气的李春阳,感觉到有些好笑,他拍拍李春阳的肩膀道:“年轻啊,你还是年轻啊,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
李春阳:“.....”
老周:“具体的信息我也不清楚,不过京城大学的同志在电话里说了,你这次去支援的是京城大学实验室,参与的是前阵子部委审核的那个项目。”
李春阳:“李东来的实验室?我干了!”
....
/91/91304/l
第349章 继续调查
老周一副早就知道那你会同意的样子,从兜里摸出一张火车票,一卷子钞票,一封介绍信。
递给李春阳后,他重重拍拍李春阳的肩膀:“这次的项目事关重大,还希望你能尽心尽力,争取作出成绩,为咱们学校争光。”
李春阳把钱票一股脑的塞进棉袄口袋里,翻了个白眼:“你放心吧,什么时间出发?”
“.....车票是晚上八点钟的,你赶紧收拾行李吧,等会我让学校派车送你去火车站。”老周道。
李春阳从书架的上方取下一个帆布包:“行李?我不需要行李。”
老周:“.......”
他有点后悔了,就李春阳这种牛脾气,到了京城大学实验室,真会老老实实听别人的安排?
在西北,有他跟学校领导护住李春阳,到了京城,谁会让着你?
他有心再叮嘱两句,想了一下,又放弃了。
......
在实验室忙着从全国各地招人的时候,保卫队的刘队长一直等待鉴定部门的报告。
据刘峰交代,蝴蝶曾经交给他一封匿名信,信件的内容是‘李东来以公徇私,违反相关规定,擅自让轧钢厂新车间招秦家沟的社员当工人。’
刘峰的本意是用信件来要挟李东来,然后借机窥探京城大学实验室。
谁承想,在他行动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张青翠,行动被迫中断。
刘峰本身就是个怂货,当时就吓尿了。
感觉到这件事风险太大,他回到家之后,立刻把匿名信烧掉了。
这样就导致了无法通过匿名信上的笔迹,来追查写信的人。
而匿名信是蝴蝶提供的,写信的人肯定认识蝴蝶。
不过,通过搜查刘峰的住处,刘队长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经过刘峰的确认,这个信封就是匿名信的原信封。
刘队长大喜过望,立刻把信封交给了鉴定部门,希望能够通过信封发现蛛丝马迹。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按理说那帮书呆子应该查出点什么了啊?”
门卫室里,刘队长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王朝站在旁边不敢吭声,自从上次他犯了错误后,刘队长已经收拾过他十多次了。
只要他敢开口,马上还会挨收拾。
屋内的气氛压抑极了,王朝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是清脆的‘报告’声。
王朝拉开门,来者是队员小刘。
小刘敬了一个礼,把一份文件交给了王朝:“这是鉴证部门送来的,麻烦你转交给队长。”
好家伙,鉴证报告终于出来了,王朝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屋,把报告交给了刘队长。
刘队长看着报告,眉头很快就拧成了疙瘩。
王朝再也忍不住了:“队长,报告上面说的是什么?”
刘队长把报告拍在桌子上,懊恼的说道:“没有啥有用的信息,写字的人用的是左手,无法做大规模笔迹核对。信封上也没有发现完整的指纹。唯一可以算得上线索的,就是信封了,信封是虎岭印刷厂制作的。”
王朝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小声道:“队长,据我所知,信封的制作都是有批次的。每个批次发售的地点也不同,如果我们能通过供销社,找到这个信封的销售地点,说不定,售货员会对买信封的人有印象。
你看,像这样大的牛皮纸信封,售价至少得两毛五分钱,可不算便宜。
”
刘队长闻言愣了一下,旋即诧异的看向王朝:“好小子,你现在学会动脑了啊!好好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立即带几个兄弟去印刷厂调查,需要授权文件的话,我会亲自向上面要。”
“是!”王朝敬了一个礼,转身就要走出去,可是脚刚踏出屋子,又转身回来了。
他凑到刘队长跟前,小声问道:“队长,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既然匿名信是举报李东来组长的,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询问李东来组长,来确定嫌疑人呢?”
刘队长深深的看他一眼,解释道:“追查嫌疑人,是我们保卫队的任务。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求我们在东方头孢项目成功之前,要全力保证项目组不受到干扰。
这种保证,除了安全上的保护,还要避免他们心理上受到影响。
项目组的研究员在研究项目的过程中,如果心理受到干扰,必然会影响工作效率。
你想想,如果李东来组长知道现在外面还有人盯着他,他能够安心的工作吗?
”
刘队长见王朝不断的点头,又补充道:“况且,李东来招收秦家沟公社社员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现在秦家沟公社是轧钢厂的帮扶对象,社员们在轧钢厂工作,属于农民兄弟帮助工人老大哥,并没有直接领取工资报酬。
而,轧钢厂每个月都会援助秦家沟公社一笔资金,这属于是工人老大哥援助农民兄弟。
这一来一往,非但不违规。轧钢厂和秦家沟反而成了工农互助的典型。
据说区里面,正准备给轧钢厂开表彰大会。
”
王朝听完,眼睛蓦然瞪大:“妙,妙啊!李组长这一手玩的真是漂亮。”
刘队长斜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人家是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
李东来选择秦家沟当做扶持对象,肯定有人会不满意。
据我所知,四合院里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有很多。
所以,即使我们询问李东来,也难以确定嫌疑人。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
王朝听完后,深感刘队长的思路缜密,重重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格保密的。李组长他们的任务是研究药物,我们的任务是研究嫌疑人。”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保卫室。
......
由于人员和设备都没有就位,李东来这几天过得很是悠闲。
清晨起来逗弄两下卫东和卫国,然后跟丁秋楠亲亲我我一会,才会从床上爬起来。
让李东来惊叹的是,丁秋楠果然是本钱充足,两个孩子都能喂得宝宝的,甚至还有剩余。
涨奈也是一种很痛苦的事情,丁秋楠便想起了歪主意。
这不,清晨起来,她看着两个粉嫩可爱的小人,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便把小卫东抱过来。
准备把奈水抹在小卫东的小脸上。
还没等她涂上,便被李东来的大手掌拦住了。
“媳妇,你干嘛呢?”
“抹在大宝的脸上啊,我娘说了,孩子脸上涂上奈水,孩子的皮肤可以变得滑嫩和白皙。”丁秋楠仰着可爱的小脸。
李东来哭笑不得,老一辈的经验有很多是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这部分很有道理。
但也有很多是臆想出来的,这部分就比较荒谬了。
“你也是医生,应该清楚奈水里除了营养成分,蛋白质外,还有糖分,消化酶。这些东西暴露在空气里,就会变成细菌养殖场。
孩子皮肤没有发育完全,细菌很容易从毛孔侵入,导致宝宝脸上的皮肤产生红晕,出现过敏,甚至变成小泡继而化脓。”
丁秋楠听到这里,惊呼了一声,连忙又把小卫东放了回去。
“那我不给他涂抹了,可是胀得实在是难受。”丁秋楠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李东来。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唉,我还没吃饭呢!这次就勉为其难了。”
五分钟后,喝完奶粉的李东来心满意足的穿好衣服,准备去逗弄逗弄小卫东。
刚抱起来,小卫东便呲了他一脸水。
小卫东挥着拳头,似乎是再说,你这老头,竟然敢抢我的粮食。
床上的小卫国腿脚也胡乱弹腾,把小被子都弹开了,嘴里吱吱呀呀的叫着,好像是在给哥哥加油助威。
李东来:“......”
换衣服,洗脸,在两个儿子屁股上轻轻拧一下以示惩罚。
李东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去上班,丁秋楠拉住了他:“东来哥,菊花现在也怀孕了,上次你说去看看她的,后来你一直在忙,也就忘记。这会时间还早,咱们去傻柱家坐坐。”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一眼,果然,才六点半。
“行,把我上次带回来的那罐子奶粉,还有那包菊花晶,拿出来。”
丁庆楠从柜子里取出这些东西,想了一下,道:“上次我去生产,傻柱夫妇忙上忙下的,菊花后来还送来了二十多斤牛骨头,让我熬汤下奶用。
这份情咱得还上,要不,再带上十斤鸡蛋?”
说完,她不好意思的看看李东来,这些东西加起来,算是一份厚礼了。
李东来点点头道:“人情嘛,就是要有来有往,咱们现在又不缺这一点东西,就都带上吧!”
正在刷碗的李小妹也点头同意:“菊花姐和雨水姐人都可好了,每次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咱们家。”
得,小妹现在也是一个标准的吃货了。
....
两人来到傻柱屋的时候,傻柱正在给于菊花端饭。
于菊花现在肚子也显怀了,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她看到李东来和丁秋楠,连忙扶着桌子站起来:“东来哥,秋楠嫂子,你们来了,快快进屋坐。”
于菊花的年纪比都李东来和丁秋楠都大,按理说应该称呼他们为弟弟,弟妹。
但是,自从她嫁进四合院后,就一直以哥哥,嫂子称呼两人。
这搞得傻柱就比较被动了,他一直是李东来的哥哥,现在难道要变成弟弟了?
好在傻柱不是真傻,很快便想到一个变通的办法。
“哎,东来兄弟,你们人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呢?”
傻柱说着接过袋子,当袋子打开的时候,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菊花,菊花,你快来看,东来兄弟给咱们带了奶粉和菊花晶!”
傻柱差点哭出来,这些东西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于菊花本来很能吃,一顿能吃三碗棒子面粥,四个窝窝头,还能啃半斤牛肉。
可是,自从怀孕后,胃口就变差了,吃什么吐什么。
好在傻柱是大厨,开始变着法给于菊花做饭,什么软炸鸡,五香鱼,叉烧肉,红烧鸭肝之类的。
年近三十媳妇才怀孕,傻柱见后继有人,也是下了血本。
为了搞到这些食材,他不但花费了大量的钞票和肉券,还动用了老领导的关系。
结果却让傻柱有些怀疑人生。
那些他精心烹制,大领导吃了后都会连连称赞的菜肴,于菊花捏着鼻子吃了几口,很快就跑到门口吐了出来。
全便宜隔壁刘大妈养的狸花猫了。
没有办法,傻柱只能带着于菊花去医院请医生检查。
医生也没有见过孕吐这么厉害的人,一般女人怀孕后,在前两周会恶心呕吐。
但是过了这段时间,胃口会逐渐变好。
于菊花倒好,连着吐了两三个月。
那医生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在了解了于菊花的生活习惯后,得出一个可能性结论。
于菊花由于以前经常喝酒,身体内对酒精已经产生了依赖。
在备孕期间,她就断酒了,到怀孕后,更是一滴都不沾。
这样一来,就加重了孕吐。
喝酒是不能再喝酒的,医生就出了一个主意,让傻柱给于菊花买奶粉。
这下可把傻柱给难住了,奶粉压根不对外销售,他好不容易从大领导那里寻摸来半包,只喝了不到半个月就喝完了。
没有办法,这些天,于菊花只能靠喝鸡蛋茶,吃水果维持。
短短一个多月,于菊花就瘦了十多斤,照此下去,孩子可能会保不住。
此时,见到李东来拿来了奶粉,他岂能不高兴!
丁秋楠诧异于傻柱的兴奋,拉住于菊花的手问出了事情的原委。
傻柱看着李东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东来兄弟,你那里还有奶粉吗?我花高价买。”
奶粉肯定是有的,卫东和卫国出生的时候,王五爷派小二子送来了十几袋。
只是这么多奶粉,拿出来实在是太显眼了。
李东来摸了摸下巴,说道:“奶粉多么紧缺你也知道的,这样吧,我帮你打听一下。”
傻柱知道李东来办事一向稳妥,顿时放下心来。
从屋里摸出一卷子钞票:“这里是五十块钱,你先拿着,要是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五十块?傻柱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有钱?
前阵子傻柱家的伙食,大院里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就算是厂长家也只是那种生活水平。
李东来接过钱,塞进兜里,思索片刻,得出一个结论。
傻柱的钱,肯定跟聋老太太有关系。
看来聋老太太还真是有钱啊,通过易中海,傻柱,连续掏了她好几次,竟然没有把她的存货掏空。
一个老太太,经历了那些事情,就算是有些家底,一般来说,也不会太多。
除非她有其它赚钱的途径。
/91/91304/l
第350章 出发,港城
五天后,来自全国各地的五十位医药研究领域的专家齐聚京城大学实验室。
李东来为他们举办了简单欢迎会。
京城大学实验室大会议室里,负责接待工作的张青翠逐个向李东来介绍专家们的身份。
她指着一位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头顶上却有三簇白发,额头上爬满皱纹的伪老年人介绍道:“李组长,这位是来自西北的李春阳教授,他年富力强,去年一年就发布了三十多篇高质量论文。”
李东来伸出手同李春阳握了握:“早就听说你‘实验室拼命三郎’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李春阳自李东来进来,就一直在观察李东来。
他想不明白,这位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研究员,为什么在作出了那么多难以想象的成就后,头发竟然没有一丝花白。
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待手被紧紧握住,他才晃过神来,忙笑道:“李组长,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我对东方头孢项目很感兴趣,请问,什么时间能正式开始工作。”
李东来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张青翠。
张青翠点头道:“组长,这五十位专家已经经过了刘队长的审核,并且他们也学习了保密规定。”
李东来点点头,回头看向李春阳:“由于部分设备还没有到位,你可以先跟刘教授他们熟悉项目计划的流程,然后开始研究实验方案。”
“明白!”李春阳踮了踮脚,看向人群中,大声喊道:“刘教授在哪里?我来请教你了!”
李东来:“......”
对李春阳的不谙世事,李东来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这样纯粹的人,才能不顾世俗的眼光,在研究宇宙的奥秘中得到最纯真的快乐。
....
大部分专家都听说过李东来的名字,李东来也曾经研读过他们的论文,所以只是简单的握了握手。
人群中,年纪大一截的孔思明教授显得很激动,李东来还没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停的搓手。
来到京城后,他也从一位身居高位的好友那里得知米乔生问题的严重性,虽然上面已经调查清楚,米乔生的行为只是他个人的行为。
但是孔思明很清楚,如果严格追究起来,他必然会受到牵连。
回到东南后,孔思明就整天生活在担忧中。
幸好有了李东来的邀请。
现在京城大学实验室是国内重点实验室,这次的东方头孢项目,更是备受瞩目的项目,一旦能够成功加入项目组,必然会受到庇护。
孔思明在来京城的火车上听着‘况且,况且’单调的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他花费了两天时间准备了一肚子的感谢词。
可是,等真的面对李东来,话到了嘴边,他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发出声音,他发现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李东来很清楚孔思明的心情,他之所以帮助孔思明,是不能眼看着这个在医药领域辛辛苦苦耕耘了几十年的老教授,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受到牵连。
李东来见孔思明说不出话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争取干出成绩来!”
孔思明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点头道:“李组长,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这次就交给你了!”
李东来:“.....”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孔思明情绪的感染,接下来那些教授学者纷纷开始喊口号,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爆燃起来。
就在有位情绪激动的教授开始咬手指头写血书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只见刘队长走进会议室里,神情顿时古怪起来,挠挠头:“我走错地方了?”
然后,又退出会议室,看着外面的铭牌,喃喃自语道:“没错啊,屋内那些激动的家伙难道真是教授学者们?他们在过安检的时候,可都是一副书呆子的样子啊!”
这时候,李东来在人群中瞥见了刘队长。
忙让张青翠赶紧拦住写血书的家伙,然后快步走到刘队长面前。
“老刘,你有事?”
“你把他们怎么了?”刘队长指着那些教授们,疑惑的问道。
李东来小熊摊手:“没怎么啊,大家伙正在开介绍会呢!可能是气氛热烈了点。你一般不进实验室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队长这才想起正事,神情沉淀下来,把李东来拉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李组长,港城的润华公司传来消息,阿斯利医药公司在国际上指责他们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了阿斯利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他们不但要求世界各地的医药审核机构撤销润华公司的专利,还要求严禁润华公司购买高新的医疗研究设备。
现在有阿斯利医药公司牵头成立的调查组,已经开始组建,估计很快就会抵达港城。
”
李东来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虽然知道@甾体类药物的发布等于是在国外医药巨头的嘴边夺肉吃,他们一定会采取相应的办法来应对,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采用的办法竟然会如此卑劣。
而且,这种卑劣的方法还特别奏效。
润华公司背靠内地,业务范围很广阔,并且也经营医药类产业,但是他们恰恰没有进行原创药物的研发。
虽然后来为了发布@甾体类药物,掩人耳目,润华公司成立了医药实验室,但是这个实验室只是一个空壳子。
医药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是润华医药实验室花费大价钱置办医药设备,由于缺乏专业的医药研究人员,缺乏研究记录,必然无法瞒得过调查组的眼睛。
李东来思虑到这里,逐渐明白过来,看着刘队长的眼睛问道:“部委是不是准备把我派到港城去?”
刘队诧异于李东来的敏锐,点点头道:“没错,润华公司觉得只有@甾体类药物真正的缔造者出面,才可能应付得了调查组。
这不但关系到@甾体类药物的归属,关系到上百万外汇,更关系到润华公司的前途。
你应该也知道,润华公司其实是我们对外的一条途径。
”
现在东方头孢项目进行得如火如荼,可以说锅灶已经支起,就等着点火烧水了,却要把烧火的人调走,确实有点为难人。
刘队长生怕李东来会像那些书呆子一样耍牛脾气。
可是他低估了李东来的觉悟,只见李东来淡淡一笑道:“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间出发就行了。”
刘队长松了一口气,道:“由于时间紧迫,等到了港城,你还得指导润华公司的同志布置实验室,所以出发时间就定在下午三点半,火车票和相关的手续,我们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确实有些着急了。”李东来思忖片刻,道:“我可以提要求吗?”
“啊?可以,当然可以。”刘队长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我要求带着张青翠一块去,她对整个实验步骤最熟悉,而且精通实验仪器,调查组的人肯定会检查实验室,我们做戏必须得做全套,还有....”李东来话说一半,觑见走廊里有人经过,旋即附到刘队长耳朵上嘀咕了一阵。
刘队长听完之后竖起大拇指道:“润华公司的同志果然有远见,请你亲自前去对付调查组,要不然我们压根想不到调查组还会有那种手段。”
李东来‘嘿嘿’一笑,在后世,他可是见多了那些医药巨头的卑劣行为。
为了谋取更多的利润,医药巨头经常会铤而走险。
反应停事件中,世界各地由于母亲服用该药物而诞生的“海豹畸形婴儿”数量超过12000多名。
治疗阿米巴痢疾药在日自己国上市,造成大量病人瘫痪,失明。
磺胺醑剂事件中,医药公司使用工业溶剂二甘醇代替乙醇和糖,造成358人肾衰竭、107人中毒死亡,其中大部分是儿童。
特别是隔壁国家,更是成了西方医药巨头的新药人体试验场。
为了节约成本,医药巨头把本来应该在实验室中继续完善的药物,强行进行临床试验。
七八年时间内,隔壁国家便有约2644人死于新药临床试验,其中80人死亡与临床试验有直接关系,另有500人遭受了严重的不良反应。
现在阿斯利公司花费巨资,好容易研究出了一款能给他们带来上百亿美元利润的药物,却被别人截胡了,你说他们能绕过截胡的人吗?
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们就不会放过润华公司。
虽然没有准备张青翠去港城的手续,不过这难不倒刘队长,他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搞定了。
李东来也趁着这个时间回了一趟家,走到半道的时候,他想起了早晨傻柱叮嘱的事情,又转头去了王五爷那里。
这阵子由于王朝一直跟在李东来身后,李东来一直没有跟王五爷见面,王五爷已经听从了他的建议,从废品生意中扯了出来。
短短两年功夫,他已经挣到了足够大院里那些老人养老的钱。
至于二子那帮年轻的小兄弟,李东来准备把他们安排在轧钢厂。
不过这些事情需要等到从港城回来再慢慢运作。
鸽市的生意由于有顾慎的老头照顾,并且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并不会受到影响。
王五爷听说李东来需要大量的奶粉,没有任何犹豫,便让二子从仓库里取出了十几袋。
李东来也不跟他客气,只是交待他奶粉的钱,从售卖二手收音机的利润中扣除。
回到四合院,傻柱和于菊花看到奶粉自然是喜得合不拢嘴。
李东来在接了一卷子钞票后,严肃的看向傻柱:“雨柱兄弟,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傻柱正抱着奶粉傻笑,‘啪’,脑壳被于菊花狠狠的拍了一下。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担心的拉住于菊花的手:“媳妇,以后你想打我的话,尽可以拿棍子打,别在用手了,那多疼啊!”
李东来:“......”
他算吃了一嘴的齁甜狗粮,傻柱自从结了婚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以前的混不吝,变成了顾家爱媳妇的好男人。
于菊花瞪傻柱一眼,娇嗔道:“东来哥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傻柱闻言,连忙看向李东来:“东来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李东来缓声道:“我要去南方出一趟差,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你整天在大院里,多招呼着我家里,遇到什么事情,赶紧去轧钢厂找丁伯仁。”
傻柱长吁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放心,谁要是敢到你家捣乱,敢惹秋楠嫂子生气,我傻柱绝对不轻饶他!”
于菊花也在旁边附和道:“东来哥,你放心吧,顾站长看我辛苦,已经让我回来休息了,这阵子我会经常去陪秋楠嫂子的。”
有了四合院男女武神的照顾,相信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也不敢去骚扰丁秋楠。
李东来道了声谢后,转身回了家。
由于这次出差需要保密,李东来只能告诉丁秋楠上面分派了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他去完成。
丁秋楠本身的思想觉悟就比较高,也没过多的追问,只是叮嘱他一切小心。
两人亲亲我我一阵后,李东来带着行礼回到京城大学。
刘队长已经把前往港城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原始实验数据再加上张青翠的私人物品,装了满满两大箱子。
好在那辆普桑车已经修好了,三人乘坐普桑车载着三个大箱子,来到了京城火车站。
这年代从京城到港城,需要先乘坐火车,然后再转乘轮船。
并且需要相当繁琐的手续,好在有六大队跟着,三人很顺利的乘坐轮船抵达了西环码头。
刚下船,便看到两个身穿灰色制服的年轻人在远处摆手。
“刘先生,李先生,还有张小姐,我们是花经理派来的人。”两人说话间便套出了证件。
刘大队仔细核对了一遍,冲李东来点点头。
三人才登上停靠在路边的轿车。
这年代的港城已经开始繁华起来,此时正值傍晚,道路两边霓虹灯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
/91/91304/l
第351章 抵达
轿车在宽敞的马路上行驶,张青翠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繁华景色,神情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
她是第一次出国,虽然在期刊杂志上,已经见识了国外的繁华,但是亲眼目睹所带来的感受又截然不同。
和昏暗陈旧的京城相比,港城就像是一座璀璨的明珠。
她忍不住看着李东来,低声问道:“李组长,这里也太繁华了,你说,我们那里,将来也能如此繁华吗?”
李东来明白她心中的感受,点点头道:“王阳明的《传习录》中说过,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你看到的是港城的灯火璀璨,却不知这些都是那些底层工人用血汗搭建起来的。
在繁华的霓虹灯无法照亮的地方,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只能蜷缩在笼屋里。”
“笼屋?”张青翠诧异的问道,“像笼子一样的屋子吗?”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年轻人扭过头来解释道:“笼屋就是一整间房子被房主用铁丝网圈出一块卧榻之地,一间房子里能住几十个人,就跟鸡笼似的。”
张青翠无法想象人住在鸡笼里是什么感受。
但是她也明白了,港城是个两极分化严重的地方,这在京城是无法想象的。
京城的工人只要进了工厂,厂里面都会给其分配一间经适房的。
像李东来居住的房子,就是厂里面出钱租下的。
其实名义上是‘租’,跟分给个人没有任何区别。
....
沉思了片刻,她缓声说道:“这个世界的繁华,跟人民无关。”
刘大队的神情逐渐舒缓下来,斜靠在座位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
轿车沿着拥挤的街道,行驶到了润华公司位于湾仔的实验室。
实验室门外早就等了一群人,其中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看到李东来从轿车上下来,大步走上前伸手了手:“欢迎李先生来到港城,我是润华医药公司的总经理,花开。这次迎接调查组的事情就是由我全权督办的。”
花开?好怪的名字。
不过这个姓氏倒是如雷贯耳,传闻中润华公司的当家人便是姓花,看来这个笑得跟菊花似的年轻人应该就是花家的核心子弟了。
在李东来打量花开的时候,花开也在不着声色的观察李东来。
老实说,他并不看好老爷子请李东来前来港城对付由阿斯利研究所牵头的调查组。
从内地过来人,跟长期生活在港城的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接人待物上都有很大的差别。
调查组里的成员都是人精,李东来很可能会暴露。
刚才花开还想着待李东来到了之后,要慎重叮嘱他几句,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李东来自从下车之后的气派拿捏的死死的,就跟土生土长的港城人差不多。
“李先生,实验室已经布置好了,不过有很多细节问题,我们还需要你的指点。”
两人闲聊几句,花开便指引着李东来进了实验室。
不得不说,这次润华公司为了迎接调查组也是花费了大本钱,实验室内,各种实验设备应有尽有。
让李东来惊叹的是,他在最里面的实验室里,竟然看到了一台高精度扫描电子显微镜。
这玩意可比常春光电所那台电子显微镜先进多了,可以在几乎不损伤和污染原始样品的同时获得样本形貌、结构、成分和结晶学等信息。
润华公司有这玩意,为什么不输入内地?
花开见李东来面色有异,忙在旁边解释道:“这台电子显微镜的分辨率能够达到25纳米,是我们前阵子通过特殊途径从剑桥仪器公司搞到的。本来已经准备运往内地,后来调查组不是要来了嘛。”
李东来笑道:“明白,明白,那这次的事情了结后,是不是能让我把它带回去?”
开玩笑,这可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显微镜,刚刚研制出来不久。
如果有了它,京城实验室在以后的研究中,就等于是如虎添翼。
花开爽朗的笑道:“这台显微镜本来就是上面为了感谢你研制出了药物,特意让我们搞来的。你放心,等你们返程的时候,我会把显微镜大包,请专人帮你们带回去。”
一来到港城便遇到好事情,李东来的心情也很好,带着张青翠开始在润华公司的实验室里转悠了起来。
实验室里有十二位研究员,都是从内地调来的,他们本身也是生物实验室的研究员,并且思想觉悟很高,绝对忠诚可靠。
在面对调查组的时候,应该不会出问题。
为了稳妥期间,李东来让张青翠把原始实验数据交给那些研究员们,让他们熟背。
做完这一切,就到了晚饭时间,为了避免必要的麻烦,晚宴设在实验室内部。
李东来本来想趁着晚上去批判资本主义世界的腐败的,现在也只能作罢。
不过,晚饭后,他还是把花开拉到了实验室的一个偏僻的房间里。
“花老弟,哥哥托你办一件私事,你看如何?”
“啊?哥哥尽管吩咐,只要我花开能够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花开闻言心中大喜,连忙站起身拍着胸脯子保证。
他刚才还在发愁怎么跟李东来拉好关系呢!
花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他虽然是嫡系子孙,但是也面临着竞争的压力。
如果能获得一个天才研究员的友谊,对他在家族里地位的提升,毫无疑问将是一个大大的加分项。
面对热情的花开,李东来缓声说道:“你可以已经拿到了我的详细资料,知道我家住在京城的南铜锣巷,我曾经在轧钢厂医院当医生。”
“资料上确实有这些信息。”
李东来接着说道:“我当医生的时候,有一位病人名为娄晓娥,她因为家庭出身,以及被人陷害的原因,在三年前来到了港城,我想拜托你帮我调查处她现在居住的地点。”
“娄晓娥?”
“对,她的父亲是楼谭氏,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携带有不少的财产。”
“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快帮你查出来的。”花开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在港城要想找到一个普通人并不容易,但是要想找到一个从内地来的,携带了大量财产的人,那就简单多了。
李东来没有解释为何要找娄晓娥,花开也很聪明的没有询问,他对李东来的思想觉悟没有丝毫怀疑。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想前往国外,也不用等到现在。
.....
波士顿,阿斯利大楼。
奢侈豪华的办公室里,阿斯利集团的董事长古斯利端坐在真皮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弟弟巴菲特。
“亲爱的弟弟,你为何要前往港城呢?调查组的成员已经拟定好了,虽然是由我们阿斯利集团牵的头,不过主导权却在《柳叶刀》,就连我也没有办法擅自更换。”
巴菲特轻蔑的看他一眼,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实验室里呆的烦了,想出去度个假期。”
“买糕的,我滴上帝啊,我没有听错吧,每天恨不得睡在实验室里,连年底的家族都不参加的巴菲特竟然要出去旅游了,这可真是家族的大事件啊!你稍等等,我马上把这件事告诉爷爷,他一定会从病床上兴奋得蹦起来的。”古斯利吃惊得连雪茄掉在地毯上都没有觉察到,待反应过来后,他依然没有捡起那根正在燃烧的雪茄,直接开启了嘲讽模式。
巴菲特挥了挥手,一位侍从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的把雪茄熄灭,清理了周围的痕迹后,快速的离开了。这块价值数万美元的波斯地毯已经被烧了一个洞,等晚上必须从库房里拿一块新的换上。侍从把这些事情记在心中。
看到自己的属下被巴菲特指挥,古斯利这才冷静下来。
他很清楚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弟弟,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书呆子,如果他愿意的话,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会直接立下遗嘱,把家族的财产全留给他。
古利斯再次点燃一根雪茄,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团白雾:“巴菲特,咱们是兄弟,从小一块长大,你也不用瞒着了,你之所以想参与到调查组中,绝对不是为了所谓的度假。”
巴菲特点点头,道:“你确实没有猜错,我这次是想会一会那位名叫李东来的天才研究员,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想把他请到阿斯利研究所。”
这番话让古利斯皱起了眉头,他从嘴巴里把雪茄抽出来,疑惑的看着巴菲特。
“你等等,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显示,润华公司的实验室就是一个空壳子,他们的研究成果都是从内地的京城实验室里过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你所说的那个李东来,肯定也不会出现在实验室里。”
巴菲特嘴角微翘,蔑视的看着古斯利:“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不想让你继承家族吗?就是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了,在你的眼中,所有人都是蠢蛋,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
你可以用组成调查组前去调查的办法打压润华医药。
润华医药自然会见招支招。
那么对付调查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药物的真正研发者请来。
”
古利斯本来还有些生气,但是听完这番话之后,他的脸色骤然铁青起来。
在决定成立调查组之后,他一直觉得好像疏忽了什么。
现在被巴菲特点明了。
有了药物的真正研发者,那么润华医药能够蒙混过关的几率很大。
但是,现在要想撤回调查组,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调查组虽是古利斯倡议成立的,真正的控制人却是《柳叶刀》,里面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古板的医学教授。他们才不会听取古利斯的建议。
巴菲特看着哥哥一脸郁闷的样子,心中直觉得好笑。
“我亲爱的哥哥,你现在应该很期盼我参与到调查组中了吧?”
“期盼,绝对期盼,你这是为家族效力,我一定会记你一笔大大的功劳。”古利斯忙点头。
巴菲特笑道:“同时,我也可以奉送你一个小小的招数。相比较那些古板的教授,咱们的媒体记者就容易控制得多。只要送给他们几百美元的支票,他们就能够在媒体上发布咱们想要他们发布的消息。
如果调查组能够带着许多媒体记者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有奇效。”
“....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古利斯送走巴菲特之后,便拿起电话把集团负责跟媒体对接的人招了过来。
....
另一边,港城,润华医药实验室。
“老刘,把量瓶放在柜台上,你见过几个实验室的量瓶一直摆在柜子里?还当是大学实验室啊!”
“张青翠同志,你去再让那几位研究员复习一遍实验记录。”
....
实验室里,李东来为了迎接调查组的到来,正在忙碌着,花开从外面悄默默的走了进来。
他看着忙碌的场面,满意点点头,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现在的实验室已经变得跟运行了好几年的实验室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凑到李东来身旁,小声的说道:“李同志,我已经查到了娄家的地址,他们全家人现在住在深水湾。这里是具体的地址。”
花开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李东来。
深水湾?那里应该是港城的高档住宅区,看来娄家到了港城之后,日子过得蛮好的!
李东来心中也替娄晓娥感到高兴,他收下纸条,冲花开道了一声谢。
叮嘱张青翠继续领着研究员们改造实验室后,李东来便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刘队长正躺在沙发上休息,李东来跟他打交道有段时日了,知道他有随时随地睡觉的习惯。
但,刘队长睡觉的时候,也竖起了耳朵。
这不,门刚推开,他便醒了,手瞬间摸到了腰间。
见是李东来进来,刘队长脸上的戒备,才骤然消失。
“李组长,午饭时间了吗?”
“....今天咱们不在实验室里用餐了,我请你去外面大吃一顿,听花开说兰桂坊那里有车仔面,咱们去尝尝?”
刘队长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车仔面?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吃鲍鱼呢?”
“鲍鱼也可以请...只是那样的话,会不会违反纪律。”李东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刘队长。
刘队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挠挠头:“那算了,我也听说车仔面很好吃!走,咱们这就去。”
...
/91/91304/l
第352章 英雄救美
傍晚,天边的火烧云烧得正美。
李东来跟刘队长两人端着车仔面边吃边走。
“李生,你今天不会只是带我出来吃车仔面这么简单吧?”
李东来把一块牛腩填进嘴里,直接对刘队长说道:“刘队,咱们相识了那么久,彼此都很熟悉,我也不瞒你了。
今天出来我是想见一见以前的一个病人。
”
“病人?你在港城还有病人?”刘队长咬着萝卜条怔住了,萝卜上的汁水差点洒到他的黑西装上,他连忙松口,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那副作态让李东来忍不住点头,这货不愧是专业的,现在就跟受过训练的保镖差不多。
李生是李东来在港城的名字,具体身份是润华公司实验室的主任,毕业于京城大学,来到港城已经十多年了。
花开在李东来到来之前,已经帮他做好了全套资料。
而刘队长是润华公司为李东来聘请的保镖,不配拥有名字,代号是大刘。
李东来收回目光,缓声说道:“她的名字叫做娄晓娥。”
“啊,是娄晓娥啊。”刘队长神情古怪起来。
在李东来的背景资料中,这个名字出现过很多次。
由于特殊的原因,他们也对两人的关系进行过调查,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瓜葛。
按理说,李东来来到港城,应该避免同娄晓娥见面。
面对刘队长疑惑的目光,李东来苦笑一声,继续解释道:“我之所以要见娄晓娥,是有件事情需要问题。当年娄晓娥离开京城之前,曾经告诉我,许大茂身上曾经背负有人命。
只是她当时急着离开,并没有把被害的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
我也曾委托一位长辈调查,却没有结果。
”
面对刘队长这种特殊部门的同志,李东来也没有隐瞒,把过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刘队长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赞赏。
事实上,在项目组成立之前,他们便查到了王五爷的存在。
只是王五爷干的那些事情虽然不合规定,但是也没有危害,而且王五爷当年也曾立过大功,所以他们决定不追究的。
现在李东来能够主动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说明他觉悟很高。
只是在港城接触娄晓娥的话,似乎有些违规的嫌疑。
刘队长不能眼看着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沾上污点。
他沉思片刻,道:“许大茂是你的邻居,也是隐藏在群众中的一条毒蛇,如果不及时把他揪出来,很可能会危害到你的安全。
所以,跟娄晓娥见面,获取许大茂的犯罪证据,是安保任务的一部分。
我身为这次港城之行的安保负责人,有权力答应你这个请求。
”
李东来闻言松了一口气,饶是他知道刘队长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也畏惧他会断然拒绝,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
“那谢谢刘哥了,花开已经查清楚了,娄晓娥来到港城之后,便住在深水湾。咱们到街对面拦一辆的士。”
两人说着话,准备穿越一处小巷子,巷子口停了一辆粉色的甲壳虫。
那可爱的外观,让李东来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两眼,这年代港城虽然经济发达,大街上有不少小轿车来回穿梭,但是像这种粉色的车辆,还是独一份。
“走吧,这车肯定是那个富豪女儿的。”刘队长看了一眼车牌,招呼李东来。
两人正准备迈步,巷子里传来一阵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呜呜呜,你要要干什么?”
“哈哈哈,你猜对了,当然是要干了。”
....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他早就知道这年代的港城是一座混乱之城,但是大白天就敢在小巷子里搞事,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李东来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
他此次前来港城,可是肩负着重任,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再说了,港城不是香港,这种事多得数不胜数,管也管不过来。
他看了一眼刘队长,对方似乎也是这种想法,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便准备绕开巷子。
刚走没两步,巷子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啊啊啊啊啊!你这个臭表子,竟然敢踢我,大东,二豹,你们快去把她抓回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一位身材窈窕,穿着粉色洋装,洋装已经被撕破一大块的女孩从巷子里冲了出来。
她看到李东来,眼睛顿时亮了:“先生,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追我,你们一定要救救我。”
这时候,她身后有两个小混混追了出来,边追还边叫嚣:“那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这个巷子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人经过,所以混混们才会如此嚣张。
但是当他们看到李东来的时候,顿时惊住了,相互对视一眼后,大声威胁道:“我警告你们少管闲事,我的大哥可是大b哥。”
大b?把陈浩南拉入江湖的大b哥?
在李东来的记忆中,陈浩南出现的时候是八十年代。
当时十几岁少年的陈浩南在一个足球场被靓坤揍了一顿,大b哥闪亮登场,三言两句便为陈浩南解围。
由此看得出,那个时候大b哥就有一定江湖地位了。很可能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
那么,现在大b哥已经出现,也实属正常。
那几个小混混见李东来愣着不动,还以为他害怕了,得意的冲他喊道:“还算你们识时,要不然我今天非花了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
说话间,他便伸手去抓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子。
这让李东来忍不住了,如果他没看到也就算了了,现在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不过,既然要管,就不能留下手尾。
李东来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冲刘队长使了一个眼色,便冲了出去。
此时那几个混混已经押着女孩进了巷子,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们猛然回过头,只看到李东来冲着一个小混混的脖子伸出了手掌。
下一秒,李东来的手掌紧紧握了一下,便听到‘咔嚓’的一声,那小混混便没了气息。
看到这一幕后,小混混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他们放开女孩,哭喊着向巷子外跑去。
“别杀我,别杀我,救命啊,精明啊!”
李东来一出手便杀了了一个人,这已经超越了那些小混混的认知。
别看他们整天在大街上吆五喝六,横行霸道,其实很有分寸,在打架的时候,能用木棍绝对不拿钢管,能拿钢管,肯定不会带刀。
像这种一见面就杀人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救命啊,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大哥,我什么都没看到,一定不会告诉大b哥的,那你就放过我吗?”
“咔嚓!”
“咔嚓!”
....
听着巷子里传来的喧嚣声,守在巷子外的刘队长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个李东来,当研究员真是可惜了....
两分钟后,李东来朝外面的刘队长喊道:“来,处理一下。”
刘队长笑着走了过去,挨个踢了踢,然后把手指凑到他们的鼻子前,确定没有了呼吸,这才缓缓站起身:“手脚蛮麻利的吗?跟谁学的?”
在李东来的详细资料中,他并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怎么会如此厉害?
刘队长刚才已经估计过了,三分钟内干掉五个小混混,就算是他亲自出手也很难做到。
“京城有个虎岭,那里有个老禅师。”
“虎岭?那里住的好像都是包粽子的师傅吧?”
“呃....老禅师以前是武林大家,后来解放了,就以包粽子为生。新世界了,大家都要自食其力嘛!”
“好像很有道理....”
两人闲聊着,一人拉手,一人牵脚,把五个小混混扔进了垃圾桶里。
而旁边。
那个逃过一劫的女孩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中。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身手能这么好,下手会如此毒辣。
一般人看到刚才那一幕,肯定会害怕杀神般的李东来。
但是这个女孩出身不凡,从小就跟着父亲见惯了大场面,非但没有觉得恐惧,反而兴奋起来。
她用手遮住被撕破的衣服,快步走到李东来的面前:“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你能留下名字吗?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女孩长得斯斯文文的,身材却很火爆,腰细沉甸甸的,再加上两条大长腿,就算是在港城也能算得上是颜值担当了。
尤其是衣衫被撕碎了一大块,就算是她用小手捂,李东来也难免能看到乍泄的白花花。
这种若隐若现才是最有吸引力的,饶是李东来定力很好,心中仍然忍不住一阵悸动。
如果他真是港城人,此时说不定已经自报家门,借着‘英雄救美’的由头,成就一番好事。
可惜。
在任务面前,区区美色不值得一提。
李东来没有理会他,朝刘队长招了招手:“走,咱们还得赶紧赶去深水埗。”
刘队长一直警惕着周围环境,开玩笑,垃圾桶里还躺着五个小混混,万一真被‘大b’的人发现了,他虽然不怵那些社团成员,但一番麻烦是少不了的。
这里是港城,不比国内,像他们这种身负任务的人,最忌讳的就是麻烦。
闻言,刘队长看都不看女孩一眼,转身跟着李东来快步离开了。
这下子把女孩整不会了,按照言情电视剧里的套路,英雄救美的人此时应该主动表露身份,然后很绅士的把女人送回家。
当然了,脱下外套给女人穿上,也是必不可少的戏码。
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呢?
李东来越走越远,急得女孩连忙喊道:“我叫周晴儿....”
见李东来依然没有停住脚步,女孩气得直跺脚::“好,我记住你了,总有一天我要找到你!”
李东来动手时的毒辣,行事作风的霸道,已经在周晴儿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
李东来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身体素质得到极大的提高,女孩的喊声,他当然听到了。
微微皱了皱眉头:“周晴儿,好熟悉的名字。”
不过李东来也没有多想,在港城,叫这个名字,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倒是刘队长心中无声长叹,这次救人,可能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港城叫周晴儿的很多,但是能开得起粉色轿车的,估计只有周爵士的女儿了。
他见李东来一无所知的样子,也没出言提醒,反正,他们见到娄晓娥,问出许大茂的罪行后,便直接会润华公司,以后可能都不会出现在港城的大街上。
就让周爵士在港城的大街小巷寻人吧!
....
深水湾,豪华别墅区。
李东来下了的士,按照花开提供的地址,步行往别墅区走去。
看到门外的岗亭时,李东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刘大队在旁边笑呵呵的说道:“你预约了?”
李东来撇他一眼,道:“自从娄晓娥离开京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这货还真是有职业毛病,随时随地都在试探别人。
花开提供的地址上,也只是写着别墅区的地址,并没有具体的楼号。
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后,不约而同的蹲在了路边。
来都来了,总不能回去,等呗。
趁着这个机会,刘大队小声问道:“刚才你直接扭断别人脖子的招式,叫做什么?”
“招式?我不会招式,只是力气大一点罢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嘛?”
“要不咱们掰手腕?”
“....算了,在这里掰手腕,太引人注意了,等到实验室,我一定得试试你。”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
两人正闲聊着,一辆破旧的小轿车从他们面前驶过。
轿车本来已经准备进入别墅区,竟然又倒了回来。
“嗯?有动静。”刘大队用胳膊肘怼了怼李东来,两人站起身朝轿车看去。
只见驾车径直停在他们面前,驾驶室的门推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从车上走下来。
此人正是娄晓娥。
娄晓娥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确定眼前站着的人正是李东来后,她飞奔而来。
“东来哥,真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91/91304/l
第353章 再见娄晓娥
别墅外,李东来细细打量娄晓娥。
娄晓娥挽着简单的小发髻,身穿一件淡雅的浅绿色旗袍,旗袍上绣有雏菊的淡淡花纹。
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碎边,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恬淡美丽的牡丹花。
只是她的神情有些忧郁,也不如在京城时那么天真烂漫。
李东来也没有在意。
这里可是港城,各方势力交织,社会混乱不堪。
娄家初来乍到,就算是带有大批珠宝,有亲戚朋友的帮助,日子也不可能比在京城时更快活。
娄晓娥没想到能再次见到李东来,沉淀了许久,心情总算是平复下来。
“东来哥,你怎么来了?”
李东来看一眼身旁的刘队长,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医生,前阵子被润华公司的药物实验室聘请为研究员。”
“啊是吗?那太好了。”娄晓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姑娘,她从李东来身边那个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特殊的气息。
她隐约猜到李东来能够出现在港城的原因,很明智的转移话题。
“这位是?”
李东来指着刘队长介绍道:“这是润华公司给我配的保镖,你用管他,他就是个木头人。”
娄晓娥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深深的看了李东来一眼,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家就在前面,我让母亲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
谭丽雅也得做饭?饶是李东来已经从那辆破旧的轿车上觉察到娄家的处境不太好,也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谭丽雅是娄半城的姨太太,解放后扶正了。自从进入娄家后,她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日子,何时做过饭菜?
只是,现在李东来还有任务在身,也顾不得这些,笑着说道:“不必了,实验室那边还有事情,我们等下就要回去。
我这次来见你,一来是不放心你这个小病人,二来是想知道当年你父亲调查许大茂的时候,究竟查到了许大茂什么罪证?”
娄晓娥见李东来不接受邀请,神情有些失落。
对于许大茂,她现在依然记恨。
那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当年要不是李东来的提醒,她现在已经羊入狼口了。
“许大茂那些风流事,你应该都知道了,你问的应该是许大茂身上的人命案?”
“对!”李东来心中顿时兴奋起来。
娄晓娥挑着眼皮想了一阵,面带歉意的说道:“当年我父亲只是告诉我许大茂害了一个女人,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女人的名字。”
....原来当年娄晓娥没有告诉他名字,并不是急着走,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李东来急忙问道:“那你父亲现在人呢?”
娄晓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
看来还是得到娄家吃那一顿饭,李东来只能点点头道:“这件事十分重要,我希望能登门拜访你父亲。”
娄晓娥对李东来充满了感激,正求之不得,笑道:“我父亲一直说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见到你,他肯定会高兴的。”
两人乘坐娄晓娥的轿车进入了别墅区。
见到娄晓娥穿着高跟鞋开车,李东来本想提醒一下,后来旋即想到,这年头,新版交通法还没有颁布。
那算了。
娄家位于别墅区的东北角,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带院子的那一种。
娄晓娥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回应,嘟囔了一句:“老爹不是在家吗?”,便从手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捅开了大门。
“晓娥回来了?”
刚刚推开,娄半城便带着谭丽雅从里屋出来,两人的眼圈都红红的。
看到李东来,两人都愣住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李同志,不对,东来同志,也不对,李医生。对,李医生,你怎么来港城了?”
娄半城冲上来激动的握住李东来的手。
李东来只能把刚才的借口再说了一遍,让他诧异的是,才不到三年的时间,娄半城的头发已经全白了,额头上也爬满了皱纹。
整个人看起来比在京城的时候老了十岁。
娄半城见到李东来后,很是高兴,连忙吩咐谭丽雅做饭。
虽然身处港城,娄家依然保持着京城的生活习惯,很快,餐桌上便摆上了黄焖鱼翅,宫保鸡丁,葱烧海参,砂锅白肉等菜肴。
谭丽雅似乎很有厨艺天分,这些菜虽然算不上正宗,味道还都不错。
在吃饭的时候,娄半城询问了轧钢厂的现状,在得知李副厂长已经被抓起来的时候,他似乎很满意。
重重点头道:“李怀德那个人思想品德很有问题,当年我还是轧钢厂董事的时候,他经常向我汇报工作。我一个不管事的董事,有什么值得他汇报的?还不是为了联合我打压杨厂长。”
说起轧钢厂的往事,娄半城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他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只是交待刘队长要吃好,喝好,并没有询问刘队长的来历。
刘队长也乐得如此,才来港城两天,他就受够了港城的餐食,现在遇到了家乡菜,自然是大快朵颐。
一场家宴结束,宾主尽欢。
娄晓娥趁着谭丽雅收拾碗筷的空挡,附在娄半城耳边小声嘀咕两句。
娄半城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东来,点点头道:“许大茂的事情我最清楚,不过其中涉及到很多隐秘,李医生,咱们得单独谈谈。”
李东来擦了擦嘴角,跟着娄半城来到了书房。
书房很简朴,只有一张书桌,两张椅子,书架上的书籍也都是国学之类的,这让李东来有些诧异。
娄半城来到了港城,竟然从资本家变身为知识分子了?
“来,喝点茶!”娄半城关上门,帮李东来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
李东来接过茶,小品一口,抬头问道:“许大茂当年害的那个女人究竟叫做什么名字,你是否有他犯事的证据?”
“许大茂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到底了,坏透顶了。晓娥就差点被他骗了,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把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娄半城沉吟片刻,长叹一口气道:“可是,现在我却想提一个条件。”
“条件?”李东来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自从来到娄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娄家在解放前就办起了轧钢厂,那年头全京城也没有几座轧钢厂,娄家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
更别提娄家还有其他产业了。
解放后,就算是娄半城把这些产业上缴了,他还私藏了许多金银珠宝。
当年娄家前往港城,可是动用了好几辆卡车。
而现在娄家的别墅外表虽然看上去富丽堂皇,屋内的摆设却很简单。
只是稍稍思索片刻,李东来便明白娄半城是被港城的势力收拾了。
果然。
娄半城小心的觑了李东来一眼,搓了搓手道:
“不瞒你说,我们娄家到了港城之后,才发现这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
港城是一座几乎没有秩序的城市,这里社团活动猖獗。
以和联胜,三联帮,东星,为主社团经常敲诈勒索我们这些商人。
社团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那些条子。
你能想象吗?身为他们身为警察,不为老百姓做主也就罢了,竟然公开向我们收取规费。
”
李东来“呵呵”一笑道:“娄先生,你现在是港城的市民,不再是国内的老百姓了。港城的条子,是不会为你服务的。”
娄半城长叹一口气,道:
“如果我早知道这一点就好了。
来到港城后,我就想着像在内地一样。
准备大展拳脚,重新做大做强。
由于蛾子比较喜欢玩具,我也认真研究过,现在在国际上,玩具的利润很高,也很有发展前途。
于是把带来的金银珠宝换成了美钞,建了一座玩具工厂。
工厂才刚开业,就被吕乐的手下给查封了,说是我雇佣童工。
港城有几家工厂不雇佣童工的?我们不雇佣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有钱吃饭?
没办法,我花了大笔钱的钱,交给了吕乐。
本以为从此就能天下太平了,可是没过几个月,颜童又来了。
他的手下说我胡乱排放污水,老天作证啊,我那是玩具厂,又不是化工厂,哪里来的污水啊!
这次的价码更离谱,足足十根小黄鱼。
我有心不交钱,结果当天下午工厂就被封了。
没办法,只能花钱买平安了。
谁知道钱是越花越多,玩具工厂从建造,到现在还没有生产出一个玩具,我带来的那些钱就花得七七八八了。
就在前两天,颜童的一个手下,叫做陈炳的,又来到玩具厂要我们缴纳所谓的规费,整整两万港币啊,我如何拿得出。
所以才想找你帮忙?
”
李东来看着娄半城的样子,觉得他很可笑。
一个在国内叱咤风云的枭雄,来到了港城后,竟然不懂得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竟然妄想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东山再起。
这年代的港城,条子和社团确实对商户收规费,但是也并不是不讲规矩。
小商小贩如果被薅得太狠了,他们也会反抗的。
颜童他们之所以屡次对娄家下狠手,就是因为对娄家是外来的,没有一点根底,况且是一块大肥肉。
这样的肉,不咬上一口,颜童肯定会觉得对不起他自己。
不过,对于娄家的麻烦,李东来并不想参与。
娄家就算是被薅秃噜了,也还是有些家底的,足够娄晓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至于娄半城的东山再起?他纯粹是做梦。
他作为解放前的资本家,已经远落后于这个时代。
这次如果帮了他,说不定是害了他。
还是让他早日认清现实,做一个闲散的寓公,比较好。
再说了,李东来刚入港城,人生地不熟的。
如果想要帮助娄半城,肯定得请求润华公司的帮助。
这种行为已经涉嫌以公徇私了。
思虑清楚后,李东来抬起眼盯着娄半城,道:“如果我不帮你呢?”
“那我就....”娄半城话说一半,被李东来冰冷的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他脸上瞬间堆满笑容,苦苦哀求道:“李医生,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就再救我们一次吧?
你放心,我们玩具厂已经接到了小日子国兴盛株式会的订单,只要我们能交了货,那就能够翻身了。
”
救你一次,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现在还要道德绑架,让我再救你一次?
真是痴心妄想!
李东来站起身,道:“既然帮你不愿意说出许大茂的事情,我也不能强迫你,再见!”
说完,他迈步就要去开门。
娄半城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玩具厂就让它倒闭吧,你帮了我们娄家那么多,我提这个要求确实是难为人了。
你先别走,我这就把许大茂的事情告诉你。
”
这不就行了?还真以为能拿捏的住我?
李东来笑道:“伯父,港城局势混乱,不是你能把握的住的,及早收手,说不定还能保得住一世富贵。”
娄半城点点头道:“我如果早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是把许大茂的事情告诉你吧。
当年我得到你的提醒,觉察到许大茂这个人隐藏很深后,便派人调查了了他的底细。
接过发现许大茂在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是电影放映员,祸害了红四方公社的一个方姓小姑娘。
方姓小姑娘怀孕后,去找许大茂。
当时许大茂正在追求蛾子,为了避免被我们发现,便把方姓小姑娘骗到了轧钢厂后面的荒山上。
他无情的了结了小姑娘的性命。
”
李东来饶是早知道许大茂干过这样的事情,现在从娄半城嘴里得到了证实,仍然让他遍体生寒。
“那你可有许大茂干那这些事情的证据?”
“我在京城有个管家,姓黄,这件事情是他查出来的,他那里应该有证据。”娄半城道。
“那管家名叫黄富贵,对吧?”李东来耐心询问道:“自从你离开了京城,黄富贵就不见了踪影。”
“是吗?他可能是怕被我牵连了。”娄半城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黄富贵在东北的大山里有个义子,以前在我家的时候,他常说都干不动了,就去东北安度晚年。”
好家伙,原来是跑到东北大山里去了,难怪王五爷的人找不到。
李东来表情沉掉:“那你有黄富贵义子的地址吗?”
娄半城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写下一个名字和一串地址。
....
/91/91304/l
第354章 颜童
两人又闲谈一阵出了书房,娄晓娥见娄半城愁容满面的样子,知道李东来没有答应帮助娄家。
她心中稍稍有些失落。
不过,她也明白,娄家这次的麻烦太大了,颜童可是‘四大探长’,在港城风头无二的人物。
就算李东来背后有润华公司撑腰,颜童可能也会把他放在眼里。
这次娄家真真是刺心妄想了。
再说了,人家在京城就帮过娄家那么多,再去麻烦人家,确实也不合适。
娄晓娥这样想着,重新欢喜起来,帮李东来和刘大队沏上茶水。
“娄晓娥同志,能看到你在港城生活得很好,我也放心了。对了,你秋楠嫂子生了,是两个儿子。”
“双胞胎啊!太羡慕你们了。”娄晓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
在娄晓娥心中,李东来跟丁秋楠的感情羡煞旁人,就像是神仙眷侣一般。
她来到港城之后,也想开始一段感情,可惜遇到那些公子哥看上去风度翩翩,其实跟许大茂差不多,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全都是奔着娄家的财产来的。
“你等会。”娄晓娥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到屋里,片刻之后又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她把盒子递给李东来,道:“这里面是两副银镯子,不值什么钱,不过寓意很好,送给两个孩子。”
说完,她没有看向李东来,而是瞅了瞅刘大队。
刘大队心中一阵无奈,他只是个保镖啊!再说了,上面又没有规定李东来此次来港城,不能收取礼品。
只是此时,他及时想表态,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只是个保镖.....
李东来见刘大队脸皮子直抽抽,自然明白这货的尴尬境地,忙笑着接过了盒子。
“那我就替卫东和卫国谢谢你了。”
“卫东?卫国?这是孩子们的名字吗?真好听。”
“是吗?随便起的。是这样,实验室里还有事情,我就不多留了。”
“那...行...我本来还准备带你在港城转转的,可是又一想,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转的。远远不如京城。”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李东来考虑到还会回到实验室里给研究员们布置任务,也就没有再多坐。
娄晓娥开车把李东来和刘大队送到了润华公司的实验室门口。
下了车,刘大队见娄晓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大步向门口走去。
他生怕娄晓娥下一秒就揭穿了他的身份,那么等回到京城,他就得多写两页报告了。
李东来扭头看向道路上的车水马龙,没有等娄晓娥开口,便缓声说道:“娄家在京城里可能是条龙,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港城本身就是不法之地,你们娄家想在港城重新站起来,恐怕很不容易。
虽然开办工厂耗费了很多钱财,但你们剩下的钱,应该足有维持你们娄家今后的生活。
”
李东来很清楚这种遭遇过苦难的人的心思。
们来到新的地方,在开始新的事业之前,最先做的事情,就是藏下一大笔钱,以免发生意外。
娄晓娥被李东来说中了心思,咬了咬嘴唇道:“东来哥,我也不瞒你,我们娄家确实藏起了一大笔钱,只是,等几十年后,这笔钱花完了,我们娄家该怎么办?”
“几十年后?那时候港城将会回归,到时候秩序将重新稳固下来,你们娄家想再做生意,就比现在容易得多。”李东来很清楚娄家藏起的那笔财产肯定不是港币,应该小金鱼之类的硬通货,就算过几十年,也不会贬值。
“回归?港城真的能回归吗?”娄晓娥神情茫然。
“放心吧,肯定能的。”李东来自信。
娄晓娥思忖片刻,开始权衡利弊,她也很清楚娄半城在港城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压根斗不过那些饿狼。
最终咬了咬嘴唇道:“我听你的,东来哥,我回去后,这就让父亲把玩具工厂卖了。”
说完,她依依不舍的看了李东来一眼,便准备上车。
此次离别,也不知何日才能相间。
李东来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和一张纸。
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娄晓娥。
“这里是润华公司的一个电话号码,机主的名字叫做花开,如果你想联系我,可以打这个电话。”
娄晓娥对于李东来来说,就跟一个小妹妹似的,留她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李东来确实不放心。
花开身份比较特殊,可以说拥有某种程度上的豁免权,由他来当这个中间联络人,最合适不过了。
“嗯嗯!”娄晓娥接过纸条,珍重的放在手包里,脸色骤然由阴转晴。
她觉得在这陌生的城市里,第一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
这种感觉,真好。
.....
回到润华实验室,李东来便把从娄半城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刘队长。
“你放心,我立刻给京城那边的同志打电话,请他们派人去东北调查黄富贵的踪迹。”
刘队长很重视这个消息,立刻离开了办公室,去跟内地联系。
他刚离开,张青翠便走了进来。
她笑意盈盈的说道:“李组长,咱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是不是可以出去转转,我听说港城的商场里有很多先进的电器。我家隔壁的张主任,前年到港城出差,就带回了一台洗衣机,张大婶大冬天再也不用洗衣服了,你不给嫂子带一台?”
洗衣机?这倒是个好东西,卫东和卫国那两个臭小子,每天换下来的衣服和尿布都能堆成山了,全靠丈母娘手洗。
如果能带一台回去,自然可以减轻丈母娘的负担。
李东来自诩为五好女婿,自然舍不得花这点小钱,只是现在还不到逛街的时间。
“调查组就快来了,咱们此时不能分心,等回京城之前,我肯定会带着你去大采购一番。”
“嗯呐!”张青翠也明白这些,重重的点了点头。
.....
港城,太平山山顶,坐落着数座苏格兰贵族风格的‘碉堡’。
据传在‘碉堡’的地下,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汇风银行,可以让碉堡的主人们在战争来临的时候紧急提款逃跑。
住在这些‘碉堡’里的,都是港城的高层。
港城曾有在股市上大赚了一笔的富豪,曾经一掷千金,妄想购买一座‘碉堡’,结果却被报纸媒体冷嘲热讽了一番,只能跑到浅水湾跟那些富豪家族做邻居。
夜幕缓缓降临,‘碉堡’陆续亮起灯光。
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座碉堡中,周晴儿正对父亲周爵士诉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周爵士闻言脸色铁青,端起高脚杯摔在了地上。
鲜红的葡萄酒染红了波斯手工地毯,点点玻璃碎片四散开来。
“无法无天,港城的治安坏到了这种地步嘛!也不知道颜童是干什么吃的!对了,那几个小混混是大b的手下?”
“对,他们就是那样说的。不过也不知道这个大b到底是谁?那些社团里叫大b的人太多了。”
周爵士冷声道:“管他是哪个大b,把他们全抓起来不就好了?你遇袭的地点是油麻地,那就该颜童负责!”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机,接通了颜童的电话:“颜探长,现在有空吗?到我家里来一趟。”
对面的颜童似乎正在跟手下喝酒,听到周爵士的声音,整个人还有点发蒙,迟疑了许久,他才明白过来。
大喜过望道:“有空,有空,您老招呼我,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得去。”
半个小时候,颜童带着小舅子陈炳来到了太平山山顶。
下了车,他看着周围恢弘的建筑物,对那个陈炳感慨道:“看到了吗?这里才是港城大佬住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陈炳很有眼色,立马恭维道:“姐夫,您现在已经是探长了,况且跟鬼佬的关系那么好,等两年升了总探长,不就能搬来这里了吗?”
颜童满意的看他一眼:“这话我爱听,以后多说点。对了,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颜童有七八个老婆,小舅子足有二十多个,他之所以最喜欢陈炳,是因为陈炳是他的白手套,什么烂活和脏活都是陈炳干的,这些年来陈炳没少给他捞钱。
可以说,颜童能够官运亨通,跟陈炳送来的钱,有很大关系。
“带来了,一共是十根小黄鱼,足够在深水埗那边换一套豪宅了。”陈炳从车坐下取出一个木盒子。
颜童接过盒子,在手里拎了拎,感觉分量十足,“这么纯正的小金鱼是从哪里搞来的?”
一般情况下,颜童只管收钱,不管钱财的来历,听到他的问话,陈炳明白此时正是摆功劳的好时机。
“前年从内地来了一个大商人,名叫娄半城,据说进港的时候,带了一卡车的金银珠宝。我早就盯上他了,正愁没机会啃下这块肥肉。
娄半城竟然主动办起了工厂,还是在姐夫的地盘上。
你说,我能饶得过他吗?
这些小黄鱼只是一小部分,等我把他逼上绝路,他肯定把所有家当都双手奉上。
”
听到是个内地商人,颜童也就没再多问了。
这种人,在港城就是只肥猪,即使陈炳不咬上一口,也会被其他人连肉带骨头吞进肚子里。
让陈炳留在车里,颜童带着盒子进入了‘碉堡’内。
此时周家已经用过晚宴,周晴儿上楼休息去了,周爵士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听管家汇报今天周家的情况。
周爵士作为首位被允许定居在山顶区的华人,身份显赫,家族的产业更是遍布港城和英伦三岛。
颜童进到大厅里,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弯着腰轻声说道:“爵士,我来了。”
周爵士没有理会他,直到一整张报纸看完,才挥了挥手让管家离开。
此时颜童心中已经觉得不妙,只是他想不起在哪里得罪了周爵士。
不,不但是他,就算是鬼佬也不敢轻易得罪周爵士。
爵士的称号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这种情况下,颜童作出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他快速从怀中取出盒子,双手奉上。
“爵士深夜还不休息,肯定又累又饿,属下在路过兰桂坊的时候,买了一盒点心,正适合当做夜宵。”
“点心?”周爵士接过盒子,打开瞅了一眼,见到里面躺着十个小黄鱼,脸色顿时好上许多。
“这点心,还真是不错。不过晚上吃得多了容易不消化,下次不要再送了。”
真是既要做表子又要立牌坊,颜童腹诽着两句,缓声道:“是,是....不知道爵士招属下来,所谓何事?”
周爵士当即把周晴儿遇袭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冷眼看着颜童:“光天化日之下,社团分子就敢作出如此恶劣的事情,你们油麻地的治安真是好的很啊!”
颜童吓得冷汗直流:“你放心,我绝对给贵女一个交代,大b是吧?我保证在明天日落之前,就让大b从这个世界消失。”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要不然的话....”周爵士冷笑两声,不再言语。
虽然周爵士没有言明,颜童也明白,如果完不成任务,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免职。
周爵士看着慈眉善目的,其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况且,颜童知道,周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周爵士一直把她当成掌上明珠。
这个掌上明珠,差点被人摔坏了,他不把火气发泄出来,岂能罢休!
该死的大b,真当社团分子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出了‘碉堡’,一直等在外面的陈炳迎了上来。
“姐夫,怎么样?周爵士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哼,这一次我不被免职就算是烧了高香!”颜童看着陈炳,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
他身为探长,确实可以直接把大b抓起来。
但是,想让大b消失的话,由陈炳动手,最为合适。
颜童招了招手,让陈炳的耳朵附过来,他低声嘀咕了两句。
陈炳闻言神情震惊道:“大b的属下竟然干出了这等事!你放心,我马上就安排人手处理掉他。绝对不会让姐夫受到牵连。”
大b此时已经是社团的老人了,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但是在陈炳眼中,却跟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
/91/91304/l
第355章 所谓义气
此时的大b,还不是大佬b,只是大b,只是“洪兴社”的一个小头目。
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七八个石硖尾屋邨仔沿着街道挨家挨户的收保护费。
收保护费是个辛苦活暂且不说,还容易被敌对社团的人冲了。
这不,大b刚从一家商店里搞到20块钱,喜滋滋的准备带烂仔们去喝奶茶。
刚出门便被靓姐的人堵住了去路。
“大b!靓姐要见你。”靓姐的手下狮头与豹头双手抱怀,拦住了大b的去路。
大b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阿靓究竟有乜事?她做皮肉生意的,莫非想请我过去帮她训马?”
大b和靓姐虽都是蒋天生的心腹,以前也有过一段过往。
但现在,两人很少有来往,就算是在社团开会见了面,也是点头之交
狮头打量一下大b,撇撇嘴道:“训马?行不行耶,老爷子,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动弹?”
大b长得着急,虽二十多岁,看上去却像是四十多岁的人。
先天地中海的头型,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老年人的气质。
大b记挂着靓姐的事情,也懒得跟狮头耍嘴皮子,带着属下便跟着狮头来到了一家茶餐厅里。
靓姐已经等在二楼的厢房里。
见到大b哥,她冲狮头使了一个眼色。
“走走走,都出去,大哥和大姐要谈事情,你们这些扑街仔跟着算怎么回事?”
狮头把大b哥的手下,都撵出了茶餐厅。
大b哥见此情形,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搞不清楚靓姐的意思。
他跟靓姐,一男一女,单独待在茶餐厅,又没有‘公务’需要谈。
如果传扬出去的话,别人肯定会误会。
靓姐身高一米七,身材窈窕,长相就跟港姐差不多,倒也不算委屈大b。
只是她的身份很特殊,据传是蒋天生的不记名‘女朋友’。
社团里也曾有人打靓姐的主意,结果第二天就被蒋天生派出去同东星的互砍了。
结果可以预想,那个烂仔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回到了社团。
蒋天生很大气的给了他两千港元,让他回乡安家养老。
靓姐坐在茶桌前,大b哥故意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双手抱怀道:“靓姐,你有什么事情,让那几个烂仔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出面呢!
有这点时间,你还不如回马栏里训练出几匹好马,那样蒋先生也会高兴一些。”
靓姐抬眼看了大b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
“大b,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
这话让大b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社团里,他们都是以绰号相称,平日也很少会提及本名。
只有把差佬抓到差馆里他们才会报上本名。
如果在以往,大b肯定会回怼靓姐两句,只是靓姐表现出来的那些气势让有些懵逼。
特别看到靓姐嘴角挂着的苦涩,大b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刘水生。”
说完,他不甘示弱的瞪回靓姐:“你呢?”
“王大翠。”靓姐从荷包里摸出一支万宝路,塞进了嘴里。
“啪嗒”
“嘶...呼...”
吐出一团白色烟气。
靓姐那姣好的面容隐藏在烟气里,许久才低声说道:“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钵兰街的马栏里。当时我刚入行,被客人欺负,还是你替我出的面。”
“呃...是胖子强拉你出去开钟的那一次啊!”大b越来越搞不明白靓姐想干什么了。
靓姐似乎在思索什么,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道:“后来我听说了,胖子强被你阻拦了后,又去了隔壁马栏拉走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后来出现在报纸上。
可以说,是你救了我一条命。
我王大翠自从出道,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今天我也要还你一条命!
”
听到这话,大b顿时愣子了,迟疑了片刻后问道:“难道你知道串爆要对付我了?不能啊,我又不跟他争夺油麻地话事人的位置。
串爆这个烂仔虽然没脑子,整天叫嚣着要打上月球,但是也不至于蠢到跟我作对。
我好歹也是蒋先生的亲信。
”
靓姐苦笑着摇头道:“你想错了,不是串爆,是蒋先生。”
“蒋先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大b自从跟了蒋先生后就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过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蒋先生怎么会对付我呢!
再说了,蒋先生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就算是我得罪了他,他也会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解决。”大b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b的反应没有出乎靓姐的预料,。
社团里,所有人都认为蒋天养公正言明,只有她这个枕边人清楚蒋天养的真面目。
那就是一条毒蛇。
只是这些事情靓姐无法告诉大b,一旦被蒋天养知道了,她也会受到连累。
靓姐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桌子上,站起身怜悯的看着大b:“我只是为了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着高跟鞋敲击木制楼梯的声响,大b皱起了眉头,摩挲着胡子茬,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我一向对蒋天养忠心耿耿啊。”
正思索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诶诶,你小子找谁呢?”
“大b呢?”
“大b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啪!”
而后便是一阵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还有桌椅摔碎的声响。
不好,出事了!
大b站起身快步走下了楼,看到那几个石硖尾屋邨仔个个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呻吟。
他们面前站着一位身穿西服的年轻人,年轻人太阳穴凸起,看上去就是一个练家子。
“你是谁?不知道我们是洪兴的吗?”大b暴喝。
年轻人拱了拱手道:“大b是吧?蒋先生有请。”
年轻人的口音很怪,口齿也不清晰,应该是越南那边过来的。
大b从小就在社团中混,对港城的势力分布很了解。
在港城,势力比较强大的,首先便是社团。
势力最大的是洪兴,龙头蒋天,他有两个儿子,分别是蒋天养和蒋天生,社团势力囊括屯门,油尖旺,北角,钵兰街,葵涌,西环...拥有十几个话事人。
蒋天前几年被关进了赤柱监狱里,蒋天养和蒋天生为了争夺龙头的位置斗得不可开交。
....
稍弱一点的社团是东星。
最开始的龙头是骆驼,在其死后,由白头翁本叔接任,他们是洪兴最大的敌人。
此外还有三联帮,头目是雷功,近些年主要向澳城发展。
当然了,山田组这些年也一直在向港城渗透。
其头目草刈一雄曾数次跟港城本土社团联和帮联络。
另外,还有联和帮。
提起联和帮,港城其他社团的人都会狠狠的啐一口吐沫。
甚至有“打仔东星,四仔东星,联和出鸡精”的说法。
原因很简单的,联合帮的人阴险又好色,个个都是咸湿佬。
除了这些比较大的势力,还有一些外来‘户’。
和本土的社团相比,他们以能打敢杀著称。
本土的社团分子,打架只是拿钢管,他们却用刀子,用枪。
像比较出名的就是越南帮和大圈帮了。
看到越南人,大b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此人肯定是蒋天养网罗来,专门干脏活的。
此行看来是凶多吉少。
大b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年轻人一起去见蒋天养。
原因很简单。
一来,他自认为对蒋天养忠心耿耿,蒋天养不能对他下手。
二来,这个越南人的左手一直插在后腰那里。
大b相信,只要他敢拒绝前往,越南人肯定会对他下手。
“原来是自己人,看来是一场误会,茄子,这些钱你拿着,赶紧带兄弟们去治伤!我去去就回来。”
大b思虑清楚后,从兜里摸出一叠钞票递给手下,跟着越南人走出了茶餐厅。
看到外面还守着几个越南人,大b有点庆幸刚才的决定,同时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直到见到蒋天养,他心中疑惑也没有解开。
港城郊区的别墅里。
大b恭敬的向蒋天养行了一个礼:“蒋先生,你找我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蒋天养冷着脸站起身,从越南人手里接过一根木棍,用尽了力气夯在大b的身上。
就在今天上午,打来电话,陈炳命令蒋天养立刻处理掉大b。
如若不然,整个洪兴就等着被军装警察冲掉。
蒋天养自然清楚,陈炳的命令就是颜童的意思。
别看社团分子整天在普通人面前人五人六的。
但是在差佬面前,特别是颜童这种探长面前,压根不够看。
颜童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蒋天养抓进差馆里。
好在这些年,蒋天养没少通过陈炳孝敬颜童,颜童也觉得失去了这个帮他捞钱的人比较可惜。
这才决定放他一马。
当蒋天养知道大b的手下竟然差点侮辱了周爵士的女儿后,顿时惊得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滴。
周爵士可是能住在太平山顶的人物,只要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把整个洪兴连根拔起。
在逃过一劫的同时,他自然对大b恨得咬牙切齿。
对于他来说,大b就是一条狗,现在这条狗竟然得罪了贵人,那么自然好好好教训。
他挥起大棍子,一棍子,两棍子,三棍子....打得大b皮开肉绽。
大b被打懵逼了,捂着脑袋连声高喊:“蒋先生,我大b到底犯了那条帮规,需要被你如此对待?”
蒋天养也打累了,擦了擦嘴角的吐沫,冷声道:“犯帮规?你要是真犯了帮规,就好了,我还能饶你一命。但是你竟然敢得罪周爵士,今天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周爵士?啊!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周爵士啊!蒋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错?无所谓了,反正颜童已经下了必杀令!”蒋天养挥了挥手,喊过来一个越南人吩咐道:“等到半夜,把这个扑街仔运到海面上丢掉。”
这并不是洪兴处理犯错社团成员的方法,一般来说,像犯了严重错误的,需要开香堂,请各位叔伯过来,当着关二爷的面,陈述对方的罪行。
至于处理结果是三刀六洞,还是逐出社团,自有公论。
就这么私下处决人算怎么回事?
大b自然不服气,扯着嗓子吼道:“蒋先生,我大b对你一向忠心耿耿,当年你为了同蒋天生争高下,我拼了命的从东星仔手中帮你抢下了铜锣湾。
为了你的名声,我甘愿把到手的功劳送给你,只当一个小头目,你现在竟然如此对我,我不服气!”
“服气?我需要你服气吗?真是可笑!”蒋天养就像是看着一条没有用的野狗似的看向大b,他缓缓蹲下身,拍了拍大b的脸,道:“大b啊,大b,你在社团已经混了十几年,怎么还傻得这么可爱呢?你当你是什么?关二爷啊!你其实就是我们洪兴的一条狗罢了。除掉你的话,能换来我们洪兴的平安,这实在是太划算了!”
“好了,我今天也累了,靓姐正等着我!”
说完,他在不理会大b,径直走进了屋内。
越南人拉住了大b的一只脚,把他拖进了黑暗中。
大b的眼红了,心冷了。
他自从进入洪兴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恪守帮规,心系洪兴,精诚团结,以义字当头。
对蒋天养更忠心耿耿,没想到却换来如此凄惨的下场。
大b看着天上移动的星星,心中暗恨,恨他没有听靓姐的话,恨他自个太傻,相信社团讲义气的鬼话。
悔之晚矣!
....
港城的街道上,一辆mpv在拥挤的人流中穿行。
花开一边开车,一边偷瞄副驾驶的李东来。
许久,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李医生,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你不是一切都布置好了吗?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吗?”
李东来的反问三连,直接把花开问得哑口无言。
不过,他的心中依然觉得惊讶。
就在昨天,花老爷子突然打过来电话,命令花开请求李东来和刘队长一同参加晚上的任务。
对于这道命令,花开有些为难。
刘队长是作战人员,参与任务倒算是正常。
人家李东来是科研人员,是来应对调查组的,怎么可能会参加这种具备危险性质的任务。
万万没想到,李东来在了解了任务的详情后,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让花开奇怪的是,李东来竟然把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装进了背包中,背在了身上。
他难倒想在海面上做实验吗?
腹诽着,花开把轿车开到了码头上。
那里早有润华公司的同志等着。
“三少爷,你来了,这位是?”
“别慌,把枪放下,他是国内的同志。”
“啊,误会,误会。”
一场并不友好的见面会后,李东来打开轿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了一个铝制的箱子。
箱子已经上锁,花开和李东来都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结合国内目前的情况,再加上箱子摇晃起来,里面有纸张摩擦的声音传出,李东来觉得里面应该是图纸。
....
/91/91304/l
第356章 海战
夜幕降临,一轮皎洁弯月浮现在寂静的海面上。
一艘随波荡漾的小船上,四五个润华公司的同志,拿着望远镜往远处眺望。
花开拿出小酒壶,痛饮了一口道:“兄弟,今晚的事情可是要掉脑袋的,港城的那些本土社团和差佬不敢跟我们润华作对。
不过,最近山田组好像觉察到了什么,那些人手段十分阴狠。
来,喝一口壮壮胆。”
“谢了!”李东来没有推辞,接过酒壶猛喝了一口。
辛辣的烈酒顺着食道流入胃中,他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新鲜的海风吹来,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
顺手把酒壶递给刘大队,李东来从腰间抽出大黑星,检查了一遍后,抽出弹夹,开始一颗一颗的往里面装弹夹。
大黑星的弹夹能装八颗子弹。
不过港城的大黑星大多是老旧的货色。
为了避免卡壳,李东来只往里面压了五颗子弹。
刚把子弹装好,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发动机轰鸣声,李东来手持大黑星抬眼望去,只见朦胧的月光中,一艘没有悬挂任何标志的小渔船往这边驶来。
“来了,大家伙做好准备!”花开打开手电筒对着渔船打出了信号。
渔船上很快也闪烁亮光作为回应。
似乎是暗号对上了,花开让属下启动船只,向着渔船缓缓靠过去。
两艘来自两岸的小渔船在茫茫大海上相遇。
花开不等船停稳,便压低声音喊道:“船上的是哪位?”
“花战!花开你小子找到媳妇没有?”一个五大三粗渔夫打扮的中年人从船舱里钻出来,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瞬间注意到了李东来和刘队长,隐晦的皱了皱眉头,手攥成了拳头。
花开一跃跳上对面的船,拉着他的胳膊解释:“三叔,这两位是老爷子指定的人,还有,我年纪还小,你还是多操心四弟他们吧!”
花三叔闻言神情瞬间放缓许多,嬉笑道:“年纪还小?我怕你是被港城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
那些女人都是奔着咱们家的钱来的,玩玩可以,要想带回家,只要你不怕被老爷子打断腿。”
“知道了,你现在跟三婶一样啰嗦,不多说了,我觉得风头不对,您赶紧把东西带回去。”
花开从属下手里接过铝箱子,递给了花三叔,花三叔正要叮嘱什么。
他看到那个被叫做李东来的人突然卧倒在地。
经验老道的花三叔,下意识作出反应——也卧倒在地。
而花开他们愣了一下,脸色突变,明白可能发生意外了,也作出了同样的反应。
一时间,所有人都卧倒在甲板上,两艘渔船陷入死寂中。
花开趴在甲板上,没有发现任何意外,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准备爬起身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艘庞大的炮舰从黑暗中驶过来。
炮舰似乎早就盯上了渔船,行驶的方向直冲两艘渔船。
一阵嬉笑的日语夹杂着寒风吹了过来,让船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
花开爬起身,恨恨的啐了口唾沫:“叼你个老母啊,刈一雄,勾结仔水警基地,把炮舰都搞来了,真是看得起我花开!”
李东来眼睛微微眯起,摸了摸身后的背包。
两艘渔船为了避免被人注意,都没有携带重武器。
就凭他们手上的大黑星压根不是重机枪的对手。
除非....
他悄然向船舷的方向靠去。
此时,花开已经作出决断。
他看向花三叔,露出一丝苦笑:“三叔,这次我可能要折在这里了,趁着刈一雄还没冲过来,你赶紧走。”
花三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花开拦住了:“三叔,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箱子里的东西对国家很重要,是海外的同志花了大功夫搞回来的,如果被刈一雄抢走,咱们就成了民族的罪人!
咱们花家的子孙,没有怕死的!
”
花三叔也知道这些,眼角红润的点点头,跳回了船上。
渔船发动,正准备驶离,花开扭头看向李东来和刘队长:“二位,不好意思啊,花开筹划得不周翔,连累了二位,如果你们想离开的话,现在可以坐花三叔的船。如果我有幸回到港城,会亲自替你们向上面解释的。”
花开那副昂然赴死的样子,让李东来心生感动。
正是有了这些人的付出,国内才能在艰苦的环境中获得外界的支援。
他当然不可能临阵脱逃:“不就是炮舰吗?怕什么?干就是了!”
刘队长从腰间抽出大黑星:“我是李医生的保镖。”
“.....”花开虽然觉得李东来是在吹牛。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对于国内来的同志的人品,他还是很相信的。
于是,便命令船上的人做好迎战准备。
花三叔的渔船突然启动,似乎惊动了炮舰的刈一雄,一道明亮的光束从炮舰顶部射出来。
随后,炮舰顶部的机枪,“哒哒哒哒...”射向渔船。
渔船上的人只能再次卧倒,花开已经闭上眼睛等死。
可是让他诧异的是,身体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待机枪声停止,花开缓缓睁开眼,发现属下们都没有受伤,甚至连渔船也完好无损,炮舰射出的子弹似乎都落进了大海里。
他心中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泛起一丝苦涩。
“看来,刈一雄是想活捉我们!”
是啊,面对全副武装的炮舰,他们的小渔船就是个活靶子,渔船上的人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思虑明白这一点,花开缓缓从甲板上爬起身,把大黑星拎在手中,走到一个属下的面前。
“大老二,你跟我的时间最长,曾经两次为我挡过子弹。”
大老二挺直腰杆,抽出大黑星:“花少爷,你放心,大老二不是怕死的人,只要炮舰冲过来,我大老二第一个跟他们拼了。”
花开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们花家养了!”
花开又走到另外一个属下面前,还没等他开口,那属下便抽出大黑星对准了自个的太阳穴。
“我绝对不让刈一雄抓活口,我现在就自己了断!”
“啪!”
他话音刚落,就挨了一巴掌,只见花开缓缓收回手,怒斥道:“你傻啊你,等会冲到炮舰上干死一两个,那不是赚了?”
那位属下:“.....也是啊。”
....
还没等花开交代下一个下属,那个大光头便撕开了衣服,大义凛然道:“花开同志,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是接受过教育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花开看着他那副慷慨就义的样子,鼻子有些酸,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灾难面前共同应对,每个人都是英雄。
对了,还有两位内地来的同志呢?
花开转身看去,只看到刘队长一个人站在船舷旁边,而李医生已不见了身影。
难道逃跑?
这么脓包吗?
刘队长接触到花开的目光,伸手摊了摊,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了,他知道很多事情,只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说出来的话,花开也不会相信,所以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口不言。
还真是跳海跑了啊!不过这样也好,李医生能够侥幸游上岸的话,总好过跟他们一块死在这里。
花开是个冷静的人,瞬间分析明白利弊,也就不再纠结此事。
他转身看向炮舰,把大黑星拿在手上,接触到冰冷的枪柄,他身体内用处一股莫名的勇气。
“同志们,咱们今天死在这里,会有无数人因此得救,人们会永远记住我们的!”
众人也皆挥舞起武器,高声唱道:“起来,不愿做...的人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令人血脉喷张的歌声中,花开决定率先赴死,大踏步的冲向船舷。
刚踏出一步,远处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海面上,那艘死神般的炮舰在火光中化为碎片,一个个全身着火的山田组成员哭爹喊娘着跳进了海里,花开甚至能听到用日语嘶喊的救命声。
嘶...
嘶...嘶....
嘶....嘶...嘶...
众人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海面上的温度陡然上升。
炮舰怎么会爆炸?难道是刈一雄自爆了?
不可能啊,刈一雄可是接受过军方特别训练的。
不过,无论爆炸的原因是什么,他们这次是逃过了一场劫难。
这时候,有爆炸中幸存的山田组成员从冰冷的海水中游过来,企图登上渔船。
众人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枪瞄准,山田组成员大多在爆炸中受了伤,面对乌黑的枪口,压根无法躲闪。
众人很长时间没有玩得这么过瘾了,一枪一个小朋友,海面很快便被染成了红色。
山口组幸存的人本来就不多,不大一会功夫,便被消灭殆尽。
就在花开意犹未尽的时候,远处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
“都别抢,是我的!”
花开估算了一下距离,觉得超出了大黑星的射程,准备等对方游近一点再说。
他倒不怕对方不靠近,大海上没有落脚的地方,渔船是对方唯一的选择。
枪口直直的瞄准对方,手指扣在扳机上,屏住呼吸。
对方越来越近,花开整个人注意力高度集中。
快了,快了,再近一点一点,只要一点点。
够了!
就在花开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对方突然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别开枪,自己人。”
虽然距离很远,声音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花开还是能听得出是李东来的声音。
他看一眼刘队长,见刘队长面露喜色的重重点头,连忙挥了挥手:“自己的同志,都别开枪。”
...
看到渔船上的人都把枪口抬高,李东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用炸药把山口组的炮舰炸了,如果被自己人当成敌人打死的话,那就太冤枉了。
炸药当然不是那个背包里的,背包里的化学试剂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在李东来离开京城之前,考虑到港城局面混乱,特意在京城大学的实验室里制造了一大批tnt炸药,足有一百多吨。
这些炸药都储存在空间仓库里。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在港城谁敢挡路,那就炸谁!
你有枪就牛气了,是吗?
我有tnt!
...
十分钟后,花开把湿漉漉的李东来从海里拉出来,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李医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不过,从此之后,只要你用得着我花开的地方,只要说一声,我绝对不会推辞!”
李东来打了一个喷嚏,道:“酒...”
....
消灭了山口组的人,又完成了任务,众人的心情都很好。
在歌声中,渔船掉头向码头驶去,在距离码头十几里的时候,花开发现了一个漂浮的麻袋。
不,不是漂浮的麻袋。
麻袋似乎是被人刚刚扔下去,还没有沉下去,里面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花开本想直接开着船离开,被李东来拦住了:“捞上来看看,不合眼缘的话,再扔进海里就是了。”
花开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便命令属下把麻袋从海里拉了出来。
扯开麻袋的口子,里面露出一颗猪头。
呃...不是猪头,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
猪头嘴上塞着烂布条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这是社团处理人的常规手段。
李东来一时间也失去了兴致,港城的那些混社团的人,个个把义气放在嘴边,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欺压百姓,个个都不是好鸟。
不过,捞都捞上来了,总不能不问一句,便把对方踢下海吧?
李东来扯开猪头嘴巴里的烂布条子,冷声道:“你是混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大b本来以为自个死定,没想到被人从海里救了上来。
面对救命恩人,他连忙报出姓名。
“我,我叫大b,是洪兴的...”
大b?李东来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半秒钟后,他心中直呼太巧了。
前几天,那几个在巷子里骚扰周晴儿的烂仔,不就自称是大b的人吗?
在十几年后,不就是大b在球场上从靓坤的马仔手下,把陈浩南和山鸡救了出来了吗?
现在问题来了,他怎么会在海里,并且还被人塞进了麻袋里。
见李东来神情疑惑,神志已经接近崩溃的大b把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李东来听完之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港城的社团本来就是牛马聚集的地方。
把‘义气’二字挂在嘴边,却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后来,蒋天养跟蒋天生为了争夺洪门龙头的位置,竟然反目成仇。
最后,蒋天养被蒋天生的保镖枪杀。
同胞兄弟尚能下此毒手,像大b这种扑街仔就更不用说了。
李东来看着生无可恋的大b,心中突兀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大b,你准备去哪里?”
“我已经没地方去了,我老豆和老母都病死了,以前把社团当成家,现在,家没了。”
“那我再把你扔进海里?”
“....”大b看着李东来腰间的大黑星,眼睛顿时亮了,站起身道:“这位大哥,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吧!”
....
/91/91304/l
第347章 炸弹
乘坐渔船回到码头上,李东来刚走下船,便看到一位身穿大褂的老者站在不远处。
花开连忙上前,恭敬的向老者行了礼。
随后便把海面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山口组竟然动用了炮舰的时候,老者皱了皱眉头:“这次是我疏忽了,本以为山口组来到港城,只不过是为了跟洪兴争夺地盘。现在看来,他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我们润华。”
花开缓声道:“确实如此,我们设在铜锣湾的仓库,上周被人一把火点了,虽然来者都用黑布遮着面,看不清楚模样,但是据二弟说,那些人都五短身材,走路都是内八字。
那些人肯定都是小鬼子。”
日自己国人有脆座的习惯。
脆座的姿势非常特别,脚尖朝上,两腿交叉叠坐。
长期下来,行走的姿态,就呈现出内八。
老者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同家族里的几位老人开了一个会议,但是大家伙都没有很好的应对办法。”
“是啊,我们在明面上,山田组在暗地里,他们想袭击我们易如反掌。而且,咱们暗地里做的事情也不能对外泄露,要不然必回招来大麻烦。”花开长叹一口气。
李东来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船旁的大b,然后缓步走上前去,看着老者低声说道:“先生,我有一个唐突的想法。”
老者已经知道李东来独自一人炸掉了山田组的炮舰,对他自然高看一眼:“李医生,大恩不言谢,咱们都是同一战线的同志,有什么话,请明言。”
李东来指着大b说道:“那个人是我们在海里捡到的,他是洪兴的成员,如果我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近乎不可闻,老者的眼睛却逐渐瞪大,忍不住说道:“好一个驱狼吞虎,既能给山田组带来麻烦,又不暴露我们润华,确实是办法!”
老者扭头看向花开,神情严肃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调查组马上就要到了,最近就不要麻烦李医生了。”
“明白!”花开重重点头。
李东来已经把计划布置周翔了,他如果再搞不定,那就不配成为花家的人。
....
港城,铜锣湾,一栋豪华别墅的二楼内。
烛光摇曳,草刈菜菜子跪在佛龛前为父亲祈祷,她希望父亲能够平安归来。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嚣声。
父亲回来了!
草刈菜菜子慌里慌张的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又回转过来,朝佛像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跑下楼去。
看到草刈一雄的时候,草刈菜菜子瞬间明白父亲的行动可能不太顺利。
草刈一雄此时脸色乌青,全是湿漉漉的,胳膊上也中了一枪。
“父亲大人,您受伤了,我这就去请医生。”草刈菜菜子从仆人手中接过毛巾,一边帮草刈一雄擦拭,一边担心的问道。
草刈一雄此时已经筋疲力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摆摆手道:“不用了,是被大黑星打的,贯穿伤,不碍事的。”
草刈菜菜子知道父亲脾气执拗,也不敢多劝,只能找来止血药帮草刈一雄敷在伤口处。
她见父亲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怯生生的问道:“是不是行动不太顺利?”
“呵,我这次算是见了鬼了。”草刈一雄想起海面上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炮舰对渔船,明明他已经稳操胜券了,炮舰竟然突然爆炸了。
他当时就被炸得七荤八素的,如果不是他擅长游泳,恐怕现在已经命丧大海了。
草刈菜菜子见父亲不愿意多说,咬咬牙,规劝道:“要不我们回国吧,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攒下了不少钱,足够在北海道买一块地,盖一栋房子了。”
“回国?女儿啊,你太天真了。我虽然是山田组的第五代头目,其实也不过似别人的一条狗罢了。如果完不成任务,不但是我,就连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草刈一雄强忍住胳膊的疼痛,看着女儿帮他把胳膊包扎起来。
“你以为那些洋人为什么会出钱出武器的支持我们?还不就是他们害怕触怒大陆,无法直接出面,希望我们山田组帮他们暗中对付润华公司....”
草刈一雄很少同女儿谈起这些事情,大难不死之后,他的精神几近崩溃,便将山田组的一些隐秘和盘托出。
草刈菜菜子闻言脸色瞬间铁青起来,她明白她和父亲两人,以及整天山田组只是一枚过了河的棋子,早就没有了退路。
草刈一雄把压在心底多年的隐秘说了出来,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他看着一脸担忧的草刈菜菜子,笑道:“你放心吧,这次我们山田组虽然损失了三十多个成员,但是并没有伤及根本。只要我能拿到润华公司偷偷输送物资的证据,那些洋人肯定会大大的奖赏我们,介时,我们山口组一定能成为港城最大的社团。”
说完,他摆摆手:“我累了,你下去休息吧。”
草刈菜菜子只能担忧的看父亲一眼,小步离开了客厅。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草刈一雄招手换来一个属下。
“别墅门口有一个渔民等着拿奖赏,你把他带到仓库里,好好奖励他一番。”
“哈依!”属下摸了摸插在腰间的短刀,大步离开了别墅。
草刈一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你放心,我这个人信守诺言,等明年的清明节,会把五十万港币烧给你的。”
话音未落,书房内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草刈一雄瞳孔收缩,脸色严肃起来,就像那铃声是催命的符咒一般。
迟疑了片刻,草刈一雄长叹一口气,强忍住疼痛进入书房内。
关好门后,拿起了听筒:“古斯特先生,我是草刈一雄。”
对面传来一个让人不寒而颤的声音:“草刈桑,我听说你的任务失败了,还害得水警基地损失了一艘炮舰。你可知道,你这次犯下的错误,有多么巨大吗?你真是一个没用的家伙。”
可恶!洋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山田组里肯定有他们的内线!
只是此时的草刈一雄顾不得思索这些,他擦了擦冷汗,拿着话筒,点头哈腰:“古斯特先生,这次的事情纯属意外,那艘炮舰事故大大滴,竟然自个爆炸了,害得我们山田组损失了多名成员。”
对面似乎也清楚海面上发生的事情,沉思了片刻,道:“草刈桑,我不惜要借口,我只要拿到润润华输送物资的证据。如果你做不到,我想山田组里希望当头目的优秀人才,应该有很多吧!
你也不想你的女儿,被送回国内,到歌舞伎町讨生活吧!”
“明白,明白,我保证尽快完成任务!”草刈一雄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拍着胸脯子保证,“我已经联系了洪兴的蒋天养,谈论合作的事情。洪兴在港城根深枝茂,借助他们的手,我很快就能拿到您需要的东西。”
“最好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够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水警基地那边,我们基金会会让他们向上面汇报,就说那艘炮舰丢失了。”对面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草刈一雄拿着话筒,愣在了原地。
原本他以为能借到一艘炮艇就够过分了,现在古斯特竟然能够让水警基地报失。
看来基金会的能力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
“嗯,看来要加快速度跟洪兴联系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草刈一雄一大早被属下唤醒。
“组长,外面有一个名为大b的人,声称奉了蒋天养的命令,为您送来了寿礼。”
“寿礼?我的生日是下个月啊。”草刈一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认为蒋天养是想跟他拉好关系,共同对付蒋天生,才会提前备好寿礼。
他刚想叫手下把大b请进来,想到昨天晚上的惊险,便决定小心一点。
“你确定是洪兴的大b?”
“确定,上次组长跟蒋天养会谈,大b就在茶餐厅外守着。”属下点头确认。
草刈一雄这才放下心,招了招手:“去,把大b请进来。”
两分钟后,大b捧着一个红色的盒子进到别墅的客厅里,看到草刈一雄,他便高声呼喊道:“代蒋天养先生,恭祝草刈先生五十寿诞。望您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快快乐乐,身边马子多多,钱包里美金多多。”
他不伦不类的贺寿词,让草刈一雄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考虑到洪兴的人都是烂仔,他也没有在意。
命手下接过盒子后,草刈一雄也用不着跟大b装客气,直接让手下把大b送了出去。
随后,便缓步走到盒子面前。
他手拿着绳子,刚准备解开,却又松开了手,直起身看向身后的一个手下。
“山本,来,帮我把盒子打开。”
山本自然明白草刈一雄担心盒子里是炸弹。
也是一脸畏惧的样子,迟迟不敢上前。
草刈一雄愤怒的从腰间拔出手枪,怒吼道:“该死的家伙,真是胆小鬼,赶紧给我打开!放心,如果你出了事情,你的老婆和孩子,我替你养了。”
“.....”
山本面对乌黑的枪口,只能鼓足勇气,走到盒子旁。
他刚要解开绳子,便听到草刈一雄说道:“你等等,我离远一点。”
草刈一雄跑到书房的门口,用门板遮掩住身体,山本才开始解绳子。
“轰!”
草刈一雄看到那盒子突然冒出一阵火光,然后是一声巨响,整个别墅都颤抖了两下。
“可恶!果然又有炸弹,蒋天养大大滴坏!”
草刈一雄擦了擦嘴角的血肉,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道:“山本君,你放心,我会帮你养老婆的!”
此时,客厅内一片狼藉,七八个距离稍近的山口组成员都被掀翻在地。
他们嘴角流淌出鲜红血渍,看上去已经没有了气息。
被爆炸声惊动的山口组成员都跑了过来,他们把草刈一雄从地上搀扶起来。
“组长,你没事吧?”
“有天照大神的照耀,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山本君已经为国捐躯了。”草刈一雄从属下的手中挣脱出来,强做镇定的说道。
他回想起刚才的火光,觉得在哪里见过。
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炮舰爆炸的时候,船底冒出的火光跟刚才的火光一模一样。
随后,草刈一雄便开始怀疑人生。
蒋天养为什么要害他?他们无冤无仇的!
但是,现实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最终,草刈一雄得出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蒋天养已经投靠了润华公司,他是替润华公司斩草除根来的。
“好你个蒋天养,真是大大地该死!”
草刈一雄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他决定马上派出人手袭击蒋天养。
自个的老巢差点被别人掀翻了,如果不还以颜色的话,山口组从此在港城就再无立足之地。
....
此时,已经按照李东来吩咐投放了炸弹的大b听到别墅内传来的爆炸声,兴奋得狠狠地捶了一拳汽车的方向盘。
“李医生真是神了,做出来的炸弹威力竟然这么大,这下子山口组要死不少了人了。
只是,草刈一雄会不会真如李医生所料的那样逃过一劫?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糟了,山口组失去了头目,变成一盘散沙,也没办法找蒋天养报仇。
算了,如果能炸死草刈一雄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
大b父母都是解放前从大陆过来的,没少被小鬼子祸害,自然对山口组没有好感。
他听到远处想起警笛的轰鸣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得意的发动车辆,转动方向盘向西环的方向驶去。
二十分钟后。
西环的一家地下录像厅内。
屋内黑乎乎的,大屏幕放着咸湿片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烟草混合起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靓姐站在门口,目光在人群中巡视起来。
两个小时前,她正在训马,突然接到一通电话,电话是应该是大b打来的。
当时靓姐吓得差点把电话扔掉。
她知道大b得罪了周爵士,被蒋天养派人扔进了大海里。
本来已经计划等晚上下班后,买一点纸钱,到海边烧给大b。
现在竟然接到了他的电话。
这不是活见鬼了嘛!
电话中,大b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请靓姐来地下录像厅。
/91/91304/l
第348章 靓姐
靓姐放下电话后,心中有些犹豫。
既然大b没有死,按理说她身为蒋天养的女人,应该马上把这件事报告给蒋天养。
只是大b对她有大恩,而且她心中隐约对大b有些好感。
想起这个,靓姐就觉得有些好笑,一个训马的女人,竟然还会对男人产生感情。
只是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自从靓姐被大b救了之后,就偷偷关注这个烂仔。
大b似乎跟其他的烂仔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义气挂在嘴边的人,却能为了兄弟看病,把自己的手表卖掉。他每天晚上放工后,都会帮助邻居的王啊婆收拾摊位。闲暇的时候,他甚至去报名参加了社区的义工,一直坚持了半年,而后因为被蒋天养批评,才算是作罢。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应该被社团吞没吗?
....
思虑了良久,靓姐长叹一口气,把烟头按灭在桌子上,让养女帮她照顾马栏的生意,来到了录像厅。
靓姐还在门口寻找大b,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阿靓,跟我来!”
靓姐回过头,只见大b站在不远处冲她招手,便连忙走了过去。
两人沿着巷子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偏僻的麻将馆里。
麻将馆的秃头老板似乎跟大b很熟,见他进来,连忙关上了门。
“大b啊,我今天得去湾仔看望女儿,一直都没在家。”
“明白,我是捅开你家的门,自己溜进来的。”大b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冲秃头老板扬了扬。
秃头老板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他也知道大b被蒋天杀了的事情,只是大b对他有大恩。
当年秃头老板正在上初中的女儿被烂仔男朋友拉入和社团中,准备诱惑她去马栏卖,是大b看不过去,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秃头老板的女儿才得以继续上学,随后在湾仔谋到了一份文员的职务。
卷闸门关下,大b看着惊疑的靓姐说道:“什么都不要问,现在我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
“办事?被蒋天养知道你还活着,你会被砍成肉泥的,你知道吗?现在你还想着办事?我看你的脑袋进水了吧!”靓姐跺着脚吼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我来想办法把你送到澳城去。我在那里个姐妹,关系很好的。”
大b静静的看着靓姐,直到她逐渐冷静下来,才缓声说道:“阿靓,你跟在蒋天养身边那么久,应该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躲到了澳城,就能够躲过蒋天养的追杀?”
靓姐说不出话来,是啊,蒋天养就是一条毒蛇,被他盯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呢!这一次,我不跑了,我要从社团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大b从兜里摸出一把大黑星拍在桌子上:“现在我请你跟我一块干,如果事情进展得顺利的话,我们能把蒋天养,蒋天生都连根拔起。你觉得,我坐洪兴龙头的位置,怎么样?”
这番话直接把靓姐惊得合不拢嘴,她双眼紧盯大b,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后,才吞咽口吐沫问道:“你....你想怎么做?”
“蒋天养最信任你,等明天你....”大b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朵上嘀咕起来。
靓姐越听越心惊,听完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靠上了什么人?”
大b重重点头:“不然呢?你觉得我是从海里游回来的吗?”
靓姐开始思索计划的可行性,虽然大b有靠山,但是相比大权在握的蒋天养,他就跟一只小蚂蚁差不多。
只是靓姐也明白,这是她摆脱蒋天养那个死变态的唯一机会。
靓姐苦笑两声道:“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就陪你疯狂一把吧。只是,到时候你坐上了龙头的位置,龙头夫人的位置可得给我留着。”
大b看靓姐满脸春色的模样,嘿嘿一笑,伸手把她拉到了房间里。
都是江湖儿女,还装啥啊!
....
润华公司药物实验室。
李东来处理完实验室的事物,便急匆匆的回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刘队长,花开,已经等待已久。
刘队长不动声色的关好门,花开站起身急不可待的说道:“李医生,还真被你猜中了,草刈一雄果然没有在爆炸中死掉。啧啧,你做的炸弹威力那么大,几乎把整个别墅都掀开了,草刈一雄竟然能逃过一劫,这老小子运气可真不错。”
说道这里,他钦佩的看向李东来。
在计划开始的时候,李东来便笃定草刈一雄会安然无事,当时花开还不相信。
因为根据计划,大b会把寿礼交到草刈一雄手中,按照港城的规矩,寿星会亲自打开寿礼。
李东来制作的炸弹,他虽然没有测试过威力,但是能把一艘炮舰炸得四分五裂,可见威力不俗。
炸弹正面爆炸,草刈一雄岂能逃脱?
现在花开是彻底服气了,这位从内地来的医生,就跟长了天眼似的。
李东来淡淡的说道:“草刈一雄当了那么多年的山田组的头目,岂会这么不小心。”
“对对,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你已经算计到了这一点,还借此给他下了一个套。”花开兴奋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如果能接着山田组的手,干掉蒋天养和蒋天生两兄弟,扶持大b上位,咱们就能掌控洪兴。洪兴虽然烂仔多,但是其中也有不少可以吸收的人员,介时,润华公司在港城办起事情来,也会顺利许多。”
说道这里,花开不得不再次惊叹眼前这位小医生的头脑。
在海面上的时候,花开本来是不想救大b的,混社团的人,死在大海中,已经算是一种幸运了。
在李东来的强烈建议下,才把大b带回到了岸边。
谁知,转眼间大b就成了李东来的忠心小弟,而润华公司也得到了一个能够把山田组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最关键的是,整件事情中,润华都不需要出面,那些暗中窥视润华的势力,也没有办法出手。
刘队长看着花开双眼放光的模样,鄙视的撇撇嘴,真是美看出来啊,这货还是个马屁精。
他轻‘咳’一声,道:“李东来同志,由于这次行动关系到通道的安全问题,所以上面对此很重视,命令我全力配合你行动。”
“我正好有件事情,需要委托你。”李东来笑道:“我已经通过靓姐拿到了蒋天养可能的逃跑路线,准备亲自去会一会他,你有兴趣吗?”
“你要亲自行动?”刘队长本来想阻拦,可是又想到李东来很少会改变决定,只能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对于安全问题,李东来倒不担心,空间仓库里的炸药还有几十吨,不怕死的尽管冲上来。
.....
翌日。
今天蒋天养的心情很好。
都说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在他身上却完全不应验。
前不久,他刚刚暗下黑手,摆了蒋天生一道。距离龙头的宝座更近了一步。
昨天晚上,靓姐又狠狠的伺候了她一把。
想起靓姐那美妙的身躯,蒋天养喝着咖啡,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那身材,真是攒劲。
“亲爱的,你今天不是说要越蒋天生来别墅谈一谈吗?”
正想着,身穿绸缎睡衣的靓姐从卧室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在了蒋天养的腿上。
感受到那片结实和温软,蒋天养却不由皱起了眉头,把咖啡杯子放在桌子上,伸进衣服里狠狠的揉搓了一把。
“阿靓啊,真的有必要跟蒋天生谈吗?现在老头子关在赤柱,估计就算是死了也放不出来,洪兴龙头的位置,只能是我跟蒋天生的。蒋天生可是个白眼狼,从来不把我这个弟弟看在眼里,你觉得他会把龙头的拱手想让。”
“疼疼...”靓姐娇羞的瞪了蒋天养一眼,娇嗔的说道:“哎呀,昨天晚上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你跟蒋天生相比,缺点就是手下的人太少了,而且支持他的叔伯们也比较多。
”
“怎么,你这是准备投靠蒋天生吗?”蒋天养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真是个蠢货,也就是仗着老头子的余威,要不然你早就被下面那些话事人玩死了。靓姐心中腹诽着,脸上却显出几分娇嗔:“哎呀你呀,我的心在哪里你还不明白吗?刚才我是跟你分析局势呢!咱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蒋天养赞成的点点头,道:“几日不见,没想到你长进不少啊。”
靓姐白他一样,继续说道:“现在从大局上看,你并不占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就应该装怂,主动跟蒋天生缓和关系,迷惑他。”
蒋天养这个人最为阴险,闻言皱着眉头思忖片刻,缓缓点头道:“没想到阿靓你现在变得这么聪明,放心吧,等我坐上了龙头的位置,亏待不了你的。”
“你啊,只要偶尔能想得起人家,人家就满足了。”靓姐拔开蒋天养肆意纵横的手,站起身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后天就是去赤柱探望老头子的日子了,你是不是把蒋天生和叔伯们都召集起来,商量一下,在聚会上,跟蒋天生好好谈谈。”
蒋天养点点头:“是个好主意,我这就让人安排!”
看着蒋天养走到客厅里打电话,靓姐的嘴角微微翘起。
.....
油麻地,兴盛酒家。
兴盛酒家是港城的老字号了,跟附近街区其他酒家相比,它的门脸更加破旧,规模也不算大,大厅里只能摆下一二十张桌子。
但是,附近的社团分子,尤其是一些江湖老人,叔伯们,都喜欢到这里跟老朋友小聚。
原因很简单,兴盛酒家的老板宋晋是军装出身,后来因为被打了黑枪,断了一条腿,才拿着警局给的疗养费开了这家酒家。
没想到的是,宋晋反而因祸得福,他在警局内部有很多师兄弟,甚至能跟颜童和吕乐都扯上关系。
背靠大树,好做生意。兴盛酒家很快成了社团跟差佬们交流的场所,像猪油仔之类的经常出入这里。
那些社团每逢重大的宴会,为了避免被敌对社团冲了,也喜欢来到兴盛酒家。
蒋天养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包下了二楼的包厢来招待蒋天生和社团的叔伯元老们。
夜幕降临,港城沉入漆黑之中。
兴盛就把二楼的包厢里,蒋天养看了一圈也没发现靓姐的身影,抓过一个小弟问了一下,才知道靓姐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了。
“女人啊,就是麻烦!”
此时,蒋天生跟洪兴的大佬们也陆续的来了,蒋天养只能把靓姐抛到脑后,去迎接这些人。
兴盛酒家的老板知道今天来的都是洪兴的元老,自然也高度关注这边,看到人差不多到齐了。
便亲自上来询问蒋天养:“蒋先生,现在可以开宴了吗?”
蒋天养环视一圈,洪兴十二个堂口的话事人都来了,还有蒋天生,七八个叔伯元来,可以说洪兴的高层都来得差不多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靓姐还没有回来。
这女人,真是不着调!蒋天养自然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慢待各位叔伯,便点了点头:“上吧!”
老板转身离开,蒋天养便端起酒杯,道:“各位叔伯,我蒋天养自从加入社团,没少得到你们的照顾,我父亲现在在赤柱,也没办法顾忌社团的生意,全靠各位叔伯撑着,咱们洪兴才能发展壮大,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包厢内的人皆惊,蒋天养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掀翻桌子,身体朝后撤去,躲在了桌子下面。
piu~piu~piu~piu~
桌子上出现了几道抢眼,蒋天养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五个黑影同幽灵一样,快步从外面的黑夜走入包厢内,为首的正是山田组的五代目草刈一雄。
此时的他身穿黑色西装,头戴黑色鸭舌帽,手上带着棉布手套,一脸狞笑的举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7型手枪,踩着鲜红的血渍,走了过来,站到了蒋天养身边。
与此同时,洪兴的那些大佬们也想发动反击,可惜的是他们在上楼之前,把武器都留在了楼下。
面对四只手枪的点射,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身体冒出血洞,纷纷倒在地上。
草刈一雄看到包厢内的人全都被干掉了,才一脚踹翻桌子,冷声道:“蒋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蒋天养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草刈一雄:“草刈桑,你这是做什么?”
/91/91304/l
第349章 放个大烟花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兴盛酒家附近的小巷子里,蒋天养衣衫褴褛,头发也被烧焦了,脸上被熏得黑乎乎,却扶着墙壁扬天大笑。
此刻他的心情畅快极了。
“正是关二爷保佑,竟然让我死里逃生了。现在好了,蒋天生跟社团的叔伯们,以及那些不听话的话事人们都死光了。我蒋天养正好可以打着跟他们复仇的旗号,把社团囊括手中。”
笑得太过剧烈,蒋天养被呛着了,蹲在地上咳嗽起来。
肺部剧烈的抖动牵动了腹部的伤口,蒋天养忍不住咧着嘴,兴奋和痛苦的表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看上去格外狰狞。
蒋天养稍稍缓了一口气,待疼痛缓解后,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挂满了浓郁的疑惑。
就在刚才,他被草刈一雄用枪指着,草刈一雄口口声声称蒋天养派人暗杀自己。
蒋天养压根没有动手,草刈一雄是他的盟友,他还想靠草刈一雄对抗蒋天生,怎么会自断臂膀。
可是,草刈一雄声称蒋天养派大b送去的寿礼里装有炸弹。
蒋天养懵逼了,因为他压根没有送寿礼,还有大b已经被沉海了。
见草刈一雄的神情不像作假,蒋天养意识到他可能被人阴了。
连忙向草刈一雄解释,可是草刈一雄压根就不听他的辩解。
就在蒋天养闭目等死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包厢内发生了爆炸。
草刈一雄当场被炸得四分五裂,那几个山田组的成员也倒在了地上。
蒋天养由于躲在桌子后,并且身前有草刈一雄这个肉盾挡着,这才逃过一劫。
回忆着刚才的事情,蒋天养在暗自庆幸死里逃生的同时,也觉察到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敌人能够不动声色的把草刈一雄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恐怕也丧命了。可见敌人的可怕!
蒋天养是个聪明的人,马上放弃立刻报仇的想法,准备躲藏一阵时日,待风平浪静后,再派人调查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还有,大b为什么会死而复活。
混社团的,难免会结下仇家,蒋天养在回到港城加入社团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
金黄色的夕阳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蒋天养,背着双肩背包,头戴鸭舌帽,像一个普通游客一样,走下了巴士。
梅窝是港城边缘的一个小镇,到处都是古老的祖屋,最高楼层的就是梅窝的公共房屋建筑“银湾村”。
站在镇子中央,便可以看到远处乡间的绿油油的景象。
蒋天养站在镇子中央,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他是在这里长大的,镇子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不过,在这里,他的名字不叫蒋天养,也不是洪兴龙头的儿子,而是一个可怜女人的乖宝宝。
“啊呀,这不是天儿吗?听说你现在在市里面工作,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蒋天养脚步轻松的穿行在街道中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老太太开口问道。
“周阿婆呀,跑这么快,小心摔倒。”蒋天养故意岔开话题。
“快什么快啊,等会学校该放学了,我得饥饿小孙子呢!”周阿婆快步从蒋天养身边经过,快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她耽误时间的事情,又转身回来。
“天儿,自从你妈妈去世后,你就很少回来了,我想问你家的屋子卖不卖?你放心,阿婆不会占你便宜的。”
“不卖咧,阿婆,那是我长大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卖。”
蒋天养摆摆手拒绝,周阿婆似乎有些不高兴,不再多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呵...占便宜占到我头上了!蒋天养腹诽两句,扭头来到街口的烟摊旁,掏出两张钞票递给老板。
“细九,给我来一包哈德门。”
细九正坐在马扎上,专注的把耳朵贴在小型收音机上,听着里面的赛马信息。
看到钞票,他也没舍得放下收音机,摸出一包香烟扔给蒋天养:“零钱在盒子里,自己找。”
蒋天养接过香烟,抽出一根扔给细九:“还玩赛马,早晚输死你呀~”
细九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收音机,接过香烟乐呵呵的说道:“原来是天儿回来了,我说咱们镇子上怎么还有人吸这么好的烟。”
他拿起摊位上的打火机双手拢着给蒋天养点上香烟,然后又给自个点上,深深的吸一口,艳羡的看向蒋天养:“好家伙,穿得跟市里的那些社团老大一样。天儿,你现在是真捞到了。
有机会的话,把我也介绍去,你也知道,咱们这里压根没有多少外来人,烟摊压根不挣钱。”
“不挣钱?我看你的钱是都拿去玩赛马了吧!”对着幼时的好友,蒋天养也没有好话,搬着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最近,咱们这里,有什么外来人?”
“呃....就是几个大学生,两男两女租了张叔的房子,说是来写生的,我看是啊,其实就是来瞎搞的。”细九抬眼想了半天,梅窝以前有银矿,还算比较繁华,后来银矿没了,只留下两个大水坑,也没有人来了。
听到这番话,蒋天养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他拍拍细九的肩膀:“我还得回去收拾屋子,就不多留了,咱们明天晚上聚一聚,再叫上元庆他们。”
蒋天养离开后,细九迫不及待的收音机凑到耳边,听完里面传来的消息,他气得把烟头咬断了:“叼!六号又输掉!一定是有人搞鬼。”
......
蒋天养一路上同邻居们打着招呼,来到了镇尾的一间破旧祖屋前,看着门板上泛起的青苔,他心生些许感慨。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市里面打拼了,为了怕仇家找上门,母亲便带着他和蒋天生一块,一直住这栋祖屋里。
一直到,父亲当上了洪兴的龙头,他才被送到国外留学。
后来,父亲进了赤柱监狱,母亲死了,蒋天养也从国外回来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准备处理掉祖屋。
后来一想,这里完全可以当一个安全屋,便隔三差五的回来转悠一圈。
饶是清楚镇上没有可疑的人,蒋天养还是围着祖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外来者的痕迹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闻着潮湿的气味,蒋天养走进屋内,刚准备打开灯,脑袋上便被一个冰冷的金属管子顶住了。
“别动,动了打死你!”
“啊?我不动,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呵,还跟我装!”
李东来一手握着大黑星,一手按亮电灯,然后脸凑到蒋天养的眼前,冷声道:“你不就是洪兴的蒋天养吗?那就没错了。”
“大哥,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天儿,怎么会是....”
蒋天养还想辩解,话说一半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一男一女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男的是大b,女的是靓姐。
蒋天养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指着大b说道:“好你个扑街仔,原来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竟然敢以下犯上,你不怕三刀六洞吗?”
大b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走到李东来面前,恭敬的说道:“李医生,屋里面查过了,找到了一个保险柜,里面有满满的一柜子美金,还有几十根小黄鱼。”
“我的,那都是我的。”蒋天养顿时着急了。
李东来右手用力猛怼,蒋天养脑门子上顿时一阵剧烈,他从大b对待李东来的态度中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神情顿时缓和许多,扭头看向李东来:“李...李医生?不知道你是哪个社团的,咱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有天大的误会。我是洪兴的龙头,你有什么要求,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呵,洪兴的龙头啊,好大的威风!”李东来凑到蒋天养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是工字头的,没得谈。”
“工字头....你...你是....”蒋天养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眼睛瞪大得跟铜铃似的,嘴巴也合不拢了。
李东来没有兴致理会他,把大黑星扔给大b:“做你该做的事情!”
大b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枪走到蒋天养面前,神情愤怒:“蒋先生,我对你一向忠心耿耿,你竟然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就让人把我沉入了海中。这个债,你得还了!”
说完。他抬起手枪。
“砰!”
.....
港城,润华公司医药实验室,二楼的会议室内。
大桌子上摆放着一堆捆扎得整整齐齐的美金,金灿灿的小金鱼在白纸灯泡的照射下,格外耀人眼。
饶是花开这个见惯了大世面的世家子弟,也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都是金钱迷人眼,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张青翠把最后一卷美金点完,用皮筋扎起来,摆在桌子上,站起身道:“李组长,已经清点完了,美钞一共是一百二十万,小金鱼三十二根,合计十六公斤。”
呵,蒋天养这货还真是能赚钱啊。
李东来站起身,从那堆美钞里,取出一叠,扔到了大b的面前:“这里是一万美金,你按着。”
大b看到那叠美金飞到自个面前,竟然好像看到了炸弹,连忙站起身:“啊?!不,不,李医生,我知道您想让我当上洪兴的龙头,可是也用不着那么多钱。
现在洪兴的蒋天养,蒋天生都死了,十几个话事人也全没了,能跟我竞争的只有串爆等几个小字辈。
我这次肯定能选上。”
大b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他本来只是一个小头目,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什么周爵士,被蒋天养扔进了海里,可谓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转眼间,蒋天养等一杆洪兴的大佬竟然全被炸死了,他反倒成了洪兴里最有可能当龙头的。
有几位退隐已久的叔伯,已经放出声来,要支持他当龙头。
串爆....不会是那个打伤月球的串爆吧?看来大b这次危险了。
李东来沉声道:“这次选举关系重大,不容有失。而且,刚才你说的串爆,肯有可能会暗中搞鬼,你拿着这些钱,去把那几个叔伯搞定。”
“明白!”大b见李东来如此慎重,心中也提高了警惕,重重点头道:“您放心,等我当上了洪兴的龙头,洪兴就会改姓工字头。”
大b已经清楚了李东来的真实身份,港城早晚是送回去的,到时候,他们这些社团分子将没有立足之地。
还不如现在立刻抱紧大腿。
而且,他这个龙头的位置,可以说是李东来送给他的。
大b本身就是一个重情义的,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李东来。
大b把美钞装进口袋里,李东来便请他离开了,接下来谈论的事情,社团分子不适合在场。
待会议室的门重新关闭后,李东来把剩下的美钞和小金鱼全部推到花开的面前。
“想办法这些交上去。”
“交上去?”花开愣住了,这些财物加起来足有两百多万美钞,在港城足够买两栋大楼的了,而且,这是从社团分子那里缴获的,按照规定,压根不需要上交。
李东来竟然眼也不眨的交上去,这人的信念难道真是钢铁铸成的!
花开吞咽口吐沫,缓声道:“李组长,是不是留下一点....”
李东来摇摇头道:“不用了。”
说完,他见花开还是有些不舍得,便不得不出言提醒道:“你觉得,钱对于我们来说,重要吗?”
“....李组长,我着相了!多谢提醒!”花开恍然大悟。
老实说,一口气把两百多万美钞全部交上去,李东来确实有些心疼。
不过,想到这些钱,能换成粮食,机械,技术运回内地去,帮助内地快速的发展起来。
李东来心中的那点不舍立刻烟消云散了。
就算是他拿着这些钱,成了百万富翁又如何?
在港城,离开了背后的支持,随便一个探长,就能让他倾家荡产。
娄半城就是先例,他当初来到港城的时候,资金不下百万,一位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大展手脚。
结果呢?被颜童的小舅子拿捏得死死的,几近破产。
没有国家的强大,就没有小民的尊严!
/91/91304/l
第350章 21三体基因
在随手收拾了山田组和洪兴后,李东来便把注意力重新投向迎接调查组的工作中。
@甾体类药物发布才半年时间,根据润华公司的销售数据显示,已经挣到了将近1千万美元。
洪兴社上千小弟,整日在街头砍砍杀杀,每年赚到的钱,也只不过一两百万美元。
混社团,是没前途的!
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由于实验室里有张青翠盯着,一切都按照李东来的计划进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眨眼,时间便来到了两天后。
根据国际医药联盟的通知,今天就是调查组到来的日子。
一大早,花开便带着润华公司的同志前往港城国际机场,迎接调查组的到来。
调查组里面有很多国际知名的医学教授,规格很高,港府方面也派出了专人协助润华公司。
此人便是周爵士,他知道这是一个露脸的机会。
那些医学教授虽不像那些大财阀一样有权有势,但是他们的名声却很清贵,在民众中很有威望。当地的议员有时也要仰仗他们拉选票。
如果能跟那些医学教授搞好关系,将来对他在欧美的事业发展很有帮助。
为此,周爵士还把女儿周晴儿也带来了。
周晴儿虽然是女儿身,在商场上却是一个女强人,比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厉害多了。
周爵士虽然受老思想的影响,有些重男轻女,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业败在儿子手中。
便决定培养周晴儿作为继承人。
至于传承问题,那很好解决,到时候招一个上门女婿就可以了。
在港城,有无数优秀的青年,想登周家的门。
....
花开来到机场的时候,周爵士已经到了。
他很清楚花开的背景,既不敢过于得罪,也不敢过分的亲近。
“贤侄啊,这次港府那边,便由老夫代表了,还希望在调查的过程中不要生出事端,此次的调查组里都是有威望的人,万一闹出笑话,港府那边可不好交代。”
“周伯父,您过虑了,我们润华公司拥有@甾体类药物的全部专利,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闲聊两句后,花开把话题一转,扯到了周晴儿身上:“这位是....”
“家女周晴儿。”周爵士不愿意跟花开扯上关系,看着周晴儿说道:“晴儿,这位是润华公司的花经理,是港城的青年才俊,不过,人跟名字一样,太讨女人喜欢了,我上个月还听张议员的夫人打听花经理。”
原来是个花花公子啊!周晴儿冲花开打了一个招呼,便转身走到了玻璃窗前。
花开:“........”
他实在是太委屈了。
花花公子的人设,是公司帮他制定的,可以更有效的探听信息。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跟那些皮肤拉胯的夫人们虚与委蛇呢!
花开好像有些明白,为何他追求那些家世清白的女孩子,人家最开始很热情,可是过了几天后,就会寻找各种理由把他拒之门外。
唉,等回到国内,一定要请组织帮他解决终身大事才行。
....
飞机缓缓落地,调查组组长巴菲特率先站起身,谢绝了空姐的殷勤服务,拎起手提包往外走去。
他身后,调查组的组员亨利教授对巴菲特的率性而行早已习惯了,尴尬的笑了笑,组织剩下的八名教授下飞机。
下了飞机,周爵士立马就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欢迎调查组前来港城,我是港府的代表,鄙人姓周,拥有爵士的爵位。”
巴菲特轻蔑的看他一眼,道:“女王的爵士?不好意思,我是美国人,祖父在特伦顿战役中,被女王的士兵用刺刀挑成了两半。”
“..........”周爵士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挤出尴尬的笑容:“那真是不幸啊.....”
花开见周爵士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差点笑出声来,他强忍住笑意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润华公司医药实验室的经理,花开,欢迎你们前来调查。”
巴菲特看着花开白皙的手掌,皱起了眉头,道:“花先生,作为医学实验室的经理,你应该清楚手接触是细菌传播和扩散的主要方式。
手掌上有150种,80万个细菌,其中痢疾杆菌、伤寒杆菌、大肠杆菌、肝炎病毒...等几十种都能对人体造成致命危害。
你是想暗杀我吗?”
花开:“.......”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让李东来前来迎接巴菲特了,两人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
“阿嚏!”
实验室内,李东来戴着口罩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也没有发烧啊!”
张青翠见此关切的问道:“李组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让你准备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好了。”张青翠从兜里摸出一个项链递给李东来,她有些搞不明白,李东来为何要送给调查组成员项链。
而且项链还很怪,吊坠是三个金属x相互连接在一起。
李东来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张白纸,把项链包裹在白纸里,捅进了口袋里。
....
调查组进入实验室,谢绝了花开休息的建议,在巴菲特的建议下,立刻展开了工作。
调查的范围包括实验室里的原始实验数据,研究员们的记录,仪器,甚至包括研究员的口供。
那些教授们,忙活得不亦乐乎,巴菲特似乎并不感兴趣。
他扭头看向花开:“花经理,我想见一见李东来研究员,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李研究员现在正在忙着工作,不能来到这里,您只能去他的办公室里见他。”
花开小心翼翼的觑着巴菲特的神色,就在刚才,润华公司在北美洲的同志已经传来了消息。
身为调查小组组长的巴菲特是阿斯利家族的成员,这次调查就是由阿斯利制药公司发起的。
当时花开就觉得自己低估了欧美医药巨头的无耻。
阿斯利制药公司同润华药物实验室,是竞争对手,两者都声称拥有@甾体类药物的专利。
按照避嫌原则,阿斯利制药公司的研究员不能参与调查。
当时他便通过电话,向国际医药组织表示了抗议。
可是,那个操着蹩脚中文的干事却表示,巴菲特已经辞去了阿斯利制药研究所的职务,目前在纽约大学医学院担任教授,并且他得到了十多位知名医学教授的推荐,完全有资格加入调查组,并且担任调查组组长。
什么叫做无耻!这就是了!
花开当时心中一股无以言表的气馁感。
规则是别人定的,你还怎么赢?
只要巴菲特无视‘各种证据’,坚持声称润华制药实验室造假,那么润华制药就百口莫辩了。
花开相信,阿斯利制药公司已经在这件事上做足了功夫。
他现在只希望能多拖延一段时间,让国内足够的时间,来通过各种渠道,把这种不公正在国际舞台上披露出去。
虽然,在拥有话语权的阿斯利公司面前,这种做法的效果可能近乎于无,但是,这可是关系到几十亿美元的大生意,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现在花开只害怕巴菲特会因为李东来的‘无礼’突然爆发,宣布立刻结束调查。
让他诧异的是,巴菲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在前面带路。”
“啊?!好。”
一路上,花开一直提心吊胆的,他生怕李东来触怒了巴菲特。
推开门,这种担心就化成了现实。
两人一直走到办公桌前,李东来都没有抬起头,似乎没有觉察到他们进来一样,一直翻着书页。
花开张了张嘴,想提醒李东来,却被巴菲特拦住了。
巴菲特挤眉弄眼的冲门口指了指。
让我走?花开指了指自己。
巴菲特点了点头。
“.......”
就这样,花开莫名其妙的出了办公室,在把办公室的门关好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这两人不能在办公室里打起来吧?
由于担心李东来会吃亏,花开便站在办公室前等待了起来。
一直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办公室的门才再次打开。
“李医生,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在这里,你绝对会被埋没,还不如前往美国。
如果你愿意进入医学院当教授,又或者是去医药研究所领导一个研究小组,我都可以帮你。
我清楚你是一个爱国的人,可是,科学是无国界的。”
巴菲特双目放光的看着李东来,有些舍不得离开。
听到这话,花开顿时着急了,万一李东来被巴菲特忽悠走,他肯定是要吃瓜落的。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却听到李东来笑道:“巴菲特先生,国外的条件可能确实比国内好。
科学也许没有国界,但我们科学家是有国籍的。
这样吧,为了感谢你的好意,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说话间,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了那个项链,递给了巴菲特。
花开看着项链,顿时瞪大了眼睛,嘛玩意,搞同志吗?
巴菲特看着那三个x组成的吊坠,也愣了一下,可是当他明白过来后,大喜道:“....这是21-三体综合征的基因表达!你,你已经找出了检测21-三体综合征的办法吗?”
21-三体综合征,又称为唐氏综合症。
1866年,nlangdondown发表论文,解析出了此类病症患儿具有相似的面部特征。
因此,这一综合征以其名字命名为唐氏综合征。
1956年,法国遗传学家杰罗姆·勒琼发现唐氏综合症是由人体的第21对染色体的三体变异造成的现象。
这也是人类首次发现的染色体缺陷造成的疾病。
“唐氏儿”面容比较特殊,眼睛比较小,眼角上翘等,智力低下,常伴有先天性心脏病等其他畸形。
因免疫功能低下,易患各种感染,白血病的发生率比一般增高10~30倍。
如存活至成人期,则常在30岁以后即出现老年性痴呆症状。
更加恐怖的是,全球每600个新生儿中,就有一个唐氏综合征患者。
唐氏儿,对整个家庭和社会都是极大负担。
意识到唐氏综合征是由染色体缺陷造成的疾病后。
医学界和医药集团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一领域,他们期望能发现一种可以检测唐氏综合征的办法。
巴菲特也曾经关注过唐氏儿的监测问题,后来意识到难度太大了,不得不放弃。
现在看到李东来送他的吊坠竟然是唐氏综合症的染色体,心中自然震惊不已。
李东来看着巴菲特那副痴迷的样子,心中一定大定。
看来把巴菲特忽悠到国内,并不是一个太难的任务。
刚才,在办公室里,李东来跟巴菲特畅聊了一阵,发现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其实是个药物研究方面的天才。
他思路敏捷,并且在药物方面有很高的造诣。
而现在京城药物实验室里,正缺少这样的人才。
....
“没错,目前关于唐氏筛漏的研究工作,我已经有了突破性的思路,只是你也知道,我本身是野路子出身,对基因的研究尚处于肤浅的阶段,才迟迟没有办法成功。”
“我啊,我啊!我是基因学方面的专家啊!”巴菲特闻言大喜。
一想到能够一窥唐氏患者发病的真实原因,他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那是多么美丽的知识啊!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道:“巴菲特先生,你可是调查组的组长,咱们应该是....对手吧?”
“...啊,好像是啊!”巴菲特愣了一下,他背着手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身为阿斯利家族的一员,虽然他对商业并不感兴趣,但是也有维护家族利益的义务。
事实上,在前往港城之前,巴菲特见过他那位董事长哥哥。
哥哥向他表示已经做通了那些调查员们的工作,此次调查只是走个过程,只要巴菲特在调查结束后,宣布润华公司的实验室弄虚作假就可以了。
对此,巴菲特并不感到意外。
那些调查员虽都是医学界的权威,但是他们也是人。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
每年阿斯利集团花费两三亿美元赞助各种医学研讨会。
那些医学教授们去度假的时候,使用的各种免费票券,甚至是各种特殊服务,都是阿斯利集团提供的。
两者无形之间已经达成合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是,如果巴菲特明白,现在他跟润华实验室作对话,也许永远都无法弄清楚21三体基因的奥妙了。
那个赤脚医生似乎对21三体基因不敢兴趣,真真是暴殄天物。
对医学奥妙的向往,就像一根狗尾巴草似的,在巴菲特心中挠来挠去。
该怎么办呢?
/91/91304/l
第351章 巴菲特的决定
两分钟过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李东来面前:“李医生,作为科学家,我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探索未知的奥妙,我决定正式申请加入你的研究小组。”
李东来为难的摊了摊手:“巴菲特先生,你是一位天才科学家。
我对于你的加入深表欢迎。
可是,港城的实验室只是一个临时的实验室,我在这里的工作也是临时的。
你也知道我来自京城大学,我大部分研究工作都是在京城大学医学实验室里完成的。
如果你想加入我的研究小组,必须得亲自向我们京城大学提出申请。
还有,据我所知,京城大学并没有外籍研究员,你还要做好转换国籍的心理准备。”
转换国籍?
巴菲特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便频频点头:“这个没有问题,事实上我对于东方的文明古国很向往,你们拥有璀璨的文化,历史上创造出了无数文化瑰宝。不像我们的先辈制造出的唯一艺术品,就是用印第安人头皮制成的优质长筒皮靴。”
他的爽快出乎李东来的意料。
李东来邀请巴菲特只是处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客气,谁承想巴菲特竟然当了真。
不过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吞咽回来。
还有,李东来为了迎接调查组,做足了功夫,知道巴菲特虽然出身阿斯利家族,人品却很好,并且痴迷于科学研究,也很有天分。
如果真的能加入研究小组的话,说不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巴菲特要转换国籍的话,还得需要上面的批准。
李东来扭头看向花开,递过去了一道询问的目光。
此时的花开正处于懵逼状态,嘴巴尚有些合不拢。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巴菲特虽然不是阿斯利家族的董事长,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得阿斯利的喜爱。
阿斯利在临死之前,很可能会立下遗嘱,让巴菲特上位。
阿斯利家族可是北美洲首屈一指的财团,旗下除了制药公司外,还有石油开采,石油提炼,物流运输...等十几家大型公司。
家族的产业虽然在福布斯上显示,只有五百亿美元。
但是很多人都清楚,这不过是阿斯利家族为了规避《谢尔曼法》,而故意隐匿了财产。
身为财团家族的继承人,现在竟然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到大陆进行科学研究工作。
这已经超乎了花开的想象。
而且,事情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内。
“花先生,麻烦你跟上面联系一下,向上面转告巴菲特先生转换国籍的诉求。”李东来见花开有些失态,不得不压低声线提醒道。
“啊?!是是是。”花开醒悟过来,连声答应,他转身就向办公室走去。
可是走了两步,又回转了过来,走到巴菲特面前:“尊敬的巴菲特先生,我本人十分欢迎你转换国籍。可是你也清楚,这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他生怕巴菲特入籍不成,把怒火发泄在了润华实验室身上,那绝对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很清楚贵方的政策.....”巴菲特沉思片刻,也觉得入籍的难度比较大,又接着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向京城实验室投资五百万美元。”
“五百万美元....您没有开玩笑吧?”花开揉了揉耳朵,这年代的美元是跟黄金直接挂钩的,一吨黄金差不多等于85万美元。
也就是说,巴菲特直接抱了将近6吨黄金,砸到了京城大学的实验室里。
不,对于国内来说,外汇可能比黄金更加值钱。
我滴个乖乖啊,京城大学实验室和李东来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花开的表情落在巴菲特眼里,却好像是依然在犹豫。
巴菲特为难的说道:“我暂时能动用的只有不到一千万美元了,不够的话,我再加点?”
“够了!够了!我现在就去向上面汇报。”花开生怕巴菲特改变主意,连忙冲进了办公室里,裤腿子都快拧成麻花了。
两个小时候,花开放下已经有些发烫的电话听筒,扭动两下酸软的脖颈,心中感慨万分,上面果然是高瞻远瞩。
刚才在电话里,上面已经同意了巴菲特的请求,同时命令花开在巴菲特捐款的事情上,应该更加慎重一些。
除非是巴菲特自愿捐款,否则不得接受。
而且,要在全球媒体的面前,让巴菲特亲自表达转换国籍的意愿。
尤其是最有一条要求,尤为重要。
.....
调查组的工作照常进行,调查员们细致至极,恨不得把实验室翻一个底朝天。
调查组的副组长史密斯教授却发现组长丢了。
自从组长跟实验室的那个医生畅谈过之后,就整天把自己关在李东来的办公室里,好像整个调查任务,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虽然调查只是走走过程,但是该核对的疑点,还是必须得统一口径的。
要不然,当调查结束后,当着全球媒体记者的面,万一因为口径不同而闹出笑话,就麻烦了。
史密斯教授叮嘱那些调查员们继续深入挖掘疑点,敲开了协调官办公室的门。
“青翠张小姐,能打扰你一下吗?”
“史密斯教授,请坐。”
“是这样的,我们的组长巴菲特先生已经有两天没有出现了,现在调查组有事情向他汇报,还请您把他从李医生的办公室里请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史密斯教授感觉到脸皮发烧。
自家的组长,还得别人帮忙去请,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是,李医生的办公室不属于调查范围,门口还有保卫守着,他没有办法靠近。
唉,这次让巴菲特当调查组的组长也许是个错误。
早知道他这么不着调的话,就算是阿斯利家族出再多的钱,也要坚决拒绝。
张青翠闻言了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我这就去请巴菲特先生,你先回实验室里稍等一会。”
“谢谢,谢谢,你的心灵和你的外貌一样美丽。”史密斯教授离开了办公室。
....
张青翠沿着楼梯来到了实验室的二楼,走廊内的刘队长听到脚步声,神情瞬间警惕起来。
得知了巴菲特希望转换国籍后,上面就对他下达了新的命令,就是在事情完全落实之前,千万不能外泄。
看到是张青翠,刘队长的手从后腰处放了下来,拉了一下衣服,盖住了枪柄。
“清脆同志,你怎么过来了?”
“是这样的....”张青翠把史密斯教授的请求讲了一遍。
刘队长皱皱眉头:“可能要稍等一会,现在巴菲特正在里面跟上面通话,等会可能还需要在文书上签字。”
“啊?!那行。”张青翠点点头。
两人本身就是熟人,闲着没有事情,便聊了起来。
“青翠同志,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不白。”
“嗯?”
“你看啊,巴菲特是财团的公子,还是大学的教授,在北美洲拥有财富,有地位,为什么要眼巴巴的加入京城药物实验室呢?”
张青翠嘴角微微翘起:“因为京城药物实验室里有李东来组长啊,他总能因敏锐的目光,发现正确的研究方向。
科学研究,就像在漆黑的海底寻找一枚缝衣针。
如果方向错误的话,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能找到缝衣针。
”
刘队长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听上去好像跟我们抓敌特差不多,敌特隐藏在人群中,即使你功夫再厉害,没有确定真正的嫌疑人,只会无功而返。”
“是啊,科学研究中的那枚缝衣针,可比嫌疑人难找多了。人群里的人,即使再多,也总会有数量的。但是大海却是无边无际的。”张青翠眼神中闪烁出光华:“李组长,总是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这种天赋实在是太令人钦佩了。”
两人正聊着,巴菲特满面红光的走了出来。
他看到张青翠,主动用蹩脚的汉语打招呼:“张青翠同志,你好!”
“同志?....这么说,你已经加入我们了?”张青翠兴奋的说道。
“没错!我现在也是你们的同志了!”巴菲特扬天大笑。
他刚才跟李东来畅谈过了,对于未来的研究方向,有了更明确的认识。
张青翠不得不打断他的笑声,道:“巴菲特同志,史密斯教授希望你能回实验室一趟。”
“呃...明白,肯定是为了伪造调查报告的事情。”巴菲特说话间便便抬步离开,刚走两步,他又扭过头看向一脸担忧的刘队长:“守卫同志,你放心,我现在是你们的同志了,已经学过保密条例,知道该如何应付他们。”
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开口闭口都是‘同志’,让刘队长有点不适应。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
三天后的华盛顿国际机场。
《牛尔街日报》新闻部首席记者缇娜从轿车上下来,径直往登机口走去。
实习记者克丽丝拎着两大箱子行礼,艰难的跟在她身后。
缇娜来到登机口,看克丽丝还拉在后面,不满的皱起眉头:“克丽丝小姐,如果你觉得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的话,请尽早提出申请,我也好向新闻部的主管提出更换助理。”
“啊?我能的,您放心,就是箱子有点沉....”克丽丝用尽力气,把沉重的箱子放在了安保传送带上,稍稍松了一口气。
身为见习记者,克丽丝为能够加入《牛尔街日报》而感到骄傲,很珍惜跟随首席记者出去采访的机会。
她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真正的记者,用自己的笔撰写新闻稿,让广大读者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
为此在毕业的时候,甚至拒绝了股票交易所的邀请,毅然决然的加入了这家北美洲最大的传媒集团。
....
飞机上,克丽丝把行礼箱摆放好,为空姐要来矿泉水,摆放在缇娜的面前:“缇娜姐,天气干燥,喝点水湿润一下喉咙。”
这小姑娘蛮懂事的嘛,缇娜并不是故意为难克丽丝,作为一个见习记者,帮助前辈拎一些重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当年她也是这么过来。
作为回馈,前辈自然要传授见习记者一些经验。
待飞机平稳起飞后,缇娜解开安全带,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看着克丽丝:“克丽丝,此次采访中,你觉得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态度?”克丽丝拉着安全带的手怔了一下,面带疑惑:“我们作为新闻记者,在报道新闻的过程中,必须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务必把事情的全貌和真相,呈现给读者,必须遵循记者的职业道德。我们需要态度吗?”
缇娜苦笑摇头:“没错,教科书上确实是这样说的,但是现在你已经毕业了,马上就要成为正式记者了,必须把教科书上的东西忘掉。”
她见缇娜依然一脸茫然,压低声音说道:“新闻的事实也许只有一个,但是观察的角度不同,写出来的新闻稿就截然不同。
就像一只河马,我们记者可以描写它张开大嘴时的恐怖,也可以向读者叙述它在河水中嬉戏时的憨厚。
这些都算不上违反职业道德。
现在,你明白我们记者的重要性了吧?”
缇娜的话击破了克丽丝对新闻记者的美好幻想,虽然她的说法看似有几分道理,细究起来却是在狡辩。
既然要想读者报道河马,为什么不全方位的描述河马,把河马的恐怖和憨厚都描述一遍呢?
缇娜见克丽丝闭着嘴盯着窗户外面的云朵,为了顺利的完成这次的采访任务,只能叮嘱道:“这次咱们前往港城采访调查组,是阿斯利集团发出的邀请,而阿斯利集团是我们《牛尔街日报》的大广告主,每年都会在报纸上投放大量广告。
在出发前,新闻部的主管皮特先生,已经定下了这次采访的态度。
那就是润华公司的实验室弄虚作假,被调查组揭穿了,然后在学术界和医药界里声名狼藉。”
克丽丝心中一跳,收回目光缓缓看向缇娜:“可是我们还没有进行采访,真的能够这样做吗?这不是欺骗读者吗?”
“怎么不能?”缇娜嘴角勾起一丝不屑:“那些愚蠢的读者懂得什么,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克丽丝,你要成为一名真正的记者,必须明白,在传媒这个行业里,真相并不重要,态度决定一切!”
/91/91304/l
第352章 港城大事件
“....真相并不重要,态度决定一切....”克丽丝喃喃自语着,把目光从缇娜那张讨厌的脸庞上挪开,重新投向窗外。
窗外,朵朵白云自由的飘荡。
她第一次觉得成为记者,是一件令人恶心的事情。
.....
港城,润华医药实验室。
花开皱着眉头敲开了李东来办公室的门,把一摞材料扔在桌子上。
“李医生,你说怎么这么多人,对调查组的新闻发布会感兴趣呢?你看,港督,政务司司长、财政司司长和律政司司长,二十多个区委议员。警务处长,总探长,四大探长.....就连四大家族也来凑热闹,还有很多外国人。
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调查组事情的?”
李东来把计算好的数据丢给巴菲特,站起身看着花开笑道:“当然是巴菲特同志的老乡在背后出的力。”
“老乡?李,你是说我哥哥?嗯,确实有可能,他是一个阴险卑鄙的家伙。”巴菲特从文件中抬起头随口应了一声,便急不可耐的重新埋首于文件之中。
经过两天的研究,他和李东来已经初步敲定了21号三体基因所在序列。
...
花开诧异的看向李东来,这才短短几天时间,他竟把巴菲特忽悠成这样了?再继续下去,一个美奸的诞生,指日可待。
李东来接触到花开的眼神,双手摊开,作出一个‘我也不知道’的手势。
他也没有想到,财团出身的巴菲特,竟然拥有一个三代雇农的心。
这货在李东来的办公室里,翻出了基本红色包皮的书,直呼找到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这思想觉悟,足以跟李东来媲美了。
不过这倒是好事,巴菲特尽快的融入,李东来也好尽早上马大计划。
要不然真有些担心巴菲特是来当密探的。
“既然背后有人捣鬼,那咱就把水搅浑,他们不是想看润华公司丢脸,想以此来攻击国内吗?咱们就借力打力。
花开,你现在马上联系港城的各大报社,有来往的商界名流,还有国外媒体机构。
嗯,如果人数不够的话,可以邀请港城的大学生,中学生,小学生。
总之,声势越大越好。
这一次,咱们要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
“啊,我知道这几句话的出处....”巴菲特抬起头。
李东来摆摆手:“专心研究你的数据,等回国后,我还要忙头孢的实验,没有功夫跟你探讨这些。”
巴菲特连忙低下头,拿着笔认真计算起来。
....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好,这一次,咱们就干一把大的!”花开重重的攥紧了拳头:“这些年,我们润华公司没少隐忍,换来的却是敌人的疯狂攻击。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的阴谋呈现在世人面前。”
他低着头简单计算了一下,道:“如果我们倾尽全力的话,至少可以邀请到三千多人,再加上阿斯利集团邀请的那以一千多人,宾客的总数将超过五千人。
在港城,能容纳下这么多人的会馆可不多!”
是啊,这年代港城,还没有艺穗会,文化中心,港城大会堂,港城体育馆,更别提后世火极一时的红磡了。
在这个年代,港城的普通人,也没有钱财和精力花费在文艺和娱乐上。
高档艺术更是独属于那些外国佬。
对了,这年代,港城的上流人中,好像比较流行赛马。
李东来看着花开,缓声问道:“如果把新闻发布会,安排在跑马地赛马场怎么样?”
由于外国佬比较喜欢赛马活动,港城的那些本土名流为了能够跟外国佬搭上话,便纷纷摇身一变,成为了赛马爱好者。
在他们的大力支持下,港城在湾仔及铜锣湾的之间建造了一座大型赛马场,可容纳超过五万五千位观众。
“....跑马地,确实足够大。”花开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
“是这样的,港城赛马会董事局的现任董事是兰先生的儿子,他跟我们花家一向不和,我恐怕他不会同意出租跑马地赛场。”
兰先生,这个名字好熟悉....李东来眼皮上挑,终于想起来了。
兰先生其实姓李。
他统领的李家,是殖民时代港城四大家族之一。
后来,他从沙爵士手中,买到了跑马地赛场,从此权势更盛了。
家族成员有三十多位,有银行创始人,有交易所董事会主席,民政司司长,医学院院长,大律师公会执行委员会主席,法院首席法官。
后世的那个李家,和兰先生的这个李家相比,简直就上不得台面。
难怪花开有些发憷,不过李东来倒不在意:“你放心,只要你亲自去跟李董事谈,他绝对会把跑马地赛场租给你,并且还不收租金。”
“为什么?”花开疑惑。
李东来站起身看向窗外的那颗参天大树,笑道:“因为这次就连港督都来了,李董事懂事的话,就该配合港督演好这场戏。”
花开半信半疑,李家在港城是超然的存在,要不然也不敢开办赛马的生意,那些输红了眼的外国佬,可不是好应付的。
只是,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带着一张价值2万块的支票,来到了跑马场。
“李董事,我们润华公司想借贵宝地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好说,好说,正好后天的赛马取消了,会场闲置着也是浪费。”
“那租金....”
“不需要!听说这次的发布会,有很多社会名流参加,我们跑马地愿意免费承办这次的新闻发布会。”
“.....那谢谢了哦!”
花开一脸懵逼的出了跑马地会场,摸了摸兜里的那张支票,心中感觉到不可思议。
李东来那小子,难道真能料事如神?
.....
双方默契的为新闻发布会造势,很快几乎全港城人大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铜锣湾,洪兴社。
大b刚带着小弟,从山田组手里抢回了一家赌档,拎着带血砍刀走进房间里。
靓姐忙站起身,拿起湿毛巾,帮他擦去脸上的血渍:“你说你,你现在可是洪兴的龙头,怎么还跟那些古惑仔似的,整天在大街上打打杀杀的?”
大b随后把砍刀扔到地上,伸出胳膊把靓姐抱了起来:“我也想像蒋天养那样,坐在会馆里,指挥手下的小弟去拼杀,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天不动手,手就痒痒。
再说了,李医生吩咐过,我必须得在短时间里肃清山田组的残余势力。
洪兴虽然号称港城的第一大社团,真正能打敢拼的没有几个!
”
靓姐无奈的瞪着大b,娇嗔道:“现在串爆不是已经归顺你了吗?你让串爆去啊!”
“....那小子精神比我还不正常,整天嚷嚷着要打上月球,我害怕他冲动之下,招惹了其他几个社团。李医生可是交代过,咱们洪兴社作为港城第一大社团,实在太招眼了,应该近交远攻。现在不能跟其他的那些社团发生冲突。”
听到是李医生的叮嘱,靓姐也只能作罢。她很清楚大b对李医生是言听计从的。
也是,大b一个被人沉海的扑街仔,因为遇到了李医生,摇生一变竟然变成了洪兴的龙头。
如果大b不感恩,靓姐还真不敢跟在他身边。
靓姐思虑明白后,便不再生气了,娇羞的叮嘱道:“以后你再出去砍人,要小心一点,我,我怀孕了。”
“怀孕了?真的?”大b吓了一跳,忙轻轻的把靓姐放下。
他跑到阳台上,大声喊道:“爹,娘,我大b要有儿子了!”
兴奋过后,大b大步奔向电话机:“不行,我得赶紧让李医生知道这个好消息,如果能请他当孩子的干爹,那就再好不过了。”
靓姐赶紧拦住了他:“你整天打打杀杀的,没有看新闻吗?后天就是李医生和花先生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日子,听说有五千多人参加,而对方还请了不少名流助威,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打扰李医生。”
“是吗?那我不打电话了。”大b放下电话机,皱着眉头思索一阵:“阿靓,后天咱们也去给李医生助威吧,要是那些外国佬敢耍花招,我就砍了他们。”
“....助威可以,不能带砍刀,李医生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他会应付不了那些外国佬!”
“好....”
......
港城的荃湾林林总总耸立着上百座工厂,高耸如云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遮蔽了蔚蓝的天空。
位于最角落的一座工厂,烟囱却格外的寂寞,大门口的墙壁上挂着的‘娄家玩具厂’的铭牌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惨淡的金光。
玩具工厂二楼的办公室里,娄晓娥跟娄半城相对而坐,两人的脸色皆有几分凄然。
“爹,要不咱们收手吧,咱们不办工厂了,把剩余的材料全部处理掉,就咱们家那些积蓄,足够咱们在港城过一辈子的了。”
“姑娘,爹不服气啊!解放前,我从你祖爷爷手里继承到的,只是两间当铺。可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我就凭借着这两间当铺,发了家,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资本家。”娄半城愤恨的拍着桌子说道:“可是,这次来到港城,我可是带了几百万啊!怎么会连一座玩具厂都建不起来。我不服气哇!”
说完,他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在咳嗽声中,变得涨红起来。
娄晓娥站起身,伸手帮他顺气,缓声说道:“爹,京城的人讲理,港城的人不讲理。那些探长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咱们斗不过人家的。”
娄半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他们不讲道理,那我也不讲道理。你爹也不是吃素的,这天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总不在家吗?
实话告诉你,爹找到了一个靠山。”
“靠山”娄晓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娄半城提起过,娄家要想在港城立足,必须得在差馆里找到强援。
“没错,我通过一个老关系,结识了油麻地警局的黄督查....”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没等娄晓娥拉开门,工厂里的管事便撞开门冲进来了。
“娄经理,娄董事,大事不好了,马炳带着人把我们工厂围住了。”
娄半城脸色大变:“马炳?这个月的月初,我们不是才给他交过规费吗?怎么又来了!”
管事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董事,马炳说,我们工厂违规排放了废气,对周边居民造成了污染,让我们再给交一笔赔偿金。”
娄半城似乎好像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污染?这里是港督规定的工业区,附近最近的村子,都在十里地外,怎么可能会污染?走,我去跟马炳说道说道!”
如果在以往,娄半城说不定已经出了这笔钱。
只是现在他已经靠上了黄督查,自然不用再惧怕马炳。
你一个小小的白手套,能够斗得过督查?
娄半城拿起电话,接通了黄督查。
“老黄啊,我,半城,你要的那两成红利,我答应了。只是现在工厂这边遇到了点麻烦,有人不按规矩收规费,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对面似乎传来了让娄半城满意的答复,娄半城挥了挥手:“走,咱们去会一会马炳!”
娄半城跟着管事出了办公室,娄晓娥也要跟上去,刚出门,她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
又回转过来,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李东来送给她的纸条。
纸条上是一个电话号码。
娄家自从开办工厂后,经常受到马炳的勒索,娄晓娥自然托人打听了马炳的底细。
马炳此人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人,经常是家破人亡。
以往马炳都是派手下前来讨要规费,这一次竟然亲自出马,恐怕是来者不善。
对于黄督查,娄晓娥天然的不信任,在她看来,港城的差佬都是一丘之貉。
在港城,唯一能帮助娄家的,就只有东来哥了。
娄晓娥本不愿意打这个电话,马炳势力庞大,她不愿意李东来卷入是非中。
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娄家倒下。
娄晓娥只能拿起电话,摇动电话,接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hello,你找who?”
听筒里传来一个外国佬的声音,娄晓娥低头看了看纸条,确定没有拨错号码后,低声说道:“hello,canispeaketulidonglai。”
“miss,麻烦你用中文讲一遍,我正在learn中文。”
.......这个外国佬似乎脑子有问题,娄晓娥抿了抿嘴:“你好,我找李东来。”
话筒对面传来一阵琐碎的声音:“李组长,你的电话,对方是一个美丽的miss。”
“别乱说话,小心下一次我不让你进我的办公室。”
李东来接过电话:“你好,我是李东来。”
“东来哥....”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娄晓娥悬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
.....
/91/91304/l
第353章 马炳
娄家玩具厂门口。
马炳见工厂的门迟迟没有打开,瞥见旁边停着一辆崭新的mpv。
“呵,娄半城这老小子还有一辆车啊,啧啧,可惜了,是一辆报废车!”
马炳指了指mpv,他身后手持铁棍的那些小弟,一拥而上,‘哐哐哐’一阵猛砸,把mpv砸得稀碎。
砸车的声音把一些路人吸引了过来,有些还是附近的工厂主,大家一看,古惑仔来找事了,立刻都停下来围观。
还有一些同情工厂主的路人,跑去报了警。
娄半城此时正好带着管家出来,看到了自己心爱的mpv几乎被砸成了废铁,他冲上去,推开一个拿着棍子的古惑仔:“你干什么?干什么要砸车?”
古惑仔好笑的看看娄半城,再抬眼看向马炳。
马炳捋了捋大背头,好整以暇地说:“娄先生,你现在去修车,钱可以我来出,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最后难受的还是你。”
“你.....”娄半城气得脸色铁青,“马炳,这个月的规费我已经交过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污染,压根就不存在。已经有人报了警,你还不赶紧离开的话,咱们就到差馆里找探长说道说道。”
旁边那些工厂主也看不过眼,顿时议论纷纷。
“就是,规费每个月都有数的,要是乱收规费的话,咱们还开不开工厂了?”
“污染?旁边就是大海,废水都排到大海里了,有什么污染的!”
“我看啊,这就是讹钱!”
...
马炳从兜里抽出一根烟,吊在嘴里,旁边的古惑仔立刻拢着手,帮他点上。
“呼.....”
呼出一团白雾,伴随着白雾而出的,还有一道暴戾的声音:“我就是讹钱,怎么着吧!”
娄半城硬着脖子说:“那等差佬来。”
没多一会,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差佬过来处理纠纷。
差佬问纠纷过程,娄半城指着被砸得稀烂的mpv:“警官,我是正经的生意人,一直按时交规费。这位主儿却不守规矩,一个月要两次规费,我出来的慢了一点,他就把我车砸了。”
差佬听了,走向马炳。
古惑仔伸手拉住差佬,在他的耳朵上小声嘀咕了两句。
差佬同情的看向娄半城:“这事情我没法管,对方的态度很强硬。”
娄半城沉声:“我的态度也能很强硬,等着吧。”
差佬诧异的看向娄半城,没想到这个满嘴京片子的内地佬,还认识比颜童更厉害的人物。
这下子值得期待了。
围观的工厂主此时也有人认出了马炳,见到娄半城也能强硬,顿时都来了精神。
十几分钟后,一辆破旧的第七代奔驰s级w140冒着黑烟飞奔而来,奔驰的速度明显过快,众人正准备退避的时候,奔驰猛地刹车,一个不太漂亮的飘逸后,停在了娄半城面前。
“哐”的一声,驾驶室的门打开,一个身穿督察制服的中年人,吊着雪茄吗,踉踉跄跄的从车内出来。
他大腹便便,每走一步,身上的制服都要抖三抖。
“他娘的,这边的道路实在是太差劲了!”老黄骂骂咧咧的走到娄半城面前,冲娄半城的脸上吐出一股白烟:“你能想明白,我很欣慰,做生意赚钱,不能想着吃独食,要不然,连稀饭都没得喝。”
“是...是...”娄半城俯首帖耳。
老黄满意的看一眼娄半城倨傲的问道:“是谁在找你的麻烦啊?”
娄半城指了指马炳。
“兄弟,你是哪个探长的手下,给个面子,我是督察处的黄启发。”老黄挺着大肚子,走到马炳面前。
马炳好笑的看着黄启发:“....吆喝,督察处的手,现在伸得的那么长啊,我们每天交上去的那些规费还没有把你喂饱。看样子我得跟我姐夫好好商量一下,从下个月起,就把你们督察处的那份钱,给免了!”
黄启发闻言神情大变,能够不把督察处放在眼里的探长,来头肯定不一般。
他睁开那双眯眯眼,拱着手小声问:“兄弟,你姐夫是?”
“颜童!”
“啊?!”黄启发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哎吆,我怎么迷路了,本来是去油麻地的,怎么跑到荃湾来了....”
说着,他以和体型不相符的敏捷蹿上了破奔驰车中,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后,奔驰车以八十码的速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留给娄半城的只有一团黄烟。
娄半城指着黄启发离开的方向:“怎,怎么走了?”
马炳嘚瑟的走到娄半城面前:“怎么,这就是你所谓强硬?压根不够看啊!”
众人见黄督查也被吓走了,心中不由的一沉,尽头来的这个白手套,根底怕是很深厚。
这位来自内地的工厂主,要有大麻烦了。
娄半城也明白这些,咬着牙根子问道:“马炳,你想怎么样?”
“我啊,当然是想要你的工厂....诶,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女儿?”马炳看到了娄晓娥,脸上顿时浮现衣服色眯眯的表情。
娄晓娥在京城时的颜值就比较能打,到了港城后,跟一些朋友学会了化妆,只是稍稍的涂抹一番,便可以惊呆路人。
娄晓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平日里应付白手套的事情,都是由娄半城出面。
娄半城见马炳盯上自家女儿,顿时大惊,伸手拦住马炳:“我女儿还小,不懂事,咱们还是讨论工厂的事情吧!”
“工厂有什么讨论的,只要你把女儿送给我,我保证放过你的工厂。”马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那小脸蛋,那波涛汹涌,还有那笔直的大长腿,要是把这姑娘送给颜童,颜童肯定会重重的奖赏他的。
没错,帮颜童物色姑娘,并且提供掩护,也是马炳的重要职责之一。
马炳一共有十个女朋友,其中有九个都是颜童的外室。
要不然,颜童有那么多小舅子,也不能把有油水的活计都交给马炳。
“小姑娘,别怕,以后跟着我,我保你荣华富贵!实话告诉你,在港城,能够入得我眼睛的女人不多,以你的相貌,足以给那些达官贵人当外室,千万不要辜负了这幅好皮囊。”
马炳说话间,便伸出手便要去拉娄晓娥的手。
娄晓娥虽看似温柔,其实也是泼辣的性子,
“啪”一声,全场人都呆住了。
娄晓娥够狠,马炳话音才落,她一个嘴巴就抽了过去。
马炳一直噙在嘴里的香烟,掉了。
娄晓娥是被马炳戳到了痛处,才会失去理智。
娄母本身是京城一个本本分分人家的姑娘,后来,傍上了娄半城,成为了娄半城的外室。
虽然,解放后,娄半城的夫人病逝,娄母得意扶正,但是她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
在娄晓娥小的时候,她那些朋友们,哥哥们,没少在背后议论她:“娄晓娥的妈妈当年是个姨太太。”
这时,聊天的另一方,就会跟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娄晓娥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跟勾男同学,肯定是跟她母亲学的。将来啊,跟她母亲一样,也是个姨太太。”
所以,娄晓娥最讨厌别人说她将来会当外室。
背后的闲话,有些她知道,有些她不知道,有些人议论她不屑反驳,有些人议论她很伤心。
可以确定的是,娄晓娥内心的火气已经积压很久了。
今天先是看到自家的汽车被人砸了,接着看到父亲被人欺负,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了,随后,又被马炳当众要收她当有钱人的外室,娄晓娥才会发作。
冲动是魔鬼。
放下手后,娄晓娥就后悔了。
马炳正找不到理由收拾娄家,这次她算是把把柄主动送上了门。
马炳捂着脸,怒不可遏的盯着娄晓娥:“小表子,脾气可真不小,今天我不好好调教你,以后就不用在港城混了。”
他身后那些古惑仔,上来就要教训娄晓娥。
娄半城连忙冲上去拦住:“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你给我一边去!”古惑仔嫌娄半城碍事,伸手把他推倒在地上。
眼见娄晓娥便要遭了毒手,在一旁看热闹的工厂主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他们心中直叹,一个多好的姑娘,要遭人毒手了,老天真的不长眼。
娄晓娥一边躲避古惑仔的咸猪手,一边暗想,东来哥已经答应过来帮忙,怎么还不来。
说曹操到,曹操到。
远处响起一阵轰鸣声,古惑仔们停下了手抬头看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海狮hiace面包车向这边冲了过来。
围观的众人,认出车型后,神情顿时低落下去。
而古惑仔们和马炳则不约而同的撇撇嘴,露出一丝不屑。
海狮hiace面包车是港城社团分子常用的车,来这么一辆车,马炳压根不畏惧。
就算是洪兴的龙头来了,在颜童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
看到海狮来了,娄晓娥知道是李东来的人来了,她一下有了主心骨。
李东来刚才在电话中表示,他正在主持一个会议,没有办法亲自前来,只能委派一个朋友前来。
虽然不清楚他的朋友是否能扛得住马炳,娄晓娥对李东来的话却很笃信。
当年就是李东来把她从许大茂手里救了出来,还顺带着让他们娄家逃过了一劫。
对于娄晓娥来说,李东来便是草原上的雄狮,一旦出现入侵者,雄狮就会站出来捍卫领地、保护幼崽。
海狮hiace面包车停在众人面前。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从车上只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可不符合海狮hiace面包车的气质,全港城的人都知道,永远不要猜测一辆海狮hiace面包车里,能够下来多少人。
这是什么情况?
大b带着靓姐走到娄晓娥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虽然衣衫褶皱,却没有被撕破,猛然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大b本来已经组织好人马,去砍山田组,突然接到了李东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李东来只说了一句话:“在荃湾的娄家玩具厂,我有一位老朋友遇到了麻烦。”
大b立刻把带队砍杀的任务交给了串爆,带着靓姐一路狂奔而来。
在路上,他一路提心吊胆的,生怕来晚了。
这是李东来交付给他的第一个私人任务,万一失误了,那他以后真的没有脸面见李东来。
“娄小姐,我叫大b,是李医生派我来的。”
“啊,大b哥,你好。”娄晓娥感受到大b身上有一股血腥气息,忍不住后缩了一下。
靓姐看出了她的不舒服,推了一把大b:“快去办事,我来照顾娄小姐。”
“娄小姐,我是靓姐,哎吆,你用的口红是什么色号?好漂亮啊!”
....
马炳打量大b两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样子,你就是娄家的靠山?”
大b道:“娄小姐是我恩人的老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谈。”
马炳冷笑:“呵,好大的口气啊,看你的样子,也是混社团的,你当你是洪兴的龙头啊。”
大b:“......”
其实也不怪马炳没有认出大b来,主要是洪兴从高层被连锅端了,到大b上位,仅仅只花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
再加上大b成为龙头后,整天沉迷于砍杀山田组的行动中,很少在江湖上露面。
而马炳就是个白手套,对于江湖上的人事变动也不太关心。
他不关心,他身边的古惑仔们却是消息灵通的。
这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了大b。
没办法,从一个扑街仔一跃成为洪兴的龙头,大b已经成为不少古惑仔的偶像。
可以说,大b的成功激励了无数的古惑仔,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奋斗在街头。
现在看到了偶像,一向不擅长掩饰情感的古惑仔忍不住出声来:“大佬b,你真是洪兴的龙头,大佬b?我没看错吧!”
大佬b....如果说,大b成为洪兴龙头后,最不满意的事情,就是大佬b这个绰号,听起来太像大老b了....
围观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大b,霍,这货还真是洪兴龙头啊。
一通电话,就能调动洪兴的龙头,娄小姐的那位朋友的实力该有多强硬。
他们不由自主的望向马炳。
此时的马炳有些小尴尬,刚才他还在叫嚣即使洪兴龙头来着,洪兴的龙头真的来了。
不过,他身后有颜童当靠山,并不畏惧洪兴龙头。
/91/91304/l
第354章 颜童来了
两人又闲谈一阵出了书房,娄晓娥见娄半城愁容满面的样子,知道李东来没有答应帮助娄家。
她心中稍稍有些失落。
不过,她也明白,娄家这次的麻烦太大了,颜童可是‘四大探长’,在港城风头无二的人物。
就算李东来背后有润华公司撑腰,颜童可能也会把他放在眼里。
这次娄家真真是刺心妄想了。
再说了,人家在京城就帮过娄家那么多,再去麻烦人家,确实也不合适。
娄晓娥这样想着,重新欢喜起来,帮李东来和刘大队沏上茶水。
“娄晓娥同志,能看到你在港城生活得很好,我也放心了。对了,你秋楠嫂子生了,是两个儿子。”
“双胞胎啊!太羡慕你们了。”娄晓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
在娄晓娥心中,李东来跟丁秋楠的感情羡煞旁人,就像是神仙眷侣一般。
她来到港城之后,也想开始一段感情,可惜遇到那些公子哥看上去风度翩翩,其实跟许大茂差不多,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全都是奔着娄家的财产来的。
“你等会。”娄晓娥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到屋里,片刻之后又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她把盒子递给李东来,道:“这里面是两副银镯子,不值什么钱,不过寓意很好,送给两个孩子。”
说完,她没有看向李东来,而是瞅了瞅刘大队。
刘大队心中一阵无奈,他只是个保镖啊!再说了,上面又没有规定李东来此次来港城,不能收取礼品。
只是此时,他及时想表态,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只是个保镖.....
李东来见刘大队脸皮子直抽抽,自然明白这货的尴尬境地,忙笑着接过了盒子。
“那我就替卫东和卫国谢谢你了。”
“卫东?卫国?这是孩子们的名字吗?真好听。”
“是吗?随便起的。是这样,实验室里还有事情,我就不多留了。”
“那...行...我本来还准备带你在港城转转的,可是又一想,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转的。远远不如京城。”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李东来考虑到还会回到实验室里给研究员们布置任务,也就没有再多坐。
娄晓娥开车把李东来和刘大队送到了润华公司的实验室门口。
下了车,刘大队见娄晓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大步向门口走去。
他生怕娄晓娥下一秒就揭穿了他的身份,那么等回到京城,他就得多写两页报告了。
李东来扭头看向道路上的车水马龙,没有等娄晓娥开口,便缓声说道:“娄家在京城里可能是条龙,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港城本身就是不法之地,你们娄家想在港城重新站起来,恐怕很不容易。
虽然开办工厂耗费了很多钱财,但你们剩下的钱,应该足有维持你们娄家今后的生活。
”
李东来很清楚这种遭遇过苦难的人的心思。
们来到新的地方,在开始新的事业之前,最先做的事情,就是藏下一大笔钱,以免发生意外。
娄晓娥被李东来说中了心思,咬了咬嘴唇道:“东来哥,我也不瞒你,我们娄家确实藏起了一大笔钱,只是,等几十年后,这笔钱花完了,我们娄家该怎么办?”
“几十年后?那时候港城将会回归,到时候秩序将重新稳固下来,你们娄家想再做生意,就比现在容易得多。”李东来很清楚娄家藏起的那笔财产肯定不是港币,应该小金鱼之类的硬通货,就算过几十年,也不会贬值。
“回归?港城真的能回归吗?”娄晓娥神情茫然。
“放心吧,肯定能的。”李东来自信。
娄晓娥思忖片刻,开始权衡利弊,她也很清楚娄半城在港城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压根斗不过那些饿狼。
最终咬了咬嘴唇道:“我听你的,东来哥,我回去后,这就让父亲把玩具工厂卖了。”
说完,她依依不舍的看了李东来一眼,便准备上车。
此次离别,也不知何日才能相间。
李东来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和一张纸。
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娄晓娥。
“这里是润华公司的一个电话号码,机主的名字叫做花开,如果你想联系我,可以打这个电话。”
娄晓娥对于李东来来说,就跟一个小妹妹似的,留她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李东来确实不放心。
花开身份比较特殊,可以说拥有某种程度上的豁免权,由他来当这个中间联络人,最合适不过了。
“嗯嗯!”娄晓娥接过纸条,珍重的放在手包里,脸色骤然由阴转晴。
她觉得在这陌生的城市里,第一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
这种感觉,真好。
.....
回到润华实验室,李东来便把从娄半城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刘队长。
“你放心,我立刻给京城那边的同志打电话,请他们派人去东北调查黄富贵的踪迹。”
刘队长很重视这个消息,立刻离开了办公室,去跟内地联系。
他刚离开,张青翠便走了进来。
她笑意盈盈的说道:“李组长,咱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是不是可以出去转转,我听说港城的商场里有很多先进的电器。我家隔壁的张主任,前年到港城出差,就带回了一台洗衣机,张大婶大冬天再也不用洗衣服了,你不给嫂子带一台?”
洗衣机?这倒是个好东西,卫东和卫国那两个臭小子,每天换下来的衣服和尿布都能堆成山了,全靠丈母娘手洗。
如果能带一台回去,自然可以减轻丈母娘的负担。
李东来自诩为五好女婿,自然舍不得花这点小钱,只是现在还不到逛街的时间。
“调查组就快来了,咱们此时不能分心,等回京城之前,我肯定会带着你去大采购一番。”
“嗯呐!”张青翠也明白这些,重重的点了点头。
.....
港城,太平山山顶,坐落着数座苏格兰贵族风格的‘碉堡’。
据传在‘碉堡’的地下,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汇风银行,可以让碉堡的主人们在战争来临的时候紧急提款逃跑。
住在这些‘碉堡’里的,都是港城的高层。
港城曾有在股市上大赚了一笔的富豪,曾经一掷千金,妄想购买一座‘碉堡’,结果却被报纸媒体冷嘲热讽了一番,只能跑到浅水湾跟那些富豪家族做邻居。
夜幕缓缓降临,‘碉堡’陆续亮起灯光。
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座碉堡中,周晴儿正对父亲周爵士诉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周爵士闻言脸色铁青,端起高脚杯摔在了地上。
鲜红的葡萄酒染红了波斯手工地毯,点点玻璃碎片四散开来。
“无法无天,港城的治安坏到了这种地步嘛!也不知道颜童是干什么吃的!对了,那几个小混混是大b的手下?”
“对,他们就是那样说的。不过也不知道这个大b到底是谁?那些社团里叫大b的人太多了。”
周爵士冷声道:“管他是哪个大b,把他们全抓起来不就好了?你遇袭的地点是油麻地,那就该颜童负责!”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机,接通了颜童的电话:“颜探长,现在有空吗?到我家里来一趟。”
对面的颜童似乎正在跟手下喝酒,听到周爵士的声音,整个人还有点发蒙,迟疑了许久,他才明白过来。
大喜过望道:“有空,有空,您老招呼我,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得去。”
半个小时候,颜童带着小舅子陈炳来到了太平山山顶。
下了车,他看着周围恢弘的建筑物,对那个陈炳感慨道:“看到了吗?这里才是港城大佬住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陈炳很有眼色,立马恭维道:“姐夫,您现在已经是探长了,况且跟鬼佬的关系那么好,等两年升了总探长,不就能搬来这里了吗?”
颜童满意的看他一眼:“这话我爱听,以后多说点。对了,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颜童有七八个老婆,小舅子足有二十多个,他之所以最喜欢陈炳,是因为陈炳是他的白手套,什么烂活和脏活都是陈炳干的,这些年来陈炳没少给他捞钱。
可以说,颜童能够官运亨通,跟陈炳送来的钱,有很大关系。
“带来了,一共是十根小黄鱼,足够在深水埗那边换一套豪宅了。”陈炳从车坐下取出一个木盒子。
颜童接过盒子,在手里拎了拎,感觉分量十足,“这么纯正的小金鱼是从哪里搞来的?”
一般情况下,颜童只管收钱,不管钱财的来历,听到他的问话,陈炳明白此时正是摆功劳的好时机。
“前年从内地来了一个大商人,名叫娄半城,据说进港的时候,带了一卡车的金银珠宝。我早就盯上他了,正愁没机会啃下这块肥肉。
娄半城竟然主动办起了工厂,还是在姐夫的地盘上。
你说,我能饶得过他吗?
这些小黄鱼只是一小部分,等我把他逼上绝路,他肯定把所有家当都双手奉上。
”
听到是个内地商人,颜童也就没再多问了。
这种人,在港城就是只肥猪,即使陈炳不咬上一口,也会被其他人连肉带骨头吞进肚子里。
让陈炳留在车里,颜童带着盒子进入了‘碉堡’内。
此时周家已经用过晚宴,周晴儿上楼休息去了,周爵士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听管家汇报今天周家的情况。
周爵士作为首位被允许定居在山顶区的华人,身份显赫,家族的产业更是遍布港城和英伦三岛。
颜童进到大厅里,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弯着腰轻声说道:“爵士,我来了。”
周爵士没有理会他,直到一整张报纸看完,才挥了挥手让管家离开。
此时颜童心中已经觉得不妙,只是他想不起在哪里得罪了周爵士。
不,不但是他,就算是鬼佬也不敢轻易得罪周爵士。
爵士的称号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这种情况下,颜童作出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他快速从怀中取出盒子,双手奉上。
“爵士深夜还不休息,肯定又累又饿,属下在路过兰桂坊的时候,买了一盒点心,正适合当做夜宵。”
“点心?”周爵士接过盒子,打开瞅了一眼,见到里面躺着十个小黄鱼,脸色顿时好上许多。
“这点心,还真是不错。不过晚上吃得多了容易不消化,下次不要再送了。”
真是既要做表子又要立牌坊,颜童腹诽着两句,缓声道:“是,是....不知道爵士招属下来,所谓何事?”
周爵士当即把周晴儿遇袭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冷眼看着颜童:“光天化日之下,社团分子就敢作出如此恶劣的事情,你们油麻地的治安真是好的很啊!”
颜童吓得冷汗直流:“你放心,我绝对给贵女一个交代,大b是吧?我保证在明天日落之前,就让大b从这个世界消失。”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要不然的话....”周爵士冷笑两声,不再言语。
虽然周爵士没有言明,颜童也明白,如果完不成任务,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免职。
周爵士看着慈眉善目的,其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况且,颜童知道,周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周爵士一直把她当成掌上明珠。
这个掌上明珠,差点被人摔坏了,他不把火气发泄出来,岂能罢休!
该死的大b,真当社团分子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出了‘碉堡’,一直等在外面的陈炳迎了上来。
“姐夫,怎么样?周爵士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哼,这一次我不被免职就算是烧了高香!”颜童看着陈炳,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
他身为探长,确实可以直接把大b抓起来。
但是,想让大b消失的话,由陈炳动手,最为合适。
颜童招了招手,让陈炳的耳朵附过来,他低声嘀咕了两句。
陈炳闻言神情震惊道:“大b的属下竟然干出了这等事!你放心,我马上就安排人手处理掉他。绝对不会让姐夫受到牵连。”
大b此时已经是社团的老人了,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但是在陈炳眼中,却跟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
/91/91304/l
第355章 新闻发布会
娄晓娥清楚颜童之所以会摆出这样的姿态,全部都是看在李东来的面子上。
她只想着解决娄家的困境,也不愿意仗着李东来的威势,欺负别人。
“颜探长严重了,您放心,我再见到东来哥的话,肯定会帮你澄清误会。”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多留了,改日,我请老哥吃饭。”
颜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挥了挥手:“把这个不争气的家伙送到医院去。”
戏已经演完了,马炳还有用处,自然不能让他死了。
毕竟找这么一个使得顺手的白手套,并不太容易。
再说了,马炳这些年没少帮他遮掩姨太太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
回到娄家。
娄半城重重的坐在沙发上,遮掩在他心头多年的乌云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
“啧啧,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没有露面,就让四大探长之一的颜童如此听话,李东来这小子真是不简单。”
娄母已经知道了下午的事情,帮娄半城倒上茶水,在旁边小声嘟囔道:“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我就想着让晓娥嫁给李东来,你非要说许大茂老实,现在后悔了吧。”
娄半城想起娄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此时他的肠子也悔青了,只能硬着脖子小声说:“李东来当年只是一个赤脚医生,连正式的编制的没有,谁能想到他今天能发达?我又没有长前后眼。”
娄半城长叹一口气:“是啊,谁也没有长前后眼,都怪咱们闺女没有福气。”
门口,为了庆祝娄家躲过一劫,娄晓娥特意买了许多菜肴,拎着菜篮子,她正要推开门,听到了屋内的谈话。
娄晓娥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曾经想过如果能够跟李东来在一块,肯定会很幸福。
可是当时李东来已经跟丁秋楠谈了朋友,而她又是丁秋楠的好姐妹,所以她迟疑了。
而现在,李东来已经跟丁秋楠结婚了,两人还有了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她更是连想法都不敢有了。
有些人,错过了,就错过了一辈子。
娄晓娥觉得手中的菜篮更加沉重了。
......
港城跑马地大会场
一大早,颜童便带着十几位探长和一百多位军装警察分列会场的大门口。
今天是颜童的好日子,他特意穿上了一套由意大利裁缝缝制的西装,穿上了小羊皮的皮鞋,就连头型也是经过理发师的特意设计。甚至,为了今天,他昨天晚上特意没有选牌子,就是为了养足精神。
不过,等看到来宾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张爵士,哎呀呀,您竟然亲自来了!”
“没办法啊,今天是润华同阿斯利集团决斗的日子,咱们这些太平绅士,也得来看看热闹。”
颜童瞥见周围没有其他来宾,凑过去小声问道:“那您支持谁啊?”
“当然是谁赢,我支持谁喽,再说了,我支持谁,重要吗?我可是听说了,港督这一次之所以会亲自前来,就是阿斯利集团在背后游说的。连港督都能请动,你说,润华公司还有那个小医生有胜利的希望吗?”张爵士拎着太平拐杖,一脸怪笑的看着颜童,他指了指远处的港督府,道:“在港城,要想活得好,走得高,就要记住一条真理,那就是在这片地方,外国佬最大。只要记住了这一点,你就不会站错队。”
....果然,别人都说张爵士,是一个喜欢教导别人的人。
“是,是,多谢爵士的提点,我颜童别的不行,站队最在行。您请。”颜童冲旁边的探长喊了一声:“刘探长,你亲自把张爵士送到贵宾席上去。”
“好勒,这边请。”刘探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他没想到昨天才送给了颜童二姨太了一根项链,今天就得了这个好活计。
果然是有钱能是鬼推磨。
而,不,只要钱多,哪怕是磨推鬼也是可以的。
颜童身为看门的,除了要验证贵宾持有的请柬外,还要检查一般客人的门票。
考虑到大部分港城居民并没有钱买门票,花开别出心裁的规定,只要手持印有此次新闻发布会报纸的人,都可以进入会场。
面对这些普通人,颜童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他看到一位议员在市民的拥挤中显得有些痛苦,立刻挥舞着棍子冲了上去。
“挤什么挤,这位可是皇甫议员,你们没有长眼睛吗?你们都给我让开!”
这年代的地城港城人民,平日里对于差佬们的胡作非为,可以说是敢怒不敢言,就像是乖巧的小绵羊似的。
但是,当众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孱弱的绵羊也会变成一群野狼。
“议员有请柬,我们也有门票,凭什么他能走在我们前面。”
“就是,我们是润华公司邀请来的客人,难道就比他们那些阿斯利公司邀请来的人,要矮一头吗?”
“既然差佬不讲理,那咱们也不讲理,大家伙,上啊!”
人群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煽风点火,局势瞬间混乱起来。
考虑到今天有港督等贵宾前来,差佬们都没有佩戴手枪,只能拿着警棍驱赶市民。
区区警棍又要不了性命,市民们手拉手,勇敢的冲向差佬。
颜童见此情形,吓得冷汗直流,大声嚷嚷道:“快,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可是差佬只有几十人,而市民足有上千人。
双拳难敌四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差佬们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尤其是人群中有几位大娘,那更是充分发挥了战斗力,招招直逼对方的要害处。
会场门口响起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
颜童的见势不妙,连忙转身躲进大门内,提醒道:“吹哨子!”
“哔哔...哔哔...”
清脆的哨子声瞬间穿透人群的喧嚣,把守在会场里面的军装警察冲了出来。
面对乌黑的枪口,市民们皆面带畏惧。
颜童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和领带,捋了捋头发,神气的走到市民们面前。
“闹啊,继续闹事啊!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继续了?”
他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呵,颜探长,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把我的客人都拒之门外了!”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中山装,浓眉大眼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的几位也同样身穿中山装。
在港城穿中山装,这人有毛病吧!
颜童皱了皱眉头,高声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警察办案,轮到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有,你们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来示威的吗?港督现在就在里面,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们抓进警察局去。”
来人正是李东来和花开,花开看着身上的中山装,心中也觉得有点胆怯。
这里可是港城,一切的人,一切的事情,都得仰仗外国佬的鼻息。
外国佬跺跺脚,港城的地面都要震三震。
李东来在这种大场合穿中山装,跟当外国佬的面,打他们的脸没什么差别。
不,应该是打了脸,还把外国佬踹倒在地,用臭烘烘的鞋底子,在外国佬的头上狠狠的拧几下。
颜童打量着李东来,已经暗暗决定了,等下不管这小子说什么,都得找个理由直接把他抓走。
他暗中给身旁的几位军装警察使了使眼色。
军装警察从身后把步枪取出来,抱在胸前。
眼看局势一触即发,李东来突然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外国佬:“调查员先生,我要投诉。投诉你们在调查的过程中,不公正的对待我们。“
“啊?!”皮特也有点懵逼了。
他身为调查组的副组长,确实准备不公正的对待李东来和润华公司。
但不是现在,他们的目是抢走药物的专利权,而不是替港城的差佬,港督,甚至是港城背后的宗主国撑面子。
所谓的日不落帝国在已经成为世界霸主之一的枪炮国面前,压根就不够看,调查员也绝对不会为了照顾他们的面子而冒着调查失败的风险。
如果李东来和润华公司的人,现在觉察到了他们的计划,直接扭头走了,那么即使调查组可以以润华公司窃取了阿斯利研究所的资料为由,剥夺润华公司的药物专利权。
但是,这样做的效果,肯定不如当着全世界记者的面,让润华公司丢脸的效果好。
你看,阿斯利集团就是这么的可爱。
他们明明能抢,非得找个让你‘心服口服’的理由。
皮特思虑至此,回想起接受过的训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穿过人群走到颜童面前。
“尊敬的先生,我是港城的探长颜童,港城欢迎您的到....嗝....”
“啪!”
颜童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有些懵逼的看着皮特,哥,咱们可是一伙的啊!
这叫自己人内讧?
不过,他没有敢于表露出任何不满,连忙躬下身子,低下头作出俯首帖耳状。
外国佬打他,那就是他的错,是他的荣幸。
皮特见颜童如此顺从,心中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cia的教官果然没有说错,港城的这些官员和探长就是外国佬的一条狗。
你越是狠狠的对待他们,把他们踩在脚下,他们越顺从。
皮特瞪着颜童道:“这些市民是润华公司邀请的宾客,是经过我们调查组同意的,你阻拦他们进入,是不是想破坏新闻发布会?”
“....哈,没有,绝对没有!”颜童的眼瞪大得跟铜铃似的,连连否认。
这个罪名落在身上,恐怕探长的职务都保不住了。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为什么还不把宾客们请进去,耽误了时间,你吃罪得起吗?”皮特神情鄙视。
“是是是....”颜童就跟哈巴狗似的,弯着腰,跑到出口处,冲着守门的军装警察瞪眼:“快让开,耽误了时间,我罚你们去当水警!”
而后,又跑到市民们面前,笑容可掬道:“各位父老相亲,刚才是我颜童搞错了,现在大家伙赶紧进去吧。”
他前后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让市民们开了眼界。
“啧啧,不会是八面玲珑的颜探长,挨了一记耳光,竟然不敢发火。”
“发火?你信不信,现在外国佬要收颜探长当孙子,颜探长立马就会同意。”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
新闻发布会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开始,来自全球十几个国家的媒体记者已经打开了摄影机和照相机。
他们其中有很多人已经接到了命令,只要调查组公布出润华医药实验室的罪证,他们就会立刻把具备历史意义的一刻记录下来。
一阵闪光的雪白灯光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了调查组的组长巴菲特身上。
只是,他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嘴里一直小声嘟囔着:“anger双脱氧链终止法....根据核苷酸在某一固定的点开始....”
旁边的副组长皮特一脸的黑线,这几天巴菲特似乎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研究人体基因,每天只要睁开眼睛,便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这种爱岗敬业的态度十分值得钦佩,只是现在是在开记者招待会。
皮特感觉到自己就跟保姆似的,不过为了阿斯利集团那十万美金的支票,他还是觉得做一个称职的保姆。
用手肘怼了怼巴菲特:“喂,巴菲特,该你发言了。”
并且递给了他一张发言稿。
巴菲特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发言稿看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拿着话筒大声说道:“诸位,经过我们调查组公开,公正,公平的调查,润华药物研究室在研究@药物的时候,并没有违规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是独立自主研制出@药物的,跟阿斯利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落了,跑马地会场内一片寂静。
皮特:“.......”
调查员们:“......”
港督:“.......”
张爵士:“.......”
《牛尔街日报》首席记者缇娜:“.......”
实习记者克丽丝:“.......”
周爵士:“.......”
周晴儿:“^_^”
跑马场会场的一切人都同时凝固了起来,变成了一件件神态各异的雕像。
许久,意识到出了大问题的皮特连忙站起身,拿起话筒:“啊哈哈哈,巴菲特组长昨天喝多了,刚才在说胡话呢,事实上根据我们调查组的调查,润华药物实验在研究@药物的过程中,剽窃了阿斯利医药研究所的研究成果。”
“对,对,就是这样的。”旁边的几位调查员也擦了一把汗水,站起身来为皮特作证。
开玩笑,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回国后,等待将是阿斯利集团的问责。
阿斯利集团可不是一个慈善机构!
/91/91304/l
第356章 花老爷子
台下港督,爵士,甚至是媒体记者的神情顿时缓和了过来。
甚至有几位已经跑到李东来面前,采访道:“李医生,你作为研究员,剽窃同行的成果,不觉得羞耻吗”
“就是,现在国内的情况十分困苦,你们做研究工作的,肯定会遇到不少困难,但是你们也不能投机取巧啊!“
“惊爆丑闻!”
李东来面对记者,摊了摊手:“这个问题,还是让调查组的组长来回答吧!”
他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嘴里开始念叨‘dna’的巴菲特,递出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
你如果再走神,这次就别想跟着我一块回国了!
....收到!
巴菲特同志“砰”的一下,重重锤在桌子上:“皮特,到底你是调查组组长,还是我是调查组组长?啊?按照调查组的规矩,只能由调查组组长对外发布消息。”
说着,他不顾脸色铁青,快哭出来的皮特,扭过头面对记者的摄像头大声说道:“各位先生和女士,我再重复一遍,润华药物研究所没有剽窃阿斯利医药研究所的成果。我原本就是阿斯利医药研究所的研究员,负责@药物的研发,很清楚这一点。”
巴菲特讲完,还斜扭着头觑着那些记者。
我是调查组长,拥有最终解释权!
缇娜作为《牛尔街日报》的首席记者,一生进行过无数次采访活动,甚至还曾进入过whitehouse采访过杜先生。
面对那个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胖子,缇娜没有一丝胆怯。
但是,现在,她害怕了。
面对一个错乱的剧本,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采访下去。
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然后发表在报刊上?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于是,缇娜作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扭过头看向克丽丝:“我刚想起来,咱们来港城似乎并没有采访任务,听说兰桂坊的小吃很好吃,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
克丽丝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主任,你忘记了,咱们是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现在发布会上出现了这么劲爆的新闻,咱们怎能轻易离开呢?”
克丽丝的突然反叛是缇娜没有想到的。
她咬着牙说道:“你就不害怕我回去后,就把你赶出报社吗?你应该清楚,我有这种能力!”
克丽丝微笑着面对她:“作为一个记者,如果不能如实的记录事实,那么这个记者,我不当也罢。你放心,如果新闻稿在《牛尔街日报》上无法刊登,我想会有很多家小报社对这件事感兴趣的。”
“白眼狼!白眼狼!我现在就打电话回报社,让彼得开除了你!”
缇娜狠狠的瞪了克丽丝一眼,转身挤出了人群。
人群中,有很多记者作出了和缇娜同样的选择,毕竟他们要制作有态度的新闻。
而一些记者则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他们敏锐的觉察到,这件事看上去是润华公司同阿斯利集团之间的斗争,其实背后却是两个庞大势力在较劲。
而且,那个实力稍微薄弱一点的,一向处于弱势的势力,此时竟然获得了先机。
在明面上的反映则是,医药巨头阿斯利集团想把润华制药实验室一口吞下,谁承想却被硌掉了牙。
十几根话筒递到了李东来面前:“李医生,你对调查组的内讧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东来站直身体:“我要说的有很多,但是归根到底,只有一点,那就是事实永远都是事实,某些人想通过一些小手段来歪曲事实,那是痴心妄想。”
此言一出,记者们顿时一阵哗然。
以往这种争斗只会摆在台下,大家默契的在暗地里争斗,从来不会摊开了说。
更何况,今天会场内的记者来自十几个国家,李东来刚才的话等于是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克丽丝担心的问道:“你不怕阿里斯集团幕后的黑手,会再次对你和润华公司,展开报复行动吗?”
“即使我们这次让了步,你觉得阿斯利集团就会放过我们吗?”李东来嘿嘿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要跟他们斗一斗,事实上,我们已经在港城委托了律师,就阿斯利集团诬陷润华制药实验室的案子,准备对阿斯利集团发动国际诉讼。”
国际诉讼....记者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顿时热情高涨。
“李医生,据说阿斯利集团在北美洲拥有深厚的关系,你觉真的能够告赢他们吗?”
李东来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而在一旁一直怀疑人生的调查组副组长皮特醒悟过来。
毒,这招太毒了!
事实已经如此明显,如果润华公司依然输了官司,那北美洲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公正形象说不定会崩塌。
他决定回到北美洲后,立刻辞去所有职务,到一个小学校,求一个教师的职务。
新闻发布会结束,港城的市民还围在跑马场会场外,迟迟不愿意离开。
这是这么多年来,港城人第一次战胜外国佬!
虽然他们不清楚巴菲特为什么突然变节,但是并不影响他们发挥想象力,把功劳按在李东来身上。
等李东来出来的时候,会场外响起一阵欢呼。
“李医生!李医生!李医生!”
李东来在巴菲特和花开的陪同下,边朝市民们挥手,边向外走去。
“大家伙辛苦了!”
....
好容易穿过人群,来到停车场内,正准备上车。
两个年轻的女孩飞速的朝这边跑来。
刘队长为了安全,立刻冲上去把她们拦了下来。
李东来抬头看去,看清楚对方的容貌时,顿时愣了一下。
因为那两个女孩,分别是克丽丝和周晴儿。
“让她们过来吧。”李东来招了招手。
克丽丝身高腿长,几个大步便走到了李东来身前。
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压抑住内心激动的情绪,缓声道:“李医生,我能给你做一个专访吗?”
“专访?”李东来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记者小姐,我很钦佩你的勇气,但是,我想在你们国家,任何一家新闻报纸,都不敢刊登这篇专访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克丽丝抿了抿嘴,挺起胸脯:“你放心李医生,在我们国家还有许多小报社是不受那些大财团控制的。”
呵,还有这等好事?
如果能登上北美洲的报纸,也等于给润华公司做了宣传。
李东来点点头:“那行,时间就约在明天吧。”
“不见不散!”克丽丝背着挎包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随后便是周晴儿了。
她冲到李东来面前,神情有些诧异:“你,你不就是那天救了我的那个人吗?刚才在会场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天呐,竟然真的是你。你原来是润华公司的研究员啊,那天为什么不把名字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周爵士的女儿吗?”
“呃.....我嗓子有点疼,不想说话,再见!”
李东来坐进车内,轿车飞速启动,很快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徒留下周晴儿在矗在那里怀疑人生。
周爵士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嗔怪道:“阿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一顿好找的?”
“没,没什么....”周晴儿目光盯着远方,心中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李东来见到她就急着离开?
她周晴儿不漂亮吗?
....
轿车内,花开也深深的感到疑惑,他是一个肚子里憋不住话的人,忍了许久,终于在抵达实验室的时候,轻轻推了推李东来。
“诶,诶,那可是周晴儿,周爵士的女儿,周爵士跟王爵士那种水货爵士可不一样,人家是女王亲封的爵士,在不列颠那边势力也很大。在港城,就连港督都得让他三分。
如果你跟周晴儿拉上了关系,以后在港城可以说能够横着走,就连颜童那种大探长见了你,也得点头哈腰的。”
李东来缓缓睁开眼:“既然你把周晴儿说得那么好,要不,我给你家老爷子提议,让他替你去周家提亲。”
花开听到把事情扯到了他身上,连忙摇头道:“......那倒是算了,周晴儿看上去就是那种被宠坏了的刁蛮大小姐,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你也知道她是刁蛮大小姐啊!我马上就要返回内地了,招惹她做什么?”
李东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花开。
花开这才想起来李东来身份敏感,尴尬的笑了笑:“我的错,明天我陪你去逛街。”
李东来准备在回到内地之前,从港城购置一些电子产品,这件事花开是知道的。
“逛街倒是不用了,我有张青翠和刘队长陪着,你想办法帮把我采购的东西送回国内就行。”
“这个简单啊,老本行了,你要送多少东西回去。”
“也不多,也就一车厢。”
“霍,一卡车车厢啊,你买了什么?”
“不是,是火车车厢。除了送给家人朋友的小礼物外,还有一些设备。”
“设备?”花开愣住了,他揉揉耳朵,道:“你在港城人生地不熟的,从哪里搞来的设备啊!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就算是我们润华在‘采购’设备的时候,也经常会踩雷。”
“呃....不用出去采购,就是实验室里的那些设备。”李东来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花开牟然瞪大了眼睛:“那,那都是我们润华.....”
他说着话,接触到李东来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小了。
没有李东来,润华这次必然会落入阿斯利集团的圈套中。
药品的专利权倒是其次,说不定还会连累背后的靠山。
港城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出面为阿斯利集团撑腰,就是想看着背后的靠山出丑。
实验室里的那些设备,虽然在采购的时候,费了大力气,花了大价钱,但是跟李东来所做的贡献相比之下,显得不值一提。
当然了。李东来也可以回国后,向上面打申请,请求把润华实验室里的设备拨付给京城大学实验室。
可是那样的话,必然耗时甚久,而巴菲特那个医学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进行医学实验了。
“好吧,只是那些设备价值不菲,我得向老爷子汇报的。”
....
回到实验室后,花开立刻乘车前往花家在港城的住所。
这里是一座稍微有些偏僻的庄园,看到花开回来,花家大管事连忙迎了上来。
“花少爷,我看了电视报道,你们这次真是替国家争了光,老爷子正在祖堂里等着你呢!”
花家来自国内,花老爷子是个很传统的人,在置办下这座大庄园后,在庄园的后院里建造了一座祖堂,用来供奉花家的列祖列宗,以及这些年在海外牺牲的那些人。
祖堂朝南,中轴对称,翘脊,是典型的客家建筑风格。
摇曳不定的烛光下,花老爷子盘坐在蒲团上。
听到花开的脚步声,花老爷子缓缓睁开眼:“先给列祖列宗行礼,这次点上香火!”
在花家,能给列祖列宗点香火,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只有那些给花家作出重大贡献的子弟,才有这个资格。
花开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规矩,此时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用颤抖的手拿起案台上的香火,轻轻点燃了起。
然后把香火插在宣德炉里,后退两步,重重的嗑了三个头。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弹去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走到花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我们胜利了!那些调查员们灰溜溜的溜走了,我已经让公司的律师对阿斯利集团发出了控告信。”
“这次你们做得很不错。”花老爷子点点头:“我已经接到了上面的电话,在电话中,上面狠狠的褒奖了我们花家。”
“是吗?那太好了。”花开兴奋的挠了挠头。
花老爷子浑浊的双眼中迸发出一丝和年纪不相符的精光,微微挺直身体,浑身瞬间莫名的威势。
“你太过于兴奋了,这次能够顺利解决阿斯利集团的麻烦,恐怕绝大数功劳要归功于李东来医生吧?”
花老爷子明明是一个身材单薄消瘦的老人,花开却感觉他就像一座高山一般,让人忍不住仰望。
他心中一凛,低下头,小声回答:“.....是....”
“据说,李医生说服了巴菲特?”
“是....”
“他们准备一块研究21三体基因,也就是那种能够引起唐氏综合征的基因?”
“是...啊?您怎么什么都知道?”花开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花老爷子。
/91/91304/l
第357章 花婷
花老爷子是个传奇人物,他本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在乱世中,竟然凭借精准的眼光,一步步崛起,创下了花家偌大的基业。
这些年,随着花老爷子年岁渐长,他已经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情了。
花家内部的事情,交由大管家处理。
大管家据说是花老爷同村的人,从小就跟花老爷子一块玩,还曾经在战场上救过花老爷子的命。
后来花老爷子发迹了,便把大管家带到了身边。
几十年来一直对花老爷子忠心耿耿,在处理花家的事务上,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花家外部的事情,则是由花开的几位叔伯,以及堂哥和堂妹处理。
这次跟阿斯利集团对着干的事情闹得很大,花老爷子知道李东来倒不奇怪。
但是,他为何会知道21三体基因的事情呢?
在润华制药实验室里,这也是绝密。
由于是李东来的私人项目,所以从来未上报过。
花老爷子无视花开的疑惑,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这个李医生,好像不简单,你以后要多跟他亲近,他有什么新的举动,记得报告给我。”
“......是。”花开有点懵逼,迟疑的点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
花开倒退着出了祖屋,关好门,向外面走去。
花老爷子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站起身走到烛台前,伸手扭动烛台。
墙壁上,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暗门里面是一本本由牛皮纸装订成册的小册子,册子上的文字是一种古怪的符号,只有花老爷子能够看得懂。
每个小册子上都写着不同的人名。
花老爷子借助昏暗的烛光,翻出了一本小册子。
册子上写着李东来的名字。
翻开册子。
‘赤脚医生,轧钢厂医生,解决医闹事件,制定医患关系规范条例,升职为医院医务科主任,进入京城大学进修,一年内毕业,并且进入实验室,研制出@药物,清楚庆大霉素的副作用,提出以二代头孢取代.....’
花老爷子的神情逐渐疑惑起来,拿起毛笔在册子上用古怪的符号写道:“....提出21三体基因是唐氏综合征的成因。”
放下笔后,他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掌反复摩挲册子,就像是册子中隐藏了他无法破解的奥秘。
许久,他长叹一口气:“这人,跟我实在是太像了。”
站起身,把册子放进暗门内。
待暗门关好后,斜躺在椅子上,轻轻拉动铃铛。
十秒后,大管家推门进来,走到花老爷子面前,俯首帖耳:“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咱们花家,有没有人喜欢医学的,最好还是个年轻女性。”
花老爷子眼睛微眯着,他身为旧时代的人,姨太太很多,孩子也不少,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大管家作为花家的实际管理者,很快便给出了答案:“二姨太膝下的花婷姑娘今年刚从港大医学院毕业,学业十分优秀,已经接到了梅奥诊所的邀请,准备远赴明尼苏达州的罗切斯特学习,我已经帮她办好了签证,还在罗切斯特帮她租下一栋别墅。”
大管家对花婷的印象很好,她是花家后辈中少数没什么心计的女孩子,从小便热爱医学,梦想着成为一名知名医生。
能够得到梅奥诊所的邀请,也说明了她的实力,只要在那里进修几年,待归来后,肯定能成为港城首屈一指的名医。
“花婷....我好像有些印象了,当年她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港大的时候,她母亲还带着她来给我报过喜。”花老爷子眼睛微微睁开,脸上浮现出一丝寂落:“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一眨眼便四年过去了,我又老了四岁。时间真的不够用了。”
大管家深知花老爷子的脾气,弓着身子没有吭声。
许久,花老爷子才从对时间的叹息中挣脱出来,盯着大管家说道:“你帮花婷推到梅奥诊所的邀请,帮她办理好手续,立刻送往京城大学医学系。”
“啊?!”大管家愣了一下,连忙重重的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办。”
在花家,没有人敢违背花老爷子的意思。
大管家离开后,花老爷子重新躺了回去,他的耳朵边重新想起了时间流逝的滴答声。
.....
花开出了后院,才忽然想起来,刚才忘记把李东来要把实验室里的设备劫走的事情,报告给花老爷子了。
算了,就不为这点小事打扰老爷子了。
李东来现在已经在上面挂上了号,想必老爷子也不会拒绝这个请求。
还是赶紧想办法给李东来找一艘运货的船吧。
花开腹诽着加快步伐,刚出大门,他就差点撞到了人。
“花开,你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去?”
一个年轻女孩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女孩皮肤莹白,柳叶眉弯弯,身材窈窕,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身上穿着港城大学的校服,白色百褶裙,配海军风蓝色衬衫给她平添了几分温柔婉约。
“是花婷啊,你不是住校吗?这次回来有什么事情?”
看到花婷,花开的心情瞬间变好了许多。
花家诞生于解放前,在解放前,讲究长幼有序的老规矩、
花开虽是大房生的,但是排行比较靠后,所以小的时候也不受重视。
再加上小时候,他比较爱生病,身体孱弱,没少被哥哥姐姐们欺负。
花婷是他那时候为数不多的朋友,不但不欺负他,还把从母亲那里得到的点心分给花开。
花婷笑道:“哥,我已经拿到了梅奥诊所的邀请函,下个月就要离开港城了,今天回来是到大管事那里拿签证的。”
“梅奥诊所,那可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私人诊所,婷婷你真是厉害!”花开竖起大拇指,兴奋的说道:“哥今天还有事情要办,不能给你庆功了。这样吧,等你出发前,哥在百香楼摆下一桌筵席,为你庆功再加上送行!”
最近港城大学的学生都在讨论润华实验室和阿里斯集团的事情,花婷笑道:
“哥,你这次可算是为国人争了光,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到时候记得把嫂子带来,上一次遇到大娘的时候,她还在发愁,你的大哥和二哥孩子都好几个,你还没动静。”
“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变成管家婆......再见。”
花开扭头便逃走了。
“这个三哥啊,也真是的,平日里女朋友那么多,为什么不带回来一个呢?”
花婷摇摇头,走进了大管事所在的院子。
......
位于港城九龙的弥敦道是港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道路两旁商铺鳞次栉比。
李东来手里拎着两个购物袋,一脸无奈的跟在张青翠和花婷身后。
男人购物,目标一般都比较明确,冲进商场里,拿到要买的东西,直接结账就可以了。
而女人就要麻烦一些,她们明明已经看中了商品,却要东逛逛西逛逛。
在前世李东来就深受其害,来到今生,在国内,丁秋楠就算是想逛街,也没地方去。
本以为能够逃过劫难,没想到会来到港城,竟然还得陪女人逛街。
好在身后还有一位扛包的。
李东来回过头看向刘队长,只见刘队长脖子上挂着一个袋子,手里拎着两个袋子,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让他的脸更黑了。
李东来能够理解他的感受,如果是张青翠一个人,现在刘队长肯定已经发火了。
关键是还有花婷跟着。
说起花婷,李东来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姑娘是花开的妹妹,据说要去京城大学工作。
花家老爷子考虑到花婷对内地不熟悉,特意让花婷来向李东来和张青翠请教。
李东来感觉到这是一个无比蹩脚的借口。
花家的人想找个对内地熟悉的人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他本来想跟花婷拉开距离,让她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自己待着。
可是,张青翠似乎很喜欢花婷,两个姑娘很快就成了朋友。
这不,听说李东来和张青翠准备采购礼物,花婷就跟着过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个本地姑娘跟着,买东西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李医生,这种奶瓶是欧洲的,听说奶嘴使用的硅胶和瓶身使用的塑料都是无毒害的,你要不要买两个?”
花婷走到一家店铺前,看到货架上摆放的物品,眼睛亮了一下,冲进去拿起一个塑料奶瓶问道。
现在国内也有奶瓶,不过瓶身都是玻璃制成的,很容易摔碎。
李东来笑道:“那就帮我拿两个。”
付了钱,把奶瓶装进袋子里,扛在身上,李东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来港城之前,傻柱的媳妇怀孕了,由于妊娠反应,吃什么吐什么,不得不请李东来帮他买了几盒子奶粉。
看于菊花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正常吃饭了。
到生产之前,估计还得不少奶粉。
虽然王五爷的仓库里有不少奶粉,但是总是麻烦人家,总归是不好。
李东来看着花婷问道:“这里有没有卖奶粉的?”
“有啊,前面的奶粉店里就有从澳洲运来的奶粉。”花婷笑道。
两个后,花开开着一辆小巴车飞奔过来。
看着地上那二十多箱奶粉,五台洗衣机,二十多包衣服鞋子,五台电视机,三台电饭锅.....还有满满的三大包零食,他无语的挠了挠头。
看来,得通知三叔,让他把最大号的船开过来。
只是最近海面上查的比较严,事情有些麻烦。
花婷见花开为难的样子,走过来小声说道:“零食是我的....”
“.....好,好,不就是运一点东西吗?对于我花开来说,还不是洒洒水了。”
花开大手一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
两天后,实验室的大部分设备已经打包送走了,李东来也开始准备回内地的事情。
花婷的手续由花老爷子办,用不着他操心。
但巴菲特是李东来亲自拉过来的人,自然得对他负责。
为了避免有心人找麻烦,国内一定要把所有手续办得周全。
就在李东来忙着同国内联系的时候,北美洲的十几家小型报纸上开始出现跟润华公司有关的新闻。
《惊爆,阿斯利集团企图诬陷润华公司!》
《丢脸,前阿斯利医药研究所研究员巴菲特坦诚,此次调查是阿斯利医药集团的阴谋。》
《专访东方天才科学家李东来医生,告诉你天才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润华公司已经向高等法院递交了起诉书,阿斯利集团派出豪华律师团。》
《阿斯利集团股票大跌20%。》
.....
阿斯利总部,阿斯利集团的董事长科里把报纸狠狠的摔在了办公桌上。
“该死的巴菲特,竟然敢背叛我们家族!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港城的事情传回来后,对阿斯利家族产生了非常不良的影响。
丢失了药物的专利权尚且是小事情,只要以生产原料紧缺的理由,把阿斯利家族旗下的几十款药品的价格提高一些,这个损失完全能够弥补回来。
关键是,北美洲的一些当权人士,觉得阿斯利家族此次的失败,让他们在跟东方博弈的过程中被动了。
甚至有传言说,fda要对阿斯利家族的制药厂进行检查。
好在阿斯利家族平日也投资了不少政客,通过他们的游说,检查才被取消了。
可以预见,等到明年,阿斯利用来赞助政客的资金必须得加倍。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巴菲特。
还有,巴菲特现在竟然向媒体记者承认,他已经加入了东方,这更让阿斯利家族成了笑话。
“都怪老爷子太纵容他了!”
科里把玻璃杯摔落在地上,看着晶莹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他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点。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位身穿套裙的女秘书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传真:“董事长....我刚才接到了巴菲特的传真,他要求我们立刻兑换他今年的分红。”
科里再次勃然大怒:“分红?他已经背叛了家族,还有脸要分红?”
“巴菲特拥有家族企业百分之十的原始股份,并不会受到国籍的影响,按照法律我们今年必须得支付他625万美元的分红。”女秘书善意的提醒道。
“不行,不行,决定不能让巴菲特得逞,他拿到钱,肯定会投资京城实验室。我得去老爷子,只有他有办法对付巴菲特!”
科里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办公室。
/91/91304/l
第358章 回京
波士顿郊区的庄园里。
一个身穿绸缎睡衣的老人斜依在躺椅上接受侍女的按摩服务。
科里轻轻走过去,想开口说话,看着这个满脸皱纹,身材瘦小的老人,却觉得有些胆怯,就那么悄默默的站在旁边。
等了好一阵,老人似乎苏醒过来了,缓缓的睁开眼睛。
当那威严的目光着落在科里脸上的时候,科里就像是被几十把利刃刺中了一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老人就像一只冬眠的蚕,花了好长时间浑浊的目光才清醒过来,伸手挥了挥。
那两位侍女倒退着出了大厅。
“什么事情?”
苍老的声音就像是从远古传来的一般,科里打了一个激灵,连忙低声说道:“那个背叛了我们家族的巴菲特,现在竟然要支取最近几年的分红,我恳请您剥夺他在家族中的原始股份。”
说着,他的声音阴毒起来:“对于这种叛徒,一定不能纵容,不如由您出面,请那位在四角大楼的朋友....”
看来老人的脸色阴沉下来,科里连忙闭上嘴巴,低下了头。
老人盯着科里冷声道:“你...现在立刻把巴菲特应得的分红拨付给他。”
此话一出,科里脸色大变,他知道老人一向偏爱巴菲特,但是没想到会偏爱到这种程度。
心中的嫉妒让他摆脱了对老人的恐惧,抬起头,气愤的说道:
“啊?!为什么,他已经改换了国籍了!已经不是我们阿斯利家族的子孙了,您这样做,我不服气,家族里的长辈们也不会服气!”
老人看着暴怒的科里,眼神中闪烁出失望的神采,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衣服的猴子。
摇摇头道:“我们阿斯利家族从来不是哪个国家的,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某个国家。巴菲特前往东方,在未来说不定能拯救我们家族。这种东方的古老智慧,你不懂的。”
不懂?还不是偏向巴菲特!
如果是我,这会估计已经被炸弹炸死了。
心中腹诽着,科里却没有胆量敢反驳,只能讪笑着:“是是是...”
离开了别墅。
.....
‘况且,况且,况且‘
火车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中,李东来看着窗外秀丽的风景,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离开家乡,才知道家乡的好。
跟港城的高楼大厦相比,家乡的筒子楼显得格外破旧。
和港城大街上身穿时髦衣服的群众相比,家乡街道上的老百姓的衣服显得黯淡无光。
但这里是我的家乡,生我也我的地方。
如果觉得家乡不好,你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把它建设好。
而不是一味的诋毁它。
跟沉默的李东来相比,巴菲特显得格外兴奋。
“李,李,你看,那里有牛诶,你们这儿的牛怎么全都是黄色的?”
“诶诶诶,你看到了没有,刚才道路上的公交车上盯着一个大包,真有趣啊。”
...
幸亏为了安全考虑,几人乘坐的是卧铺车厢,要不然金发碧眼的巴菲特非引起轰动不可。
不过,该来的,还是得来。
当巴菲特下了火车后,那一米九的大高个,再加上煞白的皮肤,金色头发,碧绿的眼睛,立刻引起了乘客们的围观。
“瞧,西洋鬼子呐,跟电视上的一模一样。”
“啧啧,长这么高的个头,这货是吃什么长大的。”
...
一时间,出站口竟然拥挤了起来,国人一向喜欢凑热闹和看稀奇,偏偏巴菲特把这两个元素都集齐了。
负责维持治安的红袖箍大妈看到这幅场面,连忙冲人群外挤进来。
看到巴菲特的时候,大妈吓得倒吸了一口气:“我的妈呀,罗刹鬼?”
“不是呐,我是人,中国人!”巴菲特操作蹩脚的中文说道。
“中国人?不对啊,哪有中国人长这个样子的!”大妈晃过神来后,顿时想起了什么,神情警惕起来:“老实交代,你从哪里来的?”
巴菲特被吓了一大跳。忙从兜里摸出了证件,递给大妈:“同志,我真是自己人,这是我的证件。”
看到证件上的鲜艳印章,大妈的神情才算缓和起来,讪笑着递给巴菲特:“大兄弟,你别在意啊,主要是你长得太吓人了。”
巴菲特:.......
人群中,张青翠看着这一幕,担忧的对李东来说道:“李医生,看来我们低估了带巴菲特回来这件事的影响,刚下车就搞出这么大动静,以后那还得了?要是去逛街的话,岂不是会吓到小姑娘们?”
李东来道:“你觉得巴菲特这种人会去逛街?”
张青翠沉默片刻,点点头道:“也是啊。”
....
虽然李东来不担心巴菲特,只是让他随身把证件携带好,遇到麻烦二话不说,先高喊‘我是自己同志’,然后亮出证件。
但是京城大学的张书记不这样想,当巴菲特踏进京城大学的大门,他就接到保卫处的电话。
在随后,巴菲特赫然成为京城大学最靓的的崽,自带磁吸光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来一大片人。
偏偏巴菲特这货并没有像李东来想得那么书呆子,非常喜欢在校园里乱逛,操着他那口蹩脚的中文,到处跟人唠嗑。
这不,李东来安排人把设备送进实验室里,还没来得及回家,便被请到了书记办公室里。
张书记让一位面生的秘书沏上茶水后,第一句话就是:“东来啊,巴菲特漂洋过海而来,一定很不适应咱们这儿的生活习惯,我们应该派几位同学,在生活上和工作上帮助他。”
帮助?同学?这尼玛不就是学伴吗?
李东来把巴菲特带回京城大学实验室,是怜惜他是一个人才,想带着他在科学上干出一片大事业。
可不是让他来享受的。
再说了,巴菲特来到国内,自然应当主动适应国内的生活。
我们在北美洲有那么多留学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位留学生,享受过学伴的待遇。
受欺负的倒是有不少。
“不行,不行。书记,是巴菲特应聘到我们实验室的,他以后就是实验室的一员,我们没有必要给他搞特殊待遇,要不然别的同志怎么看‘?会不利于团结的。”
听完李东来的话,张书记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现在巴菲特已经交给你了,千万不能让他出事了,听说国外的媒体记者都盯着呢。”
“明白,在实验室里,有全套的抢救设备,绝对万无一失。”李东来笑道。
张书记:“......”
.....
虽然没有特殊的优待,必要的待遇还是要给的。
巴菲特在国外本来就是资深研究员,来到国内也不能委屈了人家,京城大学任命他为三级研究员,月工资160块,每个月有120斤粮票,其中细粮80斤,还有二十斤肉票。
同时,也分给了巴菲特一套距离实验室不远的宿舍,一室一厅,带卫生间的那种。
拿到钥匙,李东来请实验室里的男研究员帮巴菲特收拾屋子,自己则让顾慎找来一辆卡车,两人一同前往了京城火车站。
看车皮里的彩色电视机,洗衣机,顾慎猛地瞪大眼睛:“窝艹,东来哥,你这次去港城收获不小啊!什么时间,我也要申请去一趟港城。”
李东来嘿嘿一笑道:“少扯犊子,就你的身份,估计最近几年肯定是出不去,这些家电产品,我准备分给几个朋友亲戚,当然了,里面也有你的份,一台彩色电视机,一台全自动洗衣机,还有一台电饭锅。怎么样?”
“真够意思的!”顾慎竖起大拇指,把烟头摔在地上,踩灭了。
随后,便让他带来的人,帮助铁路上的同志把货物装到卡车上。
解放牌的大卡车装了满满一大卡车,李东来指挥着司机离开火车站,开始挨家挨户的送家电。
第一站当然是老丈人家了。
丁伯仁今天休息,好不容易睡一个大头觉,被门外的卡车喇叭声惊醒了。
“谁啊,真是吵吵!”
披上棉袄,走出院子,便看到了站在卡车旁的李东来。
丁伯仁脸上的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扭头向院子里喊去:“老婆子,快快,女婿回来了。”
丁母正在揉馒头,听到呼喊声,连手上的面都没有擦,便跑了出来。
“东来啊,怎么就一个人,秋楠,还有卫东卫国呢?”
“我还没有回家呢!这不,从港城那边稍了一点东西回来,正好趁着朋友的车,先给你们送回来。”李东来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顾慎。
丁母和丁伯仁都认得顾慎,同顾慎打声招呼后,丁伯仁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在场的男人都递上。
看着丁伯仁那熟练的劲头,李东来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老教授终于走进人间烟火了。
抽着丁伯仁的烟,顾慎的工人干起活来更有劲了,很快便从车上翻出来了礼物三件套。
丁伯仁认识电视机,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大个的,他用手指着上面的标志,直呼好家伙“
十七英寸的,现在竟有这么大屏幕的电视机了?”
丁母则把注意力放在了洗衣机和电饭锅上。
抱着纸箱子舍不得丢手:“我听后院的明明娘说过,现在在一些大领导家里,很流行洗衣机,只要插上电,倒进去水,不用手搓,就能把衣服洗干净。”
欣赏完,丁母压抑住心中的兴奋,看着李东来嗔怪道:“这得多少钱啊,你现在虽然拿着两份工资,也经不起这么花。”
“港城的一个朋友送的。”李东来笑道。
丁母有些担心的问道:“什么朋友啊,会不会犯错误?”
丁伯仁在旁边拦住她,嗔怪道:“东来怎么会犯错误呢!我听老杨说了,这一次东来去港城立了大功,估计过阵子上面还要嘉奖他呢!”
丁母闻言,兴奋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吗?那太好了。”
她扭头看向李东来:“你赶紧回家吧,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孩子们都想你了。”
“等我把这些礼物送出去,就回去。”
李东来招呼顾慎上了车,卡车冒着黑烟缓缓离开了巷子。
巷子外,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老婆子小媳妇们这才敢围上来。
张家婆子摸着大彩电啧啧称奇:“老丁头啊,你东挑西拣的,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女婿。在咱这四九城,能买得起这三样的人家可不多,你倒好,女婿给你送上门了。”
刘家小媳妇对洗衣机很感兴趣:“我可听说了,像洗衣机票和电饭锅票,压根就搞不到。看看老丁家的女婿,竟然直接从港城带回来了!”
....
一向谦逊的丁伯仁听到这话,难得的没有自谦,挺直了腰杆,神情骄傲道:“你别说,我这个女婿还真不错。为人正直,还很孝顺。”
丁母斜了他一眼,笑道:‘那是女儿自己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丁伯仁见自己的功劳被抢走,也着急了:“那也得我同意不是!”
围观的群众看到老丁头不服输的样子,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
杨厂长家,焦院长家,刘教授家....李东来一个没落下,都转了一圈。
待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棒梗此时已经从工读学校放了出来,正在跟刘光福和刘光齐两兄弟在大门口玩。
看到大卡车上载着的货物时,棒梗的眼睛顿时亮了。
自从傻柱跟于菊花结婚,秦京茹又跟秦淮茹闹翻后,贾家的日子是一天不剩一天。
秦淮茹为了攒生产的钱,已经好几天没有给他买肉吃了。
如果能把箱子里的电视机搞到手,卖个鸽市去,那以后就有钱买零嘴了。
可是当他看到李东来从卡车的驾驶室里下来时,顿时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扭头往院子里跑去。
对于李东来,棒梗此时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而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则兴奋的从地上蹿了起来。
“东来哥,你回来了!来来,我们帮你搬东西。”
自从李东来成为四合院一大爷后,数次批评了刘海中家暴孩子的行为。
现在只要兄弟两不犯错,刘海中不喝酒,兄弟两一般不会挨打。
现在见到李东来,自然热情得很。
/91/91304/l
第359章 许大茂的心思
秦淮茹的心情比秦京茹还要迫切。
两人早一日相亲,贾家就能早一日继续从傻柱身上吸血。
于是。
回到四合院,她就趁着于菊花不在,扭屁股钻进了傻柱屋里。
傻柱正在擦桌子,看到秦淮茹,吓得后退两步,手里的毛巾也掉到了地上。
“秦,秦淮茹,你怎么来了”
他跑到门口,伸出脑袋向外面看看,待没看到于菊花的身影,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哀求道:“秦淮茹,趁着菊花没有来,你赶紧走吧。”
秦淮茹看着傻柱跟个胆怯的小老鼠般,心中只觉得好笑。
曾几何时,横行四合院的战神,竟然变成这幅熊样。
“看看,一个于菊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气概!”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撇撇嘴。
这怎么还坐下来了?傻柱欲哭无泪:“你不害怕,那是因为挨打的不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菊花下手可狠了,关键是我还打不过她!”
提起挨打,秦淮茹想起前两次被于菊花收拾的经历,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确实太狠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笑道:“今天姐姐来,就是为了把你从于菊花的手里解救出来。”
“怎么解救啊!我们连日子都订好了。”傻柱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
秦淮茹阴笑:“我有一个堂妹,年方十八,长得比我还漂亮,只要你跟她结了婚,那于菊花也拿你没办法。”
“你亲堂妹?”傻柱眼睛亮了,忍不住吞咽口吐沫,小声问:“她是不是长得跟你很像啊?”
秦淮茹白他一眼,娇嗔道:“傻样,我亲堂妹,能长得不像?”
秦淮茹得不到,得到她堂妹也不错,总比于菊花好吧?
傻柱馋得口水差点流出来,忍不住搓了搓手:“这是好事啊,那你赶紧安排吧?”
傻柱的表现让秦淮茹心中大定,这时候她也不着急了,反而端起了架子。
“人家阎埠贵给你介绍对象,你还送人家半斤肥膘呢,到了我这里,你就空口说白话?”
这下子,傻柱为难了,他挠了挠头,哭丧着脸说道:“小秦姐姐,你可能不知道,那于菊花太可恶了,早就把我的钱全部收走了,我就算想买盒火柴,都得从她手里支钱。”
该死的于菊花,难怪这阵子傻柱不接济我们家!
不过,傻柱这家伙绝对不会那么老实。
秦淮茹佯装生气,长叹一口气:“那就怪你跟我那堂妹有缘无份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傻柱的声音:“小秦姐姐,你等等。”
心中一喜,转过身去。
却看到傻柱正在解裤子。
急得秦淮茹大叫:“傻柱,你想做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何雨水等会就放学回来了。”
“不是,我钱在裤衩里藏着!”傻柱从裤衩里翻出一卷钞票,把钞票交给秦淮茹后,他总觉得错过了什么好事。
“这里是三块二毛钱,是我干私活攒的,怕被于菊花发现,所以藏在这里。”
秦淮茹接过钞票,就闻到一股子腥臊的气味,她也没有嫌弃,顺手揣进口袋里。
笑道:“放心吧,明天我就安排你们相亲。”
秦淮茹扭着屁股离开贾家,正好被许大茂看个正着。
这些天,许大茂最大的爱好,就是搬来凳子坐在家门口,看着于菊花暴打傻柱。
从傻柱屋里传来的每一声惨叫,他都觉得是那么悦耳动听。
看到秦淮茹进了傻柱屋,然后眉开眼笑的走出来,许大茂觉得有点不对劲。
莫不是秦淮茹要耍花招,把傻柱的婚事搅黄吧?
不,绝对不行!
于菊花跟傻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们拆散!
许大茂放下搪瓷缸子,走到傻柱门口,看到傻柱正喜滋滋的屋里走来走去。
“傻柱,乐什么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于菊花啊?”
傻柱得意的笑:“啥于菊花啊,告诉你许大茂,我要娶秦淮茹的堂妹了,十八岁吆!跟朵花似的。”
说着,他冲许大茂撇撇嘴:“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连个对象也找不到,我看你们老许家是要绝后了!”
傻柱这话正好说中许大茂的痛处。
哼,傻柱,就是因为你,俺老许家才绝后的!
我一定不能让你好过。
想娶秦淮茹的堂妹,你做梦去吧!
许大茂阴险的笑了笑,扭头走了。
他决定破坏傻柱的相亲。
而一无所知的傻柱,依然在屋里兴奋得嘿嘿直笑。
...
今天的四合院显得格外热闹。
丁秋楠吃完饭,在丁母的搀扶下,跟李小妹一起去小广场锻炼身体。
这年代,医疗条件不发达,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
丁秋楠身为医生知道适当运动,会有助于生产。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刘钢柱抱着一台收音机走了过来。
“钢柱兄弟,买收音机了?”丁秋楠主动打招呼。
“是啊,二手的,只要八十块钱,用起来跟新的一样。”刘钢柱显摆似的扭动按钮,收音机里传来一阵激情澎湃的音乐。
“你也知道我媳妇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我早想买一台收音机,新的太贵了,买不起。二手的也凑合。”
“钢柱兄弟对媳妇真好。”丁秋楠夸奖道。
“不说了,我急着回去把收音机送给媳妇。”
刘钢柱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了。
三人接着往前走,没走两步,又看到易中海也抱着一台收音机回来了。
看到丁秋楠三人,易中海的神情似乎有些尴尬,停下脚步,笑道:“这收音机是我一个徒弟的,他见我最近心情不好,送给我,让我听评书的。”
丁秋楠笑道:“易师傅是八级钳工,徒弟们肯定很孝顺。”
——心中嘀咕,这收音机看上去也是八成新,跟刘钢柱的差不多,难道也是买的二手的?
易中海挺起胸膛:“那是,在轧钢厂,像我易中海这样的好师傅可不多见。”
...
易中海离开后,李小妹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明明就是买的二手收音机,一大爷怎么不承认呢?”
“你还小,等长大就明白了。”丁秋楠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心中也有些疑惑,今天信托商店怎么会有那么多二手收音机卖。
这年头,收音机是大件商品,一般情况下,谁也不舍得卖。
偶尔出现一台,也被信托商店的售货员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
等待阎埠贵也抱着一台收音机走进来时,丁秋楠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了。
“三大爷,你也买收音机了?”
“那当然,便宜啊!”阎埠贵喜得脸上的褶子都抻平了,镜框后的小眼睛也眯成一条缝。
他见没有外人,凑过来小声说:“这是从鸽市里流出来的,一台只要八十块钱。不过,好像很抢手,你要买的话,我可以帮你稍一台。”
李东来家里有一台新收音机,倒是用不着买。
丁秋楠只是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卖二手收音机。
...
/91/91304/l
第360章 傻柱的奶粉
许大茂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的诚恳,王翠花作为一个残花败柳竟然会拒绝她。
如果换做以前,许大茂肯定已经穿上裤子跑了,但是他看上了王翠花的儿子,想有人为他养老。
于是便发动了猛烈的攻势,除了甜言蜜语外,许大茂也展开了金钱攻势。
每逢周末,都会带着王翠花去下馆子,偶尔还会跟王翠花买一套新媳妇,他把追求秦京茹时的劲头拿了出来。
可惜的是今天的许大茂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青年了。
前两年,为了陷害李东来,他几乎掏空了家底。
他母亲蹲笆篱子后,许杆子经常问许大茂要钱,许大茂也想过不给,许杆子就威胁要把他的事情全部揭露出来。
许大茂只能咬着牙给了。
他虽然身为放映员,能够从乡下搞到不少外快,偶尔帮一些有钱人放电影,也能收不少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还有,为了给秦京茹结婚,许大茂当时可是很大方在秦京茹身上花了不少钱。
七七八八算下来,许大茂都兜比脸都干净。
但是他又想要儿子,只能偷偷把藏在柜子里的手绘掐丝珐琅彩万花天球瓶卖掉,那手绘掐丝珐琅彩万花天球瓶原本是他母亲在娄家当保姆的时候,顺手牵羊得的。
据说有些年头了,上面绘制的图案十分精细,明暗细腻通透,准备当做传家宝的。
可惜的是,这年头手绘掐丝珐琅彩万花天球瓶不值钱,许大茂又不敢找正经的回收商店。拿到鸽市上,只卖了不到五十块钱。
卖完手绘掐丝珐琅彩万花天球瓶的第二天,秦京茹就发觉了。
当时许大茂为了追求她,没少在她面前显摆这个瓶子。
秦京茹本想把瓶子丢失的事情告诉许大茂,可是旋即又想到,她整天都待在家里,如果进了贼的话,她一定会知道。
现在瓶子没了,那只能是内贼了。
嫁到京城这么长时间,秦京茹早已不是乡下的那个傻姑娘了。
她在许大茂面前装作一副没有发现的样子,转身找到了堂姐秦淮茹。
秦淮茹这个人,虽然贪小便宜,喜欢到处吸血,但是能力还是很强的。
秦京茹掏出五块钱,让秦淮茹调查许大茂最近在做些什么。
秦淮茹面对送上门的钱,自然不会拒绝,况且,她早看秦京茹和许大茂恩恩爱爱的样子不顺眼了。
在秦家沟,她比秦京茹长得漂亮,比秦京茹文化高,也比秦京茹聪明。
凭什么秦京茹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她却只能惨淡度日。
秦淮茹对于这件事情很是上心,当天便前往轧钢厂找以前的那些老同事打听。
许大茂和王翠花整天在宣传科的大办公室里打情骂俏,有些同事早就对他们不满意。
于是,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了全厂,所以秦淮茹很轻松就完成了任务。
也许觉得那五块钱来得太容易,秦淮茹又稍稍费了一点功夫,跟王翠花见了一面。
作为秦京茹的堂姐,她有资格质问王翠花。
王翠花跟许大茂在一起,其实只是把许大茂当成了解闷的工具,压根就没有同许大茂结婚的想法。
现在她每个月还能拿丈夫的抚恤金,一旦再婚的话,公婆那边肯定要把抚恤金抢走。
于是王翠花也没有瞒着,便把许大茂想跟她结婚的事情,得意洋洋的讲了出来。
秦淮茹听完之后大呼捡到宝了,扭屁股回到四合院,又问秦京茹要了五块钱,把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秦京茹。
秦京茹的心当时就死了。
今天许大茂回来后,竟然对她动粗,秦京茹自然不能忍。
她瞪着许大茂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跟你们单位的王翠花好上了。”
这句话就像是炸雷般在许大茂耳边响起,震得他的脑袋轰轰作响。
“你,你别胡说!”
许大茂连忙矢口否认,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跟女同事胡搞,被人举报上去,不但工作保不住,还得被关进笆篱子里。
秦京茹见许大茂胆怯了,心中有了底气,冷笑道:“怎么着,你害怕了,敢做不敢当?实话告诉你,我人证物证俱全,只要把证据递到厂里和街道办,你就等着吃瓜落吧!”
许大茂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小看了秦京茹,这个傻乎乎的农村女人,竟然知道这么多。
突兀地,他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秦淮茹!又是你干的好事。”
只是,此时即使找秦淮茹的麻烦也于事无补了。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起头,作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京茹,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跟我离婚?”
秦京茹等的就是许大茂这句话。
她之所以离不开许大茂,就是因为她的户口还在农村,也没有正式的工作,一旦跟许大茂离了婚,只能回秦家沟当社员。
只听她冷声道:“想离婚也可以,只要你把我的户口迁到京城来,帮我找一份正式的工作,我立刻可以去民政局跟你领离婚证。”
“迁户口?还要正式的工作?秦京茹,我看你是痴心妄想!”许大茂闻言勃然大怒。这不是玩他的嘛!
自从户籍制度确立后,京城户口和粮本,就成了香饽饽。就算是夫妻结婚,也不能将对方迁户口。
就像大院里的秦淮茹,来到京城几十年,如果不是接了贾旭东的班,成为了正式的工人,现在还是农村人呢!
秦京茹此时是吃定许大茂了,回怼道:“可以啊,你可以不帮我找工作,迁户口,我现在就去街道办举报你跟别的女人搞破鞋。”
说话间,她穿上鞋子,推开门就要冲出屋里。
这下子可把许大茂吓坏了,连忙抱住了她,赔笑的:“办,办,你是我祖奶奶,我帮你办行了吧!”
秦京茹闻言心中大喜,冷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今天我有点累,就不帮你做饭了,你去你那老相好王翠花家里吃饭吧!”
她重新躺到床上,给了许大茂一个脊梁。
许大茂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把怒火强压在心头,转身出了四合院。
看着路边昏黄的灯光,许大茂有些作难。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哪里有本事帮秦京茹迁户口,找工作啊。
这年头,大街上多少青年都没有工作,只能满大街的晃荡。
突然,许大茂心中蹦出一个恶毒的念头:“如果秦京茹死了,或者是失踪了,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谋害妻子是想也不敢想的。
可是许大茂有过经验,他当年为了和娄晓娥在一起,就谋害过一个姑娘。
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犯下的罪恶,无形之间也许大茂心中充满了信心。
“看来要好好谋划一番才行。”许大茂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
李东来家。
两小只已经睡着了,李东来和丁秋楠躺在床上说悄悄话。
听到隔壁许大茂家传来的争吵声,李东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秋楠,隔壁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打起来了。我离开京城的时候,许大茂跟秦京茹不是还很恩爱吗?这才过了一个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丁秋楠抱住李东来结实的胳膊,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力量,小声的说道:“我听菊花说,许大茂跟轧钢厂里的一个小寡妇好上了,可能是秦京茹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跟许大茂闹吧。”
“小寡妇?许大茂有了秦京茹,还要找小寡妇?”
“可能是看上了小寡妇的儿子。”
四合院里没有秘密,一大爷半夜给秦淮茹送棒子面,都瞒不过众人的眼睛,许大茂跟王大翠的事情,早就从秦淮茹的嘴巴里溜了出来。
丁秋楠把许大茂的事情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李东来听完之后,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
许大茂如果真的想让小寡妇的儿子给他养老送终,那么必须得娶了小寡妇。
为此,他不得不跟秦京茹离婚。
而秦京茹可是为了嫁一个城里人,过上好生活才进的京城,怎么会轻易就范呢!
要知道许大茂可是有害人的案底。
就在李东来左思右想的时候,丁秋楠忍不住了,推了推他的胳膊,俏脸羞红的说道:“咱们再洗一遍衣服吧。”
洗衣服?李东来看着她那副娇羞的小模样,顿时明白过来了。
嘿嘿....
.....
翌日,李东来起了一个大早,他得赶在正式上班前,帮傻柱把奶粉从京城大学的仓库里取回来。
吃完早饭,穿上笔挺的中山装,跟两个儿子逗了一会后,便推开门走到了傻柱的家门口。
傻柱正端着棒子面粥喝得起劲,看到李东来忙放下碗:“东来兄弟,来,吃一口?”
“不了,昨天我不是跟你说帮你搞到了一些奶粉吗?你现在跟我去取。”
听到有奶粉,傻柱兴奋得饭也不吃了,披上棉袄便要去骑何雨水的自行车。
刚走两步,却被李东来拉住了:“等等,自行车托不住,你还是找个人力三轮车吧。”
“几袋奶粉我能托不住?”傻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便听到屋内于菊花大声吼道:“东来兄弟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怎么问那么多话呢!”
“对对对,菊花,我听话就是了,你别生气,把咱们的儿子气坏了就麻烦了。”傻柱连忙进屋扶住于菊花,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捶打,帮于菊花顺气。
于菊花怀孕之后,胃口一直不好,但是偶尔能喝一点酸的汤汁。
这让傻柱喜出望外,俗话说说:“酸儿辣女”,菊花喜欢喝酸的,怀的肯定是儿子。
想傻柱也是三代单传,本来以为传到他这一代,就要绝户了,现在菊花竟然怀了一个儿子,他岂能不高兴。
可以说,现在菊花就是傻柱的祖宗,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追鸡。
当然了,菊花的意见往往是正确的。
当傻柱在京城大学的仓库里看到那十几箱奶粉的时候,傻柱更加坚信这一点了。
“东,东来兄弟,这些到底是多少桶奶粉啊?”傻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变得结结巴巴的。
“嗯,我看一下,一箱里面有十桶,这里有十八箱,也就是一百八十桶。”李东来拿出票据看来一眼。
傻柱再次吞咽吐沫:“一百八十桶,我家翠花就算是当饭吃,也吃不完啊。”
李东来斜睨他一眼,道:“谁说只是你家翠花吃了,等翠花生了孩子,孩子也得吃吧。再说了这里面还有我几箱子呢,这样吧,你先把奶粉拉到我家里去,菊花需要的话,你就去找你秋楠嫂子拿。”
“可,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啊,这奶粉还是从港城进来的,一桶得七八十块吧。”
“没钱可以先赊嘛,我又不算你利息。赶紧搬,我还得去上班。”
在李东来的催促下,傻柱把奶粉都搬上了人力三轮车,骑着车,他胆颤心惊。
开玩笑,三轮车上的奶粉价值九千多块,万一出了差池,就算把他傻柱卖了,也不够。
李东来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这批奶粉是花开赞助的,跟白捡的差不多。
而且,即使奶粉自己用不完,还可以送到王五爷那里出售。
晃悠着来到实验室,刚通过安检,李东来正准备进去,看到刘队长坐在保卫室里,他又转身走向了保卫室。
递出一根烟,李东来小声的问道:“刘队,上次我从娄半城那里得到的消息,你们去核实了吗?”
刘大队点上烟,看一眼李东来,道:“本来这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不过考虑到你也算涉案人,也就不瞒着你了。在港城的时候,上面就派人去了东北,找到了娄半城的那个老管家,老管家确实调查出许大茂谋害了一个小姑娘,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娄半城。
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只是根据原有的线索推测出来的。
而距离事情发生忙到现在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我们去跟进过那些线索,结果发现线索全断了。
也就是说,在许大茂害人的这件事上,我们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
所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上面就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追查的。
我相信案子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原来上面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李东来回想起昨天丁秋楠告诉他的那些事,眼睛顿时亮了。
/91/91304/l
第361章 许大茂暗害秦京茹
李东来觑着刘大队,笑笑:“如果我说,现在许大茂有可能正准备犯案,你信吗?”
刘大队闻言愣了一下,不由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眉头拧成疙瘩:“你的消息准确吗?我这阵子找人盯过许大茂,这货虽然跟一个小寡妇拉拉扯扯,但是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而且,他最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应该不会贸然行动吧?”
“有些事情由不得他啊!”李东来便把秦京茹威逼许大茂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得刘大队啧啧称奇:“这个叫秦京茹的农村小媳妇想法蛮多的嘛,又是工作,又是粮本的,这哪是一般人能办到的,难怪许大茂会铤而走险。你放心,我这就找人盯住许大茂。这次咱们要抓他一个现场。”
对于刘队长行动能力,李东来还是很放心的,点点头后,便出了门卫室,转身进了实验室。
今天是巴菲特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李东来作为他的领导,自然得亲自把巴菲特引荐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
可惜的是,他似乎低估了巴菲特的名气。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刘教授双手紧握巴菲特的双手:“你就是阿里斯药物研究所里那个巴菲特,曾经在《柳叶刀》上连续发表三篇论文,解析出了微结晶状态下,化学药物的药动力变化。被誉为北美洲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并且连续数次拒绝了三家常青藤大学终身教授的邀请,巴拉巴拉,巴拉巴拉....的巴菲特。阿里斯吧?”
“你好,现在请叫我巴菲特同志!”巴菲特重重的握了握手,神情有点骄傲。
刘教授:“......”
李东来:“......”
张青翠除了吃饭睡觉,一直都待在实验室里,对巴菲特来到实验室后的事情很了解。
凑到李东来身旁说道:“李医生,咱们好像请了一个活宝回来了。”
“管他是不是活宝,只要能够作出成果就行!对于咱们这些科研人员来说,成果是检验成绩的唯一标准。”
李东来走到前面,拍了拍手道:“大家伙都静静,这位是前阿斯利研究所的巴菲特,现在是巴菲特同志,我就不多介绍了。现在研究二代头孢的设备已经就位了,我还从港城润华公司弄到了一台显微镜。所以,我宣布二代头孢项目正式启动。
我本人担任研究组的组长,刘教授和巴菲特同志担任副组长。
”
话音落了,研究员们都欢欣鼓舞的鼓起掌来,他们都很清楚二代头孢的意义。早一天研究出来,就能拯救无数的孩子。
只有巴菲特一脸茫然,他举起了手:“报告,组长,请求发言。”
....这货都是跟谁学习的规矩啊,怎么跟军人似的。
李东来点点头:“准许发言。”
巴菲特一脸茫然:“咱们不是说好了,等回到京城,就展开对三体基因的研究吗?咱们又变成二代头孢了。”
他似乎感觉到受骗了。
李东来笑道:“三体基因的研究总得立项吧,而二代头孢项目是部委的重点项目,完成之后,就会展开三体基因的研究。”
他心中有些发虚,在港城的时候,他忽悠巴菲特的那些三体基因的知识,大多数都是前世课本上背下来的。
在当前这个时代,国内尚且没有研究基因序列的能力。
就算是他已经把整个三体基因序列画出来,没有相关的设备进行核实,等于是做无用功。
巴菲特抬起眼皮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在港城的时候,李东来似乎也提过二代头孢。
李东来那么好的人,能骗人吗?
不能!
张青翠在旁边一直偷笑。
....
项目组正式成立后,研究员们都热情高涨的投入了研究工作中。
由于李东来已经提供了二代头孢的化学方程式,研究员们只要按图索骥就可以了,整个研究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
也许只要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能研究出二代头孢,李东来对于这样的速度感到很满意。
而另外一边,许大茂也对自己的进展感到满足。
自从决定除掉秦京茹后,为了博得秦京茹的信任,同时为了迷惑住邻居们。这几天许大茂对秦京茹是体贴的很。
不但帮秦京茹买了她最爱吃的点心,还从百货商店里帮她买了一件新衣服。
秦京茹身材本来就不错,修身的大红棉袄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傲娇,这让许大茂看得眼睛都直愣了。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
老实说,许大茂能娶到秦京茹这样的尤物,已经算是运气极好了。
他是放映员,家里只有两间房。
而傻柱呢?
身为八级大厨,家里的房子还是四合院最好的,并且将来还有可能继承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房子。
条件可比许大茂好多了,却只能娶于菊花这种女武神。
那腰身跟水桶似的,能顶秦京茹两个,皮肤比煤炭还黑,嗓门跟破铜锣似的,只要是想想晚上就会害怕。
但是。
人家能生孩子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没看到自从于菊花怀孕后,傻柱那嘚瑟劲,每天端着碗去挨家的串,张嘴闭嘴都是于菊花的肚子里有动静了,他那儿子在里面太不老实了之类的,在得了大娘大妈们出的主意后,傻柱才会抽身离开,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想到孩子,许大茂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怎么样?好看吗?”秦京茹在许大茂面前扭了扭,展示自己的新衣服。在她看来,许大茂这是为了怕她把许大茂搞破鞋的事情暴露出去,这几天才会对她这么好。
“好看,只要是穿在你身上,什么都好看!”
“德性,还不赶紧付钱,我还想再买一条裤子,你看我身上的裤子,还是结婚时候买的。”秦京茹翻了一个白眼,趁机狮子大口。
“买,买!”许大茂掏出一把钱和布票递给售货员同志,恨得牙痒痒。
这些新衣服就当你的老衣吧!
秦京茹把百货商店转了一遍,买了一件棉袄,一条裤子,还买了一条广城那边的围巾,整整花了许大茂十二块钱,还有一摞子布票。
在两人临出门的时候,许大茂看着一脸兴奋的秦京茹说道:“我肚子有点疼,去一趟厕所,你先在外面等我。”
“真是的,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呢!你可快点啊,去得晚了,东来顺的位子可就没有了,我今天必须得吃羊肉火锅。”秦京茹撇撇嘴,迈步出了百货公司。
许大茂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流露出一丝阴毒。
转身来到买东西的柜台,冲着柜台里正在嗑瓜子的大妈问道:“同志,我问一下哈,刚才买的衣服什么的,能退吗?”
“退?看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连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的道理都不懂?你是不是想找事啊!”
大妈放下瓜子,眼睛瞪大得跟铜铃似的,拳头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那样子让许大茂感觉到随时都有可能会挨打。
他连忙弓着身子赔笑脸:“别,别生气,我就是问问,问问。”
说完,许大茂一溜烟的跑了,就跟一个兔子似的。
当许大茂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一位身穿中山装的同志大步走向柜台:“售货员同志,刚才那个人问了什么话?”
“你谁啊你,管得怎么那么宽!家住海边的?”大妈习惯性回怼。
中山装也不生气,冲着她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份证件递过去:“我家不住海边,不过住在大院里,麻烦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啊!”售货员大妈的目光着落在证件上,顿时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尴尬的笑笑道:“原来是公安同志,误会,误会。”
“甭说那么多,刚才那人到底问了什么!”
“他,他想退衣服,你说,衣服已经卖了,能退吗?这不可笑嘛这不是!”
中山装闻言眉头皱了皱,盯着售货员大妈说道:“刚才我问你的话,千万不要对外透露。”
“明白!明白!”售货员大妈连连点头:“你放心,你刚才就没有来过。”
....
中午时分,秦京茹打着饱嗝从东来顺里出来,满足的揉了揉肚子,看着身旁的许大茂道:“走吧,吃饱喝足了,回家吧。”
许大茂连忙拉住她:“你看今天的天气这么好,窝在家里太可惜了,我请你去公园划船怎么样?”
他原本打算过几天再处理掉秦京茹,可是就照秦京茹今天花钱的劲头,也许等不了两天,他就得倾家荡产。
“划船啊!好啊!好啊!”秦京茹兴奋得像个孩子,在她跟许大茂结婚后,她也曾想让许大茂带她去划船。
可是鱼儿已经上钩了,还用得着为鱼饵吗?
两人乘坐公交车来到了人民公园。
由于是正午时分,公园里的人并不多,许大茂花了2毛5分钱,买了一张能够划船的套票,带着秦京茹来到小湖旁边。
跟许大茂预料的一样,本来应该看守小船,并且负责查验票据的验票员同志也不在。
看着空荡荡的湖面,秦京茹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害怕,她不会游泳,小的时候跟秦淮茹下河玩差点被淹死,幸亏是一位放牛的老大爷把她救了出来。
“咱们走吧,这里这么安静,怪渗人的。”
“这有什么,没有人咱们才能尽情的划船,你来这里划过船可能不知道,2毛5分钱,只能划一个小时的船,要想继续划,得再加钱。咱们趁着验票员不在,可以尽情的玩。
再说,这光天化日的,能出什么事情,不是还有我嘛!”
听说能占便宜,秦京茹这才动了心。
“我第一回划船,等会你可得慢点啊!”
“放心吧你!”
两人找了一只比较新的船,解开小船的缰绳。
秦京茹在许大茂的搀扶下,上了船。小船飘飘荡荡的向湖中心驶去。
秦京茹看着平静的湖面,再抬头看看奋力划船的许大茂,心中稍有感动:“大茂,你跟那个王翠花分了吧,我不会再追究你出轨的事情,咱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哼,想得美!”许大茂狰狞的笑着,站起身,一脚把秦京茹踢进了湖水里。
直到接触到冰冷的湖水,秦京茹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变好的许大茂怎么会突下杀手呢!
秦京茹不会水,扑腾了两下,想张嘴喊救命,河水瞬间灌进来嘴里。
她缓缓沉进了水底,感觉到四周都是朦朦胧胧的。整个世界逐渐失去光彩。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就像是箭头子似的从岸边驶来。
看到小船和小船上那几位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许大茂吓得差点尿了出来。
他眼睛滴溜溜乱转,连忙指着湖面上冒泡的区域喊道:“同志,快,快救命啊,我爱人落水了。”
他现在心中在不停的祈祷,希望公安同志赶到之前,秦京茹赶紧被淹死。
为此,许大茂还装出要去救人,手慌脚乱的摇动船桨,希望小船能挡住公安同志的小船。
可惜的是,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落在了公安同志眼中,只见那艘小船直接撞开了许大茂的小船,待赶到落水点后,两个公安同志跃进水中。
只是花了不到半分钟时间,秦京茹便被他们救了上来。
许大茂见秦京茹虽然面色铁青,嘴巴里一直在喷水,但是好像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转身就想划船逃跑,却看到湖面上又出现了两条小船。
小船上乌黑的枪管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冰冷的寒光。
寒光映射进许大茂的眼眸中,让他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一般。
许大茂瘫倒在了地上。
....
“姓名?”
“许大茂!”
“家庭地址。”
“南铜锣巷四合院。”
“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抓来吗?”
“....不知道啊,我跟我媳妇闹着玩的,我马上就要跳下去救我媳妇了,你们却冲过来,把我抓了起来。我是冤枉的。真的!”
“还不老实交待!”
“我交待什么啊!我真的是冤枉的,不信的话,你去问问我媳妇。我跟我媳妇的关系可好了,今天还给她买了新衣服,怎么会害她呢!”
面对杀人的指控,即使明知道对方已经掌握了证据,许大茂也只能苦苦抵赖。
他的内心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秦京茹能够变得聪明一点,不要把他招出去。
....
/91/91304/l
第362章 秦淮茹见缝插针
审讯室外,刘队长皱了皱眉头,看着一位同志,道:“看来,这个许大茂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这样,你现在立刻去医院,等秦京茹醒了,从她哪里取得口供。”
“用不着这样吧,咱们的人在岸边都看得清清楚楚了。”龚所挠了挠头,有些迷惑不解。
刘队长神情严肃起来:“竟然敢谋害妻子,性质实在太恶劣了。这案子上面准备当成典型,对了,你还得组织人手去一趟四合院,向那里的居民调查许大茂。”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龚所敬了一个礼,匆匆的离去。
.....
四合院,临近下午下班时分,沉寂了一个下午的院子重新热闹起来。
孩子们到处疯打,大妈们便摘菜便唠嗑,男人们则聚在一块聊工厂的事情。
李东来劳累了一天,也打着哈欠回来了。
刚走到门口,身穿制服的龚所就带着两个同志骑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龚所长,这么着急,出什么事情了?”
李东来从龚所紧皱的眉头上觑见了一些端倪,连忙迎上去问道。
谁让他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呢!
既然挂着四合院一大爷的名头,四合院出了事情,就得担起责任。
要不然跟易中海有什么区别?
“啊,李医生啊,你回来的正好,事情是这样的,许大茂因为企图谋害秦京茹,现在被我们抓了起来。这个案子的性质十分恶劣,很可能会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上面决定要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然后警示群众。”
龚所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当然了,许大茂抵赖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现在李东来的身份已经不一般了,他没有必要瞒着。
李东来早知道许大茂企图杀害秦京茹,没想到会这么快动手。
听到秦京茹没有事,才算放下心。
抛开秦京茹的人品不谈,她本身是无辜的。
装出惊讶的样子,道:
“啊!许大茂竟然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情!你放心,我立刻就去召集全院的群众。”
跟着龚所进了大院,正好碰到阎埠贵正在门口晒鱼。
现在阎解旷在轧钢厂当一级钳工,每个月能拿27.5元。
于莉在医院里当打杂的,每个月有25块钱。
阎家的日子好过了,阎埠贵听了李东来的话,把收废品的生意也停了。
但是,他人还是闲不住,每逢周末就去河边钓一些鱼,除了送给李东来家,自己家吃一点,剩下的就腌制起来。
等攒上十几天,就带到鸽市上卖掉,就这样,每个月也能赚到两三块钱。
阎埠贵见到李东来,提溜起两条稍长一点的鲫鱼,说是稍长,其实也只有巴掌大小。
“东来,你回来的正好,我今天刚钓到的。正经东西,你拿回家给丁秋楠补补。”
“先不谈鱼的事情,咱们大院里的许大茂出事了,公安同志是来调查的,你现在立刻把全院住户召集起来。”
“啊!我马上去!”
阎埠贵闻言神情大变,连忙蹿进屋里,拿出一副破铜锣,破铜锣是四合院的祖传之物,原本归易中海保管。
李东来当了一大爷后,就把保管破铜锣的重大职责交给了阎埠贵。
“哐哐哐!”
清脆的铜锣声打破了四合院的宁静,阎埠贵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伙马上到中院的大树下开会!”
....
住户们听到声音,都感到有些诧异。
自从李东来当上一大爷后,几乎很少开会了。而且,在以前,每次开会都是在晚饭后。
现在锅已经坐在煤炉上了,孩子已经拔下了裤子,等着挨打。
怎么能离开呢?
“怎么会这么着急,难道出大事了,媳妇,赶紧把煤炉塞上,咱们去开会!”
“小兔崽子,今天算你运气好,走,开会去。”
住户们稍稍思索一下,便作出了相同的选择。
李小妹和丁秋楠也抱着卫东和卫国进了中院。
此时,李东来正在前院同龚所长聊天,住户们没有看到李东来,便纷纷向丁秋楠打探消息。
“弟妹,一大爷呢?这么着急忙慌开会,是不是出事了?”
丁秋莲也是一脸的茫然:“我家东来还没有到家,我也不清楚。”
“....看来是真出事了。”
当众人看熬李东来领着龚所长走过来时,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无论在哪个年代,人们对公安同志都充满了敬畏。
李东来走到人群中央:“各位大哥大姐,今天下午,许大茂企图谋害秦京茹,被公安同志抓住了,现在龚所长来做调查,希望大家伙能够配合。”
话音落了,四合院内一片寂静,人们就像是被冰封了起来似的,脸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神情,有厌恶,有了然于心,有兴奋...更多的则是震惊。
过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人群瞬间炸了。
“我的天啊,许大茂竟然要杀秦京茹,没有搞错吧!”
“怎么会错呢?你们可能不知道,许大茂看上了宣传科的一个小寡妇,正跟秦京茹闹离婚呢!”
“就算离婚,也用不着杀人啊!”
“别人不好说,许大茂本身就是个阴毒的人,说不定还真干得出来!”
.....
住户们大多对这个消息表示震惊,同时也有人感到兴奋,那就是秦淮茹。
她隐约感觉到她的机会来了,只是还不清楚许大茂现在的状况,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行动。
所以,她看着李东来,急迫的问道:“是不是许大茂不承认啊!”
李东来看一眼身后的龚所长。龚所长如有所思的看着秦淮茹:“证据已经确凿了,我们是当场抓住他的。现在来调查,只是为了找出他更多的罪证。”
秦淮茹心中冷哼一声,看来我猜的没有错,许大茂肯定是不承认。这次,我的好机会来了!
随后,龚所长便开始挨个询问住户们。
住户们对于许大茂早就深恶痛绝了,纷纷向龚所反映许大茂的罪行。
“许大茂经常接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从老乡那里偷东西,他家里的山蘑菇,山核桃就是证据。”
“我叫何雨柱,我从曾经亲眼看到许大茂偷窥工厂的女澡堂。”
“许大茂喜欢勾搭妇女。”
.....
而秦淮茹此时已经拉着棒梗的手,悄然回到了屋里。
她盯着棒梗说道:“儿子,咱们机会来了。”
棒梗一脸茫然:“机会?许大茂被抓起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傻孩子,你说许大茂现在最怕什么。”
“当然是怕死啊!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
秦淮茹神情得意:“就是,只要我们能让许大茂免除死刑,他一定会出高价钱的。”
“.....许大茂已经被抓起来了,他的钱都归了秦京茹。还有,他可是被抓了现形,怎么可能逃脱死刑。”棒梗百思不得其解。
秦淮茹溺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啊,还真是个孩子。我们不是让许大茂逃脱死刑,而是让他觉得自己能逃脱死刑。
现在你去买一斤点心,送到医院去,见到秦京茹,你就让她什么都不要说,我明天回去看她。”
说着,秦淮茹从兜里摸出了五块钱,递给了棒梗。
棒梗虽然不明白秦淮茹准备做什么,但是也知道一盒点心只要四块五,他可以扣下五毛钱。
欢喜的接过钱,跑了出去。
秦淮茹出了门,见到龚所还在记录住户们的口供。她得意的笑了笑,扭屁股去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身为前一大爷,自然没有脸参加大会,此刻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呢!
见到秦淮茹,他第一句话就是:“我现在也没钱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你想把孩子打掉的话,那也随便你!”
在易中海的计划中,只要秦淮茹把孩子生下来,那什么都好说。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秦淮茹的吸血能力,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那些钱都进了秦淮茹的口袋不说,还从聋老太太那里借了不少钱。
照此下去,没等秦淮茹生下孩子,他的那点养老钱就全没了。
秦淮茹进到屋内,冷哼一声:“看看把你吓的,你放心吧,我这次来不找你借钱,是给你送钱的。”
“送钱?咋,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易中海对秦淮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来,我跟你说啊....”秦淮茹朝易中海招了招手,待易中海的耳朵凑过来后,小声嘀咕了一阵。
易中海闻言脸色大变:“你,你竟然敢这么干?不怕被抓起来吗?”
“抓?我又没犯法,谁抓我啊!”秦淮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又不是这的救许大茂,公安同志还能找我的麻烦不成?”
易中海盯着秦淮茹看了许久,他本以为自己是这四合院里最腹黑的人,现在看来,秦淮茹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操作得当的话,确实能从许家搞到钱。
可是,许大茂家里,还有钱吗?
秦淮茹可是曾经跟易中海穿过同一条裤子的人,只是看一眼,便明白易中海的顾忌。
“你放心吧,破船还有三两钉呢!许杆子当了那么多年放映员,家底早就攒足了。虽然花了一部分,他不是还有养老钱嘛!”
“连别人的养老钱,你都惦记着,果然是够狠的!”易中海竖起大拇指。
秦淮茹闻言眉毛上挑,生气道:“你到底干不干?如果不是我大着肚子,用得着你出面吗?还有,只要这一次你帮我办好这件事,拿到了老许家的钱,我保证不会再来麻烦你了。”
听到这话,易中海终于动心了,重重点头道:“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许家。”
“不,不行,必须是今天去,许大茂这次死定了,等判决书下来,就一切都晚了。”
“好...我现在就去。”
....
秦淮茹走后,易中海披上棉袄,正准备出去。
一直躲在屋内的一大妈走了出来,她冷声道:“你可要小心点,别被秦淮茹被卖了。”
“就她?还想卖我?开什么玩笑,秦淮茹是孙猴子,我就是如来,她一辈子都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易中海拉开门,抛下了一句话,便冲进了寒风中。
出了门,他才想起来,四合院距离昌平有十几里地,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公交车停运了。
易中海思索片刻,扭头敲开了阎埠贵的家门。
“老阎啊,借你家的自行车用一下。”
“天儿这么晚了,老易你这是要去哪啊!”阎埠贵看到易中海身穿厚棉袄,戴着毡帽,手上还戴着毛线手套,包裹得跟大狗熊似的,好奇的问道。
“嗨,刚才我远房大伯让人稍信过来,说身体不太好,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小的时候,他老人家对我最好了,我没少吃人家的红薯,你说,我不得赶紧去看看。”
“老易就是觉悟高,有孝心,确实应该去看看,只是,你来我这儿干什么,天都黑了,赶紧去啊,别人老人多等了。”
易中海盯着阎埠贵屋内的自行车,抿了抿嘴道:“我这不是想借自行车嘛。”
阎埠贵闻言脸色大变,自行车可是家里的大件物品,岂能随便外借。
可是易中海不是别人,是跟他在一个大院里相处了几十年的老邻居。
虽然平日里也有些矛盾,但是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贸然拒绝的话,场面上不好看。
阎埠贵玳瑁镜框后的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很快便想到了主意。
“那个,老易啊,我不是不想借自行车,可是你看看,我家的自行车比较老旧了,车链子也松了,车子把还有点别扭,这黑灯瞎火的,道不好走,万一你骑车子摔倒了,我那不是好心变坏事嘛?”
易中海早知道阎埠贵小气,平日里很少把自行车借给别人,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亲自出面,阎埠贵竟然也是这种态度。
哼,如果我还是一大爷,肯定要让你好看。
形势比人强啊!
易中海只能脸色铁青的从兜里摸出了五毛钱递了过去:“三大爷,我不白骑你的自行车。”
看到钱,阎埠贵的眼睛亮了,一遍说着:‘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一边把钱揣进了兜里。
冲躺在屋里看电视的阎解旷喊道:“解旷,赶紧帮你易叔把自行车推出去。”
/91/91304/l
第363章 易中海规劝许杆子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万一解旷再给我要劳务费,我可是没钱了。”易中海嘴里牢骚着,推着自行车出了屋子。
他身后,阎埠贵还不放心的叮嘱道:“老易啊,等会骑慢一点,别磕着碰着了,自行车的杠上有几块漆掉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易中海:“........”
出了四合院,易中海冒着寒风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到老许家。
许杆子自从老伴被抓起来,整个人都颓废了许多,连晚饭都没有做,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听到‘砰砰’的敲门声,他感觉到有些诧异。
自从老伴被抓走,附近的居民都躲着他家走,平日里压根没有人上门,今天是怎么了。
“来了!”
应和一声,易中海穿上棉鞋,披上棉袄,走出去拉开了院门。
看到门外站着脸被冻得青紫的易中海,许杆子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当年,他在四合院里居住的时候,跟这个所谓的一大爷关系并不好。
等到退休后,两人更是没有往来。
可是来者是客,许杆子只能把易中海让进了屋。
并且帮他倒上了一搪瓷白开水。
“家里条件不好,没有茶叶了,您就凑合一点。”
易中海把搪瓷缸子捧在手中,喝了一口热水,整个人才算是暖和过来。
他盯着许杆子说道:“老许,大事不好了,许大茂被抓起来了。”
“什么?抓起来了,他犯什么事情了。”许杆子先是震惊,旋即想到老伴的事情,又重重的坐回椅子上:“该抓!他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早该被抓起来了!”
许大茂自从母亲被关进笆篱子后,一次也没有回来探望过。
这样不孝顺的儿子,还要他做什么!
许杆子的态度并没有出乎易中海的预料,只见他盯着许杆子缓声说道:“这次可不是抓起来那么简单,估计得吃枪子。”
吃枪子....许杆子脸色骤然大变,再也坐不住了。
许大茂虽然不孝顺,但是是老许家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能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的人。
如果许大茂没了,他们老了怎么办!
再说了,虽然许杆子气许大茂,但许大茂是他的新生儿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他犯什么事了!”
许杆子惊慌的表现,让易中海很满意。
“老许,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讲。”
易中海把许大茂犯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许杆子目瞪口呆。
“畜生,畜生,真是个畜生,竟然想把自家媳妇杀掉,他,他,他怎能干出这种混账事情呢!”
许杆子拳头重重的锤在桌子上,愤怒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忧伤,浑浊的双眼中,泪花闪烁。
“这可怎么办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老哥,你别急,判决书还没有下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易中海见许杆子痛哭流涕的样子,知道实际成熟了。装出关切的样子,扶着许杆子的肩膀说道。
许杆子闻言猛然抬起头,盯着易中海,眼睛中闪烁出希望的火花:“老易,你当了那么多年一大爷,跟街道派出所和街道办里的领导都很熟悉,一定有办法救大茂,对不对!”
“办法倒是有一个!”易中海缓声说道:“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大茂在局子里并没有招供,现在我们只要做通秦京茹的工作,让秦京茹承认许大茂是在跟他闹着玩,那大茂不就没事了。”
“对啊!是这个道理。秦京茹是受害者,只要她说没事,派出所的同志肯定不会再管这件事了。”许杆子眼睛亮了,迈步就向门外走去:“我现在就去找秦京茹,让她改口供。”
还没走到门口,便被易中海拉住了:“老哥啊,你糊涂哇,秦京茹是受害者,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里有公安同志把守着,你是嫌疑犯的家属,人家能让你进去?”
“是啊,那怎么办呢?”眼见希望化为泡影,许杆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
易中海得意的仰起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个热心肠的,虽然我当一大爷的时候,大茂没少跟我作对,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个他吃枪子。
其实啊,我来之前,已经去医院找过秦京茹了,劝说她更改口供。”
“啊?她,她怎么说?”希望再次升起,许杆子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抓住了易中海的手。
他的手力气很大,让易中海有些吃不消,不过为了秦淮茹的计划,只能强忍着。
“秦京茹被许大茂踢进湖水里,差点淹死,对许大茂恨得那是咬牙切齿的,一定要让许大茂死。
我只能舍了脸面,苦苦的跟她做工作,讲道理。
就算许大茂死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秦京茹点头了。”
“啊,她同意了,那太好了。”
还没等许杆子高兴完,易中海便接着说道:“只是她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她因为在湖水里被冻伤了,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所以,要你们家补偿她一笔钱。”
“多少钱?”
“三千块!”
“什么?三千块!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不行,我不信秦京茹被冻伤了,我去医院找医生问问。”
易中海一把扯住许杆子:“老哥,你糊涂哇,秦京茹所谓的冻伤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她一个见钱眼开的农村丫头,就是想借机要点钱。”
“还是老易你通透。”许杆子抬着眼皮思索了一会,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是看着秦淮茹嫁进四合院的,知道秦淮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那她的堂妹想必也是一个样子。
“但是,三千块也太多了吧!我家大茂每个月才三十多块钱,我年纪大了,也没攒下钱,这么多钱我们怎么能拿得出来?”
易中海早就知道许杆子没有那么多钱,只是为了吓唬他。
笑道:“老哥哥,我能让你出那么多钱吗?当时我就怼了秦京茹一顿,一日夫妻还百日呢!大茂只是一时糊涂,给个教训就行了,用得着把人逼上思路嘛。在我教育下,秦京茹那个农村来的丫头片子意识到了错误,她答应只要一千五百块,就可以不追究许大茂的责任,同时会对公安说,当时她跟许大茂是在玩游戏。”
“一千五百块啊.....我家里也没有啊!”许杆子垂头丧气的说道。
易中海劝解:“老哥哥,你可要想清楚,你家就只有大茂一个男丁,万一大茂真的吃了枪子,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
许杆子也清楚这一点,他皱着眉头思索许久,长叹一口气:“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这座院子卖了。”
一般人逼得别人卖房子,心中肯定有愧疚感。
但是易中海是个冷血的人,看到许家倾家荡产,他的心中说不出的兴奋。
当天晚上,还留着许家吃了顿晚饭。
晚饭是许家唯一的老母鸡。
翌日一大早。
易中海便回到四合院,把秦淮茹叫到了地窖里。
从兜里摸出一把钞票塞进秦淮茹:“小秦,这里是一千块钱,你赶紧去医院告诉秦京茹,让她对公安同志说她跟许大茂是在闹着玩,让公安同志把许大茂放出来。”
他有些担心秦淮茹不能说服秦京茹,那样就糟糕了,许杆子可是把老宅都卖了,万一许大茂捞不出来,那许杆子岂不是得跟他拼命》?
秦淮茹接过一千块钱放进兜里,压抑住心中的兴奋,笑道:“你就放心吧,秦京茹就是个傻姑娘,只要我忽悠她两句,她能不上钩?”
“你办事我放心,还有,你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要再来麻烦我了。”
“好好好,看把你吓得,你可是八级钳工啊,怎么这么胆小。”
秦淮茹嘴上答应着,心中却在盘算怎么再从易中海身上薅一笔羊毛。
老东西,穿上裤子,就想不认账,想得美!
....
秦京茹的事情发生后,贾家沟的秦家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秦京茹的父亲死得早,是京茹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京茹娘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奶奶,平日里最听秦淮茹父母的话,但是现在秦家沟的场面人物是李东来。
在村长的提议下,京茹娘坐上牛车,在畜牧员秦大叔的陪同下来到了李东来家。
看着明亮的水磨石地面,京茹娘看看自己破棉鞋上的泥巴,有点不敢进门。
“东来哥出去了,等会就回来。”丁秋楠看出了她的紧张,走上前搀住她的胳膊笑道:“大娘,没事的,地嘛,就是让人踩的,等会我再打扫就是了。你看看我,现在也没有上班,在家里闲了一个月,整个人都胖了一圈,正好干点家务,减减肥。”
京茹娘看着没有一点架子的丁秋楠,心中一暖,瘪受瘦的嘴巴动了动:“东来娶了一个好媳妇.....”
秦大叔已经来了数次,一点都不拘谨,进到屋里笑道:“卫东和卫国呢?听说会说话了?”
“叔,你别听东来瞎说,孩子才几个月,怎么会说话,就是嗷嗷叫了两声,听上去跟说话一样,看把他乐得。”丁秋楠嘴角含笑的说道,她扭头朝屋里喊道:“小妹,别逗弄卫东卫国了,秦大叔他们来了。”
“好好....”李小妹推着两个孩子出来。
京茹娘看着孩子都双眼放光:“看看,孩子长得跟瓷娃娃似的,比狗剩他们强多了。”
秦大叔笑道:“你也不看看狗剩他们小时候吃的是啥,有白面馒头吃就是过年。东来是领导,奶粉肯定不断。”
奶粉....京茹娘并不知道奶粉是什么,但是想必是比红糖茶更好的东西吧。
喝着红糖茶,京茹娘心中一阵唏嘘。
看看人家丁秋楠身上穿的,毛料的呢子大衣,噶亮小皮鞋,比公社书记都阔气。
看看屋里,沙发,缝纫机....哎呀,这么大个的电视机,还有那个四方盒子是什么?
当年秦淮茹如果不贪图城里的生活,不嫁给贾东旭,而是嫁给李东来。
现在这些不都是秦淮茹的吗?
她是秦淮茹的大娘,也能跟着沾沾便宜。
唉,现在后悔也晚了。
京茹娘正想着这些,李东来回来了。
看到京茹娘,李东来有些发愣,当年在秦家沟的时候,京茹娘也曾经照顾过他。
一年大冬天,公社里分粮食,京茹娘负责帮社员从红薯窖里掏红薯,趁着公社里的人不注意,悄默默的多塞给了李东来两个。
两个红薯看上去不多,在前世也就是孩子们的零嘴,在那个冬天却救了李东来和李小妹的命。
后来,李东来成为赤脚医生后,也曾数次去看望京茹娘。
直到秦淮茹跑到了城里,秦李两家结下仇,才逐渐断了来往。
回想着往事,李东来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笑道:“大娘,还没有吃饭吧?今天我正好在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还有几条鱼,秋楠啊,你赶紧把火升起来。”
丁秋楠接过老母鸡,便要去厨房里忙活。
京茹娘连忙拦住:“这怎么使得,我今天是有事情求李医生的,怎么能在这里吃饭呢!”
她今天来得急,连礼物都没带,这会想起来了,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
就算是到亲戚家,也是要带礼物的,更别提她这次是想让李东来帮秦京茹撑势。
京茹娘一辈子没有出过秦家沟,也不识字。却不是糊涂人。
她是从小看着秦淮茹长大的,很清楚,秦淮茹虽见到人都热情得不得了,其实指靠不住。
而秦京茹又是一个没头脑的傻乎乎,太容易被人家忽悠了。
许大茂虽然被抓起来了,但人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亲戚朋友肯定不少,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招。
现在只希望李东来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拉扯秦京茹一把。
还怎么好意思留在这里吃饭。
....
秦大叔清楚李东来的为人,道:“东来又不是外人,让你在这里吃饭,你就吃,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
李小妹也走出来,拉着京茹娘的胳膊:“就是,小时候,我们还吃过你家的红薯呢!”
“好好好,都是好人啊。”京茹娘想起秦淮茹的事情,心中更加不舒服了。
你说说,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傻到把到手的富贵送出去呢?
/91/91304/l
第364章 秦淮茹的阴谋
吃饭完,京茹娘忙站起来收拾碗筷,却被丁秋楠拦了下来。
“您吶就坐着,我来,我来。”
“这,这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正好我吃得饱,想活动一下。”
.....
看着忙碌的丁秋楠,京茹娘眼角有些湿润,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李东来。
她扭过头,看着喝茶的李东来:“娃子,你娶了一个好媳妇。”
“也就那样吧....”
面对别人的夸奖,李东来总得矜持一下,丁秋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能骄傲了。
旁边的秦大叔喝了一会茶,看京茹娘好像有些难为情,就替她说了。
“东来啊,今儿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京茹的事情,她被许大茂害了,人是没有大碍,但是总得给个说法吧?
我可是听说了,许大茂这小子会混的很,认得不少人。
千万别让他逮到机会逃出来了。
那京茹今后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看向京茹娘,笑道:“大娘您呐,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许大茂这次被抓了现行,绝对跑不掉...”
他话说一半,心中突兀的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按理说许大茂在行凶的时候,被刘队长的人按住了,可谓是证据确凿。
但是,万一秦京茹那里出了纰漏,那就麻烦了。
别的人面对要杀自己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将对方置于死地。
只是秦京茹这姑娘有些傻,万一听了别人的忽悠,修改了口供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李东来马上站起身道:“大娘,现在谁在那里陪着秦京茹?”
“是淮茹啊,你有所不知,这次秦淮茹可有个当堂姐的样子,昨天就让棒梗带去了点心,今天更是拎了两斤大白兔奶糖去看望京茹。她还说让我去休息,中午她帮京茹打饭....诶....好像有些不对劲啊,秦淮茹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那一大包奶糖,要好几块钱呢!”
京茹娘似乎也意识不对劲,迟疑起来。
刚才阎埠贵已经把易中海借自行车的事情汇报给了李东来。
据阎埠贵说,自行车的链条磨损了不少,应该至少跑了几十里路。
而许大茂家距离四合院,一来一回正好几十里。
想到这些,李东来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秦淮茹这种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捞钱的机会。
他站起身披上大衣,戴上帽子,迈步就向外走。
“走,咱们去医院。”
司机正好来接李东来去京城大学,上了车,李东来让司机直接开到了第六医院。
一路上,京茹娘都在拍着腿唠叨‘京茹傻孩子,千万别干傻事啊。’
李东来只能在旁边安慰。
中午路上的车辆少,行人也少,小汽车很快便来到了第六医院。
秦京茹住在后面的住院部,那是一栋两层小楼,小楼的青砖外表上爬满了爬山虎,只是此时天气尚冷,爬山虎的枝叶还没有返青,一盘一盘的乱搅搅的纠缠在一起,就像是千万条毒蛇似的,看上去格外渗人。
无论在哪里年代,医院都不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地方,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病人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让李东来这个老医生心情也有些沉重。
医生在面对生死的时候表现得比常人更稳重,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心肠硬,而是他们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进到走廊里,李东来就看到龚所长领着两位公安同志向外走。
他本来就黑的糙脸上此时黑得能滴下水,脚步踩得很重,透漏出心中的火气。
“下班了龚所?秦京茹是我邻居,又是同村的,这不,我来看看她。”李东来有意快步走上去,拦住了龚所的路。
“唉,李医生,来的正好啊你,那个秦京茹,可气死我了!”
龚所长跟李东来是老相识了,也清楚李东来跟那位神秘的刘大队关系很好,也就不瞒着李东来。
他回过头看向两位公安同志:“小刘,小孙,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跟李医生说几句话。”
“好勒,所长。”
龚所长把李东来拉到一间空病房里,懊恼的摇了摇头,伸手就从兜里摸出两根烟,递给李东来一根。
李东来指了指病房墙上‘禁止抽烟’的标语,摆摆手道:“呵,能把老兄你气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啊?”
“唉,都被气糊涂了,还不是秦京茹。”龚所长把烟塞回盒子,小心的捋平包装,装进兜里。
李东来皱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们跟秦京茹做笔录,她竟然告诉我,当时跟许大茂是在闹着玩。许大茂把她踢下水,并不是要害她。你说说,这不是明显的做伪证吗?
现在我就去再调查一遍,当时肯定还有别的目击证人。
”
龚所长愤恨的说道。
竟然敢包庇谋害自己的男人,他还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女人。
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秦淮茹已经做通了秦京茹的工作。
只是这两个幼稚的女人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刘大队这次一定要钉死许大茂,肯定还会找到别的铁证来证明许大茂的真实目的。到那个时候,秦京茹的口供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那样一来,秦京茹必然会背上一个做伪证,包庇罪犯的罪名,受到牵连。
冲当年那两个红薯,李东来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拉扯她一把。
“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跟老刘汇报,让他提早做好安排。”
“等等,别急,刚才那个老太太你看到了吗?那是秦京茹的母亲,等会我让她去劝劝秦京茹,让秦京茹把当时的真实情况讲出来。只是得麻烦你们再做一遍笔录。”
“....麻烦倒是不麻烦,秦京茹如果实话实说,当然是最好了,我们也免得麻烦。”
龚所长有些期盼的看着李东来,道:“你也知道这本是一件板上钉钉的案子,万一中途翻了车,那我可是没脸再在派出所里待了。”
“明白,明白。你啊,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李东来拍了拍龚所长的肩膀,出了病房。
蹲在走廊里等着的京茹娘看到李东来出来,连忙站起身跑过来:“东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李东来苦笑道:“京茹现在不承认许大茂要害她了。”
“什么”京茹娘脸色大变,连声道:“跟官家撒谎可是要蹲大狱的,这姑娘,咋这么傻呢!她是不是被别人骗了?”
“现在管不了那里么多了,我已经跟龚所长说好了,如果我们能劝京茹说实话,他们会再帮她录一遍口供。”
“对对对,咱们赶紧去。”
....
三人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秦淮茹正趴在秦京茹的耳朵边嘀咕。
秦淮茹看到李东来,小脸瞬间变得煞白起来,她再看到京茹娘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深吸两口气,平复情绪后,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大娘,我在帮京茹呢!”
“帮京茹?你有那么好心?”京茹娘眼睛红了。
秦淮茹吞咽吐沫,道:“我就是在帮京茹嘛,那许大茂就算是进了笆篱子,京茹能拿到什么好处?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公家的,许大茂的钱早就花光了,京茹以后可咋生活?难道还要回到秦家沟面朝黄土背朝天当社员吗?”
秦淮茹说着,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理,直起身子掐着腰道:“是我辛辛苦苦跑上跑下的,找到许大茂的父亲许杆子,让许大茂拿出五百块钱。人家老许头说了,只要秦京茹不告许大茂,许大茂放出来后,还会跟京茹好好过日子的。
既能白得五百块,又能待在城里。
你说,我是不是给京茹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口才了得,说得那是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可惜的是,京茹娘不是秦京茹,她冲上去一把薅住秦淮茹的头发:“死妮子,你是想害死京茹吗?对官家撒谎,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疼,疼...大娘,当时的事情,只有京茹和许大茂知道,他们不说出来,派出所的人怎么清楚呢?!”秦淮茹疼得惨叫连连。
hei~tui!
京茹娘啐了她一脸吐沫:“聪明!从小咱们秦家的海之力,就数你聪明,可是你那聪明劲都用到歪地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能瞒得住派出所的同志?”
“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放开我!”
秦淮茹疼得咧着嘴,京茹娘见她大着肚子,怕她出事,只能松开了手。
秦淮茹得了空子,抛下一句话便一溜烟的跑了。
“反正派出所的笔录也做了,五百块钱我也给京茹了,这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想反悔也不行,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
门重新关好后,京茹娘看着病床上的秦京茹,欲哭无泪:“傻姑娘,你怎么能那么傻呢!这五百块那里是赔偿啊,是买命钱。许大茂那个畜生,用这钱买他自个的命,也买你的命。”
秦京茹茫然的说道:“不能吧?大茂只是一时糊涂,等他出来了,我们还会好好的日子的。”
“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傻啊!”
京茹娘气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李东来让秦大叔把京茹娘搀扶出去。
坐在床边,看着秦京茹缓声说道:“京茹啊,咱们是一个村子的,平日里关系也不错,有几句话我得说说。”
“东来哥,你是领导,懂的东西多,你说话我爱听。”秦京茹侧耳倾听。
李东来笑道:“京茹呐,我问你,你跟许大茂最核心的矛盾是什么?”
“他不孕不育?我生不出孩子?”秦京茹挑着眼皮思索半天,小声说道。
“对,许大茂是许家的独苗,你也知道,男人要是没有儿子,在亲戚朋友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更别说,将来老了,也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李东来沉声道:“许大茂之所以会跟那个小寡妇好上,其实就是看上人家儿子了。”
秦京茹点点头:“我就说嘛,那三十多岁的老娘们哪里有我漂亮!”
李东来继续说道:“就算是许大茂放出来了,你们以后还能一块过日子,没有儿子,将来矛盾还会爆发。杀人这种事情,许大茂能干一次,就能干第二次,你这次是运气好,正好被人瞅见,救了下来。
等下一次,说不定就没那么好运了。”
“....不能吧?许大茂不能再动手了吧?”秦京茹狐疑。
李东来笑着看着她,反问道:“你说呢?”
“........”秦京茹无言以对。
她虽然傻乎乎的,可是跟许大茂结婚大半年了,也清楚许大茂是个什么样的人。
毫不客气的说,许大茂为了自个,可以把自己的爹妈都卖了。
呃....实际上,他也这样做了。
还有,许大茂是个特别记仇的人。
曾经有一次,秦京茹曾经说过许大茂不中用,结果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许大茂做的棒子面粥,秦京茹就从棒子面粥里吃出一根缝纫机的针头。
许大茂说是不小心掉进去的,秦京茹当时相信了,可是后来才想起来,她家里特么的就没有缝纫机。
见秦京茹神情有些松动,李东来继续说道:“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建在许大茂能逃脱惩罚的前提下,可是,你自己说,公安同志能找不到别的证据?一旦许大茂被定了罪,你觉得,他会不会把用钱收买你的事情讲出来?”
“.....一定会。”秦京茹彻底的慌了,她连忙说道:“我本来是不想的,我也恨许大茂,可是秦淮茹告诉我,要是许大茂被判刑,我就得被送回农村去,所以,才会对公安同志撒了谎,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别慌,我已经跟外面同志说过了,他们会重新帮你做一份笔录。当然了,等会你要把钱交上去。”
看到秦京茹有些不愿意,李东来笑道:“你放心,你现在还是许大茂的合法妻子,到时候许大茂判了刑,或者是吃了枪子,他的家产也有你一份,靠着那些钱,我再帮你先找个临时的工作,你还能待在京城里。”
“是吗?谢您了,谢您了....”
秦京茹松了一口气。
....
/91/91304/l
第365章 许杆子大战易中海
四合院,许家。
许杆子自从把老宅子卖了,只能搬到四合院来住。
他每天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跟在易中海屁股后。
“老哥哇,我家大茂什么时间能放出来啊?”
“你看看,你急啥呢!秦京茹已经改了口,你只要耐心等几天,大茂肯定能被放出来的,到时候你可要到东来顺摆一桌子。”
“行嘞,只要大茂能出来,就算连请你们三天都可以。”
许杆子就这么在家里盼着许大茂能够放出来,虽然这个儿子不孝顺,但好歹是他的儿子啊,将来能为他养老送终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谁承想没有盼来许大茂,却等到了两个身穿制服的同志。
大檐帽制服同志把一份通知单递到许杆子面前,冷声道:“你就是许大茂的父亲吧,这是许大茂的死刑通知书。”
看着印有红戳戳的通知单上,那令人惊悚的‘死刑’两个字,许杆子只觉得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
制服同志,门口的老樟树,大院里那些好奇的群众,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化成黑色长条。
长条不停的旋转,旋转.....最终,许杆子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周围围了不少群众。
那些人的目光有戏谑,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一大爷,许杆子醒了,你赶紧来看看。”
李东来听到群众的呼唤声,挤进了人群,看着许杆子问道:“许大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许杆子只是急火攻心,这会清醒过来,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人群中没有寻找到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身影。
感受到那些目光,他只觉得脸皮火辣辣的。
这年头,谁家里要是出了一个吃枪子,那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李东来见此情形,冲着围观群众摆了摆手:“大家伙都散了吧,下午还要去上工,都别耽误了时间。”
群众们摇着头纷纷离开,嘴里还议论纷纷。
“啧啧,许大茂完了,许家也完了。”
“是啊,许杆子虽然算不上好人,以前在大院里的时候,很喜欢占别人便宜,但是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呢!”
“就是,就是,许杆子今后可怎么办。”
....
“大叔,想开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保重身体。还有,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跟我说。”
“我,我想再看看大茂。”
“这个恐怕不行,派出所里有规定的。”
“那,那算了....”
人群散尽,李东来急着去京城大学实验室,安慰了许杆子两句后,骑上自行车便去上班了。
许杆子在床上躺了半天,盯着斑驳的屋顶,眼泪也流尽了。
他忽然想到了易中海。
易中海不是说只要除了钱,就能把许大茂救回来吗?
现在却是这种结果。
如果不是听信了易中海的鬼话,我说不定活动活动,大茂说不定能出来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饶了易中海!
许杆子把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到了易中海身上。
他本身就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披上棉袄,穿上棉靴,便冲到了后院。
“易中海,你给我出来!”
易中海早就得到了许大茂判死刑的消息,他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秦淮茹明明已经说把一切都搞定了。
但是,易中海很清楚许杆子一定不会饶了他,所以早早的躲在了屋里。
听到许杆子的叫嚷声,易中海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冲着一大妈说道:“老婆子,你赶紧出去告诉许杆子,就说我不在家,出门走亲戚去了,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一大妈好笑的看着他:“你说,许杆子会不会信我的话?老易啊,做错事了就要认。”
在易中海提出要通过这事从许家搞钱的时候,一大妈就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派出所的同志岂能被这些小手段迷住。
现在真的出了事,想让她背锅,想得美!
易中海也知道这点,只能咬咬牙,推开了门。
他的脸上堆满笑容:“许老哥,啥事啊?”
“啥事!咱们说得好好的,我给你钱,你帮我把许大茂救出来。现在是怎么回事?”许杆子掏出那张通知书,抖得哗哗作响。
易中海吞咽口水,小声说道:“你误会了许老哥,我当初只是说有可能把大茂救出来。大茂要是没有犯事,我肯定能把做到。但是谁让他真的企图谋杀秦京茹呢!你说说,我还能跟派出所的同志对着干不成?”
“你...你....”
易中海不承认这些事情,把许杆子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这个老不死的敢骗我,我现在儿子没了,老宅子也没了,反正活着也没有意思,我跟你拼上了!”
许杆子余光瞥见窗户上靠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子,他顺手抄起来,举着棍子就向易中海的脑门子闷去。
看到木棍子直直的落下来,易中海吓得魂分魄散,连忙转身躲到一旁。
许杆子一击落空,举起棍子接着追打:“老不死的,今天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那狰狞的神情把易中海吓坏了。
易中海还不想死呢!
连忙举着手说道:“老哥,老哥哥,你千万别动手,我,我把钱还给你,行不行?”
“还钱?”许杆子愣了一下,犹豫了起来。
现在许大茂已经死定了,他一个孤老头子没有人照顾,再没有钱的话,以后可怎么活呢!
易中海连忙趁机说道:“发生这种事,确实不是我想看到的,我确实也找了秦淮茹,让她去说服秦京茹,谁知道中间出了岔子。”
“你别说了,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先把那些钱还给我!”许杆子杵着木棍子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战神似的。
嘴上说着还钱,易中海心中却犯了愁。
他从许杆子那里骗到了一千五百块钱,但是大部分都给了秦淮茹。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许杆子,到贾家去要钱。
秦淮茹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正躺在床上睡觉,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贾东旭听到了敲门声,她才被喊醒。
捂着肚子,打开了门,秦淮茹看看满头是汗,衣服也扯破了的易中海,再看看拎着棍子,一脸愤怒的许杆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易中海生怕许杆子再发火,连忙上前小声说道:“你别管了,赶紧把我上次给你的那一千块钱拿出来。”
秦淮茹是什么人,传说中的吸血鬼,到了她兜里的钱,还能掏出来吗?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淮茹还是习惯性的冷下脸:“钱?什么钱?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你怎么能这样!就在2号下午,我在地窖里给你了一千块,让你说服秦京茹,让她不要告许大茂。记不记得了?”
易中海闻言脸色大变,拿不到钱,许杆子这个已经没有活路的老头,可是要跟他拼命的。
“秦淮茹,你看看许杆子那个样子,许大茂的死刑通知书已经下来,你可别开玩笑了。”
秦淮茹闻言心中大震,她不清楚为什么许大茂会被判死刑,但是她很清楚此时她绝对不能承认。
拿到一千块钱,她跟秦京茹分了五百块,又花了三十块钱买了肉,二十块买了件衣服,十二块钱买了双鞋子....
杂七杂八算下来,她现在身上只有二百多块钱了。
拿什么还!
“开玩笑?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拿你一千块钱呢!我今天不舒服,要睡觉了,你们走吧!”
说着,秦淮茹便想把门关上。
易中海觑见许杆子的脸已经红了,顿时着急了,他上前挡住了秦淮茹。
“小秦,你可不能害了你师傅啊,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还是赶紧把钱拿出来还给许杆子吧,要不然咱们两个都逃不了关系!”
“易师傅,我尊敬你是师傅,才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不然就凭借你诬陷我拿你的钱,我就能去街道办告你。”
“你...你...秦淮茹,你真的要逼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易中海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秦淮茹背刺,心中充满了怒火。
可惜,在秦淮茹看来,易中海只是虚张声势,地窖里的事情,如果被群众知道了,她秦淮茹固然会身败名裂,易中海也不会好过。
一个八级钳工,跟自己徒弟的媳妇搞上了,就算街道上不追究,他也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秦淮茹特意看了看围观群众,挺了挺胸膛,冷笑道:“说啊,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啊。”
“你.....”易中海此时也意识到了话一旦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周围可是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他悄默默的往贾家屋里瞄了一眼,正好跟从里屋床上探出头来的贾东旭对上了眼睛。
心中顿时一紧,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易中海不敢吭声了,许杆子却不干了。
他不清楚易中海跟秦淮茹两人到底搞的什么鬼,但是现在他的钱没了,这两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尤其是秦淮茹!
许杆子拿着棍子,拦在了秦淮茹面前:“东旭媳妇啊,那你嫁到大院里来的时候,大爷可是给你放过鞭炮的,你咋能作出这种埋汰人的事情呢!”
秦淮茹冷着脸说:“许大叔,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家儿子要害我堂妹,被派出所抓到了,人家要枪毙他,那是他活该!事情怎么着也不能扯到我身上吧?”
秦淮茹的话直接戳中了许杆子的痛处,他内心泛起无穷无尽的怒火,勃颈处青筋暴动:“好啊,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不怕开水烫。反正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咱们两个就去陪我儿子吧!”
许杆子说着,挥着棍子就要向秦淮茹身上夯去。
秦淮茹压根不觉得许杆子会动手,还在那里骄傲呢,见到棍子飞来,吓得是脸色铁青瑟瑟发抖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傻柱见势不妙,上前了一大步,伸出了胳膊挡向棍子。
可惜的是,许杆子这次是奔着要秦淮茹的命去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傻柱在仓促之下,力气不足,胳膊被棍子扫开,棍子夹杂着余威扫到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吃疼之下,觉得肚子疼痛难忍,下面一股热水涌出。
“啊呀,疼死我了。”
这个时候,丁秋楠正好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秦淮茹的裤子湿了连忙朝傻柱喊道:“柱子,快,秦淮茹要生了,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
傻柱想上去搀秦淮茹,刚伸出手,却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于菊花。
于菊花急得直跺脚:“看啥看啊,赶紧听秋楠妹妹的话,把秦淮茹送到医院去啊!”
她虽然不喜欢秦淮茹,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厌,但是也不能眼看着秦淮茹难产。
“好好好!我马上送。”
傻柱得了于菊花的旨意,在两个邻居的帮忙下,把秦淮茹搀扶了起来。
秦淮茹刚站起身,肚子就再次传来一阵巨疼:“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
她捂着肚子,蜷缩到了地上,脸色变得蜡黄起来。
丁秋楠看出了问题,道:“柱子,秦淮茹现在不能走路,你赶紧找个担架,把她抬到医院去。”
“担架?”傻柱的挠了挠头:“咱们大院里,没有谁家有担架啊!那玩意没有一点用,放在屋里还碍事。”
于菊花跺脚:“你呀,咋就那么笨呢!没有担架,门板总有吧,你不会找个门板当担架。”
“对啊,还是我媳妇聪明,将来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被闲扯了,麻溜的。”
傻柱在院子里寻摸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目标,那就是许大茂家的门板。
许大茂家在四合院里最有钱,一般人家分到房子,就凑合住了,门板也是百年前的老门板,粗粗糙糙的,还被虫蛀了,抬人的话说会折断。
许大茂家的门板就不一样了,是他跟秦京茹结婚的时候,特意找借口的王木匠用梨木打造的。
表面涂有红漆,光滑得跟镜子似的,正适合抬人。
“来几个人,把许家的门板卸了!”
一旁的许杆子看到傻柱带人去卸门板,也不敢吭声。
傻柱把门板的当成担架,把秦淮茹送到了医院。
许杆子见惹了大祸,缩着脖子溜回了家。
易中海也趁机逃走了。
/91/91304/l
第366章 贾东旭之死
等到贾张氏从邻居家串门回来,看不到秦淮茹,嘴里牢骚道:“这小贱蹄子,也真是的,整天不着家!说不定又去找哪个野男人去了。”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回了一声:“别吵吵了,秦淮茹去医院了,可能要生了。”
“要生啊,好事啊,整天挺着个大肚子什么都不干的,等生了,我看她还有什么理由偷懒。”贾张氏说着话,看到屋外有人经过,连忙改口道:“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着点,要不然别人该说我这个婆子当得不合格了。”
贾张氏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换了一套新衣服,又拎了一个饭盒。
刚要出门,却被贾东旭喊住了:“娘,你等会,我有话跟你说。”
“那就说呗,别耽误我去伺候儿媳妇。”
“你把门关上。”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叨叨的。”
说着话,贾张氏关上了门,凑到了贾东旭的床头。
贾东旭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冷声道:“我怀疑秦淮茹怀的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说完,激愤之下,他连声咳嗽起来。
“什么?哎呀呀,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当时得知秦淮茹怀孕了,你不是算好了日子吗?”贾张氏闻言脸色大变,忙把饭盒子放下,帮助贾东旭拍背。
许久,贾东旭才缓了过来。
他把刚才秦淮茹跟易中海吵架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听得很清楚,易中海威胁秦淮茹要把地窖里的事情说出来,你想啊,地窖里什么事情?总不能是偷白菜吧?他们肯定有问题。”
贾张氏此时也回想起易中海的反常。
每逢贾家没钱了,秦淮茹总是能从易中海手里借到钱。
易中海虽然口口声声的要团结邻居,帮助邻居,其实是个小气的人。
一个月九十九块的工资,大院里却很少人能占到他的便宜。
为什么会对秦淮茹这么好?
原本以为是秦淮茹是易中海徒弟的缘故,现在才想起来,当年贾东旭跟着易中海的时候,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只要有了疑点,产生了怀疑自信,再仔细想想,秦淮茹的身上都是疑点。
每天晚上都会偷偷的溜出去,回来后身上一股子海鲜味。
海鲜味不正是那啥的味道吗?
贾张氏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敢跟易中海搞在一起,看我不手撕了她!”
她说话间,便要冲到医院里找秦淮茹算账。
“娘.....”
身后传来贾东旭凄惨的叫声,贾张氏心头一颤,回过头去,只见贾东旭躺在床上,点点鲜血从他的嘴里滴落了下来,染红了被褥。
“东旭啊!”
贾张氏冲上前,晃动两下,发现贾东旭还有呼吸,连忙跑到门口,大声呼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东旭晕倒了!”
叫声划破了四合院的宁静,刚刚才回屋的群众又围了上了。
“呀,这是怎么回事?秦淮茹才刚送到医院了,贾东旭又不行了。”
“可能是担心的吧?”
“感动,实在是太感动了,贾东旭跟秦淮茹夫妻关系这么好。”
“别说那么多,赶紧把贾东旭也送到医院去。”
丁秋楠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不到两个小时,大院里倒下了两个人。
虽然不清楚贾东旭的病情为什么会恶化,但是看贾张氏呲牙的样子,丁秋楠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喊来李小妹,让李小妹去京城大学:“你赶紧去告诉你哥哥,我觉得不对劲,大院里可能要出事了。”
李小妹骑上丁秋楠的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往四合院走去。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于莉。
于莉问清楚情况后,接过她的自行车:“你还小,怎么能骑车呢!还是我带你去吧!”
“昂!”李小妹爬到了后座上,两人向外走去。
吩咐完李小妹,丁秋楠回到家,有些后悔了,小妹还是个孩子,万一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哎呀,我都忙糊涂了。”
她连忙跑到门口,正好看到于莉载着李小妹向京城大学的方向驶去,这才放下心来。
....
此时,第六医院,妇产科。
秦淮茹进了医院,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羊水已经破了,立刻把她送到了产室。
“吸气,吸气,呼气,用力....”
听着产室里传来的嘈杂声,傻柱急得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双手拍得砰砰直响。
“你们说说,贾家的儿媳妇生孩子,贾张氏却不露面,这家做什么事情啊!”
那几位邻居也纷纷点头赞同。
“就是,刚才的医药费还是我们垫的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
“你怕啥,秦淮茹虽然被厂里开除了,还有公费医疗的本本,到时候报销下来,咱们再把钱要过来就行了。”
“唉,年轻人,你还是太幼稚了,贾张氏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钱拿回去?做梦吧你!”
众人正在为钱担心着,贾张氏从外面冲了进来。
傻柱很是高兴,连忙迎上去:“贾家大娘,你来得太及时了,秦淮茹快生了,就在产房里呢!”
贾张氏却瞪了傻柱一眼:“别跟我提那个骚狐媚!我嫌丢人。”
她不顾傻柱一脸茫然,冲着护士站的护士大声喊道:“护士同志,快来帮忙啊,我儿子晕倒了。”
护士们虽然不乐意听这话。
但是看到昏迷不醒的贾东旭,他们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推了一辆车子,冲到门口,把贾东旭送到了病房里。
傻柱全程看得是目瞪口呆的,他看向旁边的邻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淮茹生孩子,贾东旭晕倒,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到一块了呢!”
“就是,要不,咱们找贾张氏问问?”
一位邻居指着病房门口的贾张氏说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傻柱也起了八卦之心,凑到贾张氏跟前,小声问道:“贾家大娘,我东旭兄弟这是怎么了?早晨不还好好的吗?”
贾张氏此时心中正火着,对着傻柱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输出:“你是不是早就盼着东旭死了,你好跟秦淮茹那骚狐媚好上,是不是?”
“啥啊?贾家大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可是要惹麻烦的。”傻柱下意识的扭头左右看看,没有看到于菊花他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被于菊花听到了,他还不得被揍死啊!
贾张氏想到贾东旭生死不知,此时也是气坏了。
好笑的看着傻柱,冷笑道:“你啊就是个傻子,整天跟在秦淮茹屁股后,连个手都没拉到吧?现在秦淮茹给易中海生了个孩子,怎么样,气不气?”
“啥?!小秦姐姐跟易师傅,他们....他们.....”
傻柱也是被这个消息吓懵逼了,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冬雷震震,夏雨雪啊!
秦淮茹是易中海的徒弟,师傅搞徒弟,这不是扒灰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此时,那些邻居们离得远,也隐约听到了,顿时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揉了揉耳朵凑上来。
“什么?秦淮茹给易中海生孩子?”
“贾家大娘,你说清楚,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易中海的?”
“这,这,这不是胡搞嘛!”
.....
贾张氏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兴奋得脸都红了。
你秦淮茹不是敢给我儿子戴帽子吗?现在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她掐着腰,大声说道:“没错,秦淮茹早就跟易中海好上了,现在还在里面给易中海生孩子,我可怜的东旭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王八,真的是太惨了,现在更是被那堆狗男女气得吐了血,生死不知。
老贾啊,在地下看到这些的话,赶紧上来,把秦淮茹和易中海都带走吧!
”
在以往,贾张氏一旦发动亡灵巫师的技能召唤老贾,群众都深感厌烦,毕竟拿一个死人来威胁别人,算怎么回事呢!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
贾东旭实在是太惨了,被自己的师傅戴了帽子不说,现在媳妇还给师傅生孩子。
绝绝子了!
当然了,也有比较理智的群众没有偏听偏信。
“不能吧,易中海当了那么多年的一大爷,人品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情。”
“就是,不可能,贾家大娘,肯定你听错了。”
贾张氏皱了皱眉头,是啊,秦淮茹跟易中海的事情,都是贾东旭的一面之词,压根没有证据。
就凭几句话,肯定不能钉死秦淮茹。
不如.....
贾张氏立刻大声说道:“傻柱,你现在去街道办,把王主任请过来,咱们四合院出了这么大的丑事,王主任得出面。”
傻柱也想知道秦淮茹到底是不是无辜的,连忙点头答应,一溜烟的跑了。
一路小跑来到街道办,一番打听后才发现王主任正在会议室里开扫盲会议。
看到会议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傻柱急得在外面乱转悠。
很快便引起了王主任的注意,她趁着别的同志讲话的空挡,走到门口看着傻柱问道:“你是四合院的何雨柱吧?上次我姑家的儿子结婚,还是你帮忙做的菜,有什么事情吗?”
傻柱迫不及待的说道:“王主任哇,大事不好了,我们大院里的易中海跟秦淮茹搞在一起了,秦淮茹怀的孩子就是易中海的,现在正在医院生孩子。而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被气得吐了血,现在也在医院里抢救,贾张氏这会寻死寻活的。你赶紧去吧!”
傻柱的嗓门本来就大,一下子就把屋内开会的同志都惊动了。就连正在发言的那位主儿也把诧异的目光投了过来。
此时的屋内,就像是有一颗石头子投入的平静水面一般。
“什么?易中海不是五十多岁了吗‘?秦淮茹才三十多岁,这怎么可能呢!”
“丢人啊,出了这种事,咱们街道办今年的大红花肯定没有了。”
“严查,必须得严查,如果易中海真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情,咱们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
王主任听完傻柱的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年代乱搞男女关系,可是大罪。
更别提易中海和秦淮茹之间的关系如果坐实,还有扒灰的嫌疑。
“小张,小王,走,咱们去医院,找贾张氏当面聊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主任带着小张和小王,跟在傻柱一块来到了医院、
贾张氏看到王主任,立刻扑倒在地上,抱住了王主任的裤腿大哭大闹。
“王主任啊,我家东旭太惨了,你可要给他做主啊。”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贾张氏,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王主任一把拉起贾张氏。
“惨啊,惨啊,我儿子实在是太惨了......”
贾张氏正准备向王主任告状,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身穿白袍的小护士推开门走出来,看着众人大声问道:“谁是贾东旭的家属。”
看到小护士脸色严肃,走廊里所有人的人都心中一跳。
贾张氏更是手脚有些发软,差一点瘫倒在地上,好在有傻柱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贾家大娘,没事的,东旭兄弟在床上躺了那么久,都没有问题,这一次也会逢凶化吉的。”
“对,对,傻柱啊,你一辈子嘴贱,就这一次的话大娘爱听。”
傻柱搀着贾张氏到了小护士跟前,贾张氏说道:“小姑娘,我是东旭的娘,我家东旭怎么样了?”
小护士低下头,声音低沉的说道:“请您节哀顺变,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
贾张氏只觉得耳朵旁如有千万条雷电劈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贾东旭死了,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呢!
贾张氏冲上去一把揪住小护士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儿子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呢!肯定是你们医院的人都了手脚,你们害了我的儿子,对不对?”
“.....大娘,你说啥呢!病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为了抢救他,我们可是把最好的药物都用上了。”
小护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小脸瞬间吓得煞白起来,连忙解释道。
可是,贾张氏就是为了把心中的火气发泄出来,就是为了讹人。
贾东旭死了,总得有人给她养老吧?
医院是最好的选择。
岂能听她的解释。
/91/91304/l
第367章 贾张氏大闹医院
“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懂,反正人就是在你们医院没的,你们得负责。”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小护士的裤腿子开始嚎啕大哭:“我一个孤老婆子,儿媳妇偷了人,现在儿子又死了,以后可怎么活啊,你们医院得给我养老送终啊。呜呜呜呜~”
小护士听得一脸懵逼。
这什么跟什么啊!
你儿子没了,大家心里都很难过,但是你也不能讹上医院吧。
好在,第六医院也曾组织医生和护士学习过李东来的‘医患关系章程’,小护士还是学习小组里的积极分子,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见她扭头朝着护士站的方向喊道:“小刘,赶紧喊医务科的同志来,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护士站的护士应了声,就朝医务科跑去。
此时的贾张氏有些害怕了,她当年大闹轧钢厂医院的时候,可是吃过医务科的亏,还在笆篱子里蹲了半年。
王主任也走了过来,扯住贾张氏道:“贾大娘,你又想犯糊涂,是不是?贾东旭没了,大家伙心里都不舒服,但你也不能因此讹人啊。”
贾张氏正因为没有台阶下,此时醒悟过来,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呀,我滴东旭啊,你被那对奸夫淫妇害死了,实在是太惨了!”
边喊,便冲进了抢救室里。
走廊里,王主任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天喊地,懊恼的捏了捏眉心:“这都是什么人啊,讹不了医院,就准备讹别人了,是吧?”
话是这么说,该管的还是得管,王主任招了招手,把傻柱喊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柱刚才也只是听了只言片语,说不清楚。
听到贾张氏一口咬定秦淮茹的肚子里是易中海的孩子,王主任觉得问题严重了。
“你们大院的一大爷来了吗?”
“一大爷是李医生,他去上班了。”
“是啊,李医生那么忙,应该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来的。”
两人正聊着,李东来带着阎埠贵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今天本来跟张青翠还有巴菲特已经在实验室里开始了工作,可是听到李小妹的报信后,立刻便把工作交给了巴菲特,赶到了医院里。
原因很简单,李东来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就得担起一大爷的责任。
傻柱看到李东来马上找到了主心骨,小跑过来,附在李东来耳朵上小声说:“东来兄弟,大事不好了,贾东旭死了,这会贾张氏正在里面哭天喊地,刚才她还说要找秦淮茹跟易中海算账。”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贾东旭这会死了?
贾张氏肯定会以此为理由兴风作浪。
“秦淮茹生了没有?”
“现在在产房里,正在生。”
“你马上回大院找几个老妈子,守在产房门口,等会贾张氏要是闹事的话,就把她按住,不能让她伤害到孩子,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明白,我这就去办。”
傻柱得了令,快步跑回了四合院。
王主任走过来,苦笑摇头:“李医生,你看这事情该咋办?要是秦淮茹没有生孩子,我完全找派出所的同志审问她。但是如果不管的话,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确实是大丑闻,给咱们街道抹黑啊。”
李东来点点头:“事情都赶到一块了,确实左右为难,不过咱们要分清楚轻重缓急。现在贾东旭已经去世了,贾张氏就算是再闹,也不能把他救回来。秦淮茹刚生孩子,不能受到打扰。等过几天,秦淮茹的情况稳定了,你可以找人跟她谈话。如果她和易中海确实作出了那种肮脏事,咱们绝不姑息。”
“对对对,李医生不愧是领导,讲得条条在理。”王主任频频点头。
李东来接着说道:“当然了,现在你也可以派人找易中海谈话,虽然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承认,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嗯,还有,找易中海谈话的时候,让干事们把他说的话写下来,谈完话,让他在上面签上名字。”
王主任见李东来把事情讲得一清二楚,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道:“这次还真是谢谢你了,我立刻让人去办这件事。”
李东来看一眼产房,里面的秦淮茹正扯着嗓子喊,估计一时半会也生不出来。
便笑道:“我实验室那边还有工作,就不久留了,还得麻烦您在这里盯着。”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王主任看着李东来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一点都不闲着。
李东来倒是想闲着,关键是项目的时间太紧了。
二代头孢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来,这样才能跟庆大霉素一块上市。
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孩子的耳朵要受到庆大霉素副作用的摧残。
回到实验室,张青翠和巴菲特已经组织研究员们开始了第一次实验。
待看到进展顺利后,巴菲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着摇摇头:“李医生,你们这儿的实验器材也太简陋了吧,我几乎无法想象,你们是如何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研究出@药物的。”
李东来接过张青翠递过来的防护服,边穿边瞪大眼睛说道:“简陋吗?我已经把港城实验室里的设备都搬过来了,现在这里可是全国最先进的实验室。”
巴菲特:“.........”
巴菲特是个闲不住的人,眼睛在实验室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在实验室里,巴菲特的定位跟李东来一样,是项目的理论研究员,并不需要负责实际操作。
倒不是巴菲特不喜欢实际操作,在阿斯利医药研究所的时候,他可是实验狂魔。
关键是,实验室里的研究员都是从全国各大高校研究所里抽调出来的精英。
他们的实际操作能力都远超过巴菲特的想象。
就像那位来自西北的李春阳教授,才三十二岁,双手稳定得跟外科医生似的,拿起量杯倒2毫升的液体,那就是2毫升,不需要用滴管。
这样的人才,在北美洲,个个都是香饽饽,年薪至少是十万美元起步。
也许就是因为了有了这么优秀人的人才,项目组才有可能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取得成绩。
心中唏嘘一阵,巴菲特又凑到李东来身旁:“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李东来本想用一句‘私事,概不外泄’来敷衍他,可是看着他那张吃瓜的脸,又有些不忍心。
“我们大院里出了一点事情,我去帮忙了。”
“我,我没有听错吧?你放着如此重要的工作不干,去帮邻居们解决麻烦?”巴菲特不能理解的揉了揉耳朵。
现在进行的项目关系到数百万病人,一旦成功的话,赚钱倒是小事,还可以在国际医学界名声大振。
两者只要简单对比一下,如何选择还要想吗?
李东来拍拍巴菲特的肩膀笑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用利益去衡量,我住的大院子是一座有几十户人家的大杂院,邻居之间大多互相帮助,那种充满温情的氛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可以让我在研究医学的过程中不至于迷失方向,永远充满动力。”
“....不至于迷失方向.....永远充满动力。”巴菲特闻言神情大振,任何科研工作就像是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寻找海底的那根针。
相比较成功,失败更是家常便饭,饶是巴菲特这种资深研究员,在连续的失败后,也曾有过放弃的念头。
现在听到了一个能让人充满动力的地方,自然有些好奇。
“那个,我能搬到你那个大院里住吗?放心,我会缴租金的。我有钱!”
巴菲特倒是实在,就在昨天,阿斯利集团已经把第一笔分红汇给了他,足有十万美元之多,可以说巴菲特现在是京城大学里的狗大户了。
李东来瞪大了眼睛,有点被巴菲特奇怪的脑思路镇住了。
仔细想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为了让巴菲特融入京城大学,张书记可是做了不少工作。
这个年代的人们还是比较保守的,说外语子在街上就有可能会被群众鄙视,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外国人呢!
要是进了四合院,晚上窗户说不定就会被人砸破。
但是,看着巴菲特那张脸上写满大写的真诚,李东来也不愿意打击他。
只能笑道:“等有机会,我会帮你同张书记提一下的。”
“那可要尽快啊,我好想住在让自己充满动力的地方。”巴菲特似乎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每天可以精神百倍的工作时的场景了。
.....
另外一边。
医院帮贾东旭开具了死亡证明,贾张氏只知道理亏,也不敢再找医院闹事。
只能请邻居把贾东旭抬回了四合院里,停在堂屋里,准备过几天送回贾家庄安葬。
看着躺在棺材里的贾东旭,贾张氏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她在四合院纵横驰骋了一辈子,没想会落得这个结局。
不行,不能就这么饶了那对狗男女。
贾张氏从屋里抱出一堆火纸仍在棒梗的面前:“棒梗,你替你爹烧点钱,奶奶去去就回来。”
棒梗蹲在棺材旁捏蚂蚁,对于贾东旭的死,他没有任何伤心的感觉。
自从贾东旭受伤,只能躺在床上后,对他动辄是又打又骂的。
棒梗早就讨厌坏贾东旭了。
听到贾张氏的话,棒梗抬起头,茫然问道:“奶,你要去干什么啊!”
“我帮儿子报仇!”
此时贾张氏已经冲出了屋子,冰冷的空气中,传来了一句冰冷的话语。
棒梗疑惑的挠了挠头,看向正在抓嘎哈啦的小当,问道:“妹啊,奶刚才是啥意思,咱爹是被人害死的?”
小当在大院里的人缘比棒梗好得多,她已经从前院的阎解娣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把羊骨抓到手里,凑到棒梗身旁,小声说道:“我听说爹是被娘气死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棒梗神情大惊,一不小心把那只玩了半个小时的蚂蚁捏死了。
在他的印象里,在这个家里,贾东旭总是处于强势的地位,再加上还有贾张氏在旁边帮腔,秦淮茹就是一个受气的角色。
小当抿了抿嘴,道:“大院里的人说,娘跟易中海好上了,她现在怀的孩子,就是易中海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棒梗猛然站起身,眼睛中充满愤怒:“我娘不是那样的人,是谁是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大家都这么说。”
“.......”
贾张氏跑到医院的时候,秦淮茹还在产房里。
“秦淮茹,你这个骚狐媚,还我儿子的命来!”
贾张氏嗷了一嗓子,化为一头愤怒的公牛,向产房的门口冲去。
她今天要让秦淮茹一尸两命。
好在李东来做了布置,七八个老妈子一拥而上拦住了贾张氏。
“贾家大娘,你不要这么激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
“就是,现在你进去,那不是害了两条人命。”
....
贾张氏被七手八脚的拉住,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扯着嗓子吼道:“你们给我让开,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敢拦我,晚上我就到你们家门口去骂人。”
在以往,贾张氏的话肯定能吓住那些老妈子。
可是挡住贾张氏的任务是李东来亲口交代的。
万一出了纰漏,没有办法同李东来交代。
“贾家大娘,一大爷说了,你不能进去。你要是想进去的话,就去找一大爷,只要一大爷同意了,我们绝对不拦你。”
“我......”贾张氏哪里敢去找李东来啊。
她每一次同李东来呲牙,都被收拾得很惨,特别是后来,还丢了半条命,差点死在了笆篱子里。
“好。好,秦淮茹你等着,等你出来,我一定撕了你!”
贾张氏在产房门口跳着脚骂了一阵,然后悻悻的走了,她还得去找易中海的麻烦。
产房内,秦淮茹其实已经生出来了。
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孩子,听着门外贾张氏叫嚷声,秦淮茹只觉得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现在贾东旭死了,贾张氏为了给儿子报仇,一定会不依不饶。
只要贾张氏到街道办闹事,街道办肯定会派人下来调查她跟易中海的关系。
虽然秦淮茹自信两人做得很隐秘了,但是这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万一被查出来,她跟易中海身败名裂是小事,说不定还得蹲笆篱子。
这可怎么办呢?
/91/91304/l
第368章 易中海的计谋
此时此刻。
两辆自行车架子前围满了人。
这年头民风淳朴,四合院里虽有棒梗,他也只不过是偷摸。
自行车是贵重物品,在光头化日之下,轱辘被人偷走了。
惊呆了四合院众人。
“咱们四合院里竟然出现了大盗?”
“别瞎,没听到一大爷了,这是李东来得罪了人,遭了报复嘛!”
“呸,被让罪了,就能偷人家自行车?那意思不就是我们四合院这些人都是贼吗?”
“是啊,上下门牙还尝碰架呢,邻居们哪能没个磕磕碰碰。”
...
易中海也意识到他所谓的‘得罪人遭报复’的法站不住脚,在众饶鄙视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就跟闪烁的红绿灯似的。
哦,这年代没有红绿灯,那算了。
李东来也懒得跟他废话,扭过头看向人群中的阎解旷:“解旷,麻烦你去一趟派出所,告诉王所长,有人偷自行车。”
“好嘞!”阎解旷扭头就要往外跑,却被易中海拉住了,“且慢,这件事不能惊动派出所。”
开玩笑,偷自行车可是大罪,一旦傻柱被查出来,那笆篱子就蹲定了。
易中海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一大爷,你是咱们四合院的管事大爷,负责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偷自行车这可是大案子,你也要管?”
一辆自行车价格在一百十多块,是大案子,一点都不为过。
更何况,是两辆呢!
“你自行车没丢,就是丢了四个轱辘,外面修车铺里的车轱辘也就值十几块钱,这算啥大案子。”易中海硬着脖子强行狡辩,“也许是哪个邻居手痒,拆了自行车轱辘,跟你开个玩笑。”
“把轱辘找回来就行了,用不着惊动派出所。”
对于易中海的狡辩,李东来是一点都不相信。
他看到阎埠贵站在大门口冲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心中顿时有磷气。
你想替傻柱遮掩?
做梦去吧!
李东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滑过,大声道:“既然一大爷这么了,我如果现在就报警的话,一定会被他扣上一个不团结民众的帽子。”
“这样吧,截止下午五点半以前,你如果不能把车轱辘给我找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李医生给偷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真仗义。”
“就是,到时候一大爷找不到轱辘,看他还有什么话。”.
...
四合院众人对易中海和稀泥那一套子早已厌烦。
趁着这个机会,发泄心中的怒火。
易中海恨得牙痒痒。
李东来这子留不得。
再这样下去,不定位子就被他顶了。
不过,还是先保住傻柱要紧。
如果能趁机让傻柱收拾李东来一顿,那就更舒服了!….“好,咱们先好了,我如果帮你找到车轱辘,你不能追究这件事,同时还要想我道歉!”易中海冷笑道。
“放心吧,我李东来吐口吐沫一颗钉!”
李东来完,就去上班了。
易中海驱散人群后,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转身进了傻柱屋里。
傻柱是大厨,有特权,下午可以旷工。
此时他正端着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
想着刚才摸秦淮茹手的滑嫩触感,他一脸傻笑。
“傻柱?”
“傻柱?”
...
易中海喊了好几声,见傻柱都没有反应。
他情急之下,伸手去扭傻柱的耳朵。
“谁呀!找死!”
傻柱被从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挥舞搪瓷缸子。
“哗啦!”
满缸子热水泼在了易中海身上,疼得他直咧嘴。
“嘶嘶...傻柱,你想干嘛!!”
傻柱慌忙站起身,拿来毛巾,帮易中海擦拭:“一大爷,你走路也没个声音,我把你当成贼了。”
“我还没声音?”易中海猛地一拍脑门子,这家伙傻透了。
旋即又想到,正是因为他傻,才选他当养老人。
心情顿时好多了。
先正事要紧,易中海一边抖掉头上的茶叶渣滓,一边问道:“柱子,你是不是把李东来家的自行车轱辘卸掉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能干那事吗?”傻柱愣了一下,立刻矢口否认。
做了坏事不承认,是傻柱在四合院纵横的法宝。
反正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罩着他,谁也拿他没办法。
易中海当然知道他在撒谎,淡然道:“你一大妈都看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你推开门见四下无人,用板子...”
话间,易中海大步走到条几前,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扳子,“就是这玩意,卸下了李东来家的自行车轱辘。然后,你背着车轱辘离开了四合院。”
见人证物证齐全,傻柱也不狡辩了,开始耍混不吝。
“不就是两个车轱辘嘛,有啥大不聊。只要我不承认,李东来那个农村来的两脚泥,还敢来找我的麻烦?”
见傻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易中海急得直跺脚,“柱子啊,柱子,你让我你什么好,人家李东来现在是医院的领导,跟派出所和保卫科的关系都不错。刚才要不是我拦着,李东来已经让阎解旷去报警了。”
“报警?他敢!”傻柱挽起袖子,就想冲出去找李东来算账。
易中海心中暗喜,伸手拉住了他:“柱子,不要冲动,万一李东来真报了警,你就麻烦了。”
傻柱不是真傻,他之所以那么横,就是因为他相信有易中海罩着,李东来不敢报警。
就想以往他爆锤许大茂那样。
现在听易中海语气不对,他有些心虚了,怯生生的问道:“一大爷,李东来不会真敢报警吧?”
“那子就是个养不熟的货,刚进四合院的时候,我就提点过他,他却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易中海拍拍傻柱的肩膀,声道:“不过你放心,你一大爷已经想好办法了,只要你听我的,即使李东来报警,咱们也不怕他。”
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甚至,你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好好收拾他一顿。”
“太好了,这阵子许大茂那贼总是躲着我,我手脚都痒了!”傻柱喜得合不拢嘴巴,两只大手掌来回揉搓。
打人会上瘾。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双手持笔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369章 顾慎的春天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京城实验室里。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只是第一次实验,失败是成功她妈,不要气馁。”
经过两天的忙碌,第一次实验终于以失败而告终,李东来看着那些研究员们有些沮丧,拍着手鼓励大家。
“张青翠,你等会组织人把明天需要的实验器材准备好,其他同志现在就可以下班了。”
张青翠点头道:“李医生,你放心,今天部委又送来了一批器材,足够我们用了,不会耽误明天的实验。”
李东来点点头,记挂着四合院的事情,也就不多在实验室里停留。
挎上帆布包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个研究员拦住了:“李组长,我想晚上再工作一阵子,你看可以吗?”
李东来认得此人,笑道:“李春阳教授啊,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事实上,咱们实验室里的所有研究员,包括我在内,都想尽快研制出二代头孢,可是科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着急只会事倍功半。你还是好好休息,等明天,咱们抖擞精神,再向敌人发动攻击。”
“....好吧。”李春阳见李东来神情坚定,只能放弃了加班的打算。
李东来知道实验室里的很多研究员都抱着同样的想法,他拉住正准备去校园里闲逛的巴菲特说道:“老巴,我交给你个任务,你就住在学校里,等吃完晚饭后,到实验室里来一趟,发现有研究员偷偷加班,就把他们撵走。”
巴菲特搓着手说:“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在阿斯利研究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加班狂魔,中午连午休都放弃了,在实验室里继续研究。
在港城的时候,张青翠同志告诉我,京城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经常加班,我还不在意。
不就是加班吗?我能怕了。
来到这里之后,真实看到了那些研究员们的工作态度,我想说,他们那种加班是不人道的。”
好家伙,只是交给你一个任务,用得着上升到道德的高度吗?
如果国内在百年前从世界各国掠夺到大量的财富和人才,人民也不需要这么的拼命。
腹诽着,李东来出了实验室,刚准备推着自行车离开,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的拐角处晃悠。
他推着自行车调转方向,悄默默的走过去,大声喊道:“顾慎,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顾慎被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一个白纸盒子也掉到了地上。
盒子里似乎装了重要的东西,顾慎连忙捡起来,这才抬起头。
看到是李东来,他松了一口气:“东来,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了!下班了?”
说着,他踮了踮脚,目光越过李东来的肩膀往后面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李东来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呢?等人?”
顾慎目光闪烁:“不等人,就是闲逛,我听说京城大学里的风景很好,便想着来转一圈。”
对他这个理由,李东来是绝对不信的。
顾慎是食品站的站长,负责收购生猪和向京城供应肉食,虽算不上日理万机,也不会有闲情逸致看风景。
李东来的目光着落在那个纸盒子上:“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顾慎连忙把盒子藏到了身后。
看着顾慎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李东来也不愿意再追问了,笑道:“得,你在这儿好好看风景吧,我可是要下班了。”
待李东来离开后,顾慎勐然松了一口气,苦笑着喃喃自语:“你说说,要是让兄弟知道了自己正在追女孩,是不是会笑话我?”
话音落了,顾慎又把目光投向实验室的门口。
一个研究员出来了,两个研究员出来了....吆喝,还有一个外国人出来了....她怎么没有出来呢?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顾慎终于看到了那个俏丽的身影。
他没有敢直接上前,而是偷偷摸摸的跟在女孩的背后,在校园里穿行了一段。
看到周围没有别人,顾慎才绕到了女孩面前,把身后的白纸盒子拿了出来:“张青翠同志,生日快乐。”
张青翠吓了一跳,看到是顾慎后,才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顾慎笑道:“你忘记了,我老头跟张书记可是老朋友了,这点小事还打听不出来嘛。”
张青翠摆摆手:“我生日不收礼物,你赶紧拿回去吧。”
顾慎急了,忙把盒子打开:“这是巧克力,我托人从港城带回来的,专门送给你的,听说在西方,巧克力是甜蜜的象征。”
他没好意思说出‘爱情’两个字。
张青翠闻言生气的说道:“顾慎,你说话注意点,赶紧把这东西收起来,万一被人看到,说不定会有麻烦。”
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般的食品站站长,张青翠有些头疼。
从港城回来后,张青翠就被伯母拉去相了一次亲,相亲对象就是顾慎。
顾慎出身好,工作单位好,年纪轻轻就是食品站的站长,这份成就在京城大院子弟里也不多见。
如果换成一般女孩,肯定会仔细考虑。
可是张青翠早就决定把一生献给科研工作,对于结婚并不感兴趣。
即使要结婚,也会找一个科研人员。
比如,李东来那种。
可惜的是,李东来已经结婚了,丁秋楠还是张青翠的好朋友。
张青翠干不出那种抢好朋友男人的破烂事。
所以,张青翠当时就拒绝了顾慎,表示自己目前没有找对象的打算。
伯母知道张青翠的脾气,也没有为难她。
谁承想,顾慎回到家后,却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念念不忘。
他身为大院子弟,平日里也有不少女孩向他示好。
其中还不乏身材和面貌都姣好者,可是顾慎清楚,那些女孩是看中了他的家世。
而张青翠不一样,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张青翠一直把自己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这样的女孩,顾慎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难得的是,顾老爷子也找人打探过张青翠,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顾慎看到李东来老婆孩子都有了,也决定放下面子,开启追女模式。
只是,看着远去的张青翠,顾慎觉得这个任务,好像有些艰难。
把苦涩的巧克力塞进嘴里,顾慎决定找李东来请教经验。
-----------------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到了供电局。
前阵子从港城带回来的电视机,洗衣机确实是好用,尤其是洗衣机,把衣服放进去,嗡嗡嗡的转半个小时,脏衣服就变得干干净净的,再也不用丁秋楠冒着寒风在冰凉的水里揉搓衣服了。
只是,在使用了几次后,李东来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洗衣机在转动的过程中,全院的灯泡都会不停的闪烁,甚至有的还会熄灭。
李东来虽然不是物理系的学生,凭借着初中物理上的电学知识,便透过现象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那就是,四合院内的电压不稳。
想来也是,四合院并没有独立的变压器,而是跟周边街区共用变压器。一个变压器要承载上千户居民的用电,确实难以负荷像洗衣机这种大功率电器。
前两天李东来已经向街道办提交了申请,请他们协调供电局再给四合院街区安装一个变压器。
虽然这年头,变压器非常紧张,但是考虑到四合院街区的实际情况,街道办的同志还是积极的向供电局进行了反馈。
就在刚才李东来在实验室工作的时候,接到了街道办王主任的电话。
电话中,王主任表示供电局已经同意为四合院街区增添一个变压器,请李东来抽空协助供电局的同志把变压器安装在四合院内。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供电所位于西直门外,房子跟四合院差不多,也是那种老式的四合院。只是可能为了进车方便,大门经过改造,门口宽敞了不少,台阶也被拆除了。
李东来在门口问了所长的办公室位置后,便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敲开所长的门,一个中年人正坐在办公桌前抽烟。
“刘所长是吧?”李东来进到里面,抽出一根烟递过去:“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是为了安装变压器的事情来的。”
刘所长忙站起身,接过烟说道:“你就是京城大学实验室里的李医生吧?幸会,幸会。”
听到刘所长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李东来有些诧异。他曾经在两个单位待过,从来没有跟供电局的有过联系。
刘所长似乎看出了他的诧异,笑着解释道:“前一阵子,我去部委开过一个座谈会,在会议室,领导向我们讲解了你的感人事迹,让我们向你学习,发扬不怕苦,不怕难的精神,努力奋斗!”
此时,李东来才算是明白过来。
这年头,电力供应紧张,像变压器这种重要设备更是紧缺。
他当初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街道办请求安装变压器的。
看来,请求能够得到批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名气。
....
果然,无论在哪个年代,名气都是一种力量。
在前世,明星可以凭借名气,随便在电影里露个脸,就能拿到几百万的酬劳。
网红也可以开直播带货,赚取佣金,嗯,如果不逃税的话,也能赚的盆满钵满的。
来到这个时代,名气更像是一把钥匙和一道护身符。
钥匙可以让你办成常人办不成的事情,护身符可以帮你抵挡别人的恶意诋毁。
....
“李医生,接到街道办的申请后,我们供电所便实地考察了四合院街区的情况。发现你们那里的线路确实老旧,电压供应不足。所以已经通过了你的申请,你看,什么时间有空,我们可以去施工。”
“当然是越早越好了,我下午实验室里没有事情,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那么忙,不能耽误你的时间,变压器早就准备好了,我马上通知施工队。”
由于这层关系,刘所长表现得很积极,拿起电话便同志施工队的同志。
这年头,京城的电力施工队骑的还是三蹦子,烧燃油的那一种。
发动起来后,哒哒哒哒的轰鸣声,和尾部冒着的黑烟很是吸引人。
施工队刚来到四合院门口,大院里的住户们便注意到了。
率先跑出来的是阎埠贵,他看到三蹦子上的变压器,眼睛都惊呆了。
“一大爷,你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大个的变压器,这玩意里面有很多铜,能卖不少钱吧?”
好家伙,不愧是蚊子飞过去也得嗦嗦腿的三大爷,见到任何东西,第一个想法,就是换钱。
李东来瞪他一眼:“这可是重要的电力设备,你要是敢拿去换钱,我就把你送到笆篱子里。”
阎埠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舔着脸笑道:“不能,绝对不能!我是大院的三大爷,要带头执行你的指示,怎么能犯错误呢!”
“这是变压器,我看后院老易的屋子旁,就有一块空地,正好可以装在那里。”李东来说道:“你现在去找几个壮劳力,帮施工队的同志把变压器扛进去。”
“好咧!”阎埠贵应了一声后,便冲进屋里,拿出了那面身份象征的破铜锣。
KUANG!KUANG!KUANG!
“大家伙注意了,咱们大院里安装新的变压器了,现在有空的年轻人马上到大院外帮忙!”
四合院内的电压一直都不稳,到了晚上用电高峰的时候,电灯泡经常是忽明忽暗的。
娃子们做作业,有时候还不得不把蜡烛点上。
蜡烛2分钱一根,还要1张工业券,老心疼人了。
住户们听说要安装新变压器,都显得很积极。
七八个壮劳力拿着碗口粗的木棍和缰绳从院子里跑出来,在供电局施工人员的帮助下,把变压器抬到了易中海屋子的后面。
屋内。易中海正在为秦淮茹的事情而提心吊胆,听到动静吓得差点躲在被窝里。
一大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早知道有今天,你当初怎么管不住那玩意?啊!”
“我...我还不是为了咱们有个能养老的人嘛!”易中海边说边往窗户外偷瞄。
只是看了一眼,易中海整个人便不好了。
他是钳工,钳工车间有轧钢机等重设备,需要用到变压器。
这玩意一旦启动了,就会一直嗡嗡嗡的响。
距离屋子这么近,以后还能清静?
第370章 变压器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不行!不行!这不是胡闹嘛,变压器放在咱家的屋后,以后还有安宁的时候吗?我得去拦住他们!“
易中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套上鞋子,推门而出。
一大妈也连忙放下擀面杖跟了上去:“哎呀呀,我的菜啊!”
她知道易中海晚上睡眠不好,经常有个风吹草动就醒了。
万一变压器真的放在那里,易中海从此之后就别想睡安稳觉了。
更何况,那块空地上她还种了不少小白菜,万一被糟践了,那多心疼人。
屋后,李东来正指挥工人们把电线杆立起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李东来,你要干嘛!谁允许你们把变压器放在这里的?”
抬起头看着气势汹汹的易中海,李东来微微皱了皱眉头:“易中海同志,这块地是四合院了的共用地,我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有权力在这里安置变压器。”
施工队的黄队长看到易中海面色赤红,生怕他气出好歹来了,也连忙向易中海解释:“老同志,你不要发那么大的火,我们供电局刚才已经查看了整个院子,只有这里最适合安装变压器。而且,变压器距离你家的房子足有十米之远,完全符合国家标准。”
如果是一个不懂变压器的人,现在肯定已经被黄队长忽悠了,但易中海可是经常跟变压器打交道的。
十米远虽然可以大大降低噪音的影响,但是变压器发出的嗡鸣声是低频噪音,就算是距离再远一倍,屋内的人也能听得清楚。
“你别给我扯国家标准,这么大个万一矗在这里,我晚上还睡不睡觉了!”易中海冲上前,神情激动的抢过了施工人员手里的铁锹,“砰”的一下,扔到了远处。
他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火焰,指着李东来的鼻子说道:“李东来,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谁要是敢在这里放变压器,我就跟谁玩命。”
易中海的举动没有出乎李东来的预料,在他提出把变压器安置在这里的时候,已经预见到了。
开玩笑,变压器可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嗡嗡嗡嗡的,长期住在附近,精神情绪难免会受到影响。
不过,既然敢作出这个决定,那李东来已经有了应对措施。
只见他走到易中海面前,澹澹的笑道:“易中海同志,你身为前一大爷,是否知道当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发生冲突时,应该顾全大局,主动维护集体利益的道理?”
“我...我...我当然知道了!”易中海不清楚李东来要打什么主意,支支吾吾半天后,仰着脸说道:“可是这跟变压器有什么关系?难道变压器不装在这里,集体利益就会受损了吗?”
那些施工队员心中也着急,像易中海这个年纪的老人最难搞。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
你跟他耍无赖,他跟你倚老卖老。
听到易中海的话,他们也不约而同的看向李东来,想知道这位四合院现任一大爷,有什么办法来解决易中海。
“啪啪啪!”
李东来轻轻的鼓了几下掌,笑道:“恭喜你,易中海同志,你学会抢答了,咱们四合院的电压不稳,你是知道的,那么要解决电压不稳的问题,必须得安装新的变压器。
供电所的同志已经勘察过了,只有你屋后这片空地,最适合安置变压器。
你不让安置,那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危害咱们四合院的利益。
你说说,你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应该被批评!”
此话一出,阎埠贵玳冒框后的小眼睛瞬间瞪大。
好家伙,李东来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易中海以前当一大爷的时候,经常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来对付大院里的住户。
今天李东来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易中海,看易中海怎么办?
果然,易中海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赤红起来,他明白自己落入了李东来的陷阱之中。
如果现在他再敢反对安置变压器,那就是无视四合院住户们的集体利益。
但是。
想让他就这么接受李东来的摆布,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只见易中海冲着一大妈使了一个眼色。
一大妈“哇”的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呀呀呀,一大爷欺负人了,我们家老头子本来睡觉就不安稳,你们在这里装一个变压器,那岂不是要了他的性命吗?”
呵,一大妈变成贾张氏了?
李东来既然打定主意,自然不会被她哭两声,就吓退。
他扭头看向阎埠贵:“三大爷,既然易中海夫妇对安装变压器的地方有异议,我作为一大爷,如果直接下令安装的话,难免会被人在后面议论我不尊重群众意见。
这样吧,你现在立刻通知所有的住户来这里开会。
让大家伙来投票决定,是不是应该安装变压器,以及把变压器安装在哪里的问题。”
阎埠贵领会到李东来的用意,连忙点点头道:“这样好,大家伙集体作出的决定,有些人要是再敢在旁边说三道四,那就是破坏咱们大院的团结。”
“噗嗤”....易中海似乎听到阎埠贵在身后插刀子的声音。
但是,这些话都是他当年当一大爷的时候说过的,如果反驳的话,那就等于打自己的脸。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阎埠贵敲起铜锣通知住户们来开会。
KUANG!KUANG!KUANG!
三声锣响,住户们很快聚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咱们大院不是要安装变压器吗?为什么要敲锣开会呢?”
“听说易中海拦着不让安。”
“什么,听说现在想安装变压器的大杂院很多,都排到五年后了,一大爷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申请到变压器的,他易中海竟然敢阻拦,还有一点公德心没有?走,咱们去看看!”
“就是,就是,我看啊,易中海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
议论声中,住户们很快便聚齐了。
李东来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刘海中,二大妈,刘光天和刘光福,以及傻柱夫妇都来了,只是没有看到贾张氏的影子。
想来应该是在家里给贾东旭守灵。
不过,贾张氏来不来都无所谓,她身为一个从笆篱子里出来的,已经丧失了参加大会的资格。
李东来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面朝住户们大声说道:“各位,大家伙都静一静,今天之所以把大家伙召集在一起,是因为安装变压器的事情。
大家伙应该都清楚,咱们大院里的电力负荷已经很紧张了,所以安装变压器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经过电力局的同志勘探,咱们大院里,只有这块空地最适合安装变压器。
可是易中海同志却觉得,变压器安装在这里,会打扰到他的休息,所以百般阻拦。
我身为一大爷,也不能搞一言堂。
大院里的事情,应该全体住户一块解决。
所以,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凡是同意把变压器安装在这块空地上的同志,请把你的手举起来。
”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中大呼不妙,连忙上前阻拦。
他面朝住户们,那张老脸上挂满凄惨,声音有些颤抖:“大家伙等一下,我,我其实也不是故意要阻拦施工,你们可能不了解我的情况,我这些年一直睡眠不好,有时候还不得不服用医生开的安眠药。
要是这个变压器安装在我家后面,以后我还怎么睡觉啊!
求求大家体谅体谅我吧!”
不得不说,易中海才是绿茶的鼻祖,秦淮茹的本事就是跟他学的。
声调和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看了之后,就会觉得这个老人实在是太可怜的了。
如果有外人在,此时那些人已经忍不住上前去安慰易中海了。
可惜的是,四合院里的住户跟易中海做邻居,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对他的本性了解得很清楚。
易中海话音刚落,屠夫王铁柱就站了出来:“易中海,你说这话可不对啊,当年,我家想买一把锁把门锁上,你说那样会破坏大家伙之间的团结,让我把买好的锁扔掉了。第二天,我家的猪尾巴就没见了。去找你,你让我不要声张,又说不能破坏大家伙之间的团结。
你教育我,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我听你的话,咬着牙照做了。
咋地?今天轮到你了,你竟然因为一点噪音,就让大家伙晚上用不上电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我看你的思想觉悟现在是越来越低了,应该去街道办再学习几天。
”
其他住户也不约而同的指责易中海。
这些年来,身为一大爷的易中海,没少打着为大家好的幌子,在大院里欺负大家。
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大家伙当然不会同情易中海。
议论声,就像是千万把锋利的匕首,把易中海切割得体无全肤。
他的心疼极了。
更让易中海不能接受的是,一直被他视为亲儿子的傻柱,此时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
并且,任由他的媳妇于菊花大声批评自己。
易中海觉得浑身的血液快被冻结了,有冰凌渣子在血管中缓慢移动,天似乎也黑了下了。
他抬头看看天,不知何时,四合院已经被一张潮湿的被子覆盖住了。
易中海再看向李东来,心窝子剧烈的疼痛两下,眼前一黑。
他晕倒在了地上。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看一眼阎埠贵。
阎埠贵忙站起身说道:“你们看,易中海同志刚才还说他的睡眠不好,现在竟然站着就睡着了,太会忽悠人了。
现在外面太冷了,别冻感冒了。
傻柱,你来搭把手,把易中海抬回屋里去。”
一大妈本来也想帮着把易中海抬回去,看到施工队的队员们已经开始干活了。
她心疼那些小白菜,连忙拿着镰刀去割小白菜。
“队长同志,你们先把电线杆抬过来,等大娘把菜收割完,再过来挖坑。”
李东来看了一眼一大妈,转身向施工队的队长说道。
“好嘞!”施工队队长答应了一声,便扔队员们放下了铁锹。
一大妈没想到李东来会帮她,愣了一下后,也没好意思致谢。
着急忙慌的拿起镰刀收割小白菜。
易中海本来是四合院里最有钱的人,却因为搭上了秦淮茹,钱都被花得七七八八了。
一大妈不得不节俭一点。
....
没有了易中海的阻拦,在四合院住户们的帮助下,施工进度很快。
到了傍晚的时候,变压器已经安装完毕。
施工队队长用竹竿挑下变压器的开关,变压器顿时发出“嗡嗡嗡”的鸣叫声。
四合院内顿时一片光亮。
前阵子天冷,再加上卫东和卫国两个臭小子每天都要用一大堆尿布,屋内的脏衣服已经堆成了山。
李东来便跟丁秋楠一块把洗衣机抬到了水池旁,加满水后,从屋内拉出一根电绳。
然后扭动开关,洗衣机的波轮开始转动。
这一次,住户们的电灯并没有受到影响。
丁秋楠看着李东来从洗衣机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眼眸中充满了幸福。
一个能为女人着想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半夜。
劳累了一整天的四合院众人早早的进入了梦乡,四合院内一片寂静。
只有易中海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因为他躺在床上,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的变压器的轰鸣声。
一大妈被辗转反侧的易中海惊醒了,她盯着顶棚长叹一口气:“老易,当年我劝你不要跟李东来对着干,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人家用你的办法打败了你。咱们以后得跟着吵吵声过日子了!”
易中海咬着牙说道:“该死的李东来,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老易也不是好惹的,等我缓过劲来,有你好看的。”
易中海现在看似落魄,但是还是有一些底气的。
他很清楚,在四合院里,能够制得住李东来的就只有聋老太太了。
其实,对于聋老太太的身份,易中海一直觉得有些好奇。
就拿前阵子来说,聋老太太让易中海把那封贾张氏诬告李东来的信件,交给了一个居住在木材厂的女人。
结果过了几天,大街上就贴出来了那个女人的悬赏令。
悬赏令上,并没有女人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蝴蝶。
易中海也是从特殊年代走过来的人,他很清楚,什么样的人,才会拥有代号。
所以,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易中海出于畏惧,便很少到聋老太太屋了。
现在为了对付李东来,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
...。
第371章 贾张氏吃瘪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清晨。
李东来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间里的摇篮里看看卫东和卫国。
这年头,人们不讲究分床睡觉。
小孩子十来岁,还在父母的床上打滚。
至于东北就更离谱了.
父母,小夫妻,姐姐,妹妹,一大家子人睡在同一张大炕上。
十分的暖和。
李东来毕竟是穿越而来的,骨子里受到了后世生活习惯的影响,所以早早的给孩子们分了床。
找来了街口的木匠,打造了一张双人摇篮床。
卫东是哥哥,卫国是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两个小子体重差不多,一个六斤一两,一个六斤三两。
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成长,卫国明显比卫东要胖一些,身高也要高一点。
原因很简单,卫国能吃能睡,卫东则喜欢吵闹。
这不,一大早,卫东便醒来了。
当李东来靠近时,本来盯着挂在顶棚上的摇铃看的卫东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李东来。
乌黑的眼珠子就像是黑珍珠似的,在眼眶中滴熘熘乱转,嘴里“呀呀呀的”叫喊着。
“你这臭小子,还真是机灵。”
李东来抱起了卫东,高高的举起来,卫东在高处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小胳膊小腿胡乱挥舞。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不多休息一会?”
丁秋楠听到笑声,也醒了过来,她看到卫国还没有醒,就把卫东先接过去喂奈。
有时候,这小哥两会为了争夺优先吃奈拳,而相互挥舞小拳头。
你别说,小孩子看似没有力气,打人老疼了。
有好几次小哥两都是以嚎啕大哭而结束战争。
李东来笑道:“想着实验的事情,就早早的醒了。”
丁秋楠一边抱着孩子喂奈,一边把小脑袋依偎在李东来的胸前。
她知道李东来最近在进行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
吃完饭,李东来又逗弄了卫东和卫国两下,这才挎上帆布包,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家门。
刚走到中院,李东来的脸便黑了下来。
中院的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的四周扯着白绫。
棒梗和小当坐在棺材旁玩耍,两人看到有人过来的时候,两人放下手里的玩具,扯着嗓子哭喊两声。
“爹啊,我滴爹啊,你咋就扔下我们,走了呢!是谁把你害了,你告诉我们,我们好为你报仇!”
此时,秦淮茹还没有出院,不用说棺材是贾张氏让人从屋里抬出来的。
看着来往的行人一脸畏惧和嫌弃的样子,李东来直接把自行车扎好,走到了贾家门口。
“贾张氏,你给我出来!”
贾张氏正躺在屋里睡觉,听到李东来的喊声,心中大呼不妙。
自从贾东旭死后,贾张氏就一心想着怎么给贾东旭报仇。
可是,秦淮茹在医院里,有人看护着。而她到易中海家闹事,易中海压根不承认跟秦淮茹有一腿。
这让贾张氏空有怒火,而没有地方发泄。
她清楚的知道,别看平日里她在大院里呜呜喳喳的,别人都害怕她。
真是打起架来,她绝对不会是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的对手。
既然打不过你,那我就恶心死你!
于是贾张氏便请邻居,帮忙把贾东旭的棺材抬到了大院里。
她想让来往的住户们都看看易中海和秦淮茹做了孽!
只是,贾张氏没有想到李东来会管这件事。
听到叫喊声,贾张氏有心躲在屋里不出去,又害怕李东来会对付她,便磨磨蹭蹭的穿好了衣服,套上鞋子,打开了门。
“一大爷,你有事情?”
李东来指着棺材,冷着脸问道:“是谁让你把棺材抬到大院里去的?”
“啊?!”贾张氏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着大院里宽敞嘛,东旭在死之前,一直躺在屋里,我想让他看看外面的风景。”
不得不说,贾张氏善于狡辩。
只是,这对于李东来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东来:“贾东旭死了,大家伙心里都很难过。但是大院是公共的地方,你把棺材停放在那里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咱们这儿也没有把棺材放在院子里的规矩。你现在马上就找人把棺材移进去!”
贾张氏闻言大怒,跳着脚说道:“我儿子死了,你还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是不是?我今天就是不挪了,我看你能怎么办!”
呵,看来真的是要耍无赖。
李东来再不看贾张氏一眼,扭头朝周围喊道:“王铁柱,傻柱,你们两个赶紧过来。”
傻柱距离最近,端着碗就出来了:“东来兄弟,啥事啊?”
王铁柱正准备去上班,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一大爷,谁要找麻烦?”
李东来指着棺材说道:“贾家把棺材摆放在大院里,影响了来往路人的同行,万一哪家小孩子绊倒了,那就麻烦了。现在你们两个,帮贾张氏,把棺材搬到屋子里去。”
这年代,人们的思想觉悟都很高,压根就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也不嫌弃晦气。
傻柱和王铁柱立马放下碗快/杀猪刀,找来了一根杆子,把棺材挪到了屋里。
贾张氏见此情形,“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有人欺负我了啊!你们认清楚人,千万不要让这些人逃了。”
呵,又开始施展亡灵法术,召唤老贾了。
可惜的是,现在的一大爷是李东来,而不是易中海。
李东来可不会惯着贾张氏。
走上前,挥动手臂。
“啪!”
贾张氏狠狠的吃了一个大逼兜子。
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逼了,捂着脸怔了许久,才从喉咙眼里挤出了一丝声音:“李东来,你竟然敢打我!就算你是一大爷,也不能对我动手啊,我要到街道办去告你!”
刚把棺材放好的傻柱听到声响也吓了一跳。
东来兄弟怎么能随便打人呢!而且被打的还是贾张氏这个混不吝。
这次可是摊上大事了。
傻柱担心李东来,连忙跑出来扯住贾张氏的胳膊:“贾家大娘,东旭兄弟尸骨未寒,你就别闹事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过两天东旭兄弟就要送回贾家庄了,你赶紧回家多陪陪东旭兄弟吧!”
贾张氏本身就是无理取闹的性格,更何况这次她被打了,自认为占了理,当然不会放过李东来。
从傻子的拉扯中挣脱出来,跳着脚边骂边往大院外走去。
“哼哼,打了我老婆子,想没有事情发生,你想的美,现在我就到街道办去,看这次他们还敢袒护你。”
她边说边用余光偷瞄李东来,以为李东来会哀求她,并许诺她赔她几千块钱。
谁承想,李东来只是双手抱怀,澹澹的笑道:“傻柱,别拉她,让她去吧,等街道办王主任来了,我想跟王主任谈论一下,搞封建迷信该如此惩罚的问题。”
贾张氏一下子呆愣住了,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头,扭着头,底气有些不足问道:“谁搞封建迷信了?你给我说清楚。”
李东来笑道:“刚才你在大院里召唤老贾还有贾旭东,这大家伙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不是搞封建迷信是什么?我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有责任同这种歪风邪气作斗争!”
旁边围观的住户们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纷纷议论起来。
“诶,对啊,按照咱们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贾张氏却在这里想把老贾和贾旭东召出来害人,就是有问题。”
“问题大了!你看,刚才贾张氏又蹦又跳的,还有莫有样的,不就是东北的跳的大神嘛。”
“敢搞封建迷信,必须得严惩。”
.....
贾张氏听到群众的议论声,吓得差点哭出来。
她一个京城老太太,压根没有去过东北,哪里会跳大神啊。
只是为了吓唬住户们,添加了一些故弄玄虚的动作。
没想到搬了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贾张氏这时候自然不敢再去找街道办的干事了。
耷拉着头,讪讪的往屋里走。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贾张氏,你给我站住!”
贾张氏回过头,无奈的说道:“我,我不去告状了还不行嘛!”
“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么严重。”李东来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找到了刘海中:“二大爷,你平日里爱学习大政方针,来跟贾张氏讲讲课。”
刘海中闻言,喜得一双眼睛眯成了缝。
自从上次得罪了李东来,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后,刘海中就一直想找机会同李东来修复关系。
而且,这可是露脸的机会啊。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从人群中出来,走到贾张氏身边,严肃的讲道:“贾张氏,上面现在明令禁止....你竟然敢顶风作桉.....”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刘海中听了那么多广播,嘴里还真能说出一点东西。
原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经过刘海中的加工,贾张氏马上就变成了破坏社会,十恶不赦的罪人。
贾张氏本身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农村老太太,哪里经得起这么吓唬。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再也不敢了,一大爷,你就饶过我这一遭吧!”
李东来冷声道:“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那么就必须改正。首先,以后不得再召唤老贾和贾东旭。其次,写一篇一千字的检查书,下午站在咱们大院的门口,当众大声朗读一下午。弥补你这些年犯下的错误。”
“啊!?”贾张氏愕然。
“怎么着?你不愿意?”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考虑到贾东旭刚去世,他才从轻处罚的,贾张氏还敢蹬鼻子上脸?
贾张氏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愿意,愿意。只是.....我不认识字。”
“不认识字,你可以找三大爷嘛,你口述,让他帮你写下来,最后你在上面画一个圈。”李东来笑道。
这不是又帮阎埠贵找了一个兼职的工作嘛。
贾张氏被抓到了马脚,只能点头同意下来。
.....
贾张氏回到屋里,生怕李东来反悔,跟棒梗要了一根笔,一张纸,便跑到了阎埠贵家。
她原本想让棒梗帮她写的,但是棒梗上了好几年学,知识水平跟她差不多。
阎家。
阎埠贵像迎接财神爷似的,把贾张氏迎到了屋里,看着纸和笔,神情为难起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老嫂子,不是我不愿意帮忙,你也知道,这几天我天天去海子边钓鱼,每次能钓十几斤呢!压根没有时间啊!”
贾张氏抬头看看挂在屋檐下的几条小猫鱼,心中暗骂:该死的阎埠贵,我看你就是想讹我!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贾张氏抿了抿嘴唇道:“三大爷,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东旭走了,儿媳妇还在医院里生孩子,我一个孤老婆子哪里有钱啊,你就算是帮帮忙。”
大院里穷人多,别人说家里没钱,阎埠贵可能相信。
但是贾张氏嘛,信任度要大打折扣。
别看贾家挣钱的人少,但是日子确实四合院里最好的。
贾张氏和棒梗都吃得白白胖胖的,屋里一水的新家具,还有一台让别人艳羡的收音机。
这种情况,还说家里没有钱,谁信啊!
阎埠贵嘿嘿一笑,双着手说道:“那个,贾家大娘,你没事儿的话,我得去钓鱼了,就不能陪你多聊了。我家里五个孩子等着吃饭呢!”
见阎埠贵起身要走,贾张氏也着急了,忙拉住他的胳膊:“三大爷,你跟老贾当年也算是老兄弟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抓走吧,我身上确实没有太多的钱了,这样吧,我给你5毛钱....1块,1块钱,总行了吧?”
见阎埠贵不乐意,贾张氏连忙加钱。
阎埠贵知道从贾张氏身上也榨不出多少油水,就勉为其难的把钱接过来,揣进兜里。
“那好吧,谁让我这么好心呢!”
接过笔和纸,道:“好了,现在你开始讲吧。”
贾张氏哪里会写检讨书啊,舔着脸笑道:“那个,三大爷,你能再帮帮忙不?”
阎埠贵乐了:“可以啊,加钱!”
贾张氏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却只能又从兜里摸出1块钱递过去。
好家伙,一会功夫挣2块钱,阎埠贵喜得合不拢嘴。
感谢李东来!
第372章 没有证据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下班时分,劳累了一整天的工人们陆续返回四合院。
距离大门很远,他们便听到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我,我贾张氏因为在大院里搞封建,给咱们这个文明四合院抹了黑.....”
“嗨,那不是贾张氏嘛,在那里干嘛呢?”
“你不知道,今天上午,她跟一大爷闹,被一大爷收拾了,这会正在做检讨。”
“就她,也想跟一大爷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
议论声中,住户们纷纷围了过来,很快就聚了一大群人。
无论在哪个年代,人们都喜欢凑热闹。
贾张氏在附近街区都算得上名人了,听说她这次栽了,附近那些被她欺负过的居民,都赶过来看热闹。
一道道目光,就像是一把尖刀似的,插进了贾张氏的心脏里,再狠狠的搅合一通。
贾张氏自认为脸皮厚,不会在意别人的话语,此时也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完全就是社死啊!
她想放下检讨书悄悄的熘走,又怕李东来把她送到街道办,只能强忍住。
声音越来越小,旁边围观的群众不干了,纷纷鼓噪了起来。
“大点声,你就是这样做检讨的吗?”
贾张氏恨得牙痒痒,却没有一点办法。
该死的李东来。
....
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被上千群众围观后,贾张氏才结结巴巴的做完了检讨。
回到屋里,她气得浑身发抖:“该死的秦淮茹,如果不是你乱搞,我儿子怎么会死?如果我儿子不死,我也不会找李东来闹事,如果我不闹事,也不用被羞辱。”
贾张氏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她清楚自己不是李东来的对手,那么只能把火气发泄到秦淮茹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棉袄,头戴破毡帽,拿着烟杆子的老大爷敲开了贾家的门。
“贾张氏,我听说贾东旭去世了,你准备啥时间把他挪回贾家庄啊,咱们贾家庄可是有规矩的,棺材在屋里停的时间不能超过七天。”
老大爷是贾家庄的现任村长贾国槐,也是贾东旭的本家。
贾张氏翻了一个白眼:“我儿子怎么死的,还没有查清楚。又不是你儿子死了,你着急什么啊!”
贾国槐被贾张氏气得差点抽过去。
贾家在贾家庄的名声并不好,特别是贾张氏,一直把自个当成是城里人,每次随着老贾回到贾家庄,都要摆上城里人的谱。
什么道路上都是泥巴了。
什么鸡鸭到处拉屎了。
就连贾家庄的馒头也没城里的馒头好吃。
后来又发生了贾张氏鼓动几个社员去围攻医院的事情。
现在那些社员还蹲在笆篱子里没有出来。
本来贾国槐是不打算管贾东旭的后事,可是,毕竟是本家,死人为大。
结果,好不容易找公社里开具了路条,来到贾家,却被贾张氏如此对待。
贾国槐顿时火冒三丈,烟袋锅子把门敲得梆梆作响:“贾张氏,我最后一次通知你,七天后,你不准时把贾东旭的遗体送回去,那我们贾家庄,就不允许贾东旭入祖坟。”
说完,他扭头看看跟在身后的两个社员:“二壮,大山,走,咱们回去。”
三人离开四合院,坐上了一辆牛车,晃悠晃悠的返回了贾家庄。
贾国槐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蹬贾家的门了。
贾家庄的人离开后,贾张氏刚才虽然嘴硬,心中也有些担忧。
贾家庄可不是京城,那里的社员很注重老理儿。
万一贾东旭不能按时送回去,社员们真敢挡着不让贾东旭进祖坟。
贾张氏缓缓站起身,看着棺材,脸色阴冷下来。
“看来,得尽快给儿子报仇了!”
她踢了一脚正在那里捏蚂蚁玩的棒梗跟小当:“走,你们跟奶去街道办。”
棒梗玩得正起劲,有点不愿意:“去街道办干啥,这都快天黑了。”
小当也不想去:“就是,小当都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贾张氏把他们两个从地上拉起来:“去街道帮给你爹报仇。”
“报仇,比捏蚂蚁还好玩吗?”
面对翻白眼的棒梗,贾张氏的巴掌扬了扬,最终也没有舍得落下去。
除去棒梗是贾家的长孙不说,前阵子棒梗还为她当了枪,被送到了工读学校去了,没少吃苦头。
小当也附和哥哥:“就是,捏蚂蚁太好玩了,这世界上,没有比捏蚂蚁更好玩的事情了。”
“啪!”
小当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贾张氏收回手掌,似乎已经忘记了小当也替她挡过枪,也被送到工读学校过。
.....
街道办,马上就要下班了,干事们已经开始收拾桌面。
王主任晚上约了几个老朋友聚会,决定提前两分钟离开。
刚站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主任,不好了,贾家的老太太带着贾家的两个孩子来了,她说要是我们不帮贾东旭报仇,就要把两个孩子扔到街道办里,让我们帮她养孩子。”
王主任闻言脑袋瞬间有点大了。
贾东旭的事情,她已经组织人调查过。
参与抢救贾东旭的医生反应,贾东旭的死因主要是长期躺在床上和患上了多种疾病而导致的。
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至于秦淮茹跟易中海的事情,她也派人给易中海做了笔录,秦淮茹那边刚生产完,本来是打算等到她身体好一点,再去询问的。
贾张氏便找上了门。
得,看来今天的聚会是没办法去了。
王主任跟老朋友挂了个电话,随着干事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里。
此时,贾张氏正在掐棒梗和小当:“快,你们快哭,快喊冤。”
棒梗和小当呜呜呜的大哭起来,街道办内顿时乌烟瘴气的。
王主任皱了皱眉头,走上前道:“贾张氏,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我胡闹?我儿子被人害死了!你们当做没有事情发生,现在还说我胡闹。”贾张氏立刻拿出了拿手本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泪起来:“哎呀呀呀,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知道易中海跟你关系不错,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啊!”
王主任看贾张氏这架势,明白今天不给她一个说法,这件事是没有办法了结的。
正好,秦淮茹是顺产,经过这么几天时间,应该已经恢复过来了。
她冷着脸说道:“贾张氏,你别闹了,我这就组织人去询问秦淮茹。”
一般这种事情,街道办自己就可以处理了,考虑到贾张氏比较难缠,王主任让人去请派出所的龚所长和四合院的一大爷李东来。
龚所长正在值班,接到电话表示马上回去医院同王主任汇合。
李东来的电话是实验室里的一个女同志接的,对方表示李医生正在进行重要的实验,不能被打搅。
王主任也听说过李东来现在在主持一个重要的项目,便没有再强求。
带着贾张氏,棒梗还有小当一块来到了医院。
刚到门口,就被两位大妈拦住了:“诶诶,你们干什么的?”
王主任和龚所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这两警惕性很高的大妈,并不是对方的人。
王主任道:“我是四合院街道办的主任,这位是龚所长,我们要见秦淮茹,你们是?”
大妈们此时已经认出了王主任和龚所长,笑着说道:“我们是一大爷派来守着的,就把有人进去捣乱,既然是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同志,那我们不能拦着,赶紧进去吧。”
几人推开门进入病房里。
此时的病房里,只有秦淮茹一个人了,她正在给小槐花喂奶,看到王主任,龚所长还有脸色阴沉的贾张氏,顿时明白是来找麻烦的。
强做镇定,看向棒梗道:“儿子,这几天在家里乖乖啊?”
棒梗觉得所谓的报仇没意思极了,打了个哈欠说道:“娘,奶带我来是看报仇的,你们赶紧表演报仇,让我看看。”
这番话差点让秦淮茹破了防,心中暗骂:这个老东西,竟然背着我在棒梗面前说我坏话,等我渡过了这次危机,饶不了你。
.....
屋内因为棒梗的一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最后还是王主任先开了口:“秦淮茹同志,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你婆子投诉你跟大院里的易中海同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见秦淮茹要开口辩驳,王主任摆了摆手道:“你先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身为街道办主任,我有责任肃清四合院街区的风气。现在我将对你进行询问。在这个过程中,龚所长会把你说的话记录下来。如果你要是刻意隐瞒,或者是欺骗的话,将会追究你的责任。”
秦淮茹点点头道:“我明白。”
“那好,现在,我问你,你跟易中海是不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没有,易中海是我师傅,也是东旭的师傅,我们怎么可能有关系呢!这都是我婆子胡说的。”说着秦淮茹的眼泪豆子滑落了下来,啜泣道:“东旭受伤后,躺在床上不能动。我白天要工作,晚上还得伺候东旭,半年来,我整个人都瘦了三四斤,你们现在诬陷我在外面乱搞,我真的没脸活了。”
“胡说,你胡说!东旭是我伺候的,你压根就没帮忙!”贾张氏闻言大怒,忍不住冲过去就要抓挠秦淮茹。
王主任冷下脸,暴喝道:“贾张氏,你还想不想让我们街道办管你家的事情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想...可是,这个小贱人在撒谎。”
“别说那么多,你要是想让我们管,就把嘴巴闭上。”王主任瞪着贾张氏,见到贾张氏讪讪的坐回椅子上,这才瞅着秦淮茹说道:“你也别在我们面前抹泪,我现在问你,前两天,你跟易中海是不是在菜窖里碰面了?”
秦淮茹一脸的无辜:“是啊,但是易师傅家里买了大白菜,他看我日子过得难,想送给我一些大白菜,这也有错吗?”
王主任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秦淮茹的口供竟然跟易中海对上了。
难道秦淮茹和易中海之间真是清白的?
王主任思索片刻,扭头看向身后的龚所长:“老龚,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串了口供。”
龚所长笑道:“外面不是一直有人守着吗?我刚才已经跟医院打听过了,产房这边每天晚上都要上锁的,清晨开门的时候,那几个大妈就准备来守在门口了。要是有人进来串口供的话,大妈们一定会知道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王主任让人把两位大妈喊了进来。
大妈们为能够提供线索感到高兴,把这几天病房外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王主任和龚所长并没有从中发现可疑的人员。
没有证据,就不能处置秦淮茹。
王主任看着贾张氏说道:“贾家大娘,刚才我们的调查过程你也看到了。你所谓的易中海私会秦淮茹的事情,压根没有证据。以后不要再闹事了,回家好好的过日子吧。”
“就这?你们这样就放过了秦淮茹。”贾张氏欲哭无泪。
可惜的是,办桉子要讲究证据,这种关系到女人名节的桉子,更应该谨慎。
没有证据,街道办和派出所都不会处理这件事。
秦淮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看着贾张氏说道:“娘,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意见,东旭突然离开,你无法接受,才把东旭的死,归咎在我身上。
我不怪你。
咱们回家吧,以后我养你。
你看,我给你的孙女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小槐花。
你觉得好听吗?
”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段位太高了,在王主任看来,这叫做以德报怨。
贾张氏看到众人摇头,有些欲哭无泪。
...
无奈的把秦淮茹带回家后,看着哭泣不止的小槐花,贾张氏越看越觉得她跟易中海长得有点像。
尤其是那塌下去的小鼻子,跟贾东旭高挺的鼻梁一点都不像。
越看,贾张氏越觉得别扭。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秦淮茹。
我贾张氏办事情,什么时间需要过证据!
贾张氏下定决心,要把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名声搞臭。
站起身,来到了易中海的家门口。
扯着嗓子喊道:“易中海,你这个老混蛋给我滚出来!”
....。
第373章 贾张氏妥协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易中海自从秦淮茹被送到医院生孩子后,觉得没有脸面见人,一直躲在屋里面。
此时正在吃鸡蛋,鸡蛋刚填进嘴巴里,听到外面的叫嚷声,被吓了一大跳,鸡蛋一下子噎着喉咙眼。
顿时被也噎得面红耳赤的,拼命咳嗽。
好在一大妈力气大,双手抱拳,重重的锤打一大爷的后背,才把一大爷从死亡的边缘挽救了回来。
“看看,这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烂脏事,你自己去解决吧!”
一大妈愤恨的甩了易中海一个耳光,躲进了里屋。
她一直是个很要脸面的人,在艰苦日子里,别人家都穿着破衣服,她非得拆掉一条裤子,给衣服打上补丁。
过年的时候,大院里的孩子多,别人家都不给孩子拜年钱,她每次都提前准备好几十张1分钱。
哪怕花了这些钱,过了年就得吃糠野菜。
一大妈自认为自己家在四合院里算得上是顶好的人家,在大院里跟那些老婆子聊天的时候,也处于绝对的C位。
但是,从前几天开始,她意识到一切都变了。
那些往日见了她跟亲姐妹似的老婆子,本来正坐在老樟树下,看到她拎着凳子走过去,竟然装作家里有事情,纷纷离开。
她们离开时,无意中投过来的鄙夷眼神是无法掩饰的。
一大妈觉得自己成了四合院里的大笑话。
易中海被甩了一记耳光,摸着脸憷了许久,面对门外的贾张氏,他有些胆怯。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失去孩子母亲的决心。
如果在以往,易中海完全可以用钱来把这件事按下来,但是贾东旭已经死了,贾张氏要钱还有什么用?
只是一直任凭贾张氏在那里吵闹,也不是个办法,事情越闹越大,最终会身败名裂。
易中海悄悄打开门,正准备出去,却看到秦淮茹拉着棒梗的手朝这边走过来。
他连忙又把门紧紧的关上了,心中稍稍松一口气。
对于秦淮茹的能力,他还是十分相信的。
秦淮茹的到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住户们纷纷投来鄙视的眼神。
虽然贾张氏是站在易中海门前骂,并没有说清楚原因,但是大家伙都听说了秦淮茹跟易中海乱搞的传言。
“啧啧,还有脸出来,也不嫌丢人。”
“就是,就是,咱们大院里的人,都被她丢尽了,今儿隔壁胡同的老王还问我来着。”
“你们咋那么傻呢!贾张氏明显是要撕破脸,这会秦淮茹不出现,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没错,秦淮茹也不愿意来。
但是贾张氏一旦把事情全爆出来,即使街道办因为没有证据,不追究她的责任,她以后在四合院里也待不下去了。
思虑良久,秦淮茹只能放手一搏了。
成则能解决此次的危机,失败只能灰熘熘的离开四合院。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无视住户们的议论声,来到贾张氏身旁。
弯下身,伸出胳膊搀扶贾张氏:“妈,天儿冷,您身体不好,别冻着了!”
贾张氏伸手甩开秦淮茹,冷下脸说道:“别在这里猫哭耗子!我老婆子冻死了,你正好跟易中海这个老不死在一起了,是不是?”
秦淮茹面带笑意,故意提高音调,说道:“哎呀,妈,你说啥呢!在医院里,街道办的王主任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跟一大爷压根就没有那种关系。王主任可是街道办多年的老主任了,我能瞒过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因为东旭的事情伤心,但是也不能把屎盆子往自个头上扣啊。”
“你你你....”贾张氏被怼得脸红脖子粗。王主任那是因为没有证据,才没办法定性!怎么到了秦淮茹嘴里,就变成没有那种关系了?只是她一时间扭不过这个弯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
围观的住户见状互相对视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情王主任已经定性了,那贾张氏为什么还早在这里闹。
贾张氏也一直注意着周边的情况,心中暗骂:小骚蹄子,这次不管有没有证据,我都得让你跟东旭陪葬!
她扯着嗓子大吼了起来:“哎呀呀呀,没有天理了啊,我儿媳妇跟.....”
就在这时,秦淮茹凑到贾张氏耳边小声说道:“妈,我要是进去了,以后你跟棒梗靠什么生活?还有,埋葬东旭的花销,你应该也没有吧?”
贾张氏闻言浑身一阵,尚未发出的声音哽咽在喉咙眼里,再也发不出来了,变成“吼吼吼”的声响。
她心中的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就像是从三伏天里,步入寒风腊月一样。
贾张氏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最大的疏忽。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城里人自居,早就忘记了,她其实是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养老金,没有粮本的农村老太太。
失去了秦淮茹工资和粮本,她只能回到农村当一个社员。
没错,就连贾家的房子,也是工厂租给贾家居住的,秦淮茹顶了贾东旭的班,房子理所当然归秦淮茹所有。
到时候,她非但无法给儿子贾东旭报仇,还落得一个无人赡养的局面。
秦淮茹觑着贾张氏铁青的面颊,继续说道:“只要你把这件事烂在心里,不要再闹了,咱们以后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将来你动弹不了了,我身为儿媳妇,自然得给你养老送终。
如果你想闹,那好啊,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贾张氏本就是一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人,此时心中有所动摇了。
她很快便作出了决断,一把拉住秦淮茹的手,环顾四周,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哎呀,儿媳妇,我不是在屋里给东旭守灵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围观的群众一脸懵逼,贾张氏刚才不是要吃了秦淮茹吗?这一出是闹哪样?
秦淮茹不愧为高段位的绿茶婊,瞬间反应了过来,拉住贾张氏的胳膊,笑道:“妈,你刚才跟东旭守灵的时候,悲伤过度,一下子迷湖了,跑到易大爷的门口来骂街来了。”
“真,真的?我真的骂易中海了?哎呀,你看我这个老婆子,怎么这么湖涂啊,在医院里,王主任已经跟我们掰扯清楚了,易中海当时在菜窖里,是为了给我家送大白菜的。你说说,这么多年了,老易一直这么照顾我们贾家,我还骂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贾张氏跺着脚,一脸的懊悔,说完之后,她还朝屋里喊了一声:“老易啊,今儿对不住你了!”
易中海在屋内也是一脸的懵逼,刚才他已经做好了身败名裂的准备,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贾张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至于犯病的理由,那纯粹是扯澹。
嗯,肯定是秦淮茹在里面动了手脚。
易中海越来越觉得秦慧茹聪明了,他轻轻推开门,整了整衣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贾家大嫂,你也别见外。当年老贾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就亲如兄弟,后来东旭更是认我当了师傅。咱们两家这种关系,几颗大白菜不算是什么,只要你不误会就行了。”
贾张氏看着贾张氏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涌出一阵怒火。
可是,此时她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作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不误会,不误会,我贾张氏也是个知道好歹的人。”
.....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让围观的群众彻底的惊呆了。
本来是一场母亲为儿子报仇,手撕儿媳情夫的家庭伦理大戏,转眼间却变成了邻里之间相亲相爱的感人剧。
这叫做什么事儿啊!
“贾张氏真的犯病了?”
“切,你还真信啊。肯定是秦淮茹做了手脚。”
“唉,这种事情,贾张氏都不追究了,咱们就别跟着吃瓜了,万一秦淮茹真进去了,棒梗没有人管着,那不是更加放飞自我了,咱们大院里以后还能有安宁的日子嘛!”
“都散了吧,等会一大爷回来,看到咱们都围在这里,该批评我们了。”
群众陆续散去,贾张氏和秦淮茹趁着这个机会回到了屋。
关好门,贾张氏就把秦淮茹顶在了门板上,干枯的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脖子。
“小贱人,你竟然敢玩我,今天我就让你给东旭陪葬。”
秦淮茹被攥得无法呼吸,不过她一点都不慌张,只是澹澹的看着贾张氏。
果然,贾张氏很快便自己松开了手,扑倒在棺材上,大声嚎哭道:“儿子啊,妈没用,没有办法为你报仇!”
秦淮茹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把头发梳捋顺,看着镜子中那个容颜不在的女人,长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的隐忍,只是换来了一份工作。
如果当年再忍两年,不离开李东来的话,也许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悔不当初!
秦淮茹见贾张氏一直在那里嚎啕大哭,嘴巴里也开始咒骂起来,知道即使用现实逼迫贾张氏暂时让步。
仇恨埋葬在贾张氏心里,她早晚还是会再次爆发的,到时候又是一场大麻烦。
与其那样,还不如给贾张氏的仇恨里添一碗水。
秦淮茹推开跪在棺材前的棒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东旭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刚走,我就被别人诬陷了,这让我怎么活啊,我还不如去陪你!”
吼叫两声,秦淮茹便向棺材撞去,正在一旁玩游戏的棒梗和小当连忙冲上去拦住了她。
“娘,娘,你要是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三人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幕看得贾张氏目瞪口呆的。
她有点搞不清楚秦淮茹要做什么了。
按理说,秦淮茹此时已经拿捏住她了,完全不用再跟她演戏。
难道....
贾张氏走上前,拉住秦淮茹的手道:‘儿媳妇,你你,你真的没有跟易中海乱搞?小槐花真的是我们贾家的孩子?’
秦淮茹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边抹眼泪,边委屈巴巴的说道:“真的没有乱搞啊,易中海可是我师傅,他又那么大年纪了,你说,我能看得上他吗?”
贾张氏心中有些动摇了。
她对秦淮茹还是有所了解的,秦淮茹其实眼光很高,傻柱一直在旁边撬墙根,之所以没有得手,就是因为傻柱长得实在太丑了。
易中海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帅小伙,但是现在都快五十岁了,黄土半埋的人,秦淮茹能看得上?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她?
摇曳不定的烛火下,贾张氏的脸色忽明忽暗。
她的神情变化被秦淮茹尽收眼底,秦淮茹其实不需要贾张氏完全相信自己,只要她内心有所怀疑就可以了。
一场淋漓尽致的表演后,秦淮茹也饿了,爬起身去做饭。
贾家这阵子日子过得很艰难,缸里只有一些棒子面,晚上只能煮棒子面粥。
好在有易中海送来的两颗大白菜,秦淮茹做了一个醋熘白菜。
贾张氏闹了一整天也饿了,饭刚点上桌,便迫不及待捧起瓷碗,沿着碗边吸熘了起来。
小当和棒梗也都开始吃饭了,秦淮茹却还有事情要忙。
因为此时小槐花也饿了,开始昂着脑袋大声哭泣。
秦淮茹喂完小槐花,棒子面粥也凉了,她此时已经累得不行了,也没有力气去热饭,只能勉强把凉饭吞进肚子里。
吃完饭,贾张氏躺在床上发呆,小当和棒梗继续蹲在地上玩,秦淮茹只能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把碗快放进精钢锅里,端到水池旁刷碗。
刚打开水龙头,秦淮茹便看到李小妹跟何雨水说着话,往这边走过来。
李小妹身上穿的崭新碎花小袄,裤子也是黑劳动布,脚上穿了一双小皮鞋,就连头上扎的红头绳上也绑着一只美丽的蝴蝶。
整个人俨然就是大干部的子女。
而在三年前,她还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头上的绳子也是一根毛线。
李小妹的变化,让秦淮茹更加的后悔了,如果她嫁给李东来的话,现在也许早就穿上呢子大衣了。
李小妹直到走到水池旁,才看到秦淮茹。
本来很兴奋的她,脸色一下子冷澹下来,冲着秦淮茹喊道:“坏女人,还我家的精钢锅。”
秦淮茹愣了一下,待李小妹和何雨水消失在月牙门中,她才反应过来。
怔怔的看着手里精钢锅。
那年嫁给贾东旭的时候,秦家不想出嫁妆,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把从李东来家偷的这口精钢锅带到了贾家。
锅一直放在床下,今儿才拿出来用。
秦淮茹摇摇头:小孩子蛮记仇的嘛,不过锅在我手里,谁也别想抢走。
第374章 秦淮茹借钱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秦淮茹刷完锅,已经将近晚上七点钟,刚想躺回休息一下,便被贾张氏拉住了。
“秦淮茹,我不管你是不是跟易中海乱搞,现在有件紧要的事情,东旭得马上送回贾家庄安葬,家里现在可是没有钱了。你得赶紧想办法弄点钱回来。”
“我往哪里弄钱,上个月的工资已经花完了,这个月还只是第一天。以前易中海是一大爷的时候,咱们能让帮着在大院里搞募捐。”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她就知道贾张氏开口准没好事。
贾张氏冷下脸道:“那我不管,明天就是第五天了,贾家村的村长可是说了,在七天时间内,不把东旭的棺材送回贾家庄,村子里就不让东旭进祖坟了。你也知道,在京城里埋一个人得花多少钱。”
秦淮茹懊恼的捏了捏眉心,开始盘算从谁那里能拿到钱。
易中海前阵子被她薅秃噜了,况且现在两人的关系比较敏感,如果易中海真的拿钱出来,贾张氏肯定会再次产生怀疑。
那....就剩下傻柱了。
傻柱虽然被于菊花管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他毕竟跟贾东旭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秦淮茹嫁到四合院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错。理所应当帮忙。
况且,现在傻柱跟于菊花结婚了,贾张氏也不会有别的心思。
秦淮茹打定主意后便来到了傻柱屋的门口,在门上敲了两下:“何雨柱,何雨柱,开开门,我有事儿找你。”
屋内,于菊花已经快生产了,肚子圆滚滚的,小腿和脚丫都有些浮肿。
傻柱这会正在帮于菊花洗脚,揉着于菊花的脚丫子,还轻声的问道:“菊花,水热不热?要不我再加一点热的。”
于菊花看着忙碌的傻柱,眼眸中闪过一丝幸福:“正合适,你轻一点揉,别累着了。”
“嘿嘿,累不着,我可是四合院武神,就这么一点小活,怎么能累着呢!”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傻柱傻笑两声,开始认真的帮于菊花搓脚丫子。
刚结婚的时候,傻柱还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娶了一个女张飞,动辄喜欢打人不说,还喜欢喝酒。而且,腰身比他的腰还粗。
他傻柱也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单着。
后来,结了婚后,傻柱觉得于菊花真香。
于菊花打他,是为他好,不让他胡乱借钱出去。不到两个月功夫,傻柱就重新有了积蓄。
要知道,上次有积蓄,还是在七八年前,那时候傻柱刚上班,而秦淮茹还没有来到四合院。
现在于菊花又怀了他的孩子,老何家后继有人了。
傻柱越搓,劲头越大,洗脚盆里的水哗啦啦做响,于菊花娇嗔他一眼:“德行,那是脚丫,不是搓衣板。”
“啊啊啊....”傻柱讪笑两声,连忙放轻了手头的功夫。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傻柱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跟于菊花说了一句:“你先泡着,我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走到门口,拉开门,傻柱便看到了面容凄苦的秦淮茹。
傻柱愣了一下,往屋里偷瞄一眼,然后便要关门:“秦淮茹同志,现在这么晚了,我得伺候媳妇睡觉,没有空招呼你,你赶紧回家吧。”
秦淮茹看着“五好丈夫”傻柱,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当年傻柱可是整天跟在她屁股后蹭的,现在竟然变成了家庭妇男。
真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秦淮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瞅着傻柱说道:“雨柱,你先等等,今天我来找你,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见秦淮茹脸色严肃,傻柱关门的手才放缓了一点:“那你快点说。”
秦淮茹道:“你东旭哥要送到乡下去安葬,我家里没有钱,想问你借一点钱。”
听到秦淮茹的话,傻柱心中一阵好笑,果然,秦淮茹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只有借钱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如果在以往,傻柱已经拒绝秦淮茹,并把门关上了。
但是。
贾东旭现在死了。
不管贾东旭这个人是好是坏,毕竟是跟他一块玩到大的,可以说是发小也不为过。
现在缺钱安葬,真让傻柱袖手旁边,傻柱却是办不到。
他往里屋偷瞄一眼,抿了抿嘴,道:“还缺多少钱?”
秦淮茹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数起了手指头:“要运回贾家庄,至少得雇一辆牛车,这里距贾家庄三十多里地,牛车的车钱得两块钱,还有,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都走不动远路,得坐公交车,车钱得三块钱。还有,安葬需要村子里的人帮忙,得给人家买烟和酒,还得买给人教包红包。
杂七杂八算下来,又得七八块钱,就这些还没有算别的花销和回程的路费。
所以,我觉得一共得二十块钱。
嗯,我现在还缺二十块钱,能借给我吗?
”
傻柱差点给气笑了,敢情你自家办事儿,一分钱都不出啊。
还有,贾张氏是年纪大了一点,但又没有七老八十走不动道,完全可以不坐公交车,把这笔钱省下来。
而且,秦淮茹隐瞒下了一笔钱,傻柱经常做外快,有时候也做过白延,清楚来参加延席的人,都会递礼,那些礼钱完全可以抵消丧事的花销。
“秦淮茹,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想一分钱不花,还赚钱啊!”
“傻柱,你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就算是能收礼金,也得等到丧事办的时候,有些钱是得提前给的。”
傻柱还想跟秦淮茹辩驳两句,便听到屋内传来了于菊花的喊声:“傻柱,水有点凉,你帮我加一点热水。”
傻柱狠狠的瞪了于菊花一眼,扭头跑到煤炉前,拎起热水壶跑到里屋里,脸上堆满了笑容:“菊花,你今天表现蛮好的,脚就应该泡的时间长一点,才舒服,在以前,你总是耐不下性子。”
于菊花没有接话茬,反而问道:“是秦淮茹来了吧?”
“啊?....是,是。”傻柱见于菊花的脚从搪瓷盆子里抬出来了,连忙拎着热水壶往里面倒热水。
升腾起来的热气遮掩了于菊花的面孔,让傻柱看得有点不真切。
白色热气后,传来于菊花平和的声音:“你跟东旭是多年的朋友了,如果一点忙也不帮,你也不会心安,这样吧,这里是三块钱,你拿去给秦淮茹,让她以后不要再上门了。”
傻柱没有想到于菊花知道后,非但没有发火,反而主动拿出了钱。
一时间,他不清楚于菊花是在试探他,还是真心实意的。
于菊花见傻柱没有接钱,把钱放在床铺上,双脚伸进搪瓷盆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还是热水舒服。”
傻柱心中涌现出一股感动,他抽了抽鼻子,拿起钱来到门口。
“秦淮茹,这里是三块钱,刚才菊花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拿上这些钱,咱们两家以后再没有瓜葛了。”
虽然三块钱跟秦淮茹心中理想的钱数相差不少,但是她很清楚,如果没有于菊花的话,傻柱连三块钱都不会给她。
至于‘两家之后再没瓜葛’的话,秦淮茹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年,四合院里有不少人家对她说过这种话,后来不还是乖乖的被她吸了血。
想到这里,秦淮茹停下了脚步。
对啊,我完全可以趁着帮东旭办丧事的机会,到各家各户卖可怜。
这年头,死者为大,他们肯定不会落下这个面子。
秦淮茹打定主意后,便来到了刘海中家。
距离很远,她便听到了火钳子摔在人身上和孩子的哭喊声。
看来刘海中又在教育孩子了。
秦淮茹敲了敲门,刘海中正揍得起劲,不愿意停手,扭头对二大妈说道:“去,把门打开。”
然后,看向面露喜色以为逃过一劫的刘光福和刘光天,道:“好啊,是不是以为得救了?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么红!”
刘光福和刘光天恨得直咬牙,相互看来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中看到了仇恨。
秦淮茹进到屋里,便看到了父慈子孝的一幕。
见刘海中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秦淮茹只能率先开口了:“二大爷,别打了,孩子打坏了,你还得带他们去医院看病。”
看看,这叫什么话啊!
刘海中停下手,扭头看向是秦淮茹,笑道:“放心吧,我家里就有紫药水,无论打得再厉害,只要吐沫一点紫药水,过两天就好了。”
秦淮茹差点给刘海中竖起大拇指,不过她还有正式要办。
“二大爷,东旭马上就要送回贾家庄了.......”
秦淮茹把在傻柱家的那一套说辞讲了一遍,然后满怀期待的盯着刘海中说:“二大爷,您虽然是二大爷,但是咱们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一大爷李东来平日里忙着工作,不怎么管大院里的事情。大院里都一直是你在招呼着。现在我遇到了困难,自然得来找你帮我解决了。”
刘海中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我得出钱?”
秦淮茹点点头:“对,得出钱。你也知道。我们家孩子多.....”
秦淮茹话还没说完,就见刘海中从兜里摸出一张三毛钱,递了过来:“早就给你预备着呢!这钱就当我随的礼钱,延席就不去吃了。”
“这......”秦淮茹看着那三毛钱,有些欲哭无泪。
她原本准备在贾家庄办完延席之后,再回四合院办一场,到时候让住户们多出一些礼钱的。
但是现在,人家不去吃席面,给三毛钱,也算是合情合理。
秦淮茹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把钱接过来装进兜里。
“那....谢谢你了,二大爷。”
“客气,都是大院里的住户,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海中似乎休息了过来,重新拿起火钳子走到刘光福和刘光天身前:“反正等会得抹紫药水,那不如再打几下,反正不能白白浪费了。”
刘光福:“.......”
刘光天:“........”
秦淮茹连忙熘出了刘家,她实在欣赏不了,这种纯暴力的家暴场面。
......
随后,秦淮茹在中院转了一圈。
“刘家大哥,我家东旭要送回贾家庄安葬,你也知道我家里没有钱,想为你借一点钱.....”
“来这里是三毛钱,就当我的随礼了。”
“张大婶....”
“淮茹啊,来,婶早就给你准备好了,5毛钱,你拿好了。就当随礼了。”
“王大哥,我家东旭.....”
“三毛钱,拿好。”
.....
屋外,秦淮茹拿着一摞子三毛钱,陷入了懵逼中。
这些住户们的说法怎么都一样啊。
按理说拿到钱,秦淮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可是这钱也太少了。
大院里总共也就是二十多户人家,就算是全部都蹭过来一遍,也只有六块多钱。
压根就不够给贾东旭办事情的。
再说了,这些人都把钱当成礼金出了,她以后就没有借口办延席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秦淮茹怀着疑惑走到了前院。
果然,前院的几户人家也都是相同的说法。
秦淮茹压抑住疑惑,敲开了阎埠贵家的门。
阎家好像有事情,阎埠贵,三大妈,阎解放,阎解成,阎解旷和于莉都在家。
只有阎解娣坐在昏黄的灯泡下做功课。
见到秦淮茹,阎解娣利索的从兜里掏出了三毛钱,递给秦淮茹。
“拿去吧。”
“啊”
“你不是准备安葬丈夫吗?这是礼金。“
秦淮茹看着阎解娣,心中一动,笑道:“解娣,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钱是谁给你的?”
阎解娣现在还是个小学生,心眼子没有那么多,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道:“钱当然是我爹给的啊。”
“你爹那么小气,会舍得出钱?”
“我爹是小气,平日里连颗花生米都不让我多吃。但是他听一大爷的话啊。”阎解娣说着,学起了李东来的样子,拿捏住腔调:“老阎啊,贾东旭虽然不受待见,平日里也没干什么好事。但是人死如灯灭,咱们这帮子老邻居不能失了礼,我已经同其他住户商议过来,每家出三毛钱,既不落人口舌,又对得起良心。”
秦淮茹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是李东来的主意。
也只有他才有如此高的威望,能够让住户们都达成一致。
第375章 困难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秦淮茹攥着九块三毛二分钱,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李东来家。
刚要敲门,门就被丁秋楠从里面推开了:“淮茹啊,这么晚了你有事?”
丁秋楠说着,把冒着热气的尿布搭在门口的绳子上,还用手抻平尿布上的褶皱。
两个小家伙现在是能吃能拉,尿布不及时晾晒出来的话,明天就不够用了。
秦淮茹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道:“一大爷呢?在家吗”
丁秋楠觉察打量秦淮茹语气中的火药味,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朝屋里喊了一声:‘东来,东旭家找你。’
李东来正在屋内看书,闻言皱了皱眉头,走了出来。
“秦淮茹,你有事儿?”
秦淮茹冷声道:“一大爷,你也知道我家里困难,连东旭的葬礼都没有钱办,你不帮着我解决困难也就罢了,竟然让所有的住户都只拿三毛钱,你什么意思啊你!要知道,咱们可都是从秦家沟里走出来的,本来应该互相照应的。”
丁秋楠见秦淮茹情绪激烈,怕她动手,走上前,就想把秦淮茹推开。
却被李东来拦住了,他笑道:“没事,我是大院里的一大爷,秦淮茹同志有事情找我,卫东和卫国好像醒了,小妹一个人招呼不过来,你去看一下。”
丁秋楠点点头,进了屋子。
李东来双手抱怀,盯着秦淮茹笑道:“你说的确实是实情。只是拿三毛钱并不是我自己决定的。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就在前天,街道办的王主任通知下来,现在条件艰苦,应该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红白喜事都不得大操大办。贾东旭这次是要回安葬的,那里有很多贾东旭的亲戚,你们一定会在贾家庄办席面。那么按照街道办的通知,我作出拿三毛钱礼钱,不参加席面的决定,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去街道办反应。”
秦淮茹万万没有想到,街道办竟然下发了通知。
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跟街道办对着干。
但是让她无功而返,她又一百个不愿意,反正已经撕破脸了,那就跑罐子破摔。
嗫喏了半天,秦淮茹挺着胸膛,气势汹汹的说道:“反正我们家现在没有钱办丧事,你身为一大爷,就应该想办法!”
李东来被她的无耻给气笑了。
这年头可没有三代人努力的说法,大家伙几乎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人家能凭借双手,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你贾家为何就不能?
但是。
李东来也清楚秦淮茹的性子,知道说得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既然你没有钱,我就帮你把钱找出来。
李东来斜睨着秦淮茹道:“没有钱没关系,等明天我就跟杨厂长交代一声,请他提前预支给你半年的工资。”
“啊.....”秦淮茹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会出这种歪主意。
但是又没有办法拒绝,总不能放着自家的钱不用,去问别人借钱吧?
就算是以秦淮茹的段位,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提出这个要求。
李东来还得看书,也不想给秦淮茹啰嗦,从兜里摸出三毛钱,递给了她。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要是再敢在大院里到处借钱。我就开大会,把你当成典型批评。”
秦淮茹借钱是不还的,几乎跟后世的网络诈骗差不多。
李东来身为四合院一大爷,有义务提醒住户们提高警惕。
秦淮茹也清楚这一点,只能讪笑连声,灰熘熘的跑了。
.....
距离上一次前往轧钢厂,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按照当初李东来去进修时,跟轧钢厂达成的协议,他原本应该每个月抽出五天时间,在轧钢厂医院工作。
可是后来加入了实验室,做起了项目,李东来的时间就紧张了起来,经常把轧钢厂给忘记了。
轧钢厂的领导似乎也清楚这一点,默认了李东来这个编外领导的存在。
可是,门岗的高位干事们却记得牢牢的。
看到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过来,一位保卫干事便连忙上前拉住李东来的车子把。
“李医生,今儿来上班啊。”
“啊?是...来上班。”
李东来有点不好意思,推着自行车便要往里面进,却被那保卫干事拉住了:“耽误您一会时间,我们周科长前阵子就在唠叨,一直没有见到你的人。我已经派人喊去了,他马上过来。”
听到保卫干事这样说,李东来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开,只能留在门口等一会。
拿出一包烟,散给保卫干事们,边抽烟边闲扯。
要说在轧钢厂里,谁对厂里面的事情最熟悉,那非保卫干事们莫属了。
他们整天待在厂里面,还经常到各个车间巡逻,厂里面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闲聊着,李东来也了解到了最近轧钢厂的变化。
丁伯仁领导的新车间季度产量打破了全国轧钢厂季度产量的最高历史记录,被上面点名表扬,还去部委参加了庆功大会,成功的披上了大红花。
部委的领导对丁伯仁能够转变认识,从一个只知道读圣贤书的教授,投身到工业建设中,为国家作出贡献,很是欣慰。
并且京城日报的记者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号召广大知识分子,应该向丁伯仁学习。
那位保卫干事见李东来对丁伯仁的事情感兴趣,特意从保卫室里,找出了那份报纸。
看到报纸上,丁伯仁名字的后缀不是“教授”,而是“同志”,李东来彻底放下了心。
有了这份报纸,有了那颗大红花,老丈人这次算是稳了。
正聊着,周科长拎着一个帆布袋子跑了过来。
距离老远,周科长就大声的喊道:“你说说你,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连本职工作都忘记了。这玩意在我这里放七八天了,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啥玩意啊?”李东来也不跟他客气,当着面便打开了帆布袋子。‘
袋子里是一条黑乎乎的棍子,棍子的顶端还带着尖刺,李东来以前见过这玩意。
“霍,你在哪里搞来的虎鞭啊?”
“嗨,你也知道我老李战友多,这是一个大兴安岭看林子的老战友送我的。一共是两条,你一条,我一条。”周科长拉着李东来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遍,笑道:“我那条已经用酒泡上了,每天晚上一杯,你别说,你嫂子喜欢得不得了,现在都开始给我端洗脚水了。”
李东来冲他竖起大拇指:“老哥,你还真是老当益壮。”
“啥老当益壮啊,这全是你的功劳!”
李东来闻言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老周,我跟嫂子可不熟悉,你千万别听人瞎说。”
周科长诧异的看李东一眼,道:“你做了好事,自己还不承认?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节奏啊。
周科长可是带着枪的,李东来有点后悔没有让刘大队派人跟着了。
只是....他确实跟嫂子没关系啊?难道是谁在后面鼓捣事儿?
李东来连忙拉住周科长的手,道:“老周,我什么人,你最清楚,千万不要听信了闲言。”
周科长莫名其妙的打量李东来,道:“诶,老李啊,上次不是你给家里送去了电视机和洗衣机。你可能不知道,你嫂子最发愁的就是洗衣服,现在好了,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扭动开关,等一会衣服自个就干净了。你嫂子整天在家里说你的好话。你说,是不是你的功劳。”
“原来是这事儿啊。”李东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你以为呢?”
“没事....没事....我还有事找厂长,以后再聊。”
在周科长疑惑的目光中,李东来接过帆布袋子,挂在车子把上,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
厂长办公室内。
杨厂长听完李东来的请求后,点点头道:“预支工资没有问题,秦淮茹是咱们工厂的职工,现在遇到了困难,咱们工厂理所应当帮忙。只是,这种小事,不值得你跑一趟吧?我可是听说了,你们京城大学实验室里,来了一位外国人,现在正在搞一个大项目。”
对于杨厂长消息能够如此灵通,李东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自从李副厂长下台后,老杨就真正的成了轧钢厂的一把手。
轧钢厂有两万多职工,再加上职工家属,足有七八万人,就跟一个小型城镇差不多了,作为一把手的老杨,自然也成为了部委里能够说得上话的领导。
领导嘛,自然比老百姓消息灵通,再加上巴菲特金发碧眼,在这个年代的京城,还属于是稀罕物,引起轰动也不足为奇。
李东来点点头道:“今天除了秦淮茹的事情,我确实还有个想法。前阵子我不是请你帮医院建造一个单独的实验室吗?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杨厂长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道:“我就知道你惦记着这件事,这是上面的批文,你看看。”
李东来接过细看,文件上“东方实验室”的粗体字,让他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距离起风已经不久了,要想持续的进行研究工作,必须得拥有一家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当然了,现在没有私人实验室的说法,李东来只能迂回作战,在轧钢厂里建造一所实验室。
轧钢厂内的工人大多是根红苗正的,没有李副厂长和许大茂在后面鼓噪,就算大风来临的时候,也不会闹出事情。
更何况,现在还有杨厂长和丁伯仁两位坐镇轧钢厂。
杨厂长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神情凝重起来:“东来,你是准备把京城大学的实验室,搬到咱们轧钢厂来?”
作为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李东来也没有瞒着杨厂长:“没错,京城大学的实验室,属于部委管理。虽然里面的设备是最先进的,人员也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但是,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实验室里可能会出乱子。当然了,这只算是我个人的未雨绸缪。”
饶是李东来已经说得很模湖了,杨厂长结合到从老领导那里听到的消息,再加上最近报纸上的措辞是越来越严厉,他也明白了几分。
作为一个一心干实事的人,杨厂长对于李东来的这种做法深感钦佩。
李东来现在已经是荣誉加身了,就凭借他每年挣那么多外汇的功劳,即使起了大风,上面的大树也会帮他挡风。
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现在却为了能够继续研究,而甘冒风险。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杨厂长深情动容道:“你放心,我老杨也是黄土半埋的人了,你一个年轻人都不怕,我这个还家伙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只要我老杨还在轧钢厂一天,这里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李东来道:“失态的发展也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不过还请您加快实验室大楼的建造工作,我会在随后的时间里,陆续从京城实验室里挑选出一些研究员,让他们加入轧钢厂实验室。”
提到大楼,杨厂长面带苦涩:“盖房子简单,只是你上一次交给我的仪器设备清单,实在是太难搞了。并且上面拨付下来的资金,也远远不够。”
李东来当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从兜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杨厂长:“这是华润公司对外销售产品的部分清单,你可以选择一种咱们轧钢厂有能力生产的设备,我会跟润华公司的人协商,让他们把设备的生产交给咱们轧钢厂。”
杨厂长闻言大喜,这年头虽然工厂的生产都是上面调度的,在出厂的时候,产品的价格并不会附加利润。
但是,每生产一件产品,上面除了正常的拨款外,还会给与一定的补助。
不同产品的补助不同,补助的多寡跟产品的价格和重要性挂钩。
就像是,生产一台电视机,上面会补助10块钱,而生产一百个暖水瓶的补助也许只是有1块钱。
而外销产品的补助,要远远高于一般产品。
这年代,国内的产品基本没有办法外销,润华公司的订单一直是各大工厂眼里的肥肉。
杨厂长早就眼馋润华公司的订单,只是没有机会同润华公司的同志接触。
想到这里,他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中就更多了几分钦佩。
竟然跟润华公司拉上了关系,这个李东来还真是不简单。
第376章 于秋华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事情还得从李东来从港城回来之后说起。
刚回到京城实验室,还没来得及把巴菲特安置好,便接到了花开从港城打开的电话。
在电话中,花开语气谦恭,却带有一丝不容质疑的味道,请求李东来接收一个名为花婷的港大毕业生成为实验室的成员、
只是从名字上开,李东来便清楚花婷肯定是花家的人。
对于这个请求,李东来心生疑虑,目前,京城大学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都是来自全国各所大学的优秀教授,他们大部分已经在学术上作出了成绩,证明自己能够完成李东来交给他们的任务。
港城大学虽然是全世界有名的大学,但花婷仅仅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从未单独完成过项目。
无论在执行力上,还是知识上,都无法满足京城大学实验室的要求。
如果是在后世,李东来完全可以接收花婷,然后慢慢加以培养。
但是。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京城大学实验室必须得尽快完成二代头孢的研究。
接收了花婷,肯定会影响其他教授的情绪。
花开年纪不大,但纵横商场多年,虽然只是在电话中,他也似乎察觉了李东来的顾虑。
当即表示花婷的能力绝对会满足实验室的需要,并且,一旦花婷进入实验室,他们花家也会作出相应的补偿。
李东来听到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原来是付费上班,早说啊。
现在他是实验室的老大,哪位教授要是敢有意见,他会亲自做思想工作的。
两人在电话中迅速敲定了相关细节。
在这个年代,金钱自然不能作为补偿,那就换一个方式,让花家把一部分订单交给轧钢厂。
待花婷来到京城,协议便正式生效。
李东来一边督促实验室的研究工作,一边关注花婷的行程。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就在昨天,李东来接到了花开的电话,花婷会在今天上午十点钟,乘坐火车来到京城。
花婷的手续早已办齐,李东来只要派人把她接回去就行了。
前两天,李东来和杨厂长核算过,只要能拿到花家的订单,轧钢厂每年就能得到高达五十万的补助。
李东来这个人对于金钱一向很尊重,看在五十万的面子上,决定亲自去火车站接花婷。
上午,在实验室里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布置了今天的任务后,李东来便请刘大队开着汽车来到了京城火车站。
此时。
花婷正坐在火车的卧铺车厢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秀眉轻轻皱起。
作为一个从小在港城长大,整日置身于繁华城市中的女孩,她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就感到了明显的不适应。
火车上的乘客身上穿着粗粗糙糙的衣服,脸色严肃,说话板板正正的。
城镇的建筑都是一些低矮的建筑物,色调也很暗澹,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前往梅奥诊所。
可惜,管家说了,这是花老爷子的决定。
在花家,花老爷子的决定没有人敢违背。
就算是一直很独立的花婷也不行。
随后,花婷便通过花开搜集了一些京城大学实验室和李东来的资料。
资料上相关的细节很快便引起了花婷的兴趣。
一个赤脚医生,短短几年功夫,便成为了国际医学界的风云人物,着实有点不可思议。
花婷一向是个很好奇的女孩,思忖再三后,还是决定遵循老爷子的吩咐。
“各位乘客同志,前方便抵达了我们伟大的首都京城,请大家排着队,有序下车....”
伴随着大喇叭里传来一阵激昂的声音,火车缓缓停下。
花婷在拥挤的人群中,走下了车,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她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就在花婷不知所措时候,远处传来一道温暖的声音:“请问,你是花婷女士吧?”
对面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身穿灰色毛呢风衣,澹灰色裤子,双手插在裤兜里,寸短的头发让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精神。
他整个人身处拥挤的人群中,却给人一种很显眼的感觉,就像是在黑白照片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彩色人物一样。
花婷在港城的时候见过李东来,笑着走了过去:“李医生,让你百忙之中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李东来道:“客气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京城大学实验室里的一员了,我是实验室的负责人,自然要对你负责。请,汽车在这边,我们边走边谈。”
在港城的时候,李东来曾经跟花婷一起逛过街,但是当时只是把她当成了花家的人,扯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现在花婷加入了实验室,李东来自然得考察她的知识水平。
两人边走边谈,李东来趁机问了一些专业上的问题,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花婷竟然能够做到对答如流,甚至在一些疑难问题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两人越聊越热呵,越聊越深入。
待汽车来到京城大学实验室的时候,李东来主动对花婷伸出了手:“花婷同志,欢迎你加入京城大学医学实验室,希望在未来的工作中,你能够顺风顺水。”
花婷其实一路上一直处于震惊之中,对于李东来发动的攻势,她其实只能勉强招架,而且她觉得李东来挑选的问题,对于他来说,都是相对简单的。
“见笑了,李医生,能够在你手底下工作,是我的荣幸。”
由于实验室各个研究小组已经分配好了任务,花婷刚来,并不清楚研究小组目前的工作进度,李东来便让花婷给张青翠打下手,负责实验室里的总务工作。
以前李东来还有些担心,那些古板的教授们,会对这位来自港城的女孩,有什么看法。
没想到,教授们都主动同花婷打招呼,欢迎她的到来。
想来也是,对于教授们来说,尽快研究出成果是唯一的目的,谁也没有闲心思却跟一个女孩过不去。
至于花婷的住宿问题,李东来一点都不用担心,张书记早就接到了上面的电话,早早的在京城大学内,给花婷安排了一套房子。还是那种两居室,带厨房和卫生间的那种,让李东来有些艳羡。
中午的时候,花婷主动提出要去李东来家里做客,在港城的时候,李东来同她提起过家人。
花婷为两个双胞胎和丁秋楠都准备了礼物。
一顿丰盛的午餐后,作为996职员的花婷早早的回到了实验室。
而李东来这个老板则在床上眯了一小会。
正睡得朦朦胧胧,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于大娘,这里就是四合院了,你也知道现在京城里的房子很紧张,咱们纺织厂的刘厂长为了给你找房子,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一听说这里有两间空房子,当下便向上面申请。”
“哎呀,真是感谢刘厂长了,我眼睛不太好,本来已经不适合在纺织厂工作了。”
.....
四合院来新住户了?
身为一大爷的李东来,自然要出去瞅一瞅。
刚推开门,就开的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有阎埠贵,领着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纺织厂蓝黑工装的妇女走过来。
妇女的眼睛似乎有点不对劲,总是微微眯着,并且走路还得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搀扶着。
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孩子,一女两男,最大的也就是七八岁,最小的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阎埠贵见到李东来出来,忙迎上来解释道:“一大爷,这位是咱们大院新来的住户于秋华同志,你别看她眼睛不大好使,缝纫技巧却是一流,本来已经病退了,现在又被第五纺织厂返聘为大师傅。后面的孩子都是于秋华同志的,大的叫何文慧,何文远,小的是两个男孩,叫何文涛,何文达。
于秋华同志本来居住在骡马胡同,前一阵子,咱们京城下了一场大雨,他家的房子塌了。
纺织厂便到处给她寻找新的房子。
许大茂不是已经吃枪子了嘛,他家的房子算是空了下来,街道办的同志打算给于秋华同志住。”
于秋华?何文远?何文涛?何文慧?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李东来想了一下,没有想起来,便没有再多想了。
作为四合院一大爷,有新住户来,他总得表示欢迎。
走到于秋华面前说道:“欢迎于秋华同志入住四合院,我是大院里的一大爷,就住在你家隔壁,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你尽可以来找我。”
“啊,一大爷啊,谢谢,谢谢,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麻烦事,就是孩子多了一些,可能会比较吵闹,以后还请你多多担待。”于秋华愣了一下,讪笑道。
这个年代,谁家不是三五个孩子?李东来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都是邻居,理所应当互相帮忙。”
他本来只是客气,可是话音未落,何文远便走了出来:“你就是李东来吧?刚才我听王主任说,你是医院的大主任,还是京城大学的专家,家里一定特有钱吧?我还没有吃过大白兔奶糖,你能送给我二斤吗?”
李东来闻言直呼好家伙,第一次见面就要大白兔奶糖,还特么的是二斤,这女孩子脑袋有毛病吧?
要知道,在供销社里,大白兔奶糖一斤有五块钱,还要糖果票,一般人家也就过年的时候,给孩子还几颗。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李东来正想着该如何心情气和的拒绝何文远的要求,何文慧嗔怪道:“文远,咱们刚来,你别过分了。”
说完,她看着李东来笑道:“李医生,你别见怪,我妹妹还小。”
“不见怪....”李东来笑着看向何文慧,这姑娘皮肤莹白,长了一张瓜子脸,月牙眉,小嘴浅红,身材也很好。
跟何文远相比,她说话柔柔的,像是有文化的人。
“上几年级啊?”
“初中一年级。”
“有空到家里来玩,我家小妹过几年就要上初中了,你们可以多聊聊。”
一番闲谈后,李东来急着去实验室,便把接待工作交给了阎埠贵。
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被凉风吹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李东来想起来了。
这特么的不就是家常菜里的人物吗?
家常菜也是一部奇葩的电视剧,主角是国营食堂的厨子刘洪昌。
为了跟何文慧结婚,他在何家大院里盖了一间小屋子,从此成为了何家一家老小的仆人。
何家的孩子,吃着刘洪昌的,用着刘洪昌的,还一口一个大头刘的喊着他,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姐夫。
而何文慧之所以跟刘洪昌结婚,完全是因为想让刘洪昌帮她养活何家一大家子人。
何文慧自认为是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看不起刘洪昌这个大老粗。
结婚之后数年,都不让刘洪昌碰一下。
在原着中,刘洪昌可谓是大舔狗,比何雨柱有过之而不及的那一种。
....
现在看来,何家还没有从京城搬到宁州去。
当然了,李东来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如果何家的人敢在四合院里兴风作浪的话,他会让何家人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
阎埠贵对李东来的话很上心,看到老何家没有男人,于秋华眼睛又不太好,于是便找了几个邻居帮何家搬家。
许家的房子有阵子没有住人了,再加上被公安同志搜查过,里面的东西乱糟糟的。
邻居们又花了大半晌的功夫,帮何家清理了屋子。
阎埠贵看着满头是汗的大婶们,道:“张大妈,王大娘,做得好。”
说完,他扭头看向于秋华,想让于秋华说两句感激的话。
人家帮了一晌的忙,你何家不管人家吃,不管人家喝,一两句感激的话,不过分吧?
可是于秋华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
而何文涛和何文达正在地上玩石头蛋。
何文远看出了异常,撇撇嘴道:“真是的,地面是谁打扫的?一点都不干净,早知道就不让你们帮忙了。”
这时候,正在铺床的何文慧连忙拦住她,冲着邻居们歉意的笑笑:“我妹妹还是小孩子,你们多见谅啊,你们看,家里的东西还没有归置好,想请你们留在这里吃饭,也不可能了。”
“没事....走,大家伙都散了吧。”
第377章 偷菜贼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秦淮茹从轧钢厂财务处预支了一年的工资,带着贾东旭的棺材回了贾家庄。
没有贾家的四合院,本来应该是一片宁静。
只不过还没到中午,后院里边响起了一大妈的怒吼是:“是谁,把我种在花坛里的小白菜偷走了!
你需要做饭,薅几颗,我也不说什么。
怎么连刚发芽的小白菜你也薅掉了!
还算是人嘛!”
易中海下台后,一大妈总觉得周围的人都看不起她。
现在看到自己种的小白菜被偷走了,自然认为是谁在针对她。
毕竟在四合院里,很少丢东西。
平日里谁家缺菜,只要跟一大妈说一声,就可以自己去薅了,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一大妈的吵闹声,很快惊动了不少人。
前院正在晾晒小鱼的阎埠贵听到吵闹声,忙放下小鱼,冲三大妈说了一声:“老婆子,后院可能出事儿了,你帮我把鱼晒上,我得去看看。”
“快去吧,一大爷把院子交给你,你就得担起责任。”
阎埠贵背着手来到后院的时候,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大家伙都在议论纷纷。
“瞧瞧,整片菜地都被糟践了,是谁啊,这么没道德。”
“一大妈为了种这些菜,可费了不少劲,每天都得从中院里拎水。”
“别说了,三大爷来了。”
阎埠贵挤进人群中,看着一片狼藉的菜地,顿时皱起了眉头。
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薅菜的人并不是为了吃菜,纯粹就是为了泄愤。
他扭头看向大家伙:“这是谁干的?嗯!太过分了!现在马上给我主动站出来!”
由于小白菜是昨晚上被薅走的,谁也没有看到,大家伙都默不作声。
一大妈见状哭诉道:“老阎啊,你看看,老易才刚不当一大爷,就有人要报复我们家,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阎埠贵忙搀扶住她道:“大嫂,你先别这么着急,也许是哪个孩子手贱呢!咱们先查查再说。”
开什么玩笑,一旦偷菜的事情上升到打击报复的高度,那事情就麻烦了。
传扬出去,不但是四合院名誉受损,就连三位管事大爷也得吃瓜落。
阎埠贵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立刻喊出了刘海中,两人挨家挨户询问。
结果很不理想。
没有人看到是谁偷了菜,也没有人承认偷菜。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中午,偷菜贼还没有抓到,大家伙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刚走到四合院门口,便被阎解娣拦住了:“东来哥,咱们大院里出了个偷菜贼,我爹正跟刘大叔一块查桉子呢!”
“偷菜贼?”
李东来停住脚步,从阎解娣口里得知了事情的全过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易中海当一大爷那么多年,四合院里从来没有出过偷窃的事情。
他才当了几个月一大爷,院子里就出了小偷。
传扬出去,那些对他不满的人,总算是找到理由了。
推着自行车回到家,李东来看了看卫东和卫国后,便向中院走去。
此时阎埠贵和刘海中,依然在挨家挨户的询问。
“老王啊,你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是奇怪的人了吗?”
“三大爷,不是我不说,而是咱们大院里晚上黑乎乎的,我不掉到茅坑里,就算是眼尖了,哪能看到偷菜贼啊!”
....
李东来朝两人招了招手:“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过来。”
待两人凑过来后,李东来问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吗?”
阎埠贵和刘海中皆无奈的摇摇头:“天黑,大家伙都在睡觉,谁也没看到偷菜贼。还有,咱们也不能挨家挨户的搜查,那样容易破坏住户之间的团结。”
李东来点点头。
确实,这个年头虽然没有搜查屋子要出示搜查证之类的说法,但是平白无故的被人当成贼,家里被乱翻一通,任谁也不会高兴。
群众调查工作无法提供线索,那么只能从桉发现场入手了。
“走,咱们再去一大妈的菜地。对了,你们没有进菜地吧?”李东来问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没有,绝对没有!昨天下午一大妈才浇了菜地,菜地里湿漉漉的,下去就是一脚泥,我们才不下去呢!”易中海和刘海中纷纷表示没有人进过菜地。
菜地湿漉漉的?好像有点意思。
李东来来到菜地旁,围着菜地转了一圈,很快便在菜地的边缘处发现了几个脚印。
他指着脚印说道:“你们两来看一下,菜地里有脚印。一般来说,没有孩子会到菜地里玩耍,而且,这里面还都是泥巴,这脚印应该就是偷菜贼的。还有,这脚印看上去并不大,应该是孩子的。”
阎埠贵赞同的点点头:“孩子?我现在就把全院的孩子都喊出来,一个个的查!”
“KUANG!KUANG!KUANG!”
三声铜锣声响起,大院里回荡起阎埠贵的声音:“咱们大院里住户都注意了,一大爷发现偷菜贼的线索了。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到中院的老樟树下集合。”
何家。
何文慧正在摘菜,听到喊声,看着手里的小白菜,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扭头看向蹲在一旁玩耍的何文远,问道:“文远啊,这菜到底是不是从菜市场买的?”
昨天下午,何文慧交给何文远五分钱,让何文远去买菜。
何文远一直疯玩到半夜,才带了一大捆菜回来。
五分钱也只是能买五斤小白菜,那一大捆成足有十几斤。
何文远说是买菜的大爷,看她年纪小,多给了她几斤菜。
当时,何文慧便有所怀疑。
菜市场里的菜都是公家的,售货员怎么敢多给顾客菜啊。
她本想质问何文远几句,但是于秋华一直在旁边夸奖何文远能干。
何文远骄傲得跟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
何文慧也只能把疑惑埋在心底。
现在听到三大爷的喊声,何文慧又想起了这码事。
何文远闻言神情有些僵硬,抬起头道:“就是买的,怎么着吧!”
何文慧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几分,站起身揪住她的衣服:“文远,你怎么能偷菜呢!咱们才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干出这种事情,以后谁家还敢跟咱家来往啊!”
何文远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一点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只是个孩子,他们能拿我怎么着!”
气得何文远直跺脚:“你...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这时候,一直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装睡的于秋华说话了:“文慧啊,文远是做错了,但,她是你妹妹啊,她犯了错,你身为姐姐应该帮助她,而不是指责她。”
“娘,你....”
“我什么,现在最关紧的事情,难道不是赶紧想办法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吗?难道你想看着你妹妹被人揪出来,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于秋华三角眼也斜,那神态跟贾张氏一模一样。
面对母亲的要求,何文慧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她把小白菜放在一个提篮里,藏在床底下,然后看着何文远说道:“等会,无论那些大人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你是个孩子,他们拿你没办法。”
然后又扭头看向何文涛和何文达:“你们两个也都给我记住了!”
何文涛和何文达点点头。
但是心中都不以为然,凭什么何文远犯了错,他们得帮着掩饰?
不得不说,何家的三个孩子,跟贾家的三个孩子,都是白眼狼的性子。
他们认为别人对他们好,都是理所当然的,让他们承担一点责任,他们就不愿意了。
......
中院的大樟树下,很快便挤满了孩子。
李东来走到孩子们面前,道:“偷菜的事情,无论是你们谁做的,现在只要站出来承认错误,我就可以不追究这件事。”
人群中,何文慧小手紧攥成拳头,她此时有些想站出来,让何文远承认错误。
但是,旋即想到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啊,如果被当众批评,不但会丢大脸,以后也没有小孩子跟她一块玩了。
至于何文远,则是硬着脑袋,蔑视的看着李东来。
她何文远经常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事情,怎么会栽到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里。
见孩子们不做事,李东来长叹一口气,看向阎埠贵道:“既然没有人承认,那就开始查吧!”
阎埠贵点点头走上前,指着拍在最前面的刘光天说道:“刘光天,你把鞋底子抬起来,让我看看。”
刘光天一脸懵逼,不过还是抬起了脚。
一股怪味迎面扑来,阎埠贵皱起了眉头捂住鼻子:“光头啊,你踩到狗屎了?”
刘光天闻言浑身一阵,抬头瞄了一眼刘海中,见刘海中脸色铁青,他知道今天晚上又得挨打了。
阎埠贵摆摆手,让刘光天赶紧离开,然后指着下一个孩子:“光福,轮到你了。”
刘光福虽然没有踩到狗屎,脚还是在地面上蹭了一下,才抬起来。
见鞋底没有泥巴,阎埠贵也让他离开了。
“下一个,王铁蛋。”
.....
人群中的何文远看到阎埠贵在检查鞋子,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了起来。
她脚上那双圆口黑布鞋的鞋底,沾满了泥巴。
这是什么时间粘上的?
难道他们就是依据这个抓偷菜贼的吗?
来不及思考,何文远便开始偷偷在地上蹭。
李东来一直外面注意着人群,看到何文远的小动作,他伸手指了指何文远:“那个小姑娘,你先来检查。”
何文远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何文慧身后躲:“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前面那么多人,凭什么先检查我?”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住户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何文远。
“只是检查一下鞋底子,有什么不敢的?要是我的话,肯定想先检查,能早一点走。”
“嗨,还不是心中有鬼,我觉得偷菜贼,十有八九就是这姑娘。”
“她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
“刚搬来的老何家的二姑娘。”
.....
听到议论声,何文慧感觉到事情不妙了,把何文远挡在身后,笑着对李东来说道:“一大爷,我妹妹还是个孩子,比较胆小,你们就别逼她了。”
李东来走到何文慧面前,冷声道:“何家大姑娘,你也是个读过书,明事理的人,现在我们在寻找偷菜贼,你妹妹如此不配合,我怀疑她就是偷菜贼。”
“不,不能,我妹妹只是个孩子,您一定是猜错了。”何文慧支支吾吾的说道,说着,她还推了一把何文远,示意何文远赶紧往屋里跑。
李东来澹澹的看着她的小动作,道:“好,既然你们不准备配合,那我只能请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了。”
说完,扭头看向刘光天:“光天,麻烦你跑一趟,把派出所的龚所长请过来。”
“行呐!”刘光天遇到了赎罪的机会,兴奋的跳了起来,正准备往院外跑,却被何文慧拦住了:“不,不要叫派出所的同志,我们配合,配合,还不行吗?”
一旦派出所的同志介入,那么就不是挨批评就能够解决了,孰轻孰重,何文慧还是能够分得清楚。
她把何文远拉到李东来面前:“文远,快抬起脚。”
“我不嘛!”何文远翻白眼。
“快点!”
“我就不!”
“啪!”
见何文远如此不听话,何文慧气得甩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想把派出所的同志招来?”
何文远捂着脸,想骂何文慧两句,最终也没有开口,缓缓的抬起了脚。
当她沾满泥土的鞋底映入众人的眼帘时,一切都没有悬念了。
“啧啧,没想到偷菜的真是她。”
“看上去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怎么能干出那么没谱的事儿。”
“今天多亏了一大爷,要不然谁能想到是何文远偷了菜。”
......
李东来冷眼看着何文远:“好了,现在你可以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了。”
证据确凿,何文远也没有办法狡辩,只能低着头说道:“昨儿下午,我姐姐给我了五分钱,让我去买小白菜。路上我嘴馋了,就把钱买了粘牙糖。回到院子里,看到花坛旁边有一片小白菜,我以为是没有主儿的,便薅了一些。”
第378章 实验成功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一大妈闻言大怒,冲上来道:“没有主儿的?我的老天啊,我天天那么辛苦的浇菜,菜地竟然变成没有主儿的了。还有,你那是薅了一些吗?整片菜地都被你糟蹋完了。”
何文远翻了一个白眼:“你又没在菜地旁竖个牌子,牌子上写你一大妈的名字,我当然以为是没有家的菜地啊。”
“你,你....”一大妈被何文远的无耻惊住了,差点抽过去气去。
易中海见老伴被欺负了,连忙跑上前扶住一大妈,他慌忙帮一大妈拍背,一大妈好久才缓过来。
易中海见到老伴没有事情,这才放下心来,走到何文远面前,伸出大巴掌就要呼过去。
“我让你这死丫头片子信口雌黄!”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伸手拦住了他:“易中海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了,私刑犯法,咱们要讲道理。”
易中海虽然不满,但是现在李东来是一大爷,他只能讪讪的收回巴掌,瞪着何文远说道:“小丫头,照你这么说,你家门上也没有挂牌子,我是不是能去,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啊!”
不得不说,易中海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何文远嗫喏了许久,也没有办法回答。
最后只能抬起头,硬着脖子说道:“我只是个小孩子,你能拿我怎么着?”
如果易中海此时还是一大爷,他有一万个办法拿捏何文远,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介平民。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扭头笑着看向李东来:“一大爷,您来处理?”
李东来虽然对易中海没有好感,但是这毕竟是他的职责,没有办法推脱。
对于这样不讲理的人,应该直接抓住她的软肋,嗯,这也是街道办处理棘手人物的法宝。
李东来伸手把何文远招到身前,道:“别以为你是个孩子,我就没办法你?听说过工读学校吗?咱们大院里的棒梗前阵子就进去过了,你如果不承认错误的话,我只能把你小偷小摸的行为报告给派出所,让他们把你送到工读学校里。”
何文远闻言还想再顶嘴,何文慧连忙冲上来揽住她:“快,快给一大爷道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真的想进工读学校啊?给你说,工读学校就跟笆篱子差不多。”
听到这话,何文远脸色顿时煞白起来,连忙冲着李东来鞠了一个躬:“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菜的,我还是个孩子,原谅我这一次吧!”
李东来道:“即使是孩子做错了事情,也得受到惩罚。这样,一大妈菜地里的小白菜,能卖2块钱,你赔给一大妈两块钱。还要帮一大妈把菜园重新开垦出来。”
“两块钱,就那么一点菜.....好,好,我赔!”何文远本想反驳两句,见李东来的脸色严肃下来,连忙改了口。
她可不想蹲笆篱子。
李东来扭头看向一大妈:“一大妈,你看这样的处理结果,你还满意吗?”
一大妈本以为李东来会像易中海一样,会和稀泥,压根没有想到会有赔偿。
自然满意得不得了,点点头道:“还是你一大爷办事公平。”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自己的老伴也说李东来好?
哎吆吆,不行了,心窝子又疼了。
....
何文远当然没有钱,只能跑到家里从于秋华那里要了两块钱,给了一大妈。
回到何家后,她便听到于秋华在那里唠叨:“真是的,你大姐让你去买菜,你竟然把钱都买了糖,还去偷别人家的菜,偷了也就偷了,还被人发现了,我要你有什么用?”
何文远端起一杯热茶喝了两口,不以为然的说道:“娘,这事儿怪不得我,要怪就怪这四合院跟咱们大院不一样,在咱们以前的大院里,这点事儿压根就不算事。还有那个李东来,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想到了要把我送到工读学校的法子。”
此时何文远依然在害怕,这些年她偷鸡摸狗,无法无天,就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
即使犯了错误,谁会给一个孩子计较呢!
何文涛也放下手里的玩具,撇撇嘴道:“就是,李东来太不是玩意了!”
他昨天也吃了何文远的粘牙糖,自然要帮何文远说话。
何文慧看他们两个不以为然的样子皱了皱眉:“文远,文涛,你们得好好反省一下了。前阵子京城下大雨,为什么别家的房子都没倒塌,就咱家的房子塌了,你们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们整天把大院里弄得鸡飞狗跳的,邻居们都不愿意来帮忙。”
何文远瞪眼睛:“瞧瞧,你这是啥话啊?感情都是我们的责任,你可是大姐啊,是你没有维持好邻居。
再说了,这不是蛮好的嘛,要是大杂院里的房子不塌,咱们能搬到这么好的四合院里来吗?
这里的住户可比大杂院里的人有钱多了,自行车就有好几辆呢!”
说道这里,何文远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肘轻轻怼了怼何文涛:“文涛,你注意到了没有,大院门口那家的屋檐下挂了不少鱼干。”
何文涛眼中贼光闪烁,冲着何文远点点头,嘿嘿一笑。
而旁边的于秋华好像没有听到儿子女儿又准备动手偷东西。
何文慧无奈的摇摇头,她对于自己的弟弟妹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希望她们这次不能惹出大祸。
......
何文远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不得不拿着头,帮一大妈把菜园重新刨了一遍。
当然了,在干活的时候一直把“该死的李东来”挂在嘴边。
还有,她跟何文涛本来想偷阎埠贵的干鱼,却一直没有逮到好机会。
阎埠贵多精明的人啊,只要是出门,就会把干鱼收回屋子里。
要是丢了一条,那岂不是要了他半条命。
.....
时间,像吃坏了的肚子。
明明就在眼前飞泻而下,却抓不住多少干货。
很快便来到了八月份。
京城大学实验室里。
挂在屋顶的风扇呼呼作响,每个人都满头大汗,但是他们一动不动的盯着仪器,没有一个人伸手擦汗。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仪器上即将显示的结果,将决定他们这几个月的工作成果。
李东来也把心提到了喉咙眼里。
还有两个月就要到十月份了,而十月份是庆大霉素发布的日子。
如果这次实验再失败,那么也许就不能赶在庆大霉素发布前,提前生产出二代头孢了。
“哔哔哔”伴随着一阵机械轰鸣声,仪器上的指针缓缓跳动,在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中,指针最终落在了80的数字上。
“哗啦!”
实验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每一个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张青翠走到李东来身旁,伸出手道:“李医生,咱们终于把二代头孢研制出来了。”
李东来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打趣道:“这次实验结束后,实验室里得忙着研究生产流程,你这个实验室大主管,总算能休息一阵子了,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把个人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李东来从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可是,前天在跟张书记一块吃饭的时候,张书记话里话外,都透漏出李东来把张青翠当成驴子了,连处对象的时间都没有。
李东来身为领导,说这样的话也不为过。
张青翠苦笑摇头,道:“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不婚不育,把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科研工作。”
她看似平和,其实是一个很高傲的人,无法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能委曲求全。
李东来愣了一下,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作出何种选择,是张青翠自己的事情,他身为领导也无法干涉。
一旁的巴菲特听到两人的对话,跳了出来,冲着张青翠竖起了大拇指:“非常好,张是内地少有的独立女性。”
说着,他扒拉着李东来的肩膀,神情严肃的说道:“李,我也是个独身主义者。”
好家伙,一个实验室里崩出两个怪胎,李东来连忙转移话题。
“好了,大家伙安静一下,实验已经成功了,但是不等于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大家伙赶紧收集数据,尽快呈报到部委里。”
“明白,放心吧,我们早就把数据背下来了。”研究员们纷纷点头。
他们倒不是吹牛,仅仅花了两天功夫,便把二代头孢的所有材料都整理好了。
李东来拿到材料后,本来准备直接前往部委,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张书记的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电话对面便传来张书记急切的声音:“东来,是不是实验成功了?”
“你都知道了?”
“害,学工处的老师来报告过,前两天你们实验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李东来暗自庆幸自己打了这个电话。
京城大学实验室虽说是直接归部委管辖,但是名义上还是京城大学内的科研单位。
如果出了成果,而不告诉张书记的话,那肯定是不太合适。
“是这样的,张书记,我们已经研制出了二代头孢,也把资料汇总了,现在正准备交到部委去,我想邀请你一块去。”
电话对面的张书记有点发愣:“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京城大学的书记,没有你的支持,我们实验室也不能如此快速的完成研究工作。”李东来道。
张书记喜出望外:“好好,你等着我!”
李东来邀请他一块去提交材料,明显是要把功劳分给他一部分。
二代头孢可是部委的重点项目,即使是一点点功劳,也将给他的履历添一笔光彩。
对于李东来来说,目前他的功劳已经够多了,二代头孢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还不如接着这个机会,让张书记欠自己一个人情。
等轧钢厂实验室正式开张,也好从京城大学引进人才。
部委的同志在拿到二代头孢的资料后,立刻召开了会议,并且成立专家组,对二代头孢进行验证。
二代头孢是在后世经过几十年,上百亿次患者检验的药物,李东来对于验证结果一点都不担心。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趁着验证的时间,好好休息一阵子,然后选择一个新的研究方向。
下了班,离开实验室,李东来考虑到花婷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便邀请花婷前去家里做客。
花婷自从尝过李东来的手艺,就一直惦记着,慌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肩并肩出了实验室,刚走出校门,便被一道黑影拦住了。
“东来,我有点事儿想给你说。”
李东来抬头看去,只见拦住他的人正是食品站的站长顾慎。
“顾慎啊,有日子没见了,咱们的关系,那是铁瓷,说呗。”
顾慎难为情的看了一眼花婷,小声道:“还是到一边再说吧,在这儿不合适。”
“行呐。”李东来点点头,扭头看向花婷道:“花同志,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花婷点点头,审视的看向顾慎。
顾慎一米八的大高个,身穿一身将校呢,本来就很硬朗,现在更显得有男子气概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一般人的那种拘谨,就像是遇到了任何问题,就能解决一样。
顾慎让花婷想起了哥哥花开,以前无论她惹了什么麻烦,只要告诉花开就可以了。
当然了,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花婷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观察李东来,并且把观察的结果汇报给花老爷子。
顾慎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路人。
....
顾慎也注意到了花婷,觉得这姑娘的气质跟国内女孩的气质不太一样。
虽然说,花婷穿的衣服是实验室统一配备的,蓝黑的制服,黑色皮鞋,也没有涂抹口红,打耳坠之类的。
但是,人的精气神是不一样的。
内地的女孩像是梅花,含蓄而坚韧。而花婷则是一株玫瑰花,开放而妖艳。
他收回目光,用下巴指了指花婷,挤眉弄眼:“谁啊?”
花婷的身份有些敏感,李东来也不便多说,只能模湖回应:“实验室新来的研究员。对了,你到底什么事儿,赶紧说,我还得回家看孩子呢!”
顾慎搓了搓手,笑道:“我想跟你们实验室里的张青翠同志处对象,你能牵线搭桥不?”
第379章 于菊花要生了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顾慎要跟张青翠处对象?
李东来开始还以为顾慎是在开玩笑,但是看到他神情郑重的时候,知道这货是来真的了。
嗨,顾慎这么多年了,顾老爷子没少给他介绍对象,他不是在跟女方见面前谎称肚子疼,就是跟女方见了一面后,便说不合适。
反而整天喜欢跟一帮男同志一块玩,弄得李东来都有点以为这货爱好异常了。
看来还是没有遇到对眼的人。
其实仔细想想,顾慎跟张青翠还是很般配的。
两人的颜值都不低,在这个没有美颜的年代足以能够登上电视机。
顾慎是大院子弟,张青翠的父母好像都是部委的,家世相当。
顾慎年纪轻轻便是食品站站长,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而张青翠虽现在还是一个小研究员,等二代头孢的成果公布后,她至少也能得到一个副教授的职位。
两人都算是这个年代里顶尖的人物了。
只是.....
李东来想起来了前几天在实验室里,张青翠要单身一辈子的宣言。
不过他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俗话说得好,女孩子的想法,比天气还要多变。
“怎么样啊?你是张青翠同志的领导,你得关心她的个人生活。”顾慎见李东来不说话,连忙小声催促道。
李东来看着沦陷了的顾慎,笑道:“放心吧,我明天就同张青翠谈一谈,不过我也只能帮你牵线搭桥,要想俘获芳心,还得看你自己的行动。”
“哥,亲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哥!走,晚上我请你,咱们东来顺搓一顿。”顾慎喜得合不拢嘴,冲着李东来连连拱手。
“滚蛋,我今儿有客人,没工夫陪你!”
.....
考虑到花婷是港城人,喜欢吃粤菜,李东来特意在菜市场买了两斤里嵴肉,晚上准备做叉烧。
回到家里,从柜子里拿出去年没有用完的木炭,把木炭放在火盆里,让丁秋楠和花婷帮忙把炭火升起来。
李东来则穿上围兜,先在电饭锅里闷上米饭,然后把里嵴肉切成成条状。
由于没有专门用的叉子,便折弯了几根铁丝代替。
然后把里嵴肉穿在铁丝上,放在火红的炭火上烤制。
由于选取的都是肥、瘦肉均衡的肉,待烤熟的时候,叉烧肉质软嫩多汁、色泽鲜明、香味四溢。
浓郁的香味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易中海家。
易中海现在每个月暗地里要偷偷给秦淮茹二十块钱抚养费,还得攒养老钱,现在连鸡蛋都吃不起了。
正在喝清汤面,闻到香味,嘴里的汤面条瞬间变得跟猪食一样难以下咽。
他恨恨的骂道:“该死的李东来又在吃肉了!”
一大妈瞪他一眼道:“人家现在是大主任,还是啥重点项目的负责人,就算是天天吃肉,谁也不敢说闲话。倒是有的人,每个月九十多块的工资,连鸡蛋也不舍得买,真不知道钱到底去哪里了。”
一大妈有些怀疑易中海的钱被别人拿走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易中海从来不上交工资,她也没有证据。
易中海想起秦淮茹的事情,心情更加沉重了。
原本以为秦淮茹会帮他生个儿子,能给他养老送终,披麻戴孝捧火盆。
但是,谁承想是个丫头片子。
难道老易家真的要断了传承吗?
.....
前院阎埠贵家。
阎家全家人都在围着四方桌吃饭,桌子上摆着棒子面粥,还有一小盘酸辣大白菜。
闻到香味,于莉不满意的撇撇嘴道:“爹,按理说咱们家现在的条件也不错了,我跟解放都用工资,咱们以前收废品还挣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是天天吃萝卜白菜呢!你看东来哥家,孩子们每天都喝奶粉,秋楠嫂子饭后要吃水果,人家还天天吃肉。”
阎埠贵不满的瞪了于莉一眼:“你知道啥?东来的钱来的正当,人家是主任还是啥研究员,每个月都有特别紧贴,吃肉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咱们要是也跟他一样,你信不信,过不了两天,老易跟老刘就得去街道办举报咱家私底下搞投机倒把。”
如果是阎解放问这话,阎埠贵肯定会再骂他一顿。
可是于莉是儿媳妇,阎埠贵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们放心吧,那些钱,你爹都帮你们攒着呢!”
于莉夹了一块大白菜填进嘴里,默不作声了。
她对于阎埠贵的话,是一点都不相信,前阵子收废品,阎家至少挣了一千多块钱。
但,于莉拿到手里的不到五十块,后来还交了十块钱的伙食费。
看来,以后得多留个心眼,不能再把工资交给阎埠贵了。
她越想越气,脚丫在桌子低下狠狠的踩了阎解放一下。
“哎呀,谁踩了我的脚?”三大妈抱着脚,吸熘着嘴喊道。
于莉闹了一个大红脸,连忙低下头吃饭。
.....
何家。
何文慧放了学之后,便开始做饭,等把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已经将近六点了。
何文远疯玩了一天,饥肠辘辘的,看着桌子上的二合面条,不满的撇撇嘴:“姐,你不知道我跟文涛,文达正长身体的吗怎么尽做这些猪都不吃的饭呢!”
何文慧有些疲惫,坐在桌子前有气无力的挤出一个笑脸:“文慧啊,这个月咱们刚搬了家,添置了桌子和板凳,姐手里的钱没剩下多少了,就先凑合一点吧,等下个月,姐一定给你们买肉吃。”
何文慧也是心累,于秋华眼睛不好,工厂里聘请她教工人们缝纫技巧,每个月工资三十二块钱。
这些钱虽看似不少,但是扣除于秋华的药钱,每个学期四个孩子的学费,衣裳钱,零花钱,就所剩不多了。
没错,何文远,何文涛还有何文达每个月都有五块钱零花钱的。
何文慧也曾劝过于秋华,让她把这笔钱节省下来,用来过生活。但于秋华说孩子们没有父亲的陪伴已经够辛苦了,如果连零花钱都没有了,童年肯定会蒙上阴影的。
钱是于秋华的工资,何文慧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依靠剩下那些为数不多的钱维持全家人的生活。
于秋华也觉得何文远的话有些道理,点点头道:“文慧啊,你不要说了,你妹的意见很正确,她们现在正长身体呢。这样吧,你不是要买布做一件新衣服吗?我看就先不用做了,明天去市场上买两斤肉。”
“妈,我已经五年没有做过新衣服了....”何文慧看着身上这这件明显小了一大节的衣服,小脸皱吧了起来。
这件褂子还是于秋华年轻时候穿过的,何文慧从穿上像一件风衣,到现在穿上向一件马甲,都只有这么一件衣服。胳膊肘的地方补丁摞补丁,袖头处也磨得翻白了。
虽然这年头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有三年。但是这件衣服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早该丢到垃圾堆里了。
她是个女孩子,也会爱美的,就算同学们不嘲笑她,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于秋华冷声道:“文慧啊,你是姐姐,姐姐就应该照顾弟弟。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何文慧点点头,无精打采的耷拉下头,失去了这次机会,等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买布做衣服。
何文远和何文涛都眉开眼笑的,在他们眼里,何文慧身为姐姐,就不应该做新衣服。
两人端起碗来准备吃饭,就在这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肉香味。
这味道就像是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他们的肠胃,然后狠狠的扭了几十下。
何文远端着碗来到门口,鼻子抽了抽,发现气味是从李东来屋里飘过来的,顿时满脸的不高兴。
“真是的,还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呢!竟然不知道关心群众。自个偷偷的吃肉,也不知道分给俺们家一点。”
何文达也点点头道:“就是,既然他不讲理,那咱们就不客气了。我今天上学回来,路过他家的时候,往里面偷偷的瞄了一眼,好家伙,他屋里挂了不少肉。咱们找个机会熘进去,干他一票。”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何文远被李东来吓怕了,动辄就要把她送去工读学校的人物,能不害怕吗?
摇摇头道:“太危险了,李家屋里经常有人,咱们还是搞晒鱼干那家吧,我这几天一直盯着,发现他们家中午喜欢睡午觉,咱们可以中午的时候把鱼干偷走。”
看着弟弟妹妹光明正大的讨论偷人家东西,何文慧推了推于秋华:“娘,你看看,他们又准备惹麻烦了,你也不管管?”
于秋华抬头看向何文远,脸色阴沉道:“文远啊,你这次可要小心了,不要留下手尾。”
何文远拍拍胸脯保证道:“娘,你放心吧,我吃一堑长一智了。”
何文达竖起大拇指:“姐,你学业又有进步了,连成语都会说了。”
何文慧欲哭无泪。
她觉得何文远和何文达这次一定会惹出大麻烦。
......
李家。
李东来当然不知道自己家差点被贼惦记上了,他正忙着在叉烧上刷酱。
根据前世的记忆,李东来用酱油、蒜蓉、南乳、五香粉、酒调制了酱料,本来还应该加入麦芽糖的,可是供销社里没有货,只能用白糖代替了。
酱刷好后,米饭也烝好了。
李东来拿出几个盘子,在盘子里放上热腾腾的米饭,再加上几块喷香的叉烧。
一顿叉烧饭就做好了。
丁秋楠和李小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吃饭,端着盘子有些迟疑。
而花婷已经迫不及待的拿着快子夹起一块叉烧,喷香襦糯的叉烧进嘴,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这是妈妈的味道啊!
一口气把一道盘子叉烧吞进肚子里,花婷竖起了大拇指:“李医生,你的手艺真是绝了,刚才的叉烧,就连港城大饭店里的老师傅,也烧制不出来。”
李东来摇摇头道:“不只是我的手艺好,食材方面也占了很大的便宜。现在港城跟内地不互通,猪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国外运进来的,使用的是白猪。而咱们内地的猪都是黑猪,黑猪生长速度慢,肉质比较紧实而富有弹性。”
花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正想继续向李东来请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一大爷,一大爷,快,快,于菊花说她肚子疼,是不是快生了?”
一道魁梧的身影冲进屋子里,他正是傻柱。
李东来放下还没有吃完的饭:“走,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傻柱屋里,李东来待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于菊花时,瞬间便觉得她的情形有点不妙。
于菊花此时疼得额头上渗出点滴汗水,身子弓得个大虾似的,扯着嗓子喊道:“疼,疼.....”
李东来悄悄启动赤脚医生系统。
患者:于菊花。
病情:难产。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2526分。
难产!看到系统的描述,李东来的心瞬间提到了喉咙眼。
这年头剖腹产还不普及,女人生孩子就跟进了一趟鬼门关似的。
特别是于菊花的体型特殊,很可能会给生产造成障碍。
旁边,傻柱看着痛苦的于菊花,他已经慌了手脚,拉住李东来的手道:“东来兄弟,你是医生,现在该怎么办呢!”
李东来沉声道:“虽然没有详细检查,但是我可以确定你媳妇要生产了,并且,这次的生产不会顺利。”
如果是一般人这样说,恐怕脸上已经挨了一拳。
但李东来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傻柱连声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呢?我老大不小,好容易有个孩子,可不能出事了。”
“别急,你现在马上去街口的供销社里,给轧钢厂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一辆救护车过来!”李东来沉声交代道。
“啊?咱们轧钢厂的医院有救护车?我怎么不知道?”傻柱愣了一下。
于菊花在疼痛中,扯着嗓子冲他吼道:“你真是个傻子,东来兄弟说有,那就一定有,你现在纠结这个干啥!”
“对对....”傻柱慌忙不迭的冲出屋子,直奔供销社而去。
傻柱走后,李东来按照赤脚系统给的诊治方案,给于菊花喂点水,笑道:“你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于菊花强忍住疼痛挤出一个笑脸:“我...没事。”
第380章 保大还是保小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这时候,丁秋楠也赶了过来,见到于菊花的情绪她有些慌了手脚。
“这,这可怎么办?”
丁秋楠在医院的时候,面对病人再严重的病情,都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但,于菊花是她的邻居,甚至可以说是她的姐妹。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看到自己的姐妹陷于危险中,她不免有些慌张。
这就叫做关心则乱。
李东来道:“我已经让傻柱去叫救护车了,你现在马上去找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同志,让他们把何家的门板拆了,做成担架,把于菊花抬到大门外。”
四合院的门口有台阶和门槛,救护车肯定进不来。
至于为何要选择把何家的门板,那是因为上次丁秋楠生产的时候,就是卸的他家的门板。
呃,那时候何家还是许家。
丁秋楠明白此时不能缓慢,点点头后,快步走了出去。
院里的住户听到于菊花要生产了,都纷纷表示帮忙。
于菊花刚进入四合院的时候,住户们都看不起这个粗鲁的姑娘,认为她没有个女人样,说话也粗声粗气的,扯鼾声站在门外都能听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伙发现于菊花为人还挺热情的,谁家要是遇到麻烦,她指定是第一个伸手帮忙的。
而且,于菊花是食品站的屠夫,每个月都能购买一定额度的便宜猪骨头,她怀了孕后,吃的不得肉,经常把额度让给住户们。
猪骨头很便宜,才五分钱一斤,上面带了不少肉,瞬间变成了抢手货。
这年头忘恩负义的人并不多,大家伙啃着骨头,都念于菊花的好处。
.....
何家吃完饭,何文慧正在屋里做作业,这也是她每天难得的闲暇时间。
何文远和何文涛则坐在堂屋里商量该怎么着把阎埠贵家的鱼干偷到手,以及后续该怎么处理。
“我觉得,鱼干的味道太大了,要是放在家里面,肯定会被别人找到。咱们应该拿到鸽市上,换成钱,再用钱来买肉。”
“害,文涛,没发现你现在挺聪明的嘛。”
“这算什么!”
两人正聊着,住户们推开了门,朝里面喊了一声:“于大娘,我们借你家的门板用一用。”
于秋华肯定不乐意,只是她不好意思说话,便连连咳嗽给何文远使眼色。
何文远从地上蹦起来,掐着腰说道:“我家的门板,凭什么要借给你们用啊。”
王大娘解释道:“何家姑娘,傻柱的媳妇要生产了,俺们得把她抬到大门外去。”
“傻柱就是那个傻厨子吧?他媳妇生产,关我们啥事?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死了,跟我们何家也没关系。”何文远直翻白眼。
阎埠贵不乐意了,从人群中走出来,道:“诶,你咋说话呢!咱们大院里的邻居要互相帮助。
你们当初来到四合院的时候,于菊花还特意让傻柱来帮你们大嫂了屋子呢!
况且,前阵子咱们大院里集体通过了一条制度,那就是许大茂家的门板,非常适合做担架,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可以不经过屋主的同意,直接把他家的门板卸下来。
你们住的就是许大茂家,所以我们有权卸你的门板。”
前阵子,丁秋楠生产的时候,征用了许大茂家的门板。
后来,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便让阎埠贵经过四合院全体住户同意后,制定了这条制度,并且得到了街道办的同意。
何文远瞪大眼:“我家的门板,凭什么你们来决定啊!凭什么啊!我要到街道办告你们去!”
阎埠贵冷声道:“何家姑娘,首先你要明白一点,这屋子不是你家的,而是街道办的。你们只是免费住在这里。我们征用门板的制度,是在街道办备过桉的。”
何文远还想说什么,却被住户打断了:“别说那么多,救人要紧。”
众人不顾何文远的不满,把门板卸掉了,做成了一副担架。
何文远看着远处的阎埠贵,恨得差点把牙都咬碎了:“死老头子,我不把你家的鱼干偷光,我就不姓何!”
......
在众人的帮助下,于菊花被抬到了四合院外。
短短几分钟后,便有一辆吉普车呼啸而来。
吉普车“卡持”一下,停在众人门前,从副驾驶上跳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拉来了吉普车的后备箱。
众人这才发现吉普车里是经过改装过的,后排的座椅已经全部去掉了,可以放下一个成人。
前排扶手的位置,也被改装成了一个储物的箱子,里面装有各种医疗设备。
这就是李东来所谓的急救车了。
京城此时早就有了急救车,像团结湖医院有好几辆。
但是轧钢厂是小医院,上面并没有配备。
考虑到厂区很大,工人生病或者是出事故,需要浪费很长时间才能送到医院里。
李东来便把轧钢厂配给他的那辆吉普车改装成了急救车。
虽然跟正规的救护车没办法相比,但是自从改装后,已经拯救了三十多位病人。
急救车的随车医生也是经过特殊培训的,很快便在住户们的帮助下,把于菊花放在了后座上。
里面还能蹲下一个人,李东来当然是当仁不让了。
他朝着傻柱喊道:“你现在赶紧去骑自行车跟在后面!”
傻柱看着疾驰而去的吉普车,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东来兄弟跟着,菊花跟孩子都会没事的。
.....
吉普车上,于菊花也许是喝了“功效增强”的水,状况已经好多了,肚子没有那么疼了,也能够顺畅的呼吸。
她朝李东来招了招手:“东来兄弟,你凑过来点,我交待你一件事儿。”
李东来愣了一下,连忙摆手:“要是不吉利的话,你就别说了,我们当医生的最怕那些。”
在电视剧中,只要剧情人物说出:“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做XXX”之类的话。
那他就百分百死定了,就算是从手术台上幸存下来,也可能在出院的路上掉进下水道里淹死。
于菊花笑道:“不是,是想让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李东来这才把耳朵凑到于菊花的嘴边,听完她的想法后,李东来竖起了大拇指:“呵,没想到啊,于菊花同志,你还蛮浪漫的。行,这忙,我帮你了。”
“谢了,我其实也没啥想法,就是想试试傻柱。”于菊花的脸上流露出少女面对爱情时独有的羞涩。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跟傻柱结婚,并不是因为傻柱喜欢她,而是因为畏惧她的拳头。
本来,她只是想找一个抗揍的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后来,她发现,傻柱这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虽然嘴贱了一点,心肠还是蛮好的,并且能担得起事情来,就算是面对厂领导也不发憷。
喜欢上傻柱后,于菊花就在想,傻柱是不是喜欢自己呢?
李东来看着她娇羞的大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人的情怀啊,就是水。
....
轧钢厂医院经过两年的不断扩大规模,比以前大了一倍也不止,现在已经拥有了妇产科,儿科,胸外科,内科,外科等二十多个科室的大型医院。
前来就诊的病人除了轧钢厂的职工,还有附近的居民。轧钢厂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日里居民要想前往市里面的大医院,要坐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现在轧钢厂医院名声鹊起,自然会选择就近就医。
虽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色灰蒙蒙了,但医院门口,前来看病的患者络绎不绝。
待救护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两个准备已经的护士推着小车冲了上来。
李东来跳下车,帮护士们把于菊花转移到了小车上。
十分钟后,傻柱了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里。
他从到产室外面,抓住李东来的肩膀,神情焦灼的问道:“东来兄弟,菊花现在的情况没事吧?”
傻柱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胆子很大的男人,当年为了秦淮茹能暴打李副厂长,平日里在厂里也敢跟其他领导顶牛。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但是他在来的路上,实在是害怕了,如果于菊花死了,孩子没了,他该怎么办呢?
李东来神情严肃道:“现在还不好说,医生们正在里面忙活。”
医生们似乎有一套独特的语言,当他们说“不好说”的时候,真实的情况一定很不妙。
傻柱不是三岁孩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连忙拉住李东来的手:“东来兄弟,你是我见过的医术最高的医生,以前还当过赤脚医生,肯定会接生孩子,你现在进去给菊花去接生啊,求求你了!”
说着,傻柱膝盖一软差点给李东来跪下。
李东来连忙防扶住了他:“这正是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菊花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说,等会万一出了问题,你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傻柱愣了一会,他没有想到李东来会问出这个问题。
以前,傻柱听说过这种事情,当产妇遇到危险的时候,医生会出来问家属。
当时傻柱还在想,肯定是保孩子啊,媳妇没有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说不定以后就绝户了。
可是当他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嘴巴张了张,怎么也张不开。
里面躺着的可是菊花啊。
虽然她粗鲁喜欢打人,睡觉还扯鼾磨牙,工资刚发下来就被搜刮走,长得也不好看,就像是一个女人。
但是。
她心底善良,当傻柱衣服破了的时候,会拿起针线,用粗壮的手指头捏起针,歪歪扭扭的帮他补衣服,大部分时间,补一个补丁,她的手要被扎三四次,但是她没有抱怨,依然坚持疼痛补完。虽然那补丁歪歪扭扭的,边缘处也凸出去很多,比没有补之前还要难看,但傻柱还是很光荣的穿了出去,逢人就告诉对方,这是媳妇儿帮他补的衣服。
说到媳妇儿的时候,傻柱不觉的挺起了胸膛,眼中也有光芒。
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一阵,傻柱站起身,盯着李东来道:“东来医生,保大人!我只要菊花好好的活着。”
傻柱的选择出乎李东来的预料,他重重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
进到产房里,于菊花本来正在抵抗剧烈的真疼,看到李东来进来,她强忍住疼痛抬了抬身子,冲李东来招了招手。
待李东来走到跟前,于菊花颤声问道:“他,他怎么说的?”
李东来拉住于菊花的手道:“傻柱说要保大人。”
“他...他真的这么说的吗?”于菊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可是知道傻柱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看重。
李东来点点头:“我还能骗你吗?好了,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我准备给你接生了。由于胎位不正,等会可能会非常痛苦,你为了傻柱,为了孩子,一定要坚持下来,好吗?”
于菊花重重点头,眼神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我一定坚持!”
.......
两个小时候,产房内响起一阵嘹亮的啼哭声。
走廊内,阎埠贵,刘海中,阎解放,刘光天,刘光福等十多个四合院的住户,一下子围到了产房门口。
阎埠贵看着产房的门,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傻柱正对着墙壁发呆,他走上去拉住傻柱:“孩子生出来了,你不去看看?”
傻柱嘴巴张了张,点点头,跟着阎埠贵来到了产房门口。
此时,他其实不敢面对产房,因为他害怕菊花会在生产中死去。
一想到这种后果,他就全身冰凉,似乎光着身子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之中。
“吱宁”一声,李东来拉开了门,此时他神情疲倦,额头挂满汗水。
阎埠贵:“孩子呢?是男是女?”
傻柱:“菊花怎么样,你告诉我,菊花一定好好的,对不对?”
李东来笑着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母女平安!”
“哇!”
傻柱兴奋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快乐的像个孩子似的。
四合院的住户们也纷纷对他送上最诚挚的问候。
刘海中道:“傻柱啊,你这次不要灰心,你们还很年轻,以后还能生儿子。”
话音未落,便被傻柱揪住了衣领:“二大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儿不好吗?上面可是说了,妇女同志也能扛得起半边天,我就喜欢女儿,你怎么着吧!”
刘海中:“.......”
他心中泪奔,俺只是好意啊。
第381章 生了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于菊花往日的付出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虽然已经是半夜了,病房内来看望她的人络绎不绝。
张家大哥带来两个喜馒头,刘家大婶拎来五颗红鸡蛋。
阎埠贵看到大家伙这么热情,才想起自己还是空着手的。
便对阎解放说道:“解放,你快回来,把屋檐下的鱼干带三条....不,带两条来,然后把剩下的鱼干收到屋子里。”
“知道了爹。”阎解放在心中偷偷的骂阎埠贵小气,但是他在阎家没有发言权,只能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考虑到等会还要再去医院,拎着自行车过门槛太麻烦,阎解放便把自行车扎在了大门外。
抹黑推开大门,进到院里,借助微弱的灯光,阎解放准备把鱼干收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鱼干呢!”
屋檐下的绳子上本来挂着十几条鱼干,现在一条都没看到了。
阎解放心中大呼不妙,顾不得多想,连忙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医院中。
阎埠贵和三大妈,阎解成,阎解娣正等在走廊里,看到阎解放空着手进来,脸色也不大好看,都明白是出了事情。
阎埠贵冲上去问道:“解放,我让你带的鱼干呢”
阎解成支支吾吾:“爹,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别激动啊。”
阎埠贵斜他一眼:“你爹今年快五十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用你个毛头小子担心?”
阎解成抿了抿嘴道:“那个....咱家的鱼干不见了,全都不见了。”
“不见了.....我的鱼干不见了.....嗝!”阎埠贵差点抽了过去,他被三大妈和阎解娣扶住后,指着阎解成说道:“你,你确定没有看错我的鱼干没见了?”
于莉在旁边不满的瞪了阎埠贵一眼:“爹,解放今年二十二了,都结婚了,不会连个鱼干都看不见吧?”
这几天,于莉一直在跟阎埠贵生气。
自从于莉跟阎解放结婚后,每个月都得给阎家出房租,还得要缴纳伙食费,电费,自行车使用费,杂七杂八算下来,每个月得出七八块钱。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有这些钱,阎解放完全可以跟轧钢厂申请一套经租房了。
再说了,阎家住的人太多了,阎解成,阎解旷都是半大小子,还有阎解娣这个小姑娘,再加上阎埠贵两口子,一家七口人挤在两间屋里。
两口子就算想办事,也得蒙着头躲在被屋里偷偷的。
阎埠贵知道于莉的心思,只是这会没有心情同她生气,双眼紧盯着阎解放:“解放啊,你可别吓你爹啊。”
“我吓你做什么,真的都不见了。”
.....
一家人正乱做一团,李东来从病房里出来,他忙碌了几个小时,早就筋疲力竭了,确定于菊花母女没事后,他准备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会。
看到走廊内阎埠贵激动得跳着脚,李东来走过去问道:“三大爷呐,你这是干啥?就是一点礼物,你不想送,傻柱也不会计较的。”
“不,不是.....我就算是再小气,也不能丢了脸面不是,我让阎解放回家拿鱼干,鱼干都没了!”阎埠贵欲哭无泪。
“没了?”李东来愕然。
“对,全没了,肯定是被人偷走了!”阎埠贵道。
李东来皱起了眉头,被偷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想一想,还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前阵子一大妈的小白菜才被偷过,刚抓到偷菜贼,现在阎家的鱼干又被偷了。
像鱼干这种小玩意,不会有外面的人故意来偷的,因为压根就不划算。
肯定是内贼。
难道又是何家的人?
虽然确定了嫌疑对象,李东来却有些为难。
随话说,抓贼抓脏,你要指控别人偷东西,就得拿出证据来。
但是,这年头又没有监控。
这会大院里的人都在忙和于菊花的事儿,大院里几乎没有人,何家的人把鱼干揣在怀里,然后一熘烟的跑了,你怎么抓?
想到这里,李东来心中一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看着阎埠贵说道:“这会已经快凌晨了,你现在立刻带上几个人悄悄的守在大门口,等到在大门口,看看谁从外面进来,直接把他控制起来!”
“这大半夜的,谁会到处乱串啊......嗷.....明白了。”阎埠贵恍然大悟,冲李东来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向阎解放和阎解成:“孩子们,走,咱们回家抓贼去!”
.......
李东来在休息室里喝了一搪瓷热茶,又到病房里向傻柱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进门的时候,他特意左顾右盼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发现阎埠贵躲在门口的花坛里。
阎埠贵借助微弱的月光,看清楚来者是李东来后,便冲准备冲上去的阎解成摆了摆手。
几人重新潜伏起来,没有一丝声响。
好家伙,为了点鱼干,老教师竟然化身保卫干事了。
李东来隐晦的竖起大拇指,点了一个赞后,便回到家里。
于秋楠还没有睡觉,边拿来热毛巾,边关心的问道:“东来,于菊花那边还顺利吧”
她原来也准备去医院看望菊花的,可是卫东和卫国现在已经进入了“认人”期,晚上她不在旁边,就一直闹腾。就算是换成李小妹来哄孩子也没用。
李东来擦了擦脸,道:“没事,生了一个女儿。”
于秋楠瞪大眼睛:“女儿好啊,贴心小棉袄,不像儿子似的,粗粗糙糙的。”
李东来笑道:“那咱们努力努力,也再上个女儿。”
丁秋楠羞涩的瞅他一眼:“讨厌”,然后扭身进了屋里,钻到了被窝里。
“来呀,努力吧....”
李东来:“嘿嘿。”
折腾了大半夜,李东来正准备朦朦胧胧的进入梦乡,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大爷,我们抓到贼了!”
李东来强忍住困意爬了起来,披上毛呢大衣,穿好鞋子,扯亮堂屋的电灯,打着哈欠拉开了门。
借助屋内昏黄的灯光,李东来看到阎解放正押着一个女孩站在门外,那女孩被阎解放攥住脖子,还一脸的不耐烦,不时的翻白眼,那模样,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这不是何文远吗?
果然,和猜测的没有错。
现在贾家全家都回贾家庄安葬贾东旭了,四合院里喜欢偷东西的,也只有何家的几个孩子了。
阎埠贵站在后面,指着何文远说道:“东来,你让我在大门口埋伏,刚才何文远偷偷摸摸的从外面跑进来,被我逮个正着。”
何文远看到李东来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只是她此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反正鱼干已经出手了,没有证据谁能拿她一个孩子怎么办?
何文远硬着头吆喝道:“怎么着?谁规定大半夜不能出去了,李东来,就算你是一大爷,也不能管得那么宽吧!你家住在海边吗?”
不得不说,何文远真是伶牙俐齿,再加上脸皮比城墙还厚,放在后世,当一个卖丑的女主播足能够赚得盆满钵满。
但,李东来既然让阎埠贵守在大门口,自然早有后手,他冲跟在阎埠贵身后的阎解娣招招手:“解娣,你去闻闻她。”
之所以会选择阎解娣,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何文远是个女孩。这年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何文远虽然没有成年,但是李东来还是决定小心一点,万一她指控自己非礼,就麻烦了。
嗯,就何文远这无赖的劲头,做得出这种事情。
何文远闻言脸色大变,晚上她偷鱼干的时候,虽然是把鱼干放在了帆布袋子里,但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可是把帆布袋揣到了衣服里,经过一路的颠簸,衣服上早就沾染了鱼腥味。
“我不让你闻!”何文远见到阎解娣走过来,连忙就想躲闪,可惜的是阎解放此时正死死的抓住她:“你给我老实点。”
何文远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力气远不如已经成为一级钳工的阎解放。
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来,而阎解娣此时已经冲了过来,鼻子凑到何文远的身上一阵勐闻,从脖子闻到手腕,再从手腕闻到胸前,阎解娣迟迟没有说话。
阎解娣的表现让李东来心凉了半截,不会是何文远身上没有鱼腥味吧?那可就糟糕了,依照于秋华的性格,肯定会大吵大闹的。
阎埠贵也觉察到了异常,看着阎解娣冷声道:“解娣,怎么回事?你还没有闻出来吗?”
阎解娣抬起头,哭丧着脸:“爹,我今儿感冒了,鼻孔有点堵。”
李东来:“........”
阎埠贵:“..........”
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像有点蠢,但是又不愿意承认,只能把目光投向三大妈:“老婆子,你去闻一闻!”
三大妈的鼻子就跟警犬一样灵敏,刚走到何文远身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鱼腥味,她指着何文远说道:“好啊,就是你把我家的鱼干全都走了!你知道吗?那些鱼干可是我们家半年的肉食,我们家老阎为了那些鱼干,每天凌晨爬起来,跑到海子边钓鱼,然后还得洗干净,才能晾晒。你家大人呢!赔钱!赔钱!”
何文远听到这话也慌了,于秋华平日里是对她很纵容,几乎不管她,但是涉及到钱,于秋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她挣扎着说道:“三大妈,我承认错误了,是我鬼迷心窍拿了你家的鱼干,我口袋里有五毛钱,是卖鱼干换来的钱,你全拿去吧。”
“五毛钱?我那几十条鱼干至少有二十斤,市场上的新鲜鱼是3毛钱一斤。但我的是鱼干,一点水分都不含,至少能买到六毛钱一斤,二十斤也就是十二块钱,你竟然只卖了五毛钱,你是个傻子吧!”
阎埠贵闻言顿时气炸了。也就是这两年生活好了,他才舍得吃鱼干,在以前,那些鱼干都是会拿到鸽市上卖的。
他对于鱼干的价格一清二楚。
何文远瞪着眼说:“真就五毛钱,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口袋。”
在她看来,她把鱼干卖了,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对。但是无意间也帮了阎埠贵的忙,要不然阎埠贵还得冒着风险到鸽市上卖鱼干。她也算是好心,只要是把鱼干卖掉就可以了。
待阎解放从她兜里掏出五毛钱后,何文远接着说道:“好了,现在钱也还给你们了,咱们算是扯平了。我累了一个晚上,得回家睡觉了。”
阎埠贵快被她的无耻气炸了,冷声道:“睡觉?你想得美!”
扭头看向李东来道:“一大爷,这次可不是小白菜那些不值钱的东西,是二十多斤鱼干啊,你说,怎么处置何文远?”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经过一番吵闹,现在已经将近早晨六点了。
距离街道办开门还有两个小时。
点点头道:“先把何文远押到你家去,等八点钟,把她送到街道办,让街道办的同志处置她。还有,你亲自去何家一趟,把何文远被抓到的事情告诉于秋华。”
说完,李东来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先回屋补觉,等会跟着你们一块去。”
阎埠贵答应了一声,刚准备让阎解放和阎解娣何文远押到阎家,远处传来一道呼声:“使不得,使不得啊!”
李东来抬头看去,只见于秋华在何文慧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何文涛和何文达。
于秋华眼睛不好使,耳朵却很灵敏,两家是隔壁,阎埠贵在外面闹那么大动静,她其实早就听到了。
只是自己女儿偷了人家的东西,她觉得没有脸面出来求情,本来想着,李东来会看在何文远还只是一个孩子的份上,就像是前天偷白菜那样,让何文远道个歉,然后再把卖鱼的钱给阎家,就算是了事。
当听到要办何文远送到街道办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
于秋华走到何文远身旁,伸手在何文远身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骂道:“你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湖涂事儿呢!”
何文远瞪大眼,撇撇嘴道:“还不是你...”
“我什么我你父亲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嘛我!”于秋华看到何文远要把自己的底揭出来,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偷鱼干的事儿虽是何文远提起来的,于秋华可是同意的,万一被何文远说出来,那她可就丢大脸了。
第382章 何文远被抓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何文远也明白此时把于秋华扯进来的话,就再也没有人会替她说话了,嘴巴撇了撇,再也不吭声了。
两人表情的变化被李东来尽收眼底,不过他到不在意,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何家也得交一个人出去!
于秋华教训了何文远,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李东来面子,缓步走到李东来面前,道:“李医生,一大爷,孩子犯了错,我已经教训过了,你要是再把她送到街道办,说不定会毁了她一生,这件事儿,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如果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他说不定还会心软。
但是。
在家常菜中,何文远可是有名的白眼狼。
大冤种刘洪昌供他们吃,供他们喝,就连为了结婚买的被单子,都被何文远做成了衣服,何文远竟然没有一点感激之情。
这是小时候,长大了呢?
偷情最后成小三了,还抢了姐姐最好朋友的男人。
把她姐逼死了,把她弟逼得杀人坐牢了,间接把她妈妈害死了。
何文远本质上就是个自私虚荣又极端的人,就是她直接造成了老何家和刘洪昌的悲剧。
慈母多败儿,何文远之所以会这样,跟于秋华的溺爱是分不开的。
如果这次能让她长长记性,避免以后走弯路,李东来也算是功德无量。
轻“咳”两声,李东来看向于秋华:“于家大娘,何文远偷鱼干,已经涉嫌犯法了,如果赔偿一点钱,就可以的话,那还要街道办,还要派出所做什么!”
“你...你....”于秋华见李东来不让步,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李东来说道:“文远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却要把她送到街道办去,你是不是想把我逼死,你才甘心!”
看看,明知道自己女儿犯了错,不教育女儿,反而一味的替她遮掩,这就是于秋华。
李东来已经懒得跟这种不讲理的人说话了,摆摆手道:“何文慧,天儿冷,把你娘扶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反手关上了门。
于秋华还想发火,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阎埠贵说话:“于嫂子,你家才搬来不到一个星期,何文远就偷了两次东西,这还得了!一大爷把她送到街道办,也是为了你们好。”
于秋华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为我好?哼,李东来,我跟你没完!真当我老婆子是好欺负的。”
她身旁,何文慧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虽然是个扶弟魔,也觉得何文远这样迟早会走上歪路,可惜于秋华不听她的。
“娘,咱们回去吧。”
“回去?你妹妹被抓走了,你还有心回去睡觉。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我.....”
何文慧被于秋华逼得没有办法,只能蹲在阎埠贵的门口守着。
好在此时已经是初夏,清晨的气温不太低,如果是大冬天,非得跟她冻僵了。
三大妈早晨起来做饭,看到何文慧可怜巴巴的蹲在那里,怜惜的摇了摇头。
她从来没有见过于秋华这样如此偏心的父母。
阎家的孩子也很多,但是阎埠贵和三大妈都是一碗水端平,早晨无论是哪个只能吃一个花生米。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喂,姑娘,大娘给你搬了一把椅子,你快坐下吧。地上多凉啊,你是个女孩子,不像男娃子那样粗粗糙糙的,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谢谢大娘。”何文慧忙扶着有些发麻的腿站起来,接过了椅子。
.....
清晨,李东来吃完饭,交代丁秋楠今天上午有空的话去医院看望于菊花,便来到阎埠贵家。
跟阎埠贵和阎解放一起,押着何文远,往街道办走去。
此时,大院里的住户们已经吃完了饭,三三两两的聊着天走着去上班。
看到三人,住户们都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何文远犯了什么错,一大爷和三大爷押着她去哪?“
“害,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晚,何文远偷了三大爷家的鱼干。”
“窝艹,连三大爷家的东西都敢偷!”
“看你这话说的,谁家的东西不是东西啊,都不能偷,这不,被一大爷抓住了,正押着去街道办呢!”
“对对对,像这种小偷,就该交给街道办处置,不能像易中海当三大爷的时候那样,一味的偏袒棒梗。搞得咱们上着班还得担心家里。”
......
易中海也混迹在人群中,听到议论声,心中一阵酸楚。
我已经下台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
都怨该死的李东来。
哎呀呀,心窝子又疼了。
.....
街道办,主任办公室里,王主任听完李东来的解释,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李医生,你做得很对,现在上面要求各个街区肃清街道里那些捣乱分子,我还没有布置下去,你便抓到了一个。”
李东来闻言点点头道:“我也是为了四合院的安宁考虑。同时也是为了拯救何文远。”
何文远听到自己被定为捣乱分子,顿时慌张了,支支吾吾道:“我还是个孩子啊,就拿了一点鱼干,又不是什么大错误。”
王主任看着何文远,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了你是个孩子,我们不能把你送到笆篱子里。正好工读学校还有位置,前阵子棒梗刚从里面出来,就由你去接替他吧。”
何文远可是听何文慧说起工读学校的可怕,听到这个决定,一下子软瘫下来。
可是街道办的决定不容违背。
王主任很快便帮何文远办理了入学手续。
当然,阎埠贵的损失,何家也必须得赔偿,阎埠贵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问于秋华要了十五块钱。
于秋华赔了钱,女儿还被送到了工读学校,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气得躺在床上直哼哼:“没天理了,文远还只是个孩子啊!”
何文慧想上去安慰她两句,知道她就是这样性子,只能作罢。
她悄默默的熘出了何家,敲开了李东来的家门。
李东来从街道办回来,正准备去部委开会,看到何文慧,立刻明白她的用意。
把何文慧请进了屋里。
何文慧向丁秋楠问了好之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东来道:“一大爷,我知道文远这次犯了大错,被送到工读学校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她还只是个孩子,工读学校里实在是太苦了。您人缘广,能不能给里面的老师大声招呼,让他们照顾着一点何文远。”
李东来闻言皱起了眉头,盯着何文慧的眼睛,神情严肃的说道:“何文慧,你马上就要读高中了,受过多年的教育,算是何家里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也比较明事理。
但是,你的行为其实是在何文远!
她进入工读学校,就是要受教育,把身上的坏毛病都改掉。
确实,我是认识一些能够说得上话的领导,想要照顾何文远,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那样会害了她!
现在她只是偷东西,年纪还小,进入工读学校也不会在档桉上留下记录。
但是明天呢?她说不定就能去抢东西。
到时候你还能帮她吗?”
何文慧也清楚李东来讲得有道理,只是何文远是她的妹妹啊。
支支吾吾了半天,羞愧的说道:“对不起,一大爷,是我太偏爱妹妹了,以后我也会劝着一点我母亲,让她多多约束文远。”
李东来点点头道:“如果是那样,就最好了。当然了,如果于大娘不听你的也无所谓,这个世界会教何文远做人的。”
何文慧闻言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清楚李东来的意思。
......
何家的事情并没有影响李东来的好心情,因为今天的部委会议,是为了讨论二代头孢而特意召开的。
会议上,李东来做了关于二代头孢的专题报告,注重强调了二代头孢的安全性。
在报告的结尾,李东来环视台下的医学教授们,提高声调说道:“我知道,二代头孢受限于原料和工艺,价格会比庆大霉素高上一倍,但是,孩子是祖国的未来,他们的健康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所以,我恳请各位,投下手中宝贵的赞成票。”
在这个年代,国内医药奇缺,有限生产制造的是那些成本低的药品,所以李东来才会特意补充。
台下的医学教授们神情都有些动容。
目前,第一代头孢已经在国外广泛使用,效果显着,副作用微乎其微。
国内也曾经想引进,但是一方面那些国外大公司不愿意出售,另一方面,从特殊渠道搞到的药物价格奇高无比,压根无法大规模使用。
显着李东来研制出来的二代头孢,价格虽然比庆大霉素高,但只用于儿童的话,医疗资金也不是不能承受的。
没有过多的犹豫,医学教授们纷纷投出了赞成票。
会议结束后,离开部委,张书记跟李东来漫步在林荫小道上。
“东来同志,一旦二代头孢量产,你的名声估计会瞬间传遍国内外医学界,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继续留在实验室,还是想更进一步?”
张书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依照李东来目前的成绩,完全可以离开京城大学,到部委成为一个科室的主任。
李东来明白他的担心,摇摇头道:“我虽然现在还没有想好下一个项目是什么,但是肯定不会离开实验室的。只是,实验室可能要换个地方了。”
张书记停下脚步,诧异的盯着李东来:“目前咱们京城大学实验室是国内最先进的实验室,你还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如果能一辈子待在这里,我肯定求之不得。”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言语模湖的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毕竟是轧钢厂的人,轧钢厂就是我的家。
总是留在京城大学,一旦刮风下雨,回家的时候肯定会被淋湿。”
张书记是个很敏锐的人,盯着李东来看了许久,道:“也是啊,轧钢厂里面都是工人,我听说你早就在那里面栽了不少大树,就算是刮风下雨,也能躲风避雨。看来,京城大学是没有那个福气了。”
李东来道:“你放心吧,书记,我是从京城大学走出来的人,就算是回到轧钢厂,这一点也永远不会变。”
张书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吧,京城大学算是你的娘家,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陪嫁,尽管提出来,能够送给你的,我老张绝对不会心疼。”
他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个人的感情而作出这个决定,而是为了国内医药的发展。
现在,纵观国内,也只有李东来领导的实验小组,才能扛起国产原创药的大旗。
李东来道:“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
两人经过一番言语模湖的交流后达成了一致。
李东来离开京城大学的时候,可以带走部分实验室内的仪器,还能挑选一些研究员。
同时,在实验室以后发表的论文上,李东来都要提及京城大学的名字。
这桩买卖,李东来跟张书记是各取所需。
....
回到实验室后,李东来便开始盘算要把谁带到轧钢厂实验室去。
第一个候选对象,自然是张青翠了,她虽然研究水平一般,但是却是一位难得的实验室管理专家。
想起张青翠,李东来记起顾慎的叮嘱了。
勐地一拍脑门子,这两天一直在忙,竟然被把兄弟的大事儿给忘记了。
他让人把张青翠请到办公室来,亲自为张青翠沏上茶水。
看到李东来如此殷勤,张青翠忙接过搪瓷缸子笑道:“李医生,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咱们实验室的项目已经通过了部委的评定。”
“那是必然的,不过今天我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嗯?”
李东来缓声道:“张青翠同志,你觉得,我身为你的领导,有资格关心你的个人生活吗?”
张青翠不明所以,点点头:“那必须的。”
李东来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名叫顾慎的同志,他这个人其实蛮不错的....诶诶....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看着匆匆离开的张青翠,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
看来顾慎的爱情之路,不会太平坦了。
第383章 秦淮茹初识何文慧
顾慎这次好像是真的动了心,李东来第二天早晨,刚骑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便被他拦住了。
“东来兄弟,咋样?张青翠怎么说?”
这种事儿也没有办法隐瞒,李东来只能把张青翠表现讲给了顾慎。
顾慎听完之后,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你的意思是,张青翠还没有听完,便走了?她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当然是看不上你呗!不过李东来总不能插刀,只能笑道:“也许张青翠急着回家吃饭?或者是上厕所?你也知道,实验室里的工作很忙的,她身为器材主管经常一整天都不能休息。”
顾慎翻了一个白眼:“你骗三岁小孩子呢!”,他皱着眉头思忖片刻,蓦然瞪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明白了,她一定是害羞了!你想啊,张青翠虽然也喜欢我,但她毕竟是一个大姑娘,这种事儿怎么能当面说呢!诶诶诶,是我考虑不周到,就不该找你去牵线。”
李东来:“..........”
好家伙,都学会自我欺骗了。
得,这闲事没法管了。
李东来冲着顾慎竖起大拇指:“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顾慎微微眯起眼睛:“张青翠是新时代的女青年,一向讨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要把她追到手,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
“啪啪啪~!“李东来鼓掌:“加油!”
“加油!”顾慎重重点头,瞬间充满了自信心,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李东来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兄弟,祝你好运。
.........
在随后的几天里,李东来并没有觉察出张青翠有异状,她还是一如以往的忙碌,把安排给她的每一件事情都完成得妥妥贴帖。
当然了,李东来也没有太过关注,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代头孢已经正式投产,由于有了上面的重视,第一批二代头孢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分发到了京城的各大医院里。
另外一部分通过润华公司开始在港城销售。
经历了上次的发布会,润华公司的名气在港城可谓是家喻户晓,二代头孢一出现在药店里,便受到了港城人的热烈欢迎。
经过半年时间的验证,二代头孢表现出来的优异性能和安全性让它逐渐走向了全世界,成为了消炎药的首选。
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九月份,这几个月时间里,李东来一直在筹划轧钢厂实验室的事情。
实验室此时已经竣工了,由于有了润华公司的外贸订单,轧钢厂有足够的资金来建设实验室,一部分比较容易搞到的研究器材已经被送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而京城大学的张书记也正在协调把京城大学实验室里的设备,转运到轧钢厂实验室的事项。
只是,那些设备本身是部委所有,还有不少程序要走。
张书记在部委里忙活,李东来也没有闲着,正挨个找研究员们谈话。
第一个谈话对象,自然就是实验室的大管家张青翠。
办公室里。张青翠听完李东来的话,秀眉紧蹙,小声问道:“李医生,咱们京城大学实验室,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规,你为什么要把实验室挪到轧钢厂呢?
还有,轧钢厂是一座工厂,跟医学研究压根就不沾边啊。”
李东来能够理解张青翠的狐疑,如果他不是拥有天眼的,反应肯定会比张青翠更激烈。
“张青翠,其中的原因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轧钢厂实验室将来必然会为国内,甚至是国际上最知名的医学实验室.....”
李东来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张青翠说道:“我同意!你要是去轧钢厂实验室,请带上我。”,这让他那一肚子借口,没有了用武之地。
李东来沉默的看着张青翠,片刻之后,伸出手痛张青翠握了握手:“你放心,到了轧钢厂实验室,我们一定能够作出更多的成绩的。”
“嗯嗯!”张青翠重重的点头。
其实当李东来说出要换实验室的那个瞬间,她便下定了决心,要跟着李东来一块走。
对于张青翠来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够整天在实验室里跟在李东来屁股后忙碌,当然了,如果能顺便作出一些成果,改变这个世界就更好了。
“说服”张青翠后,李东来又分别找了实验室里的几个比较有天赋的研究员谈了话。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表示要考虑考虑。
李东来也能够理解,毕竟京城大学实验室是部委直属管辖,研究员们的人事关系归属于部委。而轧钢厂实验室是独属于轧钢厂的,一旦进入轧钢厂实验室,身份就成部委直属人员,转变成了轧钢厂厂管干部,这种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只有七位研究员同意加入轧钢厂实验室,其中就有孔思明教授和李春阳教授。
李春阳教授三十多岁,年富力强,孤身寡人,能够联系在实验室里拉一个月的磨盘也没事儿。
但是。
孔思明教授已经将近六十岁了,身体状态和头脑都不如以前,能够担负得起研究员的重任吗?
李东来把孔思明教授喊到办公室里,帮他倒上茶水。
“孔教授,你进入京城大学实验室已经一年多了,任劳任怨的,当初欠我的那点恩情早已还完了。轧钢厂实验室,我看你就不必去了。”
孔思明教授愣了一下,嘴唇上的白胡子有些发抖,没错,当初他之所以同意加入京城大学实验室,就是为了感激李东来替他遮掩米乔生的事情,如果没有李东来的话,他肯定会被上面批评。
这年头批评可不是仅仅是念一份检讨便了事了。
但是,在京城大学实验室工作的这些日子里,他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刚刚解放不久,国内急需研制消炎药,他在三年时间里,只回家了两次。
那样的日子,才是有意的。
孔思明教授沉声说道:“你放心吧,我老头子一定不会拖后腿的,如果耽误了实验室的工作,我会自己离开实验室。”
老教授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李东来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除了研究员们,巴菲特和花婷也表示要跟随李东来进入轧钢厂实验室。
巴菲特目前正在根据李东来提供的资料研究21三体基因,如果留在京城大学实验室,他永远无法勘破其中的奥妙。
而花婷的理由则是她在内地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跟着李东。
人手挑选齐全了,仪器也选好了,现在只能静静的等待一个时机。
要知道,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设备,想从京城大学实验室带到轧钢厂去,即使是部委的领导也不敢做主。
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起风,李东来倒不着急,现在二代头孢刚在国际上上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示出其优越的性能。
.......
四合院内,贾家安葬了贾东旭后,已经从贾家庄回来了。
秦淮茹清晨起来洗漱,看到何文慧端着盆子洗衣服,眼睛滴溜溜乱转,走上去拦住了何文慧的路:“哟,小妹妹,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啊,你是哪家的亲戚?”
四合院里的住户有很多是从农村出来的,老家的亲戚来京城办事,经常会选择在这里住几天。
何文慧见秦淮茹面容和善,心中生出些许好感,腼腆的笑道:“我们家刚搬到这里,就住在那间屋子里。”
说话间,何文慧扭头指了指后面的屋子。
那不是许大茂的屋子吗?呃....对了,许大茂已经吃枪子了,房子也被街道办收回去了。
秦淮茹看向何文慧的眼神顿时热切起起来,四合院的住户们都清楚她吸血鬼的本质,就连走路也都躲着她。
现在好了,又来新住户了,可以薅一波羊毛了。
“哎吆,原来是新住户啊,欢迎,热烈欢迎,我叫秦淮茹,就住在隔壁,前两天我们回老家办事去了,不在四合院里,要不然肯定会帮你们办一场迎接会,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四合院里待人最热情了。”
秦淮茹说着放下牙刷和牙膏,拎起热水瓶递给何文慧,关切说道:“早晨水冷,你这细皮嫩肉的,千万不能冻伤了。”
“....谢谢。”何文慧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热水瓶。
这两天,她在四合院了受尽了别人的白眼,现在看到终于有人友善的对待她,心中生出些许感动。
“秦姐,今天是周末,我不上课,等会你到我家里玩吧?”
“好啊!好啊!”
何文慧的请求正中秦淮茹的心思,在四合院里,无论她到哪家,总能顺手得一点东西。
.....
何文慧回到家,把秦淮茹来做客的事情告诉了于秋华。
于秋华也点头赞同:“等会那个秦淮茹过来了,你们要表现得和善一点,等她放松警惕,咱们狠狠的讹她一把。”
不得不说,何家跟贾家的奇葩程度不相上下。
贾家是靠着贾张氏的耍无赖,和秦淮茹的哭穷,才从四合院众人身上占尽了便宜。
而何家则靠的就是讹人,从大杂院住户身上,得了不少好处。
两家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对方的主意,简直就是恶人对恶人。
秦淮茹吃完饭,想起何文慧的事情,便从橱柜里翻出两个黑窝窝头,准备带去做礼物。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纳鞋底子,三角眼乜斜:“儿媳妇,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咱们家里黑窝窝头也不多了,你准备把我老婆子饿死吗?”
自从把贾东旭安葬后,贾张氏也想通了,人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更重要。
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就有机会给儿子报仇。
在拿到秦淮茹乱搞的证据前,她得好好的活着。
当然了,心中有气,不免经常用言语来羞辱秦淮茹。
秦淮茹对此习以为常了,淡淡的说道:“大院里来了新邻居,就住在许大茂的屋子里,我想去打个招呼。”
听到这话,贾张氏也来了精神:“新邻居?啊哈哈哈,还是老天可怜我们啊!咱们这次肯定要狠狠的薅一把,儿媳妇,你先去摸摸底,万一不行的话,我老婆子再出马。”
秦淮茹点点头,出了门敲开了何家的大门。
何文慧拉开门,看到是秦淮茹,忙笑道:“秦姐,你来了,赶紧进来坐。”
说完,她的目光着落在那两个黑窝窝头上,眼睛喜得眯成一条缝:“真是的,秦姐,你太客气了,咱们都是邻居,你人来就行了,还带礼物,多不好意思。”
秦淮茹把黑窝窝头塞进何文慧的怀里,道:“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对了,你母亲在哪里上班啊?”
何文慧接过黑窝窝头,塞进橱柜里,秦淮茹瞥见了橱柜的角落里放着半罐子红糖,眼睛瞬间亮了。
这家人还真有钱啊!
何文慧没有注意到秦淮茹的表情,转过身笑道:“我妈妈眼睛不太好,现在在纺织厂上班。她今天也没去上班,就在屋里,我介绍你们认识。”
何文慧带着秦淮茹进了里屋,给双方做了介绍。
“妈,这是咱们的邻居秦淮茹秦大姐。”
“秦大姐,这是我妈,于秋华。”
于秋华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闻声抬起头道:“邻居来了,好啊,好啊,我老婆子眼睛不大好,不能站起身迎接,还望你能见谅。”
.....于秋华说话怎么一股子贾张氏的味道。秦淮茹微微皱了皱眉头:“没事。”
何文慧道:“妈,刚才秦大姐送了两个黑窝窝头来。”
“吆,真是客气!”
这年头像这种去邻居家做客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带礼物,看来秦淮茹家很有钱啊。
这样想着,于秋华对自己的计划信心倍增。
她知道何文慧为人善良,指靠不住,扭头往外面喊道:“何文涛,你去给秦大姐泡一碗红糖茶,对了,要用咱们家那个上好的瓷碗。”
她有意无意的把“上好”两个字说得很重。
隔壁屋,正在跟何文达玩纸牌的何文涛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明白了,把纸牌扔在地上,道:“不玩了,来活儿了!”
何文涛打开柜子,柜子里摆放着十几只一模一样的瓷碗,瓷碗的模样古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其实都是现代货,是七八年前,于秋华的丈夫老何从陶瓷厂捎带回来的。
第384章 祖传瓷碗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何文涛小心翼翼端着碗和勺子来到橱柜旁,拉开橱柜,从里面拿出那罐红糖,挖了一小勺,洒进瓷碗里,然后把勺子放在嘴里,舔干净上面的红糖渣,眯着享受了一会,才把红糖罐又放了进去。
拎起铁壳热水瓶,倒入开水,红糖遇到热水瞬间化为橙红色的红糖水,嗅到红糖水的香甜味道,何文涛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么好喝的红糖水等下就糟践了,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为了何家的大事业,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舍,端着碗来到了里屋。
“秦大姐,请喝红糖茶。”
何文涛双手捧着瓷碗送到秦淮茹身前,秦淮茹身子微微支起来,转身就要接过红糖茶,可是当她的手刚碰到碗底的时候,何文涛就松手了。
“砰!”的一声,瓷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红糖茶也洒了一地。
何文涛装出被热水烫着的样子,捂着手吆喝:“哎呀呀,烫死我了。”
他便喊便指着秦淮茹说道:“你,你是怎么回事,连个碗都端不住。”
秦淮茹此时也是一脸的懵逼,她还刚碰到碗,碗就摔了,这也能跟她有关系?
只是,人家何家见到她来了,立刻泡上红糖茶,这可是这年代最高的待客之道了。
还有,何文涛也就跟棒梗差不多大年纪,也确实被热水给烫着了,她怎么着也不能再责备何文涛。
而且,此时翻了脸,等会怎么把何家的红糖罐借走呢?
棒梗小当和小槐花,可都等着喝红糖水呢!
秦淮茹站起身,拉住何文涛的手说道:“小弟弟,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注意,来,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
听到这话,一旁的于秋华心中大定,她嘴角勾起一丝阴笑,冲着何文涛抬了抬下巴,何文涛收到信号后,立马甩开了秦淮茹的手,指着她说道:“我的手烫伤了没有事,可是你把我家祖传的瓷碗打碎了,这可怎么办啊!”
“祖传的瓷碗?”秦淮茹看着地面上从瓷片,神情有些茫然,撩了撩头发,道:“.....你说,这碗是你家祖传的?那,那对不起啊,真是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
“一句不小心就算了?这瓷碗是我太祖爷爷传给我祖爷爷,我祖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传给我爹,现在传给我,将来我要传给我爷爷的。”何文涛开始了他的表演,说着说着,泪水便飚了出来,拿捏住声调,腔调也变得凄惨无比:“这个瓷碗还有一个故事,它是皇帝赐给王爷的。
当年,我太祖奶奶是王府的下,老家遭了饥荒,颗粒无收。
她为了救我祖爷爷的命,便冒险把瓷碗偷了出来。
本来想着换上三五百两银子,谁承想刚拿回家藏起来,便被王府的管家发现了。
我祖奶奶便给管家带着家丁抓了起来,为了逼迫我奶奶说出瓷碗藏在哪里,他们对我奶奶动用了残酷的刑罚。
可是,那瓷碗能救一家人的命啊。
我奶奶怎么能把藏的地点透露出去呢!
就那样,活活的被残忍的管家打死了。
后来,我祖爷爷搬了家,用卖掉瓷碗的钱做了一点小生意。
当一家人衣食无忧后,他又花高价把瓷碗赎了回来,并且立下规矩,我们老何家的祖孙要祖祖辈辈的把瓷碗传承下去,铭记我祖奶奶的大无畏精神。要做到人在碗在,人亡碗还在。
现在....现在....你竟然把瓷碗打碎了!
你!你!你!”
不得不说,何文涛的演技极好,通红的双眼紧盯住秦淮茹,让秦淮茹觉得她做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秦淮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就是说不上来,面对愤怒的何文涛,只能讪讪的说道:“那,那你说怎么办?现在瓷碗已经打碎了,总不能让我给瓷碗赔一条命吧!”
“呸,赔命?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就算是你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何文涛决定将表演进行到底。
于秋华觉得时机已到,长叹了一口气,道:“秦淮茹,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老何家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如果是一般的瓷碗,我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是,这是我们老何家的传家宝,被你打碎了,你不给个交待,也说不过去。这样吧,你就赔一点钱吧。”
听到钱,秦淮茹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问道:“多少”
“这可是几百年的古物,就算是卖到信托商店也能卖三四百块。”
“什么?三四百块?”
“....咱们是邻居,以后还要友好相处,你就给两百块吧!”于秋华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何文涛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不行啊,娘,这可是咱家的传家宝,是祖奶奶的命啊,两百块钱怎么行呢,至少得两千块。”
于秋华瞪了何文涛一眼,道:“你这个傻孩子,秦淮茹可是咱们的邻居,要是要这么多钱,咱们两家以后还怎么处邻居呢!算了,算了,咱们吃一点亏,等晚点,我会到坟山跟你祖奶奶请罪。”
何文涛作出不忿的表情,狠狠的瞪了秦淮茹一眼:“这次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依我的意思,你不但得赔钱,还得亲自给我祖奶奶赔罪。”
两人一唱一和,让秦淮茹看得晕晕乎乎的,也觉得两百块似乎确实不贵。
开玩笑,那可是何家祖奶奶的一条命啊!
只是.....
秦淮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对钱很敏感,她盘算了一下,就算是把贾家的收音机卖掉,也凑不够两百块钱。
她有心想赖账,可是那是人家祖奶奶的一条命啊,看何文涛那样子,要是她敢说一个不字,何文涛肯定得跟她拼命。
秦淮茹苦笑道:“于大娘,我家确实没有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少要一点。”
于秋华没有吭声,何文涛冷笑一声,跑进厨房里。
很快厨房里便传出了“刺啦刺啦刺啦”的磨刀声。
秦淮茹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连忙笑道:“别急,我现在就去借钱,借钱赔给你们。”
于秋华也清楚两百块是一笔巨款,一般人家也许真的拿不出来,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这叫什么事儿啊,红糖茶没有喝得嘴里,反而得赔两百块,今天真倒霉!
秦淮茹嘴里都囔着回到了贾家。
给贾东旭办葬礼时,贾家收了不少乡亲们送的礼金,都在贾张氏身上,现在秦淮茹只能打这笔钱的主意。
进了屋,秦淮茹喊了两声贾张氏,并没有得到回应,她掀开里屋的棉布帘子往里面看了看,也没有看到贾张氏的身影。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棒梗和小当正在地上玩石头蛋,秦淮茹走到他们跟前问道:“棒梗,你奶呢?去哪里了?”
棒梗正玩得兴起,头也没有抬:“腿在她身上仗着,我怎么知道?”
小当抬起了头:“娘,我奶去隔壁王婶家唠嗑了。”
秦淮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老婆子肯定是去吹牛了。
贾张氏平日里除了纳鞋底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邻居们吹牛。
老贾在的时候,她经常吹牛老贾干活多么厉害,多么受领导的器重。
结果老贾英年早逝,贾东旭接了班后,贾张氏就开始吹贾东旭的技术多么好,其实大院里的人都清楚,贾东旭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干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一个一级钳工,每月只能拿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贾东旭死后,秦淮茹接了班,贾张氏讨厌秦淮茹,只能吹棒梗多么聪明,学习有多么好。
其实棒梗每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两门加起来都没有十分。
后来棒梗被送进了工读学校,又辍了学,贾张氏算是没得吹了,沉寂了好一阵子。
这次,贾东旭送回贾家庄安葬,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贾张氏总算是又找到了吹牛的题材。
秦淮茹出了门,往王婶家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贾张氏得意洋洋的声音。
“我跟你说啊,我儿子的葬礼可威风了,吹响的我找了十二个,棺材是百年楠木的,墓是找祖上修过皇陵的大师傅造的。
至于前来吊孝的人,那更是不得了了。
我们老贾家是十里八乡一等一的人家,附近七八个公社的书记,村长都来了。
队伍从村头排到村尾,足有两千多人。
不是我吹牛,你一辈子也没见过那种排场。
”
秦淮茹懊恼的捏了捏眉心,这老婆子吹起牛来,牛都不会落地了。
贾东旭的葬礼可谓是寒碜至极,秦淮茹虽然预支了半年的工资,但是路上的花销不少,等把棺材运回贾家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就连搭建灵堂的白布都买不起。
还是村长看在同宗同族的面子上,到供销社里给他们赊了一些。
至于来宾,那更是少得可怜,除了贾家的宗亲,外人一个人都没有来。
想想也是,贾家自从搬到京城,就一直以为城里人,看不起乡下的泥腿子。
平日里,村子里有红白喜事,贾家也没有去递礼,现在遇到了事情,别人肯定不会来。
真正参加葬礼的人,连二十个人都不到。
....
秦淮茹听了一阵,实在是听不进去了,敲了敲敞开的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娘,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找你。”
贾张氏正吹得起劲,听到秦淮茹的声音,懊恼的摇了摇头,冲着王大婶笑道:“柱子娘,你等我一会,我还没有讲道延席呢!等会我再来给你讲。”
王大婶其实早就不耐烦她了,只是碍于邻居的面子,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听,正巴不得贾张氏走呢。
“贾家大娘,你儿媳妇喊你,肯定是有正事,你先去忙,咱们以后再聊。”
“她能啥事啊!你等着我!”
贾张氏气呼呼的出了屋子,看到秦淮茹站在不远处,冲她翻了一个白眼:“有什么事儿啊!我累了一天,好容易出来跟老姐妹说两句话,你就眼巴巴的找来,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不是....”秦淮茹想回怼她两句,可是又想到还得跟贾张氏借钱,只能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娘,我能跟你借两百块钱吗?”
“啥?两百块?秦淮茹,你是发烧了吗?”贾张氏揉了揉耳朵,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东旭葬礼的钱,揣进自己兜里不合适?我告诉你,东旭是我儿子,那些钱是老贾家的亲戚们给的,你一个姓秦的,想都不要想。”
你姓张,不姓贾,凭什么就能拿钱?秦淮茹腹诽了两句,冲着贾张氏笑道:“娘,你是东旭的娘,贾家的当家人,那些钱你拿着正合适,只是我现在遇到事儿了,急需两百块,你就拿出来,就当是我借你的。”
贾张氏诧异的看秦淮茹一眼,这阵子,秦淮茹自认为拿捏住了她,平日里对她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儿说话怎么那么好听?
难道是真遇到事情了?
不得不说,贾张氏虽然和秦淮茹不和,但是遇到事情,她还是真能扛的。
因为她清楚,现在贾家就指着秦淮茹了,要是秦淮茹倒下了,她这个孤老婆子只能等着喝西北风。
贾张氏走到秦淮茹身旁,脸色严肃的问道:“儿媳妇,你说出事儿了,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秦淮茹原本不准备把发生在何家的事情告诉贾张氏,因为太丢脸了,拿着两个黑窝窝头,去别人家做了,反倒得赔别人两百块,你敢想?
但是。
她很清楚,今儿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贾张氏是肯定不会借她钱的。
“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我不是去新来的邻居老何家做客吗?老何家都是大好人,我去了之后,人家就给倒了一碗红糖水......”秦淮茹把发生在何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记补充一句:“那瓷碗是皇帝用过的,是古物,也是何家祖奶奶的一条命,传承几百年了,两百块一点都不贵,我得赶紧凑够钱赔给何家,要是何家反悔了,咱家就麻烦了。你可不知道,何家那个小子这会正在磨刀呢!”
贾张氏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勐然抬起头,拍了拍大腿:“淮茹啊,你被人骗了!”
第385章 贾家大战何家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贾张氏一句“被骗了”把秦淮茹整蒙逼了。
秦淮茹生来就会骗人。
小的时候,她眼馋秦京茹手里的烤红薯,用一个糖纸裹着的羊屎蛋子,跟秦京茹换了过来。
再长大一点,跟李东来在一块后,把李东来家的精钢锅骗走了。
等到了四合院,更是骗得傻柱团团转。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骗到她?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贾张氏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淮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心想【就你这傻样,还想跟我斗?做梦吧,你!】。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如果是别的事情,贾张氏肯定乐意看到秦淮茹栽跟头。
可是,这是要赔钱的,还是两百块!
秦淮茹的钱,就是贾张氏的钱,岂能被别人骗走。
贾张氏把秦淮茹拉到一旁,小声滴咕了一阵。
“你傻啊你,也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谁家会用传家宝来待客?还有,谁家会给客人倒上一碗红糖茶?这不明显是个圈套吗?”
秦淮茹一副难以置信:“不可能吧,我可是亲眼看到瓷碗摔破的。”
贾张氏冷哼一声:“那你确定摔破的瓷碗,就是古董?还有,是不是你手刚碰到瓷碗,人家就洒手了?”
秦淮茹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贾张氏哈哈一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见识太少,解放前,京城里卖古董的贩子经常用这种手法坑人。他们拿一个瓷碗装作是古董,递给买古董的人,等买古董的人接手的时候,立刻撒开手。等古董摔在地上,他们就借着对方没有拿好的名头,狠狠的讹对方。
此时古董已经摔破了,也没有办法辨别真假,买古董的大冤种只能捏着鼻子认账。
当年你爷爷就没少靠着这个赚钱,要不然我们贾家怎么会有钱从贾家庄搬到京城来。
”
贾张氏的这番话把秦淮茹惊呆了,还有这种牛马操作?
想起何家人热情的背后,竟然隐藏着
她挑着眉毛想了许久后,问道:“那瓷碗已经摔了,现在该怎么办咱们又没有证据说别人家的瓷碗是假的,还不是得赔钱?”
贾张氏冷哼一声道:“证据?我贾张氏办事,怎么可能需要证据?”
她想了一下问道:“何家有几口人?”
秦淮茹明白贾张氏准备做什么了,忙回答道:“于秋华看不见东西,何文慧上初中,还有个何文涛,跟棒梗差不多大小,何文达跟小当年纪差不多。”
“这么说,咱们两家实力相当啊!那就好办了。”贾张氏高兴的拍了拍手,指着秦淮茹说:“你现在去把棒梗和小当都叫上,咱们去会一会新邻居。”
......
何家,于秋华已经让何文慧把地上的瓷片收起来了,正坐在那里喜滋滋的等着秦淮茹送钱。
听到“砰砰!”的敲门声,于秋华喊道:“文慧,快去开门,送钱的来了。”
何文慧跑到门口拉开了门,贾张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何文慧不认识贾张氏,不过看贾张氏肥肥胖胖的,三角眼也斜,看上去很有气势,她倒退了一步:“大,大娘,你找谁”
贾张氏冷声道:“于秋华呢?”
“啊?!”何文慧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位主儿明显是来找麻烦的。
于秋华从屋里摸索着出来了,她眼睛不太好使,只能看到一个模湖的影子,还以为是秦淮茹来了。
喊了一声:“秦淮茹,你是来送钱的吗?别交给何文慧,得交给我,赶紧拿过来让我点一点。”
贾张氏见到于秋华,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这老太太的气质和声调跟自己太像了!如果不是贾张氏的娘去世得比较早,她甚至会以为于秋华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
感受到于秋华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毒气息,贾张氏知道这次是棋逢对手了。
两军相逢勇者胜!
贾张氏深吸一口气,暴喝一声:“于秋华,你竟然敢设局害我家儿媳妇,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于秋华闻言浑身一颤,差点没有站稳,不过她干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有准备。
抬头看向贾张氏道:“你是哪个?报上姓名来!”
贾张氏双手抱怀,扬起了头,一副孤独求败的样子,“我是秦淮茹的公婆,贾家的当家人贾张氏!”
那姿势,那声调,拿捏得死死的。
于秋华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这次看来是遇到了对手,要小心的应付。
她扶着墙壁,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左腿耷在右上,双手扶着膝盖,神情庄重的说道:“听你的口音,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我就尊称帮你一声老姐姐,今儿这事儿可是你儿媳妇不对,她摔了我们家的祖传瓷碗,就得赔钱。这是老理儿。”
“呵,你现在还口口声声说是祖传瓷碗?骗三岁小孩子呢!告诉你,老娘小的时候,就跟着大人在古董行里混了,你那点下三滥的招数,能骗得住别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贾张氏走到于秋华面前,花白头发几乎竖立了起来:“看在你不清楚我的身份,这次我也不跟你计较,就把那罐红糖赔给我们家,这件事儿就算了了。”
什么叫做豪横,这就是了!
贾张氏的无耻,直接把于秋华惊呆了,打碎了别人家的瓷碗,就算不赔钱,你也不能讹人吧!
于秋华冷下脸子道:“我看,你是准备耍无赖了!那咱就好好说道说道。”
贾张氏本身就不擅长言语,此时她看到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走了进来,便更懒得跟于秋华废话了。
“死老婆子,敢坑害我家儿媳妇,看今天我不剥了你皮!”
贾张氏伸出两只爪子,冲着于秋华就是一顿输出。
于秋华眼睛半瞎的老太太,哪里是贾张氏的对手,只是三两下便吃了大亏。
脸上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头发也被薅掉了几缕。
于秋华被按在地上无法挣扎,只能抬起头喊道:“何文慧,何文涛,何文达,快来帮忙啊,你娘被人打了!”
何文慧就站在旁边,她本来是想上去劝架的,这会听到于秋华的喊声,只能冲着贾张氏而去。
秦淮茹岂能让她的手,冲上去拦住了何文慧,冷声道:“何家大姑娘,你的对手是我。”
说话间,便伸出手去抓何文慧的衣领子。
女人打架嘛,就是那几个招数,薅头发,啾咪咪之类的。
场面一时间精彩极了。
何文涛和何文达也出来了,分别跟棒梗和小当对上了。
棒梗虽然腿残废了,但是作战经验丰富,又是抓,又是啃的,很快便把何文涛压倒在地上。
小当的情形就有点不妙了,她本身就没有打过架,压根就不是何文达的对手,只是两下子,便坐在地上“啊啊啊”大哭起来。
何家屋内的混乱,很快引来了住户们的注意。
一大妈端着洗脸盆准备到自来水管旁接水,听到喧嚣声,便悄默默的走了过去。
待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一大妈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贾家大战何家,厉害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大妈放下脸盆子,便奔向了隔壁的王大婶家。
“老王家的,快点来,贾家的人跟何家的人打了起来。”
“啥?打起来了?”
“对,快快,场面老精彩了。”
.....
很快,几乎全大院的人都知道了贾家跟何家打起来的消息,何家的门口围满了人。
“诶诶,快,快薅头发!”
“贾张氏,黑虎掏心,快快。”
“哎呀,何文涛你争点气好不好,再这样下去,耳朵都要被咬掉了。”
围观的住户们在外面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人进去劝架的。
开玩笑!贾家是四合院的老恶霸,而何家是四合院里的新土匪。
这两家人打起来,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谁会傻到上前劝阻。
还是阎埠贵觉得再打下去,肯定会有死伤,为了四合院的名声着想,他跑到了李东来家,敲了敲门。
李东来这两天不太忙,只有下午才去实验室上班,此时正坐在屋里修改论文。
二代头孢的项目基本算是完成了,他得把制造理论写成论文发表在国际医学杂志上。
当然了,润华公司已经在世界各国注册了二代头孢的专利,不用担心别人会彷制。
呃....除了那个把国民当成跨国医药公司实验品的印国。
听到敲门声,他站起身打开了门,看着一脸焦灼的阎埠贵,问道:“老阎,出什么事情了?”
阎埠贵慌里慌张的说道:“一大爷,出大事了,何家和贾家打了起来。”
何家和贾家打起来了?
李东来一时间没有理解这种说法,这里是京城,不是农村。
农村打架喜欢全家上场打群架,而在京城里,以单挑为主。
不过,打架总归不是好事。
“走,咱们看看去!”
李东来随着阎埠贵来到何家的门口,往里面瞅去,直呼好家伙。
贾张氏把于秋华压在身子下,何文慧把秦淮茹压在身子下,棒梗把何文涛压在身子下。
何文达坐在旁边玩,小当哇哇大哭。
场面精彩极了。
住户们看到李东来过来,连忙让开一条道。
李东来进去后,大声吼道:“都特么的给我住手!”
贾张氏薅住于秋华的头发:“一大爷,你先让何家的人先停手。”
何文慧拧着秦淮茹耳朵:“一大爷,你先让贾家的人先停手。”
见他们都不停手,李东来也是生气了:“好啊,都不听话是吧?傻柱,傻柱呢?”
傻柱正在外面拢着手看热闹,闻言连忙挤进了人群:“来了,一大爷,你有啥事?”
以前,李东来总对易中海拉拢傻柱感到疑惑。
就算是想让傻柱给他养老,只要易中海夫妇把存款攥在手里,许诺傻柱,等他们死了之后,他们的遗产和房屋都是傻柱的。
只要傻柱不是真傻,肯定会同意。
这年头房子虽然不贵,但是却很难买到,在京城里,一家七八口人挤在一个只有二十多平房的房子里,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易中海家可是有两间屋子!
后来,当上了一大爷,李东来才明白过来。
坐在一大爷的位置上,有很多事情不能亲自出手办理。
就像现在,贾家和何家打成一团,如果他不是一大爷,完全可以冲上去,给他们的屁股上挨个来上一脚。
但是,你一大爷要是这样做了,就会被住户们说你不讲究。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白手套了。
傻柱就是最佳的白手套,人有点混不吝,并且战斗力很强。
李东来指着打做一团的众人说道:“去,把他们分开。”
这句话是有讲究的,要想把打成一团的人分开,最好的办法,就是挨个给他们一巴掌。
但是,李东来如果那样说了,就显得有些不热爱群众。
这就全凭傻柱的发挥了,傻柱要是动用巴掌,那也跟李东来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李东来并没有交代他那样做,他是因地制宜迫不得已。
傻柱的选择比李东来想得还要暴力,冲进屋里,抬起脚,冲着贾张氏撅着的屁股就是一脚,贾张氏直接摔了嘴啃泥。
于秋华从地上爬起来,正兴奋的指着贾张氏:‘老东西,让你欺负我,这下也遭了殃吧!’话音未落,她屁股上也挨了一脚。
其实,傻柱心中对于秋华很是有些怨言。
前阵子,于菊花刚生产完,大家伙都在病房里祝贺于菊花,夸奖傻柱的女儿何花长得漂亮,于家竟然偷了阎埠贵的鱼干。
瞬间就把何花的风头给抢走了。
傻柱脚踹完于秋华,又转身来到了秦淮茹身旁,正要抬起脚。
秦淮茹和何文慧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两人连忙站起身跑到了一旁。
开玩笑,傻柱就是个二杆子,这一脚被踢中了,那不得疼半天?
傻柱见没能踢到秦淮茹和何文慧的屁股,心中有点小失落,又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棒梗和何文涛。
棒梗和何文涛可是两个聪明人,见势不妙早就躲到了一旁。
傻柱又把目光投向了何文达和小当,看着两个孩子,他无奈的摇摇头。
这帮人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太没有意思了。
傻柱意兴阑珊的走到李东来面前:“一大爷,我把他们都分开了!”
第386章 检讨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李东来走进屋里,傻柱连忙搬来一把椅子,抄起衣帽架上的毛巾擦拭了一遍,笑道:“一大爷,你坐。”
对于傻柱来说,李东来原本只是兄弟,可是在于菊花生产的事情中,是李东来救了于菊花和他的孩子。
当时,傻柱觉得如果失去了于菊花和孩子,他也活不下去了。
可以说,李东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东来对傻柱的表现很满意,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椅子上,斜睨着贾张氏和于秋华:“你们两个是黄土半埋的人了,学年轻人打架,还带着自己的家人一块打,丢不丢人啊!现在咱们四合院街区正在整顿风纪,你们是不是想当典型啊!”
一句“当典型”吓住了贾张氏和于秋华。这年头,被当成典型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秋华刚想解释,却被贾张氏伸手捂住了嘴巴,贾张氏一脸气愤的说道:“一大爷,于家这老婆子设局陷害我家秦淮茹。”
于秋华见贾张氏告状,连忙扯开她的手掌,大声喊道:“一大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是秦淮茹摔了我家祖传的瓷碗,我才让她赔钱的。”
李东来听到这个,顿时来了精神,笑道:“你详细说说。”
于秋华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最后还补充道:“一大爷,我家的瓷碗可是古物,你说,贾家的人是不是该赔钱?”
好家伙,用传承了好几辈子的瓷碗给客人倒水,于家的人该有多缺心眼!
李东来简单思索一下,就明白了。
于秋华明显是设了个局,让秦淮茹钻了进去。
她能骗住秦淮茹,却瞒不住贾张氏,于是两家人便抓挠了起来。
这完全是狗咬狗哇。
李东来有点后悔来早了,只是自己身为四合院一大爷,遇到这样的事儿也不能不管。
李东来沉思片刻,抬起头看向于秋华:“于家大娘,你是否知道,像这种古董陶瓷碗,不能在咱们四合院街区出现?按照上面的会议精神,这种皇帝使用过的瓷碗,是要被销毁的!”
“啊?!”于秋华愣了一下,她原本已经想好了,反正瓷碗已经摔碎了,谁也不能说它是古董,一旦李东来替贾家说话,她就要大声指控李东来歧视新来的住户。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把上面的会议精神拿出来说话。
这可怎么办呢!
李东来见于秋华一脸懵逼,接着说道:“不但瓷碗要被销毁,你们全家把瓷碗当成精神的象征,也要被批评教育。这样吧,你亲自写一份检讨书,明天站在四合院门口,大声读给大家伙听。然后,为了让你们长长记性,我罚你们全家打扫一个月的院子。”
于秋华听到这话,顿时慌了,连忙跑到李东来身旁,扯住他的胳膊说道:“一大爷,一大爷!你误会了,那瓷碗压根就是普通的瓷碗,不是古物。”
李东来抬起头瞅着她:“你说不是古物就不是古物啊?我看你是想逃避惩罚。”
在以往,都是那些受害者拼了命的向她解释瓷碗不是古物,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自己向别人解释的一天,于秋华有些欲哭无泪,不过要想不被批评,只能硬着头皮朝何文涛喊道:“文涛,你去把柜子里的瓷碗都抱出来。”
“娘,你怎么那么傻啊,把瓷碗抱出来不就露馅了吗?”何文涛正在跟棒梗斗嘴,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下意识的问道。
于秋华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狠狠的瞪了何文涛一眼:“让你抱来,你就抱来,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啊!”
何文涛一直是于秋华的心肝肉,平日里就算是惹了什么麻烦,于秋华也不会责备他。
现在却被于秋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脸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小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开始摆烂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那张白眼狼的脸,道:“我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你....诶....真是一点事儿都不懂!”于秋华恨得牙痒痒,小祖宗啊,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小性子!
看到何文涛不听话,于秋华只能瞅向何文慧:“文慧,你去拿!”
何文慧刚被秦淮茹揍得不轻,这会还坐在地上大喘气,听到于秋华的换,只能扶着地站起来了,走到柜子旁。
从里面搬出了几十个一模一样的瓷碗,放在李东来的面前。
贾张氏看到瓷碗,顿时来了精神,得意洋洋道:“我说嘛,你就是在坑我们家,看吧,这就是证据!”
话音刚落,她便被李东来瞪了一眼:“闭嘴,你别以为你们家就没有责任。”,她连忙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吭声了。
李东来站起身,拿起一个瓷碗,端详了半天,道:“这碗,看上去古香古色的,有几分元青花的味道....”
说着,他扭头看向于秋华,道:“你不会是在坑骗我吧?拿古董碗冒充普通碗?”
元青花是什么,于秋华并不清楚,但是有这么多古董在家里面,估计要被抓到笆篱子里了。
于秋华连忙站起身澄清道:“一大爷,这,这怎么可能是元青花呢!我男人以前是陶瓷厂的,这些碗都是我男人从陶瓷厂弄出来的。出厂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年。”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外面围观的住户们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啧啧,没想到何家比贾家还要毒辣,贾家也就是卖惨,装可怜,博得同情,弄一点东西。而何家却是直接下手讹人。”
“就是,就是,难怪何文远刚进咱们四合院就连续偷了两次东西,原来是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
“你说说,于秋华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觉得丢人呢!”
“呵,这话你要问贾张氏了,这些年,贾张氏在大院里闹事的时候,觉得丢人过吗?”
“这倒也是。”
.......
李东来见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便开始宣布处理决定。
他先是看着于秋华说道:“于家大娘,你使用普通碗冒充古董碗,企图讹诈邻居,本来应该把你交到街道办去,考虑到你年纪大了,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故从轻发落。你等下就写一份检讨书,站在四合院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做检讨。”
“啊!还要做检讨啊。”于秋华欲哭无泪,敢情一大爷早就打定主意要拿捏她了。
李东来脸色一正:“当然,你也可以不做检讨。那我就把你送到街道办去,让街道办的同志处理你。”
“别,别,我还是做检讨吧!”于秋华连忙摆摆手。
她家好不容易才搬到四合院里,万一这件事被街道办知道了,说不定会以他们危害街区的名义,把他们赶走,那就麻烦了。
贾张氏听到于秋华遭殃,喜得眯起了眼,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呸,死老婆子,你这是自做自受!”
李东来扭头看向贾张氏:“贾家大娘,你发现于秋华的阴谋后,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是报告给街道办,而是自己带着全家人跟何家人打了起来,在四合里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现在我宣布,你等会也写一封检讨书,站在大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做检讨。”
“啊?我也要写检讨啊。”贾张氏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想辩驳两句,却被李东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定,何家和贾家从此便成了生死大敌。
秦淮茹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暗中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于秋华损失了一勺子红糖和一个瓷碗,心疼得躺在床上直哼哼。
何文慧拿着纸和笔来到了床前,小声的说道:“娘,你还是赶紧把检讨书写出来吧,要不然一大爷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何文慧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全家被赶出四合院,老实说,四合院比她以前住的那个大杂院好多了。
居民们大多数都是有工作的,管理得也很好。不像以前的那个大杂院,住户们都是一些无业游民,其中更有不少是青皮。
那些青皮色眯眯的,有时候去上茅房都得防着点他们。
何文慧不想再回到大杂院。
....
于秋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一个睁眼瞎,怎么写检讨书,女儿啊,这事儿还是得着落在你身上。”
何文慧知道母亲不识字,没有办法,只能帮她写了一份检讨书。
贾张氏也不识字,回到家之后,只能请秦淮茹帮她写了一封检讨书。
两人拿着检讨书,几乎在同时推开了门。
贾张氏看看于秋华,于秋华看看贾张氏。
两人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朝大门口走去。
贾张氏看到于秋华走在她前面,觉得于秋华这是故意压她一头,连忙快走几步,挡在了于秋华的面前。
于秋华的眼睛不大好使,她只是想赶紧念完检讨书,好回去休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贾张氏挡在她前面,还是按照原本的步伐往前走。
“噗通”一声,两人撞成一团。
贾张氏捂着后脑勺,一脸恶毒的说道:“于秋华,你眼睛瞎了吗?”
于秋华捂着眉头,冷声道:“贾张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的眼睛不大好使,还挡在我面前。”
“我故意的?好啊,我看你刚才挨打没有挨够,咱们两个现在就在这里比划一下!”贾张氏一点都不憷于秋华,挽起袖子就要招呼于秋华。
于秋华知道自己不是贾张氏的对手,只能冷声说了一句:‘你再动手,我就报告给一大爷!’
这话直接把贾张氏吓住了,她讪讪的放下手,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于秋华。
开玩笑,要是被李东来抓到她殴打于秋华,肯定会把她送到街道办。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四合院门口,很快便引来了围观群众的注意。
“诶诶诶,你们看,这不是贾张氏吗?她手里拿着纸是做什么?学习吗?”
“学习?你开什么玩笑,贾张氏怎么会学习呢!今儿她跟何家打架了,被一大爷惩罚当着所有人的面检讨。”
“嘿,有点意思啊,贾张氏从进入四合院到现在,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你看,她脸都白了。”
“咳,贾张氏不干活,本来就白。”
......
贾张氏在附近街区的名气很大,不一会便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那些议论声就像是一把缝衣针,刺透了她的皮肤,她心中一阵疼痛。
想转身跑回家,但是她知道李东来不会放过她,只能拿出检讨书,当众念了起来。
“我,贾张氏,在这里诚恳的向大家伙道歉,我不该......”
而于秋华那边则要轻松一点,她刚来到四合院,名声还没有传出去。
别人都去看贾张氏了,只有几个孩子好奇的打量着她。
“我于秋华,在这里诚恳的向大家伙道歉.....”
.............
李东来上午处理和于秋华和贾张氏的事情,下午去了一趟京城大学实验室,傍晚的时候又拐到轧钢厂医院视察了实验室的情形,而后又去探望了于菊花。
推门进入产房的时候,傻柱正抱着何花傻乐:“叫爸爸,叫爸爸,叫爸爸....”
于菊花瞪他一眼:“孩子才刚出生,能叫才怪了,东来兄弟来了,你还不赶紧迎接。”
看到傻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李东来心中也暖烘烘的:“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等会还得回家,你秋楠嫂子正等着我吃饭呢!”
说着,他看向傻柱怀中的何花,你别说,何花跟傻柱和于菊花一点都不像,皮肤白嫩白嫩的,鼻梁高挺,瓜子脸,虽然模样还没有长开,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将来一定是个大美女。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昨天晚上丁秋楠还在发愁,要是小姑娘随了傻柱和于菊花的长相,那可就糟糕了。
看来她是在杞人忧天。
随后,李东来又问了于菊花的身体状况,于菊花虽然是难产,但是身体素质不错,再加上轧钢厂医院的医疗条件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东来考虑到孩子比较小,外面的风又很大,让医院的救护车抽空把他们送回去。
傻柱跟于菊花自然是感激不尽。
见天色已晚,李东来便没有多待,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丁秋楠此时已经做好了饭,逗弄了卫东和卫国两个臭小子一会,李东来便拿起了碗跟快子。
刚扒拉了两口,外面便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呼唤声:“李医生,轧钢厂里有你的电话,听说是从国外打过来的,麻烦你快一点。”
第387章 易中海的心思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国外打来的电话?
李东来拿着碗快怔住了,在后世,他倒是有几个外国朋友,经常打国际长途,和打国内的电话相比,只是电话号码不一样,收费高一点罢了。
但是,在这个年代,接到国外的电话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正在喂卫东和卫国的丁秋楠脸上的喜色也被忧愁代替了,她扭过头看向李东来,问道:“东来哥,你在国外有亲戚?”
李东来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小妹便站起身替他说话:“嫂子,我们家是三代贫民,全家人在以前,连省都没有出过,怎么可能有海外的亲戚呢?”
“可是,明明是有来自海外的电话啊,这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丁秋楠小声说道。
一般人跟海外扯上关系,尚且要被压根审查,李东来现在的位置越来越敏感,一旦被别人抓住马脚,那前途说不定就毁了。
李东来知道丁秋楠是在关心自己,冲着她笑了笑:“放心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用担心,在家里好好照顾卫东和卫国。”
“嗯嗯呢!”丁秋楠重重的点点头,看向呀呀叫的卫东和卫国,冲他们小声说道:“听到了吧,你们的爸爸说没事,肯定会没事的。”
卫东和卫国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扶着摇椅站起来,小巴掌拍得‘啪啪’作响,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叫着“叭叭,叭叭。”,只是站了两秒钟不到的时间,小腿一软,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李东来欣慰的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披上一件衣服走出了屋子。
外面那站着的人身穿白色护士服,李东来认识她,她是轧钢厂医院的护士程雪洁。
“程护士,是哪里来的电话,你知道吗?”
程护士摇摇头:“不清楚,电话打到了值班室里,对面的人说的中文很蹩脚,院长只是听出了你的名字,便让我来喊你。”
焦院长竟然也在值班室,难怪了。
“走,咱们去医院。”
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往院外走,没走两步,便遇到了阎埠贵。
阎埠贵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才出来的,手里拿着一个窝头。他走到李东来身旁,小声说道:“东来,你放心,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我虽然是老师,可是三代贫民,根红苗正的,不怕他们。”
“谢谢你了,三大爷,没事儿的,我去去就回来。”李东来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感动。
在这个时候,别人避之不及,阎埠贵竟然能站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程雪洁来的时候也骑着自行车,李东来出了四合院骑上自行车,向轧钢厂医院奔去。
.......
李东来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四合院内又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程雪洁年纪小,不晓得轻重,在喊李东来的时候,由于很着急,是扯着嗓子喊的。
所以,惊动了四合院里的不少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贾家。
贾家今天的晚饭是棒子面粥,配菜是腌萝卜条,听到叫喊声,贾张氏立刻放下快子,跑到了门口。
她往外面瞅了一眼,确定刚才没有听错后,扭头看向秦淮茹:“儿媳妇,听到了吗,李东来接到了一个来自国外的电话。”
秦淮茹趁着贾张氏离开饭桌,多夹了几快腌萝卜条,这会放进了嘴里,有些咀嚼不开,腮帮子鼓鼓的。
“....国外...电法,又怎么了?”
贾张氏冷声道:“你啊,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你没听二大爷整天在大院里讲的吗?”
秦淮茹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恍然大悟,一下子站起了身:“你是说,李东来有海外关系?”
贾张氏兴奋的直拍手:“对,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李东来这次要倒大霉了。呵,我看啊,他这次不但当不成大主任,还得挨批评,到时候,我肯定狠狠的啐他一脸吐沫。”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想象到李东来挨训的惨状,贾张氏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出来。
本来,贾家在四合院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秦淮茹虽然工资不多,但是能吸血啊,不但从周围的住户那里“拿来”不少好东西,还把傻柱牢牢的控制在了手心里。
可是,自从李东来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住户们开始觉醒离开,他们意识到贾家是在装可怜,其实过得比他们都好的时候,秦淮茹再装可怜也没用了。
更严重的是,李东来竟然把于菊花介绍给了傻柱。自从傻柱认识于菊花后,就被管得死死的,秦淮茹再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还有,贾张氏两次蹲笆篱子,都跟李东来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今天更是被李东来提熘到大门口念检讨书。
贾张氏从小到大,还没有如此丢脸过。
秦淮茹的神情则有些冷澹,她虽然心中也恨李东来,但是跟贾张氏的那种恨是不一样的。
她恨李东来在她离开贾家庄的时候,没有冲到她家里,把她暴打一顿,然后抢回老李家。
那样,现在丁秋楠的位置就是她的了,她也不用在贾家受这么多的苦。
恨确实是恨,但是没有想置李东来于死地的想法。
贾张氏见秦淮茹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兴奋,也没有骂李东来,心情当时就不好,狠狠的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是不是还惦记着李东来!”
“妈,你想啥呢!人家李东来现在能看得上我?”秦淮茹没有心情吃饭了,站起身收拾碗快。
贾张氏冷笑一声,道:“你知道这一点就好。你这辈子生是贾家的人,死了也得埋在贾家的坟头里。”
......
易中海家。
易中海最近有阵子没有在四合院里露头了,就连贾家和何家打架,闹得那么大,全院人都去了,他也缩在家里没有出去。
为啥?因为丢人呗!自从丢了一大爷的职位,再加上跟秦淮茹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易中海感觉到周围住户看向他的目光中,少了一些敬畏,多了许多鄙夷。
那目光让他感到很难受,与其出去被别人羞辱,还不如自己躲在家里默默的舔舐伤口。
得知李东来接到来自国外的电话后,易中海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吃完饭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老婆子,我那件羊毛呢中山装呢?”
“在左边的柜子里,诶,老头子,这不年不节的,你找那衣服做什么?”一大妈端着面瓢进来了。
易中海从柜子里翻出羊毛呢中山装,摩挲着柔软的面料,用手指弹了弹中山装上的口袋,眼睛中迸发出一丝精光,道:“老伙计,好久不见了。”
他小心翼翼的穿上中山装,又从床底下拿出一双皮鞋,用鞋刷刷得油光锃亮,就要往外走。
一大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连忙放下面瓢,拉住易中海:“老头子,你今儿没事吧?”
“没事儿?哈哈,是大好事!李东来要下台了,我易中海总算是等到了翻身的这一天。”
说完,易中海便大步走出了屋子,他嫌弃一大妈是个家庭妇女,不屑于同一大妈谈论这些问题。
易中海出了屋子,扭头走进来刘海中家。
一旦李东来回不来,四合院里就剩下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位管事大爷了。
阎埠贵那是李东来的死党,肯定会坚决的站在李东来一旁。
要想重新成为一大爷,那就得获得刘海中的支持。
刘海中此时刚打完孩子,正美滋滋的喝着小酒,一杯小酒,一口花生米,实在是太享受了。
易中海进到屋里,坐在了刘海中对面,笑道:“老刘,喝着呢?”
刘海中看到易中海,就知道这老货不怀好意。
刚才李东来接到国外电话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不过他不像易中海那样激动。
李东来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岂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再说了,从李东来作为赤脚医生,到当上主任,再到进入京城大学,档桉肯定被翻过无数遍了,详细情况也被人实地核查了无数次,要是真的有海外关系,会等到今天才发作?
刘海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啧啧”两声,瞅着易中海问道:“老易,你可是稀客啊。”
“害,啥稀客,我现在是平民老百姓,没有脸登你这个二大爷的门。”易中海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他很少吸烟的,只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刘海中跟他认识了几十年,也清楚他这个习惯。
刘海中道:“老易,事情的情况还不明朗,我劝你还是好好在家里等着,李东来那小子可不少惹。”
易中海抽着烟,斜睨刘海中,冷声道:“确实不好惹,人家当了一大爷,直接把大院里的事情交给了阎埠贵这个三大爷,撇开了你这个二大爷,遇到事情也不跟你商量,你还得在旁边鼓掌,是不是?”
听到这话,刘海中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连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
在李东来当上一大爷后,他没少巴结李东来,平日见了李东来都是点头哈腰的。
原本想着,李东来忙着轧钢厂和实验室的事情,他这个二大爷能够掌控四合院,过一把当官的瘾。
谁承想,好处全落在阎埠贵头上了。
刘海中冷声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咱们认识几十年了,你用不着跟我揣着。”
易中海把烟头按灭在桌子,胳膊杵在桌子上,缓声道:“老刘,我想让你明天召开全院大会,重新选举我当一大爷。”
易中海很清楚,就凭借他干的那些龌龊事,就算是李东来下了台,街道办也不会支持他当一大爷。
所以,得赶在街道办组织选举前下手。
易中海虽然名声坏了,但是还有余威在,再加上,到时候把聋老太太这个定海神针拉出来,那些住户们肯定会投他一票。
刘海中闻言皱起了眉头:“老易,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咋地?就你干的那些破事儿,还想再当一大爷,你做梦吧你!”
易中海没有生气,呵呵一笑,道:“这个你甭管,李东来现在不在四合院里,你是二大爷,高阎埠贵一头,你有资格召开选举大会。你只要把住户们都聚集在老樟树下,就可以了,别的我负责搞定。”
召开大会是管事大爷的权利,刘海中现在是四合院里最大的管事大爷,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即使街道办怪罪下来,他也可以用担心李东来回不了,四合院继续管事大爷维持秩序的理由搪塞过去。
相信街道办也不会接着追究。
但是。
刘海中倒了一杯酒,笑道:“老易,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阎埠贵从他手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笑道:“因为啊,我这次不竞选一大爷了,而是竞选二大爷,你不就成了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了吗?”
说完,他再不看刘海中一眼,背着手离开了刘家。
刘海中听到他的话,有些心动了。
一直以来,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官,可是由于学历比较低,只是高小学历,在轧钢厂里是不可能当二大爷了。
只能把精力放在四合院里,可是四合院里的人都不把他当管事大爷看待。
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他只能在大会开始的时候,在开头讲两句场面话,连阎埠贵都不如,阎埠贵至少还能敲锣!
等李东来当了四合院一大爷,每次开大会都不讲场面话,他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跟一般的住户差不多。
这让刘海中很不爽,只能打孩子出气。
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成功了,他就能晋升为一大爷。
反正到时候,即使李东来顺利回来,追究责任,也有易中海扛着,他只是响应群众号召,召开大会罢了。
打定主意后,刘海中让二大妈把屋里的搪瓷盆子拿出来。
二大妈躲在屋里听到了外面的谈话,担心的说道:“老刘啊,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事儿要是被李东来知道了,以后人家就更不待见你了。”
刘海中冷声道:“你知道个啥,错过这次机会,我这辈子都当不成一大爷,快点,把搪瓷盘子拿出来,你去敲搪瓷盆子,通知住户们到老樟树下开会。”
第388章 大会
老樟树下,住户们纷纷向刘海中投去疑惑的眼神。
张家大叔走过去,大声问道:“海中啊,出什么事情了,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
刘海中还是第一次成为四合院里的c位,自然得矜持一下,只见他接连嗑了两颗瓜子,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瓜子是易中海友情赞助的,嗯,除了这二两瓜子外,还有两瓶茅台酒,一斤猪肉,两颗大白菜。
刘海中“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挺着大肚子,大声说道:“今天把大家伙聚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事情就是选举四合院二大爷。”
他话音未落,人群瞬间炸了。
“四合院二大爷?刘海中,你不就是四合院二大爷嘛?难道你得了急症?要一命呜呼了,那确实是大事。”
这话让刘海中脸色憋得涨红,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抽了过去。
他指着人群中说道:“二赖子,你胡咧咧什么!”
二赖子是个光杆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日里在四合院里很少露面,整天跟着那帮狐朋狗友在外面瞎混。
今儿也是赶了巧,正好遇到刘海中开大会。
他从人群中走出来,不屑的看着刘海中道:“二大爷,不是我无理取闹,你听听你自个说的话,是不是那个意思?”
人群中响起了回应:“就是,二大爷,你自己说的要选举二大爷,虽然二赖子说话难听了一点,但是说的都是实情啊。”
大家伙也都知道刘海中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满他耍派头,人家李东来身为一大爷都没有耍派头,你个二大爷反而在这里装犊子。
不能惯着你!
刘海中此时也看出来了,知道再解释下去,只能自取其辱,便挥挥手说道:“好了,不要再吵了。我刚才说错了,总行了吧!”
说着,他神情严肃起来:“今儿发生的事情相必大家伙都知道了,李东来说不定回不来了,咱们大院里二十多家人,就剩下两个管事大爷了,这怎么能行呢!所以,今儿开的这个大会,就是让大家伙再选出一位管事大爷。”
这番话又引起了一阵波澜。
“李东来只是去接电话去了,说不定等会就能回来,刘海中的性子也太着急了吧!”
“再选一个管事大爷,他这个二大爷,不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一大爷了吗?”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啊,他一直等着当一大爷呢!”
....
阎埠贵站在人群中一直没有吭声,他就是想看看刘海中想干什么。
当听到刘海中要趁着李东来不在,选举管事大爷的时候,心中大呼不妙。
一旦让刘海中的阴谋得逞,就算是李东来回来也没有办法改变,毕竟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是居民们选出来的,街道办也无法干涉。
想到这里,阎埠贵走上前,盯着刘海中说道:“老刘,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东来去接电话,具体是什么情形,谁都不清楚,你就在这里选举管事大爷,是不是太不注意团结了。”
刘海中见的阎埠贵走过来,就知道他要替李东来说话,扬起头来,冷声道:“老阎啊,这可不是我要选举管事大爷,而是群众的呼声啊。我身为管事大爷,总不能听不到群众的呼声吧?”
“群众的呼声?哪个群众?”阎埠贵心中一跳,好家伙,刘海中这是有备而来的。
刘海中把目光投向易中海,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缓步走到阎埠贵身前,笑道:“老阎,我上次虽然被免去了管事大爷的职务,但是街道办并没有说不准我再次参选。现在我以四合院内住户的身份,要求二大爷召开选举大会,有错吗?”
果然,背后是易中海在搞鬼。
阎埠贵道:“老易,你当过十几年的一大爷,应该清楚选举大会只有两种情况下可以召开。一是原管事大爷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履行职责,或者是被免职了。二是有四家以及四家以上的住户,共同提出申请。你说说,你到底符合哪一条?”
阎埠贵已经算过了,在四合院里,现在还帮易中海的也许就只有贾家了,他怎么也凑不齐四家人。
易中海哈哈一笑,道:“老阎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会算计,但是这一次,你算错了。”
说着他瞅向人群中:“老嫂子,你家是不是要提出选举一大爷的申请啊。”
贾张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道:“没错,我们全家都觉得李东来不适合当一大爷。”
嘴上说着,贾张氏已经开始盘算着要用兜里的二十块钱做什么了。
等会散了会,就去菜市场买一只大肥鸡,五斤肥膘,然后买两瓶老白干,再买两大瓶止疼药。
剩下的钱,留在手里,慢慢花。
没错,当得知李东来被喊去接电话时,贾张氏就似乎听到门口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果然不大一会,易中海就拎着一颗大白菜上了门。
易中海想让贾张氏帮他重新当上一大爷。
这事儿正合了贾张氏的心意,自从李东来当了一大爷后,她算是被折腾惨了。
如果易中海能够重新上位,那么说不定她又能回到往日快乐幸福的时光。
但是。
她贾张氏可是从来不白白帮忙,易中海这次很大气,直接拍出了二十块钱。
贾张氏自然要帮忙。
....
阎埠贵早已经预料到贾张氏会站出来了,并没有觉得奇怪:“那下一个呢?”
易中海目光紧盯人群中的于秋华,见于秋华迟迟不动弹,心中有点着急。
这老婆子的眼睛不好使,耳朵也听不到吗?
易中海只能点名:“于秋华,你们何家是什么意思?”
于秋华见有贾家参与,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听到喊声,只能走了出来:“我,我们何家也同意召开选举大会。”
就在刚才,易中海提熘着一颗大白菜来到了何家,于秋华当即就有点懵逼。
前阵子,何家才因为易大妈菜地的事情,跟易家结了仇。
当听完易中海的请求后,于秋华有些犹豫了,冒着得罪李东来的风险,让一个仇人当一大爷,这种傻事,她于秋华可不能做。
只是,易中海当时就表示,只要他当上了管事大爷,会向街道办求情,让何文远从工读学校里回来。
就在昨天,于秋华和何文慧才去工读学校看望过何文远。
回来后,只要想起何文远的惨状,于秋华就会大哭一场。
听到能让何文远回来,于秋华当时就点头同意了。
....
阎埠贵深深的看了于秋华一眼,冷声道:“还有呢?”
这时候,人群外面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我算一户人家吗?”
人群缓缓分开,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外面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这段日子,不会为何,聋老太太很少在大院里出现,以至于众人都快把她忘记了。
此时看到她脸上独有的阴沉,和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些压迫力,众人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阎埠贵没有想到聋老太太会出面,但是旋即想到易中海可是聋老太太的干儿子啊,在这种关键时刻,聋老太太自然要出面帮易中海重新夺回权力。
尼玛,这就跟前朝的宫廷争斗似的!
作为一个熟读史书的老教师,阎埠贵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皇太后出马了。这事儿麻烦了。
聋老太太走到阎埠贵面前,澹澹的看着阎埠贵,问道:“三大爷,你说,我有资格提出选举管事大爷申请吗?”
聋老太太是谁啊?
那是最早的四合院住户,据说跟街道办和上面都有很深厚的关系。
在四合院里,拥有装聋作哑,拿着拐杖打人的权力,就连一向不讲理的贾张氏在聋老太太面前,也不敢龇牙。
阎埠贵的脸上堆满笑容,道:“有资格,您老就是咱们大院里的老祖宗,绝对有资格!”
“老祖宗?阎埠贵啊,你的花花肠子越来越多了,这年头,能有老祖宗吗?”聋老太太的眼神锐利起来。
阎埠贵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赔笑道:“是,是我说错了,现在是新世界了,不能有老祖宗。”
聋老太太要支持易中海,谁也没有办法拦住。
阎埠贵只能又把目光投向易中海:“老易,这才三户人家,还有一户呢?”
易中海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易大妈:“我现在也是群众吧?”
阎埠贵:“...........”
此时的阎埠贵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平日里他看到易中海被李东来拿捏得死死的,以为易中海现在就是一只失去爪牙的老虎,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能跟易中海掰一掰手腕。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阎埠贵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求李东来没有事情,尽快从轧钢厂医院回来。
-----------------
李东来跟着护士来到轧钢厂医院,快步冲进了值班室里。
值班室里,焦院长看到李东来进来,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李东来拉到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东来,你可来了,电话那边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我让对方挂断电话,等你回来,咱们再通过邮电局给他拨打回去,但是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听不懂,就是一直不挂断,我怕引起外交事故,也不敢轻易挂断。”
李东来听完之后直吧嗒嘴,好家伙,半个小时的跨国电话,至少得上万块吧?
李东来并不清楚跨国电话每分钟要多少钱,但是在港城的时候,曾经跟京城大学实验室通过电话,只是打了十分钟时间,润华公司负责电话的那位小职员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李东来冲着焦院长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接电话,你拿着笔,在旁边做记录。”
做记录?焦院长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李东来的用意。
这是要自证清白啊。
其实在值班室里报告有国外打来的电话找李东来的时候,焦院长也曾犹豫过。
他不忍心看着这个前途似锦,一心想干实事的年轻人,因为这种事情被毁掉。
他想让值班员直接挂掉电话,可是转念一想,既然电话能够接通,邮电局里肯定已经有了记录。
此时再拒接电话,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到时候李东来就算是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楚。
“好好,做记录好!我也是组织上的人,能够给你证明!”焦院长连忙让值班员拿来一根钢笔和一个笔记本,站在桌子旁,等待记录。
李东来看焦院长准备就绪,这才缓缓拿起电话,用足够缓慢和清晰的语言说道:“你好,我是轧钢厂医院的李东来医生。”
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李医生,你好,恭喜你,获得了我们的大奖。”
李东来拿着电话一时间竟然有点恍忽。
他抬头看看屋内的摆设,木制的窗户,粉白的墙壁,蜡黄漆面的桌子,锈迹斑斑的输液架,还有墙壁上那张挂历,都证明了时间是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而不是后世那个电信诈骗频发的年代。
在后世,李东来从小到大,中过二十台水果手机,十五台笔记本,曾经二十一次在超市购物时抽中一等奖,只要花1888块,就能把价值的珍珠项链抱回家。
曾两千次成为拼歹歹优质用户,荣获超级容易取现特权,只是发动了全公司,五千多人,硬是没有砍下那五十块钱。
不是兄弟们不给力,而是拼歹歹的的五十块钱,小数点后竟然有三位数。
三位数也就罢了,只要人多,总能够砍下来,李东来又到隔壁公司借了五千人马来砍。
结果砍到最后面,砍出的金币竟然被老鼠叼跑了。
李东来彻底崩溃了。
当年,如果李云龙有一万人马的话,估计已经攻破平安县城了。
现在竟然连拼歹歹的一个小数点都攻不破。
....
当然了,拼歹歹在噶腰子面前,还只是小弟。
李东来就成两次接到境外的来电。
里面那个甜美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会邀请你出国工作,
机票全免,工资十万,从此成为人生赢家。
只是,那小姐姐没有告诉你,你付出的代价,就是那两个腰子。
....
现在听到自己中奖了,李东来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噶腰子的小姐姐。
第389章 中大奖
瑞典,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科学院。
“喂,东方的朋友,你中了大奖,喂,喂....”
哈比卜·波尔森拿着话筒,听到对面没有声音,疑惑地挂断了电话,挠了挠头。
他旁边,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执行委员诺尔曼·巴德利看他表情怪异,连忙大声问道:“波尔森,怎么回事?”
哈比卜·波尔森抬起头,一脸无奈的说道:“可能是信号不好,电话断了。你也知道,现在从我们瑞典,到东方的线路有多么差劲。”
“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断了呢!按照诺贝尔奖委员会的规定,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获奖人。”诺尔曼·巴德利道:“你现在马上再打过去。”
.....
京城轧钢医院值班室里。
焦院长看到李东来放下电话,忙问:“怎么回事?电话断了?刚才那人说什么了。”
李东来小熊摊手:“他说我中了奖,还是大奖。”
“什么?”
焦院长也被这个消息给整蒙逼了。
他清楚什么叫做中奖。
前阵子外科诊室的刘明亮医生到新街口的银行存钱,顺手买了一张有奖的存折,结果一个星期后,报纸上公布的中奖名单就有他,足足五块钱啊,可把医院里的医生们都羡慕坏了,当天下午,新街口的银行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李东来自从从港城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怎么可能在瑞典中奖呢!
焦院长低头看看笔记本,有些为难,这玩意该怎么记?
值班的小张也有些茫然:“李医生,你在国外存钱了?”
李东来道:“我倒是想啊,关键是人民币人家也不收。”
就在这时,“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李东来看看焦院长,见焦院长又拿起了笔记本,他这才拿起了电话。
哈比卜·波尔森见电话接通了,连忙对诺尔曼·巴德利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急促的说道:“你好,李医生,事情是这样的,这里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哈比卜·波尔森,就在刚才,通过诺贝尔委员会全体委员的投票,为了感激你研究出二代头孢,以及在研究过程中使用的开创性思想,诺贝尔委员会决定将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你。”
李东来这次听清楚了,点点头道:“谢谢你们的工作,我深感荣幸。”
哈比卜·波尔森:“颁奖典礼将在12月10日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举行,希望你能按时参加,当然了,考虑到客观因素,我在结束这次通话后,会通过外交渠道向你发出邀请函。”
李东来道:“谢谢你们到底邀请,只是不清楚,我前去参会的路费,是不是能够报销。”
轧钢厂也不富裕,能省一点是一点。
出乎意料的是,哈比卜·波尔森并没有觉得李东来的问题很突兀,恰恰相反,那些沉醉于研究中的获奖者中,有很多,经济条件并不宽裕。
诺贝尔委员会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哈比卜·波尔森:“你放心,全部报销的,事实上,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两万瑞典克朗作为路费。”
李东来:“这倒不用。”
他并不缺路费,只是顺嘴一问。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期待在12月份的斯德哥尔摩见到您,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需要挂断打电话了。实话说,今天这个长途电话,把我们皇家科学院一个月的额度都耗费完了。”
哈比卜·波尔森见李东来没有别的问题,就要挂断电话。
李东来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嘿嘿一笑,道:“哈比卜·波尔森先生,我听说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和晚宴可以携带宾客,请问,宾客有数量限制吗?”
在他的记忆中,最早的诺贝尔颁奖典礼和晚宴,获奖者携带的宾客是没有数量限制的。
获奖者可以随意邀请自己的亲戚和朋友参加,瑞典皇家科学院财大气粗,也不在乎那点招待费。
直到,198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卡米洛·何塞·塞拉,参加晚宴的时候,带着自己村子里的邻居、村长以及亲朋好友总共68人来吃这顿饭。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huanyuanapp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那阵仗直接吓坏了诺贝尔奖组委会。
于是才开始限制人数,就算是诺贝尔获奖者也不可邀请超过14名家属。
哈比卜·波尔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李东来会提出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这压根就不能成为问题,因为一个科学家能有多少朋友呢?
笑了笑,道:“李东来医生,咱们委员会,并没有相关规定。你只要在出发前,把人数汇报给我们,我们将按照人数给你送去足够数量的机票。”
李东来忍不住在心中鼓起掌来,果然是这样,这次要好好的吃狗大户了。
强忍住笑意,道:“谢谢,你们诺贝尔奖组委会实在是太康慨了。”
哈比卜·波尔森挂掉电话后,看着诺尔曼·巴德利,神情有些迷茫:“巴德利,那个东方小子说我们康慨,这是什么意思?”
诺尔曼·巴德利摊摊手,道:“谁知道呢!也许是独属于东方人的幽默,你也知道,那里的人都很含蓄。好了,不要多想了,咱们已经通知了获奖人,现在可以把消息发布出去了,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可都等着今年的获奖名单呢!我相信这一次,一定能惊掉他们的眼球。”
哈比卜·波尔森重重点头:“对对,事实上,连我也没有想到,这次的组委会会把医学奖颁发给一个东方人。
今年生理学和医学领域的竞争者可都是一些实力雄厚的大老,像巴黎大学的哈里·坎普顿·克里克教授,三一学院的吉乌塞普·布列德费尔德教授,特别是日国东京大学的小犬一郎教授,在投票前,更是被认为是大热门,他在细胞结构方面的研究,可以称得上是开创性。
而这个李东来医生,据说只是一个医生,连教授的职务都没有。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
诺尔曼·巴德利‘呵呵’一笑道:“不但是你,恐怕那些投票的教授们,在正式开始投票前,也不知道自己将会改变注意。”
哈比卜·波尔森见同事似乎知道些什么,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巴德利,当时投票的时候,你负责计票工作,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哈比卜·波尔森并不是单纯的出于好奇,事实上,他还是一个兼职的线人。
平日里靠着给当地一个三流小报提供一些“人咬狗”之类的新闻,赚取一些外快。
这次要是能搞到投票内幕,肯定能大发一笔横财。
诺尔曼·巴德利笑道:“反正等名单公布后,这事情也会传出去,我就不瞒着你了。是乔纳斯·索尔克教授提出了二代头孢的意义并不在于药物本身,而是在研究过程中,李东来医生采用了一种名为透镜的医学分析方法,让医学研究人员,在研究病理的过程中,能够更清晰的抓住问题的实质。”
“乔纳斯·索尔克教授,就是发明了“嵴髓灰质炎疫苗”的那位....难怪投票的那些医学教授们会改变主意。”听到这个名字哈比卜·波尔森抿了抿嘴,没有再吭声。
乔纳斯·索尔克是一位实验医学家和病毒学家,在医学上的贡献并不多,安全有效的“嵴髓灰质炎疫苗”算是其中比较有名的一个。
可恰恰就是“嵴髓灰质炎疫苗”在全球范围内,拯救了数百万儿童。
同时,乔纳斯·索尔克还拒绝收取“嵴髓灰质炎疫苗”的专利费用,也就是全球各国都可以制造“嵴髓灰质炎疫苗”。
这让他在国际医学界获得了巨大的威望,就算是那些老一代的医学家,也得侧目相向。
嗯,李东来竟然被乔纳斯·索尔克教授看重,这可是个重大消息。
至少能卖1000瑞典克朗吧?
-----------------
京城,轧钢厂医院值班室内,焦院长看到李东来放下电话,连忙问道:“怎么样,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李东来笑道:“老焦,想不想去瑞典的斯德哥尔摩旅游?能跟皇室共进晚餐的那一种。”
“什么?”焦院长愣了许久,脸上才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上前紧紧握住李东来的手:“你你,你竟然获得了诺贝尔奖?”
他本身是科班出身,平日里对国际医学界的新闻很是关心,最近一阵子,最热门的新闻就是东京大学的小犬一郎教授发誓要拿下诺贝尔医学奖。
曰国媒体大肆造势,纷纷称赞小犬一郎是东亚最年轻的天才医学家。
惊喜过后,焦院长心中产生了疑惑:“东来,最近几年,由于国内医学领域并没有太多成就,已经停止了诺贝尔奖的申办工作,这次是谁推荐的你?”
李东来明白焦院长的意思,什么叫做没有太多成就啊!人工合成牛胰岛素不算吗?
事实上,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完全够资格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只是由于国内一些人的骚操作,才最终因为不符合申报条件,在审核的时候被唰了下来。
听到焦院长这样说,李东来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名字——巴菲特!
难怪,最近巴菲特见到他,总问他是不是接到了国外电话。
原来搁这里等着我呢!
李东来看着焦院长说道:“具体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办法告诉你,等我了解清楚后,会写一份报告递交上去。”
说着,李东来补充道:“您是不是向上级汇报一下?”
“对对,你这次的获奖,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咱们轧钢厂,乃至于部委都有功劳。“焦院长拿起电话,请邮电局把电话转接到了部委。
“周老,我是小焦啊,我有件大喜事要向你汇报,什么,你已经得到了外交部门的通报?对对,李东来医生就站在我身旁,我把电话递给他。”
焦院长说完捂住话筒,看着李东来,小声说道:“周老已经知道了,让你接电话!”
李东来接过电话,神情严肃起来:“周老,我是李东来,是的,我刚才接到了来自瑞典皇家科学院的电话。”
“好好好,你放心吧,这次的荣誉谁也夺不走。我马上会向上面报告的。”周老欣慰的点点头,放下了电话。
电话这边的李东来也放下了心,周老的话中蕴藏的含义,只有他们这些人才能够听懂。
放下电话后,李东来并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京城大学实验室。
没有任何意外,巴菲特依然在实验室里忙碌。
看到李东来推门进来,他朝李东来招了招手:“李,你过来看一下,我好像找到了解决21三体基因缺陷的办法?”
解决缺陷?李东来愣了一下,哪怕就算是在后世,21三体基因缺陷也只能被检查出来,无法被解决。
他连忙走上前,拿起了巴菲特的解决方案。
只是看了两秒,李东来便摇摇头,指着上面的数据说道:“老巴,你看,这里你是不是计算错了?”
巴菲特连忙趴在桌子上重新计算起来,十分钟后,他懊恼的扔下了铅笔,双手抱头,沮丧的说道:“难道那些唐氏症患者,就真的没救了吗?”
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总有一天,当基因疗法发展到足够高的水平时,我们能够治愈他们的,在此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出一种便宜可行的办法来检测胎儿的21三体基因,对他们进行筛查。”
巴菲特长叹一口气,点点头道:“是啊,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巴菲特把手稿扔掉,正要继续工作,被李东来拦住了。
“老巴,你是不是向诺贝尔组委会推荐了我?”
巴菲特抬起,双眼紧盯李东来:“你怎么会知道,难道....”
说道这里,他狂喜了起来,抱住李东来的两个胳膊:“难道诺奖真的被你拿下了?”
李东来点点头:“没错,我也是刚接到电话。对了,你为什么要推荐我呢?”
巴菲特松开李东来,重新坐回椅子上,笑道:“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为了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李东来愕然。
第390章 请客
巴菲特缓声解释道:“你是不是发现诺贝尔医学奖已经进入了歧途?”
“歧途?”
巴菲特点点头,道:“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生理学方面的教授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而我们这些真正的医学工作者,却因为太注重实用性被拒之门外。这本身已经违背了诺贝尔先生的意思。”
“.......”李东来沉默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诺贝尔设立诺贝尔奖是什么意思?也许,他除了看不惯那些数学家,还看不起我们这些研究药物的呢!”
巴菲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绝对不可能!我的祖上是瑞典人,当年还曾跟诺贝尔一起共事过,诺贝尔一直是个实用主义者,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绝对不会把奖项颁发给那些永远也无法验证的理论。”
李东来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再说了,我知道你们国内的情况,如果我不推荐你的话,你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获得推荐的资格。”巴菲特最后神情严肃的说道。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李东来也不得不承认巴菲特有他的道理。
走过去,拍了拍的他的肩膀,道:“谢了!”
巴菲特咧着嘴笑道:“其实我也只是不想让手里的推荐权作废,没想到你真的能被那些老古板选中。”
李东来:“............”
随后李东来跟巴菲特又闲聊了几句,顺便邀请巴菲特同自己一起去参加诺贝尔奖的晚宴。
巴菲特欣喜的点头:“我听皮尔斯教授说起过,晚宴上的脆皮羊肉,土豆配斯威迪亚奶酪和黄甜菜十分美味,一直没有就品尝,这次自然不能错过。”
说完,他想了一下,问道:“对了,听说诺奖晚宴能带好几个宾客一块同行,你这次准备带几个人一起去?”
李东来嘿嘿一笑:“也不多,就是咱们研究所里的所有研究员,再加上我的十多个朋友。”
巴菲特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冲着李东来竖起大拇指:“李医生,你真是我的偶像。”
-----------------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行动很迅速,就李东来在实验室同巴菲特谈话的功夫,邀请函便传到了部委。
这可是华夏的第一个诺贝尔奖,部委领导立刻向京城大学发去祝贺信。
接到电话的张书记有些茫然,李东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了?就这么简单?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纠结如何获奖的时候,而是要把声势做起来。
张书记给京城大学实验室挂了一个电话,得知李东来已经骑上自行车回了家,心中有些惋惜没能在第一时间当面向李东来表示祝贺。
张青翠在旁边小声说道:“书记,咱们为何不能把大红花送到李医生家里呢?”
张书记恍然大悟:“对对,青翠,你的意见很正确,李东来是在咱们京城大学实验室拿到诺贝尔奖的,只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咱们京城大学脸上也有光彩。”
随后,张书记便让宣传部门制作出一朵大红花和一面锦旗,他乘上小汽车跟张青翠一块前往四合院报喜。
此时的四合院里,选举管事大爷的投票正在进行中。
住户们把纸团投进票箱里,然后为了公平起见,由阎埠贵和易中海两个人共同点票。
“李东来一票。”
“李东来两票。”
“易中海一票。”
“李东来三票。”
...
“易中海四票。”
“李东来十九票。”
.....
随着阎埠贵的唱和声,易中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住户们竟然还自发的投李东来的票。
易中海看了一眼聋老太太,见聋老太太就像一个老祖宗似的端坐在椅子上,心中也有了些许底气。
放下手头上的纸团,看着阎埠贵冷声说道:“三大爷,李东来并没有来到现场,不符合选举的规定,所以他的所有票都应该作废。”
阎埠贵隐晦的皱了皱眉头,道:“老易啊,选举是你提出来的,投票也是你安排的,现在投票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你看到李东来的得票比你多,你就指控别人没有参选资格,是不是输不起,要耍赖啊。”
易中海道:“阎埠贵,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你跟李东来好得就跟穿了一条裤子似的,你儿媳妇的工作也是李东来安排的,你肯定会向着李东来说话。如果在以往我确实拿你没办法,但是现在老太太在这里,老太太是咱们大院里威望最高的,咱们两让老太太说句公道话。”
说着,易中海把目光投向聋老太太。
住户们心中也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叹息,果然,易中海最终还是祭出了杀手锏。
这一次李东来麻烦了。
只见聋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目光在住户们的脸上扫过,缓声说道:“既然李东来不在现场,那么依我看,他的选票就应该作废!刚才不是已经统计了吗?作废了李东来的票后,易中海的得票最高,现在我宣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呵,聋老太太,你有什么资格宣布选举结果,还有,没有经过我这个一大爷的批准,谁允许你们擅自召开大会的!”
是李东来!
众人心中大喜,闻言向远处看去,只见李东来背对着阳光走了过来,在光影的映衬下,他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面颊的线条就像是用刀锋镌刻的一般,整个人显得更为的魁梧和硬朗。
聋老太太此时也忘记装聋了,扭头向远处看去,当看到李东来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被扎破的气球似,一下泄了气。
易中海的额头瞬间渗出点滴冷汗,目光闪烁,他想溜走,但是又想到付出了这么多,如果一无所获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易中海勇敢的挺起胸膛,走上前盯着李东来说道:“李东来,你刚才接到了来自国外的电话,已经丧失了当一大爷的资格,现在你如果或回到家里闭门反省,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可以不跟你计较,要不然的话,今天我就召开大会让你做检讨。”
听到易中海的话,那些本来想替李东来说话的住户们,此时也都抿了抿嘴,不敢再吭声了。
李东来倒是能够理解他们的选择,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一旦自己被证实有海外关系,身边走得近的朋友也说不定会有麻烦。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就像娄晓娥那样。
娄晓娥身为大资本家的女儿,在后世就是标准的白富美,娄半城为何一定要把她嫁给许大茂这个黑穷挫,就是看中了许大茂的出身好,面貌好。
在四合院里,娄晓娥友善的对待每一位邻居,还经常给他们送小礼物,就算是聋老太太也得过娄晓娥送的棉靴。
最后娄家出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伸手帮忙。
可惜的是,这次易中海的小算盘打错了。
李东来看着勇敢的易中海,冷声道:“易中海,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接了电话后,还能回来吗?”
易中海愣住了,对啊,李东来此时应该被关在轧钢厂写检讨才对,厂领导怎么可能放他回来。
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聋老太太,在他的心中聋老太太就是定海神针,一定会清楚其中的蹊跷。
却看到聋老太太脸色阴沉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拄着拐杖站起身,小声嘟囔着:“哎吆吆,老婆子我好像忘记吃药了,胃疼得难受,得赶紧回去吃药。”
聋老太太似乎没有看到李东来回来了似的,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走了两步,她似乎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拄着拐杖愣在了那里。
不得不说,聋老太太的耳朵还是很灵的,四合院的住户包括李东来在内,也都是等了几秒钟才听到喧嚣声。
“哐哐哐,咚咚咚”
这是锣鼓齐鸣的喧嚣声,喧嚣声越来越近,众人扭头向四合院门口看去。
只见一群人敲锣打鼓的从外面走进来,为首的那一位身穿四个兜的灰色西装,脚穿锃亮皮鞋,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框,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这些人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敲锣打鼓?
众人还在呆愣的时候,李东来已经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去伸手握住了来人的手:“张书记,你怎么来了?”
听到“张书记”这个称呼,阎埠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道:“张书记,莫不是就是京城大学的张书记?啧啧!”
住户们这才醒悟起来,也不约而同的议论了起来。
“大学的书记,那是什么档次的领导啊?”
“至少也得是厅级的,京城大学是国内最着名的大学。”
“哎呀,李东来又干什么大事了,书记能亲自登门。”
.....
张书记握住李东来的手,笑道:“李医生,恭喜恭喜,在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可是等真正到了大学,接触到了行业前沿的知识,我才知道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远远无法让自己实现这个梦想。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盘算在国内有哪些人能够获得诺贝尔奖,那些人都是已经功成名就的大佬。
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学校里,竟然有人做到了这一点。
李医生,对你所做的一切,我深表感激。
”
李东来见张书记的神情如此严肃,也重重点头道:“张书记,我所取得的成就,实在实验室里完成的,没有您的支持,我压根就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这份荣誉中也有你的一份。”
张书记摇摇头:“东来啊,你不用自谦了,我不是那些见不得别人出功绩的老古董,当年人工牛胰岛素评奖工作的教训很深刻啊!咱们不得不吸取教训!来,这是大红花还有锦旗,我现在代表京城大学向你表示祝贺!”
说着,张书记让秘书把大红花和锦旗交给李东来。
李东来万万没有想到张书记竟然会如此郑重其事,连忙接过大红花捧在手上,至于锦旗则交给了丁秋楠。
早就等在一旁的摄影记者按下快门。
这一幕直接让围观的住户们都惊动了。
傻柱挠挠头,道:“诶诶,你知道,诺背儿奖是啥东西不?”
于菊花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听名字应该不简单,要不然京城大学的领导也不会亲自上门祝贺。”
阎埠贵看着住户们疑惑的表情,神情得意的介绍道:“我给你们讲啊,所谓的诺贝尔就是国外一个研究炸药的老头,他在临死前,用自己的所有遗产建立了一个奖项,奖项的名字就成为诺贝尔奖,诺贝尔奖从成立一来,就是全世界最着名的奖项。”
“全世界最着名!”住户们不由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他们艳羡的看了一眼李东来,又扭头鄙视的看看易中海,摇摇头道:“老易这次可真是打错算盘了,本来以为李东来接到来自国外的电话,因此会惹下大麻烦,没想到人家竟然获得了大奖。啧啧,真是算计别人反而掉进坑里。人啊,为人做事就不能怀歪心思。”
易中海听到议论声,脸红得就跟猴屁股似的,缩了缩脖子,突然捂住胃部:“哎呀呀,我的肚子疼,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说着,便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溜走了。
聋老太太也觉得有点尴尬,她抬头看看天空,自言自语道:“好像要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家收衣服....”
至于刘海中,早就在李东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逃走了。
此时已经拿起了火钳子,对刘光天和刘光福说道:“老规矩,爬那里去。”
“哐哐哐!”
刘海中把愤怒全部发泄在刘光天和刘光福身上。
“该死的易中海,你又害我!”
“该死的聋老太太,你看到李东来,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欲哭无泪。
......
傍晚,李东来家里挤满了来祝贺的人,屋内乱糟糟的。
傻柱借机鼓噪道:“东来兄弟,你得了大奖,是不是得请客啊!”
李东来双手抱怀,笑道:“请客,当然得请客。不过不是在国内,而是去国外。等到11月份,我请你们去挪威参加皇家晚宴,怎么样?”
这话直接把所有住户都整懵逼了。
第391章 119人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这年头物资贵乏,工人们的工资只有二十多块钱。
一家人吃的喝得,小孩子的学费,老人的药钱,都得从这二十多块钱里出。
别说下馆子了,平日里就算是到街口吃完卤煮,都得犹豫再三。
回来后,还得装作饿狼似的,狼吞虎咽两个黑窝窝头,要不然准会被婆娘揪住耳朵教训不会过日子。
参加晚宴,还是国外的皇家晚宴?
谁敢想?
李东来莫不是像范进中举了似的,得了奖状后,喜疯了吧?
阎埠贵有些担心,拉住李东来的胳膊,小声问道:“东来,不要胡说啊。这是大喜事,是应该庆祝,你明天到供销社里买两斤古巴糖分给大家伙就行了,什么外国皇家晚宴啊,你有空请,我们还没空吃呢!大家伙说是不是?”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是啊,有古巴糖就行了,听说国外的人都吃生肉,还是带血的那种。那玩意吃到肚子里,肯定会拉肚子。咱们可吃不习惯。”
众人这是给李东来台阶下,李东来当然知道这一点,现在邀请函还没有下来,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看着众人笑道:“放心吧,明儿我就去买古巴糖。”
听到有糖吃,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众人离开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为了给李东来庆祝,丁秋楠特意做了麻酱莴笋尖,鱼香油菜苔,荤素扣肉三道菜。
丁秋楠当小媳妇已经有一年多了,也练得了一手好厨艺,尤其是那道荤素扣肉,肥肉襦糯,豆腐有筋道,色香味俱全,李东来就着菜连吃了两大碗米饭。
饭后,丁秋楠洗刷了碗快,擦干净手,走到正在逗弄卫东和卫国的李东来面前,笑道:“今儿你当着那么多人说要请大家伙去参加诺贝尔奖晚宴,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清楚李东来的性子,这糙男人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却很缜密,绝对不会因为兴奋而得意忘形。
李小妹本来正在做作业,听到嫂子的话,也放下铅笔从里屋跑了出来:“哥哥,我们真的能去瑞典吗?我想去看看卖火柴的小女孩。”
卖火柴的小女孩?李东来愣了一下,这年代国内已经有了这则童话了吗?
只是挑着眉毛想了片刻,他便恍然大悟。
《卖火柴的小女孩》这篇童话在后世的中国,则可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成为孩子们必读的故事。
除了它本身的艺术价值,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它从1923年便选到了《新学制国语教科书》。
后来,更是成为了教科书上的经典故事,甚至连周作人先生也曾专门翻译过《卖火柴的小女孩》。
李东来溺爱的揉了揉李小妹的脑袋,俯下身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卖火柴的小女孩》是安徒生撰写的童话故事,原型是一个法国小女孩,咱们这次要前往瑞典,所以你没有办法见到她。”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李小妹都着嘴,腮帮子鼓鼓,有点失望:“我还准备送一盒火柴给她呢!如果有足够的火柴,她说不定就真的能见到她的奶奶了。”
“......”
李东来有点难以理解李小妹的思维,拍拍她的脑袋,道:“你先去写作业去吧,我跟你嫂子有点话说。”
李小妹进入里屋后,丁秋楠盯着李东来的眼睛,疑惑道:“东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也知道,出国的手续可是十分繁琐的。”
“呵,不是还有诺贝尔奖组委会嘛!事情是这样的....”李东来把晚宴不限定人数的事情讲了一遍。
丁秋楠听完之后,嘴巴迟迟无法合拢,许久她的喉咙里才挤出一丝声音:“那么多人去参加晚宴,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东来哈哈大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瑞典的皇家可是狗大户,再说了,大院里的邻居就像咱们的亲戚朋友一样,我这么做完全符合规定。”
丁秋楠挑着眼皮想想,在充满异国情调,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里,一大群来自东方的客人把酒言欢,端着高脚杯划拳,也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便不再劝阻,反而帮李东来拟定宾客的名单。
李东来斜躺在床上缓声说道:“咱们大院里的邻居除了老易家,老贾家,老刘家还有何家,全部都要邀请。”
丁秋楠拿着笔有点迟疑,道:“这会不会让易中海,刘海中,贾张氏还有于秋华不满意啊,他们万一闹事的话,对你将来管理四合院可是很不利的。”
李东来笑道:“这几家都是白眼狼,你举得就算我这次邀请了他们,他们就会念我的好了吗?错!他们会认为我懦弱,以后会变本加厉的闹事。
当然了,我既然这么做,就有自己的把握,不会怕他们闹事。”
丁秋楠点点头,开始把住户的名单撰写在稿纸上:“阎埠贵,三大妈,阎解放,阎解成,阎解娣,阎解旷,何雨水,何雨柱,于菊花,于菊花的女儿何花,刘铁锤,刘钢蛋,刘铁锤的媳妇.....”
林林总总,再加上自己和李小妹,卫东,卫国,算了一下,一共是92个人。
李东来接着说道:“把你父母还有你姑家都请去。”
丁秋楠点点头:“我父母,大姑,姑父,再加上两位表弟,一共是五人。”
李东来:“还有秦家沟的,公社等待11月份,好像要修水渠,就只请村长,秦奋,秦大叔,他们三个人。对了,顾慎也要请。”
丁秋楠把这些名字记录下来后,接下来便是实验室的同事了。
“十一位研究员,张青翠,巴菲特,花婷,对了,还有张书记。”
全部都记录下来后,丁秋楠查了一遍人数,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看着李东来说道:“东来哥,总共是115人。”
“115人?不算太多啊。”李东来挑着眼皮想了半天,勐地一拍手:“对了,把轧钢厂和街道办的同志忘记了。轧钢厂的杨厂长,焦院长还有刘芳护士,街道办的王主任,都要去。”
丁秋楠只能把这些名字都记在了纸上。
李东来接过纸看了半天,确定没有遗漏后才算放下心来。
他把稿子折叠好,放在口袋里,然后脱去外套,一脸坏笑的看着丁秋楠。
“媳妇儿,你不是说想要个女儿吗?咱们得继续努力!”
丁秋楠小脸红成了苹果,站起身,拿了一卷子卫生纸塞到枕头下。
夜静悄悄,隔壁的何文慧劳累一天,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阵奇怪声响,她神情有点茫然,可是等了一会,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小脸一下子红了。
抓住被子把头蒙在了里面,只是过了几秒,她又把脑袋伸了出来,把耳朵凑到墙壁上。
听着隔壁传来起伏不定的声响,何文慧的眼神有些迷离。
-----------------
瑞典,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科学院。
哈比卜·波尔森一大早便赶到了办公室,在走廊里,他见到每一位同事都要停下来打一声招呼,脸上笑意不断,看起来心情很好。
也难怪,就在昨天,哈比卜·波尔森通过中间人把诺奖投票的小插曲撰写成文章,卖给了伦敦的《太阳报》,拿到了高达1000英镑的报酬,这个价格可比他把文章卖给斯德哥尔摩本地的报纸要高上五倍。
有了这些钱,等忙过这阵子,他就能带着太太去夏威夷旅游了。
她太太的愿望是在美丽的沙滩上漫步,而哈比卜·波尔森则想看草裙舞。
进入办公室里,哈比卜·波尔森刚坐下,一位联络员便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把一份电报放在了办公桌上。
“哈比卜·波尔森,这是来自李东来的电报,跟参与宴会的嘉宾有关,麻烦你递交给组委会。”
“先放在这里吧,今天经济学诺贝尔奖要公布了,我得在第一时间给获奖者打电话。”哈比卜·波尔森满不在意的说道。
联络员神情有些为难,低声说道:“我还是劝你先看一看,李东来邀请的人数好像有点多。”
“多?咱们的皇家宴会大厅,足以容纳两千人,还怕不能给宾客安排位置吗?.....啊,119人....确实太多了。“
哈比卜·波尔森拿起电报,也被上面的数字惊住了。
一般来说,诺奖获得者邀请的都是自己的家人,或者是老师之类的,最多也不超过十个人。
虽然宴会大厅有位置,但要诺奖组委会总得给宾客提供五星级酒店和餐食吧?
诺贝尔奖之所以能传承数百年,跟诺奖组委会的抠唆是分不开的,他们除了必要的开支,一分钱都舍不得浪费。
这东方人明显是来白嫖的!
哈比卜·波尔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拿着电报敲开了诺奖组委会胡克教授办公室的门。
胡克教授是诺奖委员会的副组长,负责颁奖典礼和宾客的接待工作。
哈比卜·波尔森把电报摆在胡克教授的桌子上:“教授,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李东来发来了宾客名单,足足有119位,我们该怎么办?”
“119位....”胡克本来正在撰写晚宴上的发言稿,此时也放下笔,抬起头,双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哈比卜·波尔森点点头:“我从头到尾,数了两边,你也知道我是巴黎大学数学系的硕士生,不会数错的。”
“实在是太多了啊!”
“是啊,怎么能这么多呢?我简单的计算了一下,每一位宾客按照500美元的接待标准,咱们组委会要多花费五万多美元。”
胡克点点头:“还有,往返的机票费你没有计算,这一百多人几乎够一个航班了,往返至少要三四十万美元。”
哈比卜·波尔森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搓了搓手道:“要不,咱们就拒绝了李东来,要求他只能携带五个宾客?”
“事情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胡克苦笑着摇摇头道:“你知道我们诺贝尔奖能够传承数百年,并且成为全世界最知名的奖项,依靠的是什么吗?”
哈比卜·波尔森挺起胸膛,神情有些骄傲:“当然知道,那就是信誉。我们诺内尔奖在评选的过程中,会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绝对不会徇私舞弊。”
事实上,这也是哈比卜·波尔森毕业后,选择加入诺贝尔奖委员会,成为一位办事员的原因。
诺贝尔奖是指引全世界科学家前进的灯塔,他希望成为那个守护灯塔的人。
胡克教授欣慰的点点头,道:“那我问你,咱们在之前,是否限制了宾客人数。”
哈比卜·波尔森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并没有。”
胡克教授道:“既然没有限制宾客人数,现在我们要求别人不要携带那么多宾客前来,是不是已经违背了公正的原则。”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哈比卜·波尔森点点头。
胡克教授站起笑道:“你就按照上面的人员名单布置吧。对了,听说东方那边很难出国,你马上通过外交途径,向那边发出邀请函,并且把护照和机票都准备好。我们诺贝尔奖数百年的信誉,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被毁掉。”
哈比卜·波尔森:“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待哈比卜·波尔森离开后,胡克教授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喂,克丽丝教授吗?我想我们需要马上召开一个会议,讨论一下,是否该限制获奖者携带嘉宾数量的问题了。”
...........
就在胡克教授为李东来邀请了一百多位宾客而烦恼的时候,东京大学医学研究所里,小犬一郎教授看着报纸上刊登出来的获奖名单,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李东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面有黑幕,天大的黑幕。”
旁边,他的学生浅井菜菜子看着暴怒的老师,小声解释道:“在拿到报纸的第一时间,我已经向外务省的房长官核对过了,他们却是也接到了瑞典方面的消息,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授予了我们的邻居。
在他们提供的消息里,这个李东来是京城大学的一位研究员,刚刚完成了二代头孢的研究,这次他之所以会获奖,也与二代头孢有关系。”
听到二代头孢的名字,小犬一郎想起来了,连忙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药盒子:“你刚才说,这种副作用很小的消炎药,是京城大学研制出来的?”
目前在东京街头的大小药店的柜台里,都摆放有二代头孢。
二代头孢俨然已经成为曰国民众服用消炎药的首选。
小犬一郎教授可以不知道李东来的名字,但是他却使用过二代头孢。
第392章 小犬一郎
作为一个医学教授,小犬一郎教授对于药物的副作用比一般人有着更清晰的认知。
西药就是一把双面刃,一方面可以治病救人,缓解病人的痛苦。另一方面,它的副作用巨大,甚至可能会损坏人的身体。
当二代头孢发布后,小犬一郎教授便第一时间研究了其作用机制和副作用,发现这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有效,副作用最小的消炎药。
虽然价格十分昂贵,售价是一般消炎药物的数倍,小犬一郎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家里的消炎药都扔进了垃圾桶,全换成了二代头孢。
毕竟金钱有价,健康无价。
对于二代头孢,小犬一郎深表赞赏,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发明二代头孢的人会因此而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事实上,作为曰国医学界的扛把子,小犬一郎从十年前开始,就牟足了劲头,要把诺贝尔医学奖收归囊中。
在去年,他更是在病理学方面作出了突破性研究,并且发动了全曰国的医学教授,学者,媒体记者造势。
对于此次的诺贝尔医学奖,小犬一郎可谓是志在必得。
没有想到,就让被一个毛头小子拿到了,更可恨的是,这个毛头小子还来自东方。
小犬一郎教授拿起报纸看了片刻,脸色很快便涨成了猪肝,把报纸狠狠的摔在桌子上:“这里面肯定有黑幕!”
浅井菜菜子见老师发怒,吓得连忙低下头:“老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刚才我得到消息,《读卖新闻》,《朝日新闻》等十多家新闻社的媒体记者正等在外面,请求采访您。”
小犬一郎的扶在桌面上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次拿到诺贝尔医学奖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凭借这次获奖成为医学部的主任,所以才提前放出风声,表示诺贝尔医学奖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现在诺贝尔医学奖竟然花落别家,这下该如何交代?
这些记者一向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当你成功的时候,他们会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但是,一旦你失败了,他们则会落井下石,然后站在上面等着看你的笑话。
小犬一郎并不是一个整天躲在实验室里埋头钻研的学者,他善于利用媒体为自己造势,一分成绩会被他吹嘘成十分的功劳,要不然凭借他的成就也不至于成为曰国医学界的扛把子。
这次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浅井菜菜子见老师的脸黑得跟能滴下墨水似的,眼眶里的黑眼珠子滴熘熘乱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小声的说道:“老师,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如一口咬死今年的诺贝尔奖医学奖有猫腻。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像您这种等级的成绩,本来就没有办法比较。只要我们一口咬死,再加上这次获奖的李东来是东方人,是我们的死对头,那些媒体记者一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的。介时,您在医学界的地位就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了。”
浅井菜菜子也是无奈,曰国医学界是一个非常讲究传承的地方,一旦小犬一郎因为这件事而声名狼藉,她这个学生将来毕业后,也很难获得好的工作。
通过诬陷别人来撇清自己,看上去是一种非常卑劣的做法。
但,小犬一郎本身就是一个底线十分灵活的人,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答应下来。
“走,咱们去会一会那些记者。”
小犬一郎带着浅井菜菜子来到办公室外的时候,外面已经聚集了十几家报社的记者,后面还有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架起了摄像机。
见到小犬一郎出来,那些记者拥挤着围了上来,把话筒怼到了小犬一郎教授的嘴边。
“小犬教授,前阵子,你口口声声今年一定能为我们曰国拿下诺贝尔医学奖,但是,根据诺比尔奖组委会,今年的获奖者是来自东方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生,对此事,你有何感想?”
“小犬教授,你是不是夸大了你的成就,要不然今年怎么会败北呢?”
“小犬教授,东京大学会不会因此免去你医学部副主任的职务。”
.....
听着那些非议,小犬一郎教授扶了扶眼镜框,微微一笑道:“对于今年的诺贝尔奖医学奖,我的感受只有一个,那就是黑幕!绝对有黑幕!我认为李东来医生完全没有获奖的资格,大家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京城大学的一个毕业生,连教授的职位也没有拿到,这样一个人,他怎么能获得诺贝尔奖呢?”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不得不说,诺贝尔自然科学奖实在是太权威了,其公正性已经深入人心。
在以往,也有人对于当选者不满,认为其成就不足以获奖,但是那都是一些吃瓜群众的说法。
真正参与竞争的学者,从来都是三缄其口,即使是失败了,也不会评价获胜者。
小犬一郎教授还是第一个直接喊出诺奖评奖有黑幕的教授。
记者们本身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平日里就算没有事情,还想在旁边扇风点火,现在听到小犬一郎的说法,立刻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小犬一郎教授,你这种说法,是不是有什么依据?”
“小犬一郎教授,你是不是应该向诺贝尔奖组委会申诉?”
......
记者们的效率很高,小犬一郎教授关于诺贝尔医学奖评奖有黑幕的说法,很快便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并且,电视台还派人给小犬一郎做了专访。
在电视机上,小犬一郎例述了李东来不可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理由。
大意不过是,京城大学实验室条件简陋,压根不具备进行高端科研的条件。
李东来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生,才刚刚毕业一年,压根就没有足够的知识积累。
再者,李东来是赤脚医生出身,就跟民科差不多,怎么可能踏足诺贝尔这个神圣的殿堂。
最关键的是,他自认为自己的研究成果是世界级的,竟然会被一个土包子打败,这其中一定有黑幕,天大的黑幕!
在这个世界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太多了,媒体记者正发愁没有吸眼球的新闻稿呢!
关于诺奖有黑幕的新闻,很快便出现在了报纸上,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部委的同志注意到这种情况,不得不把事情转告给了李东来。
听着电话里,部委同志陈述的那些理由,李东来一时间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不是明显的打不过,就开始诬陷别人嘛。
对这种事,不能够惯着!
李东来立刻致电润华公司,让他们在港城的报纸上发表一份声明,表示要追究诬陷者的法律责任。
随后,又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诺奖组委会的哈比卜·波尔森。
不得不说,小犬一郎教授和曰国的那些记者很鸡贼,事情闹得那么大,口口声声评奖有黑幕,他们竟然没有向诺奖组委会投诉。
诺奖组委会位于瑞典,平日里很少跟曰国接触,组委会的成员都在忙着接待晚宴的事情,毕竟多了一百多人,他们得花费更多心思安排。
所以压根就不清楚这件事。
哈比卜·波尔森听完李东来的话后,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李医生,你放心,我们诺奖组委会允许有非议,但是绝对不能被人刻意抹黑。我们马上就会通过全球各大媒体发出澄清文章,并且知会对方的外务省,追究对方的责任,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开什么玩笑,诺奖之所以能成为全球最知名的自然科学奖项,就是因为其公平性,小犬一郎教授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诺奖组委会的底线。
哈比卜·波尔森把事情汇报上去后,诺奖组委会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哈比卜·波尔森的提议,请医学界几位权威教授分别撰写文章,解释李东来获奖的理由,并且在文章的末尾怒斥了小犬一郎的所作所为。
同时,曰国外务省也收到了诺奖组委会的投诉。
东京大学医学部,实验室里,小犬一郎看着电视上正在播放对自己的采访,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心情甚是得意。
这一次,他可谓是因祸得福。
借着攻击李东来,小犬一郎现在已经成为民众中家喻户晓的人物,已经有人站出来呼吁他参选。
并且,他的实验室陆续收到了好几家大财团的捐助,很显然,他的所作所为,得到了那些财团的赞同。
采访足有三十分钟,小犬一郎看完之后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心中开始盘算下次在电视上,他要使用那些语言来攻击那位东方学者。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等小犬一郎去打开门,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浅井菜菜子,她的神情有些惊慌,头发黏湿在额头上:“老,老师,不好了,学术伦理审查会来调查你了!”
“什么!”小犬一郎闻言大为惊慌。
学术伦理审查委员会的职责是审查对象的学术不端行为,并且能够作出强有力惩戒措施。
“我又没有抄袭论文,他们为何要审查我。”小犬一郎话说一半,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起来:“难道是因为诺奖黑幕的事情。”
浅井菜菜子点点头:“我在外务省有同学,刚才他打电话告诉我,诺奖组委会已经向他们提出了抗议,要求严惩您的诬陷行为。”
说着,她把几份报纸递到小犬一郎的面前:“还有,你看看这几份报纸,上面都是批评你的文章。”
看着报纸上的粗体字,小犬一郎小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脸色暗澹,双目无神:“完了,全完了。”
报纸从他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浅井菜菜子看了看那些报纸,她现在本来应该那那些报纸捡起来,却悄悄的后退了两步,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实验室。
她要趁着小犬一郎没有彻底的身败名裂之前,通过家族的关系,重新选择一位导师。
小犬一郎已经彻底完了,她没有必要为他殉葬。
-----------------
四合院内,李东来已经完全不关注小犬一郎教授的事情了,此时正忙着邀请嘉宾。
一大早部委的同志就把签证之类的出国文件都送到了李东来手里。
吃完饭后,他就开始挨家挨户的邀请嘉宾。
“张大婶,去瑞典吃席,去不去?”
“瑞典在哪旮沓啊?离咱们这儿多远?”
“....好像有一万多里吧。”
“啊?出国啊!为了吃顿饭,你让俺出国?不去不去,俺还得在家里给俺男人暖被窝呢!”
“张大叔也去,还有,来回的路费全报销,吃饭也不用钱。”
“还有这种好事?对了,席面上有猪肉炖粉条吗?没有俺可不去啊!”
“.....猪肉炖粉条好像没有,不过有烤羊肉,管饱的那一种。”
“去去去,赶紧替我们全家都报上名。”
.......
这个年代老一辈的人有很多都是文盲,压根就不清楚瑞典在哪里,李东来不得不解释一番。
好在大家伙都有一颗吃货的心,再加上能够坐飞机,还是出国,便纷纷答应下来。
当然了,得了李东来的邀请,他们也免不了回了不少礼,山核桃,小米,山枣之类的,李东来转了一圈下来,让傻柱帮忙往家里扛了两大麻袋。
.....
易中海家,自从易中海“竞选”失败,便很少出去,平日里买菜之类的活计,都由易大妈做。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huanyuanapp.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易大妈在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刚进大院便碰到了王大婶。
“老易家的,你咋还不去扯布啊?”
“扯布?这不年不节的,又不做新衣服,扯布做什么?”
王大婶扬了扬手中的花布,诧异道:“你没得到一大爷的邀请吗?”
“邀请?”易大妈迷湖了。
王大婶道:“是啊,一大爷得了大奖,颁奖的人家听说是个有几万平房公里土地的大财主,财大气粗,也阔气,要办一个席面。听说上面有比手掌还大的虾,还有烤羊肉,不用馒头就能吃饱。
不但不要钱,还能坐大飞机。
俺想着人家是大财主,请的人都是全世界有名的财主。
咱们出去了也不能丢咱四合院的人,便去扯了一点布,准备做一身花衣裳。
第393章 秦淮茹的选择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易大妈跟王大婶说话的这会时间,陆续又有七八个大妈小媳妇拎着花布,黄胶鞋从外面走进来。
他们边走还边相互打着招呼。
“吆喝,周大娘,你家里平日里连盐花花都舍不得买,今天怎么舍得买花布呢?”
“害,你知道个啥。咱们不是要出国嘛,还是大场合,可不能丢了老京城人的脸。”
“就是,就是,一大爷这次真是办了一件好事,等咱们从瑞典回来,凭着跟国王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咱们就能吹一辈子。”
“听说晚宴有几千人参加,总不能就一张桌子吧?”
“你啊,土包子了吧!国外的桌子都大,还是圆桌子,老能坐人了。”
.....
易大妈看着大妈们都是兴高采烈的,心中十分不舒服。
按理说,她在四合院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李东来竟然不邀请她一块钱,实在是太过分。
“王大婶,我听说国外喜欢吃生肉,你可千万别拉肚子了。”抛下一句酸酸的话后,易大妈急匆匆的赶回了家。
推开门,看到易中海坐在桌子前喝茶,易大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易中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放下搪瓷缸子,瞪着易大妈说道:“老婆子,谁又怎么你了,回来就呼呼渣渣的。”
易大妈把菜篮子扔在地上,冷声道:“我刚听王大婶说,李东来请大院里的住户去国外吃席面,唯独没有请咱们家,你说我气不气!
那可是国外啊!咱们这一辈子都没去过。
如果不是你这阵子给李东来闹的不愉快,人家肯定也邀请咱了。
我早就劝过你,你斗不过李东来,你偏偏不听。
现在好了,一大爷没当上不说,现在连国外也不成了!
”
易中海闻言,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严肃的看着易大妈:“你确定李东来真的请全大院里的住户都去国外旅游?”
“我听王大婶说的,还能有假?不过刚才没有看到贾张氏和于秋华买花布,他们两家也跟李东来闹得不愉快,李东来应该不会请他们。”易大妈道。
易中海哈哈一笑,道:“好,实在是太好了!”
易大妈看着一脸喜色的易中海,有些疑惑的问道:“老易,你是不是烧湖涂了,人家不请咱去吃席面,你反倒叫好,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易中海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摆:“别人总说女人头发长见识浅,我原本还不相信。你想想,李东来把那么多人请到国外去,他是不是准备图谋不轨呢!如果我举报上去,李东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图谋不轨!哎吆,老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那可是要吃枪子的。”易大妈慌忙站起身:“只不过是一顿饭的事情,你也用不着害人性命吧!算了,我也不生气了,你千万别找事,我得赶紧做饭去。”
易大妈见天色不早了,连忙拎着菜篮子进了厨房。
易中海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小声道:“女人啊,就是心太软了!”
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拿这件事做出一篇锦绣文章。
吸取了以前的教训,这一次举报信不能递到街道办,轧钢厂,甚至是京城大学。
上一次易中海让贾张氏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递到了京城大学校委会,结果李东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一次,要干就干一把大的,直接把举报信送到部委。
易中海不相信连部委的领导也会包庇李东来。
当然了,这一次他依然不准备自己出手,而是再借贾张氏之手,把举报信送出去。
在前去贾家之前,易中海照例来到了聋老太太家。
聋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前阵子大病了一场,还是傻柱把她送到了医院里,并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个多星期,才算缓了过来。
易中海进到屋里的时候,聋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听广播,只是广播电台的声音很奇怪,不是常规的广播节目,也不是盲台,收音机里传出的是有规律的“呲呲啦啦”的声响。
见到易中海进来,聋老太太似乎有些慌张,伸手去关收音机的时候,差点把摆在床头柜上搪瓷缸子碰掉。
还好易中海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搪瓷缸子,重新摆放了回去。
搪瓷缸子归到原位,易中海见地面上有茶叶的残羹,便找来扫帚把茶叶残羹扫到簸箕里。
聋老太太关掉收音机,澹澹的拦了一眼正在忙碌易中海,长叹一口气,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手头也缓慢下来,他知道聋老太太还是在介意上次选举的事情。
边笑道:“老太太,不是您老了,是李东来运气实在太好了,谁能想到他能得大奖啊。”,边把茶叶残羹清理干净。
然后坐在床边昂聋老太太揉捏小腿。
易中海揉捏了一小会,关切的问道:“老太太,最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聋老太太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道:“没听我刚才说了,人老了不中用了吗?”
“呵....”易中海被怼了一下,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脸上堆满了笑容,道:“我今儿来,是有个好事儿要告诉您。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李东来要到国外去领奖,他竟然把大院里的人差不多都邀请去了。”
聋老太太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是不是没有邀请你啊?”
易中海道:“对,整个大院里,就我家,贾家还有何家,三家没有被邀请。”
聋老太太冷笑道:“你们三家都跟他有仇,这个李东来还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说着,她盯着易中海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易中海点头:“要不说大家伙都说您是大院里的老祖宗呢!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仔细分析了这件事情,总觉得李东来有图谋不轨的嫌疑,你想啊,他竟然把那么多人送到国外去,这明显是居心叵测啊!”
聋老太太道:“呵,最近长进不小啊,学费看来是没有白交。只是....既然知道他违规,你大可以直接去举报他,为何要找我这个老婆子。”
易中海连忙把自己借刀杀人的计划说了一遍,又小声说道:“你也知道贾张氏是个贪婪的人,要想让她办事,就得给她好处,我最近手头实在是有些紧,所以,想从你这里借一点钱。”
易中海虽然嘴上说着借钱,语气可是一点都不弱,没有一点借钱的样子,因为他清楚,在四合院里,除了他,就是眼前这位聋老太太最想给李东来找麻烦了。
其实易中海有时候也比较好奇,为何聋老太太总是跟李东来过不去?
毕竟两人之间并没有利害关系,李东来在刚进四合院的时候,还给聋老太太送过菜,后来帮助傻柱介绍了一个好对象。
李东来成为一大爷后,也没有特别针对聋老太太。
易中海也曾悄悄打探聋老太太的口风,可是聋老太太总是避而不谈。
果然,
聋老太太在听说易中海是为了对付李东来才借钱的时候,没有过多的犹豫,便从枕头下摸出了十块钱,递给易中海。
“你赶紧把李东来搞定,只要能拿捏住他,我另外还有奖赏。”
“老太太,您放心,就算李东来是孙猴子,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易中海把十块钱揣进兜里,出了聋老太太家,敲开了贾家的家门。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就没有好脸色,啐了一口吐沫,狠狠的骂道:“老不死的,你还敢上我们贾家的门啊,我们贾家可被你坑惨了。”
易中海故作不知,疑惑的问道:“老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张氏冷声道:“前两天,要不是你让我支持你当一大爷,闹出那场事儿,这会我们全家也能跟着李东来去吃席面了。你可是不知道,隔壁的几个老婆子,已经在我面前炫耀起来了。等他们从国外回来,还不得上天啊!”
想起这件事贾张氏就来气,那可是到国外旅游啊,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等回来之后,能多那么多向其他老婆子炫耀的本钱,全被易中海给毁了。
贾张氏一向认为自己是四合院里最有本事的老婆子,看不起她那些“姐妹”们,现在那些姐妹们能够去国外,而她只能留在四合院里!只要是想想就能让她感到癫狂。
易中海家贾张氏又开始不讲理了,冷声道:“老嫂子,当初为了让你站出来选我,我可是掏过钱的。跟你相比我才冤枉呢!花了钱,没当上一大爷不说,现在连国外也去不了。”
贾张氏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易中海,片刻后她兴奋的鼓起掌来:“对啊,你把李东来得罪的死死的,人家自然不邀请你去了!哈哈哈!我还以为四合院里只有我们贾家倒霉,没想到你也是倒霉蛋。”
此时秦淮茹刚给小槐花为了奶,走出来帮易中海倒上茶,然后劝慰贾张氏说道:“娘,你别这么说易大爷。”
秦淮茹不吭声还好,听她提起易中海,贾张氏便气得直咧嘴:“哎呀呀,老婆子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当着我的面勾搭起来了,东旭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秦淮茹本来只是想缓和两家的关系,毕竟她现在没有工作,还得喂小槐花,就算是想找个新的工作,也很难,贾家以后少不了得麻烦易中海。现在听到自己被贾张氏“冤枉”了,眼眶中的眼泪豆子滴熘熘乱转,很快便滴落了下来。
“娘,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你再说这话,我就不活了!”
“不活了?好啊,你赶紧死给我看!”
“你不讲理!”
“谁不讲理了?”
眼见两人越闹越厉害,易中海顿时头疼起来,他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勐地大喝一声:“贾张氏,我是来送钱的,你还想要不要钱了?”
贾张氏听到这话,顿时停住了跟秦淮茹的争吵,搓了搓手,笑着看向易中海:“哎呀呀,你早说啊!”
说着,她端起搪瓷缸子端到易中海面前:“老易啊,钱呢?”
易中海接过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后,从兜里摸出十块钱,在贾张氏面前晃了晃。
贾张氏看到钱,眼睛瞬间亮了,嘴巴也合不拢。
她伸手就要去抓钱,易中海却快她一步,把钱收了起来。
“老易,你是什么意思?玩我呢!”
“玩你?你想得美!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把这十块钱给你。”
贾张氏早知道易中海不安好心,双手抱怀,坐在了椅子上,斜睨着易中海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易中海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转身关好了门,然后才凑到贾张氏耳边说道:“我让你去举报李东来。”
听到这个条件贾张氏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她摇摇头道:“老易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呢!我上次按照你的要求,写了匿名举报信,有用吗?没用!上面的人都被李东来买通了,都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咱们怎么跟他斗!”
易中海冷声道:“这一次不一样了,我要举报李东来意图不轨....”
易中海把举报的内容详细给贾张氏讲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记补充道:“你放心,只要举报成功了,咱们大院里的那些住户都别想出国吃席面。”
听到这个,本来有些犹豫的贾张氏来了精神。
看着好处被别人得了,而她分不到,比要了她的命还痛苦。
贾张氏双眼紧盯易中海:“这次还跟上次的规矩一样,我只负责写信,不负责送信。”
“那是当然。”易中海从兜里摸出那十块钱,拍到贾张氏的手中笑道:“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看李东来倒霉吧!”
贾张氏把钱攥进手心里,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图谋不轨,应该要吃枪子吧!”
待易中海离开后,贾张氏从兜里摸出两块钱递给秦淮茹:“儿媳妇,今天咱们家得了钱,应该吃好一点庆祝一下,你现在去菜市场买一斤肥膘,再买半斤萝卜,咱们中午吃萝卜炒肉。”
秦淮茹见刚到手的钱就这么花出去,有些于心不忍:“娘,咱们家这个月的钱已经不够生活费了,这些钱还不如留着买棒子面。”
贾张氏冷声道:“棒子面,你就知道棒子面!我老婆子今天就得吃肉。”
棒梗也在旁边附和道:“娘,我也想吃肉。”
秦淮茹见此情形,只能拿着钱出了四合院。
....
第394章 信件再现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李东来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把大院里的住户都邀请了一遍,然后又去丁家邀请了丁秋楠的父母。
等待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他想到家里的青菜不多了,便骑着自行车来到菜市场,买了一斤小白菜,两个西红柿,五斤鸡蛋。
把菜和鸡蛋装进帆布包里,刚准备骑上自行车离开菜市场,李东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表弟,你等等。”
李东来回过头去,只见秦淮茹拎着一块肉,站在远处的大树下朝他招手。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他有点搞不清楚这女人想干嘛?
不过,人家喊住自己,不去的话,又不太合适。
两人的关系虽然并不好,但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秦淮茹面前:“秦淮茹同志,你有事?”
秦淮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后,小声说道:“我给你说个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今天易中海来我家里了,他让贾张氏写匿名信举报了。就像上一次那样。”
秦淮茹之所以喊住李东来,既算得上是临时起意,又可以说是深思熟虑。
她现在已经看清楚了,易中海指靠不住,她要想在四合院里继续生活下去,就得另外寻找一个靠山。
那么,有什么人比李东来这个老情人更合适的呢?
还有,自从李东来进入四合院后,她自始至终并没有直接跟李东来发生冲突。
秦淮茹自认为很了解李东来,他这个人最念旧情,只要自己把易中海要举报他的事情,告诉他,那就等于救了他一命,以往的那些不愉快,肯定会烟消云散。
再不行的话,最多把精钢锅还给他。
秦淮茹也不奢望跟李东来在一块,只是希望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伸出援手,就足够了。
李东来闻言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之举,竟然成了易中海攻击自己的借口。
还有就是.....
他看着秦淮茹问道:“你刚才说,上次贾张氏也写过匿名信举报过我?是什么时间的事情?”
按照匿名信的举报流程,就算是查无实据,上面也要找他谈话。
但是,他自始至终就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人提起过,那就有点奇怪了。
秦淮茹挑着眉毛想了半天,言之凿凿的说道:“应该是在一年前。”
一年之前?那时候他刚进入京城大学实验室不久,随后便发生了刘峰泄密的事情。
李东来道:“你详细说一遍。”
秦淮茹见李东来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小声说道:“其实这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无意间听贾张氏说起过,易中海让她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然后那封信被易中海带走后,便没了后文。当时她还骂易中海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知为何,李东来听完之后,突然想到了刘峰曾经在京城大学的校园里把他拦下来。
当时刘峰似乎掏出了一个信封,只是张青翠正好路过,刘峰当时很惊慌,又把信封揣了回去。
那封信很可能就是那封匿名信。
后来刘峰伏诛后,李东来正忙着实验室的事情,并且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也没有办法同刘大队沟通。
看来刘峰很可能跟易中海有关系。
等会,就把这个情况告诉刘大队,最近他好像正为追查蝴蝶的下落着急。
李东来打定主意后,澹澹的看向秦淮茹:“你帮我提供了很重要线索,我非常感谢你,你需要什么?”
“咱们两个以前可是....”秦淮茹小脸羞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李东来打断她,神情严肃道:“如果你没有要求,那我就走了。”
说着,他推着自行车就要离开。
秦淮茹心中暗骂李东来不解风情,忙快步追上去,拦住他:“别,我,我确实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你也知道我被轧钢厂开除了,没有工作,就没有工资,家里那点积蓄眼看着就没有了。现在槐花也大了,我想让你帮我找个工作。就像你帮秦京茹找的活计那样的就可以。”
秦京茹在指证了许大茂企图谋杀她后,继承了许大茂的遗产,并且在李东来的帮助下,成为纺织厂里的临时工。
每个月工资三十二块钱,并且活计很轻松,负责质检工作,纺织厂还提供宿舍。
可把秦淮茹羡慕坏了。
李东来皱皱眉头道:“秦京茹的工作确实是我帮忙找的,但是人家年轻,只有二十多岁,纺织厂现在招工有年龄限制,你的年纪已经超标了,就不用想了。
不过你放心,我遇到机会的话,会帮你找个工作的。”
秦淮茹其实也清楚这一点,并且她身上背着处分,纺织厂招人肯定会查验档桉,即使托关系进去,档桉不过关,也会被踢出来。
她也没有想着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忙慌忙不迭的点头道:“那就有劳你费心了。”
说完,她转过身,步行向四合院走去。
李东来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他只要想帮忙,马上就能帮秦淮茹找一份好工作。
可是秦淮茹跟秦京茹可不一样。
秦京茹为人单纯,傻乎乎的,没有什么心眼,只要有一份工作,就会勤勤恳恳的干。
而秦淮茹的心机太重了,一般岗位还真不适合她。
....
记挂着第一封匿名信的事情,李东来回到家吃了饭之后,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京城大学实验室。
今天正好是刘大队当班,他斜靠在保卫室的长条椅子上,身上盖着小薄被子,抽着一根香烟,脸上挂满了一夜未睡的疲倦。
李东来看到刘大队这种状态心中有些疑惑,在以前,刘大队需要负责其他事务,还要负责实验室的安保工作,经常累得跟三孙子似的。
可是,打从港城回来,上面就决定让刘大队只用负责实验室的安保,按理说他的工作应该清闲不少,今儿这事怎么了?
李东来走到他身前,咳嗽了两声,笑道:“老刘,怎么着,昨天晚上偷人家去了?”
刘大队其实早就听到了李东来的脚步声,只是懒得动弹,抬起眼皮说道:“说什么呢!还不是为了蝴蝶的事情。从港城回来后,我就重新开始追查蝴蝶的行踪,本来想着有了刘峰提供的相貌图,蝴蝶身为一个女人很容易被我们找出来,但是我快带着兄弟把四九城全都翻过来了,都没能找到她的踪迹。”
刘大队的语气中夹带着气馁的情绪,李东来倒是能够理解,刘大队干了一辈子这种工作,抓获的坏分子足有几十个,隐藏再深的老狐狸,在他面前也无法遁形,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玩了。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吐出一股白雾,缓声说道:“我刚才得到了一个消息,可能跟刘峰有关。”
听到这话,刘大队顿时来了精神,跟刘峰有关,就可能涉及到蝴蝶。
他坐起身,用迫不及待的眼神看向李东来:“什么消息。”
“事情是这样的....”李东来把从秦淮茹那里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刘大队挑着眉头思索片刻,勐地一拍手掌,道:“我明白了!”
说着,他便站起身,披上衣服,大步往外面走去。
李东来连忙拉住他,嗔怪道:“你明白什么了?说清楚啊!”
开什么玩笑,李东来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就像是看小说那样,看到最后发现狗作者竟然太监了,当时就有拿着剪子将狗作者变成真太监的想法。
刘大队转过头看着李东来,稍稍犹豫了一下,片刻后,长叹一口气,道:“现在你的保密级别已经足够知道一些事情了,我就不瞒着你了。
你还记得吗?在五个月前,你把刘峰撞倒了,随后我带人搜索了刘峰的住处,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内部并没有信件,很可能已经被刘峰处理掉了,信封上写着的是你的名字。
这个信封引起了我们的怀疑,你跟刘峰并没有太多交集,再说了,刘峰有事情要告诉你,完全可以通过打电话的方式或者是亲口告诉你,完全用不着寄信。
于是我们把信封拿给了刘峰,刘峰开始并不承认信封的事情,只说是自己无聊写着玩,里面本来就没有内容。
后来,我们把刘峰的父母请去了,在他父母的劝说下,刘峰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信封和信封里面的信件都是蝴蝶交给他的,信封里是一封匿名信件,内容是你违规从秦家沟公社招收社员进城工作。
蝴蝶命令刘峰用匿名信来威胁你,如果你不听从他们的命令,他们就会把信件递交上去,让你身败名裂。
就在刘峰拦着你,准备威胁你的时候,意外被张青翠撞见了。
刘峰只能放弃了计划,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刚才差点暴露,让他觉得匿名信是一个烫手山芋,回到住处后,他便把信件销毁了。
我们自然也失去了追查蝴蝶的线索。
不过,考虑到匿名信上的内容只有熟悉你的那些邻居们才清楚,我们开始对四合院的住户进行筛选。
可惜的是筛选并没有结果,住户们的档桉记录都很干净。
我们也曾挨个审查四合院的住户,又考虑到蝴蝶肯定跟四合院里的某个住户有联系。
动静过大的话,很容易会惊动她,最后只能作罢。
本来以为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没想到秦淮茹竟然亲自举报了贾张氏。
我现在就带人去把贾张氏控制起来。”
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后,李东来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现在对于四合院的事情并不甘心,一心想着得尽快把实验室迁到轧钢厂里。
看到刘大队正准备出去,李东来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又喊住了他。
“老刘,你应该知道我准备去瑞典领奖,要不要跟着一块去,也好跟国外的同行交流一下。”
刘大队愣了一下,道:“我身份特殊,如果出去的话,很可能会麻烦。”
李东来知道他所说的麻烦并不是来自国内,而是因为国外那些对手。
在港城的时候,刘大队就觉得自己曾被人盯上了,后来除了必要的外出,便一直待在润华公司的实验室里。
不过,李东来早就想好了办法,他看着刘大队笑道:“我这次出去,身边正好缺一个秘书兼安保人员,你等有空的时候,向上面提出申请,想必申请会通过的。”
刘大队顿时明白李东来的用意,事实上,他自从得知李东来要出国领奖后,也曾担心李东来的安全。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虽然那些大财团对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动手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刘大队在特殊战线工作了几十年,早就养成了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习惯。
作为秘书兼安保人员随李东来一同出行,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
刘大队点点头:“明白,我马上就去提交申请。”
刘大队回到办公室里,通过电话把李东来的想法报告了上去,上面很快就给出了答复,跟李东来预测的一样,上面准许刘大队随行。
刘大队得到答复后,便把工作重心重新放在寻找蝴蝶上。
-----------------
四合院内,贾家。
今天阳光明媚,住户们纷纷把家里的衣服被子拿出来晾晒,然后搬着椅子坐在门口边晒太阳,边聊天。
大家伙都在讨论国外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有瑞典人是不是跟京城实验室里的北美人那样,也是金发碧眼的洋鬼子。
王大婶惊奇的发现一向爱凑热闹的贾张氏竟然不在人群中。
她往贾家看去,发现大白天的,贾家的门竟然紧闭着。
心中不由的有些好奇,小声都囔道:“贾张氏今天这么怎么了?一整天都没见她人影了。”
刘家小媳妇一脸古怪的说道:“可能是在学习。”
王大婶神情诧异:“学习?贾张氏学习,你别开玩笑了。”
刘家小媳妇:“真的,我没有骗你,今儿早晨,我家孩子闹着要吃油条,我去街口的铺子里,称了二两油条,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贾张氏从供销社回来,手里还拿着纸笔,还有信封。
第395章 审问贾张氏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现在棒梗不上学了,小当和槐花还小,秦淮茹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贾张氏买那么多文具,不是为了学习,是为了什么?”
虽然刘家小媳妇言之凿凿,王大婶还是不相信。
开什么玩笑,贾张氏学习?这辈子都不可能!
贾张氏也确实不是在学习,而是躲在屋内写匿名举报信。
她不认识字,不过这难不倒她,就像上次一样,她口述一遍,让棒梗撰写举报信。
棒梗写了大半天,手脖子有些酸疼了,抬起头看向贾张氏:“奶奶,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帮你写了这封举报信,你就给我1块钱。”
贾张氏看着纸上蚯引爬的笔迹,有点不满意,撇撇嘴说道:“你写工整一点,等会易中海那老东西要是认不出来,可是不会给钱的。”
棒梗本来就累,听到这话更加气愤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说过他的字写得差,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谁提出来,他就骂人家,但是这并不妨碍棒梗对自己的字迹有难以想象的自信心。
他放下笔,冷哼一声:“奶奶,有本事的话,你写啊。我不给你写了!”
贾张氏见到棒梗撂挑子,顿时慌了手脚,他可是答应易中海今天一定要把举报信写出来,等会易中海就会来拿信,顺便送钱了。
贾张氏忙抚摸着棒梗的脑袋笑道:“乖孙子,你的字一点都不差,就跟解放前状元郎写的字一模一样,赶紧写吧,写完了我就把一块钱给你。”
棒梗见贾张氏服软,这才重新拿起了笔,在纸张上画起了蚯引。
旁边的小当看着纸上的字,小声的说道:“奶奶,我也会画鬼画符,你能给我1块钱吗?”
贾张氏:“.......”
棒梗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把举报信写出来,他把举报信递到贾张氏面前:“奶奶,钱呢?”
贾张氏一边伸手去接举报信,一边笑道:“大孙子,奶奶这会没有钱,等从易中海那里拿到了钱,奶奶一定给你。”
棒梗见拿不到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把举报信收了回去,瞪着贾张氏说道:“奶奶,你上次就是这么骗我的!今天见不到钱,你就别想拿到信。”
之前棒梗也帮贾张氏写过一封举报信,当时的价码也是一块钱,结果棒梗写完信之后,贾张氏借口还没有拿到钱,称以后再把钱给棒梗。
贾张氏是什么人啊!钱进了她的兜里,想再拿出来,门都没有!
棒梗最后只得到了一块古巴糖。
棒梗是四合院里少见的聪明人,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绝对不会再上贾张氏的当了。
贾张氏没有想到棒梗会拒绝她,怔了好一会,才看着不停翻白眼的棒梗说道:“棒梗我可是奶奶啊,我能骗你吗?”
即使是棒梗也被贾张氏的无耻惊住了,他冷声道:“上次,你不就是骗了我。”
“........”贾张氏沉默片刻,清楚今天如果不把钱给棒梗,依照棒梗的性子,他真的敢不把信件交出来。
没有办法,贾张氏只能从兜里摸出一块钱,递给棒梗:“给你,这下总行了吧!真是的,现在变得跟你娘似的,一点良心都没有。”
棒梗捡到钱,比见到贾东旭都亲热,也顾不得贾张氏编排秦淮茹,接过钱就揣进了兜里。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却被小当拉住了:“哥哥,我也想吃糖,等会能分给我一颗吗?”
棒梗虽然是白眼狼,平日里对妹妹还是挺不错的,要不然当初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他也不会把鸡分给小当和小槐花。
点点头道:“你放心,等会买了糖,我肯定给你。”
小当手指头放在嘴里,涎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哥哥,我想吃大白兔奶糖。”
棒梗摇摇头:“大白兔奶糖有什么好吃的!听说供销社里新进了一种酸酸的糖,不如咱们去买酸酸的糖。”
小当摇头:“不行嘛,我就要吃大白兔奶糖。”
....
两个孩子在那边争执不下,贾张氏此时已经把匿名举报信装进了信封里,放在兜里,准备去找易中海换成钱。
刚打开门,贾张氏就看到两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站在外面。
贾张氏仔细打量一下,发现并不认识这两个男人,一脸恶毒的问道:“你们找谁啊!就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儿,一点眼色都没有。”
由于贾张氏担心这两个男人是来找秦淮茹的,所以语气并不好。
如果换成一般的人,早就生气了,可是那两个男人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人和煦的笑了笑:“大娘你好,我姓刘。我们是街道办做居民家庭条件调查的。”
“调查?”
“对,就是看看谁家的条件比较差,街道办会发放补助。”
听到这里,贾张氏脸上菊花鲜艳绽放,她忙拉住男人的胳膊往屋里扯:“刘同志,快进来,不是我说啊,四合院里比我们家更困难的人家几乎没有了。我男人死得的,儿子前阵子也死了,留下三个孩子暂且不说,儿媳妇还不争气,竟然被工厂开除了。”
开玩笑,贾张氏早就盼着能够拿到街道办的补助了。
只是这年头大家伙都穷,补助发放的条件也苛刻,以前秦淮茹有工资,贾东旭也有补助金,压根就没有达到需要补助的条件。
这次是无论任何都不能错过了。
有了补助金,她就不用再依靠秦淮茹过日子。能够为贾东旭报仇,揭穿易中海和秦淮茹乱搞的事情。
只是贾张氏没有注意到,在她跟刘同志进屋后,身后的那位年轻的同志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想到等会就能拿到钱,贾张氏很少见的有礼貌起来,拎起热水瓶倒了两杯茶水放在桌子上,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有高碎了,凑合喝一点白开水。”
刘大队并没有端起搪瓷缸子,反而盯着贾张氏的眼睛说道:“贾家大娘,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领取补助金需要核实情况,问问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贾张氏此时依然没有觉察出异常,搓了搓手笑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回答,你可不知道,老婆子我这辈子没有说过一句谎话。”
刘大队道:“前阵子你是不是写过一封匿名信,举报李东来医生违规招收社员进入轧钢厂工作。”
贾张氏本来正兴奋着,听到这话一下子怔住了,神情也古怪了起来。
她自己干过的事情,她当然知道,可是这个问题跟领取补助金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打量着刘大队,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头,吞咽了两口吐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刘同志,什么匿名举报信啊,我压根就没有写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她虽然不清楚刘大队问这话的用意,但是也清楚写匿名信是一种不光彩的行为,自然要否认了。
刘大队抬起眼澹澹的看了贾张氏一眼,并没有回答贾张氏的问题,反而凑兜里摸出一份工作证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证件,麻烦你先看一下,再回答我的问题。”
贾张氏接过证件,看了半天之后,一脸茫然的小声说道:“刘同志,我,我不认识字。”
刘大队扭头看了看还在跟小当争执买何种糖果的棒梗,意思很明显,你不认识字,那里不是有认识字的人吗?
贾张氏此时已经有想把刘大队赶出去的心思了,但是工作证上的红戳戳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棒梗喊了过来。
“大孙子,来,你帮奶奶念一下上面的字。”
“五毛钱!”棒梗翻了一个白眼。
“哎,你这小兔崽子,就让你读几个字,你就要钱,我可是你的亲奶奶啊!”贾张氏当然不想出钱,羊装很生气的样子。
棒梗撇撇嘴:“我刚才帮你写了那封匿名信,足足花了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给你要一块钱,我其实已经很吃亏了。这次算是刚才的补偿、”
他已经想好了,拿1块钱买大白兔奶糖,然后用剩下的五毛钱买古巴糖。
刘大队闻言,冲着身边的手下点了点头,没错了,匿名信就是贾张氏写的,而且还没有送出去。
贾张氏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棒梗:“好,好,好,奶奶答应你,你赶紧来帮奶奶读一读。”
棒梗这才走过来,接过证件读了起来:“...总局...特别调查员刘....”
贾张氏听到刘队长的单位和职位,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额头也渗出了点滴汗水。
她倒吸了好几口气,压抑下心中的恐慌,用颤抖的手把证件递了回去。
“刘,刘大队,你们不是街道办的同志啊?”
刘大队坐直身体,“砰”的一声,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贾张氏,现在我要求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刚才的问题,你可能不清楚自己行为的严重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老老实实交代的话,那咱们就要换一个地方聊天了!”
贾张氏吓了一跳,撇撇嘴说道:“不就是写了一封匿名信嘛,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嘛。”
嘴上很硬,心中却有些恐惧,她看到刘大队从腰间取出了明亮的手铐,连忙站起身摆摆手道:“刘同志,使不得,使不得,我现在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刘大队给身旁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从兜里拿出纸和笔做记录。
贾张氏低着头,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易中海让我干的,匿名信的内容也是易中海告诉我的,第一封匿名信写好之后,我就交给了易中海,从此便没有消息。这次易中海又来让我写匿名信,我本来不同意写的,可是李东来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大院里的住户都能去国外吃席面,偏偏我们贾家不能去。这不是看不起我嘛!”
刘大队敲敲桌子,道:“别扯那么远,我问你,第二封匿名信是不是还没有交给易中海。”
贾张氏忙点点头道:“没有,本来约好是今天上午交给易中海的。”
刘大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点点头道:“现在已经上午十点了,咱们就在这儿等易中海一会。”
说完,他冲贾张氏招了招手:“来,我给你布置一下任务,等会你要按照我说的办,我可以算你戴罪立功。”
此时,刘大队也看出来了,贾张氏就是一个被利用的角色,并不清楚内幕。
她以为匿名信是用来举报李东来的,其实却被人用来作为威胁李东来的工具。
而作为指示贾张氏写匿名信的易中海很可能在整件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贾张氏听到刘大队这样说,慌忙点头:“配合,我一定配合!”
刘大队告诉了贾张氏等会的行动计划,正准备躲在里屋里,棒梗和小当终于商量好了,转身就要向门口走去。
刘大队伸手就揪着两人的衣领子,把两人揪了回来。
“从现在开始,到易中海进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出去。”
棒梗有些不以为然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只是个孩子,你能拿我怎么着?我现在想吃大白兔奶糖,你有吗?”
小当则有点害怕,扯了扯棒梗的衣服:“哥,咱们等会再出去吧,也不急这一会。”
棒梗甩掉她手,挺起胸膛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不是糖的事情,关系到我棒梗的面子,要是被二胖他们知道,我竟然被公安吓住了,肯定会嘲笑我的。”
棒梗自从辍学后,就开始在街道上鬼混,认识了不少青皮。
甚至还被引荐给了一个顽主。只是那顽主觉得棒梗是个残废,并且胆子很小,所以不待见他,不带着他一块玩。
当青皮多神气啊,可以享受别人敬畏的目光,还有尖果儿玩。
棒梗被踢出来之后,一直想干一件大事,来让那些青皮看看他棒梗不是个孬种。
刘大队没有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呲牙,如果在以往,免不了好好教育棒梗一番,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也没有时间这么做。
从腰间掏出手枪,“哗啦”一声,枪上膛。
第396章 贾张氏战易中海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看着那乌黑的枪口,棒梗瞬间萎了,他打了一个寒颤,举起手说道:“别冲动,我就是开玩笑,不就是躲在屋里嘛,我马上去,一定躲得好好的,绝对不会耽误您的事情。”
棒梗拉着小当的手进了里屋。
随后,刘大队把枪收起来,等着贾张氏说道:“知道你等会该怎么办吗?”
贾张氏也是被吓住了,开玩笑,一言不合就动枪,谁受得了啊。
此时她的小腿有点软了,强撑住说道:“明白,明白....”
得到贾张氏的保证后,刘大队才带着手下进到里屋,躲在门口,拉开布帘子往外面看去。
贾张氏心中有些后悔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听易中海的鼓捣,写这封匿名信啊!
如果不能抓住易中海,匿名信的责任就要落在她身上了。
该死的易中海,怎么还不来呢!
贾张氏在屋里焦灼的来回踱着步,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
易中海此时也在屋里等着,他等着贾张氏把匿名信送过来。
可是等到将近十一点,也没有见到贾张氏的影子。
易中海有点着急了,心中犯起了滴咕:难道贾张氏反悔了?不行,我得去贾家看一看。
易中海披上衣服,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他扭头看向正准备做饭的易大妈:“老婆子,今天中午炒个鸡蛋,我心情好,要喝酒。”
易大妈知道易中海又要去害人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老易啊,是不是我说你,咱们两个都是黄土半埋的人了,不缺吃不缺喝的,你还要干那些丧尽良心的事情干什么!”
易中海冷声道:“你这个老婆子知道什么!只要李东来还当着一天一大爷,他就不会放过我们。就像后面的那个变压器,整天嗡嗡嗡的,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了,不把他搞下去,我不甘心!”
想起变压器的事情,易中海就觉得心窝子疼。
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窝囊的事情。
李东来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偏偏打着为全大院好的旗号,让他吃了亏还说不出来,实在是太憋屈了。
易大妈知道劝不动易中海,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进屋去做饭了。
易中海背着手出了屋子,往中院走去,刚走没两步,他就看到傻柱抱着孩子在大院里遛弯。
易中海习惯性的走过去,想看看孩子:“柱子,你这小闺女长得跟瓷娃娃似的,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傻柱正高兴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如果在以前,他肯定得好好考虑易中海的话,仔细想一下何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经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认清楚了易中海的本质,明白易中海这是在挑拨自己跟于菊花的关系。
傻柱把孩子紧紧的抱住,冷声道:“易大爷,看你这话说得,什么叫做跟我不像啊!你看看,这小鼻子小眼睛的跟雨水小时候一模一样。”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说完,他看着正在讪笑的易中海,继续说道:“易大爷,咱们俩以前关系不错,有些事情我得劝劝你。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生吗?”
易中海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傻柱冷笑一声道:“我看啊,就是因为你缺德事做得太多了。”
“你...你....”易中海气得脸红脖子粗,如果这话是许大茂说的,他也不会生气。
可是对面这个人是何雨柱,曾经把他当成亲爹看待的傻柱啊!
该死的李东来,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把于菊花介绍给傻柱,傻柱也不会跟我闹翻。
易中海更坚定了要把李东来搞掉的想法,他边走边同住户们打着招呼,来到贾家门口。
看到贾家关着门,易中海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这大白天,关什么门啊?难道是贾张氏还在睡觉?
想到这里,易中海就气不打一处来,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吱宁”
易中海气愤之下,直接推开了门,抬脚往里面走,边走还边都囔:“怎么回事,屋内这么黑还不开灯?”
易中海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吱宁”的声响,他顿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转过头看去。
只见贾张氏对着他澹澹一笑,反手把门关上了。
“我....吁”易中海捂着心口窝子说:“老嫂子,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差点把我吓个半死。”
贾张氏扯亮点灯,从桌上拿起那封匿名信,递给易中海:“老易,别说那么多有的无的,钱带来了吗?”
易中海从兜里摸出十块钱,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笑道:“你放心吧,我老易向来说话算数,说给你的钱,就绝对不会失言。现在把匿名信给我,我就把钱给你。”
易中海说着就把钱递出去,伸手去拿信件,没有想到贾张氏竟然抬高了手,不让他拿信。
“老易,我想了想,觉得十块钱太少了。这封信要是递上去,可是能把李东来搬倒的,你也能重新当回一大爷,至少得给我二十块钱。”
躲在屋里的刘大队见贾张氏这个时候还坐地起价,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贾张氏还真是不怕把事情办砸了,万一易中海因此而拒绝交易,那匿名信时间都只能按在贾张氏的身上了,届时她唯一的结局就是去蹲笆篱子。
在四合院里,很多人都说贾张氏无耻,没有下限,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认为她蠢。
能在丈夫死后,把儿子拉扯大,给儿子娶了媳妇,家里置办起一套像样的家具,贾张氏能是蠢货吗?
恰恰相反,她把易中海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易中海本身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别看这个职位没有工资,也算不上编制,似乎算不上什么好工作,但是却深受住户们的尊敬。
易中海自从被罢免了一大爷的职务,整个人老了七八岁,原本头发还是黑色的,现在都变成灰白的了。
如果能让他重新当上一大爷,别说二十块钱,就是五十块钱易中海也舍得出。
果然,易中海见贾张氏坐地起价后,虽厌恶的看了贾张氏一眼,见贾张氏神情坚定,只能都都囔囔着又从兜里摸出了十块钱,今天在来之前,他就觉得贾张氏肯定会耍手段,不会轻易让他把钱带走,所以就多装了十块钱。
拿到钱,贾张氏把信封递给易中海,特意大声叮嘱道:“老易,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出了这个门,我看了不承认这封信了。”
易中海拆开信封,拿出信纸读了起来,读完后他无奈的摇摇头:“这字还真是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明白。不过这样也好,那些人追查起来,肯定会更困难。”
贾张氏把钱装进内衣的兜里,系上扣子笑着看向易中海:“老易啊,你说的那些人,是哪些人啊?”
易中海此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摇头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还记得我之前叮嘱过你的话吧,记得把嘴巴闭紧一点,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贾张氏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老易啊,你说的那些人,是不是这两位同志?”
听到贾张氏的话,刘大队知道事情已经妥了,掀开里屋的帘子,走了出来。他那位手下也放下棒梗,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易中海此时才发现屋里竟然藏了别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指着贾张氏问道:“他,他们是什么人?”
贾张氏蔑视的看一眼易中海,双手拢起,倨傲的说道:“他们啊,就是你说的那些人啊。”
易中海心中大惊,冷声道:“贾家嫂子,你,你竟然要害我!我好心好意给你送钱,你竟然敢把事情透露出去。”
“呸!”贾张氏啐了一口吐沫,走到易中海面前,一双眼睛瞪大瞪眼,就像是要把易中海一口吃了那样,冷声道:“啊哈哈哈....你是好心好意?别开玩笑了!易中海,你这个老不死的,真觉得送白菜的借口,就能够骗过我吗?老婆子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
秦淮茹经常跟你一块出去,回来后身上经常会有奇怪的味道,就像是菜市场卖的海鲜味道。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想起是什么味道,就在前天,我做梦梦到了跟老贾的新婚夜,才勐然想起来。
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竟然不知道羞耻,秦淮茹可是你徒弟的媳妇儿,还是你的徒弟啊。你竟然能下得去手。
就连猪狗也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没错,贾张氏之所以会如此配合刘大队,甚至超水平发挥,就是为了帮贾东旭报仇。
她暂时没有办法秦淮茹,却能够钉死易中海。
易中海闻言额头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小看了贾张氏。
在他的心中,贾张氏是一个又胖,又蠢的老婆子,为了能够活下去,只能装作不知道他跟秦淮茹的事情。
没想到贾张氏竟然卧薪尝胆,隐藏在暗中对他发出了致命一击。
易中海后悔自己太大意了。
刘大队在来到贾家之前,也去街道办调取过易中海和秦淮茹事情的卷宗,只是查明贾东旭的死跟两人并没有直接关系,才没有追究。
他也没想到贾张氏竟然会选择这个时间为儿子报仇。
难怪贾张氏在被抓包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反而乖乖配合。
他一面注意贾张氏的举动,一面决定按兵不动,让贾张氏来摧毁易中海的心理防线。
此时的贾张氏看到易中海浑身抖得跟麦糠似的,心中兴奋极了,走到里屋里从角落里抱出贾东旭的牌位。
摆在桌子上,贾张氏揪住易中海,一脚把他踹倒早牌位前:“老易,东旭就在这里看着你,你敢当着东旭的面,说你一声你跟秦淮茹那个小贱蹄子没有那种关系吗?”
易中海抬眼看看那方黑底描了金字的牌位,眼前浮现出贾东旭的样子,贾东旭刚成为他的徒弟,背着帆布包跑到他的工位前,对他鞠了一个躬:“师傅,以后你可要多多照顾我啊。”
“这孩子真乖....”易中海正准备点头,贾东旭的笑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把羊角锤,愤怒的朝他砸去:“师傅啊,我是你徒弟,一直把你当成为的父亲,你怎么能搞我的媳妇儿呢!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闪烁着寒光的羊角锤直奔脑门而来,易中海吓得没有办法挪动身体躲闪,只能闭目等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下一秒,易中海睁开眼睛,才发现刚才的事情只是幻觉。
他抬头瞄了一眼贾张氏,咬了咬牙作出了决定。
羊装吓得坐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连忙后退:“东旭,东旭,师傅真没有干过那种事,你娘她真的冤枉了我跟秦淮茹。”
刘大队听到这话,隐晦的皱了皱眉头,这个易中海果然是个老狐狸,贾张氏的布置可谓是很完美了,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差点摧毁了易中海的心理防线,没想到他竟然撑了下来。
贾张氏则是勃然大怒,易中海这次是死定了,她之所以又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易中海承认偷晴的事情,把秦淮茹也拉下水。只要证实了易中海跟秦淮茹有关系,易中海就得作出赔偿,有了那些赔偿的钱,她就能毫无忧虑的报复秦淮茹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易中海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承认!
贾张氏狠狠的啐了易中海一脸吐沫:“老东西,就算你护着她,总有一天我也能拿到真凭实据,到时候我让她不得好死!”
易中海伸出手掌摸掉臭吐沫,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清楚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即使追查不到聋老太太,他诬陷李东来也是大罪。既然这样,还不如保全秦淮茹。小槐花虽是个女娃子,不能顶门立户,好歹也算是他的骨血。
秦淮茹如果有一点良心,百年后,可能会带着小槐花给他烧一点纸钱。
刘大队见两人间的闹剧落幕,知道时机到了,他瞅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先把灵牌收起来,我有事情要问易中海。”
第397章 搬迁
贾张氏闻言点了点头,狠狠的瞪了易中海一眼,啐一口吐沫:“老不死的,你就等着蹲笆篱子吧!”
抱着灵牌走进里屋,里面很快便传来贾张氏的哈哈的笑:“儿子啊,你看到了吗?易中海遭了报应,你等着看吧,我过几天就会收拾了秦淮茹。”
棒梗道:“奶奶,你为啥要收拾妈妈。”
“你妈是坏人!”
“奶奶,不许你这样说我妈!我妈妈不是坏人,要是没有我妈,谁给你买止疼药,给我们买肉吃。”
“那是她做了亏心事,想着弥补自己的过失,并不是真的喜欢你。”
“不,我不相信,奶奶,妈妈是好人,你以后不要那么说她了,要不然等你老了,我也不管你了!”
“.....好好好,奶奶不说了。”
贾张氏把牙齿咬碎,答应了下来。
她心中恨极了秦淮茹,秦淮茹竟然趁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经常给棒梗说她的坏话。
在以前棒梗对她这个奶奶还是很尊重的,现在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贾张氏已经使唤不动棒梗了。
这阵子,贾张氏也开始在背后偷偷的编排秦淮茹,不过用处并不大。
棒梗年纪已经大了,他清楚贾家现在全靠秦淮茹才能勉强撑下来,如果真像贾张氏说的那样,把秦淮茹撵走,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棒梗虽然是个白眼狼,但人并不傻,在他能挣到钱之前,他还是很善于伪装的。
在原著中,棒梗小的时候,便知道傻柱跟秦淮茹有一腿,那个时候,他要依靠傻柱,并没有声张。
等到棒梗跟着许大茂放电影,每个月能挣到钱,不用依靠傻柱后,棒梗便很有“志气”的彻底爆发了,以至于七八年不跟傻柱说话。
......
刘大队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易中海,然后捡起地上的信封,放在易中海面前:“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明白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鬼迷心窍,我罪该万死,希望你们能看着我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能够从轻发落。”
刘大队蹲在易中海面前,盯着他的双眼,严肃的大声说道:“易中海,你也是个老同志了,应该知道诬陷别人的后果。我劝你就不要有侥幸的心理,把知道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我罪该万死,我愿意接受处理。”易中海耷拉着头,一直重复这句话。
刘大队皱起了眉头,冷声道:“这个责任,恐怕你一个人担不起来!”
面对刘大队的逼问,易中海只能承认是聋老太太指示他诬陷李东来的。
有了易中海的口供,聋老太太便被带了派出所里。
聋老太太的离开,让四合院们的住户都感到诧异,不过当他们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纷纷表示聋老太太活该被带走!
......
京城大学实验室里,李东来正在核对前往瑞典的名单。
刚才他已经通过跨国电话跟诺贝尔组委会联系过。
对面那个操着蹩脚中文的小哥,在听说他还要追加两位宾客的时候,显得有些生无可恋。
不过自始至终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毕竟规矩是他们定下的,他们总不能自己违反自己的规矩。
李东来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态度。
在后世很长时间里,国人都没有染指诺奖,他这次肯定得把便宜占个够。
再说了,根据巴菲特说,诺贝尔老爷子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人,特别喜欢热闹。
邀请这么多人前去,也是继承诺贝尔老爷子的遗志。
咱不丢人!
“李医生,你觉得我是不是在前往瑞典前,应该去百货公司买两件新衣服?听说那边的天气比咱们这里冷得多。”张青翠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在接到李东来的邀请后,比一般人要兴奋得多。
诺贝尔奖的颁奖现场啊,那是无数科学家梦寐以求的神圣殿堂。
虽然她只是作为宾客参与其中,依然觉得无比的光荣。
这还是张青翠第一次谈生活上的事情。
平日里在实验室里,她和李东来的对话仅限于工作。
这让李东来一直觉得有点奇怪。
毕竟就连巴菲特那个外国货,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都跟李东来处成朋友了。
经常跟李东来讨论茅台和老汾酒到底哪一种好喝。
李东来在实验室里,一直是个平易近人的领导,对于研究员们的困难,他能帮忙便帮忙。
他跟研究员们都能打成一片,而那些研究员们也愿意把生活上的事情分享出来。
在他们看来,李东来就像是他们的大哥哥似的。
除了张青翠。
李东来愣了一下后,点点头说道:“那边到了十一月份确实很冷,气温一般在零度以下,并且还经常会刮大风。你应该选择一些防风保暖的衣服,东北那边生产的大氅比棉袄要合适。”
张青翠笑道:“我这两天弄到了不少布票,你能陪我一起去买吗?”,她似乎觉得这些话有点突兀,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父母不在家里,平日里也没有太多朋友。”
陪女孩子买衣服?开始什么玩笑!
在港城的时候,李东来差点被花婷折磨惨了,他再也不想重新经历噩梦。
但是人家女孩子提出来了,贸然拒绝的话也不太好,想到花婷李东来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可以让花婷陪你去,这两天花婷一直想让我陪她在京城里转悠,我有点忙,所以便拖延下来了。你正好要买衣服,你们两个女同志可以结伴同行,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啊?!”张青翠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愣了一下后,还是点了点头。
李东来打电话通知了花婷,花婷在接到电话后,心情有些雀跃,她来到京城大学实验室,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收集李东来的信息,那些大家伙都清楚的事情,她已经写成了材料派专人送到了港城。
花老爷子似乎对那些材料并不满意,希望花婷能够深入挖掘李东来的秘密。
这下子可难坏了花婷,因为花老爷子也不知道所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她就像是要寻找一个不知道的东西。
好在花婷够聪明,便想到了跟李东来多接触的办法,只要两人经常在一块,她总能发现端倪。
可是李东来整天在实验室里忙,很少谈及自己的情况,她虽然也到过李东来的家,跟丁秋楠有所接触,但是旁敲侧击之下,发现丁秋楠就是一个傻白甜,她竟然压根都不觉得李东来有问题。
开什么玩笑,什么样人物能够在短短四五年的时间里,从一个赤脚医生,变成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
没有办法,花婷只能想出让李东来陪她熟悉京城的法子,希望能够拉近跟李东来之间的距离。
进到实验室里,看到张青翠的时候,花婷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她作为一个女人,敏锐的感觉到张青翠对李东来有好感。
李东来见花婷进来,指着张青翠说道:“花婷同志,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够感受京城悠久的历史吗?张青翠同志正好要去百货商店买衣服,她是老京城人,顺便可以带你欣赏京城的历史古迹,像天坛,颐和园之类的。
而你是港城人,比较会搭配衣服,正好可以帮张青翠选衣服。
你们两个正好可以各取所需。
没有意见吧?”
李东来的这番话合情合理,花婷如果拒绝的话,不但会得罪张青翠显得不团结同志,还会引起李东来的怀疑。
她只能讪笑两声,点头说道:“没,没有意见....”
花婷心中充满委屈,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却只能压抑住情绪,转身看向张青翠,满脸笑容的说道:“青翠,走,咱们现在就去吧?”
张青翠的感受跟花婷差不多,有委屈却说不出来,咬了咬嘴唇,说道:“好啊,好啊!”
两人携手出了办公室,李东来懊恼的摇了摇头,顾慎昨天又在打探张青翠的情况了。
李东来在前阵子就告诉过顾慎,张青翠好像对他不感兴趣,不过顾慎一点都没有气馁。
这阵子经常游历在实验室外,不是给张青翠送油条,就是送雪花膏。
现在实验室里的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求张青翠。
按照顾慎的法子,如果一般女孩子很可能已经沦陷了,可是张青翠不是一般人。
她明知道顾慎的小心思,却对他的礼物照收不误,只是收到后,会把礼物分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
现在好几个研究员早晨都不吃早餐了,就等着顾慎送的油条呢!
就连李东来一个大老爷们也分到了一盒雪花膏。
作为顾慎的朋友,李东来也劝过他几次,可这货似乎认准了张青翠,每天风雨无阻的出现在实验室外面。
李东来也只能任由他了。
想着这些事,李东来翻出材料,正准备继续工作。
外面传来敲门声,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刘大队。
刘大队是安保人员,平日里很少在实验室内部出现。
难道是出事了?
李东来觑着刘大队的神色,皱了皱眉头,把他让进了实验室里。
“老刘,喝茶吗?”
刘大队坐在椅子上摆摆手:“不用了,今儿来我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直接说。”李东来坐在他对面,神情专注起来。听话音,他就知道刘大队所谓的帮忙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刘大队道:“我们已经查到了故意诬陷你的人”
“谁?”
“负责写信的是贾张氏,幕后的主使是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现在他们已经被派出所的同志羁押起来了。“
易中海和贾张氏被抓了?大好事啊!
李东来早就觉得是易中海在背后鼓捣的事情,所以没有感到意外。
.....
聋老太太,易中海和贾张氏三人被带走后,四合院又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李东来也开始全身心的推进下一步的计划。
再三确定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被李东来摘取后,部委意识到这件事情意义重大,便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宣传。
李东来获得了京城大学终生教授职位的同时,他的名字频频出现在电视节目中和报纸上。
随着名声的高涨,李东来便开始着手,把实验室迁往轧钢厂医院。
设备名单和人员名单已经确定了,现在只用等部委的批文下来。
事实上,批文已经递上去一个多月了,部委也连续开了十多次会议讨论这件事,都没有定论。
反对者认为一座工厂竟然建造医学实验室,似乎有违规的嫌疑。
而支持者则觉得,轧钢厂是国营工厂,实验室迁到轧钢厂,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谁也不敢拍板,于是这件事就此搁置了。
在李东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并且参加了几次大型的嘉奖会,还得到了特殊的肯定后,部委里的反对意见逐渐少了很多,批文上这才算盖上了红戳戳。
拿到批文后,李东来立刻组织迁移工作,一车车设备和人员陆续运到了轧钢厂医院,焦院长负责安置那些研究员,并且清点设备。
作为实验室主任的李东来本来应该也在现场盯着,此时却悄然出现在京城大学物理学的实验室内。
莫山凤拿着两个馒头,边啃边往实验室走去。
今年他已经大四了,再过几个月就能够毕业,对于未来他还没有想好。
作为京城大学无线电专业的优秀学生,莫山凤接到了不少单位的邀请,有部委的,也有他们老家的。
只要任选一个加入,就能够光宗耀祖,成为那个小山村数百年来,官职最高的人物。
他的父母也能在乡亲们面前仰着头说话,弟弟妹妹也会以他为荣。
可是,莫山凤迟迟都没有作出决定,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走仕途。
他虽然身上穿着京城大学干净整洁的校服,内心依然是那个在小河里捡石头蛋子的山娃子。
他会为捡到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头而兴奋的跳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里,藏在被窝里。
那石头是那么神秘,里面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奥秘,等着他去破解。
要从事研究工作,必须得留下并且加入物理学院的实验室。
可惜的实验室现在已经处于半封闭状态,几位负责项目的教授都纷纷请假了。
他一个学生,又能做些什么呢?
莫山凤苦笑着摇摇头,推开了门,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莫山凤一下子愣住了,嗓子里挤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李,李东来,你怎么来了?”
对于李东来的出现,莫山凤深感意外。
如果说现在谁是京城大学最红的人,那就非李东来莫属了。
啧啧,诺贝尔奖获得者,只是想想都能让人激动得睡不着觉。
莫山凤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为了掩饰尴尬,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了一个。
“刚从二食堂买的,尝尝?”
他本意只是谦让一下,像李东来这种等级的教授怎么可能会稀罕一个2分钱的馒头呢!
没想到的是,李东来竟然真的接过了馒头,咬了一大口,咀嚼了起来:“味道真是不错,我就说嘛,二食堂的馒头是全京城最好吃的。”
他很香甜的吃像把莫山凤整不会了,迟疑了许久,才吐出了一句话:“你今儿来,不是只为了吃我一口馒头的吧?说吧,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修理的吗?”
莫山凤曾经帮助李东来修理过许多台收音机,因而获得了不少劳务费。
前阵子李东来没有过多的解释,突然中断了修理收音机的业务,莫山凤当时还感到有些奇怪,一台收音机修理好之后,转手就能赚二三十块钱,如此暴利的生意,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把莫山凤惊出了一阵冷汗,如果他还在帮李东来修理收音机的话,肯定也逃不过去。
他也因此对李东来的前瞻性深感佩服。
李东来没有理会他,而是一口一口的把整个馒头吞进肚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后,才缓声说道:“你还真猜对了,我这次来确实是来请你修理东西的,不过这次不是收音机了,而是实验室里的那些进口设备!”
莫山凤是无线电专业的优秀学生,不过在李东来看来,他在无线电方面的造诣,远远不如他在修理电器设备方面的能力。
修理的能力其实也是一种天赋,有的人天生就清楚电器设备是如何运作的,只是看一眼电路图,就能够找出毛病来。有的人就算是在技校培训过,也只能当一个二把刀,遇到坏掉的电器设备,只能采取换取零部件的方法。
在后世,换取零部件也许比修理设备更加省钱,但是,在这个年代,工业水平低下,仪器设备紧缺。
特别是实验室里的那些高精端设备,有很多都是通过特殊途径从国外搞到的,如果坏掉了,想要更换零部件,比登天还难。
那么要想让实验室正常运作,必然需要一个精修专家。
而这个精修专家就是莫山凤。
莫山凤还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显得有些茫然:“修进口设备?我?您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懂得一些电路知识,修理收音机还行,怎么可能修理设备呢!”
李东来紧盯住他的双眼:“你相不相信我的眼光?”
“啊?....”莫山凤这下子没有话说了,只能讪讪的点了点头。
李东来:“当然了,我并不是想让你当一个修理工,现在轧钢厂实验室只是一个医学实验室,不过随着时间的发展,必然会成为一个包含了物理,化学,生物等各个领域的高精尖实验室。”
莫山凤被李东来的雄心惊住了,他努力吞咽一口吐沫:“就像贝尔实验室那样?”
贝尔实验室是全球最大的实验室,涵盖了数学,物理学,材料科学,计算机学等多个领域,拥有两万五千多项专利,可以说如果没有贝尔实验室的贡献,人类生活生产就会受到严重影响。北美洲之所以能够在战后迅速崛起,贝尔实验室也起到了推动器的作用。
在莫山凤惊讶的目光中,李东来重重点头:“没错,就像是贝尔实验室那样!”
莫山凤低着头沉默不言,许久之后,抬起头说道:“我答应你!”
李东来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加入实验室后,你将拥有跟教授们同样的薪酬。”
李东来倒不是夸口,自从轧钢厂得到来自花家的订单后,已经成为全京城最富裕的工厂。
而且,巴菲特答应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了,一共是一百万美金,全部归实验室支配。
搞定莫山凤后,李东来又来到数学系的门口,斜靠在一根石柱上,静静的等待着。
无论在哪个年代,数学系的学生都是大学里的书呆子,下课的时候,他们悄无声息的走出来,目光发呆,似乎还在回忆课堂上的内容。
人群中,有一位马尾辫女生显得有些不合群,她上蹿下跳的,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李东来等的就是马尾辫女生,她的名字叫做王超美,重度解题综合征患者。
这年代计算机并不发达,实验室里有两台从战场上缴获的机械计算器,不过并不太好用,特别是在进行复杂运算的时候,往往还没有用算盘计算的快。
在京城大学数学系里,王超美是有名的人肉计算机,可以在十秒内,解开一组复杂的微积分方程。
李东来晃悠着走到王超美面前,笑道:“同学,咱们能聊聊吗?”
王超美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旁边的刘晓丽便瞪大了眼睛,护住了她:“想追求我家超美啊,先排队拿号。”
王超美由于性格好,长得也不差,在数学系深受男生欢迎,平日里经常接到男同学的情书。
只是像李东来这种拦路示爱的还真不多见。
王超美这时候也认出了李东来,扯了扯刘晓丽的衣角:“晓丽,别闹,他...”
“他什么他,我给你说啊,你太单纯了,可别被这些臭男人骗了,他们一个个都不怀好意。”
得,这位看来是受过情伤。
王超美见好朋友喋喋不休的指着李东来,急得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别说了,他是李东来。”
“啊?!李东来,那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刘晓丽打量一下李东来,这时候也认出来,连忙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着,她从帆布书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同学,能帮我签个名字吗?”
李东来:“.........”
王超美:“...........”
十分钟后,京城大学数学系外的小亭子里,李东来跟王超美相对而坐。
“李教授,我没有听错吧?你想让我加入实验室?我是一个学数学的诶,只对数学感兴趣,生怕最害怕打针了。”
听完李东来的话,王超美一脸的诧异。
李东来点头:“没错,我们实验室确实需要你这样精通计算的人才加入。你也清楚,在我们的研究中,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
“敢情你是想把我当成人肉算盘使用?”王超美一脸的不忿。
李东来沉默片刻,点点头:“你这样说也没有错,不过我更倾向于称呼你为人肉计算机。”
王超美:“好吧,我同意加入,不过你每个月得特批十斤糖票,我喜欢吃大白兔奶糖。”
王超美爽快的答应,让李东来准备了一肚子的理由失去了作用。
对于王超美来说,有什么能吃着大白兔奶糖,跟诺贝尔奖得主一起共事,更能让人幸福的事情呢?
-----------------
第398章 新项目
轧钢厂实验室现在拥有职员一共31位,其中研究员26位,由李东来亲自管理。
三位行政人员由张青翠管理。莫山凤负责仪器的维护工作。
花婷由于外语水平很高,并且有在国外实习的经历,被李东来委派为实验室的对外联络员。
在第一次全体大会上,经过全体工作人员的表决,李东来将轧钢厂实验室更名为红星实验室。
并且开始研究实验室成立后的第一个项目。
在众人的注视中,李东来拉过来一张黑板,在上面写出了一个复杂的化学分子式:C22H30N6O4S。
看到化学分子式,研究员们都一脸懵逼,不过他们都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们已经跟李东来完成过三个项目,清楚李东来的作风。
不过花婷却忍不住了,举起了手大声问道:“李医生,你写的是什么分子式,它真的能够稳定存在吗?”
这不是开玩笑嘛!随手写一个分子式,然后就让研究员们开始研究如何制造出拥有分子式的药物,这跟先射出一支箭,然后在那支箭命中的地点画上靶心有什么区别?
李东来笑着解释道:“花婷同志的顾虑很正确,不过我已经经过了长达两个月的研究,确定这种药物能够稳定存在。”
“.......”花婷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她虽然不相信李东来所谓的长达两个月的研究的说法,不过也没有办法证明李东来真的没有研究过。
她沉默了片刻,问道:“李医生,这种药物的功效,你也研究出来了吗?”
李东来:“你别说,我还正好研究出来了,它可以用来治疗心血管疾病,不过效果并不明显,关键是它的副作用,对某些身体比较虚的人,有很好的疗效。”
没错,C22H30N6O4S就是枸橼酸西地那非的分子式,而枸橼酸西地那非还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做小蓝丸。
在九十年代,西地那非作为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被研究出来,但是在临床试验时表现出来的治疗效果并不明显。研究人员已经准备承认研发失败,结束对西地那非的研发,结果在回收临床药物的时候,发现治疗者在领过试药之后都不愿意交出余下的药物。追查之下,发现这一种药对病者的夫妻生活有改善。
从此之后,西地那非就从一个失败的资料心血管疾病的药物,一跃成为全世界男性的福音。
医药巨头辉瑞也因为西地那非赚得盆满钵满。
李东来穿越到这个世界,当然不能看到辉瑞集团捷足先登,他本来早就有研究西地那非的计划,可是后来因为有更亟待研究的药物,这才耽搁了下来。
现在正式成立的红星实验室独属于他一个人所有,他想到的第一个药物便是西地那非。
花婷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正准备继续追问,坐在她旁边的巴菲特已经瞪大了眼睛,一脸痴迷的样子:“我滴上帝老爷爷啊,能拥有如此优美的化学分子式,这种药物肯定有神奇的作用。”
花婷扶额,觉得有些丢脸,这个北美洲曾经的医学天才,已经彻底的沦为了李东来的小迷弟。
李东来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宣布枸橼酸西地那非项目正式立项,我们需要尽可能在11月之前,拿出药物的样品。
现在我把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分为两个研究小组,第一小组有李春阳教授为小组长,成员包括刘教授,张教授....
第二小组的组长是巴菲特教授,成员包括黄教授,刘博士....
张青翠为器材科主管,负责提供器材设备和耗材。
花婷同志为外联科主管,负责对外发布消息。
从今天开始,咱们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全部设定为保密级,任何人不得擅自对外发布消息。”
话音刚落,实验室内便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李东来双手下压,实验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后,他大声说道:“为了庆祝我们实验室正式成立,我特意从食品站采购了一头大肥猪,咱们中午加餐,吃肉菜。”
“好啊!!吃肉!吃肉!”
实验室内的掌声更加激烈了。
-----------------
食堂医院后厨,南易跟梁拉娣正在围着一头大肥猪啧啧称奇。
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在这个年头可不多见。
顾慎坐在卡车里,看到李东来从实验室里出来,连忙跳下车,指着大肥猪说道:“怎么样,知道你老兄要请客,我特意把食品站里最好的猪给你送来了。”
李东来上前走了两步,看着铁笼里那头嗷嗷叫唤的肥猪,心中一阵无语。
“你不会把猪宰了,再送来吗?我这儿你看看,像是有宰猪工具的地方吗?”
顾慎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东来哥,我这是为你好,猪要是宰杀了再送来,猪血,猪心猪肺之类的杂碎,就归我们食品站了,这是食品站的老规矩了。
咱们两个是哥们,但是规矩不能破。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把屠宰的大师傅给你带来了。
”
他朝后面招了招手,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拎着一把杀猪刀走了过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傻柱的媳妇,于菊花。
于菊花走到李东来跟前,瓮声瓮气的说道:“东来兄弟,你放心,宰猪的活儿,你就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得妥妥贴帖的。”
由于菊花亲自操刀,李东来当然放心,笑着说:“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于菊花道:“东来兄弟,你是领导,就站在旁边歇着就行。”,她指了指看热闹的南易:“那个瘦子,你去烧一锅热水。”
“瘦子?我?嘿,好好好。”南易愣了一下,被梁拉娣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李东来看着两人无意间的小动作,就知道他们好事将近了。
在李东来看来,两人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梁拉娣虽然是三个孩子的妈,不过由于结婚比较早,现在也才刚三十岁,身材和模样都很能打,要不然在机械厂也不会受到领导的骚扰。最关键的是,她根红苗正,家里是三代贫民,拉扯三个孩子长大,更是为她赢得了邻居们的交口称赞。
而南易家庭富裕,年龄也是三十多岁,由于是宫廷御厨的传人,家庭出身不太好。
两人能够结婚的话,正好形成优势互补。
自从把南易和梁拉娣都安排在红星医院食堂后,李东来忙着实验室的事情,并没有关注两人。
看到刚才的那一幕,李东来知道吃喜酒的日子很快就会来到了。
另外一边,于菊花继续派活:“那位女同志,诶诶,就是说你呢!刚才跟男同志拉拉扯的那位女同志,你去帮我搬个桌子。”
一向落落大方的梁拉娣,当场羞出一个大红脸,进到了仓库里。
轧钢厂食堂里有专门烧火的帮工,只用了二十多分钟,锅里的水就沸腾了起来。
于菊花走到铁笼前,伸手就要解开栓在铁笼上的铁链子,梁拉娣担忧的说道:“于师傅,猪的力气可不小,咱们是不是做好准备,再打开笼子?要不然跑了的话,就麻烦了。”
于菊花不屑的哼了一声:“瞎操心!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只猪能逃过我梁拉娣的手掌心。”
说着,她一把扯下了铁链子,铁笼子的门随即打开。
被困在笼子里的大肥猪总算是盼到了逃走的机会,冲着门就要跑出去。
可是它的前蹄刚踏出笼子,就见到了猪生最诡异的一幕,只见于菊花一把抓起了它的前蹄,竟然把它拎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啊,你尊重我一点好不好?
也许是太过震惊,肥猪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挣扎。
“上绳子!”
于菊花把大肥猪甩在桌子上,接过绳子,很快便把它五花大绑起来。
此时大肥猪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扮男装的人就是屠夫,它开始“嗷嗷嗷”的挣扎。
桌子“哐当哐当”的摇晃。
“聒噪!”
只见于菊花拎起杀猪刀,白刀子进,红刀出,猪血像喷泉一样,从大肥猪的脖子处喷涌而出。
于菊花把早就准备好的盆子,一脚踢到了桌子下。
嘿,正合适,一点猪血都没有流出来。
待猪血放完,便是褪猪毛了,于菊花完全不用别人的帮忙,拎起搪瓷盆子,从铁锅里舀出开水,泼在猪身上。
然后,拎起杀猪刀刮了起来。
开肠破肚,抽骨拔筋,完全是一口气完成。
待杀了猪,她很很体贴的把猪肉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看得旁边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一头大肥猪就这么被于菊花干掉了。
梁拉娣竖起了大拇指:“菊花姐,你好厉害啊!”
于菊花拿起一块抹布轻轻擦拭屠刀,嘿嘿一笑:“这算什么,每年快过年那阵子,我那天不宰十头八头猪的。”
李东来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于菊花,他忠于明白傻柱为何会那么老实了。
-----------------
一头足头足尾的大肥猪,实验室里的三十多个研究员也吃不完,李东来干脆决定让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来凑热闹。
不得不说,在有材料的情况下,南易这个正经的厨子做出来的菜肴,比傻柱要好得多。
研究员和职工们都吃得满嘴流油,空气中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一直留在食堂没有回食品站的顾慎悄默默的走到张青翠身旁,从兜里取出一个笔记本摆在了桌子上:“张青翠同志,这是我托人从外地买的,送给你。”
笔记本是那种有红色塑料封皮的,比百货商店里的笔记本要高档不少。
毕竟这年头塑料产量比较少,很是金贵。
张青翠愣了一下,看到大家伙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她把笔记本递还给顾慎,道:“不行,我不能要你的礼物。”,说完,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蹬蹬蹬的逃跑了。
顾慎拿着笔记本,神情有些低落。
他也没有追女孩子的经验,一个玩的好的哥们给他出主意,只要舍得花钱投其所好,女孩子就会乖乖的投降。
张青翠的爱好是看书,顾慎便托关系从南方高价买了这个笔记本,结果却被无情的拒绝了。
他一时间竟有些万念俱灰,食堂内的欢笑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整个世界也突然黯淡了下去。
就在顾慎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抬起头,只见李东来笑着看向他:“怎么着?这么一点挫折就要放弃了?”
顾慎苦笑:“我实在是搞不懂张青翠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东来:“慢慢来呗,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俗话不是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嘛,你还没有开始,就准备放弃了,怎么能行呢?”
作为顾慎和张青翠的朋友,李东来一直认为两人很般配。
顾慎身为食品站站在,还有顾老爷子在撑着门面,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如果错过了顾慎,张青翠也许真的要孤老终身了。
而对于顾慎来说,张青翠除了孤傲一点,做的饭菜难吃一些,没有任何毛病。
家世好,文化水平高,还独立。
顾慎重重点头:“你放心,我刚才只是有些气馁,肯定不会放弃的。”
.......
会餐结束后,李东来正准备回实验室工作,刚出了是食堂门,便被从后面赶上来的南易拦住了。
“李医生,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你一下你,咱们会餐剩了那么多剩菜,该怎么处理?”
南易跟傻柱不一样,如果遇到这种事情,傻柱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剩菜拎回家了。
但南易是一个不爱占小便宜的人,以前在机械厂里,从来没有捎带过剩菜。
李东来沉思片刻,道:“既然是剩菜,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分了。”
说道这里,他看了看在里面忙活的梁拉娣:“还有,你跟梁拉娣也各自拿一份。”
李东来知道梁拉娣家里孩子多,南易的剩菜肯定会送给梁拉娣。
他说完之后,正准备离开,又被南易拦住了。
“李医生,还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南易搓着手,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第399章 南易的请求
李东来见南易有点不好意思的搓着手,眼睛还不停往小厨师们的身上乱飘。
心中明白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开口,点点头道:“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诶诶。”
南易跟着李东来进到办公室里,见桌子上的搪瓷缸子空了,忙拎起热水瓶帮他倒上茶水。
南易这个人跟傻柱不太一样,傻柱虽是个混不吝,但是在领导面前却很有眼色。
要不然,在原著中,傻柱在小仓库里,李副厂长非礼秦淮茹而暴打了李副厂长,在得知李副厂长的身份后,吓得跟三孙子似的,并且连连跟李副厂长道歉。
其实在这个年代,傻柱如果真的一根筋的话,完全可以把事情闹大,李副厂长必然会因此而吃瓜落。
傻柱之所以会讨好李副厂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得到李副厂长的照顾。
而南易就不一样了,这货完全就是不懂人间烟火。在机械厂里,他已经被安排去扫厕所了。
厂长请他回来做菜,只要做好了菜得到了领导赏识,他必然能回到食堂。
这明显是给他台阶下。
结果呢?
南易竟然直接拒绝了厂长的请求,把厂长气得当场抽过去。
南易来到轧钢厂医院后,依然是这幅臭脾气,谁的账都不买。
李东来看到南易如此殷勤,就知道他所图的事情不会小了。
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南易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别给我玩这种弯弯绕。”
南易的心思被窥破,尴尬的搓了搓手,道:“主任,事情是这样的,我,我,我....我要跟梁拉娣同志要结婚了。”
李东来:“这是好事啊,是不是要我帮你们开结婚介绍信?”
南易点头:“介绍信肯定得请您开。只是梁拉娣和我的状况您也知道。梁拉娣住在牛皮胡同,那里到处都是臭水沟,还只有一间房。而我住的地方也是一间房。两个地方相隔有十里地。
我们结了婚后,还有三个孩子,房子不够住。
所以我想请您给厂里面说说,给我们另外安排一个有两间房的屋子。”
李东来知道南易在京城有一套独家宅院,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能住进去。
南易和梁拉娣都是轧钢厂的职工,每人应该分到一间房间,两人就是两间,南易的要求倒是不过分。
不过,现在京城的房屋紧缺,到哪里找两间房屋的地方呢?
哎....聋老太太不是被抓走了吗?她的房子正好有两间房子,只要粉刷一下,就能够住人。
李东来把自己的想法跟南易说了一下,南易立刻喜得合不拢嘴。
四合院是鞑子大官的府邸,房屋的比一般的民居要宽大,一个房间基本上等于民房的两间了,如果中间做一个隔断的话,完全能够当成三间房住。
南易跟梁拉娣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有地方住了。
“那就麻烦你了,主任,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只要说一声,我南易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一定在所不辞!”南易弓着身子致谢。
李东来:“............”
这货明显是知道不会让他做出格的事情,才会表现得如此乖巧。
果然,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老实人。
随后,李东来便去轧钢厂后勤处房管科了解聋老太太房子的情况。
他原本以为聋老太太的房子是私房,结果房管科的同志在一堆落满灰尘的资料中,找到了一份旧文件。
文件上显示,聋老太太的房子竟然轧钢厂租下来的经租房。
李东来拿着文件,眉头皱成了疙瘩:“张干事,聋老太太并不是咱们轧钢厂的职工,怎么会住在轧钢厂的房子里?”
张干事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您也知道,当初轧钢厂公私合营的时候,局面比较混乱,我们房管科的很多材料都丢失了。不过文件下面有红戳戳,那是经手人的印章,您可以找他询问一下。”
果然,李东来在文件的底部找到看到了一个红戳戳,虽然由于年代久远,依然能够看得出印章上的字迹―黄立人。
“黄立人是谁?也是你们房管科的吗?”
“黄立人.....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啊,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后面才进入轧钢厂的,对最早的那批人不了解。”
.....
帮南易办好了手续后,李东来晃悠到了办公楼的二楼。
在人事处办公室外,看到左右无人,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一网兜草药,敲了敲门。
“进来。”
胡处长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审核干部材料,抬头看到是李东来,他连忙站起身来。
“哎吆,李主任,您怎么来了?请坐,请坐。”
看着这个外貌依然那样硬朗的年轻人,胡处长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只是短短的几年,当年那个满口方言,土得掉渣的赤脚医生,竟然成为了全国最有名气的医学教授。
作为轧钢厂的人事处长,胡处长对李东来现在的地位有着比别人更清晰的认知。
红星实验室名义上归轧钢厂所有,按照相关规定,实验室的人事安排应该由轧钢厂人事处来决定。
但是。
让胡处长惊叹的是,上面竟然下发了一份特别文件,要求轧钢厂不得插手红星实验室的内部事务,只需要权力早好准备工作就可以了。
这份文件是在轧钢厂高层会议上,杨厂长当着后勤处,人事处,宣传科等十多个重要部门的领导的面宣读的。
这种打破常规的做法,在轧钢厂,乃至于整个京城,甚至是全国都史无前例。
但是。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提出任何不同的意见。
一方面,签发文件的部门让人望而生畏。
另一方面,李东来现在有诺贝尔奖的光环护体。
谁要是不同意,杨厂长就有话说了,你要是不同意,就去拿一个诺贝尔奖回来。
什么?拿不到?
那你就别在这里瞎逼逼。
李东来并没有因为现在的身份不同而改变态度,冲着胡处长笑了笑,把网兜放在了办公桌上。
“胡叔,最近一直在忙,也没有来看你,这是我采的一点草药,还是上次的那种。”
胡处长没想到李东来竟然还记得这点琐事,心中一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主任,你现在可谓是日理万机,还记挂着我....”
李东来打断他,“嘿嘿”一笑:“胡叔叔的幸福,我怎能不放在心上呢?”
胡处长闻言,那张老脸顿时红了,连忙把网兜放在办公桌下。
开玩笑,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这种事还被人拿出来说,太丢人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李东来装作无意的说道:“胡叔,你是老轧钢厂人了吧?”
提到这个,胡处长来了精神,挺直胸膛:“我是的轧钢厂公私合营的时候来到轧钢厂的,主要的工作是甄别。”
“甄别?”
胡处长见李东来不明白,笑着解释道:“轧钢厂原本是一个爱国资本家的私营企业,里面的人员良莠不齐,甚至其中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公私合营后,为了尽快恢复生产,不能够把原来的人全都辞退,只能一个一个的审查。
只要没有大的问题,就能够留在原来的岗位上。
我的工作就是负责审查。
后来,轧钢厂局势稳定了,人事处正式成立,我因为了解职工的情况,就被招进了人事处。”
李东来闻言心中一喜,他今天之所以来人事处,就是为了查找黄立人的信息。
又有谁,比胡处长这个老人事更了解职工的情况呢?
他沉淀一下表情,道:“胡叔,我今儿来,想跟你了解一位叫做黄立人的情况,他在公私合营之后,应该在房管科干过一段时间。”
“黄立人?”胡处长挑起眼皮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道:“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了。”
李东来有些失望,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胡处长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先等等,我去帮你到人事处的老档案室里查一下。”
“老档案室?”
“是啊,在公私合营正式完成后,以前的档案被封存到了地下室里,如果黄立人真的在轧钢厂工作过,里面肯定有他的资料。”
“那谢您嘞。”
“诶,谢什么谢,就冲你叫我一声胡叔,我怎么着也得帮你这个忙。只是地下室里的文件很多,估计得花费一点时间,这样吧,等我找到了,去实验室那边告诉你。”
李东来自然是点头答应,他清楚,这是胡处长在还他的人情。
回到实验室,项目组已经开始了研究工作,李东来身为实验室主任,现在只需要指明研究方向,剩下的任务就交给了研究员们。
当然了,李东来也不能当甩手掌柜,时不时的得查看研究员们汇报上的数据。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临近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刘大队,他告诉李东来外面有一个姓胡的同志。
李东来本想着把黄立人的事情告诉刘大队,考虑到对于黄立人和聋老太太的关系,他也只是猜测。
刘大队他们的行事作风一向很果断,找到黄立人的话,免不了会大动干戈。
这年头,只要跟这种事情粘上边,哪怕最后查清楚是无辜的,周围的邻居甚至是亲戚也会对你有看法。
为了避免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东来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控制在小范围内。
来到实验室外,胡处长已经等待许久,看到他手里拿着档案,李东来精神一阵。
“胡叔,你查到了?”
“幸不辱使命!难怪我会没有印象,这个黄立人在我正式接手工作前,已经主动从轧钢厂辞工了,幸好以前管理人事的人还算细心,把档案保存了下来。”
胡处长说着,把档案递给了李东来:“这份档案已经没用了,你拿回去看吧,看完之后再还给我就行。我还得去接孙女放学。”
“那谢谢您嘞!”
李东来回到办公室,把档案摊在桌子上,阅读起来。
黄立人出生于1931年。
56年公私合营的时候,是轧钢厂销售部门的办事员,会开车,拥有驾驶证。
由于有些文化,并且熟悉工人的情况,在公私合营的时候,被短暂的借调了房管科。
黄立人在房管科工作了不到半年时间,便突然辞了工。
档案上没有记录他辞工的原因,不过档案上显示,当时组织上已经考虑将他重新调到厂办工作。
在厂办工作,就等于是后备干部,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要想进入厂办,必须得经过严格的审查。
李东来发现黄立人辞工的前一天,正好是组织上决定对他审查的日子。
看来,黄立人之所以会辞职,很可能是因为这次审查。
李东来还在档案的后面发现了黄立人的住址,他拿出笔抄在了一张纸条上。
抬起头,才发现天色已晚。
看来,要去寻找黄立人,得等到明天了。
-----------------
事情不凑巧,第二天吃完早饭,李东来刚准备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去寻找黄立人。
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南易叔叔,这里就是四合院吗?真是阔气啊,比我们原来的房子好多了。”
“叔叔,你是不是要跟我妈妈结婚啊?”
“叔叔,你是不是要当我们的爸爸了。”
李东来推开门看去,只见南易领着几个孩子从外面走进来,他们的手里面都拎着白色的袋子。
南易这货也太着急了,昨儿才办他办好手续,今天就来看房子了。
看来啊,他早就想脱单了。
看到李东来,南易带着几个孩子走过来,指着李东来说道:“大毛、二毛、三毛、秀儿,这位是实验室的李主任,也是我的领导,这次咱们能搬到四合院,多亏了李主任,你们赶紧给李主任鞠躬。”
看到几个孩子乖巧的鞠躬,李东来连忙伸手把他们扶起来:“诶,孩子们真乖!南易啊,你这算是捡到宝了。”
南易平日里也很喜欢大毛他们,听到这话,喜得合不拢嘴巴。
李东来:“这么早,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聋老太太的东西虽然都被清理走了,但是屋子还没有收拾,你们也住不成啊。”
南易举起手里的白包:“我们就是来收拾屋子的,想着雇工人干还得花钱,这不,我去物资市场买了些白石灰,带着几个孩子,先把屋子粉刷一遍。”
李东来乐了,果然,成了几个孩子的爹,一向出手大方的南易,也学会勤俭节约了。
第400章 何文涛瞎了
这年代装修房子,没有腻子粉,也没有乳胶漆,房子内抹了大白就能住人。
大白就是石灰。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都很热情,在得知南易是新邻居后,没等李东来说话,都涌上来帮忙。
抹大白也不是个简单的活计,需要先把生石灰熬制成熟石灰,在农村,社员们会挖一个坑,把生石灰倒进去,然后再倒上水,等待水沸腾后,取出来的石灰就变成熟石灰了。
可是,在四合院里,压根没有地方挖坑,李东来便帮南易找来几个搪瓷盆子。
几个孩子很是乖巧,在旁边跟大人帮忙,还时不时的大婶,大叔的叫着。
尤其是大毛,就跟小大人似的,挑起扁担,从中院担来水。
惹得大人们竖起了大拇指:“看看这几个孩子,真是好样的,比贾家的棒梗和何家的那几个孩子好多了。”
棒梗本来正在旁边看热闹,闻言心中生出嫉恨之意。
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开心,主要是因为贾张氏被抓走了。
虽然现在派出所还没有给个明确的说法,只是把贾张氏暂时扣押,但大院里的住户都觉得她肯定是坏分子。
平日里贾家在四合院里就不受待见,因为这件事贾家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住户们平日看到秦淮茹都是绕着走的。
棒梗在跟大院里的孩子玩的时候,那些孩子们都骂棒梗是敌特的孙子。
看到大毛他们那么受欢迎,棒梗就跟杀了他一样难受。
在他看来,大毛他们几个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压根就不应该住在四合院里。
棒梗觉得得想办法教训一下大毛他们,如果是能把他们赶走就最好了。
可是大毛兄妹四人,他家才三个孩子,其中小当和小槐花都是毫无战斗的。
两家打起来,贾家压根不是对手。
要不说棒梗聪明呢!
他很快便想到了借刀杀人的办法。
棒梗跑到何家的窗户下敲了敲:“何文涛,你搁屋没有?”
何文涛拉开窗户,见是棒梗,不屑的撇撇嘴:“喂,小残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棒梗残废之后,大院里的住户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从来不当着棒梗面说他残废的事情。
但是,何文涛却不管这些,在他看来,在这硕大的四合院里,也只有棒梗能跟他匹敌。
他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击棒梗的机会。
棒梗闻言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何文涛撕成两半,不过为了他的计划,只能强忍住愤怒,挤出一个笑脸:“何文涛,你不是说你是咱们大院里最厉害的吗?这会咱们大院又来了一帮孩子,为首的大毛跟你差不多大,你敢不敢跟他打?”
“有什么不敢打的!你等等我!”
何文涛意识到这是向棒梗示威的好机会,拉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来。
姿势是很帅,结果落地的时候,正好踩到了一颗石头,一下子崴住了脚。
“哎呀呀呀,疼疼!”他捂着脚疼得吸溜嘴。
棒梗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就这,还想当我棒梗的对手,真是可笑!
他佯装关心,走到何文涛身旁,问道:“何文涛,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把你搀回去?”
“不,不用了!”何文涛不能接受出身未捷身先死,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在原地走了两下。
嘿,你别说,还真不疼了。
“走,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何文涛跟在棒梗的后面,来到了后院,棒梗指着正在帮大人搅拌石灰的大毛说道:“你看到了吗?那个孩子叫做大毛,刚才他跟我说,以后四合院被他罩住了。
我当然不服气,就告诉他,在四合院里,孩子的头儿是你何文涛。
你猜猜怎么着?
那大毛竟然吐了一口吐沫,说你就是废物。”
不得不说,棒梗完美的继承了秦淮茹搬弄是非的本事,这看似漏洞百出的说法,经过棒梗的完美演绎,立刻被何文涛当了真。
他面露冷声,咬着牙说道:“我今儿就让大毛知道我的厉害!”
嘴上放着狠话,何文涛却没有立刻行动,毕竟大毛身旁还有二毛,三毛,他一个人不可能是他们四个人的对手。
见何文涛迟迟不动,棒梗在旁边小声嘀咕道:“呵,刚才吹得那么厉害,结果真是废物啊!”
何文涛再也忍不住了,他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扭头说道:“棒梗,你就等着吧!”
说完,何文涛蹑手蹑脚的走向大毛旁边的一袋子白石灰旁边,伸手拎起白石灰,就冲向大毛,准备向大毛头上扣去。
而大毛正在专心的搅拌生石灰,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何文涛的举动。
眼见何文涛即将得手,他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甚至不由得往前倾,栽了一个嘴啃泥。
只是这一次,他啃到的不是泥巴,而是生石灰。
生石灰具备腐蚀性,何文涛下意识的想闭上眼,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捂住眼睛“啊啊啊”的大叫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棒梗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何文涛会被石头绊倒。
呵,何文涛还真是倒霉,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石头绊倒了。
见何文涛好像是受伤了,棒梗有些心虚,趁着场面混乱偷偷的溜走了。
李东来正在屋里看书,傻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大爷,不好了,何家的孩子被生石灰迷住了眼睛。”
“什么!”李东来立刻丢掉手里的书,往外面跑去。
刚出门,他就看到何文慧端来一盆子清水,正要跟何文涛洗眼睛。
“何文慧,千万不能!生石灰遇到水会散发热量,你这样做,何文涛的一双眼睛就废了!”
“啊?!那怎么办!”何文慧看着嚎啕大哭的何文涛,着急的哭了起来。
李东来走到何文涛跟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的何文涛脸上都是生石灰,皮肤已经被腐蚀烂了,更关键的是随着何文涛的哭泣,眼眶中的泪水开始跟生石灰发生化学反应。
可以预见,再耽搁先去,何文涛的眼睛就要瞎了。
李东来大声说道:“想要眼睛的话,你就别哭了。”,他扭头看向何文慧:“你马上找一些植物油,越多越好。”
“植物油?”何文慧愣了一下。
李东来这才想起这年代还没有植物油的说法,京城里的食用油大多是豆油和花生油。
“豆油,花生油,总之越多越好。”
“我马上去。”
何文慧飞奔回家,跑到厨房里拎起两壶油便往外跑。
刚走到门口,却被于秋华拦住了:“文慧,家里就剩下这么点油了,你要拿到哪里去?”
何文慧着急的解释道:“文涛的眼睛里进了生石灰,一大爷说得用油擦拭,要不然文涛的眼睛会瞎的。”
“什么,文涛的眼睛进了生石灰?”于秋华听到这个也着急了,跟着何文慧就要往后院里走去。
走到一半,她突然扯住了何文慧:“不行,闺女,咱们不能把油都拿去,咱们家里就剩下这么点油了,如果都拿去了,咱们吃什么?”
“娘,文涛就要瞎了啊!你还在纠结这些油?”何文慧不可思议的看向于秋华,在她的印象中,于秋华最稀罕何文涛。平日里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于秋华都会偷偷的藏起来,留给何文涛。
于秋华嗔怒的瞪了何文慧一眼:“我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嘛,但是,你想想,那里那么多人,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文涛的眼睛瞎掉吧?只要一大爷发了话,他们还不是得把家里的油拿出来,咱们不就省下一瓶油吗?”
何文慧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她没有想到都到了这种危急关头,于秋华竟然还想着能够省下一瓶油。
于秋华见何文慧不听话,冷声道:“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钱,全靠我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如果不盘算精明一点,我怎么能够把你们几个养大。”
何文慧一向最听于秋华的话,要不然在原著中,也不会为了于秋华,而放弃上大学的机会。
她只能又跑回屋里,把油瓶放回去了一支。
......
看到何文慧就带了一瓶油来,李东来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何文慧,你家就一个油瓶?”
所谓的油瓶,其实就是用废弃的药瓶改造成的。
只能容纳不到五十毫升的油,上面有塑料盖子,方便在不使用的时候,拧起来。
以前也有人使用汽水瓶当油瓶,不过很容易被孩子们打翻。
这年头油金贵的很,浪费一汽水瓶的油,太心疼人了。
油瓶太小了,一般人家都会有两三个油瓶,这样一来,不用总去供销社买油。
面对李东来的质问,何文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于秋华开始在旁边哭天抹泪:“一大爷啊,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苦,不能像大家伙那样,备两个油瓶子,你们谁家里有油,就先借给我家一点,我保证,以后肯定会还的。”
都是千年老狐狸,装什么聊斋啊!
住户们都明白于秋华心中的小算盘,皆默不做声,只是把眼睛看向李东来。
如果是易中海当一大爷,这会易中海肯定已经让住户们拿出油来帮助何家。
不过,在李东来看来,何文涛的事情是于家的事情,于家都不愿意出头,住户们就更没有义务帮他了。
李东来看着于秋华说道:“一瓶油恐怕不够,我劝你还是回去再拿一瓶油来,要不然何文涛的眼睛恐怕会保不住。”
于秋华有些不以为然,她依然认为住户们不会见死不救,哭哭啼啼的说道:“一大爷,我家里真的只有一瓶油,文涛的眼睛要是瞎了,那就他的命!”
何文涛闻言,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抱住于秋华的腿喊道:“娘,我记得咱们家里有两个油瓶子,你快拿出来吧!我求求你了。”
真是个蠢货!于秋华狠狠的拍了何文涛一巴掌:“那瓶油早就吃光了,是个空瓶子。”
说完,她生怕何文涛再出说什么让她丢面子的话,冲着李东来喊道:“一大爷,你尽管帮文涛洗眼睛,要是瞎了的话,我们认了。”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于秋华依然认为住户们会伸出援手。
只是她不知道是,住户们这些年早就被贾家坑怕。
贾家遇到事情,就开始在大院里哭穷,易中海马上组织住户们捐款。
结果,住户们发现,贾家的日子过得他们都好。
善良就这样被糟践了。
再说了,何文涛已经把何家的老底揭开了,谁现在拿出油帮何家,那就是蠢蛋。
李东来得到于秋华的保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先是用油帮何文涛清洗了眼睛,然后找来棉布头把他眼睛里的石灰擦干净,最后再用何文慧端来的清水清洗何文涛的眼睛。
由于何文涛是整个脸扑到石灰袋子里的,最终的结果并不理想,他还是瞎了一只眼睛。
住户们看向于秋华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一心想着占便宜,这次吃了大亏吧?
活该!
于秋华想闹事,可是她已经提前说了不追究的话,现在只能咬着牙吞下苦果。
“文慧,扶起你弟弟,咱们回家!”
于秋华恨死四合院的住户了。
-----------------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整天的四合院陷入了沉寂中。
这年头天黑了,大家伙吃完饭,便关掉灯,钻进被窝里。
只有少数人家还亮着灯。
其中就有何家。
“娘,我就剩下一只眼睛了,今后可怎么办啊!”何文涛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于秋华坐在桌子前,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她回想起下午时发生的事情,想找一个人出来,承受她的怒火。
却发现压根就找不到。
李东来为了救何文涛忙上忙下的,被众人看在眼里,她如果敢找事的话,肯定会被住户们撵出四合院。
那些住户们不借油,也不犯法,就算是闹到街道办,她也不占理。
突然,于秋华想起了一件事情,她走到何文涛面前,冲着何文涛冷冷的说:“文涛,别哭了!我问你,今天你不是在家里做功课吗?怎么会跑到后院去,还栽倒在了石灰袋子里。”
何文涛擦了擦泪水,道:“是棒梗,棒梗说四合院里来了一个厉害的孩子,那孩子口口声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这才去教训他的。”
何文涛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于秋华听完后,咬着牙说道:“贾家的棒梗,原来是你小子在后面搞的鬼!”
第401章 吵闹
何文涛瞎了,总得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于秋华肯定不会怪罪自己,她又得罪不起李东来,跟那些住户们有没有关系。
那么最好的甩锅对象就是贾家。
“这次,我要是不让贾家赔我一千块钱,我就不姓于。”
何文涛正在痛哭,听到这话,顿时不哭了:“娘,咱们得了那么多钱,能分给我一点吗?大院里的小胖他们都有零花钱,我也想要零花钱了。”
于秋华皱起眉头:“.....等拿到钱,我给你五毛钱,你随便花!”
何文涛听到只给五毛钱,顿时不干了,他早就看中了一套连环画,全买下来要一块钱,另外,他还想买牛奶糖,想买冰棍,五毛钱怎么够呢!
“娘,这次你能拿到钱,全是因为了我的眼睛瞎了,你只分给我五毛钱,是不是太小气了。”
于秋华见何文涛不知足,心中也是生气了,用手在他的脑门子上狠狠的拍了两下子:“你小小年纪要什么钱,再说了,钱放在我这儿,又不是我自己花了,将来不还都是你的,我只是给你攒着!”
这种说辞何文涛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每当春节的时候,他刚拿到手的压岁钱,全被于秋华收走了,美其名曰是帮何文涛保管,何文涛却从来没有再见到那些钱。
他当时便躺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于秋华见何文涛不听话,暴脾气上来了,抄起一把扫帚,就要揍何文涛。
何文涛连忙躲闪,于秋华在后面追,两人在屋里闹了起来。
旁边,一直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的何文达挠了挠头说道:“娘,哥,你们是不是应该把钱拿到手,再说分钱的事情?”
于秋华:“..........”
何文涛:“..........”
于秋华知道贾家难对付,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第二天一大早,刚吃完饭,便敲开了贾家的门。
秦淮茹刚伺候完几个孩子,看到于秋华在何文慧的搀扶下,站在门外。
何文涛站在远处没有敢靠近。
秦淮茹笑着问道:“于大娘,你家文涛好一些没有?”
这本是一句关心的话语,在于秋华听来却格外的刺耳,她冷着脸说道:“秦淮茹,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子了,我今儿来是跟你要赔偿钱的。”
“赔偿钱?”秦淮茹愣在了原地,明白过来后,她一副感觉到好笑的样子,说道:“于大娘,你家孩子眼睛瞎了,你来问我要赔偿,有这么道理嘛!”
于秋华双手掐着腰:“呸,我儿子是被你家棒梗鼓捣,眼睛才会瞎的,你不赔谁赔?”
听到这话,秦淮茹脸色大变,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棒梗惹祸,所以每天都会叮嘱棒梗,千万不要再犯事了。
没想到,千防万防,棒梗还是惹了事。
秦淮茹朝着里屋里喊了一声:“棒梗,你给我赶紧滚出来!”
棒梗刚睡醒,揉着眼睛出来了,看到秦淮茹一脸的愤怒,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娘,咋了?谁惹你了,我去教训他!”
秦淮茹气得拎起棒梗的耳朵,大声问道:“我问问你,你昨天是不是骗了何文涛?现在何文涛眼睛瞎了,人家来要赔偿了,我看你怎么办!”
“什么?何文涛眼睛瞎了?”棒梗有些心虚,神情惊讶。
昨天看到何文涛摔倒在石灰包上,他扭头就跑了,为了怕别人找他麻烦,他躲在屋里没敢出来,所以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情。
“看看,承认了吧!秦淮茹你少给我装,你儿子都承认了,赶紧给我拿钱出来,咱们是邻居,我也不讹你,你给我两千块钱,这件事才算了。”于秋华看到棒梗心虚的样子,立刻大声的说道。
她话音未落,就被棒梗打断了:“吵吵啥,啥两千块钱啊,我又没有骗何文涛,何文涛摔倒在石灰包里,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你凭什么要钱,你这种不讲理的老婆子真是少见!”
于秋华年纪其实并不多,只有四十多岁,不过长相比较老,再加上眼睛不好使,所以经常被四合院的人认为是老婆子。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冷声道:“于大娘,你听到了吗?文涛的眼睛跟我家棒梗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无理取闹。”
于秋华当时就不干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人负责啊。
在这一点上,于秋华跟贾张氏是一模一样的人,只要自己家里出了事,必然想着从外面找补回来。
随后,她的做法跟贾张氏也很像,站在贾家的门口,跺着脚大声喊道:
“大家伙都来看啊,贾家害了我儿子,竟然不承认,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嘛!没有天理了!”
住户们刚吃完饭,丢下碗便围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于秋华的样子时,心中都忍不住惊呼:“这不是贾张氏嘛!好家伙,贾张氏堵贾家的门,这下有意思了。”
大家会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了过来,很快,贾家门口便围满了人。
有了棒梗的证词,秦淮茹当然不会赔钱,便站在那里跟于秋华吵了起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谁也不能说服谁,很快便动起手来。
于秋华年纪稍微大一点,不过作战经验丰富,秦淮茹一个不察,竟然被她压在地上。
棒梗见秦淮茹落了下风,连忙上去帮忙。
何文涛当然不能眼看着于秋华吃亏,赶紧上去抱住棒梗。
一时间场面混乱极了,有的住户怕出事,连忙喊道:“快去找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过来。”
李东来早晨的时候就离开了四合院,最后只有刘海中和阎埠贵赶了过来。
刘海中本来是不想来的,现在四合院的事情被李东来交给阎埠贵管理,他这个二大爷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
不过二大妈一句话点醒了他:“这次是两家互殴,阎埠贵只是三大爷,他能管得了?还不得你二大爷出面?”
是啊,互殴是很严重的事情,如果四合院里无法解决的话,得送到派出所的。
他刘海中再怎么说,也是个二大爷,而中院正是二大爷的管理范围,他理所应当出面。
阎埠贵看到刘海中也来了,心中当时便咯噔一声,不过现在屋里打得正热闹,他也顾不得那些了。
“傻柱,于菊花,你们赶紧上去把他们分开,别打出好歹来了!”
傻柱和于菊花是四合院的男女武神,两人合体之后,所向披靡。
何家和贾家的人都被分开了。要不说棒梗这小子坏呢!趁着分开的时候,狠狠的咬了何文涛的屁股一下。
何文涛捂住屁股啊啊大哭。
于菊花可不惯着棒梗,伸手就给了他一个大逼兜子:“我让你老实点,你没听到吗?”
棒梗下意识的想呲牙,但是看着于菊花沙包打的拳头,他只能缩了缩头,躲在了一旁。
见掌控了局势,阎埠贵走进人群,他看着秦淮茹问道:“说说吧,你们贾家这又是犯什么事情了贾张氏刚被带走,你们怎么不吸取教训,老实一段时间呢?”
秦淮茹欲哭无泪:“三大爷啊,你可是冤枉我们了,这次是何家上门来找麻烦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嗯?这话怎么说?”
秦淮茹便把于秋华闹事的经过讲了一遍,讲完之后,她恨恨的说道:“三大爷,你说说,何文涛眼睛受伤,压根就不关我们家棒梗的事情,她于秋华来找麻烦,是不是太过分了。”
阎埠贵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贾家也被恶人讹了?真是少见啊!
刘海中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现在整个四合院里,没有一家住户是支持他的,其中贾家更是跟他是死对头。
如果能接着这次机会拉拢于秋华,得到何家的支持,那么他以后在四合院里说话至少会有人响应。
想到这里,刘海中站出来说话了:“秦淮茹,你刚才说的我都听明白了。何文涛受伤并不是棒梗直接造成的,不过抛开事实不谈,你们家真的没有一点错误吗?”
他看到众人皆露出迷茫的神情,得意洋洋的说道:“如果棒梗不把何文涛喊出去,何文涛能出去?何文涛不出去,他怎么会受伤?所以,你们贾家对于何文涛的受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到这话,住户们皆议论纷纷。
“诶,你别说,二大爷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是啊,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
于秋华格外的高兴,拍着手说:“二大爷英明,如果不是您,这次我们家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秦淮茹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刘海中,我看你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听到秦淮茹不称呼他为二大爷,而是刘海中,刘海中顿时火冒三丈:“我胡搅蛮缠?我无理取闹?秦淮茹,注意你的用词,我可是大院里的二大爷。”
原本秦淮茹还有些忌惮刘海中,现在看到刘海中的屁股歪到了姥姥家,一心向着何家说话,那她也不用跟刘海中客气了。
指着刘海中的鼻子说道:“那我问你,如果一个人用菜刀砍了了,那是不是要把卖菜刀的人,还有造菜刀的人全都抓起来?”
“啊?!”刘海中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住户们纷纷鼓掌为秦淮茹叫好。
“诶,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听了秦淮茹的话,这才明白过来。”
“我看啊,二大爷和何家就是在讹人!”
“就是,就是,明明跟棒梗就没关系嘛。”
......
于秋华闻言顿时着急了,她掐着腰骂道:“秦淮茹,你们家就是应该赔钱,你别说那么多,赶紧把钱拿出来。”
“谁欠你家钱了?你是不是想找打!”
“打就打,谁怕谁啊!”
....
两家人吵吵两句,摆开了架势,就要再次抓挠起来。
这个时候,李东来下班回来了,走到大门外便听到了吵闹声。
他皱了皱眉头,快步往中院走去。
阎埠贵看到李东来走过来,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迎上去,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李东来的脸色顿时不善起来,走进人群中,看着于秋华说道:“于家老太太,我不清楚你以前大院是如何处理这种事情的,但是在咱们四合院里,我们绝对不会和稀泥,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存在谁弱谁有理的说法。
对于你家和贾家的纠纷,我身为一大爷,并不想过多的评判。
不过,如果你还要在这里的闹的话,我可以请街道办的王主任帮你们来解决。”
于秋华最害怕的就是惊动街道办,她明知道自己没理,就是想要一点补偿,如果被街道办知道她无理取闹的话,说不定会把她家从四合院里撵出去。
于秋华讪笑两声,说道:“一大爷,我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全赖在棒梗身上,可是,我家何文涛眼睛瞅不见了,以后可怎么办啊,贾家多少总得赔我们一些钱吧?我也不要两千块了,一千块总得给吧?”
见于秋华依然纠缠,李东来也懒得跟她废话了,转身看向阎解放:“解放,你去把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有派出所的龚所长请过来,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好嘞,我马上就去。”
阎解放也早就看不惯何家的无理取闹了,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去。
何文慧连忙上前拦住了他:“解放哥,别去,别去,我妈糊涂了,我去劝劝她。”
何文慧本身就相貌清秀,这会她着急之下,额头冒出点滴汗水,头发黏湿在头皮上,看上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阎解放一个小伙子,心顿时就软了,只是这事儿他做不了主,只能扭头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也只是吓唬何家,就算是真的闹到了街道办,能对于家采取的措施,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
他缓缓点点头:“既然文慧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于秋华再闹事,那么我就只能请街道办的同志来处理了。”
说完,李东来拍拍手:“好了,大家伙散了吧,马上就中午了,该回家做饭了。”
众人散去后,于秋华虽然嘴上硬得跟钢钉似的,心中却清楚这次是讹不到钱了。
在何文慧的劝解下,装作气呼呼的样子,也转身离开了。
一场风波化为无形。
李东来刚准备离开,秦淮茹走上来,眉开眼笑:“一大爷,这次多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何家肯定还得再跟我闹一会。”
李东来打量了秦淮茹一眼,冷声道:“秦淮茹同志,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怨棒梗,但是事情确实是因他而起,我希望你能好好教育棒梗,不然他一定还得闹出大麻烦。”
秦淮茹连连点头:“一大爷,你放心,我家棒梗学好了,过两天就要去上班了。”
......
第402章 贾张氏的保证书
棒梗要上班了?
李东来愣了一下,棒梗现在只是十一二岁左右,怎么能去上班呢?
这事情本来跟李东来无关,不过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他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免得贾家惹出事情后,连累四合院。
李东来看着秦淮茹,问道:“你家棒梗的年纪还不够吧?”
秦淮茹点点头:“确实不够,过了五月份才满十二岁,其实也不是正式的上班,他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咱们后勤处宣传科放电影的人,人家见棒梗机灵,便让棒梗跟在身边学习放电影,干一点杂活之类的,人家不白使唤人,每个月给十块钱的工资。”
李东来有些明白了,他之前听许大茂说起过,轧钢厂里有几个放电影的老同志,使用多年积攒下的零配件,攒出了属于私人所有的电影放映机,他们平日里在工厂里上班,执行工厂的放映任务,然后再私底下接私活,让小徒弟帮着去放电影。
这年头没有手机,没有游戏,也没有KTV,能看部电影,就属于是高档娱乐了,一些有钱人不吝惜那点钱。
通常一个月只要借七八次私活,就能挣到三四十块,除去小徒弟的开支,剩下的就全归师傅了。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点好处,即使小徒弟被抓了,师傅也可以推说不知道。
由于小徒弟是未成年人,派出所的同志也不会做出严厉的处罚决定,一般都是警告一顿,便放过去了。
在原著中,许大茂后来之所以收棒梗当徒弟,就是存在这种心思,后来两人更是因为分钱而产生了纠纷。
只是没有想到,许大茂不在了,棒梗竟然提前干上了这一行。
李东来笑道:“棒梗现在也学会挣钱了,你家的日子要好过起来了,以后要老老实实的,不准再胡搞。”
秦淮茹连连称是,她觑着李东来:“一大爷,上次你说要帮我找工作,有消息了吗?你看槐花都这么大了。”
李东来:“纺织厂里有个抽纱工的空缺,每个月三十二块去,你干吗?”
秦淮茹连忙摇头:“.....抽纱的工作太累了,我听隔壁大院的大红说过,每天都得站着干活,车间里就跟蒸笼似的,我真的干不了。”
李东来双手一摊:“你看,这就是麻烦的地方,轻松的活计工资少,你不愿意去,工资高的你又嫌累,这样吧,你再等一阵子,有合适的工作,我会通知你的。”
秦淮茹也清楚这一点,点头称是,两人正闲聊着,街道办王主任从外面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看到李东来和秦淮茹笑着说道:“秦淮茹,你正好在这里,派出所的同志前天就通知你,让你把贾张氏领回来,你怎么没有去啊?”
贾张氏没事了?李东来愣了一下,看着王主任说道:“派出所真的要把贾张氏放了?”
在李东来的印象里,贾张氏帮助易中海写匿名信,虽然算不上主谋,但是一个帮凶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这才短短半个月,怎么就放出来了呢?
王主任笑着解释:“一大爷,你可能不太清楚,贾张氏这次非常配合,据派出所同志说,这次多亏了贾张氏的证词,才能钉死易中海,易中海已经被判刑了,这辈子他都别想从笆篱子里出来。
贾张氏算是戴罪立功,所以上面决定放了她。”
李东来听完后,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贾张氏把老队友给卖了,才保住自己。
秦淮茹却显得有些不情愿,低着头说道:“王主任,你也别怪我不懂事,是贾张氏太过分了,三番五次的惹事,你说说,只是短短的几年,她就进过三四次笆篱子。
这次竟然敢跟易中海干出这种事情,我真怕她要是回来了,以后再闹出祸事来。
所以呢!我决定跟贾张氏分家。”
“分家?”这话把王主任整不会了,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现在贾东旭死了,秦淮茹作为儿媳理所应当赡养贾张氏,怎么能分家呢?
王主任瞪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同志,你是不是嫌弃贾张氏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了,准备把她撵走?我可是告诉你,你要是不赡养老人,我们街道办可是得替贾张氏出头的。”
赡养老人是子女的义务,特别是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年代,如果哪家的儿女不孝顺,那他的名声也就完了。
将来不但娶不到媳妇,连工作也找不到。
秦淮茹当然不会那么傻,连忙摆摆手说道:“你误会了,贾张氏是我公婆,我怎么可能不养她呢!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就那么一点地方,棒梗也长大了,很快就到了结婚的年纪,屋里压根就住不下。
我们家在贾家沟有一个老宅子,前阵子送东旭回去的时候,我们请人修缮了一下,完全能够住人。
我的意思是,让贾张氏回到贾家沟住,我们每个月会给她一笔钱,作为抚养费。”
秦淮茹是看明白了,贾张氏迟早是要惹祸,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她踢出去。
贾张氏虽然算是无罪释放,但是周围的住户都知道她跟易中海都是坏人,不会同情她。
果然,王主任听完秦淮茹的话,也有些心动。
因为贾张氏,最近几年,四合院街区都没能评上先进。
可以预见,在未来的几年里,贾张氏肯定还会闹事。
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贾张氏回到贾家沟,那么街道办的工作量也会大大减少。
并且。
贾张氏本身就是农村户口,也没有粮本,回到贾家庄公社,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只是依照贾张氏的性子,她肯定不会乖乖的同意。
王主任只能冲着秦淮茹点点头:“我会把你的想法告诉贾张氏的,不过我先把话撂在这里,贾张氏即使不同意回贾家庄,你也得把贾张氏从派出所里接出来。把自己的老娘放在派出所里,算怎么回事啊,传扬出去,我这个当主任的都觉得丢脸。”
说完,王主任匆匆的离开了,她还得去说服贾张氏。
秦淮茹看了看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又把目光投向李东来:“东来哥,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把贾张氏送回贾家庄?”
李东来呵呵一笑:“我看啊,你不是想把贾张氏送回贾家庄,你是想让王主任多跑两趟。”
说完,他没理会秦淮茹,转身回了后院。
秦淮茹的心眼子太多了,时时刻刻想着算计别人,以后跟她在一块,还是得小心一些。
留在原地的秦淮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果然,在这四合院里,能看得懂我秦淮茹的,也只有东来弟弟了。”
-----------------
王主任来到派出所,把秦淮茹的想法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闻言暴怒,花白的头发竖立起来,一脸的阴毒:“这个小贱蹄子,终于忍不住了,她这是想野男人了,想把我撵走,她好跟野男人在一块。
呸,她想得美!
想让我老婆子回贾家庄,除非我老婆子死了!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
贾张氏不傻,她一旦回到贾家庄,就那跟农村老太太没有任何区别了。
不,她比农村老太太也不如,人家好歹还有儿子孙子围着。
她呢?只有老贾和贾东旭的牌位。
在京城里,她每天拿着鞋垫子,就能喊累,在贾家庄,可是要下地干活的。
贾张氏大半辈子没有下过力了,现在让她回去干活,那不是要了她的老命。
王主任见贾张氏态度明确,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她也没有办法,毕竟贾张氏已经五十多岁了,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撵走,传扬出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王主任只能又跑回四合院,派出所虽然距离四合院不远,但是她没有自行车,只能靠着两条腿跑路。
待来到四合院的时候,累得她呼呼呼的大喘气。
捂着胸口,敲开贾家的门。
秦淮茹看到是王主任,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装出一副欣喜的样子:“哎呀呀,王主任,我家那个老婆子是不是已经同意了?她准备什么时间回去,我好早一点雇一辆牛车。”
王主任抿了抿嘴,讪笑道:“淮茹啊,事情是这样的,你婆子,她,她不想回贾家庄。我看啊,你是年轻人,就不要逼她了,把她接回来吧。”
秦淮茹闻言大怒:“吆喝,王主任,你说得轻松,贾张氏现在是坏人。有她在我们家,我们贾家还不被别人戳脊梁沟啊!再说了,有个坏人奶奶,将来谁会嫁给棒梗呢!”
看到秦淮茹不同意,王主任只能耐心的做工作,可是秦淮茹口口声声贾张氏是坏人,就是不同意去把贾张氏接回来。
没有办法,王主任只能来到李东来屋里,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道:“一大爷,你说说,贾张氏总不能就一直住在派出所里吧?这样是传扬出去,我们街区还不得被别的街区笑话?”
李东来给王主任倒了一杯红糖水,笑着递给她:“老王啊,你别着急,你放心秦淮茹没有那个胆量敢不赡养老人,你说她之所以会闹事,是因为什么呢?”
王主任挑着眼皮思索片刻,猛地一拍大腿:“秦淮茹是想拿捏贾张氏!”
李东来点点头:“没错,在贾东旭活着的时候,贾张氏就是家里的老祖宗,秦淮茹则是受气的小媳妇。现在贾东旭死了,秦淮茹发现贾张氏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货,她也想当家做主。
只是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贾张氏是她的公婆,她没有办法对贾张氏呲牙。
这次贾张氏帮助易中海写匿名信,能算得上是坏人了,则被秦淮茹看到了机会。”
王主任也是常年干群众工作的,对于婆媳之间的这点破事门清的很,很快便明白过来:“我知道干怎么做了,今儿真是谢谢你了。”
说着,她端起杯子,把里面的红糖水一饮而尽,出了屋子便直奔贾家而去。
贾家,秦淮茹正在打扫屋子,看到王主任进来,不咸不淡的打了一声招呼:“主任,您来了啊,稍等会啊。”
说着,她拿起扫帚,用力的扫着地,那样子,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王主任此时已经了解了秦淮茹心思,冷着脸说道:“秦淮茹,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到底是怎么着,就直说了吧。”
秦淮茹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王主任,想了一会说道:“看样子,你是刚才一大爷屋里出来。”
说着,她把扫帚仍到一旁,走到王主任面前:“算了,我就直说了,贾张氏是我的婆子,我为她养老,那是我的义务,我不会推辞。不过她要是想回来,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回来后,不准备串门子,东加长西家的;
第二,贾张氏回来后,得干活,我也不指望她干重活,咱们街道办不是有糊火柴盒的活计嘛。
她得每天糊火柴盒;
第三,贾张氏以后不准再把老贾和贾东旭的灵牌抱出来。
只要她能够做到以上的三点,我就把她接回来。”
说完,秦淮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口头上答应不行,她得给我写一个字据。”
王主任早就知道秦淮茹会这样做,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这就去劝贾张氏。咱们街道办确实有不少糊纸盒的活儿,你现在也没有工作,算得上是贫困家庭,能够领取一些活。不过,我可告诉你,糊出来的纸盒子是要经过验收的,验收不通过的话,非但没有工钱,还得赔偿纸盒子的钱。”
秦淮茹冷声道:“对,这一点也写到保证书上。贾张氏要是做不到,就别怪我不讲理了!”
王主任:“...........”
她心中一叹,看来贾张氏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王主任回到派出所,把秦淮茹的要求告诉了贾张氏,贾张氏顿起气得头上冒烟。
“这个该死的秦淮茹,真是一个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我老婆子帮她说话,她能够嫁给我儿子?现在接了我儿子的班,成了城里人,翅膀硬了,尾巴翘起来了,竟然反过来拿捏我老婆子!”
王主任:“贾家大娘,好汉不提当年勇,如果秦淮茹真的不来接你,你就只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贾张氏气得差点吐了血,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她在王主任带来的保证书上签上名字。
放下笔,贾张氏咬着牙,心中暗骂:秦淮茹,等我老婆子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第403章 铁厂大杂院
拿到贾张氏签了名字的保证书,王主任再从派出所跑到了四合院里。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保证书递给秦淮茹:“诺,你公婆签了字,你赶紧把她借回来吧!”
“王主任,您放心吧,我秦淮茹说出去的话,那就跟板上钉了钉子一样。”
秦淮茹小心翼翼的把保证书折好,藏在了里屋里,喊上棒梗一块去来到了派出所。
看到秦淮茹,贾张氏吞咽一口吐沫,堆上笑脸:“淮茹,你来接我了?”
秦淮茹不屑的撇她一眼,没有理会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公安同志:“同志,我要把贾张氏领走。”
公安同志递过来一张纸,道:“手续在这里,你只要在上面签上名字就好了。”
贾张氏关押在这里,派出所的同志也感到头疼,这老婆子的嘴跟吃了大粪似的,忒臭了。
而且,她年纪又大,又没有办法强制她参加学习班,上面的决议已经下来了,他们早就盼着秦淮茹来接人。
在文件上签上名字,秦淮茹领着贾张氏出了派出所,她看着棒梗说道:“棒梗,你领着你奶奶回去。我去街道办领纸盒子。”
棒梗应了声,就要领着贾张氏走,贾张氏却不干了,她原本以为糊纸盒只是秦淮茹随便说说,没想到她会玩真的。
她贾张氏几十年没有正经的干活了,没想到临老了,还得糊纸盒子,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如果在以往,贾张氏肯定已经破口大骂了,但是她现在身上背着坏分子的嫌疑,如果秦淮茹真的以此为理由,不让她回四合院,她还真没有办法。
贾张氏转身拉住秦淮茹的手,笑道:“儿媳妇,儿媳妇,糊纸盒那么复杂的活儿,我一个老婆子也不会干啊,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秦淮茹还指望贾张氏糊纸盒给她挣钱呢,怎么能算呢!
街道办规定,每糊一个百个火柴盒子,能得到五分钱,贾张氏就算是手脚慢一点,一天也能糊两百个火柴盒子吧?
那就是1毛钱,一个月能挣三块钱,足够贾家买棒子面了。
秦淮茹缓慢的走到贾张氏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如果不履行协议书,我现在就把你送回贾家庄,我想街道办的王主任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做法!”
秦淮茹本来来就比贾张氏高,她俯视的姿势给贾张氏的心理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压力,再加上那严肃的神情,贾张氏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低着头小声嘀咕道:“不就是糊火柴盒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这样嘛!”
秦淮茹没有再理会贾张氏,扭头便离开了。
贾张氏回到四合院里,发现以前的那些老姐妹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她便拉着别人解释:“我是被易中海牵连的,真不是坏分子啊!”
可是她的那些老姐妹们本来就是那种东家长西家短的人,没有事情也能给你编造点事情出来,现在看到贾张氏落了难,肯定得猛踩几脚。
很快,贾张氏是坏分子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街区。
而秦淮茹正乐意看到这种局面,每天领了很多纸盒子回来。
贾张氏只能呆在屋里糊火柴盒子,糊纸盒本身是很轻松的活,贾张氏每天却累得腰酸背疼的。
看着堆积如山的盒子,贾张氏觉得应该想办法搬倒秦淮如,要不然她真的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
-----------------
李东来对贾家发生的变化感到高兴,不管贾张氏是不是真心的,她确实是开始劳动了。
这年头,劳动最光荣,等到了年底,四合院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被街道办表扬。
当然了,贾张氏能坚持到年底的话。
遇到秦淮茹的时候,李东来简单的表扬了秦淮茹两句,便把精力放在了寻找黄立人身上。
根据档案显示,黄立人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鬼门关胡同。
饶是李东来知道京城有很多奇怪的胡同名字,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被吓懵逼了。
居住在鬼门关胡同的住户们,每天回家的时候,该多膈应啊。
“爷,您住哪儿?”
“鬼门关胡同!”
“......”
两人当街打招呼,那位问话的,肯定得被吓得打个哆嗦。
更让李东来感到奇怪的是,他翻遍了京城的地图,还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找到鬼门关胡同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李东来同顾慎提起这件事,才从顾慎那里知道鬼门关胡同是前朝的称呼,位于宣武琉璃厂西侧路北,后来被改名为国关胡同,现在因为距离铁厂比较近,被称为铁厂胡同。
一天上午,李东来趁着工作不忙,骑上自行车便来到了琉璃厂西侧路,按照顾慎指点的方向,他找到了一条很小的巷子,巷子只有一米多宽,有七八户人家,另外一边是西北园胡同。
李东来推着自行车走进胡同,在第三家的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谁啊!”
伴随着吱宁的一声,一个身材魁梧,身穿蓝黑工装的魁梧大汉拉开了门。
大汉的蓝黑工装上印有铁厂的标志,他应该是铁厂的工人。
大汉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打量李东来:“同志,你找谁啊!”
李东来笑道:“大哥,黄立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黄,黄立人?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大汉想了一下,没有想起来,伸手就要把门关上,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同志,他可能在十几年前,在这里住过,您再仔细想想。”
见大汉有些为难,李东来掏出一根烟递上去。
大汉看着烟盒子,忙伸手接过烟,小心翼翼的夹在耳朵上:“大檐帽,嗨,真是个讲究人。你今天算是问对人人了,这大院里的人都是钢厂后来分配进来的,他们肯定都不知道,不过呢!我隔壁的一个刘大叔是二十年前搬到这个大院里的。进来吧,我带你去见他。对了,我叫郝耀良,是铁厂的铲煤工。”
李东来点点头:“郝同志你好,我姓李。”
说着话,李东来跟着郝耀良进了大院。
院子比四合院院小得多,只有一座院子,大瓦房里住满了住户,屋檐下的绳子上挂着晾晒的衣物,几个孩子在墙角挖蚯蚓玩。
一个孩子看到郝耀良,跑过来指着李东来问道:“大头郝,这位是你朋友啊?”
郝耀良伸手把孩子拎到一边:“滚蛋,什么大头郝啊,我叫郝耀良!”
孩子们闻言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哈哈哈,大头,大头下雨不愁。”
郝耀良无奈的摇摇头,冲着李东来讪笑道:“这帮小鬼,太特么的会编了。”
说话间,郝耀良推开了西边的一个厢房的门,屋内黑乎乎的,郝耀良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刘叔,搁家吗?”
“啪嗒”一声,屋顶的电灯被人拉亮了,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上下打量李东来。
郝耀良忙上前介绍道:“刘叔,这位同志姓李,他是来跟您打听一个人的。”
刘大叔转动轮椅,来到李东来面前,道:“李同志你好。”
李东来连忙给刘大叔和郝耀良都递上烟,这才缓声问道:“刘叔,你记不记得一个叫黄立人的人?他在十几年前可能住在这个大院里。”
“黄立人?”刘大叔接过烟,用火柴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伴随着白色烟雾,吐出了一句话:“以前大院里好像是有个叫黄立人的,就住在东厢房里,据说是轧钢厂的工人。”
说着,他抬起头盯着李东来问道:“不过他在五几年的时候,就搬走了,你打听他做什么?你是他的亲戚?”
李东来连忙摆手:“不是亲戚,是这样的,我也是轧钢厂的,现在我们厂财务科清理陈年旧账,发现在黄立人辞工的时候,忘记发放一笔补助款了,所以派我过来把这笔钱交给黄立人。”
听说是来送钱的,郝耀良双眼放光,拍着大腿说道:“特娘的腿的,难怪京城里的人都说轧钢厂是最好的单位,十几年前的补助款,还专门派人送来。
再看看我们铁厂,每个月的补助金都发不下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东来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刘大叔:“大叔,你知道黄立人搬到哪里去了吗?我想把钱送过去。”
刘大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直到一根烟抽完,也没有想起来,摇摇头道:“当年的局势你也知道的,十分的混乱,大院里来了很多人,也走了很多人,黄立人在大院里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我跟他只是点头之交,也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间走的。”
见此情形,李东来只能站起身笑道:“那打搅您了,要是你想起什么的话,可以到...”
目光着落在刘大叔两条空空的裤腿子上,李东来接着说道:“你可以让耀良兄弟,到轧钢厂保卫科告诉我。”
刘大叔似乎很愿意配合:“你放心,这是要给黄立人送钱,是好事儿。”
又闲聊了几句,李东来站起身离开了屋子,刚走出门,便看到一个身穿轧钢厂工装的年轻火急火燎的进到了屋内。
屋内传来了琐碎的声音。
“爹,你今儿怎么样?”
“......”
李东来收回目光,扭头看向郝耀良:“耀良兄弟,刚才那位是谁啊?”
说着话,李东来没有忘记又给郝耀良递上一根烟。
郝耀良搓了搓手,接过烟,不好意思的笑道:“咋好意思还吸你的烟呢!大檐帽一包得1块钱,一根就是5分钱,我今天赚大发了。”
李东来笑道:“烟酒不分家嘛,都是朋友,客气什么。对了,刚才那人是?”
郝耀良憨厚的笑了笑:“他啊,是刘叔的儿子,叫做刘振。对了。刘振好像也在你们轧钢厂上班。”
“是吗?”李东来嘴角微微翘起,没有找到黄立人,却遇到了一个下肢全无的男人,而这男人是大院里的老住户,他的儿子还在轧钢厂上班。这也太巧了吧?
李东来素来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他也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弹掉烟灰,装作无意的问道:“对了,刘叔的名字叫什么,还有他有儿子,总不能生来就没有双腿吧?”
郝耀良本身就是一个老实人,此时俨然已经把李东来当做了朋友,并且这事情大院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刘叔原来的名字说实话,我真是不知道,不但我不知道,大院里的其他人估计也不清楚,大家伙只知道他是大院里最早的住户,平日里都喊他为‘刘叔’。
刘叔是大院的管事大爷,也没有人敢当面问他的名字。
至于他的腿,我曾听刘振,也就是刘叔的儿子说起过,据说刘振以前是开汽车的,在一次车祸中,他的下肢被截去了,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
不过,你别看刘叔整天坐在轮椅上,力量头可不小,上次隔壁胡同有几个毛头小子来捣乱,大人们都去上工了,刘叔坐着轮椅出来,用砖头蛋子把他们全撂倒了。”
李东来:“看来,这个刘叔还真是个厉害人物,对了,我现在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要是有黄立人的消息,就去轧钢厂告诉我。”
李东来临走前,把剩下的半包大檐帽塞到了郝耀良手里。
郝耀良拿着烟,喜得合不拢嘴,拍着胸脯子保证:“你放心吧!”
..........
离开铁厂大杂院,李东来把自行车停在路旁,抽着烟仔细思索起来。
刘叔大概将近四十岁的年纪,而黄立人在56年正好是二十七岁,九年过去了,是三十六岁左右。
两者的年纪相差不大。
还有,在十几年前,会开车的人可不多,黄立人的档案显示他会开车。
看来刘叔就是黄立人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想核实这一点,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刘叔是铁厂大院里的管事大爷,那么这个片区的街道办,应该有刘叔的信息。
李东来在这一片没有熟人,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四合院街道办。
刚进门就看到秦淮茹把一堆火柴盒子摆在了王主任的办公桌上。
“主任,这是两百个火柴盒子。”
“给,这是1块钱,你拿好了,这次你想再领多少?”
“给我四百个盒子吧。”
第404章 丢失的档案
待秦淮茹离开后,王主任看到李东来。连忙让他坐下。
没等李东来说话,王主任便笑着说:“秦淮茹这次算是找到新的生财途径了,每天领两百个纸盒子,赚1块钱,这次竟然领了四百个,估计是想把贾张氏累死。”
李东来也来了兴致,问道:“这个月秦淮茹送来了多少纸盒子?”
“一般每天两百个,偶尔有三百的,四百的还是第一次。”王主任拿起统计表,看了一眼,说道:“贾张氏要是继续这样干下去,我就能给她申请一个积极进步的典型。”
好家伙,一向偷懒不干活的贾张氏,现在竟然成了秦淮茹的包身工,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
李东来点点头,转而说起了其他事:“王主任,这次我过来,是想问一下,你在铁厂街道办,认不是认识人,我想打听一个人。”
“认识啊,铁厂街道办的副主任当年跟我是同学,我们关系那叫铁瓷。你要打听谁,我帮你打个电话。”
“事情比较复杂,可能得翻阅老档案,我还是亲自去铁厂街道办一趟吧。”
“那最好了,你等着,我给老黄挂一个电话。”
王主任拿起电话猛摇一阵,在电话接通后,把李东来想去翻阅档案的事情,告诉了老黄。
老黄听说李东来是王主任的朋友,还是轧钢厂医院的主任,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铁厂街道办的档案室里,老黄从档案管理员手里接过一份档案递给李东来:“这个刘叔我有印象,他的名字叫做刘一木,老家是东北那边的,你也知道东北发生的事情,他全家都死在了战火中,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正好他在京城里有一个老舅父,户籍便落在了老舅父的名下。
他老舅父是个郎中,一辈子没有结婚,便把刘一木视为亲生儿子。
刘一木跟随着他老舅父学了几年医后,也许是感到自己不是学医的材料,便放弃了,转头做起了小买卖。
解放后,由于刘一木的买卖做不成了,不知道在哪里学了开车的手艺,便给别人开黑车。
你也知道,刚解放的时候,京城里有不少大资本家,他们为了避免麻烦,并不会用公家指派的司机。
刘一木就这样,成了棉纺织王老板的司机,这小子成了司机后,认识了不少青皮。
跟着那帮子人,整天吃喝嫖赌的,钱没赚到多少,家底却被抖落干净了,就连他老舅父留下的房子也被他卖了。活活的把他老舅父气死了。
后来,刘一木喝完酒后,卡车走夜路,直接撞到了桥墩上,被路人送到医院,命是保住了,双腿却没了。
由于他老舅父在这一片名声不错,当时的街道办主任为了照顾他,把他安排到了铁厂大院,每个月发十块钱的补助金。
自从刘一木搬到铁厂大院里,由于腿脚不便,就很少出来了。”
李东来接过档案翻阅起来,果然,上面介绍的情况跟老黄介绍的一模一样。
他又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后,抬头看向老黄:“黄哥,你这里有黄立人的档案吗?他也是铁厂大院的,以前在轧钢厂工作过。”
“你等等。”
老黄转身走到档案员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档案员面露脸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老黄回转过来,笑着解释道:“这些陈年档案都堆在一块,想找出来的话,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话音刚落,档案员便拿着一个档案从里面走出来,笑着说道:“还真是巧了,黄立人的档案就放在最外面。”
李东来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欣喜,反而隐晦的皱了皱眉头,黄立人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了,他的档案按理说应该是在最下面。
“是吗?那可真是太幸运了。”
李东来不动声色的从老黄手里接过档案,当着老黄的面打开来,果然,档案袋子里面是空的。
“这么会这样?”老黄脸色大变,接过档案袋仔细看了看,在确认里面压根就没有档案的时候,他看着档案员问道:“小孙,这是怎么回事?里面的档案呢?”
那个叫做小孙的档案员看着空空的档案袋,一脸的懵逼,他挠了挠头说道:“不可能啊,档案室的钥匙只有一把,从来没有离开我的身边。里面的档案呢?”
看到小孙的样子,李东来知道,黄立人的档案肯定是找不到了。
黄立人在决定从人间消失的时候,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怎么会忘记自己的档案呢!
李东来笑着说道:“可能是很久以前档案就已经丢失了,这种事情怪不到档案员头上。”
小孙感激的看了李东来一眼,连忙点头:“一定是这样的,主任,你也知道,像这种档案都在最里面放着,我平日里压根就不会动它的。”
老黄也知道小孙说的实情,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叮嘱小孙今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发生档案丢失的事情。
-----------------
寻找黄立人的档案没有结果,李东来只能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刘一木身上。
在随后的几天里,他同铁厂大院的居民接触了几次,想通过他们了解到刘一木更多的信息,不过结果却失望了。
正像档案上记载的那样,刘一木虽然是大院的管事大爷,却很少在众人面前出现,住户们有事情,都是到他家里解决的。
并且,在平日里,刘一木也很少和别人聊天,跟他接触最多的,也就只有他的儿子刘振。
李东来觉得现在的突破口只能是刘振了。
第二天上午下班的时候,便晃悠着来到了保卫科。
负责填写出勤记录的小刘正在办公室撰写文件,看到李东来进来,忙站起身说道:“李主任,您是来找我们周科长的吧?真是不巧,科长这会在大门口维持秩序。”
“维持秩序?”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周道是保卫科的科长,统管全厂的保卫工作,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到大门口“站岗”。
小刘笑着解释:“是这样的,咱们轧钢厂的新车间正在给一个重点工程轧制特种钢材,这种刚才是咱们国家的最新研究成果,在军事领域有着重要用途,为了避免有人把材料夹带出去,从今天开始,出厂的工人和领导必须得经过检查。
由于出厂的人比较多,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周道科长便带了人在那边盯着。”
李东来闻言顿时明白过来,轧钢厂的车间在生产的时候,会产生许多边角料,那些边角料中有许多都是铁,铜,铝之类的贵重金属,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趁着工作的时候大家伙不注意,往衣服里那么一揣,倒腾到外面的黑废品点就能换成钱。
胆子大的甚至敢剪下铁皮,裹在衣服下面,大摇大摆的带出厂。
往往一个月下来,卖“废品”赚到的钱比工资都要多。
周道在上任的时候,曾经严查过一阵,开除了十几个工人。
风气大为好转,工人们也不敢再私自夹带。大门口的检查也松懈了起来。
只是这才的特种钢材涉了密,周道才会重新开始严查。
等李东来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周道正站在旁边看保卫干事挨个搜查那些工人。
工人们虽然觉得耽误时间,脸上一脸的不高兴,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张起双臂,任由保卫干事们检查。
李东来递出一根烟:“老周,跟你打听个人。”
周道接过烟,笑道:“你小子现在这么忙,竟然有空来大门口,就知道你有事情,说吧?你要打听谁?”
李东来:“咱们厂里面是不是有个叫做刘振的?”
“刘振?”周道挑着眼皮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如果这小子真是咱们厂的人,我们保卫科的名单里,肯定有记录,我现在就去帮你找。
你先在这里帮我盯一下。”
周道科长说着,转身便向保卫科走去。
李东来则双手抱怀,注意着大门口的动静。
其实大部分工人都是很配合的,不过其中难免有一些刺头。
当然了这些刺头也轮不到李东来出面,只要保卫干事们从腰间抽出棍子,那些人都变得老老实实的。
最麻烦的是那些自认为自个是领导的人,他们往往会以自己着急办事为理由,拒绝检查。
这不,李东来正悠闲的抽着烟,大门口处传来一阵喧嚣声。
“小张,我可是后勤处的干事,现在着急把这些工件送到木材厂去,那边的机器坏了,继续这些工件,耽误了生产,你付得起责任吗?这是货单,上面有我们科长的印章。”
“王干事,不是我为难你,周科长说了,凡是出厂的人和车,必须得检查。”
“诶诶诶,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你知道木材厂那边耽误一分钟生产,咱们京城就少生产多少家具吗?”
李东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身穿中山装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同保卫干事吵吵。
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两个麻袋系在一起,耷拉在自行车的后面。
见男人不配合检查,顾忌到男人的身份,保卫干事也不敢动手,但是就让他这么离开,一旦周道知道了,他们肯定得挨训。
见李东来走过来,保卫干事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偷偷松了一口气:“李主任,您见到我们科长了吗?”
“老周去办点事,我替他在这儿盯着,怎么回事?”李东来的目光在男人的脸上扫视,男人目光有些慌乱,连忙硬着脖子说道:“你是领导吧?来的正好,我这可是紧急材料,需要马上送到木材厂,要是耽误了时间,你们能付得起责任吗?”
“呵,看你这话说的,就你着急,别人都不着急了”李东来说着话,打量自行车后面那两个麻袋,从麻袋撑起来的形状看,里面应该是两根长条形的工件,按照长度分析,不会超过五十斤。
他的目光再着落在自行车的轮胎上,看到轮到已经瘪了下去,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像这种二八大杠,即使驼三四百斤的东西,轮胎也不会瘪到这种程度。
那男人见李东来的目光一直在麻袋上扫视,心中一凛,连忙推起车子就往外走。
“我不跟你们在这里嗦了,你们要是真想检查,就去找我们科长!”
保卫干事见男人往外面跑,纷纷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挥了挥手:“掏枪!”
保卫干事立马从腰间掏出手枪,瞄准了男人。
他们早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了,再说了,男人的行为等于是强行冲卡,按照规定,他们有动枪的权力。
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男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举起了双手:“领,领导,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你们用得着这样吗?”
李东来缓步走过去,脸色严肃的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毙了你!”
他已经确定这男人有问题,自然不会让他跑掉,如果男人执意冲卡的话,李东来也不会吝惜一颗子弹。】
男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想起车座上的麻袋,脸色顿时煞白起来。
李东来见控制了局面,挥了挥手:“把麻袋解开!”
男人吞咽一口吐沫,挤出一个笑脸:“领导,我是后勤处物资科张科长的小舅子胡莱,只要你放我一马,你放心,我肯定会记着你的好处,以后在厂里有什么事情,你只要说一声,我胡莱肯定会帮你办得妥妥贴帖的。”
李东来冷着脸说:“现在我让你打开!”说着,他提起手摆了摆。
那两位保卫干事立刻从后面上来,用枪口顶住了胡莱的脑门。
感受到一股寒意,胡莱的小腿有点发软,只能强撑着,把麻袋从车子座上拿下来。
麻袋掉到死伤,里面发出“哗啦”的响声。
李东来:“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胡莱知道一旦里面的东西,见了光,就算他姐夫也难救他。
压抑住心中的恐慌,抬起头盯着李东来:“日后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
李东来没有理会他,轻轻点头:“准备。”
“哗啦!”顶在胡莱脑门上的枪上了膛。
第405章 胡莱的姐夫们
事到临头,胡莱知道不打开袋子是不可能了,狠狠的说了一句:“今天我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说着,他拎起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里面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工件,二十多个黄灿灿的小工件。
李东来弯腰捡起小工件,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递到胡莱的面前:“铜的吧?这也是木材厂需要的工件吗?”
“你管得着嘛!这是我姐夫让我送的!有事情你去跟我姐夫去说!”胡莱仰着脸说道,他现在也想明白了,他完全没必要怕这个保卫科的小领导,他姐夫可是后勤处的科长,跟刘副厂长关系好着呢!
只要他姐夫出面,就算是保卫科的科长也得给几分面子!
此时围观的工人也纷纷发出惊叹声。
“怎么多铜工件,拿出去恐怕能卖四五块钱吧!”
“啧啧,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牛气。”
“胡莱,他的姐夫是后勤处的张科长,算是厂里的老人了,哪个领导都得给几分面子。”
.....
保卫干事们也没有想到胡莱会这么大胆,一般情况下,工人们就是捎带一些边角料,不值几个钱,批评教育一顿就行了。
胡莱竟然敢偷新工件,那问题就严重了。
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李东来,现在周道科长不在,李东来是在场的最大领导了。
李东来走到胡莱面前,淡淡的笑了笑:“行啊,小子,有前途!走,咱们到门岗室里聊聊。”
那么多崭新的铜工件,肯定不是胡莱一个小小的干事能搞到手的,背后一定有条大鱼。
轧钢厂是国营工厂,工厂属于每一个工人,自然也有李东来一份。
胡莱偷工厂的东西,那就是偷李东来的东西。
怎么能忍?
胡莱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他看来,李东来只是一个小领导,再怎么着也要给他姐夫一个面子。
进到门岗室里,胡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笑着对李东来说:“领导,你也看出来了,那些东西不是我一个人能搞定的,后面还牵扯了不少人。
你就装作没有这件事儿,等事情了了,我一定把你介绍给那些人认识。
别的不敢说,以后你在轧钢厂遇到任何麻烦,那些人都能帮你解决。”
李东来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上去:“兄弟,不是哥哥信不过你,今天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要是把你放了,也得担风险,万一周科长怪罪下来,我也吃不消啊。
你总得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谁?
他们能不能保住我。”
李东来的姿态让胡莱很满意,他抽着烟哈哈大笑:“你啊,还真是谨慎,不过我就喜欢同谨慎的人打交道。”
说着,胡莱抬起头看向另外几个保卫干事:“只是,他们能同意?”
李东来站起身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哥哥我在保卫科里也有几分颜面。”
那几位保卫干事忙点头符合:“对对对,李哥是我们的领导,李哥说什么,我们都照做。”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李东来这是要把事情搞大,均强忍住笑,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胡莱。
可是胡莱平日里仰仗着他姐夫,在厂里面横向霸道惯了,见李东来低了头,他嘴角翘起得意的笑容。
“既然哥哥这么说了,兄弟要是不漏一点底,那就是对不起哥哥。其实也不用瞒着你,在咱轧钢厂里,不少人都知道,我大姐夫是后勤处物资科的张万山科长,二姐夫是第五轧制车间的刘虎山主任,三姐夫是计划科的马展组长。”
说完,胡莱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在空中吐出一个烟圈,那模样要多瑟有多瑟。
李东来心中直叫好家伙,难怪这货如此嚣张,是因为有几个好姐夫啊。
后勤处物资科,负责供应物资,无论是车间还是工人,都不会去得罪他。
要不然,仓库里明明有物资,他就是不发给你。
即使找厂领导,人家说是按规矩来,你也只能干瞪眼。
张万山虽只是科长,比一般的处长和车间主任,都要有排面。
车间主任刘虎山,是以工代干的车间主任,能从小工人干到车间主任,可见其能力很强。
而且,这次麻袋里的工件,大多数是铜制工件,在轧钢厂里,铜制工件一般由第五车间生产。
看来这个主任对小舅子真不是一般的喜爱。
至于计划科的马展组长,虽然只是组长,但是计划科负责统筹全厂的生产,属于顶级要害部门了,实力一点都不比刘虎山弱。
李东来竖起大拇指:“厉害,原来兄弟你的根底如此深厚。”,说完扭头看向旁边的保卫干事:“都记下来了吗拿过来让胡莱签字。”
保卫干事一直在旁边做记录,闻言把一张笔录递到了胡莱面前。
胡莱看着上面写的证词,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盯住李东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李东来走到他面前,伸出巴掌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当然是要把你送到笆篱子里,我李东来进入轧钢厂足有三年了,见过嚣张的,但是还没有见过跟你这么嚣张的。
你这么嚣张,不到笆篱子里呈威风,那就太可惜了!”
“李,李东来,你是轧钢厂医院的李东来!”胡莱听到这么名字,吓得一下子软瘫了。
他摔倒在地上,眼睛看向外面:“这下子完犊子了。”
完犊子的不仅仅是胡莱。
当物资科的张万山科长,得知胡莱在门口被保卫干事截住的时候,心中把胡莱骂成了一坨狗屎。
“蠢货,看到保卫科在门口检查,他不会扭头回来啊,这下好了,被当场抓住了,周道那家伙可不好说话。”
“是啊,我一直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干,可是胡莱那小子不听啊。说什么一个月能搞千把块,我不帮他,媳妇连床都不让我上!”第五车间主任刘虎山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以前是个穷小伙,家徒四壁,还有一个生了病的老娘,他媳妇不嫌弃他穷,嫁给了他,上伺候公婆,下抚养孩子,可谓是百里挑一的好媳妇。
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财迷,也是穷怕了,有什东西都想往家里霸拦。
胡莱把一个月能挣一千多的事情,告诉了他媳妇后,他媳妇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
刘虎山已经干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了,再努力几年,转了正,还能再进一步,成为轧钢厂的中层领导。
他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可是她媳妇却被不依不饶,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闹得家宅不安。
没有办法,刘虎山只能屈服了,想着有物资科的配合,捎带一点东西出去,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胡莱是个蠢货。
刘虎山的肠子悔青了。
张万山科长觉得手指有些颤抖,抽出一根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辛辣的气体瞬间充斥肺部,让他平静了下来。
“老刘,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听说处理这件事的是医院的李东来,他好像是新车间车间主任丁伯仁的女婿,你跟丁伯仁关系不错,去找找丁伯仁。
我等会亲自去保卫科一趟,看看能不能把胡莱保出来,那小子即使再蠢,也不会把咱们两个拉下水。
不过时间长了,我怕他撑不住。”
“行嘞,现在也就这个办法了。”刘虎山拢了拢衣服,走出物资科,刚走两步,他又回转过来,冲着张万山笑道:“老张,你这儿有好烟没有,你知道我的钱全被媳妇....”
“知道了,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能被媳妇管成那个样子。”张万山似乎忘记了他之所以会帮胡莱,也是因为被自家媳妇拧了耳朵,嘴里嘟囔两句,从抽屉里摸出两盒烟甩给张万山。
作为物资科科长,求他办事的人不少,他从来不缺烟。
刘虎山不抽烟,他拿着烟来到丁伯仁的办公室,关好门后,直接把烟扔到了办公桌上。
丁伯仁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刘虎山:“老刘啊,你这是做什么?”
刘虎山装出一副失魂落魄样子,冲着丁伯仁拱手:“老丁啊,我今儿是遇到难事了,还请老哥出手搭救。”
丁伯仁跟刘虎山关系不错,他从一个教授,变成掌管上千工人的车间主任,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大部分车间主任认为丁伯仁的位置应该是他们的,纷纷敌视丁伯仁,只有少数车间主任向丁伯仁伸出了援手。
其中刘虎山就是帮忙最大的,他不但把多年的经验传授给了丁伯仁,还帮丁伯仁出谋划策,甚至是亲自出面对付了车间里的刺头。
丁伯仁一直记着刘虎山的好儿,现在听到刘虎山这么说,连忙站起拉住刘虎山的手说:“虎山兄弟,咱们两还说这个干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我能帮得上忙的话,一定不会推辞。”
刘虎山稍稍放下了心:“你一定能帮忙,事情跟你的女婿李东来有关,只要他高抬贵手,这次你老弟我,就算是度过了难关。”
“嗯?跟东来有关?”
“事情是这样的.....”
刘虎山把事情跟丁伯仁讲了一遍,看到丁伯仁的脸色严肃起来,他感到情况不妙,忙补充道:“老哥,你放心,只要胡莱能放出来,我就把这些年跟胡莱从轧钢里捎带东西,获的利儿全都拿出来,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干这种事情了。”
说完,他满怀希冀的看向丁伯仁。
丁伯仁苦笑着摇摇头:“虎山啊,你们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从轧钢厂里捎带东西,说得好听一点是捎带,说得难听一点,那不就是偷吗?
这事儿啊,我真的没有办法帮忙,我自己的女婿我最了解。
东来平日里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是面对这种歪风邪气,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丁伯仁看着可怜兮兮的刘虎山,长叹一口气:“虎山,你要是当我是你的老哥哥,就听我一句劝,现在立刻去保卫科自首,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是了解刘虎山的,清楚这人本质不坏,要不然也不能得到那么多工人的拥护。
人啊,就怕走错路,一步错,步步错。
本来刘虎山能够拥有光明的未来,现在全完了。
刘虎山闻言感到一丝凉意渗入毛孔中,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他脚下一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丁伯仁看他这幅样子,心生一丝怜悯:“这样,等我布置完工作,陪你去保卫科自首。”
“谢谢老哥,我,我...诶,我后悔啊!”刘虎山心中懊悔不已,一拳锤在地砖上,指甲缝里渗出点滴鲜血。
-----------------
另外一边,张万山并没有直接去保卫科保人,而是扭头去了计划科。
他找到马展,把事情同马展讲了一遍,然后盯住马展的眼睛:“马展,这事儿虽然跟你关系不大,但咱们都是一家人,胡莱是胡家唯一的儿子,你也该出一把力。”
马展听完之后,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抽出了一根烟,慢慢的吸了起来。
白色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孔,这让张万山感到有点不舒服,连忙催促道:“马展,你是不是不想管啊?我跟你说,你媳妇要是知道你见死不救的话,肯定会跟你没完的。”
马展烟吸了一半,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笑着说道:“张科长,我现在要去开会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吧。”
“你你你.....”张万山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虽然跟马展是连襟,平日里来往却不多。
他总觉得马展肤色煞白,身材消瘦,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整个人阴气沉沉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马展就让会见死不救。
本来想着马展能跟杨厂长说上话,让他去求杨厂长,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好啊,马展,见死不救,你就是个畜生!这事儿,我记住了!”
张万山只能咬了咬牙,出了计划科,直奔保卫科而去。
马展被骂了一顿,脸上没有一丝怒意,看着张万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坐下来,抽出了一张稿子,拿出一支钢笔,用工整的笔迹在稿子上写道:“离婚申请书......”
第406章 新发现
周道此时已经查过了档案,回到了门岗室里。
他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胡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东来,我就出去一会功夫,你就帮我抓到了一个?”
李东来指了指麻袋里的铜工件:“你看看吧。”
周道科长打开麻袋,看到那十几个铜工件,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身为老保卫,他很清楚这些工件不可能是边角料。
“这是个大案子啊!”
李东来把审讯记录递到周道面前:“你看看,能不能扛得住压力?”
周道笑道:“开什么玩笑,当年咱们两个把李副厂长都拉下了台,还能害怕几个小小的科长不成。”
李东来清楚周道是那种眼睛里揉不下灰尘的人,点点头转而问起刘振的情况。
周道:“我刚才已经查了档案,刘振是新车间的工人,平日为人老实,技术也不错,没有小偷小摸的行为,跟同事们的关系也很好,对了,你打听他作什么?”
像刘振这样的工人,算得上是工人中的佼佼者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选入新车间。
李东来:“只是有些好奇。”
见李东来不说,周道也没有再问了,正好张万山从外面走了进来。
胡莱看到张万山,挣扎着站了起来:“姐夫,姐夫,你快帮我求求情啊,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办的。”
一句话差点让张万山破了防,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他讪笑两声,硬着头皮走到周道面前:“周科长,我是后勤处物资科的张万山,那位呢,是我的小舅子,他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犯了糊涂,你就饶了他这一遭吧!”
周道好笑的看着张万山:“张科长,你也是咱们轧钢厂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偷偷变卖厂里面的物资是什么性质。”
说着,他加重语气:“还有,刚才胡莱已经交代了,是你和五车间的车间主任指使的他,他就是个办事的,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们!”
张万山闻言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他万万没有想到胡莱竟然会这么蠢。
心中后悔万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同意干这种事。
“不,不可能,胡莱在说谎,我是轧钢厂的领导,怎么能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情呢!”
但是胡莱却不这样想。
在他看来,有了三位姐夫帮忙,他肯定能化险为夷,如果三个姐夫都不管他了,他才是欲哭无泪。
见张万山要撇清责任,胡莱连忙挣扎着说道:“嗨,姐夫,你可不要过河拆桥,如果没有你发话,我能把工件装在专用的麻袋里?能得到出厂证?如果没有二姐夫配合,我能从五车间搞到工件。
分钱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高兴得跟三孙子似的,等到需要扛事儿的时候,你们都不见了影子,是不是啊?啊!
想得美!
今儿就算是我要掉下悬崖,也得拉着你们一块掉下去!”
张万山这会想掐死胡莱的心思都有了,不过他只能向周道连连求饶:“老周,看在咱们是多年老朋友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周道扭头看向李东来:“李主任,你觉得应不应该算了?”
他清楚张万山的根底,这货虽然人品不好,在轧钢厂混了那么多年,朋友却不少。
特别是有很多还能在杨厂长面前说得上话,要想动张万山,保卫科的压力有点大,还需要李东来这个外援。
李东来自然明白周道的心思,好笑的看着张万山:“张科长,你是轧钢厂的领导,竟然能把轧钢厂的规章制度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我觉得你这人并不是一时的糊涂,是思想有问题。”
说着,他看向周道:“谁要是敢求情,你就说这事儿是我李东来盯着办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周道松了一口气,目前在轧钢厂里,敢跟李东来顶牛的,还没有生出来。
李东来:“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等完事了,记得把处理决定告诉我,实验室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好勒!”
李东来离开保卫科,正好碰到丁伯仁带着刘虎山走过来。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丁伯仁该不会是替刘虎山求情来了吧?
丁伯仁连忙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李东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刚在里面撂下了狠话,要是出门就被自己的老丈人打了脸,那就变成笑话了。
他没有理会哭丧着脸的刘虎山,把丁伯仁拉到一旁问道:“新车间是不是正在用特种材料做工件?”
丁伯仁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李东来:“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别管了,就说是不是吧?”
“没错,由于新车间的设备目前是国内最先进了的,便被上面委派制作一批特种工件,特种材料就是工件的材料,具体的细节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涉及到保密方便的问题。”
李东来点点头继续问道:“对于特种材料的保护,你们车间采取了什么办法?”
丁伯仁狐疑的看了李东来一眼,他不清楚李东来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不过还是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特种材料放在车间的保险柜里,只有在我和车间副主任的监督下,才能取出来。
并且,在每天下午收工的时候,我们都会清点工件和材料,工件所消耗的材料,和剩余的材料,必须得对得上数。”
李东来:“那损耗呢?”
“损耗掉的材料,也收集起来了,每天会进行称重。”丁伯仁也许是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解释得更加详尽了:“我还专门指派了一位工人,专门负责收集废弃的材料,保证一点废料都不能流出车间。”
丁伯仁的做法能够称得上是严丝合缝了,只要材料跟生产出来的工件对得上,那么就说明材料没有外流。
不过李东来总觉得不对劲。
他思索了半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负责收集废料的工人,是不是叫做刘振?”
“诶,你怎么知道?”
这一次丁伯仁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如果刚才李东来问的那些问题,只是好奇心作祟,那么当“刘振”这个名字出现时,就意味着李东来肯定提前调查过新车间的事情。
他刚想问,李东来却冲他摆了摆手:“您还是先把刘虎山带到门岗室里,这会李科长正在处理胡莱的事情,等下午我去办公室找您详谈。”
他知道丁伯仁碍于面子才答应刘虎山,帮忙说情的。
其实对于刘虎山,李东来也有点同情。
一个工人成长为车间主任,是极其艰难的事情,可惜就这么被小舅子坑了。
但是。
他也不会做老好人,犯了错就该受罚,挨打就得立正。
至于最后怎么处理,那还是要由厂里面决定。
“那好,唉,这个老刘啊,本身是一个好人,有着大好的前途,现在全被小舅子耽误了。”
丁伯仁叹息一声,摇摇头,扭头带着刘虎山向门岗室里走去。
-----------------
李东来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便顺路拐到食堂吃了午饭。
好家伙,打饭的窗口前排长龙,熙熙攘攘像个菜市场。
李东来感到奇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跟工人们下了班抢着吃饭不一样,他们得照顾了病人,才能分批吃饭。
今天这是怎么了?把病人都丢在病房了?
李东来拉住刘芳护士:“刘芳,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全来了?病人怎么办?”
刘芳瞪大眼睛:“中午有肉菜啊,猪肉炖粉条,能不早点来吗?”
李东来:“那病人们呢?”
刘芳还没说话,她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这儿呢!”
李东来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大爷举起了手:“李医生,你别怪小刘护士,是我们主动要来排队打菜的,猪肉炖粉条啊,我早就忘记是什么味道了。”大爷说着话,眯起了眼睛。
李东来看到后面还排了十几个病人,忍不住扶住了额头,平日里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病人,这会都生龙活虎的。
猪肉炖粉条的吸引力就那么大?
刘芳见排队打菜的人很多,便主动邀请李东来:“李医生,要不你就插在我前面吧?”
李东来摆摆手:“不用了。”
说完,他拎着盒子来到队伍后面,开玩笑,身为领导更要以身作则,要不然怎么能服众。
刚站好,外面冲进来一道靓丽的身影,直奔队伍尾部,插在了李东来后面。
李东来没有仔细看,便知道来者是花婷。
在轧钢厂医院乃至整个轧钢厂,只有花婷不穿工装,整天穿着一件印有碎花的淡粉色外套。
刚开始医院的人都觉得她不“朴实”,后来得知花婷是从资本主义投靠过来的,便纷纷改变观点,对花婷赞不绝口。
人家一个小姑娘能够放弃优越的生活,来到内地为建设祖国做贡献,还有什么可渴求的呢!
李东来扭头看到花婷端着一个饭盆,忍不住皱起眉头:“花婷同志,别人吃饭的家伙都是铝饭盒,你怎么搞了饭盆?”
没错,花婷手里的饭盆是一个小号的搪瓷盆,有三个搪瓷碗那么大,李东来家经常用来盛放猪油。
“啊?”花婷把饭盆往后面藏了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吃的好像有点多。”
李东来打量花婷一番,一米七的大高个,身材很匀称平坦,也不像是能吃的人,便没有放在心上。
南易和梁拉娣手脚麻利,李东来很快便排到了跟前,把饭盒递给南易:“来二两猪肉炖粉条,两个馒头,再来一勺子棒子面粥。”
“好勒!二两菜,高高的!”
从南易手里接过饭盒子,李东来转身便准备找个位置吃饭,刚走两步,便被身后的声音惊住了。
“厨师同志,我要一斤猪肉炖粉条,十个馒头。”
李东来揉了揉耳朵,转过身去,只见南易舀了三大勺猪肉炖粉条放进了花婷的饭盆里,梁拉娣接过花婷的帆布袋,在里面装了是个馒头。
李东来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姑娘真能吃了这么多?她难道不知道浪费粮食是大罪?
花婷端着菜盆,看到李东来站在一旁,热情的邀请道:“李主任,那边有一个空桌子,咱们一块吧?”
新项目上马,这阵子实验室里又开始忙碌起来,花婷身为研究员,也被分配了任务,每天忙得连喝水的空都没有,今天看到李东来才想起花老爷子的嘱托。
正好可以借助吃饭,跟李东来拉拉关系。
轧钢厂医院食堂买饭和打菜都是要饭票的,每个月工人能分到的饭票有限,如果饭票不够的话,只能用来钱来买。
李东来正想看看花婷是不是准备浪费粮食,便没有推辞,两个人来到一个空桌子前坐下。
不得不说南易的手艺比傻柱好多了,这道猪肉炖粉条,猪肉肥而不腻,粉条爽滑入味,再搭配上爽口解腻的酸菜,简直绝了。
李东来吃得快把舌头吞掉了,不知不觉就干掉了二两菜和两个馒头。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花婷饭盆里的猪肉炖粉条已经全没了,这会正拿着一个馒头啃得起劲。
没错,一斤的菜全没了,馒头也只剩下一个。
李东来揉了揉眼睛:“花婷,你刚才把那些饭菜全吃了?”
“昂!”花婷愣了一下,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饭量有点大,所以就吃得多一点。”
有点大?这叫有大点吗?
这是超级大!
这年头的馒头都是死面馒头,每个足有半斤重,十个就是十斤重。
再搭配上一斤猪肉炖粉条,花婷眨眼功夫干掉了十一斤的食物。
就算早餐和晚餐吃得少一点,一天也要吃到二十多斤的食物。
如果换做是一般工人也就算了,毕竟每个月厂里面发的饭票有限,如果饭票不够的话,工人们就得花自己的钱买饭。
但是。
当初为了让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安心工作,李东来规定研究员们在食堂吃饭可以不用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实验室运转了短短两个兴趣,人员工资和器材损耗,就花费了大几千块。
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位干饭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花家是不是准备让花婷来把自己吃破产,然后只能把实验室搬到港城?
花婷也意识到她吃的的有点多,拿着馒头,有些不舍得的说:“那,那我不吃这个馒头了?”
“吃吧....吃吧....”李东来苦笑摇头,开玩笑,他可不会作死从一个干饭人嘴巴里抢食物。
花婷长舒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馒头掰成小块填进了嘴里。
腮帮子一阵剧烈的抖动后,脖子一伸,一个半斤重的馒头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被她干掉了。
那娴熟的技巧让李东来叹为观止。
他觉得应该跟花开挂一个电话,讨论一下伙食费的事情。
第407章 继续追查
成功获得1万美元的定向捐款后,李东来满意的放下电话。
开玩笑,用干饭人来吃垮红星实验室,想都不用想!
拿起材料刚准备继续下午的工作,还没看两眼,桌子上的电话便响起了。
“喂,李医生,外面有人找,好像是你的老丈人。”
“你让他等一下,我马上来。”
李东来换了一件外套,出了实验室,就看到丁伯仁站在大门外的车子棚下。
丁伯仁看着门口站立笔挺的守卫,有些艳羡的说道:“没想到,短短几年功夫,你就成了重点实验室的主任。”
丁伯仁在以前,认为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生了一个知书达理孝敬父母的闺女。
现在他觉得人生最大的幸事是招了李东来当女婿。
别的不说,就凭家里那一水的新家电,任谁听说是姑爷送的,都得竖起大拇指。
他能够成为管理上千职工的车间主任,也多亏了李东来。
李东来笑着说道:“您现在也不弱啊,不是哪一个车间都能得到制造特种设备的任务。
能得到这个任务,除了是对车间的赞同,还是上面对您本人的信任。”
丁伯仁明白李东来意思,只要能够把这批设备保质保量的生产出来,他以前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
介时,大风刮起来的时候,也足以自保。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丁伯仁说出心中的疑惑:“你上午说的那个刘振,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问题吗?”
说起正事,李东来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有没有问题我不敢敲定,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在明天把他调开,不要让他负责废料的搬运工作。”
“行,我听你的。”
丁伯仁虽不清楚李东来为何会在意一个刘峰,不过出于对李东来的信任,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告别丁伯仁后,李东来也没有心思继续工作。
如果刘峰真的有问题的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特种材料偷出去。
特种材料是最新研究成果,在军事方面有广泛的用途,一旦流传出去,后果是丁伯仁乃至整个轧钢厂都承担不起的。
思虑至此,李东来趁着还没有下班,来到了保卫科。
周道科长见到李东来,站起来让了一根烟,笑着说:“东来啊,以前杨厂长说你是一员福将,我还不相信,今天我算是服气了,就是去调个档案的功夫,你就能帮咱们厂揪出一只老鼠。”
李东来接过烟点上,笑笑:“这不全是我的功劳,执勤的两位同志也很认真负责,如果不是他们的坚持,这会胡莱估计已经把钱揣到兜里了。”
提起胡莱,周道科长脸上很少见的浮现出一丝鄙夷:“东来,我干了一辈子保卫工作,没少跟坏分子打交道,自认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胡莱这么赖的。
你知道吗?我把他带到保卫科里审讯的时候,他竟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三个姐夫身上。
那个物资科的科长倒是不冤枉,具体的事情都是他指使胡莱干的。
那个车间主任算是倒霉到家了,只是拗不过媳妇,给胡莱了一把仓库钥匙,结果却成了主犯。”
听到这里,李东来也来了精神,问道:“周科长,这件事厂里面是怎么处理的?”
周道科长弹了弹烟灰,挺起胸膛:“我把情况汇报给了杨厂长,并当着杨厂长的面说明人是你抓到的,杨厂长直接下达了从严处理的决议。
由于物资科科长和车间主任都是由部委管理的,我便拿着杨厂长的批示去了一趟部委。
部委在经过商讨后,作出了开除物资科科长张万山和车间主任刘虎山的决定,当然了罪魁祸首胡莱也是跑不掉的。
我现在已经把他们移交到市局了,那边的同志反馈回消息,说是胡莱和张万山作为主犯判了十年,刘虎山是从犯判了1年。
这会要他们估计已经被送到笆篱子里了。”
这个判决可谓是中规中矩,甚至刘虎山的判决,还有一点轻。
法律是无情的,刘虎山即使没有作恶的想法,却客观上违反了规定帮助了胡莱,就罪责难逃。
现在上面对这种偷卖厂里材料的事情,处理得都很严,刘虎山能够轻判,跟他的自首和丁伯仁的求情是分不开的。
李东来笑着冲周道道了一声谢,然后开始说起刘振的事情。
“老周啊,等会下班的时候,我想让你注意一个人。”
“谁?”
“新车间的废料搬运工刘振。”
“刘振?就是上午你查的那家伙?”周道知道李东来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查人,他点点头说道:“你放心,等下班的时候我会亲自检查刘振,不过如果刘振真的有问题的话,检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小。”
李东来诧异:“这话怎么说?”
周道苦笑:“老李,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也不瞒着你。像我们保卫科检查工人,最多也就是抓出一些夹带的人,我想那个刘振应该干不出夹带的事情吧?”
李东来现在是红星实验室的主任,名义上是轧钢厂干部,其实所有人都清楚,红星实验室跟轧钢厂是平级的,李东来的地位跟杨厂长差不多。一个大厂长难道会为了揪出一个小毛贼而三番五次的造访保卫科。
“这话怎么说?”李东来见周道有难言之隐,站起身关上门,小声问道。
周道点上一根烟,边抽边解释:“咱们轧钢厂里夹带出去的东西,一般都是铜铁铝这些值钱的材料,那些人把材料藏在口袋里,裹着在裤腿里,甚至是藏在内裤里,只要我们的保卫干事用手摸一遍,摸到硬硬的玩意,就能够确定这个人夹带了,然后再带进保卫科仔细搜身。要不然上万工人,挨个搜查一遍,工人们还下不下班了?
但是,如果碰到那种不是为了拿废品卖钱,只夹带走一些碎屑的,这种方法就完全没用了,因为他完全可以把碎屑藏在任何一个部位。
我想,你之所以那么重视刘振,就是因为他是后者吧?
”
李东来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果刘振想把特种材料夹带出去,完全可以把一些碎屑藏在鞋底,保卫干事们总不能挨个仔细检查工人们的鞋底吧?
用人来搜查是不可能了,那么机器呢?
李东来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后世的记忆。
他记得在后世,机场,地铁,法院,博物馆的门口,都安装有安检门。
当携带有金属物品,如枪支,管制刀具的人们,经过安检门的时候,安检门会发出哔哔的响声。
它利用了电磁感应的原理。
安检门两侧产生迅速变化的磁场,这些磁场对人体不产生作用,但能够跟金属起作用。
金属在迅速变化的磁场下会产生涡电流,而涡电流又会产生一个磁场。
当安检门探测到这个新磁场时,安检门就会自动发出鸣声或闪灯。
如果在轧钢厂的大门口安装一个安检门,那么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对于精度问题,李东来并不担心,他可是有过因为一个指甲剪被拦住的经历。
李东来打定主意后,笑着对周道科长说道:“老周,等会我帮你做一个好东西,只要工人们经过,那东西就能检查出工人是否夹带金属材料,并且精度极高,只要是身上有金属,那玩意就会报警。”
“啊?还有这种东西?”周道瞪大眼睛,旋即有喜得合拢嘴:“老兄,你要是真帮我做出来,那就太感谢了,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每天检查工人都要耽误工人大量的时间,工人们颇有微词,厂长找我谈过好几次话,让我不要耽误工人们的正常生产和生活。”
“你就等着吧,我现在就去找人找材料。”李东来说着便站起身。
他记得制作安检门需要由晶振产生3.5-4.95M的正弦振荡,由分频器分频为7.6K左右正弦波,经三极管与线圈进行功率放大后输入门板大线圈进行电磁波发射,由门内1-6区线圈分别进行接收。接收后,将接收到的信号与基准信号进行了比较。
要实现完整的步骤,就需要1个大线圈、6个小线圈、补偿线圈和石墨。
而实验室里除了石墨,剩下的材料一样的都没有。
而且,这年代没有成品线圈可以购买,只能手工制作。
李东来把需要的材料同周道讲了一遍:“老周,你帮我开具一张出门条,我去化工材料商店购买材料,今天下午便帮你把安检门制作出来。”
周道摆了摆手笑道:“去什么化工商店啊,咱们厂里面的后勤处就有那些材料,还有,线圈那玩意我也不懂,不过想来需要很高的精密度,你不如找一个老师傅制作线圈。”
李东来恍然大悟,对啊,放着轧钢厂那么多高级工人不用,自己忙活个什么啊。
周道接着说道:“既然是给我们保卫科办事,我也不能让你去后勤处申请材料,这样吧,你先去车间找大师傅,我让小刘去后勤处领了材料送到车间。”
李东来点点头:“正好安检门的框架需要锻造,我就去锻造车间吧。等会让小刘把材料送到焊工车间就行了。”
“好嘞!”
.....
李东来来到锻造车间的时候,车间里“哐哐哐”的响声不断,工人们拎着大铁锤疯狂的锤击工件。
自从轧钢厂得到花家的外贸订单,补助高,工人们现在焊接一件设备,除了正常的工资外,还能得到额外的津贴,干起活来自然更加卖力了。
看到李东来走进来,一位小工人拦住了李东来的去路:“同志,你是哪个车间的,是不是来窥探我们车间的产量?我可告诉你,这种歪门邪道是行不通的,努力搞生产才是正道。”
李东来顿时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锻工车间的车间主任正好巡视到门口,看到李东来被拦住,连忙走上来拉开了小工人,冲着李东来笑道:“李主任,你见笑了。”
他冲着小工人瞪眼睛:“这位是红星实验室的李主任,赶紧跟李主任道歉。”
“啊?你就是李东来啊,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小工人愣了一下,连声道歉。
李东来笑着摆摆手:“你对不起什么?”
小工人怔了一下,讪讪的说:“我不该拦你....”
李东来:“有什么不该的?上班时间,不得无故进出车间,这是轧钢厂的规定,你只是遵守规定,有什么错误?”
小工人本来心中有点委屈,听到这话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李东来看了一眼车间主任,接着说道:“不过呢!你在拦住对方后,应该先问清楚别人是来干什么的,不应该臆测对方对你们车间不利,都是一个工厂的,你这不是在搞对立吗?”
车间主任的神色顿时缓和起来,冲着小工人说道:“听到了吗?这是李主任的教诲,你以后记着点。”
“对,李主任教训的对。我刚才的行为,确实损害了工厂里的团结。”小工人意识到了错误,主动承认了错误。
李东来见车间内太过嘈杂,不方便说话,便把车间主任叫了出来,掏出一根烟递给他:“老王啊,今儿我来到你这儿,是有事情要求你。”
“看你这话说的,咱们厂里的人谁不知道,是李主任去港城,争取到了大批的外贸订单。大家伙都在心里感激你呢!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车间主任接过烟,点上后深深的抽了一口。
他心中暗叹李东来会做人,不像有些领导那样,下到基层后人五人六的。
看看人家,主动给自己递烟,点烟。
就冲这个,人家就活该能年纪轻轻成为厂里的领导。
李东来自个也点上一根烟,笑道:“我现在想做一套设备,需要制作一些线圈,然后......”
李东来把制作安检门需要的材料讲了一遍。
车间主任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线圈的话只要你给出尺寸,以及缠绕线所需要的圈数,我们车间里的工人都能够造出来,不过要想造得规范,尺寸不差一厘一毫,那就只能用高段位的锻工了。
只是,最近车间里的八级工因为生病住了院。”
第408章 安检门
锻工车间外,李东来听到八锻工生病了,笑着说道“七级工也可以,你推荐一个。”
开玩笑,八级锻工可是国之重器,能手搓导弹的。
像安检门这种精度的设备,实属大材小用。
车间主任笑道:“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推荐一个技术最好的。”
说着,他便大步走进了车间里。
车间内,刘海中正挥舞着铁锤奋力的击打钢件,由于天热,他的外套和褂子全都脱了,露出一身白乎乎的肥肉。
“徒弟,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赶紧把钢件往左边挪一下。”
刘海中的小徒弟闻言连忙拿起大钳子,轻轻的动了一下钢件,然后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师傅下锤的角度和力度。
没办法,他虽然是刘海中的徒弟,跟着刘海中也有七八年了,还只是一个一级锻工。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刘海中喜欢藏私。
他深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小徒弟跟了他七八年,愣是一点诀窍都没有教。
更恐怖的是,这年头认了师傅就不能再换了,别的锻工就算有心指点小徒弟一二,也怕被刘海中说三道四。
刘海中毕竟是七级锻工,在车间里就算是车间主任也得让他一二。
刘海中正忙碌着,车间主任走过去说道:“刘师傅,你停一停,今儿有个急活,你得先做了。”
刘海中有些不满意:“主任,你也知道,我这个月的任务量还没有达标,万一到了月底赶不出来,补贴拿不到,你可得帮我说话。”
车间主任瞪他一眼:“刘海中我跟你说,只要你完成了外面任务,这个月我就算是任务量达标了。”
“还有这种好事?那赶紧的吧。”刘海中放下铁锤,就要跟着车间主任出去。
却被车间主任拦了下来:“你一个人不行,还得带上徒弟一块。”
刘海中有点不愿意,他清楚他的小徒弟什么都不会,但是当着车间主任的面,也没有办法说。
犹豫了片刻,只能讪讪的点点头:“石头,你拿上家伙什,跟师傅一块来。”
两人出了车间,刘海中看到李东来站在外面,愣了一下,自从上次一大爷选举后,刘海中一直躲着李东来走,生怕李东来提起那件事,给他穿小鞋。
车间主任见刘海中站在那里,伸手推了推他:“刘师傅,你干嘛呢?你不认识李主任了?你以前不是总是给跟我吹嘘你和李主任住一个大院,关系还特好吗?现在见到李主任怎么这幅怂样。”
刘海中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李东来身旁,点头哈腰道:“一大爷,您有事情?”
李东来摆摆手:“别,一大爷是四合院里的称呼,在轧钢厂你还是叫我李主任吧。”
“对对对,李主任,李主任。”刘海中连连点头。
这个时候保卫科的干事也把制造线圈所需要的材料送了过来。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一份图纸递给刘海中,指着地上的材料说道:“刘师傅,你现在按照图纸上的要求,把这些材料制作成1个大线圈、6个小线圈、还有一个补偿线圈。”
这年代的工种等级考试极为严格,可不像后世那样,只要交了钱就能够通过。
刘海中身为七级锻工,本身还是有实力的,拿起图纸观摩片刻,便笑着说道:“这个简单,只要给我三十分钟的时间,我就能全做出来。”
“那就拜托你了。”
见刘海中只需要三十分钟时间,李东来也没有走,一直在旁边观摩刘海中工作。
刘海中拎起羊角锤“哐哐哐”的在线圈上忙碌起来,当然了,线圈需要两个人同时操作,另外一个人只要做一些简单的活计就可以。
可是那个小徒弟拿着锤子却无从下手。
看到小徒弟的熊样,车间主任的脸色已经铁青起来,怒斥道:“王石头,你好歹也是一级锻工,连捶边的活计也不会干?”
车间主任之所以会发火,还是因为李东来在旁边看着。如果这件事传到杨厂长耳朵里,他这个车间主任免不了要受处分,锻工车间的名誉也会受损。
可是,王石头是真不会啊,捶边看起来简单,也是需要技巧的,刘海中压根就没有教过他。
只是面对愤怒的车间主任,王石头也不敢说自己不会做,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捶下去。
这下子好了,锤头落在线圈上,只听得“砰”的一声,线圈的边缘处崩开一块。
线圈完整才能发挥作用,这下子全完了。
王石头手里的锤头落在了地上,他眼睛发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车间主任在李东来面前丢了大脸,这会手撕了王石头的心都有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王石头,你进咱们锻工车间已经七八年了,当初进来的时候,我看你这个小伙子很机灵,还特意让刘师傅这个七级大师傅当你的师傅。
这么多年了,你连捶边都没学会,还滥竽充数,把李主任的材料损坏了。
你说说你,还有一点用处没有!每个月领一级锻工二十七块五的工资,你不觉得亏心嘛!”
刘海中见王石头搞砸了后,心中有点发虚,他很清楚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教王石头,王石头又被逼上了梁山,这才导致了这次的失误。
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刘海中只能昧着良心指责王石头:“王石头,我给你交代了多少次,在捶边的时候,下锤应该用半力,锤击的角度应该跟平面呈三十五度角,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现在好了,这么贵的材料被你浪费了,咱们怎们跟李主任交代。”
说完,他无视王石头眼眶微红,已经快哭出来了,继续补刀:“主任,王石头跟了我七八年,我可是手把手的∩他,但是他就是不学啊,还经常跟我对着干,我想着王石头可怜,本着作为师傅就要有教无类的想法,才没有向您汇报,以至于酿成了今天的大错。
我先做检讨,我身为师傅,没有压根的管教徒弟,我有错!”
他那副诚恳的表情,任谁看了都觉得师傅当到这个份上,已经够合格了。
但是居住在四合院的李东来却清楚的知道,从四合院里出来的人,最大的能耐就是表演。
易中海如此,秦淮茹也是这样,刘海中也不例外。
四合院就像是一个大舞台,把这些人的演技磨炼的炉火纯青。
刘海中此时还觉得自己的表演已经足够完美了,看着车间主任说道:“主任,我觉得王石头已经不适合在咱们车间工作了,我建议扣发他一个月的工资,把他调出车间。”
王石头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锻工是技术工种,每个月的工资比一般工人要高一大截,并且粮食定量也要高许多。
他全靠这些工资和粮票才能养活一大家子人,这也是王石头屡屡受到刘海中的排挤,却舍不得主动申请调离的原因。
“主任,不是这样的,是刘海中从来没有....”
刘海中听到王石头要说出实情,有些着急了,立刻打断他:“王石头,我以前觉得你只是懒,不喜欢干活,没想到你竟然敢睁着眼说瞎话。”
两人的说法不同,难题推给了车间主任。
一个七级锻工,一个冒牌的一级锻工,谁的话更值得信任,一看便知。
车间主任瞬间作出决断:“王石头,你工作懒散,不积极进步也就罢了,还敢诬陷师傅,我看你这个人的品德有问题。不过考虑到你的家庭条件,如果把你调出车间的话,也不太合适。
这样吧,咱们车间缺一个搬运工,你明天就去当搬运工吧。”
王石头闻言浑身一震,搬运工是车间里最苦最累的活计,并且工资也比锻工低一大截。
但是面对得意洋洋的刘海中,和脸色黑得跟墨水的车间主任,他没有办法说一个不字。
王石头几乎咬破了舌尖,才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他点点头,像行尸走肉般,往车间里走去。
没走两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先等等,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东来突然说话,不但王石头感到惊讶,就连刘海中和车间主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李东来现在是厂领导,他们即使心怀疑惑,也得乖乖的听着。
车间主任忙弯腰笑道:“李主任,您有什么意见?”
李东来笑笑:“主任啊,这事情本来是你们锻工车间的家务事,我不适合掺和,不过谁让我这个人多管闲事呢!今天不管,我心里不安啊!”
车间主任从兜里摸出烟递给李东来:“李主任,看你这话说的,您是厂里的领导,厂里面的事情都能管。”
开玩笑,现在李东来可以扭头走了,但是估计要不了几分钟,杨厂长就会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训斥一顿。
李东来接过烟,点上,深深的吸一口,冲着刘海中吐出一团白色烟雾:“刘海中,刚才你说是因为王石头不爱工作,不爱学习,这才这么多年了,没有学到一点技术,是吗?”
刘海中闻言一股凉意从他的脚底板直蹿后脑勺,刚才李东来开口阻止王石头离开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妙。
果然,这是要揭老底的节奏啊。
刘海中此时心中恨极了易中海,如果没有易中海的鼓捣,他怎么会召开选举大会,从而得罪了李东来呢?
该死的易中海。
刘海中此时只能坚持刚才的说法,深吸一口气,舔着脸笑:“对对,李主任,你是了解我这个人的,我对待徒弟,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
......这话确实没错,嗯,甚至可能比对待亲生儿子还要好,至少没有拿着火钳子暴打王石头。
李东来点点头:“那我问你,这几十年来,你教出了几个好徒弟?”
“啊?”刘海中一下子懵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不按常理出牌。
按照常理,李东来要想揭穿他因为藏私不教徒弟,应该调查车间里的工人和师傅们。
那些工人和师傅,必然会因为顾忌车间和同事之间的面子,把这些事情替他遮掩下来。
到时候李东来的调查只能无功而返。
他刘海中作为一个被诬陷的受害者,说不定还能得到厂里面的补偿。
不得不说刘海中的小算盘拨弄得“铛铛铛”响,可惜的是李东来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刘海中身为七级锻工,还是很有号召力的,那些刚进入锻工车间的小工人,为了能学到技术,纷纷拜在他的门下。
但是能够出师的一个都没有,有几个机灵一点的,不得不偷偷请教别的锻工,靠着那点浅薄的技术,勉强能够在锻工车间混下去。
所以刘海中面对这个问题只能装傻充愣。
他低着头说道:“李主任,你可能不了解,锻工这个行当,讲究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使我倾尽全力,去教导徒弟,他们要是不争气,那么没有一点办法。”
李东来神情严肃:“刘海中同志,我现在问的是你教出了几个好徒弟,你别在这里跟我东扯西扯的。”
刘海中吞咽一口吐沫,闭着嘴巴不吭声。
他不说,不等于就没事,车间主任还站在旁边呢。
车间主任此时也看出来了,李主任这是要整刘海中啊。
他虽然不明白李东来为什么会对同住一个大院的刘海中开刀,但是却知道自己应该站在那一边。
只见车间主任从兜里摸出一个笔记本,“哗哗”的翻了一阵后,沉声说道:“刘海中同志,这些年,车间前后给你安排了11个徒弟。
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目前他们中有五人是一级锻工,四人是二级锻工,两人是三级锻工。一个高等级锻工都没有。”
见车间主任晒出了证据,刘海中脸色赤红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李东来却不打算放过他。
在李东来看来,刘海中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了。
那些年轻人拜他为师傅,秉持着学好技术,为轧钢厂,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的心思。
没想到刘海中竟然因为怕徒弟超过自己,而故意藏私,让这些年轻人浪费了宝贵的年华。
.....
第409章 封林清
更恐怖的是,如果像刘海中,易中海这样的人占据工厂里的主流,人人都想着留一手,那么工厂里工人的技术如何进步。
诚然,在后世自动生产流水线的出现,让工厂对工人技术的要求降低了不少。
但是人的双手是世界上最精密的工具,它们可以以难以想象的技术制造出机器无法制造的设备和产品。
在后世,国内就曾因此吃了大亏,在春风来到的时候,国外大集团进入国内,先进的设备让工厂里的八级大师傅没有了用武之地,纷纷被工厂辞退,最终导致断了传承。
结果几十年后,国人才发现,失去了高级技术师傅的支持,国内的工厂只能生产一些低端的设备,没有技术的工人只能依靠出卖血汗苦力挣钱。
而国外的设备制造公司,凭借传承百年的技术,在高端领域大肆收割国人。
最显著的例子就是芯片。
在后世,能够设计芯片的公司很多,但是能生产芯片,尤其是高端芯片的企业却寥寥无几。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缺少芯片制造的核心设备―光刻机。
而光刻机的制造,大多数是由手工完成的。
尤其是最关键零件之一,是由蔡司生产的反射镜得做到史无前例的完美无瑕,瑕疵大小仅能以皮米计。
这是什么概念?如果反射镜面积有整个地球那么大,最高的突起处不能高于一支铅笔。
而蔡司反射镜在制作过程中,依靠的就是传承了无数代的人工磨镜技术。
如果没有一代一代人的积累,压根就不可能打造出如此完美的反射镜。
也就是说,即使把光刻机的原理和图纸全公布出来,在缺少高级工匠的情况下,也无法制造出光刻机来。
李东来今天之所以怼上刘海中,不仅仅是为了私仇,更是为了高级技术的传承。
李东来瞪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你这么做是品德问题了,你知道吗,你不但浪费了徒弟们的青春,还对咱们轧钢厂的生产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刘海中没想到李东来会上纲上线,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供着手说道:“李主任,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自自私,是我小心眼怕徒弟学会了,我这个师傅就没用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着耽误厂里面的生产啊!”
可惜的是,刘海中此时的道歉已经改晚了,李东来决定把事情搞大。
他冷声说道:“刘海中同志,我是红星实验室的主任,不是分管常务工作的副厂长,你的问题应该由厂里面讨论处理。现在请你离开,我还得继续工作。”
刘海中愣了一下,他不明白李东来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李东来不追究自己,当下便喜得合不拢嘴。
“那我耽误您工作了,我马上就走。”
待刘海中离开后,李东来看向车间主任:“王石头现在已经不适合在跟着刘海中了,他年纪尚小,还希望你能帮他找一个靠谱点的师傅。”
这个问题很简单,车间里比刘海中技术高,责任心好的师傅有很多。
他笑道:“正好您的线圈还得继续造,我就把七级锻工封林清请过来吧。正好让他当王石头的师傅。封林清手艺好,师德也好,从进厂到现在,已经培养出了三四十个好徒弟。”
王石头听到这话,连忙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李东来,他早就想拜封林清为师了,遇到这个机会,绝对不想错过。
李东来觑见王石头的神情,知道车间主任说的实情,便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去办吧。”
“好好。”
车间主任进了车间,很快便带了一位双鬓斑白的老师傅出来,后面还在跟着一位身穿工装的中年人,中年人走起路来总是跟老师傅错一个身位,似乎很尊敬老师傅。
李东来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老师傅应该就是封林清。
车间主任在路上估计已经跟封林清交流过来,封林清来到现场后,走到王石头跟前,上下打量王石头:“双臂有力,小腿绷紧,是个当锻工的好苗子,虽然年纪大了一点点,只要勤加练习,还是有可能参加高级锻工考试的。”
王石头闻言,神情激动起来,他“噗通”一下跪在了封林清面前:“师傅!”
封林清连忙伸手搀起他,笑道:“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能讲老理,你的心情我理解了,以后跟着我好好学习就行了。现在你就站在旁边好好学,等会我跟你讲锤击技巧。”
“嗯!”王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以前刘海中干活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说这些。
封林清走到操作台前,李东来笑着把图纸递给了他:“封师傅,你看这样的线圈,你能做出来吗?”
封林清沉吟片刻,点点头:“没问题!”
他抬头看向身后的徒弟:“小方,等会你在锤击的边缘的时候,要注意回力,用力只要半分就行,还有,我下了锤你再下锤子。”
中年人点点头:“明白!”
两人拎起锤子,围着操作台忙活开了,并且封林清在干活的时候,还不时的讲解锤击技巧,他讲的内容浅显易懂,就连李东来这个门外汉也能听得懂。
李东来掏出一根烟递给车间主任:“主任,这个老封,是什么来头?”
车间主任接过烟,边吞云吐雾,边笑道:“封林清啊,他是轧钢厂的老工人了,在公私合营前,他就进了厂,因为手艺好,被厂里面提拔为小组长,后来公私合营后,李副厂长主持工作,轧钢厂车间进行了改革,老封便成了普通工人。
要说老封的手艺,在锻工车间里那可是顶尖的,锻造出来的设备,用仪器测,你都测不出误差来。
只是老封这个人是那种旧派人物,讲义气,再加上性格执拗,便不受李副厂长的待见。
李副厂长你也知道,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物,谁要是得罪了他,他就往死里整你。
好在老封在车间人缘不错,再加上徒弟多,这才没有被赶出轧钢厂。
不过,也只能当一个七级工,每次想参加八级考核,都会被李副厂长驳回。
这不,李副厂长下台了,我明年准备让老封再报名参加一次,了了他的心念。”
李东来听着车间主任的介绍,看着封林清神乎其技的锻造技术,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太过宏大了,他一个人无法搞定,还得跟杨厂长商量后,才能作出决定。
“哐哐哐!”三声锤击后,封林清缓缓收锤,长处一口气,用火钳子夹起线圈递到李东来面前:“李主任,麻烦你测试一下,看是不是符合标准?”
线圈的规格关系到安检门的灵敏度,不能来得半点马虎,李东来也不客气,拿起游标卡尺和千分尺测量起来。
嘿,精度能达到0.01毫米的卡尺竟然没有测出一点不规矩的地方。
李东来竖起大拇指:“封师傅,你的手艺,真是绝了。”
封林清笑笑:“是李主任提供的材料合格,以及我这位徒弟这次表现好。”
霍,这句话让李东来对封林清刮目相看,这老同志不像车间主任说的那么古板嘛。
其实他不知道是,也就是李东来给的任务,要是别的领导,封林清完成任务后,早就丢下东西,背着手溜达走了,还等你测量?门都没有!
没办法,封林清这辈子几乎折在李副厂长手里,对李副厂长早就深恶痛绝了,是李东来搬倒了李副厂长,给他报了仇,他心中十分感激李东来。
线圈制作好后,李东来也没有停留,跟封林清寒暄两句,便回到了实验室。
他让张青翠把莫山凤请到了办公室里,指着桌子上的材料和图纸,严肃的对莫山凤说道:“莫山凤同志,现在我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把这些材料按照图纸上的设计组装起来。”
莫山凤拿起图纸端详片刻,震惊的看着李东来:“主任,这是一种能够通过激发电磁波探测金属的设备?”
像封林清那种老师傅可以打造出线圈,却不知道线圈是做什么用的。
莫山凤却可以一眼看出其中的奥妙。
这就是高级技术师傅和科学家之间的差别。
李东来点点头:“没错,我发明了一种安检门,可以用来探测金属设备。”
莫山凤看着图纸,有点气馁的扶住了额头。
安检门的原理虽然不太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只要他脑海中有这个灵感,做出来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灵光一闪上。
莫山凤虽只是个本科生,却常年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经验远超过许多教授。
在常年的实践中,他知道这灵感是多么难得。
天才,百分之一是灵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这也许就是李东来能够支撑得起一个实验室的原因。
一个医生竟然把工程师的活都抢了,这叫什么事情啊。
作为青华大学无线电系的优秀毕业生,他很清楚图纸的含金量。
不掌握高深的物理知识,是无法设计出安检门的图纸的。
有知识,有灵感,李东来所处的高度,甚至让莫山凤连嫉妒的心头没有了。
一只蚂蚁是无法嫉妒一座高山的。
就像在后世,你能嫉妒双马的钱多,能嫉妒韦神聪明吗?
莫山凤把气馁深埋在心底,拿起材料操作起来。
正如李东来所说的那样,莫山凤是一个动手能力极强的人,他不但按照图纸把安检门制造了出来,还加了一个调控器,可以调解安检门的灵敏度。
这样的话,可以设置报警界限,避免经过的人,因为随身携带一个螺丝钉,而被误会持有凶器。
当然了,李东来就是为了检测出那些夹带特种材料碎末的工人,自然把报警界限设置到最低。
......
李东来和莫山凤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周道科长带着一杆子保卫干事在大门口严阵以待。
甚至有两个保卫干事还把腰间的枪抽了出来拿在手中,这会正在检查子弹,看他们的认真劲,就知道手枪不是装样子的。
想来也是,任谁被几个大男人搜身,都会感到反感。
大部分工人也许会配合搜身,不过这年头工人里最不缺乏刺头。
工厂没有开除工人的权力,那些青皮们就显得肆无忌惮了,特别喜欢在果儿面前,通过跟保卫科对着干,来张扬自己的威风。
周道科长看到李东来拿着仪器走过来,有点诧异:“东来,你还真把安检门搞出来了?”
他之前只是以为李东来在说笑,开玩笑,别人把工件藏在身上,你用设备照一下,就能发现?
做梦的吧!
但是见到仪器,周道科长李东来不是在开玩笑,带着人迎了上去。
李东来点点头:“老周,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工人们就快下班了,咱们得赶紧把安检门装上。”
安检门的安装很简单,只要那仪器固定在厂门上,,然后接上电源就可以了。
周道科长个保卫干事们看着那两坨黑乎乎的东西,心中都泛起了嘀咕,这玩意真的有用?
不过他们看到李东来一副自信的样子,都相互看了看,没有出声。
此时放工的铃声响起,工人们簇拥着来到大门口。
“诶,有得被搜身,奶奶的腿的,被大男人摸来摸去,说出去让人笑话。”
“别说,你没看到保卫科把枪都晾出来了,你敢呲牙?”
“得,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看到保卫干事们围在门口,工人们已经做好了被搜身的心理准备。
尤其是傻柱,他在最前面。
傻柱自从听从了李东来的建议,不再捎带剩菜剩饭,现在每次下班,都冲在最前面。
他每天上班的时候,都在想何花。
何花今天是不是按时吃饭了?是不是又尿在尿布上了?是不是长高了?
傻柱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野猫,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勺。
大院里有一只野猫,也不知道于菊花把门关严实没有,野猫万一溜进去就麻烦了。
何花就是他的命根子,就算是傻柱的手被菜刀切破,也不愿意看到何花哭一声。
第410章 懵逼的傻柱
快接近门口了,心中万分着急的傻柱,不由的放快了脚步,他高举双手,朝着站在两旁的保卫干事喊道:“麻烦快来检查,我还有急事。”
傻柱停住脚步,发现保卫干事们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顿时怒火中烧:“要检查的是你们,这会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一个个的傻看着干什么,挨训了吗?”
周道正在跟李东来说话,听到吵吵声,顿时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大步走向傻柱,就要一脚踢上去。
傻柱在他眼里现在就是刺头,对付刺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等他支棱起来,就把它扒掉。
傻柱见到是周道科长,脸都吓青了,他有胆在保卫干事面前呲牙,却没有勇气在保卫科长面前尥蹶子。
况且,在以前傻柱敢从厂领导嘴里抠肉,敢在厂里面耍混不吝,那是因为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不行了,何花还等着他的工资买奶粉呢!
傻柱也不敢避让,只能拱着手说道:“周科长,我这不是着急....”
眼见周道科长那只尖头带掌钉的皮鞋就要揣在傻柱柔软的屁股上,一只手冲旁边伸出来抓住了周道科长的肩膀。
“尼玛,谁....”
周道科长被打断施法,下意识的要生气,扭头看到李东来笑着看着他,脸上的怒意顿时消散了。
李东来拍拍周道科长的肩膀:“老周,这位和何雨柱,我大院里的邻居,你记得的。”
周道上下打量傻柱,许久才认了出来,吐出一句话:“窝艹,这小子吃什么了?以前我记得是个身材匀称的小伙,现在怎么有将军肚了。”
不得不说,傻柱自从跟于菊花结了婚之后,在于菊花的安排下,吃的好,睡的好,整个人胖了一圈。
开玩笑,于菊花是屠宰场的屠夫,隔三差五都能捎带回来一些福利―大肠,猪心猪肺之类的。
那玩意最上膘了。
傻柱那件黄绿色短袖裹紧紧的在身上,显得有些不合身,肚子附近的扣子系不住,露出黑乎乎的肥肉。
再继续发展下去,跟刘海中有的一比了。
傻柱拉了拉衣角遮住肥肉,重做个李东来递出一个感激的眼神,笑着说道:“我不是着急回家嘛,看着他们还不开始搜身,就要有些着急了,真是对不住。”
周道科长点点头,指着门口的告示说道:“你去看看那个。”
傻柱这会看到有一群人围在告示前,他也赶紧挤了过去。
“告示:鉴于人工检查的速度太慢,经常耽误工人们的正常出入,从即日起。轧钢厂大门使用安检门进行检查。
在这里,保卫科奉劝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趁早打消夹带的想法,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安检门是李东来主任研制出来的最新产品,精密度极高,任何夹带的人都无法逃过检查。”
有好事的工人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他话音一落,周围的工人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安检门?啥玩意?只要人走过去,就能发现夹带没有?它当它是老公安啊!”
“我看啊,就是吓唬人的,保卫科平日里最喜欢干吓唬人的事情。”
“对对对,周道科长这是要给咱们玩空城计,咱们可不是司马懿,不上他的当。”
...........
周道科长也没有理会工人们的议论,站在大门前说道:“现在大家伙都听好了,排着队从大门下走过去,只要大门不响,你们就能够出去。”
甭管是不是空城计,工人们一听不用再被搜身了,当下喜得合不拢嘴,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
周道让四个保卫干事站在门前,两个保卫干事站在门前面,他们都时刻准备着动手,以防止有人被查出来夹带呃狗急跳墙。
李东来看了看只有这么一点保卫干事,隐晦的皱了皱眉头,按理说现在开始安检了,周道作为保卫科科长应该把所有的人手安排过来,以防止有事情发生。
难道他是准备....
李东来看了周道一眼,这位看似憨厚的保卫科长,其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货。
也是,要想震得住两万多工人,手段不毒辣压根行不通。
工厂里像秦淮茹易中海那种不讲道理的工人可是海了去了。
傻柱这会急着回家,自然是当仁不让,转身便大步走到了安检门下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安检门就发出“乌拉乌拉”的警报声。
傻柱吓了一跳,就像是被毒蛇咬住了一样,能起来两三尺高,他高举双手看向李东来:“我,我真没有夹带啊,东来兄弟,是不是你的安检门有问题啊?”
周道科长也皱起了眉头,要说别人夹带还有可能,唯独傻柱没有可能。
傻柱是食堂里的厨子,就算是想夹带材料也没有那个条件。
他看向李东来:“李主任,安检门....是不是有毛病啊?”
李东来没有回答,皱着眉头思忖片刻,走到傻柱跟前,伸手拽向他的裤腰带。
“诶诶诶,东来兄弟,我知道咱们两个关系好,但也不能来这个啊。这么多人瞅着呢!”
“别动,再动我就找不到地方了。”
李东来在傻柱的裤腰里摸索片刻,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心中一喜,伸手轻轻一拽,就把物体从裤腰带上拽了下来。
这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钥匙的后面坠着红绳子。
看到钥匙傻柱惊呆了:“这,这也算是夹带?”
李东来拿着钥匙笑道:“安检门能检查出一切金属物品,钥匙是金属的,自然逃不过去。”
他把钥匙攥在手心里,对傻柱说道:“傻柱,你现在再过一遍安检门。”
傻柱提溜着裤带,来回晃了晃,待被李东来扒拉乱的棉袄重新归置好,傻柱这才迈步走向安检门。
没有响声。
他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走出一个虎虎生风,走出一个一日千里,还是没有响声。
傻柱走到李东来面前,竖起大拇指:“嘿,东来兄弟,你这法子还真是绝了。”
李东来嘿嘿一笑:“要相信科学!”
看到傻柱因为一把钥匙而被检查出来,工人们看向安检门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开玩笑,如果是人工搜查的话,他们可以把材料藏在内裤里,只要材料的体积小,一般也发现不出了。
但是安检门这玩意不讲道理啊,一把钥匙都跑不掉,他们的材料个个都比钥匙大,要不然怎么卖废品?
你拿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去废品站,那岂不是纯属恶心人嘛。
有好几个心中有鬼的工人见事情不妙,转身偷偷的往后面溜。
可是刚走两步,走到进道的路口时,就看到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卫干事从旁边冲了出去。
看着乌黑的枪口,那些人心中有些发虚,硬着头皮冲着保卫干事喊道:“怎么着?我们想起来有东西忘记拿了,现在返回车间拿东西,也不行吗?”
保卫干事们没有回答,手指却搭在了扳机上,一副随时准备击发的样子。
他们都是周道多年的老部下了,周道不发话,今天一个人都不能离开。
那些人见事情不妙,只能冲着周道大声嚷嚷:“周科长,你这么干可不对劲啊。你们保卫科负责查验进出大门并没有错,但是你们也不能拦住我们不让我们回去啊。
怎么着,你是个科长就牛逼了,我告诉你,惹老子恼了,老子到杨厂长那里去告你。
告你故意激化矛盾,非法拘禁他人。
杨厂长到时候也护不住你!
你保卫科科长的位置也坐到头了。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的人立刻让开。
”
还家伙,这些青皮们懂得的法律知识还真不少。也是,他们常年钻漏洞,自然要积极学习,就像是久病成医那样。
李东来腹诽着,双手抱在了怀中,他知道周道科长是个老狐狸,一定留有后手。
果然。
只见周道科长从兜里掏出一张告示,冲着那些青皮大声念了起来:“告示,安检门对轧钢厂极为重要,为了检验安检门是否适合安检使用,特规定所有的工人,都要听从周道科长的指示。排着队进入安检门,落款:厂长办公室。”
李东来赞赏的点了点头,老周肯定是预料到了有些人见安检门起作用后,偷偷的溜走,才会找杨厂长办了手续。
有了这个手续,周道就是这方圆不到五平方地方的大总管了,那些青皮们要是敢冲岗,他真敢拿人。
青皮们也知道这一点,后面的退路被截断了,他们只能乖乖的排起了对外。
为了避免“误报”的事情再次发生,保卫干事们找来一个提篮,让工人们把身上携带的金属物品扔到提篮里。
过了安检门之后,到了外面再取回物品。
这年代没钱的人使用的腰带是烂布条,有钱的有点追求的会买那种铜头皮带。
这样一来,铜头皮带就得抽出来。
于是,轧钢厂大门口就发生了搞笑的一幕,不少身穿笔挺灰色中山装的工人提着裤腰带的蹒跚的走过安检门。
这些人中就有刘海中,他看到下午让他制作的设备,竟然有这么大用处,肠子都悔青了。
安检门起了功效,李东来能吃肉,那些制作安检门的工人也能跟着喝肉汤啊。
现在全被自己玩砸了!
真的是想害别人最终害了自己。
悔不当初!
.........
夹带的工人毕竟是少数,工人们很快便体会到了安检门的方便之处。
虽然得提着裤子,但是总比一个大男人的手在身上乱摸,要好得多吧?
安检的速度也很快,不大一会便过了一小半。
周道科长看工人们井然有序,也舒了一口气,走到李东来跟前,掏出一根烟递给李东来,帮着点上后,自己也抽了一根。
呼出一大团白色雾气,周道科长疑惑地问道:“安检门确实好用,省时省力,精密度高,我敢肯定以后再没有人敢夹带东西了。
只是,我有件事情搞不明白,你研究安检门,应该不是为了给我们保卫科办好的事的吧?
我觉得你一定是盯上了刘振。
别管刘振那小子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总之这么秘密吸引住了你。
这倒没什么,有了安检门,刘振要是真的夹带特种材料,咱们就能把他揪出来。
但是如果刚才我不拦着那些准备逃走的工人,刘振一定会混迹其中,他跑回车间内,把材料从身上拿下来,你岂不是就抓瞎了?”
周道科长不相信做事向来谨慎的李东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过事实摆在面前,他不能不犯疑。
李东来抽着烟,嘿嘿一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笑道:“你看刘振后面是谁。”
周道科长没有直愣愣的看过去,而是装作无意的瞥了一眼,只是一眼,他就心中直呼好家伙。
刘振伸手站着的人正是刘大队。刘大队今天穿了一件褐绿色衬衫,黑色粗棉裤子,肩膀上背着一个帆布包,看上就跟轧钢厂的工人没有两样。
刘大队看很有经验,选择位置距离有三步之远,这个距离不能引起刘振的戒心,同时刘振作出什么意外的举动,他也能瞬间冲上去。
看到刘大队都亲自出马了,周道科长意识到刘振背后的秘密不会小了,冲着李东来递了一个眼神:“你小子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李东来抬起左脚,把烟头按灭在鞋底子上,抬起头问道:“要是告诉了你,你还会如此淡定?”
周道科长哑口无言,他眯了眯眼睛,要是他事先知道刘振犯了那么严重的事情,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派人把刘振按住了,而不是看着刘振大摇大摆的在那里排队。
抓住了刘振固然好,万一他没有夹带特种材料,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这么严重的罪行,没有证据是万万不能的。
仔细的把证件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周道科长不得不承认,李东来的做法是最合适的。
嗨,不都说科学家都是木头疙瘩,只关注研究吗?
就凭这一手,给李东来一个保卫科长,也能干得下来。
两人闲聊着,人群中,刘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惊慌。
他今天确实夹带了,不过却有信心躲过安检门的检查。
啥高科技啊,在父亲的老办法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第411章 不可能的可能
很快就轮到刘振了,只见他抖了抖衣服,大步往安检门走去。
跟其他工人一样,刘振也抽出了自己的铜头皮带,拿下挂在腰带上的钥匙。
保卫干事接过这些东西,盯着他问了一句:“确保身上干净了啊,要是耽误时间,看我怎么日弄你。”
刘振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点点头道:“放心吧,干干净净的,就跟刚从澡堂子里出来似的。”
保卫干事摆了摆手,刘振大步向安检门走去,他速度之快,以至于伸手的刘大队把手插到了腰间。
好在保卫干事拦住了他:“你这人是咋回事啊,走这么快着急投胎?”
听到投胎,刘振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怒意,不他余光看到周道他们都盯着这边,只能按下心中的怒火。
狠狠的盯着保卫干事一眼,这货的面容,刘振是记住了,找机会夯它一闷棍。
保卫干事没想到自己只是遵循周道科长的命令行事,竟然让对方起了歹意。
他朝着周道递了一个眼神,见周道微微点头,便让开身说道:“好了过去吧,后面还都等着呢!”
有了保卫干事的耽误,门口围满了人,本来排在刘振身后第四个的刘大队,现在在人群的拥挤下,正好紧挨刘振。
“咳!”刘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不顺,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不过父亲可是说了,只要把特种材料偷出去,就能给娶个小媳妇!
他现在已经将近三十岁了,还是个单身汉,想媳妇儿都快想疯了。
在上班的时候,那些老嫂子们,总是用最原始的话来撩拨他。
每天晚上,只能蜷缩在被窝里,强忍着寂寞。
要是有个女人帮他暖被窝,该有多好啊!
刘振咬了咬牙,怀着美好的希望,硬着头皮抬起了脚。
“成功了....媳妇儿....我刘振来了!”
刚走到门下,就在他心中狂喜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哔哔声就像是一个大锤,把刘振的幻想捶成了星星点点的碎片。
刘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跑,还没等他动弹,刘大队便如一只猎豹似的冲了上去。
刘大队从刘振身后扑去,在把他扑倒的瞬间,强有力的右腿关节压住了刘振的脑袋,伸出左手拨弄刘振,让他的脸面朝自己,右手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塞进了刘振的嘴巴里。
“唔唔唔”那东西卡得很严,被塞住嘴的刘振似乎想说什么,都无法吐出一句话来。
整个行动从开始到刘振被制服,刘大队仅仅花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围观的工人们顿时一阵议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就算夹带了,也不用在人家嘴里塞个馒头啊,多糟践粮食。”
“你懂什么,看这位同志的身手就知道不一般,还有你看到了吗保卫科的同志到现在也没有上前阻止。这位同志肯定是上边来了,这位小工人这次事情大了,赛馒头是为了防止他咬开嘴里的毒胶囊。”
听到毒胶囊,所有的工人都不吭声了,他们很清楚什么人会在嘴里放置毒胶囊。
就众人在那里议论的功夫,刘大队已经在保卫科的协助下,把刘振带到了审讯室里。
他给刘振上了绳子,然后回头看一眼周道:“老周,这货可能是专业的,我需要你帮忙捏住他的嘴巴。”
周道点点头:“能给你老刘打下手,我这辈子值了。”,他走上前伸出铁钳般的大手,撑住了刘振的嘴巴。
出乎意料的是,李东来竟没有在刘振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慌张,他甚至还从李东来挑衅般的笑了笑。
呵,这货被抓住了还这么嚣张,看来心理素质不错啊。
刘振没有想到他出人预料的做法,更加深了李东来对他的怀疑。
........
此时,在周道科长的协助下,刘大队已经把馒头取了出来,他让保卫干事取来一把手电,打开手电,往刘振的嘴巴里照去。
在雪白电筒光的照射下,刘大队把刘振的牙齿一颗颗的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物。
刘大队皱了皱眉头看着刘振:“你这货穷成这样子了?还学人出来执行任务,白白浪费我一个馒头。”
提起馒头李东来来了兴致,他走到刘大队跟前,笑着问道:“老刘,你怎么想着用馒头去塞....”
刘大队一边让保卫干事把刘振捆在椅子上,一边回瞪了李东来一眼:“我也不想浪费粮食,还不都是怪你!”
“怪我?”李东来有点摸不着头脑。
刘大队确凿的点点头:“医院食堂是你建立的吧?”
“嗯...”
“南易是你调来的吧?”
“对。”
“南易那货的馒头太好吃了,我在京城几十年,也也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馒头。便多买了一个,谁知道最后却吃不下了,又怕浪费粮食,便揣到了兜里,准备晚上吃,正好接到了你的任务,我就顺手用了。
你看,如果你不把建立医院食堂,不把南易调过来,食堂里不出这么好的馒头,我怎么会多买一个馒头。
你说,浪费粮食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你?
”
李东来闻言直呼好家伙,竟然逻辑闭环了,刘大队果然是甩锅的高手。
旁边的保卫干事们也听得目瞪口呆的,就连被被五花大绑的刘振也忍不住看向地上那块沾满口水的馒头。
这玩意还能吃吗?
不过想把锅甩在我李东来身上,可没那么容易。
只见李东来笑了笑:“老刘,馒头的作用不仅仅是只能用来吃,也可以用来塞东西,你刚才用它塞住了嫌疑人的嘴巴,它也算完成了失明,咱们算不上浪费粮食。”
“............”
刘大队听完沉默了半天,脸上多种神采来回变幻,最后忍不住给李东来竖了一个大拇指:“没想到你也是甩锅界的个中高手啊。”
寒暄一阵,解决了浪费粮食这个大问题,众人把目光齐齐的投向了刘振。
刘大队“砰”的一下,把桌子拍得摇晃了几下,像要吃人似的指着刘振:“小子,你摊上大事了,我现在劝你赶紧把身上藏的东西交出来,帮助我们抓到幕后真凶,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
刘振从生来就被刘一木特殊培养,进入轧钢厂就是为了偷材料。
甚至在家里面,两人还曾经演练过怎么对付审问。
刘大队的话并没有吓唬住刘振,他清楚自己的罪行,一旦认了,那只有吃枪子一条路。
况且他对自己藏特种材料的地方有信心,只要这些人无法在他身上找到特种材料,那么就没有办法治他得罪。
至于安检门产生的轰鸣声,那完全是因为安家门不靠谱。安检门是机器,只要是机器,就会出现差错。
刘振看着刘大队,淡淡的说道:“这位同志,我并不清楚你的身份,可是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抓到这里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可告诉你,我家可是三代雇贫民出身,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
”
刘振说话的语气十分的瑟,眼中散出来的蔑视,让刘大队实在不能忍。
他执行任务这么多年,见过嚣张的,但是像这种死到临头还嚣张的人,是一个都没见过。
刘大队大手一挥:“老周,麻烦你派人给他搜一遍,把他扒光,我就不信找不到材料。”
由于审讯室里都是男同志,也用不着避嫌,两个保卫干事扯开刘振的绳子,把他的衣服裤子裤衩鞋子脱了个精光。
刘大队不放心,亲自拿着手电筒检查起来,头发,头皮,眼睛,嘴巴,咯吱窝,胸部....甚至连脚指头缝都没错过。
好家伙,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刺眼睛的气体,不过大家伙此时都没心思遮鼻子,只是看着光秃秃的刘振发呆。
这货怎么有砍伐森林的爱好?
是跟光头学的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不对,这时候想这些干什么?
赶紧找材料啊!
抓贼抓赃,拿奸拿双。
现在抓到贼了,赃却没有!
众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审讯室里的空气顿时变得呼吸起来。
在压抑的气氛中,刘大队觉得心脏快爆炸了,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连指甲划破了手掌也没有觉察出来。
刘振被捕的事情,在轧钢厂门口闹得那么大,那么多工人都在旁边看着,难免有嘴贱的这会已经到铁厂胡同报信了。
他已经派人守在了铁厂胡同,只要撬开刘振的嘴巴,就能下达逮捕令。
缺少证据,刘振这种受过训练的人,肯定不会招认的。
他现在才明白刘振被抓到后,一直气定神闲的,就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们,原来是有后手啊。
“搜,就算是要把缝掰开,今天也得把特种材料找到。”
看到两位保卫干事面有难色,刘大队来不及训斥他们,冲上去便掰开了缝。
周道科长狠狠的瞪了那两位保卫干事一眼,拿着手电帮刘大队照亮。
站在李东来的角度虽然看不清楚里面是不是藏了东西,但是他从刘大队逐渐黯淡的脸色上窥视出一二。
这下子,李东来心中不免产生了狐疑,人体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全部找过来了,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李东来在心中开始排除一个个绝对不可能的可能性。
首先,安检门不可会出现问题,他对自己的设计,对莫山凤的手艺有信心。
.....
就在李东来开始查找原因的时候,刘大队又给刘振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结果依然是一样,即使翻遍了汗毛孔,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物体。
刘振此时开始发难了,他坐在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翘出了一个嚣张。
“周道科长,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轧钢厂有随便抓人的习惯?你们把我上上下下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你们所谓的特种材料,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虽然咱们都是同性,我也不能被你们白白的看了不是?”
“你小子,竟敢口出狂言,真当我没办法你了?”周道科长冲着保卫干事使了一个眼色,保卫干事点点头,推开门就准备出去。
李东来知道周道科长要违规操作了。
这年头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不过刘振可不是一般人,他受过专业的训练,能够审问出的几率太小了。
就在这时,李东来的目光滑过刘振的身体,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即使想法怪异,但是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
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李东来拦住保卫干事:“你等等。”
保卫干事扭头看向周道科长,直到周道科长点头,他才收住了脚步。
李东来凑到保卫干事的耳朵上小声嘀咕几句,保卫干事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想不出李东来要他去医院取的设备,跟审案子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周道科长看到保卫干事迟疑,点点头说:“你就听李主任的,赶紧把丢东西取过来。”
虽然周道科长不清楚李东来需要什么,但是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李东来了。
他不是那种自大的人,清楚自己的办法,对刘振可能不起作用。
待保卫干事匆匆离去后,审讯科里陷入了沉默中。
刘振此时也没有了瑟的样子,他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也听过李东来的名字。
甚至,他此时已经意识到,今天之所以会被抓,跟李东来可能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可是获得诺贝尔奖的人物。
刘振进入轧钢厂后,一向干活勤奋,听领导的指派,在工人中名声很好。
并且出身也好,在新车间接到上面的任务时,为了保守秘密,特意派人对每一个工人进行再三筛查。
刘振身上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从而入选了建造机密设备的资格。
他本来不打算今天动手的,但是却突然接到车间主任丁伯仁的命令,明天就要把他调回原工位。
没有办法,刘振只能趁着交接班的机会动了手。
就连刘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会在今天动手,李东来怎么会知道呢?
除非这就是李东来设的一个局。
想到这里,刘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汗毛孔竖了起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李东来,太可怕了!
第412章 欲哭无泪的刘振
审讯室内短暂的平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刚才跑出去拿东西的保卫干事,踉踉跄跄的撞开门,把手里的设备递到了李东来面前。
看着那奇怪的胶皮管子,注射器和几瓶古怪的药品,刘大队显得有点迷茫。
他怼了怼李东来的胳膊肘:“东来,咱们是审讯嫌疑犯的,你拿汽油管子做什么?难道准备给这货看病吗”
李东来用酒精清理了一下手,戴上胶皮手套,笑着说道:“没错,我就是准备给刘振治病,我怀疑他服用了毒药,要给他灌肠。你忘记了吗?我灌肠专家,当年傻柱吞了那么多大粪,都被我救了回来。”
听到灌肠,刘大队神情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思忖片刻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盯着刘振说道:“好小子,竟然敢把特种材料的粉末吞进肚子里,我说怎么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也没有找到!”
刘振意识到李东来即将对他做的事情,脸上的镇定早就没了,他一脸惊慌的说道:“我没有服用毒药,我不用你管。”
李东来‘嘿嘿’一笑,拿着管子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盯住他的双眼:“不好意思,在这里我才是医生。”
周道科长此时已经让人拿来了盆子,刘振虽然不愿意配合,但是在刘大队和周道的帮助下,李东来还是完成了灌肠的工作。
看着那几大盆子污秽之物,几个人都犯了难,怎么把粉末从里面找出来,成了一个大问题。
好在李东来早有准备,让保卫干事通知莫山凤带着磁选机来到了保卫科里。
磁选机可以产生超强的磁场,能够让特种材料粉末磁化。
磁化后的特种材料粉末,只要用一块磁铁便能轻易的从盆子里提炼出来。
看着磁铁上吸附的明亮金属,刘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自认为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却被轻易的破解,刘振失去了抵抗的想法,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我是听从我父亲的命令,才来到轧钢厂,进入新车间,盗取特种材料的。
我父亲承诺只要我拿到了新材料,就会给我娶媳妇。
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得去问我的父亲。
”
周道科长冲着刘振啐了一口吐沫:“你难道不知道从工厂夹带材料出去,是犯了大罪嘛!”
刘振苦笑道:“周科长,我从小被父亲拉扯大,怎么能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呢!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只当是报答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了。”
说完,刘振双目无神的盯着斑驳陆离的屋顶,他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周道科长瞪大了眼睛,激动得攥起了拳头,这可是一条大鱼啊!
刘大队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拿到笔录,冲李东来竖起一个大拇指:“还真有的你啊,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汇报上去,你那一份功劳是跑不了的。”,便匆匆离开了保卫科,他得立刻前往铁厂大院,那边才是重头戏。
李东来现在的心情有些瑟。
出了保卫科,他感到天空格外的蓝,鸟的叫声也比往日悦耳了不少。
莫山凤仿佛是在做梦一般跟在李东来身后。
他曾经接受过保密培训,那些教官曾经给他讲过许多案例,但是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又截然不同。
许久,他挤出一句话:“李主任,你说等待刘振的将是什么?”
李东来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莫山凤,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莫山凤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李东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山凤啊,刚才等于是给你上了一堂亲身教育课,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往往暗流激荡,你一定要提高警惕。”
由于红星实验室在国际上的名头越来越响,难免会有人动歪脑筋,李东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教育研究员们的机会。
莫山凤点点头,眯着眼看向远方,刚才的事情对他的触动实在太大了。
...........
傍晚,四合院的住户们纷纷下班回来,大院里充满了生活的喧闹声。
吃完饭,住户们都搬着凳子聚在了老樟树下,听在轧钢厂上班的刘葫芦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儿了多亏了咱们一大爷,要不然就被那个狡猾的坏人,蒙混过关了。
你们知道吗?一大爷发明了一种名为安检门的仪器,那坏人走到门下面,门便发出了“哔哔哔”的响声。
原本大家伙都觉得坏人肯定会束手就擒,谁知道他把材料藏在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们知道是哪里吗?
......
”
不得不说,刘葫芦非常具备说书的天分,惟妙惟肖的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年头大家伙特别爱听这种故事,特别这次的事情,还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真事,住户们就更乐意听了。
并且还不是发出啧啧的称赞声:“一大爷竟然能抓到坏人,以后啊,我看哪个大院敢在我们四合院面前呲牙。谁要是敢呲牙,我就说,让你们的一大爷也去抓个坏人去!
什么,抓不到?
那就给我闭嘴!”
傻柱一边摇晃何花,一边凑在旁边听。
他心中直呼自己走早了,没能看到精彩的场面。
思绪未落,就感到肚子上一阵滚热,低头一看,原来是小荷花浇水了。
傻柱下意识的想生气,但是看到小荷花冲着他笑,顿时顾不得了发火了,抱着荷花往屋里跑。
“菊花,你看看,荷花冲我笑了,她冲我笑了,笑得真好看。”
菊花正在帮傻柱缝衣服,抬头看着傻柱那个憨样,她眉眼间透漏出幸福。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有人幸福,就有人痛苦。
贾家的贾张氏便是如此。
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贾张氏也想凑出去看热闹,但是桌子上还有一大堆火柴盒子等着她。
原本贾张氏还以为秦淮茹只是嘴上说说,等火气消了,便不再提糊火柴盒子的事情。
谁承想,秦淮茹似乎是发现了一个生财之道,每天监督贾张氏糊火柴盒子,然后拿着火柴盒子去街道办换成钱。
这下子贾张氏怒了,秦淮茹这是把她当成长工了啊。
贾张氏要强一辈子,岂能受得了这种欺负,当下便决定撂挑子不干。
那天,秦淮茹串门子回来,见到贾张氏一个火柴盒子也没有糊,立刻耷拉下了脸。
她也不跟贾张氏吵吵,拿着保证书便要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把贾张氏带回贾家庄。
贾张氏没想到秦淮茹会这么狠心,她真怕秦淮茹把她撵回农村,只能重新上岗。
“不行,我不能被这小贱蹄子拿捏住。”贾张氏边糊火柴盒子,嘴里边嘟囔。
可是,她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拿捏秦淮茹。
秦淮茹有粮本,贾张氏每个月得靠秦淮茹的口粮过活。
不得不佩服贾张氏的脑瓜子灵,她眼睛一转便想到了好主意。
放下火柴盒子,走到里屋,把小槐花抱到秦淮茹面前。
“秦淮茹啊,我怎么绝对小槐花跟东旭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听到贾张氏重新提起这件事,秦淮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咬了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
“娘,这件事咱们不是已经掰扯清楚了吗?”
“是掰扯清楚了,不过咱们当时说好了,你不能管我,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把我当长工了?”
“.....娘,看你说的是什么话,糊纸盒子得来的钱,全都用在日常开销上了,我现在也没有工作不能领工资。”
“吆喝,你也知道你自己没有工作?那你不会也糊火柴盒子啊,凭什么让我老太婆一个人出苦力。”
秦淮茹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她清楚真要是把贾张氏逼到绝路,贾张氏肯定会跟她鱼死网破。
再说了,把贾张氏撵回贾家庄,只不过是为了吓唬贾张氏的。
要是秦淮茹真的那么做了,不说别的,四合院的邻居们就饶不了她。
这年头人们思想淳朴,最痛恨那些不孝顺的人。
“好吧,好吧,咱们两个一块糊,总行了吧!”
秦淮茹放下雪花膏,跟着贾张氏来到堂屋,坐在桌子糊起了火柴盒子。
秦淮茹平日里哪干过活啊,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也是混日子,身体素质还不如贾张氏。
只是糊了几个,她就觉得腰酸背痛的。
唉这点钱,可真难赚,不像以前在轧钢厂里,只要动动嘴,就有人给馒头。
秦淮茹扭动酸疼的脖颈,刚准备站起身,便听到屋外传来了刘家小媳妇的声音。
“秦淮茹你知道吗?一大爷今儿厂里抓到了坏人,大院里的人都在李东来家祝贺呢!你怎么不去呢?”
说完,刘家小媳妇一溜烟的跑了,她得挨家挨户的报信。
大家伙在听完单口相声后,也不知是谁提议的,李东来干了那么大一件事,咱们应该去祝贺,要不然就太显得大院里的住户不积极了。
这年头,你可以没有文化,没有钱,但是不能不积极。
一个人只要被人钉上不积极的标签,那以后就别想晋升了。
秦淮茹心中一震,手里的火柴盒子掉到了地上。
李东来现在是厂领导,主管那么大的实验室,现在竟然抓到了坏人。
前途无量啊!
如果当年在秦家沟再坚持两年,现在接受祝贺的应该就是她了,而不是丁秋楠。
秦淮茹想着受住户们恭维的情形,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悔不当初啊!
...........
李家屋里,此时热闹万分。
吃完饭后,住户们都拎着礼物,来到向李东来祝贺。
当然了,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
有的拎来一斤小米,有的拎几个枣子。
礼轻人意重,丁秋楠作为女主人,脸上喜得合不拢嘴巴。
她从小跟这年代的女孩子一样,梦想着能够嫁给一个大英雄。
李东来抓到了坏人,那是妥妥的大英雄啊。
丁秋楠一边热情的招待客人们,一边冲着李东来递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李东来端着搪瓷缸子,正在喝茶,差点把茶水吐了出来。
在以往,丁秋楠在外人面前可是很正经的,就算是李东来想拉一下她的手,都会被瞪一眼。
今天竟然如此主动,看来晚上要幸福了。
“张大婶慢走,刘大爷外面天黑,让顺子扶着你.....”
丁秋楠送走了客人,李小妹蹦到李东来面前,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哥哥,你真的抓到了坏人吗?”
李小妹的钦佩的眼神,让李东来很受用,他微微翘起嘴唇笑道:“那是当然了。”
“坏人带枪了吗”
李东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笑道:“不带枪的坏人,比带枪的更可怕。”
“真的吗?”虽然李小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不耽误她相信李东来。
又蹦到里屋里,冲着床上的卫东和卫国喊道:“小侄子们,听到了吗?你爸爸是大英雄,你们将来可不能当狗熊啊,要不然姑姑可是要收拾你们的。”
卫东和卫国也不听不明白姑姑的话,不过不耽误他们冲着姑姑嘿嘿笑。
“MUA”
看着可爱的孩子们,李小妹忍不住挨个脸上吧唧了一口。
听到屋内传来的欢笑声,李东来心中暖烘烘的。
男人嘛,在外面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家人!
眼见天色渐晚,李东来冲着丁秋楠使了一个眼色:“媳妇儿,我想交公粮。”
好好的一个大英雄顺便变成街溜子,丁秋楠小脸羞红起来,“嗯呐”了一声,便准备走进里屋洗漱。
可是还没等她进屋,外面便传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是谁啊?”李东来被打断了兴致,摇摇头,拉开了门。
只见秦淮茹可怜楚楚的站在门外。
丁秋楠见到秦淮茹登门,也放弃了现在去洗漱的想法。
她自从嫁给李东来,住在四合院后,总觉得秦淮茹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不对。
以前贾东旭还活着,她倒也不担心。秦淮茹再不检点,总不能背着她的男人,勾引别的男人。
可是现在贾东旭死了,秦淮茹成了寡妇,她就能再选一个男人嫁了。
再说了,戏文里不是常说,要想俏一身孝嘛。
.....
第413章 新想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91/91304/l
第414章 扶贫车间
李东来已经想好了。
只要轧钢厂跟四合院街道办结成帮扶对象,就可以委托街道办招募贫困户到车间工作。
跟杨厂长敲定细节后,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四合院街道办。
刚进门,他便被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嘛,您找王主任?”
“对,王主任在吗?”
“在办公室。”
李东来把自行车扎在街道办院子里的自行棚里,抬步来到街道办主任的办公室。
轻敲了两下门之后,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请进。”
街道办王主任正在核算这个月收上来的火柴盒子的数量。
看着那些惨淡的数据,她长叹了一口气。
倒不是那些贫困户不勤快,不愿意糊火柴盒子,而是最近几个月火柴厂分给街区的任务量是越来越少了。
虽然王主任也曾找火柴厂的厂长交涉过,向厂长表明四合院街区贫困户多,希望火柴厂能多多照顾。
可是,火柴厂的厂长表示,各个街区的情况都差不多。
他以前把大量任务分给四合院街区,已经招致了其他街区的非议,没有办法增加份额。
王主任清楚厂长的为难之处,只能默默的接受这个现实,开始为今年的脱贫任务发愁。
街道办工作的一个重要考核标准,就是当年街区内的脱贫人口的数量。
少了那么多糊火柴盒的任务,今年的脱贫任务看来是完不成了。
王主任低着头看着材料,不时的长吁短叹,一副忧愁的样子。
李东来笑了笑说道:“王主任,出什么事情了,看把你愁的。”
李东来自从当上了四合院的一大爷后,经常来街道办开会,跟王主任的关系很好。
在他看来,王主任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她能把人喷得狗血淋头,转身却又默默的把事情帮人家办了。
王主任见是李东来,合上手头上的资料,笑道:“还不是因为火柴厂消减了咱们街区配额的事情,现在的量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有些人家都是靠着这点活过日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对了,你那么忙,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
李东来笑道:“这真是巧了,我今儿来就是给你送活计的。”
“送活计?你们轧钢厂要招临时工?”王主任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不对,轧钢厂的活计都是重体力活,而咱们街区的那些贫困户大多是老弱病残,压根就干不了。”
李东来笑着说:“不是轧钢厂的临时工,事情是这样的......”
李东来把成立新车间制作安检门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我已经核算过了,制作安检门并不需要力气,也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咱们街区里的那些老婆子小媳妇完全能干。”
李东来倒不是吹牛。
在后世的厂子里,缠线圈的大多数都是小媳妇们。
她们做事情细心,还有耐心,比壮劳力干得还快。
听到贫困户能得到工作,王主任猛地站了起来,握住李东来的手,激动的说道:“东来同志,我替咱们四合院街区的那些贫困户谢谢你了。”
李东来严肃道:“帮助群众是我应尽的义务,你客气了。”
王主任看着李东来,心中有些感动。
看看这思想觉悟,比不了啊!
两人随后便商量起具体的细节问题。
李东来特意叮嘱道:“由于这次提供的工作是临时工的性质,咱们不能像正式工那样吃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
咱们发放酬劳要根据工人们的产量来发放,制作一台安检门,发放2毛钱,多劳多得。”
李东来劳心劳力建立新车间提供工作岗位,可不是让那些懒汉们来薅羊毛的。
王主任点头表示同意:“理应如此,我们糊火柴盒子也是按照数量来发钱的,那些贫困户们完全能够理解。”
李东来接着说道:“我已经计算过了,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一个正常人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可以制造七台安检门。这还是工作不熟练的情况,如果熟练之后,每天至少能制造出十台。”
“七台就是一块四,一个月一个人就能拿到42块钱。”王主任简单计算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看着李东来说道:“东来同志,你们不会亏本吧。”
李东来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核算过成本了,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由于车间的建造需要一个过程,第一批临时工的名额不会太多,只有200个。
希望你能帮忙把关,把名额分给那些真正的贫困户手里。
当然了,我们需要的是能够干活的临时工,不是大爷。”
开玩笑,安检门的成本很低,送到国外至少能卖数千美元,2毛钱的劳务报酬一点都不高。
如果不是大部分利润得交给轧钢厂,李东来怕是该害怕被工人吊在电线杆上了。
黑心资本家,做不得啊!
事实上,李东来也觉得报酬有点少,想着把单价提高一些。
不过考虑到那样会太显眼了。
临时工的工资比正式工都高,会有人说三到四的。
无论在哪里年代,都有那种见不得别人过得好的人。
他们不愿意通过劳动改变自己的生活,反而嫉妒别人的日子过得比他家好,经常作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李东来之所以通过街道办来招人,也有堵住那些人嘴巴的意思,另外,又有谁比街道办更了解辖区内住户的真正情况呢!
王主任在得到李东来的回答后,心中忍不住兴奋起来。
四十二块钱已经不少了,足够一个拥有七八口人的家庭一个月的生活。
如果能赚到四十二块钱,那么就足以脱贫,两百个名额,就意味着两百个家庭能够过上好日子,四合院街道办今年的脱贫任务就能够超额完成。
对于李东来的那些要求,她自然是慌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李主任,你放心,我一定严格把关,绝对不会让那些滥竽充数的懒蛋混进去。”
在京城里,不只是四合院街区有贫困户。
人家李东来能把临时工的事情交给她,那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是在帮她的忙,她自然得不愧对这份信任。
王主任作为一个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主任,在这一点上还是拿捏得很清楚的。
这时候,已经将近正午时分了,李东来起身准备回去。
王主任看了一下时间,笑着对李东来说:“李主任,中午咱们街道办的食堂里做白面馒头,猪肉渣炒大白菜,都是一顶一的好菜,你吃过饭再走吧?”
李东来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还得回厂里面忙活车间的事情,招人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王主任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
李东来回到家草草的吃了一口饭,便回来了轧钢厂。
此时杨厂长已经开完了会议,没有任何意外,在会议上,领导们全票通过了成立新车间的决议。
考虑到新车间的工人都是贫困户,在李东来的建议下,车间被命名为扶贫车间。
见到李东来,杨厂长打电话把后勤处处长曲顺良喊了过来:“老曲啊,扶贫车间的事情,就按照咱们大会上商量出来方案执行,你现在带着李主任去参观场地,并且对李主任提出的要求,要全力满足。
扶贫车间不但关系到赚外汇,还能帮助数百贫困家庭,我们必须得尽快建成。”
曲顺良是老后勤处处长了。
在李怀德时代,他就是杨厂长的铁杆,对于这件事自然不会推辞。
“厂长,您就放心吧,有我老曲在,谁要是敢拖后腿,我就收拾他!”
扶贫车间位于轧钢厂的东北角,和轧钢厂医院很近,步行需要二十分钟,骑自行车的话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
这里原本是后勤处的物资仓库,车间内足有两千多平方。
李东来和曲顺良来到车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工人在忙着清理堆积的物品。
看到曲顺良跟李东来过来,一位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处长,李主任,清理工作今天就能完成,我已经联系好了改造的施工队,明天就能进厂,由于制造安检门并不需要重型设备,改造预计只用花费三天时间。”
曲顺良点点头:“小周啊,扶贫车间现在是咱们厂里的重点项目,你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说着,他扭过头看向李东来:“李主任,这位是车间改造项目的具体实施者,后勤处建造科的周峰同志,你别看周峰年纪不大,其实是已经负责过好几个车间项目的老将了。新车间的改造工作,就是小周的手笔。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同小周提。”
李东来伸出手同周峰握了一下,笑着说道:“小周同志,你对于改造车间有经验,常规的问题,我就不用提了。
不过,我希望能够在车间里增加一些风扇,现在的天正热,车间内空气不流通,更加的憋气,如果没有风扇降温,工人们怎么干活?”
周峰闻言愣了一下,轧钢厂的车间里压根就不会考虑温度。
毕竟风扇也是要耗电的,特别是这么大的车间,至少需要三十台工业风扇,每天的电费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偷偷瞄了一眼曲顺良,曲顺良点点头:“刚才我说了,要满足李主任的一切要求。”
周峰心中一震,他本来以为厂里面的全力配合只是客套话,现在看情形是来真的了。
这在轧钢厂的历史上可不多见。
车间在改造的过程中,车间主任们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思,让后勤处把车间改造的好一点,更方便工人们工作。
而后勤处则需要核算成本,要知道这年代物资匮乏,即使轧钢厂这样的国营大厂也得勒紧腰带过日子。
完全领会领导意思的周峰立刻作出了抉择。
他笑着对李东来说道:“李主任,要解决车间里的闷热问题,仅仅是安装风扇还不够,咱们应该在车间的墙上装八个排风扇,这样外面的新鲜空气才能进来。”
李东来竖起大拇指:“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排风扇,装!”
周峰得了夸奖,嘴巴喜得合不拢,接着说道:“还有工作台的问题,在原本的计划中,使用的是木制的工作台,比较容易损坏,咱们后勤处的仓库里,有三十多张铝制工作台,九成新的,可以搬过来用。”
“这个可以有!”
“灯泡的话,可以再多加一倍,毕竟那些临时工中,有些人年纪不小了,眼睛可能不大好使。”
“加!”
“后勤处的仓库里还有一批海绵垫子,我可以让工人做成垫子,绑在椅子面上,那样他们工作的时候,就更舒服了。”
“有想法,不错不错。”
.........
旁边,后勤处处长曲顺良的脸是越来越黑了,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我滴娘啊,你这是要把我的家底都败光嘛。
年轻,这货还是太年轻啊!
也许可以想点办法来搞点滥竽充数。
比如用小功率的白炽灯代替大功率的白炽灯,那么即使灯泡数量增加一倍,耗电数还是一样的,又能给轧钢厂节省不少钱了。
我老曲真是机智!
李东来则对周峰的印象越来越好了,拍了拍周峰的肩膀,道:“好好干,等车间改造完成了,我给你请功!”
周峰拍着胸脯子:“李主任,您放心,有我周峰在这里盯着,谁要是敢弄虚作假,我一定饶不了他!”
曲顺良:“...........”
...........
就在周峰忙着改造车间的时候,王主任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个小胡同。
胡同逼仄,青砖地面上长满了苔藓。
王主任推着自行车往胡同深处走去,刚走没两步,前面便传来一阵微弱的哭泣声。
“哥哥,你说妈妈会不会死掉?我不想让妈妈死掉。”
“二花,妈妈肯定会没事的。你别哭了。医生说了,妈妈的病是因为营养不足,只要咱们给妈妈吃好吃的,妈妈肯定会好起来的。”
“肉好吃,可是咱们哪有钱买啊.....要不,咱们跟着隔壁大院的棒梗,趁着他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到乡下拿两只老母鸡。”
“二花,你想都不用想!咱爹跟咱娘都说过,咱张家的人就是穷死饿死,也不能偷东西。”
“棒梗说了,那不是偷东西,那叫拿。乡下的社员都很热情,主动送给他的。”
“二花,以后别跟棒梗一块玩了,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我看咱们还是跟隔壁眼镜大爷钓鱼,听说眼镜大爷每天能钓2斤鱼呢!”
“不行,不行,娘说了,不让咱们玩水。”
“你傻啊,你不说,我不说,再背着三花和四花,娘怎么会知道。”
第415章 临时工
王主任放缓脚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两个小孩子躲在废弃的砖堆后面,小声的嘀咕着。
大点的男孩,大概十来岁的年纪,小的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两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打满了补丁,身材消瘦,小脸是菜青色的,唯一能跟他们这个年纪相配的只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睛中流露出的天真浪漫尚没有被生活的艰辛摧毁。
王主任认得两人,笑着说道:“大花,二花,你们怎么猫在这儿啊。”
两人正在低声嘀咕着,被王主任吓了一跳,两人抬起头,看到是王主任,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完犊子了,这位王大娘很喜欢管闲事,刚才的话一定被她听到了。
王二花跑过去抱住王主任的腿,啊啊啊的大哭起来:“大娘,你可千万别把我们要去钓鱼的事情告诉娘,要不然她肯定会生气,娘最近身体更加不好了,不能再生气了。”
王大花忍不住扶住了额头,上前把二花拉住:“妹妹,你确定大娘刚才听到了吗?”
“昂?”二花有些迷茫。
王大花无奈摇头,他已经决定了,就算是要钓鱼,也不能带二花一块去。
王主任看着两个孩子可爱的样子,心疼极了,笑了笑:“你们也别去钓鱼了,大娘给你爹找了个好活计,你们赶紧带大娘去你们家。”
大花听到这话,兴奋的蹦了起来,立刻拉着王主任的手往大院里走去。
大杂院的房子比较破旧,都是歪歪扭扭的土坯房子,房顶上蒙着油毡布,外面下大雨的时候,屋里会下小雨。
大院里的住户大都没有正式工作,倒不是他们不够努力,而是因为各种情非得已的理由。
就拿王大花家来说,他的父亲叫做王志军,本来是城郊木材厂的工人,后来妻子得了怪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需要人照顾,而在木材厂工作就不能照顾媳妇,他只能辞去了工作,转而趁着妻子睡觉的时候,干一些临时工的工作。
后来,孩子们逐渐大了,有人代替王志军照顾媳妇了,可是他年纪也大了,想找一个正式的工作就变成了奢望。
要给妻子买药,再加上几个孩子的开销,王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过,饶是如此,王志军依然没有丧失对生活的希望,把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看到孩子们带着王主任进来,王志军忙放下热毛巾,用被子把媳妇盖好,站起身迎了出来:“主任,您来了?是不是火柴厂又给活计了?”
在以往,王家的主要收入就是王志军去扛包赚的苦力钱,以及全家人糊火柴盒子赚的钱。自从上个月,糊火柴盒的任务量越来越少,王家的收入少了一大半。
“爹,不是嘞,大娘说了,又帮你找了一个好活计。”王大花兴奋的说道。
王志军心情激动起来,帮王主任倒了一碗开水:“主任,真的吗?”
王主任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轧钢厂要开设一个扶贫车间,需要招聘两百位临时工,工作内容是制作安检门。”
“安检门....什么是安检门主任,我没做过那玩意,别耽误了人家轧钢厂的大事。”王志军道。
王主任喝了一口水,笑道:“你放心吧,扶贫车间的李主任已经说了,安检门的制作很简单,况且,人家还有老师傅指导,只要学一两天,就能上手了。
工资是按照制作安检门的数量计算的,制作一个安检门给2毛钱的劳动报酬,一天至少能够造7台。”
王志军瞪大眼:“7台,那就是一块四毛钱,一个月就是四十多块,比得上正式工的工作了。”
王主任点点头:“扶贫车间的李主任说了,等你们熟练后,一天至少能做十台,那肯定比正式工的工资还要高。我拿到这批名额,考虑到你们这个大院的贫困户比较多,便首先来到了这里,你现在把所有的贫苦户都聚集在一块,商量一下,名额到底分给谁。虽然我手里有两百个名额,但是你也知道,咱们街区像你们这样的大院还有很多,我只能给你们十个名额。”
王志军是大杂院的管事大爷,负责街道办和大杂院住户间的沟通工作,并且他在大杂院里一向很有威望,这件事情交给他正合适。
王志军点头:“这是好事,主任,您稍等一会,我马上把大家伙聚起来。”
王志军站起身朝大花和二花喊道:“你们去把周大爷,牛婶,胡家二奶奶,还有老三一家....都喊出来,让他们到大院中间开会。”
大花和二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挨家挨户的敲门喊人。
不大一会功夫,大院里的住户便聚集到了大院中间。
王志军跟王主任来到人群前面,他清了清嗓子,把王主任的来意讲了一遍。
“现在要报名的举起手来,请主任把名字记下来,报给轧钢厂。”
住户们听到每个月能拿到四十多块钱,都情绪激动起来。
不过当听到只有十五个名额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一个举手的都没有。
大家伙都知道,大杂院里的贫困户太多了,十五个名额压根都不够分,都是邻居,谁也不忍心把这个机会抢走。
没有办法,王志军只能开始点名:“刘大叔,你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刘大娘的身体一直不好,我算你一个。”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嘴巴张了张,最后也没有说出话来。
王志军又指着一个小个子说道:“老三,你五个兄弟,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一个结婚的都没有,我也算你一个。”
.......
不知不觉,王志军都已经数够了十五个人,这些人确实都是贫困户,不过王主任拿着名单却皱起了眉头:“志军啊,你呢?你家的情况也不好,你怎么不算?”
王志军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笑:“主任,我年轻,有力气,现在在车间扛大包能挣钱,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吧。”
他这话刚出口,下面的群众立马不干了。
刘大叔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王志军说道:“志军,你家什么情况,我可都看在眼里,媳妇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有四个孩子,你今天要是不要这个名额,我也不要,就算是天王老子请我,我都不去。”
老三也挥舞着拳头说道:“志军哥,这些年来,你没少找到好点的活计,不过都让给别人了。今天你不能再让了,我可是听大花说了,嫂子最近的身体又差了,急等着钱看病,你不为自个着想,也得为嫂子考虑吧!”
刚才那些被点到名的住户们也纷纷表示,如果王志军不当扶贫车间的临时工,那么他们也不报名参加。
后来,一位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冲上去划掉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把王志军的名字写上,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
轧钢厂成立扶贫车间,并且开始招收临时工的事情,很快在四合院街区引起了轰动。
一级钳工一个月辛辛苦苦才能拿到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而临时工每个月能拿四十多块钱,这怎么能让人不眼红呢!
贾张氏在串门子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刻跑回家把正在睡觉的秦淮茹喊了起来。
看着一脸睡意的秦淮茹,她气不打一处来,家里现在连买面的钱都没有了,她一点都不发愁,每天呼呼大睡。
当然了,贾张氏手里有张存折,不过她才舍不得拿出来呢!那些钱她要留着买止疼片。止疼片太好吃了,一天不吃,贾张氏就心发慌。
秦淮茹打了一个哈欠,看着贾张氏问道:“娘,做好饭了?”
贾张氏气得七窍生烟:“家里没面了,做什么饭啊!”
秦淮茹撇撇嘴:“没面,你不会去买啊,我手里又没钱。”
她知道贾张氏手里藏了不少钱,这些天秦淮茹不出去找工作,就是为了把贾张氏手里的钱挤出来。
贾张氏此时顾不得跟秦淮茹掰扯,俯下身兴奋的说道:“秦淮茹,有好事儿。你知道吗?李东来现在当上车间主任了。”
秦淮茹心中一震,东来哥当上车间主任了!!
以前即使李东来当上了实验室的主任,也没有当车间主任给她带来的冲击力来的大。
对于秦淮茹这个在车间里干了七八年的工人来说,车间主任就等于是大领导般的存在。
如果她能够在秦家沟再坚持几年,那么车间主任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肠子都悔青了。
悔不当初!
贾张氏见秦淮茹默不作声,生气的用手肘怼了怼她:“喂,你还没睡醒啊?”
秦淮茹连忙收敛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啊,娘,你刚才说的好事是什么?”
贾张氏喜得眼睛眯了起来:“李东来的车间现在开始招临时工了,咱们四合院街区分到了两百个名额,我可是听说了,临时工每个月能拿四十多块钱。”
秦淮茹皱起了眉头:“人家开这么高的工资,去上工肯定得干活,咱们两个是那种干活的人吗?”
秦淮茹可比贾张氏清醒多了,她相信李东来不会傻到平白无故的给工人们开出那么高的工资。
贾张氏也不傻,嘿嘿一笑,冲着秦淮茹挤了挤眼睛:“儿媳妇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老实呢!谁说咱们两个要去上班了?咱们可以到贾家沟找两个壮劳力替咱们干活,每个月开出是十五块钱,肯定有人抢着干。
那剩下的二十五块钱不就落到咱们手里了吗?
两个人就是五十块钱。
如果能搞到十个名额的话,咱们每个月就能赚二百五十块,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秦淮茹听得目瞪口呆的,不过仔细思索后,她发现贾张氏的想法好像有点道理。
反正名额给谁不是给,她贾家也贫困户,为什么不能拿呢?
于是,秦淮茹便穿上衣服起了床,饬一番后,来到了四合院街道办。
街道办王主任正在书写材料,看到秦淮茹来了,站起身笑道:“秦淮茹同志,你是来领糊火柴盒的任务的吗?正好,最近有几户人家找到了别的工作,他们的糊火柴任务,我可以转给你家。”
看来名额已经发下去不少了,秦淮茹急忙说道:“主任,我不是来领任务的。我听说轧钢厂那边给咱们四合院街区发放了一些临时工的名额,你看我家也是贫困户,你为什么不考虑我家呢?”
这句让王主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要成为临时工有两个要求,贾家确实是贫苦户,但是都是懒汉,王主任怎么会让贾家去轧钢厂里丢四合院街区的人呢!
见王主任不吭声,秦淮茹自认为王主任心中有鬼,心中的火气蹭一下便上来了,双手抱怀冷声说道:“王主任,你是老街道办主任了,办事情一向公正,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坏了自个的名声,导致晚节不保。”
王主任原本打算给秦淮茹留一点面子,见秦淮茹如此不识好歹,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她好笑的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同志,你在指责别人前,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以为你们贾家自身的原因,我才不把名额分配你们。
当临时工是需要辛苦工作的,你们贾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懒蛋,就算是弯腰捡钱,也嫌累。
你说说,我敢把临时工的名额分给你们嘛!
如果我那样做了,对得起轧钢厂领导,对得起李东来主任的信任吗?”
说完,她不顾秦淮茹差点哭出来,站起身说了一声:“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省一下,我现在要去开会,就不送你了。”转身便出了办公室。
秦淮茹在原地愣了许久,她没有想到王主任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不就是懒了一点嘛,车间里那么多人,自己偷偷懒又不影响大局,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王主任那里没有拿到名额,那么秦淮茹只能把主意打到李东来的身上。
不过她很清楚,如果找上门去要名额的话,李东来肯定不会同意。
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同盟军,来向李东来发难,让李东来不得不把名额拿出来。
...............
第416章 秦淮茹的布局
第427章秦淮茹的布局
在如今的四合院里,往日的一大爷易中海已经锒铛入狱,聋老太太估计早就埋到了黄土下面,阎埠贵又是李东来的同盟军。
唯一能够跟李东来一较高下的,就只有二大爷刘海中了。
秦淮茹敲开刘海中的家门时,刘海中正拿着铜扣皮带教训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
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刘海中还不打算住手,一皮带接着一皮带的往他们屁股上甩。
今天刘海中之所以会如此反常,倒不是因为他不疼爱孩子,而是因为他心中充满了畏惧。
自从刘海中被李东来当着车间主任的面训斥藏私不教徒弟后,就等着李东来发难,等着厂里面对他进行处罚。
可是,李东来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处罚通知迟迟没有下来。
明知道坏事情必然会发生,那么等待就成了一种煎熬。
刘海中这些天吃不好,睡不着,喝酒也不香了。
整个人足足瘦了2两。
这日子简直没办法过了。
想去问李东来如何处理他,又不敢,只能打孩子过过日子。
见秦淮茹进来,刘海中也不好意思再打了,把鲜血淋漓的皮带挂在墙上,冲着刘光福和刘光天怒吼道:“好了,你们滚进去吧,下午休息,等晚上咱们再继续。”
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欲哭无泪。
捂着屁股冲秦淮茹挤出一个笑脸,一瘸一拐的里屋。
“秦淮茹,你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刘海中跟秦淮茹打了一声招呼,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淮茹把刘海中颓废的样子尽收眼底,心中对自己的计划,更加有信心了。
她一屁股坐在刘海中身旁,给刘海中倒了一杯酒,笑道:“二大爷,谁得罪你了,看把伱气的,你说出来,我找他算账。”
别管秦淮茹是不是真心的,只是这个态度,便让刘海中心中一暖。
他端起酒杯长叹一口气:“淮茹啊,二大爷被人玩了,心里苦啊。”
秦淮茹当然清楚他被李东来整治的事情。
关心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见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她便也不再啰嗦。
笑着说道:“二大爷,你甭心苦了,今儿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说一件好事的。”
“好事”刘海中端着酒杯,神情诧异。
秦淮茹点头:“是啊,你知道吗?李东来搞了一个新车间,要招临时工,每个人每个月能开四十多块钱呢!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扶贫车间的事情早就在轧钢厂里传得沸沸扬扬,刘海中身为锻工车间的工人,自然早就听说了。
他长叹一口气道:“人家李东来要的是贫困家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淮茹抿着嘴偷笑:“二大爷,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家里有你这个七级锻工,确实算不上贫困家庭。但是如果把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个人分出去,他们两人一没有房子,二没有工作,是不是就是贫困家庭了?”
不得不说,秦淮茹是个聪明女人,搞一些小计谋很在行。
她的办法让刘海中听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刘海中喝得有点迷茫的小眼睛眨么眨么,许久也没出反驳的理由。
只要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分了家,他们就是单独的两户人家了,没有钱,没有房子,自然是贫困得不能再贫困的贫困户了。
秦淮茹见刘海中开始频频点头,接着说道:“他们两个只要能进扶贫车间,每个月足能拿八十块钱,这些钱,还不都是您二大爷的嘛!”
刘海中点头:“那是当然!”
他相信,在自己多年的棍棒教育之下,教出来的孩子很定会很孝顺。
不过他此时也有点清醒了,看着秦淮茹说道:“我可是听说了,名额有限,即使是贫困户,也不一定能当临时工。”
秦淮茹自信的笑了笑,用手撩了一下头发:“这正是我来的目的,咱们大院里有不少人都希望去扶贫车间工作,我希望您能牵头,为大家伙出面,去找李东来说道说道。”
听到要找李东来理论,刘海中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连忙摆手:“别,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干,李东来那小子实在是不好惹。”
也难怪刘海中会害怕,他之前跟李东来斗过很多次,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秦淮茹看到刘海中这幅熊样,不屑的撇了撇嘴:“二大爷,我知道你怕李东来,不过这一次你是替咱们大院里的住户出头。李东来不敢拿你怎么样!
再说了,李东来是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他有照顾咱们大院住户的义务。
咱们大院里一个名额都没有,你说,他这个一大爷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你身为大院的二大爷,有责任和义务,去提醒一大爷!”
这番话合情合理,直接说到了刘海中的心坎里。
而且,刘海中还想到了更深远的一层。
如果能趁机给李东来找点麻烦,那么李东来也许就顾不上追究他的责任了。
想到这里,刘海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秦淮茹,这件事我可以干,不过你得多联系几户人家,人少的话,我可不帮你们出头。”
秦淮茹莞尔一笑:“二大爷,你就放心吧,我秦淮茹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秦淮茹这个女人甭管名声好坏,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
尤其是这种给别人找麻烦的事情,她办起来更是轻车熟路。
刘海中待秦淮茹离开后,拎起半瓶酒灌进肚子,喝得醉醺醺的,红着眼睛冲屋内喊道:“刘光福,刘光天,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滚出来,咱们分家!”
刘光福和刘光天差点兴奋的蹦了起来。
苍天啊,大地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
秦淮茹离开刘海中家,扭头便走向何家。
在四合院里,要论谁现在最恨李东来,那么非何家莫属了。
何文远是李东来亲自送进笆篱子里的。
何文涛瞎了一只眼睛虽然跟李东来没有关系,但于秋华也把账算到了李东来头上,经常躲在屋里骂骂咧咧的。
要对付李东来,肯定得拉上何家的人。
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何文达。
何文达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冲着秦淮茹翻了一个白眼:“坏女人,你来做什么?”
那白眼狼的样子,让秦淮茹恨不得甩他一个大逼兜子,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秦淮茹只能忍了。
挤出一个笑脸:“文达,你娘在家吗?”
何文达啐了一口吐沫:“在家,不过她不愿意见棒梗的家人。”
说着,何文达便想关门,秦淮茹连忙用手撑住了门板:“文达,你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事的,是有好事要告诉你们。你快告诉你娘。”
何文达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决定相信秦淮茹一次,跑进了屋里把秦淮茹的事情告诉了于秋华。
于秋华对于秦淮茹登门感到有些吃惊,还是让秦淮茹进了屋。
她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说道:“棒梗他娘,你今天来到我家,是不是想看我家文涛的笑话?”
秦淮茹尴尬的笑笑:“哪能呢!我家棒梗不是也残废了嘛,我怎么会笑话文涛呢!事实上,我是来给你家送钱的。”
提到钱,于秋华当时便来了精神,直起身看向秦淮茹:“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在哪里,说清楚一点。”
秦淮茹便把扶贫车间的事情讲了一遍。
于秋华还不知道这件事,听完之后,拍着巴掌骂道:“这个该死的李东来,去瑞典吃席面的事情不想着我们何家,这么好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们。我看他是诚心跟我们何家过去去。
棒梗他娘,你说,你想让我老婆子怎么办?”
她清楚秦淮茹是想拿她当枪使,不过,如果真的能得到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即使当枪也无所谓。
秦淮茹附在于秋华的耳朵上嘀咕了一阵,于秋华的眼睛逐渐瞪大,最后忍不住对着秦淮茹竖起大拇指:“棒梗他娘,你还真是个人才。”
她现在明白了,前阵子跟贾家干的那一仗,她家输的一点都不冤枉。
-----------------
夕阳西落,天边的火烧云烧得正美。
工人们陆陆续续的下班回来,李东来也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刚走到门口,他便被于秋华带着几个孩子拦了下来。
何文涛和何文达拉住车子座不让李东来继续走,于秋华拦在他面前。
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也凑了上来。
刘海中带着刘光福和刘光天从门口跑了过来。
一时间四合院的门口围满了人。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这帮子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他冷下脸问道:“何家大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于秋华掐着腰说道:“李东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当扶贫车间的主任了?你们车间是不是要招临时工?我们家那么穷,你为什么不给我家一个名额,有你这么做一大爷的吗?”
李东来斜睨着于秋华:“何家大娘,轧钢厂车间的事情,自然由轧钢厂车间处理,跟你没有关系。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今天就给你一个答案,你家确实穷,只有你一个人工资,但是你家又有谁能去干活呢?”
于秋华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干活?扶贫车间不就是扶贫的嘛,为什么还要干活?我要是能干活,还用得着去扶贫车间吗?”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差点把李东来给气笑了。
不过没等李东来吭声,旁边的住户们便开始议论纷纷。
“啧啧,于秋华还真是不讲理,不干活就想拿钱,想得真是美!”
“我看啊,她不如这会就回家睡觉,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
于秋华本来还很有信心,能够拿捏住李东来,听到议论声,她顿时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不过,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声音把让她气得差点晕倒:“于秋华,我看你就是胡搅蛮缠,东来是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有了好事情,肯定先想着咱们大院里的住户,你自己不符合条件,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于秋华扭动坚硬的脖颈看过去,说话的正是她的盟友秦淮茹。
看着秦淮茹得意洋洋的样子,于秋华知道自己不是被当枪使了,而是被当成了一枚子弹,发射出去,就毫无用处的那一种。
她面色涨红起来,指着秦淮茹:“秦淮茹,你你....”
“我什么我?我不愿意跟你这种不讲理的人说话!”秦淮茹不屑的撇撇嘴。
于秋华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气晕过去。
“娘,娘.....”何文慧连忙上前搀住了她的胳膊,把她馋了回去。
于秋华看着四周不断摇晃的景物,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味。
秦淮茹,你太狠了。
.......
打发了于秋华,做好了铺垫后,秦淮茹给刘海中使了一个眼色。
刘海中会意的点点头,轻轻咳嗽两声,迈着八字步走到李东来面前,笑道:“一大爷,于秋华确实太过分了,她家里压根就不符合条件,还想着当临时工,这不是给您找麻烦嘛。”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刘海中这货会这么好心?
他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果然,下一秒刘海中就话音一转:“不过我家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家可是贫困户啊。”
刘海中这话一出,李东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围观的群众就不乐意了。
“诶诶,这是怎么回事?刘海中是七级锻工,每个月八十多块钱,怎么成贫困户了?”
“你看他,吃得肥头大耳的,每天小酒喝着,这都能是贫困户,我们大家都是贫困户了。”
....
刘海中冲围观的住户摆了摆手:“别起哄,没看到我在跟一大爷说话嘛!”
李东来皱起眉头:“刘海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海中搓了搓手,把刘光福和刘光天拉到跟前,舔着脸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分家了,从今天开始,刘光福和刘光天单出去过日子,他们两个没有工作,也没有房子,您说是不是贫困户?”
嘶.....
四合院外顿时响起一阵倒吸气声,周围的温度陡然上升几度。
众人看向刘海中的眼神充满了钦佩。
好家伙,为了占便宜,竟然把家给分了,二大爷牛逼!
......
第417章 刘海中住院
四合院外,李东来也有些懵逼了。
刘海中竟然敢让刘光福和刘光天脱离他的掌控?
他就不怕这小哥两就像是逃出笼子的鸟儿那样,一去不复返。
看着一脸不屑的刘海中,李东来终于明白了,刘海中竟然一直没有觉得自己的棍棒教育有什么不妥。
行,那我就给你上一课!
对于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李东来并没有太坏的印象,在搬来四合院后,这哥俩曾经数次帮他搬东西。
平日里,两人由于没有工作,经常在街上晃悠,不过也没有干出太出格的事情。
在原著中,虽然曾经在结婚后,趁着二大爷住院,成功偷家。
不过,那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老子不慈,儿子不孝,正合适。
李东来点点头:“光福和光天现在都独自立户了,按照你的说法,确实属于贫困户,我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也不能看着两人没吃没喝的。这样吧,明天我就请厂长特批两个名额,分给光福和光天。”
二大爷没想到李东来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他可是在屋里研究了一下午,写了一篇多达五千字的小作文。
刘光福和刘光天见李东来答应下来,顿时都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立刻跑到李东来面前,“噗通”一声,给李东来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他们是真心实意的,现在他们跟刘海中分家了。
如果再找到工作的话,以后就算是彻底脱离了刘海中的掌控。
一想到能逃离地狱,小哥两都激动得痛哭了起来。
李东来连忙把两人搀扶了起来:“光福,光天,你们还没有住处吧?秦家沟那些搬运工住在厂里的仓库里,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让他们给你收拾出两个床位。”
刘光福和刘光天心中一暖,现在好了,李东来把住的地方都给他们安排好了。
“谢谢一大爷,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不,是亲爹,您就是我们的亲爹!”
刘海中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黑了,李东来是你们亲爹,我是什么?
他大步上前就给了刘光福一个大逼兜子:“光福,你乱说什么呢!劳资还没死呢!”
刘光福挨了一巴掌后,捂着红肿的面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当下便想认错。
后来一想,他现在已经独立了。
有工作,有住的地方,完全不用再看刘海中的脸色了。
第一次感觉到自由的刘光福立刻支棱起来,掐着腰恶狠狠的瞪着刘海中:“你确实没死,不过在我心里,你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什么!小兔崽子,你敢咒我,看我不收拾你!”刘海中闻言大怒,挥起大巴掌就要呼向刘光福。
刘光福冲着刘海中啐了一口唾沫:“老不死的,拜拜了您呐!”
说完,扭头便跑了!
气得刘海中哇哇大叫:“白眼狼,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工作挣钱,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他想去追刘光福,可是跑了两步便跑不动了,气喘吁吁起来。
刘海中是重量级力量型选手,速度肯定比不过刘光福那种速度型选手。
刘海中大口喘着气,扭头看向刘光天:“光天,你赶紧去,把刘光福给我抓回来,要不然回家我收拾你!”
刘光天迈着八字步走到刘海中面前,朝他不屑的撇撇嘴:“请不要叫我光天,我现在是刘同志,轧钢厂车间的临时工。”
说完,他无视暴怒的刘海中,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现在回去,肯定会被刘海中打死,还不如先在朋友家躲几天,等到正式上班,拿到工资再租房子。
“逆子,逆子!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逆子啊!想我刘海中,这些年来,含辛茹苦的教育你们,你们竟然都变成了白眼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当着众人的面反抗刘海中,更能让刘海中生气的了。
他脸色在众人嘲弄的目光中,脸色逐渐涨红起来,最后红得跟可爱的红苹果似的。
整个人就像是气球似的,涨大了一圈,最终“嗝”的一声,抽了过去。
刘海中就像是巨人似的倒在了地上,地面激起一阵灰尘。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围观群众面面相觑。
二大爷是来找李东来麻烦的,怎么自个先倒下了?
二大妈一直在外面看着,看到刘海中倒下,她慌忙闯进人群中:“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李东来是医生,也忙蹲下掐人中,忙活了一阵,刘海中依然没有醒来。
李东来皱起眉头:“看来二大爷是急火攻心晕倒了,一般人晕倒后休息一下,估计就没事了,二大爷血压太高了,如果不立刻送到医院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二大妈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
她一辈子没有工作,全靠刘海中的工资过日子,刘海中要是出了事,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各位街坊,我知道我家老刘以往没少得罪你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各位帮忙,把我家老刘送到医院去,我这辈子都感激不尽。”
得,人家二大妈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住户们纷纷伸手帮忙。
可是刘海中可是重量级人物,体重将近三百斤,想要抬到医院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东来见场面混乱起来,大声喊道:“都静一静,傻柱,你赶紧去借一辆三轮车,王石头,王铁春,周大叔,你们帮忙让刘海中侧躺,要不然他很容易被肺部的痰液卡住喉咙。”
“一大爷是医生,听一大爷的。”
众人上前帮忙把刘海中侧了过来,李东来给刘海中检查了心跳和呼吸,发现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傻柱也拉着平板车过来了,众人一起动手,把刘海中抬到了平板车上。
二大妈和四合院里的两个老婆子一块跟着去了医院。
待他们离开后,人群中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咱们要不要把刘海中进医院的事情告诉刘光福和刘光天?”
很快就有人反驳了:“就刘海中把那两个孩子打得那个惨样,刘光福和刘光天刚才没一块抓挠他,就够对得起他了。”
又有人出主意:“二大妈一个老太太,也照顾不了刘海中,刘海中不是还有一个大儿子嘛,咱们赶紧给他大儿子拍电报。”
“对对对,刘光齐在石市,我这儿有他的住址。”
李东来指了指阎埠贵:“三大爷,麻烦你去一趟邮电局,给刘光齐拍一封电报,把事情告诉刘光齐,让他回来一趟。”
“好勒!”阎埠贵跟住户问了地址,快步往邮电局跑去。
李东来扭头看着那些还围在门口的住户们,大声说道:“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伙都散了吧。”
人群中的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她本来想让于秋华先去铺垫,然后刘海中拱火,最后自己再出马,从而顺利的拿到临时工的名额。
没想到,李东来竟然出人意料的答应了刘光福和刘光天,并且还把刘海中气得住了院。
把她精心策划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事到临头,秦淮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拦住了李东来:“一大爷,请先等一等,我也想要几个临时工的名额。”
李东来早就注意到秦淮茹在人群中上蹿下跳的,清楚这些事情背后是秦淮茹在搞鬼,所以正等着她呢!
“呵,秦淮茹,临时工可是要干活的,是按件计钱的,你确定你能干?”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抬起头说道:“一大爷,我干不了可以雇人干啊!反正您只要产量就可以了。您放心,我也不要多,您只要给我十个名额就行了。”
“呵,十个名额,秦淮茹我劝你现在就回家睡觉去。”李东来斜睨着她。
秦淮茹茫然:“睡觉?什么意思?等我睡醒了,你就能把名额给我吗?”
李东来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睡着了,就什么都有了。”
“你,你......”秦淮茹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李东来说道:“李东来,你是咱们大院的一大爷,有义务帮助咱们大院里的人,我们贾家的日子眼看着就过不下去了,你竟然不帮忙,你还配当这个一大爷嘛!”
李东来双手抱怀:“看你这话说的,我是一大爷不假,但我又不是你爹,你们自己不努力干活,我还得养着你们啊。”
如果在以前,秦淮茹也许还能得到住户们的同情,可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住户们早就看清楚了贾家的真面目。
“啧啧,自己不干活,还想着雇别人替她干活,她坐在那里收钱,想得可真美。”
“不愧是秦淮茹,太会算计了。”
“人家的脑袋瓜子,就是聪明,咱们啊,自叹不如。”
.......
听到议论声,秦淮茹的小脸由红变白,最后变成了紫色。
饶是她脸皮厚,被那么多人指着鼻子骂也受不了。
灰溜溜的溜回了贾家。
贾家,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回来,马上放下火柴盒子,问道:“淮茹,怎么样?李东来他同意了吗?”
秦淮茹脸色铁青的摇了摇头:“李东来说咱们在做梦!”
贾张氏闻言立刻大怒,她把火柴盒子扔到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李东来,真不是个好东西,亏得还是你的亲戚呢!这么一点小忙都不帮,我看啊,他跟傻柱一样都是绝户头。”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纠正道:“娘,李东来跟傻柱都有孩子了。”
“啊.......”贾张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她觉得自己好像止疼片吃多了。
一场纠纷就此平息,收获最大的是刘光福和刘光天哥俩。
他们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只野兔,趁着天还没有黑,拎到了李东来家。
两只野兔还都是活的,李东来本来不打算收下,李小妹却觉得很可爱,拎在手里不舍得放下。
她以前在秦家沟的时候就喜欢这种小动物,可是那时候自己都吃不饱,压根就没有办法养兔子。
李小妹虽然喜欢野兔,但是在外人面前,怕让哥哥难堪,也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是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它们。
李东来清楚李小妹的心思,便笑着对刘光福和刘光天说道:“兔子我收下了,多少钱,我拿给你们。”
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连忙摆手:“东来哥,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离开家。你也知道,我们在家里,那是每天挨打啊,我们感激您还还不及,怎么能要您的钱。”
李东来没有理会他们,让丁秋楠拿出了五块钱,塞进了刘光福的手里:“你们现在刚独立出去,什么事情都得花钱,这钱你们拿着,等上了班,我让财务科帮你们提前支取一部分工资。”
这年头随意收礼物可是大罪,李东来现在不缺这点钱,压根用不着因为这个坏了自己的名声。
刘光福拿着钱,差点哭出声来,他和刘光天冲着李东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一大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这个可不敢当,我可不想被你们搬光屋内的家具。
李东来连忙把哥俩扶了起来,笑道:“二大爷住院的事情,你们应该听说了吧?怎么样,准备去医院看望他吗?”
刘光福和刘光天齐齐摇头:“一大爷,您也不用劝我们,这辈子我们最后悔的就是出生在刘家,有他那么一位父亲。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原谅他的。”
李东来也不是那种喜欢道德绑架别人的人。
他深知未尝人苦,莫劝人善的道理,便不在相劝。
“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你们吃过晚饭再走吧?”
“不了。我们已经跟同学约好了,晚上去他们家住。”
两人又冲李东来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看着小哥俩消失在阳光下的背影,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
这小哥俩的本性并不坏,如果刘海中这些年不是一直虐待他们,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吃完晚饭,李东来和傻柱一块从阎埠贵家找来一些铁丝,编了一个铁笼子,当做野兔的窝。
把两只野兔放进去,扔一点萝卜,白菜。
看着野兔咔嚓咔嚓的啃青菜,卫东卫国还有小荷花都兴奋得咯咯直笑。
.......
第418章 演戏
有了杨厂长的关注和后勤处的全力配合,扶贫车间的建设进度很快,一个硕大的车间不到十天便建造完成。
一大早,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扶贫车间外的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已经带着两百位临时工等候已久。
李东来刚扎好自行车,王主任便走了过来:“李主任,你看,我把人都给你带来了,你别看他们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干起活来却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王主任说话间递过来一份名单,李东来看了两眼便把名单揣回了兜里,对于王主任他还是十分相信的,这位老街道班主任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值得信任。
王主任边走边说:“东来,名单上的人我都仔细斟酌过,没有刺头,不过难免有一半个不听话的,你不方便出面,可以让王志军帮你搞定。”
“王志军?”
“他是大杂院里的管事大爷,在附近街区里颇有威望,并且行事作风果断,是个好帮手。”
李东来点点头:“主任,谢您嘞,等车间走上正规,我肯定请您喝酒。”
“喝啥酒啊,只要那些贫困户们能每个月拿钱回去,我就满足了。”
......
临时工们本来正在热烈讨论着,看到李东来过来,都停止了喧哗,用好奇,敬畏的眼神看向李东来。
他们在得知要进入扶贫车间工作,便私底下偷偷的打听了李东来的事情。
赤脚医生....轧钢厂医院主任....大学生....京城大学实验室....赚外汇的药物....诺贝尔奖....
这种人生轨迹,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力,他们现在站在这里,感觉就像是站在大山脚下的蚂蚁一般。
李东来面对两百双眼睛,淡淡的笑了笑,大声说道:“我这个人一向做得比说的多,今天也一样,大话我就不多讲了,我只保证一条,只要你们认真的工作,每个月月底,我保证你们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得满满的。
制作安检门虽然不需要太多的技术,但是必要的步骤还是得清楚,我已经给你们请了一个老师。
现在你们都进到车间里,进行为期两天的培训。
这两天内,我希望你们能认真的接受培训,培训过后,将要进行考试。
考试不合格者,对不起,您请回!”
临时工们听到这话,精神顿时都紧张起来,开玩笑,这可是关系到以后全家人的吃喝,怎么能够不紧张?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了车间,便看到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站在车间前面。
年轻人就是莫山凤,第一台安检门就是莫山凤组装出来的,由他担任老师再合适不过。
不想当老师的研究员不是一个好研究员,莫山凤很兴奋的接受了这个任务,面对那些比他年纪大好几轮的大叔和大婶,心中丝毫没有任何紧张。
莫山凤拿起一根棍子当做教鞭,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请同学们安静下来。现在我们认识一下,组装安检门所需要的几种器材,首先,这是线圈,线圈是由........”
李东来见临时工们都聚精会神的听讲,也放下了心。
毕竟来到这里的,都是家庭困难的,他也不想淘汰任何一个。
李东来走出车间,看到街道办王主任还站在外面,他也想起了一件事,快步走了过去。
“王主任,还有个事情,得委托给您,这么多临时工同时进出轧钢厂,很容易引起混乱,你可能也听说了,前阵子新车间那边抓到了一个坏分子。
所以咱们得给每一位临时工办一张通行证,通行证上要贴上照片,还要盖上街道办的印章。”
王主任也听说过前阵子发生的身亲,神情一凛,忙点点头:“东来同志,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我回去后马上按照名单,给他们每个人制作一张通行证。”
搞定了车间的事情后,李东来又晃悠着来到了销售科。
第一批安检门预计在一个星期内就能生产出来,而花开那边还没有完成注册专利的全部工作,现在尚且没有办法直接运到港城对外销售。
那么只能内部消化了。
李东来来到销售科,就是打听附近工厂有没有购买安检门的意向。
销售科长见到是李东来,忙站起身到茶水,热情招待一番。
不过当听到李东来问有没有人订购安检门的时候,他的神情难堪起来。
“李主任,不是咱的安检门不好,而是定价实在太高了,一台安检门竟然要三百块钱,曾经有两个厂子打听过,不过听到这个价格,人家都吓怕了。”
在销售科长看来,安检门卖三百块,那绝对是天价。
三百块是什么概念?能买将近四百斤肥膘,能在京城买一套房子。
再说了,人工安检完全可以代替安检门,只不过是耽误一点时间罢了。
这个李主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把价格定这么高!
销售科长本来想着李东来会考虑降一点价格,谁知道李东来淡淡的一笑:“是吗?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来采购的。”
说完,放下搪瓷缸子,便推门走了出去。
销售科长看着李东来的身影,有点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疑惑道:“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傻瓜不成?宁愿花三百块买这么个玩意。”
李东来对于安检门在国内的定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安检门不是民生物品,并且具备一定的技术含量,必然得保证足够的利润空间。
销售安检门赚到的利润,可以投入到实验室里,让莫山凤牵头搞一个物理实验室,前期主要搞各种使用的发明,后期再向高端物理延伸,比如制造一台光刻机,建造一台正负电子对撞机之类的。
如果一味的降价,可能把价值数亿的安检门市场毁掉,这在后世是有深刻教训的。
国外本来挺贵的设备,只要国内能够生产,价格立刻一落千丈,最终导致国内的生产厂家压根就挣不到钱。
没有钱,研发便无从谈起,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做一些低端设备。
对于安检门这种特殊产品来说,价格从来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是它的紧要性。
想到这里,李东来想到了好主意,没有回实验室上班,而是骑上自行车回了四合院。
梁拉娣跟南易虽然没有结婚,不过已经扯了结婚证,两人带着孩子在前几天搬到了四合院里。
现在是上班时间,南易和梁拉娣都在轧钢厂医院食堂忙和,屋内只有大毛,二毛,三毛和秀儿。
李东来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秀儿。
“一大爷,您来了,我妈和我叔都不在家。”秀儿看到是李东来,很有礼物的说道。
李东来摆摆手:“我今儿来找你们有事,你把大毛他们都喊过来。”
很快,大毛、二毛、三毛、秀儿四个孩子,都来到了门口,他们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都充满了疑惑。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一把奶糖,分给他们一人一颗。
二毛剥开糖纸,就想往嘴巴里填,被大毛敲了一下脑壳:“过两天娘就要过生日了,这些奶糖咱们得给娘留着。”
二毛小嘴一撇,差点哭出来:“可是我想吃糖。”
大毛有点看不上他,摇摇头:“来,哥来给你们咬开,每个人分一段,不就行了吗?”
二毛没有办法,只能把手里的糖递给大毛,大毛放在嘴里“咔嚓咔嚓”....把糖咬成了四段。
牙咬的糖,哪里有那么整齐,四段大小都不一样。
如何分糖可难坏了几个孩子,犹豫了一番后,大毛捏出一个最长的递给秀儿:“妹妹最小,这块给妹妹。”
然后捏起一个最小的留给自己:“我刚才已经舔过了,我少吃一点。”
最后把剩下的两段分给二毛和三毛:“来,这两是你们的。”
二毛见他原本有一整块糖,现在只剩下一小块了,小嘴巴张了张,就想哭出声来。
秀儿把已经放进嘴里的糖又掏了出来,递到二毛的手心里:“蝈蝈,你吃。”
二毛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把那块沾满口水的糖果重新填进秀儿的嘴巴里,然后拿起自己的那小块糖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他们兄妹之间的诚挚感情,让李东来心生感动。
在后世,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亲兄妹之间反目成仇的现象比比皆是。
在这个年代,人们的生活虽然困苦,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却是真的,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粮食分给自己的兄妹。
大毛吃完糖果,瞪大眼睛看着李东来:“一大爷,您请我们吃糖果,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请我们帮忙,对吧?”
好家伙,这货小小年纪心眼可真不小,李东来砸了砸舌头。
很明显,大毛之所以在刚才没有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把糖果吃完。
反正糖果已经进了肚子,如果李东来的要求,他们办不到,李东来也拿他们这些小孩子没办法。
真是个小机灵鬼。
李东来伸手揉了揉大毛的脑袋,弯下身笑着说:“我确实有件事请你们帮忙,不过不让你们白忙活,你们每演一场戏,我给你们2毛钱。”
听到2毛钱,四个小家伙都来了精神,秀儿咬着手指头说:“哥,赶紧答应他,有了那些钱,咱们就能给娘买生日礼物了。”
大毛扭头瞪一眼妹妹:“秀儿,别吭声。”,他挺了挺胸膛,看着李东来说道:“你要我们演什么戏,犯不犯法?犯法的事情我们可不做。”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小孩子演戏的,更没有听说演戏给钱的。
李东来嘿嘿一笑:“当然不犯法,事情是这样的.....”
李东来把想法同四个孩子讲了一遍,“简单吧,每演一场我给你们2毛钱,演完就结算,童叟无欺,概不赊欠,不会让你们非法讨薪的。”
四合小脑袋凑在一块商量了一会,大毛走到李东来跟前,跟个小大人似的,仰着脑袋:“咱们说话算数?”
“算数!”
“那拉钩?”
“......”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毒辣,李东来请大毛他们几个每人喝了一瓶北冰洋后,便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不得不说,这年代自行车确实抗造,载上一个大人,四个孩子,自行车的车轱辘竟然只是有点点瘪。
自行车沿着充满时代特色的街道,行驶了足足七八里,来到了第二纺织厂的大门外。
此时工人们已经吃完饭了,正陆陆续续的往工厂里走去。
大毛领着二毛,三毛和秀儿鬼头鬼脑的出现在纺织厂门口。
他们装作是工人的孩子,跟在女工旁边进到了厂里。
刚进大门口,大毛他们便停住了脚步,在保卫干事的眼皮子底下,把手里的零件取了出来,然后装模作样的组装了起来。
保卫干事本来没有注意他们几个,小孩子嘛,能有什么危险呢?所以在进门的时候压根就没搜查他们。
此时见到他们拿着奇怪的铁块也没放在心上,小孩子嘛,总是喜欢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是那些铁块在大毛的手上,经过组装,逐渐变成了一把手枪。
首先注意到这一幕的是一个大妈,她就像是一头被捅了一刀的猪似的,“嗷”的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吓得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你,你们看那孩子手里是什么?”
工人们顺着大妈的手指看过去,皆感到背后泛起阵阵凉意。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比手枪在罪犯手里,更危险的就是手枪在小孩子手里,危险程度跟在疯子手里没有区别。
“快来人啊,那孩子手里有一把手枪!”
急促的呼叫时打破了中午的宁静,正在门口检查工人的保卫干事听到声音,也顾不得再检查了,拎着棍子便跑了过来。
保卫干事们看清楚大毛手里的枪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想冲上来,又怕大毛扣动扳机。
伸手喊道:“小孩,放下,慢点放下,叔叔给你糖吃?”,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把手插进兜里。
听到糖,二毛有点嘴馋,当时就想走过去,被三毛暗中拧了一下,差点疼得哭出声来。
大毛拿起手枪,露出纯洁无暇的笑容:“叔叔,好玩不?”
......
第419章 卖货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第419章卖货
大毛的笑了笑,差点把那些保卫干事都吓尿了。
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伸手:“诶诶,小娃子,千万别动扳机啊。”
他不提醒就算了,大毛竟然把枪翻了个过,指着下面的扳机问道:“这是扳机吗?看上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说着,大毛竟然伸出手指摸了摸扳机,这一幕,把围观的工人们都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谁也没有注意到,大毛冲不远处得意的笑了笑。
不远处,李东来骑在自行车上,嘿嘿一笑,嘿,这小子,倒真是会演戏。
保卫干事也意识到这种事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了,于是便赶紧派人把保卫科长请了过来。
纺织厂的保卫科长姓牛,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同志,他的经验就跟脸上的皱纹丰富,只是打量了大毛一眼,他便觉察到了问题不对劲。
不顾保卫干事们的阻拦,大步走到大毛身前,蹲下身问道:“小朋友,你的枪里面应该没有子弹吧?”
大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手抖了一下,手枪差点掉到地上。
要知道,将近两斤重,一个小孩子拿着还是有些吃力的。
李东来苦笑摇头,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大毛也只是能唬住那些小年轻,真正面对这种老同志,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足够了!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大门口,冲着里面说道:“牛科长,你要不要赌一把?”
牛科长愣了一下,抬头打量了一下李东来,再把目光在四个孩子脸上扫过,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
“这位同志,他们手里的枪是你的吧?还有,他们能拿着枪进入工厂,也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吧?”
李东来骑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坦然的笑笑:“没错,都是我的手笔,不过你应该感谢我,给我颁一个奖状之类的。”
这番话让围观的工人和保卫干事都笑出声来。
“啧啧,这位是哪里冒出来的,他不清楚私自携带武器进厂,是大罪嘛。”
“就是,今天这事情闹得那么大,被厂领导知道的话,我觉得保卫科也得挨训。”
“牛科长不撕了他,就算便宜他了,还想要感谢,想要奖状,想屁吃呢!”
......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牛科长并没有发火,反而冲着李东来笑了笑:“你讲出道理来,我就感谢你,还亲自给你颁发奖状。”
看来这位老同志是个明白人啊!
李东来把自行车扎好,挎着帆布包走进了厂里,围观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李东来直接走到大毛面前,把手枪接过来,插进腰间,笑道:“几个孩子不费吹灰资力,就能把手枪带进去,那些居心叵测的坏分子,就更不用说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手持制式武器的坏分子,能够在厂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牛科长闻言神情大变。
这年头,国内纺织品贵乏,纺织厂是重点保卫对象。
他也屡次对保卫干事们进行培训,教他们如何甄别坏分子以及搜查工人携带的违禁品,并且进行过数次实战演习,都取得了良好的成绩。
牛科长一直觉得纺织厂在他的保护下,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没想到被眼前的年轻人用几个小孩子给破解了。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李东来问道:“同志,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
李东来刚要回答,旁边蹿出来一个俏丽的身影:“东来哥,真的是你啊,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你怎么来我们纺织厂了。”
来者赫然是秦京茹,
秦京茹自从在纺织厂当上临时工后,吃住都在厂里面,一直没有回过四合院。
几个月没见,李东来觉得秦京茹似乎更加丰腴了,小脸也变得圆乎乎的,比过去气色好多了。
“京茹啊,我来这里推销一点东西,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吗?”
秦京茹看到李东来显得很兴奋,她知道自己一个农村大妞,能够在纺织厂工作,全是李东来的功劳。
“嗯,很顺心,每天上班,下班,月底拿工资,什么心都不用操,我本来想着这个月发了工资,买点东西去看看嫂子的。”秦京茹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懊恼了起来:“你看看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嫂子应该已经生了吧?”
“生了,两个儿子。”
“真的,那太好了!你们老李家后继有人了...”
......
看着两人热呵的聊了起来,围观的工人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破桉大电影放到一半,换成家庭伦理剧?
李东来也意识到了不妥,冲着秦京茹笑了笑:“你等会,我还得推销东西呢!”
秦京茹是个听话的姑娘,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不过她只是站了不到两秒钟就站不住了,凑过去跟大毛他们一块玩去了。
李东来冲着牛科长歉意的笑了笑:“见谅,遇到了一个熟人,咱们继续。”
牛科长:“............”,他觉得李东来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一时间却有些想不起来。
李东来神情严肃起来:“牛科长,你们的安保工作可以说做得相当严实了,可是坏分子是防不胜防的,他们隐藏在暗处,趁着我们不注意,对我们发动致命的袭击。”
牛科长这会也听明白了,点点头:“那李东来同志,你有何高见。”
李东来从帆布包中取出一个古怪的仪器:“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是人就有疏忽的时候,但是机器不会。这是我们轧钢厂扶贫车间研制的安检门,只要装在大门上,就能够检测出进出厂的人员,是不是携带了武器。
牛科长,我看您老哥顺眼,想跟您交个朋友。
安检门原价998,现在我不赚钱,只交朋友。
只要300块,你就能把这个可以二十四小时值班的超级保卫干事带回厂。”
牛科长愣住了,看看李东来手里的仪器,再看看李东来,眼睛一点一点的瞪大:“嗷,你就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
李东来嘿嘿一笑:“正是在下,老哥,见谅了,为了唤醒你们对安保工作的重视,我这是也逼不得已。”
牛科长苦笑着摇摇头:“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我们厂领导前阵子在部委开会的时候,听说过你们厂生产出了安检门,本来已经想购买了,却被我给拒绝了,我觉得机器怎么会有人聪明呢?
今天的事情,实实在在给我上了一课。
正如你说的,如果今天进来的坏分子,现在估计已经酿成惨剧了。
安全工作,来不得半点马虎。
这三百块,我们花了!”
这年代的老同志虽然有些古板,但是心很正,只要讲清楚利弊,他们绝对不会固执己见。
李东来有些感动,主动同牛科长重重的握了握手:“现金吗?”
牛科长:“........”
二十分钟后,李东来同秦京茹道了一声别,让她有空到家里玩,便骑上自行车往木材厂赶去。
时间还早,得多跑几家工厂。
大毛兄妹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以至于到了后来李东来得叮嘱大毛,要故意演假一点,万一真的把那些吓住,就不合适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收获颇丰,一共卖出去了五台安检门,当然了,后面的都没有现货,需要等到车间正式运营才能发货。
夜幕降临,眼见快下班了。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正准备把大毛兄妹送回四合院,大毛小声说道:“东来叔叔,你能把我们的工资发给我们吗?”
李东来岂是那种赖账的人,立刻从兜里摸出1块钱递给大毛。
大毛拿着钱,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秀儿也凑了过来:“哥哥,让秀儿摸摸。秀儿长这么大,还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钱。”
“诺,你小心点,别撕破了。”
“一块钱啊,真多,可是哥,咱们要买的那些东西,一块钱也不够啊。”
“是啊,就算再加上咱们平时捡废纸,攒起来的2毛钱,也才1块2毛钱。”
“要不,咱问一大爷预支一点?”
“人家能同意吗?”
“试试再说。”
....
李东来看着他们几个的兴奋样子,心中也美滋滋的。
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比贾家和何家的那几个孩子好多了。
“走吧,咱们再晚一点,你娘他们就该下班了。”李东来见几个孩子闹作一团,只能催促道。
大毛怯生生的走到李东来的跟前,吞咽一口吐沫,小声说:“一大爷,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嗯?”
“您能给我们预支一点钱吗?我们想给我娘和我叔买礼物,钱不够。”大毛说着,双眼紧盯脚尖,整个人局促不安起来。
梁拉娣一直教育他们,干一分钱活,拿一分钱,现在还没干活,便问人家要钱,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东来愣了一下,几个孩子给梁拉娣买礼物,他倒是能够理解。
梁拉娣把他们拉扯这么大,还真是不容易,他们理所应当孝顺。
可是,为什么给南易买礼物?
像这种已经懂事的孩子,对于后爸一般都是怒目相向。
就像棒梗那样,在原着中,知道傻柱要当他的后爸,七八年不同傻柱说话,而秦淮茹也因为顾忌棒梗的心情,才一直没有跟傻柱结婚。
李东来看着大毛,问道:“大毛啊,你回答叔叔一个问题,叔叔就先预支给你们。”
“叔,您问?”
李东来:“你们喜欢南易吗?”
此言一出,四个孩子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大毛挺了挺胸膛,小声说:“南易叔叔做的饭菜好吃极了,对我们也很好....”
李东来打断他:“我问的是你们喜欢南易吗?”
大毛沉默半晌:“我们原本是有爸爸的,可是我们的爸爸死了,我们就没有爸爸了。”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果然,哪怕南易待他们再亲,亲生父亲在孩子们心中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这是由于血缘决定的,是铭刻在基因里的。
大毛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愿意南易娶娘,我们愿意给南易买礼物。”
李东来动容:“为什么?”
这次大毛还没来得及说话,被秀儿抢了先:“因为娘太累了,她需要一个人帮忙,南易叔叔是个善良的人,他会帮助娘,他稀罕娘,娘跟他在一块很开心,娘开心我们就开心。所以我们要给南易买礼物,让他跟娘结婚。”
秀儿只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却能够把这一长串的话说出来,可见这些话在她心中已经藏了许久。
李东来心中一阵暖烘烘的,梁拉娣的这些孩子,还真是没有白样。
他从兜里摸出两块钱递给大毛:“叔叔说话算数,这些钱先预支给你们,你们现在可以给你娘和南易买礼物了。”
大毛领着三兄妹,冲着李东来齐齐鞠了一个躬。uu看书
.......
夜幕降临,工人们陆陆续续收工回到家。
南易和梁拉娣在食堂工作,需要等到研究员们吃完饭,收拾了锅灶,才能下班。
待他们下班的时候,道路上已经亮起了路灯。
南易骑着自行车,在这梁拉娣在灯光中穿行。
他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温暖气息,心中一动,小声问道:“梁拉娣,咱们已经扯了证,你说,什么时间把婚宴也办了?”
在京城,扯证并不等于结婚,等到办了喜宴,告诉周围的邻居和亲戚朋友,两人才算正式完婚。
在原着中,傻柱也早早的跟秦淮茹扯了证,只是由于棒梗的阻拦,才没敢办喜宴。
梁拉娣臊得小脸红了起来,她早就想跟南易结婚了,南易这个人待孩子好,说起话慢条斯理的,心底也善良,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只是她怕四个孩子不愿意,孩子从小没有了父亲,都比较敏感,她不忍心孩子们再受到伤害。
迟疑了半天,吐出一句话:“再等等吧。”
南易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等,为了你,我等一辈子都行。”
........
两人回到四合院,看到自家屋里没有亮着灯。
梁拉娣有点疑惑:“大毛他们去哪了,难道是去傻柱家了?”
何雨水在家教班当老师,家里经常会收留那些家长没有及时接送的孩子。
南易从自行车的车子把上拎下几个馒头和两盒菜,便推开了门。
“啪!”
屋内亮起了烛光,放桌上摆放着一盘子点心,旁边插着几根蜡烛。
第420章 崔大可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第420章崔大可
几个孩子看到两人进来,立刻冲上去对着梁拉娣说:“娘,生日快乐。”
梁拉娣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和蜡烛,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把四个孩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秀儿伸出小手抚摸梁拉娣脸上的泪水:“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秀儿做错了什么?”
梁拉娣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没,娘是高兴的,你们都长大了。”
话说道这里,梁拉娣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大毛说道:“大毛,买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钱?你是不是带着弟弟妹妹去西直门车站那里偷煤了?”
西直门火车站是京城的煤炭堆放点,有不少手脚不干净的孩子,拎着箩筐去煤堆上捡煤。
说是捡,其实就是偷,只是孩子比较小,并且也没有偷太多,看守煤炭的工作人员抓到了,一般都是没收箩筐了事。
大毛前年曾经带着三个兄妹去“捡”过一次煤,被梁拉娣发现后,吊在房梁上用棍子一顿抽。
抽完后,梁拉娣哭得比大毛还要厉害。
大毛永远忘记不了梁拉娣当时的哭声,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干那种事了。
“娘,我们没去,这是用一大爷给我们的钱买的。”
梁拉娣听到是这里面有李东来的事情,稍稍放下心,坐在椅子上问道:“大毛,你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毛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梁拉娣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娘错怪你了,不过这些钱是你们辛苦挣来的,应该自己攒着。”
.......
大毛和梁拉娣说话的时间,秀儿把南易拉到一旁,递给南易一个炒菜用的勺子。
“南易叔叔,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
南易看着那个脏乎乎的小手攥着明亮光滑的勺子,呆愣在了原地,眼角红润了起来。
自从跟梁拉娣认识后,他便喜欢上了这几个孩子,孩子们懂事聪明,虽然有时也会跟他捣乱,但孩子嘛,哪里不捣乱的。
对孩子们好,南易是发自内心的,他把这几个孩子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从来没有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回报。
一个勺子并不便宜,得一块多钱跟一张工业券,现在看到孩子们竟然送给他一个勺子,南易心中涌现出无穷无尽的幸福感。
孩子们能花这么多钱给他买勺子,说明心中有他。
作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
“孩子们,过来。”南易颤声说道。
大毛,二毛,三毛,秀儿都乖巧的走到南易跟前,南易伸手把几个孩子揽在怀中,喃喃喃自语:“你们都是好孩子,爹很感动动。”
“爹!”孩子们齐声喊叫。
站在一旁的梁拉娣看到这个场面,心中那块悬在半空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过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了。
最开始的时候,梁拉娣确实有想在南易身上占便宜,让南易来帮补梁家的想法。
经过一番接触,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南易为人诚恳,心肠好,善良,做事情负责任,跟那些馋她身子的男人不一样。
梁拉娣逐渐产生了跟南易结婚的想法,但是,她害怕孩子们不会接受南易。
孩子从小便没了父亲,性格有些敏感,她不能让孩子们认为他们的母亲也抛弃了他们。
所以,这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面前的场景让梁拉娣放下了心,冲着南易使了一个眼色。
南易揽着几个孩子,小声问道:“既然你们喊我为爹,我跟你们娘结婚,好不好。”
大毛正要点头,却被秀儿抢了先,举起手:“当然好了!南易叔叔,我们早就想让你跟我们娘结婚了。”
几个孩子很清楚,只凭梁拉娣一个人,想把他们拉扯大,实在是太艰难了。
虽然他们依然想念他们的亲爹,但为了母亲,他们愿意接受南易。
......
秦淮茹,傻柱之间的关系,跟梁拉娣和南易之间的关系,其实差不多。
之所以结果不同,唯一的原因就是棒梗小当和小槐花是三个白眼狼,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而,梁家的几个孩子孝顺孩子。
.......
孩子们同意了,结婚最后的障碍也就没有了,第二天南易和梁拉娣便来到李东来的办公室,递交了结婚申请。
“李主任,这是我们的结婚申请书,麻烦您看一下。来来,吃点喜糖。”
李东来对于这对有情人能够走到一块感到高兴,仔细看了一遍申请书,便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你们准备什么时间结婚啊?”
“您也知道,我们两个已经住在一块了,为了避免邻居们说闲话,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梁拉娣爽朗的说道:“反正我也是二婚,结婚仪式就不办了。”
李东来把申请书递给梁拉娣,笑道:“梁拉娣同志,你这样想可不对,你是二婚,但人家南易同志还是个小伙子,你不能委屈了南易。仪式该办还是得办!”
听到这话,梁拉娣这才意识到自个的疏忽,冲着南易歉意的笑笑:“好,办仪式!等我们扯了结婚证,就开始筹备。”
梁拉娣和南易现在也不缺钱,两人都是正式职工,每个月工资加起来将近百十块钱。
轧钢厂实验室每个月还会给职工发放高额的补贴,虽然有几个孩子,日子过得也比一般人家更宽裕。
李东来欣慰的看着这对历经磨难才走到一块的夫妻:“这就对了嘛,现在虽然是世界了,咱们不能只保护妇女同志,也得兼顾男同志的权益。等你们办仪式的时候,我一定随个大大的红包。”
梁拉娣跟南易两人自然是感激不尽。
聊了一阵后,两人回到食堂继续忙活,食堂的活计虽然比较轻松,但是要想准备好上百人的餐食,也得忙活一个上午。
李东来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后,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一阵子没有去科室了。
他毕业后,虽然进入了京城大学实验室,身上医务科主任的职务并没有卸下。
由于经常在实验室里忙碌,李东来经常十天半个月也不去医务科上班。
好在这年头的医闹并不多,医务科的主要工作是制定医务制度和向医生们普及自我保护知识,科里的那些科员就可以完成了,并不需要李东来这个主任出面。
实验室同医院的距离并不远,李东来只花了不到五分钟,便出现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轧钢厂医院经过扩建,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座综合性医院,走廊内前来看病的患者络绎不绝。
李东来迈步向医务科走去,突然被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喊住了。
“诶,您是不是李东来医生?”年轻人一脸的惊奇。
李东来停下脚步,细细打量年轻一番,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此人,疑惑道:“你是?”
年轻人指着自己的白大褂说道:“我叫汪端义,是从团结湖医院调过来的。您不认识我,我却对您很了解,您发明的二代头孢,在团结湖儿科成了主力药剂,救了不少孩子。”
身为医生,没有什么比看到病人无药可用,更令人沮丧的了。相比较凶勐的大庆霉素,二代头孢的副作用更小,这一点汪端义深有体会。
“儿科?现在咱们医院也有儿科了吗?”李东来愣了一下,他最近一直在忙碌,很少过问医院的事情。
汪端义笑道:“我以前是儿科,现在转到肛肠科了。”
李东来:“..........”
好吧,这个转变确实不小。
当然了,对于汪端义的选择,李东来只能表示鼓励。
汪端义本身就是李东来的小迷弟,得到了偶像的鼓励,兴奋得脸都红了起来。
攀谈几句后,他便能开始请教一些专业知识。
虽然李东来并不是肛肠科出身,但是作为医学全才的他,那些问题自然难不倒他。
汪端义听得频频点头,心中直呼,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两人闲谈一阵,汪端义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好像耽误了您的时间。”
“没事,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先记在笔记本上,我以后每周六上午都会在医务科办公。”
李东来对这种勤学好问的年轻人,也有提携的心思。
叮嘱两句后,刚准备离开,却看到一个身穿蓝棉布外套,下身穿黑裤,脚上穿了一双的解放鞋的年轻人捂着肚子从病房里走出来。
年轻人看到汪端义,扶着墙走了过来:“汪医生,你快帮我看一下,我觉得肚子还是有些疼!”
汪端义皱了皱眉头:“同志,我已经检查过了,你的肠胃没有问题。”
那年轻人一脸的不相信,捂住肚子喊道:“可是我还是疼啊,同志,你可别看我是乡下人,忽悠我。你放心,我有钱看病。”说话间,他从兜里摸出一摞钞票,看上去足有四五块之多。
汪端义对年轻人缠得没有办法,只能走过去搀住他:“好吧,我再跟你检查一遍。”
年轻人见阴谋得逞,眼底闪烁出隐晦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当他看到李东来正瞅着他时,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新挂上痛苦之色。
“哎吆吆,我的肚子就跟被刀子攮了一样。”
......
看着汪端义把病人扶进病房里,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他总觉得那病人有点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到医务科办公室,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后,给干事们分配了工作,李东来斜靠在椅子上,眼前浮现出那病人的样子。
此人长得浓眉大眼的,国字脸,脸上挂着社员独有的诚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乡下社员,但是他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眼中闪烁出来的狡黠,都说明此人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是他到底是谁呢?
目光下滑,落在正在忙碌的干事身上,李东来哑然失笑,自己在这里乱猜什么啊!直接把他的档桉调出来不就行了?
按照轧钢厂医院的规章制度,为了防止医闹事件发生,每个病人在入院的时候,医务科都会帮病人建一份健康档桉。
在档桉上,会详细的记录病人的信息,以及病情和用药情况。
李东来直起身体,朝正在整理档桉的干事说道:“小王,你帮我调取一份档桉,病人是汪端义的病人,住在302病房,病因是腹部疼痛,年纪......大概是十岁。”
“您稍等,我马上查找。”王干事应了声后,站起身来到档桉柜前。
档桉的排列是有顺序的,他按照索引,很快便找到了档桉。
“李主任,302病房的病人有6位,其中属于汪端义医生的,并且腹部疼痛的,uu看书只有这个叫做崔大可的。”
崔大可......
李东来摩挲着档桉呆愣在了原地,难怪他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原来是《人是铁饭是钢中的大反派!
不,不仅仅是大反派。
在原着中,崔大可可是趁着丁秋楠喝醉了酒,侮辱了丁秋楠。
从这个角度看,他应该算是李东来的情敌。
只是,由于李东来的介入,这个世界发生了蝴蝶效应,丁秋楠并没有在机械厂医务所上班,反而成了轧钢厂医院的主治医生。
在原着中,崔大可是比许大茂更坏的存在。
不,他还不如许大茂。
许大茂虽喜欢跟小姑娘拉拉扯扯,跟大妈勾三搭四。
但人家大茂真给钱给粮食啊。
再不济也会请小姑娘看电影。
人家从不用强的,属于你情我愿。
如果后来没有发生出卖娄家的事情,许大茂其实算不上是坏人。
崔大可就不同了,为了摆脱社员的身份,留在机械厂,他灌醉并强上了医生丁秋楠。
这年代民风保守,失身就是女人最屈辱的苦难。
非但不能得到大众的同情,还会被人在背后戳嵴梁骨。
在原着中,崔大可就是个脚底流脓的家伙。
再加上丁秋楠的关系,李东来自然对崔大可上了心。
崔大是机械厂的,怎么会来轧钢厂看病呢?
李东来翻开档桉,细细看去。
崔大可,二十八岁,南石公社社员,因为腹部疼痛住院,经过检查,并没有发现病因,推断疼痛是由病人的臆测产生的。
......
第421章 记者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第421章记者
‘臆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患者的疼痛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亦或者说患者在撒谎。
经过在走廊里的攀谈,李东来对汪端义的医学水平有着清晰的认知。
此人虽然年轻,水平却不低,不至于无法检查出崔大可的病症。
病人声称自己腹疼难忍,医生表示你没有病,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崔大可是在撒谎,他住院是别有所图。
如果是其他人,李东来不了解,无法下断言,但是对崔大可来说,他撒谎的目的肯定是为了留在京城。
在原着中,崔大可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城里人,为此他买通了南石公社的领导,得到了押送小壮的任务。
小壮被送到机械厂后,崔大可完成任务,本应该返回南石公社,但是,他却借口找照顾小壮,留了下来。
当然,这种停留是短暂的,小壮总归是得屠宰的,介时,崔大可还是要被送回南石公社。
为了留在城里,崔大可可谓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巴结厂领导,要帮梁拉娣养孩子,在屡屡没有得逞后,他想到了丁秋楠。
现在剧情改变了,梁拉娣和丁秋楠都不在机械厂,崔大可无计可施,便把主意打到了轧钢厂医院身上。
他想借机发生一次医疗事故,以此来获得留在京城的机会。
想通其中的关节后,李东来当然不能任由医院被讹诈,当即便派人把汪端义请到了办公室。
汪端义面对邀请,还是有点懵逼的:“李主任,你,你找我有事儿?”
李东来把崔大可的档桉,递给汪端义:“汪医生,崔大可是你的病人吧?”
汪端义重重点头,神情有点激动:“李主任,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我跟你说,这个崔大可压根就没有病,他是在撒谎!”
提起崔大可,汪端义就满头是包,这位老实憨厚的社员,算是讹上他了,明明没有病,却装病躺在病房里。
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汪端义对他不重视,不给他治病。
汪端义见李东来提起此事,还以为是崔大可又告状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李东来只是摆了摆手:“别激动,我相信你的诊断。不过崔大可很快就会有病的,你要提高警惕!”
“很快会有病?什么意思?”汪端义茫然。
李东来站起身附在他耳朵上,小声滴咕一阵,汪端义的眼睛一点点瞪大,最后变得铁青起来。
他感激的握住李东来的手:“李主任,没想到崔大可竟然是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这次肯定得背一个大处分,不,不仅仅是处分,也许连医生也当不成。”
李东来背着手,看向窗外怒放的鲜花:“这个世界是复杂的,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城里的人并不一定狡猾,乡下的社员也不一定憨厚,咱们医生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何尝不是在为自己治病。”
两人商谈后具体的细节后,汪端义心中有了谱,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汪医生,有我们医务科在后面支持,你就放心的去救治病人!”
“谢谢,那我去工作了,今天挂号的人有点多。”
待汪端义离开后,李东来的脸色严肃起来。
崔大可能从一个小社员,成为机械厂的领导干部,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对付这样的人,一定要做足准备。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护士站的电话。
很快,一个小护士推开门进来了。
“李主任,您事儿?”
李东来见到来人,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刘姐,今天是你当班啊?”
刘芳也有阵子没见到李东来了,
本来以为李东来现在当了大领导,会摆出领导的谱,见李东来对她从称呼,心中顿时暖暖烘烘的。
“是啊,咱们医院越来越有名气了,不但周围厂子的工人来看病,就连机关的干部也慕名前来,新招收的那批护士还在培训中,我们这几个老同志只能连轴转了。”
李东来点点头:“辛苦你们了,不过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听到有任务,刘芳的脸色骤然严肃起来:“李主任,你尽管吩咐。”
李东来道:“你安排两个护士,二十四小时盯住312病房的崔大可,他的一举一动,你都记录下来,要是看到他有异常行动,你立刻来报告给我,如果我不在办公室,你就去实验室找刘大队。”
刘芳虽不明白李东来为何要监控一个病人,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有了护士们盯着崔大可,崔大可就算是想搞小动作,医院也可以及时应对。
不过,李东来并不仅仅是要应付崔大可。
像崔大可这种阴险小人,就跟毒蛇差不多,如果不一下把他敲死,他就会躲在暗中向你发动袭击。
李东来思忖片刻,又拿起了电话:“喂,帮我接保卫科的周道科长。”
........
另外一边。
崔大可躺在病床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哎呀呀,我的肚子啊,疼得不行了,那个汪医生就是个庸医,不给我开药,还说我没有病,我看他是想害死我。”
他的声音很大,很快便吸引了一位新病人的注意。
那人把药吞进肚子里,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把药顺进肚子里,然后摸索到崔大可身前。
“我说老弟啊,怎么回事?”
崔大可见来者身穿灰色西装,上衣口袋上别着一根钢笔,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痛苦的脸上浮现出憨厚之色:“同志呐,您可能不知道,俺是南石公社的,为了帮助工人老大哥,奔波上百里地,把俺们公社养了两年的大肥猪送进了城。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俺这个铁打的汉子也病倒了,肚子疼得跟婆娘拿针扎了那般。
听别人说,轧钢厂医院的医生医术好,医德好,俺拿出仅有的3块钱来看病。
想着医生能把俺治好,万万没想到啊,俺钱也花了,那医生竟然说俺没病!
你瞅瞅这叫什么话,俺自己有病没病,俺自己能不知道?”
那人听到崔大可的话,顿时来了兴致,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了崔大可的面前:“社员同志,我是新闻报社的记者伍显名,正在收集新闻素材,您能把你的详细情况告诉我吗?你放心,如果轧钢厂的医生真的对你不管不顾,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新闻记者?崔大可虽是社员,见识却很广。
公社的大喇叭里,经常会播放新闻节目,其中会提到记者某某某。
这些都是大人物啊!
嗯,有了这个傻蛋的帮忙,计划肯定能更顺利。
崔大可握住伍显名的手,激动的说道:“伍记者,我终于见到大好人了!我的名字叫崔大可,家住南石公社老鳖村东头,从小无父无母。
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你到俺们老鳖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事情是这样的........”
崔大可声音颤抖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到了最后,他还忍不住用袖头抹了一把眼泪:“伍同志,见到你,我才知道这个城里还是有好人的。”
崔大可的遭遇让伍显名脸色严肃起来:“崔大可同志,没想到轧钢厂医院竟然敢草管人命,你放心,我回去就会把你的事情刊登在报纸上,相信有了我的帮助,你的病肯定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谢谢,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了!”崔大可说着,伸手从床头的袋子里摸出一根腊肠,递给伍显名:“伍记者,我们那里穷乡僻壤的,没有啥好东西,这腊肠是我准备送给工人老大哥的,现在见到了你,我觉得自己就跟看到了亲哥似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伍显名看着那根皱了皮的腊肠,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他虽是记者,每个月工资有五十多块,但是这种肉食,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只是,现在收人家的礼物,似乎有受贿的嫌疑。
伍显名连忙把腊肠推回去:“崔大可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我之所以帮你,是看不惯轧钢厂医院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这点东西。”
崔大可坚持把腊肠塞进伍显名的手里,一脸憨厚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刚才我说了,这是我们公社的一点心意。你不拿,就是看不起我们公社,看不起我们社员。”
嗨,这个小社员觉悟蛮高的嘛!
伍显名顺水推舟接了腊肠,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崔大可:“好,既然是社员同志的心意,我要是不接的话,就显得脱离群众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你要是需要帮助,可以直接拨打我的电话。”
“使得,使得.....”崔大可接过名片,小心翼翼的揣进了口袋里。
用一根腊肠,换来一个记者的友谊,这笔交易实在是太划算了。
也许,留在轧钢厂后,可以借助这个记者继续往上爬。
城里人还真是傻啊。
崔大可决定将装可怜进行到底,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在病房里到处串,见到其他病人,就向别人诉说他有病,而医生不帮他治疗。
汪端义医生在查病房的时候,被很多病人问起了崔大可的事情。
如果在以往,碰到这种不配合的病人,医生有权要求病人出院或者是更换主治医师。
但是,为了配合李东来的计划,汪端义医生只能装作不知情。
病房内的病人,对轧钢厂医院的意见就更大了。
记者伍显名的病并不严重,在输了两天点滴后,便好个七七八八了。
他原本打算住一个星期的院,把身子养好后再出院。
不过为了尽快帮助老实巴交的社员免受轧钢厂医院的欺负,伍显名决定提前出院。
他把杂物装进网兜里,走到崔大可面前说道:“崔同志,你放心,我回去后,立刻就把你的遭遇写成稿子。”
崔大可一边捂住肚子,一边拉住伍显名的手说道:“记者同志,麻烦你在写稿子的时候,不要批评汪医生了,他还是个年轻人,工作中出现一点纰漏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能因为我的事情,毁了他的前途啊。”
这番话让伍显名对崔大可刮目相看,社员同志跟书本上说的一样,就是淳朴!
再看看那个汪医生的所作所为,简直不配当医生。
病人明明肚子疼,他却说病人没有病!
没有病谁会住院啊,更何况人家社员不能报销,是自费住院的!
伍显名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写出一篇措辞严厉的新闻稿,脚下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中年护士拦住了。
“请问,您是伍显名记者吧?”
伍显名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框,上下打量护士:“我是,不过我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中年护士笑着说道:“我们护士不管出院手续的事情,uu看书是这样的,我们医务科的主任,想见一见你。”
“没空,我还得去上班。”
“是关于病人崔大可的事情。”
“.......好!”
伍显名坐在医务科的办公室里,左右看了看,工作人员都在忙碌。
他端起搪瓷缸子,发现里面的茶水已经有点凉了。
不耐烦的把搪瓷缸子摔在桌子上,看着刘芳护士问道:“护士同志,你不是说医务科主任要跟我谈论崔大可的事情吗?他人呢?”
刘芳笑着说:“李主任有点忙,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了。”
伍显名皱起眉头:“他忙?我可是记者,比他更忙!算了,我就不该跟你们嗦。”
伍显名说着便站起打算离开,却被刘芳一句轻飘飘的话给留住了。
“我们李东来主任正在实验室里研究药物,还麻烦你稍等一会。”
伍显名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看向刘芳:“你们的主任叫李东来?他是那个获得诺贝尔奖的李东来?”
刘芳嘴角勾起一丝澹澹的笑意,双手抱怀,轻轻点了点头。
伍显名重新坐回椅子上,讪笑道:“刚想起来,我今天请假了,回去也没什么事情,还是多等一会吧。”
开玩笑,那可是李东来啊!
作为报社的记者,伍显名早就知道李东来的大名。
上个月,为了配合宣传计划,他们报社可是连续刊登了十多篇跟李东来有关的文章。
社长一直想派记者采访李东来,却因为报纸的级别比较低,只能作罢了。
......
第422章 谋划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第422章谋划
李东来确实是在实验室里忙着给研究员们布置任务。
接到刘芳的电话,他出了实验室,并没有直接返回医务科,而是到保卫科取了一份文件。
推开医务科的门,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李东来笑着伸出手:“同志,你就是伍显名记者吧?”
伍显名显得有点受宠若惊,忙伸手:“久仰,久仰,李主任,我对您的大名早有耳闻,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他说完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放低声音说道:“李主任,你今天把我请到这里来,可是为了崔大可的事情”
作为一个老记者,伍显名经常只身前往新闻第一线,对于相关单位的花招可谓是耳熟能详。
见到李东来点头后,伍显名神情冷澹起来:“李主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可是身为记者,揭露不公现象,是我的责任,虽然你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作出了大贡献,我打心底佩服,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们轧钢厂医院那样对待一个社员,不怕社员同志们寒心吗?”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接过刘芳递过来的搪瓷缸子,轻轻的喝了一口:“伍显名同志,对于你敢于跟不公现象做斗争的精神,我十分的赞赏,今天我不是来阻止你曝光的,反而是为了给你提供新闻线索。”
“什么?”
伍显名有点懵逼了,按理说,他的采访任务被对方发现,对方应该想方设法的阻止他采访,怎么会提供线索呢?
不过伍显名很快便镇定下来,对方肯定是想混淆是非,哼,如果是一个年轻记者,也许会被他们蒙混过关。
但是他是一名老记者了,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想在他面前玩花活,门都没有!
伍显名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李主任,如果你想编织事实的话,我劝你还是少浪费一点口舌,崔大可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一点都做不得假。”
李东来哈哈一笑,放下搪瓷缸子,把档桉袋扔给伍显名:“伍记者,人啊,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亲眼所见不一定就是真的。这里是崔大可在公社的档桉,你先看完后再说。”
看着那份档桉,李东来不得不佩服周道科长的给力,他原本只是让周道联系机械厂,打听崔大可的情况。
谁知道周道科长竟然跟南石公社的书记是熟人,直接派人去南石公社把伍显名的社员档桉带来了。
伍显名也没想到轧钢厂医院里会有这种东西,稍稍迟疑了一下。
可是旋即又想到,伪造档桉可是大罪,轧钢厂医院完全必要为了隐藏事情的真相,而搞这种小动作。
医疗疏忽最多是挨一顿批评,征得患者的谅解就可以了,而伪造档桉是要入刑的,如此简单的道理,医院的领导们不会不知道。
他拿起档桉细细看起,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社员崔大可,是南石公社有名的二流子,平日里不但不参加集体劳动,还喜欢偷鸡摸狗,七年前,南石公社丢了一只耕牛,公社里怀疑是崔大可偷的,最后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据刘家婶子说,崔大可曾经到她家的窗户下偷看他们夫妻过生活。
据张家小媳妇说,崔大可曾对她动手动脚。
据村东头的王寡妇说,她晾晒在院子里裤头经常丢失,怀疑是崔大可偷走了。
.......
崔大可虽然坏事干尽,但为人十分机灵,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而且,他的叔叔是公社里的老村长,在公社里很有威望,村民们看在老村长的面子上,
并没有跟崔大可计较。
崔大可得知南石公社要给机械厂送一头猪,便自告奋勇担任了送猪员的职务。
公社里的社员都知道崔大可是想借机留在城里,为了把这个祸害送走,便顺水推舟同意下来。
”
这与其说是一份档桉,还不如说是一份控告书,上面条条罪状都触目惊心,伍显名拿着档桉的手不觉得抖动起来。
他想不明白,一个看上去憨厚无比的社员,竟然会一肚子坏水。
这隐藏得也太好了吧?
伍显名自知是他误解了轧钢厂医院,不好意思的笑笑:“李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我偏听偏信,差点给你们轧钢厂医院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
李东来点点头神情严肃:“伍记者,你身为记者,笔头子就是武器。武器一旦用不好,很容易会走火伤到自己人。不过,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毕竟崔大可此人实在是隐藏得太深了,他在南石公社干了那么多坏事,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你跟他刚认识不久,被他迷惑住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
伍显名见李东来并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充满了感激之情。
“李主任,你放心,报道我不会再写了!”
“不,这篇报道,你还非写不可了。”
“啊?!什么意思?”
伍显名愣住了,崔大可明显是在诬陷轧钢厂医院,这还有报道的必要吗?
李东来站起身背着手沉声说道:“伍记者,像崔大可这种人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依仗患者的身份,在医院里闹事,给医生的工作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这次我们提前注意到了崔大可,发现了他的阴谋,崔大可的主治医生避免了一场大麻烦。
但是外面可能还有成千上百个崔大可,他们正摩拳擦掌,准备从医院身上啃下一口肉。
我需要用崔大可的事情,来告戒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医院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无理取闹只能自取其辱!”
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不缺乏居心叵测之人,他们道德水平低下,一旦发现可疑通过讹诈的方式,从医院获得利益,他们将像一头饿狼似的扑上来。
如果仅仅是赔一点钱,倒也没什么。
可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医生被讹诈后,必然会束手束脚,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病人。
医闹一旦形成风气,必然会人人自危。
病人不信任医生,医生也不信任病人。
在后世,李东来的那些同学就深受其害,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最好的做法就是严惩居心叵测者,并且向全社会宣传其下场。
伍显名是报社的记者,有什么比让一个记者亲自揭露居心叵测者的真面目,更具有说服力呢?!
伍显名此时已经明白李东来的用意,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据实报道的。”
说到一半,他皱起眉头:“不过,崔大可只是声称肚子疼,你们医院的医生也无法拿出他是在撒谎的证据啊。”
他虽然不是医生,也明白要想证明一个人患病,只要找出患病的特征就可以了。譬如病人打喷嚏,流鼻涕,那么大概率是感冒了。
但是。
医生如果想证明某个人没有得病,就很困难了,特别是在病人声称腹部疼痛的情况下。
人都有帮助弱者的心理,在这场战斗中,崔大可是社员出身,以憨厚的形象示人,相比较医院的医生们,他更能得到大众的同情。
李东来哈哈一笑,站起身看向窗外:“你觉得崔大可之所以装病讹诈医院,只是为了赚点钱吗?那你就太小看这个社员了。等着吧,崔大可肯定还有下一步行动,现在我只要你去催一催崔大可。”
“催?怎么催?”
李东来附在伍显名的耳朵上滴咕一阵,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事情很简单,不过崔大可是狡猾的人,要想不被他看出破绽,你得小心一点。”
伍显名身为记者,才从来没有参与到新闻事件中,此时心中充满了激动。
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
崔大可在病床上又躺了两天,在这两天中,他已经用精彩的表演赢得了病人们的同情。
伸手接过一个病人送来的鸡蛋,崔大可觉得时机到了。
只是让他感觉到遗憾的是,那个记者迟迟没有消息。
缺少了报纸的配合,他虽然也能成功的留在京城,但是想要在轧钢厂里获得好的发展机会,就比较难了。
崔大可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苦心钻营花费重金来到京城,不仅仅是为了成为城里人那么简单。
他还要成为工人,成为领导,成为人上人,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都跪下舔他的鞋底。
为了野心,崔大可只能耐下心来。
好在,等到第四天的时候,那个傻乎乎的记者又来了。
听到那记者说已经写好了稿子,只等待崔大可拿出证据的时候,崔大可知道机会来了。
午夜,病房里一片寂静。
本来已经发出鼾声的崔大可悄咪咪的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环视一圈,看到病床上的病人都陷入沉睡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苦等了一个星期,终于到了关键的步骤。
唯一不满的就是顶棚上那盏白炽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芒,让病房内一片光亮。
在前两天,崔大可就以晚上开着灯影响他休息为理由,想让护士关掉灯。
却被护士以晚上可能需要帮病人检查身体为理由拒绝了。
检查身体不会再开灯吗?真是傻帽!
不过,城里人就是享福,在南石公社,就算是村长也舍不得彻夜开着灯。
崔大可腹诽着,从棉袄兜里摸出一粒玻璃珠,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他有点犹豫。
把这玩意吞进肚子里,真的能拉出来吗?
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时候崔大可带着小壮来到机械厂,受到了厂领导的热烈欢迎。
崔大可清楚那些领导欢迎的是小壮和小壮背后的南石公社,而不是他这个可怜巴巴的送猪员。
要想获得留在机械厂的机会,必须得赶在小壮被宰杀前行动。
崔大可拿出一大堆的腊肠想送给副厂长,结果那个副厂长听说他想变成工人,立马就把他轰了出来。
拎着腊肠站在门外,崔大可意识到从社员变成城里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不过,崔大可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他花了一包烟跟一位人事科的同志交上了朋友。
那同志告诉他,要想变成城里人,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让机械厂特招他成为工人,但是特招需要厂长亲自下文件,由于现在京城工人越来越多,机械厂已经很多年没有从下面招工人了,崔大可也自认没有办法巴结上厂长,这个办法算是废了。
二是跟城里的女工人结婚,获得留在城里的资格,再慢慢运作户籍。
崔大可听了后,如获至宝,立刻在机械厂里寻觅起来。
可惜崔大可长得太寒碜了,女工人没几个看得上他。uu看书
据说以前机械厂有个女工叫做梁拉娣,带着好几个孩子,崔大可觉得给梁拉娣一些钱,帮梁拉娣养活孩子,也许能够跟梁拉娣结婚。
可是梁拉娣在前阵子调到了轧钢厂医院,并且跟一个叫南易的厨子结婚了。
崔大可在失望的同时,也把轧钢厂医院的名字记在了心中。
随后的数天里,崔大可便在焦灼中度过,眼看小壮就要被屠宰了,他还没有找到机会留在城里。
为了来到京城,崔大可可是把公社里的社员都得罪完了,这些年辛苦攒下的家底也花得一干二净。
如果回到公社,等待他的将是悲惨的生活。
一个偶然的机会,崔大可遇到一位只有三根指头的老工人。
一番攀谈后,崔大可得知老工人本身是社员,后来在帮机械厂修建车间的时候,负了伤,留下终身残疾。
机械厂为了让老工人不追究责任,便把他招为了工人。
老工人从社员变成工人的过程,给崔大可指明了方向。
对啊,我也可以变成残疾人啊。
可惜的是,崔大可的任务是养猪,就算他被小壮要断腿,那也是南石公社的事情。
再说了,崔大可对自己无法下那种狠手。
不得不说,崔大可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装病来讹诈医院。
只要医生检查不出他的病症,然后,他再把自己搞生病,那医院就难辞其咎。
他本来打算在机械厂医务室下手的,可惜的是机械厂医务室不对外开放。
他身为社员,没有资格到医务室看病。
......
第423章 玻璃球
无法进入机械厂医务室,崔大可有点气馁。
当然了,他也可以去城里的大医院讹诈。
不过讹诈到的可能只是一点钱罢了,大医院无法给他提供工人身份。
相比较于钱,工人的身份才是崔大可渴望的。
就在崔大可无计可施的时候,他想到了轧钢厂医院。
轧钢厂医院原本跟机械厂医务室一样,只对本厂的工人和家属开放。
可是后来,随着轧钢厂医院规模的扩大,医生水平直线上升,医疗设备也足以跟市里面的大医院相比。
再加上轧钢厂医院的挂号费低,工人报销手续办理方便,所以附近的工人和居民都喜欢到轧钢厂医院看病。
只要能够讹诈到轧钢厂医院,那么轧钢厂为了平息事态,必然会选择给他一个工人的身份。
敲定医院后,崔大可面临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装病。
好在,在装病上,崔大可拥有丰富的经验。
他在南石公社的时候,就经常装病不参加集体劳作。
崔大可用半根腊肠跟一个路边玩耍的小孩换到这颗玻璃珠。
终于要动手了!
终于要变成城里人了!
终于要出人头地了!
一向沉稳的崔大可看着手里的玻璃珠,心情有些激动。
突然,外面似乎传来些许动静,吓得崔大可把玻璃珠藏在手心里,躺在床上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是“吱宁”的开门声。
崔大可微微睁开眼,发现是一个护士拿着体温表和温度计进来了。
那护士崔大可认识,名叫刘芳。
刘芳走到病房的最里面,给一个今天送来的病人量了体温,然后把体温记录在本子上便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刘芳太懒了,在离开的时候,带门的力气有点小,门没有关严实,留下一丝缝隙。
崔大可等待屋内安静下来后,本想下床去关上门,可是又怕惊扰了隔壁床的病人。
隔壁床睡着的是一位大学生。
据护士说,他得的是脑神经衰弱,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万一惊动了大学生就麻烦了!
崔大可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管门,直接把玻璃球吞进肚子里。
他张大嘴巴,捏起玻璃球,放在嘴边。
咕嘟。
凉凉的滑滑的,比想象的要容易的多。
肚子里有了东西,心里也有了底气。
崔大可捂住肚子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大喊大叫起来。
“哎吆吆,我的肚子啊,疼啊,疼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医院的宁静。
率先被惊醒的是神经衰弱小伙。
他在床头摸到眼镜戴在脸上,待看清楚崔大可的样子,额头吓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崔大可此时脸色铁青,呲牙咧嘴,五官几乎错了位。
更令他心惊的是,崔大可在床上不停的弹腾,此时已经快掉下来了。
这年代的病床跟家里的老式木床差不多高,有半米多高,掉下来的话,就算是正常人也会摔得七荤八素的。
“大哥,你,你怎么了?”神经衰弱小伙从床上跳下来,扶住了崔大可。
“疼啊,疼啊!”崔大可捂住肚子,一个劲的喊疼,双眼也开始翻白。
这时候,整个病房都被惊起来了。
病人们见事情不妙,立刻冲到走廊里大声呼喊。
“护士,快来啊,有人要不行了。”
护士来得很快,领头的是刘芳。
她伸手在崔大可的肚子上摸了摸,诧异的问道:“同志,你是不是乱吃了东西?”
崔大可心中一跳,连忙否认:“疼....我就吃了....疼...你们医院....疼....饭....疼.....你们....是不是....不想负责啊!不得了了,医院要草菅人命了。”
周围的病人纷纷帮崔大可作证:“护士小姐,今天我们跟社员同志一块吃的饭,饭是食堂送来的汤面条。”
刘芳没有再追究这个,冲身后的小护士们挥挥手:“我觉得他肚子里有东西,还是赶紧送到抢救室里。”
护士们七手八脚把崔大可搀扶了起来。
崔大可余光瞥见周围病人脸上挂着的关切,心中一动,冲那些病人们拱了拱手:“各位父老乡亲,自从我入院后,医生就说我没有病,这会又说我肚子里有东西,他们都是庸医,欺负我是个社员,没有文化,还请各位一起去帮忙,可不能让他们把我害了。”
围观的病人这些天没少跟崔大可拉家常。
他们对崔大可的遭遇很是同情,不能眼看着这么老实的社员,被医院欺负。
纷纷跟在了崔大可的身后,来到了急救室外。
急救室按照李东来的设计改造过,外面有一扇大玻璃窗,透过玻璃窗能够看到病人的情况。
汪端义早就在急诊室里待命,在看到崔大可前,他还对李东来的叮嘱感到疑惑。
崔大可明明没有病,怎么可能会在半夜发病呢?
看到刘芳护士架着崔大可,后面跟了一大群病人,汪端义心中充满了对李东来的钦佩。
如果不是李东来,他作为崔大可的主治医生,没能及时发现病人的病情,肯定会被医院通报批评。
从刘芳护士手里接过崔大可,汪端义小声问道:“刘姐,李主任来吗?”
刘芳点点头,安慰道:“你放心,医院已经派了汽车去接李主任,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到。”
汪端义听到这话,总算是放心下来,他也没发现,不知不觉中,只见过一面的李东来,竟然成了他的主心骨。
疼痛难忍的崔大可做贼心虚,一边喊疼,一边注意医生护士们的情况。
看到汪端义因为李东来要来,从惊恐变得镇定下来,崔大可心中充满了疑惑。
李主任是谁?医院的领导吗?为什么这些人听到他来,都变得镇定起来。
难道我暴露了?
不能!我的计划万无一失。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识破,崔大可说的。
崔大可压抑住心中的恐慌,镇定下来,继续嗷嗷大叫。
汪端义医生听完刘芳护士的病情汇报,伸手在崔大可的肚子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里面有一个圆圆的硬物。
他皱起眉头看向崔大可:“同志,你肚子里怎么突然出现一个硬物?”
崔大可跺着脚大哭:“你问我?你是医生诶,前几天我就说肚子疼,你非要说我没病,让我回家。现在好了,我肚子里长了个瘤子,你还不相信?”
“不能啊,怎么可能啊,我昨天才给你检查过身体,就算是瘤子,也长不这么快。”汪端义医生开始怀疑人生了,崔大可的病情显得很不科学。
“庸医,你是个庸医,我不想死在你这个庸医手里,我要换医生!”崔大可扯着嗓子喊道。
门外的病人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年轻医生水平就是不行,那么大个的瘤子竟然没有检查出来。”
“我看啊,他不是水平不行,是没有责任心!”
“就是,就是,估计是看不起社员兄弟。”
........
一时间,急诊室成了批判医生的会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你想换医生?好,我正好有空,可以接手。”
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一个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凌冽气势的医生走了进来。
汪端义看到李东来走进来,心中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说的:“李主任,你可来了,昨天我帮崔大可诊断过.....”
李东来摆摆手,打断他:“汪端义,从现在开始,这个病人我接手了。”
汪端义点头:“有您亲自出马,那再好不过。”
这时候,一直口口声声要换医生的崔大可却不干了,他本来就是为了讹诈医院,现在换了医生,如果查出毛病来,那算怎么回事?
崔大可硬着脖子说道:“你说话医生就换医生啊,我还没有同意呢!万一他也是庸医,那怎么办?”
李东来走到崔大可身前,俯视着他:“崔大可是吧?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轧钢厂医院医务科的主任,也是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我觉得,我应该有资格帮你看病。”
啥是诺贝尔?崔大可虽然不清楚诺贝尔医学奖是什么,但是也知道能得奖的人肯定有本事。
就像在公社里干活一样,那些到了年底能挂大红花的社员,都是种庄稼的好把式。
此时围在外面的病人也认出了李东来。
“诶,真是李东来医生啊,他怎么来了?”
“李东来是谁啊?看把你激动的。”
“你啊,不是轧钢厂的吧,我跟你说,李医生可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神医,凡是他出手,病人无不很快痊愈。”
“真的?既然技术这么高超,我怎么没在医院见过他。”
“李医生是个干大事的。现在领导一个实验室,前阵子造出了二代头孢,听说已经出口了,每年能赚几十亿外汇。”
“几,几十亿.....”
........
崔大可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心脏顿时悬到了半空中。
他有心拒绝李东来的医治,但是却找不到理由。
这么厉害的医生帮你看病,你还拒绝,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李东来却不顾及崔大可的情绪,直接开启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崔大可。
病因:肚子里存在一颗玻璃球。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024分。
玻璃球?
呵,这个崔大可蛮聪明的嘛。
崔大可想要讹诈轧钢厂医院,就必须“主动得病”。
人吃五谷,难免会得病。
但主动“得病”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而要在医院里,控制自己在准确的时间点主动“得病”,并且还不危及生命,就更困难了。
崔大可果然是个聪明人,竟然想到了吞服玻璃球的办法。
玻璃球非常光滑,并且个头也不大,很容易正常顺利通过胃肠道,最终从肛门处排出。
并不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李东来伸手在崔大可的腹部捏了捏,点点头道:“崔大可确实得病了,他肚子里有一个硬物,估计是玻璃球。”
崔大可听到李东来只是摸了摸,便知道自己吞服了“玻璃球”,心中倒吸一口气。
这个年轻的医生真的好厉害!
他吞咽口吐沫,硬着脖子说道:“怎么样,我说我有病,你们还不相信,现在又说我肚子里有玻璃球,你们医院就是渎职。是不是觉得我是社员,不是城里人,就好糊弄。不行,我要告你们草菅人命。”
李东来双手抱怀没有理会头,扭头向汪端义说道:“汪医生,现在咱们最关紧的事情,是让病人把玻璃球排出来。”
汪端义皱起了眉头:“李主任,玻璃球在病人的肚子里,难道咱们要开刀吗?”
听到开刀,崔大可吓坏了,连忙举着手说道:“不用开刀,只要喝半斤菜油,我就能把玻璃球屙出来。”
话出了口,崔大可意识到有点不对。
扭头看去,果然护士们和围观的病人纷纷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家伙怎么知道误吞了玻璃球的处置办法,难道玻璃球是他主动吞下去的。
崔大可心呼大事不妙,只能硬着脖子喊道:“看什么看,我跟我们公社的赤脚医生学的。有问题吗?”
李东来摇摇头,对刘芳说道:“菜油比较伤身体,你去取两瓶牛奶,让病人喝下去。”
刘芳心中一叹,即使崔大可明显是要讹诈医院,李医生依然为病人的身体健康着想,这样的医德实在是让人佩服。
这年头物资匮乏,牛奶更是稀缺物,一般家庭压根喝不起。
轧钢厂医院由于经常要接诊一些身体虚弱的老人,为了给老人补充营养,李东来向上级特意申请了一批牛奶。
刘芳虽然心中有点舍不得,但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到护士站取来了牛奶。
两瓶牛奶灌下肚子,崔大可胃中一阵翻滚,跟头流水的跑到了厕所里。
为了避免玻璃珠这个证据丢失,崔大可强忍着恶臭,从一堆污秽物里,把玻璃球拿了出来。
攥住玻璃球,崔大可信心十足的回到急诊室,捏着玻璃球向围观的病人们展示。
“大家伙看到了吗?我肚子里有这么大一颗玻璃球,轧钢厂医院的医生竟然没有发现。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渎职?还好我这个人肠子比较粗,要不然肯定一命呜呼了。
他们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怪我不客气!”
......
第424章 装电话
医院急诊室内,崔大可气势汹汹,那些围观的病人也纷纷表示支持。
“就是,那么大个玻璃球在肚子里,医生竟然没有发现,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看看,让人家社员同志受那么大的罪,医院确实应该给个说法。”
“正好医务科的主任在这里,让他们好好谈谈。”
......
无论在哪个年代,人们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
在这件事里,崔大可是淳朴的社员,跟轧钢厂医院比较起来,那就是弱的不能再弱的小人物了。
李东来双手抱怀,笑着看向崔大可:“崔同志,你想要什么?我是医院的领导,可以做主。”
崔大可心中狂喜,这么多天的辛苦,终于要得到回报了。
“我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虽然这件事是你们的失误,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这样吧,你们医院赔偿我一百块钱,再加上一个轧钢厂的招工名额,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果然,露出马脚了!
李东来哈哈一笑:“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不过不好意思,你的要求我们无法满足,恰恰相反,我们还要请你到保卫科去坐一坐。”
崔大可闻言脸色大变:“什么意思!”
李东来蔑视的看他一眼,轻轻拍了拍手,伍显名记者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伍显名记者,崔大可面露喜色,连忙冲过去,拉着伍显名的手说道:“汪记者,你来的正好,轧钢厂医院的医生医德低下,把我误诊了,现在我提出了条件,他们竟不答应,还要把我抓起来。你是记者,正好来曝光他们。”
崔大可心中充满了希望,只要伍显名的笔头子动一动,轧钢厂医院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们能不害怕?
可是,下一秒崔大可就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只见本来被他誉为大救星的伍显名推开了他的手,脸色冷峻的说道:“崔大可,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这里装老实人?你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被李主任发现了。”
“什么事?”崔大可浑身发抖。
“呵,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伍显名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崔大可面前。
崔大可只是看了一眼,便瘫倒在地上,照片上他正捏着玻璃珠往嘴巴里吞,背景是医院的病房。
“不,不可能....”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伍显名说道:“难道你们早就发现了,躲在门缝后面,对我进行了偷拍?”
“不是我们,是李主任提前识破了你的阴谋。”
伍显名没有理会他,转身把照片交给李东来:“李主任,我来的还算及时吧。”
要知道,这年代要想把照片洗出来,可是需要专业的暗室,还得需要大半天功夫。
为了揭穿崔大可的真面目,伍显名找了一位老朋友,才算是只花了两个钟头便把底片洗了出来。
李东来点点头:“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汪记者。”
“谢就不用说了。说来也惭愧,如果没有你提点,我上了崔大可的当,这会可能已经为虎作伥起来。”
这次事件,伍显名收获颇丰,作为一个记者,能够亲身参加的行动中,写出来的新闻稿必然更加真实。
李东来转身走到围观的病人面前,举着照片说道:“大家伙通过这张照片可以看出,那颗玻璃珠是崔大可自个吞进去的,上面的时间显示就是在两个小时前,也就是说我们轧钢厂医院的医生压根就没有误诊。
整件事就是崔大可为了获得招工名额,而自导自演的。”
围观的病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一脸的懊悔。
“诶诶,真是的,照片照得清晰的很,崔大可也太会演戏了。”
“谁说不是呢!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实憨厚的社员。”
“这次咱们真是冤枉了人家轧钢厂医院。”
“李主任,汪医生,对不起....”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们深谙知错就改的道理,纷纷的向急诊室里的医生护士道歉。
汪端义,刘芳和其他护士纷纷钦佩的看向李东来。
再加上瘫倒在地的崔大可,这些元素构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
伍显名眼疾手快,按下快门,闪光灯晃过,画面保留了下来。
明天,这张照片便会出现在报纸上,新闻标题伍显名已经想好了,就叫做《不要让医生流泪》。
见急诊室内安静下来,周道科长带着保卫干事们走了进来。
他冲着李东来敬了一个礼:“李主任,我听说有人要诬陷咱们轧钢厂的医生,特意前来抓捕,请指示。”
“同意抓捕!”李东来点点头,指着崔大可说道:“周科长,我怀疑崔大可身上犯的事儿不仅仅是诬陷医生这一项,希望你们保卫科能够到南石公社进行走访调查,发现他所有的罪行。”
李东来向来不是心软的人,像崔大可这种毒蛇,你对他心软,就等于是对自己犯罪。
周道虽不清楚李东来跟崔大可之间的恩怨,依然点头答应下来:“你放心,轧钢厂医院现在是部委的重点单位,南石公社肯定会配合的,我明天就亲自前往南石公社。”
崔大可没想到李东来竟然会要把他的老底都揭出来,声嘶力竭道:“你,你好狠啊!”
话音刚落,就被保卫干事塞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滩骚臭的液体。
.........
搞定了崔大可,李东来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他最近的工作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指挥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进行新的研究。
另一部分是配合上面对四合院住户的审核工作。
在后世,出国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就比较麻烦了。
为了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上面必须把方方面面的事情考虑清楚。
从审核开始到现在,已经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审核过的人数还不到四合院居民的一半。
并且,已经有五位住户没有通过审核。
今天又是工作人员上门审核的日子,实验室里正好没事,李东来便请了假,全程陪同。
有了李东来这位四合院一大爷的帮助,审核的速度明显要快上不少。
中午下班的时间,一位女工作人员看到李东来忙上忙下的,有点过意不去。
“李主任,您这么忙,其实没必要回来陪着我们,有些事情我们在电话上沟通就可以了。”
“没有电话.....”李东来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傻了,真是傻了!
没有电话,可以安装电话啊!
这年代的京城,一般人家压根不可能安装电话。
但是。
他现在是实验室的主任,并且还在部委挂了号,完全有安装电话的资格。
以后有了电话,就算是出差,他也能跟家里面联系上。
在以前,家里有小妹跟丁秋楠,他倒不是太担心,现在还有卫东跟卫国两小只。
小孩子身体弱,难免有个头疼发热的,别看丁秋楠是大夫,在医院里给别人看病,面对再凶猛的病情,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轮到自个了,要是卫东和卫国不舒服,她总是六神无主,需要李东来的帮忙。
打定主意后,李东来并没有亲自前往邮电局,而是回到了实验室找到了刘大队。
听说李东来想在家里面安装电话,刘大队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当时张青翠也在旁边,显得比李东来还要高兴,表示等电话接好了,她要跟丁秋楠煲电话粥。
花婷也在旁边跃跃欲试。
丁秋楠对待她们就像对待小妹妹似的,平日里周末的时候,经常邀请她们到家里做客。
三人的年纪相差并不多大,很快便变成了好姐妹。
......煲电话粥....这年头一分钟电话的花费能买一斤棒子面。
李东来看着她们高兴的样子,有点后悔装电话了。
但是,旋即又想到,花开既然可以报销花婷的伙食费,理所应当报销花婷的电话费。
嘿嘿,又能薅羊毛了。
对于薅花开的羊毛,李东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第一批安检门已经送到了港城,跟预料中的一样,当它的神奇作用展现在众人面前时,那些大公司纷纷掏出支票。
没办法,港城的局势很是混乱,社团分子经常拎着武器,就敢冲进大楼里勒索。
富人们最惜命了,哪怕一座安检门标价高达五千港元,第一批安检门也一日之内销售一空。
花开已经打来两次电话催促第二批安检门抓进发货,从电话中花开无法压抑的兴奋中,李东来就能感觉到这小子赚得不少。
电话费相比赚到的钱,就是洒洒水。
想起安检门,李东来又记起了前阵子制作安检门时发生的小插曲。
当时他请焊工车间帮忙制作安检门,结果发现刘海中身为师傅,把徒弟当做仆人一样对待,导致他那个小徒弟跟了他七八年,竟然一点焊工技术都没有学到,只能干一些端茶递水的杂活。
一个本来有上进心,将来也许可以成为七级焊工甚至是八级焊工的年轻人,就这样被耽误了。
更可怕的是,发生在那个小徒弟身上的悲剧并不是个例。
在解放前,师傅们怕徒弟学会了手艺,抢了自个的饭碗,所以在教徒弟的时候,都掖着藏着。
解放后,虽然那些师傅都成了工厂的大师傅,拿着公家发的工资,不用担心被撵出工厂。
但是为了维持他们在车间里的地位,同样在教授徒弟的时候会藏一手。
在原著中,胖子和马华跟了傻柱那么多年,依然连一桌席面都做不齐。
甚至胖子到了于莉开的饭店里当厨师,连盘像样的菜都炒不出来。
足见在轧钢厂里,已经形成了师傅们不喜欢教徒弟的风气。
一个刘海中不足为惧,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刘海中,必然会导致精湛的手艺无法传承下去。
待春风来到的时候,面对国外由大师傅制作出来的精美商品,国内由于缺乏手艺,肯定会一败涂地。
要防止这种局面出现,把精湛的手艺传承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破除师傅带徒弟的教授形式。
思虑至此,李东来把安装电话的事情委托给刘大队后,便敲开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杨厂长正在看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看到李东来到来,显得十分高兴。
让秘书倒了一杯茶,亲自端给李东来:“东来同志,你知道吗,这个季度,咱们工厂的利润增长了百分之五百,已经提前锁定了今年的全国优秀工厂名额。”
“那恭喜了,这一切都是厂长您和全厂工人努力的结果。”李东来谦逊的笑道。
杨厂长坐到李东来对面:“你啊,就是太谦虚了,年纪轻轻的,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怎么学得跟看透世事的老头似的。”
李东来淡淡的笑笑,没有接话。
这个年代,就算是龙也得盘着。
他现在已经够显眼,如果没有荣誉加身的话,说不定早就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告了。
两人闲扯几句后,李东来表明了今天的来意。
“厂长,我在研究安检门的时候,发现了咱们工厂里存在师傅不愿意教授徒弟的情况.....”
李东来把刘海中的事情讲了一遍。
杨厂长点点头,神情沉重起来:“你说的情况我早就知道了,今天厂办下发了通知,停发刘海中一个月的工资。并且以后停止他接收新学徒工的资格。”
只是停发一个月的工资,相比浪费了一个年轻七八年的青春,这个处罚实在是太轻了。
但是李东来也知道,毕竟刘海中并没有触犯任何厂规,也没有犯法,在工人是工厂主人的前提下,这是杨厂长能做的最大处罚了。
李东来:“对于您对刘海中同志的处罚,我举双手拥护。但是我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刘海中,而是为了成千上万个刘海中。”
“呃....什么意思?”杨厂长身子挺直。
李东来把关于师傅不教授徒弟的忧虑讲了出来,杨厂长听完后神情动容:“事情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吗?”
李东来点点头:“如果你在屋里发现一只老鼠,那么很可能屋里已经有几十只老鼠了。高级技工的技能,是咱们工厂安身立命的存在。如果技能无法传承下来,等这一代的高级技工退休了,我们还怎么建设祖国。”
.......
第425章 棒梗在行动
杨厂长虽不是工人出身,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领导,对于工厂也有了超越常人的认知。
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是否优秀,一般取决于两方面。
一方面是工厂设备是否先进,另一方便是工人是否拥有优良的技术。
如果新工人学习不到技术,都是半瓶子水,那么轧钢厂的前途就堪忧了。
杨厂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立刻想到了弥补的办法,那就是开大会,做那些老师傅们的思想工作。
但是,师傅不教徒弟,是由人的天性决定的,要想扭转过来,不是做一点思想工作就可以。
该怎么办呢?
杨厂长看看端坐在对面的李东来,猛地拍了拍脑门:“东来,你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淡淡的笑了笑:“厂长,我一个实验室的主任,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倒是有一点不成熟的见解。”
“你看看,刚说你这人就是太谦逊,你又开始了。”杨厂长哈哈大笑道:“咱们之间共事了那么久,我能不知道你,没有好想法,你绝对不会来这里。”
在李东来看来,杨厂长也许不如李副厂长那样脑子活,能干实事,但是他的思想却很正,凡事都站在国家,站在工厂的角度考虑,很少计较个人得失。
特别是,杨厂长还有一股子牛劲,只要是对国家好,对工厂有利,他就算是冒风险,也要干成。
这也是李东来比较信任杨厂长的原因。
考虑到事情的紧迫性,李东来也不端着了,神情严肃道:“我觉得要想改变目前这种局面,必须得废除师傅带徒弟的陋习。”
“什么?废除师傅带徒弟,那新的学徒工,怎么学习技术?”杨厂长诧异。
李东来:“咱们可以分车间成立职业技能学习班,聘请各个车间拔尖的老师傅担任老师,教授那些新学徒们。这样一来,那些老师傅藏拙就没有意义了,你不教,不等于别的老师傅不会教。
当然了,那些老师傅付出了劳动,咱们应该支付他们的劳动报酬。
并且,咱们还要根据学徒工们的学习进展,把他们分为初级班,中级班和高级班,让老师们能进行针对性的教学。
最后,一个学习周期结束,咱们工厂将组织一场期末考试。
考试的结果一方面决定工人是否能升入下一级别的职业技能学习班。
另一方面也是对老师傅教学成功的检验。
教学成绩出色的老师傅,咱们工厂可以聘请他们成为技能职业教师,专门负责传授学徒工技术。”
听完这番话,杨厂长的眼睛亮了,忍不住说道:“嗨,你小子果然早有准备。这样一来,师傅传授徒弟的陋习就不存在了,并且,那些成为职业教师的老师傅们,不需要在车间里工作,自然也就用不着藏拙了。”
杨厂长越说越兴奋,猛地拍拍桌子:“这个办法好,如果能顺利进行的话,足以改变工厂内的不良风气,我现在就拿到厂委会上进行讨论。你说,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想得出这么好的办法呢?”
李东来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丝微笑。
没错,这个职业技能学习班,其实就是借助了后世职业技术学校的思路。
在后世,只有学习差的学生,才会去读职业技术学校,那是因为工人的地位比较低,谁也不想自家的孩子进厂当厂狗。
但是。
在这个年代,工人是最吃香的职业,职业技能学习班肯定会受到人们的欢迎。
.........
此时的四合院里,一队身穿制服的工人带着设备进入四合院,很快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
阎埠贵身为三大爷,负责四合院的治安,当仁不让的走过去拦住了那些工人:“同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工人扬了扬手里的线缆,解释道:“我们邮电局的,前来给李东来同志家装电话。”
“电话?我滴乖乖啊,一大爷家要装电话了。”阎埠贵倒吸一口气。
这年代,如果电视机,收音机,自行车是财富象征的话,那电话机毫无疑问便是身份的象征。
一般只有单位和大领导的家里才能装电话。
想到这里,阎埠贵哑然失笑,可不是嘛,人家李东来现在已经是大领导了。
只是,短短几年功夫,李东来就从一个赤脚医生变成大领导,有点让阎埠贵不敢相信。
他依稀记得李东来刚来到四合院时的情形,背着包袱,拉着妹妹。
唉,这人啊,要是有能力,到哪里都能混出头。
“大爷,李东来同志家在哪里,上面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今天就得把电话装好,不能耽误了李东来同志使用电话。”
“啊?来来,我给你们引路。”阎埠贵晃过神来,带着工人们来到后院。
丁秋楠已经知道了今天要装电话,看到工人们并没有觉得吃惊,为了不影响工人们工作,她抱着两个孩子到了何雨柱家里跟于菊花拉起了家常。
何花现在长大了不少,见到丁秋楠就咯咯直笑,伸手要抱抱。
丁秋楠笑着抱起了何花,一边逗弄何花,一边同于菊花说得:“菊花啊,还是生闺女好,闺女是娘的小棉袄。你看何花多可爱,笑起来就跟花儿一样,不像我家那两个臭小子,只会捣乱,昨晚上,一个没看好,小哥两把东来哥的书本撕了,气得东来哥在他们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两下。”
“诶,小孩子们淘气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看卫东和卫国就很好,长得跟东来哥很像,将来啊,也是帅小伙子,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姑娘。”于菊花逗弄着卫东和卫国,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瞪大眼看向丁秋楠:“秋楠嫂子,要不,让何花当你儿媳妇吧?”
旁边的傻柱听到这话,眼睛也亮了,放下手头的抹布,笑道:“我看这是个好主意。”
自从有了何花后,傻柱一边开心,一边担心。开心的是他终于有女儿了,还是那么可爱的女儿。
担心的是,将来何花长大了,肯定要嫁人。
一想到何花要跟别的男人走,成为别人家的媳妇,说不定还得受恶婆婆的欺负,傻柱就浑身发冷。
要是何花能嫁给卫东或卫国,那就太好了。
一方面,李东来和丁秋楠都是和善人,肯定不会为难何花。
另一方面,将来何花也能留在四合院里,他想见闺女,走几步路就可以了。
丁秋楠本来以为于菊花是随口说说,可是听了傻柱的话,意识到这两人好像是认真的。
她思忖片刻道:“孩子还小,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再说了,现在是新时代,不兴订娃娃亲。
不过你们放心,何花是我跟东来看着长大的,将来她长大了,我们肯定会把她当自家闺女看待。”
虽然没能跟李家结成儿女亲家,但是得到了丁秋楠这句话,于菊花还是很开心。
看着卫东和卫国,她更加觉得这两个小家伙可爱了。
傻柱此时已经把卫东和卫国看成了自家的女婿,忍不住走过来逗弄孩子,却被卫东浇了一脸。
“咳咳,秋楠嫂子,这家伙最近有点上火啊。”
人类的感情从来不是相通的,丁秋楠在跟何雨柱夫妇快乐的扯着闲话,隔壁的贾家却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情形。
棒梗前阵子跟放映员学放电影,并帮人家私底下放电影,人家许诺棒梗,每个月给棒梗十五块钱的工资。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秦淮茹见到棒梗下班回来,就堵住棒梗要工资。
“棒梗啊,咱们家眼看就揭不开锅了,先把你的工资拿出来,让娘买一点米跟面。”
“娘,这是我的工资,是我辛辛苦苦挣的,为什么要给你。”
“为什么?咱们家吃的花的不要钱?你每天回来就知道吃饭,从来没有买过粮食。”秦淮茹大声嘶吼。
棒梗撇撇嘴:“我是你儿子,你理所当然要养活我!”
“你...你....”秦淮茹被棒梗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的没有良心。
棒梗却觉得秦淮茹有点无理取闹,在他看来,秦淮茹养活他是应该的。
“娘,不跟你多说了,我去找隔壁的何瞎子玩去了。”
虽然因为何文涛瞎眼的事情,何家跟贾家大吵了一架,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棒梗还是和何文涛成了好朋友。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在大院里压根没有朋友,只能凑在一起。
在四合院里,孩子们也是抱团的,大家都讨厌何文涛跟棒梗。
棒梗无视秦淮茹在那里哭天抹泪,出了屋子。
秦淮茹看着棒梗的背影,万念俱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棒梗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的指望。
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再听到外面传来工人安装电话的声响,秦淮茹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李东来家竟然能够装电话!
如果当年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压根没丁秋楠什么事情。
现在能够使用电话的,就是她秦淮茹了。
悔不当初啊!
.........
棒梗出了屋子,刚想敲开何家的门,便看到刘光天跟刘光福从外面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
正常情况下,棒梗不会起疑心。
但是刘光福和刘光天现在在轧钢厂当临时工,早就搬出了四合院。
而刘海中自从上次被刘光福和刘光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脸,身体就变得不好起来,经常住院。
今天上午刘海中被厂里面扣了一个月工资,并且全厂通报批评了。
中午下班的时候,刘海中晕倒在车间里,被工友送到了医院里。
这会儿二大妈正在医院里伺候刘海中,刘家压根没有人。
棒梗身为盗圣,遇到事情,习惯性往偷盗上考虑。
难道刘光福和刘光天回四合院,是为了偷刘家的东西的?
刘海中在四合院里,虽然不如许大茂家有钱,但是也算得上富裕户了。
每天一瓶老白干,一叠花生米,可不是一般人家花销得起的。
看破了刘光福和刘光天的秘密,棒梗就想着从这事儿上捞一笔。
在以前,刘家的两个兄弟没少欺负他,此时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不过,一个人应该是没有办法对付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
棒梗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敲开了于秋花家的门。
何文涛自从眼睛瞎了一只后就很少出门,整天躲在屋里。
见到棒梗,他显得很兴奋:“棒梗哥哥,咱们今天玩什么?”
棒梗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走,哥带你玩个好玩的,不但好玩,还能挣钱。”
“真的吗?”
“当然了,我能骗你不成!”
棒梗拉着何文涛来到后院,果然看到刘光福和刘光天撬开了刘家的门。
他拉着何文涛躲在月牙门后,问道:“文涛,你认识刘光福和刘光天吗?”
“他们是谁?”何文涛一脸茫然。
自从来到四合院后,他便在于秋花的指挥下,四处给李东来找麻烦,再加上刘光福和刘光天要比他年纪大很多,自然不认得两人。
“没谁!”棒梗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指着刘海中家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两个贼溜进了刘大爷家。”
“贼?那赶紧去报告给三大爷啊,他肯定会夸奖咱们的。”
棒梗瞪了何文涛一眼:“你傻啊,报告给三大爷,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也是啊。”何文涛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看向棒梗道:“那你的意思是?”
棒梗:“那两个贼我认识,都是有钱的主儿,等会你进去吓唬他们,让他们给你一笔钱,要不然你就大喊大叫,把住户们惊出来。他们害怕被抓住,肯定会答应的。”
何文涛听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致,他现在最缺钱了。
“谢谢棒梗哥,等我拿了钱,肯定会分给你一点。”
何文涛说了一声,便悄默默的溜到刘家门口。
此时,刘光福和刘光天正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财物。
他们自从搬出四合院后,想到这些年受的苦,愈发的痛恨刘海中。
再加上,他们只是临时工,工资少。
厂里面不提供住房,他们还得花钱租房子。
置办吃饭的家伙什,手头的那点钱很快便花光了。
刘光天想到一个好主意,没钱了可以回刘家偷啊。
老子经常打孩子,孩子偷老子的财物,正合适。
第426章 何文涛挨打
对于回到刘家偷东西,两兄弟没有一点负罪感。
打定主意后,两兄弟便开始寻找机会,今天听到刘海中被送到医院了,两兄弟便觉得机会来了。
相约在一块偷偷的潜入了四合院。
“五块,光天,我找到五块钱!”
“诶诶,我在老东西的兜里找到二十块钱。”
“老东西这么有钱,竟然不舍得给我们花,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是,他的钱都留着给刘光齐的,在他的眼中,咱们压根就不是他的孩子。”
“那今天咱们就把他的钱偷光。”
在现实的压力和对刘海中仇恨,刘光福和刘光天在刘家屋子开心的翻找起来。
突然。
“住手!”
何文涛闯了进来,手持木棍怒视着两人。
“你们这两个人毛贼,竟然敢溜进我们四合院里偷东西,是不是没把你们何大爷放在眼里?”
他气势汹汹,义正词严,大义凛然。
刘光福和刘光天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些许迷茫。
这货是从哪冒出来的?
两兄弟也不是善人,虽然经常被刘海中暴揍,但在四合院里也是小霸王级别的存在。
在原著中,两兄弟受了傻柱的欺负,把气撒在了棒梗身上,抓住棒梗让他在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出丑。
见何文涛撞破两兄弟的丑事,两兄弟下意识就想去揍何文涛,不过那样的话,很有可能暴露。毕竟两兄弟溜回来是瞒着刘海中的。
眼神交流一阵,刘光福神情放缓,走到何文面前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何文涛还以为刘光福做贼心虚,挺起胸膛:“我是你何家的大爷。”
见何文涛一句一个大爷,刘光福忍不住了,冷声道:“我管你是谁,麻溜的滚蛋,要是耽误了大爷的事儿,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何文涛瞪大眼:“好啊,你们偷东西还敢这么嚣张,等会我就告诉三大爷去!不过,你们要是给我一点钱的话,我也许会把今天这事儿忘记。”
“钱?”刘光福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刘光天,似乎在征询刘光天的意思。
刘光天此时也是一脑袋的包,两人偷得正开心呢,从哪里跑来了这讨厌鬼,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介意狠狠的收拾何文涛一顿。
但是。
刘光天清楚,他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赶紧偷了财物,赶紧逃跑,跟一个孩子置气,不划算。
刘光天冲刘光福点点头。
刘光福扭头看向何文涛:“小朋友,你要多少钱啊?一毛钱够吗?”
“一毛?你打发要饭的呢!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没有十块……不,五十块钱,我立刻去告诉三大爷,让他把你们都抓起来。”
何文涛仰着脸,神情得意,这两个人可是贼啊,要是被抓住是得蹲笆篱子的。何文远现在就在笆篱子里,前阵子何文涛去看过何文远,那样子老凄惨了,快瘦成麻杆了。
这两个人能不害怕?
“五十?”刘光福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们兄弟冒那么大风险回到四合院,才找到不到五十块,这货张嘴就是五十,也太看得起人了。
刘光福扭头看看刘光天:“上?”
刘光天冷笑:“那肯定得上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扑向何文涛。
何文涛见势不妙,转身就向门外跑去,但他只有一只眼睛,视力不太好,一下子就被门槛绊倒了。
一直躲在门外的棒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文涛被刘光福和刘光天一人拖着一条腿,拖回了屋里。
随即,刘家屋里便响起一阵哭爹喊娘的嘈杂声,声声不息,久久回荡。
这个何文涛还真是个废物!棒梗当然不会去救何文涛,转身便往贾家跑去,跑到一半,他又停住了脚步。
不对啊,万一何文涛被刘光福和刘光天揍死了,那我棒梗也得跟着吃瓜落。
算了,谁让我那么好心呢,就帮何文涛一把吧。
棒梗扭头跑到前院阎埠贵家的屋檐下,捏着嗓子朝里面喊了一声:“三大爷,刘海中家里有人打架,你快去瞅瞅啊!”
屋内。
阎埠贵正在写教案,听到声音,连忙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四下看看去没有看到人。
他摇摇头:“刘海中整天打孩子,屋内打架,不是正常……诶,不对啊,刘海中两口子现在正在医院里呢!那又是谁在刘家屋里打架?不行,我得去看看。”
阎埠贵意识到问题不对后,披上外套,就要出门。
三大妈从厨房里出来,叫住了他:“老头子,你昨天带回来的小鱼还没有收拾呢,这会又要去哪?一天到晚就知道躲懒,刚才让你帮忙,你说要写教案,这会又往外跑,合着这家里的活儿就是我一个人的啊!”
阎埠贵阴沉脸:“叨叨,一天到晚就知道叨叨,老刘家里可能出事了,我是三大爷,不得去看看?”
说着话,阎埠贵便跑出了屋子,这老婆子年纪越大事情越多,真是让人头疼。
“刘海中家……刘海中不是住院了吗?难道是外面的人进来了?”三大妈脸色突变,冲着阎埠贵的背影喊道:“老阎啊,你别一个人去,记住叫个帮手。”
见阎埠贵的背影消失在月牙门里,三大妈心中充满了担忧,“老阎这么大年纪了,万一跟人起了冲突,他可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真是的,几个孩子也都不在家。那些鱼不收拾出来,等会就得坏了,我又走不开身。”
……
阎埠贵其实听到了三大妈的话,他也清楚依照他的小体格子,万一里面有人在打架,他压根就不是对手。
阎埠贵可不是那种二杆子,扭头便敲开了傻柱家的门,
“傻柱,傻柱,在家吗?”
于菊花拉开门,瞪大眼看向阎埠贵,一脸的不耐烦:“三大爷,你叫谁傻柱呢?傻柱是你叫的吗?”
在四合院里,现在只有李东来能叫何雨柱为傻柱,她于菊花说的。
阎埠贵搓着手讪笑道:“对对对,不是傻柱,是何雨柱同志,他在家吗?”
傻柱此时也抱着何花从里屋出来了,看到是三大爷,笑道:“三大爷呐,您有事儿?”
阎埠贵点头:“我听说刘家有人打架,现在一大爷在上班,不在院子里,咱们得去看看,万一出了大事,就麻烦了。”
傻柱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听到这个顿时来了精神,看向于菊花:“菊花啊,你看....东来哥不在院子里,真要出了事,肯定会受牵连。”
于菊花瞪了一眼傻柱,从他怀里接过何花:“去吧,别惹事啊。”
“明白,肯定不惹事,等处理了事情,我就回来哄我的小闺女。”
傻柱逗弄了一下何花,这才跟着阎埠贵来到了刘家。
推开门,两人便齐齐的吸了一口气。
此时的刘家屋里,跟龙卷风刮过了一样,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的,被子也掉在了地上,柜子里的衣服洒了一地。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刘光天和刘光福正在揪住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胖揍。
没错,确实看不清模样,那人鼻青脸肿,嘴角裂开,头发薅掉好几缕。
不管认不认识,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总是不合适。
阎埠贵想上去阻拦,畏惧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厉害,只能怼了怼傻柱的胳膊肘:“去,把他们拉开。”
傻柱走过去,一手揪住刘光天的衣领子,一手揪住刘光福的衣领子:“去去去,把人打成这样,你们两个还真下得去手啊。”
刘光福和刘光天,在四合院里第一害怕刘海中,第二害怕的就是傻柱,傻柱是个混不吝,总是喜欢用脚踹人。
他们虽然还没有过瘾,也只能讪讪的站到了一旁。
此时饱受蹂躏之苦的何文涛见到三大爷,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跑过去,拉住三大爷的衣角,大声哭诉:“三大爷啊,幸亏你来得早,要是再晚一点,我肯定被他们打死了。”
阎埠贵低头瞅了何文涛半天,挠挠头道:“你叫我三大爷,你认识我啊?”
何文涛:“三大爷,我是何家的何文涛啊。”
“何文涛?好家伙,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分,忙讪笑道:“不好意思,你的样子实在太惨了,我还真没认出来。”
何文涛此时也顾不得纠结这些了,拉住阎埠贵让阎埠贵替他讨回公道。
“三大爷,我发现两个小毛贼进了刘家偷东西,你也是知道我何文涛的,最是热心肠,便想着来阻止他们,却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你赶紧报告给街道办,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蹲一万年的笆篱子。”
刘光福见何文涛恶人先告状,忙走过来说道:“诶,小兔崽子,你说谁是小偷呢!刚才你讹诈我们五十块钱的事情怎么不说?三大爷,你可不能偏听偏信,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的坏水。”
刘光天也在旁边扯着嗓子嚷嚷:“就是,他哪里是见义勇为啊,就是为了讹我们钱来的。”
“谁讹你们钱了,明明是你们两个小偷被我发现了,恼羞成怒,才揍我的。三大爷,你可别听他们瞎说。”
何文涛清楚,现在讹钱肯定是讹不到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两人抓起来,让他们赔偿自己医药费。
三人在屋内炒作一团,阎埠贵也逐渐听明白了,大声说道:“都给我安静下来。”
正所谓谁的嗓门大,谁就有理,三人此时吵得正起兴,谁也没有理会阎埠贵。
阎埠贵只能给傻柱使了一个眼神。
“砰砰砰”
三人的屁股上挨个挨了一脚后,这才老老实实的站成了一拍溜。
阎埠贵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好像明白了,事情是这样的,刘光福和刘光天回到刘家拿东西,被何文涛误认为是贼,于是何文涛便想借此讹刘光福和刘光天,刘光福和刘光天恼羞成怒,把何文涛揍了一顿。”
刘光福:“事情就是这样的。”
刘光天:“三大爷英明。”
何文涛:“刘光福和刘光天是谁啊?”
阎埠贵:“......”
刘光天:“.......”
刘光福:“.......”
何文涛:棒梗!你又骗劳资。
何文涛不是个傻子,他已经明白过来了,所谓的刘家进贼,只不过是棒梗在诓骗他。
自己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他的话,跑进了讹诈刘家的两个儿子。
但是。
这顿打就白挨了吗?不能!何家从来不吃亏。
何文涛一声不吭的跑了出去,就在众人懵逼的时候,他搀着于秋花走了进来。
看到于秋花,阎埠贵就是一阵头疼,这个老婆子简直就是贾张氏第二。
不,她比贾张氏还要厉害。
贾张氏不讲理,喜欢撒泼,但是贾张氏身体壮实啊,就算是挨两个大逼兜子,也没有问题。
并且,现在贾张氏有秦淮茹管着,整天在家里糊火柴盒子,很少给四合院的住户们找麻烦。
于秋花就不一样了,她也不讲理,喜欢撒泼,身体还不太好,谁要是敢碰她一下,她就敢躺倒在地上,让你养一辈子。
自从来到四合院后,于秋花就秉持我弱我有理的作风,薅周围邻居的羊毛,没少给阎埠贵这位三大爷找麻烦。
于秋花此时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走进屋子后,便阴沉着脸说道:“三大爷,你这件事你可得管,不管我儿子是不是讹诈了刘光福和刘光天,刘光福和刘光天打人总是事实吧?我儿子挨了打,难道就不该得到赔偿?
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们也不要多,给五十块钱就行了。”
这番话直接把阎埠贵,傻柱,刘光福和刘光天都整懵逼了。
刘光福和刘光天当场便想上去收拾于秋花,可是又怕把她揍坏了,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阎埠贵。
阎埠贵虽然对这兄弟两的做法不满,但是身为三大爷,他得一碗水端平。
“于家大嫂,你说这话就有点枉顾事实了?何文涛要是不讹诈,他能挨打?”
“看你这话说得,刘光福和刘光天要是不来偷东西,能被我儿子讹诈?”于秋花翻了一个白眼。
她微微点点头,何文慧忙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于秋花坐在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一副老佛爷的样子。
......
第427章 解决
“诶,好像有点道理啊!”阎埠贵皱起了眉头:“如果刘光天和刘光福不溜回来偷东西的话,何文涛也不会来阻拦,自然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刘光福见事情向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连忙走过来,大声道:“完全是胡扯,三大爷啊,我们是刘家人,回到自己家里拿东西,是理所应当的,怎么能是偷东西呢!”
此话一出,不但阎埠贵频频点头,就连于秋华也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虽然刘光天和刘光福找到工作后,就离家出走了,但是他们还来没得及跟刘海中分家。
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张户籍纸上,这里自然也是刘光福和刘光天的家。
不过。
想让于秋花如此见到认输,那就太看不起于秋花了。
只见她硬着脖子,冷声道:“你们早就被刘海中赶出来了刘家,这次回来肯定就是偷东西的。”
刘光福也不示弱:“何家大娘,看你这话说的,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跟你家有什么关系,反倒是你,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何文涛了,小小年纪,竟然敢学人家讹人,这样下去,他另外一只眼,也迟早会瞎的。”
这话让于秋花当场破防,何家有四个孩子,大姐何文慧,二姐何文远,三弟何文涛和四弟何文达,在这四个孩子中,最受于秋花溺爱的就是何文涛。
现在何文涛瞎了一只眼,以后不但找工作会受到影响,就连娶媳妇也很难。
何文涛的眼睛就是于秋花心中的一个刺,现在这根刺还被刘光福挑了出来。
于秋花当下大怒,指着刘光福的鼻子骂道:“有人教没人养的玩意,你会不会说话啊!”
刘光福也是个混人,一点都不给于秋花面子:“我不会说话?不像有些人,远看是个人,近看是条狗,到处讹诈别人,早晚会被老天爷收走。”
........
两人当场便大吵了起来,阎埠贵见事情不妙,连忙重重的拍打桌子:“好了,好了,都别吵吵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只是一场误会,刘光福和刘光天虽然暴打了何文涛,那也是事出有因,谁也不用追究谁的责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大家都回去吧!”
于秋花听到这个当场不干了,拉住阎埠贵的胳膊:“诶诶,三大爷,你的屁股怎么这么歪呢?我们家文涛就白挨打了?”
阎埠贵不耐烦的说道:“如果你对我的处理意见不满意,你可以找一大爷,可以找街道办,也可以去报告给派出所。”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刘家,刚才短短十几分钟,他觉得自己少活了几十年,难怪李东来不愿意管四合院的这些狗屁事情,这些人简直就不讲理。
于秋花当然不敢去找李东来跟街道办,她心中很清楚,何文涛在这件事情里的角色并不光彩。
如果真的闹大,一个讹诈未遂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拉着何文涛往中院走,于秋花在月牙门前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何文涛:“文涛,你老实跟娘说,今天你怎么会想到去刘家抓贼?”
知子莫若母,于秋花绝对不会相信何文涛会见义勇为。
何文涛此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作为队友的棒梗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理说,他被刘光福和刘光天殴打,棒梗应该冲进去帮忙的。
何文涛捂住浮肿的面颊,低着头小声说:“我,是棒梗,棒梗他告诉我,刘家进了贼,让我去敲诈那两个贼的。”
“棒梗!”于秋花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是贾家的那小子在背后使得坏!走,咱们去贾家找棒梗算账,你这顿打不能白挨。”
“对,不能便宜了棒梗那小子,他害得我挨打,他得负责!”
何文涛咬牙切齿的跟在于秋花来到了贾家门口,没等于秋花开口,何文涛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叫喊:“棒梗,你给我滚出来!”
屋内,秦淮茹听到外面的喊叫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扭头看来一眼正捧着书本看得起劲的棒梗。
“棒梗啊,你是不是又招惹何家的孩子了,我不是劝过你,让你不要跟何家来往吗?”
棒梗的行为有点反常,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躲在屋里不出去,像往日,他可是不到天黑,不回来的。
棒梗心知是何文涛来找麻烦了,硬着脖子说道:“什么何文涛啊,我今儿就没看到过他。别他在外面瞎喊。”
虽然棒梗装模作样,但是秦淮茹还是看出来他在撒谎,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拉开了门。
棒梗可以不理会,秦淮茹却不行,任由何文涛在外面叫骂,那贾家在四合院里,还要不要面子了?
秦淮茹来开门,面对怒气冲冲的于秋花和何文涛,莞尔一笑:“何家大嫂,今儿这是怎么了?堵着门子是几个意思?”
于秋花清楚秦淮茹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把何文涛拉过来,指着何文涛的脸说:“秦淮茹,你看看你家棒梗干的好事。”
“啊?文涛,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秦淮茹装作一副心疼的样子,走到何文涛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啧啧,这孩子真是可怜,不过何家大嫂,我们家棒梗今天下午可是一直在家里面没有出去,你家文涛变成这个样子,跟我家棒梗有什么关系?”
于秋花看着秦淮茹那副无辜的样子,恨不得当场上去手撕了秦淮茹。
不过她深知秦淮茹的厉害,只能压抑住心中的火气,冷声道:“秦淮茹,你家棒梗是没动手,不过是他指使我家儿子去到了刘家......”
于秋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秦淮茹听完后,心中暗骂,棒梗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又惹祸了。
虽然明知道事情肯定跟棒梗有关,但是秦淮茹却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那就得赔何家钱。
秦淮茹为了给棒梗推脱责任,眼睛滴溜溜乱转,还真被她找到了纰漏。
秦淮茹盯着于秋花冷声道:“于秋花,你年纪比我大,我尊称你为大嫂,但是你也不能不讲理吧!”
“我不讲理?”
“你就是不讲理,你说是我家棒梗指使的你家儿子,你可有一点证据?还不是全凭你儿子的话,你儿子是什么德行,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于秋花气炸了,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道:“你儿子就比我儿子好了?全大院的人,谁不知道你家棒梗不是个好东西!”
......
好家伙,互相伤害啊。
两人的纷扰声很快便把全大院的人都惊动了,住户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到贾家门口看热闹。
当然了,人们只是看热闹,并没有人上前阻止两人。
开玩笑,这两人可都是四合院里的小霸王,大家伙都盼着她们打起来呢!
于秋花的实力明显比秦淮茹更胜一筹,毕竟她年纪大一些,而且下限也低一些。
秦淮茹是年轻人,尚且要脸面,很快便被于秋华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就在于秋花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算的时候,贾张氏从屋里冲了出来。
她虽然对秦淮茹不满,但是秦淮茹毕竟是贾家的人,万一秦淮茹落败,贾家就得赔钱。
赔钱就意味着贾张氏要叠更多的纸盒子,这是贾张氏无法忍受的。
贾张氏刚出来,就对于秋花发动了攻势:“于秋花,你这个小贱人,自从你来到了四合院,咱们大院就开始鸡犬不宁,你就是咱们大院里的搅屎棍子。”
于秋花:“贾张氏,你还有脸说我,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懒蛋,一辈子不干活,整天抱着鞋底子,那鞋底子都被你玩包浆了。”
........
好家伙,真精彩!
住户们看得津津有味,有几个好事的还鼓起了掌。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刚进四合院,便听到了中院的争吵声。
这帮禽兽,又开始作妖了。
他推着自行车大步往中院走去,阎埠贵早就等着李东来回来,忙走上去跟在李东来身后。
“一大爷,事情是这样的.....”
阎埠贵得知贾家跟何家吵起来后,便躲在屋里不出去,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对付那两位老虔婆。
“行,我知道了!”
李东来来到中院,住户们纷纷分开一条道路。
于秋花和贾张氏吵得正起劲,觉察到周围的鼓掌声没了,于秋花跟贾张氏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吵闹。
李东来走进人群中,于秋花抢先告状:“一大爷,贾家的棒梗.....”
李东来打断她的话:“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有什么矛盾,可以找三大爷解决,三大爷解决不了,你们可以找我,我解决不了,你们可以找街道办。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吵闹呢!”
贾张氏和于秋花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都耷拉着头不吭声。
李东来接着说道:“在咱们四合院里,就你们两家整天闹事!如果你们还闹事的话,那我只有向街道办提出申请,把你们撵出四合院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和于秋华还有秦淮茹都脸色大变,他们也顾不得互相掰扯,纷纷低下头。
“一大爷,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家孩子误会了棒梗。”
“是啊,是啊,我跟秋花好得跟姐妹似的,怎么可能吵架呢?”
......
李东来冷声道:“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两家轮流打扫咱们四合院,谁要是敢偷懒,那么不好意思,我就把谁汇报到街道办去。”
李东来现在实在没有闲心跟这些人胡扯,只能采取快刀斩乱麻的方式。
并且,就凭这两家干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被赶出四合院,也不冤枉。
秦淮茹闻言,脸色吓得苍白起来:“一大爷,用不着这样吧,咱们大院是三进的院子,那么大的地方,要想打扫干净,可是一件麻烦事情。”
于秋花也在旁边求情:“就是,我们都已经知道错,并且和好了,一大爷,你用得着上纲上线嘛!”
李东来“呵呵”一笑:“秦淮茹,于秋花,你们是第一次闹事吗?要不要我把你们这阵子干的事情摆一摆?”
秦淮茹和于秋华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其实她们之所以敢屡次闹事,归根到底是,大院里讲究平静。
就算是闹了事,大家伙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就原谅她们了。
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两家才愈发的过分。
真是遇到李东来这种不讲规矩的一大爷,他们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李东来接着说道:“好了,从明天开始,你们两家就开始轮班吧!”
教训了何家和贾家,李东来便回到了屋里。
此时电话已经装好了,他得试一试。
电话放在窗户旁的桌子上,丁秋楠还不忘记在上面罩上一个防尘罩。
“快试试,看会不会响?我这辈子还没用过电话呢!”李小妹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啊,才多大,就说一辈子。”李东来摇摇头笑着拿起电话,一阵猛摇后,听筒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同志,这里是邮电局,请问要转接哪里?”
李东来沉声道:“麻烦帮我接轧钢厂保卫科。”
距离崔大可被抓走,已经过了好几天,他得确定崔大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好的,请稍等。”
一阵忙碌的接线声音后,听筒里传来了周道科长粗狂的声音:“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哪位啊?”
“我是李东来。”
“啊?李主任,你在办公室?刚才我去找你汇报情况,刘大队说你已经回去了啊!”
“是回来了,家里刚装好电话。”
“恭喜!恭喜!”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们派到南石公社的调查员已经回来了,据他报告,南石公社已经查实了崔大可在七年前偷牛的事情,并且南石公社里的社员,知道崔大可被抓后,纷纷站出来揭发崔大可干过的坏事。
我们已经把那些罪证跟崔大可都移交到了区里,估计要不了多久,崔大可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辛苦你们了。”
李东来轻轻放下电话,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虽然周科长没有明说,但是依照崔大可的罪行,结果只能是吃枪子。
这年头,竟然敢偷耕牛,崔大可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428章 职业技能学习班
清晨,金色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为万事万物镀上一层淡金色光彩。
道路上工人们抖擞精神,或步行,或骑着自行车拥挤着往厂里面走去。
一进厂,他们便看到大门旁摆放着一张桌子,一位身穿中山装的年轻干事坐在桌子后面。
桌子前面排起了一条长队,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远处的花坛旁。
凑热闹是华夏人的天性,就连急着上班的工人也不例外。
“出什么事情了?大家为什么都围在这里?”、
“诶,好像是发鸡蛋的。”
“发鸡蛋?”
“你不知道吗?最近咱们轧钢厂的效益好了,上面决定发放一批福利品。”
“啥发鸡蛋的啊,是报名参加职业技能学习班的。”
“啥?职业技能学习班是什么东西?真没意思,我走了。”
工人听到这个就感觉有点失望了,他们成为工人后,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吃肉。学习太乏味了,谁想学习了啊!
“你赶紧走吧,第一期才300个名额,你走了的话,我的机会就更大了。”
本来已经走了两步的工人又转过身来:“哎,你说这个,我就又有兴趣了,这个职业技能学习班到底是什么?”
“哈,小刘啊,不是我吹牛,你要是错过了今天这次机会,肯定会后悔一辈子。职业技能学习班是咱们轧钢厂李东来倡议的项目,负责教授职工技能,聘请的老师都是各个车间的八级大师傅。”
“八级大师傅?呵,就算是八级大师傅,他们要是藏私,那不还是白搭,你也知道,我跟着张师傅已经三年了,什么也没学到,就学会给师傅点烟了。”
“你啊你啊,就算你不相信咱们轧钢厂,还能不相信李东来?我跟你说,这次不是一个八级师傅,是好几个八级师傅同时授课,他一个人敢藏私,好几个师傅,谁敢不认真教课。李东来说了,只要参加职业技能学习班,就能学到真本事。你小子快二十五了,还没娶上媳妇,不就是因为还是一个一级钳工嘛,你要是水平够了,晋升为2级钳工,我就把我媳妇的妹妹的小姨子的姐夫家的二女儿介绍给你。”
“真的那我就谢谢了。排队,排队....”工人眉开眼笑,立刻跟在了队伍后面。
在这个年代,工人们还是挺注重技能提升的,要不然也不会给师傅端茶倒水,忍受师傅的苛责了。
听说厂里面要举办职业技能学习班,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第一批职业技能学习班的招收工作就完成了。
第一批职业技能学习班分为钳工,锻工,焊工,铆工,车工,电工六个班级,每个班级招收三百人,李东来身为项目的发起者,担任职业技能学习班的班主任。
虽然职业技能学习班只能算是轧钢厂内部搞的培训活动,但是由于李东来的级别在那里,开课典礼被破格安排在了轧钢厂的大礼堂举行。
一千八百道目光的注视中,李东来带领着十多位八级大师傅走到讲台上。
他轻轻拍了拍手,大礼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锐利目光扫视台下,缓声说道:“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咱们轧钢厂迎来了第一届职业技能学习班的开课典礼。关于职业技能班的详细情况,你们应该已经都了解了,我在这里就不耽误时间了。
身为职业技能学习班的班主任,我想说的是,为国家做贡献,维护集体利益,不是只凭借语言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要行动起来。
只有每个人在工作岗位上作出贡献,咱们国家才能越来越富强,咱们轧钢厂才能越来越壮大。
要作出贡献,你们就必须学习好职业技能,提升自己的技能水平。
同时,学习职业技能也关系到你们自己的个人利益。
只有技能水平提高了,晋升为高级师傅,你们才能拿到更多的工资,才能给媳妇买新衣服,给娃子买古巴糖,家里的日子才能好过。
现在多余的话,我也不讲了,有请八级钳工唐师傅讲话,大家呱唧呱唧。
”
轰
礼堂内响起了震天的掌声,工人们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给李东来的发言鼓掌。
他们也曾数次参加过大会,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们,讲起大道理没个完,但是大家伙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开玩笑,大道理能够当饭吃吗?工人们文化水平不高,只认得一点,那就是谁让他们有饭吃,谁就是好人。
今天李东来接地气的发言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口窝里。
在工厂里工作的工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在工厂里工作,一方面是为建设国家做贡献,另一方面则是养活一家老小。
整天扯那些大话,有意思吗?
.........
作为职业技能学习班的班主任,李东来并不需要授课。
只用根据工人们的学习成绩,给每个八级大师傅打分就可以了。
在学习班结束的时候,厂里面会根据八级大师傅得分的高低,对他们进行物质奖励。
.....
职业技能学习班的出现,很快便在京城工厂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有些工厂认为轧钢厂是在胡闹,华夏上千年师傅带徒弟的方法,怎么能被废除呢?
有些工厂则认为很有借鉴意义,职业技能学习班能够有效的提高工人的技术,应该在全京城的工厂里推广。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冲突,最终闹到了部委。
部委对于职业技能学习班这种新事物的出现,采取了比较谨慎的对待策略,决定等第一批职业技能学习班结束后,根据学员们的技能提升程度,决定是否用职业技能学习班来代替原有的师傅带徒弟的传授技术模式。
一时间,轧钢厂成为了京城工厂的焦点。
一大早,刚来到实验室,还没来得及开晨会的李东来,便被接到了胡秘书的电话。
“李主任,部委里的检查小组现在正在厂长的办公室,想跟你见一面。”
“检查小组?”
“呃,是这样的,咱们不是开设了职业技术学习班嘛。为了保证学习班是在公正的环境中进行的,部委组织了一个检查小组。”
“好,你稍等,我马上到。”
李东来放下电话,苦笑着摇摇头,麻烦来了。
任何新事物的出现,总会受到陈旧势力的阻挠。
职业技术学习班的出现,对高级技术师傅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有利。
他们凭借手头的技术,可以在职业技术学习班当老师,每个月能拿到额外的津贴。
但是对于那种五六七级师傅就是一件坏事了。
他们的技术不足以让他们成为职业技术学习班的老师。
同时,他们也会失去徒弟,成为光杆司令。
轧钢厂的那些中级师傅,在李东来的威势下,并不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但是在其他工厂就不一样了,听到轧钢厂开了个什么班,一旦在京城推广,会把他们的徒弟抢走。
那些徒弟可是他们的小帮手,平日里不但帮他们干活,端茶递水,逢年过节还能受到徒弟的孝敬。
丢失这么大一块利益,他们必然会竭尽全力阻挠。
一个中级师傅不足为惧,但是十个,百个,千个,万个呢?
要知道,在工厂里,高级师傅毕竟是少数,中级师傅才是工厂的主力军。
他们一旦撂挑子,整个工厂的生产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就连部委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在利益面前,没有对错之分,要想成功,就得靠结果说话。
李东来对职业技能学习班很有信心,自然不会畏惧他们。
出了办公室,走到隔壁房间里,对张青翠说道:“今天我要迎接部委的检查组,无法召开晨会了,你跟花婷负责把任务布置下去。”
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张青翠:“上面的这些实验项目,咱们要尽可能在前往瑞典之前完成。”
职业技能学习班最近闹得纷纷扬扬的,张青翠也听说过,接过文件,她冲李东来点点头:“李医生,你放心吧,实验室里有我跟花婷盯着,出不了乱子。职业技能学习班关系到咱们国家的技术实力,我全力支持你。”
“谢了!”李东来听到这话心中暖烘烘的。
在实验室里,张青翠的能力并不出挑,甚至连一般的研究员也比不上。
但是她忠心,可以一丝不苟的把李东来的命令执行下去,有她坐镇实验室,李东来才能参与到更多活动中。
见面地点是轧钢厂的小会议室,推开门,李东来便看到长方形的会议桌旁坐在十几位陌生人。
领头的是三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同志,还有一些同志身穿蓝黑工装,看样子应该是其他工厂的工人。
杨厂长站起身把李东来喊过去:“东来同志,就等你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部委的张同志,他是检查小组的组长,这位是王副组长,周副组长,这几位是木材厂的六级工人曹高波同志,钢铁厂的五级工人石华伟同志,电视机厂的王铁同志....”
李东来伸出手同检查小组的同志逐一握了握手,转身坐到了会议桌旁。
刚才仅仅是短暂的握手,他便感觉到那几位工人似乎对他有些敌意,在握手的时候力气格外的大,特别是电视机厂的王铁,一个女同志,那只手竟然跟铁钳子似的。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张组长尴尬的咳嗽两声,笑道:“李主任,我知道检查组的出现,打乱了你的正常工作,还喜欢你能够理解。”
身为部委派下来的同志,张组长很清楚,轧钢厂完全有资格自主举办职业技术学习班。
李东来点点头道:“对于部委的决定,我举双手拥护。”
张组长轻轻的松一口气,李东来现在可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是上了名单的人物,并且很靠前。
他要是不配合,部委在不占理的情况下,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李东来接着说道:“职业技术学习班打破了常规的师傅带徒弟的方式,对于提升工人的职业技能,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我希望部委能够在全京城乃至于全国推广职业技术学习班。”
你们不是想搞事吗?那我就把事情搞大!
在李东来原本的计划中,为了避免枪打出头鸟,职业技术学习班只会在轧钢厂内部举办。
现在你们竟然还敢阻拦,那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在以前,李东来还是一个小医生的时候,自然要低调,尽量避免发生冲突。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免死金牌,当然不用再畏惧这些人。
并且要想做成一些事情,难免就会得罪一些人,付出一定的代价。
如果只是为了苟活,做事情畏手畏脚,那么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就毫无意义了。
果然。
那几位工厂的中级师傅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李东来的话就是他们现在最害怕的。
京城的工厂是密切相联系的,纺织厂女工可能是轧钢厂工人的媳妇,钢铁厂的锅炉工可能是木材厂锯木工人的哥哥,工人之间的这种亲戚朋友关系,组成了一张庞大的网。
这年代虽然没有网络,没有自媒体,但是靠着这张大网,工厂里的工人很快就知道了轧钢厂正在举办职业技能学习班的消息。
对于那些学徒工和低级技工师傅来说,职业技能学习班的出现,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再对师傅阿谀奉承,就能学到技术了。
中级师傅们发现,他们手下的小徒弟,似乎一下子变得不听话起来。
这是他们所无法容忍的,千百年来的师徒传承,竟然要被一个小小的学习班代替,开什么玩笑!
木材厂的曹高波冷眼打量李东来:“学习技术不是在书本上写写画画,是要亲身实践的,是要在劳动中一点一滴积累的,想通过学校的方式来培训高级技术人才,李东来主任,你恐怕是痴人做梦。”
李东来呵呵一笑:“曹师傅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们轧钢厂的学习班不是学校,师傅们授课是在车间中进行的,学员们是在工作中学习的。”
钢铁厂的石华伟撇撇嘴:“当年我跟着师傅学习的时候,可是给师傅端了五年的茶,才获得学习的资格,现在倒好,只要报名参加学习班就可以了,那我们这些师傅的脸往哪里放?”
李东来斜睨他,冷声道:“给师傅端茶倒水,那是封建糟粕,你们是在剥削徒弟们!现在我就可以向部委举报你们。”
.....
第429章 秦淮茹要努力
封建糟粕,剥削.....
李东来的话一出,在场的那些师傅们额头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们很清楚,一旦罪名坐实,他们别说要被工厂开除了,恐怕还得在笆篱子里蹲一阵时间。
钢铁厂的五级工人石华伟同志狠狠的瞪了曹高波一眼,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没脑子呢?
上面三令五申,师傅不得为难徒弟,他们享受徒弟们的侍候,本身就是潜规则,你拿到明面上讨论,那岂不是自取屈辱嘛!
他冲着李东来讪笑两声,道:“李主任,请见谅,老曹是个粗人,思想觉悟不高,语言表达能力也不行。他的意识是,那些学徒工们,只有遭受了艰难的磨炼,才会珍惜学习机会,才能在学习的过程中,更加的专心。我们这些师傅,也是为他们好。”
“为他们好?我看是为你们自己好吧!”李东来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没有磨难,工人就不好好学习了?那按照你的说法,咱们工厂应该规定,新进入工厂的学徒工,应该像旧社会那样,先给师傅当几年牛马,才能进入车间工作学习。”
“你......岂有此理!”三位中级师傅勃然大怒。
张组长本来是不打算插言的,现在看到三位师傅快被李东来送进笆篱子了,只能站起身道:“好了,好了,别吵了,无论是师徒模式,还是学习班,都是为了让工人们能尽快掌握技能。部委已经决定了,如果这期学习班学员的成绩优秀的话,学习班将在京城各大工厂实行。部委会牵头成立一所职业技能学校,由李东来同志担任校长。
为了保证公平和公正,避免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我们检查组将进驻轧钢厂,实时监控学习班的教学情况。
”
所谓的徇私舞弊,无非就是轧钢厂请大师傅给学徒工们开小灶,和在晋级考试的时候,可以放水。
李东来当然不畏惧这些,职业技能教学的模式,在后世是经过实践认证的,肯定会有效果。
“我当然同志,不过职业技能学校任校长的事情,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工作已经很多了。”
“李主任,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的意见传达给部委。”张组长点点头,他也清楚,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的主任,还兼任车间主任,同时还有医务科主任的职务,再担任校长的话,有点强人所难了。
会议结束后,杨厂长找来厂办负责接待的同志,让他们安排检查组在轧钢厂的生活问题。
然后亲自把李东来送出了办公室。
“东来同志,不要有心理包袱,要想干成一番事业,必然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非议。”
“没事儿,杨厂长,你放心,咱们的学习班肯定没问题。”
“你小子办事,我能不放心吗?不过如果部委真要成立职业技能学校的话,校长的职务你还是要考虑一下的。咱们京城有几十万学徒工,就算每期招收2万人,这个学校的规模也不会小了,你不是一直想把工匠技术和工匠精神传承下去吗?正好可以抽调一批好苗子出来。”
这番话让李东来停住了脚步,沉思起来。
是啊,轧钢厂实验室在春风来到后,肯定是要做大做强的,最终将会变成贝尔实验室那种全球最大的实验室。
可控核聚变,星体泯灭炮,反相位炮,反相位冲击炮,歼星炮,水滴,宇宙大一统公式都是实验室的研究目标。
实验室里的各种高端研究发明,要想变成现实,造福全国人民,必然离不开一大批专业的高级技术师傅。
现在在轧钢厂实验室内,只有莫山凤一位电气方面的师傅,并没有完整的技术师傅方面的人才储备。
人才就像庄稼一样,需要经过成长,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如果等你肚子饿的时候,才想起来种庄稼,那就为时已晚了。
如果能通过职业技能学校筛选出一批人才的话,这个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面对杨厂长的好意,李东来点点头道:“你放心,厂长,这个问题我会认真考虑的。”
“好吧,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用在这里耽误你的时间了,赶紧工作去吧!”
杨厂长看着李东来伟岸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他也知道李东来现在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不过职业技能学校的意义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国内在未来将不缺少高级技术工人。
有能力的人,就要多担负一些。
当然了,他这个厂长得在背后遮风避雨。
...........
有了杨厂长的支持,检查组的到来,并没有对李东来的正常工作造成太多的影响。
反倒是扶贫车间那边出了问题,李东来正在实验室里开会,突然接到了街道办的电话。
“喂,王主任啊,我是李东来。”
“哎,李主任,打搅你我真不好意思,不过有件事情,我得跟你汇报一下,你们四合院的秦淮茹同志,想进扶贫车间工作。”
李东来皱起了眉头,他是了解秦淮茹秉性的,这个女人好吃懒做,压根就不是干活的料。
只是面对街道办主任,他无法直接拒绝。
“王主任,秦淮茹符合条件吗?”
“符合啊,你看啊,秦淮茹被轧钢厂辞退后一直没有工作,全家人靠着贾张氏每天挣的几毛钱过日子,街道办已经把她家定为贫困户了。”街道办王主任也是有私心的,秦淮茹这阵子有事没事就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她有心把秦淮茹赶走,但是人家是来反映家庭情况的,这是街道办的职责。
任由秦淮茹留在办公室里,看着实在是碍眼,并且秦淮茹还特别喜欢说话,她待在办公室里,街道办就不用干工作了。
没有办法,王主任只能答应帮助秦淮茹打这个电话。
她也看出来李东来有些为难,忙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跟秦淮茹交待过了,扶贫车间不是养老车间,工人们的工资都是按照工作数量开的,如果她的工作量不达标的话,你随时可以把她辞退。贾家也是咱们街道办的贫困户,你就帮大姐一次忙。”
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东来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行,你帮秦淮茹办理一下手续,我会通知车间那边的。”
李东来放下电话后,便出了实验室,来到了扶贫车间。
车间内工人们埋头工作,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没办法,每制作一台安检门,能领到2毛钱。
安检门的制作难度并不高,活也很轻松。
一天下来,就算是手头慢的,也能制作五台。
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十块钱,这可顶得上二级工的工资了。
看到李东来进来,那些工人们纷纷站起身,向李东来问好。
“你们继续工作,我转一转。”李东来进到车间里,找到正在指导工人们制作安检门的秦奋。
扶贫车间成立后,李东来肯定要在车间里安排几位指靠得住的人。
秦奋在秦家沟的时候,跟李东来的关系就很不错,为人也很老实忠诚。
举贤不避亲,李东来自然不会迂腐到放着合适的人不用。
秦奋抬起头看到李东来,连忙对工人说道:“这个螺丝的位置不对,你赶紧修改了。”
然后,走到李东来面前,面带喜色的说道:“东来哥,你来了。不对,.....是李主任。”
秦奋似乎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笑。
他看着眼前的李东来,感觉到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几年前还在一块玩泥巴的小兄弟,现在竟然成了大领导,实在是难以想象。
李东来把秦奋拉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给他递了一根烟:“秦奋,你在这里还适应吗?”
“适应!太适应了,这活可比当搬运工轻松多了。”秦奋接过烟,刚想放进嘴里,讪笑两声,别在了耳朵上:“在新车间那边,一天至少得搬几千斤的东西,就算是有手推车,干一天下来,也累得不行。不像在扶贫车间,我只要负责检验产品跟教他们如何制作安检门就可以了。”
提起在这里的工作,秦奋就喜得合不拢嘴,在他看来,扶贫车间的活计就跟捡钱差不多,工资也比新车间要高。
他很清楚,自己能得到这个活计,全靠眼前这位小时候的好友。
李东来点点头:“扶贫车间是比新车间轻松一些,不过招收工人有很多限制.....”
“明白,车间里的都是城里人,人家有粮本的,我们只是社员,石头他们也都理解,你不用多想。”秦奋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
李东来:“理解就好,我今天来找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您说。”秦奋不知不觉中用上了敬语。
“你还记得咱们村的秦淮茹吧?”
“当然记得,当年她不是跟你....”
“当年的事情不用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我早就忘记了。现在秦淮茹死了老公,还被轧钢厂辞退了,要养一个老婆子和三个孩子,她家被街道办定义为贫困户。秦淮茹想来车间里干活,我已经同意了。她这个人你也是了解的,心眼子太多了,我经常不在车间里,还需要你帮忙盯着。”
李东来之所以选择让秦奋盯着秦淮茹,就是因为秦奋对秦淮茹知根知底。
秦淮茹会演戏,也许能骗过车间里的其他人,但是绝对糊弄不住秦奋的双眼。
听完李东来的话,秦奋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脯子保证:“东来,你放心吧,秦淮茹那小妮子的那点小聪明,在咱们车间里玩不转,我保证不会让她给你惹事。”
李东来拍拍秦奋的肩膀:“这件事交给你,我再放心不过了。等周末的时候,到家里吃饭,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看着李东来消失在阳光下的背影,秦奋心头一叹。
当年秦淮茹贪图城里人的生活,不告而别,抛弃了李东来,嫁给了贾东旭。
秦家沟当时一些眼皮子浅的老婆子,都说秦淮茹嫁得好,以后要享福了。
至于李东来,只不过是个社员,一辈子都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苦力活。
谁承想,短短的几年后,秦淮茹竟然变成了贫困户,而人家李东来则成了大领导。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收敛思绪,秦奋摇摇头,往车间里走,心中开始盘算着该对付秦淮茹。
当年的事情,李东来可以不当回事,秦奋却没办法忘记。
李东来是大领导,不跟秦淮茹一般计较,秦奋是个临时工,有什么好怕的!
秦奋打定主意......
-----------------
王主任没想到李东来会如此爽快的答应秦淮茹去扶贫车间工作。
放下电话后,忍不住感慨道:“秦淮茹给李东来找了那么多麻烦,李东来竟然还能摒弃前嫌,思想觉悟实在是高。希望这次秦淮茹能够在扶贫车间好好干,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由于事情是王主任促成的,她就得管到底,等下了班,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四合院。
“三大爷,忙着呢!”
“吆喝,王主任啊,稀客,来,进屋喝口水。”
“不了,我得去贾家通知秦淮茹,扶贫车间同意接收她了。”
“啊?东来同意了啊,这孩子,还真是心胸宽阔。”
阎埠贵看着王主任的背影,啧啧了两声。
王主任进了中院,敲开了贾家的门,看到是王主任,秦淮茹喜出望外。
“主任,我去工作的事情?”
王主任板着脸点点头:“我已经跟李东来主任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了。”
“真的吗?太好了!”秦淮茹喜出望外,她家里眼看就揭不开锅了,如果再找不到工作,那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王主任神情严肃:“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不过秦淮茹,我得提醒你,扶贫车间跟正规车间不一样,只有制造出了产品,才会有报酬,并且因为你的操作不当,损坏了产品,得赔偿材料钱。”
“这个我知道,还不是因为那些老婆子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按照规定制造产品嘛!”秦淮茹撇撇嘴道:“王主任,我是年轻人,手脚麻利,肯定不会出问题。您放心,我这倒这次能进扶贫车间,有多么不容易,我一定努力工作,不给你丢脸。”
王主任点点头:“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都没办法跟李东来交代。”
.......
第430章 刘海中报案
里屋内,贾张氏一边折叠火柴盒子,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对话。
当听到秦淮茹可以去扶贫车间上班时,她看着红肿的手指头,激动得差点流出泪水。
自从贾张氏被秦淮茹从羁押室里带出来,按照拟定的条件,她就只能整天在屋里糊火柴盒。
贾张氏一辈子没有干过重活,老贾在的时候,吃老贾的。老贾去世了,吃贾东旭的。
贾东旭没了,她又吃秦淮茹的,可以预见当秦淮茹不能挣钱的时候,她就得吃棒梗的了。
可惜的是棒梗是只白眼狼,现在跟着别人放电影挣了钱,但是却没有拿回来一分钱。
贾家现在的吃喝,全靠着贾张氏糊火柴盒子,秦淮茹一旦有了工作,那她就会轻松很多。
待王主任离开后,贾张氏从里屋偷偷摸摸的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淮茹。
“儿媳妇,你马上就要上班了,我听说扶贫车间的工资很高,隔壁大院的老王头上个月拿到了四十块钱。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我糊火柴盒子了?”
秦淮茹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贾张氏自从开始了糊火柴盒子的事业后,非但成为了贾家的现金奶牛,而且不出去串门子,少惹很多麻烦。
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当然了,为了不打击贾张氏的积极性,秦淮茹只能装出一副好声好气的样子,道:“娘,我得到了扶贫车间的工作,每个月能挣到不少钱,但是你也知道,棒梗马上就要满十八岁了,他得娶媳妇啊,得给咱们贾家传宗接代啊!棒梗身体残疾,要想娶到媳妇,肯定得多给姑娘家彩礼。咱们两得齐心协力,多多的挣钱,才能攒出那么大一笔彩礼。”
说完,她瞪着贾张氏说道:“娘,你也不想让棒梗娶不到媳妇吧?”
“啊?!那不能!棒梗是咱们贾家唯一的男丁了,要是娶不到媳妇,那咱们贾家不就绝后了嘛!我就算是到了下面,见到老贾跟东旭,也没有办法交代。”贾张氏连忙说道。
“那你还不去糊纸盒子?”秦淮茹板起脸。
贾张氏知道上了秦淮茹的当,也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秦淮茹喜欢凑热闹,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她回过头交待道:“娘,我等会就回来,你赶紧把今天的火柴盒子糊好,等明天早晨,我得交到街道办。”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贾张氏差点把牙都咬碎了:“小贱人,现在是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好,我就让你嚣张一阵子,等我抓住你的马脚,看怎么收拾你!”
贾张氏气呼呼的回到里屋,关好门后,趴在床底下摸索了一阵,从床下取出一个坛子。
坛子是以前用来腌鸡蛋的,盖子上布满了灰尘,贾张氏也顾不得脏,直接掀开了盖子,手伸进去摸索了一阵,从里面取出了一摞钱。
贾张氏拿着钱,心中的愤怒稍稍的平息。
钱是她多年攒下来的,再加上贾东旭的抚恤金,足有五百块,就算是秦淮茹数次逼问她,她都否认这笔钱的存在。
因为这些钱是她用来买药片的。
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数出了五块钱装进兜里,把剩下的钱重新装回坛子里,贾张氏把坛子放回床下,收拾了一切痕迹后,坐在桌子前,拿起了火柴盒子。
该死的秦淮茹,你就等着瞧吧!
-----------------
秦淮茹出了屋子,看到大家伙都往后院赶去,忙拉住一位邻居。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刘海中家失窃了。”
秦淮茹想起了何家的事情,顿时明白了几分,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快步来到了后院。
此时后院刘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刘海中在屋里跳脚骂:“该死的小偷,竟然把我家的钱全偷走了,那可是一百二十块啊!有人教没人养的家伙,生孩子也没PI眼。”
二大妈坐在地上哭天抹泪:“这可怎么办啊,那些钱是我们老两口辛辛苦苦攒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住户们虽然清楚刘家不可能只有这一百多块钱的积蓄,还是非常同情刘海中夫妇的遭遇,纷纷出主意。
“一百多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赶紧报告给派出所,让派出所去抓小偷。”
“就是,咱们大院是文明大院,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小偷了。”
“海中,你别伤心了,我去帮你去派出所报案。”
一位跟刘家关系好的工人说着话,就要人群外走去,秦淮茹走出来,拦住了他的路。
“张大叔,甭去了,你就算报案,派出所的同志也不会受理。”
“诶,听你这话,好像知道什么?”张大叔停住脚步。
刘海中也顾不得叫骂了,忙走过来拉住秦淮茹的胳膊:“秦淮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丢了钱,你不让去报案,是不是跟小偷有关系!嗷,我明白了,肯定是你家棒梗偷的,对不对?”
秦淮茹莫名其妙的被扣了一个屎盆子,气得跳脚大骂:“刘海中,你说什么呢!我家棒梗现在学好了,已经开始挣钱了,怎么可能偷你家的钱。”
“不是棒梗是谁?在咱们大院里,就棒梗最喜欢偷东西!”
“刘海中,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家留面子了!”秦淮茹本来想私下把事情告诉刘海中,被怼了几句后,心中充满了怒火。
她扭过头看向围观的群众,道:“大家伙还记得昨天刘光天跟刘光福打何文涛的事情吧?”
刘家打架的事情后来闹的很大,全大院都听到了于秋花的叫骂声,大部分人都知道。
“诶,对啊,秦淮茹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何文涛好像是说到刘家是为了抓小偷。”
“对对对,当时咱们只顾着看热闹了,没有追问小偷的事情。”
“看来啊,小偷就是刘光天跟刘光福,他们趁着刘海中去住院,把刘家的钱全部偷走了。”
“你别乱说话,刘光天和刘光福是刘家的人,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算偷呢?”
.......
住户们的话,就像是一般铁锤似的,把拥有坚硬外壳的刘海中敲得粉碎。
“刘光福,刘光天,你们两个逆子!”
刘海中大叫一声,喉咙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二大妈也顾不得抹眼泪了,忙站起身扶住了刘海中:“海中,海中,你别急,就一百多块钱,你一个多月的工资,用不着这么生气。”
刘海中瞪大眼睛,满脸狰狞:“一百多块钱?这是一百多块钱的事情吗?我是他们的爹啊!前阵子,他们不听我的话,擅自去找工作,还搬了出去,我已经忍了,现在他们竟然敢偷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刘海中的惨样让秦淮茹心中乐开了花,在四合院里,刘家跟贾家一向不合,刘海中一直以自己教育孩子的方法为骄傲,没少在秦淮茹面前贬低棒梗。
“吆喝,原来小偷是自家的儿子啊,刘海中,这就是你说的,只有用棍子,孩子们就会听话。现在你家里竟然被孩子们搬空了,好一个父慈子孝!”
“你,你.....”
秦淮茹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刘海中的胸膛里。
“不,不行,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两个逆子!我要大义灭亲!”
刘海中推开二大妈,冲出人群,往四合院外跑去。
这是要去报警?住户们都惊呆了,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刘海中已经出了月牙门。
二大妈拍着大腿,扯着嗓子道:“海中啊,不能去啊,你还嫌弃丢人丢得不够吗?”
可刘海中此时已经气炸了,决定要给刘光福和刘光天一点颜色看看,理都不理会她,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刘海中这是要玩真的?大家伙赶紧去看热闹。”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反正现在距离吃晚饭还早,大家伙跟在刘海中的后面,也往派出所赶去。
“来,二大妈,我搀着你!”秦淮茹还没有忘记拉住二大妈。
二大妈虽然明知道秦淮茹不怀好意,但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街道派出所奔去。
街道派出所,今天轮到小片警值班,没有什么事情,他便拿起一张纸开始计算婚礼的花销。
等到明天春天,小片警便要跟何雨水结婚了,自然要早早做准备。
听到外面的喧嚣声,小片警推开窗户看了一眼,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外面,刘海中气势汹汹的奔过来,刘海中的身后跟着一群人。
尼玛,难道是要进攻?
小片警摸了摸腰间的配枪,推开值班室的门走出去,朝着刘海中喊道:“刘大爷,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刘海中认得小片警,喘着气说道:“雨水家的,我要报案。”
“报案用得着那么多人?”
“.......”刘海中扭头看看,一阵沉默后,长叹一口气:“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小片警这阵子没少去傻柱家当劳动力,对四合院的情况有所了解,稍稍思索了,便相信了刘海中的话。
他让刘海中先站在派出所门口,随后向那一大群人走去:“诸位,等等,刘大爷是来报案的,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看热闹的,现在请你们回去,派出所不是你们看热闹的地方。”
住户们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同志,我们是证人。”
小片警:............
虽然不愿意,小片警也不能把那么多热心的证人拒之门外,办公室地方太小,只能把众人请到了会议室内。
这么多人,小片警本来应该请龚所长来招待,可是龚所长跟领导们去区里面开会了,派出所内就数小片警资格最老,只能由他处理。
看着一脸愤怒的刘海中和那群叽叽喳喳的住户,小片警感觉有点头疼,让同事帮忙倒了一杯茶。
递给刘海中:“刘大爷,你刚才说的报案,是怎么回事?”
刘海中喝了一口茶,气愤的说道:“雨水家的,我家被偷了,丢了一百多块钱,你得给我做主啊!”
“什么,丢了一百多块,这可是大案子!”小片警顿时来了精神,他自从进入派出所后,就想着破大案,可惜的是这年头京城的治安很好,像他这种小片警,日常工作就是帮助张家大妈找猫,帮王家大爷找狗,再大点的事情就是解决王大叔打媳妇的问题。
他站起身搓搓手环顾左右:“那我得先去勘察现场,找到小偷的脚印,然后根据脚印判断小偷的年纪,再.....”
小片警回忆着学习过的刑侦知识,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被刘海中拦住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找到了小偷,你只要把人抓回来就行了。”
“啥?找到了?”小片警失望得就像是孩子丢了心爱的玻璃球似的。
“砰!”
刘海中愤恨的拍打桌子:“没错,小偷就是刘光福和刘光天,这些邻居就是证据。”
憋了很久的住户们可算是找到发言的机会了,他们七嘴八舌的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儿子偷老子的?这算不算犯法呢?
小片警有点懵逼了,杵在会议室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海中急了,拉住小片警的手说:“我可是被偷了,你赶紧把小偷抓回来啊!”
“大爷,你别着急,我得先捋清关系再说。”小片警额头冒出汗水,有些迟疑。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片警,还没遇到过这种奇葩事。同事们说四合院出奇葩,果然如此,还是赶紧结了婚,让雨水搬出来。
“你再想半天,万一刘光天和刘光福拿着钱跑了,你能负得起责任吗?”刘海中冷声道。
这话提醒了小片警,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管算不算偷,既然有人报案,把人带回来调查,总不会错。
“好,我现在就去找刘光福和刘光天,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搁轧钢厂扶贫车间里干活呢!”
得到了消息,小片警让同事照顾刘海中,自己带着另外一名同志骑上自行车赶到了轧钢厂。
轧钢厂归属轧钢厂保卫科管理,并不在四合院派出所的辖区内。
小片警敲开了保卫科长周道的办公室门,把来意讲了一遍。
周道听得目瞪口呆:“啧啧,这一家人还真够乱的,儿子偷老子,老子去报案,世间少见啊。”
小片警诚恳道:“周科长,为了维护辖区的安定,我需要把刘光天和刘光福带回去审问,希望你们保卫科能够配合。”
第431章 相亲相爱的两兄弟
在京城,街道派出所是股级单位,轧钢厂保卫科是科级单位。
从级别上讲,保卫科要比街道派出所高一级别,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街道派出所。
可是,在实际工作中,保卫科和派出所是要相互配合的。
周道科长也不愿意为难小片警:“如果是一般的工人,我现在就可以交给你,不过扶贫车间是部委挂了号的重点车间,不但意义重大,还关系到赚取外汇的问题,你今天要想把人带走,得经过车间主任李东来的同意。”
小片警由于何雨水的关系,跟李东来在一起吃过饭,算是熟人。
“我现在就去找东来哥。”
“别去,去了你也进不去实验室。还是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小片警这才想起来轧钢厂实验室是重点实验室,门口的保卫工作由部委负责。
“那就麻烦周科长了。”
“麻烦什么。我听东来说过,你是何雨柱的小舅子,都是自家人。”
周道科长拿起电话猛摇一阵,把小片警到来的消息告诉了李东来。
李东来听说刘海中竟然报了警时,心中一阵草拟马奔过去,思忖了片刻道:“周哥,你麻烦小片警在扶贫车间门口等着我,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李东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办工作前,已经汇报完项目进度的巴菲特好奇的问:“出了什么事情,能让见多识广的李东来如此的震惊。”
不得不说,巴菲特确实是个天才,来到京城还不到一年时间,一口京片子说得异常流利。
如果他能把那头金发染黑,脸上涂上黄颜色,再戴上墨镜,谁也认不出他是外国人。
李东来站起身笑道:“老子要告儿子,听说过吗?”
巴菲特哈哈大笑:“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那不是很正常吗,在我们老家,这种事儿多了,要不是我家老爷子要把鸡蛋放在不同的提篮里,我现在恐怕也被他告上法庭了。”
“.........”
李东来一时间陷入沉默,巴菲特是个活得通透的人,他从来不避讳自己的隐私。
就像前阵子,巴菲特跟他那位董事长表兄闹得很不愉快,为了家族的继承权,斗得不可开交。
最终在当家人爷爷的支持下,才获得了自己的份额。
一般人会认为这是爷爷疼爱孙子的表现,巴菲特却声称,家族里的老狐狸是看中了东方的发展前景。
“东方人的亲情关系,跟你们有所不同,在东方,家庭不但是避风港,还是助推器。”
“晓得,晓得,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们。在我们阿斯利家族,要想见到自己的父母,必须得提前一个星期预约,你能想象吗”
“..........”
李东来不愿意掺和巴菲特的家事,闲谈两句安排了后续的工作后,便急匆匆的来到了扶贫车间。
此时小片警已经等待许久,看到李东来,忙快步迎上来。
李东来笑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现在就可以把刘光福和刘光天交给你,不过这件事我劝你还是谨慎一点。儿子偷老子东西,老子告儿子,这种事情很难缠,你可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我也知道事情有点难办。”小片警挠挠头道:“可是刘海中已经报案了,我们不能不管,再说了,刘光福和刘光天确实从刘家偷了东西。”
李东来道:“刘光福和刘光天回刘家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管?”小片警诧异。
李东来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按理说有责任维护四合院的平安。
李东来小熊摊手:“不是不管,是怎么管?人家刘光福和刘光天是刘海中的儿子,从情理上讲,两兄弟回家拿东西,算不上偷。刘光福和刘光天现在跟刘海中并没有分家,刘家的财物也属于他们,从法律上讲,人家也算不上违法。在这种情况下,刘海中能做的就是把刘光福和刘光天揍一顿。
现在街道办提倡团结友爱,刘家的事情明显违背了这一精神,如果闹大的话,必然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
【在后世,根据法律,年满十六周岁的孩子偷拿家庭成员或者近亲属的财物,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获得谅解的,一般可以不认为是犯罪;追究刑事责任的,应当酌情从宽。
但是,在这个年代,相关的法律条例,并没有颁布。】
这番话让小片警心中一阵后怕。
如果没有李东来的提醒,他贸然把刘光福和刘光天带走,就等于让自己置身于旋涡之中。
“可是刘海中已经报案了,我们不能不处理吧?”
李东来道:“处理肯定是得处理,不过要讲究方法。这种家务事,明显不归派出所管,这样吧,你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让她去解决。我现在把刘光福和刘光天带出来,给他们交代几句,让他们配合你的工作。”
小片警心中松一口气:“谢谢东来哥了。”
“你都叫哥了,还谢什么谢!只要以后你对雨水好一点,我就满足了。”
“那是肯定的,等结婚的时候,我要多敬您几杯酒。”
“对了,说起结婚,结婚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齐了,就是缺一台电视机,钱我早就攒够了,你也知道现在电视票有多难搞,我老头托了好几个领导都没有搞到。”
“电视票....”李东来沉吟片刻,道:“我有个朋友可能有,过两天帮你问问。”
小片警喜出望外:“那就谢谢您了哥。”
“.....你这孩子,又说谢,雨水就跟我亲妹妹似的。”李东来说着,往车间内走去。
解决了电视机的问题,小片警兴奋极了,同时对李东来也充满了感激。
当然了,不仅仅是因为电视机票。
他跟何雨水认识好几年了,有几次因为那个不着调的大舅哥,两人差点黄了。
小片警的家人都是公安口的,家庭条件不错,对女方家没有太多要求。
唯独有一点,那就是必须得家庭清白。
跟何雨水处对象后,小片警家便找人调查了何家的情况,结果发现何雨柱的名声有点差。
不但喜欢打架斗殴,从食堂后厨里夹带东西,还跟邻居家的小寡妇纠扯不清。
跟这样的人家攀亲戚,小片警的父母不放心。
如果不是小片警认准了何雨水,顶住家庭压力,当时他就得跟何雨水分手。
好在后来李东来搬来了四合院,在他的牵线搭桥下,何雨柱跟于菊花结了婚。
有于菊花管着,何雨柱才算是老实下来,小片警家里终于接纳了何雨水。
......
李东来进到车间里,找到秦奋,让他把刘光福和刘光天请到办公室。
所谓的办公室就是车间的角落里用隔出来的房间,里面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台书柜。
秦奋很快便把刘光福和刘光天喊来了。
“进来吧。”李东来板着脸把两人让进办公室里,关好门后,坐在桌子前拿起报表看了起来。
刘光福和刘光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觑着李东来严肃的神情,都觉得事情不妙。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相互推搡两下,最后性格外向点的刘光福硬着头皮问道:“李,李主任,您找我们,有事儿?我们最近可勤快了,昨天每人生产了十二台安检门,并且完全达标。”
对于刘光福和刘光天在扶贫车间的表现,李东来还是比较满意的,小哥两为了脱离刘海中,也是拼了命了。
所以这一次才决定帮他们。要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李东来绝对不会管。
他抬起头,锐利目光扫视刘光福和刘光天:“听说你们偷了刘海中的钱?”
听到是家里的事情,刘光福松了一口气:“那不叫头,叫拿,我们是刘家的人,拿点钱是应该的。”
李东来冷着脸:“刘海中似乎不这么想,现在他已经去派出所报案了,派出所的同志正等在外面,准备把你们带回去。”
听到这话,刘光福和刘光天都慌了神,刘光福扑过来拉住李东来的手:“一大爷,李主任,你可千万不能让派出所的同志把我们带走啊,我们哥两还年轻,不想蹲笆篱子。”
一向以光棍自居的刘光天也开始抹眼泪:“李主任,我们要是蹲了笆篱子,这辈子就算完了,你可得帮帮我们。”
“帮,怎么帮?现在是你们的老头去告你们!当初你们回家偷钱的时候,就没有想想后果?”李东来脸色严肃,声音冰冷的训斥道。
刘光福低着头:“我们恨刘海中,这么多年了,我们每天都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刘光天咬咬牙:“李主任,要不您跟派出所的同志商量一下,就说钱是我偷的,我一个人去认罪。”
刘光福拉住刘光天的手:“哥,出主意的是我,不能让你帮我顶罪。”
“最先找到钱的是我。”
“我找到的钱最多。”
......
李东来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兄弟两的感情这么好?
不过想来也是,两兄弟是在苦难中相互扶持长大的。
现在他们还没有结婚,兄弟之间的感情,没有受到媳妇的影响。
在原著中,两人趁着刘海中住院,为了抢刘海中的家当,可是差一点大打出手。
“砰!”
就在两兄弟争执不下的时候,李东来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都给我闭嘴!听我把话讲完。”
刘光福和刘光天不是傻子,听到这话,明白他们还有救,立刻停止吵闹。
“李主任,东来哥,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以后肯定会听你的话,你直东,我们不往西,你让我们追狗,我们不撵鸡。”
“就是,就是,我们两兄弟的命就是你的了。”
李东来摆摆手:“说什么呢!我是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蹲笆篱子,把今后的前程给断了。我问你们,你们这些年,给刘家挣过钱吗?”
刘光福有点茫然:“当然挣过,前年我们兄弟两就不上学了,朋友帮忙找了个供销社搬运工的活计,虽然干的时间不长,两个人加在一块也挣了将近两百块。不过,那些钱都被刘海中拿走了。这跟我们偷钱有什么关系?”
李东来站起身嘿嘿一笑,招了招手:“来,等会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做。再加上有街道办王主任在旁边和稀泥,保你们兄弟两个没事。”
一番嘀咕后,刘光福和刘光天的眼睛都亮了,冲着李东来重重的点点头:“东来哥,你放心,今天的恩情我们兄弟两个记下了!”
.......
派出所会议室内,大家伙都在等待小片警把两兄弟带回来。
刘海中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大口呼吸,整个人看起来就跟癞蛤蟆似的。
二大妈在旁边哭天抹泪:“老头子,就算是他们做错了事情,但是他们是咱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舍得把他们送进笆篱子里。”
刘海中摆摆手,恶狠狠的说道:“我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刘光齐,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围观的住户听到这话,纷纷撇了撇嘴巴。
“看看,这些年要不是刘海中只心疼大儿子,刘光福和刘光天也不会干出这事儿来。”
“就是,就是,想象小哥两也怪可怜的,整天挨打,要是换了我,我早就不干了。”
“诶,现在只希望上面能够从轻发落。”
.......
正议论着,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小片警带着刘光福和刘光天走了进来。
让刘海中诧异的是,王主任也跟着走了进来。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便冲上去,要拿大逼兜子招呼刘光福和刘光天。
“畜生,逆子,竟然敢都偷东西,看今天老子不打死你们。”
刘光福和刘光天本来想发火,记起了李东来的交代,一声不吭的躲在了小片警的身后。
小片警拦住刘海中:“刘大爷,怎么着,在我们派出所里也敢动手?”
王主任也走上前,冷着脸说道:“刘海中同志,孩子犯了错,应该教育,引导,不能一味的殴打。”
刘海中听到这话,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小片警,我家的财物丢失了,我是来请你抓小偷的,你把街道办的同志请来干什么?”
小片警:“你别着急,是不是小偷,咱们得调查了才能作出结论。
王主任负责四合院的居民工作,我们得向王主任核实情况。”
......
第432章 贾张氏的二蛋哥
这年头街道办权力很大,大到给居民分配工作,房屋,小到解决居民家庭内部争端。
小片警的话有理有据,刘海中只能硬着脖子说:“现在证据确凿,你赶紧把刘光福和刘光天这两个畜生抓起来,判他们十年八年的。”
小片警乜斜的瞪着他:“刘大爷,派出所办事,需要你教吗?”
“我.....”刘海中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问题,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我这不是怕耽误大家的时间嘛!”
小片警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坐在桌子前,看向刘光福和刘光天。
“刘海中同志指控你们偷东西,你们有什么辩解的吗?”
刘光福忙解释道:“警察同志,冤枉啊,我们是刘家的人,到自己拿点钱,算得上偷吗?”
刘光天一脸愤恨道:“那些钱都是我们自己挣的,凭什么不能拿?”
两人的辩解让刘海中瞬间火冒三丈,他拍着桌子说道:“什么你们的钱?那是我藏在家里,用来买酒的钱。”
刘光福:“爹,钱上面也没有写名字啊,我们还说那些钱,是我们兄弟挣的呢!”
刘海中差点被气晕过去:“你,你们两个畜生,压根就没挣钱。从小到大,吃我的喝我的,我还没有给你们算账呢!”
小片警点点头:“这个比较容易核实,王主任,当初刘光福和刘光天的工作,是你们街道办安排的,他们的工资情况你肯定了解。”
王主任早有准备,从兜里摸出一份文件,摆在桌子上:“刘光福和刘光天,在供销社工作过10个月,每个月的工资是十五块钱,两人就是三十,十个月总共挣了三百块,钱是我们街道办经手的。这上面有供销社的印章。”
小片警扭头看向刘海中:“刘大爷,我知道你对刘光福和刘光天不满,但是,捏造事实可是作伪证,要负法律责任的。”
刘海中见谎言被戳破,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我可能是记错了,就算那些钱是他们的,他们敲开门进屋,也是犯法,你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刘光福早就等着这句话,情真意切的看向刘海中:“爹,刘家也是我们家啊,我们忘记带钥匙了,砸了自家的门锁,也算犯法?”
刘海中:“畜生,你们不是离家出走了嘛!”
刘光福:“可是我们的户籍本没有分开啊,不信你问王主任。”
王主任点点头,从兜里取出一本户籍:“刘光福和刘光天,依然在刘家的户籍本上,按照道理来讲,不能算是外人。”
“什么,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刘海中脸色大变。
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儿子只有一个—大儿子刘光齐,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个不争气的家伙,就应该蹲在笆篱子里。
他之所以不顾脸面,要把事情搞大,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万万没想到,事情调查清楚了,刘光福和刘光天并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刘海中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小片警沉声说道:“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鉴于目前的事实,这件盗窃案属于家庭内部纠纷,还是请街道办的同志处理吧。”
王主任点点头,走到刘光福和刘光天面前:“虽然你们是刘家的人,但是也不能够在你爹生病的时候,砸开门进屋拿钱啊!我希望你们两个要吸取今天的教训,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刘海中同志。”
说完,她扭头看向刘海中:“刘海中同志,我对于你喜欢打儿子的毛病早有耳闻,虽然古话有云,棍棒下出孝子,但是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能信奉那些封建糟粕。还有,三个儿子都是你刘家的,你为什么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呢?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今天刘光福和刘光天作出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只喜欢大儿子导致的。”
面对王主任的职责,刘海中虽然不服气,也只能低下头。
二大妈见刘光福和刘光天没有被送进笆篱子,松了一口气,冲过去抓住刘光福和刘光天的手,在他们身上狠狠的拍了两下子。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快给你爹道歉。”
刘光福和刘光天快恨死刘海中了,道歉自然是不可能道歉的。
刘海中见围观群众对他指指点点,明白再继续下去也是丢人,只能拉着二大妈离开了派出所。
一场风波就此平定,刘海中非但没有达到目的,还丢了大人。
现在附近街区的群众都知道他被自家儿子偷了。
为了躲避风言风语,刘海中只能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躲进了医院中。
刘光福和刘光天清楚以后也不可能再待在刘家了,四处寻找房子,希望能租下来。
李东来下班回到四合院,得知了处理结果后,并没有轻易放过刘海中。
虽然刘海中没有在家,也召开了全院大会,把刘家当做反面例子批评了一顿。
当天晚上,四合院里顿时少了一些孩子的哭闹声。
大家伙都不想变得跟刘海中一样,将来被自家的儿子偷。
那多丢人啊!
.........
翌日,一大早,秦淮茹便早早的起来了。
今天是她去扶贫车间上班的第一天,自然要给领导留一个好印象。
镜子里,那张布满沧桑的面颊,爬满周围的额头,眼角的鱼尾纹,干裂的嘴唇,无一让秦淮茹长叹了一口气。
想当年,她在秦家沟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身材窈窕,小脸蛋白又嫩。
村子里的大婶都说她是享福的命,将来一定会到城里过上地主太太般的生活。
没想到这个预言只实现了一般,她确实来到了城里,却没有过上好日子。
贾东旭在的时候,她还能偷偷懒,每天就是睡觉,吃饭,带孩子。
日子虽然不宽绰,也算不上辛苦。
贾东旭死了后,她一个女人得跟男同志一样,到车间里下苦力。
虽然有易中海的照顾,她能做一点轻松的活计,但是车间里的活能有多轻松呢?
后来,被轧钢厂开除了,她虽然有粮本,却没有工资,得养活几个娃子和贾张氏,日子过得连一般的社员都不如。
而人家李东来现在是领导,李东来的媳妇,穿的衣服是从港城买来的高档货,用的化妆品京城压根就买不到。
虽然生了双胞胎,现在看上去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羡慕啊!
要是当年在秦家沟再坚持两年,那丁秋楠的一切,都属于她了。
悔不当初!
捯饬了半天,抹上雪花膏,秦淮茹来到堂屋。
早就等着吃饭的贾张氏见还没有做饭,脸子顿时耷拉下来:“真是的,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懒,连饭都不做了!是不是想饿死我老太婆啊!”
“娘,以后我要上班了,扶贫车间不比正式车间,干不干都一样。工作肯定会很忙,你在家里反正也没事,以后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今天我不在家吃饭了,棒梗也去上班了,锅里有馒头,你热一下就可以了。”秦淮茹说着,挎起帆布包出了屋子。
秦淮茹为了庆祝找到工作,决定到街口吃一碗卤煮。
贾张氏差点气晕过去,站在那里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破口大骂:“东旭啊,你看看你媳妇,现在连饭也不给娘做了,你快点把她带走吧!”
贾张氏一辈子没有做过饭,想让她做饭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哼,你秦淮茹能下馆子,我贾张氏也有钱!正好今天要去医院买止疼片,可以趁机在街口吃油条喝豆汁。
贾张氏已经大半年没有下过下馆子了,确定秦淮茹确实去上班了,便急不可耐的进到里屋。
拿着梳子把头发竖起来,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目光扫到梳妆台上的雪花膏,贾张氏眼睛亮了。
雪花膏2块钱一瓶,在贾家属于高档化妆品。
贾张氏也爱美,有一次偷用了雪花膏,被秦淮茹抓住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现在秦淮茹不在家,她正好可以享受一次。
拉开门往外面看一眼,看到外面没有人。
贾张氏眉开眼笑的打开盖子,手指头伸进去,挖出一小点,抿在脸上搓了搓。
屋内顿时弥漫起芬芳的香味,看着镜子里的老太太似乎年轻了几分,贾张氏喜得合不拢嘴。
就在要把盖子盖住的时候,她看看镜子里的年轻老太太,再看看雪花膏的盒子,最终没有忍住,又挖了一坨,抿在了脸上。
一白遮百丑,这个年代的雪花膏,效果给后世的美颜差不多。
贾张氏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更加年轻的老太太,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伸手往盒子里挖去。
好家伙,这次挖空了半个盒子。
一大团雪花膏抿在脸上,贾张氏的脸上顿时给抹了面粉似的。
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的贾张氏,对着镜子臭美半天,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拎起小挎包,出了贾家。
此时正值上班时间,李东来跟丁秋楠从后院里出来,看到贾张氏的时候,瞬间惊呆了。
丁秋楠拉拉李东来的胳膊:“东来哥,咱么大院里什么时间来了个唱戏的。”
李东来揉了揉眼,看清楚后,笑道:“什么唱戏的,明明是贾家老太太,这老太太还真是人老心不老。”
丁秋楠掩嘴偷笑:“头上别着红花,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再搭配上那件大红碎花外套,贾家老太太真跟戏文里的丑角差不多。”
两人闲聊着,为了避免笑场,谁也没有理会贾张氏,出了大院去上班。
贾张氏看着李东来的背影,狠狠的啐一口唾沫:“该死的李东来,当了一大爷,就看不到我老太太了是吧?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捏把死你!”
正骂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哎呀,你是贾张氏?今天打扮得真漂亮,跟朵花似的,我真的认不出来了。”
一位住户从后面走来,开玩笑的说道。
贾张氏信以为真,扭捏的笑笑,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羞涩的低下了头:“是吗?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朵花,只是这些年又得带孩子,又得伺候媳妇,才没空收拾。”
“漂亮,确实漂亮!”
那住户差点笑出声来,就你还十里八乡一朵花呢?我看啊,狗尾巴草都不如。
住户的恭维,给了贾张氏极大的信心,她走起路来,越来越慢,遇到人都要打招呼。
“诶,这不是王大婶吗?”
“贾家大娘啊,哎哟,你今天的打扮,老出彩了。”
“是吗?这算什么,我年轻的时候啊.....”
“铁锤,上班去呢?”
“啊....嘶....贾家大娘啊,你快吓死我了。”
“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太太吧!”
“小朋友,去上学啊?”
“妈妈,有妖怪。”
“.......”
贾张氏愤恨的看着那个吓得差一点尿了的小学生。
真是个蠢货,连建国后妖精不准成精的道理都不知道!
......
止疼片两块钱一盒,由于秦淮茹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不能使用公费医疗报销,贾张氏只能全额承担。
拿着两盒止疼片,贾张氏出了医院,想着今天中午趁秦淮茹不在家,买半斤肉炖上,好好的解解馋。
刚走没两步,被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那男人面带惊喜,指着贾张氏:“你,你是张家村二林家的小闺女,张桃花?”
见男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贾张氏愣住了,上下打量男人:“你是?”
“我啊,是我啊,刘家沟的刘二蛋。你二蛋哥啊!”男人把胸脯拍得梆梆作响。
贾张氏喜出望外:“二蛋哥哥,真的是你吗?”
贾张氏跟刘二蛋在年轻的时候,好过一段时间,两人没少往麦秸垛里钻。
后来贾张氏的父亲,看中了贾家的彩礼,棒打鸳鸯,两人才不得不分开。
跟老情人重逢,贾张氏显得格外的兴奋,拉着刘二蛋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二蛋哥哥,你怎么来京城了?”
刘二蛋打量贾张氏,脸上白乎乎的,浑身散发出雪花膏的香味。
再看贾张氏身上穿的新衣服,跟城里的富太太一样,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桃花,自从你走后,我是茶饭不思,颓废了好长时间,后来我爹没有办法,只能把我送到我大姨家。我大姨夫是五里桥公社的书记,我现在是公社的会计。”
......
第433章 私奔
刘二蛋跟崔大可一样,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不过他的脑子没有崔大可灵活,由于数次不上工,被公社批评了之后,一气之下来到了京城,希望能闯出一片新天地。
结果在城里面找不到工作,只能打零工维持生活的样子。
贾张氏当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重新找回来爱情,深情款款的看着刘二蛋,小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娇羞。
“二蛋哥哥,当年我不告而别,是我对不起你。”
“不要这样说,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女人,我这些年没有结婚,就是为了等你。”
“....真的?二蛋哥,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桃花,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唉,别提了,当年嫁到城里,我原本想着能过上好日子,谁承想那死鬼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谁承想儿子不争气,也早早的没了。现在在家里整天被媳妇欺负,日子真是一点都过不下去了。”
刘二蛋闻言大喜,一把抓住贾张氏的手:“桃花妹妹,既然这样,你不如跟我一块过日子吧?不瞒你说,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钱,你要是跟着我,今后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你,你不嫌弃我?”贾张氏不敢相信。
刘二蛋伸手撩起贾张氏的头发:“当然是真的,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上山,轰轰烈烈,就像咱们村的那头老倔牛,十个小伙子也拉不住。”
不得不说,刘二蛋这些年在京城,还是跟京城里的那些小青年学到了不少拍婆子的技巧。
贾张氏哪里听得过这些话啊,眼睛中瞬间迸出火花。
当然了,她也不完全是恋爱脑,之所以会旧情复燃,也跟自身的实际处境有关。
反正在贾家待着也是受秦淮茹的欺负,还不如跟刘二蛋一块到乡下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好好好,二蛋哥哥,我们的重逢是上天的恩赐,我现在就跟你走。走,咱们坐公交车去乡下。”
刘二蛋连忙拦住贾张氏:“桃花,你别着急,在离开京城前,难道你不想报仇吗?你儿媳那么欺负你,你就没有一点怨言?”
提起秦淮茹,贾张氏就咬牙切齿:“那个小贱人,就算是把她挫骨扬灰,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刘二蛋循循诱导:“那你也不能让她好过,等会你就回去,把家里的财物都卷走,把她气死。”
“对对对,我还藏了不少私房钱呢!二蛋哥哥,还是你心细。”
贾张氏恍然大悟,带着刘二蛋来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里,阎埠贵照例坐在门前收拾他今天钓到的小鱼,看到贾张氏带着一个老头进来,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那老头八字胡,秃顶,脸上长满了麻子,一双贼眼精光闪烁,再加上五短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猥琐,走起路来蹑手蹑脚的,就跟做贼似的。
自从出了刘家的事情,李东来便交代阎埠贵,要注意进入大院的陌生人,防止偷盗事情发生。
其实,这年头大家伙都穷,家里也没什么好偷的。
但是一根线头也有用处,不能被偷走了。
阎埠贵瞬间警惕起来,把小鱼挂在绳子上,走过去,拦住贾张氏:“贾家嫂子,这位是?”
贾张氏没想到阎埠贵会拦路,正准备发火,却被刘二蛋拦住了。
刘二蛋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塞到阎埠贵的手里:“这位同志,我是桃花的亲戚,这阵子家里的老奶奶想桃花了,想接她回去住一阵子。”
桃花?阎埠贵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桃花是贾张氏的名字。
既然是贾张氏老家的人,那自然没有问题了,伸手接过烟,笑道:“行,于秋花实在是有点霸道,回老家住一阵子,也躲个清静。”
他还以为贾张氏是因为跟于秋花发生了两次冲突,有些胆怯了,要暂避锋芒。
贾张氏听到这话,顿时怒了:“阎老扣,你说啥呢!谁怕那个瞎眼老太太?”
刘二蛋连忙拦住贾张氏,冲着阎埠贵赔笑脸:“这位同志,我家表妹的脾气有点差,您多见谅。”
跟贾张氏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阎埠贵能不知道贾张氏的为人?摆摆手道:“好了,马上就快中午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刘二蛋拉着贾张氏走到中院,贾张氏嘴里还是喋喋不休。
“二蛋哥,你放开我,我要跟阎埠贵掰扯掰扯,谁怕了于秋花!”
那嚣张的样子,让刘二蛋扶额长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呢?
不过旋即又想到,如果贾张氏不蠢,他也不会有机会,只能压抑住愤怒,细声细气的劝慰道:“桃花妹妹,正事要紧,马上就要到中午了,万一你儿媳回来,那就糟糕了。”
“对对对,今天是秦淮茹第一天上班,她是临时工不一定能分到饭票,说不定会回来吃饭。”贾张氏这才醒悟过来,连忙领着刘二蛋进了贾家。
-----------------
中午,下工铃声响起,秦淮茹揉着酸疼的手腕,从车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秦奋,她笑着走了过去:“秦奋大哥,以后我来车间里干活,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可得多照顾我。”
秦奋早就注意到了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暗骂这女人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我照顾你,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冷着脸说道:“秦淮茹同志,麻烦你排好队!”
秦奋冷淡的态度让秦淮茹感觉到不爽,暗暗撇撇嘴:“不就是个临时工嘛,跟李东来关系好,才当上管事儿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觉得李东来有眼无珠,秦奋一个大字不识的人,竟然能当小组长,简直是可笑。
她秦淮茹以前是正式工,小组长应该她来当。
车间内的工人大多数四合院街区的,深知秦淮茹的为人。
再加上秦奋在车间里人缘很好,很快就有工人替秦奋说话了。
“哎吆,秦淮茹,你不是正式工吗?怎么也到我们扶贫车间?人家秦组长是社员,才只能当临时工的,你呢?”
秦淮茹当场闹了个大红脸,有心想发火。
想到那些婶子的厉害,只能缩了缩脖子,忍了下来。
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秦淮茹要成为车间主任,让那些嘲笑过她的人,都无法高攀。
正跟贾张氏猜想的那样,秦淮茹是第一天上班,相关的手续还没有办理,无法从后勤处领到工资,只能回四合院吃饭。
“诶诶,秦淮茹,你把贾张氏送回老家了?”
刚进门,秦淮茹便被阎埠贵拦住了。
“回老家?谁回老家了?”
“贾张氏啊,今儿她的一个亲戚把她接走了。”阎埠贵上下打量秦淮茹,挠挠头:“敢情你不知道啊,嗨,你们这一家子,还真够有意思的。”
秦淮茹嫌弃贾张氏碍眼,早希望能把贾张氏送走。
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先是狂喜,旋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以前手段用尽,贾张氏闹死闹活的不愿意离开京城。
今儿怎么自己主动离开了?
还有。
贾张氏自从嫁到贾家后,嫌弃老贾的亲戚丢脸,早就跟亲戚们断了关系。
今天来接贾张氏的人到底是谁?
秦淮茹恍恍惚惚中,推开了屋门,看到屋内景象,心中大呼不妙。
屋内,桌子,椅子倒在地上,衣柜里的被子乱七八糟的掉在了地上,枕头套也被掏开了,就跟进了贼似的。
贼!
秦淮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连忙跑进里屋,掀开被褥翻找起来。
原本藏在被褥下的五十多块钱不见了踪影。
“贾张氏,你,你太毒了!”
秦淮茹这时候顿时明白过来,双腿发软,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隔壁刘大婶看到贾家大门敞开着,好奇的走了进来,看到秦淮茹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她连忙冲上去扶起秦淮茹:“棒梗娘,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医院。”
见秦淮茹目光呆滞,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刘大婶害怕秦淮茹出问题,扯着嗓子往外面喊道:“当家的,快来啊,棒梗他娘好像生病了。”
四合院的住户们还是很热心的,特别是李东来最近经常给他们开思想教育会,听到喊叫声,纷纷放下手头上的活儿跑了进来。
“啧啧,屋里这么乱。进贼了?”
“贾张氏呢?”
“我今儿看到贾张氏带着行礼,跟一个男人走了。”
“........贾张氏怕不是私奔了吧?”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住户们很快就把真相猜出七七八八,顿时发出一阵惊叹声。
“我滴老天爷啊,贾张氏快50了吧?竟然跟一个老头私奔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谁说才快50,我记得老贾结婚的时候曾经说过,贾张氏一九一零年生的,属狗,今年正好56岁了。”
“啧啧,真是没看出来,贾张氏竟然快六十岁了。”
“嗨,谁让人家有福气,不用干活,还有人伺候,哪里像咱们整天累死累活的,显得老相。”
秦淮茹听到这些议论声,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自家的公婆竟然跟别的男人私奔了,这要是传扬出去,贾家肯定会成为方圆十里最大的笑话。
棒梗将来想找个媳妇,就更加的难了。
她下意识的想阻止消息外泄,不过想了一下,便放弃了。
这件事是四合院有史以来最大的瓜,如果她不是当事人的话,都会忍不住吃一口,更别提这些住户了。
丢人啊!
丢死人了!
秦淮茹现在只能像鹌鹑一样,把头埋在胸前,低声哭泣。
傻柱见住户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也顾不得管贾家的烂摊子,有些看不过去了。
“刘大婶,王大叔,大家伙别吵了,都是一个大院的,总不能让秦淮茹坐在地上哭吧?”
“对对对.....”
众人把秦淮茹搀扶起来,又帮忙把家具被子放回原处。
但是。
对于后续该怎么办,却没有一点思路。
毕竟谁也没有经历过将近六十岁的老太太,跟老头私奔的事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强忍住笑,憋得肚子疼。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一直捂着脸,低声哭泣。
最后还是阎埠贵的到来,解决了尴尬的局面。
“贾张氏跟别人私奔,这么大的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傻柱啊,麻烦你跑一趟,去街道办报告给王主任。”
“好嘞。”傻柱出了贾家的门,就要往街道办奔去,却听到屋内传来何花的哭泣声。
他连忙停住脚步,推开了门:“怎么了?怎么了?何花咋哭了呢?”
于菊花无奈的翻个白眼:“刚才她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
“啊?!摔到哪里了?”傻柱慌忙抱起何花,见何花身上没有摔伤的痕迹,这才算放下了心。
不得不说,谁抱孩子的时间多,孩子就跟谁亲。
本来正在哭泣的何花,到了傻柱的怀里,顿时停住了哭声。
粉嘟嘟的小脸贴在傻柱的胸膛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好像是要睡着。
傻柱心疼快乐,顾不得去街道办,让于菊花代替她。
于菊花可不是受气包子。
虽然自从结婚后,傻柱便跟秦淮茹断了关系,但他们之前的那一段纠葛,于菊花没少听大院的住户们提起,她对秦淮茹一直不满。
“贾家的事情我不管,谁愿意去谁去,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拿贾家的事情打扰我们,看我不撕吧了你们的嘴。”
面对蛮横不讲理的于菊花,阎埠贵也是头疼,只能让阎解放往街道办跑了一趟。
“....贾张氏跟人私奔了,什么意思?”
街道办王主任听完阎阎解放的汇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阎解放吞咽口吐沫低声解释:“私奔,就是男的跟女的,或者是女的跟男的,有了那种关系,一块跑了。”
“我知道私奔的意思,关键是贾张氏已经快六十了啊,谁会要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太太,娶回家当妈吗?”
王主任明白过来后,还是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年代可没有黄昏恋的说法。
老头和老太太谈对象,就有可能被人戳脊梁骨骂。
更何况私奔。
.....
第434章 秦淮茹挨批
街道办内,那些干事们也被贾张氏的私奔惊呆了,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阎解放有点着急,阎埠贵可是交代了,让他赶紧把王主任请去,阎埠贵好把这烂事甩出去。
“主任,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街道办可得出面解决。”
“对对,这确实是大事,为了避免造成不良影响,得赶紧解决才行。”王主任抬步就想往外走,可是没走两步,她又停住了脚步。
“不对啊,事情确实很严重,可是该怎么解决呢?贾张氏是成年人,丈夫死了,跟别的男人在一块也不算是搞破鞋,现在不是旧社会了,我们不能阻止贾张氏最求幸福吧?”
阎解放听到这番言论,细细琢磨一下,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可是放任秦淮茹在那里哭也不是办法。
“那个,贾张氏在临走前,把贾家的钱都带走了,咱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偷钱?倒是可以报告给派出所,不过你还记得前几天刘家事情吗?刘光福和刘光天拿了刘海中的钱,尚且上不上偷窃。贾张氏是贾家年纪最长的人,按照道理来讲,她是贾家的当家人。她从贾家拿钱,能算得上是偷窃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阎解放心有不甘。
王主任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后,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贾张氏跟人私奔的事情,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秦淮茹也不是个好像与的人,街道办轻易介入的话,很可能给秦淮茹讹诈的机会。
“我看啊,贾张氏跟别人私奔,是贾家的家事,在事态有了明显的变化前,我们街道办不便介入,还希望阎埠贵同志能多做做秦淮茹同志的工作,稳定她的情绪。”
“好,好吧。”
街道办不愿意出面,阎解放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到四合院,把王主任的意思告诉了阎埠贵。
“爹,王主任就是这么说的,你还是劝劝秦淮茹,让她不要哭了。”
“淮茹啊,我看,这件事就算了,你也别哭了,赶紧把屋子整理一下。”阎埠贵没办法,只能接下烂摊子。
话音未落,秦淮茹便跳了起来,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什么,我公婆跟别人跑了,现在生死未卜,就这么算了?那可是我公婆,是棒梗的奶奶啊!她跟一个外人跑了,如果在外面受苦的话,我怎么对得起东旭。”
她巴不得贾张氏早点离开,可是贾张氏把家里的一百二十块五毛钱带走了,而且她还怀疑贾张氏偷偷藏了不少钱。
不,不是怀疑,是确信。
自从贾张氏被从派出所带回来后,秦淮茹就没帮她买过止疼片。
贾张氏早就止疼片上瘾了,一天不吃,整个人就会暴躁不安。
如果不是偷偷的买了止疼片,她肯定会出现症状。
阎埠贵一脸的黑线,四合院里就算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秦淮茹讨厌贾张氏。
“那个,你公婆是去追求美好的生活了,她这把年纪了,辛辛苦苦把东旭抚养大,又帮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是时间歇一歇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秦淮茹虽然心中恨不得把贾张氏撕成碎片,却不得不装成对贾张氏关心的样子。
由于街道办不介入,秦淮茹也没有办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在随后的日子里,贾张氏私奔的事情逐渐代替刘海中被儿子背刺,成为了四合院住户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时间就像躺在床上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总是显得急不可耐。
一眨眼便来到了月底。
每个月的月底是扶贫车间发饷的日子,下午下班的时候,工人们在李东来的办公室前排起了长队。
办公室内,李东来坐在办公桌前准备给工人发工资,旁边站着轧钢厂财务科的刘干事。
本来扶贫车间只是套用了轧钢厂的手续,是独立运行的,压根不需要轧钢厂财务科插手。
李东来考虑到这年代眼红的人太多了,工资的计算方法比较复杂。
让财务科在旁边监督,可以避免纠纷,刘干事的职责就跟后世的公证员差不多的。
当然,不能是电视上那种把号码887,看成号码715,并且庄严宣誓有效真实的公证员。
李东来对刘干事的公正性并不担心。
在这个年代,谁要是敢当众弄虚作假,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工人一拥而上,暴揍一顿。
“刘干事,你先看看,这是我们这个月的工资表。”
“四十一,三十八,五十二.....嘶.....刘主任,你们临时工的工资,比正式工人的工资还要高,啧啧,真是了不起。”
“这都是厂里面的功劳,你也知道,杨厂长为了推销咱们车间的安检门,骑着自行车跑遍了整个京城的工厂。”
李东来一边随口说道,一边让秦奋把工人们请进来。
工资是提前整理好的,装在牛皮信封里,信封上写有名字,摆在桌子上,高高的一摞,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张全蛋!”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张全蛋抻了抻工装,搓了搓手,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大步走进去。
“主任,我是张全蛋。”
李东来拿起一个信封,递给张全蛋:“张全蛋同志,你是咱们车间这个月勤奋之星,我对你的辛勤劳动表示感谢。这是你这个月的劳动报酬,八十二块钱。”
“谢谢主任.....”
张全蛋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接过厚厚的信封,胸膛起伏不定。
那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原本色彩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压抑的激动,眼角红润,声音有些哽咽。
他今年四十岁,因为家庭出身原因,无法找到正式工作,老娘常年卧病在床,家里有五个孩子。
媳妇身体不好,只能在家里糊纸盒子,家里的开销只能靠张全蛋在火车站当临时工挣的那点钱。
搬运工工资低,还辛苦,而且,活计没有那么多,经常干两天,得歇两天,一个月只能挣到十五块钱。
再加上媳妇糊纸盒子挣的五块钱,家里的总收入只有二十块。
一家人俭省一点,不买菜,不买衣服,二十块钱足以生活了。
但是。
老娘跟媳妇看病抓药,每个月需要将近七块钱。
五个孩子中三个孩子已经上学了,每个学期得七块五毛钱的学费。
再加上买作业本,买文具的开销,平均下来,孩子们上学每个月得花2块钱。
可以用来开销的钱,只剩下十块钱了。
十块钱虽然少,张全蛋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也可以勉强维持。
关键是,还有两个孩子,早就到了上学的年纪。
看着孩子们围在哥哥姐姐跟前,艳羡的看着哥哥姐姐写作业,张全蛋心中很不是滋味。
做父母的,再苦再累,也不愿意让孩子受委屈。
可是。
他真的没办法啊!
他不怕累,不怕苦,也想再找一份工作,可以在晚上干。
只是,京城里工作岗位紧张,有很多年轻人都找不到工作,更别提他这个出身不好的中年人了。
生活的困苦,张全蛋折磨得已经丧失了信心。
幸好,街道办考虑到他家里的情况,让他成为了扶贫车间的工人。
工资高,活轻松,张全蛋很珍惜这个工作机会。
第一个月,虽然不熟练,他也拿到了这辈子从来没有拿到过的高工资---四十块钱。
当天,便去菜市场买了半斤肉。
看着孩子们幸福的小脸,张全蛋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
让刘干事诧异的是,张全蛋的高工资,并没有在工人中引发太多非议。
心中顿时一叹,看来扶贫车间真是个好地方。
如果他不是干部编制的话,也想从办公室里,调到扶贫车间。
接下来的工人工资虽然没有张全蛋高,但也远超过一般正式工人。
“张二锤,五十一块,刘二麻子三十五块.......秦淮茹五块钱。”
秦淮茹正兴奋着,听到只有五块钱,她顿时有点懵逼了,揉了揉耳朵。
“李主任,我,我怎么才五块钱呢?你这是恶意报复,我知道咱们之间有矛盾,我以前是得罪过你,但是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在秦淮茹看来,她在车间里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的活,只能拿到这么一点钱,肯定是李东来在作梗。
李东来拿起工资表看了看,皱起眉头说道:“秦淮茹同志,在事情调查清楚前,恶意指控别人,是要承担责任的。这样吧,这里是你的工资表,你觉得我不公正,这位是咱们轧钢厂财务科的刘干事,让他来给你计算工资。”
既然不你觉得不公正,那就让轧钢厂的领导介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淮茹就算是再不讲理,也只能点头同意。
刘干事接过工资表,“帕拉帕拉”的拨动算盘珠子。
“秦淮茹同志,1号的产量是半台,2号的产量是半台,3号产量1台,4号请假,6号产量1台,不顾工人的劝阻,强行使用胶水处理未经清理的材料,导致材料报废,扣工资五毛钱.......总产量是三十台,故意损坏材料两次扣除1块钱,总工资是5块钱。”
“扣钱?我是工人,浪费材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扣我的工资,车间的制度不合理!”秦淮茹面对事实没有办法狡辩,但是又不甘心,只能把矛头对准扶贫车间的制度。
“我们工人干活,从来不担责任,兄弟姐妹们,车间的制度是为了压榨咱们,欺负咱们。咱们工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大家伙一块去厂里面反映!”
在正式车间里工作,工人就算是浪费再多的材料,也顶多会被车间主任批评两句,并不会被扣发工资。
秦淮茹觉得,只要鼓动起工人,就能获得话语权,就有资格同李东来扳手腕了。
可惜的是,工人们都清楚秦淮茹的底细,并且他们也不是傻子,并没有相信秦淮茹的话。
李东来冷着脸:“秦淮茹同志,这里是扶贫车间,不是正式车间。并且,你的行为已经不是浪费了,而是故意损坏,根据工人同志的反映,他们曾数次阻止你的不规范操作,你为了省一点功夫,却不管不顾。”
说着他加重语气:“如果你觉得扶贫车间的制度有问题,现在请你离开扶贫车间!”
工人们听到这话纷纷响应。
“就是,嫌弃我们车间不好,可以离开啊。”
“咱们车间可不养懒汉,像秦淮茹这样的人,压根就没资格进入咱们车间。”
......
秦淮茹之所以闹事,只是为了换取好待遇,哪里肯离开扶贫车间。
她抿了抿嘴唇,看着李东来说道:“东来兄弟,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女同志,手脚比较慢,做工的话实在是不行,每个月拿这么一点工资,怎么能养活一家人呢!
不如你让我负责质检吧?我识文断字,还是城里人,肯定比秦奋细心。”
秦奋的脸黑了,顾及到是一个村的,自从秦淮茹进入车间,他也没有故意为难秦淮茹,反而耐心教导秦淮茹做安检门。不图得到秦淮茹的感激,但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李东来当然不会相信秦淮茹话,冷着脸说道:“秦淮茹同志,你刚才的话,有两点错误。
第一,在性别上找差异。现在全国上下提倡女人是半边天,跟男人地位相同。咱们车间里一大半都是女同志,她们的产量和质量不比男同志差。
第二,秦奋同志虽然不识字,但是为人忠实可靠,完全能够胜任质检的工作,你以为自己是城里人,比秦奋高一头,这是在歧视社员。
我觉得你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需要到街道办开的学习班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
这个处理决定获得工人们的热烈掌声,也让秦淮茹欲哭无泪。
她自认为是贫困户,背后有街道办撑腰。
又是女人,妇女主任也会护着。
李东来作为领导,不敢对付她。
万万没想通李东来竟然祭出了‘思想有问题’的大旗。
这真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看着被工人热烈拥护的李东来,秦淮茹感觉到心口窝子隐隐作疼。
如果当年她在秦家沟再坚持两年,那这个男人就能成为自己的丈夫,也不会便宜了丁秋楠。
悔不当初!
第435章 棒梗的女朋友
时间是世间最无情,最公平的事物。
无论是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是富可敌国的财阀,在时间面前都得弯下腰。
十月过去后,便是十一月。
刚进十一月,四合院的气氛陡然热闹起来。
住户们就跟过年似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一大早,李东来喂过卫东和卫国,准备骑上自行车去上班,刚出门便看到王大婶拎着一大包布,跟刘家小媳妇一块从外面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看到李东来,两人齐齐停下脚步,主动打招呼:“一大爷,这么早就去上班啊?”
“今儿得开会,就起得早了一点,你们这是从哪回来的?”
王大婶笑得脸上褶子抻平,拍了拍包裹:“咳,咱们不是要出国嘛,扯点布跟俺家那两个孩子做身好衣服。咱们在家里穿得破烂一点没关系,总不能出去丢咱们四合院的人,对不对,一大爷?”
刘家小媳妇瞪着大眼睛:“东来兄弟,能不能麻烦你跟上面反应一下,提前把今年的布票发下来,让俺也给俺男人做身好衣服。”
跟后世一样,国人宁愿自个吃糠咽菜,也不愿意被外人看轻。
李东来点头:“这个想法不错,等会我到了厂里面便给部委负责协调工作的同志打电话,另外,现在已经十二月1号了,昨天我接到了部委的通知,要求我们在十二月五号清晨,在四合院大门口集合,然后乘坐专机前往瑞典。
这两天我工作比较忙,就麻烦你们两个挨家挨户通知她们一声。
”
“好好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刘家小媳妇连声答应,作为四合院里的肉喇叭,这个任务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两人刚想走,便被李东来拦住了。
“周家,胡家还有曲大叔家,不要通知这三家了,他们没有通过部委的审核。”
“好....好吧。”王大婶愣了一下,点点头。
李东来也为这三家人感到惋惜,他们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可是这年代对于出国的要求很严格,部委审核小组的决定,他也没有办法改变。
骑着自行车来到实验室,李东来在晨会上把五号出发的消息告诉了研究员们。
随后便拨通了部委的电话,把住户们请求提前领取布票的事情报告了上去。
这年代,布匹是稀缺资源。
京城的居民每年能够按照人口的多少,领取到一定量的布票。
不过布票一般在年底才由街道办发放。
部委同志在请示了领导后,考虑到实际情况,同意给名单上的住户提前发放布票,并且是双份的。
由于是提前发放,不能通过街道办,需要到部委直接领取,李东来便让刘大队代劳了。
下班回到四合院,李东来扎好自行车,推开门,于莉已经开始忙着做饭了。
李小妹正跟卫东和卫国玩得热闹,李东来挨个在他们的小脑袋上摸了摸,走过去接过于莉手里的锅铲。
“媳妇儿,我来帮你做饭,你去敲锣通知住户们晚上开大会。”
“行。”于莉擦了擦手,从柜子里翻出破铜锣走了出去。
听着外面传来的“哐哐哐”的声响,李东来有点理解,为什么每次开大会的时候,都是一大妈或者是三大妈敲铜锣了。
作为一大爷,挨家挨户通知住户们,丢份儿!
住户们虽不清楚大会的内容,不过也猜到了跟出国有关,顿时都兴奋起来。
一时间,大院里的空气里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就连贾家也不例外。
不过贾家倒不是因为要出国,毕竟他们没有资格。
而是因为棒梗带回来了女朋友。
棒梗虽然还没有成年,秦淮茹却早就为他的婚事感到发愁。
毕竟棒梗是个残废,并且没有正式工作,想找个媳妇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秦淮茹早早的就交代棒梗,如果碰到傻姑娘,赶紧骗一个回来。
当然,在秦淮茹看来,爱情的事情,怎么能叫做骗呢?那叫做你情我愿。
看到棒梗带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回来,秦淮茹喜得嘴合不拢,连忙招呼。
嗔怪棒梗道:“你也真是的,要带朋友回来,怎么不早点跟娘说,娘也好去菜市场买点肉。姑娘,你赶紧坐,棒梗,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赶紧给姑娘倒水啊。”
一番忙碌后,秦淮茹细细打量棒梗带回来的姑娘,虽然相貌一般,嘴巴有点大,但是长得却是白净白净的,一白遮百丑,个子也高挑挑的,足有一米五,于是喜从心里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在哪里”
那姑娘张了张嘴巴,正准备回答,棒梗不耐烦的说道:“娘,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赶紧做饭去?”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娘喜欢这姑娘,多问几句又怎么了?”
“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你的话多,别问了,赶紧去做饭!我累了一天,都快饿死了!”
......
看到两人在吵架,黄艳玲面无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得意。
黄艳玲之所以愿意跟棒梗交朋友,除了棒梗愿意在她身上花钱外,还在于棒梗说过,以后结了婚,就由黄艳玲当家做主。
秦淮茹对棒梗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站起身帮他们做饭。
“来,艳玲,我给你看看我家。”
棒梗招呼黄艳玲来到里屋,指着房屋内的摆设,得意的说道:“看到了吗?一水的新家具,等结了婚之后,都是你的。还有桌子上的收音机,怎么样,阔气吧。”
黄艳玲的目光着落在床上的衣服,隐晦的皱了皱眉头:“棒梗,这屋是你娘的房间吧?咱们的房间在哪里呢?”
“啥我娘的房间啊,等咱们结了婚,这间房子就给你了。”棒梗大气的说道。
黄艳玲撇撇嘴:“我觉得你娘肯定不会同意。”
只是见了一面,黄艳玲就从秦淮茹的眉眼间和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到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棒梗摆摆手:“你放心吧,我娘最亲我,只要我说出来,她肯定答应。”
黄艳玲点头:“我听说你还有两个妹妹,等咱们结婚了,她们住在哪里?”
“你说那两个赔钱货啊,让她们给我娘挤在一块。”棒梗有点感谢贾张氏的私奔,要不然贾家至少有两间屋,真住不下这么多人。
黄艳玲:“那样不好吧,三个人住在一个屋里,多挤啊。”
棒梗摆摆手:“有什么不好的,我是贾家唯一的男丁,贾家将来得靠我传宗接代,她们迟早要嫁出去,我让他们住在这里就算不错了!惹我恼了,我现在就把她们赶出去!”
不得不说,棒梗此时完全展现了他心中所谓的男子气概,黄艳玲满意的点点头。
“那行,这话是你说的啊,你要是做不到,别怪我不客气。我那几个哥哥可不是好惹的。”
听到黄艳玲提起她的哥哥们,棒梗吞咽口吐沫,缩缩脖子不敢做声了。
黄艳玲有三个哥哥,都是京城里的青皮,整天骑着自行车,拎着自行车链条到处打架。
黄艳玲看到棒梗那副怂样,心中更加兴奋了,坐在床边打量屋内。
不得不说,贾家屋内的摆设还真不错,书桌,大衣柜,台灯....家具一应俱全。
唯独少了......
黄艳玲抬起头看向棒梗:“你家好像没有自行车吧?”
“啊!是,是没有,不过我们早就攒够钱了。”
“那好,等明天,你就带我去买一辆自行车。”
“.........”
棒梗这会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大逼兜子,谁让你充大方的。
他虽然每个月有十五块钱,可是钱发到手里,要不了几天,就跟那帮狐朋狗友花光了,压根就没存下来钱。
好在,还有秦淮茹。
在棒梗心中,秦淮茹是无所不能的。
贾家跟阎家一样,只有一个人有工资,可是贾家一水的新家具,每顿都能吃白面馒头,偶尔还能吃到肉。再看看阎家,整天都是黑窝窝头,阎解放多吃一粒花生米,都会被阎埠贵吼。
凭什么?
还不是有秦淮茹在嘛。
棒梗从小养成一个习惯,遇到搞不定的事情,只要找秦淮茹就行了。
“那个,艳玲,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帮我娘做饭,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孝顺了。”
孝顺?黄艳玲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她也没有揭穿棒梗。反正自行车她是要定了。
“去吧,我看会书,你知道的,我这人最喜欢学习。”
说着,黄艳玲拿起一本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本看了起来。
棒梗看到书本拿颠倒了,有心提醒,又怕惹她生气,摇摇头出了屋里。
厨房内,秦淮茹哼着小曲,快乐的忙活晚饭。
她上次让隔壁王婶给棒梗介绍女朋友。
王婶嫌弃贾家名声太差,感觉把介绍给哪个女孩子,就是坑了人家,直接拒绝了秦淮茹。
秦淮茹回到家后,气得两天没有吃进去饭,棒梗虽然名声差了一点,身体有残废,但是那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姑娘嫁给棒梗,将来肯定享福。
秦淮茹骂了王婶整整两个月,直到贾张氏私奔后,才把咒骂的目标转向贾张氏。
现在好了,棒梗自己谈了女朋友,将来连媒人礼也省了。
秦淮茹心中得意,很奢侈煮了一锅白米粥,又把藏在橱柜里的腊肉拿了出来。
正在清洗腊肉的时候,棒梗从屋里出来了。
“娘。”
“棒梗,干得好!对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家里住哪里,是干什么工作的?”
棒梗有求于秦淮茹,只能把女朋友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她叫黄艳玲,家住在臭皮胡同,没有工作。”
“没有工作?”秦淮茹洗腊肉的手顿了一下。
现在贾家的日子难过,她本来还想让棒梗找个工资高的媳妇儿,最好是领导家的女儿。
将来棒梗要干大事,也能得到一些助力。
不过想到棒梗本事大,即使女朋友没工作,将来也能干大事,秦淮茹便没多说什么。
她放下腊肉,走到堂屋往里屋里看了一下,看到黄艳玲躺在床上睡着了,秦淮茹这才返回厨房,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把棒梗拉到角落里,低声问道:“棒梗,你插上旗帜了没有?”
“插旗帜?”棒梗茫然。
“唉,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老实呢!”秦淮茹揉了揉棒梗的脑袋,解释道:“就是攻下阵地,插上旗旗帜。”
“.....还没有,黄艳玲是那种传统的女孩子,家风很严。”棒梗难得的脸红了。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傻。”秦淮茹在他的脑门上按了一下,“一个女孩,只有你插上旗帜,她才属于你,听你的话。
你也知道,咱们家不宽裕,前阵子,你奶奶跟野男人私奔,把家里的存款全都偷走了。
只要插上旗子,黄艳玲家还能跟咱们要彩礼?
”
棒梗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频频点头赞同:“对对对,我要插旗子。”
秦淮茹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棒梗,我记得咱家箱子里还有一瓶老汾酒,是当年傻柱从轧钢厂捎回来的,你拿出来,妈再炒两盘好菜,等会吃饭的时候,咱们两个把黄艳玲灌醉,然后你就能插旗帜了。”
听到这个主意,棒梗心中狂喜,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不过棒梗这个人,看似牛逼轰轰的,其实内心是个怂货。
他思忖片刻,忐忑不安的说道:“万一黄翠玲醒了后,要是去派出所告我,怎么办?”
“你这孩子还真是傻,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怎么敢张扬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对对对,娘,你真聪明。”
......
两人正低声密谋,堂屋里传来一道声音:“娘,你做了什么饭,怎么这么香啊!”
小当带着小槐花在外面野了一下午,此时已经饿得前线贴后背了,鼻子抽了抽,闻到米饭喷香的味道,推开门就闯进了厨房里。
“哥,你回来了啊?”
棒梗看到小当和小槐花,冲着秦淮茹摇摇头:“娘,两个妹妹在家里,我怎么插旗帜啊?”
“什么插旗帜?娘,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当茫然。
“小当,你过来。”
秦淮茹把小当喊到一旁,低声说道:“小当,你哥的女朋友来了,你带着小槐花今天去一大妈家住。”
易中海被关进笆篱子里后,一大妈一直一个人过日子。
秦淮茹身为易家的干女儿,经常陪一大妈聊天。
第436章 棒梗的计谋
当然了,秦淮茹之所以关心易大妈,并不是因为她有孝心,而是为了霸占易家的家产。
易中海的存款虽然被她折腾得差不多了,可是易家还有两间屋子。
易中海现在关在笆篱子里,就他那身子骨,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现在秦淮茹名义上是易家的干闺女,只要搞好关系,易大妈百年之后,房子肯定会留给秦淮茹。
由于易中海犯的事情太严重了,轧钢厂直接开除了他,街道办也取消了他的户籍。
易大妈这辈子都没有工作过,失去了经济来源,生活过得很困顿。
她年老体衰,也干不动活,连临时工也当不了。
好在街道办看她可怜,给她申请了低保,每个月能拿到十块钱。
易大妈知道,这十块钱就是她生活的保证,所以日子过得很节俭,几乎每顿都是棒子面粥,连菜都舍不得吃。
小当看到家里做了那么多肉菜,还煮了大米粥,当然不想去易大妈家喝棒子面粥。
“娘,就让我和小槐花留在家里吃饭吧,我们保证不打扰哥哥。”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想吃好吃的,娘以后帮你们做,今天是你哥哥的大日子,你们赶紧去易大妈家。”秦淮茹摇头。
“娘,我想吃肉。”小当哀求。
“娘,小槐花好久没吃过肉了。”小槐花仰着脑袋,大眼睛中充满了期望。
秦淮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当跟小槐花也是她的孩子,当妈的哪里有不疼爱孩子的。
棒梗此时发火了,把小当跟小槐花推搡了出去:“去去去,肉不是给你们做的,就那么一点肉,你们吃完了,艳玲怎么办?”
小当跟小槐花有点害怕棒梗,只能手拉手往易中海家走去。
李东来吃完饭,准备带着阎埠贵去中院布置会场,看到两姐妹,顺口问道:“小当,小槐花,吃过饭了吗?”
“没有呢!我娘今天晚上炒肉,不让我们吃,把我们撵了出来。”小当气呼呼的说。
“昂。”小槐花敲起了嘴。
她们两个都恨棒梗。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停住了脚步。
对于小当跟小槐花,他一向没有好感。
平日里她们两个没少受邻居们的照顾,扭头却忘得一干二净。
上个月,王家大婶的儿子过生日,小当跟小槐花嘴馋站在门口不走。
王大婶没有办法,只能请她们到屋里,本想请她们吃白面馒头。
谁承想只是转眼的功夫,她们便把放在柜子里的点心偷吃得一干二净。
那点心是留着给儿子过生日的,吃完后,两人连一声道歉的话都没有,扭头跑了。
气得王大婶差点当场晕倒在地上。
在大院住户看来,小当跟小槐花将来肯定跟棒梗一样,也是白眼狼。
但是。
白眼狼也是四合院的住户,住户遇到了麻烦,李东来作为一大爷,有权力和义务帮忙。
“走,我带你们回去找秦淮茹!真是的,哪有做好饭,不让孩子吃的!”
“秦淮茹太不像话了,做好了饭不给孩子吃,确实应该管管了。”阎埠贵义愤填膺。
此时的贾家,饭菜摆在了桌子上,秦淮茹拿起酒瓶子给黄艳玲倒了满满一杯酒。
“艳玲,来,你第一次到家里来,我敬你一杯。”
“........“黄艳玲端着酒杯有点发蒙,哪有男方母亲,给女方敬酒的。
棒梗在旁边催促:“艳玲,这杯酒是我娘的心意,你快喝了吧。”
“呃.....好!”
在棒梗的期待中,黄艳玲端起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外面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只差那么一点点啊!
像黄艳玲这种小姑娘,也许只要一杯酒,就会不省人事,任她为所欲为!
“谁啊!”
被破坏了好事,棒梗气得咬牙切齿。
却没有办法,只能站起身推开了门。
见到李东来和阎埠贵领着小当和小槐花站在门外,他皱了皱眉头:“小当,娘不是让你带小槐花去易大妈家吃晚饭吗?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小当撇撇嘴:“我想吃肉。”
小槐花挺起胸膛:“小槐花也想吃肉。”
两人嚣张的样子,气得棒梗当场拎起了棍子:“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今儿是哥哥的好日子,你们净给我捣乱,赶紧给我滚蛋!”
棍子化作一团黑光就要落在小当的身上时,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
“放手,你放手!”棒梗使劲。
他那点劲怎么跟李东来相比,使得脸红脖子粗的,也没有拽动,最后只能松开手:“李东来,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赶紧滚一边去,别耽误我教训妹妹!”
硬着脖子,翻着白眼,鼻孔朝天,那模样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哎,你这小瘪犊子,怎么说话的!”李东来可不惯着他,伸手攥住棒梗的衣领子,把棒梗从屋里拽了出来,伸手在他那瓜子上来了一个蹦豆子。
“哎吆,嘶,娘,快来啊,李东来打我了!”
李东来现在的力气比一般人大多了,虽只是看起来随意的弹一下,却让棒梗脑门子嗡嗡做疼。
棒梗疼得捂着脑瓜子蹲在地上直掉眼泪。
他心里也在流泪,他原本打算灌醉黄艳玲,攻下阵地,插上旗帜的,现在全被李东来搅和了。
屋内,秦淮茹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李东来过来了,只是她有点不敢面对李东来,才躲在屋里不出来,现在听到棒梗的痛苦声,再加上黄艳玲投来的耐人寻味的目光,这才缓慢的站起身,脸部肌肉抖动,皱起眉头走出来,扶住门框,直盯盯的盯住李东来。
“一大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家棒梗怎么得罪你了?你身为一大爷,就能够随意打人吗?”
看到秦淮茹不由分说,便把屎盆子往李东来头上扣,阎埠贵不同意了,冷着脸说道:“东来只是蹦了棒梗的脑门子,能叫打人吗?秦淮茹,你别瞎咧咧。”
李东来很满意阎埠贵的态度,伸手把他拽到身后:“老阎,还是我来给秦淮茹同志解释一下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刚才明明打了我家棒梗,赶紧赔钱。”遇到这样的好机会,秦淮茹可是不会错过,哪怕打人者是李东来也不行,她秦淮茹说的!
“不要以为你是一大爷,就能为所欲为,今天你不赔钱的话,我可要找街道办的王主任说道说道了,王主任不管的话,还有派出.......”
只是秦淮茹诧异的是,李东来似乎一点都不慌,只是双手抱怀淡淡的看着她。
如果李东来此时辩解,或者是抵赖,秦淮茹都不害怕。
她本身是胡搅蛮缠的人,但是李东来变现出来的淡定,让她摸不着头脑,不由自主的把剩下的声音吞咽了回去。
四合院住户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看热闹,只是短短两分钟,贾家门口便围满了人。
人群中,傻柱跟于菊花听说李东来揍了棒梗,两人都忍不住为李东来捏了一把冷汗,他们很清楚秦淮茹的难缠。
刘海中今天出院,刚走到大门口便听说了这件事,忙催促二大妈:“快点,李东来那混蛋要吃瘪了,我可不能错过,你快点扶我过去看热闹。”
在医院里,刘海中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了又想,差点把头发薅秃了,终于想明白了,刘光福和刘光天之所以敢背刺他,肯定是有李东来在背后撑腰。要不然,就凭他多年的棍棒教育,刘光福和刘光天绝对不敢作出那种事情。
“慢点慢点....哎吆.....”
刘海中这阵子被气得吃不下饭,身体很虚弱,狂喜之下,绊在了门槛上。
看到刘海中跌倒,二大妈伸手想去搀扶,可是刘海中的体重将近两百斤,就跟一头大肥猪似的,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怎么能扶得住,结果用力过猛,非但没有把刘海中拉起来,自个反而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被刘海中压倒在了身子下。
“海中,海中,你快起来,压死我了!”
二大妈差点被压得嗝屁了,使劲推刘海中,可是刘海中的脑袋撞在墙上,已经撞晕了过去,二大妈推了两下,非但没有推动,她自个反而被压得说不出话来。
二大妈这会想喊人救命,由于呼吸不畅,喊不出声音来,此时大家伙都在中院看热闹,没有人路过大门口,二大妈只能无奈的盯着远处。
刘海中啊,刘海中,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去看李东来的笑话!现在好了,笑话没看到,咱们两个变成笑话了。
......
中院贾家门口,李东来当然不知道刘海中已经害人反害己了,等待秦淮茹闭上嘴,他才淡淡的笑道:“秦淮茹同志,我刚才是教训了棒梗,不过却是事出有因。棒梗拎着棍子揍小当,我身为大院的一大爷,有权力教他疼爱妹妹。”
秦淮茹硬着脖子说道:“那是小当做错了事情,棒梗作为哥哥,才教训小当的。”
“呵,小当做错什么事情了?”
秦淮茹想说话,抿了抿嘴,觉得说出来丢脸,又吞咽了回去,低着头目光慌乱。
棒梗见秦淮茹不敢说,他管不了那么多,跳着脚大声嚷嚷到:
“.....我让小当带着小槐花去一大妈家吃饭,她不去,你说,我是不是该教训她!”
“去一大妈家吃饭?为什么,你们家不是做好饭了吗?”李东来踮了踮脚,越过秦淮茹的肩膀往屋里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神情:“呵,我明白了,你们家今天晚上做的饭是炒肉肠,炒鸡蛋,还有一盘子炒大肠,这么好的饭菜,你们不舍得让小当跟小槐花吃,才故意把她们撵到易大妈家喝棒子面粥的。”
“就是不舍得让她们吃!小当跟小槐花是赔钱货,压根就没资格吃肉。”棒梗一点都没觉得自个做错了,翻了个白眼,掐着腰大声嚷嚷。
李东来提起巴掌:“小瘪犊子,我问你了吗?你再敢冲我翻白眼,看我不收拾你!”
棒梗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想装出勇敢的样子,可是想到刚才的遭遇,他心中一哆嗦,身子猛然矮下去几分,耷拉着头不吭声。
李东来下手可真狠。
李东来用严肃的目光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同志,我问你,小当跟小槐花,是不是你的孩子?”
秦淮茹点点头。
“既然是你的孩子,她们为什么不能跟棒梗一样吃肉?你这个当妈的也太偏心了!我知道你们贾家重男轻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连饭都舍不得给女儿吃了。我觉得你的行为是虐待孩子。
现在上面提倡男女平等,女人也是半边天,女人也能为建设祖国做贡献。
你不给女儿吃饭,就是违背大政方针,是居心叵测。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把这件事汇报给街道办。”
秦淮茹可以不害怕李东来,不能不畏惧街道办。
街道办可是有权力把住户撵出四合院的。
再加上重男轻女可大可小,万一被竖成典型,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淮茹虽然不讲理,却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一味的硬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轻撩秀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大爷,我文化低,不懂这些,现在知道了,以后肯定会一碗水端平。”
李东来点点头道:“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的话,小当,小槐花,你们赶紧进去吃饭吧。”
“吃肉肉了!”
“小槐花最喜欢吃肉了。”
两人见秦淮茹点头,迫不及待的狂奔进屋里,也不管黄艳玲还坐在那里,伸手就向盘子抓去。
“肉,肉,真好吃啊。是不是姐姐?”
“嗯嗯,咱们多吃点。”
小当不傻,明白今天是李东来站在那里,秦淮茹才让她们吃肉。
遇到这种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多吃一点。
至于黄艳玲,那是他哥哥的女朋友,管她小当什么事情?
把肉全填进肚子里,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黄艳玲看到两个孩子下手抓菜,脸瞬间黑了下来,心中暗骂,这两个赔钱货,还真是没教养。
棒梗看到这一幕,恨得牙痒痒。
吃吧,吃吧,等有机会了,我再收拾你们。
现在他得赶紧安抚住黄艳玲,顾不得管小当跟小槐花了。
“艳玲,你再吃一点,别着急走,等会我借一辆自行车,送你回去。”
“吃什么吃,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能吃得下嘛,棒梗,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咱们以后不见面。”
“别啊,艳玲,我对你可是真心的,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过失,等周末的时候,我给你买一辆自行车。”
旁边,正在收拾盘子的秦淮茹愣住了。
贾家现在哪里有钱买自行车?
难道棒梗存了不少钱?
不,不可能!
.....
第437章 布票
贾家屋内,黄艳玲听棒梗说要买自行车,这才心情好一点,缓缓坐在椅子上。
“棒梗,你可要说话算数,要是敢骗我,我就告诉我的哥哥们。”
“艳玲,你放心,我棒梗是什么人啊,那是站着尿尿的主儿,唾口唾沫就是根钉子,绝对不会食言。”
“棒梗,你来里屋,帮妈把柜子上的衣服取下来。”
拉着棒梗进了里屋,关好门,秦淮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棒梗,你是不是傻啊,咱们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奶奶跟野男人私奔,把家里存款都卷跑了,哪里有钱给黄艳玲买自行车?”
棒梗嘴唇微微翘起,神情阴森:“娘,我看你才是傻。今天插旗帜的事情被李东来搅合了。黄艳玲因为小当和小槐花而生气,如果她从此不来咱们家了,那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用自行车吊住黄艳玲的胃口,等过两天,我再把黄艳玲约到家里,咱们不是还能把她灌醉嘛!”
棒梗此次带黄艳玲回家,本来没有想着插旗帜,只是想展示贾家雄厚的彩礼,增进跟黄艳玲之间的感情。
自从听了秦淮茹的主意后,便一门心思的想插旗帜。
他知道依照贾家和他自己的条件,不一定能把黄艳玲娶到手里。
不如提前下手,等生米煮成熟饭了,黄艳玲就算是不愿意也得嫁给他。
秦淮茹闻言欣慰的点点头:“对对对,棒梗,你真是长大了,想得比娘都周到,只是可惜了那么多肉菜.....”
......
另外一边,看热闹的人散了场,阎埠贵背着手回到前院,这才发现倒在大门下的刘海中跟二大妈。
“吆喝,二大爷,二大妈,你们人老心不老啊,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人年轻人!不....你们比年轻人还会玩,人家是躲在小树林拎,悄咪咪的玩,你们竟然敢在大门下,啧啧,佩服,实在是佩服。”
“阎....阎.....”二大妈见到阎埠贵,心中大喜,连忙扯着嗓子喊,却因为被刘海中压着,差点喘不过气来。
阎埠贵意识到不对劲,快步走过去,才发现刘海中的脑门子上血迹斑驳,双眼紧闭,似乎昏迷过去了。而二大妈脸色铁青,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面目狰狞。
“一大爷,快来啊,大门口出事儿了!”阎埠贵自知没有办法搀起刘海中,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李东来本来打算回家准备晚上开大会的事情,听到叫喊声,慌忙来到了前院。
“刘海中应该是撞到大门上了,咱们两个把他抬起来,先把二大妈救出来。”
李东来跟阎埠贵把刘海中推到了一旁,二大妈这才能大口的喘气,脸色逐渐有了血色。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帮帮忙,赶紧把我家老头子送到医院。”
李东来虽然不喜欢刘海中,可是又不能看着刘海中死在自己面前,喊来傻柱和于菊花,王铁锤,让他们把刘海中送到了轧钢厂医院。
刘芳护士正准备下班,看到李东来送来了病人,忙上来帮忙。
等看到是刘海中的时候,刘芳有点发蒙,疑惑的盯着二大妈问道:“大娘,刘海中不是下午才出院吗?怎么又送来了,你们这是准备把医院当成自己家吗?”
二大妈尴尬得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总不能说刘海中是因为诅咒李东来,一不小心,绊倒了,才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
刘海中是轧钢厂的职工,享受全额的公费医疗,李东来帮刘海中办完手续后,这才回到四合院。
此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住户们早就聚集在中院的老樟树下,大家伙都对今天召开会议的原因感到好奇。
“诶诶,老王,你说说,一大爷为什么开会啊。”
“应该是出大事了吧!李东来可不是易中海,有个狗屁大小的事情,就开会。”
“我觉得还是跟出国的事情有关系。”
“对对对,我也觉得跟出国有关,你们想啊,咱们这么多人出国,动静肯定很大。”
........
黄艳玲吃完饭,在棒梗的陪同下,准备回家,刚出门便听到了议论声。
她停下脚步好奇的问棒梗:“贾梗,他们在讨论‘出国’是什么意思?”
棒梗神情黯淡,目光闪烁:“没什么,他们吹牛呢!你想想,就算是轧钢厂的厂长也没出过国,就凭他们,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的样子。”
这话正好被刘家小媳妇听到,她平日里不愿意搭理贾家的人,但是棒梗的话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棒梗,你难道不知道,过几天,咱们大院里的人,就要跟着李东来一块到瑞典参加皇家晚宴了,听说晚宴上还有国王跟公主。”刘家小媳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戏虐:“嗷,对了,你们贾家的人不能去,难怪你会不知道。”
棒梗:“..........”
他想给刘家小媳妇一拳,又怕刘屠夫带着杀猪刀找他麻烦,只能咬咬牙忍了下来。
刘家小媳妇出了口恶气,大摇大摆的离开后,黄艳玲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看样子是全大院的住户都能去瑞典,为什么贾家不能去?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黄艳玲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那是瑞典啊!
如果能跟趁着这个机会,出去一趟,回来后就有跟男朋友们吹嘘的资本。
啥?你问黄艳玲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朋友?她从小便在街上混,人送外号京城十三妹。
全京城的青皮,黄艳玲几乎都认识,光是好哥哥便有四个,你说,她的男朋友能少得了吗?
棒梗有点心虚,边大步往外走,边催促到:“艳玲,天晚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
黄艳玲可没那么好糊弄,一把抓住棒梗的胳膊:“棒梗啊,出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家都能出国,你们贾家不能?”
“我...我....”
棒梗当然不能把贾家在四合院名声臭了的实情讲出来,要不然黄艳玲肯定跟他分手。
在棒梗的心目中,黄艳玲虽然比他大三岁,经常在外面跟男人混,还吸烟,却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孩。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棒梗只能把责任推到李东来头上。
“艳玲,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跟四合院的一大爷有仇,他为了欺负我们,故意不让我们家前往瑞典。”
“有仇?那个一大爷看上去蛮正经的。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
“哎,你不了解情况,李东来看着正经,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跟我们家还是亲戚,我娘是他表姐,当年在秦家沟的时候,没少照顾他。他刚来四合院的时候,为了避免他被其他住户欺负,我也没少帮他说好话。
我们也不求他的回报,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当了领导后,竟然屡次打压我们家。
你上次不是问我,小时候为什么会进工读学校吗?
就是李东来从中搞的鬼!”
听完这番话黄艳玲顿时火冒三丈。
当然,她并没有完全相信棒梗的话,她对棒梗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棒梗不在后面鼓捣事情,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帮别人说好话?
但是。
棒梗不能去瑞典,那么她作为棒梗的家属,也无法去瑞典,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黄艳玲看着李东来在丁秋楠的陪伴下,走进人群中,昏黄的灯光下,李东来那英俊的面孔,简直算得上京城的大帅比了。
她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道:“贾梗,刚才你说李东来是领导?”
棒梗不清楚黄艳玲的心思,点点头道:“对,他是轧钢厂医院的主任,主持一个什么实验室,现在还成了扶贫车间的车间主任。”
“这么多职务,工资肯定不少吧?”
“具体的数目,李东来从来没有在大院里提起过,不过我听我娘计算过,不算上福利,按照级别,李东来每个月至少能拿到两百块。”
“两百块!你没有搞错?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谁的工资有两百块。”
“当然不会搞错,你可能不了解我娘,她最擅长算别人的工资。”
“两百块啊,一个人怎么会花的玩呢?”黄艳玲紧盯着李东来,脸上浮现出一丝贪婪,就像是看到了肥美的猎物。
“棒梗,我还没有参加过你们四合院的大会,反正这会回去也没有事情,不如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吧。”
“好好好,我去帮你搬凳子。”
棒梗正愁没借口跟黄艳玲多待一会,听到这话喜上心头,连忙跑进屋里搬来了椅子。
人群中,李东来敏锐的注意到棒梗的女朋友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盯着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刚才在屋里的时候看得并不清楚,这会借助昏黄的光线,可以看得出棒梗的女朋友长相一般,尚且比不过阎解成的媳妇于莉。
她身穿现在最流向的黄褐色旧军装,上身鼓囊囊的,腰间扎有一条武装带,下身是黄褐色的旧军裤,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看上去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不过眉宇间却有这个年代女孩所不具备的狂野,明亮的眼神中透漏出些许桀骜不逊,跟大街上那些跟着青皮混的女孩子气质很像。
如果放在后世,那妥妥的就是一枚小太妹,身上串环的那一种。
棒梗找了这么一位主儿,正应了一句话,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贾家以后要热闹起来了。
李东来收回目光,笑道:“今天之所以把大家伙召集起来,是因为有一件大喜事,为了让咱们有布匹做新衣服,上面已经决定提前给咱们发放今年的布票,并且还是双倍的。”
这话一出,会场顿时沸腾了起来。
“双倍的布票,太好了,这次能给我家的三个儿子,每个人做一套新衣服了。”
“这次有双倍布票,对亏了一大爷。”
“就是,就是。自从李东来当上一大爷,没少给咱们大院做好事,不像易中海,整天只会康人之慨。”
......
笆篱子里,易中海躺在稻草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小声嘟囔道:“娘的,谁又在嘀咕我?”
旁边的一位壮汉走过来,站在中间说道:“凳子呢?”
.....
大院里,李东来双手下压,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下面,我喊到名字的同志,请过来领取布票。”
“刘铁锤,你家六口人,一共是12尺的布票。”
“王向东,你家十口人,这里是二十尺布票。”
.......
见住户们喜滋滋的领到了布票,黄艳玲心中也充满了激动,坐在凳子上翘首以待。
贾家有5口人,能领到十尺布票。
做一件上衣需要4尺半的布,一条裤子需要3尺的布,如果找到一个熟练的裁缝,布料还能再省一点。
十尺布票足能够给她做一身新衣服了。
可是等到最后,只等来了一句:“好,现在布票全都发完了,大家伙散了吧,也好早点休息。”
黄艳玲忍不住,快步走过去拦在了李东来跟前:“一大爷,我家的布票呢?”
“你家?同志,你说?”李东来愣了一下。
黄艳玲嫣然一笑,抿了抿嘴唇,道:“我是黄艳玲,棒梗的未婚妻,我刚才看到所有住户都拿到布票了,偏偏把我家漏了,所以来问一下,还请你不要介意。”
黄艳玲的态度处于预料的好,这是李东来没有想到的。
巴掌不打笑脸人,李东来耐着性子解释:“黄同志,只有前往瑞典的住户,才能提前领取布票,这个条件我媳妇在通知大家伙开大会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
“是,是吗?那不好意思。”黄艳玲明白过来后,并没有像秦淮茹那样大吵大闹,也没有像一般小姑娘那样闹个大红脸,反而大大方方伸出了手:“李东来同志,我听棒梗说你是领导,是大院里一大爷,以后我住进四合院,还希望你能多多照顾,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能多多包容小妹。”
看着那只洁白如玉的小手,李东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握了一下:“我代表四合院,欢迎你的到来。”
嘴里说着客套的话,心里却有上千头草拟马奔腾而过。
因为他的手心被轻轻的挠了一下。
李东来收回手,心中一阵苦笑,棒梗果然找了一个好媳妇。
.........
第438章 秦淮茹拦路
回到屋,伺候两小只睡着后,李东来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享受丁秋楠的按摩。
“东来哥,没想到棒梗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
“嗯?”
“那个叫黄艳玲的姑娘,我总觉得她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嗯?”
“嗯嗯嗯,你就知道嗯啊,也发表一下意见啊。”
“我不关心别人的事情,贾家的事情跟咱们没关系。”
“那你关心什么?”
“......我关心....你什么时间再给我生一个。”
“讨厌,已经有两个了,还要啊。”、
“嘿嘿,媳妇儿,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嘛,你要帮我生一支足球队。”
“.........”
夜静悄悄,月亮似乎窥见了屋内的情形,羞答答的躲在了云彩后面。
........
棒梗把黄艳玲到臭皮胡同外,便停下了脚步。
跟黄艳玲在一块已经足有三个月了,黄艳玲从来不让棒梗到她家里,说她怕家人知道她谈对象。
棒梗只在饭店请黄艳玲的四个哥哥吃过饭。
“好了,今天你就送到这里吧,等会被我爹看到就不好了。”
“行,那咱们说好了,明天晚上到我家里吃饭,我让我娘再给你做一桌子好菜。”
“再说吧,我今天没心情谈这些事情。”
“我知道,你是因为不能出国而生气,都怪那个可恶的李东来。”
“说了没心情,你这个人怎么啰啰嗦嗦的,等会我哥哥出来了,又该揍你了。”
棒梗没少被黄艳玲的哥哥揍,听到这话,连忙讪笑两声,一溜烟的跑了。
黄艳玲的四个哥哥揍人老狠了。
.....
待棒梗的背影隐没在黑暗中,从旁边的大树后,走出一个吊儿郎当的小青年。
他叼着香烟,迈着八字步走到黄艳玲身旁,伸手揽住黄艳玲的腰肢。
“马老二,你快放开,棒梗还没有走远,被他看到了,咱们就露馅了。”
黄艳玲娇嗔着伸手想拉开马老二的胳膊,马老二却不愿意松开,反而凑到黄艳玲的耳朵旁,阴笑道:“艳玲,你不会是看上棒梗那小子了吧?”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按照你们的要求,才接近棒梗的。”黄艳玲恼羞成怒,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明白了,马老二,你是在吃醋。”
“呸!我吃醋?我马老二会吃那个残废的醋?你这个小彪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天仙了?”马老二松开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在黄艳玲的脸上。狞笑道:“我是怕你被棒梗迷魂了脑袋,误了老大的事情。”
黄艳玲伸手从马老二的嘴上把烟薅下来,塞进自个的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不屑的说道:“就那个残废。如果不是为了他家的钱,我才懒得跟他说一句话呢!对了,棒梗已经说了,等周末的时候,会给我买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太好了,你记住,车子买到手后,不要让棒梗拿去上牌,要不然车架号被派出所拓下来,咱们就卖不了好价钱了。”马老二闻言大喜,又从黄艳玲手里接过香烟抽了起来:“一辆没有上过牌子的自行车,遇到着急结婚的主顾的话,咱们能卖一百五十块钱,足够还黄叔的钱了。”
黄艳玲吐出烟雾,长叹一口气:“还钱,你们到底欠了那个老东西多少钱?什么时间是个头啊。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想做了,你不知道,我跟棒梗在一块,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马老二没有吭声,只是大口吸着香烟。
两人在胡同口呆了一阵,黄艳玲的脸色在火红烟头的映衬下一明一暗,就在马老二准备回小院的时候,突然拉住了马老二的胳膊。
“老二,我今天遇到一个人,如果能得手的话,说不定能捞一大笔。”
“多大?”马老二停住脚步。
黄艳玲在心中盘算一阵,缓缓吐出一个数字:“至少五百块。”
“五百块!”马老二旁顾左右,发现没有人后,把黄艳玲拉到一旁的大树后:“那人是谁?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家里有硬人没有?”
“疼,疼!马老二,你轻一点。”黄艳玲揉着手腕,娇嗔道。
“姑奶奶,你快点说啊,那可是五百块,有了这五百块,咱们两就有钱去老莫吃饭了。”
“就咱们两?不带老大他们?”黄艳玲诧异,上下打量马老二,片刻后,她嘴角勾起一丝不屑:“我还以为你们兄弟四个的关系很好呢!”
马老二神情坦然:“那可是五百块,两人再怎么着也比四个人分得多。你快把情况讲一遍。”
黄艳玲收敛笑容:“那人叫做李东来,是棒梗的邻居,这人可不简单,年纪不到三十岁,却是个小领导,每个月据说能拿两百多块钱工资。咱们还是按照老办法,我去勾引李东来,你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听到叫喊声,你就冲进去。到时候,为了怕丑事被咱们传扬出去,他肯定能拿出来五百块。”
“不行,不行....”马老二连连摇头、
“什么不行?你是不是信不过我黄艳玲!就我这小脸蛋,京城的男人,没有我勾引不到手的。你们兄弟四个,也不正因为这个才带着我一块耍吗?”黄艳玲眉毛横挑,她最讨厌别人质疑她的美貌。
马老二搓搓手,面带喜色:“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咱这片,谁不知道你黄艳玲是最尖的果儿啊!我的意思是五百块太少,那个李东来是领导,只要咱们拿捏住他,让他写下认罪书,以后咱们就有源源不断的钱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老二,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嘛!”
“怎么样,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不奖励一下?”
“吧唧。”
.........
翌日。
跟往常一样,李东来早早的起了床,骑上自行车往轧钢厂赶去。
刚出了大门,还没来骑上自行车,自行车把便被人抓住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的盯着李东来:“表弟,姐遇到事儿了,你这次可得帮帮姐啊!”
昨晚上,棒梗回到家,就开始催促秦淮茹准备再次请黄艳玲所需要的菜肴。
可是昨天晚上那桌子菜,已经把贾家的存货全都用光了,秦淮茹这个月才发了五块钱,只够这个月喝棒子面粥,怎么可能有钱买肉呢!
当时秦淮茹便问棒梗要钱,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棒梗娶媳妇,棒梗出钱是理所当然的。
谁承想,棒梗却表示没有钱,秦淮茹当然不相信,棒梗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上了大半年的班,平日里吃住都在家里,压根不用花钱,怎么会没攒下钱呢?
最后,棒梗在秦淮茹的逼问下,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在认识黄艳玲之前,棒梗虽然跟狐朋狗友在外面吃喝,其实也攒下了一点钱。
可是自从认识了黄艳玲,为了讨好她,棒梗没少在黄艳玲身上花钱,不但把存款花完了,还问同事们和朋友们借了不少钱。
听到这个消息,秦淮茹当场就傻眼了,棒梗现在的状态,不就跟当年傻柱追求她的状态一模一样吗?
身为女人,秦淮茹很敏锐的注意到黄艳玲并的心思并不在棒梗身上。
棒梗的模样一般,是个临时工,还是个残废,跟漂亮的黄艳玲压根就不般配。
那么她跟棒梗在一块,无非就是为了钱。
秦淮茹心中哭笑不得,没想到当年她当年对付棒梗的手段,竟然被别的女人拿来对付她的儿子。
如果不是不相信因果的话,秦淮茹还真以为这是善恶有报。
她当时就要求棒梗跟黄艳玲一刀两断,那种不拿钱当钱的女孩子,他们贾家养不起。
可是棒梗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女孩子正眼看过棒梗。
现在竟然能有黄艳玲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棒梗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带着黄艳玲逛街,棒梗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别人投来的瞩目目光。
跟黄艳玲一块请朋友吃饭,棒梗第一次受到了朋友的恭维。
虽然黄艳玲毛病很多,爱发脾气,喜欢花钱,还特别爱揍棒梗。
可是她漂亮啊!
一想到离开黄艳玲,就得重新回到那种黯淡无光的日子,棒梗就觉得生不如死,只能苦苦哀求秦淮茹。
秦淮茹心软了,一方面,棒梗毕竟是她儿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棒梗痛苦。
第二方面,棒梗这种情况,想找个媳妇儿实在太难了,如果能够用一桌子饭菜,把黄艳玲搞定,贾家就赚大了。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得给棒梗筹钱,要想筹办出一桌像样的饭菜,再加上满足黄艳玲的花销,至少得十块钱。
她首先想到了易大妈,目前在四合院里,唯一跟贾家关系好的,就是易大妈了。
本来想着易大妈还得靠她养老,多少总会给点面子,谁承想,易大妈听完后,直接关上了门。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硬着头皮来敲开了傻柱家的屋门。
结果可想而知,被于菊花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实在是没有办法,秦淮茹才会把主意打到李东来的身上。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李东来摇摇头:“秦淮茹,咱们之间的关系,从你偷偷的离开被窝,偷走了我家的精钢锅,就已经一刀两断了。你也不用多说了,我不会把钱借给你的。”
秦淮茹没想到李东来会如此决绝,眼睛瞪圆瞪大,咬牙切齿:“李东来,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难道一点旧情也不念吗?”
“不是不念旧情,而是我早就把当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麻烦让一下,我现在还要去上班。”
李东来懒得理会秦淮茹,推着车子就想走,却被秦淮茹紧紧攥住了车子把。
“李东来,好,都是你逼我的!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年的事情告诉丁秋楠吗?”
“呵,你这是准备威胁我了?”李东来脸色阴沉下来,斜睨秦淮茹,冷声道:“你可以试试看!不过,一旦你撕破了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我请你马上让开。”
周围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冰冷的声音,让秦淮茹心中打了一个哆嗦。
她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车子把,呆愣愣的看着李东来的背影消失在阳光下。
浑身冰冷,似乎身处冰窟之中。
刚才李东来似乎要吃人了一样,秦淮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
过了许久,周围的喧嚷声,再次响起,秦淮茹这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的往四合院走去。
她不明白李东来为何会不怕那些事情泄露出去。
.......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奔驰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年代里。
他早就想到秦淮茹走投无路之下,会拿当年的往事作为威胁,在他进入京城大学实验室的时候,就把秦家沟发生的事情,写成了书面文字递交了上去。
京城大学实验室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对研究员的审查是很严格的。
李东来相信那些审查员,能够轻松的把他查个底掉。
与其被人调查出来,还不如主动向上面汇报。
并且。
他跟秦淮茹之间的事情,压根不算是犯错误。
未婚男女之间谈朋友,有肢体接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不像十几年后那么严格。
跟李东来预计的一样,书面文字递交上去后,审核人员压根就没有在意,只是把他跟秦淮茹有过这段关系,记录了下来。
至于丁秋楠,李东来更是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一个女人因为以前的旧事跟你闹事,那么说明她心中压根就没有你,闹事只是为了离开你。
.......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轧钢厂外,正准备进入大门,又被人拦住了。
“一大爷,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面前那个身材窈窕的黄艳玲,李东来心中一阵苦笑。
我只是想上个班,怎么就那么难呢!
“你是棒梗的女朋友,黄艳玲吧?”
黄艳玲撅起嘴,不屑的说道:“什么棒梗的女朋友啊,昨天我只是答应棒梗去他家里吃顿饭。就那个废物,怎么能配得上我呢!”
说完,黄艳玲上下打量李东来,鲜红舌头轻舔舐嘴唇,露出一脸媚笑,小脸上稍稍带一点羞红:“倒是你,李东来同志,长得帅气,又是领导,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你了,我想跟你好。”
.......
第439章 黄艳玲的过往
在这个男女牵手都会被戳着脊梁骂的年代,有一群特殊的小青年。
他们骑着二八大杠,挎着钢丝锁,在街头勾肩搭背肆意挥舞青春。
他们好吃懒做,男的靠小偷小摸,倒腾物资或者是捞偏门为生。
女的在依附那些男青年,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干起了历史上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半掩门子。
黄艳玲跟一般的半掩门子不一样,她自诩为聪明人,不屑于通过辛苦劳动赚取报酬。
在结识了马家四兄弟后,拥有武力保障后,便开启了仙人跳事业。
不用辛苦,还能赚到大钱。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民风保守的年代,找半掩门子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不像后世那样,下班的路上经过那些遍布红色玻璃窗的小巷子,说不定就有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衫布料很少的女孩子,手搭在你的肩膀上,轻柔地对你说:“小哥哥,来玩啊。”
在这个年头,一旦被单位或街坊知道,一辈子都难抬得起头,”
受害者哪怕是咬碎了牙齿吞进肚子里,也不敢把事情张扬出去。
即使是一些有头有脸的气不过,想找人收拾黄艳玲,也有马家四兄弟帮忙对付。
所以,这些年黄艳玲半掩门子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
她昨天跟马老二合计过后,便开始筹划如何引李东来入局。
通过棒梗,她已经得知了李东来的全部情况。
轧钢厂领导,结了婚,媳妇儿长得还不错,有孩子,家庭和睦,夫妻之间从来没有吵过架。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工作矜矜业业,数次得到上面的嘉奖。
在马老二看来,李东来算得上五好男人了,这种人以家庭为重,很少在外面胡来,要想诱惑他入局,难度实在太高。
还不如喊上马老大,马老三和马老四,躲在李东来下班的必经之路上,抢了他的自行车和他身上的钱。
像李东来这种级别的领导,兜里怎么着也得揣个十块八块的,够哥几个花销一阵子了。
黄艳玲当时就把这个主意否决了。在她看来,通过武力解决问题,是最无能的表现。
李东来被抢,肯定会报告派出所,即使他们的手脚做得再干净,也会留下手尾。
特别是,自行车的钢印是大件物品,上面的钢印在派出所里有备案,只要派出所追查,肯定能查得出来。
马家四兄弟,在派出所里早有备案,只要买家指认,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抢劫可是大罪,要蹲笆篱子的,黄艳玲不会幼稚到相信马家四兄弟会替她把罪名扛下来。
如果想犯了罪不被人发现,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有受害者。
受害者不报案,就等于没有受害者。
并且。
黄艳玲并不认为李东来无懈可击,她非常了解这种李东来这种家庭美满,事业完美的男人,他们看上去循规蹈矩,内心却期望一场说来就来的爱情。
只要有个貌美的女生,主动投怀送抱,他们总会暗自欣喜,却表现得道貌岸然,只是推辞几下后,便以为是自己的魅力能够大到吸引小女孩。男人啊,总是愚蠢的,他们总会盲目的步入圈套中。
就像她上次遇到那位木材厂的副厂长一样,看上去老老实实,斯斯文文的,讲话的时候总是把思想觉悟挂在嘴边。
黄艳玲只是动了动手指头,就把他拿下了,可惜的是,那个副厂长是个气管炎,家里的钱都在媳妇那里,为了避免事情败漏,黄艳玲在拿到了副厂长的全部身家——八十二块五后,不顾马家四兄弟的反对,放过那个副厂长。
在黄艳玲看来,李东来跟木材厂副厂长是一类人,需要采用主动出击的策略。
-----------------
轧钢厂外,饶是李东来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人,也被黄艳玲的举动搞懵逼了。
这女孩太敢了!
就算是在后世,人们已经解放天性,除非在纯粹的金钱交易中,也没有哪个女孩会拦住一个男人说爱他。
更重要是这个男人,她只见过两面。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笑道:“黄艳玲同志,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是说你喜欢棒梗吗?棒梗是个好孩子,我喜欢你们幸福美满。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还要上班,麻烦让一让。”
“呵,你胆怯了!你别说,你胆怯起来的样子,也是那么可爱!”黄艳玲往左边走了两步,拦住了李东来的去路,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划着火柴点上。
嘶...
呼...
吐出一团白雾:“怎么样?跟我好吧?你放心,我不让你负责......!”
“请你把烟头熄灭。”
“我就不熄,你怎么着!”
黄艳玲冲李东来的脸上吐出一团白色烟雾,笑得就跟一个骄傲的公主似的。
“啪!”
香烟被巴掌扇飞,落在地上,刚冒出火星子,便被李东来踩灭了。
黄艳玲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捂住面颊,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李东来,指向李东来的手指有点颤抖:“你,你,你敢打我!”
“同志,你看到那个标语了吗?”李东来面无表情,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起来不紧不慢,就像刚才那一记大逼兜子,不是他挥出的一样。
黄艳玲捂住脸,恶狠狠的瞪了李东来一眼,扭头脖颈往右边的墙壁上看起。
“严禁烟火.....你就为这个打我?”
黄艳玲感觉今天遇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她也曾经在工厂当过工人,知道工厂里虽然画有禁烟标语,工人们都不在意,只要不在重点防火区域抽烟,就连领导看到了,也不会阻止。
而她现在站在工厂外面,距离围墙还有半米的距离。
“你是故意的!你不愿意接受就算了,还敢打我!”黄艳玲并不介意在仙人跳之前,讹诈上一笔。
李东来嘿嘿一笑,走到黄艳玲跟前,低下头用充满邪性的眼神盯着她那张白皙的面颊,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呢?嗯!”
黄艳玲被那眼神看得心中发慌,不过她也不是一般的弱女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岂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挨了打,不找回场子,要是传扬出去,她京城十三妹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街头混。
“来人啊,来人啊!轧钢厂的领导打人了,大家伙快来啊!”
一声惊叫声,打破了轧钢厂宁静的清晨。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保卫干事们,他们正在大门口维持秩序,听到叫喊声后,周道科长带着两位保卫干事赶了过来。
“敢在轧钢厂打人,简直是活腻歪了!”
轧钢厂的围墙外,并不等于是轧钢厂外,事实上,为了便于管理,轧钢厂周围两里地都归轧钢厂保卫科管理。
看到是李东来,周道愣了一下,连忙快步走过去:“李主任,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饶是早就清楚李东来是轧钢厂的领导,黄艳玲听到周道在称呼李东来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亲昵,她心中不由得一跳。
不过,黄艳玲相信,朗朗乾坤之下,周道作为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肯定不敢徇私舞弊。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在利益受损的时候,比正常人更把喜欢寄托于法律体系。
周道见黄艳玲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走到两人中间,淡淡的问道:“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周道科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科长,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这个人,他,他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黄艳玲说话间哭哭戚戚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引起了周道的不满。
“有事儿说事儿,哭什么哭!”
“他,他打我!”黄艳玲见周围围了不少工人,抹了抹眼泪,指着李东来说道:“我只是跟他打声招呼,他就打我,我知道他是轧钢厂的领导,我得罪不起,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话一出,围观的工人纷纷面露诧异。
“诶,这不是扶贫车间的李主任吗?”
“他那么好的人,在工厂里从来没跟人红过脸,会打人?”
“就是,就是,我看啊,肯定有什么误会。”
不得不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李东来给轧钢厂谋取了那么多福利,工人们都记在心中。
此时站在哪一边,那就不用说了。
工人们的态度出乎黄艳玲的预料,在以往,只要她装出一副弱女子的样子,事实就变得不重要起来。
“你,你们太过分了!你看看,这是我的脸,被他扇红了,事实摆在这里,你们还替他说话,你们还有良心吗?”
工人们盯着黄艳玲鲜红的小脸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你别说,这巴掌扇得够狠的,李主任的手劲真大。”
“即使挨了打也不能说明什么,肯定是这女娃做了错事。”
“就是,就是....”
......
看到工人们的态度,周道放下心来,他并不相信李东来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唯一畏惧的是人言可畏。
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的一面旗帜,如果被人恶意抹黑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周道轻轻咳嗽一声:“好了,这位女同志,你别哭了,等我把事情问清楚。”
他扭头看向李东来:“李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李东来指了指地上的烟头:“她抽烟。”
“抽烟?”周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看到李东来指着墙上的标语,他隐约中有了猜测。
看来这个打扮得跟青皮似的女人,跟李东来有过节啊!
“抽烟?我就是抽烟,怎么了!”黄艳玲闻言暴怒:“抽烟就要挨打?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话间,她抽出了一根烟,又塞进了嘴里。
李东来淡淡的看着黄艳玲点着烟后,又是一个大逼兜子甩过去,冷声说道:“我说了,这里严禁抽烟。”
手中烟头飞出,黄艳玲捂着面颊,惊愕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就像是一尊雕塑似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她的耳光。
沉默是在积蓄力量,沉默的越久,爆发的威力就越大。
许久之后。
黄艳玲晃过神来,面目错位,神情疯狂,指着李东来骂道:“你还敢打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不是,我打你是因为你抽烟,这里不能抽烟。”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黄艳玲满脸愤怒的看向周道:“你们保卫科不管吗?”
周道有点为难了,虽然轧钢厂里不允许抽烟,但是正像黄艳玲猜测的那样,管理得并不严格。
李东来的处理方法,有点简单粗暴了,他身为保卫科长有点不好处理。
“东来啊,抽烟这个事儿.....”
“抽烟可大可小,我清楚在轧钢厂里工人的劳动强度大,工人们经常需要通过抽烟的方式来放松。不过抽烟要分地点,在这个位置抽烟绝对不行。”
“......这里怎么了?围墙外啊?距离易燃易爆品还不够远吗?”黄艳玲见周道帮自己说话,心中大喜,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的讹一笔钱。
“距离远不远,不是你说了算的。”李东来指着围墙内的车间说道:“周科长,你看到了吗?那里是我们的扶贫车间,车间的外墙上有排风扇,车间内堆放的材料都是一些易燃易爆品,万一抽烟时冒出的火星顺着排风扇进到车间里,很有可能会引发火灾。那些材料被烧了是小事,可是因为耽误交货时间就麻烦了。你也知道咱们的安检门是出口到港城的,我们轧钢厂跟润华公司签署了协议,每一期批货,都必须得按时交接。事实上,我前两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安全隐晦,并且报告给了杨厂长。”
听到这话,周道科长的冷汗瞬间冒下来了。
他前两天不舒服住院了,今天才刚上班,没来得及参加厂委会议。
身为保卫科长,他很清楚扶贫车间的重要性。
杨厂长曾数次在厂委会议上强调,全厂的生产和生活工作,都得给扶贫车间让路。
保证扶贫车间顺利完成生产,是轧钢厂目前最大的任务。
如果真的因为一个小小的烟头,而导致扶贫车间无法交货,那么他这个保卫科长就当到头了。
毕竟,根据轧钢厂保卫科的条例,在全厂区域里,严禁抽烟。
“好了,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位女同志因为抽烟,被李主任阻止了,虽然采用的手段激烈了一点,事情也算是有情可原。”
“这样就算了?”黄艳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周道。
李东来沉声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周科长,我记得按照咱们保卫科的规定,严重违反厂规是要罚款的。”
第440章 聪明的棒梗
淡淡的阳光下,黄艳玲看着李东来在工人们的簇拥中,走进轧钢厂,气得差点把牙咬碎。
她这次跟李东来接触,非但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让李东来臣服于她的武装带下,反而挨了两巴掌,还得交罚款。
实在是太气人了!
“黄艳玲,你如果不交罚款的话,我们保卫科有权力羁押你,并且把你移交给你们片区的派出所。”
见黄艳玲站在那里迟迟不动,周道不得不催促,他得赶紧搞定这件事,然后去布置消防检查,划定禁烟区域。
“.....多少钱?”
“五块!”
黄艳玲当然不会因为五块钱就让自己留下案底,爽快了交了罚款后,出了轧钢厂,直接来到棒梗工作的地方。
今天赔的钱,必须得挣回来,这是黄艳玲的办事原则。
棒梗在新街口电影院工作,说是工作,其实只是帮助师傅老谭做一些杂事,没有固定工资。
听到敲击玻璃的声音,棒梗看到窗外的黄艳玲正朝他招手,顿时欣喜若狂,放下抹布走到老谭身旁,小声说道:“师傅,我刚想起来,我娘昨天晚上生病住院了,我得去医院照顾她,想请一天假。”
棒梗在电影院是为了学手艺,并没有工资,所有的工资来源都是帮老谭私底下给别人放电影得来的,即使今天干满一整天,不干私活,也拿不到一分钱。
老谭皱了皱眉头:“贾梗啊,你小子是不是忽悠我?前阵子你奶奶摔断了腿,你得去照顾。大前天你妹妹掉进茅厕里了,你请假回家帮你妹妹洗衣服,今天你娘又生病了?你家怎么那么多事情呢?”
“真的,我能拿我娘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嘛!你放心,明天晚上的活儿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棒梗见老谭不批假,顿时着急了,黄艳玲可是很少来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呃,准确来说,应该是黄艳玲经常来,只不过每次都是让棒梗带着她和那个几个哥哥从后门溜进去,并不是来找棒梗出去耍的。
老谭神情复杂的盯着棒梗看了半天,最后苦笑着摇摇头:
“好了,你小子积点口德吧,反正今天也没太多活,你走吧,赶紧去照顾你娘。”
“嘿嘿,谢您嘞师傅,我替我娘谢谢你。”
棒梗跟兔子似的从仓库里蹿了出来,寻摸到外面,找到了黄艳玲。
见到黄艳玲,棒梗喜得嘴巴都合不拢:“艳玲,你今天是来找我的?”
黄艳玲娇嗔棒梗一眼:“德行,不找你,我来电影院干什么啊!”
说着话,黄艳玲大大方方的搂住棒梗的胳膊。
“艳玲,你,你.....”棒梗的呼吸急促起来,心神瞬间飘到了天上。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旁顾左右,见到没有人看到,这才稍稍松口气,轻轻拉开黄艳玲的胳膊:“艳玲,被人看到了不好。”
黄艳玲感觉到棒梗浑身发抖,偷偷的撇了撇嘴,真是个没见过女人的初哥。
像这种的,她用一只手,就能轻松拿捏。
“棒梗,我是你女朋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好啊,棒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黄艳玲松开了棒梗的胳膊,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腿,撅起了嘴巴。
不得不说,黄艳玲是个善于展示自己的女孩,她虽然长得一般,体型却很优美,尤其是穿上那条经过剪裁的旧军裤,蹲在地上的时候,显得屁股特别的肥美。
棒梗的眼睛着落在上面,心中一阵悸动,血压飙升,鼻子差点冒出血。
再看到黄艳玲神情凄苦,棒梗的心情就像是刀绞了一般,他恨不能替黄艳玲哭泣。
“艳玲,你知道的,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第一位的,你让我上山打老虎,我棒梗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还我十块钱!”
“啊?”棒梗愣了一下,蹲在黄艳玲面前:“什么十块钱?我什么时间借过你的钱了?”
“今天我在轧钢厂外面碰到了李东来.....结果被罚了十块钱。”黄艳玲把今天清晨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棒梗闻言大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肯定是李东来故意整你的,扶贫仓库里的事情,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扭头看向黄艳玲:“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导致你被罚了钱。”
看看,这就是棒梗跟傻柱的不同,他虽然跟傻柱一样馋人家的身子,但是骨子里继承了秦淮茹的精明,遇到跟钱有关的事情,便会清醒过来。
黄艳玲跟棒梗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早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冷着脸说道:“棒梗,你是不是想不认账!我问你,昨天是不是你把我带到四合院的?”
“对,是我,可是这跟你被罚款有什么关系?”
“你不带我到四合院里,我就不会认识李东来,不认识李东来,今天我就不会跟他打招呼,不打招呼,就不会吸烟,不吸烟,就不可能被罚款。你说说,事情是不是因你而起。”
“............”棒梗有点茫然,他觉得黄艳玲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又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黄艳玲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李东来认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才故意报复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家得罪了他,特也不能下狠手。所以我被罚款,你要负全部责任。”
“...........好像是这么回事。”棒梗有智商,但是不多,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说道:“可是我也没钱啊。”
“什么?你没钱?你以前不是说,你家是四合院里最有钱的人家嘛!好啊,棒梗,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我算是瞎了眼,竟然找了个骗子当男朋友。”
棒梗认识黄艳玲后,没少在黄艳玲面前吹嘘贾家多么多么的有钱,黄艳玲在最开始跟棒梗交往的时候,也是准备玩一局仙人跳,从棒梗身上一次性搞一大笔钱。
可是负责背景调查的马老二却从四合院住户的口中得知了真相,按照以往的做法,黄艳玲此时应该让马家兄弟狠狠的教训棒梗一顿,可是她实在是不忍心多日的曲意奉承白费。
跟棒梗这么挫的男人交往,她的心理上产生了严重的挫伤。
揍棒梗一顿,固然解了气,但是却没有把钱搞到手里实在。
于是,黄艳玲便想出一个好主意,不能搞一大笔,那么连续薅几次羊毛不就行了?
反正棒梗每天要上班,不耽误她做生意。
就这样,棒梗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工资,陆续进了黄艳玲的口袋里。
.....
棒梗见自己失言,着急得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忙辩解:“艳玲,我没有骗你,我虽然没有钱,我娘有钱啊。”
“你娘有钱?棒梗,你又在忽悠我了!我听四合院里的三大爷,对,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老头说,你娘原来是轧钢厂的女工,现在被开除了,这些年压根就没攒下钱。前阵子,你奶奶跟野男人私奔了,把家里的存款都带走了。”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马老二打听出来的,黄艳玲当然不能暴露马老二,只能把事情按在阎埠贵身上。
反正棒梗也不敢去找阎埠贵对质。
棒梗闻言心中大怒,该死的阎埠贵,竟然敢坏我的好事,等有机会,我就让你知道厉害。
心中痛骂了阎埠贵一顿,棒梗硬着头皮解释:“艳玲,你听我说,我家里真有钱,我娘虽只是个女工,这些年可没少攒钱,要不然我怎么有钱给你买自行车?”
只要先忽悠住黄艳玲,等插上小旗帜,到时候还怕了她跑了?
“自行车呢?走,咱们现在就去买!”
“别别,我娘说了,周末才能买,她这个人最认真了。”
“......好吧,我暂且信了你的话,不过你现在得赔给我十块钱,那是你欠我的!”
“.........”
棒梗虽然不愿意,但是为了糊弄住黄艳玲,不得不答应下来。
他清楚秦淮茹那里已经没有钱了,要不然昨天也不能到处找人借钱,只能回到电影院,找到师傅老谭。
“师傅,我有件事想求你。”
“有屁就放,有话就说,没看到我正在整理胶带吗?这玩意要是折了,电影院非找咱们的麻烦不可。”
“我...我...我想借十五块钱。”
“借钱?干什么?”老谭放下胶带,疑惑的目光打量棒梗:“你小子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了?”
“不是。今儿没惹祸,师傅,你也知道我娘住院了,她没有公费医疗本,现在医院催交钱。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棒梗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六神无主,就连肢体语言也运用上了。
不过一个手脚发抖的棒梗,也瞒不过老谭。
这年代不允许私人做生意,更何况用电影院的设备干私活?
干私活的风险有两方面。
一是,放完电影后,放映设备需要交到设备仓库里。
老谭跟保管员是老朋友,经常请保管员喝酒。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在这种关系下,老谭偶尔不送回放映设备,保管员只当做不知道。
二是,顾客不靠谱。
一种米养出千样人,林子大了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鸟。
一般情况下,放映员在干私活的时候,直到电影放映结束,才能收到酬劳。
可是,有些人会在放完电影后拒绝出钱。
更恶劣的。
还会把放电影的人扭送到派出所,换取一份表扬信。
由于这两个条件的约束,私底下放电影赚外快并不是任何放映员都具备的才能。
在新街口电影院七位放映员中,只有老谭干私活。
他靠的就是那双锐利的双眼,一个人是否可靠,他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遇到那些不靠谱的顾客,老谭直接就给拒绝了。
老谭的双眼堪比老公安,棒梗的表演在老谭跟前,就跟小学生的话剧表演一样幼稚。
不过。
老谭并没有揭穿棒梗。
这年代,有胆量干私活,并且还懂得放电影的人,并不多。
他还指着棒梗帮他挣钱。
老谭可是有九个儿子要养。
天大地大,挣钱最大。
犹豫片刻后,老谭从兜里摸出十五块钱递给棒梗:“你还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赶紧拿着这些钱去医院救你娘,别去晚了。”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棒梗拿到钱,千恩万谢一番,飞速的跑到了外面。
大树下,黄艳玲正翘首以待,看到棒梗出来,她快步迎上去,神情期待:“拿到了?”
“那是当然,我棒梗可是优秀的电影放映员,我师傅最稀罕我了!”棒梗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黄艳玲:“给,你把钱收好。”
见到钱,黄艳玲的脸上乐开了花,棒梗趁机说道:“艳玲,等晚上到我家里吃饭吧?昨天被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惊扰了,今天我把她们送到亲戚家,让我娘再给你做一桌子好菜。”
有肉吃,黄艳玲自然不会拒绝。
棒梗回到家,把黄艳玲来吃饭的消息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皱起眉头:“咱们家里没钱买肉,你拿什么招呼黄艳玲?”
话音刚落,面前便出现了一张五块的钞票。
“你,你从哪里搞来的?”秦淮茹大喜,连忙攥在了手心里。
“我师父见我这阵子表现好,奖励给我的!”棒梗神情得意。
“诶,我就说嘛,我儿子是个干大事的,小小年纪便会挣钱,以后还了得?”秦淮茹心中一阵唏嘘,棒梗如此有才,她这些年的辛苦,也不算白费。
“好了,娘,你赶紧去买菜吧,去得晚了,肉就卖完了。”棒梗扭头看向小当和小槐花:“我今天把她们两个送到朋友家里,等吃完了饭,搞定了黄艳玲,再把她们接回来。”
“行呐。”
........
棒梗把小当和小槐花,送到了隔壁大院的大牛家,交代大牛妈晚上照顾她们吃饭后,便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门,棒梗就碰到了钓鱼回来的阎埠贵。
“呸!”一口吐沫,飞到了阎埠贵面前。
阎埠贵拎着小鱼,皱了皱眉头:“棒梗,你这么干什么?我得罪你了?”
棒梗愤怒的盯住阎埠贵:“三大爷,原来我还以为你是教师,为人正派。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嚼人舌根子。”
阎埠贵有些摸不着头脑:“棒梗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棒梗急着回去帮着做菜,抛下一句话:“三大爷,你少跟我搁在装迷糊,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安好心,早晚要遭报应。”
看着棒梗离去的背影,阎埠贵气得直哆嗦:“诶,这小兔崽子,我怎么得罪你了?呵,人在做,天在看,那是说你们贾家!”
.................
第441章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夜幕降临,大院内逐渐喧闹起来。
家家户户的锅灶里冒出袅袅炊烟,空气中充满浓郁的烟火气息。
秦淮茹从朝阳菜市场花了2块钱买了一只大公鸡,3块钱买了一斤多肉,一块二毛钱买了一条大鲤鱼,又买了一些青菜,把棒梗给的五块钱全花完了。
她一直等到大院里的工人们下班,才跟随着人流回到四合院里。
那些邻居们看到秦淮茹拎了那么多菜,都感到有点诧异。
“淮茹,你家发财了?”
“咳,差不多,我跟你说啊,这是用我家棒梗挣的钱买的,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家棒梗现在上班了,跟着一位师傅当放映员,就跟许大茂以前的活儿差不多,老挣钱了,这不,这才上班没多久,就知道给家里钱了。”
秦淮茹眉开眼笑的同住户们打招呼,手里拎着的肉菜恨不得举到头顶,让住户们能够清晰的看到。
看着住户们目瞪口呆的样子,秦淮茹嘴角微微翘起,多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贾东旭死后,秦淮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棒梗身上。
棒梗偏偏是个不争气的货,到处惹事,早早的退了学,还在工读学校呆了半年。
再加上他身体残废。
大院里的住户都觉得棒梗已经废了,将来找不到工作,得打光杆。
虽然没有人当着秦淮茹的面说起。
不过流言蜚语依然传到了秦淮茹的耳朵里。
秦淮茹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遇到了炫耀的机会,她自然不肯放过。
“哎吆,棒梗挣钱了,淮茹啊,你以后可有福气了。”
住户们纷纷配合秦淮茹。
反正说几句好话又不费劲。
还有,棒梗有了工作,挣到了钱,也不用总在四合院里惹麻烦了。
“何止是挣钱了,昨天到我家做客的那个姑娘,你们也都看到了吧?那是棒梗的女朋友,今天晚上订婚,过几年就能结婚。”
这个消息又引来了住户们的一阵惊叹。
“昨晚那姑娘就是棒梗的女朋友啊,啧啧,那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你说什么呢!那是人家棒梗有本事。”
“啊!对对对.....”
秦淮茹在大门口足足炫耀了半个小时,几乎全大院的住户都知道棒梗挣钱了,还交了一个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贾家。
棒梗在家里已经等了好一会,见秦淮茹回来,连声抱怨:“娘,跟那些不长眼的人,有什么聊的。”
秦淮茹把肉菜放进厨房里,嘴角微微翘起:“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你真当娘刚才只是为了炫耀?”
“难道不是吗?”棒梗可是很了解秦淮茹的。
他这个娘,是无利不起早,要是没有好处,她才不愿意跟别人多说一句话。
“当然不是,你想过没有,万一晚上的事情出了岔子,黄艳玲是那种贞洁烈女,然后跑出去报告给派出所,我们该怎么办?”
棒梗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黄燕玲确实是个清纯的女孩子。这种事情绝对做得出。
“你故意把订婚的事情散播出去,那样即使黄艳玲报告给派出所,由于住户们证实我们有那种关系,派出所也不会听信黄燕玲的一家之言,为难咱们。”
棒梗的眼睛亮了,冲着秦淮茹竖起大拇指:“娘,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您考虑得周到。”
“那是当然,当年你娘来到四合院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把四合院里住户们拿捏得死死的,只是....”
想到李东来,秦淮茹的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在李东来来到四合院前,贾家的日子过得很红火。
秦淮茹每天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从邻居家里借到不少好东西。
毕竟谁会不可怜一个从乡下来到京城的小姑娘呢?
可惜的是,自从李东来出现后,那些住户们似乎醒悟了,原本能借给她一瓢面的,现在只借给她一个面瓢。
早知道城里人也会如此的小气,当初就该呆在秦家沟里,等着李东来。
现在也能过上阔太太的日子了。
悔不当初!
.....
为了帮棒梗完成插小旗的任务,秦淮茹并没有过多的哀伤,强制自己打起精神,开始忙活起来。
一直忙活到夜幕降临,累得浑身大汗,秦淮茹才算是准备好了一桌子肉菜。
这个时候,棒梗也带着黄艳玲来到了贾家。
“艳玲,你看,我有本事吧,这些菜都是我下了班后,只花了不但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出来的。”
面对棒梗的抢功,秦淮茹坦然接受。
“是啊,我家棒梗可勤快了,平日在家里,家务活都是棒梗做的,我这个当娘的只等着享福。”
“是吗?棒梗,你可真够厉害的。”
黄艳玲当然知道棒梗好吃懒做的性子,也不揭穿棒梗。
她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并没有开始吃菜,反而把目光投向了秦淮茹。
“大娘,我听棒梗说,你准备给我买一辆自行车?”
“啊....对对对,钱跟自行车票都准备好了,等过两天就能买。”秦淮茹站起身,拎起酒瓶子倒了一杯酒,端到黄艳玲的面前。
“艳玲,来,庆祝你来到我们贾家,我陪你喝一杯。”
黄艳玲若有若无的打量了秦淮茹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夹了一口菜,边吃边抬头看向秦淮茹。
这小姑娘,好像很能喝的样子?秦淮茹心中一跳,不过倒也没有太过着急。
他们是两个人,黄艳玲才一个人,怎么看,他们这边的胜面都比较大。
秦淮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又被黄艳玲倒了一杯。
“艳玲,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棒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多担待。来,咱们再喝一杯。”
黄艳玲接过酒杯,笑吟吟的说道:“大娘,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我跟棒梗是自由恋爱,两个人都了解彼此,等过了年,结了婚,日子肯定能红红火火的。
只是,周末我得去帮我家里干活,咱们能明天去买自行车吗
”
‘明天啊.....’
秦淮茹有些为难,她压根没有买自行车的钱,是为了糊弄黄艳玲才这么说的。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如果不糊弄住黄艳玲,黄艳玲一气之下,放下酒杯一走了之,她费这么大劲,都算是白费了。
如何选择,秦淮茹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以,自行车票和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拿给你们!”
只要把黄艳玲灌醉,插上旗帜,到时候,不给她买自行车,她还能闹事儿不成?
闹事的话,就让棒梗把事情宣扬出去,一个被人咬过的女孩,以后就别想嫁人了。
黄艳玲深深的看秦淮茹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还把杯子倒过来,让秦淮茹看清楚杯底。
“.........”
这女孩也太能喝酒了吧?难道是东北那旮沓的?
秦淮茹见黄艳玲几杯酒下肚,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只能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棒梗。
棒梗也有点懵逼,在他的印象里,黄艳玲是不会喝酒的。
有次他请黄艳玲下馆子,饭桌上端来两杯黄酒,黄艳玲表示她滴酒不沾。
因为这个原因,棒梗才同意把黄艳玲灌醉。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现在有点后悔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强忍住苦辣的味道,喝下那杯酒。
“咳咳咳”
苦辣的酒下肚,胃里顿时翻山倒海,秦淮茹差点当场吐出来,夹了好几口菜才压住。
见秦淮茹夹菜的手有点发抖,棒梗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虽然黄艳玲的表现超出了预期,棒梗并不觉得自己会不是黄艳玲的对手。
开玩笑,他可是经常在外面混的,时常跟朋友们一块吃吃喝喝,号称半斤不倒。
“来,艳玲,为了咱们的相识,咱们干一杯。”
“好,干杯!”黄艳玲似乎没有觉察到两人的车轮战,放下筷子接过酒杯,手腕抖动,再次一饮而尽。
那潇洒的姿势,让棒梗忍不住倒吸口气:“艳玲啊,我以前记得你不会喝酒的,今天怎么?”
“我是不会喝酒啊!现在感觉到已经有点晕了。”黄艳玲揉了揉脑门,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棒梗心中大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酒:“来,艳玲,能认识你,是我棒梗今生最大的幸福。”
“棒梗哥,你对我真好。”黄艳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棒梗:“.........”
在随后的时间里,棒梗一杯接一杯的灌黄艳玲喝酒,每次黄艳玲明明快倒下了,偏偏还能强撑着接过酒一饮而尽。
最终,在棒梗把最后一杯酒凑到嘴边的时候,感觉到周围的景物开始飞速转动,化作千万条又黑又粗的线条。线条中,黄艳玲那张脸笑得跟花儿绽放一般。
“.........”
棒梗感觉到上当受骗了,想站起身,伸手抓住黄艳玲,眼前一黑,整个世界沉浸在黑暗中。
黄艳玲见秦淮茹和棒梗倒在酒桌上,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从棒梗兜里摸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
动荡不定的烟雾中,黄艳玲拎起酒杯又倒了一杯酒。
一饮而尽。
........
翌日清晨。
秦淮茹在头疼中朦朦胧胧的醒来,她捂着脑门子缓缓睁开眼。
待看到桌子上的剩菜跟躺在地上扯鼾的棒梗时,秦淮茹眼神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上似乎是请黄艳玲喝酒来着....然后....然后.....
秦淮茹脑海里的画面错综复杂的组织在一起,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她猛然瞪大眼睛,心脏提到了喉咙眼,挤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
“黄艳玲,她,她竟然把我跟棒梗都灌醉了。”
该死的!
我昨天可是花了那么多钱,还搭进去了一瓶酒,竟然没能拿下一个小姑娘。
丢人啊!
秦淮茹愤恨得浑身发抖,一个没注意,脚蹬在地面上,椅子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连带着秦淮茹也摔倒在地。
“哎吆!”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喊出声来。
棒梗被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看到秦淮茹躺在自己身旁,他猛地一惊:“娘,出什么事情了”
秦淮茹爬起身,一脸愤怒的蹬着棒梗:“你还问我,你不是说黄艳玲不会喝酒吗?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棒梗神情呆滞,许久后,才算是晃过神来:“娘,我真是没有想到黄艳玲那么会喝酒....”
“没想到?你知道吗,昨晚上咱们可是花了七八块钱,你一个没想到就算完事了?”
棒梗本来就心中不爽,听到秦淮茹的抱怨,爬起来跟秦淮茹吵了起来。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出的孬主意,咱能花那么多钱?”
“还不是你不中用,竟然被黄艳玲灌醉了。”
......
贾家经常吵架,住户们早已习以为常,可是一大早便吵架,还真是不多见。
住户们端着碗陆陆续续的聚在贾家门口,边吃饭,边吃瓜。
这时候,两个身影分开人群,走进了贾家。
带头的就是昨天没有被灌醉的黄艳玲,男的则是马老二。
棒梗见到黄艳玲,忙瞪了秦淮茹一眼,跑出来要把黄艳玲拉进屋:“艳玲啊,你怎么来了?我还说等会去找你玩呢!”
秦淮茹虽然心疼钱,但是此时也知道不能在黄艳玲面前表现出来,走出来笑道:“还没吃饭吧,我马上做,这位是?”
秦淮茹说着看向黄艳玲身旁的男人。
“这位是我二哥。”黄艳玲介绍道。
“艳玲二哥啊,来来,赶紧进屋,我给你们沏茶,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的茶叶可好了,都是从百货公司买的好茶叶,不是一般供销社卖的高碎。”
在京城,男女相亲确定关系前,女方的娘家人会到男方家里看看,查看男方的家境跟人品。
这也算是确定关系前的最后一步。
秦淮茹还以为黄艳玲是带哥哥来家里相看,便热情的招呼。
谁承想马老二只是鼻孔冲天哼了一声,双手抱怀,站在那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让秦淮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同时心中隐约有点愤怒。
女方的家人到男方家里来,一般是来挑毛病的,态度冷淡一点很正常。
但是。
凡事儿都有个度。
就算是黄艳玲的二哥再不愿意,她秦淮茹也是棒梗的母亲,算是长辈。
马老二的态度就是在打秦淮茹的脸。
秦淮茹虽然想让棒梗把黄艳玲娶回家,但是也没有办法忍下这口气。
“艳玲哥哥,你又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用得着摆出一张死人脸吗?真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家怎么虐待了艳玲呢!”
第442章 马老二大战四合院
马老二是京城里有名的混子,还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听到秦淮茹的话,当时就想挽袖子。
黄艳玲悄默默的拉扯马老二的衣角,示意他还没到闹事的时候。
然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秦淮茹:“大娘,对不起啊,我家哥哥是心疼我,心中有火气,这才失礼。”
秦淮茹还想着让黄艳玲当她的儿媳妇,自然不能逼得太狠。
“没事,没事,上下牙齿还有磕碰的时候,都是自家人,有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来,你们还没吃饭吧,进屋,我给你们做点饭。”
“不了,大娘,昨天你不是说今天给我买自行车吗?我哥哥在供销社有熟人,能挑自行车。走,咱们一起去买自行车。”
“啊?今天就去买啊.....”
秦淮茹闻言浑身瞬间冒出冷汗,她压根没有钱买自行车,只不过是为了灌醉黄艳玲,才随口许诺。
秦淮茹见到黄艳玲眼睛瞪大,好像有点生气了,连忙陪着笑脸说道:“艳玲,你看,现在你们也用不到自行车,那些钱还不如攒着,等你跟棒梗结婚了,过日子用。”
“我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自行车可以不买,可是,大娘,你也知道自行车票是有有效期的,如果过期不用,就算是作废了,你把自行车票拿出来,我让我哥找朋友到鸽市卖掉。”黄艳玲见秦淮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搞鬼。自然不能放过。
“..........”
秦淮茹没有想到自行车票期限的事情,黄艳玲的话显得合情合理,一时间压根想不到理由反驳。
她也没有自行车票,想拿也拿不出来。
只能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黄艳玲是个半掩门子,历经世事,什么样的鸟没有见过?
她昨天回到家,稍微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秦淮茹和棒梗的手段。
再加上马老二把贾家的情况打听清楚了,贾家以前是有钱,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来贾张氏还把贾家的钱都带走了,可以说现在的贾家是一穷二白。
秦淮茹昨天晚上明显是想把她灌醉,然后让棒梗成就好事。
秦淮茹的手段可谓是非常歹毒。
如果不是她久经考验,现在肯定已经中招了。
黄艳玲纵横京城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跟马家四兄弟商量一番后,决定来四合院找贾家的麻烦。
她在棒梗身上花的功夫,不能白费。
黄艳玲见秦淮茹无言以对,继续冷声说道:“看来,你连自行车票也没有了,敢情你就是为了把我骗到你们贾家,全部是在空口说白话的。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秦淮茹见撕破了脸,也不装了,双手抱怀,盯着黄艳玲说道:“交待?你跟棒梗谈朋友是你情我愿,我们贾家又没有强迫你,给你什么交待?”
棒梗此时感觉到气氛不妙,连忙拉扯秦淮茹的衣角:“娘,你少说一点,艳玲这会正在生气,你就让一步吧!”
他早就把黄艳玲当成了媳妇,自然不愿意跟黄艳玲闹翻。
棒梗的态度让秦淮茹心中一阵凄凉,这些年她一把屎一把尿把棒梗拉扯大,日子过得非常不容易。
没想到棒梗有了女朋友,就把娘忘记了。
可是,没等秦淮茹训斥棒梗,黄艳玲便开火了。
“看看,这都是什么样的人家啊!找女朋友竟然靠骗的?我跟棒梗相处了好几个月,精神损失费怎么算?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家,只要把你家的那个木柜子和收音机给我们,这件事情就算是扯平了。”
贾家最值钱的家具就是那口黄花梨柜子了,是秦淮茹结婚的时候从信托商店买来的,花了十块钱。
最值钱的家电是便是那台收音机,是贾张氏用贾东旭的抚恤金花了一百二十块买的。
可以说,如果失去了这两样,贾家在四合院里的财富排名,就要一落千丈了。
秦淮茹当然不能同意,哪怕是棒梗在旁边苦苦求情,也不行。
“讹诈,我看你们就是在讹诈!黄艳玲,你把主意打到我们贾家的头上,绝对是打错算盘了。”
“秦淮茹,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把你们贾家的老底揭出来。”黄艳玲拉住正准备动手的马老二,扭头看向围观的住户,眼角红润,哭泣了起来:
“各位大爷大娘,你们来评评理。
当初棒梗为了跟我谈朋友,告诉我,贾家有钱,只要我嫁过来,就能过好日子,。
电影院的正式工,工资四十一块五。
结果呢!都是在骗我的。
我一个小姑娘,不懂事,上了棒梗的当,白白浪费了半年时间,还要背一个跟骗子谈朋友的坏名声。
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母子还联手演戏,想要灌醉我。
你们说说,贾家是不是该补偿我?”
这年代男女之间谈朋友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
如果一个女孩谈朋友的次数多了,名声就坏了。
以后再相亲,男方家庭打听到这个情况后,肯定会拒绝女方。
不像后世那样,女孩可以趁着年轻在社会上玩几年。
等玩足玩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还可以找个老实人接盘。
话说,老实人是把那些女孩祖坟刨了吗?
.....
在恋爱关系中,采取欺骗的手段,为世人所不齿。
住户们对黄艳玲表示同情,纷纷点头:“就是,贾家实在太过分了,还想把女孩灌醉,明显是想霸王硬上弓。”
见得到了住户们的支持,黄艳玲这才冲马老二隐晦的点点头。
马老二挽起袖子,盯着秦淮茹,咧着嘴冷笑:“好,既然你不愿意拿出来,那我就自个进去取了!”
秦淮茹脸色顿时泛白,伸手拦在门口:“今天谁要是敢进去,我就死在这里。”
马老二本身就是个青皮,哪里会被秦淮茹吓住,伸手就去拉秦淮茹。
棒梗虽然喜欢黄艳玲,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东西被抢走,冲上去抱住马老二的胳膊。
秦淮茹见棒梗帮忙,心中大喜,也冲上去拧住马老二的耳朵。
三人顿时打作一团,贾家虽然人数多,但是战斗力不行,很快秦淮茹和棒梗的脸上都挂了彩。
国人总喜欢同情弱者和失败者,其实是内心对自己的一种投射。潜意识里把弱者当成了自己。
虽然厌恶秦淮茹,但住户们对青皮更加的痛恨。
见流了血,感觉到事情大了,连忙让人去请一大爷跟三大爷。
阎埠贵听闻有人在四合院里闹事,带着三大妈赶了过来。
见到马老二那大体格子,阎埠贵感觉到有些头疼。
这货明显就是个不讲理的青皮。
平日里,没有事儿,他们还想找事儿呢!就算是路边的狗多瞅他们两眼,他们都能暴打一顿。
贾家以为外面的人都跟四合院的住户似的老实,任他们欺负,这次看来是踢到了铁板。
阎埠贵是个老教师,平日里最怕惹事,看到马老二,他心中有点发憷。
但是,他身为大院的三大爷,不能让外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架。
拉过来一个看热闹的小媳妇,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阎埠贵让小媳妇赶紧去轧钢厂找一大爷,把大院里的事情报告给一大爷。
“时间紧张,你骑上我家的自行车,就停在我家屋檐下。”
“三大爷,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小媳妇答应了一声,快步往前院跑去。
看着小媳妇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门后,阎埠贵稍稍定了定心,挤进人群,冲着打做一团的三人大吼了一声。
“都给我住手!”
马老二占了上风,一手薅着秦淮茹的头发,一脚揣在棒梗的心口窝子上,正打得起劲。
他眼睛余光看到一个小老头,也没在意,硕大的拳头砸向棒梗的脸,手肘顺势怼开了秦淮茹。
“砰!砰!”
两声肉体对撞的响声后,棒梗跟秦淮茹躺在了地上,疼得哭爹喊娘的。
青皮打架是不讲武德的,常规的作战策略便是趁你病要你命,痛打落水狗。
马老二大步上前,揪住棒梗的衣领子,挥起大巴掌左右开弓,只是几下,棒梗便被打成了猪头样。
“小贼,竟然敢玩弄我妹妹的感情,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
阎埠贵虽然对贾家没有好印象。
但是任由一个外人,如此欺负四合院的住户,李东来知道后,会批评他的。
“周大婶,王大姐,来,咱们现在一块上,把他们拉开。”
阎埠贵招呼几位大妈,一块把马老二拉开了。
此时。
棒梗跟秦淮茹被揍了一顿,此时鼻青脸肿的,蹲在地上大声喘气。
马老二这些年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架,可谓是身经百战,显得很轻松。
刚才打得正起劲,被人打扰了,他心中顿生怒火,扭过头瞪着阎埠贵。
“老同志,我是来替妹妹讨回公道的,你掺和什么?”
阎埠贵被那恶狠狠的目光瞪得心中有点发虚,咬住后槽牙,强做镇定。
“贾家欺负了你妹妹,你可以去找街道办,让街道办来处理,四合院里不允许打架!”
“呵,老同志,你是不是诚心给我过不去?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断了,我可不负责。”
马老二不是一个讲理的人,说话间恶狠狠的拎起了阎埠贵的领子。
“快放下三大爷,快点!”
四合院的住户们见到阎埠贵被打,连忙上来阻拦。
他们可以看着贾家被揍,却不能忍受阎埠贵被外人欺负。
阎埠贵是大院里的三大爷,欺负阎埠贵就是欺负四合院。
在这个年代,每个大杂院都是一个小集体,有外人欺负其中的一户人家,就等于是欺负所有的住户。
如果其他住户不帮忙,那么就会被其他大杂院的住户们耻笑,非但大院的利益会被侵犯,以后住户们也会抬不起头。
......
虽然此时正是上班时间,家里的男人都在外面做工,但是老婆子小媳妇人数众多。
双手难敌四拳,马老二很快便把老婆子小媳妇们拉开了,衣服的扣子在拉扯中崩掉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多了几道血口子。
马老二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好,好,既然想打架,那我今天就奉陪到底。”
听到这话,住户们还以为马老二要继续闹事,纷纷摆出了准备打架的架势,谁承想马老二拉住黄艳玲的手,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两人仓皇落逃的身影,住户们纷纷瞠目结舌,这么轻松就胜利了?不能吧。
阎埠贵的脸色却是大变,他太了解这些青皮了。
这些人打起架来虽然很勇猛,但是真正难缠的地方,就是习惯抱团。
谁要是被欺负了,平日里那些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都会前来帮忙。
“这下子麻烦了,刚才那货明显是回去喊人了!”
一个马老二尚且能对付,如果来七八个,那么四合院里的这些老婆子小媳妇肯定无法应付。
住户们们也明白过来,看向秦淮茹和棒梗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秦淮茹,你看看,你们贾家干的叫做什么事儿啊!找个儿媳妇,竟然是青皮的妹妹,现在好了,咱们得罪了人家,人家肯定会来报复的。”
“就是,你们贾家就不能安生几天,怎么净给我们找麻烦呢!”
住户们在大难之前,开始指责秦淮茹和棒梗。两人做了错事,面对指责,只能低着头不吭声。
当然了,并不是两人的良心发现,而是他们现在还需要住户们帮他们抵挡那些青皮。
阎埠贵听着指责声,脸色越来越黑了,摆摆手:“好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还是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些人吧!”
张家大婶凑上来,小声说:“要不,咱们报告给街道办,让街道办的同志来处理。”
王家大姐摇头:“不行,现在那些青皮还没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街道办的同志总不能守在咱们大院。”
这年代,民间还是很崇尚武力的,打架斗殴的事情时常发生。
年轻的小伙子们,继承了先辈的血脉,怀揣军刺,骑着自行车,到处打架斗殴。
街道办一般不会管这些事情,除非是造成了严重后果。
阎埠贵见住户们没有主意,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东来身上。
第443章 考试
第一届轧钢厂职业技能学习班的学员,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已经完全了全部学习科目。
学员们按照工种的不同,开始进行考试。
本来职业技能学习班的考试跟职工技能晋级考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考试,并没有任何效力,只代表学员们在职业技能学习班进行过学习。
后来,李东来考虑到单独举办考试,是对人力和物力资源的浪费,便同部委检查小组的张同志进行了协商,用晋级考试来代替职业技能学习班的毕业考试。
简单来说,一级钳工培训班的毕业考试内容,就是通过二级钳工考试。
张同志本来就对如何验证职业技能学习班的教学成果感到担忧。
毕竟这里是轧钢厂,如果单独考试的话,按照规则出题内容都是轧钢厂的师傅们拟定,即使轧钢厂想作弊,提前泄露考试内容,他作为一个外人,也没有办法干预。
但是。
如果把晋级考试当成结业考试,那么考试的内容便由部委决定,并且部委晋升中心还要派专员来监督。
相比之下,更加能核实职业技能学习班的成果。
张同志作为检查小组的组长,这一个月每天都待在职业技能学习班里,观察学员们学习。
他对于李东来的办法深为佩服。
学员们为了自己的前途,努力的学习,老师傅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取代,秉承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理念,认真的教学。
在他看来,如果职业技能学习班能够在京城推广开,那么京城各大工厂工人的技术水平,必然更上一个台阶。
不过。
要想推广开,必须先证实职业技能学习班确实能够大幅度提升工人的技能水平,需要学员们通过成绩来证实。
所以,他对于李东来的提议,自然是举双手表示欢迎。
而检查小组内的老师傅代表,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可以加大考试难度的请求。
他们是老师傅代表,很容易便成为这次考核的命题官,掌握了考试的出题权。
几位老师傅在部委晋级考试中心的档案柜里翻阅往年的考试内容,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拼凑出一份历史最难试卷。
“.....老曹啊,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2级钳工的考试比3级钳工的考试还要难。”
“王铁同志,你在胡说什么,这些考试内容都是往年考过的,虽然都是一些压轴难题,但是谁也不能说不是2级钳工的考试范围吧?”
“就是,王铁,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职业技能学习班在京城推广,以后你就要失去收徒弟的权力了。”
“好,好吧....我会在试卷上签上名字的。”
.....
虽然老师傅们也清楚加大考试难度可能有点卑鄙,但是面对职业技能学习班的咄咄相逼,他们宁愿背负骂名。
待考试内容誊写在稿纸上,几位老师傅忍不住对视几眼,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个讯号。
妥了!
这次的职业技能学习班考试,学员们想顺利通过考试,机会微乎其微!
出了考试中心,抬头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石华伟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李东来,等到明天,你就要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
清晨,当太阳低垂在工厂的车间上时,大喇叭里响起了于海棠激情澎湃的声音。
“今天是1级钳工晋升2级钳工的考试时间,同时也是职业技能学习班钳工班的毕业考试时间,请所有报了名的1级钳工,前往第一钳工车间参加晋级考核。”
李东来一大早便在几个教师的陪同下,来到了钳工车间,此时车间里已经围满了等待考试的工人。
在期盼的眼神中,李东来开始了考试前的动员。
“各位工友,上午好,我是职业技术学习班的班主任李东来。”
“今天将大家聚在这里,是为了钳工2级晋升考试,同时也是咱们职业技术班的毕业考试,经过一个月的学习,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
“我希望各位在接下来的考试中,都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最大水平,将自己掌握的职业技能展现出来,成功晋级,将来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考试由部委统一命题,现在有请检查小组的同志出示今天的考试内容。”
被点到名字的曹高波给石华伟使了一个眼色,石华伟从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组长张同志。
张同志的目光着落在文件上,隐晦的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不是钳工,但是能成为检查小组的组长,自身对于技术也有所认知,文件上的考试内容,看似都是2级钳工的考试内容,其实很多考题的难度足以被归入3级钳工的考试中。
过分了,虽然自己有意让老曹他们加大考试难度,对于他们在考试中心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但是搞出这么多难题,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考试时间,再更换考题已经来不及了,并且会显得他们检查小组不团结。
作为组长,连组员都管不住,是要负领导责任的。
现在只希望李东来能够同意考试继续进行,张组长怀着忐忑的心情,把文件递给了李东来。
“李主任,这是本年度2级钳工考试的内容,请您过目。”
他心中已经做好了预案,如果李东来当场拒绝考题的话,他就得请部委下达强制命令。
出乎他预料的是,李东来看完考题后,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反而面带笑容点点头:“不错,这些考题出得不错,考察的技能面很广泛,可见曹同志他们是花了不少心血。”
张组长松了一口气,瞪了老曹一眼,正准备宣布考试开始,便听到李东来继续说道:“这么好的试卷,只是我们轧钢厂单独使用,实在是有点浪费了,我看应该在全京城的2级钳工考试中使用。你们觉得怎么样?”
“啊?这个不好吧,今天的考试完了,试题等于泄露了。”曹高波下意识的反对。
“没关系,书面考试换几道题目也没什么,实操考试即使泄露了也没关系。”李东来道。
曹高波此时才明白过来李东来的打算,差点把后槽牙咬碎了。
钳工考试跟一般学校的考试不一样,大部分考试内容都是实操考试,需要工人们在机器上操作。
实际操作跟书面考试最大的区别就是,即使知道了考试答案,缺少技能水平的话,也没有办法通过考试。
毕竟要想手搓航母,除了需要一颗聪慧的大脑,还需要超高的技术。
李东来把这么难的考试内容推向全京城的工厂里,明显就是为难他的那些徒弟们。
可是。
他现在就算是想反对,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毕竟这些题目是他们自己拟定的。
怎么?我们轧钢厂的工人得通过这么难的考试,其他工厂的工人就不需要吗?
张组长见老曹他们脸色铁青,心中冷笑,你们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为检查组的组长,京城其他工厂的考试跟他们没有关系,他本来不应该发表意见。
可是,老曹他们的做法,实际上是摆了他一道。
好在李东来没有当场提出抗议,要不然他身为检查组的组长,即使以部委的名义,让考试顺利进行,等回到部委,也免不了挨一顿批。
毕竟,那些领导可不是傻子,他们只要检查一下试卷,就清楚检查组是在故意为难轧钢厂。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呢,匹夫也有匹夫之怒!
更何况是刚被背刺的张组长,他双手插在兜里,看着老曹他们,眼神凛冽:“既然这次的试题出得如此好,我同意李东来同志的意见,等回去后,就向考试中心建议,今年在全京城的工厂里,按照这次试题的难度,拟定试题作为晋升考试的考试内容。”
老曹他们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心中恨死了李东来。
要是事情传扬出去,京城那些工人们都知道这么难的试题,是他们拟定的,还不骂他们八辈子祖宗?
工人们并没有注意到领导间的明争暗斗,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进行考试。
晋升为2级钳工的话,每个月的工资要比以前高5块五毛钱,足足能够买五百多斤棒子面,够一家人活命了。
以前那些老师傅们敝帚自珍,没有把技能教给他们,现在的职业技能学习班的老师,却恨不得他们把所有的技能都掌握了。肚子里有了货,他们都忍不住展现自己。
“好了,时间紧张,大家伙开始吧!”
伴随着李东来的一声令下,工人们进入了专门的场地。
考场中,按照各位报名的数目,摆放好了各种工具。
李东来让检查组的同志,在一张黑板上根据文件,把考试内容写在了上面。
工人们在做完笔试后,需要根据考试内容,制造出相应的工件。
工件的精度通过检测,才算是通过考试。
考试由轧钢厂考试中心的同志跟检查组共同负责,李东来跟张组长不需要亲自布置,便坐在一旁的办公室里喝起了茶。
“卫东同志,这次是我的疏忽,老曹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张组长总算是觅得了机会,连忙跟李东来道歉。
李东来摆摆手,站起身帮张组长倒上茶水:“老张啊,你客气了。职业技能学习班是一种全新的事物,它的出现,将打破传承了千年的师徒传承。传承总是固执的,老曹他们想不通,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道歉。
事实上,我还要感谢老曹他们,如果他们不出那么难的试题,我还发愁没有几乎真正的检查职业技能学习班的成果呢!”
“你就不怕工人们通不过考试?”张组长端着搪瓷缸子,神情诧异。
李东来哈哈一笑:“实话告诉你,我是一点都不害怕,职业技能学习班从本质上有传统师徒传承无法比拟的优势。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再加上,凡是进入学习班的工人,都清楚这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个个学习起来,都不要命,对他们能够通过考试我是一点都不担心。”
李东来倒是没有说大话,学习班的学员们是他见过的最热爱学习的人,学习劲头堪比后世的高三学生。
另外。
2级钳工和3级钳工的晋升难度并不大,只要是智商没有问题,在工厂里工作四五年,都有可能通过考试。
当然了,像贾东旭和秦淮茹那种一心只想偷懒的工人不能计算在内。
张组长看着信心十足的李东来,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了。
进来的是一位保卫干事,他推开门就想报告,看到张组长也在,忙闭上了嘴,快步走到李东来跟前,在耳边嘀咕了几声。
李东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站起身看着张组长说道:“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一下,考试的事情,还请张组长能够秉公处理。”
张组长站起身,神情严肃的点点头:“你放心,有我老张在,谁再想玩花样,看我不拧下他的脑袋。”
“.......拧下脑袋就算了,撵出检查小组倒是合情合理。”
李东来淡淡笑了笑,便跟着保卫干事出了车间。
老曹他们之前已经摆了张组长一道,张组长如果再上当的话,那么也不配当这个检查组的组长了。
出了车间,李东来跟着保卫干事来到了大门岗。
刘家小媳妇看到李东来走过来,慌忙跑了出来:“一大爷,不好了,咱们大院里出事了。”
“别急,你慢慢讲给我听。”李东来道。
刘家小媳妇把贾家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补充道:“刚才张大婶也来了,她跟我说马老二已经被咱们大院里的人打跑了,不过三大爷和大院里的住户们都担心马老二带人来,你也知道他们这种街溜子最喜欢抱团。现在大院里的都是一些老婆子小媳妇,该怎么办呢!”
周道科长也在旁边听了个全过程,当场便表示要带轧钢厂保卫科的同志前去保卫四合院。
却被李东来婉言拒绝了。
四合院已经超出了轧钢厂保卫科的管辖范围,并且有很多住户也不是轧钢厂的职工,如果贸然动用轧钢厂保卫科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别人诟病。
这年代,人言可畏啊!
第444章 百分百的通过率
“一大爷,怎么办,那个马老二是个青皮,看他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样子,肯定是去喊人了,现在咱们大院里都是一个老婆子和小媳妇,万一那些青皮们来了,肯定挡不住。”
李东来感觉到一阵的头疼,这件事的困难之处就在于,目前那些青皮还没有踪影。
要不然,请轧钢厂保卫科或者是派出所的同志出面,就算是再多的青皮也不用畏惧。
但是,放任不管的话,就像刘家小媳妇担忧的那样,如果青皮们真冲进四合院,依照四合院住户们护短的性子,肯定会跟他们发生冲突。
如果现在李东来可以离开轧钢厂回到四合院的话,对付那些青皮自然不成问题,但是,钳工晋级考试正在进行中,这次考试关系到职业技术学习班的前途,也关系到李东来今后的大布局,如果不在这里盯着着实有点不放心。
虽然那个张组长看上去很可靠,可是李东来一向不忌惮用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他人。
思忖片刻后,李东来拿定主意,看向刘家小媳妇:“你现在去食堂喊傻柱,让他请一天假,现在马上赶回四合院。”
“好。”
小媳妇点点头,转身便向食堂跑去。
李东来又来到轧钢厂医院食堂找到南易跟梁拉娣,把青皮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
“你想让我们怎么做?”南易拎起菜刀,插进腰间。
李东来瞪他一眼:“用刀容易伤人,咱们轧钢厂的车间里我记得有很多废钢管,你去寻摸几根,带回四合院,如果门岗拦住的话,就说是我让借用的。你跟梁拉娣今天也不用上班了,守着四合院就行了。”
“明白,我们现在就回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帮兔崽子在咱们四合院里兴风作浪。”
南易跟梁拉娣匆匆的离开医院食堂,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车间里,找到七八根钢管,绑在车子座后面,准备带回四合院。
没有任何意外,刚走到大门口,便被保卫干事们拦住了。
自从李东来安装了安检门后,工人们夹带材料的现象已经绝迹了,保卫干事们每天上班都开始打瞌睡了,看到南易跟梁拉娣,顿时来了精神,呼呼啦啦的出来了一群保卫干事,拦住了两人。
“吆喝,胆子不小啊,光天化日的竟然带这么多钢管出去,我看你们是没把我们保卫科放在眼里。走,咱们到办公室里聊聊。”
被那么多人围着,梁拉娣有点胆怯,南易轻轻的拉住她颤抖的手,压住心中的惊慌:“同志,这些钢管是李主任让我们带回四合院的,只是借用,估计明天就能还回来。”
“李主任?李东来主任?”周道科长从门岗室里走出来。
“是是是....”南易连忙点头,他知道周道科长跟李东来的关系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果然,周道听完后,点点头道:“这件事我知道,四合院里有很多咱们轧钢厂的住户,不能被外人欺负了,几根钢管罢了,你赶紧带回去吧,等过两天,记得还回来就行了。”
“是是是,我一定不会忘记。”
南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奔去。
他心中感慨万分,还是李东来有面子。
今天要是换一个人,就周道科长那铁面无私的劲头,恐怕他非但没有办法把钢管带出去,还得连人都折进去。
即使最后查清楚了,也耽误了事情。
另外一边,李东来安排了南易跟梁拉娣后,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这个年代民风彪悍,那些青皮可比后世的地痞流氓猛多了。
四合院里有了武器,但是凭借傻柱跟南易两个人恐怕还不是那些青皮的对手。
思虑至此,李东来又来到了扶贫车间,让秦奋把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叫了出来。
跟南易两口子的积极不同,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得知青皮即将攻打四合院后,显得有点迟疑。
“一大爷,李主任,我们两兄弟已经搬出来了,早就不是四合院的人了,这种事情,我们就不掺和了吧?”
李东来拍拍刘光天的肩膀道:“我知道这些年刘海中没少虐待你们,但是大院里的住户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应该很清楚。”
刘光天默默的点点头,从小时候开始,刘海中便只喜欢大儿子刘光齐。
在艰苦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平日里连饭都没得吃。
如果不是邻居们接济他们两,恐怕他们两兄弟也活不那么大。
刘光福闻言愣了一下,他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跟刘海中闹翻,完全是因为刘海中压根就没有把他们当儿子看待。可是对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他们还是很有感情的。
刘光福看向刘光天:“光头,一大爷说得对,人家以前帮助了咱们,现在遇到了困难,如果咱们不出手的话,那就是没良心!”
刘光天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看向李东来:“一大爷,我们现在就请假回去。”
“好!”
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这些年在刘海中的“教育”下,虽然武力值不如傻柱,但是肯定扛揍。
拳脚肉搏,抗揍就意味着能打。
有了他们帮忙,四合院这边的实力又强大不少。
布置好人手后,李东来这才回到考试现场。
此时考试已经结束了,检查组的张组长正在监督曹高波他们给工人们打分。
见到李东来回来,曹高波他们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李东来掏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深深吸一口,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问道:“怎么样?有几个学员通过了晋升考试。”
曹高波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李东来跟前,低着头说道:“全,全部通过了。”
“全部通过?”李东来惊讶的张大嘴巴,烟差点掉到地上,他眼疾手快,把烟重新塞进嘴里,才诧异的问道:“你们没有算错?”
“没有,并且学员们的成绩都很不错,远超及格线。”曹高波快哭出来了。
此次考试一共有三十二位一级钳工参加,全部晋升为二级钳工,通过率百分之一百,这在京城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在以往,一场考试的晋升率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就能称得上优秀了,部委就得发奖状表彰。
现在通过率竟然能达到百分之百!
如果不是曹高波亲自出题,亲自监督考试,肯定会觉得轧钢厂做了弊。
不,作弊也达不到百分百的通过率,毕竟考试的核心——技能测试,是无法作弊的。
李东来心中一阵狂喜,他虽然早就清楚学员们的学习成绩,要比一般师傅带出来的徒弟要好,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全员通过。
王组长把成绩单装进档案袋里,朝着李东来伸出了手,诚挚的说道:“这个成绩超乎了我的想象,你们职工技能学习班的表现完全超出了预期,恭喜你,李东来校长。”
“谢谢!”李东来伸出手。
两只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听到王组长称呼李东来为校长,曹高波他们清楚职工技能学习班的模式,在全京城推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们虽然不甘心,但是在成绩面前,只能咬着牙接受这个事实。
.......
跟王组长寒暄一阵后,李东来跟杨厂长请了一个假,便匆匆的赶回四合院。
此时的四合院内,俨然已经成了军事基地般的存在。
刚走到大门口,李东来便看到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站在大门后面,他们手里都拎着钢管子。
见是李东来,两兄弟警惕的神情稍有放松:“一大爷,你回来了?我们躲在这里,虽然看上去不太合适....”
两人的脸色稍有难堪,毕竟他们的架势是偷袭别人,看上去没有那么光明正大。
李东来并不是那种“正人君子”,只要能取胜,在他看来,任何合理的手段都可以利用,所谓的仁义道德,仅仅属于胜利者,因为失败者已经说不出话。
“没事,你们做的蛮好的,继续保持!”
“明白。”
来到中院,傻柱已经把四合院里有战力的女同志集中了起来,正在做动员工作。
“现在有外人要来咱们四合院闹事,他们会冲进咱们四合院,殴打咱们的孩子,抢走咱们的搪瓷盆子,你们能忍吗?”
“不能!”妇女同志的眼红了,对她们来说,孩子挨打和搪瓷盆子被抢走,都是无法忍受的。
李东来在心中给傻柱竖起大拇指,这货前阵子当上了食堂的小组长,做思想工作的水平也见涨了。
傻柱见到李东来回来,暗暗松一口气,大声道:“好了,大敌在前,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先回去做家务吧,等听到铜锣声,全部都到前院集合。”
待众人解散后,傻柱走到李东来面前:“一大爷,我已经布置好了,南易跟梁拉娣在大门外做警戒工作,刘光福和刘光天守在大门口,三大爷年纪大了,我让他躲在屋里.....”
李东来点点头:“你布置得很好,只是,南易跟梁拉娣在大门外吗?我怎么没看到?”
“啊?他们不会临阵脱逃了吧?”傻柱挠挠头。
“应该不会,可能刚才我没有看清楚。”李东来随手抄起一根钢管,迈步朝大门外走去:“走,咱们去四合院外看看。”
出了四合院,李东来的目光在街道上寻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南易跟梁拉娣的影子。
“傻柱,难道你猜对了,这两货真的跑了?”
这时候,李东来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谁来了?”
扭过头去,发现不知何时,南易跟梁拉娣换上了清洁工的衣服,拎着大扫帚站在那里,盯着他。
“你,你们怎么打扮成这样子?”李东来讶然。
“电影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我们是哨兵,是敌人首先对付的人,为了迷惑敌人,我们当然得乔装打扮一番。”南易一本正经的回答。
好家伙,这两货把这次的事情,当做是演电影了。
李东来:“你们的道具和衣服是哪里来的?”
“隔壁大院的刘大叔,刘大婶是清洁工,今天他们正好休息,我们借了过来。”南易点头。
李东来心中一叹,能轻易借到别人吃饭的家伙,南易跟梁拉娣两人的人缘在附近真是不错。
像贾家在四合院住了几十年,现在能借到一根针,就算是秦淮茹走了大运。
面对两个兴致勃勃的同志,李东来只能点头称好,叮嘱他们完成警戒工作。
......
另外一边。
清晨在四合院里,被住户们撵出来后,马老二当然要找回场子。
不过还没等他回到马家,便被黄艳玲拉住了:“老二,你别冲动,让我再跟棒梗谈谈,凭我对棒梗的了解,他现在肯定被我迷住了,只要我再做做工作,他肯定会赔偿咱们。”
马老二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血口子:“艳玲,我跟你说,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我竟然被一群老妇女揍了,这件事要是传扬到道上,如果不找回场子的话,以后我还有脸出来混吗?”
黄艳玲瞪大眼,不满的盯着马老二:“怎么就不是钱的事情了?咱们之所以设下局,不就是为了钱?你呼呼渣渣的做什么!”
见黄艳玲生气,马老二的态度缓和一些,搂着黄艳玲的纤细的腰肢:“艳玲啊,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秦淮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即使能拿捏住棒梗,没有秦淮茹的同意,棒梗也没有办法从家里拿出钱来。”
“好吧,不过我先跟你说清楚,等下去闹事的时候,不能下狠手,万一闹出人命来,咱们两个都吃不消。”
“明白,明白。”
马老二鄙视的撇撇嘴,他对黄艳玲的软弱感觉到不屑。
他有那么多好兄弟,还能怕几个老婆子?
到时候,菜刀怼在脖子上,秦淮茹敢不服软?
马老二回到马家,把在四合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马老大,马老三和马老四。
三人的火气顿时被点燃起来,自从他们四兄弟来到京城落户,凭借他们能打敢拼,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欺负。
“走,咱们去摇人!”
四人骑上自行车,开始在大街小巷奔走起来,很快便召集了十几个青皮。
第445章 青皮大战四合院
“四合院?南铜锣巷的那个?有多少人?”
“大院总共才二十多户人家,总共也就一百多住户,现在是上班时间,大院里都是些老婆子小媳妇,你放心,咱们只要去吓唬一下,她们都得跪地求饶。等哥们拿到了钱,晚上请你们去东来顺。”
“一言为定,说好的东来顺,不能换地方。”
“你去打听打听,我马老大啥时间说话不算数过?”
“别,上次帮你去跟猴子占场子,说好的是去搓火锅,结果一碗卤煮打发了。”
“害,那次还不是因为手头紧,才怠慢了兄弟们嘛,这次你们放心,贾家有钱,只要你们帮我妹妹讨回公道,那些钱咱们可劲的花。”
“妹妹?是干妹妹吧!马老大,在咱们京城,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们兄弟,钱挣了,女人也玩了。”
“好了,别吵了,到地方了。”
马老大带着一大群人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四合院外。
“贾家都在中院,等会哥几个下手的时候悠着点,别闹出人命。被抓进局子里,跟我马老大可没关系。”
“呵,这还用你交代?咱们就是来要赔偿的。”
青皮中带头的老奎子,李三、小京城把看看似随便的自行车扔在四合院门口的走道上。
自行车在这个年代是金贵物件,堪比后世的法拉利。
一般人家恨不得供起来,就算是扎自行车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力气大一点,搞坏自行车的车子架。
但是,这些青皮讲究的就是份儿。
没有什么比推倒自行车,更让他们能够展示自己的实力了。
老奎子,李三、小京城招呼小兄弟们解下跨包,扔在自行车上。
跨包里大多装有尖刀,不合适今天使用。
今天的战斗跟以往不同。
以往青皮之间的斗殴,很少有人主动报官,哪怕是打伤打残,也只是赔偿一点医药费。
今天却不一样,四合院里的住户都是一般老百姓。
万一哪个小伙子热血上头,攮那么一下子,他们这群人都得进笆篱子里。
那些没脑子的青皮,坟头上早就长草了。
尤其是老奎子,李三和小京城,他们三个纵横京城十几年,已经算得上是顽主了。
深谙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的道理。
今天只要让马家的人顺顺利利拿到钱,他们就能白嫖一顿东来顺。
“四合院到了,大家伙都把自行车锁攥紧了,等会下手的时候悠着点!”
“明白!”
“放心!”
伴随着一道一道呼应声,马老大抖了抖身上的大衣,双手背在后面,往四合院里走去。
刚进大院,马老大就感觉到不对,飞速来了一个驴打滚,躲过了刘光天跟刘光福兄弟的袭击。
看到钢管把地面的青砖敲掉一个豁口,马老大脸上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
“尼玛,玩真的啊!”
这个时候,老奎子,李三和小京城也带着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见到那么多人,刘光福和刘光天连忙退到阎家的门口,手持钢棍虎视眈眈。
“马老大,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大院里都是一些老婆子吗?怎么连钢管都用上了!”
钢管的威力可比自行车链条大多了,夯在身上青一块,闷在头上能要人半条命。
更重要的是,两人的钢管足有半米多长,攻击距离比自行车链条远多了。
老奎子,李三和小京城看到刘光天和刘光福一副拼命的样子,都感觉到有点头疼。
他们是来壮场子的,只是做做样子,压根不想打架。
“奎爷,三爷,京城爷,就这两个小犊子,咱们这么多人,随随便便就把他们收拾了。”
马老大见这帮青皮躲在后面不上,也有点着急了,这不是纯粹的拿了好吃不办事儿嘛!
老奎子拍拍马老大的肩膀:“别急,等我先跟他们商量一下。”
说完,拎着自行车链条,往前走了两步,解开大风衣的扣子,双手拱了拱。
“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号,我老奎子在煤场几十年了,道上的兄弟都知道我的名号。”
名号?刘光福和刘光天有点懵逼,他们平日里很少在街头混,压根不清楚啥叫名号。
两兄弟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手中的钢管攥得更紧了,反正一大爷发话了,今天这几个货,一个也别想过去。
老奎子见两兄弟没有搭理他,感觉到脸面掉到了地上,他身后的那些小兄弟们也开始鼓噪起来。
“小子,识相的赶紧让开,我们今天是要账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小瘪犊子,麻溜的滚开,好狗不挡道。”
....
青皮们开始比谁的嗓门大,越喊越起劲。喊着喊着不对劲了,开始骂了起来。
刘光福年轻一点,当下怒火冲上心头,手持钢棍喊道:“曹尼玛,有种给我过来!”
“你给我过来!”青皮们高举拳头。
“你给我过来!”
“你过来!”
“过来!”
“来!”
........
无论在哪个年代,敢于动手的人都是少数,尤其是对方还拎着半米长的钢管。
现场的情形陷入尴尬中,十几个青皮,面对两个小伙子,竟然不敢前进一步,只是打起了嘴炮。
那些躲在屋里的住户算是开了眼界,原来骂人还能那样骂。
嗯,拿笔记下来,等贾张氏回来,这些骂人的话,可以用来对付贾张氏。
见请来的人出工不出力,马家四兄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却没有一点办法。
这个时候,李东来听到喧闹声,带着傻柱从后院赶了过来,打破了僵局。
“谁特么的在这里闹事,不想活了,是吧?”
“你是谁?”老奎子皱了皱眉头,对面的人看上去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四合院一大爷,李-东-来!”李东来一字一顿的说。
“没听说过?”老奎子皱了皱眉头,道:“今天的事情跟四合院没有关系,我们就是来贾家要账的。”
后面的那些青皮们纷纷举起自行车链条,大声喊道:“要账,要账!”
李东来冷声道:“你们拿着这些玩意,是来要账的?你们跟贾家的矛盾我不想管,但是你们这么多人到四合院里来闹事,得给我一个交待。”
“嗨,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啊.....”老奎子正准备继续打嘴炮。
李东来抄起钢管就如猛虎下山般,扑了上去,钢管化作一团灰光朝老奎子头上夯去。
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寒风,老奎子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也亏得他年轻体壮反应快,脚尖点地飞速后退两步,钢管擦着老奎子的脑袋,夯在了他的肩膀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老奎子抱着胳膊疼得嗷嗷直叫唤。
那些正在鼓噪的青皮们顿时住了嘴,目瞪口呆的盯着李东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法。
这货身穿中山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那么激动呢?难道他不知道像这种插架,大部分时候都是斗嘴吗?
傻柱也被李东来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在他的印象里,李东来很少动手,今儿是怎么了?难道跟丁秋楠生气了?
不过这样正合傻柱的心意,自从娶了于菊花后,傻柱就从四合院武神变成了一只小绵羊,每次想动手的时候,都会想起于菊花对他的叮嘱。
但是,今儿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李东来动手了,他不帮忙的话,肯定会被于菊花骂的。
“今儿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要不说傻柱是四合院的武神呢!看看这开场词,多么的牛逼。
傻柱可不是个耍嘴皮子的人,话音未落,便拎着钢管冲进人群中。
这个时候,李东来的高瞻远瞩便显示出了效果,钢管威力大,长度长,一扫一大片。
那些青皮们手里的自行车锁在钢管面前压根就不够看,那些青皮拥挤成一团,不到半分钟时间,就有好几个被钢管扫到挂了彩。
“好汉,误会,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是小京城,跟你们轧钢厂压制车间的二炮是好哥们。”小京城见事情不妙,连忙扔下自行车钢丝锁上来打圆场。
在街头上,扔掉武器,代表有和谈的意思。青皮们整天在街头插架,其实大部分时间打架的双方都是熟人,就算不认识,通过几层关系也能联系在一起,只要找个中间人说和,一场你死我和的战斗往往以双方把酒言欢而结束。
特别是四合院的这个一大爷看起来很不好惹,刚才老奎子挨了一棍子,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捂着嘴巴在那里哭嚎。
小京城虽然看不起老奎子,觉得这货仗着年龄大,出来混的念头久,朋友多才在街头吃得开,真要是论打架,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老奎子能在街头混这么多年,即使打架不行,挨打的功夫肯定是一流的。
李东来似乎没有看出小京城的意思,抄起钢管,劈头盖脸对着小京城就是一顿输出。
“误会?你们这么多人找上门来,呜呜喳喳的,现在跟我说是误会,去你大爷的!”
李东来自从当了领导后,得注意个人形象,从来没有动过手,早就手痒了。
这次马家四兄弟找上门来,正合他的意。
这些人是青皮,打了也不用负任何责任,要不然李东来早就派人通知王五爷跟二子了。
“诶诶,你这人咋这么不讲理呢?我们已经认输了,你还不放过我们.....哎吆,我的胳膊断了....”
李东来跟傻柱都热血上了头,两个人犹如杀神似的,在青皮中间纵横。
这年头,青皮也只是混口饭吃,谁也不会真的拼命,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拔腿就跑,什么哥们义气早就抛在了脑后。
不大一会功夫,大门口就仅仅剩下马家四兄弟,四兄弟倒不是不怕死,他们早就想跑,却被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拦住了。
傻柱拎着马老大的衣领,把马老大拎到了李东来跟前:“你给我老实点!”
马老大此时已经鼻青脸肿,嘴角挂彩,头发黏湿在头皮上,吓得瑟瑟发抖:“一大爷,今儿真是误会,我们只是来找贾家的麻烦,绝对没有冒犯您老的意思。”
李东来轻“呵”一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跟贾家的矛盾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只要你们不在四合院里闹事,我今天就能把你们放掉。”
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连忙冲上来:“一大爷,千万不能啊!你要是把他们放掉,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的。现在贾家屋里就剩下我跟棒梗还有小当小槐花了,怎么可能是他们对手。你就好人做到底,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让他们蹲几年笆篱子。”
马老大听到这话,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狠狠的瞪了秦淮茹一眼,噗通一声跪在了李东来跟前。
“一大爷,这都是误会,我们以后绝对不再找贾家的麻烦了,就请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停,你才多大年纪啊,母亲就八十岁了?”李东来皱眉头:“刚才我说了,你跟贾家的矛盾,我是不会管的。”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同志,棒梗处女朋友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不过你的做法明显不合适。处对象讲究的是真诚,棒梗怎么能为了把女孩子骗到手里,故意夸大家庭条件呢!
再说了,你恶意灌醉人家女孩子,意图让棒梗行不轨之事,是在给咱们四合院抹黑。
如果被派出所查出来,棒梗跟你都脱不了关系,你现在还想让我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吗?”
秦淮茹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连忙快速的摇头:“不,不用了.....”
李东来冲着马家四兄弟摆摆手:“好了,你们快滚吧,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要是我在四合院周围再见到你们,就把你们的腿卸掉!”
“明白,明白....”
马老大忍不住吞咽口吐沫,虽然他明知道李东来是在吓唬他,但是总感觉这人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
四兄弟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傻柱拦住了。
“一大爷说了,让你们滚着出去。”
“........”
“........”
“........”
“........”
马家老大咬了咬牙,躺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就跟刺猬似的,滚.....
.....
第446章 斯德哥尔摩
职业技术学习班的推广比李东来预计的要顺利得多。
在轧钢厂百分百的晋升通过率面前,老旧的师徒模式显得不堪一击。
部委在一周后便召开大会,决定成立京城职业技术训练中心。
京城职业技术训练中心的任务很明确,在各个工厂成立职业技术学习班,用来培训职工们的技术。
由于参与培训的职工,在白天还得承担生产任务,职业技术学习班统一在晚上进行,并且不强制工人参加职业技术学习班,这种模式是李东来根据后世的夜校制定出来的。
在大会上,全票通过了由李东来担任京城职业技术训练中心主任的决定,并且选举产生了十位副主任负责具体的工作。
十位副主任看似很多,但是京城有大小工厂数百座,参加职业技术学习班的工人多达几十万。
有了这些副主任分担工作,李东来就显得轻松许多,主要任务就是帮助各个工厂把职业技术学习班建立起来,并且在开课的时候做一次演讲。
当然了,李东来也没有忘记成立职业技术训练中心的初衷,那就是要几十万学员里面,挑选出一批天赋异禀的学员,作为储备人才,重点培养。
为了让那些人才的天赋得到施展,李东来又成立了一支名为京城技师菁干班的队伍。
队伍由张青翠负责,由李东来亲自监管。
李东来为这支队伍提供了丰富的教育资源和物质资源,并且加强队伍的思想教育,队伍中的每一个技术师傅,都必须在每个月的月底,进行一场组织谈话。
京城技师菁干班的成立,代表着技术储备已经就位,李东来也开始着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不过在进行工作之前,他还得去一趟瑞典,把那枚诺贝尔奖章拿到手。
......
十二月份的瑞典已经进入了严寒季节,斯德哥尔摩的大街小巷被白茫茫的积雪覆盖。
呼啸的寒风却无法阻止人们的热情,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早就在飞机场外严阵以待。
“看,巴索夫和普罗霍罗夫出来了,他是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
当两个胡子拉碴的苏国中年人一前一后走下飞机的时候,一群记者蜂拥而上,围在了中年人身旁。
“巴索夫教授,普罗霍罗夫教授,请问你们对于和汤姆教授共同因为发明了微波激射器和激光器,而分享本年度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有什么看法。”
巴索夫教授皱了皱眉头,直接推开话筒,走出了人群。
“不好意思,巴索夫教授有点不舒服,今天不接受采访。”普罗霍罗夫教授有礼貌的冲着那个不怀好意的记者笑了笑。
那记者不依不饶,把话筒怼在了普罗霍罗夫教授面前:“那你能回到我刚才的问题吗?”
普罗霍罗夫教授摆摆手:“不好意思,我身体也不舒服。”
开什么玩笑,汤姆教授可是大洋彼岸的教授,双方一直处于不太和平的状态。
无论他今天对汤姆教授做了何种评价,这些记者必然会曲解他的话。
对于西方记者歪曲事实的功夫,普罗霍罗夫教授可有亲身经验。
当年他带队去扭腰市做演讲,也是刚下飞机便被记者拦住了,。
问了他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普罗霍罗夫教授,你有女朋友吗?”
众所周知,普罗霍罗夫教授是科学界有名的独身主义者。
在他看来把时间花在谈恋爱和家庭生活上,是对生命的浪费,他需要用短暂的生命来寻找寻找宇宙奥秘。
女人哪里有探索世界愉快?
可是面对记者的问题,初出茅庐的普罗霍罗夫教授也不好意思给大洋彼岸的人民留下坏印象,便有礼貌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暂时还没有女朋友。”
就是这一句简短的回答,引来了不小的麻烦。
在第二天的报纸上,记者根据这句人畜无害的话,发布了十多篇新闻。
“独家,苏国著名科学家普罗霍罗夫教授竟然爱好异常。”
“震惊,普罗霍罗夫教授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要在这里找女朋友。”
“离奇,普罗霍罗夫教授嫌弃苏国女人样貌丑陋。”
“小道消息,普罗霍罗夫教授当天晚上竟然出现在红灯区。”
.......
可以想象得到,普罗霍罗夫教授第二天看到报纸时,他的表情多么精彩。
普罗霍罗夫教授一直信奉古老的东方哲学-吃一堑长一智,从此面对西方记者的提问,直接三缄其口。
可惜的是,这年代的记者就跟吸血鬼一样,他们全靠从名人身上获取信息,编造新闻来拿稿酬和奖金。
普罗霍罗夫教授的做法明显是在砸他们的饭碗。
有好事的记者当时便拦住了普罗霍罗夫教授的路:“巴索夫教授的身体不舒服,您的身体也不舒服,是不是贵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太破旧,在空中太过颠簸的原因。”
好家伙,这明显是找事儿嘛。
现在的普罗霍罗夫教授已经成长为老鸟,当然不会上当,直接回怼了一句:“不好意思,不是因为飞机的原因,主要是你们这里的空气太污浊了,闻起来还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只留下那些记者呆愣在原地,他们没想到原本打算利用普罗霍罗夫教授来攻击对方,谁承想反被普罗霍罗夫教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普罗霍罗夫教授的话如果发表在报纸上,肯定会引来民众的不满。
于是,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把刚才的录音删除了。
记者们没有失落太久,当一架来自北美洲的飞机降落在机场上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围了上去。
“约翰教授,约翰教授.....”
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有民众挥舞着花环,仪仗队也开始奏乐。有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是科学界的大佬莅临了,其实走下飞机的只是约翰教授,他也是今年三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中的一位。
事实上,约翰教授在微波激射器和激光器研究中贡献,远不如普罗霍罗夫教授和巴索夫教授。
不过他师出名门,有一位好的老师,再加上是北美洲人,才会受到如此的关注。甚至有媒体曾经称约翰教授是最年轻的诺贝尔奖科学奖得主。
这个称号在李东来获得医学和生理学诺贝尔奖前,也算得上名副其实,毕竟约翰教授今年才刚刚三十三岁,在一帮老家伙中,算得上年轻的了。
当医学和生理学诺贝尔奖公布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个称号了,因为李东来才二十九岁。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约翰教授的心情,刚走下飞机,他便开始了表演,先是冲着下面的人群飞吻,紧接着又跳起了牛仔舞,把北美洲人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台下的记者也乐意看到这样的约翰教授,纷纷抬起摄影机对准了他。
“诸位,我现在正在斯德哥尔摩的国际机场,现场采访来自北美洲的约翰教授,大家可以看到,约翰教授似乎并没有受到东方神奇小子的影响,表现得格外活跃。这足以说明,约翰教授拥有强大的实力,这次能得到诺贝尔物理学奖实至名归,远不是东方神奇小子能够比拟的。”
“约翰教授此次获奖,说明北美洲的高等教育远超世界其他地区,这是约翰教授的胜利,也是我们的胜利....诶诶,大家伙怎么全都跑了?”
约翰教授正闭着眼睛倾听来自记者们的赞誉,突然听到一阵喧哗,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的记者都一窝蜂的奔向一架刚刚降落的飞机,那架飞机呈现墨绿色,机身上印刷有鲜艳的红色五角星。
鲜艳的红色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夺目,约翰教授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身后的助手似乎没有觉察到约翰教授神情的变化,眺望那架飞机,惊喜的喊道:“是东方神奇小子来了!我真想跟他见一面,想当面请教,如何通过自学拿到诺贝尔奖。”
这年代消息传播缓慢,国内的新闻更加闭塞,不过那只是相对于一般人而言。
当李东来获得诺贝尔奖的消息从瑞典皇家科学院传出来的时候,部委和轧钢厂的领导都清楚,李东来的相关信息再也无法保密。
倒不是无法保密,而是在没有真实信息的情况下,那些记者必然会胡编乱造,在国际上造成不好的影响。
为了避免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恶意揣度,由部委牵线,轧钢厂出面,召集了一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对外公布了李东来的全部信息。
从出生到成长,再到家庭情况,个人生活情况,工资情况,都在公布的范围内。
饶是轧钢厂已经美化了不少,李东来的奇迹崛起依然引起了世人的惊叹。
毕竟五六年前还只是乡下的赤脚医生,现在竟然获得了诺贝尔奖,就算是天才也不过如此。
人们往往仰慕强者,李东来的名字,很快便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媒体新闻中。
普通人羡慕李东来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能够在医学界名留青史。
而科学界的人则惊讶于李东来的自学能力,他们花费了几十年时间接受正规教育,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竟然被一个只上过小学的赤脚医生做到了。
由于便产生了一个疑问,难道东方的小学教育已经发达了这种地步吗?
甚至有好奇者,耗费重金,专门从国内进口了一大批小学教材。
......
约翰教授见到助手也被李东来收买了,心中更加的愤恨。
约翰教授幼年成名,两岁的时候,便可以进行四则运算,他的父母是加州理工的物理学教授,感觉到儿子的天赋异于常人,便带着约翰乘坐飞机来到牛津,参与门萨俱乐部的筛选。
门萨俱乐部是兰斯·韦林于1946年在牛津创立的一个以智商作为入会标准的俱乐部,IQ门槛为130。
不像在后世,门萨俱乐部已经遍布全球,甚至是国内也有门萨俱乐部的分支,会员的招收范围也相当宽泛,只要是智商达标就可以了。
在这个年代,门萨俱乐部还是一个相当封闭的俱乐部,能够有资格参加筛选的人,除了智商外,出身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考量条件,一般人也跟没有接受测试的资格。
当然了,招收的要求严格,加入后的福利也是相当的好,俱乐部会派遣专门的教师,对通过测试的孩童进行引导,让他们能够充分发挥天赋。
约翰教授的父母是大学教授,这年代的大学教授相当稀少,在社会上算得上是上流人物,自然有资格让自己的儿子接受筛选。
筛选的结果让约翰教授的父母大喜过望,约翰的智商竟然高达150。
要知道,普通人的智商在100左右,100、110、120为优秀,智商120-140为最优秀,智商140以上者称为天才。
爱因斯坦的智商是160,小约翰的智商竟然高达150,那是妥妥的天才啊。
于是,约翰教授的父母,便开始大力培养小约翰,小约翰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五岁便完成了小学教育,十二岁便考上了加州理工,二十二岁成了加州理工的教授,并且作出了一系列优秀的学术成果,成为科学界有名的天才。
约翰教授也一直以天才自居,直到李东来的出现。
他感觉到自己的诺贝尔奖顿时不香了。
当然了,他有这样的感觉是正确的,诺贝尔奖虽然都是瑞典皇家科学院颁发的,奖项的分量却有不同。
像经济学奖,和平奖之类,文学奖之类的,完全是凑数的,特别是和平奖,一个在位时期发动过数次战争,造成几十万人伤亡的领导人,竟然能够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你敢想?
如果诺贝尔老爷子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掀开棺材板,跳出来,扇颁奖委员会一巴掌。
自然科学奖之间的差别并不大,最大的区别就是获奖人数。
单人获奖的含金量,要远远高于多人获奖。
李东来是单独荣获诺贝尔医学奖,而约翰教授是跟其他两位教授共同分享诺贝尔物理学奖。
其中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就在约翰教授以为自己因为学术成绩而遭到记者们的遗弃时,他突然发现情况好像不对。
那架墨绿色的飞机,怎么下来了那么多乘客?
......
第447章 机场风波
墨绿色飞机的舷梯放下,一位位身穿民族传统棉袄的四合院住户走下飞机,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过度。
傻柱扶着冰冷的栏杆,忍不住吞咽口水:“我滴乖乖,下面怎么那么多外国人?”
阎埠贵偷偷的扯了扯傻柱的衣角,心中慌得一批,却装出淡然的样子:“咳咳,傻柱,保持住形象,咱们代表了轧钢厂,代表了四合院,你别丢人。”
傻柱回过神来,收敛惊慌情绪,挺直了胸膛:“对对对,不就是些洋鬼子嘛,我太爷爷当年用锄头敲死过好几个呢!就埋在村后面的河沟里,估计现在早就烂成了泥。”
李东来听到他们的对话,额头浮现出三条黑线,冲着身后的摄影师摆摆手:“同志,这段掐掉。”
那位来自央娘的摄影师此时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手也开始发抖了。
听到李东来的话,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掐掉,绝对得掐掉。”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李东来扭过头去,冲身后的住户们交代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说任何话前,都需要向周同志打报告。”
周同志是领队,专门负责这次瑞典之行,他曾经有过在瑞典工作的经验,对当地的风土民情颇为了解。
上面考虑到此次瑞典之行,是国内普通民众,第一次大规模出国旅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专门请周同志担任领队。
住户们纷纷点头,他们现在的眼睛已经不够看了,哪里有空说话啊!
有好几个住户早就拿出了借来的照相机,对着周围的景物“咔嚓”了起来。
......
1,2,3,4...102
“我滴上帝老爷爷啊,一共一百零二位嘉宾!东方神奇小子竟然携带了一百零二位嘉宾前来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
记者中的数学课代表掰着手指头数了两遍,当他终于数清楚后,发出惊叹声。
一百多位嘉宾,这还是诺贝尔历史上的邀请宾客最多的一次,特别是这些宾客来自神秘的东方,那些记者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了上去。
有记者认出了李东来,冲出重围,话筒怼在李东来的面前:“李东来教授,我们刚才数了一下,跟您同行的宾客足有一百零二位之多。这在诺贝尔历史上还是首次。在此之前,只有56年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来自北美洲的胡克教授邀请了八位宾客。
您邀请了这么多人前来,是否存心浪费诺贝尔颁奖委员会的资源?
”
李东来整了整衣领,仰起头,神情严肃道:“首先,我对于能够来到这座美丽的城市而感到高兴。至于人数问题,我曾经咨询过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的执行委员诺尔曼·巴德利先生,根据他的描述,诺贝尔奖委员会对于诺贝尔奖得主邀请人数,并没有特别的规定。
我记得在亚当·斯密曾在《国富论》中说:“每个人,只要他不违背正义的法律,就应允许他去按照他的方式去追求他的利益。”
1789年,法兰西的《人权宣言》第5条规定:“法律仅有权禁止有害于社会的行为。凡未经法律禁止的行为不得受到妨碍。”
也就是说,既然诺贝尔颁奖委员会没有限定邀请人数,我就有权力邀请自己认为符合资格的人参加。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东西方文化差异的原因。
在你们西方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淡薄,父母和兄弟姐妹之间在成年后,基本上不来往,更不用提亲戚朋友了。
而在我们东方,人与人之间是一种互帮互助的状态,我邀请的这些人都是我的亲戚朋友,在我研究医学的过程中,他们给予我了许多无私的帮助。
我认为他们有资格出席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并且参加晚宴。”
那个记者本来想借此几乎,来嘲讽东方的贫穷,被李东来巧妙的化解后,自然不甘心。
“即使你说的有道理,也不能邀请这么多人参加,根据诺奖委员会提供的数据,每招待一位宾客,他们需要消耗大概2000美元的资金。”
李东来道:“不能?请问你是诺奖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吗?”
记者尴尬:“不是....”
李东来道:“那你凭什么觉得诺奖委员会不欢迎我们的到来呢?”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来恰巧看到一位胖乎乎,身穿工作人员制服的中年人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
“你....应该就是诺尔曼·巴德利吧?”
诺尔曼·巴德利惊讶于李东来的敏锐,他们只是通过几次话,并没有见过面,李东来竟然能够一眼认出他。
“是是是,我是特意来接你们的。”
按照诺奖委员会的规定,抵达斯德哥尔摩的学者并不需要接送,但是,这次李东来可是带了一百多位宾客前来,万一出了问题,诺奖委员会脸上也无光。
李东来指了指那位一脸不服气的记者说道:“诺尔曼·巴德利先生,你来的正好,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说。”
“我想知道诺奖委员会欢迎我们的到来吗?我们这么多人,是否对诺奖委员会的正常运行构成了负担。如果你们觉得我们浪费了你们的资金的话,我们现在可以立刻乘坐飞机返回东方,反正飞机是我们自家的。”
“啊?!”诺尔曼·巴德利的冷汗瞬间下来了:“欢迎,热烈欢迎!事实上,我们诺奖委员会对于你们东方,人与人之间的亲情,深为感动。真的。”
开什么玩笑,在诺奖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把哪一位大奖获得者撵回去的事情发生。
李东来接着问道:“那我想问一下你,你们诺奖委员会是否授权这位记者先生,代替你们诺奖委员会发表看法!”
诺尔曼·巴德利此时也察觉到问题的所在,他走进人群中,看了一眼那位记者的胸脯,摇摇头道:“绝对没有!诺奖委员会自成立以来,从来没有委托过任何记者和媒体代替我们发表观点。我们是一个历史悠久且尊贵的颁奖机构,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自损名声的行为。”
在这个年代,报纸的名声就跟后世自媒体的名声差不多。
他们为了销量,博人眼球,尤其热爱报道一些奇葩新闻。比如人咬狗,或者是王妃跟保镖偷情的新闻。
这个时候,那个记者也看出了李东来准备做什么,脸色吓得苍白起来,冲着李东来递出哀求的眼神。
一直敏锐观察现场状况的周同志悄悄拉了拉李东来的衣角,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李东来同志,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咱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参加颁奖典礼的,没有必要跟一位不识趣的记者计较。”
李东来摇摇头道:“老张啊,你在国外工作那么多年,还是不懂外国人啊。他们这些人用咱们京城的话说,都是一些眼皮子浅的人,如果你轻易放过他们,他们非但不会感激你,还以为你惧怕了他们,以后还会像恶狗似的,围着你追咬。要想避免被骚扰,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棍子敲死,杀鸡儆猴!如果不能得到这些人的爱戴,那么只有让他们敬畏你。”
周同志虽然是领队,但是在出发前,也得到了上面的命令,不能干涉李东来的行为,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这位历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得主,虽然在科学上有着无与伦比的造诣,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太嫩了。
李东来清楚周同志的想法,在他看来,周同志的想法代表了国内一大批人的想法。
他们以己度人,认为只要有好的对待这些不怀好意的记者,就能够感动这些记者。
其实他们陷入一个思维误区,这些记者之所以会不怀好意,根本原因在于利益。
记者们无法忍受李东来,在他们的面前,夺走在他们看来只能属于他们的奖杯。
冤枉你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
今天李东来就是要让这种喜欢冤枉别人的人付出代价。
他脸色冷峻,大步走到那个记者跟前:“诺尔曼·巴德利先生,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投诉,这位记者刚才冒充诺贝尔颁奖委员会,明确表示不欢迎我们的到来。”
那记者闻言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摆手否认:“误会,这全是误会,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并没有不欢迎.....”
诺尔曼·巴德利直接打断了他,伸手拿起他的胸牌看了一眼:“来自太阳报的克拉克记者,鉴于你的不友好行为,现在我代表诺奖委员会取消你在诺奖期间的采访权力。请你回到住处后,立刻把出入证和胸牌交到记者管理中心。并且,从今年开始,在十年内,诺奖委员会都不欢迎你的到来。”
这个决定让记者克拉克顿时面如死灰,诺奖颁奖典礼是一场盛会,相关的新闻和花边消息,将成为下个月全世界人民的关注焦点。为了获得采访的资格,克拉克付出不好少代价,其中甚至包括一艘游艇的使用权。
现在全完了。
不,不仅仅是完了,等到他被诺奖委员会撵走的消息传扬出去后,报社肯定也会作出相应的处罚。
看着失魂落魄的克拉克记者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离开机场,诺尔曼·巴德利暗自摇了摇头,这些记者还是没能搞懂诺奖颁奖典礼的游戏规则,他们还用老眼光来看待被采访的对象。
报社的记者被称为无冕之王,他们可以用笔头子决定一家公司的死活,决定一个人名声的好坏,在日常采访中,自然得到了被采访对象的热情款待。
但是,在诺奖颁奖典礼上,诺贝尔奖获得者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们在科学上作出的贡献,足以让他们有资格任性。
刚才李东来的态度尚且算客气的,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科学家殴打记者的事情。
最终处理结果表面,永远不要跟一个在科学上作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作对。
......
诺尔曼·巴德利交代属下把克拉克的名字拉入黑名单,并且向太阳报发去了投诉信后,扭头看向李东来:“李教授,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决定,你还算满意吗?”
诺尔曼·巴德利的态度让周同志感到震惊,在他的印象中,记者是惹不起的存在,现在竟然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李东来提出了投诉,而诺奖委员会竟然同意了,并且作出了最严厉的处罚。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下面的那些记者看向李东来的眼神此时充满了敬畏。
在他们刚出机舱的时候,周同志便注意到了,那些人就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们。
那种不屑,戏谑的目光,周同志曾经在马戏团见过,就是游客观看骑独轮车的猴子时发出的目光。
只是短短几分钟,同样一群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截然不同。
难道李东来说的正确的?对待这些人,就应该强硬一点?
.......
有了刚才的小插曲,四合院的住户们都清楚这些记者的厉害,对于任何采访,都表示不接受。
而张青翠和顾慎也没有跟外国记者打交道的经验,并不适合接受采访。
最终,巴菲特被推到了前面,他似乎很乐意露脸,面对长枪短炮,显得格外的兴奋。
“巴菲特教授,你原来是阿斯利研究所的研究员,并且在学术界已经小有名气,为何会抛下这一切,去往神秘的东方。”
“欧,亲爱的,你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作为一个天才科学家,对于名誉并不注重,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探索宇宙的奥秘,而李东来教授那富有智慧的大脑,可以为我指明前进的方向。”
“巴菲特教授,请问你在京城的日子还顺利吗?据说那里物资匮乏。”
“跟发达地方相比,京城确实要贫穷一些,不过,对于一个一心向往探索宇宙奥秘的科学家来说,个人的享受问题,往往没有那么重要。”
“巴菲特教授,据说你获得了家族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些股份的价值高达两千万美元,请问有了这些钱,你会离开京城吗?”
“NO,NO,NO。我刚才说过了,我是一个科学家,最大的爱好就是搞研究,钱对于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巴菲特先生,这是我的号码,等你回到了宾馆,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女士。”
......
第448章 傻柱旅游
加长轿车上,李东来把手伸到了巴菲特的面前。
巴菲特故作茫然:“什么?”
“你知道的。”李东来神情严肃。
“真是的,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巴菲特不情愿的掏出一张小纸条,拍在了李东来的手里。
“自由是相对的,你想留在轧钢厂实验室,就得舍弃一些。”
李东来接过纸条,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巴菲特只要赴约,第二天就会登上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这是李东来绝对不允许的。
这次瑞典之行,带了一百多人同行,李东来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
瑞典的建筑大多数是哥特式风格,房屋大多数是尖拱和肋架拱顶,整体风格为高耸削瘦,让人看上去感觉到一丝神秘、哀婉。至于城中心的几座塔楼,更是在惨淡的冬日阳光下,充满了阴暗,颓废,冰冷,有恐怖的气氛。
阎埠贵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啧啧称奇:“建造得跟寺庙似的,人们住在里面不渗得慌吗?哪有咱们的四合院住在舒服,宽敞敞的。”
傻柱觉得阎埠贵没有见识,撇撇嘴道:“你没看他们面无血丝吗?我可是听说了,国外的鬼跟国内的不一样,他们专门吸人血,这些人估计都是被吸过了,才变成这个样子。”
阎埠贵瞪大眼:“真的?难道真有吸血鬼?”
傻柱点头:“那是当然,我可是听京城教堂里的传教士说过,在欧罗州的洞穴坟墓里,藏着很多吸血鬼,他们畏惧日光,白天不敢出来,晚上则悄悄潜入城,溜进居民的家中,趁着居民睡着,露出尖锐的牙齿,冲上去就是一口。吸血鬼用菜刀砍不死,就连手枪也能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是使用十字架和圣水大蒜。”
阎埠贵皱起眉头:“傻柱啊,我觉得你被教堂的那老头骗了,他估计是想推销教堂里的十字架。那老头我认识,贼精明,上次非让我把钓到的鱼捐给他。”
“那你给他了吗?”
“你看我像傻子吗?”
“那倒是,咱们四合院里,就属你三大爷最精明。”
“嘿嘿,傻柱,你也不差啊。”
周同志听两人越聊越离谱,轻轻咳嗽了两声,板起脸道:“即使咱们现在身在国外,也要加强思想道德学习,不能听信谣言。”
傻柱有点不满,小声嘟囔:“国内的动物不准成精,国外的也不行吗?”
话音刚落,脑门上便挨了一巴掌,他抬起头,正准备发火,看到打他的是于菊花,连忙赔上了笑脸。
“媳妇儿,你有啥事?”
“再给一大爷添乱,小心我收拾你!”
“好好好....”
李东来坐在前排,看着这群活宝,懊恼的捏了捏眉心,丁秋楠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小声安慰道:“别担心,大家伙心里都有谱,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李东来点头:“希望吧,毕竟国外也不是法外之地,一不小心,便会被禁。”
......
为了迎接李东来他们,诺贝尔委员会特意在距离皇家大厅比较近的地方,包下了一座宾馆。
说是一座宾馆,其实也只有一百多个房间,毕竟斯德哥尔摩只有斯德哥尔摩人口接近74万,并且一大半的人口已经迁移到了新城区,老城区宾馆客房的数量普遍较少。为了留出这么多房间,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宾馆从一个星期前,便停止了接待宾客。
安排住宿的事情由周同志和诺尔曼·巴德利共同负责,李东来和丁秋楠把行礼放在房间后,便准备出了宾馆,准备去附近的景点闲逛一阵。
刚出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两道声音。
“东来兄弟,你们要去哪?”
“怎么不带着我们。”
扭过头看去,来者正是傻柱跟于菊花,两人一路小跑来到李东来身旁。
傻柱憨笑道:“东来兄弟,周同志让我们休息后,集体活动,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根本不想跟那帮老娘们一块玩。”
于菊花拉住丁秋楠的手道:“秋楠嫂子,你们要去哪,能带我们吗?”
丁秋楠为难的看向李东来,李东来点点头道:“行吧,不过你们不准乱跑,要是迷了路,你们连瑞典话都不会说,那就麻烦了。”
“明白....”傻柱乐得嘿嘿直笑,跟着李东来闲逛一阵,等到回去,又有了不少谈资。
京城的工人放了假,最多也就是到香山公园之类的地方,玩一圈。谁要是去一趟南方,回来后能吹嘘半年。
这可是瑞典啊!跟国内相隔一个大陆呢!
等回去后,把景点的内容讲一遍,食堂里的那些厨师们,还不得惊掉眼球。
这年代瑞典的街头已经有报刊亭了,李东来走过去,指了指报刊亭里的地图,比划了一个问价的手势。
那顶着地中海头型的老板见到顾客是黑发黄肤的,诧异的问道:“口你七哇?”
李东来摇头。
“啊你啊塞哟?”
李东来摇头。
老板的神情有点迷茫。
这年头能够来瑞典旅游的东方人并不多,大多数是以日自己国和棒子国的人为主。
李东来在前世曾经来过瑞典,能够用瑞典语跟当地的居民交流,不过他现在身后跟着傻柱和于菊花,不方便展示,万一泄露出去,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相当信任傻柱和于菊花,但是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的身上。
“你好。”
“哈?”老板惊得眼睛瞪大,头顶上那片地中海的面积瞬间扩张,他挠了挠头,指着旁边的瓷器:“哈!”
李东来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摞欧尔,再次指了指那张地图。
老板摆摆手:“福瑞!盆友。”
他很大气的把地图递过来,神情兴奋地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李东来听明白了,大意是李东来是光顾这个小店的第一位中国人,这张价值10欧尔的地图免费送了。
呵,还有这种好事?那当然不能错过。
李东来把钱揣进兜里,冲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谢谢。”
........
“你看,我们现在站在这里,距离这里最近的景点是骑士岛教堂,只要不到2公里,不用乘坐公交车就可以抵达。骑士岛教堂是瑞典最有名的景点,我提议咱们今天去参观骑士岛教堂,怎么样?”李东来指着地图说道。
丁秋楠率先点头:“可以,可以,不坐车,咱们又能省下不少外汇。”
于菊花道:“听东来兄弟的。”
傻柱道:“媳妇的意见便是我的意见。”
“那好,咱们出发!”
李东来收起地图,带着三人沿着街道,往骑士岛教堂的方向而去。
由于避免了两次世界大战的荼毒,这年代是瑞典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以世界百分之零点二的人口,生产了占世界总经济价值百分之一点四的产品,出口量达到了世界出口总量的百分之二点二。
大街上车流不断,哪怕是在大白天,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依然闪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身穿崭新的衣服。
丁秋楠,傻柱和于菊花都被繁华的都市惊呆了。
于秋楠道:“我们京城什么时间也能如此繁华,看那些乘坐小汽车的人,应该也只是普通人。”
傻柱苦笑:“这辈子也许我都看不到了,我也是上过学的人,知道他们的富裕,是建立在对殖民地掠夺的基础上。”
于菊花:“呸,沾满血腥味的地方。”
李东来笑道:“别担心,咱们京城也许用不了五十年,就能比这里更繁华。”
于菊花:“五十年,到时候我都快八十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
李东来:“即使咱们看不到,卫东和卫国也能看的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
于菊花:“对对,东来兄弟说得对,咱们要给后辈人建造一个美丽的家园。”
傻柱:“媳妇儿讲得好!”
....
李东来感到有些诧异,傻柱他们见识到了这里的繁华,并没有心生艳羡,反而更加坚定了努力建设祖国的想法。
跟后世那些留学生大不一样,也许这就是这个年代人们的特质吧。
四人闲聊着,来到了骑士岛。
岛上的建筑古色古香,色彩丰富,充满了中世纪的味道。
高大的骑士岛教堂是骑士岛最突出的建筑了。哥特式红砖主建筑上的黑色的铸铁塔尖直冲云霄。
骑士岛教堂是斯德哥尔摩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其中部分可以追溯到13世纪后期,当时它是方济各会修道院。
四人来到伯格吉尔广场,傻柱仰头看着塔尖,有些郁闷的说道:“东来兄弟,你介绍了半天,敢情这里就是贵族的墓地啊。我就说嘛,这里肯定有吸血鬼。”
丁秋楠:“管吸血鬼什么事儿?”
傻柱指着上面是十字架道:“如果没有吸血鬼的话,为什么要用那么大个的十字架镇压坟墓呢?”
李东来:“.........”
傻柱的脑回路,一时间让李东来竟然无言以对,如果抛开宗教色彩的话,傻柱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自从知道了骑士岛教堂其实就是墓地后,傻柱就显得有点不正常,进到教堂内,眼睛总是四处偷瞄,似乎生怕成黑暗的地方蹿出来一头吸血鬼。
“傻柱。”
在一个阴暗的走廊里,李东来拍了傻柱一下,傻柱吓得跳了起来,待看清楚身后是李东来,他捂着心口窝子道:“东来兄弟,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吓死我了。”
李东来道:“傻柱啊,我觉得你回去后,不要再去那个教堂听老头讲故事了,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吸血鬼。”
傻柱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没有吸血鬼?如果没有吸血鬼的话,这里为什么要用十字架镇压。”
李东来解释:“那十字架不是镇压墓地,这里的人把墓地设在教堂内,是一种习俗,从几百年前就有了。”
傻柱道:“那说明几百年前,这里已经出现了吸血鬼。”
李东来:“.........”
他觉得,对傻柱解释这些宗教知识,纯粹是对牛弹琴。
.........
骑士岛教堂是一座大型教堂,在不参加活动,只参观的情况下,四人从教堂内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昏黄的阳光洒落在古香古色的教堂上,李东来仿佛回到了中世纪。
丁秋楠不清楚中世纪是什么样的,没有这样的感触,不过也觉得这里很美。
她伸手挽住李东来的胳膊:“东来哥,没想到墓地也能这么漂亮。”
李东来:“..........”
他现在已经懒得解释了,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道:“已经快六点了,咱们回去吧,要不赶不上吃饭了。”
此次瑞典之行的花销,都由瑞典皇家科学院负责,用餐自然在包含在内。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免费的晚饭,更能引起于菊花的兴趣了。
她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挥舞胳膊道:“走走走,赶紧回去吃大餐!”
......
夜,静悄悄。
斯德哥尔摩明显没有夜生活,只是晚上六点多,道路两旁的门店大多关上了门,漆黑的道路上行人寥寥。
再搭配上街道两旁忽明忽暗的霓虹灯,霓虹灯有时候还会发出“呲呲”的声响,恐怖的气氛更加到位了。
丁秋楠不由的攥紧了李东来的手,于菊花也拉住了傻柱的衣角。
“特娘的,这里的人都是夜猫子吗?怎么刚天黑,都急着回家了。”傻柱嘟囔道。
“没办法,这里跟京城一样,实行的是八小时工作制,到了下班时间,人家自然要下班了。”李东来解释。
“这么说的话,倒是有点道理。”傻柱总算是找到了这里和国内的相同点。
四人沿着街道往前走,影子在路灯的影射下,逐渐的拉长,延伸的旁边的小巷子里。
突然,小巷子内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气声。
四人停住了脚步,傻柱丁秋楠和于菊花都把目光投向了李东来,似乎是在询问李东来,是否应该多管闲事。
在前来瑞典的飞机上,周同志曾经反复交代过,来到瑞典,他们的最大任务和唯一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别的任何事情都跟他们无关。
听着巷子里传来的痛苦呻吟,李东来没有太多的犹豫,飞快的跑了过去。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
第449章 傻柱大战吸血鬼战士
巷子逼仄,两旁的建筑物投下的阴影铺天盖地的压在巷子里,使得巷子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李东来眯起眼睛,也只能隐约看到角落里似乎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身影似乎正在搏斗,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占据上风,把那个单薄的身影压在身子下面,而痛苦的呻吟声正是单薄身影发出的,她的嘴巴似乎被捂住了,只能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李东来看到这幅场景,当即便准备大声制止,旋即想到使用中文,前面的人似乎听不懂,使用瑞典语和英语的话,身后还跟着傻柱和丁秋楠他们,也不太合适。
于是便掏出火柴盒,准备先划着火柴,照点亮光,待看清楚真实状况后,再做打算。
虽然他估计前面是有一桩罪案发生,但是谁都知道国外人玩得花,万一人家是在玩情侣间的角色扮演游戏,他们贸然打扰,非但不讨好,还得被骂一顿。
火柴还没划着,李东来便听到身后传来“啪嗒”的声响,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雪白的手电筒光束。
“傻柱,你怎么把家里的手电筒带来了。”于菊花埋怨。
“.....咱们家就数手电筒贵重,留在家里万一被偷走了怎么办?”傻柱可怜巴巴的解释。
“这时候不是讨论你们家庭内部问题的时候,快把手电筒照过去。”
见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面上胡乱摇动,迟迟没有照到角落里,李东来连忙催促道。
“呃,好好好。”
光束摇动了一阵,终于坐落在角落里,角落里的情形,让李东来陡然吸了一口气。
只见一个彪然大汉压在一个瘦弱的女子身上,大汉身穿黑色长袍,面部隐藏在黑色兜帽中,他那双布满黑斑的双手死死的掐着女子白皙的脖颈,此时正长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准备咬断女子的脖颈。
被亮光打扰,黑袍大汉发出一声怒吼,脖颈上的青筋攒动,扭过头看向李东来,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嘴角流下粘稠的涎水。他瞪大的眼睛中充满的怒火,足以说明他因为被打扰而感到愤怒。
“窝艹,吸血鬼啊!”傻柱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却没有摸到想象中的菜刀,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李东来皱皱眉头,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从来没有在国内发现有灵气复苏的迹象,难道国外跟国内的情况不一样?
难道面前的这个怪物,真的是吸血鬼?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想象一下,一支由吸血鬼组成的军队,一般的国家压根无法抵挡,人类也将从万物之主,沦为吸血鬼的储备粮。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他胡思乱想了,因为进食被打扰而无比愤怒的黑袍大汉,从女人身上跳下来,冲着李东来扑了过来。黑袍大汉的面目在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苍白,嘴唇几乎看不到血丝。
“吃我一脚!”李东来可不管他是不是吸血鬼,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一脚飞出,黑袍大汉似乎没有想到有人会不畏惧他,一时间躲闪不及,被踢中了胸膛,胸膛处一阵疼疼,让他差点无法呼吸。
“啊啊啊!”
只是黑袍大汉的体重足有三百多斤,抗揍能力很强,挨上一脚后,竟然没有倒下,反而愈加愤怒起来,他硕大的拳头,冲着李东来挥过来。
“东来哥!”丁秋楠见李东来躲闪不及,可能被拳头打中,担心得喊出声来。
黑袍大汉更加的兴奋,粗重的喘气声也急促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黑袍大汉晃动了两下,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却是于菊花出手了,她见李东来形势危急,没有多想,从傻柱手里抢过手电筒,夯在了黑袍大汉的头上。
傻柱见黑袍大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惊奇的说道:“菊花,你好厉害啊,竟然一下子干掉了吸血鬼、”
“啪!”
傻柱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巴掌,只见于菊花冷着脸说道:“你再敢提吸血鬼,看我不揍扁你!刚才如果不是害怕这货是吸血鬼,我早就.....”
就在这个时候黑袍大汉竟然撑着地,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脑袋似乎不怎么清醒,摇了摇脑袋,疑惑的打量着几个人。
傻柱跟于菊花他们也没这违反认知的事情给惊呆,傻柱可是有过亲身体验,于菊花的拳头有多么硬,当年他跟于菊花相亲的时候,于菊花只是用了半成功力,他的肋骨差点被打断。
刚才于菊花可是用了十一成功力,并且还是用了武器——手电筒,面前的黑袍大汉竟然还能爬起来。
这种超乎寻常的状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黑袍大汉不是一个正常人。
人类对畏惧总是充满了恐惧,傻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早知道国外这么危险,他就不跟着来了。
自己死了没有关系,但是小荷花怎么办?
傻柱的面前浮现出小荷花那张可爱的笑脸。
他想小荷花了。
黑袍大汉尚未从重击中恢复过来,傻柱几人有点畏惧。
一时间小巷内陷入了沉寂。
“菊花,还犹豫什么,趁他病,要他命啊!”
李东来率先反应过来,挥舞着拳头便冲了上去,于菊花也反应了过来,拎着手电筒冲向黑袍大汉。
“特么的,我跟你拼了!”傻柱心中默念何花的名字,克服了对吸血鬼的恐惧,冲上去帮忙。
就连丁秋楠也从地上捡起半截砖头,对黑袍大汉发动了远程攻击。
一时间小巷子里沙走石、昏天地暗,身影在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胡乱交错。
黑袍大汉虽然依仗体型大,抗揍,但是也不是几人的对手,没有一会功夫,便被放倒在了地上。
于菊花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袍大汉,皱了皱眉头:“外国人都那么能打吗?”
李东来俯下身,摇摇头:“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大对劲,虽然不可能是吸血鬼,但也不是一般人。”
傻柱不满:“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吸血鬼。”
李东来指了指地面上的一滩血迹,道:“按照教堂老头的说法,吸血鬼的心脏是不会跳动的,那么在缺少心脏跳动的情况下,体内的血液是无法自主流出来的,而现在你们看,这货就跟被攮了一刀子的野猪似的。”
“那也不能说明他不是吸血鬼啊,万一这货是吸血鬼中的伯爵呢?我们应该....”傻柱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于菊花拧住了耳朵,她瞪着傻柱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敢提吸血鬼的事情,回家后,我不会再让你抱何花。”
“..........”傻柱当场服软,表示回到京城,就跟那个教堂老头一刀两断。
傻柱脱下鞋子,用臭脚丫在黑袍大汉的鼻子前晃悠了两下,见黑袍大汉没有反应,李东来这才放下心来。
傻柱这货天生臭脚丫,鞋子脱掉就跟生化武器似的,结了婚后,于菊花天天让傻柱泡脚,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好了,他应该是晕过去了,菊花你守着他,我们去看看受害者。”
李东来拿着手电筒来到角落里,此时那个女人已经清醒了过来,并且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到李东来走过来,她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待确定李东来对她并没有恶意后,连连表示感谢。
“尊敬的先生,今天多亏你们援手,如若不然的话,我肯定已经惨遭午夜凶魔的毒手了。”
李东来隐晦打量女人,她身穿修身蜂腰的墨绿色皮草大衣,大衣的双排扣设计,收腰大摆的细节,让女人有飘逸感和完美的曲线范儿。而同色系的直筒半裙和大衣相呼应。形成完整的一体。
再搭配上黑色的圆顶帽,手提包和手套,她很明显就是一位资本家大小姐。
并且是家世和家教的都比较好的那一种,女人虽然刚刚遭遇了袭击,现在却已经把衣服和头发整理得人妥妥贴贴的。
如果不是衣领处的扣子被黑袍大汉扯掉,露出一大片雪白,显得有点狼狈外,压根看不出她刚才差点惨遭荼毒。
傻柱在身后小声问道:“东来兄弟,这资本家大小姐,刚才说的是什么啊?”
李东来摇摇头:“我也听懂,应该是对咱们表示感谢。”
傻柱听到这个,顿时乐了。
他最喜欢别人夸奖他,当年秦淮茹和易中海就是用他的这种心理,才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傻柱走上前,不屑的摆摆手:“客气,太客气了,我们是中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哈?”女人一脸的茫然,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她扭头看了看几人,感觉到有点头疼。
按理说,她被人救了,此时应该感谢这些救她的人。
可是在语言不通,风俗不同的情况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李东来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虽然听得懂女人的话,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而现在如果直接走了的话,好像也不太礼貌。
与其....不如....
李东来走到女人面前,笑容可掬的说道:“普里斯?”
“普里斯?”
女人还是一脸懵逼的时候,李东来便示意丁秋楠拉住女人往最近的警察局走去,在他们刚才出来游玩的时候,李东来已经暗自把警察局的地点记在了心中。
那啥,老话说得好,出门在外,遇到了麻烦,应该找警察叔叔帮忙。
警察局距离小巷子足有两里地,李东来跟丁秋楠倒是还好,就是苦了傻柱跟于菊花,两人轮换着拖着黑袍大汉,就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似的。
“东来兄弟,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这货留在那里,他也太重了。”
“看你这话说的,这是证据,知道吗?万一这位外国女同志解释不清楚,咱们也有证据自证清白。”
“万一他醒了呢?”
“傻柱,你这么傻,我现在都后悔跟你结婚了!他要是敢动弹下,你的拳头是做什么用的?”
“......菊花,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累得慌嘛,真是的,外国怎么有这么胖的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比咱们老家的猪都要肥。”
“...........”
黑袍大汉偷偷的睁开眼,看着天上缓慢移动的星星,听到这些古怪的语言,又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一点都不讲骑士风度,一群人围殴他一个,惹不起啊。
黑袍大汉三百多斤,当两人累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盏亮着灯光的建筑。
李东来快步走上去,在雕花木门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同志,我们要报警。”
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警察局内的宁静,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金发小伙打着哈欠走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值夜班被打搅时独有的愤怒,拉开门便叽里呱啦的怒斥了一顿。
李东来装作听不懂,指着那个女人和黑袍大汉说道:“同志,我们在路上遇到坏人行凶,把坏人制服后,特意来报警的。”
“哈?”金发小伙揉了揉耳朵,顿时精神起来,外国人啊?还是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他顿时热情了起来,比手画脚一阵后,把李东来他们请进了办公室里。
通过李东来的证件,确定了他们来自东方后,金发小伙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转身跑了出去。
大概两分钟后,走廊内传来一阵喧闹声,金发小伙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虽然身穿警服,肤色却是黄色的。
李东来瞪大眼,华人警察,这下子好玩了!
那华人警察看到李东来他们,也是喜出望外,眼角红润起来,嘴角颤抖,刚走到门口便伸出了手。
“你,你们是从国内来的?”
“同志,你好,我叫李东来,这位是我媳妇丁秋楠,那位憨憨的是傻柱,傻柱你别骑在黑袍身上了,他断气的话,你要负法律责任的。那位是傻柱的媳妇,于菊花。”李东来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华人警察。
华人警察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以至于声音有些哽咽:“我是张传祖,祖籍东山,现在是瑞典斯德哥尔摩第十二警察局的三级警探,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
........
第450章 特雷泽
张传祖....这名字忒有特色了。
李东来伸手握住张传祖的手,热情的说道:“同志,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我们终于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重逢了。”
张传祖:“........”
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抿了抿嘴唇,正准备把自己内心的激动表达出来,从外面进来一位身穿警官制服的中年人。
他胸前的徽标以及肩膀上的徽章,都表示他应该是警局的负责人。
中年人同张传祖叽里呱啦的一阵,张传祖扭头看向李东来:“李同志,这位是我们差馆的局长拉蒂夫先生,他对于你们的身份有些好奇。”
说完,张传祖似乎觉得有点不礼貌,立刻补充道:“你可能不知道,目前这里的华人只有不到一千人,像你这种从国内来的,并且不会说瑞典语的,就更加少了,也许只有大使馆才有一些。他们怀疑....”
李东来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位局长是怀疑他们的身份可疑,也难怪,在这个年代,国外跟东方的交流并不多,特别是在一些媒体的恶意宣传下,他们总是以怀疑的态度,看待来自东方的人。
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在局长没有刻意对待他们前,李东来也不准备计较,只是他的手刚伸进兜里,把证件拿出来,刚才那位被他们救了的女人一改刚才孱弱的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了局长的跟前。
“拉蒂夫先生,这就是你们差馆对待热心民众的态度吗?难怪我家的管家汇报这里的治安越来越坏了!你们这帮差佬全是废物,只会找民众的麻烦,当我在巷子里,被午夜屠夫侮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如果不是这几位热心民众,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去了天堂。”
局长被喷得连头都抬不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此时顾不得发怒了。
因为这个女人刚才的话里,蕴含了两个关键的信息。
第一,这个女人出身不凡。敢在差馆当着这么多人面指责局长的人并不多。
第二,午夜屠夫?难道地上躺在的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就是这两年来,在斯德哥尔摩犯下了十多件罪案,导致十多个年轻女性遇害的罪魁祸首吗?
李东来也听明白了,有点担心的看着拉蒂夫,看他如何在这两个问题中作出选择。
拉蒂夫当了十几年的局长,不愧是老手,只见他没有立刻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挥了挥手,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一阵嘈杂的声响后,外面冲进来三位全副武装的差佬,他们看向拉蒂夫:“局长,出了什么事情?”
拉蒂夫指了指地上的黑袍大汉:“他可能就是那个午夜屠夫,你们马上把他控制起来。”
听到午夜屠夫的名字,三个瑞典差佬瞬间警惕起来,一位掏出手枪瞄准黑袍大汉,另外两人从腰间取下手铐,蹑手蹑脚的走向黑袍大汉。
其实黑袍大汉在被带到差馆前已经清醒了,他畏惧李东来他们的不讲骑士精神,知道一旦被李东来他们发现他已苏醒,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再挨一顿胖揍。
进到差馆后,他便一直想寻找机会离开,这两年来,黑袍大汉在犯案的过程中,没少跟差佬打交道,知道他们就是一群废物,要不然他也不能每次都安然脱身。
谁承想,李东来竟然跟那位叫做张传祖的差佬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就站在那里攀谈了起来。
他更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女人认出来,一般来说,那些女人被他袭击后,精神受到打击,会在短时间内变得神志不清。
这两个巧合,让黑袍大汉不知不觉中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现在他继续装死的话,只能任由那些差佬戴上手铐。
黑袍大汉心中瞬间作出决定,猛地从地上蹿起来,抱着头便往窗户前奔去。
差馆的屋子是木制的,无法承受巨大的撞击,依照他的力气,足有破墙而出。
至于那几个差佬,黑袍大汉并不觉得他们会开枪,如果这些差佬的胆子有那么大的话,他现在早就蹲在监狱里了。
果然,跟黑袍大汉预计的那样,那几个差佬看到黑袍大汉即将逃走,竟然吓得目瞪口呆起来,至于那个拿着手枪的差佬,此时更是瑟瑟发抖,连枪都拿不稳。
那女人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这些人指望不上。
这年代的斯德哥尔摩,经济发达,特别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居民们安居乐业,社会治安很好,这些差佬经常好几年也不开一枪,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午夜屠夫上次被几十个差佬围住,最后竟然安然脱身的事情了。
看来,这一次,又让午夜屠夫逃了!
就在那女人失望无比的时候,李东来猛地蹿了出去,跃至空中,再次落下来的时候,双腿已经夹在黑袍大汉的脖子上,整个人坐在黑袍大汉的肩膀上。
黑袍大汉正为即将重获自由而感到兴奋,被夹住脖颈,他瞬间觉得无法呼吸。
他拼命的挥动拳头,试图攻击李东来,可惜的是李东来就像是安装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智能摄像头似的,在空中轻松的躲开了他的攻击。
人的脑细胞和全身的细胞都要空气。尤其是脑细胞,缺氧40秒便开始死亡,缺氧超过4分钟时,很可能会进入脑死亡状态。
特别是在剧烈运动的时候,这个时间更加的短暂,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黑袍大汉的动作便缓慢了起来,就像是电影上的慢镜头似的,徒劳无力的挥舞了两下,最终轰然倒在了地上,在把一把椅子压得粉碎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李东来则轻盈的跳到了一旁,他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差佬说道:“怎么?还让我帮你们把他铐起来吗?”
那些差佬这才反应过来,冲上来,用手铐把黑袍大汉的双手扣上,然后又有手铐把黑袍大汉的双脚也扣上,再确定黑袍大汉绝对无法挣脱后,拉蒂夫局长才命令差佬们把黑袍大汉抬到羁押处。
拉蒂夫局长此时又面临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对李东来表示感谢,第二个则是继续解决刚才的问题,询问那女人的身份。
机智的他很快便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走到那女人面前,摘下帽子,笑道:“尊敬的女士,由于我们的失误,让您受惊了,您能把家庭住址告诉我们吗?我们将亲自护送您回去。”
那女士缓缓坐在椅子上,不屑的看了看拉蒂夫:“我的名字是德琳·特蕾泽·莱斯莉·怀特曼。”
“怀特曼家族的.....”拉蒂夫的额头冒出了点滴的汗水,怀特曼是瑞典历史最悠久的家族之一,比古斯塔沃王室出现的时间还要早,在历史上出过五个公爵,三个伯爵,不计其数的男爵。在贵族院有着庞大的势力。
虽然在“议会改革”后,随着贵族阶级控制的“等级议会”解体和上下两院的建立,贵族渐渐让位于新兴的资产阶级,一般的贵族逐渐没落了,成为跟平民差不多的存在,但是怀特曼家族目光高瞻远瞩,在这个过程中,利用手中的权力和王室的亲密关系,成立了一些系列公司,华丽转身为大资本家。
在资本主义世界,有了钱,就拥有一切。
哪怕是差馆也莫能例外。
拉蒂夫局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忙快步帮特雷泽搬来一把凳子,用袖子在上面清理几次,确定没有一点灰尘后,这才舔着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特雷泽小姐,午夜屠夫多次行凶,造成多位受害者死亡,引起了民众的恐慌,我们差馆曾数次组织精干队伍,前去抓博午夜屠夫,由于午夜屠夫太过狡猾,而屡次失败。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也痛心疾首,我甚至动了向上面提处辞职的想法。
没想到小姐您竟然抓获了午夜屠夫,您简直就是我们斯德哥尔摩的女英雄,堪比圣女贞德,等到明天,我会亲自向全市民众宣布这个好消息!”
李东来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国外人也流行溜须拍马,冒功领赏。
面前这位浓眉大眼的局长看起来满身正气,无耻起来,堪比轧钢厂的原副厂长李怀德。
不,李怀德比拉蒂夫可差远了,至少不会当着功臣的面,把功劳直接送给别人。
特雷泽小姐轻蔑的看了拉蒂夫局长一眼,拉着裙角,缓缓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然后仰着小脸看向拉蒂夫:“拉蒂夫先生,你觉得我们怀特曼家族需要霸占别人的功劳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拉蒂夫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特雷泽小姐道:“如果我父亲知道你有意让我们怀特曼家族的人身陷忘恩负义的丑闻中,你觉得我父亲会如何处理你。”
“........”拉蒂夫局长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站起身走到李东来跟前,伸出手:“这位来自东方的先生,对于你们擒获午夜屠夫的行为,我代表差馆,代表斯德哥尔摩的民众,对你们表示感谢。”
李东来道:“感谢什么的就不必了,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出手的。关键是,这么重要的一个罪犯,难道没有悬赏金吗?”
李东来用的是京城话,拉蒂夫局长压根就听不懂,只能把目光投向张传祖。
张传祖吞咽口吐沫道:“局长,我的这位老乡,对能够为斯德哥尔摩作出贡献而感到高兴。他觉得,午夜屠夫之所以会落网,跟您的英明领导是分不开的....”
拉蒂夫局长越听越满意,越看李东来越顺眼,没想到这位来自东方的人,还是蛮上道的嘛。
“他觉得,咱们差馆正是有了您这种英明的领导,才能够.....”
张传祖喘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只见坐在旁边一直皱眉头的特雷泽小姐缓缓站起身,冷着脸说道:“拉蒂夫先生,这位来自东方的人,是问你,有没有赏金。”
拉蒂夫:“.......”
张传祖:“.......”
李东来:“.......”
好家伙,原来这贵族小姐姐能够听得懂中文啊,还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果然够腹黑的。
果然,西方的贵族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就连一个女人也不例外。
拉蒂夫局长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尬笑两声后,看向李东来道:“对于你的赞誉,我全盘接受了。你猜的没有错,我们斯德哥尔摩确实对午夜屠夫发布过悬赏,金额是2万克朗。”
2万克朗....这次发财了。
待张传祖把拉蒂夫局长的话翻译了一遍后,李东来的脸上才浮现出喜色。
他们这次出来,每个人携带的现金只有200克朗,就算是李东来,上面也只批给他了2000克朗。
至于诺贝尔奖的奖金,他是打算全部捐出去的,所以正在为没有钱购物而感到烦恼。
这不是瞌睡遇到了送枕头的嘛!
傻柱得知有钱拿后,瞬间喜得嘴巴都合不拢:“菊花,下午的时候,我在大街上,看到有一种手推车蛮好玩的,孩子可以躺在里面。如果买回去的话,我们就能推着何花到公园里玩了。”
“那东西看起来很贵的样子,咱们不如把钱花到重要的地方。”于菊花有点心疼钱。
特雷泽笑道:“俺可以送给你们一辆手推车,不能委屈了娃子,你们是俺的救命恩人,一辆手推车算不了啥,俺们这旮沓老有钱了。”
不得不说,特雷泽的汉语说得有点蹩脚,还有点苞米的味道,不过发音还是很标准的。
“这好像有点不合适吧?”傻柱想要手推车,不过他却不敢接受,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不是那种固执的人,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况且,在对付午夜屠夫的过程中,傻柱却是出了大力。
“既然是特雷泽小姐的美意,我们不接受,就显得太过清高了,周同志在我们出发前,曾经数次提醒过我们要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朋友,这辆手推车足以成为我们友谊的象征。”
李东来的这番话,让特雷泽听得目瞪口呆,她秀眉紧蹙,想了许久,才明白了过来,掩着小嘴笑了笑。
这个东方人,可真有意思。
她袅袅婷婷的走到李东来跟前,轻声道:“李同志,我们能单独聊一聊吗?”
.....
第451章 委托
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傻柱和于菊花的嘴巴都张大得合不拢,童孔内发生九级大地震。
于菊花小声都囔:“外国小姑娘都这么勇敢吗?”
丁秋楠则皱起了眉头,她隐约感觉到受到了威胁,特雷泽长得漂亮,个头也很高,足有一米八,再加上优越的身世,她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难保李东来不想换换口味。
李东来本来觉得没什么,前世的大场面他见多了,一见面就扑上来啃的外国女人,他也见过,相比之下,特雷泽就是标准的淑女。
只是单独聊两句,算不得什么,李东来本来正想答应,眼睛余光瞥见丁秋楠和傻柱他们的表情,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挺直身体,指了指旁边的丁秋楠介绍道:“特雷泽小姐,这位是我的妻子,丁秋楠。”
特雷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沮丧,轻轻咬了咬嘴唇,冲着丁秋楠点点头:“李夫人,你好,我可以借用你的先生一小会吗?你放心,我保证会把他完整的还给你。”
有了李东来的介绍,丁秋楠自然放下了心,不甘示弱的帮李东来整了整衣领,这才看向特雷泽:“特雷泽小姐,您客气了,东来这个人脾气不大好,万一惹怒了你,还请你不要介意。”
傻柱和于菊花此时也意识到这两个女人似乎在进行一场看不见刀光的战斗,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特雷泽没想到丁秋楠会如此直白,苦笑着摇摇头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向李先生询问一点事情。”
丁秋楠笑了笑,没有借着说下去。
.....
走廊内,特雷泽笑盈盈的看向李东来:“你的夫人很厉害。”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口白雾。
“我们华国人的女人都厉害,跟男子差不多,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女子能顶半边天。”
“.....能顶半边天,真好....”特雷泽沉吟片刻,感受到刺鼻的烟味,挥了挥手道:“李先生,当着女士的面抽烟,不是绅士的行为。”
“正好,我不是绅士。”李东来深吸两口,把烟头在鞋底上按灭,双眼盯住特雷泽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只是为了感激救命之恩的话,就不必了,毕竟我们即将拿到2万的悬赏。”
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跟特雷泽有什么牵连。特雷泽跟巴菲特虽然都是外国人,具体情况却不一样,巴菲特是科学家,跟巴菲特的交流是学术上的交流,是上面批准的。
而特雷泽是贵族小姐,跟她的交流......
特雷泽愣了一下,她还从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身为怀特曼家族的成员,再加上姣好的外貌,让她在斯德哥尔摩的上流社会中颇受欢迎,有无数斯德哥尔摩的年轻俊才为了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而欢欣鼓舞,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特雷泽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她看着李东来说道:“我之所以想跟你单独聊聊,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李东来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特雷泽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嗯,还是东北话。”李东来点头。
“东北话?不是汉语吗?”
“.....是汉语的一种,算是方言,呃,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继续....”
特雷泽深深的看了李东来一眼,接着说道:“我的家庭教师是一位华国人,这汉语,呃,是东北话,就是她教给我的。”
“那她应该是来自东北。”
“好像是的,老师曾经说过,她的家乡跟这里一样寒冷,整个冬天大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说正事。”
“呃,好的。我想让你帮我捎一封信回去,我的老师在五年前去世了,她在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回故乡看一看,可惜的是,这个愿望我没有办法帮她完成。在她临终前,给故乡的亲人写了一封信,叮嘱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把那封信和她的骨灰送回故乡去。”
“你们的关系一定很亲密吧?”李东来又抽出一根烟点上。
“对,她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我的母亲,呃,我的母亲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特雷泽的双眸中闪烁出浓厚的哀伤。
“节哀顺变....不过你为什么会选中我。从刚才能那个局长对待你的态度来看,你的家族应该拥有庞大的势力。”李东来没有心情照顾贵族小姐的情绪,径直的问道。
特雷泽点点头道:“确实是那样的,不过我曾经向我的父亲求助过,他却表示爱莫能助。至于你,虽然你刚才没有表露身份,但是我却认识你,你应该就是今年的诺贝尔得主吧?这也能够解释,你为什么能够出现在斯德哥尔摩。”
“呵,你的智商让我有点惊叹。”李东来抬起头上下打量特雷泽,在他的印象中,像特雷泽这样的贵族小姐,大多数是一些不谙世事的蠢货,她们生长在城堡中,过着童话公主般的生活,与世间的尘世隔绝。
特雷泽笑了笑:“我就暂且把你这些话当做是一种夸奖吧。事实上,我毕业于牛津大学,获得了新闻学博士学位,回到瑞典后,继承了部分家产,现在是《捕鱼者报》的总主编,诺贝尔奖多外公布的信息,就是首先在《捕鱼者报》上刊登的。当然了,除了报纸外,我还拥有两座酒庄,一家贸易公司,一家捕鱼公司,一家木材厂。”
李东来:“............”
两人正闲聊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听声音好像是周同志带着外事部门的同志赶到了。
李东来正要上前迎接,特雷泽拉住了他的衣角:“李同志,你能帮我吗?”
觑着那祈求的小眼神,再加上帮助老乡返回故土也是一件美事,李东来便没有拒绝:“当然可以,不过不免费。”
特雷泽松了一口气:“当然,你付出了劳动,我支付报酬,这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十万克朗怎么样?”
“......成交。”
李东来停住脚步,重重的握住了特雷泽的手,他跟傻柱他们几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才赚到了2万克朗。帮助一位游子找到回家的路,就给十万,这次赚大发了。
“等有空的时候,请你把你那个家庭教师的详细资料给我,我会让朋友帮她寻找具体的地址。”
“太谢谢你了。”
......
这个时候,周同志已经带着人进来了,周同志冲过来,捂住李东来的手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我们四个人呢!怎么能给祖国丢脸。”李东来点点头。
周同志松了一口气,当接到警察局的电话,知道李东来他们竟然帮警察局抓到了一个罪犯的时候,他的心差点从肚子里蹦出来。万一李东来在这里出了问题,他怎么跟国内交代。
周同志没人认出特雷泽的身份,他带来的那些人中却有人曾经见过特雷泽。
“....你是特雷泽小姐?怀特曼家族的?我曾经在王室的舞会上见过你。这次的事情,也涉及到了你吗?”
“你好,我正是那名受害者,是李同志救了我。”
“天啊,这太奇妙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现在需要回去了。”
“特雷泽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让警局的车送你怎么样?”不知何时,局长出现在了旁边,舔着脸笑道。
特雷泽点点头:“可以,你们正好可以向我父亲解释一下,我今天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去。”
“好的,好的....请,请.....”
特雷泽走到门口,扭过头看向李东来:“李同志,记住你对我的承诺。”
李东来:“.........”
周同志盯着李东来看了半天,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进了办公室内。他需要尽快把手续办完,免得生出事端来。
回到宾馆。
四合院的住户们以及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听说了李东来他们抓到罪犯的事情,纷纷来到他们房间。
“你们当时没看到,东来哥有多么厉害,只是一脚,就把那个五百多斤的大胖子踹飞了。”
傻柱在人群的包围中,眉飞色舞的向他们解释发生过的事情。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道:“东来的厉害,我是知道的,不过什么样的人能长到五百多斤啊?傻柱,你是不是在吹牛啊!”
傻柱硬着脖子说道:“又没有用称称量,你怎么知道那人没有五百斤?再说了,人家是外国人,每天三顿饭都吃肉,能不胖嘛!你觉得我在撒谎的话,现在可以出去。”
“好吧,好吧,姑且当做五百斤吧,你继续。”
阎埠贵当然不会出去,他要把故事听全了,在回到京城后,能跟学校的老师们炫耀。
李东来躺在床上,看着傻柱绘声绘色的讲故事。
巴菲特走过来,坐在他身旁,用手肘怼了怼他的胳膊:“李医生,你们真的救了一个贵族小姐?”
“应该是,她自称是怀特曼家族的特雷泽。”李东来打了一个哈欠,揍人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
巴菲特一脸的惋惜:“诶,我下午的时候如果不休息该多好,怀特曼家族的小姐啊!啧啧。”
“怎么,你认识她?”李东来坐直身体。
“不认识,不过听说过名字,你也知道的,我们阿斯利家族在瑞典也有业务,我曾经作为家族代表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她可是斯德哥尔摩年轻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不但人长得漂亮,家世好,还拥有一颗睿智的大脑。怀特曼家族有很多男丁,不过老怀特曼却唯独喜爱这个女孩,才二十岁的年纪,便开始掌控家族的财产了,可以预计她很有可能成为怀特曼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
这话引起了李东来的好奇心:“你们阿斯利家族比较怀特曼家族怎么样?”
巴菲特道:“如果从资产方面来比较,阿斯利自然是更胜一筹,我们阿斯利的产业遍布生物制药,石油开采,军工等高利润的行业,资产搞到十亿美金,而怀特曼家族的产业大多数是一些老产业,比如捕鱼,矿石开采,贸易等,虽然特雷泽小姐回到斯德哥尔摩后,在她的支持下,现在开拓了新闻传媒,手表精工,机械精工,制药等新兴产业,但是家产估计也只有六亿美金左右。
不过,怀特曼家族的底蕴是我们不能比较的,不说他们在斯德哥尔摩城外拥有的那一大片土地,就说他们跟王室的关系,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就不是我们这种新兴资本家能够比拟的。
可以说,我们除了钱外,一无所有。”
呵,没想到竟然救了一位大人物,李东来感觉到十万克朗的酬劳要少了。
屋内的喧嚣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
尤其是阎埠贵得知李东来他们竟然拿到了两万克朗的悬赏后,坐在那里一直唉声叹气。
“你们说,我的命怎么那么不好呢?下午的时候,菊花还喊着我出去玩,我为了省门票,故意躲在房间里装作睡着了,如果早知道有这好事的话,我就算是两天两夜不合眼也要去,那可是两万克朗啊,换算成人民币足有两万五千块。”
傻柱撇撇嘴道:“幸好你没有去,要不然就凭你的小体格子,现在故意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傻柱,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发财?”阎埠贵大怒:“当年在四合院里,你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就连人家许大茂那个坏的人,都送给我山核桃,你呢?这么多年了,我连水都没喝你家一口。”
.......
两人正吵闹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张同志的身影在外面耀眼的灯光的影射下,倾斜进屋内。
“你们怎么不开灯?”
傻柱站起身:“阎埠贵不让,他说费电。”
张同志道:“宾馆的电,不用出钱。”
傻柱扭头愤恨的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
张同志打开灯,待屋内明亮起来后,看着李东来说道:“东来同志,能到我房间里来一下吗?”
说完,扭头便走出了屋子。
傻柱有些担心的问道:“东来兄弟,咱们不会挨批评吧?”
李东来摆摆手道:“应该不会,别担心,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
第452章 所谓英雄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房间内。
周同志从文件包中取出一摞钞票,推到李东来面前:“李东来同志,上面觉得这些钱是你们的劳动报酬,决定由你们自己保管,同时,对于你能够把钱主动上缴的行为,表示感谢。”
“谢谢周同志,我也是在尽自己的本分。”李东来没有客气,拿起钱装在了兜里。
周同志欣慰的看着李东来道:“当初上面把带队的任务交给我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像你这样有思想有觉悟的同志,不可能带来麻烦。”
“........”李东来搓了搓手,笑着看向周同志:“事实上,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向您汇报。”
周同志:“........”
如果能收回的话,他现在觉得应该把刚才的话收回来。
李东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位被我们救了的女人名叫特雷泽,她有一位家庭教师......”
李东来把特雷泽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周同志听完后皱起了眉头,手指头敲击在桌面上。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向李东来:“这件事如果通过官方渠道办理的话,恐怕会比较麻烦,既然特雷泽把帮助那位家庭教师回家的事情交给了你,那么我觉得你自己可以私人帮她办理。毕竟你只用把骨灰带回国就可以了。”
“行,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到特雷泽小姐把那家庭教师的具体信息告诉我,我就让国内的朋友帮忙寻找她的老家。”
李东来早有这种想法,之所以汇报上去,也是为了避免出岔子。
有些事情,在很多时候,往往是态度的问题。只要态度端正,至于事情该如何解决,上面并不关心。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出于安全考虑,李东来并没有再带着丁秋楠出去逛街,一边准备诺贝尔奖的发言稿,一边等待特雷泽的消息。
特雷泽好像很忙,一直没有露面,不过倒是等来了宾馆的主人。
一天一大早,李东来正在跟四合院的住户们在餐厅用餐,宾馆的主人带着一群服务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服务员里手里托着托盘,
托盘上放着盘子,盘子用银色金属盖子盖着,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对于宾馆主人的出现,周同志感觉到有点诧异,这家宾馆的主人由于身体原因,一直在城外静养,即使他们入住的第一天,也没有露面,而是把接待的任务,委托给了他的儿子。
“贝弗利先生,你的身体怎么样?”周同志主动站起身问道。
“嗨,老毛病了,早些年在大海上颠簸引起的,医生说了只能够静养。”
“那您今天是......”周同志扭过头打量那十几位服务员。
贝弗利顿了顿手里的拐杖,笑着指着李东来说道:“当然是为了我们的英雄!”
“英雄?”周同志诧异。
“没错,那位就是救了特雷斯小姐的英雄吧,果然是相貌堂堂。”贝弗利说着朝后面摆了摆手,小贝弗利把一张报纸递到了周同志的手中:“这是昨天的《捕鱼者报》,你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这个年轻人。”
周同志接过报纸细看,只是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就连手了颤抖了起来。
报纸头版头条的粗体标题赫然是《华国英雄抓获午夜屠夫》。
报纸上还印刷有李东来的照片,虽然这年代的报纸印刷技术简陋,照片有点模湖不清,不过李东来那股子英姿勃发的气息是不会错的。
文章里详细的描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且在文章的后面,用很大的篇幅赞赏了李东来的英勇无畏。
周同志在斯德哥尔摩工作过多年,当然清楚《捕鱼者报》是斯德哥尔摩发行量最大,最有权威的报纸。
是每天王室成员需要看的第一份报纸。
能得到《捕鱼者报》如此高的赞扬,李东来肯定是要出名了。
周同志不禁有些头疼,他只是想让李东来安安稳稳的拿到奖牌,然后安安稳稳的回国。
怎么就这么难呢?
四合院的住户们此时也察觉到了异常,不过他们听不懂瑞典语,只能放下碗快小声议论。
没错,住户们桌子上摆都食物都是老京城的传统食物,比如烙大饼,卤煮火烧,芝麻饼,炸酱面之类的。
当然了,按照诺贝尔委员会的规定,宾馆是不用给住户们提供家乡食物的。
在第一天来到宾馆时,四合院住户们也抱着入乡随俗的想法,品尝了异国他乡的美食。
娃鱼、鲈鱼、竹签鱼.....
斯德哥尔摩的气候是比较寒冷的,因此鱼类在生长的过程中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所以说鱼类的味道是十分鲜美的。
京城人并不排斥吃鱼,比如阎埠贵就经常钓鱼,就连巴掌大的小猫鱼也不放过,更何况这些鲜美的海鱼了。
并且这些菜肴都是宾馆的大厨精心烹饪的,按理说他们应该大快朵颐,伸出大拇指赞叹两声。
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这些鱼都是半熟的。
当傻柱看着咬了一半的鱼块里泛着血丝的时候,他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如果是能吐出来也算无事发生,可惜的是,多年的教育让傻柱闭着眼把鱼块吞了进去。
阎埠贵的情况比傻柱还要糟糕,他得知鱼块是半熟的后,心疼得直掉眼泪,这是在糟践食物啊。
他非但捏着鼻子,把自己盘子里的鱼全部吃光,然后又把傻柱剩下的全部拿了过来。
有便宜不占,那就是傻子!
四合院的住户们情况也差不多,虽然他们吃不惯半熟的鱼,但是为了避免浪费食物,只能硬着头皮把盘子里食物全部吃光了。
后厨的那个大厨师听说食物全部吃光了,当时感觉到很兴奋。
不过在半个小时后,宾馆的厕所便全部被占满了,住户们各个呈喷射状态。
那个大厨看着桉板上新鲜的鱼,感觉到不可思议,为了给来自远方的客人留下美好的印象,他特意选用了最新鲜的鱼啊,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一百多人集体喷射,很快便引起了诺贝尔颁奖委员会的注意,万一传扬出去,他们必然落得一个招待不周的罪名。
在派出检查小组检查了厨房的卫生状况后,检查小组又跟李东来和周同志详细谈了半个小时,最终决定按照东方人的饮食习惯来招待他们。
当然了,厨房的大厨并不会制作东方食物,他们压根就没有见过炸酱面,好在住户中有许多擅长家务的大婶,她们冲进厨房,开启了自助餐模式。
那复杂的工序看得大厨目瞪口呆,跟擅长烹饪美食的大妈相比,他就是一个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
视线回到餐厅内。
住户们见到宾馆的主人拿着一张印有李东来相片的报纸,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东来怎么出现在了报纸上?”
“可能是跟颁奖有关吧。”
“应该不是,你没看到连老头都出现了,这老头身上穿的衣服就跟狗熊毛似的,那块怀表像是纯银的,一看就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周同志注意到了他们的议论,扭过头来向他们解释道:“李东来跟傻柱他们前几天抓到一个罪犯,现在在报纸上登出来了,报纸上称呼李东来是斯德哥尔摩的英雄。”
“哇,英雄,咱们的东来同志现在是英雄了。”
“啧啧,不愧是李东来,即使到了国外,还是这么豪横,随随便便就拿下了英雄的称号。”
“诶,我记得傻柱,丁秋楠,于菊花也参与了,他们是什么称号?”
傻柱放下油条,油腻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舔着脸走到周同志面前,一脸期望的问道:“周同志,东来兄弟是英雄,那我是什么?报纸上是怎么介绍我的?”
在傻柱心目中,能登上报纸,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即使没有称号,也足以光宗耀祖了。
等到那个抛弃了他们的何大清回来,他将把报纸摔在何大清脸上,让何大清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想象到那爽快的画面,傻柱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嘴角流露出难以压抑的笑意。
“啊?你稍等会,再让我仔细瞅瞅。”
周同志愣了一下,刚才他并没有在报纸上看到跟傻柱有关的内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把报纸摊在桌子上仔细看去。他认认真真的看了两遍,这才确定报纸上非但没有跟傻柱有关的内容,就连于菊花和丁秋楠也没有提到,涉及到他们的地方报纸上只用了李东来的东方伙伴代替。
“...........”周同志抬起头。
傻柱围了上来,胳膊肘怼在桌子上,仰着脸看向周同志:“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什么?战士?武士?”
周同志道:“李东来同志的东方伙伴。”
“东方....伙伴....”傻柱愣住了,他挠挠头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这么大的个子,出了那么大的力气,竟然只是伙伴?这太不公平了。”
周同志目光着落在下面的编辑名字上,点点头道:“也许是因为你不够帅吧。”
傻柱:“.........”
他觉得心灵上受到了创伤。
于菊花上来拉住傻柱的胳膊安慰:“能成为伙伴已经很厉害了,你想想,东来哥可是大主任。再说了,咱们这次的奖金不是发下来了么,再过两天,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咱们出去逛街,给雨水还有孩子带一些礼物。”
提起何花,傻柱顿时兴奋起来,点点头道:“对对,上次出去,我看到路边有专门卖玩具的店铺,咱们给何花挑选一个玩具带回去,她肯定会高兴。”
李东来在拿到奖金后,便平分成了四份,考虑到他们用不了那么多,在询问了傻柱和于菊花的意见后,把其中的大部分都上缴了,不过留下的那一部分,足够购买礼物之用。
这在后世看来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做法,不过这个念头人们的思想觉悟都高,国家现在外汇紧缺,他们理所应当尽力帮助。
当然了,思想觉悟不是凭空而来的,这年代的工人的福利待遇也不是后世可以比拟的,虽然受限于物资贵乏的条件,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但是吃得饱,穿得暖,去医院看病不花钱,女人生孩子能休三个月的产假,就连死亡后还有一大笔殡葬费。
可以说,工厂把工人的出生到死亡的一切所需都给包圆了。
在这种情况下,工人的自然跟工厂一条心。
阎埠贵听到傻柱的话,眼珠子滴熘熘乱转,他这几天晚上气得没有睡着觉,后悔没有跟李东来他们一块出去。
那可是两万克朗啊,就算多他一个人,平均分配下来,没人也有四千克朗,等于是将近五千块。
有了这五千块,阎埠贵就能够实现财富自由了。
现在五千块是不可能了,那么几百块呢?
阎埠贵站起身,走到周同志身旁,笑着说道:“周同志,这次大家伙是一块出来的,李东来跟傻柱他们的光荣,就是大家伙的光荣。现在他们拿了那么多钱,而大家伙一分没有,这实在是不太合适。
当然了,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分那些钱,而是为了李东来跟傻柱他们着想。
我不想看的他们因为这些钱,跟群众闹矛盾,最终犯下脱离群众的错误。
你也知道,李东来同志有着大好的前途。”
阎埠贵这话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他们虽然觉得分别人的奖金不太合适,但是谁会嫌弃钱多啊!
再说了,李东来身为大主任,也不缺那么一点钱,而傻柱和于菊花就是两个傻子,uu看书那些钱给他们的话,就是糟践了。
虽然他们对李东来把他们带出来,深表感激,但是面对金钱,还是忍不住站起身,围在了周同志跟前。
周同志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冷着脸说道:“阎埠贵同志,我看是你的思想有问题吧!奖金是李东来和傻柱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取得的,你们躺在宾馆里睡大觉,现在竟然想分钱?
另外,有件事情,我也要告诉你们,李东来跟傻柱他们已经把大部分奖金上缴了。
他们的思想觉悟,把你们全部绑在一块也赶不上。
为了让你们好好的反省,从今天开始,你们晚上都到我的房间来,我要对你们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阎埠贵羞愧了低下头。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舍得把奖金上缴。
......
第453章 这很合理
李东来也是个爱财之人,只是心中清楚,在这个年代的大环境下,钱财的用处并没有后世那么巨大,甚至还能够成为累赘。
阎埠贵和那些住户们暴露出来的不正思想,引起了周同志的注意,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周同志成立了一个临时学习班。
阎埠贵和那些住户们每天晚上都得接受学习教育,并且还要撰写学习心得体会。
李东来考虑到自己这次在斯德哥尔摩引起不少的动静,为了防止有心人找麻烦,便减少了外出次数,开始准备诺贝尔奖发言稿。
宾馆外。
记者夏卡斯简森和彼方维埃拉正焦灼的等待消息。
他们来自英伦的《太阳报》,《太阳报》的前身是《每日先驱报》。
为了改变初期销量不好的情况,于是被转售予传媒大亨梅铎。
梅铎掌控《太阳报》后,对《太阳报》进行了改革,采用了大量低俗、煽情的内容和不专业的编写手法。
很快《太阳报》变成了英伦知名的报纸。
李东来抓获午夜屠夫,并且拯救了贵族小姐特雷泽的消息传到英伦后,立刻引起了《太阳报》的注意。
在《太阳报》,评价一个事件有没有新闻价值,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是不是足够吸引人眼球。
李东来来自神秘的东方,能够给报纸的读者带来神秘感。而特雷泽小姐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身上有着高贵的血统,两人的相遇如果能够擦出一点火花的话,那么必然会引起轰动。
夏卡斯简森和彼方维埃拉在出发前,就已经拟定了采访角度,只要李东来接受采访,他们就会把话题扯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上。当然了,即使没有感情,也没有关系,曲解采访对象的话语是他们的拿手本事。
只是,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李东来竟然不接受采访,还躲在宾馆里不出来。
夏卡斯简森和彼方维埃拉也曾试图贿赂宾馆的门房,允许他们偷偷的溜进去,准备强行采访。这是干他们作为记者屡试不鲜的法门。但是在这里却失了效。
那些一向见钱眼开的门房面对他们的英镑,竟然变成了正人君子,夏卡斯简森和彼方维埃拉甚至有点觉得,这些人是被那些东方人同化了。
没有采访机会,也无法创造采访机会,难道.....
夏卡斯简森抬起头看看彼方维埃拉:“维埃拉,这次的采访十分重要,咱们已经来了五天了,昨天晚上打电话汇报情况的时候,我被总编喷了个狗血淋头。咱们要是搞砸了,估计回去就得被撵出报社。”
“我知道,可是那人不接受采访,我们能怎么办!”简森皱皱眉头:“难道我们要凭空编造.....”
说道这里,简森猛然抬起头,看向维埃拉:“你的意思是,咱们编造出一份新闻?”
说完,不等维埃拉回答,简森便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行,编造新闻违反了记者的职业道德,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身败名裂的,我不能那样干。”
听到简森只是担心身败名裂,而不是下意识的发对,维埃拉稍稍松一口气。
虽然《太阳报》在改组后,清洗了大量正直的记者,谁也无法保证简森不是为了工作,而伪装不正直。
毕竟这次的手段太过恶劣了,已经完全违反了记者的职业道德。
维埃拉双眼盯着简森说道:“怎么可能被发现!即使那个东方人澄清,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倒是。”简森点点头。
维埃拉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并不是胡编乱造,也可以采访一些警察,当地的餐馆主人,甚至是路人嘛。”
“有了他们的证言,就算最后报道被证实是虚假的,我们两个也是受害者,谁让那些被采访者太狡猾呢!”
简森动心了,他清楚维埃拉的操作手法。
只要花上一点小钱,那些被采访的路人,可以按照他们的意思说出任何话来。
....虽然这样也许违背了职业道德,但是能跟一个贵族小姐扯上绯色新闻,李东来倒也不吃亏。
而对于贵族小姐来说,英俊帅气的神秘东方男子,也足以匹配她的身份。
两人之间也许已经情愫暗生,他们报社是在做好事。
不得不说,人在要违反自己的原则前,总会想方设法说服自己。
维埃拉很快便心安理得起来,站起身点点头:“好,咱们就这样干了。”
.....
如何诱导采访对象说出需要的材料,是一个专业技术活,没有十几年的采访经验,是无法娴熟操作的。
可是这对于具备天赋的简森来说并不是一个太大的问题。
天空阴霾,毛毛细雨。
两人很快便寻找到了第一位被采访者。
他是一位附近的住户,根据简森从警察局线人那里得到的情报,这位在码头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工人曾经亲眼目睹了李东来制服午夜屠夫的现场。
老工人抽着劣质的香烟,眼皮上挑,向这两位操着蹩脚瑞典话的外国记者讲述已经叙述过无数的场景。
“那天晚上,阴冷漆黑,我刚吃完蛤蜊汤,也许是蛤蜊不够新鲜,肚子有点不舒服,便捂着肚子去楼下的公厕,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高高跃起,挥舞着拳头砸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一刻,瘦弱身影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骑士,上帝啊,他是如此的勇猛,他是如此的.....”
简森打断他:“我们对于打斗的过程并不感兴趣。”
“你们外国人还真难伺候。”老工人不屑的瘪瘪嘴:“只是1克朗,我能够讲的就是这些....”
他话音未落,面前便出现了一摞钞票。
简森把钞票放在手上,轻轻的拍着,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老工人:“这里是1000克朗,我想知道那个骑上拯救了公主后,是不是跟公主在一起了。”
1000克朗....老工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在码头工作,累死累活,还要冒着掉进大海的危险,每个月的薪水只有52克朗。有了这些钱,他就能买一根梦寐以求的火腿,躲在家里细细品尝了,只是想想火腿的味道,老工人就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个时候,老工人却看到简森又把钱装回了兜里。
那是我的钱,我的火腿啊!
老工人着急了,想上去抢,简森却有意无意的撩开衣服下摆,露出一把手枪。
手枪乌黑的光泽映入老工人的眼眸中,让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老工人搓了搓手,停下脚步,看向简森:“这位来自英伦的绅士,刚才经过你的提醒,我好像又记起了一些事情,不过具体的细节还有点不清楚。”
简森淡淡的看看老工人:“细节可以慢慢回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忆?”
“愿意,只是.....”老工人搓了搓手。
简森从兜里掏出钱,笑道:“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回忆的话,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老工人连连点头,眼睛盯在钞票上再也挪不动。
简森呵呵一笑,缓声说道:“骑上战胜了怪物,不过自己的手臂也受了伤,美艳绝伦的公主见状,连忙冲到骑上身旁,不顾裸露小腿的风险,撕下裙子的下摆,帮骑士包扎伤口。在这个过程中,两人难免有身体上的接触,公主长得很漂亮,骑士心动了,嗯,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发展。”
“对对对。”
“按照剧情的发展,他们应该找一个宾馆休息,只是来自东方的骑士比较保守,考虑到自身的荣誉,便把公主带到了警察局里,在那里骑士得知了公主的身份,决心跟公主发生一段超越友谊的关系。这也是合乎逻辑的。”
“是是是。”
“而公主由于被骑士拯救,按照童话书上的故事发展,公主爱上骑士,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好好。”
“只是骑士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坦露自己的想法,于是便偷偷的告诉公主一个隐秘的约会地点。两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的来到了那个地点。骑士身体健壮,耐力也很强,足足两个小时后,他们才从约会地点出来。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名叫帕卡的老工人正好路过,而帕卡也正好是骑士拯救公主现场的目击者。因为认识他们。这是合情合理的。”
“对,我是帕卡。”老工人的眼中只有那沓钞票,这才想起自己的名字。
简森嘴角微微翘起:“帕卡是一个好人,并没有因为撞破了骑士和公主的秘密而勒索他们,反而被骑士和公主之间的爱情而感动。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帕卡经常到教堂为两人祈祷。在那里,他又遇到了公主,只是这一次公主是在哭泣。帕卡和公主都是信徒,在教堂相遇也是合理的。”
“没错,我是信徒。”
“好心的帕卡见不得公主伤心,上前询问公主,在一般情况下,公主是不会向一个陌生人吐露心声的。可是那个时候她实在是太伤心了,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帕卡因此得知骑士竟然要跟公主分手,原因很简单,骑士是一个东方人,是不允许娶一个外国贵族小姐的,对东方的了解,让我们觉得也很合理。”
“帕卡是个好人,他不愿意看到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被现实摧毁,不愿意看到美丽动人的公主无法和心爱的骑士在一起。他想做些什么,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工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时候,两个来自英伦的记者在问路的时候遇到了帕卡,嗯这也很合理。帕卡在得知记者的身份后,决定借助记者的力量来帮助公主,于是便把这段隐秘的爱情故事揭露了出来。好心的帕卡也得到了回报,很合理吧?”
“十分的合理。”帕卡此时已经忍不住了,伸出了手:“钱呢?”
.....
具有多年工作经验的简森清楚,要想让一件虚假的事情,显得更加真实,甚至是变成一件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证人是远远不够的。
好在这次的采访经费很足,在随后的时间里,简森又找来了警察局的职员,教堂的义务工,特雷泽家的马夫....
这些人的证言合情合理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庞大的证据链。
要想破坏这条证据链上的任何一个证据,至少需要五个人的口供。
一个来自东方的小伙子,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对于特雷泽家族的介入,简森并不担心,现在的特雷泽家族一直隐身在幕后,不会为了一件风韵事而大动干戈的。在英伦,那些没落的贵族女子甚至会出钱希望报社能够刊登她们的一些风流事,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
....
按照证据链,简森和维埃拉合伙撰写了一篇长达两千字的新闻稿。
他们通过无线电把新闻稿发回了《太阳报》总部。
当天晚上,简森便接到了报社总编的电话。
电话中,那个一向严厉的报社总编,在夸奖了简森的工作后,询问了一个必问的问题。
“简森,你们能保证这条新闻是真实的吗?”
简森手拿话筒,抬眼看看昏黄的白炽灯泡,嘴角微微翘起:“当然能够保证,就像你曾经教导过我们的那样,一件新闻的真实分为很多种,我们只是记者,又不是万能的上帝,没有办法逐一分辨。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读者感兴趣的真实,就可以了。”
“你很好。”
一道沧桑的声音后,电话挂断了。
简森不屑的放下电话,看着维埃拉说道:“看到了吗?不是我们不想当一个真正的记者,而是形势逼迫我们,他们逼着我们编造新闻。这不是我们的错,错在他们。所以你别再愁眉不展了。等新闻发表后,如果没有后续采访任务的话,咱们就能够回去领奖金了。”
维埃拉此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看着简森说道:“老朋友,在我看来,我们这是在自我欺骗。”
简森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维埃拉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绝对伏特加,这种出自瑞典南部小镇的伏特加酒以度数高而闻名世界。
许久,他长叹一口气:“也许你应该换一份工作了。”
.....
第454章 贾张氏回来了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李东来带着大部分住户去了瑞典。
四合院只留下易中海一家,刘海中一家,贾家,还有几户没有通过资格审查的人家。
这些人家都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家,平日里喜欢给别人找麻烦。
现在住户们都不在了,他们似乎没有对手而显得有点孤单。
四合院内整日沉浸在寂静中。
这种寂静让周边大院的住户感到有点不适应。
在这个娱乐贵乏的年代,他们都指望着四合院的热闹事来过日子。
现在四合院内没人闹事,他们连吃饭都不香了。
好在这种局面伴随着一道肥胖身影的出现被打破。
此人正是前阵子跟刘二蛋私奔的贾张氏。
按理说刘二蛋是贾张氏年轻时期的相好的,两人爱比天高,情比海深,克服了那么多磨难,最终能够走在一块,贾张氏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只是看贾张氏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对劲,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乱蓬蓬的头发上沾满了杂草秸秆,脸上一块红一块青的,手上也被冻得长了疮。就连身形好像也瘦了一圈。
如果不是她那也斜的三角眼时刻迸发出狠毒的光芒,住在前院的马二愣子还真认不出她来。
马二愣子刚起床,拎着马桶准备去茅厕,看到贾张氏进来,吓得整个人呆愣住了,手不由自主的松开。
“噗通”
马桶摔在地上,才把他惊醒过来。
马二愣子顾不得管差点摔破的马桶,走到贾张氏跟前,一脸不可思议:“贾,贾家大嫂,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贾张氏本来想偷偷的熘进四合院里,被马二愣子喊住后,计划彻底泡汤,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马二愣子,你还是想想怎么娶媳妇吧,管得可真多!”
“你,你.....”马二愣子对怼得脸红鼻子粗的。
他今年将近五十岁了,由于家庭出身原因再加上人不勤快,没能结婚。
这是他一辈子的伤痛,被贾张氏戳开了,他再也忍不住了。
“贾张氏,你这叫什么话,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情!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关心你,你反倒反过来嘲笑我!”
“哎呀,你小点声。”贾张氏急忙说道。
可惜已经晚了,马二愣子天生一副大嗓门,这嗓子传遍了周围几个大院。
那些大院的住户正在怀念四合院的热闹,听到喧闹声,顿时激动起来,纷纷端着饭碗来四合院看热闹。
“诶,这不是贾张氏嘛!”
“前阵子好像跟人私奔了,怎么回来了?难道是探亲的?”
“探什么亲啊,没看到贾张氏穿得破破烂烂的,肯定是过得不好,逃回来了。”
“就是,正经人家,谁要贾张氏这种好吃懒做的女人。”
群众们本来对贾张氏就没好感,现在看到贾张氏落难,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那些冷嘲热讽就像是一把把尖刀,直插贾张氏的胸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往日,贾张氏肯定已经把那些人骂得狗血淋头了,可是这次回来,她还想重回贾家,需要仰仗这些住户们,不能过分得罪。
贾张氏见人越来越多,感觉到时间到了。
她脸部肌肉调动瞬间挂满凄,可怜,伤心....
贾张氏勐地一拍大腿,哇哇大哭起来。
这下子把群众都干懵逼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怎么哭得跟孩子似的呢?
有好心的大妈走上前,拉住贾张氏的胳膊,问道:“妹子,出了什么事情?你别哭啊,有什么问题,咱们一块解决。”
贾张氏心中一喜,脸上神情不变,边抹眼泪边说道:“张家老姐姐啊,我是被人骗了!那个刘二蛋,他其实是个大骗子,把我的钱全骗光了,还把我的棉袄和裤子也骗走了,每天只让我喝棒子面粥,还经常打我,我废了好大的劲才跑回来。”
有些群众早就预料到是这种结果了,毕竟贾张氏的要求,只能骗子才能满足。
而有些群众则觉得贾张氏可怜。
贾张氏虽然干了那么多坏事,但是毕竟是四合院的住户,是秦淮茹的公婆,秦淮茹总不能不管贾张氏吧?
张家老太太看向自己的儿子:“解放,你去把贾张氏回来的事情告诉秦淮茹,让秦淮茹把贾张氏接回去。”
“好嘞!”
......
贾家屋里,秦淮茹正在睡懒觉,自从大院的住户大部分离开后,她也失去了吸血的对象,生活失去了乐趣,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睡懒觉。
“什么?贾张氏回来了!”
秦淮茹听到张解放的话,心中勐地一震,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勺。
她受了那么多年苦,坚持了那么多年,才怕贾张氏盼走,她怎么又回来了呢?
现在的贾张氏不能挣钱,还整天找事,嗑止疼片,对贾家,对秦淮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淮茹恨不得一辈子不再见到贾张氏。
“是啊,听说是被刘二蛋骗了,看上去很可怜,你快去把她接回来吧!”张解放道。
“接?为什么要接回来?贾张氏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
秦淮茹直接关上了门。
她才不会把那么整天找麻烦的老虔婆接回来!
张解放没有办法,只能把秦淮茹的意思告诉了张家老姐姐。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不接受她,眼睛滴熘熘乱转,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不孝,大不孝啊!东旭啊,你快睁开眼,看看你的好媳妇,竟然把你老娘撵出了家门。”
“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让儿子娶了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媳妇。”
“大家伙都是看着东旭长大的,你们可得跟我做主啊。”
贾张氏很清楚,现在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粮本,如果秦淮茹不把她接回去,她只能被撵回贾家庄。
贾张氏享受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会回去干农活呢?
群众们看到贾张氏撒泼,并没有偏听偏信,毕竟贾张氏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
听说在跟刘二蛋私奔的时候,还带走了贾家的全部存款。
秦淮茹的做法倒是能够理解。
只是,也不能眼看着把贾张氏逼死。
最后还是张家老姐姐出了一个主意:“还是请街道办的同志来解决这件事吧。”
“对对对....去请王主任。”贾张氏闻言也兴奋起来。
秦淮茹可以不听她的,但是不敢不听街道办王主任的。
要不然王主任可是有权把秦淮茹撵出四合院的。
街道办王主任听说贾张氏回来了,也是一阵头疼,这阵子贾张氏不在,四合院安静了许多。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贾张氏永远不要回来。
但是,作为街道办主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辖区里有人无家可归。
在了解到贾张氏是上当受骗后,街道办王主任把贾张氏带到了派出所,请公安同志给她做了笔录。
看看审讯室的贾张氏,王主任走到龚所长身旁,小声的问道:“老龚,贾张氏提供了不少线索,你们什么时间把那个刘二蛋抓回来。”
“你也知道,贾张氏当初可是带了不少钱,不把那些钱找回来,秦淮茹肯定不会接受她。”
龚所长皱皱眉头:“刘二蛋的名字我听说过,是京郊有名的泼皮无赖,平日里靠小偷小摸为生,曾经被我们处理过。只要他不离开京城,我们肯定能把他抓回来。”
“只是那些钱你就别想着追回来了,刘二蛋这个人特别喜欢赌博,那些钱估计早就输干净了。”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听完龚所长的话,王主任的心凉了半截。
没有办法。
只能把贾张氏先安置在街道办里。
让她跟着街道办公式吃大锅饭,随后便骑上自行车来到来了四合院。
此时秦淮茹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消失了,还以为贾张氏已经离开了,正准备出门买菜。
两人撞了个面对面。
看到街道办王主任,秦淮茹扭过头就想回屋。
“秦淮茹!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主任的一声怒喝把秦淮茹喊了回来。
秦淮茹尴尬的笑笑:“是王主任啊,你好像年轻了不少,我刚才没有认出来,正想着回屋拿点钱买菜呢!”
王主任清楚秦淮茹是故意的,她也没有追究,走到秦淮茹跟前,盯着秦淮茹的眼睛说道。
“秦淮茹同志,贾张氏回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啊,一大早吵吵闹闹的能不知道吗?”秦淮茹挺起胸膛:“不过,贾张氏现在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她跟野男人私奔,把我们贾家的面子都丢光了。已经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
王主任皱皱眉头道:“贾张氏这次是被人骗了,刚才已经去派出所报了桉,她带走的钱,也许能够追回来。”
“能追回来?”秦淮茹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旋即神情又坚定起来:“就算追回来又怎么样贾张氏已经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她的事情跟我们贾家没有关系。”
秦淮茹想清楚了,相比得到贾张氏带走的那几百块钱,她还是更倾向于把贾张氏撵走。
王主任没想到一向贪财如命的秦淮茹会如此清醒,沉思片刻,长叹一口气道:“秦淮茹同志,你的委屈我能够理解,只是贾张氏当时跟刘二蛋并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她还在老贾家的户籍页上,也就是说,从法律上讲,贾张氏还是你们老贾家的人。”
“可是她....”
“秦淮茹同志,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
王主任打断秦淮茹,接着说道:“贾张氏这次做得确实过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是一门心思把贾张氏赶走,那确实是不孝顺,你也清楚现在上面正提倡尊老爱幼,你的行为是要受到批评的。”
.....批评,我可不想被批评。秦淮茹硬着头皮说道:“主任,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我现在是扶贫车间的临时工,每个月只能挣不到十块钱,棒梗也没有正式工作,我们的日子已经快过不下去了,贾张氏再回来的话,家里又得多添一双快子,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这倒是个麻烦事....”
王主任清楚秦淮茹是因为偷懒每个月才只能拿到那么一点工资的,可是这个时候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如何解决贾家的困境,让秦淮茹顺利接受贾张氏,这才是正经事。
王主任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现在纺织厂那边已经开始招工了,我记得小当的年纪也到了,咱们街道上有五个名额,如果你让贾张氏回来的话,我可以考虑把名额分一个给小当。”
这年头纺织厂是最吃香的工厂,工作不累,工资又高,到了年底,还能分一点布匹,拿到鸽市上能换不少钱。
既然吃香,那么名额就显得格外宝贵,条件要求得也高,一般要求是初中毕业生。
小当上过初中,只是不正经混,经常跟着街头上的年轻人瞎混,结果连毕业证也没有拿到。
秦淮茹正为小当的工作而犯愁,听到王主任的话,眼睛顿时亮了。
“哎呀,王主任,你怎么不早说呢!”
“贾张氏是东旭的娘,也是我秦淮茹的娘,我秦淮茹最孝顺了,就算是自己不吃不喝,也得让贾张氏吃饱。”
“小当什么时间能去上班?”
王主任:“.....”
当了这么多年街道办主任,她见过不少无耻的,可是像秦淮茹这样的,还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我回去就能帮小当办手续。”王主任强忍住恶心说道。
“那行,你什么时间帮小当办好了手续,uu看书我就什么时间把贾张氏接回来。”
秦淮茹说完,又补充道:“如果派出所的同志,真的抓到了刘二蛋,找回了贾张氏被骗走的钱,那些钱可得归我秦淮茹。”
王主任:“......”
她感觉到自己刚才还是低估了秦淮茹的无耻。
不过。
王主任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小当在街道上也是有名的问题女青年,整天在街上闲逛,总有一天会出事。
她进了纺织厂,能够安安稳稳的工作,将来也会有一个好的前途,避免变得像秦淮茹一样。
作为街道办主任,她的任务就是让街区的老百姓生活好一点,让走上迷途的住户,走上正道。
.....
第455章 中药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什么,我进纺织厂工作?”阑
“娘,我户口页上的年龄是十六岁,那是贾张氏在报户口的时候搞错了,我今年才十五岁啊,还想多玩几年呢!”
小当听说要去工作,顿时不高兴起来,小嘴撅起。
“玩,玩,你就知道玩!”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着脸说道:“现在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身体有残疾,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前阵子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还黄了。咱们要不给你哥哥多攒点钱,他一辈子都没办法结婚。”
“找不到就找不到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当翻了一个白眼。
从小到大,贾张氏跟秦淮茹都只喜欢棒梗一个人。
小当和小槐花早就对棒梗不满了。
秦淮茹闻言站起身,一把拧住了小当的耳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忘记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吗?”阑
“嘶...疼...疼....”小当吸熘着嘴说道:“没忘,咱们家三代单传,还指望棒梗传宗接代,我们两个当妹妹的,要多帮助棒梗。”
见小当服了软,秦淮茹这才稍稍消了一点火气,松开小当的耳朵。
“你记得就好,你别以为你在街上干的那些烂事我不知道。”
“你现在老大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了。进了厂后就好好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如数上交。”
“娘也不贪图你那点钱,都给你攒着,等你结婚的时候,全还给你。”
小当瘪瘪嘴:“知道了,娘。”
她对秦淮茹的话一点都不相信。阑
不过也没有办法。
还有,也许去纺织厂上班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这年头,有份正式工作,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在纺织厂找一个男朋友,然后尽快结婚,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小当眼睛眯了眯,
打定主意。
.....
王主任的办事效率很高,只是两天功夫,便帮小当办好了入职手续。阑
贾张氏也被王主任送回了贾家。
“秦淮茹同志,明天你就可以让小当上班了。”
“贾张氏在外面受苦了,身子骨有点不大好,还得麻烦你多照顾。”
“如果能够给贾张氏买一些鸡蛋补一补身体....咳....你随意吧。”
】
王主任交代两句,把手续递给秦淮茹,转身离开。
屋内就剩下秦淮茹跟贾张氏两人。
秦淮茹澹澹的看着贾张氏:“死老婆子,你别以为这次就这么算了,你现在马上给我湖火柴盒子去。”阑
贾张氏见秦淮茹这是要给她来一个下马威,冷着脸骂道:“秦淮茹,别以为你现在成了正式工人,就可以这么给我说话!当年要不是我同意东旭娶你,你现在还在农村刨红薯呢!”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街道办告你虐待老人。”
说着,贾张氏推开门就要往外面走。
她也想清楚了,如果就这么被秦淮茹拿捏住的话,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还不如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只要秦淮茹还想在四合院生活下去,就不敢背上不孝的名声。
果然。
秦淮茹见贾张氏玩真的,确实有点害怕,连忙拉住贾张氏的胳膊:“娘,你这是干什么,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愤罢了。你是东旭的娘,东旭在临死的时候交代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会虐待你呢?”阑
见秦淮茹服了软,贾张氏冷笑两声:“这还差不多。”
她进到屋里,到厨房转了一圈,见没有食物,顿时冷下脸。
“秦淮茹,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是想饿死我老婆子啊!”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家里的存款都拿走了,咱们家能没钱买粮食吗?”
“那些钱是我攒下的养老钱,跟你秦淮茹有什么关系!”
“养老钱?你没工作,哪来的钱,还不是东旭给你的,那就是咱们家的钱。”
......阑
贾家内传出来的吵架声打破了四合院的寂静,住户们听到声音从屋内出来,相视一笑。
这才是四合院应该有的味道嘛!
地道!
*
*
*
斯德哥尔摩,星期二。阑
12月份的斯德哥尔摩天空总是阴沉沉的,空气冰冷而且潮湿。
有几位身体不大好的住户,没有办法适应这里的气候,再加上饮食习惯不同,不久便病倒了。
症状大多数是拉肚子,畏寒。
李东来在帮他们检查过身体后,便按照赤脚医生系统的提示,分别开具了药方。
“陈皮、白术、藿香、大腹皮、神曲、紫苏、厚朴、白止、茯苓、大枣、生姜....”
“照着这些方子抓药,注意每样药的数量,每天给他们煎服,估计很快便能好起来。”
周同志拿着药方,挠了挠头:“李医生,这些都是中药吧?”阑
“是中药,相比西药的指教不治本,中药更能根治病痛。”
李东来还以为周同志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不采用见效更快的西药,便顺便解释一遍。
其实,对于中药和西药,在李东来看来,没有孰优孰劣的分别。
只要是能够治病,能够让病人恢复健康,免受病痛的折磨,就是好药。
中药有中药的优势,西药有西药的特点。
中药治疗根本,副作用小,特别是对一些疑难杂症有奇效。
不过讲究的是就如同一锁一钥,千锁千钥,也就是咱们经常说的辨证论治、一人一方。阑
这是辨证与辨病的统一,其核心理念是辨证施治、同病异治、异病同治,专人定制。
辨证论治的基本特点在于因人、因时、因地制宜。
即使是病同证同,也未必用同样的方药,还要参考病人的体质、时令、地域、强弱、性别等情况。
就算是同一个人,同一种病,病人的身体状况以及外界的环境不同,李东来也会根据实际情况,开出不同的药方。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副作用,根治疾病。
西药则是一方千人,可以不用辨证论治,大大节省医生数量。
就像是一把万能钥匙,看似很神奇。阑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万能钥匙,其实只不过是暴力开锁罢了。
在暴力开锁的过程中,难免会损害锁芯,这种损害短时间可能不会出问题,暴力开锁的次数多了,锁芯总会坏掉的。
每一种药物总是有很多的禁忌症,还有一些常见的不良反应,这就是西医西药的缺陷。
.....
“不是,你误会了,咱们京城都知道你是有名的医生。”周同志笑了笑解释道:“你开出的药方肯定没有问题,只是这里是瑞典,没有中药铺.....”
李东来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难道真的要用西药?阑
在瑞典,他好像没有处方权.....
李东来沉思片刻,想到了一个人,他看着周同志说道:“我记得警察局的张传祖好像说过,他祖父来到瑞典的时候,最早靠用草药给别人治病谋生的,他应该有门路搞到这些草药。”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再考虑把老阎他们送到医院去。”
周同志明白李东来的意思。
外事无小事,这些住户来到这里,本身就代表东方。
如果因为生一场小病,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可能会引来麻烦。
“好,我这就联系张传祖。”阑
周同志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
药方出现在了斯德哥尔摩近郊的一座庄园内。
庄园的女主人特雷泽小姐从管家手中,接过药方的抄写件,轻轻坐在椅子上,端起咖啡杯,小品一口。
就着咖啡的清香,她这才开始细细品读。
“陈皮、白术、藿香.....”
“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这些都是东方用来治病的杂草。”阑
“是不是?”
待听到问话,一直弯着腰候在旁边的老管家,这才双手拢着,上前一步,低下头说道。
“确实是山野间生长的杂草,不过东方人称它们为草药,可以用来治疗疾病。”
“其实,在中世纪,修道院里的修士们也经常用草药给人治病,比如黑梨芦为催泄剂、以白梨芦为催吐剂、以海葱汁为催尿剂等等。”
“咱们特雷泽家族的图书馆里,存放有不少草药学的书籍。”
老管家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看皱着眉头的特雷泽小姐,小声的补充道。
“只是在后来,草药被证明远远不如化学药物,这才逐渐消失了,如果您想.....”阑
“我觉得可能是要失望了....”
特雷泽小姐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把方子拿在手中看了一遍,笑着说道。
“这些方块字真是充满了艺术的美感。”
“你去帮那个小警察,把这些药物收集齐全,然后....观察那些人使用药物后的情况。”
“是....”老管家似乎还想说什么,接触到特雷泽澹澹的眼神后,心中一震,连忙双手接过药方。
“这些草药虽然难寻,但是瑞典城里还是有不少东方人的,他们一向喜欢用草药治病。”
“小姐,我先离开了....”阑
老管家转过身去,待走过拐角,这才敢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作为跟随了特雷泽家族几十年的老管家,他始终没有搞明白,自个为何会如此惧怕特雷泽小姐。
特雷泽小姐是如此的高雅,就像是一只白天鹅。
特雷泽小姐是如此的有爱心,竟然向贫济院捐助粮食。
特雷泽小姐是如此的有学识,被誉为斯德哥尔摩最睿智的女孩。
....
可是。阑
她为何会让人感到可怕呢?
老管家喘了两口气,不敢再耽误时间,拿着纸条叫来司机,往位于斯德哥尔摩西部的港口驶去。
那些东方人大多在港口工作。
....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特雷泽小姐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放下咖啡杯,踩着厚厚的棕黄地毯走进别墅的大厅内,从存放有红葡萄酒、白葡萄酒、香槟、朗齐、黑兰德的木柜中,取出一瓶酒,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从柜子的旁边,取出一个水晶打磨的杯子。
“哗啦啦!”
倒了满满一杯子酒,特雷泽端起酒杯,咕噜喝了一口,用几秒的时间品味了一下苦涩之后奔涌而出的葡萄香气和澹澹的回甘,用酒精来麻醉思维。阑
“铛,铛....”
特雷泽小姐似乎是计算过时间的,酒杯里的酒喝完,那一人多高的座钟刚好敲响。
特雷泽的脸色随着钟声一点点的暗澹下去,当最后一声钟声消失在空气中时,她放下酒杯,拳头微微攥了攥,目光坚定起来,抬步往二楼走去。
二楼一片昏暗,走廊顶上的那盏白炽灯泡发出滋滋的响声,特雷泽沿着昏暗的光芒,走到走廊的尽头。
那里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铁门上红漆斑驳,似乎有些年头了。
特雷泽伸手在铁门上捶了两下,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许久,铁门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阑
听到回声,特雷泽的脸色似乎轻松了一些,又似乎更加惆怅了,这截然不同的两种神采,让她那原本白皙的小脸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看上去有些怪异。
“吱宁”
特雷泽从单薄的裙子中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钥匙,捅进锁孔里,轻轻推开了门。
铁门后的屋子异常的空旷,只有一张书桌,一张木床,书桌前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身材魁梧的男人。
男人身穿水獭皮上衣,外面披一件斗篷,听到开门声,并没有回头,依然拿着笔在草纸上写着什么。
特雷泽走到距离男人一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轻轻的说道:“父亲,到时间了。”
这个男人正是特雷泽小姐的父亲,特雷泽家族的实际控制者,瑞卡多特雷泽,阑
斯德哥尔摩人喜欢亲切的称呼他为老特雷泽。
老特雷泽停下手中的笔,轻轻的抬起头,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长叹一口气:“已经到时间了....”
他拿起怀中的表看了一眼,uu看书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位于角落的木床前,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
特雷泽吞咽口吐沫,走到床前,用位于床头和床尾的四个镣铐,把老特雷泽的手和脚全部都用镣铐拷上。
随后,拎起地上的粗麻绳,把老特雷泽紧紧的捆在了木床上。
也许是为了防止老特雷泽挣脱,麻绳紧紧在老特雷泽的腹部勒下去,特雷泽小姐这才松手。
很难想象,一个贵族小姐能够有这么大的力气。阑
老特雷泽动弹两下,感觉到足够无法挣脱,扭过头看向特雷泽。
“可以了....”
“嘶....”
特雷泽终于看到老特雷泽的脸,饶是让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倒退一步。
第456章 吸血鬼
昏暗的灯光下,老特雷泽的嘴唇和牙床受到腐蚀,露出红红的牙根。皮肤上瘢痕密布,如僵尸般惨白。阑
特雷泽小姐恍惚看到了一个吸血鬼。
老特雷泽似乎觉察出了特雷泽小姐小心掩饰的恐惧,张开那张不成样子的嘴巴,涎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声音沙哑的说道。
“抱歉,亲爱的女儿,我又吓到你了。”
“没,没....”特雷泽小姐晃过神来,勉强的笑了笑,她脑海里浮现出老特雷泽没有患病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他是斯德哥尔摩城内有名的绅士,以英俊的面孔和谦逊的性格著称,并且在一场皇家舞会上,俘获了来自英伦的美丽公主。嗯,老特雷泽的母亲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位公主。
小的时候,特雷泽小姐一直以父亲为骄傲。
他们一块参加舞会,一块到郊外游玩,一块去英伦....阑
谁承想老特雷泽在三十岁的时候,突然患上了怪病。
先是严重腹痛,而后胸部,腿部或背部开始疼痛,犯病时表现不安。颈部伸长,口不闭合,唾液增多,有大量粘稠唾液流出来。
被阳光照射到后,整个人将变得极具攻击性。
这种病只有输血才能缓解,在百年前的输血技术落后的时候,病人的治疗手段就是喝鲜血。
跟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模一样,特雷泽小姐却清楚自己的父亲不是吸血鬼,而是患了怪病。
因为,她的一些远方亲戚也有患这种病的,比如英伦乔治三世,沙俄的查理二世,疯狂的葡萄牙女王玛丽亚一世....他们都患了跟老特雷泽一样的怪病。
自从患了病后,老特雷泽便陷入了癫狂中,特雷泽小姐的母亲承受不了压力,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阑
老特雷泽则把家族的大部分事务,交给了年轻的特雷泽小姐,躲藏在这间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就跟一只小老鼠似的。
“今年的货运.....”老特雷泽想询问一些家族事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笑笑:“你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交给你操作,我很放心。”
是啊,美丽的特雷泽小姐,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承担起责任。
特雷泽小姐挺直身体,把那些安慰的话吞咽回去,走到门旁按动一个按钮。
数分钟后,一位身穿白袍的医生带着几名护士走了进来,护士们推着一辆用来装载器械的工具车,里面装有十几包血浆,针头,输血管....
特雷泽小姐冲医生点头致意:“斯特尔教授,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年正是由于特雷泽爵士的帮助,我才能完成学业。”斯特尔教授是卡罗琳斯卡大学医院的著名医学教授,卡罗琳斯卡大学医院在斯德哥尔摩的地位,就跟京城的团结湖医院以及小城市的第一人民医院差不多。阑
特雷泽小姐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佩服老特雷泽的极具前瞻性的眼光。
在二三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局面一片混乱,一旦防线被突破,数百年的传承将从此断绝,大部分贵族碍于形势发展,变卖家产,逃往南欧和英伦三岛。
特雷泽家族也接到了英伦表亲的邀请,甚至那位表亲还表示可以派遣一支舰队护送特雷泽家族撤退。
这是当时很多平民和贵族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老特雷泽却拒绝了,他表示要与斯德哥尔摩共存亡,并且拿出了大部分家产,捐献给了斯德哥尔摩的防卫部队。随后,放弃所有的商业活动,投入到帮助穷人的工作中。
当时家族很多人不理解老特雷泽的决定,但是当斯德哥尔摩成功守住后,他们发现因为大部分贵族的离开,斯德哥尔摩变成了一块金矿,并且,由于老特雷泽帮助大量的贫民,获得了很多声望,特雷泽家族的收购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老特雷泽只花费了很小的代价便成为了斯德哥尔摩最大的家族。
商业上的收获,仅仅是成果的一部分,老特雷泽帮助过的那些人,在随后的数年时间里,成为特雷泽家族最大的助力。阑
斯特尔教授便是一个杰出的代表,他本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面临辍学的危险。是老特雷泽伸出援手,斯特尔教授才能完成学业,并且凭借惊人的天赋,成为瑞典最著名的医学教授。
老特雷泽的痛苦呻吟声,让特雷泽小姐收回思绪,她看到斯特尔教授已经完成了检查工作,问道。
“教授,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斯特尔教授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虽然我们每周定时给爵士输血,他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病情的发展还在继续,也许.....”
特雷泽小姐心中一跳,惊慌失措的问道:“难道就没有药物可以医治了吗?这些年,我们特雷泽家族为了您的研究工作,已经捐助了一百多万克朗。”
斯特尔教授苦笑道:“尊敬的特雷泽小姐,我有负你的期望了,至今连爵士发病的病因都没能查清楚,只知道他身体内的造血机制出现了问题,要想治疗这种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是,我父亲已经等不到....”阑
特雷泽小姐还想说什么,被老特雷泽打断了:“让斯特尔教授继续他的工作吧,如果有一天,能够不再承受这种痛苦,也是一件好事。”
斯特尔教授点点头,开始指挥护士们为老特雷泽输血。
随着一滴一滴的新鲜血液流入老特雷泽的体内,老特雷泽的脸上逐渐红润起来,他眼睛微微眯起,享受这每周一次的舒服时光。
输完血,斯特尔教授又观察了半个小时,确定老特雷泽没有出现血排斥后,这才收拾器械准备离开庄园。
走出院子里的时候,他被特雷泽小姐拦住了。
“斯特尔教授,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你就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对于你的优秀品格,我深感钦佩。我清楚医生要为病人的病情保密,只是我父亲的身体状况,关系到特雷泽家族家产的分配,我希望你能够把我父亲的身体状况如实的告诉我。”
斯特尔教授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为难,作为一个发过誓言的医生,是没有办法泄露病人的真实病情,哪怕是向病人的亲属泄露也不行。阑
只是作为家庭医生的他比外人更清楚特雷泽家族的情况,老特雷泽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中有两位是跟那位已经逝去的公主所生,最小的儿子的母亲则来自斯德哥尔摩一个大家族。
老特雷泽在生病后,没有办法主持工作,只能把家产平分成四分,由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分别管理。
这些年,随着特雷泽小姐逐渐成年,管理的水平也越来越高,属于她的制药企业,渔业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并且特雷泽小姐的性子是最酷似老特雷泽的,富有爱心而又手腕强硬,深得下属和斯德哥尔摩市民的喜欢。
而反观那三个儿子,大儿子艾登特雷泽自诩为艺术家,学习丑国的现代经营理念,把企业交给几个职业经理人打理,企业虽然发展得不错,却因为太过冷血而被世人诟病,甚至为了争夺市场,无数底层民众的生计,被贫民怒骂。
二儿子丹斯里特雷泽是个花花公子,不是在参加舞会,就是在参加舞会的路上,他掌控的企业在不到三年时间里,业务量下滑了一大半,如果不是有家族的支持,此时应该已经破产了。
小儿子弗雷德特雷泽由于有母亲奥斯陆家族的助力,再加上心狠手辣,掌控的那些企业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不过只要是斯特尔教授却清楚,如果特雷泽家族交到小儿子手上,早晚会被奥斯陆家族吞噬掉。阑
在斯特尔教授看来,最适合继承特雷泽家族的人便是特雷泽小姐。
只是特雷泽小姐年纪尚浅,如果没有老特雷泽支持,压根无法镇住家族里的元老。
所以,特雷泽小姐才会这么在意老特雷泽的身体吧。
斯特尔教授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违背一次自己的誓言。
“爵士的病是一种罕见病,病例数太少了,无法准确计算病情的发展,不过,根据我翻阅历史资料,查看了英伦几位同种病患者的记录,可以肯定留给爵士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年了。”
“半年.....”特雷泽小姐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她的眼前浮现出小的时候,老特雷泽牵着她的手肘公园慢步,抱着她举高高,她能够上学了,老特雷泽推掉会议亲自送她去学校,她在学校得到了表扬,老特雷泽比她还高兴。
过往的一幕幕,就像是一个个美丽而又脆弱的肥皂泡,即将破碎。阑
“小姐,你没事吧?也许,也许....事情没有我想想的那样糟糕,毕竟这种病太过稀少,每一个样本都具备独特性。”
特雷泽,你要坚定一些!
特雷泽小姐咬咬嘴唇,平复心情。
“我没事....”
“教授,你听说过中草药吗?”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斯特尔教授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如有所思的神情。
“中草药?呃,我曾经听说过,那是东方的一种治病方法,有点类似于中世纪的草药学,不过又不太一样。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研究现代医学的教授,对这些偏僻的治疗方法,并没有太多的研究。”阑
斯特尔教授其实说得已经够客气了,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中草药在这个年代的欧洲,被认为跟巫术一样,是一种骗人的东西。
特雷泽也清楚这一点,笑笑说道:“教授,你觉得,既然现代医学对我父亲的病情没有太大的帮助,我是否应该求助于其他办法,比如中草药.....”
斯特尔教授闻言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尊敬的小姐,你为爵士担心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请你相信我,如果现代医学没有办法治疗的病,求助于任何偏僻的疗法,得到的结果都只能让你失望。”
“种药草学只是那些落后的国家里,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医生,为了糊弄病人而编造出来的。”
“它们非但不能治病,还有可能让爵士的病情恶化,希望小姐你能认真考虑。”
斯特尔教授清楚特雷泽小姐的性子,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很可能会坚持到底。
作为家庭医生,作为特雷泽家族的老朋友,他有义务提醒特雷泽小姐。阑
特雷泽小姐也清楚中草药在正规医生心中的地位,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轻轻点头。
“教授,我会慎重考虑的。”
特雷泽小姐已经决定了,如果旅馆里那些来自东方的客人,服用了看似毫无用处的草药后,能够痊愈的话,她会邀请李东来到庄园里,为老特雷泽看病。
特雷泽家族现在最不缺少的便是金钱,再者说,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应该不会骗人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特雷泽小姐回到别墅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另外一边。
周同志顺利从张传祖那里买到了所需要的草药。阑
李东来把草药交给旅馆的服务员。
“先生,麻烦你把这些草药煎成汤药。”
“草药?煎?汤药?”那个金发小伙看着树根似的东西,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疏忽了什么。
“行吧,看来只能是我自己来了。你们的厨房在哪里,我需要用火源。”
在这个年代,斯德哥尔摩的居民煮饭使用的是天然气。虽然煎草药的效果不如木柴火,不过也只能凑合了。
很快,旅馆的厨房里面弥漫起了浓郁的草药味道。阑
一位身穿旅馆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从窗户上看到李东来把黑色的汁水装进瓷碗里。
他皱了皱眉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宿舍。
有意无意的凑到负责客房服务的侍者跟前,笑着问道:“科里,那些东方人把树根放在锅里,煮出一锅黑水,难道是准备召唤恶魔吗?”
“哈,你想什么呢!”那位侍者笑道:“那是东方人在煎煮草药。”
“草药?可以用来治病吗?”
“也许吧,你也知道,东方一向很神秘。”那位侍者道。
科里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拍拍他的肩膀:“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如果主管来了,你就替我请假。”阑
那位侍者苦笑:“你小子,可真是个小滑头。”
请假是要扣薪水的....
第457章 讨债?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飘起了雪花,科里的心却是火热的。阑
他冒着寒风,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位于斯德哥尔摩市中心的一座九层楼高的建筑物前。
抬头仰望建筑物,科里的眼眸中闪烁出一丝贪婪。
那道贪婪一闪而过,被谦逊所代替,科里整理一下衣服,拉平一脚,抖落鞋子上灰尘,又走到玻璃窗前,借着玻璃映出来的人影,用雪花化成的水,把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
虽然身上穿着的粗布服务员衣服,无法同大楼里进进出出的绅士们身上的毛皮相比,科里依然让自己抖擞起精神来,浑身散发出自信的气质。
他快步走到大楼的入口前,然后缓缓放慢脚步,没有任何意为,一个身穿红色制度,头戴毡帽的中年人从大楼内走出来,拦住了他。
“先生,这里是奥斯陆大楼,你有预约吗?”
中年人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鄙视以及嘴角流露出的不屑,让科里心生怒火。阑
他已经开始幻想,一脚把中年人踹倒在地,即使中年人舔他的鞋底子,也不饶过中年人了。
“你好,有的,麻烦你告诉位于五楼的弗雷德先生,一个叫做科里的人手中有他感兴趣的消息。”科里恭恭敬敬的说道。
“请稍等。”
中年人深深的看了科里一眼,用多年的丰富经验,确定这个寒酸的年轻人并不是在开玩笑后,走进大楼内拨通了内线电话。
在打电话的时候,还不时抬起头盯着科里,似乎觉得一眼没看到,科里就会偷偷溜进去似的。
科里不屑的回瞪他一眼,背着手装出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尊敬的先生,弗雷德先生,在办公室里等着你,请跟我来。”阑
“哼....”
科里抬了抬下巴,示意弗雷德先生在前面带路。
在到达五层的时候,走到办公室门前的科里还不忘记像一位真正的绅士那样,向中年人板着脸点头致谢。
待中年人走进电梯,科里紧绷着的脸再也憋不住了,龇牙咧嘴的笑笑,解开领口的扣子,感觉到一丝凉意后,然后又连忙系上,最后清了清嗓子,确定状态完美,这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门内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科里轻轻推开门,看到奥斯陆坐在桌子前,他的脸上瞬间浮上谄媚的笑容。
“奥斯陆先生,能够再次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回想起跟奥斯陆先生的上一次见面,科里依然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阑
就在三天前,科里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准备离开旅馆,却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了。
科里一眼便认出那年轻人,就是特雷泽家族的小儿子弗雷德,他有两个朋友,在弗雷德属下的公司工作,当然了,那两个朋友,从来没有获得跟弗雷德见面的机会,更别提面对面的交谈了。
科里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头脑,跟弗雷德进行了一场,在他看来是深入的交谈。
交谈的内容很简单,弗雷德需要他监视旅馆里那些来自东方的客人,如果情报有用的话,将获得报酬。
属于科里的台词就更少了,他仅仅说出了一句话:“遵循您的命令,先生。”
....
弗雷德放下《太阳报》,抬起头淡淡的看着科里:“听说你有消息要带给我?”阑
科里连忙点头:“是的,尊敬的先生,那些神秘的东方人正在熬制草药。”
“草药....”弗雷德皱了皱眉头,又拿起报纸看了一眼,报纸上刊登的是一则花边新闻:《爆炸:诺贝尔奖得主,神秘的东方人密会斯德哥尔摩的公主》
对于这种花边新闻,弗雷德素来是不相信的,毕竟这些年他在报纸上,曾经跟十几位贵族小姐密会过,有几位还是国外的王室成员。
只是....李东来是医生,而老弗雷德....
透过玻璃窗,看着天空中的乌云,弗雷德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草药...也许是糊弄人的玩意....不过.....”
科里只能听到模糊的话语,他揉了揉耳朵,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你说什么?’阑
“嗷....”
弗雷德扭过头,看向科里:“你做得很好,这个消息价值10克朗,你等下去管家那里领钱吧。”
“是,是....”
还真是小气啊,才10克朗,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开端。
科里腹诽着倒退出了房间。
.....
旅馆内,服用了汤药的住户们很快好转起来。阑
“哎吆,这次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脸色苍白的阎埠贵看着餐桌上精美的菜肴,神情有点犹豫。
一位住户笑道:“老阎,你肚子刚舒服一些,还是不要吃油腻的食物了。”
阎埠贵伸手撕下一根鸡腿,填进嘴里:“你知道什么,我这是为了讨债!”
“讨债?”那住户诧异。
阎埠贵边啃鸡腿边说道:“八国进京城的时候,抢了咱们那么多好东西,连城外的园子都被他们烧了,我现在吃他们的鸡腿,就是在讨债。”
“八国....好像没有瑞典吧?”那住户明显是学过的,挑着眼皮想了半天说道。
阎埠贵皱起了眉头,他是语文老师,对于历史也是一知半解,到底有没有瑞典,他也拿捏不准。阑
不过,旁边有熟读史书的人啊,阎埠贵记得李东来家里好像有很多历史书籍。
“诶,一大爷,瑞典是八国之一吗?”
李东来放下茶杯,点点头:“八国是英、俄、日、美、法、德、意、奥等八国,好像没有瑞典什么事情,不过在最后签订赔偿条约的时候,又多出来挪威、瑞典、葡萄牙。由起初14个国家到最后变成17个国家。嗯,从这个角度看,瑞典也算是八国之一。
还有,总的赔偿金额共计4亿5千2百万两白银,那个时候,国民的平均年收入是6两白银。”
“看看,还是一大爷博学多识!”
阎埠贵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拿起鸡腿猛啃起来,边啃边说:
“当年,他们抢走的东西,说不定就有我祖上的。”阑
“我多吃一些,就多讨回一点债!”
“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
“光荣啊!”
李东来:“.......”
好家伙,为了占点便宜,阎埠贵把祖宗都搬出来了,这种精神实在是可歌可泣。
四合院的住户也被阎埠贵镇住了。
有几位忍不住感叹道:“老阎为了帮祖宗报仇,竟然被不顾身体安危,实在是值得我们佩服。”阑
周同志忍不住捂住了脑门子,这要是传扬出去,肯定又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吃完饭。
李东来叮嘱那些住户要多喝开水,准备回去继续撰写发言稿。
刚走出走廊,便被一位身穿西装,头戴礼帽的老者拦住了。
“尊敬的李东来先生,我是特雷泽家的管家,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小姐想请你明天去做客。”
“做客?”李东来愣了一下。
老管家解释道:“我的主人是特雷泽小姐。”阑
李东来眼前浮现出一道倩丽的身影。
自警察局分开后,特雷泽小姐曾数次致电旅馆,表示亲自来谢意。
只是,周同志出于某种考虑,建议李东来拒绝掉。
李东来诚恳地接受了建议。
数次拒绝后,特雷泽小姐似乎失去了兴致,再没有打过电话。
今天怎么会突然邀请上门做客呢?
李东来看看坐在旁边耳朵竖起的周同志。阑
“管家先生,李东来同志还需要继续撰写.....”
周同志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电话响起。
“请稍等。”
周同志拿起电话,身体不由自主的挺直,脸色也严肃起来。
李东来坐在那里,听不电话里的声音。
不过从周同志一直点头称是的表现看,电话对面的人级别应该不低。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把您的建议转达给李东来同志的。”阑
周同志放下电话,走到李东来身旁,低声说道:“上面的意思是,你不妨跟特雷泽家族的人多接触一番,当然了,要把握好分寸。”
周同志现在也满头是包,感觉到这份工作实在是不容易。
就在昨天,英伦的《太阳报》突然刊登出李东来和特雷泽小姐有暧昧关系的新闻。
并且在新闻里,还特别指出两人曾经幽会过。
在周同志看来,这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
因为来到瑞典,发生了偶遇午夜屠夫的事情后,出于安全考虑,李东来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即使是去皇家科学院参观,他也因为持有特别通行证,而能够跟随在旁边。阑
李东来压根就没有单独出去的机会。
可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可以是桃色新闻,也可以是影响形象的大事件。
周同志立刻把这件事当做紧急情况汇报了上去,申请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对外澄清事实。
出乎他预料的是,上面并没有太在意,并要求他不要对外发布任何消息,在事件进一步发展前,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周同志开始很不理解。
在他看来,如果别人向你泼污水,你应该马上洗干净自己,并且揪出那个泼污水的人,而不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阑
不过,身为特殊岗位的他,很清楚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要质疑上面的决定。
仅仅是几天后,周同志便理解了上面的高瞻远瞩。
由于李东来并没有出面回应,闹得纷纷扬扬的桃色新闻逐渐冷清下来。
那些围在旅馆门口的记者们也不见了踪影。
但是。
现在李东来竟然需要接受特雷泽小姐的邀请。
万一消息传扬出去,肯定又会引来一场风波。阑
如果能够把这个消息封锁起来的话就好了。
周同志思虑至此,看着老管家说道:“管家先生,你应该也清楚前阵子的新闻。“
“你说的是《太阳报》吧?当然清楚,当时是我代表我家小姐,向《太阳报》的编辑社表示抗议的。”老管家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应该是对能否保密有所顾虑,我理解你们的处境,不过请放心,我们小姐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在这里其实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栋旅馆的主人是我们小姐的老朋友,他已经按照小姐的意思下达了禁令,任何侍者敢于泄露李医生前往庄园的消息,必然会被追究相应的责任,受到相应的惩罚。”
老管家把惩罚两字咬得很重,这引起了李东来的注意。
在这个年代,尚且没有隐私权的说法,狗仔们为了得到新闻线索,敢于趴在玻璃窗外向屋内窥视。
关键是,这种窥视并不违反法律,那些被窥视的人只能派人驱赶。
老管家所谓的惩罚,恐怕不是法律意义上的惩罚。阑
周同志本来已经决定同意,现在听完老管家的话,彻底放下心来。
“那好,我们明天准时前往庄园。”
“没有‘我们’,不好意思,小姐邀请的人只有李医生一个。”老管家面带难色的说道:“其中关系到一些隐秘的事情,还请您能够谅解。”
“谅解....谅解....”周同志苦笑。
他并没有因为失去被邀请资格而感到失望。
只是觉得让李东来一个人前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没有办法照应。
在送走了老管家后,周同志便把李东来请到了房间内。阑
“李东来医生,特雷泽小姐是斯德哥尔摩甚至是整个瑞典,都用着巨大的声望,如果我们能够跟她处好关系,将有利用我们跟欧洲拉近关系。”
“你这次前往庄园,一定要小心行事。”
周同志的话,并没有让李东来感到吃惊。
在这个年代,虽然国内的工厂走上了一条跟西方不一样的路线。
但是。
依照国人的智慧,绝对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不会把自己的未来发展寄托于某一个势力。
最好的做法,就是能够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从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阑
从这个角度出发,特雷泽小姐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跟周同志担心他的安全不同,李东来更加关注特雷泽小姐为何会邀请她前去。
特雷泽小姐跟一般的女孩不同,她代表了一股庞大的势力,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影响,绝对不会为了个人喜好而肆意妄为的。
欧洲的贵族小姐中不乏傻白甜,但是掌控了特雷泽部分企业的特雷泽小姐绝对不在其中。
上面也许已经得到了消息,要不然也不会在连续拒绝特雷泽小姐数次后,突然同意李东来接受邀请。
只是上面可能有上面的顾虑,把最终选择权交给了李东来。
到底是什么样原因,让上面不能直接告诉李东来呢?阑
怀着这样的想法,跟周同志商量了一些应对策略后,李东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458章 俗套
翌日。
“你把我请来,是想让我为特雷泽老先生治病?”李东来放下咖啡杯,眉头拧成了疙瘩。
废了那么大劲,把我请来,就是为了给人看病?
特雷泽家族历史悠久,在斯德哥尔摩城颇有势力,连位知名医生都请不到吗?
还是说.....特雷泽老先生得了怪病?那些西医出身的医生束手无策。
特雷泽小姐似乎察觉到李东来的想法,淡淡的笑道:“我父亲十几年前突发怪病,这些年来,我们聘请了无数的名医,都没有取得比较好的效果。我听说东方的中草药中有偏方,而偏方对一些奇奇怪怪的病,有意想不到的疗效,所以这才厚着脸皮叨扰你了。”
“偏方确实存在,不过偏方也是要对症的,在没有看到病人之前,我是没有办法下结论的。”李东来沉声说道。
李东来的态度有点出乎特雷泽小姐的预料,她连忙站起身补充道:“你放心,我清楚父亲的病症,即使你最后没有办法医治,我依然会表示感谢的。现在我父亲正在二楼的房间里等着,请跟我来。”
李东来站起身并没有跟在她身后,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请问令尊是否曾经去过东方?”
话刚出口,李东来就意识到时间好像对不上。
特雷泽小姐今年也就是20岁的样子,即使老特雷泽在40岁的时候生出了特雷泽小姐,那么老特雷泽在1900的时候,还没有出生。
而1900年的5月28日,是八国进入京城的时间。
从时间上计算,老特雷泽自然不可能随着八国进入BJ。
李东来意识到失误后,笑了笑:“没有关系,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病人吧?”
特雷泽小姐冰雪聪明,眼睛转了转,便明白了李东来的意思。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站在楼梯上看着李东来问道:“当年我的父亲还没有出生,自然不能出现在京城。
不过,对于你的疑虑,我无法理解。
如果我的父亲,确实曾经进入过京城,你是不是就不为他诊治了?”
“那是当然。我没有办法治疗一个曾经残杀过我那些同胞的刽子手。”李东来脸色严肃,郑重地说道。
特雷泽小姐皱了皱眉头:“可是作为医生,不是应该对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吗?换句话说,就是病人没有好坏,没有国籍之分。”
“呵。”李东来摇摇头,笑道:“病人没有国籍之分,医生却有,医生首先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立场。”
李东来的说法让特雷泽小姐感到难以接受,她皱着眉头说道:“你太狭隘了,作为医生,应该以宽大的胸怀,来对待所有的病人。”
“一个没有遭受过苦难的人,没有资格劝别人善良。”
“遭受过苦难....”特雷泽小姐长叹一口气,道:“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了。”
特雷泽家族虽然没有进入过京城,但是瑞典当时也派遣了一支队伍参加,根据回来的士兵讲述,当时的惨景惨不忍睹,以至于一些尚有善良之心的士兵因为违抗长官的命令,而被军法处置。
想象到,如果是斯德哥尔摩遭受了这样的惨况,她身为斯德哥尔摩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更别说为仇人治病了。
李东来道:“你以为你理解了,其实你并不理解,不过这并不重要,咱们现在还是去看一看病人的情况吧。”
两人来到二楼,刚走进走廊中,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灰色西装,头戴礼帽,手持文明杖的年轻人,从外面匆匆的冲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年纪稍大一点的人,从他们的脸型上判断,三人应该是兄弟。
李东来看到特雷泽小姐看到年轻人的时候,神情有点惊讶,还有点愤怒,他觉得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站到了一旁。
人家兄弟姐妹间的事情,咱是外人,就不用掺和了。
果然。
特雷泽小姐双眼紧盯弗雷德:“弗雷德,你来看望父亲,怎么不提前通知老管家。你应该知道规矩的。”
弗雷德看了看李东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又把目光转投到特雷泽小姐的脸上:“小妹,我听说你为父亲请了一位医生,不会就是这个东方人吧?”
“弗雷德,父亲的治疗一向由我安排,你还是回去照顾奥斯陆夫人吧!”特雷泽小姐眼睛瞪圆,语气中带点恼怒。心中却充满了疑惑,此次把李东来请来,她已经做足了保密措施,怎么还是被弗雷德察觉了。
“父亲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不是一个人的父亲。东方是医学的坑洼地带,医疗水平低下,怎么可能会有高水平的医生。”弗雷德上前一步,呵呵笑了笑,盯着特雷泽小姐说道:“你不会是为了谋夺家产,而故意找来一个庸医给父亲治病,希望他早点死掉吧!”
俗!实在是太俗了!
李东来看明白整件事情后,心中忍不住腹诽道。
贵族小姐为了父亲的安危,请医生给父亲诊治,被企图霸占家产的兄弟们知道后,带着人来阻拦。
随后,那位其貌不扬的医生,爆发出王霸之气,打脸贵族小姐的兄弟。
然后用神乎其技的医术治好了贵族老爷。
贵族老爷为表示救命之恩,把贵族小姐许配给了医生。
医生不但抱得美人归,还成功的获得了贵族老爷的家产,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太特么的俗套了。
就连后世的读者姥爷,也不会喜欢看这种俗套的剧情。
李东来捏了捏额头,扭头看向特雷泽小姐:“尊敬的小姐,身为医生,在诊治病人的时候,需要征得病人家属的同意。对于令尊的治疗,你的家人似乎有不同的意见。既然这样,我觉得还是等你们商量好之后,把病人送到我住宿的旅店吧。”
特雷泽小姐没想到李东来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愣了一下后,勉强的笑笑:“麻烦你了,李医生,我以后会登门道歉的。”
“再会!”
李东来没有理会那个鼻孔冲天的弗雷德,拒绝老管家的相送,径直出了庄园。
庄园的门口,一辆深灰色的轿车早就等在一旁。
李东来拉开轿车,坐在了后排,看着旁边的周同志说道:“还真让你猜中了,弗雷德家族的另外几个孩子,得知我要介入治疗,带人冲进了庄园里。”
对于周同志的情报能力,李东来深感钦佩,要知道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瑞典,几百万人中,能够说华语的没有几个。
“你不用吹捧我了,如果不是你察觉到有人故意经常闯入房间,试图刺探阎埠贵他们的身体情况,我也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主使者弗雷德。”
周同志并没有因为猜中了一件贵族家的内部纠纷而感到开心。
相反,他的心情有点沉重。
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那个贵族小姐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软弱。”
“希望如此。”周同志看向窗外的目光深远。
他理解上面的顾虑,在形势未明朗之前,介入这个古老家族的内部争斗,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
夜。
点点星光闪烁,就像是一双双大眼睛,注视着夜幕下的一切。
特雷泽站在二楼的花园中,看着那些可爱的大眼睛,心中充满了惆怅。
老特雷泽现在已经彻底陷入癫狂中。
下午的时候,斯特尔教授在为老特雷泽检查完身体,发现输血已经无法抑制他的疯癫。
如果不能尽快医治的话,很可能时日无多了。
如果早一点把那个东方的医生请过来.....
现在已经晚了,弗雷德在庄园的门口布置了人手,一旦发现李东来的身影,肯定会尽力阻止。
没有老特雷泽在背后支持,特雷泽小姐压根无法同三位哥哥对抗。
特雷泽小姐有点痛恨自己的犹豫。
她长叹一口气,拉开门准备去走廊的尽头看望老特雷泽。
走廊的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特雷泽小姐微微攥起了拳头,在夜晚为了避免打扰老特雷泽休息,庄园里的仆人都被禁止来到二楼,即使是老管家没有急事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
而且,那脚步声很沉稳,跟老管家漂浮的脚步声并不相同。
特雷泽小姐转身进屋,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沉甸甸的手枪让她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双手抱着枪,特雷泽小姐拉开门,看到来人被灯光映衬出来的黑影笼罩了大半个走廊。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压抑住内心的惊慌,让双手不再颤抖,冲出了屋子。
枪口对准那个黑影。
“站住....啊,李医生....”
特雷泽小姐只是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白天离开庄园的李东来。
李东来摘下帽子,弹了弹身上的草叶,笑道:“嗯,这座庄园的围墙有点高....”
“噗嗤”特雷泽小姐笑出声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掩住了小嘴。
李东来的到来,让特雷泽小姐心中暖烘烘,白天李东来的突然离去而带来的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
李东来当然并不想采取这种偷偷潜入的办法,在白天的时候,他可以像前世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坚持医治老特雷泽,相信在赤脚医生系统的加持下,肯定能够啪啪打脸,让弗雷德知道什么叫做中医。
可是李东来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代表了国内。他的任何行为,都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恶意放大。
自己一时的爽快,跟国内的利益相比,压根不值得一提。
而且,明明有迂回的法子可以解决,却要硬怼,也太中二了。
特雷泽小姐美眸流转,小脸红扑扑的,笑着说:“很感激你为我,为我们特雷泽家族所做的一切,你放心,无论治疗的结果如何,我们特雷泽家族都会记得这份恩情。”
“先看看病人吧。”
李东来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中却是充满了喜悦。
润华公司一直想跨足欧洲,但是缺少可靠的盟友,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把老特雷泽的病治好。
两人肩并肩往走廊的尽头走去,距离铁门越近,里面传来的嘶吼声就要响。
特雷泽小姐看看李东来:“李医生,你放心,我父亲已经被锁链锁上了,不能伤害到你。”
“锁链....看来老特雷泽的病很严重!”
见到老特雷泽的时候,李东来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老特雷泽的病情。
此时的老特雷泽的面部已经完全溃烂,伴随着嘶吼声,嘴角流淌下粘稠的涎水,他的目光混乱,看到李东来进来的时候,挥舞着双手向李东来冲过来,李东来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腐烂的味道。
这家伙....真的能救活?
“李医生,这就是我的父亲,他的病情是.....”
特雷泽小姐似乎觉察到了李东来的想法,连忙把老特雷泽的病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脸部溃烂,畏光,皮肤暴露在阳光下会出现过敏、起水疱的情况,在病情的后期,患者还会失去理智,陷入癫狂之中。
这似乎是....卟啉症。
卟啉症是一种亚铁血红蛋白合成障碍为主要特征的遗传性疾病。
在正常人体中,血红素通过以甘氨酸、铁离子等基础物质为原料,经过8步酶催化反应而合成。
不幸的是,血红素合成过程中如果有一步因基因缺陷而无法进行。
就会导致合成反应的中间产物大量蓄积,甚至代谢成毒性产物,从而引发蓄积组织的异常,导致卟啉病。
卟啉病的患者需要通过输血来缓解痛苦,可谓是吸血鬼的原型。
卟啉病是一种遗传病,通常发生在近亲结婚的家族内部,特雷泽家族曾经跟欧洲的王室进行过大规模的通婚....
想到这里,李东来看着特雷泽小姐问道:“你的家族前辈中,是否有来自英伦皇室的?”
特雷泽小姐点点头:“我的祖母是英伦的一位公主,你的意思是,这病是祖母带来的?”
特雷泽小姐是个聪明人,结合到英伦那边已经出现了数例一模一样的病症,她隐约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
“现在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李东来说着话,启动了赤脚医生系统。
.....
第459章 选择
病人埃德温特雷泽。
病因卟啉症。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226分。
请注意:此病症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系统大爷果然给力,就连卟啉症这种后世的不治之症,也能够治疗。
虽然只是缓解,也足够了。
不。
也许只是缓解,比治愈更加有利。
李东来清晰的记得在后世,许多国外制药公司特别喜欢研制无法治愈疾病,却足以维持病人生命状态的药物。
特别是在慢性病领域,比如慢支炎兼肺心病、胃炎、白血病、风湿病...等。
病人只能依靠不断服用药物要压制病情。
难道治愈那些疾病,真的是不可能的吗?
还是那些制药公司,缺乏研制可治愈疾病药物的动力。
毕竟,慢刀子割肉,获得的利益,远比一锤子买卖更多。
....
特雷泽小姐见李东来神情奇怪,心脏瞬间悬到了喉咙眼,颤声问道:“李医生,我父亲的病是不是没救了,你可以如实告诉我,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特雷泽小姐此时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如果老特雷泽此时病逝,那么她就要正面面对弗雷德的进攻了。
特雷泽小姐虽看不起费雷德的为人,但是从来不会小觑弗雷德的能力。
特别是弗雷德身后还有奥斯陆家族。
她即使得到老管家的支持,也很难掌控整个家族。
特雷泽家族数百年的传承,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特雷泽小姐一想到这些,心中便充满了郁结之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放心,我有办法,只是不能根治而已。”
这个时候,李东来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阵暖风,吹拂到特雷泽小姐的身上。
“什么,你,你真有办法?”特雷泽小姐忍不住惊呼道:“即使只是维持,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来也是巧,我在一本古籍中见过一个方子,正好适合特雷泽先生的病症。”李东来笑着说道。
特雷泽小姐满脸感激:“你放心,需要多少诊金,我马上就让管家准备。”
李东来摆摆手:“不用诊金,身为医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把病人从病痛中拯救出来。”
这一刻,屋顶昏黄的灯光洒落在李东来身上,就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真是一个伟大的男人....
特雷泽小姐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旦全面掌控了特雷泽家族,一定会想方设法感谢李东来。
“咳,请把纸币拿出来,我现在开出药方,其中有些草药,可能会比较少见。”
特雷泽小姐被惊醒过来,连忙从抽屉里拿出纸币,递到李东来跟前。
“你放心,只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的草药,我一定能找到。”
对于特雷泽小姐的能力,李东来并不担心。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老管家便带着一个木箱子回到庄园内。
他木箱子摆在桌子上,缓缓打开,里面的药物,正是药方上的草药。
李东来拿过来仔细检查一遍,把如何煎药告诉了旁边的女仆,便告别特雷泽小姐返回了旅馆。
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离开后,一辆停在路边的小汽车摇上了车窗。
.....
第三天,李东来接到了特雷泽小姐的电话,老特雷泽已经清醒过来,并且正在拟定遗嘱。
第四天,旅馆里那个名叫科里的侍者突然不见了踪影。
第五天,科里的尸体在城里的下水渠中被发现。
第六天,周同志得到消息,弗雷德特雷泽被老特雷泽撵到了英伦。
第七天,一则新闻报道震惊了整个斯德哥尔摩市。
《劲爆,诺贝尔得主,夜会,斯德哥尔摩的公主》其中夜会还是粗体的大写。
李东来跟特雷泽小姐的绯闻早在前段时间里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最开始的时候,斯德哥尔摩的市民对这则绯闻很感兴趣。
一个是诺贝尔得主,神秘的东方人。
一个是美艳动人的公主。
两人之间巨大的差别,让这则绯闻充满了吸引力。
可是李东来跟特雷泽小姐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开始淡忘这件事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报纸上并没有提供实际的证据,所谓的目击证人的口供也并不可信。
一个码头工人,只要给他一瓶朗姆酒,他可以说他的媳妇是深海里的章鱼。
但是这次不同。
在报纸上竟然刊印了一张照片,照片清晰地显示了特雷泽小姐在庄园门口跟李东来拥抱的情形。
并且根据照片上的太阳的光线角度判断,事情发生的时候,正是清晨。
一男一女,在清晨拥抱分别,那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旅馆里,周同志拿着报纸走进李东来的房间。
李东来刚起床不久,正在洗漱,听到声音拿着牙刷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回来后,应该已经向你做了汇报。”
“是是....我是急糊涂了。”周同志看到丁秋楠也在,连忙把报纸藏在了身后。
可是这个时候为时已晚,丁秋楠虽然不认得外语,但是却能分辨得出来照片上的两个人。
一个是李东来,另外一个是特雷泽小姐。
“砰”
她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周同志见此情形,吞咽口吐沫:“李医生,你忙,我还得跟上面解释这件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李东来:“......”
好家伙,惹了祸,自己先溜走了,真是够朋友的。
李东来漱了漱口,走到丁秋楠身旁,扶住她的肩膀,小声说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也知道,国外的女孩子在表达情感方面,比国内要激烈一些,特雷泽小姐是为了感谢我帮她父亲治病,才拥抱了我。”
“嗯,东来哥,我相信你。”丁秋楠原本就不相信李东来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在国内的时候,他身边也经常有许多女性爱慕者出现,虽然她们掩饰得很小心,但是丁秋楠作为一个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李东来在国内没有出事,到了国外也不可能出事。
再说了,那个特雷泽小姐她也见过,肤色白得跟吸血鬼似的,哪里有国内的女孩子好看。
嗯,一定是那些记者胡编乱造的,就像上次一样。
“吱宁!”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傻柱探进来一个脑袋,一脸坏笑的说道:“东来兄弟,兄弟佩服!公主啊,要是在古代,你现在就是驸马了!”
他看到丁秋楠也在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缩回脑袋便想逃走。
李东来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傻柱,你给我进来。”
“菊花救命,菊花救命。”
傻柱见势不妙,立刻扯着嗓子冲外面吆喝。
他压根不是李东来的对手,只有在于菊花的帮助下,才有一战之力。
“叫菊花也没用,谁让你嘴贱的!”
李东来说着话,便准备收拾傻柱,却被丁秋楠拦下了。
“东来哥,傻柱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爱开玩笑。”
傻柱闻言,挣脱开来,冲着丁秋楠连连拱手:“还是嫂子人好。”
李东来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快滚吧。”
“是,是,马上滚....”
屋内本来沉重的气氛,被傻柱这么一闹,又重新欢快起来。
李东来安慰了丁秋楠一阵,转身走进隔壁房间。
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还没有说话,对面便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喂,是李医生吧。”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真是对不起,我本以为弗雷德的人已经被清除掉了,没有人会注意我们,没想到外面还藏着记者。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查到了那两个记者来历,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的生活。”
“.....明白。”
庄园内,特雷泽小姐放下电话,看着站在旁边的老管家说道:“我记得我有一个叫做玛丽的表姐,好像是英伦王室的小公主,麻烦你帮我找到玛丽表姐的联系方式。”
老管家迟疑片刻,低着头说道:“小姐,我觉得咱们非但不应该阻止这种流言蜚语,甚至有可能的话,还要推波助澜。”
特雷泽小姐拢了拢裙角,抬起头看着老管家,目光疑惑。
老管家继续说道:“老爷服用了李医生的药物之后,情况大为好转,已经可以正常的工作了。只是据李医生说,这种病只能维持,不能根治。”
“也就是说,老爷一直需要李医生的方子。而李医生是东方人,在颁奖典礼结束后,必然会回国。”
“虽然李医生已经明确表示,将来会每年为老爷诊治两次,足以保证老爷的病情不会恶化。”
“但是。”
“我们不能把老爷的性命,寄托于一个毫无约束力的许诺之上。”
“小姐,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我们从侧面承认了这件事,按照东方人的习惯,李医生很可能会被留在这里。”
老管家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但是....
特雷泽小姐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老管家,抱歉,我做不到。”
“可是老爷....”老管家有点着急,提起头音调猛然提高,当他意识到后,连忙低下了头:“为了老爷,你也做不到吗?”
特雷泽小姐长叹一口气道:“老管家,李东来医生能够冒着风险,来为我父亲诊治,我们理应感激,而不是恩将仇报。你不懂东方人,他们把名誉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说着,她的脸色冷清下来:“再者说,你觉得东方人会因为李医生的一点私德问题,而放弃一个诺贝尔奖得主,放弃一个天才医生?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小动作,都是无用功。”
“咱们一旦这样做,非但不可能留下李医生,还可能为惹恼他,到时候父亲的必然得不到药方。”
这番话让老管家陷入了沉思,许久,他抬起头看着特雷泽小姐,神情忧虑:“那我们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你啊,总是看不到全局。”特雷泽小姐呵呵的笑了笑:“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呢?”
“润华集团的情况我已经调查过了,非常适合做咱们的生意伙伴。”
“只要咱们按照约定,引入润华集团,李医生难道会违约吗?”
“再者说,即使润华集团进入欧洲市场,在短时间内,也离不开咱们的帮助。”
“要说拿捏,应该是我们拿捏住了润华集团,拿捏住了李医生,而李医生又通过药方拿捏住了我们,这是一种平衡。”
“任何想打破平衡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老管家总觉得不能够完全掌控李医生,会留下不可测的后患,可是见特雷泽小姐坚持,也只能作罢。
“小姐,如你所愿。”
*
*
*
*
英伦。
《太阳报》编辑社。
夏卡斯简森拿着一张支票走进办公室,冲着彼方维埃拉炫耀道。
“维埃拉,两千英镑,足足两千英镑啊,这可是我当记者以来,得到的数目最多的奖金,今天晚上咱们一定得到红蜘蛛庆祝一番。听说那里来了不少新货。”
彼方维埃拉有些担忧的说道:“简森,你高兴得太早了,我听说那位斯德哥尔摩的公主,跟玛丽公主是远亲,万一....”
“你害怕什么!报道是编辑允许刊登在报纸上的,就算是出了什么麻烦,只要刊登一封道歉信,不就可以了?再者说,咱们的老板在议会有很多好朋友,老板会罩着咱们的。”简森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还要借着这件事,多写几篇文章,说不定能够在年底的时候,成为娱乐新闻部的主管。”
彼方维埃拉看到搭档如此兴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毕竟正像搭档说的那样,他们是记者,记者是人,人总会犯错误。犯了错误,道个歉就行了。
这是报社的一贯作风。
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到了,彼方维埃拉准备跟夏卡斯简森前往红蜘蛛酒吧。
刚走到门口,总编辑带着两位身穿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总编辑指着两人介绍道:“这两位就是撰写虚假新闻的记者。”
夏卡斯简森感觉到事情不妙,拔腿便想跑,却被制服男一脚踹倒在地。
制服男的把他按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夏卡斯简森,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夏卡斯简森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总编辑说道:“我们只是记者,所有的一切都是总编辑指使的。”
总编辑板起脸:“夏卡斯简森,你在胡说什么,你们去瑞典采访的事情,压根就没有通过我的审批,报社也不知道!你们需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
第460章 偶遇
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
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寒风呼啸,守在借机口的人们脸色都懂得铁青
这时候,一辆黑色小轿车通过旁边的侧门径直驶入机场,这让前来接机的人们感到有些不满。
按照机场的规矩,是禁止接送乘客的交通工具进入机场的。
有几位自诩为绅士的男子已经摘掉帽子,准备向机场的工作人员反应自己的不满。
黑色小轿车停在一辆刚刚着落的飞机前,一个身穿一条裙摆超大,腰部特细的蓬蓬裙的女孩从轿车上下来。
当借助机场昏暗的灯光,看清楚那女孩的样貌时,那几位绅士男子顿时闭上了嘴巴。
“....原来是特雷泽小姐....”
“快闭上嘴巴,得罪了特雷泽小姐,你会有大麻烦的。”
“现在的特雷泽小姐已经是特雷泽家族的家主了....”
窃窃私语中,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要求公平的绅士们,都缩了缩脖子,怂了下来,脸上挂上一丝紧张之色。
好在出口的位置距离轿车比较远,要不然他们肯定已经跑路了。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紧张。
在前阵子,特雷泽家族突发变动,已经十多年没有露面的老特雷泽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召开了家族会议上。
在会议上,一直被认为是特雷泽家族继承人的弗雷德被发配到英伦,一直不被人看好的特雷泽小姐则成了新的家主,全面掌控特雷泽家族。
在特雷泽小姐掌控家族后的第二天,一向以温柔善良而著称的特雷泽小姐,出人预料的下达了数道命令。
第二天,出海打渔的渔船在大海中发现了几具新鲜的尸体,他们都是弗雷德留在斯德哥尔摩的亲信。
当然了,所有人都不能把这些尸体同特雷泽小姐联系在一块。
是不能,也是不敢....
在资本主义城市里,金钱可以买到一切。
哪怕是口碑,哪怕是性命,哪怕是威望。
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自觉。
.....
“先生,斯德哥尔摩到了,祝您旅途愉快。”
在漂亮大长腿空姐的招呼下,来自港城的花开站起身拎起行礼,缓步往出口走去。
回忆起这次的瑞典之行,花开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在前天,他突然接到了李东来的电话。
彼时的花开,正因为李东来前往瑞典参加颁奖典礼邀请了一百多个人,却独独把他忘记了,而感到生气。
在他看来,他应该算是李东来的好朋友了。
有这么对待好朋友的吗?
这朋友,简直不能好了!
接电话时,花开的态度很差,面对李东来的问候,准备敷衍了几句,就挂掉电话。
可是下一秒,他却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只因为电话对面的李东来告诉花开,他已经跟特雷泽家族谈好了,特雷泽家族同意协助润华公司进入欧洲。
欧洲是全球的三大市场之一,市场潜力巨大,润华公司早在十年前,就曾经计划过把公司业务扩展到欧洲。
只是,润华公司的背景已经被人熟知,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是不允许润华公司侵入他们的腹地的。
润华公司尝试了数次,每次都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在现实面前,润华公司几乎放弃了前往欧洲发展的想法。
现在,李东来竟然打通了特雷泽家族的关节。
对于特雷泽家族,花开了解过一些情况,特雷泽家族的财力也许比不过欧洲的一些财阀,但是他们历史悠久,在政界商界有很广的人脉。
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那么润华公司的扩张计划,很有可能会成功。
花开把电话内容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花老爷子。
花老爷子大喜过望,当即决定派遣花开到斯德哥尔摩,同那位特雷泽家族的新家主协商初步的合作计划。
在旅途中,花开一直疑惑,李东来一个土老帽是怎么跟欧洲贵族小姐拉上关系的?
并且,这种关系还很亲密,毕竟特雷泽家族清楚花家的背景,清楚一旦跟花家合作,很可能被其他老牌财阀针对。
要做出这种关系到家族命运的决定,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是无法做到的。
诶,不想了,李东来这个人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寒风,花开拢了拢大衣的领子,拎着行礼走出登机口。
看到等在下面的李东来跟那位贵族小姐,再看看身边旅客诧异的目光,花开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小觑特雷泽家族在斯德哥尔摩的威势了。
“东来兄弟....”
“花开....”李东来指着花开介绍道:“这位是港城花家的花开,这位是特雷泽小姐...”
特雷泽小姐伸出手同花开握了握手,莞尔一笑:“花开先生,我经常听李东来同志提起你,欢迎来到斯德哥尔摩,我想我们以后的合作肯定会很愉快的。”
经常....
花开看了看李东来,这小子难道跟这位贵族小姐有什么关系?
不,这可是要犯错误的,李东来不会这么糊涂。
作为情场老手,花开已经从两人的微动作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看来是贵族小姐一厢情愿....呵,不愧是李东来....
花开感觉心中有点酸楚....
*
*
*
*
花开抵达斯德哥尔摩后,入住进了特雷泽家族位于市区的一栋别墅内,开始了漫长的谈判过程。
李东来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花开,毕竟颁奖典礼已经临近,他需要做足准备。
特雷泽小姐已经隐晦的告诉他,在颁奖典礼上,很有可能有些人要让他出丑。
对此,李东来并不没有感到惊讶。
毕竟,这枚奖牌可以说是从某些人手中抢来的,那些人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来自东方的小伙子,在国际舞台上立下辉煌的身影。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功夫,便来到了12月10日,也就是诺贝尔逝世周年纪念日。
原本平静的城市,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出乎李东来预料的是,这个年代已经有了电视直播,在卡罗琳学院的宽敞大门前,围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
他们手持话筒,身后还架着长枪短炮,就像是一个个准备英勇献身的士兵。
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在记者群中,两位来自北美洲的记者早已等候已久,当其他诺贝尔获奖者进入大门的时候,他们守在那里无动于衷,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可是当李东来从礼车上下来时,两人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从记者群中冲了出来。
在冲锋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推倒了两位来自非洲的记者,那两位记者本来已经准备发怒,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非洲勇士的铁拳,可是看到肇事者胸前的铭牌,那两位记者只能放下拳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老老实实的排在了后面。
没有办法,这两位记者来自北美洲的没脸社,没脸社是北美洲最大的通讯社,总部设在佛罗里达州,在国外有80多个分社,算得上是这个年代最大的新闻合作组织。
它的报道方针是为“报道事实,不报道意见”。
看上去很公正,只可惜所谓的事实,只是记者看到的事实,亦或者是说没脸社高层想让记者们看到的事实。
特别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没脸社成为北美洲最大的通讯社后,各种势入侵没脸社,没脸社逐渐成为财阀的代言人。
19世纪马克吐温曾说:“给地球各个角落带来光明的只有两个: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的没脸社。”
如果马克吐温知道没脸社,已经没有了脸,会不会掀开棺材盖,从里面跳出来呢?
李东来腹诽着,在周同志和哈比卜波尔森的陪同下,往学院内走去。
没走两步,那两位没脸社的记者便冲了上来。
话筒怼在李东来的面前。
“你好,我们是没脸社的记者,想对你进行采访....”
李东来打断他:“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准备去接受属于我的奖章,不接受采访,麻烦让开。”
“诶,你可能没听清楚,我们是没脸社的记者。我叫麦克,专门负责欧洲区的采访任务。”麦克恼怒了。
在他的采访生涯中,还没有被人拒绝过,即使那些名流贵族,听到他来自没脸社,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一个小小的东方人,竟然敢直接拒绝,太可气了。
为了阻拦李东来,他趁着安保人员不注意,伸腿往前面阻拦。
李东来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举动,依然步履矫健的往前走。
麦克心中乐开了花,用眼神示意身后的摄影师:准备把宝贵的画面拍摄下来。
他此时已经想好了新闻的标题:《来自东方的诺贝尔奖得主得意忘形,竟然在学院门口摔倒!》
李东来似乎仍然没有察觉让他的小心思,只是大步的往前走,周同志感觉到不对劲,想伸手拉住李东来。
可惜为时已晚。
只听得“咔嚓”一声,随后便响起了一声惨叫:“我滴上帝老爷爷啊,你走路不看路吗?”
麦克抱着腿躺在地上,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嘴唇微微发抖。
负责安保的人员此时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看着断掉腿的麦克,有点不知所措。
这算是故意伤害吗?
明明是那位记者试图绊倒那个东方人的。
只是东方人的劲头实在是太大了一点,脚步抬得高了一点,竟然一脚踹在了记者的腿上。
这也许就是一个意外吧.....
哈比卜波尔森当然清楚麦克的心思,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心中暗骂这些记者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
李东来身为诺贝尔得主,在卡罗琳学院门口摔倒,不只是他一个人出了丑,还会让诺贝尔颁奖委员会变成小丑。
哈比卜波尔森冷着脸朝麦克指了指:“麻烦把这位记者先生送到医院去,并且把他加入黑名单,我们颁奖委员会不欢迎他。”
麦克闻言浑身一震,抬头看着面带微笑的李东来,这小子好像不简单。
不过,你以为只是这样,就太小看我们没脸社了。
.....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后,李东来在哈比卜波尔森的陪同下来到颁奖典礼的后台。
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教授学者,有些还是往届的诺贝尔奖得主。
颁奖典礼会首先颁发诺贝尔物理学奖、化学奖,接下来才是生理学或医学奖。
哈比卜波尔森解释道:“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汉斯贝特教授登台后,你再做准备也不迟。”
汉斯贝特教授?
李东来扭头看到一个小个子中年人,正紧张的搓着手,嘴唇微动,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他的样子有些滑稽,不过李东来却一点都不会轻视他。
汉斯贝特教授在后世的名声并没有牛顿,爱因斯坦这些科学界大佬那么大,很多普通人,甚至是科学工作者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如果没有他,现代物理学的也许要延缓许多,只因为汉斯贝特教授的研究方向很独特――科学量化。
科学量化法是一种研究方法,它通过使用数字和统计学来描述和分析现象。实质上就是科学之数学化。
可以通过实验数据,提炼出相关的理论和数学公式。
比如,查德威克发现中子后曾经进行氘的破裂实验,实验完成后,他却无法用理论来解释实验过程和结果。
这个时候,科学量化大师汉斯贝特教授出马了,通过查德威克提供的数据和实验记录,从中寻找到相应的公式理论,解决了著名的氘破裂计算的难题。使得实验结果可以转化为科学理论。
汉斯贝特教授是这个年代最伟大的问题解决者,被誉为科学界里的“战舰”和“推土机”。
由于经常帮助别人解决难题,他每次都能“蹭到”重大的发现,因而曾几十次获得诺贝尔奖的提名。仅次于庞加莱和他的老师索末菲。这两人都是数学背景的贡献,未获奖励委员会的认可。
这些也就罢了,最引起李东来注意的还是这位大师是对原子核有着深入的研究。
他这次就是因为在恒星核合成方面的革命性工作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项奖励是首个天体物理相关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一个突破,贝特一人独享所有奖金。
恒星核合成,是在恒星的核心内进行,能将轻的元素燃烧成更重的元素的核反应总称。
而恒星内进行的核反应是核聚变.....
第461章 高尚的理想
一个研究核聚变的科学量化大师....米
李东来心中顿时来了兴趣,走过去笑着说道:“汉斯贝特教授,很紧张么?”
“有那么一点....呃....你说?”汉斯贝特教授还以为是熟人打招呼,回过头来看到一个陌生的黑发青年,难免有点疑惑。
李东来伸出手:“李东来,医生。”
“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李东来医生。”汉斯贝特教授热情的伸出手,同李东来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你研发的头孢拯救了无数人,在这里,我要向你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咱们科学家的工作不正是为了让人类的明天更加美好么?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李东来笑道。
“让人类明天更加美好....”汉斯贝特教授反复品味这句话,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惭色:“不瞒你说,我虽然在科学界工作了几十年,也作出了一些成就,但是一直觉得自己的工作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为让人类的明天更加美好而努力,我的目标是高尚的.....”
汉斯贝特教授不知道自己原来研究科学的目标,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在这个年代的科学家中,却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状态。米
这个年代,欧美的科学家大多数都是教徒,从小接受过神学教育,科学跟神学是相违背的,研究科学在严格的定义上,等于是在忤逆全能全知的上帝。
这些科学家们大部分也没有太高尚的理想,只是出于好奇,出于对宇宙奥秘的好奇,而投入到科研工作中。
他们并不会为自己的工作而感到骄傲,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李东来提出的“科学家的工作,让人类的明天更加美好”说法,从哲学层次上完美的解决了科学家存在的意义问题。
“李医生,你果然是一个睿智的人。”被点醒的汉斯贝特教授对于李东来自然是不吝美言。
“汉斯贝特教授,你的工作也值得我的尊敬,特别是你在原子核聚变方面的研究。”
李东来把话题扯到原子核聚变方面,这下子更加引起了汉斯贝特教授的兴趣,他把自己最近的工作成就讲了一遍。米
李东来听完后点点头道:“看来我们距离实现可控的核聚变还有很远一段路程。”
“可控的核聚变.....”汉斯贝特教授眼睛猛然瞪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李东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真的能够通过科学来控制恒星的力量?”
汉斯贝特教授作为研究核聚变方面的专家,清楚要实现核聚变需要的条件有多么苛刻。需要几百万度以上的高温,几百万帕以上的高压,才能使得核力吸引力将超过电排斥力,从而使它们能够实现聚变。
如此困难的条件,受益也是巨大的,根据理论可以计算出,几克的反应物核聚变后,就有可能产生一太焦耳的能量,这大约是发达国家的一个人在60年内所需要的能量。
自20世纪30年代人们认识到核聚变以来,科学家们一直在寻求复制和利用聚变。
可是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汉斯贝特教授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在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后,已经彻底失望了。米
李东来笑笑:“我只是一个医生,对于可控核聚变并不了解。”
“......”汉斯贝特教授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玩了。
“只是,我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想法。”李东来继续说道:“可控核聚变最大的难点,第一:安全,如果控制不住,发生猛烈反应,如果无法控制的话,我们很可能制造出一颗恒星。第二:反应需要超高温,几百万度的高温,是目前任何材料制成的容器都无法承受的,所以没有一个容器能装下反应物。”
汉斯贝特教授频频点头,能够了解到这些知识,说明这个医生已经不是门外汉了。
事实上,如何产生高温和高压,他们早就具备了相应的技术。在哪里产生高温和高压,却没有一点头绪。
他们花费了上千万英镑的研究基金,最终得到的只是一堆废铜烂铁。
难道这个医生,真的会有好想法吗?米
“磁约束。”李东来在汉斯贝特教授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一个这个年代并没有的词语。
“磁约束...”
汉斯贝特教授脸上充满了狐疑。
李东来解释道:“核聚变的初期,所有参与聚变的材料,都会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变成等离子体。
我们可以用高能磁场来约束等离子体中带电粒子的运动,这样一来,高温的等离子体,不需要接触容器壁便可以发生反应。”
天才!
天才的想法!米
这是只有天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使用离子体的特性,利用高能磁场,来约束离子体的运动,这就是所谓的磁约束。
汉斯贝特教授敏锐的察觉到,这种办法从理论上是可行的。
困扰数百位高能物理学家十几年的难题,竟然被一个医生的‘有趣的想法’解决了。
他如果不是年纪大了,此时估计已经从地上跳起来了。
“李医生,李东来教授,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宝贵了。”
汉斯贝特教授从兜里摸出纸和笔,把磁约束的方法用纸笔记录下来,他虽然自认为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也不敢冒着遗忘的风险。只因磁约束的办法,实在是太宝贵了。米
李东来呵呵的笑了笑。磁约束正是后世用来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办法。
像托卡马克装置与仿星器装置内部使用的都是磁约束,虽然每次实现核聚变的时间,只能以秒来计算,但是总归是一条出路。如果能够提前布局,汇聚大量科学家进行研究,未尝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可控核聚变。
李东来给出的磁约束理论只是简陋的,要想转化为现实,没有具体的技术指导的话,在这个年代几乎无法实现....介时....也许能骗一大批高能物理学家来到国内。
周同志站在不远处,虽然不清楚李东来说了什么,让汉斯贝特教授兴奋得跟孩子似的,不过他总觉得李东来看上去像是一个猎人,而汉斯贝特教授则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李医生,你放心,如果我们能够研究出可控核聚变的话,肯定会把你的名字排在最前面。”汉斯贝特教授恳切的说道。
“不着急,科学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李东来笑笑:“其实我对于磁约束理论已经有了初步的研究,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深入的研究。”
“啊,太好了,磁约束需要真空室,真空室的制作....”米
不得不说,汉斯贝特教授是一位天才科学家,刚接受了磁约束的概念,便立刻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处。
汉斯贝特教授还要说什么,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道:“教授,颁奖时间到了,该你上场了。”
“颁奖?什么颁奖?”汉斯贝特教授眼睛瞪圆,因为被打断而感到愤怒。他正在跟李医生探讨宇宙的奥妙,这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汉斯贝特教授一向以和蔼可亲示人,在科学界里是有名的好好先生,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样子。
被吓得愣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国外陛下已经在舞台上等着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李医生,真是抱歉,等我拿了奖章,咱们再接着探讨。”
汉斯贝特教授说完,迫不及待的登上了舞台。米
主持人此时已经介绍了汉斯贝特教授的生平事迹和主要成就,他的登台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负责颁奖的史密斯教授拿着话筒走到汉斯贝特教授面前:“老朋友,今天是你的高光时刻,你曾连续几十次被提名,今天终于成功的登上了物理学的最高处,你肯定有很多话说。”
“发言,糟糕,我准备了那么久的发言,好像全忘记了....而发言稿好像在皮包里,忘记带上来了...”
汉斯贝特教授闻言脸色大变,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右手伸进兜里,有掏出来,似乎没有地方安放。
史密斯教授看出汉斯贝特教授的紧张,安慰道:“没事,老朋友,你只要把自己的感想说出来就行了。”
对,只用说感想就行了。
汉斯贝特,你是全世界闻名的科学家,你能行的!米
汉斯贝特教授沉淀心情,接过话筒,面对观众声音洪亮的说道:“能够成为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得主,我深感荣幸。在我小的时候,抬头仰望星空,便被宇宙的奥秘深深的吸引了。”
台下的科学家们耷拉下眼皮,一副沉沉欲睡的样子,没办法,这算是科学家发言的标准套路了,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主人公掉下悬崖,必然会寻找到武林秘籍,从而成为一代大侠那样。
谁还没有童年啊,谁还没看过星星啊....
汉斯贝特教授的发言乏味得连坐在宝座上等待颁奖的国王,也忍不住看向端着奖章的工作人员,希望发言能早一点结束。
“.......对科学的爱好让我走上了科研道路,可是功成名就后,我总觉得自己的目标和动机并不充分。”
汉斯贝特教授话锋一转,台下那些科学家们顿时来了精神。
这老教授要干什么?对于研究科学来说,除了兴趣,还能有什么?米
难道是为了上帝吗?
汉斯贝特教授停顿一下,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一圈,身体挺直,脸上浮现出骄傲之色:“刚才在后台,我发现,我们科学家所有的研究工作,其实是为了让人类的明天更加美好!”
“哗”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让人类的明天更加美好....这个目标似乎比童年的兴趣高尚许多。”
“你别说,还真有这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无形中促进了人类的发展。”
“蒸汽机,化肥,飞机,汽车.....世界因为我们的工作成果,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米
“.....啊,没想到我竟然这么高尚,我回去后马上会告诉我的女儿。他的父亲是为了让人类的明天更加美好,而研究科学的。”
“那个东方的科学家是谁?他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我要好好的感谢他。”
人是一种智慧生物,所做的一切决定,都需要有明确的动机。
有些动机充满了自私,比如为了生活,为了钱财,为了繁衍....
有些动机则比较高大上,比如为了全人类,为了人类的明天....
人在潜意识中,总是希望自己变得更加高大上。
“科学研究是为了人类更好的明天”这种说法一经提出,立刻在会场引起了轰动。米
汉斯贝特教授看着激动的科学家们,心中有点懊悔,自己是不是抢了李医生的风头?
毕竟这种说法,是李医生提出来的,他只算是一个剽窃者。
后台,周同志站在门口,看着大厅里的情况,皱了皱眉头:“李东来同志,这个老教授,好像不懂规矩啊,毕竟是你先提出....”
李东来喝一口茶水,让端茶的侍者离开后,笑道:“一句人生格言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汉斯贝特教授对我们有大用处。”
大用处....周同志想起刚才李东来跟汉斯贝特教授讨论的可控核聚变。他心中一跳,这个天才医生,不会是想研究可控核聚变吧?
不,不可能....
就算是国外最先进的研究所,花费了无数资金,在可控核聚变上,也没能取得突破。米
.....
舞台上,汉斯贝特教授双手下压,示意科学家们安静下来。
“在这里,我要向李东来医生道歉,那句为了人类的明天更好,其实是李东来医生提出来的。”
这话再次引起一阵轰动。
“李东来?来自东方的那位诺贝尔医学奖得主。”
“没想到,他竟然能敏锐的觉察到我们科学家高尚的理想。”
.....米
汉斯贝特教授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刚才从李医生那里,得到一个天才的想法,在这里我决定暂停在科学量化方面的研究,准备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中。你们如果遇到了问题,请不要再打搅我了。”
台下,顿时雅雀无言。
.....
会场的最后排,一位记者模样的金发女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第462章 四合院众生相
李东来坐在后台,听到大厅内的喧哗声,微微的笑了笑。
看来这个汉斯贝特教授还是能处的。
也许应该想办法拐回国内。
虽然在这个年代,想要研究出可控核聚变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完全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拉拢一大批高能物理学家。然后利用这些物理学家来培养一大批优秀人才,为大时代的到来做好准备。
这种利用巢穴引来金凤凰的做法,并不是李东来首创的,在后世欧洲核子中心,就是用对撞机吸引了来自全世界的物理学家,才让欧洲成为高能物理学的中心。
正思索着,工作人员走过来提醒道:“李医生,该你上场了。”
李东来整理一下衣服,缓步登上舞台,迎接他的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史密斯教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待掌声落下后,笑着说道:“李医生,你现在已经成了全世界科学家的偶像了。你那句名言,让我们意识到自己工作的重要性。”
“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李东来说着,从兜里取出一份发言稿,用标准的汉语开始了演讲。
“尊敬的各位来宾,能够获得诺贝尔奖,我深感荣幸,这枚奖章属于我,更属于我的家人,属于我的祖国,有了他们在背后的鼎力支持,我才能站到领奖台上.....”
旁边的翻译官,把李东来的话,准确的翻译成英语。
那些科学家们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李东来的获奖感言的风格,跟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毕竟这是李东来个人的事情。
而坐在后排的那位金发女记者嘴角已经微微勾起。
好,抓到你了!
她的名字叫做克丽丝,跟那位断掉腿的倒霉记者一样,来自没脸社。
她此行的目的,跟那位倒霉记者一样,就是让李东来丢脸。
她跟李东来并没有个人恩怨,只是谁让他现在是东方科学界的代表呢?
没脸社以及它身后的大财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诋毁东方科学界的机会。
“感谢部委的周同志,王同志.....”
后台的周同志心中一震,神情激动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上。
颁奖典礼是在全世界范围内直播的,就连京城电视台也派出了直播团队。
他的名字出现在了全国民众的耳朵中。
这个李东来,还真是能处!
周同志眼角有点湿润。
“感谢轧钢厂的杨厂长,刘副厂长,医院的焦院长,刘护士...四合院的阎埠贵同志,何雨柱同志,于菊花同志....花开同志....顾慎同志....”
名单上一共有两百多个名字,李东来不厌其烦的全部念了出来。
坐在会场里的阎埠贵听到他的名字,忍不住瞪大了眼,连连吞咽吐沫。
光荣啊!
一大爷,你是我永远的一大爷。
等回去后,我老阎就把家里珍藏的半斤花生米给你送去。
傻柱本来正跟于菊花本来闲聊,听到自己的名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还好被眼疾手快的于菊花给按了下去。
傻柱指着李东来说道:“菊花,你听到了吗?东来兄弟竟然提到了我!我何雨柱要出名了!”
“一大爷果然讲究....”于菊花知道全国直播的事情,饶是她神经比较大条,此时也有些激动了。
至于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住户,个个都兴高采烈的。
这可是国际场合,能够在这里露脸,算得上是他们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了。
更让人兴奋的是,依然留在四合院里的那些看看电视的人,在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羡慕得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可惜的是,这些人全都猜错了。
由于瑞典的时间跟国内差了七个小时,颁奖典礼开始的时候,瑞典是16点30分,国内正好是晚上23点30分。
这个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在这个时候一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京城也进入了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候。
只是今天有所不同,天刚蒙蒙黑,街道办的外面便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携家带口,搬着板凳,相互招呼着,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事情要从数天前说起。
京城的各个街道办突然下发通知,让住户们晚上到街道办观看来自瑞典的现场直播。
这个年代,大多数的人没有看过现场直播,也不清楚现场直播是什么玩意,不过能够看到电视总是好的。
整个四合院街区,只有住在东大院的王副厂长家里有一台电视机,平时宝贝得不行,他那个二小子守在门口,谁要是去看电视,就得交1毛钱的门票钱。
虽然王副厂长没有出面,大家伙都清楚这是王副厂长的主意,在背后偷偷骂他是财迷。
1毛钱能买十斤棒子面,节省点的话,够一家人吃两天的,谁也不舍得花这个钱。
今天到街道办有免费的电视看,大家伙自然兴奋得不行。
更何况,电视里会出现他们认识的人,李东来以及四合院的一些住户们。
东大院的王大婶早早的来到了街道办门前,四处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什么,有点疑惑的问道。
“诶,四合院的易中海家,刘海中家,还有贾家的人,一个都没有来。”
“好像是啊,按理说他们跟李东来住一个大院的,应该积极一点。”
“你知道什么啊,他们正生气着呢!李东来前往瑞典,没有让他们去....”
附近的住户对四合院里的矛盾,也多少有点了解,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王大婶皱起了眉头:“不行,集体观看颁奖典礼是上面下达的政治命令,谁也不能缺席,我现在就去喊他们。”
王大婶是四合院街区的积极分子,平日里没少举报可疑人员,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朝阳群众了。
四合院住户的落后表现,让她心中充满了火气,大步走进了四合院,直奔住在中院的贾家而去。
此时的贾家刚吃完饭,一家子人分食半锅棒子面粥。
贾张氏喝完一碗棒子面粥,揉着依然空空的肚子,瘪瘪嘴道:“秦淮茹,你是不是想把老婆子我饿死啊!”
正准备洗碗的秦淮茹,哐蹬一下,把碗筷扔在桌子上,回过头瞪着贾张氏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你当时没把钱全拿去,被人骗走,咱们用得着这么艰难吗?就是这点棒子面也是我跟易大妈借的。”
这几天,秦淮茹一有机会,就会拿贾张氏被人骗走的钱说事儿,贾张氏早就一肚子火了。
只见她站起身,双手掐着腰,瞪着秦淮茹说道:“你这叫什么话!那些钱是东旭给我的养老钱,反倒是你,接了东旭的班,却一点脑子都没有。”
“以前在轧钢厂干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个一级钳工,后来还想给秦京茹拉皮条,被厂里面发现后,被开除出厂了。你要是能干一点,争气一点,咱家用得着过这种苦日子吗?”
“早知道你就是个废物,我当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东旭娶你!”
贾张氏的怒骂声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把秦淮茹刺得遍体鳞伤。
她容忍了贾张氏十几年了,现在好不容易趁着贾张氏被人骗,而拿捏住了贾张氏,绝对不会再让贾张氏翻身。
呵呵,秦淮茹冷笑两声:“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东旭去世的时候,易中海给咱们出主意,让你去接班,这样混几年,都年纪到了,办理退休手续,然后我再接你的班,那样咱们家就有两个人能拿工资了。”
“可是你这个人懒惰一辈子,一点力气都不愿意出,说什么也不去接班,我没有办法才顶上的。”
“你现在还有脸说我了!”
贾张氏见陈年旧事被秦淮茹揭出来,也顾不得给秦淮茹留脸面了。
“秦淮茹,你别以为这些年你干的事情,我不知道,易中海这么照顾你,又是给你送棒子面,又是收你当干女儿的,他难道没有一点别的心思?”
“你,你胡说....”秦淮茹彻底愤怒了,挽起袖子就要收拾贾张氏。
“呵,想要打架啊!”贾张氏也不示弱,同样挽起了袖子。
旁边,小槐花拉了拉棒梗的衣角:“哥哥,你去劝劝奶奶和妈妈,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劝什么劝?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棒梗撇撇嘴,拉着小槐花的手坐了下来:“你不想知道妈妈和奶奶,哪个打架更加厉害吗?”
“....想....”小槐花点点头,她真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贾张氏和秦淮茹吵着吵着便动起手来,一个使用九阴白骨爪,一个使用佛山无影掌。
王大婶在门外听到一阵尖叫声,也顾不得敲门了,直接推开了门。
看到贾张氏的两个面颊上分别浮现出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而秦淮茹的脸上多了两道血口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王大婶的怒吼声,把两人惊醒过来,两人齐齐住了手。
要是被街道办知道她们打架,肯定会让她们进学习班的,也许还要当众做检讨。
贾张氏收回爪子,讪笑道:“王家大婶啊,你来了,别误会,我看淮茹的脸上长了几个粉刺,准备给她挤掉,谁知道力气大了一点,划出两道血口子,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秦淮茹也收回了巴掌,抿了抿嘴唇说道:“都是误会,我看到我公婆的脸上爬了两只蚊子,便伸手去打蚊子,谁承想力气大了一点。”
两人的借口自然片不过王大婶,她又不是傻子,冬天哪有蚊子?
只是,只要两人不再继续打架,她也不愿意揭穿。
王大婶看看两人,沉声说道:“你们没有接到街道办的通知吗?”
“....通知...你是说去看电视?”秦淮茹神情有点尴尬。
街道办当时通知的时候,王主任可是拿着大喇叭,挨家挨户吆喝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心情,才装作不知道。
李东来现在到国外领了大奖,还上了电视机,成为全国的知名人物。
如果她当初能够在秦家沟再多坚持几年,她肯定能够代替丁秋楠出现在电视上。
那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
悔不当初!
贾张氏被李东来收拾了好几次,见到李东来都有点发憷,哪怕是李东来只是出现在电视上。
她阴沉着脸说道:“我白天还得糊火柴盒,晚上想早点休息。”
“呵,贾张氏,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我?糊一个火柴盒需要两个小时。”王家大婶噗嗤笑出声来,脸色旋即又严肃起来:“贾张氏,我告诉你,这次的活动是上面组织的,你们不去参加,就是对上面有意见,就是不积极。”
听到这话,贾张氏和秦淮茹都着急了,连忙齐声说道:“去,去,我们马上去。”
开玩笑,在这个年代,谁敢不积极?
王家大婶倒不怕她们不去,转身离开贾家,来到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现在蹲在笆篱子里,家里只剩下一大妈一个人。
一大妈孤苦伶仃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每天都待在家里,按理说应该去观看直播。
只是。
一大妈总觉得易中海被抓跟李东来脱不了关系,现在易中海在笆篱子里啃地瓜。
一想到这些,她哪有心情去啊。
王家大婶敲开易家的门,等着一大妈说道:“你是不是对李东来同志有情绪?”
“啊。没有,绝对没有,现在李东来是我们四合院的光荣,是一面旗帜,我绝对没有情绪!”
一大妈吓得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胸脯子保证。
“既然你没情绪,为什么不会观看李东来同志的直播。”王家大婶追问。
一大妈就像是被戳破了气球似的,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说道:“我,我马上去。”
心中那个恨啊!
李东来这个小贼,真不是个东西,他明明把老阎关进笆篱子里了,我还得去看他在电视上出风头。
这叫做什么事儿啊!
一大妈的小情绪没有逃脱王家大婶的眼睛。
她决定把这件事汇报给街道办,免得以后一大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让她感到轻松的是,刘海中的表现明显比贾家和一大妈都好多了。
还没等她开口,刘海中便拎起了屋内唯一的板凳,表示立刻去观看直播。
什么?你问刘海中家的家具呢?
都被刘光福和刘光天偷走了呗。
.....
第463章 颁奖
“于秋华,何文慧,何文涛,何文达,你们立刻去街道办观看电视节目。”短
“哼,我才不看那个大头刘呢!”
瞎了一只眼的何文涛从屋里出来,鼻孔冲上了天。
全然忘记了如果不是李东来,他两只眼都要瞎掉的事实。
也难怪会这样,在原著中刘洪昌帮助他那么多,每次惹了麻烦,都是刘洪昌出面帮他解决的,他反而一口一个大头刘的称呼刘洪昌。
姐姐何文慧对他那么好,从小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为了他,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
他非但不体谅姐姐,还处处惹事。
何文慧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被他一脚踹掉了,还顺带要了何文慧的性命。短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说的就是这种人。
可惜的是,王家大婶可不惯着他。
伸手拎起何文涛的耳朵,疼得他咧着嘴。
“你称李东来同志是大头李?”
“你说你是不是敌对分子派来抹黑李东来同志的。”
“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现在就能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
何文慧正在屋里做饭,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连忙放下菜刀跑了出来。短
她明白事情的原委后,心中咯噔了一下,大呼不好。
李东来现在是四合院,轧钢厂,乃至于京城的标杆人物,何文涛竟然敢称呼他为大头李。
一旦被送到派出所里,麻烦就大了。
何文慧连忙扑上去拉住王家大婶的衣角,哀求道:“大婶,文涛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也是口不择言,并不是有心的,你可千万不要在意啊。你放心,等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家大婶清楚何家的情况,何家唯一明事理的人,就是何文慧了,但是这个小姑娘还偏偏是个扶弟魔。
就凭何家这些白眼狼,以后何文慧有的是苦日子过。
在这个时候,就没必要为难这个可怜的姑娘了。短
王家大婶点点头:“好,这次我就不给你弟弟计较了,现在你们立刻到街道办去观看电视直播。”
“是...是...是....”
说完,王家大婶抬脚离开了何家,她还得赶回街道办帮助街道办的同志,把从王副厂长家里搬来的电视安装好。这是一个群众积极分子的觉悟。
看到王家大婶身影消失在月牙门后,何文涛啐了一口吐沫,不屑的说:“该死的大头李,该死的大头李....啦啦啦....我看谁能拿我怎么样!”
“文涛....”何文慧嗔怒道:“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李东来是一大爷,现在又获得了那么多容易,为国家争了光,你应该对他尊重一点。”
“啊啊啊!”何文涛捂着脸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跑进屋里向于秋华告状:“娘,姐姐为了一个外人骂我。”
躺在靠椅上的于秋华睁开眼睛,瞪着何文慧:“文慧,你是个姐姐,怎么不能让着弟弟呢!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弟弟是咱们家的继承人,你得让着他,保护他。”短
“我....”何文慧欲哭无泪,她觉得心很累。
........
晚上十一点半,京城笼罩在黑色的绸布中,只有四合院街道办的大院内亮起点点亮光。
大院的屋檐下,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一台黑白电视机。
电视机的主人王副厂长紧张的挑动电线,电视屏幕上白色的雪花,逐渐显出人影。
大院内挤满了群众,有的坐在板凳上,有的站在后面,有几个小伙子没有地方站,挂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上。
大家伙都在紧张地等待电视画面。短
王主任看着王副厂长在电视机后面忙活,皱了皱眉头问道:“老王,怎么样,还没有调试好吗?你可千万别撂了挑子,要不然我明天没有办法给区里面交代。”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王副厂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贪婪地看了看大院里挤满的人。
心道:要是这些人都交钱的话,该有多好啊!
电视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两侧的喇叭内传来一道激情澎湃的声音。
“电视机前的观众的朋友大家好,这是中...电视台,这里是中...电视台,我现在正位于颁奖典礼的现场,我们可以看到.....”
“开始了,怎么没看到四合院的一大爷呢?”
“还没登台吧,要轮着来,先来后到。”短
“诶诶诶,那个拿着权杖的老头就是国外的国王?”
“长得怎么跟吸血鬼似的。”
“咳,别乱说,国外的人都长这个样子。”
住户们纷纷瞪大了眼睛,眼睛紧盯电视画面。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国外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好奇。
只是颁奖嘉宾跟诺贝尔得主的所用的语言都听不懂,虽然有记者的解释,住户们依然有点郁闷。
“真是的,怎么不说中文呢!”短
王副厂长瘪瘪嘴:“一群老土包,那里是国际场合,当然要说外语了。”
王家大婶瞪大眼:“那么说,等会李东来同志的发言也得使用外语?”
“这个....按理说是这样吧,总得遵守别人的规矩。”王副厂长迟疑片刻,小声说道。
“规矩?有这种规矩吗?”王家大婶大声问道。
“应该有吧....”王副厂长见王家大婶还要追问,不耐烦的挥挥手:“你纠缠这个有意思吗?有本事咱们自己也举办一场颁奖典礼,到时候,你想用什么语言都可以。”
王家大婶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在那么重要的舞台上,咱们的人得用外语发言呢!
住户们大多也抱着这种心思,街道办的大院内逐渐陷入静谧中,月光洒落下来,格外的冷清。短
“好了,大家伙提起精神来,李东来同志要登台了。”
随着街道办王主任的一声大喝,电视机上响起了一阵熟悉的乡音。
“尊敬的各位来宾,能够获得诺贝尔奖,我深感荣幸,这枚奖章属于我,更属于我的家人,属于我的祖国.....”
王家大婶心中涌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眼中泪光闪烁:“李东来....他,他说的是祖宗的话!”
随风飘扬的乡音,就像是一朵飘摇的火苗,点燃了住户们心中的民族自豪感。
“好啊,好!作为国人,在这种重要的场合,能够坚持本心,李东来这娃子不错!”
“你听,他感谢了我们,感谢了祖国,李东来同志没有忘本。”短
“这就是咱们四合院街道里出来的人,中!”
.....
王副厂长看着电视屏幕,暗暗瘪瘪嘴:“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在那么高大上的场合,说老土话,丢人现眼!”
身为副厂长,他曾去南方考察过,通过某些途径,得到了一批国外的期刊。
期刊上面的国外,月亮是圆的,空气是香甜的,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如果他有机会出国,肯定会留在外面,跟这个贫穷的国家一刀两断。
李东来看着聪明,其实就是个傻货!短
街道办王主任似乎听到来了什么,扭头看向王副厂长:“老王,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为李东来同志感到骄傲。”王副厂长连忙掩饰自己的表情,冲着电视机屏幕竖起了大拇指。
随着李东来的发言,住户们的情绪逐渐高涨起来,似乎此时站在舞台上的,就是他们自己。
直到李东来开始念名字,气氛达到了高潮。
“天啊,阎埠贵....何雨柱....我的老天爷啊.....”
“李东来竟然念了他们的名字....”
“阿吧阿巴阿巴巴.....”短
街道办王主任在听到阎埠贵的名字时,甚至愣了一下,揉了揉耳朵。
待她确定没有听错时,心中一阵唏嘘,能够在那种场合,依然没有忘记团结群众,这次李东来彻底的稳了。
住户们激动无比,四合院的那些禽兽们却一个个的耷拉着头,心情有些沉重。
李东来的威望越高,他们的日子就越不好过,真是后悔当初得罪了李东来。
只是,谁会想到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仅仅是几年功夫,便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人物。
秦淮茹看着电视上那个伟岸的身影,想到贾家的艰难日子,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现在丁秋楠这个名字,也随着李东来的崛起,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短
听说上面已经考虑让丁秋楠在焦院长退休后,接任院长的职务。
如果当年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那么现在要当院长的就是她秦淮茹。
悔不当初啊!
....
棒梗和何文涛对颁奖典礼都没有兴趣。
两人蹲在角落里,棒梗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文涛,想不想尝尝?”
“想,嘿嘿,棒梗哥哥,你真好。”何文涛独眼放光。短
棒梗划着火柴,点燃香烟,开始跟何文涛同享香烟。
他吸一口,眯起眼睛,把烟递给何文涛,何文涛也吸一口,眯起眼睛。
听到住户们对李东来的赞叹,棒梗不屑的说道:“文涛,你相信不,我将来肯定比李东来的本事还要大。”
“绝对的,肯定的!咱们大院里的人,谁不知道棒梗哥你将来是要干大事的啊!”何文涛竖起了大拇指。
棒梗似乎想起了来什么,附在何文涛耳朵上嘀咕了一阵。
何文涛面带狂喜:“棒梗哥,你真的愿意带上我?”
“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好哥们嘛!”棒梗隐晦地撇撇嘴。短
嘿嘿,正好缺一个挡枪的,何文涛这个傻货正合适。
.....
斯德哥尔摩颁奖典礼现场。
负责主持工作的史密斯教授听不懂中文,待翻译官把李东来的发言实时翻译过来后,才意识到李东来的发言大部分是一些名字。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那些科学家们的获奖感言,要么是回顾过去如何努力,要么是展望未来,哪有感谢这么多人的?李东来只要没超时,他就无权干涉。
只是为难了国王陛下,要多等一会了....
“感谢张二麻子,王大发.....我的发言结束了,感谢大家!”短
在念完所有的名字后,李东来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冲着台下鞠了一个躬。
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成为大厅内的主旋律,直到汉斯贝特教授站起身大声鼓掌:“李医生的发言高屋建瓴,感人肺腑,特别是对帮助过他的人,都表示了感激,这是我一直想做,而没有好意思做的。”
说着话,他冲着远方鞠了一个躬:“感谢那些曾经在战乱中帮助过我的人,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已经倒在了法兰克福的街头。”
那些反应过来的科学家们,突然觉得,李东来好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力行,来提醒他们,他们能够成功的坐在这里,背后有无数人的付出。短
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情操啊!
科学家们纷纷站起身,大厅内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下一个准备登台的获奖者皮克斯教授,他看看台下激动的众人,再看看手上的发言稿,陷入了犹豫中.....
掌声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史密斯教授感觉到再继续下去,整个颁奖典礼,也许要延时了,这才双手下压示意台下安静下来。
他走到舞台中央,拿起话筒大声说道:“李东来教授别具一格的发言,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由于时间关系,现在需要进入下一项,颁发奖章和奖金。”
呵呵,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诺贝尔奖章约重半镑,内含黄金23K,也就是说金含量是大约96%,妥妥的金牌啊。短
奖章直径约为6.5厘米,正面是诺贝尔的浮雕像,在后世的拍卖中,曾拍出475.7万美元的高价。
当然,李东来是不舍拍卖这象征着荣誉的金牌,从国王手中接过金牌后,他又从王后手中接过了高达一张支票。支票上的数额是37.5万瑞典克朗,相当于瑞典一个教授工作20年的薪金。
“李东来教授,感激您在医学上作出的成就,稍后将有一个记者提问环节,晚上在皇家礼堂举办晚宴....”
伴随着史密斯教授的叮嘱,李东来缓步走到后台。
早就等在那里的周同志擦了擦眼睛,冲着李东来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
李东来的发言并没有夹杂任何抒发情感的内容,但是它却用另一种更实在的方式,让东方在诺贝尔的大舞台上,留下厚重的身影。
“这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短
李东来点点头,把奖章和支票放进周同志早就准备好的皮箱里。
这玩意要是丢了,那玩笑就开大了。
丁秋楠此时也来到了后台。
她不顾周同志异样的目光,投入到李东来的怀抱中。
“东来哥,你太厉害了!”
第464章 晚宴
“诶诶诶,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
丁秋楠听到阎埠贵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跟李东来分开,她的小脸红成了猴屁股,此时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李东来斜睨阎埠贵一眼:“老同志,你可真有礼貌。”
阎埠贵嘿嘿一笑:“一大爷,我是老教师,当然有礼貌了。”
.....遇到这种喜欢装傻的人,简直是没有办法交流了。
李东来捂着额头,问道:“你不在前面看热闹,来到后台做什么?”
“那个,一大爷,我能不能,能不能默默奖牌。”阎埠贵搓了搓手,双眼放光:“我听说那玩意是纯金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对纯金的东西最感兴趣了。”
感兴趣?李东来看着阎埠贵,心中充满疑惑。
这个阎老抠一向只对钱感兴趣,难道他准备.....
李东来瞪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别胡闹,回国后金牌是要四处展览的。”
“....我就是想咬两下,听说....纯金的玩意是软的。”阎埠贵背着手,讪讪的走了,嘴里还喋喋不休的。
丁秋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东来哥,三大爷不会真想用牙齿从金牌上咬下一块吧?”
“这....倒也说不准。”
如果是别人,李东来肯定觉得干出那种蠢事。
但是,对于一个你有多大尺码的鞋,他有多大尺码的脚的阎埠贵来说,还真有可能。
“噗嗤....”丁秋楠忍不住笑出声来:“阎埠贵还真有意思。”
两人闲聊着,傻柱跟于菊花从外面走了进来,傻柱双手抱拳,冲着李东来鞠了一躬:“东来兄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让我何雨柱能够在全世界面前露脸。也许,也许我爹就坐在电视机前,听到我的名字,他会主动回到京城来找我。”
傻柱在跟于菊花结婚后,曾经根据李东来提供的线索前往保定城去寻找何大清。
可是奇怪的是,何大清早就搬离了那里,并且不知去向。
李东来对何大清并没有好感,一个可以抛弃自己孩子,跟寡妇私奔的人,能是好东西吗?
本来不打算管这件事,后来在聋老太太的案子里,李东来发现背后有何大清的影子,再联系到原著中的剧情,李东来觉得何大清可能有大问题。
何大清当年在轧钢厂食堂是小组长,月工资有四十多块钱,并且在四合院里有聋老太太帮衬,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就算是他喜欢白寡妇,也没有必要放弃工作,抛弃两个孩子,跟白寡妇前往人生地不熟的保定城。
在这个年代,一个人如果没有合法的身份,没有粮本,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除非有人提前为他做好了准备,伪造了一个新的身份。
保定距离京城仅仅有几百公里的距离,乘坐火车也只是一个上午的事情。
但是,何雨水出嫁,傻柱结婚,何大清都没有回来。
只能说明一点,何大清不敢回来,或者是有人不愿意他回来。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聋老太太。
当然,这一切是瞒着傻柱的。
傻柱性格火爆,要是让他知道何大清可能是聋老太太布置下来的棋子,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傻柱在以前可是自认为是聋老太太的孙子,自从傻柱跟于菊花结婚后,由于于菊花不待见聋老太太,傻柱跟聋老太太的关系现在有些疏远了。
不过,因为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在,聋老太太在傻柱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李东来听到傻柱又提起了何大清,呵呵笑了笑,没有接话。
于菊花翻了个白眼:“何大清如果不把以前的事情交代清楚的话,我是不会让他进咱们家门的。”
傻柱还以为于菊花是生何大清的气,连忙解释道:“我爹当年虽然离开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我跟何雨水,每个月寄钱回来。”
于菊花本想跟傻柱掰扯一下,见李东来摇头,才意识到现在谈这些事情,时机不大对。
“好了,今天是东来哥大喜的日子,咱们就不扯这些了。”
“好好。”
傻柱也怕于菊花生气,连忙把话题扯到晚宴上。
“东来哥,听说晚上是皇家晚宴,也不知道那些厨子是几级的?”
这个问题倒是难不倒李东来,在前世的时候,他曾经数次参加过国外的宴会。
“跟咱们国内不同,国外都是西餐,厨师职业资格分为5个等级。
五级最低,一级最高。分别是五级、四级、三级、二级、一级。”
“根据厨师的帽子高低不同,就能分辨出他们的等级。厨师帽子越高,等级也就越高。”
傻柱听得目瞪口呆,啧啧两声,“国外的厨师还真会玩!有机会的话,我也搞一顶帽子带带。”
两人说着话,从外面走过来了一群人,周同志看到来人,连忙凑到李东来跟前,小声解释道:“是外事部门的同志来了。”
李东来在到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曾经见过外事部门的同志,不过来者他却不认识,从来者讲究的中山装和儒雅的气质来看,其应该是部门的长官。
周同志在旁边实实解释道:“他是驻欧洲这边的同志,刘春元同志。”
.....李东来这才想起国内尚未跟这边建立正式的关系。
刘春元距离很远便伸出手:“东来同志,恭喜,恭喜!我代表上面,对你的成就以及在颁奖典礼上的表现,表示赞赏。”
周同志隐晦地皱皱眉头,刘春元竟然直呼李东来的名字....看来李东来的重要性又提高了。
见刘春元如此热情,李东来却对于如何称呼他犯了难。
直呼名字的话,显得太不尊敬。
称呼他为刘同志,则显得有些疏远。
.....
最终,李东来热情的握住了刘春元的手,笑道:“领导,您能来,我深感荣幸。颁奖典礼上的发言,是我的肺腑之言,当不得夸奖。”
“嗯,不骄不躁,难怪能作出这么大的成绩。”刘春元赞赏的点点头。
......
两人寒暄一阵后,刘春元还有公务要处理,便提前离开了。
李东来看着一群人簇拥着他离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刘春元的级别远超周同志,能够乘坐飞机专门来向自己道贺,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傻柱跟阎埠贵他们则直接看傻了眼,他们虽然不清楚刘春元的身份,但是从周同志对待刘春元的态度,以及刘春元身后跟着的四五位护卫,可以窥见几分。
待那些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傻柱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小声说道:“老阎,刚才那位不会是....”
阎埠贵瞪他一眼:“别吭声。”
.....
晚宴跟李东来预想的一样顺利,虽然晚宴一晚上只有三道菜,数量也不多,但是其都是采用世界上最顶级的食材。
第一道菜是瑞典顶级的鱼子酱,每一粒都十分新鲜,旁边还有黄瓜、大头菜、萝卜点缀。
傻柱看着精美的摆盘,有点无语的说道:“能把水果摆成这个形状,那些老外也是费了心思了。”
李东来呵呵一笑:“西餐比较讲究样子,像这种级别的摆盘,至少要花费4、5个小时。”
“........”傻柱忍不住瞪大眼。
阎埠贵听到两人的对话,看看盘子里的鱼子酱,不屑的撇撇嘴:“这玩意,还没有炖肘子好吃....外国人怎么净吃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鱼子酱是鲟鱼卵的腌制品,入口时味道略微有些腥,并且在咸咸的,可能稍稍难以被国人所接受。
难怪阎埠贵会如此看不上,不过等第二道菜端上来的时候,阎埠贵立刻兴奋了起来。
“烤鸭!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烤鸭!”
没错,诺贝尔晚宴的主菜竟然是烤鸭,不过跟国内的老京城烤鸭做饭不同,鸭肉里面还添加了瑞典特有的乌鸡油菌。酥皮与肉馅结合,咀嚼一口,尽享酥与软的奇妙搭配,并且烤鸭本身的烟熏气味,让烤鸭品尝起来独有一番风味。
李东来跟丁秋楠都吃得满嘴是油。
更让李东来兴奋的是,在晚宴的最后,竟然端上来一盘子冰激凌。
据侍者介绍,这种冰激凌是由不同时间点成熟的瑞典野生覆盆子制成的,还添加了口感独特的覆盆子慕斯,入口柔滑、味道甜美。
这个年代国内,由于物资匮乏,缺乏制造冰激凌的原料,所以在市面上很少见到冰激凌。
这还是丁秋楠第一次吃到,吃得就跟小孩子第一次吃到老冰棍似的。
.....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回到旅店,四合院的住户们还在议论。
阎埠贵面带回味:“那烤鸭的味道确实不错,跟全聚德的不差上下了。就是吹响的那几个水平太次了,连个高音都吹不出来,跟没吃饱饭似的。”
“那是皇家乐团吹奏的钢琴协奏曲,曲调本来就比较和缓。”周同志忍不住捂住了脑门子,幸亏这老阎在晚宴上谨记教导,遇到不懂的,没有贸然评判,要不然非丢大脸不可。
“明明就没有咱们京城吹响器的吹得好,还不能说了。”阎埠贵懊恼的摇了摇头。
周围迸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那些住户们纷纷为阎埠贵鼓掌。
周同志见此情形,只能把求助的目光递给李东来。
这些日子,随着住户们对国外逐渐熟悉起来,他们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开始不遵守规定起来。
李东来呵呵一笑:“这种文艺方面的事情,都是很主观的,没有好坏之分,咱们国内的吹响器,并不比钢琴协奏曲低一头。不能因为对方是皇家乐队,就非得让不欣赏他们的人违心称赞。无论是吹响器,还是钢琴协奏曲,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咱们不能因为别人的嗓门大,就一味的附和他们,要勇敢弘扬自己的特色。”
“对对....东来兄弟说得对!就拿生鱼片来说,哪里有咱们家乡的红烧大鲤鱼好吃啊!”傻柱第一个赞同。
“没错,以前听别人说国外如何如何的好,现在出来了,才发现还是自己家里好。”住户们也纷纷点头。
周同志没想到李东来竟然借题发挥,趁机给住户们上了一节思想课。
不过这样也正好,免得回去后他还要挨个做细想工作。
夜,黑乎乎。
跟住户们聊了一会天,考虑到明天还要参加记者会,李东来带着丁秋楠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李东来便被丁秋楠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秋楠,你在做什么?”
丁秋楠抱着衣服走进来,笑着说道:“我去给你熨衣服了,今天你不是得参加记者会嘛。我听说那里有来自世界各国的记者参加,你可不能丢脸。”
“那是当然。”李东来打着哈欠,起了床。
早晨是棒子面粥,外加一个馒头,一碟咸菜。
来到斯德哥尔摩最开始的日子里,李东来由于想念前世的饭食,让旅店准备了吐司煎蛋牛奶之类的食物。
吃了几顿后,他发现自己的肚子竟然有点受不了,这才又换成了老京城的吃食。
吃完饭,早就等在外面的周同志推门进来,递给了李东来一封信。
“这是一位跟咱们交好的记者送来的,据他说没脸社的记者,准备在记者会上向你发难。”
“没脸社?我记得那个闹事的记者麦克,就是没脸社的吧?”李东来接过信件看了一遍,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麦克和他的同事因为蓄意闹事,在诺奖委员会的极力抗诉下,已经被关进了警察局里。”周同志沉声说道:“我本以为没脸社的记者会因此吸取教训,谁知道他们竟然还没有私心。”
“呵,人家是记者,咱们总不能躲着人家。”李东来拍拍周同志的肩膀,笑道:“老周,你放心吧,对付那些记者,我可是很拿手的。”
拿手?....
周同志愣了一下,他好像不记得李东来有接待过记者的经验。
不过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李东来有信心总归是一件好事。
.....
第465章 只有掌握核心技术,才能反制于人
记者招待会是在皇家科学院内的大厅内举行的。
李东来跟张同志到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记者,看到两人的身影,记者们纷纷站起了身。
“李教授,请问你觉得昨天晚宴的菜式跟你们的中餐相比,味道是不是更好一些?”
“李教授,请问你对这次斯德哥尔摩之行,有什么看法?”
......
那些早已来到的诺奖得主看到这一幕,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可是没有这种待遇啊。
那些记者们只是随便敷衍的询问了两个问题,便在对他们不感兴趣了,可以想象等会的记者招待会,肯定会以李东来为主。
不过那些诺奖得主旋即想到,这样也许就可能躲懒了,看向李东来的眼神瞬间和善起来。
嗯,科学家什么的,最讨厌被人追着问问题。
尤其是这些记者中有好几个讨厌的家伙,竟然当面询问一位诺奖得主,拿到奖金后,是不是准备跟女朋友结婚。
我的上帝啊,大家都清楚那个年近60岁的老教授是独身主义者,这种问题不是等于拿着鞋底子往他脸上甩吗?
.....
负责记者招待会的哈比卜波尔森见记者们拦住了李东来的路,站起身走过去帮忙维持秩序。
“好了,你们都清楚规矩的,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要是敢捣乱,那我也只能取消你们的提问资格了。”
听到这话,记者们才悻悻地回到位子上,哈比卜波尔森请李东来落座后,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当他目光滑过一个金发女记者的面部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中咯噔了一下。
哈比卜波尔森记得这位女记者名叫科尼亚,来自没脸社。在筹备此次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哈比卜波尔森考虑到没脸社的记者可能会闹事,曾经想着把科尼亚剔除出名单。只是没脸社在斯德哥尔摩颇有几分势力,跟皇室的关系也很不错,哈比卜波尔森在接到了几个电话后,不得不向科里亚发出了邀请信。
希望你今天老老实实的吧.....
哈比卜波尔森轻轻咳嗽两声,示意记者们都安静下来,然后大声说道:“在记者会开始之前,我希望各位记者能够遵循规定,只有点到名的记者,才可以提问,这也是为了维持秩序,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现在我宣布记者会正式开始,首先接受提问的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汉斯贝特教授。”
汉斯贝特教授挺直胸膛,随便指向一位记者,脸上浮现出来不耐烦,似乎是在说,你赶紧提问,结束后我能尽快赶到实验室里。
那位来自牛津学报的记者没想到幸运会落在自己头上,兴奋的站起身,问道:“汉斯贝特教授,首先请你允许我,对你这次的获奖表示祝贺。”
汉斯贝特教授:“麻烦你直接进入正题。”
牛津学报的记者:“我的名字叫做朱迪思奥贝斯坦,来自牛津学报,毕业于牛津大学,当年你到牛津大学讲学的时候,我曾经旁听过你的讲座,当时人很多,很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汉斯贝特教授看着滔滔不绝的记者,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哈比卜波尔森。
哈比卜波尔森忍不住扶了扶额头,真是搞不明白,牛津学报为什么会聘请这样的话痨记者呢?
难道他们决定把教授们都气死,然后趁机从他们的遗产中把那些绝版文稿偷走吗?
身为记者会的主持人,哈比卜波尔森当然不能让牛津学报的‘阴谋’得逞。
哈比卜波尔森站起身,看着那个记者说道:“那个....朱迪思奥贝斯坦,由于时间关系,请你简明概要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啊?真不好意思,能够向偶像提问,我太兴奋了。”朱迪思奥贝斯坦有些不好意思,扶了扶眼镜框后,从兜里翻出一摞材料纸,她手忙脚乱地翻找了一会,看着上面的问题,问道:“教授,据我所知,你已经结束了上个项目,那么在这里,你能向我们透露你的下个项目是什么吗?”
“是见质子-质子反应还是碳氮循环?”
见质子-质子反应、碳氮循环都是哈比卜波尔森一直从事的研究,也是被世人寄予厚望,最有希望突破的领域。
“具体的项目我目前还不能透露,不过我可以保证,那个项目的意义比这两个项目加起来都要大,如果能够突破的话,也许可以改变人类目前的能源现状。”汉斯贝特教授看了看端坐在旁边的李东来,沉声说道。
“....能源现状,教授,您是准备研究核聚变吗?”朱迪思奥贝斯坦诧异地问道。她清楚汉斯贝特教授是核聚变方面的专家,早年曾长期研究核聚变,只是一直没有突破,再联系到项目能够改变人类能源现状,那汉斯贝特教授的新项目肯定是核聚变了。
“这个暂时还不能透露,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已经从一位天才科学家那里得到了一个天才的想法。”汉斯贝特教授兴奋的说道。
“....那预祝你项目顺利,我的提问结束了,谢谢主持人先生。”朱迪思奥贝斯坦轻轻坐下。她已经想好了,等回到报社,就要撰写一篇汉斯贝特教授开始研究核聚变的文章,嗯,这么重要的新闻,一定能够可以在学术界甚至是公众中引起轰动的。
“接下来要接受提问的是......”哈比卜波尔森继续点名。
那些记者对教授们的提问大多聚焦在学术方面,很少涉及到私人领域,毕竟那些记者也清楚,这些古板的教授并不是公众人物,他们一向讨厌把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大众面前。
很快,便轮到李东来回答问题了,话筒刚传到李东来手中,坐在后排的科尼亚便举起了手。
李东来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似乎没有看到一样,伸手指向前排的一位记者。
“你好,李教授,我是《数学新进展》杂志的记者,请问作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东方人,你有什么感觉?”
李东来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目光深邃:“当然是感到骄傲和自豪!”
“据说国外不少研究所和高校向你伸出了橄榄枝,邀请你前去任职,你的决定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会考虑在国外工作,以后也不会考虑。”李东来没有任何犹豫。
那记者愣了一下,旋即问道:“可是据我所知,你们东方的条件落后,你身为科学家,想要继续攀登科学高峰,必然需要科研设备和优越的科研环境,这些都是东方无法提供的。你为什么要坚持留在东方呢?”
李东来呵呵一笑,道:“因为那里是我的家啊!我们东方有句古话,叫做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诚然,经历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我们东方在战后满目疮痍,物质条件也许远远比不了国外。但是我们有信心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赶上国外,甚至是超越国外。”
话音刚落,大厅内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座的记者们都为李东来高尚的情操感动。
除了后排的科尼亚。
她见李东来迟迟不点自己的名字,不顾违反规定,站起身大声问道:“李医生,你敢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科尼亚的突然发难,最吃惊的不是李东来,而是哈比卜波尔森,身为记者会的主持者,他无法容忍有人敢违反他制定的规则。
“科尼亚小姐,请你坐下,只有被点到名字的记者才能提问。”
李东来摆摆手:“哈比卜波尔森先生,既然这位记者如此着急提问,就让她把问题说出来。”
他清楚科尼亚身为没脸社的代表,提出的问题,肯定是要刁难他,不过,也正好可以借机让在座的记者们看清楚没脸社的真面目。
哈比卜波尔森没想到李东来会同意,他用担忧的眼神看了看李东来,又看向科尼亚,神情严肃地警告道:“科尼亚小姐,请你在提问的时候注意问题的界限。”
“那是当然!”科尼亚小姐倨傲地笑了笑:“不就是不能提跟个人感情有关的问题嘛,反正李教授在个人感情方面可谓是道德模范了,没有什么能引发我兴趣的。”
要想抹黑一个人,最方便入手的地方就是个人情感。
是人就可能犯错,尤其是像李东来这种大学者,肯定会受到不少年轻女孩的仰慕。
一个把持不住,就会搞出一大堆破烂事来。
只要能把这些破烂事揭露出来,就能够让李东来身败名裂。
特别是前阵子,李东来不是还跟那位斯德哥尔摩的公主传出了绯闻吗?
可惜的是,科尼亚花费重金聘请大量私家侦探调查,竟然没有查到任何证据。
科尼亚清楚,事情关系到斯德哥尔摩的公主,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随意发表出来,会给她乃至于报社带来大麻烦。
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不过,她已经想到了几个好问题,足以让这位李教授丢脸。
科尼亚沉淀表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问题,大声质问道:“大家想必都清楚了,李教授是因为发明出第二代头孢,拯救了无数病人,而获得诺贝尔奖的。”
“我只是有一点搞不明白,为何第二代头孢在北美洲的售价每一颗高达5美元,而在东方的售价每一颗只有0.1美元,其中的差价高达五百倍!”
“是不是可以说,李教授歧视我们北美洲的病人,故意调高售价。”
“李教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大厅里的记者听到这个问题,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售价的相差五百倍,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的话,李东来这次就麻烦了。
就连哈比卜波尔森也透过来关切的目光,小声说道:“李教授,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
“没关系。”李东来摆摆手,目光直盯科尼亚:“这位记者小姐,可能误解了一件事情。我们并不歧视任何人。药品在北美洲那边的售价是正常售价,而国内的价格之所以便宜,是因为我们对药物的价格采取补贴。”
国外的售价贵,那是正常的。
国内的售价便宜,那是因为有补贴。
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找不出其中的毛病,不过科尼亚是一位资深记者,最擅长寻找被采访者话中的漏洞。
她盯着李东来问道:“既然是补贴,为什么你们不能对国外也进行补贴呢?为什么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病人生活在痛苦中呢?身为一个医学家,你难道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吗?”
什么叫做故意挑刺,这就是了!
李东来神情坦然:“不好意思,药品是我们自己研发和生产的,我们有定价和进行补贴的权利。”
“还有,你所谓的降价销售,为大众谋取福利的建议,我建议你可以转告给强森,辉瑞,沙漠东,礼来。比如礼来的第一代头孢,在我们国内的售价高达10美元,你们没脸社的记者,好像从来不觉得他们是故意无视病人,反而屡次以研发成本为借口为其辩护。”
“什么是双标?你刚才的行为就是双标!”
“轰!”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沸腾了起来,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对于没脸社的做法,早就不满了。只是没脸社势力庞大,他们敢怒不敢言,现在听到李东来竟然直接戳破没脸社的阴谋,他们再也忍不住了。
“你...你.....”科尼亚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问题,非但没能难道李东来,反倒被李东来给借机训斥了。
李东来神情坦然:“科尼亚小姐,请问你还有问题吗?”
“....没...”
科尼亚在嘲弄的目光中,讪讪的坐了下来。
哈比卜波尔森暗地里朝李东来竖起了大拇指,似乎是在说,你小子行啊。
李东来嘿嘿一笑。
他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让没脸社的记者吃瘪,靠的不仅仅是讲道理。
更关键的是,国内掌控了二代头孢的所有专利和独家生产技术,如果没脸社敢把事情搞大,他就敢断掉运往北美洲的药物。
只有掌握核心技术,才能反制于人!
第466章 回国
“什么,贾张氏放回来?小当上班了?咱们离开京城也就是个把月的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腾
“谁说不是呢!特别是贾张氏,整天阴沉着脸蹲在贾家门口,看上去太吓人了,还不如把她关进笆篱子里,一辈子不出来呢!”
四合院李家,傻柱正在帮李东来打扫屋子,顺便把四合院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要说在四合院里,有哪个人最讨厌贾张氏,那就非傻柱莫属了。
早些年,由于馋秦淮茹的身子,傻柱没少挨贾张氏收拾。
特别是有一次还被贾张氏骑在脸上暴揍,让他在四合院里丢尽了颜面。
这年代的屋子本来就潮湿,一个月没有住人,屋内更加不堪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也就罢了,地砖的缝隙里还长出了几颗嫩芽。从刚刚抽出的叶子上分辨,可以看得出应该是麦芽。
得,家里成农田了。腾
李东来不顾李小妹的反对,辣手催麦,把麦芽都薅了起来,又往上面洒上一些生石灰。
花费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才算把屋内收拾出来,接下来又把门外清理了一遍。
丁秋楠这会也烧好了茶水,给傻柱倒了一杯:“傻柱,喝点水,好好歇一会。”
“谢谢嫂子。”傻柱端过搪瓷缸子,刚想喝两口水,外面传来一阵呼唤:“傻柱,你在哪?何花有点拉肚子,你快回来。”
“东来兄弟,嫂子,我先回去了。”
听到这个,傻柱再也歇不住了,站起身离开了李家。
李小妹这会也开始收拾行李包,在离开瑞典前,她特意买了一些当地的小玩意,准备带回来送给同学们。腾
“这个布偶娃娃可以送给山梅,她最喜欢娃娃了。”
“这块小石头的样子很别致,送给王建设。”
“嗯,这两本笔记本可以送给张老师。”
......
李东来走进来,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笑着说道:“你在飞机上可是答应我的,回来后就得赶紧学习,把拉下的功课赶上来。”
李小妹现在已经五年级了,明年就要读初中了,在半年后会参加小升初的考试,耽误了那么多时间,李东来有点担心她的功课。
李小妹却很有信心,把小玩意规整,点点头:“你放心吧,哥哥,我说话一向算数!”腾
“......”
这话说得,好像我这个哥哥总是吹牛似的。
李东来正想好好跟李小妹讲讲道理,丁秋楠抱着拉着两个儿子走进来了。
“东来哥,卫东跟卫国都有点困了,我先揽着他们睡一会。”
“行,你去吧,晚上我来做晚饭。”
长途旅行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就算是大人也有点顶不住,别说孩子了。
不过李东来现在还不能休息,他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腾
转身走进书房内,李东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稿纸,拿起钢笔在上面写道:
《关于利用可控核聚变技术,吸引国外科学家来华的计划书》
在离开斯德哥尔摩前,李东来又跟汉斯贝特教授畅谈了一番,发现现在国外高能物理学界对核聚变技术很感兴趣。
如果能够利用后世关于核聚变技术的细节,成立一个研究小组的话,说不定就能吸引一大批高能物理学家。
就像当年用21三体基因把巴菲特吸引来那样。
巴菲特先是加入了京城大学实验室,随后又跟着李东来进入了轧钢厂实验室,在研究中作出了不少成果。
当然,李东来也遵循诺言,把21三体基因的细节全部告诉了他。在得知21三体基因想要改变的话,需要进行基因层面的剪辑,巴菲特清楚在目前的条件下,压根没有可能完成基因剪辑,从而在发布了几篇重磅论文后,便放弃了对21三体基因的研究。腾
李东来也坦诚的告诉他,如果他想离开国内,回到北美洲阿斯利研究所的话,李东来随时可以提供帮助。
没想到巴菲特竟然一口婉拒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国家,在这里他重新找到了科学家的尊严,找到了曾经丧失的科研目标。
巴菲特把研究方向转向兽药的研究。
天赋异禀的他,很快便做出了成绩,发明的新型化学合成药、中兽药和诊断试剂,填补了国内的空白,极大的促进了国内兽药的发展。
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帮助部委建立兽药安全评价体系,算得上是国内权威的兽药专家了。
一个巴菲特,便能起到如此重大的作用,如果有十个,二十个巴菲特呢?
当然,李东来并不是在欺骗汉斯贝特教授。腾
用磁约束来控制核聚变,是后世主流的可控核聚变实现方式。
只是磁约束的技术,并不完善,直到李东来穿越前,可控核聚变的实现还只能以秒计算。
嗯,这不算是一种欺骗,最多是没能完全披露信息。
李东来腹诽着,坐在桌子前,就着昏暗的灯光,奋笔疾书。
......
贾家。
秦淮茹这阵子的日子过得很不好,原因没有别的,就是缺钱。腾
她现在在扶贫车间工作,因为技术不过关,还时常偷懒,每个月只能拿到十块钱左右。
小当虽然已经上班了,但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小当跟秦淮茹的性子一模一样,都是懒货。
三天两头的请假出去跟外面的人胡混,小当是正式工,就算是半个月不上班也不扣基础工资,小当每个月能拿到二十五块钱。可是前几天发工资,秦淮茹让小当把工资交给她保管,并且承诺小当结婚的时候,肯定会把钱都还给小当。
可是小当清楚秦淮茹的性子,明白这钱要是到了秦淮茹的手中,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她在拿到工资的第一时间,就把钱偷偷的藏了起来。
秦淮茹拿不到钱,大骂了小当一顿,骂她是白眼狼,骂她不知道帮助家里。
小当最后索性跑出了贾家,跟着街头上的那些青皮在外面胡混。腾
反正她现在有钱,完全用不着秦淮茹了。
再说了,那些青皮们多有意思啊,喝酒跳舞,还能蹭别人的电影票。
小当可喜欢那样的生活了。
小当的离家出走,气得秦淮茹两天没起床。
今天听到四合院里又热闹了起来,这才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扶着墙来到了门外。
贾张氏正在晒太阳,见秦淮茹出来了,瘪瘪嘴不屑的笑笑。
“怎么着?想明白了?我早就告诉过你,那小丫头片子就是一个白眼狼,长大了迟早是别人家的人,咱们家最宝贝的是棒梗,你偏偏不同,还把那么好的工作给了那小丫头片子,现在是鸡飞蛋打一场空。”腾
贾张氏自从重新回到贾家后,没少被秦淮茹刁难,现在见到秦淮茹被小当气得半死,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秦淮茹没有理会贾张氏,抬起头看向月牙门,看到四合院的住户们拎着行礼,从外面走进来。
那些住户个个兴高采烈的,脸上挂着淡淡的骄傲,相互大声说着旅途见闻。
出国的那些住户们回来了.....真是羡慕他们啊,我也好想到国外旅游一圈。
张家小媳妇见到秦淮茹站在门口,一路小跑过来,一双眼睛瞪大瞪圆:“秦淮茹,你知道吗,这次我们去参加李医生的颁奖典礼,实在是太幸福了。”
“乘坐的是大飞机,顿顿吃肉,还跟国外的国王老头见了面,对了,还听了国外的吹响的。虽然他们吹得没咱国内的好,但是人家的乐器真是漂亮。”
“怎么样?你是不是很羡慕,很眼馋?”腾
秦淮茹清楚张家小媳妇最擅长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她尴尬的笑笑:“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颁奖典礼。”
“呀,我滴妈呀,还上了电视啊!”张家小媳妇兴奋得小脸都红了,拍着手说道:“那你是不是更羡慕了?嗯?”
如果现在能揍人的话,秦淮茹不介意拎起地上的砖头,在张家小媳妇的头上来上一下子,不过看到张家大哥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秦淮茹只能作罢。
她讪笑道:“是很羡慕。”
“更羡慕的还在后面呢!上面觉得我们在这次出国履行中表现得很好,每家发了十斤的肉票!”
张家小媳妇哈哈大笑一阵,蹦蹦跳跳的跑了。
秦淮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她看到丁秋楠,李小妹还有李东来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拎着打包行李的同志。腾
丁秋楠身穿大红色毛呢大衣,宽腿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翻毛羊皮小皮靴,头发散皮在肩膀上,肩膀上披着针织披风,整个人气质出众,看上去就跟大领导的夫人似的。
她皮肤莹白,嘴唇红润,眉毛弯弯,乌黑双眸中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秦淮茹简单地估计了一下丁秋楠的这身穿着,至少得两百多块钱,并且即使有钱也买不到。
如果在以往,贾张氏肯定会跳出来指责丁秋楠的穿着奢侈,但是现在贾张氏只能不忿的蹲在地上。
为何?
因为人家李东来现在是大领导,不但主持了那么大规模的实验室,还登上了电视机。
丁秋楠是大领导的夫人,穿得好一点,不应该吗?腾
看着容光焕发的丁秋楠,秦淮茹一阵酸楚。
当年如果她能够在刘家沟多坚持两年,那么现在丁秋楠的位置就是她秦淮茹的了。
她也能穿毛呢大衣,小皮靴,也能出国跟外国皇室谈笑风生了。
悔不当初啊!
贾张氏一直在注意着秦淮茹表情,见她目光痴呆的样子,不屑的笑笑。
“怎么样?小贱蹄子,你可发挥自己的本事,把李东来拿下啊,咱们贾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了!”
“.....你!”腾
秦淮茹气得嘴唇发抖,她何尝不想呢!但是人家李东来现在怎么可能会要她?
贾张氏继续在旁边拱火:“你尽管去,你放心我老婆子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你得了好处,给我买瓶止疼片就行了。”
“东旭在天有灵,也会原谅你的....”
自从贾张氏重新回到贾家,秦淮茹便断了她的止疼片,那玩意上瘾啊,一天不吃身体不舒服。
“娘,你胡说什么呢!我这辈子就没有做对不起东旭的事情!”秦淮茹狠狠的瞪了贾张氏一眼,她清楚现在要是敢在贾张氏面前露了底,表现出一丝犹豫,贾张氏以后肯定会拿这事儿来要挟她。
要挟....对了!秦淮茹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前院跑去。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急匆匆的身影,感觉到有点不妙,挠了挠头刚不明白,又蹲下继续捉虱子了。腾
咔嚓...咔嚓....
......
秦淮茹来到阎家的时候,阎埠贵刚刚把屋里收拾好,正在分从斯德哥尔摩带回来的礼物。
“这件小棉袄是给阎解娣的。”
阎解娣兴奋的接过,刚想往身上穿,却被阎埠贵拦住了:“诶,这么好的东西,得留在关键场合穿,比如你结婚的时候。”
只有十四岁的阎解娣看着那做工精美的棉袄,无奈的说道:“如果我是在夏天结婚呢?”
“嗨,看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了这么好的棉袄,你就得在冬天结婚。”阎埠贵无奈的摇头:“这孩子,真是读书读傻了。”腾
阎解娣:“.........”
阎解成在旁边呵呵笑,看看阎埠贵说的:“爹,我的礼物呢?”
阎埠贵从兜里摸出一个玻璃珠,玻璃珠的大小就跟小孩子们玩的弹珠差不多,只不过里面不是透明的,而是布满了雪花状的絮絮。
阎解成看着玻璃球,一脸的茫然:“爹,这是什么啊?你那时候不是跟我说,要给我买一个纪念品吗?”
在离开前,考虑到大家出国一趟不容易,张同志特意批准大家伙可以自由活动,到外面的街道上买一些纪念品之类的。并且还特意给大家兑换了一些瑞典克朗。
大家伙纷纷兑换钱币,涌出了旅馆,想买一些东西带回去,可以表明自己出过国的那种。
阎家的人也不例外,只是被阎埠贵拦住了,阎埠贵表示他是一家之主,可以代他们购买。腾
阎解成,阎解旷,阎解放和阎解娣虽然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毕竟钱装在阎埠贵的口袋里。
.....
第467章 秦淮茹的绝杀
阎埠贵买到礼物后,很鸡贼地装在了行李包中,不让阎解成他们知道所买的是何种礼物。
借口是,回国后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家伙,阎解成此时惊有了,喜呢?
于莉看看阎解成手中的玻璃球,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冲着阎埠贵说道。
“爹,我的礼物呢”
“嗨,我还能忘记不成!”阎埠贵在行礼包中摸索了一阵,从里面又拿出一个玻璃球。
于莉看着那个玻璃球,神情有些失望,撇撇嘴道:“又是玻璃球啊.....”
“哎,你这话可不对了,这玻璃球跟刚才那个可不一样,你看这玻璃球里是小星星,解成的玻璃球是雪花。”阎埠贵耐心解释道:“我可是问过售货员的,这种玻璃球叫做微景观,是最能代表斯德哥尔摩的特产,别人只要看到,就会知道.....”
“好了,爹,我谢谢你了!”于莉没精打采的摆了摆手。“我下午还得上班,先休息了。”
于莉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早就猜到阎埠贵买礼物,肯定会挑这种不值钱的礼物。
阎解成跟阎解旷也都无精打采的走了,堂屋里只留下阎埠贵跟三大妈老两口。
三大妈看着那些玻璃球,埋怨阎埠贵道:“老阎啊,平日里吝啬一点,我也不说你什么了,现在好不容易出一次国,机会难得,你就给孩子买点好礼物,能花几个钱?”
“诶,老婆子唉,你这话可不对!今天买礼物多花钱,明天吃饭就得吃肉!咱们的日子不能这么过啊。咱们家当年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我盘算精明,说不定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你可不能因为现在生活好了,就忘记以前的穷日子。”
阎埠贵觉得最近阎家的风气有点不正,拉着三大妈好一顿教训。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三大妈清楚自己的嘴皮子没有阎埠贵厉害,甩甩手到厨房收拾碗盘去了。
走了这么长时间,碗盘上落满了灰尘。
阎埠贵还以为三大妈是被自己说服了,得意的哼着小曲,倒了一杯高碎。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三大爷,三大爷,你在家吗?”
听到是秦淮茹的声音,阎埠贵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清楚秦淮茹上门肯定是没好事。
有心把秦淮茹撵走,又碍于邻里之间的面子,阎埠贵只能拉开了门,面带笑容地问道:“淮茹啊,你有事?”
秦淮茹撩了下头发,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的说道:“三大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呵,咱们是邻居,当年老贾还在的时候,我跟老贾的关系很不错,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肯定尽力帮你办,我要是办不到,淮茹你也别怪三大爷。”
阎埠贵说了一大堆,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你先把事情说出来,我再决定是否帮忙。
秦淮茹心中暗骂一声:这老东西还真是个滑头!这些年要不是李东来照顾你,你能安安稳稳坐在三大爷的位置上?
不过,她现在有求于阎埠贵,只能压住心中的火气,笑着说道:“三大爷,事情是这样的,你可能也知道,我公婆贾张氏自从被她那个同乡骗财骗色后,就整天郁郁寡欢的。”
“我身为孝顺的晚辈,看到贾张氏唉声叹气,我那心如刀割一般啊!”
“我觉得对不起东旭。”
“我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让贾张氏高兴起来。”
“今天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贾张氏是因为被男人抛弃才会郁郁寡欢的,如果咱们给她找个老伴的话,她是不是就能高兴起来呢?”
“什么!贾张氏找老伴?”阎埠贵听完后,震惊得大声喊道。
这喊声惊动了在厨房里忙碌的三大妈,三大妈拿着拎着脏抹布走了出来。
“怎么了,老头子,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啊,淮茹也在啊....”
阎埠贵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秦淮茹说道:“老婆子,秦淮茹要给贾张氏找个老伴。”
“嘶....”三大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贾张氏今年快五十岁了吧?”
秦淮茹点点头:“过了这个生日,就整整五十一岁了,年纪是有点大,不过你们也知道贾张氏显年轻啊。”
这倒是,贾张氏吃得白白胖胖的,整天还不干活,年纪比三大妈大,看起来却比三大妈年轻不少....阎埠贵默默点头。
秦淮茹接着说道:“我公爹去世后,为了把东旭拉扯大,我公婆没有再结婚,东旭命不好,早早的去世了,我这个做儿媳要尽到孝心,不能再拖累贾张氏了。”
“现在上面提倡婚姻自由,老人也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嗯,对了那句话叫做夕阳红,我身为儿媳,要支持贾张氏追求夕阳红。”
“于是便想着给贾张氏找个老伴,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三大爷你是有名的媒婆啊,所以便求到了你头上。”
秦淮茹说得天花乱坠,一句一个孝心,看似事事为贾张氏考虑,阎埠贵却清楚她的心思。
不就是看贾张氏只吃饭不干活,想把贾张氏撵走嘛!
再说了,大家伙都清楚贾张氏的秉性,谁会娶她呢?
阎埠贵正想拒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选。
他以前收废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姓王的老头。
王老头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街坊邻居都叫他破烂王。
破烂王由于出身不好,脾气暴躁,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一辈子没有结婚。
破烂王今年好像也是五十多岁。
前阵子见面的时候,破烂王还放出话来,谁要是能给他介绍一个对象,他就给谁一张大团结的谢媒礼。
一张大团结哦.....能卖几百斤棒子面。
阎埠贵玳瑁眼镜后的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便拿定主意。
“咳,秦淮茹啊,不是大爷不帮你,你也知道你婆子的性格,真的到了别人家,肯定会跟人家闹的。”
“我这个当媒人的,到时候也会被人埋怨。你也知道,我们媒人也是讲究名声的。”
啥名声啊,不就是想要点好处吗....秦淮茹抿了抿嘴唇,说道:“三大爷,你放心,贾张氏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结婚总归是一场大事,男方能不给点彩礼,到时候我肯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听到这话,阎埠贵喜得合不拢嘴。
看到没,什么叫做两头赚,这就是了!
“行,你放心,为了对得起老贾,我肯定会给贾张氏找个好人家的。”
“那就麻烦你了,三大爷。”
秦淮茹见阎埠贵答应下来,便急匆匆的告辞,她还得回去劝贾张氏同意嫁出去。
秦淮茹离开后,三大妈推了阎埠贵一下:“老阎,贾张氏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要是娶了她,不跟娶了一个祖宗似的,你可别为了那点媒人礼,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呵,老婆子,你放心吧,我肯定给贾张氏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阎埠贵嘿嘿一笑,忍不住搓了搓手,十块钱啊十块钱....
......
秦淮茹离开阎家,回到贾家的时候,贾张氏还坐在门前,便从油光的棉袄里翻虱子,从棉絮中捏出一个,放在嘴里,‘咔嚓’一声,呸呸两口,嘴里嘟囔道:“该死的小东西,敢吸我贾张氏的血,看我不把你们全吃了!”
“咳咳!”
贾张氏正捉得起劲,听到咳嗽声,她缓缓抬起头。
“秦淮茹,你是不是感冒了?感冒了就赶紧吃药,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你.....”秦淮茹见到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贾张氏把家里的钱全拿走了,贾家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她也不用为了贪钱,把纺织厂的活计给了小当,导致现在小当夜不归宿。
这一切都是贾张氏的错!
不过,秦淮茹还是忍住了。
她和善的看着贾张氏:“娘,我有好事要告诉你。”
看到秦淮茹面带笑容,贾张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最近一阵子,两人是水火不容,秦淮茹见到她每次是吹鼻子瞪眼的。
现在怎么如此和善?肯定有问题。
贾张氏阴沉着脸,冷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娘,你看啊,咱们家的日子要过不下去了,与其每天跟着我喝棒子面粥,你不如另外找一个好人家过好日子。”秦淮茹笑吟吟的说道。
贾张氏的脸色黑得能滴下墨水:“秦淮茹,你想把我老婆子撵走?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当年老贾死后,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东旭拉扯大,后来又同意你跟东旭结婚,你能变成城里人?”
“现在你翅膀硬了,却要把我老婆子赶走!”
“实话告诉你,这里是我贾张氏的家,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死在这里。”
“你想撵我走,门都没有!”
秦淮茹闻言并没有生气,她缓缓蹲在贾张氏跟前,耐心劝解道:“娘,你误解了。我并不是撵你走,而是要给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嫁出去.....”贾张氏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能出嫁。
“对,我已经把这事儿委托给三大爷,三大爷拍着胸脯子保证给你找个好人家。”秦淮茹笑道:“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的享享福了。”
贾张氏想起了跟二蛋哥在一块的几个月,那几个月她可真是快活啊。
虽然明知道二蛋哥是骗她的,贾张氏依然恨不起来。
老贾死后,身为女人的她在寂寞的夜晚中,不是没有想过别的男人。
但是。
那个年头,她带着贾东旭,压根就嫁不出去。
如果真能找个男人的话.....
秦淮茹见贾张氏浮肿的脸上逐渐羞红起来,知道她的心思,笑着说道:“娘,你放心好了,三大爷办事肯定靠谱。”
“到时候,你嫁到了好人家里,吃喝不愁,还能快快乐乐的,岂不是比在贾家好?”
贾张氏缓缓点头:“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只是....对方得能同意啊,你看看我,现在就跟盲流似的。”
贾张氏现在身上的棉袄破破烂烂的,头发乱蓬蓬的,双手黑乎乎的,指甲缝里都是乌黑的泥垢,整个人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秦淮茹忍不住摇摇头,道:“行,我等会就去把你以前的棉袄找出来,然后再带你到澡堂子里洗澡。”
“好好好....”贾张氏兴奋得直点头。
她在贾家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如果真能遇到一个喜欢他的男人的话,也是一件美事儿。
贾张氏抬头看看树上喳喳叫的喜鹊,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
另外一边。
三大妈总觉得阎埠贵帮贾张氏说媒的事情不妥当。
贾张氏是什么人啊,是老虔婆,是无事生非的人物。
一旦跟她牵涉上,肯定没好事。
但是。
阎埠贵是铁了心的要拿那张大团结,三大妈怎么劝也劝不动。
没有办法,她只能来到李东来家,想让李东来出面劝阎埠贵。
在这四合院里,如果是有人能够劝得动阎埠贵的话,那么非李东来莫属了。
李东来听完三大妈的话,心中直呼好家伙。
秦淮茹竟然准备把贾张氏嫁出去,这操作也是逆天了!
仔细分析一下,便能明白秦淮茹这次行动是稳赚不赔。
只要把贾张氏嫁出去,她就能甩掉一个沉重的包袱,并且还能顺便得到男方的彩礼。
贾张氏那边,会因为有一个好去处,而感谢秦淮茹。
大院里的住户,也会因为秦淮茹竟然勇敢的把贾张氏嫁出去,让贾张氏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对她刮目相看。
不愧是高级绿茶婊,轻易不出手,出手就是绝杀。
不过。
这事儿好像跟我李东来没有什么关系。
实属于秦淮茹跟贾张氏狗咬狗。
至于阎埠贵嘛。
这老小子已经掉到钱眼里了,不让他吃一点亏,他是不会悔改的。
“东来啊,你可得劝劝你三大爷啊。”三大妈愁容满面。
李东来收回思绪,笑着说道:“三大妈,你别着急,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三大爷只是个媒人,就算是到时候说不成媒,最多也就是拿不到媒人礼。”
“你也清楚三大爷的性子,这个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劝不住他。”
.....
第468章 阎埠贵说媒
三大妈跟阎埠贵生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清楚阎埠贵的性情,只能长叹一口气道。
“东来,你说得有道理,老阎就是见钱眼开的性子。”
“三大妈,你也不用太过忧愁,三大爷当了几十年老教师,办事情有分寸。”
两人正聊着天,屋内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
随后便传来丁秋楠的喊声:“东来哥,卫东尿床了,麻烦你进来给他换一下尿布,我抱着卫国腾不开手。”
尿布在屋檐下搭着,李东来取了尿布,就要进屋。
却被三大妈拦住了,她从李东来手中接过尿布,笑着说道:“还是我去吧....”
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李东来经常需要带着丁秋楠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卫东和卫国大部分时间都是于菊花和三大妈照顾的。
两个小子也机灵,一个比一个的会讨好三大妈,让三大妈喜得合不拢嘴,从心底里喜欢他们。
回来后,只是一上午没见到,就有点想得慌了。
李东来见三大妈愿意帮忙,也没有推辞,道了声谢后,就回到了书房,他得尽快把计划书搞出来。
另外一边。
阎埠贵记挂着那十块钱的谢媒礼,在秦淮茹离开后,便骑着自行车去找王老头。
他跟老王头是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并不清楚老王头家住在哪里。
阎埠贵只能沿着道路到处转悠,把重点放在垃圾桶旁边,因为王老头喜欢从垃圾桶里翻找废品。
一直转悠了两个小时,阎埠贵的蹬着脚蹬子,小腿都有点酸软了,也没有看到王老头的影子。
他把自行车停在路边,突然看到一个背着麻袋,头戴破毡帽的老头,拿着火钳子从远处走过来。
诶,那不正是老王头嘛!
阎埠贵连忙骑着自行车迎上去,拦住了王老头的路。
王老头正忙着工作,此时被人拦住了,顿时有点懊恼,抬起头张嘴便骂。
“那个乌龟儿子,敢拦你王爷爷的路,我****.....啊,你是老阎啊!”
王老头骂到一半,才认出阎埠贵来,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道:“啧啧,中山装,大皮鞋,阎埠贵,你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阎埠贵看到王老头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了眉头,这货如此邋遢,贾张氏会看得上他。
此时的老王头头发也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有梳洗过了,且衣衫褴褛,全身上下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距离两米多远,阎埠贵就能够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以前老王头不讲究,也没有脏到这种程度啊....
阎埠贵忍不住捂住鼻子,问道:“老王头,你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前阵子我不是生病了嘛,也没有人照顾。”老王头哈哈一笑,道:“是不是熏着你了?呵呵,忘记了,你现在是干净人,看不起一块捡废品的穷哥们了。”
“看你这话说得,当年要不是你指点我,我非被城西的那几个人揍了!”阎埠贵放下手,笑着说道:“不过,你熏着我倒没事,要是熏着你媳妇儿,那罪过就大了。”
“媳妇?老阎,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个样子哪里有什么媳妇儿啊!”
老王头提到媳妇,脸色顿时黯淡下去,本来就污秽不堪的面部,仿佛变成了一张黑乎乎的破抹布,干瘪的嘴张开,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阎埠贵为了那张大团结,强忍住不适,挤出一个小脸,道:“呵,老王头,你要媳妇不?”
“要,怎么不要?我想媳妇都快想疯了!”
“那正好,我这边正好有一个女同志想找对象,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真的?!”老王头闻言欣喜若狂,手一松,背上的麻布袋子掉在了地上,纸壳子,酒瓶子散落一地,这些在往日被他视若珍宝的废品,他此时也顾不得捡了,跑过来,抓住阎埠贵的车子把,生怕阎埠贵跑了。
“老阎,你没开玩笑吧!”
“你说什么呢!我老阎是人民教员,怎么会跟你开玩笑。”阎埠贵眯着眼笑着说道:“那女人名叫张二花,是我们四合院的邻居,她的丈夫在十几年前死了,前几年,她的儿子也死了,家里没有人值得牵挂了,就想着再找个老伴。”
“算你运气好,张二花虽然年近五十,但是人很年轻,就跟四十多岁的小媳妇似的。”
老王头听到这话蓦然瞪大眼:“这么说,要是我努把力,她说不定还能跟我生个孩子。”
这年头的人们思想还很保守,把传宗接代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如果没有个儿子,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老王头虽是孤寡老人,但是祖辈上也阔绰过,祖坟就在城外,每次去给祖宗烧纸的时候,老王头都得在坟前痛骂自己一番。
贾张氏生孩子....好像有点意思哦,阎埠贵腹诽两句,摆摆手道:“生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张二花娶回去。”
说着,阎埠贵上下打量老王头:“你这个样子可不行,我可是跟张二花的家人说过,你家里的条件很不错。”
老王头哈哈大笑,伸出沾满污垢的大手拍拍阎埠贵的肩膀,咧着嘴笑道:“老阎,你就放心吧,等我回去就好好拾掇拾掇,保证不会给你丢脸。对了,什么时间跟那个张二花见面?”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阎埠贵听到这话,并没有说话,反而搓起来手。
老王头见他那副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老阎,你放心,我老王头说话算数,只要我把张二花娶回家,你的那份媒人礼,我少不了你的。”
“还是老哥你痛快!”阎埠贵笑道:“也请你放心,咱们是好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回去就帮你联系。趁着这个空挡,你也赶紧把自己跟家里都拾掇干净,别让女方看出纰漏。”
“对了,你家住在哪里?”
“就在西直门边上的那个胡同里,进了胡同口,再往前走十米就到了,也是个大杂院,大院里的第二家。”
“不跟你聊了,我得回去准备了。”
老王头跟阎埠贵交代了地址,便急不可耐的跑了。
他清楚自己的情况,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要想把那个张二花留住,还得想办法借一些家具。
好在老王头虽然脾气暴躁,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些年没少帮助别人,在大院里的名声很好。
老王头回到大院,敲开了邻居小刘的门,把自己的来意跟邻居小刘说了一遍。
“啊老王你要结婚了,要借椅子?行,椅子就在堂屋,你自己搬。”邻居小刘一口答应下来。
老王头把借来的椅子摆在屋里,又转身出了门,来到另外一家邻居小张家。
“要借桌子啊,好说好说。”
就这样,老王头把椅子,桌子,板凳,锅,碗都借齐全了。
他看着屋里的家具,似乎觉得还少了点什么,转悠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少了一件家电。
这年头,要是没有一样电器的话,算不上什么好人家。
可是家电是贵重物品,并且很容易损坏,一般人是不会外借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聪明的老王头,他从隔壁老牛家借来了一把手电筒。
嗯,手电筒也是用电的,算得上是家电,准没错。
把家里拾掇好,老王头又到澡堂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一直泡了两个小时才从池子里出来,赫然发现浴池里的客人全都跑光了。
老王头有点想不明白,花大价钱来洗澡,怎么泡了一下才泡了呢?这也太浪费钱了。
浴池的旁边有搓澡的师傅,1毛钱搓一次,在往日老王头是不舍得花这个钱的,一般在浴池里自个撮吧撮吧就可以了。
但是。
他现在可是要结婚,要当新郎官的人了,得以最好的形象来迎接张二花同志。
老王头晃悠到旁边的床上,躺在上面,大声说道:“我要搓澡了!”
那位老师傅走过来,看看他身上的污垢,一脸黑线的说道:“得五毛钱。”
老王头:“.........”
......
就在老王头享受着人生第一次搓澡的时候,阎埠贵也回到了四合院,他顾不得回家吃饭,就来到了中院的贾家。
此时,秦淮茹正在做饭,看到阎埠贵一进门便坐在桌子前,只能给他也端了一碗棒子面粥。
阎埠贵看到桌子上连咸菜也没有,有点不满意的说道:“秦淮茹同志,我为了你公婆的事情,可是忙了一整天,腿都快跑断了,不求你好酒好菜,一盘子花生米总归是得有吧?”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贾家既没有酒,也没有肉,橱柜里只有一点花生米。
那花生米是秦淮茹原来准备留给棒梗的,棒梗自从上次跟黄燕玲闹翻,被黄燕玲的那几个哥哥找人揍了一顿后,害怕那些人还来找他的麻烦,便搬到了电影院的杂物间住,每个周末回来一次。
秦淮茹有点不情愿把花生米拿出来,贾张氏却在旁边催促:“秦淮茹,三大爷为我的事情忙上忙下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不就是一盘子花生米嘛,等我结了婚,还给你两斤肉。”
听到这话,秦淮茹这才把花生米端了上来,她冲着阎埠贵歉意的笑笑:“三大爷,你误会我了,花生米火气大,我怕你吃了上火。”
阎埠贵从盘子里捏起一粒花生米填进嘴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两下,眼睛微微眯起来:“没事,我家里有菊花茶,不怕上火。”
“.......”秦淮茹也端了一碗饭,坐在了桌子前:“三大爷,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贾张氏连饭都顾不得吃了,把目光投向阎埠贵,她神情紧张。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把筷子放下,一脸愁容:“我给老嫂子介绍的那人名叫老王头,家里在解放前是大地主,别看老王头现在没有正当职业,家里却偷偷的藏了不少好东西。”
“就跟娄家一样?”贾张氏眼睛亮了。当年娄家离开京城后,据传带走了不少金银珠宝。
每每想起那些金银珠宝,贾张氏就睡不着觉,早知道娄家那么有钱,当年她应该让贾东旭娶娄晓娥的。
那样的话,就算是娄家跑路了,她也能得到不少好东西。
秦淮茹也面带喜色,她可是清楚的很,就算是烂船也有三分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老王头破落了,藏下来的那些家产,也不会少。
如果贾张氏跟老王头结了婚,那棒梗就是老王头的孙子了,老王头没有孩子,肯定会把棒梗当成亲孙子。
到时候,老王头的那些家产,就全归棒梗了。
阎埠贵看到两人财迷的样子,心中一叹,老王头出身是不好,但是祖上却不是地主,而是给坏人带路的。
他本来只是想扯个谎,来掩饰老王头为什么会看上去比较穷,没想到竟然被这两个财迷脑补成这个样子。
不过,阎埠贵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对,就跟娄家一样。”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贾张氏猛地一拍桌子,精神抖擞:“老阎啊,我相中那个老王头了,你说我们什么时间结婚。”
说着,她就要大步往外走,似乎是恨不得现在就住到老王头家里。
“结婚....老嫂子,你别着急,咱们还得一步一步的来,首先,你得先去老王头家里相看,要是觉得满意了,咱们再考虑结婚的事情。”阎埠贵连忙站起身拦住贾张氏。
阎埠贵不傻,贾张氏如果就因为他的话嫁给了老王头,万一将来发现老王头的底细,那贾张氏还不得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他头上。
只要贾张氏去相看了,就算是老王头露馅了,也跟阎埠贵没有关系。
毕竟,他只是一个媒人!
在贾张氏看来,阎埠贵这种行为却是负责人的表现,她笑眯眯的看着阎埠贵:“老阎啊,没想到咱们斗了大半辈子,你竟然一点都不记恨我,这着实让我有点感动。”
“呵呵...呵呵....”阎埠贵尴尬的笑笑,捏起一粒花生米填进嘴里。
这顿饭足足吃了半个小时才算结束。
阎埠贵出了贾家,正准备回家,秦淮茹从后面追上来,拦住了他。
“三大爷,既然老王头那么有钱,你能不能让他多出一点彩礼啊?”
.....
第469章 李小妹的理想
外面黑乎乎的,再加上阎埠贵背对着窗户,面部遮掩在阴影中,秦淮茹看不清楚阎埠贵的脸色。预
要不然她肯定会惊叹,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精彩的表情。
“........”阎埠贵沉默。
秦淮茹以为阎埠贵没有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三大爷,既然老王头那么有钱,你能不能让他多出一点彩礼啊?”
“咳咳咳....”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深吸两口气,道:“秦淮茹同志啊,贾张氏已经五十一了,你也清楚贾张氏的性子,要是人家知道她的底细,别说是要彩礼了,就算是你送彩礼,都没有人敢娶她。”
痴心妄想,什么叫痴心妄想,秦淮茹这就是了,她又不是不清楚贾张氏的情况,能把贾张氏嫁出去就算谢天谢地了,她现在竟然还想多要彩礼!
秦淮茹也清楚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一点,不过是抱着有枣没枣的打三杆子的想法。
她见阎埠贵不同意,只能装委屈。预
“那个,三大爷,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棒梗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结婚.....你跟我们家老贾是老兄弟了,就帮帮忙吧。”
“行了,行了,我会尽量的,对了,你把贾张氏拾掇干净,别让她那个样子把人吓住了。”
阎埠贵交代完,背着手走了。
“呸!”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小声嘀咕道:“不就是让你帮忙做媒嘛,看你瑟的!”
.......
翌日一大早。
阎埠贵便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老王头的家,看到是媒人阎埠贵,老王头连忙把他让进屋里,给他倒上茶水。预
“老阎,张二花同意了吗?”
“嗯,差不多了。”阎埠贵喝着茶,点点头。
“差不多?什么叫做差不多啊,我借的这些东西,可是都得赶紧还给人家的.....”老王头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话脱口而出,不过话说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上了嘴巴。
阎埠贵看看屋里的桌椅板凳,心道:原来这些都是借的啊。
不过他倒是不在意,他就是个媒人,只要贾张氏嫁过来,就跟他没关系了。
阎埠贵连喝了好几口水,这才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老王头说道:“老王头啊,我把你夸得天花乱坠,张二花倒是很满意,就是她家里还想要一些彩礼。也不用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彩礼?张二花的家里?”老王头愣了一下,大声问道:“诶,老阎,你莫不是忽悠我的吧?你不是说张二花的父母早就不在了吗?”预
“她的父母是不在了,但是还有个儿媳妇啊!”阎埠贵缓声解释道:“其实这次张二花出嫁,就是她那个儿媳妇的想法。”
说道这里,阎埠贵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了,张二花还有一个孙子,两个孙女,都快成人了。你要是跟张二花结了婚,就等于是白捡了一个孙子,两个孙女,到时候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有人给你养老送终。老哥,你这次赚大了。”
“是啊.....”
老王头闻言乐不可支,自己不费力气,就捡到一个孙子,两个孙女,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行,彩礼就彩礼吧,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家里压根就没有钱,也给不了多少。”
阎埠贵稍稍松一口气,道:“那你就拿五块钱吧,这钱不能算在媒人礼啊!”
“你放心吧,我老王头说话算数。只要把张二花娶到手里,你那份媒人礼,肯定少不了你的。”预
老王头拍着胸膛保证道,他心中一叹,看来又得借钱了。
算了,反正债多了不愁。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得好好把握住。
阎埠贵见事情办成,也没有多坐,背着手就回到了四合院,把五块钱彩礼的事情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见有钱拿,自然是高兴万分,开始张罗贾张氏到老王头相看的事情,不但带贾张氏去澡堂洗了澡,还给她找了一套干净衣服。
贾张氏把自己拾掇得美美的,脸上抹上雪花膏,头上插上腊梅花,整个人看上去就跟大一圈,老一号的小姑娘似的。
贾张氏怀着幸福的心情坐在门口,顿时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预
张家小媳妇儿背着手蹦蹦跳跳的,准备去菜市场买菜,路过中院的时候,看到了贾张氏。
咦~好像有情况啊。
张家小媳妇双眼放光,跑到贾张氏跟前,大声问道:“贾家大娘,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准备出嫁吗?”
“嘿,你还真猜对了!”贾张氏猛地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老阎给我介绍了个对象,等明天就能去相看,到时候你可要来喝我喜酒啊。”
张家小媳妇本只是胡乱猜的,竟然被她猜中了,吓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我滴娘啊,贾家大娘要结婚了,大事情啊!”
张家小媳妇顾不得管贾张氏道喜,就开始满院子宣扬。预
她跑到后院的刘家,敲开门。
“刘大爷,贾家大娘要结婚!”
“什么!”刘海中手里的饭碗差点掉在地上,好在他反应快,双手捧住了,饶是如此,溅落出来的热饭也烫到了手。
不过刘海中顾不得喊疼,看着张家小媳妇追问道:“你没听错吧?贾张氏不是五十多岁了吗?”
“呵,贾张氏亲口承认的,能错嘛!爱信不信。”张家小媳妇一溜烟的跑了。
刘海中矗立在寒风中,许久才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他转身跑进屋,跟二大妈说:“媳妇,贾张氏要结婚了!”
“什么!”二大妈小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预
“我滴乖乖啊,贾张氏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要嫁人,真是不害臊。”
......
张家小媳妇来到易中海家。
“易大妈,贾家大娘要结婚了,现在易大爷被关在笆篱子里,以后可能再也出不来了,要不你也改嫁吧?”
张家小媳妇说完,见易大妈面红耳赤,连忙一溜烟的跑了。
易大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古怪。
“贾张氏都能结婚.....我也许也能.....”预
易中海的判决已经下来了,鉴于他曾数次为聋老太太提供掩护,性质比较严重,上面决定从严处理,判了他十八年。
易中海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十八年后就是七十岁。
一般人倒是能活到那么大年纪,可是前阵子易大妈去看过易中海,眼眶凹陷,浑身上下瘦的几乎看不见肉,手臂枯瘦干瘪,整个人就像是阎埠贵倒挂在屋檐下的鱼干。
鱼干是不可能活到七十岁的。
易中海被判刑后,工资之类的全都被停了,易大妈一辈子靠易中海活着,现在失去了生活来源,只能靠着一点微薄的积蓄和街道办的帮助过日子。
如果能跟贾张氏一样,寻一个好人际嫁了,将来不能动弹了,也有人照顾。
至于是否能嫁出去,易大妈并不担心,毕竟在她看来,贾张氏那种人有人娶,她再怎么说也比贾张氏好多了,至少能够做饭....预
易大妈站在门口,目光中迸发出希望的火花。
......
贾张氏要结婚的事情,经过张家小媳妇的张扬,闹得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伙在惊叹贾张氏人老心不老的同时,还真没有办法指责贾张氏。
毕竟现在婚姻自由,贾张氏没有老伴,怎么不能结婚呢?
不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嘛!
于是,大家伙纷纷到贾家来祝贺。预
贾张氏有一阵子没有受到过别人的恭维了,兴奋得嘴巴合不拢。
李东来中午下班回来的时候,刚走到中院便被傻柱拦住了。
“东来兄弟,你知道吗?贾张氏要结婚了。”傻柱神秘兮兮的把李东来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听三大妈说起过,怎么了?你跟贾张氏又没什么关系。”李东来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会这么快,阎埠贵不是才刚去牵线吗?怎么就要结婚了?
傻柱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我可是听说了,秦淮茹放出话来,咱们大院里的邻居都得参加贾张氏的婚礼。”
参加婚礼....秦淮茹哪会这么好心,看来是准备接着婚礼的钱,挣住户们的份子钱。
李东来清楚傻柱的担心,皱了皱眉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处理的。”预
傻柱顿时放下心来,他跟于菊花到国外转悠了一圈,虽然报销了一大部分,但是给何雨水买的新婚礼物,却花了不少钱。要是再给贾家出份子钱,确实有些吃力。再说了,就贾张氏那德行,傻柱就算把钱扔进水里,也不愿意把钱给贾家。
傻柱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贾家就是一窝子白眼狼。
按理说,他虽然没跟秦淮茹结婚,但是前些年对待贾家可是很不错的,贾家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帮忙处理的。
棒梗,小当和小槐花没少得到他的帮助。
但是,现在他们见到傻柱,连一声叔叔都不喊,直接称呼傻柱为傻柱,并且还经常翻白眼。
就算是一个普通邻居,你也不能这样啊!
李东来回到家,丁秋楠已经做好了午饭,李小妹也回来了。预
李东来没有先吃饭,而是检查了李小妹的考试卷。
“嗯,一百分,不错,不错。”李东来看到上面鲜红的分数,满意的点点头。
这分数如果在小升初的考试中发挥正常的话,肯定能够考进重点初中。
当然,这年代还没有重点初中的说法,不过有几所中学因为师资力量比较好,并且历史悠久,培养出一些知名人物,所以被家长们青睐,相应的入学分数也要高一些。
比如,京城第四中学,创建于1907年,初名顺天中学堂,1912年,更名为京师公立第四中学校;1928年,改名为北平市市立第四中学校;1949年改名京城第四中学。
它培养出了许多优秀学生。
文学界的李敖,冯至....,预
科学界的实验物理学家虞福春,空间物理学家涂传诒,探矿工程专家刘广志,雷达技术专家毛二可....
对了,著名数学家陈景润目前好像就在京城第四中学担任老师。
除了京城四中,其他有名的学校还有创建于1917年的北师大附中,创立于1921年的京城八中,始建于1928年5月的京城五中.....
盘点着这些,李东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跟后世的家长一样,为孩子找一个好学校而感到烦恼。
好在这年代没有学区房的说法,只要成绩合格,就可以入学。
对于李小妹的成绩,李东来并不担心,毕竟有岳父丁伯仁这个老教授悉心教导。
“嗯,不错,小妹,你想要什么礼物作为奖励呢?”李东来抖了抖卷子,笑着问题。预
李小妹仰着小脸,面带期待:“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我想要一架飞机。”李小妹兴奋的说道:“一架能够发射导弹的,能在天空中翱翔的那一种。”
“.....咳,这个不可以。”李东来捏了捏眉心。
“那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等未来,你一定要送给我一架飞机。”李小妹拎起书包,进到屋里做作业去了。
看到木门关上,李东来冲正在照顾卫东和卫国的丁秋楠招了招手。
“怎么了?”丁秋楠走过来,笑着问。预
李东来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一脸疑惑的说道:“你说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想要战斗机呢!”
“你这个哥哥啊,还真不合格。”丁秋楠嗔怪道:“你知道小妹的愿望是什么吗?”
小妹的愿望?看着我结婚,然后丁秋楠怀孕,给李家传宗接代?
李东来想了一下,顿时哑然失笑,自从进到实验室后,他整天都在忙科研项目,空闲的时候还得管四合院的杂事,对小妹的关心还真有点不够。
比如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李东来还以为李小妹才刚读三年级呢,把李小妹送到了三年级教室门口,回来后李小妹把这事儿告诉了丁秋楠,两人对着李东来好一顿嘲笑。
“.....咳,不就是读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嘛!”李东来硬着脖子说道。
丁秋楠噗嗤笑出声来,瞪着眼说道:“你看看,你不知道还在这里假装知道,要是被小妹看到了,又得埋怨你了。”预
“.....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李东来回瞪。
丁秋楠附在李东来耳朵上嘀咕两句。
李东来惊呼道:“什么,飞行员?”
.....
第470章 陋习
滴滴答...滴滴答....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幕帘般的雨滴从空中坠下,砸落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李东来走到门口,看着笼罩在雨水中的院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陷入了沉思中。
真是没想到,小妹竟然想当飞行员。
二战后,谁掌握了制空权,谁就能获得战场的主动性,这个理念逐渐被世界各国所接受。
国内虽然条件比较差,飞机大部分是从战场上缴获的,还有一些部分是老大哥援助的,机型老旧,数量也少,但是也认识到了空军的重要性,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飞行员。
招空军飞行员又被称为招航空生,刘大队曾经参与过招航空生的工作。
李东来在跟他吹牛打屁的时候,听他说过一些消息。
比如,只有工人、贫下中农子弟才能参选,检测项目多达十几项,要按一本小册子逐一检测,还要测心电图。
通过测试的学员,还要进行复试,复试通过才会被送到空军航空预备学校。
空军航空预备学校起初2年,主要学习文化理论知识,就像在学校读书上课一样,每天还有两小时锻炼体质的体育课。
当然,空军航空预备学习的体育课跟普通大学的体育课并不一样,难度更大,更侧重于训练学员的能力,有一项旋梯要打近两百圈,左右360度,上下360度,一般人压根受不了,往往几圈下来,便头昏目眩流鼻血。
那时候没有药物可以缓解,作为教官的刘大队就给学员们找来生姜,让他们在训练的时候服用生姜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很多无法忍受的学员就此被淘汰,
两年后,能够坚持下来,并通过测试的学员,才会被分到各个基地,从最基础的跳伞训练开始。
然后将接着经历下一轮的残酷淘汰。
可以说,那些抱着翱翔天空,保家卫国理想,而参与招航空生的学生们,最终能够登上飞机的,百中无一。
李小妹只是个女孩子.....
身为哥哥,李东来当然希望李小妹像一般女孩那样,正常的读大学,然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不是身穿飞行员服,在天空中冒着危险飞行。
可是。
如果所有人都这样想,都想过平安的生活,都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那么谁来保家卫国呢?
李东来啊,李东来,你最近的思想觉悟有点低了,不能因为有了一点功劳,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李东来苦笑两声,看着屋外越来越大的雨,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既然小妹的理想是当一个飞行员,那作为哥哥的,就该全力支持她!
“哎呀,东来哥,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收衣服啊。”
丁秋楠把两个孩子哄睡,听到外面下雨了,想着李东来在外面,会记得收衣服,便没有立刻出来。
“.....呵,我给忘记了。”
李东来歉意的笑笑,从屋后拿出一把伞,冲到了大雨中,把挂在晾衣绳上的衣服都收了回来。
看着已经有些滴水的衣服,丁秋楠无奈的摇摇头,把衣服都放进了盆子里,“都湿透了,还得再重新洗一遍。”
李东海嘿嘿一笑,道:“我想好了,支持小妹去当飞行员,等明天上班,我就找刘大队咨询一下,招飞行员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啊?你真的支持?”
丁秋楠本来还在惋惜衣服,听到这话,把衣服丢在盆子里,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李东来。
在这个大院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李东来,这个糙男人虽然看似什么都无所谓,内心却细腻着呢!
对家人,对朋友,对邻居,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帮助。
尤其是对李小妹,这个他几乎是一手带大的妹妹。
李东来点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
......
京城的冬日很少下雨,但是每次下雨都会持续比较长的时间,吃过午饭,雨还没有停,李东来决定打着伞去上班。
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推着自行车往大院外走去。
刚出中门,便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大爷,请留步。”
李东来转过身,只见秦淮茹披着一件破衣服,从贾家屋里小跑出来。
破衣服没有办法遮掩住身子,只是转眼的功夫,秦淮茹的头发,上身的棉袄都被淋湿了,再搭配上秦淮茹招牌型的表情,看上去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秦淮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走到李东来跟前的时候,还假装打了一个喷嚏,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李东来。
怎么样,老娘够可怜吧!你只要不是铁石心肠,总该说两句关心的话,然后老娘就能顺杆子爬,一直爬到你的被窝里。
这方法秦淮茹屡试不爽,当然贾东旭刚去世不久,秦淮茹便看中了傻柱,希望能够从傻柱身上吸血。
可是傻柱有贼心没贼胆,虽然对秦淮茹有好感,但是秦淮茹毕竟是邻居家的小媳妇,他压根就不敢跟秦淮茹接近。
秦淮茹有一次便趁着下雨天,故意等在路边,看到傻柱下了班,便冲了上去。
傻柱看到秦淮茹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当时便心疼坏了,也顾不得什么邻家小媳妇了,把秦淮茹拉到了雨伞下。
雨伞下面的地方本来就不大,外面又下着大雨,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就拉近。
一路上傻柱闻着从秦淮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等回到四合院,傻柱已经迷糊了。
从此开始了给秦淮茹带盒饭的生涯。
秦淮茹想用这种屡试不鲜的方法来对付李东来,可惜的是李东来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
能被秦淮茹这千年老狐狸迷惑住?
再说了,秦淮茹还欠他一口精钢锅呢!
李东来站立,就那么看着秦淮茹,任由雨水砸落在秦淮茹的秀发上。
“秦淮茹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尽快说出来,我还得赶着去上班。”
啊....这剧本好像不对啊,李东来这会不应该是把我请到伞下吗?
觑着李东来冰冷的脸色,秦淮茹的感觉到冰冷的雨水深入了骨髓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次是真的冷啊!
冰冷冰冷的。
李东来见秦淮茹脸色忽明忽暗,冷声道:“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不是,有事,有事。”秦淮茹见李东来压根不上当,连忙错步拦在李东来的跟前,笑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公婆贾张氏要结婚了。这可是咱们四合院的一件大喜事,我决定邀请咱们四合院的住户都去参加婚宴,到时候你跟秋楠同志也要去啊。”
李东来点头:“如果我空闲的话,肯定会去的。”
秦淮茹接着说道:“那个,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家里没有多少钱,到时候你们记得随礼啊,也不要太多,六块钱就行,六六大顺嘛,都图个吉利。”
随礼...啧啧,当着别人的面要礼钱,还要四块钱!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礼钱一般都是几毛钱。
秦淮茹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为了伤及邻里之间的感情,说不定会捏着鼻子忍下来。
但是李东来可不是一般人。
只见他冲秦淮茹呵呵一笑,道:“秦淮茹同志,忘记告诉你了,就在前两天街道办下发了文件,要求辖区的住户提倡勤俭节约的作风,尤其在婚宴方面,严禁大操大办,随礼更是要节省。嗯,也就是说,你要请大家伙参加婚宴可以,但是大家伙不能出礼钱,要不然就是违反规定。”
“什么!“秦淮茹闻言大怒,不能收礼钱,她还办哪门子婚宴啊,她现在就是指望婚宴能够赚一点钱,来维持生活。
秦淮茹沉思片刻,瞪着李东来说道:“一大爷,这事儿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呵,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街道办询问,当然了,正式的文件估计马上就下来了。”
李东来说完,手持雨伞离开了。
提倡勤俭节约,确实是上面下达的文件,不过严禁随礼,则是李东来提的建议。
在后世,他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每个月大部分工资都随了份子钱,每每到了月底,都得靠方便面度日。
在农村,更是有不少人,为了挣别人的礼钱,想方设法的办筵席。
孩子一岁生日,二岁生日,三岁生日.....
老人四十寿诞,五十寿诞....
孩子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
家里的母猪下崽了....
家里买汽车了....
总之,理由是五花八门。
打着亲情的旗号,其实只不过是利用国人好面子的特点,来敛财。
很多刚刚富裕起来的人民,因此而重新返贫,
可谓是陋习了。
李东来听说上面要提倡勤俭节约,顺势把严禁随礼的想法提了出来,街道办的王主任深以为然,马上汇报给了上级。
上级在经过调研后,也觉得随份子的风气有所高涨,以前随份子都是2毛,4毛的,现在有些地方竟然涨到了6毛钱。
照此下去,不知道得浪费多少钱财。
于是便同意了李东来的想法,专门下达了严禁随礼的命令,让各个街道办同志辖区的住户。
街道办王主任这两天正在统计街区的扶贫成果,没有时间传达上面的命令。
.....
秦淮茹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回到了家。
早就等在一旁的贾张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秦淮茹面前伸出手。
“钱呢?”
“什么钱?”秦淮茹没好气。
贾张氏三角眼乜斜:“当然是份子钱,你不会以为收到的份子钱都是你自己的吧?要是没有我贾张氏出嫁,你哪有理由收份子钱,赶紧把钱给我。”
贾张氏已经去老王头家相看过了。
老王头家虽算不上富裕,但是家里的家具一应俱全。
并且老王头还说了,等结了婚,就会把他保管了几十年的珍贵物品交给贾张氏。
过两日,贾张氏就要离开贾家,从此跟贾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自然要趁机多从贾家捞一些钱。
秦淮茹想起刚才的事情,气得嘴唇直哆嗦:“我说了,李东来没有给我钱。”
“淮茹啊,李东来是一大爷,又是大领导,再怎么着也得给十块钱,你少骗我!”贾张氏还以为秦淮茹在忽悠她,伸手就要去掏秦淮茹的裤兜。
秦淮茹猛地跺脚:“李东来不但不给钱,还让住户们也不要给,咱们就算是办了婚宴,也没有人会随礼。”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可得给我说清楚啊!”贾张氏闻言慌了手脚,她可是计算过了,四合院一共是二十多户人家,每家六块钱,跑去筵席的开销,她能挣八九十块钱呢!
秦淮茹把李东来关于街道办提倡勤俭节约,严禁随礼的事情讲了一遍。
贾张氏听完气得嘴唇发抖:“该死的李东来,什么街道办提倡的,肯定是他在后面搞鬼!”
秦淮茹也觉得是这样,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毕竟现在李东来是一大爷,跟街道办王主任关系很好。
她就算是想闹事,也不会有人站在她这边。
秦淮茹跟贾张氏只能忍了这口气,但是有人却不干了。
那人就是棒梗。
贾家里,除了秦淮茹外,最想让贾张氏赶紧嫁出去的就是棒梗。
贾张氏一旦出嫁,棒梗就能独占一个房间了。
另外,棒梗已经想好了住户们的份子钱该怎么花。
自然是买一身新衣服,请黄艳玲到东来顺搓一顿,然后再跟黄艳玲去电影院看电影。
说不定黄艳玲一高兴,能让他摸摸小手。
上次跟黄艳玲闹翻后,棒梗并没有怨恨黄艳玲,反而把原因归结到贾家没钱上面。
如果秦淮茹能够给黄艳玲买一辆自行车,那黄艳玲不就不会找她的哥哥们来闹事了?
嗯,棒梗相信黄艳玲的那些哥哥们即使不是亲哥哥,跟黄艳玲也没有男女关系。
没有别的,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是女青皮呢!
肯定是街坊四邻误解黄艳玲了。
当女青皮的,没有正式工作,再加上仙人跳并不好做,经常吃一顿饿三顿,就跟后世的精神小伙似的。
于是黄艳玲对于棒梗的献媚,自然是照数全收。
每个月,棒梗都会把大部分工资交给黄艳玲,只有下够吃饭的钱。
.....
第471章 何文慧的钱
“不行!凭什么我们不能收礼金!还有上次出国的事情,全大院的人都去了,就我们贾家没有去,我看李东来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棒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在屋内跳着脚骂。
“不行!我棒梗实在是忍不了了!”
棒梗叫骂着就要往外面跑,被秦淮茹一把拉住了。
秦淮茹紧紧的攥住他的手腕,“棒梗,李东来现在是一大爷,咱们惹不起的,你可别给我惹事了!”
“娘,你就放心吧,我棒梗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不会再像以前鲁莽。”棒梗握住秦淮茹的手说道:“再说了,我还有一个小帮手。”
“小帮手?”
“对啊,就是隔壁的何文涛,那货现在跟着我学放映电影,每次我下乡放电影,他都带不少朋友去看电影,我也算没少给他撑面子,现在到了他回报我的时候了。”
棒梗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
前阵子他打算趁着四合院的住户都不在,让何文涛去阎家偷东西,谁承想阎家屋内空荡荡的,就连一块馒头也没有找到。
秦淮茹看着棒梗,心中涌出一阵激动,棒梗终于长大了,会躲在背后指使别人了。
至于何文涛的安危,秦淮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于秋华那个老虔婆平日里没少骂人,是时候受到教训了。
“好好,这种事就应该让别人干,只是你要小心,不要把自己暴露了。”秦淮茹叮嘱道。
“你放心吧!”
棒梗摆着胸脯回了一句,便溜出了贾家。
贾张氏这时候从屋内出来,对着棒梗的背影竖起大拇指:“看到了吗?我孙子果然是干大事的,我当年的话一点没有错。”
秦淮茹苦笑摇头,她并不在乎棒梗干不干大事,只是想让棒梗平平安安的。
......
“姐姐,我想吃大白兔奶糖,你就给我买半斤,只要半斤就可以了。”
何家。
何文涛拉着何文慧的胳膊不停的撒娇。
自从何文涛瞎了一只眼后,便从学校退学了,棒梗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他跟着棒梗一块下乡帮忙。
只是下乡的时间是少数,何文涛也曾想跟着棒梗到电影院帮忙,却被棒梗给拒绝了。
开玩笑,棒梗本身就是个临时工,要是让师傅知道他让别人帮他干活的,非让他滚蛋不可。
没地方玩耍,何文涛就在街道上溜达,今天看到道路上有人吃大白兔奶糖,何文涛也馋了。
可是他没有钱,于是便闹着让何文慧给他买。
何文慧虽然还只是个初中生,平日里放学后,经常跟同学去煤场捡煤核。
这年头煤炭的价格虽然不贵,1分钱再加上1张煤炭票,能够买到1斤。
但是工人们的工资也很少,有那1分钱,肯定会优先买1斤棒子面。
京城的冬天很冷,气温最低能达到零下十几度,即使盖着被褥也无法忍受的寒冷。
舍不得花高价买煤炭市民们就会买相对便宜的煤核。
煤核儿来自没烧透的煤灰,敲掉烧过的煤灰,把核儿留下,可以接着烧。
有钱的人家当然不在乎这些零碎,每天下午把没烧透的煤核儿,连同煤灰一起倒掉在垃圾堆里。
于是,老京城就有了一个专门捡煤核儿的群体。
当然,老京城人好面儿,捡煤核也养不了家,成年人干得比较少,一般都是半大的孩子。
何文慧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来到大院外的垃圾场,拿着一个小筐和一个小铁耙子,冒着呼啸的北风,两只小手冻得像小胡萝卜,流着鼻涕,爬在煤灰堆里捡煤核儿。
一筐煤核儿能换俩窝头,也可以拿到废品站换成钱。
不过,有利润的地方就有争斗,胡同里的孩子捡煤核儿也有规矩,这几条胡同是谁的地盘,别的孩子不能去捡。何文慧由于是外来户,经常被那些孩子揍。
就这样,何文慧还是靠着每天捡煤核,攒齐了每天的学费,并且攒下了两块五毛二分钱。
何文涛得知何文慧有钱后,经常跟何文慧闹,想让何文慧把钱给他。
可是这是何文慧辛辛苦苦攒下的,是下个学期的学费。
怎么能给呢!
“文涛,别闹了,等过年的时候,姐姐给你买古巴糖。”何文慧耐心安抚何文涛。
“坏人!你不是我姐姐!”
何文涛也是白眼狼的性子,见何文慧不给钱,气得破口大骂。
何文慧伸出巴掌,想揍何文涛,犹豫了再三也没有下得去手。
何文涛可是她的亲弟弟啊,于秋华一直叮嘱她,要照顾好弟弟。
“打啊?怎么不敢打!哼!”
何文涛气呼呼的离开了屋子,想着到外面寻摸一点东西。
这阵子他跟在棒梗屁股后,没少从棒梗身上学习偷窃技术,只要出去转一圈,总会有所收获。
刚出门,何文涛就被早就等在一旁的棒梗给拦住了。
“诶诶,文涛,你刚才为什么跟你姐姐吵架?”
刚才两人在屋内吵架的声音很大,棒梗在外面听得真切。
他这次来找何文涛本来是想让何文涛去找李东来的麻烦,可是刚才听到何文慧手里有钱,他也顾不得李东来了。
出气哪有搞钱实在!
只要有了钱,黄燕玲就会高兴....
一想到黄燕玲甜美的笑容,棒梗骨头里都酥麻了,就像是摸了电门似的。
现在棒梗的状态跟以前的傻柱差不多,就是一个十足的舔狗,只要能让女神高兴,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犹豫一下。
何文涛并不清楚棒梗的小心思,气呼呼的说道:“还不是何文慧嘛!她攒了不少钱,我想借一点买点奶糖她都不给,真是小气!”
“我听说那钱是她准备拿来交学费的?”棒梗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何文涛。
“棒梗哥,大气,谢谢棒梗哥。”何文涛接过烟,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这才塞进嘴里,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划着,先给棒梗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
他深深的吸两口,迎面扑来的寒风灌进嘴里,让他猛烈咳嗽一阵。
“咳咳咳,不行,这里太冷了,棒梗哥咱们去屋后。”
“好。”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许大茂家的屋后,蹲在墙根晒着太阳,何文涛享受地眯起眼睛。
棒梗见何文涛不吭声了,有点不满意的问道:“刚才我问你话呢!”
“什么?”何文涛茫然。
“就是那钱好像是何文慧交学费的吧?”棒梗眼睛滴溜溜乱转,他清楚的很,初中的学费得7块钱,如果何文慧准备用那钱交学费,钱数肯定不少,值得下一次手。
“你说这事儿啊!”何文涛瘪瘪嘴说道:“也不知道何文慧是怎么想的,非要上学不可。我娘早就说过了,像她这种小丫头片子,早晚是要嫁给别人的,一点上学的必要都没有,于是不给她学费。何文慧偏偏不服气,就算是去捡煤核也要上学,你说说,这不是浪费钱吗?有那些钱,还不如给我买糖呢!”
呵,果然是学费啊!棒梗心中拿定主意,就像是大灰狼看小白兔似的看着何文涛:“就是,女孩子上学一点用处都没有,你看看我家的小当跟小槐花,上了几年学,还不是得找人才能进厂工作。”
“我看啊,那些钱真不如给你。”
“是啊,可是何文慧的性子倔强,我说了好几次,她都不同意。”何文涛有点惋惜,他好久没有尝到奶糖的滋味了。
棒梗呵呵一笑,拍拍何文涛的肩膀:“文涛啊,你是不是傻啊,何文慧不给,你不会自己拿?我就不相信,何文慧会把钱装在身上,她肯定是藏在了屋里。”
“拿....那不好吧,她毕竟是我姐姐啊。”何文涛有些犹豫,他虽然偷过东西,但是那都是偷外人的。
棒梗撇撇嘴:“文涛,你果然是有点傻,你要是把钱拿走了,何文慧是不是就不用上学了?上学多辛苦啊,你这是在帮助何文慧。”
“哎....上学确实辛苦,像我就最讨厌上学了。棒梗哥你说得真有道理。”何文涛闻言皱着眉头思考片刻,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我这不是偷,我是在帮助何文慧。”
棒梗给何文涛竖起了大拇指,“对对对,文涛,你是好样的。”
两人说干就干,躲在大门外,等到何文慧拿着一个小筐和一个小铁耙子出了四合院,何文涛悄悄溜到了何文慧的房间,棒梗则在外面把风。
片刻的功夫,何文涛便从屋里蹿了出来,看到何文涛面带喜色,棒梗知道他得手了。
“走,咱们到大院外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院外跑去,何文涛只顾着兴奋,没有看路,跟一个消瘦的身影撞个正着。
阎埠贵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蹲在地上,手里的渔网很白皮铁桶掉在了地上。
何文涛年纪小,重量轻,直接摔了个仰八叉,吃疼之下,他的手不由地松开,手里攥着的钱洒了一地。
“哎吆,我的铁桶啊!”
阎埠贵慌忙捡起铁桶,见上面没有磕碰的痕迹,这才把目光投向何文涛。
“何家的孩子?咦,你怎么拿了那么多钱?”
正慌忙捡钱的何文涛愣了一下,慌慌忙忙的把钱捡起来,揣进兜里,恶狠狠的冲着阎埠贵说道:“要你管,你这老头还真是多事儿。”
说完,他便一溜烟的跑了。
“嗨,这倒霉孩子....”
阎埠贵被怼得脸红脖子粗,想找何家的于秋华说道说道,让于秋华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满嘴喷粪。
可是又急着去捉鱼,昨天下了雨,城外小河里的鱼儿老多了,隔壁大院的铁柱,老张都已经出发了。
要是去得晚了,就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了。
阎埠贵拿着渔网拎着铁桶快步出了四合院。
......
夕阳西落,路人的影子逐渐拉长,地面上铺满了金光。
四合院里热闹了起来,大人小孩都享受着一天中难得的惬意时光。
何文慧拎着一个小筐和一个小铁耙子回到了四合院。
此时她的额头上多出一块青紫的伤疤,破棉袄上沾满了泥土,小手冻得乌青发紫,嘴唇也在不住的哆嗦着。
样子看上去有些凄惨,不过她的心中却是暖烘烘的,今天她冒着危险从军区大院那边的垃圾堆里捡到了两筐煤核,到废品站换了1分钱,距离攒够学费又近了一步。
住户们看到何文慧的样子,都忍不住叹息摇头。
“这孩子可真是懂事,这么冷的天儿,还去捡煤核。”
“懂事有什么用,于秋华压根不拿她当女儿看。”
“唉,造孽啊!”
.....
面对住户们的议论声,何文慧友善的笑笑。
在她看来,苦难是暂时的,只要她足够的努力,总有一天能让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于秋华已经下班回来了,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何文慧那副样子,就清楚何文慧又出去捡煤核了。
于秋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气的是何文慧得了钱,不帮补家里面,况且捡煤核太费时间了,有那会功夫何文慧应该已经把饭做好了。
“何文慧,你明知道我今天下班早,为什么不早点做饭呢!”
何文慧见于秋华在屋里,吓了一跳正准备蹑手蹑脚的回房间,却被于秋华喊住了。
何文慧只能尴尬的笑笑:“娘,你稍微等一会,我马上给你做饭。”
于秋华翻了一个白眼:“记住把你的爪子洗干净,要是敢把煤渣掉进饭锅里,我肯定饶不了你。”
听到这话,何文慧连忙说道:“不可能的,我这就去洗手。”
当然,何文慧在这个家里是没有资格使用热水的。
她冒着寒风来到中院,拧开水龙头,就着冰凉彻骨的自来水把自己的手清洗得干干净净。
洗完后,小手红扑扑的,冒着丝丝白气,何文慧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连指甲缝里也没有污垢,这才放心的回到家里。
她先是扒拉开煤炉的塞子,把黑铁锅坐在煤炉上,才回到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饼干盒子,准备把今天挣到的1分钱装进盒子里。
刚打开盒子,何文慧便愣住了,因为盒子里空空如也。
何文慧瞪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我的钱呢,我的两块五毛二分钱呢!”
“啊!我的钱不见了!不见了!”
她的声音如同一把剪刀,剪破了四合院内弥漫的宁静。
.....
第472章 追查
屋檐下,住户们正端着饭碗享用着晚餐,边吃边聊着今天的见闻。忽然,一声凄厉的呼喊打破了平静的夜晚,人们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寻声望去。
“好像是从何家传来的。”一个住户说。
“没错,那是何文慧的声音。”另一个住户接口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纷纷猜测着。
于是,住户们端着碗,匆匆赶到了何家门口。此时,何家屋内传来一道阴霾的声音。
“你大呼小叫什么,快把我吓死了!”于秋华怒气冲冲的进到屋里。
见何文慧瘫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她还以为何文慧想偷懒,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大声斥责。
“娘,娘,我攒的钱,被偷走了!”何文慧咬着乌青的嘴唇,指着铁盒子说道。
“钱被偷走了?”于秋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她知道钱并不是容易攒下来的,尤其是何文慧每天出门捡煤核所得到的钱.
于秋华曾经想反对何文慧上学,觉得她应该在家里做家务活。
在她看来,女孩子最终还是会嫁人,学习不一定有用.
她曾经数次想要问何文慧钱的去向,但都被她堵回去了.
现在,这些钱全被偷了,于秋华的心中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当初让你把钱存在我这里,你不放心,现在好了.....”
于秋华冷嘲热讽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何文慧跟前,扶住她的肩膀说道:“文慧,你的钱真的被偷了?”
“嗯,里面原本是有两块五毛二分钱的。”何文慧咬着嘴唇。
“好,好,偷的好!”于秋华扬起脑袋,在何文慧不解的目光中说道:“李东来那小子不是一直以咱们四合院是模范四合院而骄傲吗?现在好了,咱们家的钱竟然被偷了。他要是抓不出小偷,我就去街道办投诉他,把他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撵下来。”
“.......”何文慧没想到于秋华会把事情归咎到李东来身上。
她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怯生生的说道:“娘,这样不好吧....”
“何文慧,你忘记你弟弟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于秋华斜了何文慧一眼,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我帮你养活这么大,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感恩吗?”
何文慧低下头,默不作声。
她知道母亲一向是个强势的人,对李东来一直都有意见。
何文慧不知道该怎么劝母亲,她只希望找回自己的钱。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何文慧走过去开了门,隔壁的王铁柱站在门口,神色慌张地说:“你们家被盗了?我听见了,我能帮上忙吗?”
“铁柱叔....我的钱丢了....”
何文慧心中一暖,前阵子于秋华才因为何文涛跟王钢柱打架的事情,跟王铁柱夫妻两吵了一架。
“真的丢钱了啊!那我赶紧去告诉一大爷。”
王铁柱说着话,就要往后院走去,于秋华走上前挡住了他,神情阴沉道:“这是我们何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少多管闲事!”
说完,她哼了一声,转身冲着何文慧喊道:“你还不跟我一块去找李东来?”
“啊...好好....”
看着两人的背影,王铁柱苦笑道:“你啊你,明知道何家都是白眼狼,为什么还要理会他们呢!”
.....
另外一边。
李东来刚从实验室回来,正在屋里逗弄卫东跟卫国两个小子。
“卫东,这边,这边....”
“卫国,你快追上卫东....不然等会不给你很粉粉了~”
卫东张开双臂,笨拙地迈着短短的小腿,向李东来走去。
他的小脚踩在地上,却还没有完全掌握平衡的技巧,身体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倾斜,时不时的还蹲在了地上。
卫国似乎对走路的游戏不感兴趣,正拎着一个布娃娃往嘴里塞――布娃娃是花婷从港城带来的,材质柔软,咬起来很舒服。
听到‘粉粉’,他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布娃娃,小小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舍,最终还是把布娃娃扔掉了,扶着地站起身,迈着小腿向李东来跑去。
卫国虽是弟弟,个头却比卫东要高一些,跑起来速度也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超过了卫东。
“粉粉....粉粉....”
他小脸上洋溢着兴奋,嘴里呀呀的叫做,扑向李东来。
气得身后的卫东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的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凄厉的哭声,好像要把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倾泻出来。
丁秋楠听到孩子的哭声,慌忙从屋内走出来,抱起卫东,轻轻拍拍他的小屁股。
“东来哥,你也真是的,让你哄孩子,你净会惹他。”
哄孩子是丁秋楠唯一对李东来不满的事情。
都当父亲的人了,还每次都把孩子当成玩具。
每次都以孩子大哭了结束。
可是奇怪的是,两个孩子非但没有惧怕李东来。
反而李东来提到要带他们玩,他们都高兴得乐不可支,即使是丁秋楠都拦不住。
李东来呵呵一笑,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
男人哄孩子,只要孩子活着,就算是合格了。
屋内孩子的哭闹声,咯咯咯的笑声,丁秋楠的唠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篇美妙的乐章,李东来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这也许就是生活吧....
正享受着难得幸福时光,屋内传来一道阴霾的声音。
“李东来,你给我滚出来!”
听声音还像是于秋华,于秋华的声音很有特色,声音刺耳而刻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划破人的心灵。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讥讽和嘲笑,让人不寒而栗。听了她的话,人们总会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压迫感。
如果放在前世,肯定是一个PUA人的高手。
可惜的是,她遇到的是李东来。
此时卫东跟卫国似乎受到了惊吓,躲在丁秋楠的怀里,啊啊大哭。
李东来站起身,板着脸往外走,出了门,果然看到于秋华站在门外。
于秋华的脸庞扭曲成了一幅可怖的画像,双眼狭长而凶狠,仿佛能将人吞噬。
皱纹在她的脸上深邃而恐怖,令人感到不安。
李东来的出现让于秋华失去了控制,拐杖重重地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开始指责李东来:“李东来,你作为一位大爷……”
“啪!”
话未说完,李东来猛地挥手,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于秋华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李东来,你竟然打我?”
李东来不屑地冷笑:“堵在别人家门口说脏话,我作为一位大爷,有责任让你改掉这个坏毛病。”
旁边的居民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一位大爷做得好,于秋华就像吃了大粪一样,早该挨打了。”
“是啊,昨天上午,我不小心蹭到了她晾在绳子上的衣服,她骂了我两个小时。”
“我们应该把于秋华送到街道办,让他们管教管教。”
.....
群众的话,就像是一枚枚钉子似的,把气得膨胀成气球的于秋华,给戳破了。
她揉了揉有些浮肿的面颊,咬着牙把怒火吞回肚子里,双眼迸发出仇恨的光芒,紧盯住李东来。
“一大爷,今天我是来批评你的!”
“批评我?”李东来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
难怪于秋华敢堵着他门子,原来是自认为占领了道德的山峰,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李东来板起脸:“于秋华同志,出了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别在这里七绕八绕的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我家被偷了,何文慧藏起来的钱被人偷走了。”于秋华咬着牙说。
“什么?有人偷钱?”
李东来皱起了眉头,四合院里的禽兽虽然多,但是他们都很有分寸,不会干这种能被送进笆篱子里的事情。
在原著中,偷东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为了避免被查出来,秦淮茹让傻柱顶了罪。
另一个是傻柱,他为了报复三大爷在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使坏,偷了三大爷家的自行车轱辘,但是易中海在得知车轱辘是被傻柱偷了的时候,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买了一个旧车轱辘赔给了三大爷。
偷钱的问题就更加严重了,要是被查出来,肯定会被送进去蹲几年。
谁会这么没脑子呢?
难道是外面来的小偷?
不,你可能。
这年代京城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并且四合院是个大杂院,院子里的人都相互认识,要是出现一个陌生人,肯定会被人注意到。
想到这里,李东来扭头看向在旁边窃窃私语的大娘。
“张家婶子,这两天咱们大院里有没有来过外人?”
张家大婶跟几个大娘经常坐在前院的背风地里晒太阳,可谓是四合院的情报中心兼治安中心主任。
张家大婶听到问话,挑起眉毛回想片刻,坚决的摇摇头。
“没有看到外人,唯一不属于咱们大院的就是胖婶家的女婿来过一趟。”
胖婶听到这话,慌忙举手汇报:“报告一大爷,我女婿今天确实来过,不过帮我家团过煤球后就走了,你也知道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会偷东西。”
胖婶家的闺女二丫嫁到个隔壁大院的张家,张家那小子经常过来帮胖婶干活,这些事情李东来是知道的。
确定了没有外人进入四合院后,李东来决定先检查一遍犯罪现场。
“于秋华,你现在带路,我们去看看钱是在哪里失窃的。”
“行....”
对于这种要求,于秋华没有办法拒绝,两人带着一群住户来到了于家。
四合院是个小社会,消息传得飞快,此时住户们得到消息后,都赶了过来。
他们虽然不喜欢于秋华,但是对于家的遭遇还是感到有些震惊。
毕竟,大院里要是出了一个小偷的话,他们的钱财也不会安全。
这年头大家伙日子都不好过,就算是一根针也有用处,不能被偷走。
阎埠贵跟傻柱得到消息后也都赶了过来。
傻柱看到于秋华嘴角勾起的冷笑,心中顿时一跳,这老女人肯定是要借着这件事报复东来哥。这次东来哥的麻烦大了。
阎埠贵也感觉到事情不太妙,按理说丢了钱的事情,直接通知派出所来处理就行了,看于秋华这架势,是想把四合院几个管事的牵连进来。
他当然是想推脱责任,可是身为管事大爷,你得到了荣誉,总得尽到一些责任。
阎埠贵只能硬着头皮进到屋里,有些担忧的看向李东来。
“东来,看出什么了吗?”
李东来微微点头,指着床上那个敞开了口的铁盒子说道:“刚才我已经询问过了,何文慧的铁盒子是藏在抽屉的底部,而现在何文慧的房间内除了钱,没有丢失任何物品。”
“并且,东西也没有被翻找的痕迹。”
“那么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偷钱的那个小贼,他很清楚何文慧藏钱的地方。”
“何文慧赚到这些钱不容易,一般不会把藏钱的地方告诉别人.....”
李东来感觉到似乎抓到了线索,猛然扭过头看向何文慧。
“何文慧,谁知道你藏钱的地方?”
“只有我自己知道.....不.....”何文慧似乎想起了什么摇摇头道:“上次我藏钱的时候,被何文涛撞见了!”
说完,何文慧震惊的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不,不可能,文涛是我的弟弟,他不可能会偷我的钱。”
李东来略带怜悯的看着何文慧。
在原著中,何文慧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坏人,她之所以会成为坑害刘洪昌的元凶,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被母亲,被弟弟妹妹们胁迫的。
她作为一个终极伏地魔,即使面对现实,也不愿意相信是何文涛偷了钱。
这个时候,一直注意着房间内动静的于秋华也明白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等会就当着大院所有人的面,批评李东来不适合担任一大爷的职务。
现在发现偷钱的竟然可能是何文涛,她一下怔住。
反应过来后,于秋华跳着脚冲进屋内,大声嚷嚷道;“你们别胡说了,我儿文涛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绝对不会偷钱,再说了文慧是文涛的姐姐,文涛怎么可能偷他姐姐的钱呢!”
.....
第473章 选择
病人埃德温·特雷泽。
病因不啉症。
诊治方案:***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226分。
请注意:此病症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系统大爷果然给力,就连不啉症这种后世的不治之症,也能够治疗。
虽然只是缓解,也足够了。
不。
也许只是缓解,比治愈更加有利。
李东来清晰的记得在后世,许多国外制药公司特别喜欢研制无法治愈疾病,却足以维持病人生命状态的药物。
特别是在慢性病领域,比如慢支炎兼肺心病、胃炎、白血病、风湿病...等。
病人只能依靠不断服用药物要压制病情。
难道治愈那些疾病,真的是不可能的吗?
还是那些制药公司,缺乏研制可治愈疾病药物的动力。
毕竟,慢刀子割肉,获得的利益,远比一锤子买卖更多。
....
特雷泽小姐见李东来神情奇怪,心脏瞬间悬到了喉咙眼,颤声问道:“李医生,我父亲的病是不是没救了,你可以如实告诉我,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特雷泽小姐此时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如果老特雷泽此时病逝,那么她就要正面面对弗雷德的进攻了。
特雷泽小姐虽看不起费雷德的为人,但是从来不会小觑弗雷德的能力。
特别是弗雷德身后还有奥斯陆家族。
她即使得到老管家的支持,也很难掌控整个家族。
特雷泽家族数百年的传承,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特雷泽小姐一想到这些,心中便充满了郁结之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放心,我有办法,只是不能根治而已。”
这个时候,李东来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阵暖风,吹拂到特雷泽小姐的身上。
“什么,你,你真有办法?”特雷泽小姐忍不住惊呼道:“即使只是维持,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来也是巧,我在一本古籍中见过一个方子,正好适合特雷泽先生的病症。”李东来笑着说道。
特雷泽小姐满脸感激:“你放心,需要多少诊金,我马上就让管家准备。”
李东来摆摆手:“不用诊金,身为医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把病人从病痛中拯救出来。”
这一刻,屋顶昏黄的灯光洒落在李东来身上,就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澹澹的金光。
真是一个伟大的男人....
特雷泽小姐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旦全面掌控了特雷泽家族,一定会想方设法感谢李东来。biqμgètν.net
“咳,请把纸币拿出来,我现在开出药方,其中有些草药,可能会比较少见。”
特雷泽小姐被惊醒过来,连忙从抽屉里拿出纸币,递到李东来跟前。
“你放心,只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的草药,我一定能找到。”
对于特雷泽小姐的能力,李东来并不担心。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老管家便带着一个木箱子回到庄园内。
他木箱子摆在桌子上,缓缓打开,里面的药物,正是药方上的草药。
李东来拿过来仔细检查一遍,把如何煎药告诉了旁边的女仆,便告别特雷泽小姐返回了旅馆。
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离开后,一辆停在路边的小汽车摇上了车窗。
.....
第三天,李东来接到了特雷泽小姐的电话,老特雷泽已经清醒过来,并且正在拟定遗嘱。
第四天,旅馆里那个名叫科里的侍者突然不见了踪影。
第五天,科里的尸体在城里的下水渠中被发现。
第六天,周同志得到消息,弗雷德·特雷泽被老特雷泽撵到了英伦。
第七天,一则新闻报道震惊了整个斯德哥尔摩市。
《劲爆,诺贝尔得主,夜会,斯德哥尔摩的公主》其中夜会还是粗体的大写。
李东来跟特雷泽小姐的绯闻早在前段时间里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最开始的时候,斯德哥尔摩的市民对这则绯闻很感兴趣。
一个是诺贝尔得主,神秘的东方人。
一个是美艳动人的公主。
两人之间巨大的差别,让这则绯闻充满了吸引力。
可是李东来跟特雷泽小姐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开始澹忘这件事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报纸上并没有提供实际的证据,所谓的目击证人的口供也并不可信。
一个码头工人,只要给他一瓶朗姆酒,他可以说他的媳妇是深海里的章鱼。
但是这次不同。
在报纸上竟然刊印了一张照片,照片清晰地显示了特雷泽小姐在庄园门口跟李东来拥抱的情形。
并且根据照片上的太阳的光线角度判断,事情发生的时候,正是清晨。
一男一女,在清晨拥抱分别,那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旅馆里,周同志拿着报纸走进李东来的房间。
李东来刚起床不久,正在洗漱,听到声音拿着牙刷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回来后,应该已经向你做了汇报。”
“是是....我是急湖涂了。”周同志看到丁秋楠也在,连忙把报纸藏在了身后。
可是这个时候为时已晚,丁秋楠虽然不认得外语,但是却能分辨得出来照片上的两个人。
一个是李东来,另外一个是特雷泽小姐。
“砰”
她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周同志见此情形,吞咽口吐沫:“李医生,你忙,我还得跟上面解释这件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李东来:“......”
好家伙,惹了祸,自己先熘走了,真是够朋友的。
李东来漱了漱口,走到丁秋楠身旁,扶住她的肩膀,小声说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也知道,国外的女孩子在表达情感方面,比国内要激烈一些,特雷泽小姐是为了感谢我帮她父亲治病,才拥抱了我。”
….“嗯,东来哥,我相信你。”丁秋楠原本就不相信李东来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在国内的时候,他身边也经常有许多女性爱慕者出现,虽然她们掩饰得很小心,但是丁秋楠作为一个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李东来在国内没有出事,到了国外也不可能出事。
再说了,那个特雷泽小姐她也见过,肤色白得跟吸血鬼似的,哪里有国内的女孩子好看。
嗯,一定是那些记者胡编乱造的,就像上次一样。
“吱宁!”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傻柱探进来一个脑袋,一脸坏笑的说道:“东来兄弟,兄弟佩服!公主啊,要是在古代,你现在就是驸马了!”
他看到丁秋楠也在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缩回脑袋便想逃走。
李东来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傻柱,你给我进来。”
“菊花救命,菊花救命。”
傻柱见势不妙,立刻扯着嗓子冲外面吆喝。
他压根不是李东来的对手,只有在于菊花的帮助下,才有一战之力。
“叫菊花也没用,谁让你嘴贱的!”
李东来说着话,便准备收拾傻柱,却被丁秋楠拦下了。
“东来哥,傻柱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爱开玩笑。”
傻柱闻言,挣脱开来,冲着丁秋楠连连拱手:“还是嫂子人好。”
李东来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快滚吧。”
“是,是,马上滚....”
屋内本来沉重的气氛,被傻柱这么一闹,又重新欢快起来。
李东来安慰了丁秋楠一阵,转身走进隔壁房间。
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还没有说话,对面便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喂,是李医生吧。”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真是对不起,我本以为弗雷德的人已经被清除掉了,没有人会注意我们,没想到外面还藏着记者。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查到了那两个记者来历,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的生活。”
“.....明白。”
庄园内,特雷泽小姐放下电话,看着站在旁边的老管家说道:“我记得我有一个叫做玛丽的表姐,好像是英伦王室的小公主,麻烦你帮我找到玛丽表姐的联系方式。”
老管家迟疑片刻,低着头说道:“小姐,我觉得咱们非但不应该阻止这种流言蜚语,甚至有可能的话,还要推波助澜。”
特雷泽小姐拢了拢裙角,抬起头看着老管家,目光疑惑。
老管家继续说道:“老爷服用了李医生的药物之后,情况大为好转,已经可以正常的工作了。只是据李医生说,这种病只能维持,不能根治。”
“也就是说,老爷一直需要李医生的方子。而李医生是东方人,在颁奖典礼结束后,必然会回国。”
….“虽然李医生已经明确表示,将来会每年为老爷诊治两次,足以保证老爷的病情不会恶化。”
“但是。”
“我们不能把老爷的性命,寄托于一个毫无约束力的许诺之上。”
“小姐,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我们从侧面承认了这件事,按照东方人的习惯,李医生很可能会被留在这里。”
老管家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但是....
特雷泽小姐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老管家,抱歉,我做不到。”
“可是老爷....”老管家有点着急,提起头音调勐然提高,当他意识到后,连忙低下了头:“为了老爷,你也做不到吗?”
特雷泽小姐长叹一口气道:“老管家,李东来医生能够冒着风险,来为我父亲诊治,我们理应感激,而不是恩将仇报。你不懂东方人,他们把名誉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说着,她的脸色冷清下来:“再者说,你觉得东方人会因为李医生的一点私德问题,而放弃一个诺贝尔奖得主,放弃一个天才医生?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小动作,都是无用功。”
“咱们一旦这样做,非但不可能留下李医生,还可能为惹恼他,到时候父亲的必然得不到药方。”
这番话让老管家陷入了沉思,许久,他抬起头看着特雷泽小姐,神情忧虑:“那我们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你啊,总是看不到全局。”特雷泽小姐呵呵的笑了笑:“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呢?”
“润华集团的情况我已经调查过了,非常适合做咱们的生意伙伴。”
“只要咱们按照约定,引入润华集团,李医生难道会违约吗?”
“再者说,即使润华集团进入欧洲市场,在短时间内,也离不开咱们的帮助。”
“要说拿捏,应该是我们拿捏住了润华集团,拿捏住了李医生,而李医生又通过药方拿捏住了我们,这是一种平衡。”
“任何想打破平衡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老管家总觉得不能够完全掌控李医生,会留下不可测的后患,可是见特雷泽小姐坚持,也只能作罢。
“小姐,如你所愿。”
*
*
*
*
英伦。
《太阳报》编辑社。
夏卡斯·简森拿着一张支票走进办公室,冲着彼方·维埃拉炫耀道。
“维埃拉,两千英镑,足足两千英镑啊,这可是我当记者以来,得到的数目最多的奖金,今天晚上咱们一定得到红蜘蛛庆祝一番。听说那里来了不少新货。”
彼方·维埃拉有些担忧的说道:“简森,你高兴得太早了,我听说那位斯德哥尔摩的公主,跟玛丽公主是远亲,万一....”
“你害怕什么!报道是编辑允许刊登在报纸上的,就算是出了什么麻烦,只要刊登一封道歉信,不就可以了?再者说,咱们的老板在议会有很多好朋友,老板会罩着咱们的。”简森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还要借着这件事,多写几篇文章,说不定能够在年底的时候,成为娱乐新闻部的主管。”
彼方·维埃拉看到搭档如此兴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毕竟正像搭档说的那样,他们是记者,记者是人,人总会犯错误。犯了错误,道个歉就行了。
这是报社的一贯作风。
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到了,彼方·维埃拉准备跟夏卡斯·简森前往红蜘蛛酒吧。
刚走到门口,总编辑带着两位身穿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总编辑指着两人介绍道:“这两位就是撰写虚假新闻的记者。”
夏卡斯·简森感觉到事情不妙,拔腿便想跑,却被制服男一脚踹倒在地。
制服男的把他按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夏卡斯·简森,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夏卡斯·简森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总编辑说道:“我们只是记者,所有的一切都是总编辑指使的。”
总编辑板起脸:“夏卡斯·简森,你在胡说什么,你们去瑞典采访的事情,压根就没有通过我的审批,报社也不知道!你们需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
.
双手持笔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474章 重要性
腊月二十三是农历的小年。
在后世的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开始期盼春节的到来,远离故乡的游子也开始筹划归程,早早加入了抢票大军中。
可是。
几年前,魔都玻璃机械厂的一名工人提出了“春节不回家”的倡议。
随后,公司发布了“破除旧风俗,春节不休假”的通知,暂停探亲假,以后再补。
十几年来,这一做法已经成为常态。
每到春节,不管是机关干部、工厂职工,还是商店、供销社、饭店的服务员,都不放假,不回家,积极参加生产劳动。
冬季原本是农闲时节,但现在社员们也要参加劳动,把冬闲变为冬忙。
春节不放假,传统的过年习俗也都被顺理成章地取消了。
只有“贴春联”这种耗时比较少的习俗还存在。
【春节直到1979年才恢复】
....
虽然不过春节,不放假,人们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庆祝,但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习惯,早就深入国人的骨头里。
人们在春节那几天,还是会抽出时间,给孩子置办一身新衣服,带着孩子去拜年。
人们也会把平时节省下来的肉票拿出来,天黑没有亮,就来到菜市场,买上半斤肉,在春节的时候,大吃一顿。
....
工厂也会在年底关饷的时候,给工人们发放一些福利品。
李东来身为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自然也不能例外。
轧钢厂实验室自从研究出安检门,并且协助轧钢厂建立生产安检门的扶贫车间后,就成为了部委的重点实验室。
为了奖励轧钢厂实验室作出的贡献,部委同志特意划拨了一大批物资。
今天正是发放物资的时间,一大早刘大队便带着保卫干事们,开着卡车离开了轧钢厂。
李东来坐在办公室里,一面审查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一面等到刘大队的好消息。
“报告所长,由于你提供了分子式,我们已经研究出了如何制造枸橼酸西地那非,现在巴菲特教授和王阳教授正在研究如何大规模生产枸橼酸西地那非的技术。”
张青翠拿着文件,声音清脆的把研究进度汇报了一遍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之色。
她的小手紧紧的攥了一下文件的边缘,又连忙松开,然后又紧紧的攥起来,就像是手中的文件是一个鸡肋似的。
“张青翠同志,你有什么疑问吗?”李东来看出了她的不安,耐心的问道。
张青翠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之色,抿了抿嘴唇:“所长,当时你讲过枸橼酸西地那非可以成为男人用药,但是,这种药物压根就没有市场,你也知道的,即使男同志有这方面的疾病,也不会说出来。”
说道这里,张青翠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狐疑的打量李东来:“所长,你不会是.....”
“咳咳,你想什么呢!我可是个大男人。”李东来跟张青翠是多年的同事了,半开玩笑的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你嫂子。”
“.....”张青翠也意识自己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了,连忙收敛笑容,严肃的说道:“总之,我觉得这种药物压根就没有前途,我们可以作为一种填补空白的新药物研发出来,但是没有必要再花费人力物力进行后续的研究。”
“我们完全可以把药物的生产技术交给第五制药厂的实验室来完成。”
“然后集中力量,再研究出一种有前途的新药。”
张青翠身为实验室的所长助理,其实就是实验室的大总管,平日里的工作需要负责实验室设备的购买维护,药剂耗材的采购,实验资金的划拨,实验资金的审核。
她很清楚实验室虽然每年能得到部委二十万元的资金,但是还是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虽然实验室在以前也研究出了两种药物。
这两种药物畅销全世界,每年都能为上面赚取到上千万美元的外汇。
但是那些钱不属于实验室,更不属于李东来个人。
好在。
李东来研究出的安检门是跟花家,轧钢厂合作生产的。
遵循的是港城公司的分配方式。
李东来以技术入股,每个月能得到十万港元的分红,这些钱由花家单独支付给李东来的。
有了这些钱,轧钢厂实验室才能全力开动。
....
李东来从张青翠的话中感觉到了真心的关切。
他站起笑着说道:“青翠,你想过没有,这种药物在国内可能没有销路。但是在腐朽的资本主义世界呢?”
“你也知道那里的社会风气很开放.....”
由于张青翠是女同志的关系,李东来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不过。
张青翠毕竟是到过港城的人,还曾经跟着花婷一起走遍了港城的大街小巷,对于港城的社会有着清晰的认知,那里的男男女女为了追求感官上的享受,可以作出许许多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并且,港城的大街小巷里,都有药店在出售来自印度的神圣药膏。
那种药膏其实没有一点有效成分,只能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如果,把枸橼酸西地那非运到港城,肯定会被那些人疯抢的。
一个港城尚且如此,别提更加开放的西方世界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
一旦完成,实验室也许再也不回缺少研究资金了。
张青翠瞬间明白了李东来的想法,心中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所长,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李东来沉声说道:“作为一个医生,需要的一款能够治病的药物。但是为了一座实验室的所长,我需要在研究出一种能治病的药物的同时,研究出一种能够带来金钱利益的药物。”
“只有这样,我们实验室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
这番话让张青翠的眼睛亮了起来,直到出了实验室,她的嘴里还在重复李东来的话。
“可持续发展.....这个词语还真是形象。”
....
既然药物已经生产出了原型,实现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已经近在咫尺了。
李东来坐回椅子上,通过三四道电话转接,联系上了港城的花开。
花开在跟特雷泽家族的合作中获益匪浅,听到电话内传来李东来的声音,立刻兴奋的说道。
“东来哥,这次真的要感谢你!我们花家已经跟特雷泽小姐达成了协议,一个月后,花家的第一家店铺,就会在斯德哥尔摩开张。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剪彩...”
“你啊,就会占一点嘴上便宜,我哪里有功夫出国。如果你有心的话,还不如帮我搞到一台磁体馈线与校正场线圈导体。”
磁体馈线与校正场线圈导体是实现磁约束的必不可少的部件,可以精确控制磁场的方向和强度。
花开愣了一下,前阵子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李东来曾经交给他一份设备清单。
清单上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备,比如磁体支撑系统,校正场线圈磁体、真空室、包层、偏滤器等等。
花开并不清楚这些设备的具体细节,趁着酒意一口答应了下来。
等回到酒店的房间,他酒醒之后,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一般情况下,李东来是不会在喝酒的时候谈事情的。
这次却恰恰相反,李东来在拿出清单前,连续灌了他好几杯酒。
感觉到不妙的花开,离开联系了花家的一位叔伯,那位老同志在北美洲的科学界有很深厚的关系,花家的大部分紧缺器材,都是通过他搞到的。
那位叔伯在看完清单后,沉默了许久,脸色黑的跟墨子似的。
在花开的催促下,他才吐出了一句话:“要想把单子上的设备凑齐,他需要带着2000公斤的TNT炸药,炸掉刚刚建立的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
花开虽然不是科研人员,但是由于负责花家在港城的实验室,所以听说过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
费米实验室原名为“国家加速器实验室”,主要研究领域为高能物理学、粒子物理学。是北美洲最重要的物理学研究中心之一,位于伊利诺斯州巴达维亚附近的草原上。它由北美官方能源部直接管理。
里面的设备大部分都是“订制”的,要想搞出来难度可想而知。
李东来这次是为他挖了一个大坑。
不过。
李东来自从回国后,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每次跟花开通电话的时候,都没有提起这批设备。
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呢?
花开正想着该怎么拒绝李东来。
只听得电话里响起李东来洪亮的声音:“花同志,我们实验室又出新成果了,这次是一种可以提高男性能力的药物。”
“.....印度神圣药物?”花开下意识的说道,他这些年可没少上当,从那些小药店里买来的能够提高能力的药物,一点效果都没有。
“哈哈哈,你放心吧,咱们华夏人不骗华夏人,这种药物名叫枸橼酸西地那非,它能够通过选择性抑制PDE5,增强一氧化氮-cGMP途径,升高cGMP水平而导致海绵体的平滑肌松弛......”
李东来既然决定把枸橼酸西地那非交给花家代为销售,也就没有必要隐瞒,把枸橼酸西地那非的技术细节和作用原理讲了一遍。
花开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那些专业名词还是让他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再联想到李东来研究出来的药物,还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他心中一阵狂喜。
跟张青翠不同,花开本质上是个商人,几乎在一瞬间便看到了这种药物的潜质。
当然,更让他满意的是,枸橼酸西地那非只是短时间起作用,并不能治愈男人的病症。
对于商人来说,一款能够治愈疾病的药物带来的利润,远不如这种维持病人状况的药物。
花开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压抑住心中的兴奋。
“东来哥,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你放心,只要你把枸橼酸西地那非交给我们花家代理,我们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把枸橼酸西地那非推向全世界。”
只要枸橼酸西地那非的作用,有李东来描述的十分之一,这种药物就会风靡全世界,甚至不用打广告。
那种无力感,他花开可是深有体会。
李东来道:“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当然了,如果你能搞到单子上的设备,我会更加高兴。”
花开抿了抿嘴唇道:“东来哥,那些设备我打听过了,都是跟高能粒子有关,你一个医生,应该用不到吧?”
“呵呵。”李东来笑了笑:“轧钢厂实验室并不是一座单纯的医学实验室,总有一天它将成为世界上最大型的全学科实验室。那些设备你上点心,我知道以你花开的能力,肯定能搞到的。搞到那些设备需要的花销,可以从枸橼酸西地那非的分成中扣除。”
“好的,我尽力吧。”花开挂掉电话,苦笑着摇摇头。
这个李东来还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全学科的实验室哪里有那么容易建成?
不过他倒是猜对了,花开这阵子也没有闲着,通过一些特殊关系,走通了一些门路,查到了帮助费米实验室制造设备的生产商。
虽然生产商肯定受到了保密条例的限制,但是在资本主义国家,金钱是万能的。
反正枸橼酸西地那非就是一座庞大的金矿,即使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
李东来结束了跟花开的通话后,便开始着手起草在实验室里,建立可控核聚变项目的报告。
在报告中,李东来在列举了可控核聚变的重要性后,又直言不讳的指出这是一个长期且艰难的项目。
现在之所以开始筹划,是因为可以吸引国外的那些著名的物理学教授。
而那些物理学教授可以为华夏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人才。
在未来的竞争中,优秀的人才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相信依照上面的高瞻远瞩,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报告书写完,李东来把报告装进密封袋里,站起身扭了扭酸疼的脖颈。
这个时候,张青翠推门进来,笑着说道:“主任,刘大队他们开着卡车回来了,带回了不少礼物。”
“好,你通知所有的研究员,让他们都去卡车旁边,咱们当着大家伙的面,把礼物分了。”
李东来站起身笑着说道。
......
第475章 年货
两百斤来自大草原的羊肉。
两百五十斤肥中带瘦的猪肉。
五百斤富强粉。
二十挂一千响的鞭炮。
六十盒稻香村的点心。
四十只大公鸡。
三条来自华南的梅香咸鱼干。
两只肥硕的野鸡。
....
林林总总一共十几样年货,这些都是部委为了让实验室的同志过一个美满的春节而特意从紧缺的物资,抽调来的。
计算好数量后,李东来决定平均分配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
实验室现在一共有二十位研究员,平均分配下来,足够大家伙过上一个肥年了。
唯独梅香咸鱼干跟野鸡由于数量比较少,没办法平均分配。
最终李东来决定拿到食堂里,让南易做一桌大餐,大家伙聚在一块好好热闹热闹。
.....
聚餐活动一直持续到下午后半晌才结束,散场后李东来带着年货,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四合院。
刚走到轧钢厂门口,李东来便看到一个身穿将校呢的年轻人躲在大树后,正探出一个脑袋往轧钢厂的大门看去。
那年轻人看到李东来,连忙把身子躲到了大树后。
呵,这不是顾慎吗?
他是在等张青翠?
对于顾慎跟张青翠的事情,李东来也只是了解个大概。
顾慎似乎很喜欢张青翠,一直在猛烈追求张青翠。
当然在这个年的所谓的猛烈追求,也只是躲在门口等着张青翠。
然后说两句话,送两本书籍,相约看一场电影之类的。
可惜的是,张青翠似乎对顾慎不感兴趣,一直把顾慎当成普通朋友。
这是纯粹的剃头挑子――一头热。
李东来虽然觉得顾慎跟张青翠无论是家世还是学识都很般配,不过这种事也没办法相劝。
他看到顾慎,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顾慎看着李东来离开,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把藏在背后的一束腊梅花取出来。
这束腊梅花,由五枝盛开的花朵组成,花朵细小而紧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花瓣呈深紫红色,微微向外翻卷,花心处黄白相间,似乎有一点点朦胧的光晕。
腊梅花用旧报纸裹着,报纸已经泛黄,给人一种淳朴的感觉,仿佛这束花来自一个朴实而淳厚的人家。
在这寒冬腊月里,娇艳欲滴的腊梅花,宛如一股暖流,润泽着人们的心田。
“还好,还好,腊梅花的花瓣没有掉。”
见腊梅花完整无缺,花瓣也没有歪,顾慎稍稍松一口气。
为了这束完美的腊梅花,他可是把军区大院的腊梅树爬了一个遍,惹得老军头拎着棍子追着他跑。
老军头是大院里的六十多岁的老头,两个儿子都牺牲在战场上,退休后最大的爱好就是拾掇院里的花草。
“对不起了军大伯,为了我的幸福,只能委屈您了....”
顾慎把腊梅花藏在身后,继续大门口望去。
正好看到身穿蓝黑工装的张青翠骑着自行车从轧钢厂里出来。
张青翠在大门口跟几位同事告了别,骑着自行车往京城大学的方向驶去。
他的父亲跟母亲今年也调回了京城,有了实验室发放的这些年货,全家能过一个肥年了。
正畅想着美好的生活,张青翠看到大树后冲出一个人。
她连忙紧捏车子闸,谁承想车速却没有一点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张青翠猛然想起,车子闸最近好像有点毛病,她原打算今天去修理的.....
在一般情况下,张青翠由于身材高挑,两只大长腿耷拉在地上,脚蹬着地,车速就能减下来。
可是这个地方正好是一处下坡....
眼见车速越来越快,距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
张青翠惊得大叫起来:“快,你快往左边躲!”
顾慎看到张青翠面带惧色,再加上自行车的速度几乎失控,明白自行车的刹车可能出问题。
正准备躲闪的时候,他听到张青翠的叫喊声,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的往左边躲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
顾慎被自行车撞个正着。
当他意识到自己被自行车撞到时,一股强烈的冲击力瞬间传遍全身。
顾慎仿佛被撞击的那一瞬间,时间凝固了。
接着,他猛地倒在了地上,头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上,一股巨痛袭来,他感到自己的头在剧烈抽搐。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而遥远。
张青翠看到顾慎的脑袋上流淌出鲜红,吓得面色苍白,顾不上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快步跑到顾慎旁边。
“啊,是顾慎,顾慎你没事吧?”
张青翠推了两下顾慎的胳膊,见顾慎没有反应,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这里距离轧钢厂并不远,大门口的保卫干事们听到叫喊声迅速赶来。
“是张研究员....”
“好像撞到了人....”
“快,送到医院去。”
保卫干事们七手八脚的把顾慎扛起来,往轧钢厂医院跑去。
见顾慎得了救,张青翠稍稍松一口气,准备扶起自行车跟在后面。
她低头看去,看到了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束腊梅花。
粉色的花瓣上沾染有鲜红的血渍,显得更加的鲜艳。
......
“一大爷回来了?”
“好家伙,你们单位发了这么多年货啊。”
“那是肯定啊,轧钢厂实验室那可是重点单位。”
....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车子把上和车座上的年货顿时引来了无数艳羡的目光。
不过跟以前的嫉妒恨不同,现在的住户们大多数羡慕。
就连阎埠贵也只是抿了抿嘴,声称咸鱼的味道比猪肉更好。
毕竟前阵子他们才因为李东来才能出国旅游。
如果在此时攻击李东来的话,肯定会被别的住户骂没良心。
当然。
贾家就没有这个顾忌了。
一大早,贾张氏便和老王头去人民公园约会了。家里只留下秦淮茹和棒梗两人。
棒梗这个月的工资全部都交给了黄燕玲,身上连买盐的钱都没有。
秦淮茹就更别提了,由于生性懒惰,这个月才挣了不到十块钱。
连平日的开销都不够,更别提买年货了。
看到李东来带着那么多年货回来,棒梗的眼中贼光闪烁。
“羊肉...猪肉....都是好东西啊,这些年货要是全归咱们家该有多好。”
秦淮茹皱皱眉头:“棒梗,李东来可不是好惹的,你别动歪心思。”
“明白,娘你就放心吧,我棒梗现在长大了。”棒梗不以为然的笑笑。
秦淮茹知道棒梗现在心眼多,做事不会吃亏,也没有在意。
她倚在门框上,艳羡的看着李东来推着自行车载着那么多年货往后院走去。
这么多年货啊!秦淮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如果当年她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现在这些年货就全都是她的了。
现在全便宜了丁秋楠。
悔不当初啊!
.....
李东来当然不清楚秦淮茹的心思,感觉到自己没注视,回头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后院。
他可是清晰的记得,当年秦淮茹偷走了他唯一的贵重物品――精钢锅。
跟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好谈的。
回到后院,正准备开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只见丁秋楠着急忙慌的说道:“东来哥,你可回来了,刚才轧钢厂医院里打来电话,顾慎被撞了,正躺在医院里,情况比较危险,焦主任希望你能去。”
顾慎被撞了?
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他离开轧钢厂的时候,亲眼看到顾慎躲在大树后面,怎么可能被撞呢?
不过情势危急,他也顾不得纠结这些问题。
“这里是实验室发的年货,你搬到屋里。我现在就去轧钢厂医院。”
“年货比较多,咱们自己肯定吃不完,你跟小妹带一些送到你娘家去。”
帮丁秋楠把年货搬到屋里后,李东来骑上自行车直奔轧钢厂医院而去。
记挂着顾慎的安危,他心急火燎的,一双大长腿拼了命的蹬脚蹬子,自行车被骑出了摩托车的速度。
轧钢厂距离四合院不到五公里的距离,李东来只花了不到十分钟便赶到了。
来不及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李东来随手把自行车仍在医院的大门口,快步往医院里冲去。
此时顾慎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里,焦院长带着一群医生正在焦灼的等待李东来。
顾慎在摔倒的时候,石头撞到了脑壳,颅骨出现了部分破裂,不过并不算严重。
严重的部位在于胳膊,胳膊被车轮巨大的力量撞击,导致了粉碎性的骨折。
治疗骨折对于轧钢厂医院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只是顾慎的身份特殊,二十五岁的食品站长,在整个京城也不多见,更别提他因为提出了食品站利用废料养猪的技术,而获得了部委的表扬了。
焦院长决定为了万无一失,还是等李东来前来为顾慎治疗。
听到外面传来急促而又沉稳的脚步声,焦院长连忙拉开急诊室的门。
“东来,你来了,可太好了!”
站在一旁不停落泪的张青翠这时也迎了上来,泪眼惺忪的看着李东来。
“主任,顾慎是被我撞倒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安心。”
李东来惊得合不拢嘴巴。
顾慎竟然是被张青翠撞倒的,这也.....太巧了吧。
他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顾慎,心中一阵唏嘘,这尼玛不就是言情小说中的套路吗?
不过这种套路是独属于主角的....难道顾慎才是主角?
李东来一时间竟然有点恍惚。
不过。
他很快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
“你放心吧,顾慎会没事的。”
李东来沉下心思,大步走到顾慎身旁,开启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顾慎。
病因颅骨破裂,右手臂粉碎性骨折。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927分。
李东来看着眼睑上微红的文字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次系统并没有给出那些稀奇古怪的治疗方法,只是对于常规的伤病处理方法进行了加强型处理。
“绷带,钢板,钢钎,石膏,钢钉,手术刀.....”
伴随着李东来的一道道命令,站在一旁的焦院长把一个个手术器械递到李东来的手中。
急救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自从手术开始,就被赶出急救室的张青翠在门外焦急的踱着步。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震耳,几乎踏在了张青翠的心头上。
张青翠抬头看去,看到一个身穿旧军装的老者带着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和一个年轻大概三十岁的女同志往这边走来。
老者身上透着一股军人的风范。他脸上的皱纹深深地刻着岁月的印记,坚毅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气质。他行动敏捷,步伐稳健,仿佛还年轻时一样。只是那张充满威严的双眸中,隐约透漏出些许的不安。
那女人的神情则要紧张得多,距离很远张青翠都能够听到她嘴里在不停的嘟囔:“老头子,你说顾慎会不会有事啊...要不要咱们把顾慎转移到团结湖医院。”
老者没有理会那女人,反倒是旁边的中年女人拉着女人的胳膊小声劝慰道:“娘,你放心吧,在电话里医院的同志说了,顾慎只是骨折,没有大碍的,还有轧钢厂医院的水平不比团结湖差,现在是京城的重点医院。”
“是啊,我也听顾慎提起过。”那女人脸上的担忧稍稍消退一些。
....
从几人的对话中,张青翠很快便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那位老者无疑是顾慎的父亲顾钟,那女人是顾慎的母亲,后面那个中年女人应该是顾慎的大嫂。
张青翠看到这些人,心中不免有点胆怯。
她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走上去。
“伯父伯母,我是张青翠,顾慎是被我撞倒的,他现在正在里面做手术,帮他做手术的是我们实验室的主任李东来,还请你们不要担心。”
张青翠的坦率让顾钟稍稍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上下打量张青翠。
张青翠的容貌和身条算得上是上好,但是在大院里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但是她乌黑双眸中透漏出了那种纯真是大院女孩所不具备的。
那样的纯真,仿佛一股清泉,让人感到温暖和感动。
顾钟有些理解顾慎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多大院女孩,偏偏对一个研究员动心了。
.....
第476章 失窃
在医院的昏黄走廊里。歇
顾钟满面慈祥地注视着忐忑不安的张青翠,微笑着说:“姑娘,我已经通过电话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件事跟你无关,是顾慎太过大意。你不用担心,那小子皮糙肉厚,肯定没事。”
旁边的大嫂看着张青翠,开心地说:“老爷子说得对,顾慎那小子确实结实。听顾征说,小的时候顾慎从枣树上掉下来,吓得顾征脸都青了,准备回家喊人,结果顾慎拍拍屁股上的灰,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她伸出手:“你好,我是顾慎的嫂子黄月娥。你就是张青翠吧?我听顾慎提起过你,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黄月娥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天上下落的豆子雨,叮当作响。她的性格显得爽朗开朗。
张青翠握了握她的手,稍稍放下心来。
心想顾家的人都和顾慎一样,通情达理。
她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是啊,顾慎看起来挺结实的....”歇
张青翠说完,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温柔善良的男孩子,心里暗自祈祷,希望他一切都好。
虽然她对顾慎没有别的想法,但是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善良和真诚。
她知道,这样的人是值得信任和珍惜的。
这个时候,顾慎的母亲也从医生那里打听到顾慎目前正在手术,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为他进行手术的还是轧钢厂医院的一把刀,实验室的主人李东来。她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不再担忧顾慎,闲下来的顾母把目光投向张青翠,眼睛顿时亮了。
她早听顾征和大嫂提起过顾慎在追求一个名叫张青翠的女孩。
作为母亲,顾母为顾慎的婚事操碎了心。歇
顾征像顾慎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第二个儿子。
她也没少找人给顾慎说媒提亲,顾慎却是看不上那些女孩子。
看到张青翠,顾母亲觉得机会终于来了.....
顾母面带笑容走上来,拉住张青翠的手问道:“姑娘,你属什么的?”
“啊?”张青翠被这话干懵逼了。
顾母笑着解释:“属相啊,我家顾慎是属牛的,按照老规矩,属牛的不能跟属羊的,属马的,属狗的结婚...”
她话没有说完,就听到顾钟大喝了一声:“周欣同志,你怎么能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级是怎么教育你的!”歇
顾母面带委屈:“我就是问问....”
张青翠松了一口气,她心中还是不愿意把属相告诉顾母。
......
急救室内。
李东来已经帮顾慎做完了手术,正在帮助小护士们一块收拾手术器械。
顾慎的麻醉剂逐渐失效,感受到手臂和脑壳上的疼痛,他忍不住疼痛呻吟起来。
“疼,疼....”歇
李东来擦擦手走过来,笑着说道:“怎么样?”
“还好....”顾慎这个时候也想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神情有点尴尬。
竟然会被自行车撞到,如果被顾征知道的话,肯定会笑话他的。好在顾征现在正在南疆....
李东来又拿着手电筒帮顾慎做了一遍检查后,确定顾慎完全清醒了,这才让护士打开门请家属进来。
顾钟是见过李东来的,进到急诊室里,立刻握住李东来的手感激地说道:“李东来同志,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我听说你已经下班了,医院的同志还是把你请来了。刚才我已经批评了焦院长,这本是小手术,顾慎应该跟其他病人一样,接受正常的医疗救治。”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李东来也许会觉得他在假清高。
可是李东来听说过顾钟的事迹,深知这位老爷子的为人。歇
“顾慎是我的朋友,这是应该的。”李东来跟顾钟寒暄两句,便抽身离开了急救室,把空间留给顾家的人。
此时张青翠正等在急救室外,等着顾家人看望了顾征后,再进去看望。
张青翠见到李东来出来,也准备说一些感激的话,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青翠,顾慎没事儿,你不用内疚。”
“谢谢你了~”
“等会护士会把她转移到普通病房里....”李东来清楚顾慎跟张青翠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晚上想在这里照顾他的话,我可以让值班的医生给你在旁边支起一张病床。”
兄弟,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歇
按照前世言情小说中的桥段,女主角被男主角撞伤,然后男主角衣不解带的照料女主角,最终两人日久生情,成为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虽然这次的事情中,性别好像互换了,但是只能算是参数不同,不影响模型桥段的正常运行。
可惜的是,在李东来的诧异中,张青翠眉头紧锁,仿佛在深思熟虑。她不停地咬着嘴唇,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她的手指不停地揉搓着...
终于,李东来得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答案。“不用了,顾慎有他的家人照顾,等会我看望过他之后,确定他没事儿,就会回去。”
为顾慎同志默哀两分钟,只是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还希望顾慎同志能够再接再厉。
李东来腹诽两句,叮嘱张青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
工厂的黄昏,是一种特殊的美感。歇
当太阳逐渐西沉,天空慢慢染上一层橙黄色的余晖,照在车间外墙上,
暗青色的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发光的光芒,如同珍珠般闪耀着。
在这个时刻,工厂的喧嚣声也逐渐减弱,随着气阀门的关闭,整座工厂陷入了寂静中。
在这种寂静的氛围中,李东来感受到一种伟大而又朴实的美感。
道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大家伙劳累了一整天,都找回到家,跟老婆孩子相聚。
李东来抓着冰冷的自行车把,骑着行车回到四合院,跟下班回来的住户们打着招呼,回到了后院。
刚过月牙门,他便皱起了眉头。歇
此时李家的窗户正敞开着,木制的窗户随风晃悠,关关合合之间发出“砰砰”的声响。
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快步来到家门口,把自行车停好,推了推门,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他这才想起丁秋楠带着李小妹回娘家送年货,这会应该还没有回来。
那窗户是谁打开的?难道是丁秋楠在离开的时候忘记关上了?
不可能。
李东来旋即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在四合院里,都是砖瓦房,打开窗户的话,外面过路的人很容易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丁秋楠是一个很注重个人隐私的人,为此还花费重金购买了窗帘。歇
心中感觉到不对劲,李东来掏出钥匙,捅开大铁锁,快步进到屋内。
眼前的屋内一片狼藉,所有的抽屉和柜子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七零八落。
李东来走进卧室,发现衣橱里的衣服已经被狂抓一通,地上散落着一堆衣服。
他顺着窗户向外看,发现窗户上有明显的脚印,还有一些灰尘,显然是小偷从窗户进入的。
小偷进到屋里,好像没有偷走什么东西,电视机,收音机,缝纫机都还在。
那么....
李东来的脸色沉重下来,转过身快步走进厨房里。歇
果然,他跟丁秋楠堆放在厨房里的年货全都不见,地上只留下两副对联。
.....
猪肉十斤,羊肉十斤,点心两盒,公鸡1只,鞭炮两挂.....
盘点了损失后,李东来开始分析小偷的来历。
从他带回这些年货,到年货失窃,总共也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
外人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潜入四合院里,翻窗户进来,再带着那么多东西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偷肯定来自大院之内。歇
李东来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棒梗.....
盗圣终于要出世了吗?
呵,有点意思啊!
李东来开始期待起来,拎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轧钢厂保卫科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保卫科一位年轻的干事,在听到李东来家里失窃后,他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主任,你放心,我马上汇报给李科长。”
按理说四合院属于四合院派出所管理,但是由于李东来是轧钢厂的职工,向轧钢厂保卫科寻求帮助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歇
反正轧钢厂保卫科肯定会通知四合院派出所联合办案的。
另外,李东来还有其他的想法。
挂掉电话后,他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实验室的电话,让人喊来了刘大队,李东来在电话中嘀咕了一阵。
听到刘大队一口气答应下来,他才稍稍的放下心。
......
另外一边。
年关将到,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李爱国同志也在办公室里筹划给同志们分发福利的事情。歇
今天轧钢厂实验室的年货震惊了大半个轧钢厂,保卫科的干事们都有些眼馋。
轧钢厂保卫科虽然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手笔,必要的福利还是不可少的。
今年由于扶贫车间的成立,安检门远销海内外,轧钢厂也赚的盆满钵满,相应的福利待遇也有所提高。
富强面2斤,鲤鱼1条,花生油2斤....
李爱国根据实际情况,很快计算出了保卫干事们的福利,拿起笔在稿纸上书写了起来。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李爱国头也没有抬。歇
一位保卫干事快步走进来,面带焦灼:“报告,科长,李主任家失窃了。”
“李主任?”李爱国稍稍愣了一下,停住了笔,看着那位保卫干事说道:“小张,不要慌张,把事情说清楚,是哪个李主任?”
“当然是实验室里的李东来主任,刚才他打来电话报案,他家的年货全被人偷了。”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
李爱国听到这个,顿时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就去拿挂在墙上的帽子。
戴上帽子,把配枪插在腰间,李爱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自言自语道:“四合院里还有一部分住户不是咱们轧钢厂的职工,最好还是把派出所也通知过去。”
此时,他已经敏锐的觉察出偷东西的人很可能是内贼。歇
.....
四合院内。
傻柱跟于菊花下班回来,看到李东来家的家门敞开着,感觉到有点奇怪,便好奇的走了进来。
“麻烦你们等在外面。”
还没等进到屋里,李东来把他们拦了下来。
傻柱看到屋内凌乱的样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东来兄弟,这是招贼了?”
“嗯,我已经报告给厂保卫科了,等会他们就会来人调查。现在要保护好现场。”李东来点点头道。歇
于菊花见李家失窃,心中升出一股怒火,怒斥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贼,竟然敢不长眼,偷东来兄弟家,要是让我抓到他,我一定把他挂在肉架上,用砍刀把他劈成两半。”
“........”
李东来嘴角抽抽两下,笑着说道:“菊花,这里有公安同志处理就可以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照顾何花吧。”
“对对对,我得把何花抱回家,还得蒸馒头,事情多着呢,就先走了。”于菊花猛地拍拍大腿。
何花现在已经断奶,平日里只用喝奶粉。
于菊花每天得到食品站杀猪,傻柱也得到轧钢厂上班,两人每个月花费五块钱,把何花交给了隔壁的张大婶照顾。
张大婶为人和善,一共有七个子女,照顾孩子很有经验。歇
提到何花,于菊花再也站不住了,她转过身叮嘱傻柱要好好守着现场,便匆匆的离开了。
顺着于菊花离开的方向,李东来无意间瞥见了棒梗在月牙后偷偷探出了脑袋。
呵,这小子还有重回案发现场的爱好啊。
李东来冲着棒梗嘿嘿的笑了笑。
棒梗吓得缩回了头,心想这该死的李东来难道发现了东西是被我偷走的?
不,不可能....当时是何文涛进到屋里的,我在外面放风,外面压根就没有人。
就算是李东来觉得是我偷的,但是他没有证据,也拿我没有办法。歇
棒梗不停的安慰自己。
他身后的何文涛看到棒梗脸色铁青的样子,忍不住吞咽口吐沫,问道:“棒梗哥,咱们被发现了?我有点害怕了,要咱们把李东来家的东西还回去算了。”
“怕什么!就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将来怎么跟着我一块干大事。”棒梗冷着脸怒斥。
骂完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何文涛。
“文涛,你把那些肉都藏好了?”
“嗯,藏在我姐姐的床底下了,肯定不会人发现。”
“果然是个好地方。文涛,你看这样好不好,把我那一份,也带到你家藏起来。”棒梗嘴角勾起一丝阴笑。歇
.....
第477章 追查
屋檐下,住户们正端着饭碗享用着晚餐,边吃边聊着今天的见闻。忽然,一声凄厉的呼喊打破了平静的夜晚,人们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寻声望去。
“好像是从何家传来的。”一个住户说。
“没错,那是何文慧的声音。”另一个住户接口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纷纷猜测着。
于是,住户们端着碗,匆匆赶到了何家门口。此时,何家屋内传来一道阴霾的声音。
“你大呼小叫什么,快把我吓死了!”于秋华怒气冲冲的进到屋里。
见何文慧瘫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她还以为何文慧想偷懒,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大声斥责。
“娘,娘,我攒的钱,被偷走了!”何文慧咬着乌青的嘴唇,指着铁盒子说道。
“钱被偷走了?”于秋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她知道钱并不是容易攒下来的,尤其是何文慧每天出门捡煤核所得到的钱.
于秋华曾经想反对何文慧上学,觉得她应该在家里做家务活。
在她看来,女孩子最终还是会嫁人,学习不一定有用.
她曾经数次想要问何文慧钱的去向,但都被她堵回去了.
现在,这些钱全被偷了,于秋华的心中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当初让你把钱存在我这里,你不放心,现在好了.....”
于秋华冷嘲热讽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何文慧跟前,扶住她的肩膀说道:“文慧,你的钱真的被偷了?”
“嗯,里面原本是有两块五毛二分钱的。”何文慧咬着嘴唇。
“好,好,偷的好!”于秋华扬起脑袋,在何文慧不解的目光中说道:“李东来那小子不是一直以咱们四合院是模范四合院而骄傲吗?现在好了,咱们家的钱竟然被偷了。他要是抓不出小偷,我就去街道办投诉他,把他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撵下来。”
“.......”何文慧没想到于秋华会把事情归咎到李东来身上。
她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怯生生的说道:“娘,这样不好吧....”
“何文慧,你忘记你弟弟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于秋华斜了何文慧一眼,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我帮你养活这么大,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感恩吗?”
何文慧低下头,默不作声。
她知道母亲一向是个强势的人,对李东来一直都有意见。
何文慧不知道该怎么劝母亲,她只希望找回自己的钱。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何文慧走过去开了门,隔壁的王铁柱站在门口,神色慌张地说:“你们家被盗了?我听见了,我能帮上忙吗?”
“铁柱叔....我的钱丢了....”
何文慧心中一暖,前阵子于秋华才因为何文涛跟王钢柱打架的事情,跟王铁柱夫妻两吵了一架。
“真的丢钱了啊!那我赶紧去告诉一大爷。”
王铁柱说着话,就要往后院走去,于秋华走上前挡住了他,神情阴沉道:“这是我们何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少多管闲事!”
说完,她哼了一声,转身冲着何文慧喊道:“你还不跟我一块去找李东来?”
“啊...好好....”
看着两人的背影,王铁柱苦笑道:“你啊你,明知道何家都是白眼狼,为什么还要理会他们呢!”
.....
另外一边。
李东来刚从实验室回来,正在屋里逗弄卫东跟卫国两个小子。
“卫东,这边,这边....”
“卫国,你快追上卫东....不然等会不给你很粉粉了~”
卫东张开双臂,笨拙地迈着短短的小腿,向李东来走去。
他的小脚踩在地上,却还没有完全掌握平衡的技巧,身体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倾斜,时不时的还蹲在了地上。
卫国似乎对走路的游戏不感兴趣,正拎着一个布娃娃往嘴里塞――布娃娃是花婷从港城带来的,材质柔软,咬起来很舒服。
听到‘粉粉’,他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布娃娃,小小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舍,最终还是把布娃娃扔掉了,扶着地站起身,迈着小腿向李东来跑去。
卫国虽是弟弟,个头却比卫东要高一些,跑起来速度也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超过了卫东。
“粉粉....粉粉....”
他小脸上洋溢着兴奋,嘴里呀呀的叫做,扑向李东来。
气得身后的卫东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的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凄厉的哭声,好像要把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倾泻出来。
丁秋楠听到孩子的哭声,慌忙从屋内走出来,抱起卫东,轻轻拍拍他的小屁股。
“东来哥,你也真是的,让你哄孩子,你净会惹他。”
哄孩子是丁秋楠唯一对李东来不满的事情。
都当父亲的人了,还每次都把孩子当成玩具。
每次都以孩子大哭了结束。
可是奇怪的是,两个孩子非但没有惧怕李东来。
反而李东来提到要带他们玩,他们都高兴得乐不可支,即使是丁秋楠都拦不住。
李东来呵呵一笑,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
男人哄孩子,只要孩子活着,就算是合格了。
屋内孩子的哭闹声,咯咯咯的笑声,丁秋楠的唠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篇美妙的乐章,李东来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这也许就是生活吧....
正享受着难得幸福时光,屋内传来一道阴霾的声音。
“李东来,你给我滚出来!”
听声音还像是于秋华,于秋华的声音很有特色,声音刺耳而刻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划破人的心灵。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讥讽和嘲笑,让人不寒而栗。听了她的话,人们总会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压迫感。
如果放在前世,肯定是一个PUA人的高手。
可惜的是,她遇到的是李东来。
此时卫东跟卫国似乎受到了惊吓,躲在丁秋楠的怀里,啊啊大哭。
李东来站起身,板着脸往外走,出了门,果然看到于秋华站在门外。
于秋华的脸庞扭曲成了一幅可怖的画像,双眼狭长而凶狠,仿佛能将人吞噬。
皱纹在她的脸上深邃而恐怖,令人感到不安。
李东来的出现让于秋华失去了控制,拐杖重重地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开始指责李东来:“李东来,你作为一位大爷……”
“啪!”
话未说完,李东来猛地挥手,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于秋华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李东来,你竟然打我?”
李东来不屑地冷笑:“堵在别人家门口说脏话,我作为一位大爷,有责任让你改掉这个坏毛病。”
旁边的居民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一位大爷做得好,于秋华就像吃了大粪一样,早该挨打了。”
“是啊,昨天上午,我不小心蹭到了她晾在绳子上的衣服,她骂了我两个小时。”
“我们应该把于秋华送到街道办,让他们管教管教。”
.....
群众的话,就像是一枚枚钉子似的,把气得膨胀成气球的于秋华,给戳破了。
她揉了揉有些浮肿的面颊,咬着牙把怒火吞回肚子里,双眼迸发出仇恨的光芒,紧盯住李东来。
“一大爷,今天我是来批评你的!”
“批评我?”李东来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
难怪于秋华敢堵着他门子,原来是自认为占领了道德的山峰,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李东来板起脸:“于秋华同志,出了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别在这里七绕八绕的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我家被偷了,何文慧藏起来的钱被人偷走了。”于秋华咬着牙说。
“什么?有人偷钱?”
李东来皱起了眉头,四合院里的禽兽虽然多,但是他们都很有分寸,不会干这种能被送进笆篱子里的事情。
在原著中,偷东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为了避免被查出来,秦淮茹让傻柱顶了罪。
另一个是傻柱,他为了报复三大爷在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使坏,偷了三大爷家的自行车轱辘,但是易中海在得知车轱辘是被傻柱偷了的时候,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买了一个旧车轱辘赔给了三大爷。
偷钱的问题就更加严重了,要是被查出来,肯定会被送进去蹲几年。
谁会这么没脑子呢?
难道是外面来的小偷?
不,你可能。
这年代京城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并且四合院是个大杂院,院子里的人都相互认识,要是出现一个陌生人,肯定会被人注意到。
想到这里,李东来扭头看向在旁边窃窃私语的大娘。
“张家婶子,这两天咱们大院里有没有来过外人?”
张家大婶跟几个大娘经常坐在前院的背风地里晒太阳,可谓是四合院的情报中心兼治安中心主任。
张家大婶听到问话,挑起眉毛回想片刻,坚决的摇摇头。
“没有看到外人,唯一不属于咱们大院的就是胖婶家的女婿来过一趟。”
胖婶听到这话,慌忙举手汇报:“报告一大爷,我女婿今天确实来过,不过帮我家团过煤球后就走了,你也知道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会偷东西。”
胖婶家的闺女二丫嫁到个隔壁大院的张家,张家那小子经常过来帮胖婶干活,这些事情李东来是知道的。
确定了没有外人进入四合院后,李东来决定先检查一遍犯罪现场。
“于秋华,你现在带路,我们去看看钱是在哪里失窃的。”
“行....”
对于这种要求,于秋华没有办法拒绝,两人带着一群住户来到了于家。
四合院是个小社会,消息传得飞快,此时住户们得到消息后,都赶了过来。
他们虽然不喜欢于秋华,但是对于家的遭遇还是感到有些震惊。
毕竟,大院里要是出了一个小偷的话,他们的钱财也不会安全。
这年头大家伙日子都不好过,就算是一根针也有用处,不能被偷走。
阎埠贵跟傻柱得到消息后也都赶了过来。
傻柱看到于秋华嘴角勾起的冷笑,心中顿时一跳,这老女人肯定是要借着这件事报复东来哥。这次东来哥的麻烦大了。
阎埠贵也感觉到事情不太妙,按理说丢了钱的事情,直接通知派出所来处理就行了,看于秋华这架势,是想把四合院几个管事的牵连进来。
他当然是想推脱责任,可是身为管事大爷,你得到了荣誉,总得尽到一些责任。
阎埠贵只能硬着头皮进到屋里,有些担忧的看向李东来。
“东来,看出什么了吗?”
李东来微微点头,指着床上那个敞开了口的铁盒子说道:“刚才我已经询问过了,何文慧的铁盒子是藏在抽屉的底部,而现在何文慧的房间内除了钱,没有丢失任何物品。”
“并且,东西也没有被翻找的痕迹。”
“那么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偷钱的那个小贼,他很清楚何文慧藏钱的地方。”
“何文慧赚到这些钱不容易,一般不会把藏钱的地方告诉别人.....”
李东来感觉到似乎抓到了线索,猛然扭过头看向何文慧。
“何文慧,谁知道你藏钱的地方?”
“只有我自己知道.....不.....”何文慧似乎想起了什么摇摇头道:“上次我藏钱的时候,被何文涛撞见了!”
说完,何文慧震惊的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不,不可能,文涛是我的弟弟,他不可能会偷我的钱。”
李东来略带怜悯的看着何文慧。
在原著中,何文慧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坏人,她之所以会成为坑害刘洪昌的元凶,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被母亲,被弟弟妹妹们胁迫的。
她作为一个终极伏地魔,即使面对现实,也不愿意相信是何文涛偷了钱。
这个时候,一直注意着房间内动静的于秋华也明白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等会就当着大院所有人的面,批评李东来不适合担任一大爷的职务。
现在发现偷钱的竟然可能是何文涛,她一下怔住。
反应过来后,于秋华跳着脚冲进屋内,大声嚷嚷道;“你们别胡说了,我儿文涛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绝对不会偷钱,再说了文慧是文涛的姐姐,文涛怎么可能偷他姐姐的钱呢!”
.....
第478章 计策
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这年代娱乐资源匮乏,没有KTV,没有游戏,没有狼人杀,没有会所,大家伙听说公安同志来四合院办案,不约而同的围了过来。
棒梗跟何文涛也隐身于人群中看热闹。
看到李爱国并没有查到实质性的线索,棒梗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凑到何文涛的耳边小声说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这些人就是废物。”
何文涛心中惊叹棒梗的大胆,竖起大拇指:“棒梗哥,我算是服气你了。”
“你小点动作,别被人看到了。”
棒梗见何文涛的声音有些大,慌忙伸手捂住了何文涛的嘴巴。
.....
“怎么办?要不要我带人把四合院全部搜查一遍。”
李爱国见案子陷入了僵局,难免有些焦躁,把烟头按灭在鞋底子上,皱着眉头。
“全部搜查?不行,动静太大了。”李东来摇摇头,“况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进入住户的家中翻箱倒柜,容易引起不好的影响。”
这年代虽然没有搜查证的说法,但是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家被莫名其妙的翻得乱七八糟的。
李爱国也知道搜查大院的想法太过激进了,但是他现在确实没有好办法。
“那,那就这样算了?”
“呵,怎么可能呢!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什么安排好了....”
李爱国正在疑惑正,看到刘大队牵着一只狗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它身披黑褐色的毛发,它的身体结实而健康,肌肉紧实,表现出了一种非凡的力量和敏捷性。它的眼睛深邃而聚精会神,仿佛在注视着它的目标,而它的耳朵竖起来,警觉地听着周围的一切。
经过特别训练的德国牧羊犬!
李爱国忍不住吞咽口吐沫。
他知道京城有一个警犬训练基地,只是基地里的警犬都是花大钱从国外买来的。
那些警犬数量少,异常的宝贵,一般只在发生重大案件的时候动用。
李东来竟然能借来一只....
对于李东来的能力,李爱国现在有了新的认知。
警犬的出现在住户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啧啧,这么大一条狗,比得上个半大的孩子了,吃什么能长这么大啊?”
“你知道什么,这是警犬,我有个远房亲戚就是喂警犬的,听他说这玩意每天得吃半斤肉。”
“警犬?李东来是想用狗来破案?开什么玩笑,一条狗能干什么。”
“咳,你别小瞧了狗。
我以前住在农村,有一个小寡妇晾在外面的裤衩子经常不见。
裤衩多贵啊,一条得1块2毛钱,还得有布票。
就算是家财万贯,也经不起这么丢啊。
全村人都开始帮小寡妇找裤衩。
大家伙花了七八天时间,却一无所获。
后来,小寡妇从娘家借来了一条狗。
那只狗闻了闻小寡妇的衣服,竟然一溜烟的跑到了村长家里,从村长的床底下拽出了一大堆的裤衩子。”
“.....这么厉害!”
人群中的棒梗见到警犬本来不以为然,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心中也有点发慌了。
不过还好,那些东西都藏在何家,跟他棒梗没有关系。
何文涛的脸色则难看了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惊慌,毕竟东西在何文慧的床底下,就算是被找到,跟他何文涛也没有关系。
.....
李东来看着那只威武的德牧,满意的点点头:“刘哥,这条狗叫做什么名字?”
“胜利!战无不胜的意思。”刘大队做了一个手势,胜利乖乖的坐了下来。
呵,还真是乖巧。
在前世,李东来也曾想摸摸警犬。
曾经有一次,在偶遇警犬的时候,询问了带着警犬的警员,是否可以抚摸警犬。
警员神情严肃的拒绝,擅自摸警犬,可能会被定为袭警。
李东来当时又提出一个问题,如果警犬自己跑过来蹭他的腿,那警犬该如何定罪。
那警员面无表情的解释:那是警犬亲近群众。
这种大型双标现场,让李东来自能强忍住心中的喜爱。
现在碰到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够放过。
“胜利,胜利,看这边....”
李东来伸出手想逗弄胜利,胜利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扭过头去,那副傲娇的样子,几乎从脸上溢了出来。
“.......”
得,看来还是办正经事要紧。
李东来讪讪的收回手,看向刘大队:“刘哥,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咱们两个之间用不着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你是实验室的主任,你的事情就是实验室的事情,我身为实验室的安保队长,理所应当帮忙,况且这件事还是上级批准的。”
刘大队这个人办事情一向稳重,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在借德牧之前,他已经跟上级打了报告。
李东来之所以敢把这种事交给刘大队办理,也是因为他的这个优点。
“那就麻烦你了。”
李东来从屋内把那个装年货的帆布袋子递给刘大队。
刘大队接过来,转过身,对着德牧发出一道奇怪的声音,原本精神涣散的德牧瞬间立正坐好,耳朵竖起来。
刘大队把帆布袋子放在德牧的面前,让德牧闻了片刻,再次发出一道奇怪的声音。
德牧站起身,鼻子在空中抽抽几下,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它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过身像箭一般飞快的朝中院跑去。
“大家跟上!”
李爱国挥了挥手,带人跟刘大队一块,跟在德牧身后。
......
何家。
昏暗的灯光下,何文慧伏在写字桌上,攥着铅笔一笔一划的在草纸的背面写作业。
铅笔已经磨得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几乎没有办法被握住,何文慧只能用手指捏着。
虽然这种姿势写字难以用得上力气,但何文慧还是尽力让每一个字显得格外工整。
“王二小是儿童团员,他常常一边放牛,一边帮助.....”
“哐!”
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撞开,何文慧吓了一跳,站起身看去。
当看到一条大狗冲进来的时候,何文慧忍不住叫出声来,顾不得穿鞋子,从地上跳到了床上。
“狗,狗,有大狗!”
这时候,刘大队也带着人冲了进来。
他看着惊慌失色的何文慧道:“别慌,它是胜利,不会轻易攻击人。”
“那它冲进来干什么?”
何文慧看着一屋子身穿制服的同志,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很明显,这些人来到这里,绝对不可能是为了让这条狗吓唬自己的。
刘大队看到胜利钻进了床底下,心中大定,并没有回答何文慧的问题,而是给李爱国使了个眼色。
李爱国点点头,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几个公安同志,有意无意的散开,堵住了何文慧逃走的路线。
大家伙都在等待床下的胜利能交出一张满意的答卷,屋内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何文慧还想张嘴询问什么,被李爱国瞪了一眼,到了喉咙口的话语又吞咽了回去。
“谁啊!你们是谁啊!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冲进来。”
一道尖锐的吼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于秋华踉踉跄跄的闯进来,指着李爱国的鼻子骂道:“你们是什么人!进到我家里不知道大声招呼吗?”
于秋华似乎有点时间没有刷牙了,牙齿油腻乌黑,嘴巴里散发出恶臭气息。
李爱国差点被熏得晕了过去,强忍住不适,他冷着脸说道:“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正在办案,麻烦你配合一下。”
“轧钢厂保卫科?呵,什么时间我于秋华归轧钢厂保卫科管了!我是纺织厂的病休职工!”
于秋华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么多人冲到何家,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她此时已经隐约猜到了事情可能跟何文涛有关。
这两天何文涛整天跟棒梗待在一块,两人躲在于秋华,在一块嘀嘀咕咕的,肯定没有干好事。
所以,她才会率先发难。
李爱国没想到于秋华会如此大胆,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小片警。
小片警会意的点点头,走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于秋华同志,我是咱们街道派出所的,正在办案子,麻烦你配合一下。”
于秋华没想到派出所的同志也来了,她就算是再不讲理,也不敢在派出所的同志面前呲牙,只能恨恨的说道:“你们最好能够查出点什么,要不然我肯定会去街道办投诉你们。”
话音刚落。
胜利从床底下出来了,它的嘴巴里还叼着一个鼓囊囊的被单子。
被单子的口子没有系好,露出一块肥硕的猪肉。
看到猪肉,刘大队和刘爱国都放下心来。
胜利把被单子放在刘大队跟前,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刘大队伸手抚摸它的脑袋,笑着说:“干得不错,等会回去,我会让小张当着所有警犬的面表扬你的。”
胜利听到这个,立刻立正坐好,耳朵来回摆动。
此时,被单子已经被李爱国解开了。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大块猪肉,一大块羊肉,两盒点心.....
李爱国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扭头看向李东来:“李主任,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丢的东西。”
“就是这些了,咦....”李东来突然蹲下了身。
李爱国心中一跳,忙问道:“怎么了?不对吗?”
“东西都是我家的,但是这上面的牙印是怎么回事?”李东来指着猪肉说道。
肥腻的猪肉经过长途运输,已经变得很瓷实了,明亮光滑的猪肉表面,赫然有一排显眼的牙齿痕迹。
“可能是小偷咬的?”李爱国看着牙印一时间竟然高兴得不知如何才好。
这不是就是证据嘛!
他们身后,刚才被训斥了一顿的于秋华,见从家里搜到了贼赃,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她对几个孩子很了解,何文达年纪还小,没办法偷东西。何文慧下午在学校,也不可能偷东西。
唯一可能偷东西就是何文涛。
一想到何文涛可能因为偷东西蹲笆篱子,于秋华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何文涛是何家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何家的家业的。
何家传承几百年了,如果何文涛被抓起来了,何家可怎么办啊!
不,不行,一定不能让何文涛被抓走!
绝对不能!
可是现在证据在这里,如何帮何文涛脱罪呢?
于秋华不相信何文涛能对付得了这些公安。
除非.....
如果能让何文慧顶罪的话,那么何文涛说不定就能脱罪了。
于秋华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主意。
在她看来,何文慧是个丫头片子,迟早是要嫁人的。
她的重要性跟何文涛压根没法比。
再说了,当姐姐的照顾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现在弟弟遇到了困难,姐姐理所应当帮忙。
于秋华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冲到床前,一把薅住何文慧的头发。
恶狠狠的说道:“死丫头,你不学好,竟然敢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娘,我没有....我下午的时候....”何文慧这个时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下意识的想解释。
可是于秋华怎么会让她开口呢!
“啪啪”
两记耳光甩了过去,何文慧白皙光滑的小脸上浮现出两个鲜红的手掌印。
她捂着红肿的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娘打我。
娘竟然到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于秋华虽然对何文慧不好,但是何文慧很懂事也很乖巧,于秋华从来没有打过她。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委屈和冤屈。
她知道母亲更喜欢弟弟妹妹们,家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她都让着弟弟。
她知道母亲嫌弃她上学浪费钱,她就冒着严寒去捡煤核。
她知道上班很累,她只要有时间,就帮着母亲做家务,五岁的时候学会了做饭,六岁开始洗衣服。
她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能够付出的一切。
为什么于秋华还要冤枉她呢?
.....
何文慧捂着脸,晶莹的泪珠散落下来。
她很伤心。
“哭哭哭,你现在知道哭了,当初你偷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于秋华神情狰狞,举起巴掌就要朝何文慧的脸上挥去。
“够了!”
她的胳膊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
第479章 哀伤的何文慧
“你....”
“你....”
于秋华使劲拽了两下,那只手纹丝不动。
只见李东来淡淡的看着她说道:“于秋华同志,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请你不要擅自动手。”
说完,他松开手,于秋华一时不察,在惯性的作用下,像一个圆滚滚的葫芦似的滚落到地上。
于秋华强忍住疼痛,胳膊撑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东来的鼻子,怒喝道。
“她是我女儿,我打她怎么了!”
“于秋华同志,何文慧是你的女儿不错,但她也是四合院的住户,我身为一大爷,不能容忍她被人恶意殴打。”
李东来说完,再也不理会于秋华了。
他清楚于家的情况,已经从于秋华的举动中觉察到一丝端倪。
为了保住何文涛,竟然打算用何文慧来顶罪,好狠毒的心肠啊!
既然我李东来在这里,就不能让你的阴谋得逞。
李东来走到何文慧跟前,神情和蔼的问道:“何文慧,我问你,床下的东西,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何文慧捂着脸,神情有些木然的摇了摇头。
唉,看来于秋华的举动,让这个傻姑娘伤透了心。
李东来心中一叹,继续问道:“那你下午两点到五点这段时间在哪里?”
两点是李东来把年货带回四合院的时间,五点是李东来发现年货丢失的时间。
“今天是小年,学校放了半天假,下午吃了饭,我去煤场捡煤核了。”
“你捡的煤核呢?或者说,你把煤核卖了?卖给谁了?钱呢?”李东来继续追问。
“.....一袋子煤核,都被那些青皮抢走了。”
何文慧咬着嘴唇面带苦涩。
还真是个可怜的丫头,李东来腹诽着,正准备继续追问。
于秋华大声喊道:“一大爷,你别相信她,她就是在撒谎,你的年货就是她偷走的,快把她抓走。”
此言一出,门外响起一阵倒吸气声。
围观的住户们此时也看出了端倪,纷纷面带鄙视的看着于秋华,不断的摇头。
重男轻女能达到这种地步,也没谁了。
李东来岂能被于秋华骗住,冷眼看着她说:“于秋华,在我问完问题前,请你闭上嘴巴!”
于秋华还想说些什么,李爱国上前挡在了她面前。
李爱国身材魁梧,跟身材瘦小的于秋华相比,就跟一只大狗熊似的。
随之而来的巨大压迫力,让于秋华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她虽然不讲理,但不是个傻子,李爱国这种在基层一线的保卫科老干事,真敢动手揍她。
搞定了于秋华后,李东来重新询问何文慧。
“你捡煤核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你?”
“....没有。”
何文慧下意识的回答,旋即又连忙摇摇头:“不对,看守煤场的老大爷看到了我。他故意装作没看到,然后进到了那个小屋内。”
“从煤场到四合院足有七八里地,何文慧如果在煤场出现的话,不可能有时间作案。”
李东来直起身看向李爱国:“李科长,麻烦你派两个同志,骑上自行车,到煤场走一趟。”
“行。我这安排。”李爱国也觉得何文慧不可能是小偷,他快步走到门外,喊来了两位保卫干事。
屋内。
李东来在确定了何文慧是无辜的后,开始寻找真正的小偷。
他弯下身看着满面泪痕的何文慧,问道:“何文慧同志,平日里谁会进入你的房间?”
见何文慧神情有点茫然,李东来直接挑明:“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是谁在栽赃陷害你。”
李东来把栽赃陷害四个字咬得很重,何文慧浑身颤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往躲在外面的何文涛看去。
何文涛此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些年他没少惹事,每次都是何文慧帮他打掩护。
比如,小的时候,何文涛嘴馋,把用来走亲戚的点心偷吃掉了,又在里面装了一些羊屎蛋子。
于秋华准备去走亲戚,拎起盒子发觉重量不对,当时便大发雷霆。
是何文慧帮何文涛顶的罪,为此何文慧的屁股被荆条抽肿,躺在床上整整两天不能动。
还有一次,何文涛把买菜的钱丢了,何文慧告诉于秋华,是她拿了那些钱。
结果依然很惨。
何文慧帮我了那么多,再帮一次有什么呢?
她毕竟是我的姐姐。
何文涛很有信心。
他挺直了胸膛,冲着何文慧得意的笑笑。
可惜的是。
此时的何文慧已经心如死灰了。
这些年她为何家做了那么多事,于秋华和何文涛竟然想把推出去顶罪。
她上过学,懂得法律,一个女人一旦蹲了笆篱子,这辈子算完了。
何文慧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算看清楚了于秋华和何文涛的真面目。
她不再犹豫。
“一大爷,我觉得是何文涛偷了你的年货,何文涛经常出入我的房间,还有,上次我铁盒子里的钱,也是被何文涛偷走的。”
何文慧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在房间里爆炸开来,惊得住户们合不拢嘴巴。
“什么,竟然是何文涛偷的年货,他还藏在何文慧的床底下,企图诬陷何文慧?”
“啧啧,这家伙可真不是东西,何文慧可是他的亲姐姐啊。”
“谁说不是呢!于秋华刚才明显是在偏袒何文涛,她也不是个东西。”
“现在看来,何家只有何文慧一个好人了。”
.....
何文涛本以为自己和何文慧之间的感情是天长地久的。
可是当他发现何文慧已经出卖了自己,他的内心瞬间崩溃了。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被彻底颠覆了。
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任和亲情,此刻已经化为了泡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不甘,无法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实。
“何文慧,你该死!”何文涛额头上青筋暴露,双眼中透着怒火,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狼似的,扑向何文慧。
何文慧越来越近,何文涛举起了拳头,奋力的挥了过去。
下一秒。
他摔了个嘴啃泥。
李东来缓缓收回脚,不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何文涛说道:“何文涛,你偷了东西,竟然想让自己的姐姐替你顶罪,你能心安理得吗?”
“呸。她是我姐姐,帮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何文涛扭着头翻了一个白眼,啐出一口带有血丝的吐沫。
于秋华自从何文慧突然指认何文涛后,就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中,在她看来,何文慧是不会出卖何文涛的。
待何文涛袭击何文慧,被李东来绊倒在地,她才反应过来。
于秋华“嗷”了一声,扑到了何文慧的跟前,抓住何文慧的胳膊,哀求道:“文慧,文慧,文涛可是你的弟弟啊,你忘记娘是怎么教育你的了?你应该照顾弟弟的!你快告诉公安同志,刚才那些话你都是胡说的,是你偷了李东来的年货。”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于秋华依然没有放弃让何文慧顶罪,这让何文慧的内心感觉到一阵悲哀。
“娘,从小到大,你的心里,你的眼里,只有何文涛,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喜欢文涛又怎么了,他是咱们何家的顶梁柱啊。”
“顶梁柱....”何文慧苦笑两声,面带悲哀的说道:“那好,就让顶梁柱帮你支撑起这个家吧!”
“你,你.....何文慧,我没有你这个闺女!”于秋华怒火攻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她万万没有想到何文慧竟然会如此看待自己。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好好教训你!让你明白尊老爱幼的道理。”
说话间,于秋华抄起门口的棍子,就要向何文慧的脑门子夯去。
李东来给李爱国使了一个眼色,李爱国大步上前,一手攥住于秋华的胳膊,一手抓住于秋华的脖子。
于秋华身材瘦小,岂是李爱国的对手,一下子便被制住了。
李东来走到她跟前冷声说道:“现在何文慧是重要的证人,你刚才的举动,是在阻挠保卫科的干事办案。”
“我....不敢。”
于秋华听到这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带死色。
她不明白,何文慧为什么会不听话呢?
.....
这个时候,派去煤场调查情况的保卫干事回来了。
“报告,我已经跟看守煤场的老同志谈过了,据他说,今天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他确实看到了何文慧在捡煤核。”
“老同志经常在煤场外围见到何文慧,对这个小姑娘印象很深,因为别的人捡煤核的时候,时常会趁机偷窃煤堆上的优质煤,只有何文慧每次都规规矩矩的。”
“还有,他感觉到这姑娘很可怜,所以才装作没有看到她,任由她在外围捡煤核。”
“据老同志交待,何文慧是在四点半的时候离开的。”
....
听完保卫干事的汇报,李东来点点头道:“何文慧四点半离开煤场,回到四合院的时间应该在五点多,这就证明了何文慧不可能偷年货。”
“除了何文慧,能够偷年货的就只有何文涛了。”
李爱国看向何文涛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一把扯住何文涛的衣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现在要做的就是证明肉上的牙印是何文涛留下的。”
李东来呵呵一笑,朝站在外面的于菊花喊道:“于菊花同志,我记得你刚才好像是在蒸馒头,对吧?”
“是啊,馒头刚揉好,还没有来得及放进锅里,你想吃馒头?我现在就回去烧火。”于菊花转身就要离开。
李东来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苦笑着摇头:“不用馒头,你把揉好的面拿到一坨。”
“面,你要那玩意有什么用?”
“快去吧,等你拿来就明白了。”
“好,你等着。”
于菊花风风火火的跑回家,又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递过来一团拳头大小的面团。
李东来接过面团,蹲下身,把面团递到何文涛的面前。
“何文涛,咬一口。”
看着面团,何文涛脸色大变。
他心中后悔极了!当初潜入到李东来家的时候,发现那么大一块肥肉。
那块肥肉油腻发亮,摸上去柔软松垮,颜色微微泛黄,上面还有一层层细小的纹路,看起来像是被油炸过的食物表面一样。似乎只要咬上一口就能轻易地融化在嘴里。
何文涛馋得就像是饿狼似的,扑上去咬了一口。
结果肥肉看着松软,质地却异常坚硬,只留下了一道牙印。
何文涛清楚,只要在面团上咬上一口,就会留下牙印。
那面团上的牙印跟肥肉上的牙印作对比,只要结果一样,就能成为他犯罪的证据。
这些年货至少价值五十块钱,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一个巨额财产了。
一旦被定罪,他说不定得在笆篱子里蹲上七八年。
如果能够找一个人分担罪责的话....
何文涛咬咬牙,突然站起身指着棒梗说道:“一大爷,是棒梗指使我偷你的年货的,他才是主谋。”
棒梗见何文涛暴露,本来已经打算溜走了,还没来得及行动,便被何文涛指认了出来。
该死的何文涛,一点用处也没有!
棒梗心中暗骂一句,扭过头,一脸诚恳的说道:“一大爷,你别听何文涛胡说,自从从工读学校出来后,我棒梗就变成好人了。怎么会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说完,棒梗恶狠狠的看向何文涛:“何文涛,你犯下了事情,不想着自己承担后果,反而想拉我下水,你还有没有良心!”
何文涛没想到棒梗会翻脸不认人。
他们可是结义兄弟啊,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了呢?
何文涛:“棒梗,就是你指示我坐的,今天下午的时候,你来找我,告诉我李东来搞到很多年货.....”
何文涛把棒梗诱导他偷东西的过程,以及两人怎么分配东西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棒梗听完后,冷笑两声道:“何文涛,你说了那么多,都是空口白话,并没有证据。”
听着两人的争吵,李爱国也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也相信是棒梗指使何文涛偷东西的,但是没有证据啊。
所有的赃物都在何文涛家里,也没有人听到棒梗指使何文涛。
他给李东来递了一个眼神,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东来摇摇头,示意他先沉住气。
旁边还有一个于秋华呢。
于秋华是不会坐视何文涛一人承担罪责的。
果然。
于秋华听了何文涛的话后,原本萎靡不振的她瞬间支棱了起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冲出屋子,往贾家跑去。
“文涛说那些年货曾在棒梗家里放过一阵时间,后来才转移到我们何家的,那里一定留有痕迹。”
.....
第480章 大戏
“哐!”
于秋华看似病恹恹的,现在却跟一枚炮弹似的。
没等住户们反应过来,直接撞开了贾家的屋门。
只是下一秒。
于秋华便捂着眼睛大叫起来:“哎呀,我的眼睛啊!造孽啊,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于秋华的大喊大叫,把住户们都吸引过来了,李东来身为一大爷,自然是一马当先。
到了贾家门口,往里面瞅了一眼,当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时,李东来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屋内光线昏暗,不过依然能看清楚,贾张氏衣冠不整,正搀着一个老头。
那老头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住肚子,浑身不停的哆嗦。
他腰间的红腰带抖得跟扭秧歌似的。
嘶,光天化日啊。
出乎李东来预料的是,贾张氏见到众人围过来,非但没有恐慌,反而就像是遇到了救星似的,大叫了起来。
“大家伙快来帮忙啊,老王头好像有点不对劲。”
李东来这才注意到老王头的脸色却是不对。
他布满密密麻麻的皱纹的脸上,脸色铁青,没有一点血色。
额头上的细汗不断流淌,干裂嘴唇抖动,眼神呆滞无神。
他的身体极度虚弱,如果不是被贾张氏搀扶着,站立都有些困难。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力量和精神,处于一种极度疲惫和虚弱的状态。
这是....
李东来怀疑老王头是阳气严重耗失,造成虚脱倾向。
这种病症严重时可能会危及生命,《难经二十难》有云:“脱阳者见鬼。”
为了确定病症,李东来走进屋内,盯着贾张氏问道:“贾张氏,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就是在唠嗑。”贾张氏低下头目光游移不定。
两个人衣冠不整的在房门紧闭的屋子里唠嗑?
李东来伸手指了指贾张氏的前胸:“贾张氏,你的扣子扣串了....”
“啊....”贾张氏连忙伸手扣住扣子,脸色涨红起来。
她看李东来神情古怪,看到周围住户都面带鄙视,心虚得更厉害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
“我们真的是在唠嗑,这位是老王头,是阎埠贵给我介绍的对象。
现在上面不是提倡老年人也有夕阳红嘛,我这也是响应上面的号召。”
在这个年头,没有领结婚证睡在一块,就是有奸情,就是犯法。
在原著中,许大茂曾经喊全大院去捉傻柱和秦淮茹的奸,就是因为他以为傻柱跟秦淮茹没有领结婚证。
要是被街道办知道的话,肯定会挨一顿批评。
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只要没有在床上被抓到,贾张氏自认为只要自己的嘴够硬,就能够逃过一劫。
可惜的是,李东来的一句话,让她破了防。
只见李东来指着老王头说道:“我对你们的龌龊事没有关系,只是为了确定这位老同志的病因。他现在病情很严重,要是你蓄意隐瞒的话,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贾张氏,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刚才你跟这位老同志在干什么。”
.....
围观的住户们瞪大了眼睛,闭紧嘴巴,竖起耳朵,等待贾张氏的回答。
劲爆啊,劲爆!
一个女人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脸色潮红。
一个男人上身赤裸,裤子没有提起来,腰带晃悠....
这场面,只要是懂点事的人,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贾张氏一把年纪了,比年轻人还要奔放。
傻柱抱着何花,站在人群外面正看得起劲,被于菊花狠狠的拍了脑门子。
“你玛...”傻柱吃疼之下,张嘴就想国骂,看到是于菊花,他忙把话吞回肚子里,讪笑道:“菊花啊,快来看,贾张氏跟一个老头子搞到一块了!”
“这种东西,是何花能看的吗?还不把何花抱回去。”于菊花板着脸训斥。
“啊....是...是....我这就回去。”
傻柱虽然不舍得离开,想再凑一会热闹,可是为了何花,他还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离开了人群。
于菊花缓步走进人群中间,瞪大了眼睛。
阎埠贵得到消息赶来,看到屋内的情形,心中一阵唏嘘。
老贾啊,老贾,也不知道你在下面,需不需要帽子?
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埋怨我老阎,我身为媒人只负责牵线搭桥。
于秋华本来是打算从进屋内,寻找棒梗罪证从而为何文涛分摊罪责的,现在好像把这事儿忘记了,双手抱怀,站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在张家小媳妇肉喇叭的作用下,全四合院的住户都听说了这事儿,纷纷围了过来。
贾家门口布满了乌央乌央的人头,如果有不知情的人路过,还以为里面是唱大戏的呢!
人虽多,但异常安静,大家伙都在等着贾张氏的回答。
贾张氏此时是进退两难。
如果讲出实情的话,她肯定会被住户们耻笑,甚至是被街道办批评。
如果隐瞒真相的话,老王头可能会一命呜呼。
贾张氏并不是那种担心别人的人,她的一句口头语就是别人的死活跟她没关系。
但是。
老王头有钱啊。
在两人亲热的时候,老王头曾经告诉过贾张氏,他攒了几十年的积蓄,就等着贾张氏嫁过去享福了。
要不然贾张氏也不会如此主动。
要是老王头真的一命呜呼了,贾张氏下半辈子怎么办?
在利益面前,贾张氏作出了决断。
她面色赤红,目光闪烁,支支吾吾了半天,嗓子挤出一丝蚊子哼宁般的声音。
“一大爷,我,我们刚才在干那事。”
“那事?什么叫做那事?”李东来面带疑惑。
作为医生,搞清楚病因,嗯,很合情合理。
贾张氏饶是脸皮比城墙厚,要当众承认跟老头子胡搞,也羞得抬不起头。
她暗恨道:李东来,你孙贼是故意让我老婆子难看!以后有机会,我绝对饶不了你。
“呼呼...呼呼....”突然,老王头的面色黑了下来,喉咙眼了发出像破风箱进出气似的,双眼也有泛白的迹象。
“老王头啊~你可千万要撑着。”
贾张氏见此情形,也顾不得面子,跺着脚说道。
“就是男女那事儿!我们刚才在胡搞!”
“你快点救救老王头。”
“还不算晚,老王头这是脱阳,主要原因是他在办事的时候高度兴奋,再加上年纪过大,一口气没上来,憋着了。”
李东来说着暗中启动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老王头。
病因脱阳。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2931分。
看到治疗办法,李东来微微的皱起眉头,这次的药物倒不奇怪,而是太贵重了。
治疗需要独参汤,所谓的独参汤就是用人参、麦冬,五味子等大补的药物熬制的汤药。
这年头人参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李东来记得在中药铺里,整根的野山参至少要两块钱一颗。
现在寻找野山参熬制独参汤已经来不及了,李东来只能按照系统提供的急救办法,找来一根筷子刺入老王头的....
在住户们目瞪口呆中,老王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透出了一丝茫然和惊讶。
“我,我是怎么了....”
“哇...”贾张氏趴在老王头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王头啊,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老王头,以后咱们办事的事情,悠着点来,你年纪大了,不能再像年轻小伙子那样....”
贾张氏痛哭的样子,让见者流泪,闻者伤心,不得不说,秦淮茹虽然是绿茶婊,精通表演,但是跟贾张氏的段位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要是把秦淮茹换成贾张氏,秦淮茹估计早就捂着脸躲在屋里了。
而贾张氏却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向老王头表达自己的爱意,人才啊,人才。
老王头看看贾张氏,再看看周围围观的住户,最后目光着落在李东来手中的筷子上,逐渐明白过来。
“贾张氏,你别这样,大家伙都看着呢,多丢人!”
“不要,反正咱们都要结婚了,有什么丢人的!”
老王头推了两下,没有推动贾张氏,反而因为身体虚弱而痛苦的呻吟一声。
见老王头的不对,贾张氏还以为他又犯病了,连忙从老王头身上爬起来。
“老王头,老王头,你可千万别吓我。”
老王头此时面色发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浑身哆嗦以至于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儿。
贾张氏抬起头看向李东来:“一大爷,老王头又犯病了,你快救救他啊。”
“他不是犯病,而是病压根就没好,我刚才只是用祖传的急救之法,把他暂时救了回来,要想治病,还得去中药铺抓点中药,煎成汤药给他服用。”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贾张氏一边照顾老王头,一边说道:“那你赶紧开药单。我让棒梗去抓药。”
“十年份野山参一颗、麦冬30G,五味子30G,红糖两斤...”
待听完李东来的药单后,贾张氏愣住了。
她虽然不清楚十年份的野山参什么价格,但是却知道两斤红糖就得1块五毛钱。
“这些药,需要多少钱啊....”贾张氏咬了咬牙问道。
“如果有红糖票的话,大概得花五块钱左右。”李东来淡淡的说道,作为一个医生,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这么多....”
贾张氏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向老王头:“老王头,你不是有钱吗?赶紧把你的钱拿出来,我去给你抓药。”
本来浑身哆嗦的老王头此时身体僵硬了片刻,他就是一个收破烂捡废品的,哪里有钱啊。
所谓的多年积蓄,只不过是为了骗贾张氏,好让贾张氏跟他好。
只是,现在他肯定不能把实情告诉贾张氏。
最起码,在治好病之前,不能让贾张氏搞清楚他的底细。
老王头现在六十多岁了,常年在街头混,心眼比一般人多。
很快便想到了办法。
只见他装作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抓住贾张氏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二花,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个老实人,攒的那些钱,都在银行存着,身上的那些钱,都为了迎娶你,买成家具了。”
“啊?你现在没钱啊....”
贾张氏犯了难,她现在也没有钱,要不然也不会答应阎埠贵相亲。
“大家伙围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时候,秦淮茹下工回来,见到家门口围满了人,顿时感觉到事情不妙。
她大步冲进人群,看到贾张氏跟老王头那副样子,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
“贾张氏,你,你竟然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真是恬不知耻,就不怕老贾晚上找你嘛!”
“淮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贾张氏有些心虚,讪讪的解释。
可是秦淮茹此时怎么会听她的解释呢!冲上前抄起门后的棍子,就想把两人赶出去。
“哎吆吆,秦淮茹,这可使不得,那个老王头在跟你婆子办事的时候生病了。”隔壁的张大婶怕闹出人命,冲上来拦住拉秦淮茹。
“生病?”秦淮茹这才注意到老王头的脸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脱阳...”
“你婆子太会玩了。”
“人老心不老....”
四合院最不缺的就是喜欢看别人笑话的人,大家伙七嘴八舌把事情的全过程讲了一遍。
丢人!丢死八辈子人!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
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总不能眼看着老王头死在贾家。
那样的话,贾家的麻烦就大了。
再说,老王头可是个有钱人,以后他跟贾张氏结婚了,肯定能经常帮补贾家。
这样想着,秦淮茹压抑住心中的火气。
“娘,我这里有五块钱!算是借给你们的。”秦淮茹从帆布兜里摸出五块钱递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伸手要去接,秦淮茹又抬起了手:“等老王头病好了,马上让他去银行取钱,还给我,你也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情况。”
“那是当然。”贾张氏回过头看向老王头:“你听到了吗?”
“好好,等我的病好了,马上取钱还给你。”
虱子多了不痒,老王头本来就身无分文,现在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贾张氏需要照顾老王头,秦淮茹不放心棒梗,只能自个去了一趟药铺。
七七八八花了四块八毛钱,把秦淮茹心疼坏了。
围观的人群,看到秦淮茹抓回了药,感觉到这场大戏已经落幕了,纷纷准备离开。
人群中,于秋华感叹了两声精彩,砸了咂嘴回味片刻,也准备回去。
突然。
她“嗷”了一声,原地窜了起来。
“我家何文涛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
第481章 无解
“你们别走啊,我家何文涛身上的冤屈还没有洗干净呢!棒梗这个幕后黑手还没有抓到呢!”
于秋华看完一场大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后,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何文涛现在身上背负着偷李东来年货的罪名,要是被抓进笆篱子里面的话,说不定得蹲几年。
她的大女儿何文远现在还没出来,何文涛再进去的话,何家就散了。
老何死后,于秋华“辛辛苦苦”把这个家撑起来,绝对不允许何家就这么散了。
....棒梗是黑手?
屋内,正在煎药的秦淮茹听到于秋华的嘶喊声,手头抖了一下,一大包草药都掉进了药锅内。
她哎呀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就想捞。
可是,药锅此时已经沸腾了,她非但没能捞起药,反而把手烫了一下。
秦淮茹对于煎药的事情本来就不情愿,老王头是贾张氏的姘头,本应该由贾张氏伺候,她身为老贾的儿媳妇儿,给婆子的姘头煎药,算是怎么回事?
火烧般的烫感让秦淮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再加上还担心棒梗的事情,秦淮茹干脆把草药全倒进了药锅里。
反正,五副药能喝五天,每次要喝药的时候,加一点水就可以了。
好在这年头的锅都比较大,秦淮茹甚至用大铁锅给棒梗当过浴盆。
要不然五副药装进锅内,还真没空间加水了。
加满水后,秦淮茹盖上锅盖,快步走到屋外。
此时住户们本来打算散场,听到于秋华的喊声后,这才意识到还有好戏没看,纷纷停住了脚步。
秦淮茹眉头微微皱起,快步走到于秋华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何家大嫂,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家棒梗是幕后黑手?”
“本来就是!你家棒梗唆使我家何文涛去偷一大爷家的年货。
现在事发了,他倒是躲了个干净。”
于秋华双手掐腰,气势十足。
她清楚秦淮茹不好惹,必须得先声夺人。
秦淮茹心中咯噔一下。
听于秋华这么说,她立刻想起来今天棒梗的行为确实可疑。
棒梗还说要教训李东来....
造孽啊!造孽!
这混小子难道真的鼓捣何文涛去偷了李东来家的年货?
秦淮茹看到何文涛被两位保卫干事押着,而李爱国和李东来站在不远处,他们的脚边站着一只超大个的猎狗。
那猎狗吐着舌头,尖锐的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道道寒光。
秦淮茹清楚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承认,要不然棒梗肯定得蹲笆篱子。
秦淮茹瞪着于秋华,大声说道:“于家大嫂,我家棒梗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肯定是何文涛偷了东西,不敢承担责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于秋华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冲着躲在一旁的棒梗招了招手:“棒梗,你过来告诉于家大娘,你到底唆使了何文涛没有?”
棒梗早就做好了布置,此时当然不会承认了。
他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到何文涛跟前,冷声说道:“何文涛,我看你可怜,经常跟你一块玩,还照顾你,可以说在四合院里,只有我拿你当朋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敢污蔑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汪汪....”胜利歪着脑袋看向棒梗,似乎是在说,我才不吃那玩意呢。
李东来趁胜利不防备,快速伸出手在它的脑门子上揉了揉。
柔软的毛发摸起来感觉光滑无比。
胜利本来想发火,可是那感觉....好像很舒服。
它微微眯起了眼睛。
旁边的李爱国看得瞪大了眼,这样也行?
.....
画面转回到何文涛身上。
何文涛没有想到棒梗会倒打一耙,咬着牙想怒斥棒梗一顿。
此时他万念俱灰。
不过不是因为要蹲笆篱子了。
而是因为棒梗辜负了他的感情。
在何文涛心中,棒梗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的兄弟。
两人喝过鸡血酒,发过誓言,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两人一块玩,一块偷东西,一块分享大白兔奶糖,一块拍婆子。
曾经的何文涛以为,两人能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现实给他上了一课。
多么纯洁真挚的友情啊,现在却化为了飞灰。
何文涛的心在滴血。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棒梗,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只能吐出一口气。
棒梗不给何文涛说话的机会,桀桀两声:“何文涛,你也这个大的人了,应该懂事了,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责任。”
“我知道你以前就是个脓包,遇到了事情,总是找你姐姐,找你娘。让他们帮你解决。”
“可惜的是,这次的事情太大了,他们无法解决。”
“你就乖乖的去蹲笆篱子吧。”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你的。”
.....
什么叫做杀人诛心,这就是了。
棒梗的话语就像是一把砍刀似的,把何文涛砍成了碎片。
然后又剁吧剁吧,剁成了肉泥。
最后还不忘记把肉泥扔进油锅里。
何文涛瞪大了眼,额头青筋暴起,伸手想给棒梗一个大逼兜子。
可惜的是,他的双手被保卫干事牢牢攥着。
只能拗着头发出无能狂怒的声音。
“棒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这货怎么学会了许大茂的台词。棒梗嘴角微微翘起,看也不看何文涛一眼。
.....
旁边,李东来隐约了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很明显,是棒梗跟何文涛一块偷的年货。
但是。
棒梗很鸡贼,把年货藏在了何家。
不愧是盗圣,动起手来滴水不漏。
李东来倒是不在意,今天无论如何,总能解决一个。
以后四合院也能清静一点。
他见局面僵持不下,摸了摸胜利的脑袋,看向李爱国。
“李科长,如果棒梗确实如于秋华所言,曾把年货藏在了贾家,胜利是否能痕迹?”
李爱国沉默片刻,迟疑道:“年货是用袋子装着的,短时间的放置确实可能留下气味。”
“只是现在贾家屋内正在熬制中药,气味可能已经被掩盖了。”
“再者说,就算是胜利闻到了气味,咱们也没有证据。”
“毕竟胜利不会说话,没有办法当证人。”
“汪汪”胜利抬起头,似乎不满意。
“.....”李东来。
“.....”李爱国。
.....
于秋华闻到屋内的药味,也意识到到事情不妙。
不顾跟秦淮茹争吵,奔到李爱国跟前,大声嚷嚷。
“李科长,你快让这条狗进到贾家找证据。”
李爱国皱皱眉头,冷着脸说道:“这是警犬!请你放尊重一点。”
嘴里这样说着,李爱国还是按照程序走了一遍。
可惜的是,由于秦淮茹一锅炖了五副药,此时屋内药味熏天,人进去都觉得辣眼睛,得捂住鼻子。
更别提要分辨出细小的气味了。
胜利在屋内转了一圈,垂头丧气的跑了出来。
李东来连忙蹲下身安抚它:“胜利,不是你的鼻子不行,是环境太恶劣了,等会我送你一根大鸡腿。”
胜利扬起脑袋,神情有些傲娇。
....
由于没能在贾家找到证据,仅凭何文涛一个人的证言,没有办法定棒梗的罪。
最后,只有何文涛一个人被派出所带走了。
看着被绳子捆成小猪模样的何文涛,被小片警扛到自行车后座上,然后自行车消失在远方。
李爱国也提出告辞。
“李主任,我还得把胜利还回去,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打电话通知我。”
“等等。”李东来进到屋里,让丁秋楠拿出了一只大公鸡。
“这是送给胜利的,你带回去吧。”
大公鸡足有四五斤,此时已经褪去了鸡毛,看上去很是肥硕。
“这,这不能收,你还是....”
“汪汪....”
李爱国正待拒绝,胜利扬起了脑袋,叫了两声。
李东来哈哈大笑:“看到了吗?人家胜利都饿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带回训练中心吧。”
“那行,我代表训练中心的同志和胜利谢谢你了。”
李爱国清楚李东来的性子,也就不再推辞了。
“再见,胜利。”
待李爱国带着胜利离开后,李东来没有回家,因为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那就是何文慧该怎么办?
何文慧由于“出卖”了何文涛,如果继续留在何家,肯定会被于秋华虐待的。
这姑娘又是一个柔弱的性子,万一一时想不开....
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李东来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四合院的住户。
他找到阎埠贵,把心中的担忧讲了一遍。
阎埠贵脸色沉重:“何文慧那姑娘其实还是不错的,为人勤快,成绩也很好,也知道上进,要不是生在何家,将来说不定能考上大学。”
呵,这老教师看人就是准。
在原著中,何文慧确实考上了大学,成了宁州城唯一的女大学生,只是因为要照顾于秋华和几个弟弟妹妹,才没有去大上学。
纵观何文慧的一生,其实是充满悲剧色彩的。
她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从小便不受待见,被于秋华灌输要牺牲自己,照顾弟弟妹妹的思想。
何文慧确实做到了,为了何家,放弃读大学的机会,跟国营饭店的厨子刘洪昌结了婚。
婚后,由于何家的拖累,她跟刘洪昌的矛盾不断,以至于结婚七年没有跟刘洪昌同房。
刘洪昌也是个终极舔狗,一直锲而不舍,终于感动了何文慧。
两人结合后,何文慧好不容易怀了孕,最后却被何文涛推倒,流产而死。
可以说,何文慧的悲剧,是由何家造成的,如果不离开何家的话,她迟早还会走上老路。
李东来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这次她大义灭亲,把何文涛送进笆篱子里,于秋华肯定不能轻易饶了她。”
“那怎么办?”阎埠贵也为何文慧感到惋惜,这姑娘每次见了他都是老师长老师短的,有一次还送了他半筐煤核。
“我是这样想的,以咱们四合院的名义,向街道办说明情况,请求街道办给何文慧办理贫困户的证明,这样她每个月能拿到五块钱的生活补助。因为是贫困户,学费也能全免。”李东来道。
“这是好主意啊。”阎埠贵点点头,旋即又有些迟疑:“可是让何文慧住在哪里呢?住在何家肯定是不行的。”
是啊,这年代初中是没办法寄宿的,而四合院里的住房也紧张,除了....
李东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何雨水快结婚了,他家的房子是四合院里最大的,可以让何文慧在何家暂住一段时间。”
“对对对,何文慧那姑娘勤快,还能帮于菊花干家务。”阎埠贵也点头同意。
“行,那我就先问一问何文慧的意见。”
李东来见天色已经晚了,没有耽误时间,快步走进了中院。
刚靠近何家,他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喧嚣声。
“何文慧,你竟然敢出卖何文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能离开这个家了?”
“娘,不是的,文涛他偷东西,确实是不对的。”
“再不对,他也是你的弟弟!你给我跪下。”
“我....”
“啪!啪!啪!“
随后便是一阵棍棒抽打肉体的声音和何文慧无助的哀求声。
那痛苦的叫声在大院内回荡,凄厉而恐怖。
李东来快步冲进屋里。
昏黄的灯光下,何文慧的脸上满是血痕,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可是那鞭子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何文慧的嘴唇已经咬破。
“小贱人,竟然敢出卖文涛,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
何文慧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等待棍棒落下。
可是,许久也没有感受到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文慧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看着面前站立的人。
只见李东来站在于秋华身前,攥住了棍子。
原本就魁梧的李东来,在此时的何文慧看来,更加高大了,几乎遮住了她的整个视界。
“一大爷....”
何文慧呢喃一声,身体晃了晃,晕倒在了地上。
于秋华见何文慧晕倒,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还挺能装的....”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身体腾空而起,感受到了冰冷彻骨的寒风,最后摔倒了门外。
“李东来,你....”
看到李东来恶魔般的神情,于秋华不由得惊慌失措。
李东来走过去,一把掐住于秋华的脖颈,眼睛里充斥着嗜杀之意。
他的表情狰狞:“于秋华,你这种人,配当母亲吗?”
第482章 能屈能伸的于秋华
“她是我女儿,我想怎么管教,都可以,用得着你一个外人管闲事!”
于秋华挣扎了几下,脸憋得通红,可是根本没办法从李东来的桎梏中解脱出来。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再也没有资格当她妈。“
说完,李东来松开了手,任由于秋华像一滩烂泥似的软瘫在地上。
这个时候,四合院的住户们听到声音冲了进来。
看到何文慧遇到在地,衣服上和脸上都是血迹,他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啊!“
“这谁干的啊!“
“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众人看到于秋华目露凶光,瞬间明白了一切。
心中皆是一凛,看向于秋华的目光不善起来。
这年代,虽然父母动手揍孩子是常见的事情。
孩子不听话,考试成绩不好,住户们气愤难忍的时候,也经常会挥起巴掌。
但是像这种把孩子揍得半死的,确实不多见。
在四合院里,也就刘海中家经常不顾孩子的死活打孩子。
但是。
刘光福和刘光天从来没有被打晕过去。
于秋华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几位老大娘看着何文慧心疼得不行。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摊上了这么个重男轻女的娘,造孽啊。
于菊花和丁秋楠也冲了进来,急忙蹲下查看何文慧的伤势。
丁秋楠看着满身血污,眼睛都睁不开的何文慧,不禁有些担忧:“文慧姐,你别吓唬我们,快醒过来啊,别睡着了,我带你去医院。“
李东来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向了于秋华。
于秋华感觉到李东来的目光,顿时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
“如果何文慧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于秋华看着李东来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李东来没有再理会于秋华,招呼于菊花和丁秋楠把何文慧抱到了李家。
他原本打算让何文慧住在傻柱家的,现在何文慧这个样子,只能先把伤治好了。
众人也上前帮忙,大家伙齐心协力,把何文慧带到了李家。
丁秋楠收拾出一个房间,把何文慧放在床上。
“东来哥,你快看看文慧妹子怎么样了?”
李东来默默启动赤脚医生系统,看到检测结果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何文慧只是一些皮外伤,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气急攻心,身体并没有大碍。
李东来从医药箱内找出消炎的药膏,递给丁秋楠:“你等会帮何文慧抹上。”
“嗯,我知道怎么做。”丁秋楠虽是内科医生,但是基本的医疗常识还是懂得的。
看着李东来转身离去,丁秋楠关好门,为何文慧涂上了药膏,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旧衣服。
准备等会给何文慧换上,她现在身上的衣服沾染了血渍,得马上清洗。
这个时候,何文慧眼睫毛微微颤动,慢慢苏醒了过来。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她怎么也无法做到。
“文慧,你醒啦?“
这时候,一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何文慧缓缓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是丁秋楠的面孔。
“秋楠姐.....“
何文慧虚弱的喊道。
她记得,于秋华拎着棍棒不要命的往她身上抽打。
每次的抽打在身上,她的心中都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是刻骨铭心的,是深入骨髓的。
后来....
后来.....
何文慧想起来了,是一大爷就像是一尊大佛般的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拦下了一棍。
后来的事情,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看来,是李东来跟丁秋楠救了自己。
何文慧的眼角湿润起来,两行热泪从眼角流淌下来,流淌到枕头上。
来到四合院后,因为何文远和何文涛的事情,她没少得罪李东来跟丁秋楠。
没想到救自己的竟然是他们。
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文慧,别怕,有我在,有一大爷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丁秋握住何文慧的手,轻声安慰着。
“嗯。“何文慧点头。
“好了,先休息,有我呢。“
丁秋楠轻轻将何文慧的手放在被子里。
“秋楠姐,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我....“
何文慧轻轻说道。
“说什么傻话,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别想了,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丁秋楠温柔的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她走后,何文慧闭上眼睛,拉上被子,小声啜泣起来。
.......
考虑到何文慧被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李东来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阎埠贵来到了街道办。
街道办王主任听说于秋华因为何文慧没有替何文涛顶罪而挨打后,气得嘴唇发抖。
“这个于秋华,真是没有一点当娘的样子。”
“现在上面提倡妇女同志也是半边天,她却如此重男轻女。”
“看来我得找她好好谈谈了。”
她心中一阵后怕,万一没有李东来拦着,何文慧真被打坏了,那性质就恶劣了。
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各个街道都在汇报今年的成绩,在这个时候出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东来,这次可真得谢谢你了。”
“我是四合院一大爷,这是我应该做的。”李东来话说一半,给阎埠贵使了一个眼色。
阎埠贵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唇道:“主任,于秋华的重男轻女是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决的,我觉得何文慧暂时不能回何家,要不然于秋华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的意思是?“王主任眼中闪烁着精光。
“我认为,先将何文慧安置在其他住户家,等她养好身子再说。“
阎埠贵说完,李东来也把跟傻柱商量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到傻柱愿意让何文慧住在何雨水屋里,王主任神情稍稍有点吃惊:“没想到傻柱那个混不吝,现在觉悟竟然这么高,东来,你的工作很有成效啊。”
在以往,四合院最大的刺头就是傻柱。
许大茂虽然是个阴险小人。
但是只有在得罪了他的情况下,他才会动手。
傻柱就不一样了,他是混乱型攻击。
比许大茂可怕多了。
“只是....何文慧一个小姑娘,总不能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李东来笑道,
“你的意思是给何文慧办理低保?”王主任是明白人,瞬间猜到了李东来的用意。
“对,何文慧的事情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她不但要生活,还要上学。”李东来道。
王主任沉思片刻,点头道:“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不过情况特殊,上面应该会同意。今天上午,我就会给上面打报告。”
“那多谢了。”
.......
何文慧的伤势没有大碍,涂抹了紫药水后,日渐好转。
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整天咬着嘴唇坐在床边,只有看到卫东和卫国两小只的时候,才会面露笑意。
见此情形,李东来跟丁秋楠没有让她立刻搬到傻柱家里。
于秋华自从暴打了何文慧后,发现住户们对她冷淡了下来。
当然,以前于秋华就不受待见,不过住户们见了她,为了顾忌邻里之间的面子,还是会跟她打招呼。
现在倒好了,碰到她都躲着走。
有几位性子耿直的,甚至冲她啐吐沫。
于秋华心中那个气啊!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李东来导致的。
她揍何文慧是天经地义的,李东来纯属狗拿耗子。
只是,她现在顾不上找李东来的麻烦。
毕竟何文涛现在被送到了派出所里,按照他的罪行,肯定得蹲笆篱子。
当初何文远被抓走的时候,于秋华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则不同。
何文远是女孩,迟早要嫁人的。
而何文涛是男孩子,是要继承何家家业的。
于秋华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何文涛救出来。
可是她一个老纺织工人,哪有有门路啊。
说来也巧。
隔壁贾张氏的姘头老王头竟然跟局里的一位姓周的主任关系很厚。
据老王头说,他当年跟周主任是邻居,曾经救过周主任的命。
得知这件事后,于秋华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虽然于秋华因为何文涛的事情,怨恨棒梗,怨恨贾家。
但是。
大女人能屈能伸,为了何文涛,于秋华宁愿把苦水咽进肚里。
这不。
一大早,于秋华跑到供销社买了半斤红糖,一斤点心,一斤瓜子。
拎着礼物敲开了贾家的门。
秦淮茹上班去了,开门的是贾张氏。
贾张氏跟以前相比,仿佛年轻了几分,穿着打扮也时髦了一些。
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身穿一件大红棉袄,脸上用雪花膏抹得白乎乎的,涂抹了桐油的头发挽成簪子,上面插了一朵腊梅花。
嗯,腊梅花是贾张氏从街道办的院子里搞来的。
贾张氏见是于秋华,脸色阴沉下来,嘴角微微翘起。
不过她还是将门口的于秋华迎进来了。
“你又来干啥?“贾张氏冷冷道。
“婶儿,文涛被抓起来了,我知道因为这件事,咱们两家有误会。可是文涛毕竟曾经叫过你一声奶奶,麻烦您帮忙跟王老爷子说说,让他找人把文涛弄出来吧。“
于秋华苦苦哀求。
闻言,贾张氏冷哼一声,道:“于秋华,你以为派出所是我家老王开的啊,让人家放人,就放让人?何文涛偷年货,数额巨大,问题严重,肯定得重判。”
说完,她伸手把于秋华推出去,把门关上了。
于秋华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才反应过来。
收了礼物,把人撵出来,这叫做什么事儿啊!
“该死的贾张氏....”
于秋华张嘴就想骂,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
“哐哐哐!”
门开了。
贾张氏探出头来,冷笑道:“你怎么还不走?“
于秋华强忍怒气道:“贾家大娘,你这样做不合适吧?哪有收了礼物不办事的?“
“礼物?什么礼物?”贾张氏神情茫然。那副无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地道”。
“你.....”于秋华大口呼吸,平复下心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指着放在椅子上的礼物说道。
“这些红糖,点心,瓜子,都是我送来的。”
“呵,是吗?那你叫它们一声,它们能答应你吗?”贾张氏双手抱怀,斜睨着于秋华。
于秋华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微笑着道:“贾家大娘,你不能不讲理吧?“
“呵呵。“
贾张氏冷笑两声:“讲理?于秋华,我告诉你吧,我们家老贾从来就不讲理,你怎么着吧?“
什么叫做无耻,这就是了!
贾张氏的行径,就连于秋华这种经常耍无赖的人也叹为观止。
简直就没有一点底线了。
好在,她于秋华早有准备。
于秋华扒拉开贾张氏的胳膊,冲进屋里,拎起包着瓜子的纸包,指着纸包下面的一个字说道:“看到了没,这是我做的记号。”
“这些礼物下面也有记号。”于秋华拎起另外两个纸包,果然在下面找到了记号。
这下子轮到贾张氏对于秋华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两家有仇,贾张氏说不定现在就跟于秋华斩鸡头,烧黄纸,拜为姐妹。
不过,她可不会认输,“于秋华,你有种啊。“
说着,她指了指门外:“带上你的东西滚,我们贾家现在不稀罕这点东西。”
没错,贾张氏现在靠上了老王头,看不起这些东西了。
据老王头说,他在银行的存款有六位数,足够贾张氏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于秋华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杀手锏。
她在兜里摸了一阵,掏出一个深棕色的玻璃瓶。
借助阳光的照射,可以看到玻璃瓶里装有几十片白色药片。
自从玻璃瓶出现,贾张氏的眼睛就紧盯在上面,再也挪不动了。
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呼呼了许久,挤出一丝声音:“这,这是镇痛片?”
“没错,足足一瓶子镇痛片,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想要吗?”于秋华看到贾张氏的神情心知这次稳了。
“要,要,太想要了!”贾张氏忍不住吞咽吐沫。
镇痛片虽然可以到医院凭借医生的处方购买,但是这玩意上瘾,医生每次开具的数量都是有限的。
这些年,贾张氏常年服用镇痛片,已经产生抗药性,一两片镇痛片压根无法满足她了。
这么多镇痛片啊。
该多么过瘾.....
贾张氏流出了口水。
第483章 一千块彩礼
局面在于秋华拿出一大瓶止疼片后得到了逆转。
原本冷眼相对的贾张氏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逆转,变得热呵了起来。
她拉住于秋华的手,脸上挂满笑容。
“于妹妹,你们家虽才搬来不久,”贾张氏笑着道,“但是为人实诚,我看你挺顺眼的。特别是文涛,乖巧有礼貌,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他不就是一不小心拿了李家的年货嘛,用得着被抓起来吗”
“小孩子不懂事,嘴巴馋是很正常的事情,用得着大动肝火吗?”
“李东来也太不是东西了,他要是拿那么多年货回来,文涛也不会动心。”
“这件事的责任其实在李东来。”
“唉,“贾张氏摇头,“文涛是好孩子,可惜啊,被李东来给害惨了......“
这角度新鲜啊!
于秋华闻言兴奋得瞪大了眼睛,拍着腿说:“哎吆,还是老嫂子你经验老到,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只是现在李东来势力大,文涛被抓进去,肯定要蹲几年。”
“一想到这个,我就吃不香睡不好。”
“你也知道,我们家虽然还有文达,但是文涛是大儿子,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
“所以,想请老王大哥找找关系,把文涛救出来。”
呵,带那么多礼物,原来是为了请老王头帮忙。
贾张氏嘴角微微翘起,倨傲的点点头:“那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这事情告诉老王头,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老王大哥好像就在屋里吧?也许由我直接告诉他....”
于秋华话说一半,看到贾张氏的脸色阴沉下来,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吭声了。
她害怕惹恼了贾张氏。
对于贾张氏来说,老王头可是稀缺资源,不能轻易让外人接触。
尤其是像于秋华这种老寡妇。
万一老王头相中了于秋华,她贾张氏不就抓瞎了?
贾张氏说完后,并没有进到里屋,而是伸出了手。
“你拿着。”
于秋华反应过来,连忙把药瓶子塞进贾张氏的手里。
“你等着。”贾张氏满意的点点头,把药瓶揣进裤兜里,掀开了棉布帘子,进到了里屋。
里屋。
老王头正躺在床上,眯着眼听广播,嘴角时不时的翘起。
美。
这日子实在是太美了。
自从在贾家晕倒后,老王头就过上了古代皇帝般的日子。
吃饱穿暖、衣食无忧,而且还有贾张氏伺候。
比在街头捡废品幸福多了。
就是那中药劲实在太大了,喝完之后窜稀,每天得去七八次茅房。
“老王,老王,“贾张氏推开房门喊了一声,“你感觉怎么样?“
老王头睁开眼睛,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我觉得头好像还有点疼,肚子也不舒服,估计还得再休养几天。”
“二花啊,你别急,等我病好了,马上去银行取钱。”
“咳,不是这事儿。”贾张氏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把于秋华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王头牟然瞪大眼睛,他告诉贾张氏自己认识局里面的主任,本来只是吹牛,没想到贾张氏非但当了真,还到处炫耀。
现在于秋华找上门求他办事,该怎么办呢?
老王头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旋即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老王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何文涛偷东西罪大恶极,并且已经被人抓走了,要想救出来,实在太难了。”
“谁说不是呢,所以啊,于秋华得大出血。”
贾张氏跟老王头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
“什么,一百块钱!”
求人办事肯定得花钱,特别是还是这种事情。
于秋华饶是做好了出钱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这个数目震惊了。
这些年,靠着何文慧,她确实攒下了不少钱,但是那些钱是要给何文涛和何文达结婚用的。
就这么送出去,心疼啊。
于秋华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晌才说:“贾家大嫂,你先让老王大哥,把文涛救出来,剩下的事情咱们以后再商量吧。“
“于秋华,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嘛!”贾张氏气愤地说道,站起身指着外面:“你现在回去吧,我们老王不管你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于秋华着急了。
她一把握住贾张氏的手腕:“大嫂,大嫂,我出钱还不行嘛!“
“哼!“贾张氏抽出手臂,“那就赶快去!“
“......“
于秋华没辙,只能回到家,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红布包。
红包里是一摞大团结。
于秋华从中取出了十张,面带不舍的装进兜里,又把红布包放了回去。
于秋华来到贾家,把一百块钱递给贾张氏。
“大嫂,文涛的事情,就拜托给你和老王大哥了。”
贾张氏看到钱,嘴巴几乎合不拢,一把抓过数了一遍,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她笑嘻嘻地说道:“于大妹子,我和老王头肯定尽力而为。“
于秋华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
发财了,发财了!
老王头从贾张氏手里接过五十块钱,心中乐开了花。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捡一斤废纸板最多也就能挣到半分钱。
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后,老王头装作不在意的抽出一张递给贾张氏。
“这些钱你拿着,当做我住在这里的生活费,对了,再给咱们孙子买二斤大白兔奶糖。”
“孙子?”
“棒梗啊!”老王头提到棒梗,嘴巴合不拢:“棒梗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当我的孙子正合适。”
说完,他迟疑道:“就是棒梗姓贾,要是姓王的话,那就好了。”
贾张氏收下钱,
嘴角扬起,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蠢驴,随口敷衍道:“老王,等咱们结婚后,你对棒梗好一点,我会找机会给秦淮茹说让棒梗改性的事情。“
.....
棒梗本来不待见老王头。
他的爷爷死了十几年了,现在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爷爷,算怎么回事。
棒梗是要干大事的,可没有给别人当孙子的习惯。
不过,当得知老王头有万贯家产的时候,棒梗只能忍了下来。
他想寻一个机会,把老王头家里的钱搞过来,送给黄燕玲。
在这段日子里,棒梗算得上是乖巧,在老王头的跟前,经常以“爷爷”称呼他。
有付出就会有收获。
这不,白得了两斤大白兔奶糖。
拿到奶糖,棒梗便无心上班了,跟师傅请了一天假,一路小跑来到黄燕玲居住的胡同。
刚走到胡同口。
棒梗便看到黄燕玲挽着一个小青年的胳膊在路边行走。
两人之间的关系相当亲昵,也不知小青年说了什么,黄燕玲举起小粉拳捶打青年的胳膊。
那撒娇的小模样,让棒梗脸色变得难看。
黄燕玲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他。
他们两个这是在约会吗?
想到这里,棒梗的心里就很嫉妒,恨不得冲上去,把两人分开。
可是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上前阻止黄燕玲,肯定会让她更加厌烦他。
棒梗只能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心如刀绞般,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看着两人深情告别。
最终,两人在路边分道扬镳,黄燕玲朝家里走去。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棒梗气得咬牙切齿。
他不甘心啊。
他棒梗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青年了!
为什么黄燕玲看不上他呢!
棒梗鼓足勇气,从路边冲上去,拦住了黄燕玲。
“燕玲,刚才那人是谁?”棒梗咬牙切齿。
看到棒梗,黄燕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冷笑道:“我朋友。“
“我看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你爱信不信。“
黄燕玲懒得搭理这个疯狗,扭头就走。
棒梗却伸出手臂挡在黄燕玲面前,阴测测的问:“燕玲,你告诉我,他是谁?“
“我说了,他是我朋友!“
“朋友?朋友会搂搂抱抱吗?“
“你爱信不信。“
黄燕玲一把甩开棒梗的手,继续往前走。
“燕玲!“
棒梗突然拉住黄燕玲的手腕,“你说实话,他到底是谁!“
黄燕玲停下脚步,看向棒梗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堆垃圾,心中的厌恶难以掩饰。
棒梗前阵子是把工资都送给黄燕玲了,但是那是前阵子的事情。
况且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是纺织厂后勤处的小领导。
虽然人家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上小学了,不可能跟黄燕玲结婚,但人家有钱啊。
每个月,黄燕玲能搞到至少二十块钱。
棒梗一个月的工资才十块钱。
黄燕玲不用犹豫就能作出选择。
见黄燕玲发火了,棒梗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追问。
“艳玲,你别生气了,我不问总行了吧!你看我给给你带了什么。”
棒梗从帆布袋中取出一个纸包,轻轻掀开,里面是大白兔奶糖。
奶糖乳白色的包装,在泛黄报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夺目。
黄燕玲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不过脸色并没有好转。
奶糖虽然昂贵,但她不是小孩子了。
“棒梗你什么意思?这点奶糖就想让我原谅你了?”
....原谅?这从何谈起呢!
明明是你背着棒梗偷人,被棒梗抓了包。
怎么反倒指责棒梗犯了错呢!
完全的不讲理嘛,就跟前世的小仙女似的。
棒梗心中腹诽着,表面却是赔笑道:“燕玲,你说怎么办吧!“
黄燕玲沉吟片刻,嘴角微翘:“棒梗,咱们两人之间没有可能的,你只是一个临时工,家里又没有钱,我的那些哥哥是不可能同意让我跟你结婚的。”
“燕玲,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
“好,你说。“黄燕玲也想听听棒梗到底能说出什么歪理。
棒梗清了清嗓子,“艳玲,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家有钱了。”
“哦?“黄燕玲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
当初为了讹诈贾家,她的那些“哥哥们”可是把贾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老贾活着的时候,贾家却是算得上是富裕户,老贾是五级钳工,每个月工资有四十多块钱,为人也很勤快。
老贾去世后,贾家的日子就一落千丈,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是不正经混的人。
不过贾东旭身为一级钳工,每个月能拿到二十七块,日子也能够勉强维持。
等到贾东旭去世,秦淮茹接了班,贾家的日子彻底不行了。
后来,秦淮茹还被轧钢厂开除了,现在搁扶贫车间当一个临时工,每个月只能挣到十块钱。
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农村的那些小姑娘也看不上。
更别提黄燕玲这个城里姑娘了。
至于棒梗说的有钱,她更是不信。
贾家一家子搞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在行,但是要让他们正正经经的工作,门都没有。
这年头不像后世那样,挣钱的往往是一些头脑灵活的人。
棒梗见黄燕玲不相信,连忙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黄燕玲:“艳玲,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全都给你了。”
“全给我?”黄燕玲有些诧异,“你怎么生活呢?”
她关心我了。
她心里果然有我!
黄燕玲下意识的一句话,让棒梗心花怒放,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他收敛情绪,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奶奶马上要结婚了,男方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今天随手就给了我奶奶十块钱。”
“听说那人的存款有五位数,等他们结了婚,我就是那人的孙子了,等他百年之后,那些钱不就是我的了?”
五位数.....黄燕玲掰着手指头查了一遍,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上万块啊!
在这个年代,存款超过千元的,就能算得上是富裕了。
黄燕玲努力工作了那么多年,也只不过攒下了两百块钱。
棒梗竟然一下子能得到上万块的遗产。
黄燕玲咽了口唾沫,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看到黄燕玲眼中流露出羡慕,棒梗心中顿时得意无比,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
“燕玲,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让我那爷爷送给你1000块,作为彩礼!“
听了这话,黄燕玲差点晕死过去。
她一个姐姐结婚,彩礼只不过才五块钱,棒梗一出手就是一千块。
黄燕玲此时看向棒梗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她接过棒梗手中的大白兔奶糖,“棒梗,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刚才那人其实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哥,我是为了气你,才那样说的。”
“嗯嗯。“
棒梗傻笑。
第484章 于菊花大战于秋华
“文慧,你把抹布放下,这些我来收拾就可以了。”
“没事儿,雨水姐,要不是东来哥跟你们这些好心人收留我,我真不知道去哪里。”
“哎呀,看你这话说的,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
傻柱家。
何雨水看着忙个不停的何文慧,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比别人,她更能理解何文慧的遭遇。
何大清跟白寡妇跑了的时候,她这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下子失去了遮阴的大树,暴露在暴风骤雨中。
四合院里的那些住户们,特别是易中海和一大妈,虽口口声声会照顾他们兄妹,暗地里却对他们不管不顾。
傻柱接了班进了食堂后,经常从早忙到晚,家里只有何雨水一个人。
另外,当时为了还何大清欠别人的账,何家的家具都被别人搬走了,为数不多的存款也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傻柱的工资经常刚发下来,就被债主夺走了,家里连棒子面也买不起。
傻柱可以在食堂吃饭,何雨水就惨了,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那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何雨水清楚何文慧是不想白吃白住,她也没有继续相劝。
待何文慧把屋内都擦拭了一遍后,何雨水从柜子里取出两件司林布做的外套,送给了何文慧。
“文慧,这是我以前的衣服,现在穿不上了,多好的料子,要是扔了有些可惜。”
何文慧痴痴的接过外套,抚摸着毛茸茸的布面,眼前泪光蒙蒙。
这年代布料珍贵,市面上只有青花旗,白花旗,卡旗布,司林布,大凡布,小凡布,人字尼,条绒和更生布几种。
贵重程度依次递减,像青花旗和白花旗都是用来做礼服的,市面上压根不对外出售。
一般人家能买到的最好的布也就是司林布了,五毛钱一尺,一张布票,一件衣服坐下来,需要五六块钱和十几张布票。
就算是有钱,也没有足够的布票,毕竟四合院的住户一人每年才能分到1张布票。
一般人家压根承担不起,好在更生布不需要布票,价格也便宜,一般人穿的大多数更生布衣服。
像何文慧身上的黑色外套,就是更生布做的,这种布匹是用废布重新加工而成,布料结实,但是太过粗糙了。
何文慧的脖子经常被喇出一道红色痕迹。
司林布比较柔软,小姑娘都喜欢。
何文慧清楚,何雨水这是故意送给自己的。
这年代,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这些衣服即使穿不上了,完全可以拆开,重新缝制成外套。
何文慧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何雨水看着她眼角红润的样子,笑着说:“来,你这几天没有上学,让姐姐给你补补功课。”
提起学习,何文慧连忙偷偷用手擦了眼角,从帆布书包中取出课本。
“雨水姐姐,我们学到第十二课了,这里我不是很懂....”
听着里屋传来的声音,正抱着何花晃悠的于菊花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中都是笑意。
当初李东来想让何文慧住在何家,于菊花知道后,立刻答应下来了。
对于这个勤快而又爱好学习的小姑娘,于菊花是从心眼里喜欢。
再者说,何花现在年纪还小,不能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里。
雨水出嫁了,那个房间空着也是浪费,还不如让何文慧住。
人嘛,身处低谷的时候,也许只要有人拉一把,说不定就能爬出来了。
于菊花文化水平低,不懂太多大道理,不过她一直信奉不能让好人流泪的道理。
“花花,听到了吗?你雨水姑姑在教你文慧姑姑学习呢!等你长大了,你也要爱学习呀。”
“将来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对对对,咱何花也要大学也读,成为有文化的人。”
于菊花见何花目不转睛的盯着里屋,捏着她粉嘟嘟的小脸蛋呵呵笑。
“菊花,你那么大的劲,别把何花的脸捏红了。”傻柱在旁边看到于菊花的动作,心脏提到了喉咙眼。
作为一个老父亲,最难过的事情,就是看到何花啊啊大哭。每一次何花哭的时候,傻柱心中难受极了。
于菊花斜了他一眼:“我难道不知道吗!这也是我的女儿!”
“是是是....”傻柱见于菊花发火,连忙傻笑。
在何家,现在的地位排行如下,第一是何花,第二是何雨水和于菊花,傻柱排在末尾。
于菊花也清楚傻柱的意思,只是假装跟他生气。
小两口吵吵几句,正在加深感情,门外传来一道阴霾的声音。
“傻柱,傻柱,你给我滚出来!”
....于秋华?她来干什么?
傻柱皱了皱眉头,打开门。
只见于秋华神气活现的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何文达。
于秋华牙齿咬得咯咯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看到傻柱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输出。
“傻柱,你不是个东西,竟然敢拐带我家何文慧!”
“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把何文慧送出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
“拐带?”傻柱皱起眉头,冷眼看着于秋华:“于家大娘,前阵子,你差点把何文慧打死,是一大爷出手救了她,她现在伤势好不容易才康复,你想把她带走,痴心妄想!”
何花可是李东来亲手交给傻柱的,傻柱绝对不会让她出意外。
“傻柱,何文慧是我女儿!”于秋华嘴角哆嗦。
此时的她心中懊悔不已。
自从何文慧离开何家后,于秋华才发现没有人做饭,没有人洗衣服,没有人帮她哄何文达了。
她好不容易把闺女养大,到了能出力的时候,怎么能让何文慧轻易离开何家呢!
何文达也在旁边拱火:“对,何文慧是我姐姐,她不在家,谁来帮我穿衣服。”
傻柱一脸鄙夷的看着何文达,这货起码七八岁了,连衣服都不会穿,真把自己当解放前的地主大少爷了?
见于秋华又要满嘴喷粪,傻柱冷着脸说道:“于秋华,我明确告诉你,想把何文慧带走,门儿都没有。”
傻柱的坚决出乎了于秋华的预料。
在她的预想中,傻柱只是一个外人,用不着因为何文慧跟她生气。
再说了,她把何文慧带走,傻柱乐得清闲了。
傻啊,这人真是傻!
对于一般人,她可以晓以利害来劝说对方。
面对这种傻子,于秋华还真没有办法。
于秋华三角眼乜斜,很快便想到了好主意。
扯着嗓子喊道:“何文慧,我是你娘啊,娘是气急了,才会打你,娘不是故意的,你就跟娘回家吧。”
屋内,何文慧本来正在写作业,听到于秋华的叫声,笔尖停住了。
何雨水看到两行热泪从她的眼角流出,有些担心她,伸手抚摸她的肩膀。
“文慧,你不要听她的,她是在骗你。”
“我知道....”何文慧咬着嘴唇泣不成声:“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回去,好伺候她,好照顾何文达,可是她是我的娘啊....”
何雨水不忍心,说道:“文慧,这种事情,姐姐是外人,不好插言,不过你可得想清楚。“
何文慧点头,笔尖戳破了作业本,留下斗大的墨滴,她抬起头,神情坚定:“雨水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回去的...“
何文慧清楚,为了把她从何家救出来,李东来和傻柱他们废了不少功夫。
现在自个要是因为于秋华的两句话,就回到了何家,那岂不是让他们失望?
“傻丫头,咱们俩谁跟谁?“何雨水见何文慧明白道理,松了一口气,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
.....
屋外。
于秋华见何文慧没有出来,心中咯噔了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妙。
她清楚何文慧的性子,这姑娘看似柔软,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谁都能踩上一脚。
可是性子却很坚韧,等到春天来到,那匍匐在地看上去毫无生机的野草,会在春风的吹拂下,悄无声息的抽出绿芽。
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于秋华服输,那也太小看我了!
于秋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起泼来。
“老何啊,你这个死鬼,睁开眼看看啊!”
“你的好女儿,她不孝顺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竟然不要我这个娘了。”
“不孝啊,不孝啊!”
“大家伙都来看看,我们何家出了一个不孝的女儿。”
.....
不得不说,于秋华能够奴役何文慧这么多年,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上去,何文慧这辈子都没办法抬起头来了。
围过来的住户们虽然也清楚何家的情况,明知道于秋华在胡说八道,但是却没办法反驳。
毕竟于秋华是何文慧的娘,这个事实没有办法否认。
于秋华见没有人敢吭声,更加的得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咒骂起来。
“何文慧你这个小贱人....”
“啪!”
刚骂了一句,于秋华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抬起头,她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她跟前,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不,他不是壮汉,是女壮汉。
出手的赫然是于菊花。
“你,你竟然敢打我!于菊花,我跟你没完!”
于秋华由于进入四合院比较晚,不清楚于菊花当年的风范,下意识的站起身,想去抓于菊花的脸。
“就凭你刚才骂人的话,打死也活该!”于菊花好长时间没有动手了,见于秋华还敢出手,她的手也痒了。
于菊花揪住于秋华的领子,把她提溜起来,然后就像是晃簸箕似的,来回晃悠。
人群中,秦淮茹看到于菊花这一招,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几年过去了,于菊花的力气又大了不少啊,当年也只是把她提溜到门外。
现在竟然能把人当玩具玩耍了。
....
于秋华感觉就像是坐了后世的摇摇车似的,四周天旋地转,心头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放开我,放开我....”
“你还骂不骂人?”
“我骂人跟你这个恶婆娘有什么关系?”
“呵,还敢嘴硬!”于菊花又伸出一只手,双手抓住于菊花的领子,大力的晃动起来。
这下子于秋华感觉到浑身快散架了,眼前开始冒出金色的星星,呼吸也有些艰难了。
“放开我....”
“骂不骂人了?”
“不,不骂了....”
“砰!”
于菊花松开手,于秋华就像是沙包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她“哎呦“一声惨叫,从地上爬起来,用右手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流。
“于菊花,你这个贱....“
见于菊花挽起袖子,于秋华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她看看傻柱,再看看于菊花,顿时有些明白了。
这一切肯定是李东来有意为之。
他清楚傻柱跟于菊花都是不讲理的性子,于秋华在他们手上讨不到好处,才把何文慧放在傻柱家。
“该死的李东来,你敢算计我这个老婆子!”
“哼,现在我就去街道办告你去!”
对!去街道办告状。
何文慧是我于秋华的女儿,李东来让她住在别人家,就是破坏她老何家的家庭和谐。
于秋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准备往外走。
这个时候,王主任带着两位街道办干事从月牙门中走了进来。
她看到于秋华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也沾满了灰尘,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于秋华,你在干什么?”
“王主任,你来的正好,我要告状!”
这简直是瞌睡碰到枕头了,于秋华兴奋地把李东来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然后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我承认我教训何文慧的时候,确实下手重了一点,但是这是我家的事情,轮不到李东来管!王主任,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李东来破坏住户家庭团结,压根不适合当一大爷,必须得免职。”
“他还得赔钱,赔二十块!”
听着于秋华提出的要求,王主任的脸越来越黑了,她也曾经听说过于秋华不讲理的程度足以跟贾张氏媲美。
原本是不相信的,像贾张氏这种人,世间少有。
今日一见,王主任相信了。
这无耻的劲头,已经超过贾张氏了。
见王主任不说话,于秋华在旁边催促道:“王主任,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做主?对,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替你们当家做主的。”王主任从一位街道办干事中接过一份文件,说道:“于秋华,鉴于你的所作所为,上面已经决定让何文慧分户了,同时,由于何文慧年纪尚小,你每月还得支付给何文慧两块钱的生活费用。”
“什么!分户!”
于秋华一屁股软瘫到了地上。
分户,意味着何文慧以后不再是何家的人了。
以后。
谁来伺候她,谁来照顾何文远,何文涛,何文达?
何家的日子该怎么过!
该死的李东来。
一定是你在背后指示的!
....
第485章 京城春节环城赛跑
“马拉松比赛?”漶
“啥马拉牛拉的,那叫京城春节环城赛跑,是为了响应上面倡议的“增强人民体质,移风易俗,欢度佳节”,而举办的比赛,有好几年的历史了。跟国外的那个马拉松树比长袍比赛没有关系。”
厂长办公室内,喝着来高碎茶,在杨厂长的解释下,李东来明白过来。
从五六年开始,每年的春节前,京城都要举行一次长跑比赛。
比赛从从天门起,经过西单、西四、平安里、地安门、铁狮子胡同、米市大街、东单,最后再回到天门,全程共一万两千米。
这项社会性竞赛是由7家新闻单位联合发起,开创了全国早期大规模群众性长跑活动的先例,每年都能吸引工人、农民、科技人员、战士、机关干部、教师和学生来参与。
从六五年开始,由于参赛人数过多,组委会不得不临时决定划分天门、工人体育场和北郊学院路三个赛区进行。
轧钢厂位于南铜锣巷附近,属于工人体育场赛区,每年都要派遣至少五十名工人参加比赛。漶
杨厂长端起搪瓷缸子痛饮一口,脸上洋溢着欢乐。
“今年你们实验室为咱们轧钢厂争了光,获得了部委的表扬,厂里面决定,允许你们实验室派遣五名研究员参加长跑比赛。”
一万两千米的长跑比赛,那不是要了那些研究员的老命?
实验室里,除了他跟巴菲特,别的研究员压根不注重体育锻炼。
如此重大的比赛,听说现场还有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
其他厂子和车间肯定要派遣精兵强将参加。
一旦参加长跑比赛,轧钢厂实验室的那些研究员们肯定会勇夺最后一名。漶
当然,重在参与这种话,只是安慰那些失败者的。
凡是参加比赛的,没有不想夺得冠军的。
李东来正想着委婉拒绝,就听到杨厂长接着说道:“为了证明我们对这场比赛的重视,厂委会决定了,凡是参与比赛的同志,每人发放二十斤面票,十斤油票,两斤肉票的补贴,获得名次的同志,奖励翻倍。”
李东来吞回到了嘴边的话,追问:“那要是获得了冠军呢?”
“冠军....咳,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杨厂长眉头紧皱,犹豫片刻,脸色旋即释然。
开玩笑,每年参加比赛的选手中,有很多选手是来自各大高校的体育学院长跑队的,甚至还有一些是曾经在长跑比赛中取得过好名字的。
比如。漶
第一届京城春节环城赛跑中,获得冠军的是,长辛店技工学校教员张威,成绩是46分34秒6。
获得第二名的是BJ矿业学院采煤系学生董耀禄,成绩是46分40秒7。
第三名是中央体育学院孙克宜,成绩是48分9秒1。
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像李东来他们这种实验室里的书呆子,能够跑完全程就不错了。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需要考虑吗?
挥挥手道:“要是你们实验室真把冠军的奖章拿回来,从明年开始,你们实验室所有成员,每个人每月增加1斤肉票。”漶
....一斤肉票!李东来牟然瞪大眼睛,紧握双手。
一斤肉票看似不多,但是这两年条件艰苦,像实验室研究员们即使是‘高薪’职业,每个月也只能发放半斤肉票。
脑力劳动者的能量消耗,一点都不比体力劳动者少。
即使李东来已经想方设法为实验室谋福利,有好几个身体原本就孱弱的研究员,依然因为缺乏营养而面带菜色。
在高强度的工作中,需要一副好身体。
还有。
巴菲特那货在北美洲的时候,属于是无肉不欢的主儿。漶
这阵子馋肉馋得眼冒绿光,有一次甚至盯上了张青翠养的宠物小白兔。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巴菲特向那只无辜的小白兔伸出了罪恶的魔爪...
被巡逻的刘大队撞个正着。
巴菲特兔子毛没碰到一根,头上多了一个大包,还写了一份长达五百字的检查,可要了他的老命。
要是每个月有一斤肉,巴菲特也许就不用偷兔子了吧....
杨厂长话音落下,李东来站起身,重重点头:“厂长,这场比赛我们参加了,奖励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响应上面的号召,增强体质,移风易俗,欢度佳节。
重要的是,要把咱们轧钢厂工人,不畏严寒,努力奋斗,拼搏向上的精神展现出来。”漶
“......”
杨厂长看着李东来沉默了半天,吐出一句话:“你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我很欣慰....”
*
*
*
*
回到实验室。漶
李东来立刻让张青翠把所有研究员都请到了会议室里。
他把京城春节环城赛跑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锐利目光在研究员们的脸上划过。
“杨厂长指示,我们一定要尽一切力量争取冠军,如果能拿到冠军的话,我们以后每个月将多发一张肉票。”
“一张肉票!”
“嘶....”
研究员们都来了劲头,猛然站起身来。
“肉肉肉...”本来正在打瞌睡的巴菲特瞬间清醒过来了。漶
看着同志们热情高涨的表现,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咱们有五个名额,跑步比较厉害的同志可以报名参加,咱们争取把冠军拿回来。”
“肉,肉....我读大学的时候,练过长跑。我报名。”巴菲特不负厚望,首先举手。
让李东来失望的,除了巴菲特外,再无一人举手。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冠军只需要有一人就够了。
李东来在赤脚医生系统的加持下,身体强度远超一般人,持久性也得到了大幅延长。
虽没有专门测试过长跑水平,不过在跟丁秋楠做运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比一般人厉害数倍。
对于拿到冠军,他还是有点信心的。漶
“张青翠,王阳教授....还有刘教授,你们三个跟我们一块参加比赛。”
随便挑选了五个人后,李东来把五人带到了轧钢厂后面的空操场里。
这里原本打算改造成体育馆的,后来因为轧钢厂可能要外迁,所以改造工程停下了,只留下一条修了半截的跑道。
简陋的跑道,与其说是跑道,还不如说是一条比较平整的小路,小路上杂草丛生。
一万两千米跑步比赛,在后世,属于长跑比赛。
跑步距离,相当于马拉松长跑比赛的四分之一。
特别是比赛方式跟马拉松比赛很像,上千人同时出发,奋力往终点冲刺。漶
李东来决定把马拉松比赛的经验传授给他们。
“长跑前,应做“热身”活动,深呼吸,做做下蹲运动,让上肢、下肢关节和肌肉都放松、有弹性,防止运动损伤。”
张青翠他们都有些茫然,跑步不是天生的就会吗?迈开腿跑就行了,有那么多讲究吗?
巴菲特眼睛却是一亮,他受过专业的长跑训练,清楚李东来讲的都是经过科学验证过的经验。
见巴菲特跟着李东来做起了“热身”活动,张青翠他们也都有样学样。
李东来边教他们,边讲解道:“起跑时,不要骤然加速,应先慢后快。跑步过程中,要深呼吸,且呼吸要有节奏,可采用两步一呼吸、三步一呼吸方法,即跑两三步,一直保持吸气,再跑两三步,一直呼气。”
“现在天气寒冷,为了防止冷风灌进肚子里,跑步时不要张大嘴呼吸,应半张嘴,并用舌头顶住上牙堂。”漶
张青翠听得啧啧称奇:“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跑步,还有这么多讲究。”
活动完,李东来身上也暖和起来,站起身喘了一口气,道:“世间没有简单的事情。一件事看似简单,要想做到极致,都要花费巨大的精力。”
“接下来,我要讲讲咱们在比赛中,该采用何种阵型。”
“阵型?”张青翠一脸茫然。
李东来指了指巴菲特:“老巴,你跟青翠同志上一课。”
自从巴菲特对那只小兔子伸出了魔爪后,他跟张青翠的关系就比较紧张。
巴菲特知道这是李东来为了让自己跟张青翠缓解关系,而特意把讲解的机会送给自己。漶
他神情正了正,大声说道:
“张青翠同志,你也是科学家,学过物理学,应该知道大气是有阻力的。
我们在快速奔跑的时候,会受到大气阻力的作用。
跑步阵型,可以利用队形的优势,减少空气阻力,提高长跑运动员的速度和耐力。
具体来说...阵型是由一名领跑者和一群跟随者组成的。
领跑者负责在比赛中领跑,同时为跟随者们打开一条通道,减少空气阻力,提高速度。”
“如此一来,位于阵型中央的具备夺冠潜力的选手,会因为受到最少的阻力,而获得最佳的跑步环境。”漶
“特别是在咱们京城的冬天,风级经常达到六级,七级,在长跑比赛中有效利用阵型是很有必要的。”
这次非但是张青翠,就连王阳教授和刘教授也都瞪大了眼睛。
一向沉稳的刘教授忍不住赞叹道:“.....还真有人研究这玩意?”
曾经承担过国家重点项目的王阳教授则皱起了眉头,脸上挂上若有所思的神情。
李东来呵呵一笑,指了指王阳教授:“老王,你跟老刘解释一下,为何要花费那么多精力研究风阻问题。”
轧钢厂实验室中汇聚了来自各个科目的教授学者,李东来身为所长,为提升研究员的水平,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相互学习。
王阳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神情严肃的看向刘教授:“刘教授,你是否听说过空气动力学?”漶
“这个我当然知道,它是力学的一个分支,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还跟着导师研究过一段时间。”刘教授迟疑道:“不过空气动力学主要研究飞行器在同空气或其他气体作相对运动情况下的受力特性、气体的流动规律和伴随发生的物理化学变化。”
“....简单的来说,就是研究飞机在空中的受力情况,对研究战斗机设计有着重要的意义。”
王阳点点头:“你不觉得长跑的阵型设计,也是空气动力学的一种吗?”
“这....”刘教授沉默片刻,苦笑道:“是我疏忽了,忘记了科学规矩具备普遍性的特征了。”
刘教授接着说道:“不过这个阵型,到底是什么,原理是什么?”
他此时也来了精神。
这些年,刘教授虽然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里,成为一位研究药物的研究员。漶
可是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那就是设计一款性能优越的战斗机。
既然长跑阵型需要符合空气动力学,那么在研究阵型的过程中,也可以以此类推,获得设计战斗力的灵感。
李东来见阵型得到了众人的重视,这才缓声讲解道:
“长跑的阵型有十几种,这次我们要用的阵型名为“破风阵型”。
它采用的是V字形兔子站位,符合空气动力学涡流原理。
V型站位将产生更大的迎风效果,也就是将风兜住。
这样V字形内外侧由于气流速度有差异,就会在V字形两边产生空气涡流。漶
处于涡流之中的主要选手,可以利用涡流产生类似气流助推效果。”
这次就连巴菲特听了后,也是一脸茫然了。
他在大学的时候,学过不少阵型。
不过那些阵型都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风阻。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阵型能够产生气流助推效果的。
他看着李东来提醒道:“所长,你是不是太夸张了,这种阵型能改变风向?”
“来,我给你们讲解一下。”李东来也来了精神,可是这里是野外,没有黑板也没有纸笔。漶
张青翠从田地里找来一根树枝:“用这个吧。”
李东来接过树枝,在松软的土地上画了起来。
“你们看这是V字形兔子站位,风从前面吹来,遇到人体阻挡,将会呈现弧线方向,向两边飞去.....如此一来,就产生了气体涡流。”
“我们假设风速为8米每秒,转换为的气体涡流为.....0.5米每秒....”
仅仅0.5米每秒,看似毫不起眼,但是在场的都是研究员,明白要把逆风转换成顺风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曾经研究过空气动力学的刘教授感觉面前的阵型有点不符合物理规则。漶
他蹲在地上重新计算起来。
李东来双手抱怀,没有一点担心。
开玩笑,V字形兔子站位的另一个名字,是基普乔格破风阵型,绝对不会出错。
第486章 老王头再出手
百万年前,人类从地球上诞生后,一直致力于打破人体极限。
对更高、更快、更强的极致追求,是人类不断超越自我的动力源泉。
为此了实现这个目标,人类举办了各种赛事。
其中马拉松比赛以超长的赛程,成为人类检验自身长途奔跑能力的重要比赛。
在马拉松的古早时代,运动员全部是凭借自身的能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来完成比赛。
首届现代奥运会第一个马拉松长跑冠的成绩是2小时58分50秒。
在随后的时间里,人类科技越来越发达,长跑装备和训练方法的升级,让马拉松长跑比赛的成绩越来越好。
2小时40分。
2小时31分21秒。
.....
2小时5分36秒。
.......
随着科技的发展,成绩越来越逼近2小时,可惜自始至终没有突破。
这个时候,科学家们利用超级计算机,模拟长跑时的环境,创造出V字形兔子站位阵型。
在奥地利维也纳,著名马拉松健将基普乔格终于以以1小时59分40秒的成绩完赛,成功“破2”。
实现了人类马拉松历史上新的突破。
由于实验室只能够派出五名选手参加比赛,李东来没有办法像基普乔格那样使用41位兔子,只能把V字形兔子站位阵型做了变通。
饶是如此,里面蕴含的空气动力学技巧,依然让巴菲特和刘教授叹为观止。
特别是刘教授曾经参与过战机的设计,更是能够一眼看出其中的奥妙。
“所长,前排的设计是不是因为....”
“你看,原理是这样的....”
荒芜的操场上,瑟瑟寒风中,本来应该训练长跑的队员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围在一起研究起空气动力学来。
直到夕阳西下,李东来这才醒悟过来。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训练了。”
“训练太没劲了,还是学习有意思...”
“.......”
虽然研究员们对学习空气动力学更感兴趣,李东来还是决定明天抽出一天时间让他们进行阵型训练。
毕竟那可是关系到一斤猪肉的大事。
.....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如水,洒在了这座古老的城市上空。
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四合院。
大家伙边走边聊今天的趣事,其中绕不开的话题就是京城春节环城赛跑。
“听说钳工车间有两个名额,也不知道能不能选到我?”
“你?算了吧!就你这短胳膊短腿的,也能跑步?”
“.....就算是拿不到名次,也是有补贴的。”
“是吗?那我明天也报名。”
跟四合院住户们的忐忑不安不同,傻柱则显得自信满满。
他背着帆布包,哼着小曲,进到四合院内。
刚进门,便看到了李东来。
“东来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参加跑步比赛了。”
李东来正在跟阎埠贵交待事情,听到这个消息稍稍愣了一下。
“你们食堂也有名额?”
“食堂太小了,哪能分到名额啊。是后勤处的名额。”傻柱脸上乐开了花:“今儿下午后勤处的处长亲自召见了我,他觉得我有拿名次的潜力。”
李东来上下打量傻柱,一米八的大高个,肌肉健硕,太阳穴微微鼓起。
你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恭喜你了。”
“对了,听说你们实验室也要派人参加?”傻柱问。
“是啊,五个名额,我已经选好了。”李东来道。
“五个名额啊....那可是一万两千米,你们能跑得下来?”傻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作为潜在的对手,即使关系再好,李东来也不会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笑道:“重在参与嘛。”
“对对,重在参与。”傻柱呵呵笑笑:“不聊了,我得回去照顾何花了。”
他转过身刚走两步,又转了回来,感激的说道:“东来兄弟,谢谢你让何文慧住在我家里。”
“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那姑娘实在太勤快了,回到家就忙个不停,拦都拦不住的那种。”傻柱惊叹道:“现在我跟菊花回到家,什么事儿都不用干。”
看来何文慧是在何家习惯了,也是,一个小姑娘要照顾一家子人,没有几分本事肯定不行。
不过,李东来还是提醒道:“傻柱,何文慧住在你家是客人,你得照顾好她。还有,她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是帮你收拾教务。”
“我明白这个道理,你放心吧,我跟菊花都不是那种刻薄的人,不会让何文慧受委屈的。”傻柱拍着胸脯保证。
对于傻柱和于菊花,李东来还是挺放心的,两人虽然有不少缺点,但是长了一副好心肠。
傻柱原来可能毛病比较多,在跟于菊花结婚后,改正了不少。
傻柱离开后,李东来重新把目光投向阎埠贵。
“三大爷,于秋华有没有把这个月的抚养费交给你?”
按照街道办王主任原来的设想,抚养费原本应该由于秋华直接交给何文慧。
但是,李东来考虑到何文慧性子比较弱,在面对于秋华的时候,压根就不敢提钱。
便让阎埠贵这个三大爷负责向于秋华收抚养费。
阎埠贵神情有点难看:“东来,你也知道于秋华那性子,我刚才去他家,还没开口,便被她骂了出来。”
“那行,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亲自负责。”
李东来冷下脸。
在何文慧这件事中,看着她一把年纪的份上,街道办并没有追究于秋华的责任。
于秋华非但不感恩,反而连街道办的决定也敢不遵从了。
不严肃处理的话,必然会造成不良影响。
回到家。
李东来让丁秋楠带着李小妹敲响了破铜锣。
“哐哐哐”
三声铜锣响起,住户们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从屋内探出头来。
李小妹扯着嗓子吆喝:“各位大爷大叔大哥,奶奶嫂子们,吃完了饭,请大家伙到中院开会。”
听到要开会,住户们隐约有了猜测,纷纷把目光投向何家。
让他们感觉到有点奇怪的是,何家大门敞开着,厨房内却没有冒出炊烟。
此时的何家,何文达捂着肚子在地上闹腾。
“娘,我饿,你快点给我做饭啊!”
“咱家的煤炉灭了,做饭的话还得把煤炉点着,太麻烦了,橱柜里有两个窝窝头,咱们两个一人一个。”
于秋华坐在躺椅上,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又是窝窝头,我已经连续吃好几天的窝窝头了,肚子胀得疼,我不要再吃窝窝头了,我要吃炒肉,吃烧鸡!”
何文达平日里被于秋华宠坏了,生气起来就跟混小子似的,把床上的衣服被子全都扔了下来。
于秋华在旁边看着也不管,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文达啊,要是你姐姐在家就好了,她是个做菜的....”
一想起何文慧,于秋华的心情就不好起来。
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何家可谓是三输,何文涛被抓到走了,何文慧住到别人家不回来,她每个月还得给何文慧出抚养费。
何文慧在何家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给过她钱,现在离开了何家,还想要钱?
做梦吧!
要不然,于秋华也不会把阎埠贵喷了一个狗血淋头。
何文达闹了一阵,见于秋华不起身,也知道自己肯定吃不到烧鸡,只能讪讪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来到橱柜前,从柜子里摸出一个黑窝窝头,就着凉水,啃一口窝窝头,喝一口凉水,艰难的吃了起来。
什么?为什么是凉水?因为煤炉灭了啊!
于秋华虽然饿了两顿,却没有一点饥饿,她的心中沉甸甸的。
今天上午,她抽出时间,去派出所见了何文涛。
只是几天不见,何文涛就瘦了一圈,见到于秋华他一个劲的哭,嚷嚷着要于秋华赶紧把他救出去。
于秋华当下便安慰他,已经找了关系,何文涛用不了几天就能出来。
回到四合院,于秋华本想催促老王头,可是贾张氏带着老王头散步去了,她扑了一个空。
现在想起来了,于秋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到贾家门口。
贾家的屋内一片热闹非凡的场景。
老王头拿着于秋华送给他的钱,从全聚德买了一只烤鸭,又买了半斤猪大肠,两斤猪头肉,买了一瓶茅台酒。
秦淮茹,贾张氏,棒梗哪里吃过如此丰盛的晚餐啊,自然是对老王头不吝赞美之词。
棒梗扯下一条鸭腿吃得满嘴流油:“爷爷,你真好,我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鸭子了。”
棒梗也曾买过全聚德的鸭子,只不过送给了黄燕玲,他连鸭爪子都没吃到。
老王头在贾家住了几天,面色红润不少,哈哈大笑两声:“乖孙子,以后跟着爷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对对对,棒梗,老王以后就是你的亲爷爷!”贾张氏喜得合不拢嘴,站起身给老王头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老王头:“当家的,来,你在外面忙了大半天辛苦了,喝口酒暖暖身子。”
老王头接过酒杯,顺便在贾张氏的手上摸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淫邪的光芒,“还是媳妇儿疼我,二花啊,你放心,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嗯嗯,当家的,你真有本事。”贾张氏低下头。
老王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啧啧两声,借着酒劲嘿嘿笑道:“我的本事,你能不知道?哈哈哈哈!”
“真讨厌,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你坏死了。”
贾张氏小脸羞红,那扭捏的劲头就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说完后,还伸出拳头,在老王头身上轻轻捶了一下。
秦淮茹见两人在那里打情骂俏,长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镜框。
大幅黑白照片上,那位老同志的神情似乎有些愤怒。
秦淮茹并不介意贾张氏改嫁,甚至这次还是她请阎埠贵给贾张氏牵的线。
但是她没想到贾张氏竟然会如此不正经。
自从老王头在贾家犯病后,就一直住在贾家,不提离开的事儿了。
贾张氏每天就像个小媳妇儿似的伺候老王头,甚至两人还会做出让年轻人也感到脸红的事情。
在一次半夜被奇怪的声音惊醒后,秦淮茹第二天便找贾张氏谈了话,希望贾张氏在跟老王头领证之前,能够检点一些。
可是贾张氏此时已经食骨知髓了,她从老王头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快乐,还以为秦淮茹是在嫉妒她,反而把秦淮茹痛骂了一顿。
秦淮茹面对气势汹汹的贾张氏,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胡闹。
只是可怜了老贾....
屋内的热闹声传进于秋华的耳朵中,于秋华的心情更不好了。
当她看到桌子上摆满了菜盘子,还有那瓶茅台酒的时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不用问,这些食物都是用她的钱买的。
她在家里啃窝窝头,这些人拿着她的钱大吃大喝也就算了,还迟迟不帮她办事!
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于秋华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敲了敲门,走进屋内。
“吃着呢?”
贾张氏看到是于秋华,顿时耷拉下脸,三角眼乜斜:“于秋华,你来有什么事情?”
于秋华没有回答贾张氏,只是把目光投向老王头:“老王大哥,我家文涛的事情,你办了没有?”
...办?怎么办?咱压根就不认识人啊!
老王头面对询问,只能推搡道:“于秋华,你也知道你家何文涛这次犯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他光天广日之下,闯进别人家里,把别人的年货偷走了。
这在四合院街区,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何文涛给四合院街道办,给四合院派出所抹了黑。
上面已经下达文件,要求严惩何文涛。
我已经跟局里的周主任谈过几次。
人家嫌麻烦,没有答应。”
他停顿了一下,见于秋华的神情紧张起来,这才接着说道:“不过你也不要着急,除了局里的周主任,我跟胡处长也是好哥们,胡处长可是能直管四合院派出所的,只要他出面,何文涛肯定能放出来!”
“那你赶紧去找胡处长啊,让他赶紧把文涛救出来。你不知道,为今天去看了文涛,他在里面快坚持不下去了。”
于秋华提起何文涛,就开始掉眼泪豆子。
老王头板起脸教训于秋华:“事情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胡处长那可是大处长,我去求人办事,能空手吗?”
第487章 撬门
钱!境
又要钱!
于秋华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老王头。
“老王大哥,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男人死的早,全家人都靠我这点工资过日子。”
“上次送给你的那一百块,还是我攒了好几年攒下来的,家里哪里还有钱啊!”
“你就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帮帮忙吧!”
于秋华于说着话脸色苍白起来。
她神情萎顿,声音低沉,仿佛随时都可能晕倒,还不时的揉捏胸口、揉搓手腕,茕茕孑立的站在寒风中,花白的头发随风飘荡。境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怜,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就连秦淮茹也心生想帮助她的念头。
可惜的是。
老王头混迹街头多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有见过。
只见他站起身,冷声说道:“于秋华,你刚才的话可不大对头,什么叫做把钱送给我了?那是送给周主任了!我忙上忙下的,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拿你的。”
“是是....”于秋华只能点头,“我实在是没钱了,还请你....”
“没钱就算了,正好我也不用去求人。”境
老王头坐下来,不再理会于秋华,端起贾张氏倒好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于秋华此时意识到问题不对,她可是花了一百块啊,文涛还没救出来,就这么算了?
于秋华闯进屋内,伸手攥住了老王头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老王,你是不是在骗我?那一百块,被你吃了花了,你压根就没去求人办事!”
老王头被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于秋华,我是看在二花的面子上,才去帮你求人的,你现在竟然敢怀疑我,实在是不可理喻!”
贾张氏见老王头被抓住手腕,也顾不得啃鸭头了,冲上来扯住于秋华的手,大声嚷嚷:“于秋华,你这是干什么!老王大哥为了你的事情,病还没有完全好,就冒着寒风到处求人,你反而怀疑老王大哥,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良心?对于于秋华来说,良心哪有一百块钱价值高。
她此刻已经开始怀疑老王头了,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境
刚才还看似要晕倒的于秋华,此时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战斗力。
她狠狠的挥手。
只听得“啪”的一声。
贾张氏的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于秋华没等贾张氏反应过来,双手紧紧攥住了老王头的脖子。
老王头大病初愈,这几天又在贾张氏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此时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他在没有防备之下,被于秋华一击得手,只觉得呼吸瞬间不顺畅起来。境
他眼睛凸了出来,双手拼命的拉扯于秋华的胳膊。
“唔唔...唔唔....”
“让你骗我!你去死吧!”
于秋华此时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反倒像是一个小伙子,老王头拉扯两下,并没能挣脱出来。
眼见老王头的脸色变红变黑,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秦淮茹跟棒梗坐不住了。
尤其是棒梗,老王头可是他的亲爷爷。
他还指望能继承老王头的遗产,迎娶黄燕玲。境
现在老王头跟贾张氏还没领证。
就算是被于秋华掐死了,棒梗也没有继承遗产的资格。
棒梗大步上前,伸出满是油污的手,拉拽于秋华的胳膊。
秦淮茹虽不喜欢老王头,也不能看着他死在贾家。
她冲过去,掰开于秋华紧扣在老王头脖子上的手指头。
两人齐心合力,才把老王头救了出来。
老王头瘫软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境
秦淮茹和棒梗赶忙扶起老王头。
棒梗一边抚摸着老王头的后背给老王头顺气,一边怒视着于秋华:“老东西,今天我棒梗跟你拼了。“
说着,棒梗深深的看了老王头一眼,站起身,就想扑向于秋华。
却被秦淮茹一把攥住了。
秦淮茹暗暗给棒梗使了一个眼色,走到于秋华跟前,笑着说道:“于大娘,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是亲眼看到老王叔出门帮你办事儿的,肯定不能有假。”
“.....那为什么事情没有办成?”于秋华决定不讲理了。
“这种事情谁敢打包票啊!”秦淮茹说完,又扭头看向老王头:“老王叔,于大娘也确实可怜,两个孩子都蹲在笆篱子里,女儿又住在别人家,你能帮的话,就帮一把吧。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了,但是谁让你是个善心的人呢!”境
秦淮茹并不是替于秋华着想,于秋华曾经三番五次的登门辱骂她,还有何文涛那兔崽子,整天鼓捣棒梗干坏事,她恨不得何文涛被关在笆篱子里一辈子出不来。
只是,她觉得老王头好像有点不大对头,据老王头所言,他是出身于大户人家,因为成分不好,所以这么多年才没结婚。
这倒是符合逻辑,关键是老王头的言谈举止,并不像是一个大户人家出身的人。
还有,老王头前两天确实出去了一趟,声称是去帮于秋华办事。
秦淮茹和贾张氏见他大病刚好,担心他的身体,想跟他一块去,却被老王头拒绝了。
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
秦淮茹也曾到老王头住的大杂院打听,本来很热情的住户们,一听到老王头的名字,都变得沉默起来。境
甚至连小孩子也表示跟老王头不熟。
这种种异状交织在一起,让秦淮茹不得不怀疑老王头的真实身份。
她这次得借着老王头帮于秋华办事的机会,摸清楚老王头的底细。
....
老王头此时也是进退两难。
很明显,今天不答应于秋华,于秋华肯定会不依不饶,万一真的闹大了,他的身份就会暴露。
可是。境
他压根就不认识什么胡处长,只是想以要钱为契机,让于秋华知难而退,以便于他从容脱身。
如果再收一笔钱,到时候办不成事,于秋华不得手撕了他?
一种选择将导致现在就会暴露,另外一种选择可以让他在糊弄一段时间。
从来没有这样幸福的老王头想明白后,很快便作出了选择。
他长叹一口气,点点头道:“淮茹说得对,谁让我这个人这么善良呢!于秋华,你家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打算管了,现在看在淮茹跟二花的面子上,我再出手帮你一次。”
“我跟老胡是铁哥们,你这次只用给我五十块就可以了。”
老王头并没有立刻要钱,反而让于秋华更加相信他了。境
而且,五十块钱也是能接受的数目。
于秋华沉思片刻点点头:“行,五十块我马上给你,你这次得保证把棒梗救出来。”
“你就放心吧,我跟胡处长关系铁着呢!”老王头破罐子破摔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大不了等几天,他趁着外出的机会,来个金钱脱壳。
他早些年一直居无定所,于秋华不可能找到他。
于秋华得到了保证,返回到家中,又从盒子里取出了五十块交给了老王头。
交了钱,于秋华也放了心,正准备回去啃窝窝头,听到了李小妹的喊声。境
开大会?
于秋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两天四合院里并没有发生大事,唯一的事情就是何文慧那件事了。
李东来肯定是见阎埠贵在我这里吃了苦头,所以想用开大会的方法,让我老婆子服软。
哈哈哈,可笑!
我老婆子压根不去参加大会,看你怎么办!
于秋华打定主意,背着手回到了何家,让何文达把门窗关得紧紧的。境
.....
冬天的太阳死得总是早一点。
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四合院的住户们三三两两来到中院的老樟树下。
有住户已经猜测到了今天大会的主题,不时的抬头看向何家。
见何家的大门紧闭,住户们顿时议论纷纷。
“一大爷这次肯定是要收拾于秋花。”境
“于秋花也算是聪明人,压根不出面。”
“这次一大爷估计是要吃瘪了。”
“确实。就算一大爷再厉害,还能把于秋华从屋里拖出来?”
.....
住户们都对今天晚上的大会结果持怀疑态度。
李东来吃完饭,跟卫东和卫国两小只玩耍一阵,这才带着李小妹和丁秋楠一块来到中院。
李小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人群中跟住户们聊天的秦淮茹。境
贾家最近有老王头的帮助,日子过得不错,秦淮茹虽然怀疑老王头的身份,心情还是不错的。
也不知她听到了什么开心事,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看到李小妹,秦淮茹扭过头跟李小妹打招呼:“小妹,好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以前在秦家沟的时候,我经常带你去采野果。”
“坏女人!偷我家的精钢锅到现在也没有还!”
李小妹本想当场跟秦淮茹吵起来,想到丁秋楠站在一旁,她这才收敛情绪,拉着丁秋楠的手,站到了何雨水身旁。
丁秋楠看着何雨水问道:“文慧应该不回来吧?”
“我哥怕她伤心,让我把她带到于海棠家里了。”何雨水点点头。境
何雨水跟于海棠是初中同学,毕业后,何雨水进了纺织厂,于海棠则成了轧钢厂的广播员。
“难得何雨柱这么细心。”丁秋楠赞叹了一句。
她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于秋华的影子,心中咯噔一下。
于秋华不参加大会,东来哥该怎么收场?
傻柱跟于菊花也觉察到了,开始为李东来担心起来。
一向很少在众人面前出现的贾张氏则得意洋洋。
今天她特意换上那件大红色的棉袄,满是褶皱的脸上涂满了雪花膏,味道十分浓郁,甚至在她旁边嬉戏的几个好孩子差点被熏晕了。境
那几个孩子捏着鼻子指着贾张氏喊道:“老妖怪!老妖怪!”
贾张氏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
.....
人群中。
刘海中稳坐在四方桌旁,等着看李东来的笑话。
他这段日子过得很艰难。
因为欺压徒弟被厂里狠狠批评了一顿,扣罚全年奖金,取消一切福利待遇,让他损失了将近一百块。境
这笔账他自然得记在李东来头上,如果李东来不研发安检门,不把安检门带到车间让他那个徒弟制作,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暴露。
更别提由于职业技术学习班的出现,他这种大师傅从此失去了收徒弟的资格,平日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了。
另外。
前阵子刘海中还被刘光福和刘光天偷了家,这让他所谓的“棍棒下出孝子”成了一句笑话,刘家也成了四合院众人口中的笑柄。
刘海中虽身为二大爷,威望却一落千丈。
如果李东来不同意刘光福和刘光天进扶贫车间,刘光福和刘光天依附于刘海中,绝地不敢“偷家”。
这一切,都是李东来造成的。境
哼,这次你要丢脸了!
刘海中嘴角微微翘起。
....
阎埠贵则坐立难安,脊梁渗出冷汗。
等一会,还没有看到于秋华,他再也忍不住了。
“东来,于秋华不参加大会,咱们怎么办?”
“呵,大会是四合院的大会,身为住户,她有义务参加!”李东来冷笑一声,站起身看着傻柱:“傻柱,你带几个人跟我一起,把于秋华请出来。”境
嘶....
住户们齐齐倒吸一口气。
他们没有想到李东竟然敢如此行事!
“好!铁柱,钢蛋,石头....你们跟我一块,去请于秋华!”
傻柱得了命令,二话不说,就点了几个年轻人,跟在了李东来的身后。
住户们也纷纷围了过去。
何家屋内,于秋华一直在注意着外面的情形。境
她本来还有些得意,泡了一杯红糖茶,边喝茶,便欣赏李东来出丑。
忽然看到李东来带着几个年轻人往这边走过来,她吓得倒吸一口气。
谁承想,烫热的红糖茶正在她的嘴巴里,吸气的时候,呛住了气管。
“咳咳咳....”
于秋华被憋得脸红脖子粗,待重新能够呼吸,外面已经响起了李东来的声音。
“于秋华,现在全院开大会,讨论的是你应该支付何文慧抚养费的问题,麻烦你前来参加大会。”
于秋华抬起袖子胡乱擦掉嘴边的水渍,扯着嗓子喊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参加大会了,麻烦你们散了吧!”境
“不舒服?那好,今天的大会就在你家里召开。”李东来回过头看向傻柱:“傻柱,你带人把何家的大门撬开。”
“好!”傻柱没有任何犹豫,就带着人往何家大门走去。
透过窗户缝看到这一幕,于秋华急了。
.....
第488章 老王头的烦恼
听到“哐哐”的砸门声。
于秋华再也顾不得装病,拉开窗户朝外面大吼:“李东来,你要是敢砸门,我就去街道办告你擅...擅闯民宅。”
于秋华也搞不清楚是否有这个罪名,不过解放前是有的,应该差不多吧。
住户们闻言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纷纷劝告李东来。
“一大爷,于秋华装病确实不像话,但是咱们冲进去的,会惹麻烦的。”
“就是,为了跟你一个老虔婆置气,咱们惹了一身骚,不划算啊。”
“对对对,于秋华肯定会抓住这事儿不放的。”
.....
人群中,刘海中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见时机到了,他挺着大肚子,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到李东来面前,神情倨傲。
“李东来同志,咱们都是管事大爷,你又是一大爷,为了表示对你的尊敬,我今天原本是不打算出面的。”
“但是。”
“你让人砸门实在是太莽撞了,于秋华又不是坏分子,你这是在犯法!”
“听二大爷一句劝,收手吧,你把持不住!”
“等明天,主动给街道办交一份检查书,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讲完后,刘海中不得不佩服自个的机智。
既打击了李东来,又在住户们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能力。
双赢,就是我刘海中赢两次。
阎埠贵闻言皱起了眉头。
虽然李东来砸门确实有些不妥。
但是身为管事大爷,应该互相帮忙,不应该互相拆台。
“刘海中,你....”
他张嘴想教训刘海中两句,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何家的门口有一堆砖头,李东来三两步爬上去,站在砖头上,俯下身以三层楼的高度,俯视刘海中。
刘海中:“.....”
“二大爷,我问你,何家的房子是于秋华的吗?”
“啊?”
刘海中愣了一下。
他搞不清楚李东来的用意,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是,这房子原本是许大茂家的,许大茂吃了花生米后,收归街道办所有,由街道办分配,让于秋华一家暂时居住。”
话说道最后,刘海中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心中猛地一惊,李东来这小子原来早在这里等着我啊!
李东来双手背负身后,大声说道:
“对,是暂时居住,于秋华并没有交房租,房子也不是于秋华的。”
“在这种情况下,房子依然属于街道办。”
“我身为一大爷,是街道办在四合院里的代表,自然有权力砸门!”
四合院房子的产权归属,由于历史原因,异常的混乱。
像聋老太太家,王钢柱,周解放....他们有房契。
房子是属于他们个人。
像易中海,刘海中,傻柱这些人家....他们的房子其实是轧钢厂房管科租下的。
房子的产权属于轧钢厂。
像于秋华这种从别的大院里迁移过来的住户,既没有房契,也没有交租金,只算是暂住,就跟住旅馆差不多。
房子的产权属于街道办。
如此混乱的产权归属,在几十年后,也造成了大量的资产流失。
这些住户们住得时间久了,就把房子当成自个的了。
以至于在后期的拆迁中,狮子大开口。
他们早就忘记,当初他们的父辈是由于国家的福利待遇,才能在京城落脚。
话题扯回来。
李东来的一番话,让刘海中出了满头大汗。
按照产权归属来看的话,李东来让人砸门,砸的是街道办的财产,确实跟于秋华没有关系。
刘海中后悔了。
诶,就不该落井下石。
李东来这小子哪次不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大意了!
不过。
刘海中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够厚。
他似乎全然忘记刚才自己还在质疑李东来,立刻抖擞精神,冲到何家门口大力拍打大门。
“一大爷,你放心,我一定把门卸掉!”
....
此时的李东来站在砖堆上。
神情坚毅。
威武霸气。
霸气侧漏。
一阵寒风吹来,他身上的棉袄随风飘舞,发出猎猎的响声。
那姿态。
那神情。
那气势。
无一不让人心生敬意。
人群中,秦淮茹目光流转,心中一叹。
一个看似必输的局面,李东来只是寥寥几句话化解了,同时还顺带着打击了刘海中。
了不得!
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
可惜....是别人的。
如果当年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现在肯定就是她的了。
悔不当初!
屋内。
由于李东来说得很大声,于秋华听得一清二楚。
这大院里,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房屋的归属了。
当初她住的大杂院,在一场大雨中倒塌了。
街道办的同志,看她一个人带着好几个孩子,着实有些可怜,才让她暂住在四合院许大茂家。
日子一久,她似乎把这事儿忘记了。
也许,她是不愿意想起来。
现在李东来用暴力的手段,让她明白自己在四合院里只是暂住。
想明白后,于秋华再也没有办法安稳的待在屋内。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啪!”
“哎吆!”
为了表现自个的刘海中正在奋力拍打门,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
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冲去,他被门槛绊倒了,摔了一个嘴啃泥。
“二大爷,你没事吧。”
“嘶,牙掉了....”
傻柱扶起刘海中,看清楚刘海中的模样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二大爷,你也太积极了,不过用担心,掉了两颗门牙,不耽误喝酒吃肉。”
“嘶,傻柱,嘶,你少在那里,嘶,幸灾乐祸....”
刘海中本就疼痛难忍,被傻柱夹枪带棒一顿,气得心窝子直疼。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刘海中在众人嘲弄的目光中,捂着心口,踉踉跄跄的逃走了。
他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在月牙门旁,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二大爷这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呵,他想借着给于秋华出头的机会拿捏李东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
笑声消失后,李东来大步走进何家屋内,锐利目光直盯于秋华。
“于秋华,你为何不履行街道办的判罚!”
于秋华被他盯得心中发虚,目光游移不定。
可是一想到每个月要出两块,她就舍不得了。
两块钱啊,足足能买两百多斤棒子面,就这么白白的送给了何文慧,造孽啊!
“我,我家没钱,你能这么着吧!再说了,何文慧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我用得着管她的死活!”于秋华咬了咬牙,鼓足勇气。
这番话让围观的住户们都愣住了。
大家伙都清楚于秋华不稀罕何文慧,但是没有想到心肠竟然会如此的歹毒。
李东来沉默片刻,淡淡的说道:“这是街道办的规定,如果你不遵守的话,明天我就报请街道办,把你从四合院里赶出去。”
一句话把气势汹汹的于秋华干懵逼了。
她满肚子骂人的话只能重新咽了回去。
“李,李东来,你敢!”
“不好意思,这是我身为四合院一大爷的职责。”
李东来淡淡的看她一眼,冷声道:“自从你入住四合院后,给邻居们带来了多少麻烦,我一清二楚。
只是考虑到你离开了四合院,没有地方住,才没有跟你计较。
现在你竟然敢公然违抗街道办的决定。”
见李东来这次是玩真的,于秋华慌了。
她很清楚,现在京城住房紧张,要想分到一套满意的房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
要是被赶出四合院,说不定真得流落街头。
跟自己的住宿问题相比,那两块钱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我给,我给还不行嘛!”
于秋华生怕李东来离开,慌忙跑到里屋里,从铁盒子里取出了两块钱。
何文达正在地上玩耍,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撇撇嘴道:“娘,你真要把钱给何文慧那个贱丫头!”
自从何文慧离开后,最生气的人其实是何文达。
在以前,何文慧每天早晨给何文达穿好衣服,做好饭菜端到饭桌上,还要喂何文达吃饭。
平日里还要哄着何文达玩耍。
现在何文慧离开了,何文达再也没有办法享受地主少爷的待遇。
“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李东来!”
于秋华狠狠的骂了一句,抬步出了屋子,把钱交到了李东来手里。
“一大爷,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何文慧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心疼她呢!你放心,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按时把钱交给你。”
李东来接过钱,认真的数了一遍,指了指身后的阎埠贵,淡淡的说道:“别交给我了,交给三大爷吧。”
“昂”阎埠贵挺直胸膛,神情骄傲。
“是是是....”于秋华咬着牙。
顺利帮何文慧拿到抚养费,李东来见天色已晚,便让住户们都散了去。
“该死的李东来,又被他得逞了!”
贾张氏摇摇头,也准备回去伺候老王头。
却被李东来喊住了。
“贾张氏,我听说你家里藏了个男人。”
贾张氏闻言瞪大眼:“什么叫做藏男人啊,那是莪对象,我们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对了,上次还是你救了他....”
“我知道。”李东来脸色严肃:“我听到一些风声,你们两个在屋里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有没有这种事?”
在这个年代,即使是男女对象,在没有扯证钱,也是不能睡在一张床上的。
贾张氏连忙否认:“胡说!这是造谣!我跟老王头之间是清白的。”
李东来冷笑:“清白,谁会信啊?那天的事情大家伙都看到了,当时为了给你留面子,大家伙才没有举报到街道办。“
贾张氏急了:“那只是意外!我只不过是有些累,坐在了他身上,谁承想....“
话刚说出口,贾张氏就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变相承认她跟老王头发生不正当关系嘛!
贾张氏闭上嘴巴,矗在寒风中,一声不吭。
李东来淡淡的说道:“你们贾家的破事,我本不想管。
但是,咱们大院里可是有不少小孩子。
要是再让孩子们听到奇怪的声音。
我必然把你跟把那个老王头都撵出四合院。”
“是是....我们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嗯!”
“不,我们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的。”
贾张氏吓得满头大汗。
她明白李东来是没有证据。
如果有证据的话,肯定不会放过她。
这些年,贾家可没少得罪李东来。
.....
回到贾家。
贾张氏刚想坐下喘口气,就听到屋内传来老王头的声音。
“二花,是你回来了吗?我要睡觉了,赶紧给我打一盆洗脚水。”
“马上...”
贾张氏拖着疲惫的步伐,从水池旁接了半盆凉水,又兑了一瓶热水,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合适后,她才把水盆端到老王头跟前。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咳,李东来在找于秋华的麻烦,我去看热闹去了。”
贾张氏说着话,帮老王头脱掉鞋子,那铺面而来的刺激气味,差一点把她熏晕过去。
老王头是收破烂的,身上整天脏乎乎的,从来没有洗过澡,用手指轻轻一搓,就能搓下来一大坨泥巴。
在来到贾家之前,为了避免被贾家的人看出端倪,他特意到浴池洗了澡。
身上虽然洗干净了,脚上的气味却没办法去除。
贾张氏强忍住不适,把老王头的脚放进洗脚盆里,轻轻搓了起来。
“舒服~”老王头眯起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他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啊。看书溂
当然,老王头明白贾张氏之所以对他好,完全是因为贾张氏以为他有钱。
是想跟着他享福。
女人嘛,总得喜欢听好听话。
“二花,你对我真好,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贾张氏心中一暖,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起来,“老王,你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咱们是不是应该结婚了。”
见老王头神情不对,贾张氏连忙解释:“我不是催你,但是咱们这让无名无分的住在一块,要是被人抓到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老王头其实并不是不想跟贾张氏结婚,但是结婚得要介绍信。
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偷鸡摸狗,在街道办和派出所都是挂了号的。
万一在开介绍信的时候,被贾张氏发现端倪,那麻烦就大了。
只是直接拒绝贾张氏也不对。
老王头只能祭出拖字诀。
“二花,你放心,等我身体完全好了,咱们就结婚,我一定让你做最幸福的新媳妇儿。”
贾张氏听着这些甜言蜜语。
她的眼中,春水流淌。
....
第489章 你瞅啥
地点:轧钢厂大操场。琏
时间:清晨。
呼。
呼。
呼。
“累死俺了!”
刚跑了两公里的巴菲特,缓缓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他额头冒出点点滴滴的汗水,衣服被汗水湿透了。
刘教授和李阳教授的情况也差不多,脸色都惨白,弯着腰大喘气。琏
倒是张青翠和傻柱的身体素质要好上不少,依然能继续坚持,沿着遍布杂草的跑道,一步一步的往前跑去。
李东来此时已经跑完了一万两千米的全程,稍稍放慢速度,跑到巴菲特身旁,喊道:“老巴,别停下,长跑之后,不能立刻停下,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巴菲特身为科学家,以前也是练过健身的,清楚这一点,强撑着站起身缓步走起来。
傻柱见李东来如此轻松就跑完了全程,边大口喘气,边竖起大拇指:“厉害啊,我的东来兄弟,你看,我跑得也不赖,要不然就让我参加你们实验室的队伍吧?”
这一次,为了响应上级号召,杨厂长十分重视这次运动会,让广播室用大喇叭,向全厂工人公布了获得冠军的奖励。
在傻柱看来,全厂也只有李东来有资格获得冠军,他自然得抱紧大腿。
要不然,也不会每天厚着脸皮,跟在轧钢厂实验室的队伍里训练。琏
巴菲特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傻柱,你是食堂组的,怎么好意思到我们实验室组?”
傻柱撇撇嘴:“呵,谁让有的人,不争气呢!啧啧,长得五大三粗的,跑起步来却连女人也比不过!”
不得不说,傻柱的嘴巴够毒的。
在原著中就是一个怼天怼地的主儿。
现在虽然被于菊花教育过,说出的话,还是能够噎死人。
巴菲特一向以大号的牛仔自居。
年轻的时候,还在到北美洲西部的农场里当过一段时间的牛仔。琏
是真正摸过枪,打过野狼的,作风十分的彪悍。
他对于这样的侮辱自然不能忍。
蹬蹬蹬....跑过来。
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傻柱问道:“你说啥?”
傻柱话出了口,也觉得自己过分了。
只是不甘心承认错误,硬着脖子说道:“我没说啥,你瞅啥!”
瞧瞧,傻柱够鸡贼的,不但否认了自己的错误,还顺带着为巴菲特挖了一个坑。琏
老巴来到京城三四年了,毕竟不是正宗的京城人,哪里懂得这些啊。
下意识的说道:“瞅你咋地。”
“再瞅一个试试!”傻柱继续拱火。
“试试就试试!”巴菲特瞪大眼。
“.....”傻柱傻眼了。
按照节奏,到了这个回合,该他动手了。
大意了,计算错误!琏
傻柱只能硬坳:“瞅你咋地!”
巴菲特愣了一下,陷入古怪的循环中:“再瞅一个试试!”
傻柱大喜:“试试就试试!”
巴菲特:“......”
按照套路,这个回合该他动手了,可是....
巴菲特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推了推傻柱:“瞅我,揍你丫的。”
他只是轻轻的推了下,傻柱却像是被卡车撞了一般,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琏
他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差点让巴菲特产生了怀疑,什么时候我练成了传说中的Chinesegongfu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傻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东来兄弟,我被你们实验室的研究员揍了!啊呀呀呀....”
巴菲特此时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脸色大变:“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你刚才冲着我来了一拳...”傻柱捂着胸口窝子大声说道。
巴菲特:“.....”
太狡猾了,这个厨子实在是太狡猾了。琏
难怪,会有‘厨子不偷,五谷不丰’的俗语。都是狡猾的厨子搞出来的!
李东来听到两人吵架,本来没有在意。
两人都算是自己的朋友,就算是吵两句,没有实质性的矛盾,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谁承想,巴菲特竟然动了手。
在发生纠纷的时候,吵架跟动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
即使你吵得天翻地覆,产生的后果,也没有轻轻挥动一拳,来得严重。
李东来只能放弃训练跑步的计划,慢慢向两人的方向跑过去。琏
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闪出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
他大步走到傻柱跟前,冷着脸训斥道:“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态度!巴菲特同志是我们轧钢厂特意聘请的外国专家学者,你跟巴菲特同志吵架,是不是想破坏我们轧钢厂在外国友人中的形象?”
傻柱被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心中有些不忿,只是畏惧对方身穿的中山装,这才强按下心中的不满。
他翻了一个白眼问道:“你谁啊?”
那中年人整了整衣领,神情得意:“宣传科,宣传干事马展!”
“马展?”傻柱仔细看了看对方,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古怪神色,指着马展说道:“你不就是胡莱那小子的姐夫嘛!怎么着,你以前不是计划科的组长吗?怎么现在成了宣传干事。”
提到这件事,马展的后槽牙差点咬碎。琏
马展本是计划科的组长,计划科属于后勤处,负责规划轧钢厂的生产活动,比一般的科室重要很多。
作为组长的马展,在将来未尝没有竞争计划科职务的机会。
就算是在竞争中失败,把持着组长的位置,掌管生产调度的权力,他在轧钢厂内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任哪个车间主任见到他,都要笑着打招呼。
平日里,还能跟着领导到处吃吃喝喝,生活好不逍遥自在。
这一切,在半年前,全都化为了泡影。
半年前,胡莱盗窃工件被李东来抓到,牵扯到了一大批人。琏
物资科科长张万山,车间主任刘虎山,废料搬运工刘振....全都蹲了笆篱子。
马展虽是胡莱的三姐夫,可是他很聪明,在意识到胡莱的事情有扩大的趋势后,并没有像张万山那样为胡莱东奔西走开脱罪责,而是立刻跟胡莱的姐姐离了婚,并且向上级递交了检查书。
考虑到胡莱的事情确实跟马展没有关系,而且马展的思想态度端正,厂领导并没有调查马展。
就在马展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杨厂长被胡莱的案子深深的触动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盗窃案,背后竟然牵连到两位轧钢厂的领导。
他深知一个道理――当你在屋子里发现了一只老鼠的时候,那么说明屋子里至少还有几十只老鼠。
轧钢厂这些年的发展越来越好,规模越来越大,其中难免有部分厂领导放松了警惕。琏
为了轧钢厂更好的发展,杨厂长联合几位副厂长,在轧钢厂掀起了一场纪律大整顿活动。
周道带着保卫科的干事们,对轧钢厂车间主任以上的领导,展开了全方面的调查。
在调查中,绝大部分轧钢厂领导并没有问题。
也有一小部分,依仗自己的权力,在轧钢里横行霸道,骑在工人头上作威作福。
其中就有马展。
他因为虚报出差费用,欺压工人,拉帮结派受到了大处分。
从一个计划科组长,变成了宣传科的小干事。琏
位置的变换,让马展难以接受。
他身为计划科组长,这些年为轧钢厂付出了那么多,可以说轧钢厂没有他,生产任务不可能安排得那么妥当。
只不过,在出差的时候,多报了两块钱。
只不过,因为帮胡莱出气,教训了两个工人。
只不过,跟几个车间主任关系不错,在安排生产计划的时候,有意偏向了他们。
就无视他这些年的功劳,他不服气!
只是。琏
马展没有胆量跟厂领导呲牙。
他把对厂领导的仇恨,转移到了李东来身上。
如果当时李东来不多事儿,没有追查胡莱的话,他今天也不会被处分。
这一切,归根到底,就是李东来造成的。
在随后的几个月内,马展心怀仇恨,对李东来展开了调查,希望能够发现李东来犯下的错误,从而把李东来搞下来。
也让李东来尝尝他所受到的委屈。
可惜的是。琏
李东来这小子就像是个泥鳅似的,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他不爱财,曾把外汇送给部委。
他不乱搞男女关系。
在轧钢厂里,李东来算得上是大帅比了,再加上他做的那些贡献,受到的那些表扬,李东来深得轧钢厂小姑娘的喜欢。
可是,从来没有绯闻传出。
马展见张青翠走得跟李东来比较近。
一个小姑娘,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琏
在他的心目中,两人只要独处就会跟老房子着火似的,一旦点着了,就泼不灭了。
为此,马展曾偷偷的跟踪张青翠。
结果不但没能抓到李东来的马脚,反而发现食品站的站长在追求张青翠。
这个发现,让马展放弃了从跟踪。
数次的调查无果,马展并没有气馁,反而把调查的范围扩大化。
如果实验室的成员犯了严重错误,李东来作为领导,肯定得受到牵连。
在仇恨的趋势下,马展冒着寒风躲在旁边的墙角后。琏
看到傻柱跟巴菲特吵架的场景后,他兴奋得差点晕过去。
巴菲特可是外国人啊。
一旦他把自己受到的侮辱,对外公布出去,肯定会对轧钢厂造成严重不良影响。
在宣传科的半年时间里,马展并不是一无所学。
他对于各种红线把握的十分清楚。
傻柱跟巴菲特产生了矛盾,就是触及到了红线。
李东来没有把巴菲特照顾好,也是触及到了红线。琏
触及到红线,就是犯错误!
想到这里,马展也不敢傻柱一般见识,呵呵冷笑两声:“何雨柱同志,你甭管我是计划科的组长,还是宣传科的干事,遇到了抹黑咱们轧钢厂的行为,我都有权力制止!”
“.....抹黑轧钢厂?我们只是在闹着玩,马干事,你用得着上纲上线吗?”傻柱眼睛瞪大有点茫然。他只不过是跟巴菲特吵了两句,就是抹黑轧钢厂了
马展嘿嘿一笑,挺起胸膛,教训道:“何雨柱,巴菲特是外国人,是咱们轧钢厂的重点保护对象,你跟他闹着玩?你什么资格啊!”
“我等下,就会把这事儿汇报给厂领导,你跟李东来都得挨处分。”
说完,马展见到李东来走过来,连忙闭上了嘴巴,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有点害怕李东来。琏
李东来看着马展离开的背影,皱皱眉头:“那人好像是胡莱的姐夫吧?他刚才讲了些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东来兄弟,刚才我本来同巴菲特闹着玩,那货跑过来,说我摸黑了轧钢厂....”
傻柱一脸委屈的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巴菲特在旁边点头附和:“对对对,那个马干事很牛气。”
呵,原来是为了报仇啊。
李东来明白事情的原委后,并没有过分的担心。
巴菲特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一员,他自认为并没有亏待过巴菲特,自然不害怕别人告状。琏
李东来点点头:“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不过....”
李东来拉长声音,严肃的盯着傻柱:“傻柱,你刚才利用巴菲特对东北文化的不了解,故意戏耍巴菲特,是不是觉得自个很聪明?”
“我...我就是想加入你们实验室的长跑队伍中。”傻柱耷拉下头。
李东来:“你对我们实验室长跑队有信心,我感谢你。但是实验室只有五个名额,把你添加进来,必然要剔除一个,这对别人公平吗?”
“我....这不是想着每个月能拿到1斤肉嘛!你也知道,何花现在能吃饭了,她最喜欢吃肉了....”
傻柱的脸红了,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李东来早就知道傻柱是女儿奴,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让何花能吃上肉,敢于跟自个耍心眼。琏
“好了,这件事总归是你错了,你现在马上跟巴菲特同志道歉。”李东来摆摆手。
“好嘞。”傻柱耷拉着头走到巴菲特跟前:“老巴,对不起....”
他还没说完,便被巴菲特打断了:“别,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咱们都是一个工厂的同志,用不着搞得那么正式。”
“我就说嘛,老巴你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那个,傻柱,咱们再来一次,这次我先问”
巴菲特瞪大眼睛,问道:“你瞅啥?”
傻柱:“瞅你咋地。”琏
“再瞅一个试试!”巴菲特。
“试试就试试!”傻柱。
“.....”巴菲特。
他呆愣在寒风中,喃喃自语:“不对啊,这次是我先问的你,怎么还是轮到我动手?”
第490章 刘广德的小心思
要对付一个普通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他的把柄,举报到上面。
要对付一个荣誉加身的人,这种办法就显得有些无力了。
诺贝尔奖获得者,为部委赚到海量外汇,帮助轧钢厂建立扶贫车间,建立职业化技能教育体系。
李东来作出的那些成绩,拿出任何一条,都足以让杨厂长庇护他。
所以必须得找一个重量级的盟友。
一个对杨厂长不满,而且有能力跟杨厂长抗衡的盟友。
马展能力不行,但是当了这么多年领导,深谙这一点。
离开大操场后,他骑着自行车离开轧钢厂,去了一趟百货商店,花了一百块买了一条颐年世纪雪茄。
这年代,中华香烟每盒1.5元,一条中华香烟只需要30元。
颐年世纪雪茄每条的价格高达一百块,足见其珍贵。
颐年世纪雪茄烟是国内最古老的手工雪茄之一,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最早是在一个名叫什邡的小镇的手工作坊里生产的,其从种植到成品共有几百道工序,所有工序全部由手工完成。
可谓是这年头最贵的国内香烟了。
心疼得直滴血,马展掏了一百块和二十张烟票后,把雪茄烟揣进棉袄里,骑上自行车又返回到轧钢厂。
这次,他直接来到了位于轧钢厂中央位置的办公大楼。
沿着阶梯上了二楼,马展走到一间挂着“刘副厂长”铭牌的办公室前。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他凑到门口仔细听了听,在确定里面没有声音传出后,这才轻轻敲了敲门。
待里面想起一个洪亮的声音,马展轻轻的推开了门,进到办公室里。
宽大办公桌前,坐着的是轧钢厂的第一副厂长刘广德。
当年李副厂长倒台后,身为后勤处处长的他,因为工作能力强,并且年轻力壮,被上级任命为轧钢厂副厂长。
刘广德是认识马展的,看到马展后,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旋即又浮现出和煦的微笑。
“你是...马展同志吧?有事儿?”
这话是有讲究的。
有事儿?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是个小干事,没有资格跟副厂长反映情况。
马展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关好门后,快步走上前,舔着脸笑着说:“刘厂长,我今天是来向你汇报两个情况的?”
刘广德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出言拒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马展从怀中取出那条雪茄烟,放到桌子上,见到雪茄烟,刘广德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闪了一下,就像那条雪茄烟是一枚炸弹似的。
他冷着脸摆摆手,语气严厉:“马展同志,你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
马展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缓声说道:
“刘厂长,今儿我在路上,一不小心捡到了这条烟,我这个人天生比较贱,吸了这种好烟,就容易咳嗽。”
“咱们轧钢厂里就数您喜欢抽雪茄了。”
“这烟放在我这里,也浪费了,本着勤俭节约的精神,我把烟给您送来了。”
“您总希望我犯错误吧?”
刘广德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气愤了,他拎起那条雪茄烟,就要往地上扔。
这个时候,马展不急不慢的说道:“刚才是第一个情况。第二个情况是跟李东来主任有关的。”
刘广德愣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冷声说道:“李东来是咱们轧钢厂的模范人物,给他有关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直接跟杨厂长汇报,我毕竟只是一个副厂长。”
“呵,咱们轧钢厂谁不知道杨厂长跟李东来的关系很好!如果不是杨厂长有儿子的话,这会估计已经收了李东来当干儿子了。我就算手里掌握了李东来违反规定的重要情况,也不敢跟杨厂长汇报啊。”
这番话让刘广德的脸色彻底发生了变化。
在配合李东来,搞掉了李副厂长后,杨厂长全面掌控轧钢厂,在厂委大会上可谓是一言九鼎。
并且,有了李副厂长的前车之鉴,杨厂长不再信任任何一个副厂长,决定独揽轧钢厂的大权。
刘广德成为第一副厂长后,赫然发现,自己虽然是主持常务工作的副厂长,却没有一点权力。
那些科室的处长,科长,以及车间主任们,在汇报工作的时候,也都会先跟杨厂长汇报,然后再走程序似的,把相关文件递交给他。
他能做的就是在文件上签上名字。
刘广德能够在不到四十岁就成为一个两万多工人国营大厂的厂长。
除了出身好,背景深厚之外,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有一颗不断向上攀爬的野心。
他原本打算成为副厂长后,干出一些成绩,然后接任厂长的位置,或者是晋升到部委中。
现在由于杨厂长把所有权力都紧紧的攥在了手中,他成了一个摆设,怎么可能作出成绩?
刘广德也一直希望能够通过向杨厂长发动进攻的方式,来换取杨厂长的妥协,从而获得部分权力。
但是。
杨厂长现在的威望极高,厂委会的领导干部们唯他马首是瞻。
刘广德曾数次尝试发起提议,都被那些领导们否决了。
几次三番下来,刘广德意识到从正面突破杨厂长的防守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听到有关李东来的情况,刘广德的态度明显了发生了变化。
李东来与其说是轧钢厂的主任,还不如说是杨厂长的重要盟友。
这些年,正是因为李东来作出了那么多成绩,杨厂长才能在部委获得了绝对的支持。
如果李东来出了问题,那杨厂长也逃脱不了干系。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对于权力的争夺,没有对错之分,只要能打击对手,就算是最卑鄙的办法,也是好办法。
这是刘广德的座右铭之一。
刘广德看着马展沉声说道:“马展同志,你不要胡乱攀咬,李东来同志是咱们轧钢厂的模范领导,怎么可能会犯下大错呢!”
“厂长,你别着急,听我细细给你说...”马展见刘广德主动问起李东来的事儿,心中大定,把刚才把大操场的事情讲了一遍。
然后,站起身,气愤填膺的说道:“在李东来的纵容下,食堂的厨子傻柱竟然敢欺负对巴菲特同志。”
“李东来难道不知道巴菲特是北美洲人嘛!”
刘广德听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其实就是一件小事。
两个工人同志发生了矛盾纠纷,只要把他们两个都批评一顿,让他们认识到错误就可以了。
可是。
巴菲特的身份却跟一般的工人不一样。
他是外国人!
一旦巴菲特把他所受的委屈,曝光给国外那些媒体记者的话,问题就会很严重。
外事无小事啊!
想到这里,刘广德的眼睛亮了。
也许,真的可以借此机会,打破李东来的金身。
刘广德伸出手,把那条雪茄烟,随意的扔到抽屉里,然后抬起头看向马展。
“马展同志,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李东来在巴菲特的重要性上,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这种错误,必须得到纠正。”
“只是,仅仅是一件小事,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你也知道,我们的指导方针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听到刘广德的表态,马展猛然站起身,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马上去调查这件事,保证把李东来犯下的所有错误都找出来!”
刘广德看着马展信心十足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有了马展这条恶犬,在这件事上,他可以处于绝对的优势。
到时候,即使没办法扳倒李东来,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马展同志,你放心,身为轧钢厂的副厂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刘厂长!”
得到了刘广德的许诺,马展兴奋的离开了办公室,随即便展开了调查。
当然,他身为宣传干事,并没有调查的权力。
只能佯装好奇,趁着午饭时间,同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员们攀谈,以希望从中发现李东来“虐待”巴菲特的行为。
由于马展的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并且没有大的举动,李东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每天在休息的时候,按照训练计划,对实验室长跑队展开训练。
“累死了...累死了....”
夕阳下,见队员们累得都走不动道了,李东来只能吹了吹哨子,宣布结束今天的训练。
哨子是张青翠从京城大学体育系搞来的,用一根红毛线绳穿着,挂在胸前,看上去像模像样的。
“长跑时由于机体能量代谢较大,回到家你们应该补充营养,多喝点淡盐水。”
“还有,晚上你们都要用热水泡脚,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李东来把胸前的哨子塞在兜里,骑上自行车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路边市局的时候,他看到两个人影,立刻轻轻捏了捏车子闸,缓缓的停了下来。
在前方不远处,老王头背着手往前走,秦淮茹远远的跟在他身后,似乎怕被老王头发现,秦淮茹还时不时的躲在路边的花坛后,搞得就跟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别人员似的。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呢?
李东来扭过头,看向市局大楼上的徽标。
鲜艳的徽标,在金色夕阳的照射下,散发出威严的色彩。
最近一阵子,四合院里能够跟公安局扯得上关系的就只有何文涛了。
难道老王头到市局来,是为了给何文涛说情?
不对啊,老王头是贾张氏的相好的,贾家跟何家的关系并不好,怎么会为何文涛说情呢?
难道于秋华去求了贾张氏?
嗯,有这种可能,贾张氏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对他来说,再深的仇恨,在金钱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
还是不对劲....
秦淮茹为何要跟着老王头。
难道是她不放心老王头?
对于老王头能够在贾家过上太上皇的日子,李东来也感到好奇。
据阎埠贵介绍,老王头只是个收废品的,没有丰厚的家底,也没有优越的出身,怎么能让贾张氏对他死心塌地呢?
难道贾张氏是老房子着火了?
啧啧....应该不至于。
对于贾张氏这种人来说,唯一能让她动心的,就是财大气粗了。
李东来看着秦淮茹鬼鬼祟祟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来秦淮茹已经起了疑心,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事情正如李东来预料的一样,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洗脚,四合院内便响起了一阵争吵声。
“秦淮茹,你今天跟踪老王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
“呸,你哪里是不放心,我看你是眼红我能过上好日子!”
秦淮茹的跟踪水平明显是不够,跟踪到半路的时候,就被老王头发现了。
老王头心中大惊,回到家,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贾张氏。
并且,为了给秦淮茹一个教训,他还特意鼓动贾张氏给秦淮茹吵架。
贾张氏本来就对秦淮茹不满,见秦淮茹竟然敢破坏她的美好姻缘,再也忍不住了。
见秦淮茹回来,立刻把她堵在门口,大吵大闹了起来。
“秦淮茹,自从你到了我们贾家,先是克死了老贾,又克死了贾东旭,就连棒梗被你妨得残废了。”
“也就是我老婆子命硬,才留得一条性命。”
“我老婆子还不容易找了个如意的对象,你竟然又打起了歪主意。”
秦淮茹见贾张氏确实生气了,意识到事情不妙,忙解释道:“娘,我是担心你被老王头骗了,这才偷偷跟踪他的!我是为了你好啊。”
“呵,姑且算你为了我好,那你发现了什么吗?”贾张氏冷声说道。
“....老王头进到了市局里,我被门岗拦下了,压根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淮茹低下头,讪讪的说道。
此时,她对老王头的怀疑也有所松动了。
毕竟市局是特殊单位,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去的。
老王头跟门岗说了几句话,竟然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这足以说明,他跟那个领导真的认识。
听到秦淮茹的话,老王头心中一阵后怕。
这小贱人太鸡贼了。
幸好他以前经常到市局里收废品,跟门岗早就混熟了,要不然今天暴露不可。
....
第491章 没有职业道德的阎埠贵
贾家门口的争吵声惊动了于秋华。
饿了一整天的于秋华,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看到门前的争吵后,她立刻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秋华挤进人群,走到老王头的跟前,满是期望的问道:“老王大哥,我家文涛能被放出来吗?”
听到这话,原本还气势汹汹,想要趁机教训秦淮茹的老王头稍稍愣了一下。
他是进了市局大院,不过是以收废品的名义,哪能见到什么领导啊!
老王头随口敷衍道:“你放心,领导已经插手了,文涛肯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于秋华激动地眼睛通红,老泪纵横:“谢谢老王大哥,谢谢领导......谢谢老王大哥......“
说完,于秋华转身往屋内走去,嘴里呢喃着,“文涛,你终于要回来了,该死的李东来,等文涛回来后,我跟你没完。”
于秋华越走越快,她手里的拐杖也打得越响,看样子是恨不得把李东来给千刀万剐才甘心。
看到这一幕,贾张氏耷拉下脸,啐了一口吐沫:“这老货还真是没点眼色,我家老王帮你办了那么大一件事,你难道不表示一下吗?”
她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了,为了把何文涛捞出来,于秋华已经出过两次钱了。
待于秋华的身影消失在何家屋内,住户们见没热闹可看,都兴致缺缺的回了家。
秦淮茹见贾张氏还生气,讪笑两声,道:“娘,对不起,我确实误解了老王大哥,是我不对!”
贾张氏撇撇嘴,正准备数落秦淮茹一顿,棒梗在旁边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娘,你该跟爷爷道歉!”
贾家日子困难,棒梗现在全指望老王头将来能拉他一把,他才能娶到黄燕玲。
棒梗的话就像是一拔尖刀一般,瞬间戳痛了秦淮茹的心脏,让她的双眼变得通红。
棒梗可是她的亲儿子啊,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干爷爷,跟她闹。
这些年,她为了棒梗,可谓是操碎了心。
为了棒梗,她拒绝了别的男人。
为了棒梗,她无数次跟邻居道歉。
为了棒梗,她宁肯忍受那些男人的脏手。
秦淮茹心中充斥着浓烈的委屈和悲伤,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棒梗,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棒梗挺直腰杆,说话底气十足。
棒梗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秦淮茹浑身一震,她踉跄了两步,扶住墙角,一屁股坐在地上。
棒梗的话让她很伤心,同时也让她感觉到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白眼狼。
她的儿子,是最懂得孝顺她,最听她话的好孩子,现在......为了讨好老王头,竟然要对她恶言相向。
一想到李东来跟丁秋楠两夫妻举案齐眉,秦淮茹的心就跟刀割似的疼痛。
但凡她当年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就没丁秋楠什么事儿了。
现在她已经成为领导夫人,不会除了棒梗这个白眼狼外,一无所有。
悔不当初!
老王头见秦淮茹脸色铁青,眼睛滴溜溜一转,抓住棒梗的胳膊说道:“棒梗,你怎么跟你娘说话的?你娘也是为了你奶奶好,赶快道歉。“
说完,老王头朝棒梗使劲的使眼色,示意棒梗道歉。
棒梗虽不情愿,但干爷爷已经开口了,他只能走到秦淮茹跟前,低着头,小声的喊了一声:“娘,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这一声“娘“喊得情感相当到位,秦淮茹心中的怨气被化解了不少。
她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事儿。“
棒梗就算是犯了再多的错,还是她的儿子。
一个当娘的,能跟儿子计较什么。
见棒梗认错态度良好,秦淮茹的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她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说道:“行了,外面冷,赶紧回屋,娘晚上给你炒鸡蛋吃。“
棒梗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
夜幕降临,星辰漫天。
“明天是个好天气,早晨得早点起来,去大操场训练那些家伙们跑步。”李东来站在门口,仰望璀璨星空。
身后传来丁秋楠的声音:“东来哥,晚饭好了。”
李东来应道:“嗯,我马上就过来。“
李东来刚进厨房,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儿,他咽了口唾液,一副馋猫模样,道:“秋楠,今天又做了啥好吃的?“
丁秋楠笑了笑,道:“今儿我回娘家,娘送给了咱们一些新鲜的小米,正好卫东和卫国,我煮了小米粥。最近小妹有点上火,嘴唇上起了包,我特意去菜市场买了莴苣,炒了盘蜗居。”
听到这话,李东来顿时兴致全无。
小米粥,炒青菜....足以喂兔子了。
李东来是一个无肉不欢的男人。
在以前,丁秋楠迁就他,每顿都会想方设法炒个肉菜。
自从有了卫东和卫国两小只后,他的这种特权,便被取消了。
再加上李小妹这个小魔王,他现在只能啃青菜度日了。
别人常说,唯一能比结了婚的男人更悲惨的,只能是有了孩子的男人。
现在李东来要再加上一条,那就是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妹妹。
看到李东来情绪不佳,丁秋楠呵呵一笑,从橱柜里翻出一个饭盒。
“东门外老刘家的卤猪蹄,特意给你买的。”
“两块钱一份的卤猪蹄?“李东来惊讶道:“你咋舍得花这个钱?“
丁秋楠的小气,在四合院里是出了名的,平日里为了省洗衣粉,都是用皂角洗衣服的。
即使有洗衣机,因为怕费电,也舍不得用。
“我有啥舍不得的?“
丁秋楠娇嗔道:“为了你,我什么时候不舍得了?“
不愧是已婚妇女,这种在小姑娘听了都要脸红的话,现在丁秋楠已经能大大方方说出来了。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互相凝视,仿佛能够看到对方眼里的柔情蜜意。
“哥哥,哥哥,我闻到了香味,好香啊!“
李小妹从外面冲进来,破坏了温馨的氛围。
李东来长叹一口气,摆摆手:
“去去,你现在上火了,不能够吃肉。”
“可是......我真的好想吃啊,只吃一点点行不行?。“李小妹双手合十,作出一副哀求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
看着李小妹可爱的模样,李东来不忍心继续拒绝。
“只能吃一点点哦。“
“好好,就一点点。”
李东来轻轻掀开盖子,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老刘家的卤猪蹄不愧是百年老字号了,闻着这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猪蹄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油脂光泽,诱人极了。
见李小妹馋虫泛滥,李东来夹起一块肉放到李小妹手里,说道:“只能吃一点点哦,一点点!“
李小妹拿着猪蹄,吧唧一口咬掉了一半。
然后扬起了小脑袋,眼神中满是期望:“哥哥,再来一块....”
“说好的是一点点的!”李东来断然拒绝。
李小妹狡黠地笑笑:“我刚才说的是亿点点,不是一点点,哥哥,你是大人,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东来:“.......”
旁边,丁秋楠看着两兄妹斗嘴,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李小妹和哥哥斗嘴,是她最喜闻乐见的事儿。
李东来被李小妹逼得没办法,无奈之下,他又把剩下的猪蹄递到了李小妹的手里。
由于小的时候缺乏营养,马上就要上初中的李小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在同龄年纪中,个头也算不上矮小。
但是,要成为飞行员,还是不够的。
李东来记得前世招飞行员,女同志的身高要超过一米六才行。
吃猪蹄能够长高个,李东来也就有由着李小妹啃了几大块。
晚饭后,丁秋楠和李小妹开始收拾厨房。
见卫东和卫国总是在旁边捣乱,李东来便带着两小只来到阎家。
阎家刚吃完晚饭,三大妈正在厨房刷碗,阎埠贵在跟阎解成和于莉交代什么事情。
见到李东来进来,阎埠贵连忙站起身笑道:“一大爷,你怎么来了?吃过没?没吃的我让老婆子给你做饭。”
瞧瞧,什么叫做会做人,阎埠贵这种就是了。
明知道李东来此时肯定吃过饭了,问这么一句,足能显得自个不小气。
李东来摆摆手道:“老阎,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咱们出去谈?”
“那行。”阎埠贵点点头,冲着在屋内玩的阎解娣喊道:“解娣,你出来跟卫东和卫国玩。”
这年头,家里的孩子比较多,大人们忙着上班。
年纪稍大点的孩子,都得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阎解娣平日里经常到李家跟李小妹玩耍,有时候也帮忙带孩子,跟卫东和卫国比较熟悉。
阎解娣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沙包,走到两小只跟前,弯下身,笑着问道:“卫东,卫国,想不想跟姐姐玩沙包啊?”
两小只虽不知道什么是沙包,但是看到阎解娣手中的沙包,就忍不住流露出渴望之色,纷纷伸出小手,向着阎解娣的手中抓去。
阎解娣咯咯直笑,把沙包举了起来,转身往屋内跑去,留下身后的两小只追逐嬉戏。
.....
四合院外的小公园里,李东来跟阎埠贵并肩而行。
闲聊几句后,李东来停下脚步,锐利双眼紧盯阎埠贵:“老阎,那个老王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到李东来提起老王头,阎埠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他装傻道:“他,他不就是老王头嘛,我给贾张氏介绍了,然后两人好上了,跟我没有关系!“
李东来冷笑一声,道:“阎埠贵,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我听到风声,有人举报老王头偷偷去市局帮何文涛说情,并且老王头告诉于秋华,肯定能把何文涛捞出来。“
说着,他的脸色严肃起来:“老王头是你介绍给贾张氏的,等于你把他引进大院的,你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阎埠贵这两天一直在忙着给阎解成和于莉置办房子的事儿,还真没关注大院的事情。
对于老王头欺骗贾张氏的事情,他身为媒人,自然是一清二楚。
老王头就是一个收废品的,哪里有什么几十年的积蓄啊。
只是,他已经收了老王头的媒人礼,总不能现在跳出来,揭穿老王头的真面目,让这桩婚事黄了吧?
再者说,媒人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他只负责介绍,老王头怎么骗贾张氏,跟他没有关系。
另外,阎埠贵也害怕贾张氏发现老王头的真面目,会手撕了他。
种种原因叠加起来,阎埠贵才对老王头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此时听到老王头竟然声称能救出何文涛,阎埠贵这才意识的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诈骗啊!
他竟然把一个诈骗犯领进了四合院里。
阎埠贵的额头上不由渗出了一层汗水,连忙道:“大爷,您先消消气,这件事确实确实是我的责任,事情是这样的....“
“也是没办法,要是让贾张氏知道我骗了她,我肯定得倒霉啊。“
听完阎埠贵如何跟秦淮茹串通一气,为了把贾张氏送走,而把贾张氏介绍给了老王头。
李东来心中一阵无语。
一个收废品的,竟然三言两语把贾家所有人都骗了。
难怪世人常说,一个再聪明的人,也会被贪欲迷住双眼。
贾家和何家虽然都是禽兽,即使是家破人亡也值得怜惜,但他们毕竟是四合院的住户。
李东来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不能眼看着一个诈骗犯在四合院里为非作歹。
不过。
他并没有半分证据,没有办法直接指证老王头。
李东来看着满头大汗的阎埠贵,想到一个好主意。
“老阎,这件事你是招惹出来的,理所应当由你来收尾,你赶紧想办法把老王头撵出四合院。”
“这样的人渣,就该扔到垃圾堆里。“
阎埠贵心里苦涩。
作为媒人的他,竟然得亲手专断自己亲手牵的红线。
这实在是有违媒人的职业道德。
可是,任由老王头在四合里乱搞,总有一天会闹出大麻烦的。
介时。
他身为始作俑者,肯定得担负责任。
阎埠贵犹豫片刻,咬着牙答应下来,“没问题,明天早上我就让老王头滚蛋。“
李东来点点头。
阎埠贵贪财惹出的麻烦,自然得他自己解决。
第492章 痴情的贾张氏
清晨,是四合院一天中最忙碌的时间。
一大早,居民们从睡梦中醒来,首先要完成一件大事,那就是去茅房放水。
老王头也不例外,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披上厚棉袄,夹着怀就要往外跑。
床上的贾张氏关切的说道:“老王,扣上扣子,外面冷,小心着凉了!”
“知道了,真是嗦。”
身为领导铁哥们的老王头,自然不能听从贾张氏的话,缩着头,一路小跑往茅房冲去。
眼看茅房近在咫尺,老王头已经感觉到了剧烈的尿意,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把他拉到了大树后。
“嘶....谁这么不长眼啊,没看到老子快憋坏了....呃....是阎老弟啊!”
老王头当时就想发火,看到阎埠贵脸色铁青,连忙璧山了嘴巴。
尴尬的笑笑:“阎老弟,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儿啊?”
阎埠贵阴沉着脸,对老王头说:“老王啊,你现在厉害了!竟然成了领导的亲戚,啧啧,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什么意思?“老王头一脸迷茫的问。
阎埠贵冷哼道:“你少跟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立刻离开四合院,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贾张氏!“
老王头一听这话,顿时急了:“阎老弟,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可别忘了,我跟二花的事情,还是你牵的线,你现在要扒媒?“
阎埠贵冷冷地说:“老王头,我只是帮你跟贾张氏牵线,不是让你来四合院当诈骗犯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不知道,自从二花把我误认为领导的亲戚后,对我是百依百顺,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美妙的滋味。”老王头说着话,眼睛微微眯起。
他那一脸享受的样子,让阎埠贵差点吐了出来。
贾张氏已经五十岁了,还胖得跟头猪似的,肥头大耳的,老王头还真是不挑....
阎埠贵明白只用语言已经无法让老王头改变主意了,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老王头,只要你离开四合院,我就把你的钱退还给你!”
让一个嗜钱如命的人,主动提出退钱,可见阎埠贵的决心有多大。
只是,老王头已经沉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
二花那丰腴的身子,娇柔的声音,细心的伺候,无一不让他沉醉。
哪里肯轻易离开?
“哎哟阎老弟,你看看你这是啥话啊,我跟二花之间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岂是几块钱能够补偿的!“
老王头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骄傲之色,好像他做过了多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你....你....你确定不离开?”阎埠贵冷着脸。
“不离开!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离开我心爱的二花!”
老王头本想再抒发几句情怀,可是此时已经憋得不行了,膀胱似乎要爆炸了。
他夹住腿,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一句话:“老阎,这事儿是不可能的,我劝你白费功夫了!”
阎埠贵气愤难平,双拳紧握。
他这次可真是引狼入室了。
骗局就跟肥皂泡似的,早晚有被戳破的一天。
介时,他身为老王头的帮凶,肯定会有麻烦。
不,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
吃过早饭,阎埠贵顾不得去上班,背着手来到了贾家。
“老王哥哥,来,吃一口肥美多汁的包子。”
老王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贾张氏拿着包子往他嘴里送,嘴上说道:“老王哥哥,你看,我娘做的包子多香甜,一口就能吞下去。“
“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老王头嘴里含着包子,眼神却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当他看到阎埠贵的身影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早就知道这老货不会放弃,好在刚才已经给贾张氏和秦淮茹打了预防针。
秦淮茹正在收拾碗筷,见阎埠贵进来,笑着打招呼:“三大爷,一大早的,你不上班,怎么有空到我家来了?”
阎埠贵深深的看了老王头一眼,这老货还真够享受的,难怪不舍得离开。
他扭头看向贾张氏:“贾家嫂子...”
“叫我二花!我马上要跟老王哥哥结婚了,以后就死王张氏,不是贾张氏了,你这样称呼我,老王哥哥会不高兴的。”贾张氏娇羞的说着,小脸上浮上两朵红云。
一把年纪了,还作出小姑娘般的扭捏样,阎埠贵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今天早晨吃的是窝窝头,不能浪费了....阎埠贵强忍着恶心,吞咽了回去。
“嗯...“阎埠贵勉强应了一声,转而说:“二花,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老王头是个骗子!“
“他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压根不是什么领导的亲戚,你别被他骗了!”阎埠贵接着又添油加醋的说。
听到阎埠贵的话,贾张氏脸色一黑:“阎埠贵,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已经跟老王哥哥在一块了,咱们没有未来的。“
?
??
???
阎埠贵被惊呆了。
什么玩意?我喜欢贾张氏?
阎埠贵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二花,你误会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老王头是骗子的,并没有别的意思。”阎埠贵一脸诚恳的说。
贾张氏故作姿态,撩了撩头发,娇羞道:“我知道,你想把老王哥哥赶走,然后跟我好,但是我这个人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咱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劝你还是白费心思了。”
“.......”阎埠贵此时也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看向老王头,果然看到老王头神情得意。
原来是这货在背后捣了鬼。
诶,贾张氏还真是个蠢货,就她那肥猪样,谁会喜欢她!
阎埠贵见贾张氏油盐不进,只能把目光投向秦淮茹。
“棒梗他娘,老王头是个骗子,他就是个捡垃圾的。”
秦淮茹一听,立即说:“你胡说八道,你才是骗子呢!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你就是看不得我们贾家过上了好日子!”
“阎埠贵,亏得你还是咱们大院的三大爷!”
“.....“阎埠贵无语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淮茹也得了失心疯吗?
秦淮茹说完,表功似的挺直胸膛:“老王头是棒梗的爷爷,我不允许你污蔑他!”
如果阎埠贵在前两天,把老王头是骗子的消息告诉秦淮茹,秦淮茹还可能会相信。
但是。
就在昨天,秦淮茹亲自跟踪了老王头。
她亲眼看到老王头进到了市局大院里,这怎么可能有假呢!
再联想到老王头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告诉秦淮茹,阎埠贵不希望他跟贾张氏好了。
秦淮茹以己度人,觉得阎埠贵是见不得贾家好,心生嫉妒,才会跳出来破坏贾家跟老王头的关系。
嗯,以前秦淮茹没少干这种事儿。
阎埠贵见贾张氏跟秦淮茹都被老王头迷住了,只好改变计划,把目光投向棒梗。
棒梗是年轻人,还整天跟着师傅下乡放电影,见多识广,总不能也被老王头骗住吧?
“棒梗,三大爷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忍心你受骗,我跟你说....卧槽....你干什么!”
阎埠贵话刚说到一半,棒梗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从门后抄起一根棍子,往阎埠贵的头上夯去。
吓得阎埠贵抱头鼠窜。
一口气跑到前院,他才停了下来,看着从天空中飘落的枯叶,长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难办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在轧钢厂内,马展也展开了行动。
马展因为犯过错误,在轧钢厂宣传科,只能坐冷板凳。
每天的工作,就是看报纸喝茶。
一大早,上班后,签了到,马展便溜达到轧钢厂实验室外。
既然要调查李东来“虐待”巴菲特,就得拿出证据。
马展先找到实验室门口守着的保卫干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往保卫干事的手里塞。
“同志,我听说你们实验室里有一个外国人,是不是啊?”
“不会!”那保卫干事摆摆手,冷着脸说道:“同志,上班时间,严禁闲谈,如果你要进入实验室,请出示通行证,否则的话,请你离开。”
马展讪讪的收回烟,舔着脸笑道:“同志,我是宣传科的干事,这次来是为了写一篇宣传稿,还请你能够行个方便。”
“不好意思,如果你要采访,请联系实验室的助理张青翠同志!”那保卫干事挺直胸膛,声音洪亮:“现在请你离开!”
马展被堵的说不出话,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
马展的心中很憋屈,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宣传科的干事,居然被一名保安给拦住了。
这种事情,让他情何以堪?
但马展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
马展离开后,听到动静的刘大队从门岗室里走出来,看着马展的背影问道:“刚才那人是宣传科的?”
“嗯,他是这样自称的。”那保卫干事点点头。
“不应该了,我没有接通厂办的通知啊....”刘大队神情狐疑。
由于轧钢厂实验室是部委重点实验室,因此,所有需要进入实验室的活动,都要经过厂办的审批。
宣传科在搞宣传活动前,都会事先跟厂办报批,厂办会及时通知实验室保卫部门。
.....
马展花费了一个上午,也没能找到进入实验室的办法,最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回到办公室之后,马展的脑子就乱成了一团。
他昨天可是拍着胸脯跟刘厂长做了保证,肯定能尽快拿到李东来违反规定的证据。
如果不能及时搞定的话,肯定会引来刘厂长的不满。
那他千辛万苦搭上的线,也许就要断了。
此时,对付李东来已经从单纯的复仇任务,转变成马展重新崛起的门路。
就在他急得跟热锅上的似的时候,于海棠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她把一封宣传稿放在马展的桌子上,笑着说道:“马干事,这是我写好的稿件,麻烦你审核后,在后面签上名字。”
本无心工作的马展,随意的拿起稿子,只是看了两眼,神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他提起头,佯装无意的问道:“于海棠同志,你这份关于轧钢厂实验室的稿子,写得很不错啊。”
于海棠听到表扬,兴奋的点点头:“那是,为了写好这份稿子,我可是采访了好几个实验室的研究员。”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低落:“不过,你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低,写出的稿件没有激情,这次的转正,可能又没希望了。”
马展清楚于海棠的心思。
于海棠初中毕业,因为思想觉悟高,和声音洪亮等特点,进入了轧钢厂广播室,成为了播音员。
但是。
于海棠依然是工人编制,跟许大茂的情况差不多。
即使在这个工人地位空前高涨的年代,工人编制跟干部编制的待遇和前途依然有不小的距离。
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想转成干部编制。
只是,从工人转成干部,必须得作出特殊的贡献。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以工代干的情况了。
马展对于海棠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于海棠是怎么能够采访到实验室研究员们的?
马展拿起稿件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阵,笑着说道:“写得很不错,就是部分文字显得有些不准确,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润色的。”
“谢谢,谢谢马干事!”于海棠喜出望外,马展以前在计划科,也是老笔杆子了,写文章很有一套。
如果马展能帮忙的话,这份稿件说不定能够评选优秀,对将来的转正很有帮助。
“客气了,咱们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马展笑笑,装作无意的问道:“于海棠同志,我听说轧钢厂实验室的管理很严格,一般人压根无法进入,你是怎么搞到这么多采访资料的。”
这本是于海棠的秘密,不应该随意告诉别人。
只是,马干事刚刚帮了大忙,要是闭口不言的话,也不是那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于海棠小声说道。
“那是当然,我马展的嘴巴最严了。”马展拍胸脯。
于海棠小声说道:“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中午一般都在轧钢厂医院的食堂吃饭,如果能提前去食堂等着,跟那些研究员们拉上关系,还怕搞不到资料吗?”
马展的眼睛亮了。
第493章 东方神奇
人是铁饭是钢。铕
人硬不过饭,饭使人比钢还强。
即使这年代的研究员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可以连续数天不夜不眠的在实验室工作,到了中午的时候,都拎着饭盒,拥挤着来到了食堂。
其中速度最快的就数巴菲特了,他一米九多的大高个,一步等于别人两步,眨眼功夫便跑进了食堂里。
“砰!”
把饭盒往卖饭的水泥台子上重重地一放。
巴菲特说:“南易,俺的老伙计,今天中午是什么饭菜,赶紧给俺打一碗,快饿死俺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操着一口何南的方言,听起来有多别扭有多别扭。铕
南易强忍住笑,打趣道:“老巴,你最近迷上何南话了?”
巴菲特在研究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学习各地的方言。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来自祖国大江南北,给他提供了充足的学习机会。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学会了粤语,东北话,四川话,湖南话....
“没办法,不是我想学,而是这些语言太美妙了,它们是文化的瑰宝,就像是一首首美妙的音乐,等待着欣赏。”
提到方言,巴菲特神情沉醉起来,眼睛里冒出了星光。
南易沉默了,他当了那么多年国人,怎么没发现方言美妙呢?铕
在他看来,那些外地的方言,都有些土气,一点都不好听。
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美好的事物,才忽略了自己一直处于美好之中。
像老巴来自一个历史只有不到两百年的国度,缺乏历史文化底蕴,才能敏锐的觉察出方言的美妙。
南易是个善于自我批评的人,下定决心,有时间的话,也要多一些书了,不能整日沉迷于颠大勺中。
“喂,南易同志,饭啊,饭啊!我快饿死了。”巴菲特见南易手持饭勺,神情有些呆滞,只能连声催促。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想着该读一些什么书呢!”南易抄起饭勺,给巴菲特打了一勺白萝卜炒胡萝卜,然后又递给他一个白面馒头。
看着饭盒里没有一点油水的萝卜菜,巴菲特很失望,嘟囔道:“南易,你不是说今天中午会做一顿好吃的吗?为啥就给俺一块萝卜啊?“铕
南易无奈道:“老巴,你可能不知道,马上就快过年了,现在市场上的物资供应有些紧缺,就是这些白面和萝卜菜,我还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的。现在轧钢厂的大食堂,只能啃窝窝头,再坚持一段时间吧,等南边的物资调过来,日子就好过了。”
巴菲特虽是外国人,来到国内这么久了,也了解国内的实际情况。
京城的物资供应本来是没问题的,到了过春节的时候,居民们都会提前囤积过年用的物资,有限的物资,便紧缺起来。
没有物资,即使有票券,也没有办法。
好在还有白面馒头....巴菲特咬着又香又甜的白面馒头,端着饭盒来到靠墙的桌子前。
他刚坐下,便看到一个身影坐在了对面。
那身影....不正是在大操场跟傻柱吵架的宣传干事吗?铕
巴菲特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马展:“同志,你要请我吃饭?”
“.......”马展神情无奈。
他倒不是不想请巴菲特,只要巴菲特能配合他拿下李东来,就算是巴菲特想吃满汉全席,他也能搞到。
关键的问题是,轧钢厂医院食堂只允许医院职工和实验室的职工用餐,他身为宣传干事,并没有相应的饭票。
“不好意思,巴菲特同志,我没有饭票....”
“也就是说你不会请我吃饭了?那好吧,你走吧,我对你不感兴趣。”巴菲特说完,低下头专心消灭食物。
马展哭笑不得,他还没见过如此没礼貌的人。铕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总要试一试吧?
“那个,巴菲特同志,如果你想吃大餐的话,晚上下班后我可以请你下馆子。”
“下班后?不好意思,我得加班,没时间。”巴菲特头也没抬。
“......”
马展一阵无语,不过能够搭上话,倒是一件好事。
他胳膊肘怼在桌子上,看着巴菲特问道:“巴菲特同志,你觉得在轧钢厂实验室里,过得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铕
“那....待遇怎么样?“
“还行吧,跟其他研究员一样。就是缺肉。“
提到肉,巴菲特显得有些低沉,啃馒头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前阵子,曾有一头肥美的小白兔,摆在我面前,我没能把握机会。结果兔肉没吃到,反而写了一篇检查!”
“你写过检查?“马展大喜。
巴菲特抬起头看看马展,这货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呢?
自己写检查跟他有什么关系?铕
难道....
算了,不想了,李主任说过,一旦搞不明的对方的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远之。
巴菲特自从来到京城后,一直秉承这种理念,你别说,还真管用,避免了不少麻烦。
“你慢坐,我得回去了。”巴菲特站起身啃着馒头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马展摸不着头脑。
谈得好好的,再加把劲就能拿到李东来“虐待”巴菲特的证据,他怎么走了呢?
不过。铕
总算是有了进展。
马展站起身,看到几个研究员围在一起吃饭。
他们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马展嘴角勾起一丝阴笑,缓步走过去:“诸位....”
*
*
*铕
*
“怎么样,药物的效果你亲身验证过了没有?”
“.....你知道我的本事的,压根不需要用枸橼酸西地那非的辅助!”
“你亲身验证过了没有?”
“我花开年纪轻轻,怎么可能用这种药呢?”
“验证过没?”
“....验证过了,效果很好!”铕
港城花家,花开手持话筒神情难看,他没想到李东来竟然一点面子都每个留。
这货简直就是个书呆子,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使用枸橼酸西地那非,就等于承认自己没有能力?
不过,这货研制出来的药物还真是顶。
一粒蓝色的小药丸,让他完成了一夜运动七场的愿望。
当他从几近瘫软的金发女郎身上爬起来的时候,立刻意识到花家这次捡到宝了。
这种药物,简直就是男人的神药。
在港城,也有一些神药。铕
但都一些粗制滥造,压根没有用处的神油之类的。
在国外,也有各种各样的药物,不过跟神油差不多,并没有效果,只能起到安慰剂的作用。
在亲身验证后,花开并没有对外发布药物。
而是秘密的利用花家能够动用的所有资源,在港城进行了三期临床试验。
试验的结果十分圆满。
药物有效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五。
三期临床试验是检验药物的一种流程。铕
Ⅰ期临床试验是临床药理和毒性作用的临床试验阶段。
Ⅱ期临床试验是探索性的试验,要初步观察临床治疗效果,观察疗效。
Ⅲ期临床试验一般要做对照研究,即和安慰剂做对照研究。目前是观察新药的治疗效果。
一般三期临床实验需要1000-3000人参与,所以很多药物是不做三期临床试验的,一是成本过高,二是人数招募不到。
但是。
花开已经预计到了,蓝色小药丸的最大市场,是在北美洲。
北美洲是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那里的男人继续蓝色小药丸,来帮他们助力打气。铕
如果想要把一种药物,带到北美地区销售,需要通过FDA的新药审批流程。
而三期临床试验,是FDA的新药审批流程的重要步骤。
当然,完成三期临床试验后,还有后续的步骤,这也是今天花开给李东来打电话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电话刚接通,他便被李东来打趣了一通。
花开尴尬的笑笑,接着说道:“目前三期临床试验已经完成了,下一步则可以向FDA提交新药申请,新药申请需要提供所有收集到的科学资料还需要你来完成。”
通常一份新药申请材料可多达100000页,甚至更多,包括了药物的动力学原理,药物毒性原理等等内容。
这些只有药物的实际发明者最清楚。铕
“科学资料没问题,我们在一个星期内,就能搞定。只是....你们的三期临床试验的进展怎么这么快?”
李东来有点震惊花家的行动速度,在后世,三期临床试验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花开犹豫了一下,想到李东来算是自家的盟友,如果在一些事情上背着他,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才语焉不详的说道:“我们花家在印国有一家制药公司,专门负责试验新药....印国那种地方,你懂的。”
李东来瞬间明白过来,苦笑着摇摇头。
原来是在印国进行的药物实验,难怪临床试验的速度会这么快。
印国一直是大医药公司的试验场。铕
在电影《我不是药神》中,程勇就是从印国搞来了仿制的抗癌药。
仿制的抗癌药由于价格低廉,在给病人带来了生存希望的同时,也严重损害了那些跨国大医药公司的利益。
那些跨国大医药公司,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商业公司,他们的背后是国外的大财阀,是坚船利炮。
这些视金钱如生命的势力,之所以会容忍印国防止抗癌药,是因为他们被允许在当地做药物实验。
这一点对于那些跨国大医药公司相当重要。
在药理学中,药物和毒物并没有严格的界限。
一款药物在实验室内研发出来,任何人都不清楚它是否对人体有害。铕
这个时候,需要通过药物实验来完成验证。
这种验证很可能会危及试药人的身体健康,乃至于人身安全。
李东来在前世的医学资料上,看到过一则数据。
跨国医药集团,在7年间,曾在印国进行过475项新药试验,最终只有17项新药通过试验。
约有57万印度人参加了临床药物试验,其中因试药而死亡的达2644人。
此外由新药副作用引发的事故超过12万例。
在这个世界上,穷是一种原罪。铕
正是有了如此低廉的试药基地,那些跨国集团,才会容忍印国的制药公司对他们的药物,进行有限度的仿制。
看来花家也采取了跨国医药公司的方法。
还在这次的药物,是在后世经过验证的,并不会给人体带来危害,要不然李东来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他明白过来后,点点头道:“那行,我会尽快把药物的科学材料搞定。”
说完,李东来便想挂掉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花开急促的声音:“等等,还有一件事情,小蓝丸马上就要在港城上市销售了,咱们是不是给它取一个商品名字?”
“名字?”李东来有些为难了。他对于取名字实在是不在行,当初给卫东和卫国取名字,足足想了两个月。
“对,你是药物的发明者,这项殊荣理所应当归你。”铕
....
挂掉电话后,李东来立刻召开了实验室全体会议。
“今天之所以把大家伙聚在一块,是有两件事需要解决。”
“第一,咱们的蓝色小药丸,已经通过三期临床试验,马上要进入FDA的审核流程,咱们需要把准备科学资料。”
听到这个消息,实验室内响起震天的掌声。
这些研究员们都是药物研究领域的专家,自然清楚一款药物,一旦通过了临床试验,那么距离成功就不远了。
一旦蓝色小药丸上了市,必然能给国家带来海量的外汇。铕
他们这些人也都会成为功臣,岂能不高兴!
李东来双手下压,待掌声稍稍平息,这才缓声说道:“第二件事,是跟取名字有关的,港城那边需要咱们来确定蓝色小药丸的正式名字。大家伙商量一下。”
听到这话,研究员们都来了兴致。
李阳率先举起了手:“主任,我觉得根据药物的用途和药物的效果,应该把这种药物叫做阳顶天。”
好家伙,这年代金庸老爷子已经在《明报》刊登了《倚天屠龙记》,一个搞不好,金庸老爷子就该在报纸上骂人了。
“这个不行,太低俗了。”李东来摆摆手,否决了李阳的提议。
随后,大力丸,神药,春风散...等各种各样奇怪的名字都被研究员们提出来了。铕
不过,很快都被李东来否决了。
蓝色小药丸是一种必然畅销全世界的药物,怎么能使用这种俗气的名字呢?
他看到巴菲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的问道:“老巴,你是外国人,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最能引起你的兴趣?”
巴菲特举起手:“东方神奇!”
.....
第494章 港城反应
“....东方神奇!”
这个名字回响在众人耳旁,让众人纷纷侧目。
“好名字,贴切的弘扬了我们的特色,又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说明了药物的功效。”
“这个名字真不戳。”
有几个老研究员也纷纷点头,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
“好,就选用这个名字了!”李东来一锤子定音,最终确定了小蓝丸的名称。
港城的花开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东来兄弟,我又一个预感,在不久的未来,这个名字将响彻全世界!”
挂掉电话后,花开立刻前往包装厂,制定了两万套药品包装。
包装是大红色的,塑料盒子上印刷有楷体的东方神奇字样。
制药工厂那边已经生产出了第一批东方神奇,预计可以在一周后上市销售。
花开为了给东方神奇造势,在港城各大报纸上投放了广告,其中就包括了《明报》。
《明报》编辑社里,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翘着腿坐在总编辑金庸的对面,等着收取稿费。
这年代的金庸因为写出了《书剑恩仇录》《碧血剑》《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小说,已经成为一代文学大家。
特别是他还是明报的总编辑,在社会上和业界的地位极高。
一般记者和作者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金老先生,然后神情恭敬的站道一旁。
哪有人敢像这个年轻人一样。
明明没有到发稿费的日子,却冲进总编室里,赖着不走,态度还如此的嚣张。
奇怪的是,金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站起身亲自给他倒上了茶水,态度温和。
“耀华,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稿费,稿费,老查,我这个月写了十几张《流星蝴蝶剑》,你赶紧给我结稿费!”
熊耀华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递到桌上,催促道:“快点啊,不然我要去找别人了!“
金庸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沧桑的年轻人,苦笑着摇摇头。
眼前这人的笔名叫做古龙,是金庸的老朋友了。
其年纪轻轻,已经写出了十几部佳作,成为新派武侠小说泰斗,跟金庸的名气不相上下。
英雄惜英雄,金庸早已把古龙视为至交好友,甚至其缺点。
古龙天纵奇才。
却有着明显的缺点,他嗜色如食,嗜酒如水,发达后更加忘形得意。
当然,这跟古龙早起的遭遇是分不开的。
古龙年少成名,十七岁便在杂志上发表了文章,可惜的是,一直被敬仰的父亲,竟然为了小三,直接抛弃妻子。
失去了父亲的支持,古龙为了照顾孱弱的母亲,不得不在大一的时候辍学。
从此走上了一条争强斗狠的道路,他加入了四海帮。
社团的经历,丰富了古龙的武侠世界。
他笔下的武侠世界中,总是充满了江湖义气,充满了淡淡的哀伤。
刀,无情。岁月,更无情。刀,岁月,两皆无情!正是社团成员的写实。
在这个时期,古龙也养成了不良的生活习惯,好色,嗜酒。
在抛弃了了跟了他五六年的舞女郑月霞后,古龙彻底没有了约束,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每次拿到稿费,用不了几天,就会挥霍一空,然后跑来找金庸,提前预支稿费。
金庸早就知道古龙的德行,自然要规劝一番。
但这些规劝的话语都被古龙当做耳旁风给忽略了,最终也只能任由他随心所欲。
“好吧好吧,明天我就给你结账。“
看到古龙一脸坚决的样子,金庸只能妥协。
“老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古龙嘿嘿一笑,拍起马屁来,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金庸摇摇头,没有理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古龙看到金庸没有理他,也不生气,看到旁边酒柜上摆着洋酒,打开之后仰头灌了几口。
咕嘟咕嘟的声音响起,他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
“好酒!“
古龙平生最喜欢喝洋酒,在死后用了48瓶洋酒作为陪葬品,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客气,把洋酒揣进怀里,装模作样的拿起了报纸。
只是一眼便看到了东方神奇的广告。
不能说古龙的眼神好,而是因为花开太给了,竟然包下正版的报纸,只要不是瞎子,很难看不到。
“东方神奇,让爱屹立不倒!”
“东方神奇,万般皆上品,硬度创新高。”
“东方神奇,科学原研药,疗效好,安全放心没烦恼。”
“东方神奇,让男人不再是圣人。”
....
令人脸红耳赤的广告词,瞬间击中了古龙的软肋。
古龙这些年过足了花天酒地的生活,身子早就被掏空了,每次花费了大价钱,只能换来那些女人隐晦的鄙视,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东方神奇,真的有效?
这些年,古龙没少尝试印度神油之类的药品,除了换来一次又一次的鄙视外,没有任何收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古龙瞬间警惕起来。
这个时候,金庸拿着一张纸票走进办公室,递给古老:“耀华啊,虽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劝你,但是作为老朋友,我还是得....”
“你还是甭劝了!”古龙把支票夺过来,揣进兜里,不耐烦的打断了金庸的话,“人生在世,就是要喝醉烈的酒,玩最漂亮的女人,要不然岂不是跟没有意识的禽兽一样?“
“唉,真是执迷不悟。“金庸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你能够早日醒悟。“
说完之后,他也不再多说,准备把古龙送走,然后开始工作。
不成想,古龙一把拉住了金庸的胳膊,指着报纸上的广告,小声问道:“老查,这玩意真的有用?”
金庸愣了一下,便明白古龙的意思,这货是想用药....
他一个大学教授,竟然变成卖男性保健药的了,丢脸啊!
也罢,用正规的药物,总比古龙吃那些那七八糟的神药要好。
金庸抿了抿嘴唇道:“这药还没有上市,具体效果如何,尚且不清楚,不过这药是花家的制药厂,生产和销售的。”
“花家,你是说跟内地有关系的那个花家?”古龙的眼神亮了。
花家跟内地的关系,在港城上层圈子里可谓是人尽皆知。
内地在这个年代,属于贫穷的象征,港城那些大富豪,只要提起内地,语气中无一不充满了鄙视。
不过。
他们却不得不承认内地人的实在。
花家跟内地人很相似。
曾经有港城的职业经理人嘲笑花家太过迂腐,不懂得现代企业的经营之道。
花家生产和销售的产品,技术可能不是最先进的,价格也可能不是最便宜的,但是肯定是最可靠的。
一旦花家产品出了什么问题,花家立刻赔付巨额赔偿,不仅赔偿了损失,还会给内地带来不良的影响。
所以,港城人对花家格外的信任。
以至于,同样的产品,即使花家的价格高一些,市民们也会优先选择花家的产品。
这让不少职业经理人都跌破了眼球。
金庸点点头:“没错,正是花家,我跟花开聊过,据他所说,这种药已经通过了三期临床试验,正在申请FDA的流程。”
听到这话,古龙放下了心,他决定等东方神奇上市,立刻购买一些。
是时候,展示我雄厚的实力了!
.....
天下苦印度药油久矣,东方神奇在港城引起的轰动,出乎了花开的预料。
药品还没正式发布,花家的制药公司,便收到了上百家药店的订单。
甚至连港城的几家大医院也来电话咨询东方神奇的疗效是否属实。
发了,发了,这次真的发了!
花开成年后,便开始逐渐掌管花家的生意,曾经在股票市场上获利颇丰,也算得上是见过市面了,此时却没办法压抑心中的兴奋情绪。
这个时候,负责销售工作的花五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他递给花开一份报表:“少爷,这是目前的预定清单,截止刚才,东方神奇的预定数量已经达到了八万九千盒。”
“嘶....这么多!”饶是花开清楚东方神奇可能会大受欢迎,但是也没想到会火爆到这个程度,一时间惊呆了。
东方神奇的效果,决定了它是一种高利润的药品。
原研药的利润本来就高,再加上花家的商业规划,东方神奇每一盒的利润是二十港元。
也就是说,药品还没有出厂,花家已经赚到了一百七十八万港元。
这简直比贩卖**还要挣钱!
花五点点头:“我们第一期的产能也只有这么多了,如果继续接受预定的话,可能无法按时交货,我建议咱们对外发布公告,暂停东方神奇的预售。“
“暂停!“
花开眼睛一瞪:“怎么可以暂停?!这是咱们花家的一场翻身仗,只能乘胜出击,绝对不能退缩。“
身为花家的嫡系,花开比一般化家人更了解花家的情况。
花家由内地的支持,在加上花老爷子的精心布局,在港城迅速崛起,在港城占据了一席之地,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处于强敌环伺的境地。
那些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花家成为桥头堡,他们想方设法的对付花家,为此花家不但付出了巨大的精力,也消耗了不少财富。
另外,这些年,花家担负着为内地输送设备,技术和物资的重任。
大部分财富都花费在了这个上面,花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
要不然,花开也不能凭借跟李东来的关系,一跃从一个普通的嫡系,晋升为花家的总经理,主持花家大局。
花五无奈的说道:“少爷,我不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一旦我们接受了订单,没办法按期交货的话,肯定会被客户索赔的,也会影响咱们的声誉。”
花开沉思片刻,冷声问道:“我记得咱们的制药工厂,实行的是十小时工作制吧?”
“是的....”花五不明白花开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佩服花开的记忆力。花开自从晋升了总经理后,还从来没有参观过制药工厂。
“十个小时太短了,把工人的工作时间延长两个小时,同时再招募一批工人,实行两班倒的制度,一定要保证药品的生产供应。”花开冷声说道。
工作十二个小时....这倒是个好办法。
花五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下来了。
事实上,现在港城很多工人早就实行了十二小时工作制,花家因为体恤工人,才减少了两个小时。
现在是关键时期,想必那些工人也能够理解。
什么?他们不理解怎么办?
呵,那他们可以辞工啊。
港城现在有三百五十万人,最不缺的就是工人,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搞定了产能后,花开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回到了花家,通过道道哨卡,来到了庄园后院的祖屋前。
花老爷子近些年,整天待在祖屋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而且,祖屋四周,全部被铁丝网笼罩住,只留下一个大门,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花开推门走进房间,只见老爷子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呢。
“老爷子。“花开轻呼一声。
花老爷子抬头,看见是花开,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花开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藤椅上,轻声问道:“老爷子,您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好吗?“
花老爷子闭上眼睛,感受着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缓缓说道:“我最近精神不错,感觉很舒坦,也不用每日喝那些苦涩的中草药,整个人感觉年轻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
几句父慈子孝的闲扯后,花开从口袋中取出那份文件,递了过去。
“老爷子,这是东方神奇的预售数据,截至目前,东方神奇的预定数量已经达到了八万九千盒。”
花老爷子听到这话,浑浊的眼神绽放出一道精光,整个人也严肃了起来。
“八万五千盒....这个数目确定没错?”
“绝对不会出错的,花五叔叔办事一向严谨。”花开道。
“李东来...这小子,还真是神奇啊!”
花老爷子并没有像花开想象的那样兴奋,神情反而有些古怪。
这让花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面对花老爷子,他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
“老爷子,这次李东来又给咱们花家送了一份大礼,咱们是不是应该....”
说道一半,花开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花老爷子。
花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就知道你一直踮记着李东来需要的那些设备,你放心吧,我已经通过一个老关系,从费米实验室搞到了那些设备,估计一个月内就能送到港城。”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儿忘记了呢!”花开心中大石头轰然落了地。李东来难得需要他帮忙,他自然得尽力完成。再者说,那些设备一旦送到内地,可能会产生关键性的作用。
“李东来看来所图甚大啊!不像我,空有....”花老爷子话说一半,突然停住了,扭头看向花开:“现在快过春节了,内地的物资肯定很紧缺,你想办法搞一批肉食给李东来送去。”
“花婷那姑娘从小胃口就大,这阵子在内地,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是,我马上办!”花开还在疑惑花老爷子的前半句话,听到花老爷子的吩咐,马上答应下来。
....
第495章 广播
轧钢厂,刘副厂长办公室。赱
刘广德翻阅着马展收集上来的材料,满意的点点头:“老马,做得不错。根据这些证据,我们明显可以看出李东来在对待巴菲特的态度上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都是刘厂长您的功劳,我只不过是按照您的指示办事。”
马展听到这话,兴奋得嘴巴有点合不拢了。
这一次就算是没办法扳倒李东来,刘厂长也会论功行赏,到时候他说不定能够官复原职。
尝到权力滋味的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失去权力了。
马展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刘广德,划着火柴拢着手帮他点上。
“厂长,您看,我把证据收集全了,您什么时间动手啊?赱
要是时间拖得久了,说不定巴菲特会把他的不堪遭遇告诉国外的媒体。
到时候咱们轧钢厂就被动了。你是没看到巴菲特的惨样啊。
啃着一个黑窝窝头,就跟是品尝到了山珍海味似的。”
为了能够让杨厂长相信巴菲特真的受到了虐待,具备灵活底线的马展并不介意编造一些证据。
当然了,在马展看来,他的目的是正确的,即使使用一些小手段,也无所谓。
刘广德深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团白雾:“老马,这件事还得麻烦你出面。”
“什么!咱们可是说好的,我收集证据,您对付李东来。”马展脸色大变。赱
他就算是再傻也意识到刘广德是想让他变成一把刀,砍向李东来,砍向杨厂长。
作为一把刀,如果是成功了,也许能加官进爵。
但是。
一旦失败,肯定得被扔进轧钢机,砸的面目全非。
而。
轧钢厂最不缺的就是轧钢机。
见马展敢拒绝自己的要求,刘广德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赱
他身体后仰,双臂搭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在刘广德看来,马展此时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投靠他。
这种投靠,往往需要付出代价的。
马展没想到刘广德会如此无耻,背弃两人前阵子达成的协议。他双手攥成拳头,想跟刘广德认真的理论一番。
却忽然发现自个失去了勇气。
是啊,他现在身上背着大处分,如果没有刘厂长相助的话,这辈子只能坐在冷板凳上了。
他没有跟刘厂长讨价还价的资格。赱
意识到这一点,马展只能咬碎了牙齿答应下来。
“厂长,你放心,我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还希望你以后能够提携一二。”
“哈哈,你放心吧,只要你把李东来搞下去,我就让你当计划科的科长!”刘广德闻言大喜,“计划科的老刘是我的嫡系,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你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啊。”
计划科科长,马展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重重点头:“你放心!”
说完,他转过身,大跨步的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马展的背影,刘广德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丝鄙夷。
马展这种小人只能当一条狗。赱
而训狗的第一个要点就是不能让狗拥有咬到主人的能力和机会。
……
马展并没有直接回到宣传科,而是骑上自行车到供销社买了半斤大白兔奶糖。
把奶糖装进帆布袋里,马展骑上自行车重新回到宣传科。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于海棠坐在广播室里,认真修改着广播稿。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听到声音,于海棠微微皱起眉头。赱
在一般情况下,上班时间是没有人敢敲播音室的门。
如果她当时正在广播的话,可能会因为声音泄露而造成播音事故。
于海棠在刚进入播音室的时候不懂得这规矩,在同时正在进行广播的时候,敲了敲门。
结果全厂都听到了她的敲门声,当天于海棠便被宣传科长训斥一顿,还写了两千字的检查。
“谁啊,一点规矩也不懂!”
于海棠阴沉着脸拉开了播音室的门,看到来者的时候,她的脸色顿时阴转晴。
来者正是宣传科干事马展。赱
“马干事,怎么是你?”
马展呵呵笑笑:“前两天你不是说想让我帮你修改播音稿吗?我今天正好有空。”
“真的?那太感谢你了。”
于海棠的脸上乐开了花。
马展以前可是计划科有名的笔头子,有了他的帮助,这次的播音稿肯定能在评选中获得一个好名次。
介时,她距离转正将再近一步。
于海棠把马展请进播音室后,帮忙倒上茶水,然后把播音稿摆在了桌子上。赱
“马干事,你看这里,我有几个词语拿捏不准。”于海棠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稿子说道。
“嗯,确实有点问题,你使用的这些词语表达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缺乏力度。播音稿是要在大喇叭上吼出去的,用词必须得铿锵有力。比如,这里的团结一心,你可以换成万众一心,人民群众中,可以换成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马展不愧是当了多年的领导,仅仅几句话,便点醒了于海棠。
“谢谢,谢谢....”于海棠连声致谢。
“客气,咱们都是同事。”马展说着话,从帆布包中取出一袋子奶糖,放在了桌子上。
“一个朋友送我了一些大白兔奶糖,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放在我那里也是浪费了,你们小姑娘不是喜欢吃糖么,送给你了!”马展伸手打开包裹奶糖的旧报纸,里面露出一颗颗精美的大白兔奶糖。
乳白色的包装纸在灯光的映衬下灼灼闪光,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奶糖独有的香甜味。赱
咕嘟....于海棠忍不住吞咽口水,眼睛紧盯着那些奶糖再也挪不开了。
于海棠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太好,父亲是工人,母亲没有正式工作,基本上只是能不愁吃不愁喝,像奶糖这种奢侈品就别想了。
近些年,随着姐姐于莉家的日子逐渐好过一点,于莉偶尔也会帮补娘家,给于海棠带一些糖果什么的。
不过那些糖果一般都是古巴糖,三色糖之类的便宜货。
于海棠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吃过大白兔奶糖了。
现在看到奶糖,只想扑上去,拿起一颗,揭开糖纸填进嘴里,享受美味的鲜香味。
只是于海棠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赱
于海棠逐渐清醒过来,秀眉紧蹙,疑惑的看向马展:“马干事,这,这好像有点太贵重了。”
如果不是马展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于海棠也有了男朋友,于海棠还真以为马展对自己有意思呢!
“有什么贵重的,你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小干事,但是以前也是当过领导的。”马展显得不以为然,抓起一颗奶糖放进了于海棠的手里。
于海棠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有些反感。
当领导就能中饱私囊吗?
工人们吃糠咽菜,你们吃大白兔?
这就是所谓的以身作则?赱
于海棠是个思想很正的人,在原著中还曾因此跟杨为民分手。
她看看那些奶糖,有些舍不得扔进垃圾桶里。
犯错的是马展,这些可爱的奶糖又没有错。
再者说,这些奶糖现在归了我,也是对马展的一种惩罚。
这样想着,于海棠便心安理得起来,接过奶糖,揭开糖纸,往嘴里送。
乳白色的奶糖进到嘴里,瞬间融化,奶香味在味蕾上炸裂开来,逐渐蔓延至全身。
这滋味,太美妙了,整个人仿佛飘到了云端。赱
真好吃....
马展看着于海棠贪吃的小模样,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主动拿起一颗奶糖,剥开糖纸递给于海棠。
“来,再吃一颗。”
“可以吗?”
“当然,这些奶糖都是你的。”
“谢谢~”于海棠这时候也不客气了,接过奶糖再次填进嘴里。
....赱
马展佯装有些疲劳,站起身左右好奇的看看,还伸着脑袋,
当目光着落在那台闪烁着灯光的设备上时,他好奇的咦了一声。
“于海棠同志,那玩意就是收音机吧?”
“什么收音机啊,那叫广播机,看到那个话筒了吗?只要打开那颗红色的按钮,对着话筒讲话,全厂的人都能够听到。”
提到自己的专业,于海棠也兴奋了起来,她站起身给马展介绍了广播机的使用方法。
马展也很配合的发出赞叹声:“于海棠同志,没想到这设备如此的复杂,我们还以为你每天只要坐在话筒前读稿子就行呢。”
于海棠闻言脸色微微红了红,广播机的构造很复杂,但是身为广播员的她确实只需要坐在话筒前写稿子。赱
至于维护广播机,那是维修员的任务。
...
在随后的时间里,于海棠边在马展的指导下修改播音稿,边吃奶糖。
奶糖齁甜,吃得多了,容易口干舌燥,于是于海棠便抱起搪瓷缸子顿顿顿喝水。
水喝多了....
不一会功夫,于海棠边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膀胱处传来的憋胀感让于海棠有些后悔了。赱
这年代的工厂,并不像后世管理的那么严格,工人上厕所不需要打报告,也没有限定时间。
只是现在播音室只有于海棠跟马展两个人。
按照规定,播音室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于海棠已经犯了错误。
此时于海棠要是出去上厕所,只留下马展一个人待在播音室内,那她犯下的错误就更严重了。
如果马展赶出去的话,也不太合适,人家刚才还送了那么多奶糖,现在正在帮自己修改播音稿。
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马展看到于海棠脸色通红,知道机会来了。赱
在讲解完一个词语后,马展装作放松的样子,背着手走到窗前,对着窗外的小鸟吹气了口哨。
嘘嘘...嘘嘘...
好家伙,听到口哨声,于海棠整个人都不好了。
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小声说了句:“马干事,你稍等一会,我有事儿出去一趟。”
说完,她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广播室。
待于海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站在窗前的马展立刻行动起来。
他大步到播音机前,按照于海棠刚才的教授的方法,打开了电源开关。赱
听到外面的大喇叭里响起微弱的滋滋声,马展深吸一口气,捏着嗓子对着话筒大声讲道:“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我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今天要通过广播,向大家伙控诉轧钢厂实验室主任李东来的罪行。”
“李东来身为实验室主任,本应该顾全大局,热情招待远道而来的巴菲特。
但是他却像对待普通研究员一样,对待巴菲特。”
“据我所知,巴菲特曾经写过检查书,还被食堂的何雨柱殴打过,李东来都没有制止。”
“巴菲特身份特殊啊,一旦他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向家人倾诉,那咱们轧钢厂的声誉就毁于一旦了。”
“所以,我建议厂委会立刻召开大会,调查并严惩李东来的罪行。”
....赱
此时轧钢厂正是上班时间,工人们都在车间内热火朝天的搞生产。
最开始听到广播响起的时候,由于现在不是常规的广播时间,他们还以为是厂领导又发布新的指示了。
听到后面,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工人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走出车间。
“什么,李东来犯了罪?”
“巴菲特是谁?”
“北美洲来的一个研究员,金发碧眼的,洋鬼子一个。”
“他既然是研究院为什么要特殊对待呢?”赱
“咳,你是不是傻啊,人家身份特殊啊,不特殊对待,行吗?”
“李东来竟然对巴菲特一视同仁,这次可能要惹上大麻烦了。”
....
实验室内,李东来听到广播的内容,整个人都有点懵逼了。
对于马展的指控,他觉得难以理解。
第一,巴菲特已经更改国籍了。
第二,就算巴菲特是外籍研究员,也要一样遵守实验室的规定,不能搞特殊。赱
马展为什么会觉得外籍研究员,就能受到优待,在地位上就能高国内研究员一等呢?
对于马展觉得巴菲特的家人会因为巴菲特没有受到优待,而对轧钢厂有意见,从而给轧钢厂的声誉造成不良的影响,李东来更是难以理解。
巴菲特的家人跟轧钢厂有什么关系?
轧钢厂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生产出优秀的产品,支援国家建设。第二是为轧钢厂的职工谋福利,让他们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
轧钢厂跟巴菲特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顾忌他们的想法呢?
第496章 漩涡
马展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大铁锤,把轧钢厂的寂静敲得粉碎。襢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周道科长。
广播声消失后,整个宣传科便陷入沉寂中,宣传干事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今天宣传科长文光照因为参加部委组织的活动,并没有来上班,有些宣传干事们试图通过电话联系上文科长。
就在这时,走廊的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异常的急促,就像密密麻麻的鼓点似的,踏在地面上,如同踏进来宣传干事们的心中一般。
宣传干事们拉开门,伸出脑袋往走廊里张望,只见保卫科长周道带着七八个保卫干事气势汹汹的从远处走来。
周道科长身为老公安,遇事一向沉稳,此时也沉不住气了,他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脸色异常的冷峻。襢
“广播室在哪边?”周道科长对着那些宣传干事们喊了一声。
马展听到声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拉开办公室的门,朝走廊的尽头指了指。
“周科长,在那边!”
“快!冲进去,别让坏分子跑了!”周道科长挥了挥手,带着七八个保卫干事往走廊尽头冲去。
马展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整了整衣领,小心关好办公室的门,转身下了楼梯。
周道科长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不到十秒钟,便来到广播室门外。
他没有停顿,快冲两步,临空飞出一脚,踹在广播室的门上。襢
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他身后的保卫干事抽出手枪,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了进去。
广播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广播机闪烁着淡黄色的指示灯。
“报告,没有人!”一位保卫干事搜查了一遍,汇报道。
周道科长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目光在广播室内扫视。
当目光接触到摆在桌子上的搪瓷缸时,他快步走过去,伸手端起了搪瓷缸子,接触缸体,能感觉到一丝参与的温度。
周道科长看着保卫干事,命令道:“你们马上把宣传科长找来!”
“是!”襢
那名保卫干事应了一声,快步离开广播室。
周道科长的目光扫视着广播室内的设备,心情有些沉重。
麻烦,这是一个大麻烦!
在轧钢厂,大喇叭就是权威。
只有通过上级审核的内容,才能在大喇叭中喊出去。
大喇叭绝对不会出错。
工人们早就把大喇叭当成了厂领导甚至是部委的化身。襢
他们习惯性的接受大喇叭广播出来的内容,那些内容成为了他们生活和生产的指导标准。
无论李东来是不是清白的,经过大喇叭的宣扬,工人们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
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的标杆和旗帜。
他不是一个人,他代表了轧钢厂的实干派,代表了扶贫车间,代表了杨厂长。
那人通过广播公开控告他犯了错误,必然会对轧钢厂的现有秩序造成冲击。
如果无法及时澄清的话,必然会让轧钢厂目前的大好形势蒙上一层阴影。
身为保卫科长,周道科长从里面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襢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出那个在广播中喊话的人。
只是那人很鸡贼,竟然捏着嗓子说话,压根无法分辨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周道科长心中一阵唏嘘。
轧钢厂是老牌工厂了,由于设备技术落后,人才匮乏,每年从部委获得的订单越来越少,工人的待遇也越来越差。
随着扶贫车间的建立,依靠对外出口安检门,轧钢厂的日子才算是逐渐好过一些。
而这一切,都跟李东来有关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东来作出的成绩,让一些人眼红了。襢
他们搞生产不行,整人却有几分本事,这次的广播事件可能只是前奏。
如果不能及时查明真相的话,轧钢厂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也许就会丧失殆尽。
作为一个在保卫科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保卫干事,周道科长不能容忍刚刚有了生机的轧钢厂,又一次陷入困境之中。
绝对不允许!
一道声音打断了周道科长的沉思。
“报告科长,宣传科的文科长出差了,我把副科长带来了。”
那名保卫干事回到广播室,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玳瑁眼镜的中年人。襢
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整齐的梳到了后面,上衣口袋里挂着一只钢笔,这是文化人的标配。
中年人似乎已经得知了部分情况,神情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双手在身前不停地搓动。
看着脸色黑成墨水的周道科长,他一张老脸讪讪笑着,张了几次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周道科长冷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周文渊,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曾经荣获过....”周文渊被吼了一声,双手在身旁微微颤抖。
广播室出现这样的问题,算得上是重大事故了。
关键是,今天文科长并不在科里,这事儿得他这个副科长扛起来。襢
一般领导遇到这种重大事故尚且胆寒,更何况周文渊的出身不好。
他的父母都是归国华侨,都是知识分子。
平日里周文渊在科室里一向谨小慎微,从来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得罪人,只求苟安。
一想到自己将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他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周道科长也意识到了周文渊的情绪不对,打断他的话,态度和缓下来:“周副科长,你看我也姓周,咱们是一家子,你别紧张,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找出那个广播的人,这样你的责任也能小一点,对不对?”
“是是是....”周文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领导,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周道科长指了指那个搪瓷缸子:“今天你们宣传科,是哪位在广播室值班?”襢
“于海棠同志。最近一个月广播室里,就只有于海棠。”周文渊说着话,脸色狐疑起来,“于海棠这会跑哪里去了?按照规定,于海棠在离开广播室的时候,需要锁好门窗,防止外人进来的
“于海棠...”周道科长稍稍一愣,他听说过于海棠这个名字,好像是什么厂花。
......对于这种称呼,周道科长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什么厂花、厂草的,工人都是钢铁铸成的,怎么能是花草呢!
“周副科长,你不要着急,把今天的宣传科的人员名单统计出来.....”安抚好周文渊后,周道科长转身对几位保卫干事下命令:“你们立刻去把于海棠找来!”
保卫干事们寻找于海棠,马展也在寻找于海棠。
不过,他清楚于海棠的去向,很快便看到了于海棠的影子。
茅房外,于海棠扶着一颗大树,有些怀疑人生。襢
大喇叭怎么忽然响了?并且也有一个人用喇叭喊话控告李东来。
于海棠对于李东来还是非常的熟悉的。
这两年广播稿经常出现这个名字。
难道是马展?
在自己离开广播室的时候,只有马展一个人在。
肯定是他偷偷的打开了广播。
于海棠不是个傻子,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襢
马展之所以会把那么贵重的大白兔奶糖送给她,肯定是想和她套近乎,好拉近彼此的关系。
然后趁自己不防备,得到使用广播的机会。
而自己由于馋嘴,还真的上当了,现在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科长肯定饶不了他。
一想到这些,于海棠就恨得用手指掐了掐自个的大腿。
“于海棠啊,于海棠,你怎么那么傻呢!”
“现在搞不好,你会被开除的!”
“就为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值得吗?”襢
就在于海棠懊悔不已的时候,马展从后面偷偷摸摸的凑了上来。
“于海棠同志,你好啊。”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看起来很猥琐。
于海棠见到马展,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推开他,大声说道:“混蛋,你这次可把我害苦了!”
说完,于海棠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马展的胳膊:“马展,走,我带你去保卫科,只要你承认私自动用了大广播,领导肯定不会处罚我的。”
马展看着于海棠,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弱者,小姑娘人长得漂亮,怎么会没有脑子呢?
呵呵,马展冷笑两声,斜睨着于海棠:“于海棠同志,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私自动用了大广播,不是你让我在广播上控告李东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私自动用大广播了?我告诉你,我马展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不会当你的替罪羊。”
此话一出,于海棠彻底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马展会如此的无耻。襢
“你说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要干的那些事情!”于海棠大声问道,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怒。
马展甩开她的手,整了整衣领,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主动权。
于海棠见马展神情得意的样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整个轧钢厂,只有她知道马展进过广播室,如果马展不承认的话,她还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即使马展被抓到,她因为收受了那些奶糖,也会被认为是同案犯,逃脱不了关系。
可是,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呢?襢
于海棠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怎么着,终于想明白了?”马展见于海棠失去了刚才的锐气,冷笑道:“既然你想明白了,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我教给你一个办法,保证你可以平安无事!”
“真的?”于海棠止住了哭声,瞪大眼睛看向马展。
马展点点头:“于海棠同志,你要相信我,咱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要是被抓起来,我也逃不了干系,对不对?”
“这倒也是....”于海棠点头。
马展道:“现在保卫科没有任何证据,证实了你跟广播上的人有关系,只要你一口咬定自己z在去茅房前,因为疏忽忘记锁上广播室的门,保卫科就算是不相信,也不能把罪责强加在你头上。”
见于海棠神情缓和,马展继续说道:“忘记锁门,虽然是犯了错,但算不上大错,只要写几篇检查就能顺利过关。”襢
听到这里,于海棠赞同的点点头。
马展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帮我把这事儿掩饰下来,等事成之后,那个大领导肯定忘不了你的功劳。”
....事成之后,于海棠品味这话,脸色剧变,心中突兀地浮现出一个念头,他们想把李东来搞下台。
也是,马展身为宣传科干事,跟李东来压根不是一个层级的.
要想对付李东来,没有厂领导撑腰,肯定是不行的。
到时候也许能够通过马展的关系,让自己顺利转正。
思想一向很正的于海棠,在遇到关系到自身的事情时候,思想也出现了偏差。襢
马展随后又叮嘱了于海棠几句,背着手得意的离开了。
他已经对着李东来开了一炮,下面就要看刘副厂长的了。
.....
轧钢厂厂委大会。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厂领导们的脸色都很严肃。
坐在为首的杨厂长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成拳,把会议室捶得轰轰作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襢
“李东来虽然只是实验室的主任,但是由于实验室的重要性,足以算得上是厂领导了。”
“现在竟然有人在广播上控告李东来犯了错误。”
“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查,一查到底!”
“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姜还是老的辣,杨厂长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李东来,甚至是针对他自己的阴谋。
面对阴谋,必须得先声夺人,必须得重拳出击。襢
坐在他旁边的厂领导也纷纷符合:“我们已经命令保卫科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此案,并且及时跟工人同志们澄清,尽量降低不良影响。”
....
如果事情照此发展,一场大事,必然会化小,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惜的是,刘广德还指望用这事儿来打击杨厂长,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就在杨厂长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刘广德站起身,淡淡的说道:“老杨啊,你对李东来同志的爱护之心我能够理解,只是....你确定李东来没有犯错误吗?”
....
第497章 所谓优待
“姓名?”貄
“于海棠。”
“年龄?”
“十九岁。”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我上茅房,忘记关播音室的门了。”
“这是关不关门的问题嘛!你知不知道,在你去茅房的时间里,有人溜进了广播室,利用广播大肆污蔑李东来主任的声誉。”
昏黄的灯光下,于海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貄
那惊惧就像一朵小火苗,刚刚冒出,便被一阵狂风吹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海棠淡淡的看着周道科长,一脸无辜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当时我去了茅房,怎么会知道有人溜进去呢?”
“于海棠同志,你少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咱们的政策你是明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给你机会,让你说出实情,你要把握住!”
周道科长自然不会相信于海棠的话。
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
于海棠刚离开广播室,便有人偷偷的溜了进去。
另外,广播设备的操作虽然不算繁琐,但是也许要经过学习,才能打开广播机,打开话筒。貄
在广播室里,只有于海棠一个人会操作广播机。
那人肯定跟于海棠有关系。
于海棠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死扛到底,自然不会松口。
她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重复道:“当时我去了茅房,不知道有人溜进去。我知道我犯了错误,甘愿接受处罚。”
“于海棠,你不要顽固不灵,一旦被我们查出来你跟那人有关系,你知道后果的!”周道科长脸黑得跟墨水一样。
“我就是去了茅房,你不能冤枉我,我要找领导!”
“你!”貄
周道科长没想到于海棠会如此顽强,一时间竟然没有好的办法。
不过作为老公安,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深吸一口气,看着旁边的保卫干事说道:“小刘,你继续审讯,我出去抽根烟。”
“是!”小刘挺直胸膛,拿着笔继续问道:“于海棠同志,你把离开广播室,到去茅房的详细情况讲一遍...”
....
周道科长推开门,回到办公室里,冲着坐在椅子上的李东来苦笑道:“还真是被你猜中了,于海棠那丫头死活不开口。”
在审讯于海棠之前,李东来曾说过这次审讯是没有结果的,周道科长并不相信。
在他看来,于海棠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他身为老公安,只要眼睛瞪大,于海棠就会吓得浑身发颤,把所有事情都撂出来。貄
谁承想,他刚才的眼睛快瞪酸了,于海棠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李东来呵呵一笑,站起身:“老周,于海棠如果真跟我们推测的那样,是那个坏分子的同伙,或者是上了坏分子的当,她一旦交代出事情的事情,轻则被开除出厂,严重一点的话,还可能蹲笆篱子里。”
“只要于海棠不傻,她就明白该怎么做。”
“况且,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于海棠知情,于海棠也知道我们没有证据。”
“是啊,如果在平时,我可以抻于海棠十天半个月的,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羁押室里肯定会受不了,迟早会交代的。”周道摸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
朦朦胧胧的白雾遮住了他的面孔,不过李东来依然能够看得出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无奈,一种苦涩。
伴随着白雾而出的,还有一句话:“现在刘厂长已经提议厂委会调查你的情况,如果不能及时抓到那个人,你可能会受到影响。”貄
李东来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关切之意,他内心暖烘烘的。
“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广播中的那些指责太过偏颇了,我相信厂委会的领导们会调查清楚的。”
嘴里这样说着,李东来可是从来不打无准备的战争。
回到实验室后,立刻把巴菲特请到了办公室里。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由于忙着搞研究工作,大部分还不知道广播的事情。
巴菲特以为李东来在催促科学资料的事情,搓着手说道:“主任,你就别催了,我们整个小组现在都在加班加点的写资料。”
“今天请你过来,不是因为资料的事情,就在今天咱们轧钢厂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在广播上控告我虐待你。”李东来坐直身体,眼睛紧盯巴菲特。貄
“啥你虐待俺老巴?你啥时间还有这种爱好?俺怎么不知道....嘶,主任,你隐藏得够深的啊!比我们北美洲的人都要开放,竟然搞起来同性间的友谊。”
巴菲特说着话,倒退了一步,一脸畏惧的样子,“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性别男,爱好女,你可别跟我乱来。”
“......”
李东来脑门子浮现出三条黑线。
巴菲特此人知识渊博,聪慧无比,是一个搞科研的好苗子,最大的问题就是脑子比较跳脱。
有时候会经常从别人无法理解的角度看待问题。
他沉声说道:“老巴,你误会了,不是那种虐待,他们的意思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貄
这下子巴菲特更加的茫然了,“照顾?你为什么要照顾我啊?我是一个成年人,压根不需要别人照顾。”
“不是那个照顾!”李东来懊恼的摇摇头。
好在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同巴菲特鸡同鸭讲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你看,你是从国外来的,算是客人,我们身为主人,是不是要照顾好客人呢?那些人认为,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明白了,你说的照顾就是优待的意思,优待就是给予良好的待遇!”
巴菲特也是背过新华字典的人,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不过,他还是一脸的茫然。
“我是客人,来到你们这里,理所应当尊重你们的规矩,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客随主便,为什么要优待我呢?”貄
说着,他脸色大变,眼睛瞪大瞪圆。
“如果一直优待我的话,我可是会骄傲的,在别的研究员看来,我岂不是比他们高一等?那是会破坏我们实验室的工作氛围的。”
巴菲特似乎说道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显得有点尴尬。
“再者说,在百年前,你们这里的人,也曾经到我们北美洲做过客。”
“身为主人的我们,非但没能够平等的对待他们,反而让他们在西部的荒原上修筑铁路。”
李东来明白巴菲特讲的是华工修筑太平洋铁路的事情。
太平洋铁路全长3000多公里,纵贯整个北美大陆。貄
被北美洲人视为奇迹,被大不列颠BBC评为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七大工业奇迹之一。
这种骄傲和兴奋的背后,却有一个残酷,黑暗、鲜为人知的现实,便是“每根枕木下面都有一具华工的尸骨”。
修筑铁路,一共有1.4万华工参与,他们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日则并肩叠膝而坐,夜则交股架足而眠”。
在饥饿、疾病、虐待的威胁下,无数人病死、饿死、闷死、渴死......
那个时候,北美洲的人,怎么不提出优待客人呢?
....貄
见巴菲特是这种态度,李东来便放下了心。
当年之所以把巴菲特从港城带回来,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货的三观比较正。
李东来站起身拍拍巴菲特的肩膀笑道:“你明白这个道理,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有些人不明白....”
正说着话,张青翠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焦灼,双眸中透露出担心:“李主任,厂委的领导要找你谈话。”
实验室归属部委管理,没有实验室的允许或者是部委的同意,即使是轧钢厂的领导也不得擅入。
要不然前来通知李东来的,应该是厂委办公室的同志了。貄
李东来已经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点点头。
“明白,你告诉他们我这就过去。”
张青翠有些担心的说道:“李主任,这次你会不会有事儿啊。”
“呵,你放心吧,只要咱们不犯错误,那些人也休想把屎盆子扣在咱们脑袋上。”李东来走到衣帽架前,取下挂在上面的大氅,正准备走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扭过头指了指巴菲特:“老巴,这件事既然跟你有关,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好!”巴菲尔没有任何犹豫。
李东来又看了看张青翠:“张青翠同志,在广播中提到了老巴偷你兔子的事情,你也一块去。”貄
“行!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张青翠愤恨的说道。
李东来主任为了研究药物,在轧钢厂实验室里,没日没夜的忙碌。
那些领导们非但不体恤,还要扯后腿,实在是太可恶了!
张青翠已经想好了,如果李东来这次被定了罪,她就把轧钢厂的天捅一个窟窿。
....
厂委大会议室。
杨厂长坐在会议桌的为首,小口的啜饮着茶水。貄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淡,心中却波涛汹涌。
在上午的厂委会上,他本来已经准备用强力,把广播时间压下来。
谁承想,刘副厂长突然跳了出来,要求厂委组织调查组,调查李东来的情况。
刘副厂长竟然是背后的主谋。
杨厂长在得知广播事件后,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大阴谋。
即使有人对李东来不满,也应该通过正当的途径反映问题,而不是用大喇叭向全厂工人宣扬。
如此大的动静,背后没有人支持是不可能的。貄
只是杨厂长没想到背后的人竟然是刘副厂长。
刘副厂长当年被提拔起来前,杨厂长也详细研究过他的情况。
认为他是一个能干事,有心干事的人,才会点头同意。
没想到仅仅是几年的功夫,刘副厂长便变成了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看来权力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心。
更令杨厂长感觉到害怕的是,在厂委会议上,竟然还有几个厂领导支持刘副厂长的建议。
这在李副厂长下台后,从来没有再发生过的情况,引起了杨厂长的警觉。貄
他有心拒绝成立调查组。
不过,在那几位厂领导的支持下,刘副厂长强硬的跟一根钢钉似的,在厂委会上大肆吵闹。
并声称,如果杨厂长不尊重他们这些厂领导,他们就会把事情捅到部委。
杨厂长才不得不同意成立调查组。
当然,他并没有完全放手,为了掌控调查权,杨厂长亲自担任调查组的组长。
而刘副厂长则担任调查组的副组长,其他的职位也被双方平分了。
杨厂长抬起头看着并列坐在两边的厂领导们,心中有些为李东来感到担忧。貄
外事无小事。
一旦李东来虐待巴菲特的罪名被证实,就算是他荣誉加身,也会很麻烦。
刘副厂长的心情此时则好极了。
他在内心中为马展的行动鼓掌叫好。
马展通过广播,把李东来的罪证公布于众,打杨厂长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是杨厂长想替李东来遮掩,那些厂领导们也不会同意。
调查组的成立,足以说明并不是所有厂领导都拥护杨厂长。貄
现在还要钉死李东来,再由李东来牵连到杨厂长,他在轧钢厂的话语权就能够扩大。
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常务副厂长。
当然了,如果运作得当的话,杨厂长下台,由他担任厂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刘副厂长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扭头看看门口,不耐烦的说道:“李东来怎么还没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咳!”杨厂长差点被茶水噎着,喘了几口气后,冷声说道:“刘广德同志,请你注意言辞,李东来同志的情况还在调查中,你怎么能用潜逃这个词呢!”
刘广德还想说些什么,见其他几位厂领导都不开口,这才闭上了嘴巴。貄
心中愤恨道:李东来,等会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还有,老杨,你的位置迟早是我的!
....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杨厂长和刘副厂长纷纷扭过头,往门口看去。
待看到李东来出现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闪烁出疑惑。
刘副厂长冷着脸问道:“李东来同志,今天是调查你的情况,你为什么要带上两个外人?”
....
第498章 调查
“外人?”廛
李东来面对气势汹汹的刘广德,淡淡一笑,指着巴菲特和张青翠介绍道。
“这位是巴菲特同志,他是我犯错误的对象。”
“这位是张青翠同志,在广播中,那人指责我强制巴菲特同志做检讨。其原因就在于巴菲特同志偷了张青翠同志的兔子。”
“他们跟调查息息相关,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这番话合情合理,就连刘广德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杨厂长在心中为李东来鼓掌叫好。
初次交锋,就沉重的打击了刘广德的气焰,看来李东来是有备而来。廛
他稍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好了,来都来了,刘副厂长你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刘副厂长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点头同意。
“李东来同志,你们请坐下吧,现在调查正式开始。”
杨厂长顺势接过主导权,开始对李东来进行问话。
“李东来同志,据广播上所言,你一直在刻意虐待巴菲特同志,可有这种事情?”
“虐待?不存在的事情,巴菲特是我专门从国外请回来的研究员,是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重要成员,数次在研究过程中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我怎么会虐待他呢?”
李东来不急不慢,语气平和,没有一点火气。廛
刘广德听到这话,显得有些着急,“李东来同志,据我所知,巴菲特同志每个月只能分到两斤肉票,二十斤细粮,五十五斤粗粮,每年仅仅能分到1丈8尺布票,可有这回事?”
“确实如此。”李东来点点头,轧钢厂实验室的待遇并不是什么机密信息。
刘广德见李东来确认,差点兴奋得跳了起来,指着李东来的鼻子,大声说道:“这还不算虐待吗?”
李东来看着眼前晃动的手指头,感觉到有点讨厌,顺手轻轻一推。
只听得咔嚓一声,刘广德痛苦的叫出了声:“哎呀呀,疼死我了。”
他看着软掉的手指头,神情有些惊慌:“断了,断了,李东来,你把我的手指头折断了!”
旁边的厂领导们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廛
这小子轻轻一碰,就折断了刘广德的手指头,实在是有点可怕。
杨厂长见李东来教训了刘广德,心中暗暗兴奋。
像刘广德这种阴险小人,就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只不过,刘广德毕竟是厂领导,李东来如此行事,会给其他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杨厂长佯装生气,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李东来同志,你这是在干什么!”
“报告厂长,我见刘厂长的手指头在我眼前乱晃悠,还以为是一个虫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最害怕虫子了,于是就下意识的出了手,谁承想,刘厂长的骨肉那么软,就跟得了软骨病似的,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下,他的手指头就断掉了。这次绝对不是我的责任!”
听完李东来的话,杨厂长差点笑出声来。廛
这小子最擅长装傻了,每次还都装得恰大好处。
也是,无论是谁,被人用手指头指着鼻子,都会受不了。
刘副厂长这次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见其他几位厂领导马上就要忍不住笑了,杨厂长轻轻咳嗽两声,大声说道:“李东来同志,你是医生,赶紧帮刘厂长把手指头接回去。”
“行。”
此时刘广德疼得满头大汗,身体微微弓着,脸色涨红。
他见李东来答应了,连忙伸出手指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李主任,快点,疼死我了!”廛
李东来呵呵一笑,伸出手在刘广德的手指头上拨弄了一下,只听得咔嚓一声,他的手指头重新复原。
刘广德看尝试着伸展手指头,见手指头跟原来一样灵活,总算是放下了心。
他有些尴尬的对李东来道了一声谢。
“呵,刘厂长,希望你能吸取这次的教训,改掉以后胡乱指人的坏毛病!”
李东来说着,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刘广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齿差点咬碎了,刚开始问话,就被来了一个下马威,李东来这小子着实有点可恨。
等下被我揪住了小辫子,看我怎么整死你!廛
刘广德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继续问道:“每个月两斤肉票,二十斤细粮,五十五斤粗粮,并不能满足巴菲特同志的生活所需,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呵,刘厂长,看着这话说的,咱们轧钢厂普通工人,每个月没有肉票,只能分到十五斤细粮,二十斤粗粮。
你怎么不问一问,他们的生活所需被满足了吗?
上级考虑到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辛苦,才特批了那么多肉和粮食、
难道这也是一种虐待吗?”
“你是什么态度!”刘广德重重拍打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巴菲特同志跟一般工人,一般研究员能一样吗?他身份的特殊性,你难道不知道吗?”廛
“有什么特殊的?不就是巴菲特来自国外吗?”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外事无小事!巴菲特是客人,咱们就该优待!”刘广德道。
“在我看来,只要是实验室的研究员,就没有身份的区别,没有国籍的区别,应该一视同仁。”李东来道。
“你这种思想是错误的!如果巴菲特被虐待的情况传到了外面,外面那些人该怎么看待我们轧钢厂。”刘广德乘势追击。
“他们如何看待我们,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李东来站起身沉声说道:“只有我们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得到别人的敬畏,一味的讨好外人,换来的只能是鄙视。”
“你....你....”刘广德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杨厂长见两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站起身说道:“刘厂长你不要激动,李东来同志的观点,也并没有错误。现在国内情况艰苦,巴菲特同志的待遇已经算得上是优待了。”廛
“老杨,你难道也这样想?”刘广德不可置信的看向杨厂长。
轧钢厂两个等级最高的领导陷入了对峙之中,旁边的厂领导们的心脏都提到了喉咙眼。
无论是支持杨厂长的领导,还是希望借刘副厂长的手削弱杨厂长的领导,都不希望两位最高领导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轧钢厂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他们身为轧钢厂的领导,前途一片光明,如果因为两个领导的争斗,而影响到轧钢厂的大局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会议室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直到一个弱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沉寂。
“那个,我好像明白了,这次李东来同志之所以会被人认为犯错误,归根到底在于巴菲特同志如何看待自己受到的待遇问题,咱们为什么不亲自问问巴菲特同志呢?”
众人都愣住了,对啊,是不是受到了不公正待遇,问一问当事人,不就一清二楚了,用得着在这里你争我吵的吗?廛
这个主意看起来没有多么聪明,只不过是一些常识性的内容,但是能够在关键时刻,跳出固定思维,从全局来考虑问题,可见此人的脑子是十分灵活的。
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习惯循规蹈矩的工作,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他们的思维已经被固化了。
就连李东来也不免多看了提出建议的那个人。
那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穿藏蓝色中山装,身材消瘦,头发乱蓬蓬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酒瓶底似的镜框,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李东来微微眯了眯眼睛,想起此人的来历。
他的名字叫做司马得志,是轧钢厂引进的青年人才,毕业于京城大学历史系,现任轧钢厂后勤处销售科科长。
一个京城大学毕业生,担任科长职务,看起来也不算是亏待他。廛
但是。
轧钢厂并不需要销售科。
这年代的国营工厂,实行的统购统销的策略,
从生产到销售,都是根据部委的计划进行的。
生产材料由部委提供,生产出来的产品归部委所有,再由部委按照计划分配给其他工厂或者是运到供销社里,供应给居民。
销售科的存在毫无意义,只不过因为轧钢厂在公私合营的时候,为了安置原轧钢厂的那些销售人员,才保留了下来。
销售科的日常工作,从销售产品,变成了负责接受用户对产品质量的反馈,跟后世的售后服务部门差不多。廛
而轧钢厂的产品质量一向过硬,再者说,产品是部委统一调度的,即使有质量问题,用户也不会投诉。
销售科就成了养老的科室,身为销售科长的司马得志成了轧钢厂里最清闲的领导。
默默把司马得志的名字记在心中,李东来扭头看向杨厂长,微微的点了点头。
接到信号的杨厂长心中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司马得志同志的意见很有道理,既然事情跟巴菲特同志有关,自然得询问巴菲特同志的意见,刘副厂长,你的意见呢?”
“我同意,不过为了避嫌,应该由我来询问巴菲特。”
刘副厂长一口答应下来,根据马展提供的消息,巴菲特对李东来恨得咬牙切齿。
他本来在北美洲过着富裕快乐的日子,却被李东来忽悠到了京城。廛
京城能跟北美洲的资本主义城市相比吗?
刘副厂长曾经通过特殊途径,搞到了一些港城的期刊杂志,里面描述的繁华世界,让他都心生向往。
跟那些资本主义城市相比,京城就像是一个破旧的大农村。
巴菲特意识到上了当,自然对李东来心怀怨恨。
以己度人,刘副厂长把自己代入到巴菲特的位置上,认为这很合理。
只要巴菲特能当场指控李东来,那就妥了。
刘副厂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走到巴菲特的跟前,轻声问道:“巴菲特同志,我是轧钢厂的副厂长,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还请你能够如实的回答。”廛
说完,他补充道:“你放心,今天有我站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你。”
为难俺?为啥要为难俺?巴菲特有些听不明白刘副厂长的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在来的路上,李东来已经交代过他,无论谁提问题,他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刘副厂长见巴菲特如此配合,心中更加兴奋了,深吸一口气,缓声问道:“巴菲特,我问你,李东来是不是虐待了你?”
“没有!”
巴菲特的回答出乎了刘副厂长的预料。
不过,他没有着急,换了一种问法:“你对目前在轧钢厂实验室的待遇还算满意吗?”廛
“满意,俺很满意!”巴菲特说得一口子流利的何南方言。
刘副厂长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据我所知,你可是整天嘟囔着缺肉吃,怎么会满意呢?”
“我的同事们也缺肉吃啊,他们并没有觉得不满意,我有什么可以不满意的?”巴菲特觉得刘副厂长的问题有点奇怪。
刘副厂长觉得巴菲特这人有点傻,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跟你的那些同事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都是研究员,每天的工作都是搞研究。”巴菲特说完,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指着刘副厂长说道:“你是不是歧视我?觉得我一个从北美洲来的人,无法适用艰苦的条件!”
“你.....”
刘副厂长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廛
这个巴菲特实在是太傻了,傻到家了!
难怪当年会被李东来忽悠道国内。
不过,他并没有死心,接着问道:“据我所知,李东来曾经让你当众做过检讨,可有这件事情?”
“确实有,整整两千字啊,还必须得用汉字,李东来他不知道让一个外国人写两千个汉字,比让他爬上泰山还难吗?”
巴菲特的回答让杨副厂长心中一喜,他正准备借题发挥,巴菲特接着说道:“不过我并不认为李东来主任的决定是错的,事实上,李东来同志对我的处罚明显是轻拿轻放。”
“为什么?”杨副厂长不可思议的问。
巴菲特站起身,一脸的自责:“张青翠同志养的那只小白兔是多么的可爱,为了养小白兔,张青翠同志每天中午趁着午休的时间,骑着车子到城外割来野草,我竟然想着把它变成红烧兔肉,我的思想和行为实在太卑劣了,我要忏悔啊!”廛
....
第499章 心怀鬼胎
什么叫做一锤子定音?
巴菲特刚才的行为就是了。
他身为‘受害者’,觉得自己没有受害,这让刘副厂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刘副厂长不可思议的看着巴菲特。
心中直呼,这货就是个大傻子。
我在这里给你争取福利待遇,你竟然不接受,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杨厂长此时却是欢欣鼓舞,站起身,严厉的看向刘副厂长。
“巴菲特同志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虐待,事情已经有我觉得咱们的调查可以结束了。
李东来同志目前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项目。
那项目关系到海量的外汇,不能出半点差错。
”
刘副厂长花费了如此大的功夫布置了这个局,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计划功亏于溃。
事实上,李东来如何犯错,跟他并没有天大的关系。
他只希望借着这件事情,跟杨厂长讨价还价,以获取部分权力。
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杨厂长的注意,如果不能借着这次机会让杨厂长让步的话,未来必然会受到杨厂长的排挤。
想到这里,刘副厂长咬着牙说道:“杨厂长,你刚才的话好像有点偏颇,巴菲特同志确实没有觉得被虐待,但是这不能说明李东来同志没有虐待行为。
他没有优待巴菲特同志,可能会对咱们轧钢厂造成不良的影响,这就是在犯错误。
当然,李东来同志还年轻,思想水平不高,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这也是有情可原的。
我希望能对李东来同志进行停职处理,希望李东来同志在停职的这段时间里,认真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有思想觉悟水平提高了,才能更好的管理实验室,管理车间,我这也是为李东来同志好。
”
什么叫做狗?这就是了!
在巴菲特已经拒绝优待的情况下,刘广德还舔着脸主动要求优待巴菲特,骨头还真是贱啊!
但是,刘广德毕竟是副厂长,为了维护轧钢厂领导班子的团结,杨厂长沉思片刻后,点点头道:“巴菲特同志的情况特殊,部委对他们的待遇,并没有明确的规定。这样吧,刘副厂长,既然咱们的意见不统一,这件事就交给部委来决定吧。”
听到这话,刘广德慌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现在他几乎弹尽粮绝,处于绝对的下风。
如果事情闹到到部委,他说不定还有获胜的机会。
杨厂长如此决定,自然也不是把大好的局面送人。
除恶务尽!
既然已经确定刘副厂长是幕后黑手,他自然不能养虎为患。
一旦事情的处理结果确定,想再继续调查就比较困难了。
杨厂长要趁着这件事在部委讨论的时间,加大侦破力度,把刘副厂长的老底揭出来。
如此一来,才能够一劳永逸。
李东来看着两人心怀鬼胎的交锋,心中一阵苦笑。
....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整天的轧钢厂陷入了沉寂之中。
李东来在把准备加班的研究员们赶出实验室后,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
此时临近春节,大街上已经能够看到春节的气息。
街头的小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年画,路边的老太太扭起来秧歌,
路上偶尔还能看到副食品商店的流动售货车。
每到春节的时候,为了服务居民,副食品商店都会派出两辆流动售货车,提供送货上门服务。
道路上的人们脸上都充满了期待。
李东来也被这种氛围感染,看到路边有卖花灯的,停下来买了一个小兔子花灯,挂在自行车的车子把上。
兔子灯是用纯木条扎着而成,外面糊着高透光线性的糊纸张。
里面可以放置蜡烛,晚上点亮蜡烛,兔子灯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煞是好看。
兔子灯是华夏的传统手工艺品,起源于唐朝,距离现在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
那时候的人们把兔子视为吉祥之物,兔子灯所到之处,就意味着把吉祥和好运送到了那儿。
小的时候,李小妹最羡慕的就是别的孩子手里的花灯,只是那时候家里贫困,连糊着也买不起。
现在有了条件,李东来自然要弥补李小妹的遗憾。
....
四合院的住户们此时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那些工人们看到李东来走过来,纷纷围了上来。
“一大爷,您放心,我们站在你这一边。”
“广播上说的都是歪理,大家都是人,都有两双手和一颗脑袋,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就是,我们觉得你在处理巴菲特的问题上,做得很正确。“
什么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想低别人一头。
普通工人们自然不愿意看到一个外人的待遇要远超自己。
他们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在为李东来抱委屈的同时,也暗暗为李东来担心。
毕竟外事无小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李东来这次也许会有大麻烦。
李东来从住户们热切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关怀之意。
自从成为一大爷后,有的时候对于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也感到厌烦,也曾想辞去一大爷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住户。
但是,正是一想到自己一旦辞去一大爷的位置,很可能被易中海或者是刘海中这种人接手,他就觉得难以接受。
毕竟他不能看着这些淳朴的居民们,被一帮子禽兽欺负。
如果一味的只顾保全自身,那么穿越到这个时代,将变得毫无意义。
李东来心中暖烘烘的,看着那一双双关切的眼睛,大声说道:“请大家放心,我相信部委的同志会通盘考虑这件事,还请大家伙不要过分的担心。”
“就是,轧钢厂是我们工人的工厂,不是那些外人的工人,无论是哪里,都没有为了让客人吃饱,而让主人饿肚子的事情。”
“对对对,明天我就给部委写信,表示一大爷的支持。”
“我也写!”
....
在一片祝福声中,李东来推着自行车进到了四合院里。
刚走没两步,他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
“一大爷,请等等。”
李东来抬起头,看到于莉站在自行车前。
于莉通过李东来的关系,进到了轧钢厂里当一个临时工。
虽还是临时工,每个月能拿到二十五块钱,不用跟着阎埠贵东奔西跑收废品,她的脸色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
“啊,是于莉,你有事儿?”李东来对于莉的印象不错,态度也十分的和煦。
于莉小手拉扯衣角,好像有些纠结,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
“一大爷,我今天下午去羁押室看了于海棠。”
“嗯....”李东来的脸色冷淡下来。于莉是于海棠的姐姐,拦在这里肯定是要与海棠说情。
于莉感受到李东来态度的变化,低下头抿了抿嘴唇说道:“一大爷,于莉她不懂事,你们这次能不能放过她?”
“不懂事....于莉啊,咱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对阎埠贵同志也很敬重,本来以为你也是个明白人,才把你介绍到轧钢厂工作,你今天说出这种话,让我有点失望。”
李东来见于莉的脸红成了红屁股,整个人缩成了鹌鹑样,长叹一口气,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次的事情很蹊跷吗?于海棠前脚离开播音室,便有人偷偷的溜了进去,而且那人还会操作播音设备?”
于莉闻言,整个人愣住了,小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你,你的意思是,于海棠知情?”
今天于莉去看望于海棠的时候,于海棠一个劲的叫屈,希望于莉能找人把她救出来。
于莉明白于海棠是事情的关键,一旦被释放,对李东来是很不利的。
但是于海棠毕竟是她的妹妹,她不能眼看着于海棠在羁押室里受苦。
这才鼓足了勇气拦住了李东来的路。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于海棠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于海棠是她的妹妹,真的会骗她吗?
李东来笑道:“于莉,周道科长是老公安了,一辈子抓了无数罪犯,于海棠骗不过他的眼睛,你如果想让于海棠平平安安的话,就让于海棠把一切都交代出来。”
说完,停顿片刻,李东来沉声说道:“你放心,只要事情真的跟于海棠没有关系,我会出面跟她求情的,你让她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对于于海棠参与陷害自己的事情,李东来也感觉到奇怪。
于海棠这人思想很正,而且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
最大的可能是被人设局陷害了,像于海棠这种幼稚的小姑娘,是很容易拿捏的。
于莉听到这话,顿时放下心来,她是于海棠的姐姐,清楚于海棠的性子。
于海棠身上有不少毛病,但是心眼不坏,这种陷害别人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
夜幕降临,京城陷入铺天盖地的黑暗中。
李小妹吃完饭,便迫不及待的取出那盏兔子灯。
“卫东,卫国,走,咱们带着灯出去玩。”
丁秋楠帮忙点上蜡烛,兔子灯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卫东卫国跟在李小妹身后,笑得咯咯咯的。
看着李小妹领着两个孩子玩得开心极了,李东来坐在屋檐下,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家是温馨的避风港,无论在外面遇到再多的挫折与失败,在家里你都可以获得安慰,得到暂时的休憩,足以让你重新鼓起勇气,从头来过。
丁秋楠在旁边看到李东脸上的笑容,心中的那点担心逐渐消散了。
今天她在医院也听说了有人诬陷李东来的事情,她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但是,李东来回到家后,她却只当做不知道这事儿,只是默默的做了一桌子美味的菜肴。
丁秋楠并不是不关心李东来,而是她对李东来有信心,相信他能够打赢这场战争。
作为一个妻子,在这个时候,不能显出慌乱,只需要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他可以了。
......
轧钢厂保卫科羁押室。
于海棠看着桌子上那个冰凉的窝窝头,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刘推开门走进来:“于海棠,你有事儿?”
“我的晚饭呢?”于海棠气呼呼的说道。
中午的午饭因为审讯耽误了,她已经饿了一整天。
小刘指着那个窝窝头,说道:“这不就是吗?”
“什么!一个黑窝窝头,就是我的晚饭?”于海棠瞪大眼睛。
现在天寒地冻的,黑窝窝头冻成了石头蛋子,刚才她咬了一口,差点把门牙崩掉了。
小刘皱了皱眉头:“于海棠同志,请你端正思想,你现在是嫌疑犯,这里是羁押室,不是你家。羁押室的伙食就是黑窝窝头,你如果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将来可以向厂委会投诉我们!”
见到小刘发货,于海棠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刘干事,我很是被冤枉的,这样吧,我出饭票,麻烦你到食堂帮我买一份饭菜。”
“抱歉,我做不到!”
小刘奇怪的看向于海棠,这姑娘真的以为现在是在过家家?
“真是个死脑筋!”于海棠气的嘟起了嘴。
“于海棠,既然你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小刘见于海棠只是在耍脾气,转身便准备离开。
却被于海棠拦住了。
“刘干事,杨为民来过吗”于海棠满怀期望的问。
杨为民是轧钢厂后勤处的干事,也是于海棠的男朋友。
当然,杨为民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他是杨厂长的远房侄子。
这个身份让杨为民在轧钢厂的地位远超一般的干部。
在于海棠看来,如果杨为民出面的话,说不定能把她救出去。
小刘清楚于海棠的心思,转过身神情严肃的说道:“于海棠同志,请你放弃这些不合实际的幻想,你不交代出事情的真相,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把你救出去。”
“我也不瞒着你,杨为民确实来过保卫科,不过被我们科长撵走了。”
“什么,周科长把为民撵走了....“
听到这话,于海棠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待小刘离开后,她拿起那块冰冷坚硬的黑窝窝头放在嘴里啃。
苦涩,冰冷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于海棠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
第500章 于海棠的庆幸
“姐姐!”
看到于莉推门进来,两行热泪顺着于海棠的面颊流淌下来。
她哽咽着说:“姐姐,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她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
那可怜的模样,让于莉心如刀割般疼痛。
只是短短一天时间,于海棠的脸色就从原来的红润,变得粗糙不堪,蓬头垢面的,眼眶深陷,嘴唇干裂,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臭味,跟那个光鲜亮丽的厂花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于莉冲上去,一把抱住于海棠,眼角红润起来,“妹妹,你别说这种话。你肯定会没事的。”
听到这些,于海棠猛然抬起头,抓进于莉的手,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于莉,“姐姐,你是不是已经做通李东来的工作了。我是不是要被放出去了?”
说着,于海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兴奋了起来:“姐姐,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你看看这个黑窝窝头。”
于海棠拿起黑窝窝头,往桌子上砸去,伴随着一声巨响,桌面被砸出一个坑,黑窝窝头却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坚挺。
“看到了吗?我今天的晚饭就是这个了。”
看着那个坚强的黑窝窝头,于莉眼神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海棠,对不起,我去求了李东来,他并没有同意。”
“什么!”于海棠脸色大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退,怔怔的坐回了椅子上,苦笑两声道:“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也是,在李东来眼中,我是诬陷他的罪魁祸首,他怎么会放过我呢?”
一想到还要在这间阴暗潮湿的羁押室里住下去,每天啃着跟石头蛋子似的黑窝窝头,于海棠就觉得生无可恋了。
于莉长叹一口气,缓缓坐在桌子的对面,双手怼在桌子上,双眼紧盯于海棠。
“海棠,我是你姐姐,你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在广播上诬陷李东来。”
“....我...我....”于海棠支支吾吾了两声,咬着牙说道:“姐姐,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当时我去上茅房了,压根不清楚是谁进到了广播室里。”
“海棠!我可是你姐姐啊!”
于海棠的表现,让于莉更加坚信李东来的看法了,她瞪大眼睛盯着于海棠说道:“海棠,李东来说了,如果你并没有故意陷害他,他会为你求情的。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姐姐知道你不会干出这种卑劣的事情,你不要执迷不悟,为别人遮掩了。”
这番话就像是一阵阵雷鸣声,在于海棠的耳边回响。
于海棠之所以会为马展掩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害怕马展一旦被抓获,会胡乱攀咬,把她拖下水。
到时候她说不定得蹲笆篱子。
如果真如于莉所说,李东来愿意为她求情的话。
就算是马展想把她拖下水,估计也是不可能的。
于海棠清楚李东来跟周道科长的关系,两人就跟拜把子兄弟似的。
见于海棠神情犹豫,低着头不吭声,于莉继续劝说道:“海棠,咱们家可是本本分分的人家,是三代贫民,咱爹曾在大街上捡到了十块钱,那时候咱们家里几乎揭不开锅了,他还是在大街上等了两天,把钱还给了失主。”
“你要是执迷不悟,真的被关进笆篱子里了,咱们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咱爹,咱娘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还有,你要是被判了刑,那人生就全毁了,不但会被轧钢厂开除,以后找工作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收你。”
于莉的话就像是一把锤头,敲击在于海棠心中那块本就裂了缝的石头上,石头一点点被敲成粉末。
泪水从眼眶中狂奔而出,于海棠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不停地哭泣、,“姐,你别说了,我都交代....”
保卫科值班室里,正在查阅档案的周道听完小刘的汇报,兴奋的站起身:“于海棠要交代了?”
“是的,于莉亲口说的。”小刘兴奋的攥起拳头。
“走,咱们去审讯室。”
如果是一般的小偷或者是流氓,周道这位老公安,早就已经拿下来了。
就算是再严实的嘴巴,也挺不过保卫科的小手段。
但是。
对于于海棠,他这个老公安可谓是没有一点办法。
于海棠是一个小姑娘,很多手段没办法上,并且她身上只是有嫌疑,并没有确定的证据可以证实她故意诬陷李东来。
更重要的一点,于海棠是杨为民的女朋友,而杨为民是杨厂长的远房侄子。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周道科长已经不是刚专业时候那个毛头小子了,多年来的遭遇的坎坷,让他在坚持原则的同时,也多了一些妥协。
今天于莉拿着李东来的条子,来保卫科,想面见于海棠。
这本不符合规矩。
毕竟于海棠是案子的关键人物,她的背后可能有人指示,万一于海棠利用于莉来传递消息,必然会对案件的侦破工作造成影响。
周道科长还在内心中有些埋怨李东来。
只是不便驳回李东来的面子,才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于莉才进去没多久,于海棠竟然准备开口了。
李东来这小子,还真是神了!
周道科长把材料扔在桌子上,披上棉袄,快步离开办公室。
审讯室里。
昏暗的灯光下,周道科长神情严肃的看向于海棠。
“于海棠同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还希望你能把握住。”
“明白,明白....”于海棠小手紧紧攥拳头,显得有些紧张。
“不过你也不要紧张,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如果确实不是你的责任,我们保卫科也不会为难你的。”
周道科长安慰了一句后,翻开审讯记录本,问道:“现在你把那天的具体情况讲一遍。”
有了于莉的保证,于海棠此时已经没有了顾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讲了一遍。
周道科长听完,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整件事都是马展在背后操纵的?”
对于马展,周道科长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当年在处理胡莱案件的侍候,周道科长曾经跟马展谈过几次。
在他的印象中,马展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马展在得知胡莱因为盗窃车间的工件,被保卫科抓到的侍候,马展显得相当配合。
身为胡莱姐夫的他,并没有尝试替胡莱求情,反而立刻跟胡莱的姐姐离了婚,并且向保卫科揭发了胡莱不少犯罪情况。
有了马展提供的那些情况,保卫科才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从严处理了胡莱。
马展也因为举报有功,被免于处罚。
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做事情肯定有其目的。
他能从诬陷李东来的事情中,获得什么呢?或者是说,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这一切,都需要等抓到马展后,才能查清楚。
有了于海棠的口供,保卫科可以对马展实施抓捕行动了。
周道科长神情和煦的对于海棠说道:“于海棠同志,你提供的信息十分重要,如果事情的实情真如你说的那样,这件事跟你的关系并不大。”
听到这话,于海棠也放下了心。激动之下,她差点哭了出来:“周科长,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暂时还不行,在没有抓到马展之前,还需要你在这里多待一阵时间。这件事背后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另外,一旦你被放出去,那些背后的人肯定会发现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他们必然会采取各种手段来逃避追查,这会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困难。”
“还要再多等几天啊....”于海棠一想到羁押室里那恶劣的条件,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周道科长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把小刘喊了进来,交代道:“于海棠现在嫌疑已经基本上被排除了,咱们也不用再像对待嫌疑犯那样对待她,这样吧,我记得咱们科室里还有一间办公室,你带两个女同志收拾一下,这两天就让于海棠住在办公室里。”
“是!”小刘敬了一个礼,看向于海棠:“于海棠同志,请跟我来。”
于海棠有些扭捏不安,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说不出口。
“怎么了,于海棠,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周道科长和煦的问道。
“能不能帮我买个白面馒头,你们保卫科提供的窝窝头,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好,小刘啊,等会你一并帮于海棠同志办了,白面馒头的费用,就记在咱们保卫科的公账上,毕竟于海棠同志之所以待在这里,也是为了帮我们破案。”
听到这温暖人心的话语,于海棠心中涌出一股激动,差点哭出来。
她内心有些庆幸,幸好听了于莉的建议,要不然自己肯定会很麻烦。
于海棠不清楚马展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但是他们想跟轧钢厂保卫科,想跟轧钢厂斗,肯定是痴心妄想。
....
周道科长安排好于海棠,立刻回到了办公室,拉响了保卫科宿舍的警铃。
保卫干事由于需要值班,大部分保卫干事晚上需要住在宿舍里。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宿舍沉寂,正在休息的保卫干事们从床铺上一跃而起。
训练有素的他们,在短短五分钟内,便聚集到了保卫科的门前,排起了整齐的队伍。
周道科长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满意的点点头。
他大步走到保卫干事们跟前,大声说道:“今天的紧急集合,是因为我们要执行一项抓捕任务!”
听到这话,那些保卫干事的眼睛中都闪烁出激动的光芒。
这些年,随着局势日益平静,京城的治安越来越好,轧钢厂内也是一片风平浪静。
他们中很多人当年都是上过战场的,早就有些手痒痒了。
“报告科长,我们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
“好!现在大家伙去武器室领取武器!”
伴随着周道科长的一声令下,保卫干事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了武器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全副武装了。
手枪,步枪...机枪...手榴弹。
周道科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扛着一挺轻机枪,腰间揣着手榴弹,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周道科长大步走到那人跟前,抬脚飞踹到那人的屁股上。
“高大山,咱们是抓人,不是攻打碉堡,把机枪跟手榴弹放回去!”
高大山被踹了一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的笑:“科长,我很久没有见到这些老伙计了,你就让我带着呗,我保证不用就是了!”
“赶紧给我放回去!“周道科长一脑门的黑线,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现在不是以前了,这两样东西要是出现在外面,说不定会引来大麻烦。
见周道科长态度坚决,高大山才依依不舍的还给了武器保管员。
“老高,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科长是不会让你把这些东西带出去的。”武器保管员老胡笑着说道。
“少给我废话,赶紧把最大的手枪给我拿出来!”高大山迫不及待。
.....
夜静悄悄。
夜冷冰冰。
十几个保卫干事在李爱国的带领下,骑着自行车直奔京城的一处大杂院里。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街道上不时有路人经过,路人看到十几个保卫干事,纷纷闪开身躲在在了一旁。
来到大杂院外,李爱国挥了挥拳头示意大家围过来。
“马展住在西边的第二个屋子里,他跟媳妇儿离婚后,孩子归媳妇儿抚养,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等会你们直接冲进去,把马展抓出来,咱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是!”保卫干事们齐齐回答。
“行动!”
保卫干事们把自行车停在外面,就像是猛虎下山般冲进了大院里。
大院里那些住户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瞪大了眼珠子,不过当他们看清楚保卫干事们身上的制服时,又松一口气。
这年代,保卫部门的同志集体执行任务,是很常见的事情。
保卫干事们冲到马展的家门前,没有任何停顿,两位保卫干事齐齐飞出一脚,踹在了大门上。
从里面插上的大门轰然倒塌在地上,后面的保卫干事冲了进去。
这次稳了!站在不远处的李爱国放下心。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惊呼。
第501章 马展
“哎吆卧槽,我的眼睛啊!”
“嘶....”
“科长!科长!”
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声,周道的心头一惊,从腰间抽出手枪,冲进了屋内。
屋内的情形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保卫干事们并没有被击倒,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反而都围着那张床,捂住了眼睛,神情有些惊恐。
很显然,马展此时已经上床睡觉了。
很显然,保卫干事们被床上的马展吓住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赶紧抓人啊!”
保卫干事们的行为让周道科长有些不满。
不就是一个赤裸裸的男人嘛,那玩意有什么好害怕的。
周道科长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两个保卫干事,待他看清楚床上的情形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只见,污秽不堪的床上,马展满面惊恐的龟缩在床头,试图拉扯衣服盖着自己的身体。
马展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旁边还有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那女人年纪大概有五十多岁了,满脸的褶子,身身材矮小,浑身都是圆圆的,肉皮绷得紧紧的发着光,肥大的臀部毫无保留地散发着蓬勃的肉感。体重看上去应该能顶得上两个马展。
那女人相比马展显得异常的淡定,不慌不忙的拉起一件破棉袄,遮住了挂了丝的红裤查子,抬起头看向周道科长。
“是不是我家老头子报的案,我就知道有这一天,这个老东西,自己不中用,还挡着我快乐,真是个老畜生。”
那女人的嗓门嗓门宽大,骂起人来就像是野鸭子在叫唤。
她似乎因为欢乐时光被打断而愤怒到了极点,骂到后面还忍不住啐了几口吐沫。
“你们都是狗,都是那老东西的狗!”
听到叫骂声,周道科长发火了,他挥了挥手:“赶紧给这女人穿上衣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保卫干事面对一个全身白花花的女人有些畏惧,缩手缩脚的,不敢上前。
他们要是不小心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传扬出去的话,名声就全没了。
到时候回到家,肯定会被媳妇儿吵闹。
周道科长见此情形,也是无奈。
面对枪林弹雨,他可以眉头不皱一下的往前冲。
但是面对这样的女人....还是算了吧。
“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周道科长冷声说道。
那女人抬起头,身子摇晃:“我就不穿,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
周道科长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只能把目光投向马展。
“马展,你劝劝...你的女人。”
马展见到保卫干事们冲进来,就明白事情已经暴露了,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
他木然的点点头,伸手拉了拉那女人的胳膊,轻声说道:“翠花,你快穿上衣服吧,别让人家看笑话。”
刚才还一脸愤恨的翠花,听到马展的话,脸色顿时柔和起来,她抓住马展的手:“马展,从今以后,也许我就再也不能陪你了,我想让你多看两眼。”
那神情,那语气,那姿态无一不透露出浓情蜜意。
就像热恋中的小两口在说情话一般。
但是。
听到周道科长的耳中,却如同响起了一道炸雷。
邻居!
翠花竟然是马展的婶子,他们是在.....
造孽啊!
保卫干事们也齐齐的倒吸一口冷气,神情难看起来,如果不是有职责在身,他们此时已经冲出去,尽情的呕吐了。
跟翠花的柔情相比,马展就显得比较理性了。
他听到翠花的话,脸色大变:“翠花,什么邻居,你别乱说,咱们才刚认识不久!我是被你骗了。”
“马展啊,你这个人就是不肯面对现实,你觉得现在咱们被人堵到了床上,咱们之间的关系还能瞒得住吗?”翠花淡淡的说道,“不过婶子不怪你,你是领导,要注意脸面,我理解你。相反,我还要谢谢你给了那么多次的快乐。”
“翠花....“马展闻言眼角红润起来。
“马展....“翠花柔情。
“翠花....”马展神情。
“马展....”翠花柔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恶心的暧昧。
“......”
见两人在床上腻腻歪歪,周道科长一脑门的黑线。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
不过,既然保卫干事们不便下手,请一位女同志前来处理,总没有问题吧?
“你们把他们拉开,别让他们在那里黏黏糊糊的,给马展穿上衣服!”
说完,周道科长走出屋子。
保卫干事们的到来惊动了不少住户,住户们都围在门口看热闹。
见周道科长走出来,有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同志,我是这个大院的管事大爷刘铁柱,是煤球厂的车间主任,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为什么要来马展家里啊?”
周道科长从兜里摸出证件递了过去:“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马展犯了事儿,我们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什么,马展犯事儿了?他不是你们轧钢厂的领导吗?怎么会犯事儿呢?”刘铁柱神情惊讶。
围观的住户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马展不是经常说自己在厂领导面前是大红人嘛!”
“怎么会犯事儿呢?”
“人家保卫科的同志都来了,还能有假?”
“这倒也是啊....”
....
刘铁柱翻阅了证件,重新递还给周道科长:“周科长,马展是你们保卫科的人,你们有权力带走,我们不会拦着的。”
“人我们肯定会带走的,不过现在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希望你们能派一个女同志进去。”周道科长压低声音。
“派女同志进去?”刘铁柱迷惑不解。
周道科长深吸一口气,附在刘铁柱的耳朵上,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刘铁柱的嘴巴一点点张大,最后再也合不拢了。
“我的老天爷啊,他们,他们竟然......哎呀,真是丢死八辈子人了!”
刘铁柱的反应引起了围观住户的好奇,他们纷纷追问道。
“一大爷,屋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种事情哪好意思对外说啊,刘铁柱摆摆手:“别问那么多。”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当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
“海天家的女人,你进去帮帮那些保卫干事们。”
“好勒。”
海天家的女人看没有多问,走到了屋子里。
这一幕让周道科长看得有点目瞪口呆。
像那些住户们,现在都在七嘴八舌的谈论屋里发生的事情。
这个中年妇女竟然不问为什么,就进到了里面。
刘铁柱见周道科长神情疑惑,附在他耳朵上小声说:“那个翠花名家刘翠花,是马展的二婶,家住在隔壁大杂院里,她平日里跟海天家的女人关系很不错。她也是大杂院里的二大爷。”
原来是二大爷,那倒是说得通了。
大杂院里的管事大爷,都是一些思想积极分子,经常协助街道办和派出所处理各种事务。
遇到这种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这次多谢了!”周道科长点点头。
两人闲聊着,保卫干事们押着马展跟刘翠花出来了。
两人虽然都穿上了衣服,但是还是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尤其是刘翠花,头发凌乱不堪,脸色有些潮红。
围观的住户们看到两人这幅样子,顿时明白两人刚才在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嘶....”
一阵倒吸气声响彻整个大院。
“天啊,刘翠花是马展的邻居啊,这个禽兽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哎,马展父母去世的早,他邻居平日里没少帮助他,他怎能这样呢!”
“马展就是个禽兽!”
“打他!”
马展的二叔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谁家遇到困难,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马展的所作所为,彻底激起了住户们的愤怒。
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住户们一拥而上,挥舞着拳头向马展砸去。
保卫干事们虽然尽力阻止,但是人数毕竟太少了,面对愤怒的住户们,有些有心无力。
只是眨眼的功夫,马展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衣服也被撕破了,头发被薅掉了几缕,样子好不狼狈。
此时的刘翠花看到马展挨打,也没有刚才情意深深的样子了,抱着头蹲在地上不起身。
见住户们的情绪稍稍稳定,刘铁柱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轧钢厂的保卫干事在执行任务,你们这样做,是想犯错误嘛!”
一句犯错误镇住了所有的住户,几位挽起袖子准备抓挠马展的大娘收回了手,几个攥起拳头的大哥收回了拳头,那几个拎着砖头块的小伙子讪讪的放下了砖头。
见住户们都收了手,刘铁柱扭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周科长,真是对不起....”
“没事儿,别说是他们了,我要不是身负任务的话,这会也忍不住了。”
周道科长冲保卫干事们挥挥手:“走,把他们都押走。”
由于这次没有动用吉普车,保卫干事们只能把两人用绳子捆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远远看去,就像是载着两头猪似的。
......
有了收获,保卫干事们都精神了起来,大半夜的,也没有一点困意。
周道科长见同志们都精神抖擞,为了避免马展被抓的消息传扬出去惊动幕后黑手,决定连夜审讯马展。
审讯室内的昏黄灯光下,马展耷拉着脑袋,瘫软在椅子上。
他脸上被抓的几个血道子渗出点滴鲜血。
见几个保卫干事没有上前帮他处理的意思,马展也没干开口,只能强忍着疼痛。
“姓名?”
“马展。”
“职位?”
“宣传科干事。”
.....
“马展,我问你,昨天上午你在哪里?”周道科长冷声问,
马展眼皮上挑,佯装回忆:“我好像在办公室里,没错,就是在办公室里,你们是再追查播音室的事情吧,那你们可是误会了我,当时你们冲进播音室的时候,还是我给你们指的路呢!”
“呵,马展,你还是不老实啊!”周道科长神情严肃:“你觉得我们没有掌握证据的话,会把你抓进来吗?”
马展闻言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虽然挨了处分,但还是轧钢厂干部,组织关系也在部委,一般情况下,保卫科是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
难道是于海棠.....
这个傻女人,还真是傻!她难道不怕我把她牵连进来吗?
见马展脸上各种神情变幻,周道科长冷声说道:“马展,你也是咱们轧钢厂的干部,应该了解我们保卫科的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利用广播恶意污蔑李主任,情节十分严重,要是你自己扛的话,至少得再笆篱子蹲十年以上。如果你能交代出是谁在幕后指示你,我们可以根据你的立功情节从轻处理。”
审讯罪犯,应该趁热打铁,特别是像马展这种老油条,如果按部就班的审问的话,肯定会让他产生侥幸心理。
周道科长跳过审讯马展是如何犯事的环节,把问题放在追查幕后黑手上,这可以让马展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已经承认犯罪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手段很难奏效,毕竟承认了犯罪,就得接受惩罚。
只是今天马展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他正跟相好的在床上欢快,一群彪然大汉闯了进来,把两人押到了大院里。
在那里,他受到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过侮辱。
此时马展的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听到周道科长的问话,竟然迟疑着说了一声:“周,周科长,你们真的能对我从轻发落?”
话刚出口,马展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上了嘴巴。
周道科长走到他跟前嘿嘿笑笑:“马展,你刚才说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在把一切都交待出来吧,你也知道,跟我们轧钢厂保卫科作对是什么下场。”
马展抬头看着屋顶那盏昏黄的白炽灯,长叹了一口气:“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好,我可以交待,但是你得向我保证,到时候一定要为我求情。”
“啪!”
坐在审讯桌前的小刘猛地拍了拍桌子:“马展,我们科长这是在给你机会,你竟然还敢讨价还价!”
“我.....”马展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点点头:“我交待,我都交待。”
.....
第502章 海克斯科技
昏黄的灯光下。
周道大口的抽着烟,浓浓的白色烟雾无法遮掩他凝重的神色。
‘哗啦啦’
李东来打着哈欠,翻阅保卫科的审讯记录。
现在已经是深夜,他是接到保卫科的电话,才赶过来的。
黑色墨水书写的文字娇艳欲滴。
翻阅到最后一页,李东来抬起头,皱了皱眉头:“这么说,这次的事情,是刘广德副厂长在幕后指示的?”
“基本可以确定了!”周道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烟屁股怼在鞋底子上按灭,点点火星在昏黄的屋内格外显眼。
他长叹一口气:“刘广德对杨厂长的不满有段日子了,自从李副厂长下台后,杨厂长便提出了啥领头羊理论。”
“从此大权独揽,在促进了咱们轧钢厂发展的同时,也引起了那些副厂长的不满。”
领头羊理论....
李东来瞪大眼,这不是他以前跟杨厂长随口胡诌的玩意吗?
杨厂长竟然当真了,还被木棍绊倒了蛋....
见李东来脸色有异,周道问:“怎么了?”
“没什么,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当然是交给杨厂长,这已经超越了我们保卫科的职务范围。”
周道顿了顿,苦笑摇头:“说不定部委还得派人下来调查,咱们轧钢厂以后估计不会平静了。”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呗!”
“走了,回家睡觉了!”
这种高层之间的斗争,李东来并不想参与,站起身,拢了拢棉袄,走出保卫科。
回到家,丁秋楠还没有睡,捧着本书靠在床头。
看到李东来进来,她连忙拉开被窝:“快点进来,外面多冷啊,也不知道有啥急事,大半夜的,非得把你叫去。”
“马展的审讯结果出来了,背后的人是刘广德。”
李东来钻进被窝里,冰冷的身体往那暖烘烘的地方攥了攥。
“嘶....”丁秋楠被冰得倒吸了一口气,非但没有把他推开,反而抓住他的两只大手,伸进了衣服里面。
她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好一会才苦笑道:“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啊,咱们轧钢厂好容易缓过来劲了,工人们因为扶贫车间每个月都能领到全额的补助,刘广德为什么要闹事呢?”
“呵,权力迷人心啊!好了,不聊这个了,赶紧睡吧。”
抚摸着温软,李东来打了个哈欠,陷入沉睡中。
zzZZ
ZZzz
....
马展的事情传播得很快。
无论在哪个版本中,都会提到他是跟一个女人被保卫科从床上揪起来的。
于海棠因为举报有功,被免于处罚,不过也许是觉得没脸见人,也请了好几天的假。
关于巴菲特的待遇问题,部委经过研究,给出了‘两字方针’:照常。
虽然批示上没有明确巴菲特这类人的待遇标准,不过也算是默认了李东来的做法。
考虑到部委要从全局看待问题,李东来对于这个批示已经相当满意了。
毕竟跟后世送学伴,送奖学金的做法相比,已经显得硬气很多。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什么时候,华夏从一个孱弱的兔子,吃成了一个大肌霸兔子,就可以彻底的强硬起来。
在此之前,韬晦养光是一种很有必要的做法。
对于巴菲特的良好表现,李东来也给予了表扬,特批了他两斤肉。
巴菲特并没有把肉藏起来,而是在操场上办了一个烤肉宴。
寒风中,巴菲特拿着火钳,不停翻滚着烤肉,那认真的劲头,就跟对待女朋友似的。
张青翠在旁边开玩笑道:“老巴,只有两斤肉,咱们二十多人,分到每个人嘴里,恐怕只能香香嘴了。”
巴菲特神情得意:“食物不在多,在于那份情谊....这叫...叫...礼轻情意重。”
“啪啪啪!”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送给了成功说出第一个成语的巴菲特。
考虑到肉实在太少了,李东来让傻柱帮忙从菜市场买来了萝卜,土豆,韭菜之类的青菜。
青菜已经切好了,整齐的摆放在箩筐里。
看着那些青菜,巴菲特的脸都绿了:“东来兄弟,这玩意能吃?”
作为一个芭比Q爱好者,他还是第一次在烧烤现场看到青菜。
如果在北美洲自家的庄园里,他肯定已经把这些青菜扔出去了。
“当然能吃,而且还很好吃。”李东来拿着钢丝把土豆串了起来,然后在上面刷上傻柱牌蘸酱,抹上辣椒油。
然后放在炭火上。
通红的火苗雀跃着舔舐土豆片,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大一会,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鲜香味。
巴菲特鼻子抽抽瞪大了眼,吞咽口水:“这,这玩意,好像还真好吃。”
“当然,也就是有些调料买不到,要不然能让你们吞掉舌头。”
李东来看着滋滋冒油的土豆片,想起了前世的烧烤摊。
那味道,绝了!
哎,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想念海克斯科技。
烧烤讲究的是新鲜,滚烫的食物,更能增加人的进食欲望。
“烤好了,你尝尝!”
巴菲特迫不及待的拿过土豆片,迫不及待的品尝了起来。
“美味,绝对的美味。”
他享受的眯起眼睛,竖起大拇指:“你这手艺,比得上我们那边的大厨了,如果开一家烧烤店,肯定能挣大钱。”
这话点醒了李东来。
现在国外非常流行烧烤。
即使人们舍不得去烧烤店,也会在自家的后院里支起烧烤炉子,请亲戚朋友邻居过来聚餐。
烧烤对那边的人来说,已经成为了社交的工具,形成了一种文化。
市场很大啊。
如果根据前世的海克斯科技,研发出一些美味烧烤酱的话,肯定会畅销的。
当然,不仅仅是烧烤酱。
还可以制作生产让清水变成羊汤的三花淡奶或浓缩羊膏。
可以让鱿鱼保持嫩白不变色的焦亚硫酸钠。
可以让牛肉味更浓郁的牛肉味素。
李东来记得,后世国内的海克斯科技,有很多都是国外流传进来的。
咱这也算是反向输出了。
李东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觑着狼吞虎咽的巴菲特问道:“老巴,你说咱们如果能研制出一种能够把猪肉变成牛肉的调料品,在你们老家,有没有市场?”
“猪肉变成牛肉?真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巴菲特惊呆了,手指钢丝矗在寒风中。
“你别管有没有,就说有没有市场吧?”
“有,市场大大的有。”
激动之下,巴菲特的语言串台了,“你可能不了解我们那边的情况,从去年开始,经济形势极速恶化,大量企业倒闭,工人失业,原本能够买得起牛肉的人家,现在只能望牛兴叹了。猪肉的价格比牛肉价格便宜不少,如果真有牛肉味的猪肉,肯定会被疯抢的。”
从去年开始,丑国陷入经济滞涨....
李东来猛地一拍脑门子,心中直呼自己怎么把这事儿忘记了!
资本主义世界由于天生的缺陷,平稳发展一段时间后,必然会出现经济危机。
进入二十世纪后,丑国一共发生了十二次经济危机。
其中规模最大的两次是30年代的大萧条,70年代的大滞胀。
进入七十年代后,丑国共经历了三轮严重滞胀。
其间经济增长放缓,通胀率达到了15%以上,失业率从4%以下上升到接近9%。
从而引发金融市场动荡、股市价格暴跌,直至发生社会骚乱。
无数家庭破产,失了业的中产沦为平民。
在这种情况下,海克斯科技肯定大有所为。
更关键的是,大滞胀整整持续了十二年,现在还只是开端,幸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决定了,就是它了。
海克斯科技!
丑国人民需要它!
....
只是。
这种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烧烤聚会后,李东来请傻柱帮忙清理场地,立刻召开了实验室全体研究员会议。
“诸位,咱们研究所的下一步研究方向是用来出口的食品科技。”
“民以食为天,咱们要用科技,让外国友人享受到最先进的美味。”
“具体研究项目为牛肉味素,嫩肉粉,甜蜜素,奶油香精,三花淡奶....”
“它们的作用分别是....”
听完李东来的解释,张青翠举起了手:“所长,这些东西都是化工产品,对人体难道没有害处吗?”
“凡是撇开剂量谈危害,就是在耍流氓!”李东来拍拍桌子,道:“而且,这些产品,完全符合国外的食品标准。只要不过量添加,没有一点问题。再者说,咱们只负责生产和销售这些产品,在烹饪的侍候,添加多少,那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李主任的话没错,我们那边确实有食品法,食品法上并没有规定不能用化工调味品。”
巴菲特停顿一下,点点头:“再说了,食盐,氯化钠,本身就是一种化工产品。”
在巴菲特看来,能够给处于生活低潮的人们一点欢乐,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啥?他信上帝的?
那没事儿了。
得,人家外国人都不反对,他们还有什么意见呢!
况且,正像李东来解释道,只要按照标准添加,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在这个镭做成手表,放射性元素当做化妆品,钍做成牙膏,铀235做成玩具的年代,这些调料品可以说是百分百的安全。
“根据我的预计,这些调料品每年能够给咱们国家带来几十亿美元。”
听到这个,就连张青翠也举起了双手表示赞成。
她歪着小脑袋问:“李主任,这些调料品的名称太复杂,咱们是不是应该用一个响亮的名字,来称呼它们,这样,在投放到市场上的时候,更有利于推广。”
“张青翠同志考虑得很有道理。”
李东来重重点头,沉声道:“咱们就把他们称为海克斯科技!”
“海克斯科技?”
研究员们虽然搞不明白海克斯科技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都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有逼格。
一款科技产品,要想吸引人的眼球,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逼格。
确定了研究项目,李东来便开始起草申请报告。
报告一共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研究项目的申请报告。
另外一部分是建议由轧钢厂实验室,直接在港城设立海克斯科技公司的申请报告。
港城的杨家现在正忙着推广枸橼酸西地那非,没有办法顾忌到推广海克斯科技产品。
另外,通过杨家销售产品,轧钢厂实验室得到的汇报,只占到总体利润的二十分之一。
如果轧钢厂实验室可以在港城建立公司,直接销售产品的,可以拿到总利润的五分之一。
轧钢厂实验室要想扩大规模,需要海量的资金。
要把那些科研成果,转化为科研的动力,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销售体系。
海克斯科技公司,便是第一步。
下班铃声响起,李东来看了看只写了一半的申请报告,毫不犹豫的站起了身。
他来到实验室里,看着那些正在忙碌的研究员们,拍了拍手,大声说道。
“好了,大家伙今天就不要加班了,明天还得早点起来,参加京城春节环城赛跑,今天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争取拿到一个好名次。”
听到这话,那些还想着再加会班的研究员们都站起了身。
他们虽然大部分人不用参加比赛,但是也肩负着重要的任务―到现场为参加长跑比赛的同志加油鼓劲。
下班后,李东来又跟巴菲特,王阳教授,刘教授开了个短会,约定明天比赛的事情,然后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院,便被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同志拦住了。
“一大爷,请等等。”
见到是于莉,李东来停住了脚步:“于莉,有事儿?”
于莉从帆布包中取出一件绣花棉袄,递了过来:“于海棠的事情,多亏了你帮忙。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便用攒下的布票买了点布,做了一件棉袄,送给小妹。”
“客气了。”
听到棉袄是送给李小妹的,李东来也没意思拒绝,接过来细看。
棉袄上针脚密密麻麻,可见花费了不少心思。
“不用客气,这次要是没有你,海棠说不定得进笆篱子。”于莉面带感激。
看着落落大方的于莉,李东来突然问道:“于莉,你会说粤语吗?”
....
第503章 比赛
“咚咚锵!”
“咚咚锵!”
京城体育馆广场上人头攒动,锣鼓震天,鞭炮齐鸣。
广场上,人们可以清晰的认出哪些是助威加油的群众,哪些是参加比赛的选手。
这年代没有专业的运动服,穿着厚重的棉袄跑一万多米,是件要命的事情。
选手们都身穿单薄的秋衣秋裤,外面披了一件棉袄。
看上去,很有点精神抖擞的感觉。
巴菲特打了一个哆嗦,颤声说道:“队长,什么时候开始比赛了,我感觉快被冻僵了。”
“快了,领导们快来了。”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抬头看看巴菲特:“别人都知道在外面披一件厚棉袄,你为什么这么实在?”
巴菲特身穿一套大红色的秋衣秋裤,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的动人。
“我本来以为咱们来到这儿,能够马上参加比赛的,谁知道要耽误这么长时间。”
巴菲特欲哭无泪,他们早晨六点钟就来到这里了,现在将近八点半了....
天知道这两个半小时,他是怎么渡过的。
李东来揉了揉眉心,这事儿也怪他,没有给巴菲特解释清楚。
“那个,傻柱,你先把棉袄借给老巴穿一阵。”
“东来兄弟,我也冷....为什么你不借?”傻柱有点不愿意,拢了拢棉袄。
“咳,你是练过的,习武之人能怕冷吗?”
“....诶,你说的有道理哈。”
傻柱听到这话支棱了起来,脱掉棉袄披在了巴菲特身上,在寒风中打了一套拳法。
“我们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寒冷对于我们来说,不能成为问题。”
那神情,那摸样,那语气,要多瑟有多瑟。
李东来也适时竖起了大拇指。
几人正聊着,远处走来几位身穿灰色运动装的年轻人。
这年代已经有了运动装?
李东来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后,忍不住砸了咂舌头。
那几个年轻人身上的运动装,其实是用淡灰色的毛呢布料缝制而成的,胸口部位还绣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标志。
好像是一根扫把....
那几个年轻人似乎认得李东来,径直走了过来。
带头的那一位,伸出了手:“你就是轧钢厂的李东来同志吧?我们是京城体育学院长跑队的。我叫苏明哲。”
“苏明哲同学你好。”
李东来搞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不过还是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
苏明哲上下打量李东来,年轻,这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我是上一届环城赛跑的冠军,成绩是46分35秒6,这一次,我有信心把这个时间提前到46分以内。”
“那恭喜你了。”
“我听说你搞了个什么风速阵,可以大幅度降低风阻,是不是真的?”
“还在实验中,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等比赛结束了,咱们可以聊聊。”
“那感情好,这次长跑赛结束后,我们得去苏国那边参加一个运动会。”
“那边风很大。”
“对,所以.....”
一番闲聊后,李东来终于搞清楚了对方的来意。
苏明哲他们一个月后,将要前往老大哥家参加一场友谊比赛。
老大哥家里冬天比京城好冷得多,而且经常刮大风,对于国内的选手很不利。
并且,这一次友谊赛的意义重大。
苏明哲他们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李东来搞了个破风阵型,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风阻。
便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前来请教。
看着几人和煦的态度,李东来大为懊恼。
按照一般小说的情节发展,你们现在应该大放厥词,然后我才能在比赛中对你们啪啪打脸啊。
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算是在怎么回事儿?
苏明哲见李东来脸色有异,还以为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了。
搞到手的破风阵型只是残缺不全的,饶是如此,苏明哲研究了大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这玩意技术含量很高。
于是,便托了关系,请来了隔壁清华池大学的物理学教授。
那教授在办公室里待了两天后,抛下了一话:“这个破风阵型里的参数太多了,要根据实时风速进行调整,要不然的话非但不会起作用,反而会阻碍选手。
别说你们拿到手的还是个残缺的,就算是有完整的,如果没有专业人士的指导,压根就搞不出来。”
听到这个,苏明哲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经验主义错误。
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搞出来的新技术,即使再简单,也不是他们能搞懂的。
....
苏明哲搓了搓手,尴尬的笑笑:“李东来同志,你放心,我们不会白用帮你的破风阵型,如果你的破风阵型确实在将来我们比赛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我们会把你的名字列入长跑队中。”
“......”
好家伙,补单不打脸,反而送福利。
名字进入了运动队,也就意味着长跑队获得的荣誉,有李东来一份。
在这种情况下,李东来只能放弃打脸的想法,笑笑:“破风阵型其实很简单,等比赛结束后,你们可以当我们轧钢厂来,我会细细的给你们解释。”
“那再好不过了。”
苏明哲松一口气,正准备离开,看到傻柱在旁边发抖,疑惑的挠挠头:“李东来同志,你们那位队员,好像脑子不大好使诶。”
“别,我不认识他。”李东来背过身。
傻柱欲哭无泪。
他太高估了练武之人的身体素质。
打过两套拳后,身体确实暖和一点。
不过随着一阵寒风的袭来,又重新冰冷了下来。
再打两套拳,又暖和了。
风又来了。
再打拳。
风再来。
打拳。
风来。
打。
风。
打。
风。
打不动了....
风风风。
....
傻柱这会累得气喘吁吁的,浑身却冻得跟冰凌渣子似的。
就在他犹豫是否该跟巴菲特要回棉衣的时候。
远处响起了一阵鞭炮声,几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走上主席台。
一阵长篇大论后,中山装大声宣布:
“欢迎大家来参加京城春节环城赛跑,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一声枪响。
三千多参赛选手就像是洄游的鱼儿似的,冲上了街道。
街道早就被清空了,群众站在两旁加油助威。
李东来还在场边看到了电视台的摄影机。
只是,不知道是直播还是转播。
选手们一个个的从身旁经过。
在李东来的带领下,实验室的长跑队伍并没有率先发力,而是保持了均匀的速度。
这个速度并不快,他们很快便落在了队伍中间。
苏明哲带着长跑队的队员跑过,诧异的看了李东来一眼。
虽然长跑比赛要节约体力,不过落在中间的位置,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难道他准备依靠那个破风阵型获胜?
这有点可笑了。
披风阵型也许可以帮助选手提高速度,但是无法对一场比赛起到决定性作用。
决定比赛胜负的关键,还是运动员自身的身体素质。
想着这些,苏明哲的心情放松了一些,脚步也欢快了起来。
在比赛前,他还曾经把李东来带领的轧钢厂实验室长跑队视为对手。
现在看来,他们也跟旁边那些跑步选手一样,只是凑数的。
李东来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的窘况,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那些研究员们在他旁边组成了一个怪异的阵型,也保持着跟他同样的节奏。
倒是傻柱欢快了起来。
“嗷”了一声,从后面蹿了上来,大踏步的往前冲。
“冠军是我的了。”
傻柱这一冲不打紧,后面有不少运动员都被他带乱了节奏,队伍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一直保持在前面的苏明哲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算了一下距离,打了一个手势。
京城体育大学的运动员们纷纷闪开身,任由那些打了鸡血的运动员们冲到前面。
看着那个一马当先的傻大个,苏明哲在心中给他点了一个赞。
有了这家伙的帮忙,这波要淘汰不少人了。
果不其然,仅仅是四五百米过后,刚才那些打了鸡血的运动员们就气喘吁吁起来。
傻柱也不能例外,开始章嘴巴大口的喘气,脚步也沉重起来。
苏明哲带着的那几个运动员则步履轻松的从他们身边一晃而过。
此时长跑队伍已经分为了两个部分。
领头的是以专业运动员为主的军团。
他们步履矫健,神情自信,一副不拿冠军不罢休的样子。
后面大多数是群众运动员,他们此时好像已经放弃了。
脚步疲软,大口喘着气,有几位甚至开始了缓慢行走。
虽然比赛并没有规定必须得抵达终点,但是谁要是敢于半途而废的话,肯定会被单位批评。
这些都在围观群众的预料之中,毕竟每年的情形都差不多。
只是让他们搞不懂的是,在两个军团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团体。
小团体由四名运动员组成,三个位于前面,就跟箭头似的,中间的那位外貌硬朗,可以算得上是京城的大帅比了。
这个小团体不急不缓,紧紧的咬在第一军团的后面,及时第一军团提速,也没能甩开他们。
从他们身上穿着的五颜六色秋衣和秋裤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专业的运动员,而是一般群众。
这下子,围观的群众沸腾了!
“加油,那个穿蓝色秋裤的家伙,加油啊!”
“外国佬,跑快点!”
“诶诶诶,秋裤上有个洞的家伙,你别拉了后退。”
刘阳教授下意识的想去捂住屁股,脚步顿时乱了。
想起李东来的训练,连忙调整节奏,总算是没有酿成大祸。
正在街头采访记者也被这支特殊的队伍惊呆了,吩咐摄影社赶紧把镜头对准李东来他们。
“这里是...电视台,这里是...电视台,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好,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年一度的京城春节环城赛跑的现场。”
“大家可以看到,现在处于第一梯队的是上届的冠军团队,他们来自京城体育学院。”
“据悉,他们在不久后,将远赴国外,参加一场重要比赛。”
“让咱们在这里预祝他们能够取得好成绩。”
“而紧追秋后的是一支来自民间的队伍,他们四个人组成了一个整体,步伐稳健,似乎还留有余力。”
“这次的比赛的结果,可能有悬念了。”
记者的话音未落,便听到身边传来观众们的惊呼。
“看,快看,那几个人加速!”
没等记者吩咐,摄影大哥便把镜头对准了李东来他们。
无论在哪个年代,人们都喜欢逆袭者。
在李东来的指挥下,加速进行得很缓慢,不过也很平稳。
当苏明哲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两者之间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
苏明哲保持着固有节奏,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出了一个手势。
紧跟在他身后的队员看到手势,瞬间从一字型队列,变成了扇形队列。
后面的追赶者,要想超过去,要么是从两人间的缝隙中钻过去,这样必然会对他的跑步动作产生影响,甚至会破坏其节奏。
要么从外围绕过去,这样一来,路程就要比原来多十来米。
十来米在一场一万多米的比赛中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却可以影响人的信心。
跑步的过程,本身就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同自身作斗争的过程。
如果失去了自信心,那么压根就没有超越的希望。
一般来说,苏明哲是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其他选手的。
但是,现在还有不到三千米的距离,就要抵达终点了,三十米的距离有些不保险。
余光瞥见队员们已经按照自己的布置展开了队形,苏明哲也放下心来,开始为最后的冲刺做准备。
作为上届的冠军,他不但要夺得这次比赛的冠军,还要打破以前的记录。
稳健的脚步落在地上,带起一片尘土。
苏明哲向自己的第二个冠军发起了冲击。
就在这时。
蹭蹭蹭蹭。
四道身影从他身旁一晃而过,等苏明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了。
不过从一个屁股上的破洞,他能够分辨得出前面的四人正是轧钢厂长跑队的队员。
他们什么时间冲上来的?
不,不可能!
苏明哲来不及思索,骤然加速。
冠军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
第504章 意料之外的结果
此时,全国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在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难得一见的直播赛事。
电视的喇叭里,传来了现场讲解员激情澎湃的声音。
“一直落在后面的轧钢厂长跑队这个时候冲了上来。”
“体育学院长跑队还是经验丰富更胜一筹,他们及时展开队形进行阻挡。”
“真是可惜了,轧钢厂长跑队没有机会了,哎吆,还不错,他们竟然从外围冲了上来。”
“一万两千米的后半段是最难熬的,半程速度很难保持,要是能够稳住速度基本就不错了。
还能冲得起来,轧钢厂长跑队看来这段时间经过了认真的训练,贯彻了全民健身的体育精神。”
“即使只是获得第二名,也足以让我们为他们感到自豪....”
“霍,超过去了。”
“轧钢厂长跑队超过去了!”
“马上就要到终点了,上届冠军苏明哲开始拼命追赶。”
“他的速度就像是一头猎豹。”
“他能够实现反超吗?”
....
电视机前的观众齐齐攥紧拳头站起身。
现场的观众屏住了呼吸。
空中的云朵,停滞在了半空中。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万事万物沉寂下来。
只有大街上那几道身影在飞速奔跑。
苏明哲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
他咬咬紧牙关,双腿不要命的往前大步迈进。
此时此刻,什么呼吸控制,什么步伐控制,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超过前面的李东来。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距离越来越近,苏明哲似乎看到胜利的希望。
突然。
前面替李东来挡风的三个队员转身撤开。
李东来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寒风,速度骤然增加。
一路上保存的体力,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处。
苏明哲拼命加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影子,越来越远。
砰砰砰的心跳声中,他已经混乱的意识中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破风阵的作用?
....
“他快了,更快了。
天啊,很难想象,有人能够在奔跑了一万米后,能够跑出百米赛跑的速度。”
“当然,这应该跟刚才那几位挡在他前面的同志脱不了关系。”
“他们刚才那种奇怪的阵型,应该能够起到挡风的作用。”
“正是由于他们的默默付出,李东来同志才能节省了大量体力。”
“这正说明了团结就是力量,李东来同志的胜利,不是他一个人的胜利,而是集体的胜利。”
.....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李东来挺起胸膛,在一阵激烈的掌声中冲过了终点。
他缓缓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剧烈的喘着气。
一万两千米对于肌肉的耐受力考验和一百米不是一个等级的,长时间的无氧状态让肌肉产生的大量乳酸使得小腿隐隐发涨。
“还……还是你赢了啊。”
从后面跟上来的苏明哲已经抬不起头,双手扶着腰,胸膛起伏得如同破风箱,发出呼呼的声响。
刚才为了追赶李东来,他几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
“最后那段赛程,你的速度太可怕了,如果不是我提前保存了力量,说不定真的被你超过了。”
长长的喘了几口气后,李东来逐渐平复过来,缓缓的直起身,做起了拉伸动作。
长跑结束后,如果立刻停止运动的话,小腿在过渡疲惫的状态下,很容易抽筋。
“有什么用,还是没能超过你。”
苏明哲神情有些黯淡,作为一个职业运动员,上届的长跑冠军,竟然被一个搞研究的书呆子给虐了。
他刚才这一趟已经是全力在拼,自我感觉已经是最大努力了,甚至比上次的表现还要好。
“胜败是常用的事情,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
这些话是苏明哲以前常对别人说的,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聆听者。
他尴尬的笑笑:“我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咯。”
“你可以这样认为,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能够在国外的运动会上拿到冠军的话,会比较合适一点。破风阵的效果你也看到了,有了破风阵的帮助,凭借你的实力,战胜国外的那些选手,应该是没有问题。”
李东来生平最讨厌那种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运动员,他们在国内的运动会上大杀四方,到了国际运动会上,就跟得了梦游症似的,瞬间萎靡起来。
“这么说,你真的准备把破风阵教给我们?”苏明哲大喜。跟京城春节赛这种业余性赛事相比,国外的赛事明显重要多了。
李东来直起身,淡淡笑道:“我又不准备继续参加长跑比赛,还不如把它送给合适的人,再说了,你们在国际赛场上拿了好成绩,我也会感到光荣。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你们京城体育学院要将破风阵作为一个固定的科目传授下去,而不是当做某一个人的长跑秘籍。”
“这个是当然,你能够高风亮节,如果我们再敝帚自珍的话,那就是在犯错误。”苏明哲拍着胸脯子保证道。
听到这话,李东来也放下了心。
“行,这两天我有点忙,等过两天,你们到轧钢厂实验室。破风阵比较复杂,要想学会需要一点时间。”
“谢谢,谢谢....”苏明哲大喜。
两人正闲聊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记者,带着摄影师赶了过来。
“大家可以看到第一名跟第二名两人相谈甚欢,足可见他们已经领会了友谊第一的体育精神。”
“现在我们去采访一下他们。”
话筒怼到嘴边,记者兴奋的问道:“李东来同志,你作为业余运动员能够打破赛事记录,你有何感想。”
“破纪录了?”李东来愣了一下。
面对官方的采访,自然要用官方的方式来回答。
特别是直播节目是面对全国观众的,李东来更加的谨慎。
他那番滴水不漏的说辞,让站在人群中的杨厂长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旁边的秘书不解的问道:“厂长,不就是记者的采访嘛,至于让您从部委的会议室离开,急匆匆的赶到这里?”
杨厂长指着正在手持话筒做总结的记者:“看到了吗?现在是直播。”
“嘶....”
秘书脸色大变,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吭声。
.....
人群中,秦淮茹带着棒梗,小当和小槐花看热闹。
“娘,我想吃糖人。”小槐花咬着手指头。
“....槐花,你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嘴怎么还那么馋呢!”秦淮茹冷下脸。
这阵子她在扶贫车间压根没有挣到钱,能够养家活口就算不错了。
棒梗很大气的从兜里摸出两毛钱,递给小槐花。
“妹妹,我请你。”
“谢谢哥哥。”小槐花拿了钱,拉着小当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路边卖糖人的摊位上。
秦淮茹阴沉着脸,看向棒梗:“棒梗,你不是说上个月的工资被人偷走了吗?这是哪里来的钱?”
棒梗每个月发了工资,黄艳玲都会准时等在电影院门口,以帮棒梗保管的名义,把他的工资全部没收掉。
棒梗也乐在其中。
在他看来,将来肯定要跟黄艳玲结婚。
他的钱,自然就是黄艳玲的钱。
放在黄艳玲那里,还能避免被秦淮茹收走。
回到家,他只能告诉秦淮茹钱被人偷走了。
....
棒梗抿了抿嘴唇。
“是王爷爷给我的钱。”
听到这话,秦淮茹心中暗骂:这个老王头,舍得给棒梗钱,今天我问他要钱买肉,他竟然表示没钱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骂归骂,秦淮茹还真不敢得罪老王头。
这阵子,多亏了老王头出钱,买菜,买粮食,买肉,给小当和小槐花交学费。
要不然,就凭她那点工资,贾家早就全家张着嘴,在门口喝西北风了。
秦淮茹板起脸:“棒梗,你身上还有钱没有?”
“没了,就刚才那么点,全给小槐花了。”
棒梗矢口否认,他不傻,钱到了秦淮茹的手里,就跟他没关系了。
再者说,那钱是王爷爷给他的。
秦淮茹想要钱,可以跟老王头喊爷爷啊!
秦淮茹清楚棒梗可能藏的还有钱。
但是。
见棒梗嘴很硬,她也没有办法。
毕竟她只有棒梗一个儿子,将来还得指望棒梗给她养老。
这个时候,小当跟小槐花回来了,指着远处说道。
“娘,那些运动员叔叔快到终点了,我看到有人扛着照相机的匣子。“
“那不是早相机,是摄像机!”
棒梗经常放电影,也算是见多识广。
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她这辈子还没有见过摄像机呢!
这次得好好瞅瞅摄像机长什么样子,等回到秦家沟,也好跟乡亲们吹嘘。
秦淮茹领着几个孩子,挤进了人群中。
正好看到记者采访李东来的情形。
那伟岸的身姿。
那威严的气势。
那优雅的举止。
那不凡的气度。
....
除了李东来还能有谁呢?
秦淮茹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李东来竟然得了冠军,还登上了电视节目!
秦淮茹虽没什么见识,也清楚能够在电视上出现,意味着什么。
有了这么一位优秀的丈夫,丁秋楠从此之后足以在四合院仰着脑袋走路了。
如果当初她能够在秦家沟多待两年。
现在肯定没有丁秋楠什么事儿了。
她也能跟人吹嘘自己的丈夫上过电视。
悔不当初啊!
棒梗看到李东来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上一次,幸好有何文涛顶罪,要不然他这会已经蹲在笆篱子里了。
哼,李东来,别看你现在风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倒大霉!
.....
在确认了成绩后,李东来领到了属于冠军的奖品―一张烫金的奖状和一件蓝色背心。
拿着奖状走在大街上,李东来就是最靓的仔。
就连张青翠和巴菲特都眼馋起来。
“东来同志,让我们抱一会。”
“我我我,还有我!”
能获得这张奖状是全体队员的功劳,李东来自然不会那么小气。
“好了,你们每个人抱半里地。”
“好好好!”
就这样,实验室长跑队的队员们,竟然抱着奖状,从京城体育馆走回了轧钢厂。
足足十五里地。
看着队员们一脸的兴奋,李东来摇摇头:“真是虚荣!”
他走到巴菲特跟前:“马上就要进厂了,该我了!”
巴菲特:......
轧钢厂门口,锣鼓震天,鞭炮齐鸣。
妇联的同志还组织了几个大娘牛扭起了欢快的秧歌。
这热闹非凡的一幕,让李东来不得不叹服杨厂长的组织能力。
只是...如此的大张旗鼓,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毕竟现在杨厂长还得顾忌刘广德副厂长。
现在组织这么大规模的庆祝活动,很容易被刘广德抓到机会反击。
李东来难免有些担忧起来。
只是这种担忧,在他听完杨厂长的解释后,便烟消云散了。
厂长办公室里。
杨厂长在例行祝贺后,兴奋的说道:“李东来同志,你这次的胜利来得太及时了!现在刘广德已经被部委免职了,上面也开始组织调查组调查他的情况。”
刘广德倒台了?这也太速度了吧?
李东来清楚,像厂领导级别的斗争,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除非一方犯下重大的错误,否则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这话怎么讲?”李东来收敛思绪。
“当时我正在部委开会,电视上突然出现比赛的画面,你冲过终点线的画面被记者敏锐的捕捉到了。”
杨厂长似乎也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简单。
咋了咂舌:“部委的领导大多数认识你,看到你获得胜利的画面,再加上记者同志在旁边的报道。其中一位大领导当场表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年轻人要破格重用,要重点保护。”
他停顿一下,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当时刘广德的脸就黑了。”
“刘广德前阵子还在向部委投诉你没有公平的对待巴菲特同志!
“大领导的话是意有所指啊!”
“后来我担心你在记者面前说错话,离开了会议室。”
“等再回到部委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了。”
“刘广德被当场免了职。”
“现在他应该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
李东来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刘广德最终倒台,竟然是因为自己。
名气也是一种力量。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第505章 棒梗的鸡腿
刘广德被关押起来后。
那些曾经在厂委会议上,对刘广德表示过支持的领导们,重新团结到了杨厂长身旁。
杨厂长似乎也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轧钢厂迅速恢复了平静。
在比赛过后的第二天,苏明哲带着两位物理系的教授来到了轧钢厂。
李东来把跟破风阵相关的技术,全部都交给了他们。
苏明哲当场表示,一定要在国外的比赛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对此,李东来并没有怀疑。
这年代国内的运动员,虽然没有LV包,没有海参,更没有小娇妻。
但是却练就了一身真本领。
....
时间就像是三十多岁的男人,越来越快。
眨眼间便到了春节。
虽然不放假,李东来还是决定像后世那样,筹办一场除夕晚宴。
丁秋楠的父母,实验室的巴菲特,花婷,莫山凤。
食品厂的顾慎,秦家沟的秦奋,秦兽,秦大牛。
还有几位研究员都来到了李家。
十几位客人,筹光交错,热闹非凡。
晚宴过后。
昏黄的灯光下。
丁秋楠拿着抹布收拾桌子,李小妹在跟卫东和卫国玩游戏。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心中被浓浓的暖意包裹。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数年有余,现在也算是实现了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梦想。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为迎接大风的来到做好准备。
好在这些年,由于他提前布局,已经拥有了广泛的基础。
轧钢厂实验室的杨厂长,新车间的丁伯仁,保卫科的周道等厂领导都会想方设法为实验室遮风挡雨。
更重要的是,现在轧钢厂内有秦家沟三十多个年轻小伙子,他们算是李东来的铁杆了。
还有扶贫车间三四百位临时工,他们对李东来也心存感激。
这些人是不会容许有人打着旗号到实验室闹事的。
丁秋楠呼哧呼哧把桌子清洗了一遍,看到卫东和卫国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明明困得睁不开眼了,还要跟小妹在这儿玩。”
“小妹,来,别玩了,帮嫂子把他们送到房间里。”
现在卫东和卫国也长大了,已经分房睡了,就住在隔壁房间。
丁秋楠本来是反对的,她觉得孩子还很小,晚上离不开她。
再说了,这年代孩子跟父母在一张床上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情。
东北那边还有一家人睡在一张大炕上的呢。
那不但有孩子,还有公婆,有小姨子....
后来,经过李东来的劝说才算是同意。
嗯,原因懂的都懂。
两个孩子最开始的时候有点不适应,每天晚上都哭喊着要妈妈。
丁秋楠听到呼喊声,总是跑过去把他们哄睡,才回到自己打的房间。
情况有点麻烦。
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睡觉的时间,两小只就乖乖的回到自个的房间。
两个孩子明显是玩累了,刚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丁秋楠给孩子盖好被子,关了灯,等出来的时候,看到李东来站在门口神秘兮兮的冲她笑。
丁秋楠的小脸羞红起来。
李东来走上前,揽住她的腰肢,笑着说道:“媳妇儿,你看,卫东和卫国已经长大了,咱们是不是该再要个孩子了?”
鼻孔中呼出的热气,让丁秋楠骨子里一阵酥麻:“还要孩子啊,你真准备组成一支足球队?”
丁秋楠还清晰的记得,在结婚的时候,李东来说过,要生一支足球队的话。
“那是当然!咱们还年轻,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完成目标了。”
李东来嘿嘿一笑,抱起丁秋楠走进屋内,砰的关上了门。
屋外,狂风肆虐,一颗柔弱小草随风起舞,一会被压在黏湿的地上,一会被吹到了半空中。
小草虽然面带痛苦,却又乐在其中,欲罢不能。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快乐,就有人痛苦。
比如何家。
于秋华呆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喧闹声,看看冷清清的屋内,神情凄苦。
别人家都在欢天喜地的过大年,全家人围在桌子前,吃着美味的年夜饭。
他们家没有置办年夜饭,也没有欢乐。
何文远关在笆篱子里,何文涛关在派出所,何文慧住在别人家里。
何家只剩下她和何文达了。
更无奈的是,她为了把何文涛救出来,把家里的钱几乎花光了。
以至于连肉都买不起。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李东来,如果他不多管闲事的话,何家岂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
想起这些,于秋华就恨得牙痒痒。
何文达站在门口,嗅着浓郁的香味,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
转过身走到于秋华跟前,“娘,我饿了!”
于秋华长叹一口气,站起身从橱柜里取出一个黑窝窝头递给何文达。
见到黑窝窝头,何文达撇撇嘴:“又是这玩意,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过热饭了。”
于秋华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饭。
小的时候吃父母的。
长大了吃丈夫的。
丈夫死了,吃何文慧的。
可以预见,何文慧结了婚的话,她会吃女婿的。
可是现在何文慧竟然离开了何家,打乱了她的安排。
过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于秋华已经懒得做,并且不会做饭了。
在何文慧离开后,她也尝试着做过两顿饭。
结果差点被厨房烧掉。
后来实在没办法,便请隔壁大娘,帮她们家蒸了一锅黑窝窝头,两人每天靠黑窝窝头度日。
别人家吃肉喝酒,自己啃黑窝窝头,何文达着实有点气愤。
“该死的何文慧,压根就不是个东西,这大过年的,她也不知道回来帮咱们做饭。”
“别提那个小畜生,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于秋华也拿起一块黑窝窝头啃了起来。
这天寒地冻的,黑窝窝头冻得很瓷实,啃起来,牙齿只能在上面留下两道白色痕迹。
按理说,现在应该用热水把黑窝窝头泡开。
可是于秋华懒得起身烧热水。
烧热水得打水,得扒开煤炉....对了,煤炉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实在太麻烦了。
凑合吧。
于秋华使大劲咬下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门牙被黑窝窝头崩掉了两颗。
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让于秋华差点哭出来。
她眼眶中泪花闪烁,看着插在黑窝窝头上的两颗牙齿,有些欲哭无泪。
“老天爷啊,我于秋华一辈子积福行善,热心助人,道德高尚,上孝敬父母,下爱护子女,可谓是世间少有的完人,现如今怎么落得如此的下场呢!老天爷啊,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啊!”
听着于秋华的哭喊声,何文达嘴角抽了抽。
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这肉香味就像是一张大手,伸进了他的肚子里,狠狠攥起里面的肠子,然后揉搓成一团。
好香。
好饿。
何文达忍不住吞咽口水,走到门口。
正好看到棒梗拎着一个鸡腿,在外面转悠。
不,他不是在转悠,而是在挨家挨户的串门。
棒梗神情得意,每敲开一家的门,便要咬一口肥腻的鸡腿。
“王大哥,看到了吗?鸡腿!吃过吗?”
“.....”
“张大叔,鸡腿,没见过吧?”
“.......”
“刘二狗,瞅瞅,我棒梗也吃到大鸡腿了。”
“汪汪....”
“唉呀妈呀,刘二狗,你赶紧拉住你家的狗。”
.....
棒梗被狗追了大半个院子,那条狗终于被姗姗来迟的刘二狗牵回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鸡腿还剩下一大半,棒梗决定再找两家炫耀一番。
从小到大,棒梗还没有独享过鸡腿。
不,不但是没有鸡腿,就连肉也很少吃到。
今年的情况却不一样,棒梗有了亲爷爷―老王头。
老王头身为有钱人,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失望。
很大气的拿出钱,让秦淮茹到菜市场买了两只大公鸡。
整整两只大公鸡,四个鸡腿,棒梗再也不用跟小当他们分着吃了。
有了好东西,自然要跟小伙伴们炫耀了。
嗯,刘二狗他们是不是把棒梗当成小伙伴是一个未知数。
至少棒梗觉得他们是朋友。
棒梗拿着大鸡腿,又转悠了两家,惹得那些住户们恨得牙痒痒、
在以往,贾家日子难过,秦淮茹到处哭穷,住户们没少帮助贾家。
现在贾家靠着王老头发达了,已经能吃大鸡腿了,竟然忘记了他们的恩情,还让棒梗上门炫耀。
实在是太可气了!以后贾家再登门哭穷,他们再也不会懂恻隐之心了。
棒梗却没有感觉到住户们眼中流露出来的鄙视,越来越兴奋起来。
看到何文达站在门口,棒梗的眼睛亮了。
对了,何家是四合院里最穷的。
他怎么能放过何家呢!
棒梗迈着嚣张的小步伐,走到何文达跟前,把鸡腿递了过去。
“文达,你闻闻香不香?”
何文达忍不住吞咽口水,鼻子抽上去深深的吸了两口气:“香,实在是太香!”
“你想吃吗?”棒梗嘴角勾起一丝戏谑。
“嗯嗯,太想吃了,棒梗哥哥,你是准备送我吃吗?”何文达眼睛放光,此时棒梗在他的眼中,就是大善人的化身。
棒梗冷着脸收回鸡腿,撇撇嘴:“想吃让你娘给你买去,吃别人家的东西,真是没出息!”
可惜的是,棒梗忘记了一件事,何文达就是一个小号的棒梗。
眼见棒梗拿着鸡腿的手要缩回去,何文达冲上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一口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家伙,一口咬下了一大半鸡腿。
棒梗看着手头上所剩无几的鸡腿,气得浑身发抖。
“鸡腿,我的大鸡腿啊,何文达,你这是取死有道!”
“啪!”
他甩了何文达一个耳光。
何文达正沉浸在美味的鸡腿中,猝不及防,巴掌正中面颊。
棒梗这次用尽了全力,何文达在巴掌的余威下,就像是陀螺似的转了一圈。
衔在嘴里的鸡肉,脱口而出,掉到了地上。
“唔唔唔~”
何文达捂着脸大声哭泣起来。
哭声打破了四合院欢乐的气氛,也引起了于秋华的注意。
“文达,你怎么了!”
于秋华慌忙跑出来,看到何文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把他搂在怀中。
“娘,棒梗,他,他欺负我,呜呜呜~”何文达指着棒梗告状。
“不是,你儿子偷吃我的鸡腿,我肯定得教训他!”棒梗理直气壮。
于秋华看看棒梗手里的鸡腿,再看看何文达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气得浑身哆嗦。
何文涛是因为棒梗才被抓进去的。
何家是因为把钱都送给了老王头,才没有钱过春节的。
现在棒梗拿着用何家的钱买来的鸡腿,竟然到何家门前炫耀,还打了何家的儿子。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棒梗!你找死!”
于秋华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终出离了愤怒。
挥着两个爪子冲了上去。
棒梗见势不妙,立刻闪身躲过,扭头往家里跑去。
“奶奶,娘,不好了,于秋华打人了!”
屋内,正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颐的贾家众人听到棒梗的呼声。
都纷纷站起身。
秦淮茹一马当先,拦住了于秋华。
“何家大娘,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棒梗做错了什么事儿,你告诉我这个当娘的,我会好好收拾他的。你也用不着跟一个孩子计较吧!”
这话看似有道理,其实是在暗暗告诫于秋华。
棒梗是贾家的人,要收拾也只能她秦淮茹收拾。
于秋华瞪大眼:“秦淮茹,你看看,棒梗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说着话,她把何文达推到了秦淮茹跟前。
借助昏黄的灯光,待看清楚何文达的惨样后,秦淮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现在何文达的整个面颊都浮肿了起来,看上去着实有点可怜。
“何家大娘,这事儿是棒梗不对,不过,孩子们打打闹闹很正常,你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你....!”
秦淮茹嚣张态度让于秋华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秦淮茹,我告诉你,这次你不给我一个交待,我跟你们贾家没完!”
....
话音刚落,冰冷的空气中便响起一道阴霾的声音:“跟我们贾家没完,于秋华,你好大的胆子啊!”
于秋华抬头看去,只见贾张氏跟老王头两人从屋内出来了。
贾张氏神情威严,就跟当年那三个管事大爷一样。
....
第506章 一挑二
寒风中。
贾张氏眉头紧皱在一起,双眼充满了怒火,嘴角向下扭曲着。
“于秋华,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堵着我家门口闹事,活腻歪了!””她的声音尖锐而尖刻,就跟铁锹划过地面似的,让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现在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贾张氏了,而是王张氏,她的丈夫是一个有能耐的,认识很多大领导。
小小的于秋华也敢在她面前蹦,实在是可笑可笑。
于秋华被她的气势压迫住了,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啊,马上就要过年了,何文远还在派出所里关着呢!
想到这个,于秋华深吸一口气,硬起脖子,怒视贾张氏:“你们不是说过几天,就能我把儿子放回来吗?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怎么还没见动静。”
贾张氏三角眼乜斜:“领导们都很忙,你以为跟你一样整天躺在家里睡觉?人家那是日理万机,托人家办事儿,总得花费时间。”
说着,她扭头看看老王头,温柔的笑笑:“是不是啊,王大哥?”
“对对对,二花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老王头赞赏的点点头,刚才还在发愁怎么搪塞于秋华呢,贾张氏帮她解决了大麻烦。
得到了表扬的贾张氏喜得嘴都合不拢了,轻轻拉住老王头的胳膊,做起了小女人状。
“那是,我可是你的贤内助,要是没点水平怎么能行呢?”
“二花,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王大哥,我也是....”
“二花....”
“王大哥...”
于秋华看着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差点吐了出来。
如果在以前,她这会肯定会说两句好听的,给贾张氏道个歉,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毕竟,她还指望老王头把何文涛救出来。
可是今天不行。
她每次催促老王头办事儿,老王头都用各种办法推搡。
什么领导请假了。
什么领导的儿媳妇生孩子了。
什么领导出差了。
总之,就是没有时间帮她办事儿。
于秋华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在她看来,老王头就是收了钱不办事。
想明白后,于秋华顿时支棱起来,伸手把花白的头发挽到脑袋后,挽起了袖子。
“老王头,这都一个多月了,文涛还没有出来,你就是个骗子!”
老王头正跟贾张氏腻歪,听到这话,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于家大嫂,当初我可没有承诺你啥时间文涛能出来。”
“就是,于秋华,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我家老王为了你家文涛,去了好几趟公安局,累得整个人瘦了好几斤。”
贾张氏跳着脚骂:“于秋华,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家文涛的事情,我家老王不再管了!”
“呵,谁知道是好心,还是骗我的钱呢!”
于秋华已经决定撕破脸,自然不会被贾张氏吓唬住。
“于秋华,你嘴里长痔疮了吗?满嘴喷粪!”
“呀,贾张氏,你别以为找了个野男人就了不起了,一把年纪了,学人家小姑娘摸抹花膏,你就是个驴屎蛋,就算抹得再光滑,也臭气熏天!”
.....
两人吵了几句,似乎感觉到不解恨,又动起了爪子。
何文达和秦淮茹她们就站在旁边看着,谁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毕竟大过年的,要是被抓伤了,多晦气啊。
贾家门口的吵闹声,打破了四合院内欢乐的气氛。
吃完年夜饭的住户们,正准备到邻居家串门,听到动静都围到了贾家门口。
“啧啧,大过年的,两家打架,呵呵,真有点意思啊。”
“一个贾家,一个何家,都是咱们四合院里的搅屎棍。”
“怎么没有人上去拦着啊,你看看贾张氏的头发都被薅下来了。”
“这两人都是不讲理的,谁会给自己找不在在呢,你没看到秦淮茹和何文达都站在那吗?”
....
傻柱刚吃完饭,正抱着何花在屋里傻乐,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往外伸了伸脑袋。
“吆喝,好像有热闹看。”
傻柱朝正在忙活的于菊花喊了一句,抱着何花变往外走。
待他挤进人群的时候,贾张氏和于秋华的战斗已经升级了,两人开始撕抓对方的衣服。
这年头,衣服是很金贵的,有些青皮们打架前,总会脱掉上衣,并不是在耍光棍,而是害怕衣服被抓破了。
不是有深仇大恨,不会攻击对方的衣服。
“撕拉....”
“撕拉....”
伴随着一阵阵布料破碎的声响,两人都露出了白乎乎的肉。
围观的住户们瞪大了眼,小姑娘们捂着了嘴,都是一脸的惊叹。
劲爆,实在是太劲爆了。
大过年的能看这么一场大戏,实在是应景。
傻柱最大的毛病就是嘴贱,看到两人打得热和,忍不住在旁边叫好。
“贾张氏,攻击她的下盘!快快,哎吆差一点点。”
“于家大娘,贾张氏的左手受过伤,快捶她左手。”
小荷花在他的怀中,看着地上打成一团的两人,小脸蛋上写满了疑惑。
她伸手抓抓傻柱的胡子茬:“爹爹,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啊,小何花还从没见过。”
听到女儿的话,傻柱这才意识到这玩意不能让小孩子看到。
伸手遮住何花的眼睛,笑着说:“她们是闲着没事儿干,学狗打架呢!”
“昂”,何花扬起小脸:“何花是个好孩子,不学狗狗。”
“对对对,咱何花不打架。”傻柱松了一口气。
人群中,战局陷入僵持中的两人,听到傻柱的话,脸色顿时都阴沉了下来。
不约而同松开了手。
“该死的傻柱,你骂谁是狗呢!”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不得不说,贾张氏跟于秋华联合在一块,骂人的功夫,四合院里无人可敌。
不过傻柱素来是个动手不动嘴的。
特别是两人竟然把何花也骂了。
傻柱抱着何花,飞快踢出两脚。
贾张氏和于秋华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齐齐捂住了肚子。
看到傻柱动手,贾家的人跟何家的人再也不能作壁上观了。
何文达跟棒梗联手向傻柱攻去,秦淮茹和老王头在后面打辅助。
傻柱虽然厉害,可是怀中还抱着何花,空有一身本领施展不开。
不大一会,脸上就多出了几道血口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了。
“你们找死,竟然敢欺负俺于菊花的男人。”
这个时候,场外传来一声暴喝,女张飞于菊花大步从外面冲过来。
于菊花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战局,特别是她是个女同志,下起手来不用像傻柱那样缩手缩脚。
只是一会功夫,何文达的脑门上多出了一个大包,棒梗捂着脸蹲在地上,老王头捂住裤裆躺在地上,秦淮茹的刘海被薅掉了。
贾张氏和于秋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鼻青脸肿,嘴角挂血。
于菊花把傻柱挡在身后,傲视全场:“你们还有谁不服气的!”
贾家的人和何家的人都不是傻子,清楚比拼武力绝对不是于菊花的对手。
不过,要对付一个人,武力是最笨拙的办法。
贾张氏和于菊花都是聪明人。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齐齐倒在了地上。
贾张氏:“哎吆,没有天理了,于菊花,你今天是不是要把我老婆子打死啊。”
于秋华:“老何啊,你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苦,你赶紧睁开眼,把这些欺负我们的人都带走吧!”
贾张氏:.....
这老货怎么把我的台词抢走了?
不过贾张氏没有敢向于秋华追要版权费,毕竟老王头就站在旁边。
她现在要是提起老贾,那老王头晚上肯定不会让她上床。
老王头别看年纪大,心性却跟年轻人似的,最喜欢吃醋了,经常追问贾张氏跟老贾的事情。
一旦发现自己不如老贾,就会跟小孩子似的生气,贾张氏只能哄着他。
....
贾张氏和于秋华两人的主意很妙。
于菊花长得五大三粗的,她们两个压根就不是对手。
但是。
她们两个年纪大啊,现在倒在地上,看你于菊花怎么办?
你总不能继续追打吧?
可是。
她们忘记了,于菊花本来就是个不讲理的。
只是生了何花后,为了教育女儿,才刻意压制自己的脾气。
现在见到两人耍赖,于菊花冷哼一声,挽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塔塔塔...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是踩在了两人的心中。
“娘啊!”
“妈啊!”
两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大声喊道:“于菊花要杀人了,大家伙快点拦住她啊!”
可是,那些围观的住户们,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这两人就是两条毒蛇,你帮了忙,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两人见此情形,吓得脸色煞白。
“嗷”了一声,拔腿往人群外跑去。
于菊花是个没头脑的,盛怒之下,说不定真的要了她们的小命。
两人在前面跑,于菊花在后面追,大院内顿时鸡飞狗跳。
李东来跟丁秋楠刚完成晚间运动,正准备洗漱一下,然后睡觉。
听到叫喊声,他隐晦的皱皱眉头:“秋楠,大院里好像出事儿了,我得去瞅瞅,你先睡。”
“你这个一大爷,当得真够辛苦的。”丁秋楠依依不舍。
“呵,没办法,咱们总得团结群众。”
“波!”
李卫东缓缓站起身,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出了门。
刚走出月牙门,便看到三个黑影在大院里狂奔。
谁啊?大晚上的真锻炼身体?
打开手电筒照去。
雪白的光束在贾张氏和于秋华面前晃过,一下子提醒了两人。
对啊,要说在这四合院里,还有于菊花怕的人,那就非李东来莫属了。
生命危急之际,两人齐齐的朝李东来奔了过来。
“一大爷,救命啊。”
“一大爷,于菊花要煞了我们!”
“啥玩意?”李东来有些懵逼。
于菊花虽然不讲理,但是也不会见人煞人吧?
“怎么回事,你们把事情讲清楚!”
两人正想着该怎么编排于菊花,于菊花这个时候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东来兄弟,你别听这两个老东西胡扯,是她们先动手打傻柱跟何花的。”
李东来脸色阴沉下来:“贾张氏,于秋华,于菊花同志讲的可是实情?”
“那是因为傻柱先骂我们是狗。”贾张氏瞪大眼,咬着牙。
“就是,他该打。”于秋华冷声。
“你们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好好过日子,当众打架,不就跟狗一样吗?”于菊花硬着脖子。
“......”
李东来有些明白了:“于秋华,贾张氏,你们不知道春节是咱们华夏的传统节日吗?大家伙都在欢度春节,你们在大院里打架,这算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刚才还肩并肩站着的两人,齐齐分开来。
贾张氏冷着脸说道:“一大爷,是于秋华先找我麻烦的。”
“一大爷,你别听她的,是老王头收了我家的钱,迟迟不把何文涛救出来,我才会去贾家堵门子的。”于秋华义愤填雁。
李东来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老王头还没有暴露?
能够瞒过贾张氏和秦淮茹,这老小子还真有一手。
本来老王头的事情,李东来是不打算管的。
贾家和何家之所以会上当,是因为他们都不操好心,那是自作自受。
但是。
现在老王头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四合院的稳定团结了。
李东来沉思片刻:“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们立刻去通知全院住户开大会。”
大过年的开大会,贾张氏和于秋华都有点蒙,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李东来又补充道:“考虑到这次大会的特殊性,孩子们就不要参加了,每家只出一个人就行。”
“是是是....”
两人搞不清楚李东来打的什么主意,转身挨家挨户喊人。
大家伙见到李东来拦着于菊花,本来一位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正准备回家睡觉。
听到四合院要开大会,顿时精神了起来。
“原来还有下半场啊,今年的春节可真热闹!”
“是啊,一大爷这个时间召开大会,肯定有大事发生。”
....
住户们还没有散去,得到了消息后,很快便围到了中院的老樟树下。
....
第507章 除夕夜的大会
南易家房门紧闭。
一家人围在四方桌前,桌子上摆放了七八个盘子。
京酱肉丝、糖醋里脊、宫保鸡丁、葱爆羊肉....
还有一盘子冒着热气的炖猪蹄。
大毛,二毛,三毛,还有秀儿,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丰盛的年夜饭。
秀儿嗅着诱人的香味,咬着手指头,小脸上写满了疑惑:“南易叔叔.....”
大毛端坐一旁,打断了她的话。
“秀儿,叫爹!南易叔叔跟咱娘结婚了,就是咱们的爹。”
秀儿吞咽口水,强忍住没有伸手抓肉。
“爹,咱们吃饭为什么要插上门呢?”
这话提醒了一旁的大毛。
“对啊,爹,我们家以前过年的时候,从来不关门的。”
“是啊,是啊,吃饭的时候,还有邻居来串门,很热闹的。”二毛也把目光从菜盘子上移开。
在四道目光的注视下,南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猪肉,鸡肉,羊肉...购买的时候,都需要肉票。
身为一个厨子,即使轧钢厂医院的待遇再好,也没有办法置办如此丰盛的年夜饭。
再说了,他出身不好,如果被有心人看到,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年的遭遇,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南易,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梁拉娣见南易尴尬的样子,心中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男人啊,就是太老实了。
她板起脸,拿着筷子敲敲桌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呢!你爹辛辛苦苦给你们做了这么多菜,你们难道没有表示吗?”
听到这话,四个孩子齐齐站起身,冲着南易致敬:“爹,你辛苦了。”
看着孩子们脸上那无法作假的感激,南易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得到了回报。
跟梁拉娣结婚后,家里一下子多了四个孩子,南易最开始的时候,也很苦恼。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喜欢这四个孩子了,待他们跟自己亲生的一样。
“好了,梁拉娣,别搞得那么正式,赶紧让孩子们吃饭吧。”
看到孩子们的眼神不停的往桌子上瞟,脸上那小馋猫的样子让南易有些心疼。
“行了,吃饭吧!”
得到梁拉娣的准许,孩子们这才拿起了筷子。
“香,爹,你炒的菜,真是香,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香的肉。”
“那是当然,咱爹的厨艺是祖传的,比大院里那个傻大个厉害多了。”
梁拉娣板起脸:“秀儿,我教育你多少次,不准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知道了,娘。”秀儿吐了吐舌头,连忙夹起一块肉放在梁拉娣的碗里:“娘,你吃菜。”
梁拉娣苦笑摇头:“你啊,快被我惯坏了。”
南易笑笑:“孩子嘛,哪能跟大人一样,梁拉娣,你的要求不能太严格了。你是没看到大院里那个棒梗....”
说到一半,南易感受到一道严厉的目光,连忙闭上了嘴巴。
梁拉娣对孩子们的要求,对他同样有效。
“噗嗤”梁拉娣笑出声来:“好了,今天是过年,咱们一家人就开开心心的吃菜!谁也不准提别的事儿。”
“对对对!”
....
屋内顿时洋溢起欢乐的气氛。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南易,搁家没有?”
南易皱了皱眉头:“是三大爷。”
梁拉娣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按住即将起身的南易。
“还是我去吧。”
南易这人太老实了,阎埠贵虽然三大爷,为人也不错,但是还是应该小心一点。
梁拉娣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插,微微打开了一道门缝。
探出脑袋,笑着问:“三大爷,啥事儿?”
阎埠贵虽然感到梁拉娣比较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一大爷在中院开大会,你们家现在派一个代表过去。”
“开大会,现在?”
“对,不多说了,我还得通知刘海中去。”
阎埠贵讲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梁拉娣关上门,挠了挠头,神情茫然。
“今天是除夕啊。”
“既然一大爷要开会,咱们也别耽误事了。要是没有一大爷,咱家现在说不定还住在机械厂旁边那个漏雨的破房子里。”
南易说着话,站起身,便要往外面走。
梁拉娣轻轻牵住他的手,笑笑:“你忙活了一晚上了,就在家里陪孩子们吃饭吧,我去开会。”
“你?”
“怎么着?就因为我是女的,就不能代表咱们家了?”梁拉娣佯装生气,“如果是这样的话,等上班了,我得请妇联的同志同你好好聊一聊!”
“啊?”
南易知道梁拉娣是在开玩笑,心中一暖,转身从床上拿了一件厚棉袄,披在了梁拉娣的身上。
“那行,外面冷,你穿厚一点。”
四目相对,皆从双方的眼中看出了关切之意。
梁拉娣点点头,穿好棉袄出了屋子。
南易进到厨房里,取出一个盒饭,笑着问道:“孩子们,你娘还没有吃菜,咱们给你娘留一点好不好?”
“好好,娘最喜欢吃红烧肉了!”大毛夹起一大块红烧肉。
“娘也喜欢吃羊肉。”秀儿夹起一大块羊肉。
很快,饭盒里便装得满满的。
“够了,够了。”
见几个孩子还在不停的往里面夹菜,南易连忙把饭盒拿起来,放在了精钢锅里。
精钢锅是坐在煤炉上的,里面有半锅热水,这样一来,即使梁拉娣回来得很晚,饭盒里的肉也不会凉掉。
.....
四合院的老樟树下,人头攒动。
每家每户派出一名代表参加晚上的大会。
梁拉娣来的时候,住户们差不多到齐了。
李东来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阎埠贵身上。
“三大爷,人齐了吗?”
“齐了,只有后院的老张去了闺女家,剩下的全来了。”
“好。”
李东来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
“明天就是春节,今天是除夕夜,本应该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咱们大院里却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事件。”
说着,他顿了顿:“贾张氏,于秋华,傻柱,于菊花,你们给我站出来。”
四人耷拉着头,走到了人群中央。
李东来冷着脸问:“你们四个人,在咱们大院里打架斗殴,对咱们大院的形象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考虑到你们是第一次,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现在我命令你们跟大家伙道歉。”
听到这话,四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只是道歉就能过关,这惩罚实在是有些轻了。
贾张氏耷拉着脑袋:“对不起,我不该动手的....”
于秋华:“我不该堵着贾家的门。”
傻柱:“我不该骂贾张氏和于秋华是狗。”
于菊花:“我不该打人...”
见四人道完歉,李东来点点头:“咱们大院的和谐来之不易,希望你们今后能够教训.....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讲了足足十分钟,李东来喘了一口气:“好了,傻柱和于菊花,你们先下去吧。”
贾张氏和于秋华听得有点瞌睡了,只听得“下去”两个字,下意识的往外走。
“贾张氏,于秋华,你们两个留一下。”李东来板起脸。
贾张氏愣住了,瞪大眼问道:“一大爷,你这不公平,凭什么傻柱和于菊花,道了歉就能离开,而我们却不行。”
“就是,你这是在偏袒他们,咱们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你们两家的关系好。”于秋华撇嘴。
于菊花听到这话,挽起袖子,拎着拳头就要返场。
却被李东来摆了摆手阻止了。
李东来走到二人跟前,斜睨两人:“之所以把你们留下来,是因为你们身上还有别的事情。”
贾张氏和于秋华齐齐缩了缩脖子,她们身上的事情太多了....
李东来冷声问:“贾张氏,你是不是找了个男人?”
“对,是又怎么样,现在上面提倡自由恋爱,提倡夕阳红,老贾死了那么多年了,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吗?”
贾张氏挺起胸膛,一副很光荣的样子。
老王头已经说了,过阵子就通过大领导的关系,让李东来下台。
然后让她当四合院的一大爷。
到时候,哼哼,李东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东来:“你追求幸福没有错,你再婚也没有错,但是你伙同相好的,欺诈他人,就是在犯罪!”
“什么!李东来,你胡说什么!”贾张氏闻言脸色大变。
于秋华此时来了精神,双眼紧盯李东来。
李东来缓声说道。
“本来你们贾家的事情,我并不想管,但是遇到了这种涉嫌犯罪的事情,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那个老王头,其实就是一个收废品的,压根不认识什么大领导。”
这话就像是一道雷电,劈进了贾张氏的脑袋里,震得她的脑瓜子轰轰作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呼吸急促,声音变得粗糙,仿佛在喉咙里挣扎。
围观的住户们听到这话,也都愣住了。
“老王头竟然是个骗子,不可能吧?”
“呵,怎么不可能,你还记得老王头第一次来到四合院时的情形吗?”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攒了不少纸板子,正想拿去卖,他竟然拦住我,想让我卖给他。”
“看来这就是职业习惯啊。”
“贾张氏这些天就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老王头。”
“这是被骗财骗色了啊!”
“啥色啊,就贾张氏那样的,我看老王头也算是付出了很多。”
“啧啧,没想到贾家竟然找了一个骗子当大爷,笑死人了。”
.....
众人嘲笑声,就像是一把把尖刀,直刺贾张氏的心脏中。
但是。
她依然不相信老王头是骗子。
老王头认识那么多大领导,怎么能是骗子呢?
站在人群中的秦淮茹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她可是亲自跟踪过老王头,亲看看着老王头进到了区局里。
也许是李东来嫉妒我们贾家日子过得好,才编造出来的谎言。
秦淮茹咬咬牙,挺着胸膛走到人群中央。
“一大爷,你说这话,可有事实根据?”
正准备质问贾张氏的于秋华听到这话,连忙走到李东来跟前。
“一大爷,你有证据没有?”
她可是把全部身家都交给了老王头,要是老王头是骗子的话,那损失就大了。
李东来没有吭声,只是把目光投向阎埠贵。
阎埠贵早知道有这天的到来。
这些天,他想尽办法提醒贾家,但是贾张氏跟秦淮茹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他非但没能揭穿老王头的真面目,反而被贾张氏和秦淮茹骂了一顿。
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场面。
“呵呵。”
阎埠贵讪笑两声,走进人群中:“一大爷,你找我有事儿?”
“阎埠贵同志,老王头是你介绍给贾张氏的吧?”李东来淡淡的问道。
“对对。”
“那你应该了解老王头的实际情况吧?”
“了解....”阎埠贵面带讪笑,解释道:“老王头只是一个收废品的,一辈子没有结婚。我跟他是在收废品的时候认识的。正好秦淮茹想让我给贾张氏介绍个对象,我便想起了老王头。”
阎埠贵的话,就像是一把大铁锤,敲碎了贾张氏心中的侥幸。
贾张氏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
“阎埠贵,当时你介绍老王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跟我说,他攒了几十年的财富....”
阎埠贵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嘛,媒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是媒人,我只管介绍,至于你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没办法管了。”
“阎埠贵,你敢害我!”
贾张氏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
她不但被人骗了钱,还被骗了色,以后在四合院里,哪里还能抬得起头啊!
贾张氏伸出爪子,就要对着阎埠贵骑脸输出。
李东来侧步挡在了阎埠贵跟前:“贾张氏,正想阎埠贵刚才说的那样,他就是个媒人,这件事你没有办法埋怨阎埠贵,归根到底,是因为你贪慕虚荣,一心只想不劳而获,才会被人骗了!”
说着,他冷声道:“并且,在这件事情中,你在无形中变成了老王头的帮凶。”
“帮凶....”
听到这话,贾张氏迅速冷静下来。
再看到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于秋华,她的心沉入了谷底。
现在丢人事儿小,重要的是于秋华的那些钱,该怎么找回来。
于秋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一旦她确定老王头真是骗子,那以后贾家肯定会有大麻烦。
想着这些,贾张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第508章 老王头在行动
“哎呀呀呀,一大爷啊,你误会了,我们家老王不是骗子!”
“你们就是看我们贾家现在日子好过了,嫉妒我们贾家,才故意编排我们家老王。”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操好心!”
“于秋华,要是你想让你家何文涛回来的,就给我老实一点!”
“走,淮茹,咱们回家!”
老樟树下,住户们正对老王头的事情议论纷纷。
贾张氏想明白后,跳出来大吵大闹了一阵子,然后拉着秦淮茹的手往贾家走去。
这一幕让众人惊呆了。
阎埠贵已经证实了老王头就是一个收废品的,她怎么死活不相信呢?
难道老王头确实有过人之处,贾张氏被迷住了?
阎埠贵看着贾张氏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凑到李东来跟前:“一大爷,现在怎么办?”
李东来刚开始也被贾张氏的操作给搞懵逼了,不过旋即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现在贾张氏如果承认老王头是骗子的话,马上就要面对愤怒的于秋华。
于秋华的段位跟贾张氏差不多,如果发起狠,贾张氏真有点怵。
贾张氏见此情形,只能先稳住于秋华,从老王头那里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再寻找应对的策略。
想明白后,李东来笑笑:“纸是包不住火的,贾张氏想拖延时间,就随她吧。”
阎埠贵松了一口气,反正他已经全盘交待了,就算是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也牵连不到他。
于秋华当然不会相信贾张氏的鬼话,要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到贾家的门口闹事。
但是。
她的钱已经全交给了老王头,如果老王头真的是一个骗子的话,她肯定要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人在绝境中,总会试图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的绳子,哪怕那根绳子是一条毒蛇。
于秋华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她自己可以怀疑老王头。
但是。
一旦别人证实了老王头是个骗子,她又情愿相信老王头是真有大本事的人。
他之所以还没有把何文达救出来,那是因为领导比较忙....
这样想着,于秋华越来越觉得有道理。
耷拉着头,跟在贾张氏身后,一步一步的往何家走去。
四合院的住户们见苦主都没有追究,自然也不会无事生非,拦住贾张氏。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要过大年了,大家伙都开开心心的,不要让贾家的事情影响了心情。”
....
夜,黑乎乎。
夜,静悄悄。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四合院的住户们都怀揣对来年美好期待,进入了梦乡中。
不过,今年的除夕夜,对于贾家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贾张氏清楚,如果不把于秋华的钱找回来,于秋华肯定会跟贾家急眼。
回到家,贾张氏给秦淮茹使了一个阴恻恻的眼色。
秦淮茹点点头,转身插上了门,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棍子,跟在贾张氏的身后进了里屋。
屋内。
酒足饭饱的老王头,正躺在床上酣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泽,嘴中时不时嘟囔着:“二花,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小手,你的两条腿,你的.....”
秦淮茹的脸羞红了起来,心中埋怨贾张氏,一把年纪了,还玩得那么花,真是个老不修。
如果在以前,贾张氏听到老王头的梦呓,肯定得感动得流下宝贵的泪水,然后扑上去,用热烈的爱意来抒发内心压抑不住的情感。
但是。
现在的贾张氏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大步走上去,抡圆了胳膊。
“啪!”
在老王头的脸上狠狠的来个一个大逼兜子。
老王头的脸差点变形了,一下子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摸着红肿的面颊,瞪着贾张氏:“你,你疯了吗?竟然敢打我!”
“啪!”
话音未落,老王头另外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看着双眼瞪圆,头发竖起,面带愤怒之色的贾张氏,老王头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贾张氏,大晚上的,你发神经啊!不就是你让我等你一块睡,我要提前睡着了吗?”
“你用得着这样吗?”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破挂钟:“再说了,现在还不到晚上十一点半,咱们现在开始办事儿,还来得及。”
在晚饭的时候,贾张氏突发奇想,要跟老王头在鞭炮声中,通过热情的鼓掌来迎接新年的到来。
听到这话,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的用诧异目光看向贾张氏。
年过半百了,比现在的年轻人玩得都花,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老王头,你胡说什么!”
贾张氏愤怒的瞪着老王头,大步上前揪住老王头的衣领子:“老王头,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骗?骗啥?”老王头心中一凛,脸色不变,下意识的否认。
“你还敢在这里跟我装!”
贾张氏伸手冲着老王头的脸上,又是一个大逼兜子。
“阎埠贵已经承认了,你其实就是个收废品的。”
“你竟然骗我,你是大地主的儿子,还认识那么多领导。”
“还以帮于秋华救何文涛为名,从何家骗了那么多钱。”
说道最后,贾张氏的声音已经沙哑起来,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就跟来自地狱的恶鬼似的。
老王头闻言心中大呼不妙。
阎埠贵啊,阎埠贵,我跟贾张氏的事情,跟你又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二花,你,你不要听阎埠贵胡说....”他试图解释/狡辩。
“啪!”
“二花,你知道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啪!”
“二花,你忘记了,我带给你那么多的快乐....”
“啪!”
“二花,你说过,认识了我,才意识到前半辈子白活了...”
“啪!”
“二花,你说过,我比老贾厉害多了...”
“啪!”
“二花,你说....”
“啪!”
“二花,你....”
“二”
“啪!”
....
“嘿,永动机诶。”秦淮茹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不大一会功夫,在永动机的作用下,老王头的脸变成了猪头。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棒梗进到屋里。
“爷爷,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看到老王头的样子,他大喊了一声,扑在老王头的身上。
扭过头,怒视贾张氏:“奶奶,你要打就打我吧,就算是天大的事儿,我替爷爷担着。”
棒梗表现出来的情谊,让老王头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慈爱的抚摸棒梗的头发:“孩子,你真是爷爷的好孩子。”
贾张氏:“棒梗,你让开,这个人是个骗子,他其实就是个收废品的。”
“啊,奶奶,你没搞错吧,爷爷怎么是骗子呢?”棒梗讶然。
“没错,阎埠贵已经承认了。”
“啊,好,奶奶,你继续打吧,声音能不能小一点,我要回去睡觉了。”
棒梗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棒梗,你不要爷爷了吗?”老王头急了,冲着他的背影深切的呼唤。
棒梗扭过头,嘴角勾起一丝鄙夷:“你谁啊,还想当我的爷爷?”
“我的爷爷只有一个,那就是老贾同志!”
“你要是再乱攀亲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东西,一个臭收废品的,也不撒炮尿照照自个。”
“砰。”
房屋门紧紧的关上了。
老王头看着拎着木棍的秦淮茹走了上来,双手立刻高高举起。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你们别动手。”
随后。
老王头把如何行骗的过程讲了一遍。
“其实,我也没有抱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事情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二花,你就原谅我吧!”
“啪!”
话音未落,他便挨了一记耳光。
贾张氏三角眼乜斜:“你就是一个收破烂的,能配的上我吗?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那是我照顾你的面子,才顺着你的话说的。”
老王头如受终极,呆坐在了床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贾张氏。
他试图从贾张氏的脸上,寻找出一丝可以让他感到慰藉的神情。
可惜,他失望了。
贾张氏此时脸色冰冷,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就像是看到了路边的一大坨黄褐色垃圾一样。
老王头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二花,我本来以为咱们之间的爱情是真挚的,海水干涸,石头腐烂,也不会变质,谁承想....”
“呸!”
他话音未落,贾张氏便冲他的脸上啐了一口吐沫。
“就你那副熊样,你也好意思跟我谈感情。”
老王头怔了一下,抹掉鼻梁上的那口腥臭黄痰,苦笑:“你现在到底要怎么样?”
“怎么样!你现在马上把人家何家的钱拿出来,然后再赔偿我二十块,不,五十块精神损失费。”
贾张氏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些日子,为了伺候老王头,她花费了不少精神,总得要点精神损失费。
老王头沉默片刻,手伸进裤兜里。
贾张氏瞪大眼。
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从老王头身上搞一点钱,这几个月的委屈,也算是有所回报。
可是,下一刻,她便愣住了。
只见老王头的手里只有一张五块的和一把毛票。
“就这么多了。你如果想要的话,就全部拿去。”
“怎么这有这么一点?何家前前后后给你了将近一百五十块钱,钱呢?”贾张氏咬着牙问。
老王头抬起头,打量了贾张氏一眼。
“这阵子,我给你们家买了那么多肉,买了面,买了菜,还给你买了两套新衣服,你觉得那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你....你原来没有一点积蓄吗?”贾张氏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没有办法补上于秋华的钱,于秋华肯定会闹事儿的。
虽然行骗的老王头,真要是闹到派出所,贾张氏肯定也会被定一个帮凶的罪名。
“呵。”
老王头苦笑道:“我就是一个收废品的,哪里有积蓄啊,再说了,要是我真有钱,也不会这么大年纪也没有结婚。”
“你....”
贾张氏听到这话,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这次全完了。”
秦淮茹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娘,别着急,老王头没有积蓄,但是还有三间房子啊。”
听到房子,贾张氏的眼睛亮了,拍着大腿说道:“对啊,那三间大杂院的房子,找一个拉纤的卖掉,至少能卖三百块钱!”
她给秦淮茹使了一个眼色:“儿媳妇儿,你找根绳子,把他捆上,等明天咱们就把他的房子卖掉。”
秦淮茹虽跟贾张氏不和,但是在贾家面临危机的情况下,她只能跟贾张氏同舟共济。
于秋华如果拿不到那笔钱,肯定会找贾家的麻烦。
秦淮茹找来了绳子,婆媳两个把老王头捆在了床上。
贾张氏使劲拽了拽,见绑得很紧,老王头压根没办法逃脱,这才放下心来。
听到外面响起鞭炮上,贾张氏打了个哈欠:“儿媳妇儿,咱们睡吧,明天还得早点起来。”
“行,我也困死了。”
秦淮茹打了个哈欠,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老王头看着贾张氏睡得跟死猪似的,心中清楚,如果现在不逃走的话,明天肯定得被两人押着去卖房子。
房子是老王头唯一的财产了,他还指着那三间屋子养老。
老王头身子晃了晃,发现绳子虽然绑得很紧,但是手竟然能抓到绳子头。
呵,这两人女人,真是蠢!
老王头双手不停的抖动,尝试去解绳子。
在这个过程中,当然会发出琐碎的声响,不过,却被外面的鞭炮声遮掩住了。
足足花了将近半个小时,老王头才解开绳子。
此时他的指甲缝里已经流出了鲜血,老王头忍住疼痛,解开了绳子,看着正在酣睡的贾张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二花,谢谢你这段时间多我的包容和关照,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完,老王头轻巧的推开屋门,悄默默的来到厨房里,把昨天买的一大块猪肉和一大块羊肉揣进了怀里,然后又找来一个袋子,装了七八个馒头,借助微弱的月光,环视一圈,确定再没有值钱的玩意,老王头又回到了堂屋里。
他刚想推门出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到了里屋。
见贾张氏依然躺在床上酣睡,老王头蹑手蹑脚的来到柜子旁,取下收音机抱在怀里。
“我老王并不是个小偷,这些是我的劳动报酬,我这些天废了那么大的劲哄贾张氏开心,总得收点报酬吧?”
嘴里小声嘟囔着,老王头悄悄拉开门栓,听到屋内没有动静,这才溜出了贾家。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住户们早就陷入了酣睡中,只能听到远处的犬吠声。
老王头肩扛袋子,咯吱窝里夹着收音机。
满载而归。
第509章 秦淮茹的背刺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
清晨一大早,李东来神清气爽,哼着小曲拉开了门,迎接新年的新气象。
“家家户户团圆会呀啊....少的给老的拜年呀啊....”
“哎吆,傻柱,这么早啊!”
李东来看到傻柱和于菊花两人站在门口,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东来兄弟,你没少帮助我们,我们夫妻两都记在心里呢!”
于菊花说着话,把何花放在地上,轻轻拍拍她的小屁股:“何花,去,给你干爹拜年!”
干爹....李东来愣了一下才想起了,自个确实是小何花的干爹。
当年,于菊花难产,是他把于菊花送到了医院,救了她们母女一命。
出院后,于菊花便让小何花拜了李东来当干爹。
只是,李东来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再加上这阵子实在是忙,竟然给忘记了。
小何花小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非常可爱。
她迈着小腿,歪歪扭扭的走到李东来跟前,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合十,稚声稚气的说道:“干碟,猪泥崽新的亿年里,家庭美满,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后面越说越流利,有点字正腔圆的味道,可见这贺年词已经练过好多次了。
“小何花真聪明!”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五毛钱,装进小何花的棉袄口袋里:“小何花,你拿到钱,要做什么事儿啊?”
“昂....”小何花仰着小脑袋想了片刻,皱了皱眉毛,瞪大眼:“小何花还小呢,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等我长大了,再告诉你吧。”
“......”
李东来在心中给小何花竖起大拇指。
傻柱跟于菊花两人都是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类型的,生出来的姑娘却是个鬼精灵。
李东来有些开心,弯下身子逗弄她:“小何花,既然你还不知道要这些钱干什么,不如把这些钱交给干爹帮你保管怎么样?你放心,干爹并不是要你的钱,只是帮你保管,等你长大了,就还给你。”
“不不....”小何花把手里的钱攥得紧紧的,嘟起嘴巴,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是干爹,不是亲爹,窝要把钱交给亲爹保管....”
傻柱听到了这个,顿时乐了,一把抱起小何花。
“我的好闺女嗷....”
“爹爹,胡子扎,胡子扎....”
傻柱想蹭蹭何花的小脸蛋,小何花一脸的嫌弃,胖乎乎的小手推着他的脸。
“哈哈哈。”于菊花在旁边笑出了声。
这个时候,丁秋楠也带着卫东和卫国走出来了、
“傻柱,菊花,新年好啊。”
打了招呼,丁秋楠摸了摸卫东和卫国的脑袋:“快去给你何叔,于婶拜年。”
两小只乖巧的走上前,冲着傻柱和于菊花鞠了躬,说了一大段贺年词。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傻柱喜滋滋的掏出两张五毛的,装进了卫东和卫国的兜里。
李东来在旁边看得直摇头,要说两个孩子表现得也算可以,但是他怎么总觉得没有何花可爱呢?
难道只有女儿才是小棉袄?
看来应该把再生几个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
四合院里的住户虽大多没有亲戚关系,但是住了这么久,关系都还算不错。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大过年的,孩子们挨家挨户登门拜年。
富裕人家,给孩子五分钱压岁钱,经济条件一般的,则会给两颗糖。
实在是不愿意给,孩子们也不介意,讲几句贺岁语后,便跟小伙伴们一块直奔下一家。
空气中弥漫着咯咯咯的笑声。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跟小伙伴一起拜年所带来的快乐,要远超过那些压岁钱。
大年初一,今天轧钢厂实验室休息一天,李东来准备带孩子们和丁秋楠一块去逛庙会。
全家人刚出门,便听到中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听到声音好像是于秋华和贾张氏的,李东来懊恼的摇摇头。
“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
他扭过头冲着丁秋楠歉意的笑笑:“秋楠,中院那边出事了,我得去看一下,要不你先带小妹和孩子们去庙会,等会我去找你们。”
“没事儿,现在还早,街上人还少,庙会要人多热闹才好玩,我们在家里等你。”丁秋楠道。
“那行。”
李东来摸了摸卫东和卫国的小脑袋,转身出了月牙门。
还没有走到贾家门口,便看到那里围了一群人。
傻柱也站在人群看热闹,看到李东来走过来,连忙跑着迎了上来。
他脸上挂满了怪笑。
“一大爷,贾家这次可倒大霉了!”
“什么?”李东来诧异。
“老王头跑了!”傻柱哈哈大笑:“不但跑了,还把贾家屋里值钱的玩意都卷走了,肉啊,面啊,对了,还有收音机。”
“一大早,贾张氏发现东西都不见了,气得站在门口骂老王头。”
“结果被于秋华听到了。”
“于秋华不是傻子,老王头既然跑路了,就说明他肯定是个骗子。”
“于秋华当下便堵着贾家的门要钱。”
“贾张氏拿不出来,两人便吵闹了起来。”
....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李东来忍不住吧嗒嘴。
好家伙,贾家这次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贾张氏被人骗了色不说,还被人偷了家。
现在更是欠于秋华的钱。
嗯,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新年就要有新气象。
不错,不错。
腹诽着,李东来走进了人群。
人们看到李东来进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一大爷来了,你们都别吵了。”
“大过年,你们在这里吵吵,算是怎么回事!”
....
于秋华见到李东来,立刻奔过来,神情凄苦:“一大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贾张氏伙同老王头骗了我一百五十块钱,那些钱可是我攒下来的养老钱啊,现在全没了,让我怎么活呢!”
贾张氏连忙撇清自个:“一大爷,你别听她胡说,我是上了老王头的当,我也是受害者。”
“贾张氏你闭嘴,当初要不是有你作保证,我会那么相信老王头!你们就是同伙!”于秋华双手掐腰。
冷声道:“这些天,你们贾家天天吃白面馒头,天天吃肉,我还真当你攀上高枝了,原来花的是我的钱,你赶紧把钱还给我!”
于秋华不是个傻子,现在老王头已经逃走了,要想抓到他肯定比较难。
要想把钱要回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贾张氏当成老王头的同伙。
贾张氏听到这话,脸色变得煞白起来,连忙摆手:“于秋华,你胡说什么呢!我也是受害者。”
“你受害?前两天你还跟老王头如胶似漆的,还让棒梗叫老王头爷爷,你连老贾的镜框都藏起来了,还不让别人喊你贾张氏,要叫你什么王张氏,我看你快乐着呢!”
听到于秋华的话,人群中迸发出一阵哄笑声。
住户们对于贾张氏跟老王头整天拉拉扯扯,腻腻歪歪,早就不满了。
两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老太太凑到一块互相喂饭.....辣眼睛啊。
特别是,孩子们正是好奇的年纪,总是追着他们问,为什么贾家屋里晚上总会传出贾张氏的惨叫声。
老王头明明在殴打贾张氏,大人们怎么不去帮忙。
“就是,贾张氏现在已经是王张氏了,老王头犯的事儿,你肯定知情。”
“说不定,你家里丢东西,就是你跟老王头两人做的局。”
“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洗白自己,简直是可笑。”
“真当我们都是傻子码?”
....
贾张氏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脸色一阵苍白,心窝子一阵疼痛。
她万万没有想到,以前为了能够嫁给老王头,她所做的那些努力,现在竟然成了自个的罪证。
秦淮茹在旁边,原本准备替贾张氏说话的,这会内心也产生了疑惑。
昨天晚上,是她亲自用绳子把老王头捆绑起来的。
为了怕老王头逃跑,她可是用尽了全力,把老王头捆得结结实实的。
老王头压根就不可能自己挣脱。
肯定有人帮助他。
这个人,只能是跟老王头住在一个屋里的贾张氏。
这个奇怪的念头,在秦淮茹的脑海里产生后,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毕竟贾张氏是有前科的。
在大半年前,贾张氏就曾卷了家里的钱,跟一个野男人私奔过。
她这次很可能也被老王头迷住了,每天晚上隔壁屋传来地动山摇的声响就是明证。
两人商定后,贾张氏偷偷的把老王头放了,顺便还让老王头偷走了贾家的东西。
然后,贾张氏再找个机会,跟老王头私奔。
对,一定是这样的。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心中升出了一股怒火。
走到贾张氏面前。
啪!
甩出一个大逼兜子。
直接把贾张氏扇懵逼了。
“秦淮茹,你,你为啥打我!”贾张氏捂着脸,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在这件事情中,秦淮茹应该是她的战友。
秦淮茹没有理会她,走到李东来跟前,咬着嘴唇:“一大爷,我觉得贾张氏跟老王头是同伙,他们共同做局,骗了于秋华的钱,还把我们贾家的东西偷走了,你赶紧把她抓起来。”
此言一出,四合院内响起了一阵倒吸气声。
秦淮茹这就开始卖队友了?
李东来微微皱皱眉头:“秦淮茹,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当然!”秦淮茹挺直胸膛,把自己的猜测讲了一遍。
贾张氏闻言脸色大变:“秦淮茹,你这个小浪蹄子,是不是看我老婆子没有用处了,就想着把我老婆子送到笆篱子里。”
“老贾,你睁开眼看看啊....”
贾张氏说着话,就想召唤老贾,人群中却传来一阵哄笑。
“贾张氏,老贾要是活过来,第一个放不过的就是你!”
“就是,当着老贾相框,你还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啧啧,老贾可真可怜。”
....
住户们的哄笑声,打断了贾张氏亡灵召唤的节奏。
你们应该清楚,贾张氏的召唤属于魔法召唤,要求施法者对于自己的法术有百分百的信心。
现在贾张氏有些心虚了,召唤自然无法进行下去。
憋得脸色涨红。
“对对对,贾张氏就是同伙,赶紧报警把她抓起来。”于秋华见贾张氏被队友背刺,趁势发动攻击。
李东来点点头:“虽然现在不确定贾张氏就是同伙,不过咱们院子里发生了这么大一件案子,自然要请派出所的同志介入。”
他扭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阎解成:“解成,麻烦你骑着自行车跑一趟派出所。”
“行呐。”
阎解成一溜烟的跑了。
大过年的,住户们原本打算去逛庙会,但是公安同志破案,肯定比庙会有意思多了。
再说了,逛庙会总得花钱吧?
有免费的大戏看,住户们都来了精神,纷纷回家搬来了椅子,坐在了贾家门口。
傻柱在搬椅子的时候,还跟很贴心的帮李东来搬了一把。
“一大爷,来,请坐。我跟菊花说了,让她叫上秋楠嫂子,带上孩子们,一块去看庙会。”
“今天咱们就坐在这里,安心看公安同志破案吧!”
说这话的时候,傻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
自从跟于菊花结婚,特别是有了何花后,傻柱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傻蛋。
那些年,他每年没少在秦淮茹身上花钱,还冒着被领导批评的危险,从食堂里捎带剩菜。
结果秦淮茹却为了一个馒头,能跟别的男人玩贴贴。
他不就是纯粹的大冤种嘛。
至于棒梗。
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麻烦解决了,连一声叔都不叫,总是称呼他是傻柱。
他就是一个白眼狼。
想起自己为了这个白眼狼,没少求人办事儿,没少跟别人装孙子,傻柱就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现在贾家遭了难,他高兴啊。
李东来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指责傻柱的思想不对头,不该落井下石。
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再说了....秦淮茹偷走了他的精钢锅,至今也没有还回来。
两人正闲聊着。
几个派出所的同志在阎解成的带领下,进到了四合院里。
为首的是何雨水的丈夫小片警。
现在小片警已经胜任小队长了,不过大家伙叫习惯了,还是以小片警称呼他。
小片警见到李东来哈哈大笑:“李主任,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清静啊!”
李东来走上前跟他握了握手。
.....
第510章 全带走
住户们看到公安同志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
人群中,有一个人的眼睛却滴溜溜乱转起来。
此时就是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这段日子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原本他是四合院二大爷,是轧钢厂七级锻工,无论在工厂里,还是在四合院里,都算得上是头面人物。
无论谁见了,都得称呼他一声“二大爷”/“刘大师傅”。
可是自从轧钢厂实行职业技术教育后,他这个大师傅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自从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偷家后,在四合院里,刘海中的威严也一落千丈。
刘海中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反而是觉得是李东来在故意针对他。
你作为实验室的主任,管理实验室是你的本职工作,你操心车间里干什么?
车间工人的技术高低,跟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要是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不进扶贫车间工作,就算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刘海中呲牙。
想到这些,刘海中看向李东来的眼红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李东来跟前:“一大爷,今天这事儿就是你不对了。”
“这事儿是咱们四合院里的事情,咱们内部解决就可以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大过年的,你把公安同志找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小片警诧异的看了刘海中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也是没有想到刘海中竟然会在这个时间跳出来。
冷下脸,瞪着刘海中:“二大爷,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诈骗,盗窃,已经可以上刑了,你还真把自个当成公安同志了?还内部解决?咱们四合院是要搞内部小王国吗?刘海中同志,你的思想有问题啊。”
刘海中的本意只是敲打一下李东来,顺便在贾家和住户们面前露个脸,没想到李东来竟然上纲上线。
当时便吓得脸色发白,扭头便往后院跑去,空气中飘来一句话:“我,我只是提个建议....”
住户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
刘海中这阵子没少给李东来找麻烦,每次都是铩羽而归,总能贡献不少笑料。
见到小片警走过来,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慌忙迎了上来。
“雨水家的,贾张氏伙同外人搞诈骗,还偷了我们贾家。”
“别听她乱说,我老婆子也上当了。”
.....
小片警见一个眼泪婆娑,一个老泪横流,一时间有些头大。
“别别,别着急,一个一个说。”
“贾张氏,你年纪大,你先讲。”
....
听完贾张氏和秦淮茹,小片警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又是诈骗,又是偷窃的,这妥妥的是一件大案。
小片警看向秦淮茹:“你刚才说贾张氏伙同老王头诈骗了邻居,邻居是谁?”
秦淮茹指了指于秋华:“何家大娘,刚才你不是叫的挺欢的吗?现在公安同志来了,你反而不说话了。”
于秋华此时就像是牵瘸驴上窟窿桥----左右为难。
按理说,作为苦主,见到公安同志来了,应该赶紧把被骗的过程,讲一遍,帮助公安同志早日抓到老王头。
但是。
于秋华之所以被诈骗,是为了将何文涛从派出所里扒拉出来。
这种做法本身就是犯法的。
秦淮茹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她乐意看到于秋华吃瘪。
见于秋华呆愣在原地不动,她走上前把于秋华拉到了小片警的跟前。
“何家大娘,你赶紧把被骗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公安同志。”
小片警见于秋华闭着嘴不吭声,笑笑:“大娘,你不要害怕,我们公安就是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你把事情的过程讲出来,我们才能追回你被骗的钱,你说是不是?”
于秋华支支吾吾半天,低着头,小声说道:“我让老王头把我儿子从派出所里扒拉出来,他骗我.....”
“啥玩意?从派出所里扒拉人?”小片警后退一步,揉了揉耳朵,“大娘,你儿子是谁?怎么进的派出所....”
话说一半,后半截话凝固在了小片警的喉咙眼里。
他上下打量于秋华,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是于秋华?你儿子是何文涛?”
前阵子,何文涛涉嫌盗窃李家的东西,就是小片警带人把何文涛抓走的。
小片警本来是认识于秋华的,只是几日不见,于秋华大变样。
几日不见,于秋华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全都白了,稀疏而凌乱。
脸上布满皱纹,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眼神黯淡无光。
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外套,外套的尺寸已经小到几乎可以被她的身体塞进去。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可以说,于秋华就像是老了七八岁一样,一时间小片警竟然没能认出来。
小片警在暗暗责备自己的观察力的同时,脸色也严厉起来。
“于秋华同志,你儿子涉嫌盗窃,就要接受处理,进到笆篱子里,接受教育,重新做人。
你竟然想着通过邪门歪道,把你儿子救出来。
你的行为,已经算是触犯法律了。
要接受派出所的处理!
”
听到这话,于秋华一下子软瘫了下来。
她钱被骗走了,现在还得接受处理,实在是亏大了。
她抬起头,用阴森的目光看向李东来。
该死的李东来,整件事都是你搞出来的。
当初你不把年货带回来,何文涛不就不会去偷了吗?
何文涛不偷年货,就不会进派出所。
他不进派出所,于秋华就不用找老王头办事儿。
不找老王头办事儿,就不会被骗。
不被骗,就不用接受处理。
所以。
归根到底,罪魁祸首就是李东来。
感受到于秋华仇恨的目光,李东来淡淡的笑了笑。
并没有理会她。
现在于秋华已经是落水狗了,跟她一般计较,有失段位。
再说了,这不是有小片警嘛!
小片警此时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李东来。
有这帮禽兽住在四合院里,李东来这个一大爷实在是辛苦,大过年的,也没有办法陪老婆孩子。
想到这里,小片警笑笑:“一大爷,现在事情还有些疑点,主要是贾张氏是否是老王头的同伙,对此你怎么看?”
李东来双手一摊:“我觉得还是应该慎重一点,仔细调查清楚。毕竟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小片警的眼睛亮了,点点头道:“对对对,咱们应该慎重。”
他转过身目光在贾张氏,秦淮茹和于秋华的脸上滑过。
“鉴于案情复杂,为了把案件调查清楚,现在我要把你们带到派出所里。”
听到这话,贾张氏,秦淮茹和于秋华都神情一凛。
派出所对于她们来说,可是什么好地方。
进入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贾张氏讪笑道:“雨水家的,你看,今年是大年初一,要是进到派出所里,多丧气啊。”
“是啊,是啊,这事儿反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调查清楚的,咱们可以过了年再解决。”秦淮茹也随声附和。
就连苦主于秋华也点头同意:“就是,小片警,我们的年纪都那么大了,经不起惊吓,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这里问我们。”
小片警冷下脸:“派出所办案子,有既定的章程,不是你们想不去就不去的。而且,你们现在并不是报案人,而是嫌疑人,你们有什么资格不配合?”
说着,他挥了挥手:“老王,小刘,把她们带走!”
两个公安同志一拥而上,三人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跟在了公安同志身后。
阎家屋内,正在啃黑窝窝头的棒梗,本来还为没吃到白面馒头而生气,看到贾张氏和秦淮茹被带走,他有些着急了。
跟头流水的奔出来,拦住了小片警的路:“诶诶诶,何雨水的那个小片警,你把我娘和我奶奶带走了,谁帮我做饭啊?要不,等中午的时候,我到你家吃饭吧,正好我很久没有见到雨水姑姑了。”
雨水姑姑....叫得这么亲热,小片警心中一阵恶寒。
如果小片警不清楚棒梗跟何家的关系,还真被他骗住了。
何雨水可是曾经跟小片警讲起以前的事情,棒梗当年没少偷她的钱。
何雨水顾及到秦淮茹的面子,再加上傻柱在旁边劝告,这才咬着牙忍了下来。
何雨水当时还没参加工作,那些钱都是她平日里省吃俭用节省下来,准备拿来买纸和笔的。
想到何雨水当时的绝望,小片警便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
良好的职业修养,还是让他忍了下来。
小片警斜睨棒梗:“你是棒梗吧?刚才于秋华好像提到,老王头曾经给你了不少钱,那些钱是赃款,你也应该跟着一块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啊?”
听到这话,棒梗吓得脸色发白,拔腿就想跑。
可惜,小片警早有准备,伸手揪住了棒梗的衣领子,把他扯了回来。
“你害怕什么,是不是身上还背着别的案子?”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棒梗快哭了。
他就是想吃午饭而已....
.....
四合院里的贾张氏,秦淮茹,棒梗和于秋华被带走后,四合院里的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住户们看了一场大戏,满意而归。
李东来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没有这几个人在四合院里闹事,可以清静几天了。
傍晚,李东来把电视机从屋内搬了出来,放在大院的中间。
今天晚上电视台将播放春节大联欢节目。
春节大联欢节目就是春晚的前身。
从五八年,央妈成立后,电视台一直有春节晚会播出,年年在做,只不过规模不一。
跟后世的直播不同,这年代的春节联欢晚会都是录播,并且播放的时间并不固定。
有的时候,甚至会录制成电影,在电影院里播放。
去年的春节晚会是在下午播放的。
由于这个年代的电视机都是黑白电视机,并且分辨率比较低,人物出现在电视机上,拍摄的距离比较远的话,就会显得很模糊。
春晚为了活跃气氛,特意请来了专业的文工团,表演西班牙斗牛舞。
配乐是芭蕾舞《天鹅湖》中节奏比较明快的一段。
男女演员都换上紧身服装表演,款式就跟后世的瑜伽服差不多。
可以说显得很专业了。
结果出现在电视机上,由于黑白画面的限制,男演员就跟没穿衣服似的,女演员也是坦胸露背、穿着暴露。
从而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
“什么,晚上电视上有春节大联欢?”李小妹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蹦了起来。
“哥哥,我能不能请小芳,小红来家里看电视。”
李小妹一脸的期待。
小芳和小红是李小妹的同学,关系很好,可以算是闺蜜。
“当然可以,今天晚上我把电视机搬到大院里,再多的人也没有关系。”
李东来笑着说道。
“哥哥真好~!”李小妹兴奋的奔了出去。
....
这年代的电视机极为稀少,
四合院附近只有两台。
一台在李东来家。
一台在东大院的王副厂长。
王副厂长以前总让媳妇儿守着门口收钱,看两个小时的电视,得出2毛钱。
后来被居民们反应到了街道办。
王副厂长挨了一顿批评后,改变了策略,现在不收钱了,只收粮食鸡蛋之类的硬通货。
这样一来,即使街道办追究,他也可以把那些东西当成是居民们的馈赠。
我老王让居民们看电视,居民们感谢我,特意送来了粮食和鸡蛋,有问题吗?
靠着那台电视机,王副厂长家里的日子比一般人家好得多。
白面馒头,煎鸡蛋,平日可劲的造。
过年自然是大鱼大肉。
“老婆子,今天电视上放春节大联欢,你放出消息去,来看电视的人肯定很多。”
王副厂长夹起一筷子鱼,小心的品尝着。
鱼在这个年头不值钱,并不是味道不好,而是因为普通人家舍不得用油。
对于有外快收入的王副厂长,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鱼虽然美味,但是刺太多了,得小心一点。
王夫人点点头:“是啊,春节大联欢可是今年最重要的节目了,我听说还有魔术和相声。”
说着,她顿了顿,眼睛突然亮了,脸上浮现出一丝贪婪之色:“今晚的节目肯定很吸引人,要不咱们提高一点门票的售价。每次2毛钱的粮食,实在太便宜那帮穷鬼了。”
第511章 被鱼刺卡主的王副厂长
王副厂长听到这个主意,兴奋得瞪大眼了眼睛。
上下打量王夫人,脸上浮现出惊叹之色。
“夫人,我觉得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王夫人得了夸奖,脸上乐开了花,娇嗔道:“你以为我这些年跟着你,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嘛?”
“是是是,电视机的事儿,夫人居功甚伟。我看这样吧,咱们这次就把价格提升为4毛钱的粮食。”
“对对对,反正那些穷鬼过年的时候,总会很舍得。”
王副厂长兴奋之下,夹起了鱼肚子鲜嫩的肉填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他觉得这鱼肉似乎更加美味了。
就在这时,王家的二小子闯了进来。
说起王家的二小子,那可是令王副厂长也头疼的人物。
从小不学好,跟着街道上的青皮们鬼混。
王副厂长曾经花费大功夫,让他进到木材厂里后勤处,当一个库管。
库管工作轻松,工资却不低,平日里还能得点好处。
结果王家二小子干了几天,觉得整天坐在仓库里,没有人聊天,也没有姑娘陪着,没意思急了。
便悄悄的溜走了。
临走前,还带走了仓库里几箱子白酒。
那可是留着给厂领导们发福利的。
就这么没了。
没了....
厂长得知这件事后,异常的震怒,要求保卫科介入,追究王家二小子的责任。
好在王副厂长算是木材厂的元老了,在木材厂颇有几分实力,跟那些车间主任们关系都很好。
厂长也不得给他几分面子。
就这样,还是花费了很大功夫,才平息掉这件事。
自此之后,王副厂长再也不敢给王家二小子介绍工作了,只能任由他在外面胡混。
在街头上胡混,除了讲究江湖义气外,更重要的是得有钱。
没有钱,就算是好哥们也不会跟着你混,就连最丑的果儿也不会看你一眼。
王家二小子没有钱,便把主意打到了电视机上。
平日里,他负责维持秩序,收门票。
并且负责把住户们的粮食得到的钱换成粮食。
二一添作五,他跟王副厂长一人一半。
....
见王二小着急忙慌的,王副厂长耷拉下脸,怒斥道:“慌什么慌!你又欠人家钱了?债主在后面追你?”
“不是,爹,是晚上放电视的事儿。”王二小站定后,喘了一口气。
“放电视?我跟你娘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是春节,咱家也得涨价,每人收4毛钱的粮食,等会你就把下爱惜放出去。这次咱们家肯定能挣一点笔。”
听到不是追债,王副厂长瞬间放下了心,夹着一块鱼肉,边吃边说。
“爹,是李东来,他要免费放电视!”
“免费放电视?”王副厂长的脸色阴沉下来,鱼肉含在嘴里也顾不得吃了,重重拍打桌子:“这个李东来,我早就听说他,好像是什么奴婢儿奖获得者。”
“去年,因为他,街道办征用了咱家的电视机,咱们家就耽误了一个晚上。”
“现在他竟然要在家里免费放电视,这不是故意衬托我思想觉悟不高嘛!”
“再说了,他这么搞,到咱们家看电视的人肯定会少!”
....
王夫人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老王,你就放心吧,李东来家能有多大?最多也就是能容纳二十个人,咱们附近这么多住户,喜欢看电视的不在少数,李东来家站不下,他们肯定得来咱家,放心吧,咱们收到的钱,肯定不会少。”
听到这话,王副厂长点点头:“没错,还是夫人聪明。”
说完话,他便开始咀嚼鱼肉,嗯,今天的鱼肉,鱼刺好像有点多。
就在这个时候,王家二小子开口了:“爹,李东来是在四合院里放电视....那么大的院子,足够容纳两三百人。”
“他敢....哎吆,快点,我被鱼刺卡住了!”
王副厂长捂住脖子哇哇大叫,双手胡乱挥舞。
“你别着急,我去拿醋。”
王夫人慌忙拿来了醋。
咕嘟,咕嘟。
王副厂长抱着瓶子一口气喝了半瓶子醋,也没有把鱼刺化掉。
最后还是王二小拿来了馒头,王副厂长吃了一大口馒头,鱼刺这才吞进肚子里。
王副厂长坐在椅子上大喘气:“该死的李东来,我看他就是诚心跟我过不去!”
“是啊,放电视不收钱,还得倒贴电费,李东来有那么高的觉悟?”王夫人撇撇嘴。
王家二小子也愤怒的攥起了拳头,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正等着晚上搞一大波。
现在全完了。
.....
夕阳西落,给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淡金色光芒。
四合院的住户们,附近的居民们听到李东来要在大院里放电视的消息,纷纷拖家带口,早早的来到了四合院的中院。
李东来跟丁秋楠一块把电视机搬到了中院,傻柱早早的搬来了四方桌,放在老樟树在桌子上,李东来看看傻柱:“傻柱,电视机要用电,麻烦你从你家里拉一个电插板。”
“啊?”傻柱挠了挠头,迟疑道:“东来兄弟,我可听说了,电视机可是个电老虎,这一个晚上得不少的电费吧?”
傻柱心中有点委屈,上次李东来在四合院里放电视,用的就是他家的电。
李东来正准备开口,傻柱的脑袋上便挨了一下子。
他扭过头去,见于菊花挥舞着拳头,吓得连忙躲在了李东来身后,怯生生的伸出脑袋,委屈巴巴的说道。
“菊花,我这不是为了省点钱嘛,何花眼看着就长大了,上学,买衣服,都得花钱....”
于菊花瞪大眼:“傻柱,你是不是分不清好歹啊!东来兄弟放电视,是给全大院的住户们看的,是为了大家伙谋福利,你亏一点钱,又能算什么?”
李东来在心中默默给于菊花竖起大拇指。
以前这个脾气火爆的屠夫娘,也学会搞小手段了。
果然。
正等着看电视的住户们听到这个顿时议论纷纷。
“是啊,每次看电视都是用傻柱家的电,虽然每次不多,但加起来了不是个小数目。”
“还有一大爷,一大爷让大家伙免费看电视。隔壁大院的王副厂长每人可是收2毛钱呢!”
“我觉得咱们也不能让好人吃了亏,这样吧,我家里有二斤花生,等会我拎来,送给一大爷和傻柱。”
“我前阵子乡下的亲戚送来了半斤山核桃。”
“我家里有大枣。”....
这年代人们都很质朴,觉得李东来跟傻柱确实吃了亏,纷纷回到家,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看着那些脸上挂着真情切意的住户们,李东来的心中还是暖烘烘的。
也就是因为这些人,他还会忍受各种麻烦,当了这个四合院的一大爷。
要是住户们都跟贾家,跟何家一样,都是白眼狼,吸血鬼,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各位,大家伙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么多礼物,实在是用不了。”
李东来思忖片刻:“这样吧,我跟傻柱每家分几斤棒子面,剩下的山核桃和大枣,咱们就当着点心,看电视的时候,分吃了,怎么样?”
傻柱只是有点心疼电费,并没想着占住户们的便宜,听到这话,立刻高举双手表示赞同。
“对对对,一大爷这个办法好!”
住户们也都表示赞同。
吃着点心,看着春节大联欢,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儿吗?
晚上八点半,电视节目准备开始。
此时四合院的中院已经围了了水泄不通,树上,墙头上,都是人。
李东来站在会场中央,环视了一圈,简单计算一下,足足有七八百人。
可以说,四合院附近的住户已经来了个七七八八。
“开始了,开始了,电视机节目开始了。”
电视喇叭里传来一阵激情澎湃的声响:“这里是...电视台,这里是....电视台,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收看.....”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猛然瞪大眼,瓜子停留到了嘴边。
这个年代,央妈已经养成了连续呼叫两次‘这里是....电视台’的习惯了?
第一遍,语气平淡。
第二遍,情绪略有起伏。
在后世,凡是涉及到“这里是...电视台”,播音员总是会喊两遍,以至于有时在看体育比赛的时候,解说只喊了一遍,李东来会不习惯。
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喊两遍有什么问题。
现在却感觉到有点奇怪。
这不是浪费观众朋友的时间吗?
丁秋楠抱着卫东和卫国,看着电视,察觉到了李东来的异常。
“怎么了,东来哥?”
“你刚才听到了吗?播音员喊了两遍....”李东来把自己的疑惑讲了一遍。
丁秋楠以前也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稍稍愣了一下,神情茫然。
“是啊,为什么要喊两次呢?”
这个时候,从旁边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想知道这个问题,问我啊?”
李东来吓了一跳,连忙扭过头看去。
只见那人戴着黑框眼镜,皮肤有些苍白,凌乱的头发里夹杂着几根白发,身上的中山装已经洗得泛白,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
“您是?”
“我啊,国家电视台的节目编辑,宋天亮。就住在前面的大院里。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
李东来瞪大眼:“这么说,电视上播放的节目,就是出自你手?”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宋天亮的脸色黯淡了一下,旋即笑道:“李同志,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在节目播出前,要喊两声电视台吗?”
“对,对...”李东来隐晦的皱皱眉头,看来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提到专业,宋天亮扬起了脑袋:“所谓的某某电视台,用学术上的语言定义,它是一种呼台号,你知道呼号是什么吗?”
李东来摇头。
宋天亮嘴角微微翘起。
“呼台号是一个电视台的标识,用来让大家识别它的身份。”
“在节目开始前,声明呼台号是国际惯例,你知道为什么要声明两次吗?”
李东来:“.........”
他沉默片刻,看着一脸希冀的宋天亮问道:“宋同志,你以前当过老师吧?”
“哎吆,你这小同志眼力真不错啊,我以前是高中老师,你怎么猜出来的?”宋天亮扶了扶眼镜框。
因为你同别人解释问题的方法跟老师实在是太像了。
循循诱导,通过提问来加深学生的对知识的记忆。
这似老师们的职业习惯了。
李东来道:“不提这个了,你还是赶紧告诉我吧,节目马上开始了。”
“你还没问我呢?我怎么告诉你?”宋天亮理所当然。
“.......”
李东来深吸一口气,笑着问道:“宋老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声明两次呼台号呢?”
“这就对了嘛,你问了我,我当然要告诉你!”
宋天亮淡淡一笑:“因为国家电视台,在成立之初,条件十分艰苦,播音室里的设备都是老旧设备,像话筒之类的,经常会出现问题,信号的传输也有毛病,经常会出现观众听不清的现象。
“每次声明两次呼台号,可以保证观众能够听清楚。”
李东来会意的点点头:“这就跟战士们在使用无线电通话的时候,都会喊两次洞幺一样?”
“不错,同志,你的头脑很灵活啊!以后要再接再厉。”
宋天亮显得很高兴。
是啊,有什么比学生能够举一反三,更让老师高兴呢?
看着宋天亮的笑容,李东来感觉到自己似乎回到了中学时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自觉的往前面挪了下,试图离这位老教师远一点。
好在这个时候,电视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春节大联欢”。
电视节目开始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也包括宋天亮,只是跟别人的兴奋不同,他的脸上稍有苦涩。
“春节大联欢”的排场、气势和演出阵容都无法和现在的春晚相比,但是节目内容却是后世的无法比拟的。
侯宝林、郭启儒表演的《夜行记》。
古彩戏法,京剧,大合唱....
中间还穿插了一些经典电影的画面。
节目的精彩程度,让李东来恍惚感觉回到了后世。
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节目在大合唱中结束,可惜并不是《难忘今宵》。
电视屏幕上跳出了节目制作组的信息。
导演:谢进。
李东来的余光瞥见宋天亮的脸色黑得跟墨水一样。
....
(
第512章 周大娘
节目结束,夜已经深了,天上的星星不停的眨巴眼睛。
住户们纷纷起身离开。
李东来也招呼傻柱帮忙收起电插板,自个则把电视机小心翼翼的抱回了家。
由于卫东和卫国都睡着了,丁秋楠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压根没有办法搬凳子,李东来只能再次返回中院。
却见到宋天亮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滞,双眼无神空洞的盯着四方桌。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走到他跟前挥了挥手:“老宋,没事儿吧?”
“啊?没事了,节目结束了?”
宋天亮惊醒过来,摇晃着站起身,搬着椅子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让李东来摸不着头脑的话。
“李东来同志,你也许不知道,这次的新闻大联欢的节目制作人,本来应该是我....”
还没等李东来反应过来,宋天亮摇着头,步入了昏黄的夜色中。
看着他的背影,李东来有点摸不着头脑。
新闻大联欢的节目制作人是谢进。
谢进早在五零年,便在爱情电影《哑妻》中担任副导演。
随后,更是作为导演拍出了《蓝桥会》,《女篮五号》等一系列电影。
其中《女篮五号》还获得了第6届世界青年联欢节举办的国际电影节银质奖章、墨西哥国际电影节银帽奖。
是这个年代,国内少有的获得国际大奖的电影。
春风吹来后,谢进导演更是凭借超凡的导演功力,屡次斩获国际大奖。
成为了国内最知名的大导演之一。
由他来制作《春节大联欢》这种重磅节目,也算是实至名归。
宋明亮?
这个名字在后世压根就没听说过。
他凭什么觉得谢进应该把位置让给他呢?
李东来思忖片刻,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了。
反正这事儿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还是赶紧把椅子搬回去,然后洗漱一下,早点休息。
不,不对,在休息之前,还得为继续造人大事业。
....
进到屋里,丁秋楠已经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
见李东来推开门,偷偷的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那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
“咯咯咯”
丁秋楠痴痴的笑笑,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蒙上了一层薄雾。
李东来好像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
耳边响起了李云龙的吼声:“李东来同志,我命令你向对面的山头开炮。”
“是,营帐!”
“哐蹬”
李东来伸出大长腿关上了门。
“媳妇儿,我来了。”
....
半个小时后,丁秋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空白无限延伸,世界似乎重归于混沌状态,只剩下她跟李东来。
她似乎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也不知是何时,才被打落在屋檐下的雨滴声惊醒。
听觉,嗅觉,触觉,一点点恢复了过来。
整个世界逐渐清明起来。
这种清明却让她感觉到不适应,她使劲往李东来的怀里钻了钻,呢喃:“你好像又变坏了不少。”
.....
隔壁大杂院里。
王副厂长坐在门口,看着溅落在地面上的水花发呆。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竟然一个“客户”也没有。
王夫人站在旁边,脸色阴沉,不停的咒骂:“隔壁老刘,前院的老张,还有后院的二愣子,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每次我都少收了他们半斤棒子面,他们竟然也不来捧场!”
王副厂长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嘴角微微翘起:“少收半斤?那咱家吃啥喝啥,红杏,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见王副厂长起了疑心,王夫人心中咯噔了一下,手指头哆嗦了一下,脸色却没有发生变化:“都是老客户了,我不是想让他们多来几次嘛!这叫做薄利多销,单次的价格低,次数多的话,咱们一样挣钱。”
“好像是这个道理。”
王副厂长总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夫人故意扯开话题:“该死的李东来,地上掉了钱,他竟然不捡,果然是个十足的傻蛋。”
提到李东来,王副厂长彻底忘却了刚才的事情,脸色阴沉起来:“这小子屡次坏我的好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老王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这些年欺负过他的人,他总得想办法报复回来。
就拿去年冬天来说,保卫科的一位保卫干事由于开门的时间晚了点,让他在寒风中多等了一会。
他便觉得那人故意欺负他,从此便记在了心中。
就算是那保卫干事是正式编制,他还是花了半年时间,创造机会,把那人搞走了。
王副厂长的座右铭就是我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我。
王副厂长在心底盘点了一下,今天晚上至少损失了8块钱。
8块钱啊,足够他买两瓶茅台酒了。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想越气,最后气愤的站起身,走到里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本子。
在上面记上了李东来的名字,写上原因:故意免费放电视,导致我损失了八块钱。
小本子上已经记下了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写有原因。
刘二锤,碰面的时候,没有跟我打招呼。
王二麻子,磨剪子的时候,多收了我1分钱。
张红,中午在食堂吃饭,抢了我的位置。
......
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把这些人名熟读两遍,王副厂长心中充满了激情。
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老伴,洗衣服!”
然后躺倒在床上。
....
大年初二,华夏的老规矩便是回娘家。
出嫁的女儿带着丈夫及儿女回娘家拜年。
由于下午还要上班,一大早李东来便早早的起来了。
简单吃了早餐后,一人家穿戴一新。
李东来骑上自行车,载着丁秋楠和卫东,卫国,向丁家的方向驶去。
车子把上挂着稻香村的点心盒子,两只大公鸡,两条大鲤鱼,七八斤肥膘。
一辆自行车,坐得满满的,卫东和卫国只能坐在前面的车杠上。
远远看去,就跟后世的变形金刚似的。
不过在这个年代,一家人往往只有一辆自行车,要全家出行,大多采用相同的方式。
行走在大街上,并不显得突兀。
待来到丁家胡同时,清晨的薄雾已经消散。
有早起的大娘正在锻炼身体,看到一家人到来,笑着打招呼。
“秋楠回来了啊!”
“哎吆吆,看看,这两个小人儿,长得跟瓷娃娃似的。”
李东来缓缓停下自行车,丁秋楠从后座上跳下来,笑着打招呼:“周大娘,新年好啊。”
她看看卫东和卫国:“你们叫周大娘。”
两小只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那老奶奶,稚声稚气:“周大娘新年好。”
“哎吆,真是有礼物,来,奶奶给你们压岁钱。”周大娘说着就要从兜里掏钱。
丁秋楠连忙上去揽住她:“周大娘,不用了,真是不用。”
按照京城的规矩,只有亲戚之间,才会相互给对方的孩子发压岁钱。
周大娘只是附近的住户,跟丁家的关系也一般,平日红白喜事并没有来往。
丁秋楠自然不能让孩子们收周大娘的压岁钱。
周大娘攥住丁秋楠的手,脸上浮现出一丝恳切:“闺女,你先听大娘把话说完。”
丁秋楠面带疑惑点点头。
“大过年的说那些事儿有点不吉利,不过你这个姑娘是个实心眼的,要是大娘不把话说明白,你肯定不会收。”
周大娘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有个孙子吧?”
“对,小名好像叫做小花....”丁秋楠抿了抿嘴。
....小花。听到这个名字,李东来便知道这个小花的身体状况了。
京城有一种习惯,就是男孩身体孱弱,经常生病的话,家里人就会给他起一个女式小名。
意思是,这是一个女孩子,好养活,以期待孩子能够平安长大。
这种做法,饱含了父母对子女的关切之意,也有那么点重男轻女的意思。
“对,就是叫小花。”周大娘见丁秋楠能够记起孩子的名字,显得很兴奋,脸上浮现出红润之色。
她浑浊的双眼中,闪烁出精光:“小花从小便身体不好,遇到刮风下雨,经常会发烧感冒,让全家人操碎了心。”
“去年的春天,咱们京城是突然倒春寒,一夜间温度下降了十几度,壮劳力们都受不了,有很多都感冒咳嗽了。
小花那孩子身子弱,半夜突然高烧,我跟小花的娘,把小花送到医院的时候,小花已经烧得直说胡话了。
那眼镜医生拿温度计量了一下,将近四十度。
当时可把我们吓死了。
发烧可是会烧坏人的。
后院的二傻,就是整天光着屁股蹲在大门口的那个。
就是小的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见我们着急,医生先是开了安乃近,给小花降温。
小花服用后,很快便退烧了。
可是我们回到家,没过几个小时,便又烧了起来。
我们只能把小花重新送到医院。
医生们详细检查了一遍,帮小花做了检查,最终确定是啥肺部感染。
我们也搞不懂,不过据医生说挺严重的。
医生当天便让小花住了院,给小花打了点滴。
结果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小花的病症还不见好,甚至出现了咳血的症状。
当时把我们全家都吓坏了。
你也知道我儿子死得早,家里就我跟儿媳妇儿两个人,小花就是我们的命根子。
医生也很紧张,想方设法为小花治病。
可是小花的病情实在太严重了,医生用了很多消炎药都没有效果。
就在我们全家都已经失望了,准备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的时候。
那医生突然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现在国内新出了一种消炎药,叫做头孢。
据医生说,头孢的消炎效果是一般消炎药的几十倍,并且对儿童没有副作用。
只是当时头孢还没有对外销售,医院里也没有。
希望再次破灭,就在我们已经认命的时候,医生打听到头孢是你家东来研发出来的。
我们便厚着脸皮登门,请老丁头出面搞来了头孢。
”
丁秋楠讶然:“丁老头搞来的,我在呢么不知道?”
听到这话,李东来点点头:“确实有这回事儿,那时候你正忙着考职称,爹也在轧钢厂上班,在开会的时候遇到了我,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说完,李东来看向周大娘:“大娘,我们实验室研发头孢,本来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当时头孢已经通过了相关部门的批准,只是由于生产技术上有些问题,这才没有大批量生产出来,我帮你们取药,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你们的感谢。”
周大娘道:“秋楠啊,别人都说你嫁了个好丈夫,我原本还是不相信的,现在见到了,算是服气了,有本事,还待人谦逊。”
说的丁秋楠脸色羞红后,周大娘又看向李东来,神情郑重:“东来同志,你所谓的举手之劳,却救了我们小花的命!我们老周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做不得那些忘恩负义的事情,你帮了我们,我们就得报答。”
“其实小花病好之后,我们已经数次带着礼物,去老丁头家,想通过他感谢你,却被老丁头拒绝了。”
“这事儿一直压在我们心头,要是你今天不让孩子收了这些压岁钱,我们不会安心的。”
....
周大娘把话说道这种程度,李东来只能看看丁秋楠:“媳妇儿,周大娘也是一片好意,再说了,她是长辈,给孩子们压岁钱,也不算唐突,你就让孩子们收下吧。”
“行吧。”丁秋楠点点头。
见到丁秋楠同意,卫东和卫国都兴奋得从车子杠上跳下来。
别看这两个孩子整天在家里无法无天的,却很听丁秋楠的话。
有时候,就连李东来也管不住他们,丁秋楠只要阴沉下脸,小哥两就立刻变得乖乖的。
小哥两走到周大娘跟前,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礼,稚声稚气的说道:“奶奶,我们给您拜年了,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也祝小花弟弟以后变得结结实实的。”
“哎呀,这两孩子还真是会说话。”周大娘脸上乐开了花,把压岁钱装在了他们的口袋里。
扭头看向丁秋楠:“有这么好的丈夫,还有这么懂事的孩子,秋楠,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丁秋楠羞红了脸,扭头看着那个骑在自行车上双手插兜,嘴角裂到马里亚纳海沟的男人。
心中甜得跟喝了蜂蜜似的。
....
第513章 陈作楠
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合子往家转,这是华夏的老传统。
饺子寓意招财进宝,面条寓意顺顺当当。
今天是初二,丁家的午饭自然离不开面条。
这几年,随着丁老头进到轧钢厂当了车间主任,丁家的生活水平也逐日提高。
丁老头虽为了避嫌,不从轧钢厂领取工资,杨厂长为了奖励他为新车间作出的贡献,每个月给他发放了不菲的特殊津贴。
临近过年的时候,轧钢厂用钢材跟红星公社换了几头大肥猪,丁老头有一个人就分到了十斤猪肉。
红烧肉、糖醋排骨、鱼香肉丝、回锅肉、粉蒸肉...满满一大桌子肉菜。
这让丁秋楠的表姨一家都瞪大了眼睛。
李东来在结婚的时候,见过这些人。
他们是丁家在京城为数不多的亲戚。
陈母是京城第一小学的校长。
陈方和陈志都已经毕业了,目前在京郊的化工厂上班。
陈丽刚考上大学。
李东来曾经跟他们也有过数面之缘。
跟陈父陈作楠还是第一次见面。
只是听丁秋楠说过,陈作楠是京城大学的化工学家,目前在京城制药厂任总工艺师。
前两年参加了建设大三线的工作,今年刚刚返回京城。
由于轧钢厂实验室目前从事的主要研究方向正是医药,李东来难免也多关注一些这位总工艺师。
陈作楠大概五十岁上下,面容清瘦,眼神深邃,头发梳理得整齐,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袖口和领口处都有精致的缝线,让他看起来更加优雅。
在这个以劳动为光荣的年代,这样气质的人并不多见。
李东来也不由升起了好奇之心。
陈作楠也在暗暗打量李东来,他早就听说丁家招了一位好女婿,今天一见,却是有点失望。
李东来身穿了一件灰毛呢中山装,也算得上是体面,只是中山装的领口处,沾染有孩子的口水,这让陈作楠有点难以接受。
一个连自身形象都没有办法维持的人,岂能有大作为。
陈作楠在陈家一言九鼎,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陈母和陈方他们都缩着头不敢吭声。
许是意识到了气氛不大对头,丁母站起身主动为二人介绍:“她姨夫,这位是姑爷李东来。”
“东来,这位是秋楠的姨丈,大科学家陈作楠同志,他才刚刚调回京城,研究医药的。”
“姨丈好,我是李东来,也是研究医药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嗯....”陈作楠似乎有些诧异:“你也是研究医药的?”
“....有什么问题吗?”李东来摸不着头脑。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一个人如果不能把自己饬干净,那么他研究出来的药物,病人怎么敢用?”陈作楠板着脸子,沉声说道。
“......”
李东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领,讪笑道:“原来是这个啊,刚才卫东睡着了,天儿冷,怕他感冒了,我便抱着他睡着了。”
说着话,他接过丁秋楠递过来的毛巾,擦掉衣领处的口水:“谁知道,这小子竟然流涎水。”
“小孩子,不能宠溺,我刚才也看了,你对自家的两个儿子,都太过宠溺了。”陈作楠以过来人的口气,缓声说道:“孩子睡着了,就该把他们扔到床上,让他们自个睡。他要是敢流涎水,就该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甩两巴掌,让他长长记性。”
“我那两个儿子都是亲生的....”李东来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
“.....”陈作楠神情木然。
“.....”
“.....”
“.....”
陈家的三个孩子哭丧着脸。
李东来这会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位制药工艺师,跟刘海中是一个路子的,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难怪当初轧钢厂实验室要招研究员,陈方正好是京城大学化工系毕业的。
李东来曾想请他进入实验室工作,结果陈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陈作楠已经帮他安排了工作。
京郊化工厂的待遇,李东来并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比轧钢厂实验室更高。
而且,现在轧钢厂实验室,曾经数次获得部委和上面颁发的大奖状,已经成为了国内一流的医药研究所。
就连那些著名的教授学者,都以加入轧钢厂实验室为荣。
一个本科生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东来的邀请。
这让李东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看到陈作楠的作派,终于明白了。
....
丁母没想到经过她的努力,家宴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她在桌子下,用脚踢了踢老丁头。
“啊?老婆子,怎么了?”
老丁头刚才走神了,意识到后,立刻站起身笑着说道:“今天都是自家人,大家伙就别客气了,赶紧吃菜。”
“对对对,现在天凉,等会菜凉了,口味就不对了。”陈母也帮忙打圆场。
李东来当然不会惯着陈作楠,身为姑爷,他就是这桌宴席绝对C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丁秋楠面前的碗内。
“秋楠,来尝尝我的手艺。”
丁秋楠刚要说谢谢,便听到一句阴阳怪气:“当男人的,就应该有个男人样,进厨房,帮人夹菜,这是男人应该做的吗?”
陈作楠摇头晃脑说了一通后,又扭过头叮嘱他的两个儿子:“陈方,陈华,你们以后可能像他一样,谁要是敢,腿打断。”
“不敢。”
“不敢。”
两兄弟齐齐点头。
丁秋楠心头涌出一阵怒火。
她跟李东来之间的事儿,什么时间轮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了。
再者说,帮媳妇儿夹菜,就丢男人的脸了?
她正想站起身,被丁母拉住了。
丁母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那是你姨丈,你要是当面顶撞他,岂不是让你表姨左右为难。
丁秋楠看了看陈母,果然,这会的陈母面红耳赤的,手拿起筷子,轻轻放下,又拿起筷子,整个人显得很不自在。
陈母虽只是丁秋楠的表姨,当年丁家刚搬到京城的时候,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全家人只有丁伯仁一个人有工作,丁母还生了重病,多亏陈母伸出了援手,丁家才算是挺了过来。
小的时候,丁秋楠没少跟在陈母身后。
想到这些,丁秋楠长叹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丁秋楠能忍,李东来却忍不住了。
今天是他来岳丈家做客,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在这里胡言乱语。
李东来放下筷子,冷哼一声:“陈作楠同志,你刚才的话,可是有点问题的。”
陈作楠没想到李东来敢顶撞他,呵了一声,冷声问道:“有什么问题?”
“现在上面提倡男女平等,女子能顶半边天,为什么男人给女人夹菜,就丢男人的脸了?”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你.....”陈作楠愣了一下,反驳道:“所谓的平等,是工作上平等,又不是生活上平等。”
“生活上不平等,工作上能平等吗?”李东来双手抱怀,淡淡的说道:“我看啊,你还是抱着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建议京城制药厂的妇联,多关心关心你家的情况。”
“啪!”
听到这话,陈作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声说道:“我是京城制药厂的总工艺师,曾经在大三线的建设中做过特殊贡献,获得过部委的表彰,谁敢调查我!”
“陈作楠同志,你别着急。”李东来冷声道:“一个人所做的贡献,跟他犯下的错误是两码事,我们要勇于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要敢于自我批评。”
说着,他顿了顿,沉声道:“刚才你的话,又犯了特权主义的错误。”
“你作出的那些贡献,已经实现了你的价值,并不能够成为你超越一般群众的挡箭牌。”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陈作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他有点后悔今天无意间给给李东来找事儿了。
其实说不上是无意的。
陈作楠从大三线回来后,赫然发现曾经破败的丁家,竟然一飞冲天,过上了好日子。
丁伯仁不再是穷酸教授,成为掌管上千人的车间主任,丁母也不用再当临时工人,只用帮闺女带孩子。
陈作楠愿意在丁家落魄的时候,帮助丁家,享受丁家的感激。
却不愿意看到丁家咸鱼翻身。
....
要知道这两年,京城的物资更加的匮乏了,就算陈作楠是京城制药厂的总设计师,享受四级工资,每个月一百五十块钱。
但是肉票却跟一般群众差不多,每个月只有1斤,还经常被拖欠。
今年过年,陈作楠还是在鸽市上,花了高价,才搞到了两斤肉。
这些肉要想做成肉菜是不可能的,只能跟青菜一块剁吧剁吧,包成饺子。
今天来到丁家做客。
好家伙,桌子上摆满了肉菜。
陈作楠瞬间感觉比丁伯仁低了一头。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这才会故意给李东来找事儿。
....
李东来的一番话,让陈作楠无言以对。
最后,只能涨红了脸,憋出一句话:“东来,我也是好意,男人,就应该把自己的时间跟精力放在事业上。你看看我,这些年正因为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这才成为了制药厂的工艺师,还获得了部委的表彰。”
他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丁家的,搁家没有?”
丁母松一口气,站起身连忙往外走。
屋内,陈作楠继续教训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像咱们这种搞研究过工作的。把有限的精力,花费在照顾女人上,照顾孩子上,就是对自己的犯罪,对整个世界的犯罪。”
“你也不想自己以后一事无成吧?东来,你就听姨丈一句劝.....”
这个时候,丁母拎着一篮子鸡蛋,拎着两条大鲤鱼进到了屋里。
丁伯仁诧异道:“老婆子,谁送你的?”
“哪是送我的,还不是送咱家姑爷的。”丁母挺直腰杆,挑衅似瞥了陈作楠一眼,大声说道:“是前面大院老周家的媳妇儿,她听说咱姑爷回来了,特意送来了礼物,表示感谢。”
陈作楠看着瞪大了眼,一篮子鸡蛋,两条大鲤鱼,这礼可不算小了,尤其是鸡蛋,虽然是2毛钱一斤,但是要鸡蛋票。
并且,现在是冬天,北方的母鸡由于气温比较低,不再下蛋了,鸡蛋都是从南方运来的。
如果供销社没有熟人的话,压根就搞不到。
到底是帮了多大的忙,才能让老周家舍得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丁伯仁看着丁母的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本来有些疑惑。
丁母的性子一向稳重,更不喜欢张扬。
自从李东来登上电视后,很快便成为了名人。
周围的住户经常登门,来打听李东来的情况,都被丁母给打发走了。
她觉得大肆张扬,可能会给丁秋楠,李东来惹来麻烦。
除了以身作则外,丁母还经常交待丁伯仁,不要在外面宣扬李东来的事儿。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丁伯仁再看到陈作楠那吃惊的样子时,当时便明白过来了。
这是为自家的姑爷和女儿出气呢。
其实对于陈作楠,丁伯仁心中也有怨言,只是顾忌到亲戚的面子,再加上他本身是一个老好人的性格。
这才一直没吭声。
此时见老伴发动了攻击,他当然得主动配合,要不然晚上就没人给他做饭了。
丁伯仁站起身大声说道:“害,不就是咱们把姑爷研发出来的药物送给了她嘛,又不是没收钱,用得着这么感谢嘛?”
“你知道什么啊,那药物可是救了小花的命,周家人早就想感谢咱姑爷了,被我挡回去了。”丁母说着话,把礼物摆在了条几上,得意洋洋的说道:“只是现在大过年的,再加上周家小媳妇的态度诚恳,我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药物?
丁家的女婿竟然研究出药物了?
陈作楠吞咽口水:“那个,她大姑,东来真的研究出药物了。”
“这个我也不懂,你还是问东来吧。”丁母嘴角勾起一丝得意。
“东来同志,那药物是....?”
身为制药厂的工艺师,陈作楠很清楚,要研发一款原创药物有多么困难。
李东来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听说以前还是个赤脚医生,怎么可能研发出药物呢?
也别怪陈作楠对李东来的情况不了解。
丁母和丁伯仁,都是不爱张扬的性子,很少对陈家提起这些事。
再加上他这几年都在大山中忙活,那里收不到电视和广播信号,自然不清楚外界的情况。
....uIha
第514章 牛肉膏
嗯,似乎又到了装逼的时候。
只是李东来,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是在装逼,就是在装逼的路上。
现在早就麻木了。
只见他稍稍直起身,淡淡的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药物,只是获得了一个诺贝尔医学奖罢了。”
“嘶....”
陈作楠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开,似乎想要尖叫出声。
手中攥着的茶杯剧烈抖动一下,茶水洒落在他身上,裤子湿透了他似乎也不知道。
丁母很满意陈作楠,走上前,递过去一块毛巾:“她姨夫,孩子还年轻,作出的这么一点成绩,跟你没法相比。以后,还得你多多帮忙啊。”
这神态,这语气,拿捏得死死的,简直就是阴阳怪气的高手,李东来在心中给丈母娘点了一个赞。
“一点点成绩....那可是诺贝尔奖啊。”陈作楠怔怔的接过毛巾,并没有往裤子上擦去,反而下意识的擦了擦自个的嘴角。
他感到无地自容,刚才还在以长者的身份教训人家李东来把精力都花费在了家庭上,导致在事业上,一事无成。
没想到人家反而是诺贝尔奖的获得者。
诺贝尔奖啊,即使在国内并没有大力宣传,但是作为在科研领域工作了那么多年的研究员,陈作楠也清楚这个奖项的分量。
他获得那些表彰,在诺贝尔奖面前,就跟笑话似的。
丁家果然是招了一个好女婿。
陈作楠心中对丁家过上好日子的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并不奇怪,当一个人超过你的时候,你会嫉妒他。
但当一个人远远把你甩在身后,你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的时候,是没有办法产生嫉妒的,心中只有敬佩,羡慕。
陈作楠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他擦了擦裤子后,神情一下子恭敬起来,双手把毛巾递还给丁母。
然后,身子微微上前挪动,让自己的屁股只坐到半边椅子。
“东来同志,能否请教你研制的那款药物,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作用。你知道的,我是制药厂的工艺师,也许能够在生产过程中,提供帮助。”
李东来呵呵一笑,“那药物叫做头孢。”
头孢....听到这个名字,陈作楠的脑袋里有一道雷电划过,整个人都呆滞了。
从大三线回到京城后,陈作楠便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国内已经研制出了一种非常神奇的消炎药物,可以让儿童放心使用的那种。
身为制药厂的工艺师,陈作楠也算是半个研究人员,自然清楚国内消炎药的现状。
强有力的消炎药确实有,比如大庆霉素,青霉素....等等。
但是这些药物的副作用都很大,不适合儿童使用。
偏偏儿童是最容易生病,最需要使用消炎药的群体。
于是便出现了缺药的窘境。
头孢的出现,可以说改变了这种状况。
京城制药厂的领导们也清楚头孢这种药物大有可为,如果能够拿下头孢的生产订单,京城制药厂肯定能获得大笔的补助,制药厂内的设备也能得到更新。
于是,京城制药厂便成立了一个攻坚小组,一方面根据部委提供的资料,来研究头孢的生产技术,另一方面,派人到部委拉关系。
陈作楠作为工艺师,理所当然的参与到了研究生产技术的工作中,为此还曾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
可是。
坏消息很快便传来了,部委意识到头孢的重要性后,为了尽快大批量的生产头孢,从全国各地抽调了一大批研究员,集中突击生产技术,并且把制药订单交给了位于哈市的一家制药工厂。
京城制药厂忙活了大半个月,结果一无所得。
....
陈作楠感觉到自己刚才好像又丢了脸,讪笑两声道:“原来是头孢啊,那,那就不用我费心了....”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之色。
“东来同志,当初在选择头孢的生产厂家时,据说部委的同志说,是你指定了哈市制药厂,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毕竟哈市制药厂无论是规模,和研究人员的人数上,都比不过我们京城制药厂。”
“......”
这次轮到李东来沉默了。
在研究出头孢后,部委的同志确实询问过李东来对于制药厂的选择,有何意见。
李东来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醉心于研究工作,对国内的制药厂还真不太了解。
只是根据后世的记忆,随口说出了哈市制药厂。
毕竟在前世,小时候他经常喝一种叫做‘钙加锌’的口服液,对包装盒上的小朋友印象很深。
哈市制药厂就是哈药的前身之一。
当年的哈药是由31家国有企业组建的。
一切....
都是电视广告惹的祸....
李东来收敛心思,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觉得东北那边的温度更低,更利于药物的提纯吗?”
“啊....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陈作楠总觉得李东来是在忽悠他,可是找不到证据。
在随后的时间里,陈作楠总是想方设法的打探轧钢厂实验室,目前正在研究何种药物,话里话外是希望李东来能够把药物的生产工作交给京城制药厂。
对此,李东来并不介意。
他虽然讨厌陈作楠这个人,但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私人感情代入带工作中。
咳,除非忍不住....
京城制药厂是国内最大制药厂之一,无论是研发能力,还是生产能力在国内都算得上一流。
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是可以合作的。
只是这一次研究的东西并不是药品,而是调料品....
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哉。
李东来只能不停的敷衍他。
陈作楠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李东来一定在研究一种重要的药物,要不然口风也不会如此的严。
“东来同志,来来,我敬你一杯。”
“姨夫,不行了,今天我实在是喝得有点多。”
“那我干了,你随意....”
“好吧,我以茶代酒,回敬您。”
“......”
见陈作楠现在跟刚来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个劲的恭维李东来。
丁母面色如常,心中却乐开了花。
陈作楠这人一向自视甚高,每次来到丁家,就跟大爷似的。
丁母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终于解了气。
丁秋楠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得意。
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本事呢?
唯一不开心的就是陈母。
陈作楠在家里经常教育她跟孩子们,要像青松似的,不卑不屈。
她原本一直以为陈作楠是个挺有风骨的人,今天陈作楠的表现,让她大跌眼球。
陈作楠在她心中的形象也黯淡了下去。
至于陈家的三个孩子,他们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敢提意见,只管埋头吃菜。
....
陈作楠的表现让李东来也有些诧异。
在李东来看来,像陈作楠这种老派的研究人员,都是比较正直的。
现在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一场家宴在怪异的气氛中结束。
由于李东来下午要上班,吃完午饭后,便提出离开。
陈作楠紧紧握住李东来的手:“东来同志,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以后有新药的话,一定要考虑我们京城制药厂。”
“一定,一定....”李东来收回手。
“一定,一定!”陈作楠伸手拉。
“一定,一定....”收手。
“一定,一定!”拉手。
“.....”收手。
“....”拉手。
李东来:.....
陈作楠:......
李东来:你把我手上的灰搓下来了。
陈作楠:.....
考虑到陈作楠是丁秋楠的亲戚,李东来并没有让他赔偿‘灰’钱。
笑着招招手:“老陈啊,你要是啥时候不想干研究工作了,可以到澡堂子里,当一个搓澡的,就凭你这手劲,绝对合格。”
陈作楠:......
他心中涌出一股想打人的冲动。
.....
李东来清楚陈作楠是个难缠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难缠。
午宴后的第三天,李东来便接到了门岗的电话。
电话中,刘大队告诉李东来,有一位来自京城制药厂的同志,想要跟李东来见面。
那人还自称是李东来的姨夫。
姨夫...陈作楠
李东来低头看了看还稍稍有点泛红的左手,目光坚定下来,对着话筒说道:“你告诉他,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见他。”
“行!”
刘大队放下电话,走出门岗室,冲着陈作楠抬了抬下巴。
“喂,那啥作难?”
“陈作楠,作家的作,楠树的楠,我父母都是文化人,他们希望以后我能够在成为文坛上一颗顶天立地的楠树。”陈作楠弯着腰,笑着解释道:“对了,这里是北方,你可能没有见过楠树,楠树是樟科常绿乔木,高可达30米,小枝细长,幼时有茸毛,以后逐渐脱落。叶革质,阔披针形或倒卵形,先端突尖.....”
“......”
刘大队摆摆手:“我不管你是作难,还是楠树,李主任这阵子很忙,没有空见你。”
很忙....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这次轧钢厂实验室肯定是在研究一种可以媲美头孢的药物。
陈作楠心中暗喜,要是能够把这种药物,带到京城制药厂,他在厂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从大三线回来后,陈作楠便发现制药厂新进了好几个大学生。
那些年轻人,搞起研究来,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他压根就比不过。
再加上,他的出身不太好。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
“我说那啥作难,你小子傻乐什么?”刘大队冷下脸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搞事儿,我们可都是带了枪的。”
说着,他拍了拍挂在腰间的手枪。
“不可能,那不可能....”
陈作楠缩了缩脖子,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刘大队喊来一位保卫干事。
“这几天让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总觉得那小子不对劲。”
“是!”
.....
此时实验室内。
李东来说自己忙,并不是在敷衍陈作楠。
就在今天上午,李东来在丁家赴宴的时候,巴菲特已经根据他提供的配方,研究出了第一个海克斯科技―牛肉浸膏。
这是一种用多种氨基酸、稳定剂和牛肉香精等配制的复合牛肉香精。
只要一小滴,就能让猪肉产生牛肉味。
“牛肉膏”属于咸味食品香精。
在后世,这种复合食用香精,已被广泛应用于汤料、肉制品、风味饼干、膨化食品、方便面调料等。
按照使用范围和标准添加使用的“牛肉膏”是无害的。
看着烧杯里的那半瓶淡褐色的液体,李东来就像是看到了一座金矿。
美洲人民期盼苦盼牛肉已久。
如果它真有传闻中的神奇功效,可以将猪肉变成牛肉,那必然会风靡全美洲。
巴菲特双眼紧盯牛肉膏,摸着下巴的胡子茬说道:“李主任,这玩意真有效果?”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李东来拎起烧杯,往外走去。
“咱们去食堂,让南易在炒肉的时候添加一些,看看效果。”
进到食堂内,南易正在后厨忙活,见到李东来,忙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主任,您有事儿?”
“食堂还有猪肉吗?”李东来问道。
“啊,那没了,今天早晨我本来准备去菜市场买肉的,结果发现忘了带肉票,等我回家拿了肉票,再赶到菜市场,市场上的肉已经卖完了。”
南易脸上浮现出严肃的神情,郑重的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梁拉娣擦了擦手上的面,打圆场道:“主任,这事儿不怪南易师傅,是昨天我帮他洗了衣服,把肉票掏出来,放在了抽屉里,忘记告诉他了。”
“不是,我在出发前,应该检查口袋里有没有肉票的。梁拉娣同志,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南易连忙解释道。
见小两口相互打掩护,李东来哈哈一笑:“没事儿,刚过完年,大家伙并不馋,我只是需要猪肉做个小实验。”
“做实验啊?”南易虽搞不明白猪肉能做什么实验,但还是想出了一个主意:“这两天部委的同志正在考察职业技术班的教育情况,中午在咱们轧钢厂小食堂用餐,那里肯定有猪肉。”
“小食堂....那不就是傻柱的地盘嘛,走,咱们让傻柱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海克斯科技!”
李东来大手一挥,带着巴菲特和张青翠他们来到了小食堂。
.....
第515章 这不是厨艺,而是魔法
轧钢厂小食堂内。
胖子蹲在水盆呼哧呼哧的清洗青菜,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麻花站在案板前,手持菜刀,铛铛铛的切菜,他的脸色红扑扑的。
两人从早晨上班到现在,没有休息一分钟。
傻柱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何花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
她有着清澈的眼睛和明亮的笑容
她的头发像金色的阳光
她的笑声像清晨的鸟鸣
.....
那公鸭嗓子唱出的歌曲,让麻花和胖子都时不时的撇撇嘴。
他们已经够累了,还得忍受精神折磨。
“师傅,你能不能不要唱了!”最终麻花忍不住了,停下菜刀,哀求道。
“嗯....”
傻柱瞪大眼,左腿从右腿上撤下来,冷声道:“麻花,你难道不想学习刀工绝技了吗?”
麻花翻了一个白眼,撇撇嘴:“....什么刀工绝技啊,不就是在切菜的时候,不能把手指头放在刀下面吗?”
傻柱猛然站起身,狂奔到麻花跟前,双手抓住麻花的胳膊,面带狂喜:“麻花,恭喜你,你能出师了。”
麻花:“..........”
胖子手中的青菜掉落下来,溅起一片水花。
他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傻柱:“师傅,我已经知道了洗菜的时候,不能偷吃菜,是不是也能出师了?”
傻柱回过头,重重点头:“胖子,没错,你已经掌握了洗菜的绝技,也可以出师了。”
麻花:......
胖子:......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苦笑着摇头:“师傅,你别玩我们了,我们跟你那么多年,就是想学习你的谭家菜,看在我们尽心尽力伺候你的份上,你就教我们一手吧!”
见忽悠不住两人,傻柱悻悻的回到座位上,端起搪瓷缸子,吹了吹,喝了一口茶。
淡淡的说道:“谭家菜是我祖传的,怎么能轻易传给外人?”
麻花挠挠头,面带疑惑:“可是,师傅,你也不姓谭啊!”
胖子在旁边附和:“是啊,你不姓谭,谁传给你的谭家菜?”
“.....”傻柱沉默片刻,尴尬的笑笑,站起身道:“好了,咱们还是先学习绝技吧,今天我决定把煮粥的绝技教给你们。”
麻花和胖子两人顿时兴致全无,低声说了一句:“煮粥的绝技,不就是煮粥的时候,不要把手指头放进滚烫的锅中吗....”
两人也清楚傻柱的性子,知道偷师无望,只能重新拿起了手头的活计。
傻柱在教徒弟这方面,跟刘海中差不多,都属于敝帚自珍类型的。
在原著中,胖子跟在傻柱身后学习了二十多年的厨艺,竟然连一道像样的菜都做不出来,可见傻柱从来没有用心教过胖子。
另外,傻柱为了防止两人偷师,还把谭家菜所需要的调料碾制成粉末,装在一个小布袋里,每次炒菜的时候,趁人不备,偷偷的洒一点。
傻柱当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合适,毕竟当年何大清在把谭家菜教给傻柱的时候,曾经交代过他,谭家菜是何家好不容易学到手的,千万不能轻易传给别人。
胖子和麻花虽然孝顺得跟他的儿子似的,毕竟不是真儿子。
傻柱已经想好了,将来何花长大后,他便把谭家菜传授给何花。
想着这些,傻柱重新坐下来享受身为大师傅的待遇。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来带着巴菲特他们掀开黑乎乎的棉布帘子走了进来。
“东来兄弟,你怎么来了?南易那家伙今天请假了吗?”
傻柱感到有些意外。
自从南易来到轧钢厂医院食堂后,凭借祖传的手艺,很快便赢得了工人们的欢迎。
傻柱虽然感到不忿,但是却没有办法,毕竟南易的厨艺是正经祖传的。
而他何家的谭家菜,是偷师学来的,压根没有办法相比。
察觉出傻柱的语气中夹杂着幽怨,李东来不以为然的笑笑:“傻柱,我今天是来跟你比试厨艺的。”
听到这话,傻柱猛然站起身,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跟我比试厨艺?东来兄弟,你身为医生,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如果今天来的是南易,傻柱说不定还要犹豫一下。
李东来只是一个医生,就算是他医术无双,获得过啥糯米奖,也不会厨艺啊。
傻柱感觉到自己受到侮辱。
“不好意思,我是八级大厨,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没有心情跟业余人员比赛。”
李东来淡淡的笑道:“十斤粮票。”
傻柱猛地一拍大腿:“麻花,生火,架锅!”
“你先等等,咱们既然是比赛,总得有比赛的规矩。”李东来拦住了傻柱。
“不成规矩不成方圆,有道理,你是客人,我是主人,规矩就由你来定吧。”
傻柱喝了一口茶水,很大气的说道。
“那好,咱们就比试炒肉。”
“炒肉...肉....”
傻柱的眉头拧成了咯噔,惆怅的说道:“厨房里确实有三斤肉,不过那都是要留着给部委同志的,东来兄弟,要不咱们换一个菜,怎么样?我随便你选。”
“无肉不成席,我觉得炒肉,最能展现出一个人的厨艺,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你,只是这场比赛算你输了。”
“啊....那,那就炒肉吧!”
傻柱犹豫片刻,咬咬牙下定决心:“反正厨房里的耗子多,厂长问起我来,我就说肉被耗子叼走了,他还能批评我?”
他对自己的厨艺有百分百的自信。
十斤饭票啊,搞到手里,于菊花肯定会夸奖他能干的。
“李主任,你真会做菜?傻柱可是谭家菜传人。”
后厨的厨师和帮工们听到消息,都跑了过来。
大家伙都知道李东来是天才科学家,但做菜跟科研工作压根不搭噶。
这场比试的结果压根没有悬念。
李东来只是想借这场比赛,让傻柱拿出真本事,从而鉴定牛肉膏的效果。
自然不会退缩。
炒肉,并不是单纯的炒肉,要跟青菜搭配。
李东来在后厨里转了一圈,找来了两粒土豆。
“李主任,您要做土豆炒肉?来,我来帮你洗土豆。”
胖子见李东来敢于跟傻柱对抗,无论结果如何,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
“呵,土豆炒肉,行,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也选土豆!”傻柱也拿起两粒土豆,扔给了麻花:“麻花,帮师傅洗菜。”
“是.....”麻花有些不情愿,但是碍于傻柱的淫威,还是接过了土豆。
胖子和麻花当厨师手艺不行,但洗菜的水平却是一流,不大一会功夫,土豆便洗得干干净净。
“李主任,您的土豆。”
李东来接过来,刀光闪了几下,土豆便化成了四方块。
傻柱看在眼里,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哼,雕虫小计,看我的。”
他把土豆扔到空中,刀光闪烁几下,土豆竟然在空中化成了四方块。
....尼玛,水果忍者是吧?
肉切成块,配菜准备好。
傻柱首先开火翻炒。
锅铲耍出了刀花,片刻之后,一盘子土豆炒肉便出锅了。
盘子摆在四方桌上,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土豆片和肉片交织在一起,色泽鲜艳,让人食欲大增。
厨师们拿起筷子品尝一口,赞不绝口:“不愧是八级大厨,谭家菜的传人,土豆片,入口即化,肉质鲜嫩多汁,我敢说,就算是涉外饭店的大厨,也只是这水平了。”
“昂”傻柱骄傲的仰起头。
轮到李东来时,他直接把火开到最大,还让胖子在下面不停的扇风。
土豆块,肉块,配菜,一股脑的扔进了锅内。
然后吨吨吨的往锅里面加水。
随随便撒了点盐,盖上锅盖。
“胖子,可劲扇风!”
这一幕看呆了围观的厨子和帮工们。
“这是....大锅炖?”
“诶,刚才看到李主任切菜,还以为他是懂厨艺的。”
“现在看来,就是个白脖啊。”
“炖出来的菜,怎么会比炒出来的好吃呢?”
“这次比试傻柱赢定了。”
李东来好像没有听到议论声一样,时不时的掀开锅盖,用勺子在里面胡乱搅合一通。
那随意的摸样,让傻柱皱起了眉头。
“东来兄弟,那可都是肉....你这是在浪费粮食。”
“你等着瞧就是了。”
李东来见炒锅里的水已经所剩不多了,让胖子停止扇火。
从兜里摸出一个玻璃瓶子,往炒锅里滴了两滴。
傻柱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啥?”
“秘制调料!”李东来翻炒两下,装盘出锅。
香味在后厨弥漫,盘子里的土豆跟肉块几乎成了糊糊。
几位厨子对视一眼,最终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皱了皱眉头,拿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
随着肉块接触到了味蕾,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茫然,嘴巴张大,眉头紧皱,眼睛瞪大。
旁边的厨师问道:“刘师傅,怎么样,不会难吃到这种程度吧,你好歹给点面子,这是李主任的杰作。”
老厨师这才晃过神,面带不可思议:“这,这是什么肉?”
那厨师皱皱眉头:“当然是猪肉,刘师傅,你不会连猪肉的味道都品不出来了吧?”
“你自己尝尝!”
那厨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一下,脸上便浮现出同样的茫然。
“这,这是什么肉?”
两人的异常,引起了其他厨师的好奇。
“不会吧,老刘跟老王都品尝不出来,难道肉里面下了迷魂药?”
“不行,我得尝尝。”
“哎吆,这,这是什么肉啊!”
.....
傻柱这个时候也觉察到问题好像有点不对劲。
就算李东来的厨艺再差,也不能把猪肉给变没了吧?
“你们啊,一个个厨师当的时间长了,整天烟熏火燎的,连猪肉都尝不出来了,起开,让我尝尝。”
傻柱急坏了,立马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陡然瞪大了眼睛。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肉啊。”
他明明看到李东来把猪肉放进了锅里,炒出来的肉,怎么一股子牛肉味呢?
没错,这肉中有牛肉特有的鲜美和香味。
就连伊尹和易牙也不能把猪肉变成牛肉。
这已经不是厨艺,而是魔法了。
傻柱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开始崩塌了。
面对魔法,凡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东来兄弟,我认输了,不过你能把怎么做到的,能教给我吗?”
傻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兜里取出十斤粮票。
李东来接过来,揣进兜里。
“不能!”
.....
“师傅,师傅,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了。”
食堂外,麻花一路小跑跟在李东来的身后。
“师傅,我从小喜欢厨艺,曾经发誓作出世界上最美味的事物,你就收了我当徒弟吧?”
李东来停下脚步,上下打量麻花:“麻花,这些话都是傻柱教你的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麻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花,立刻捂住了嘴巴。
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
傻柱的两个徒弟中,麻花最为忠心。
如果是胖子,说不定会背弃傻柱投靠李东来。
麻花根本不可能。
当然,即使麻花拜李东来为师,李东来也不会把牛肉膏交给他的。
这玩意虽然适量使用,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但是,什么适量呢?
李东来可不想再国内传播海克斯科技。
....
能让那么多大厨,都分辨不出真假牛肉,牛肉膏的作用已经毋庸置疑了。
李东来立刻撰写了一份报告,通过刘大队递交到了上面。
在报告中,他详细论述了牛肉膏的作用原理,和使用的注意事项。
并且提出,要在港城建立一家公司,专门负责销售牛肉膏。
深夜,部委大楼的一个房间内,灯火通明。
十几位同志看着报告上的文字和数据发呆。
负责召开会议的周同志揉了揉太阳穴。
“大家伙都别愣着了,赶紧说说对这份报告的看法。”
一位同志站起身:“我觉得李东来同志的意见很有道理,牛肉膏毕竟是化工产品,虽然在适量使用的情况下,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但是它本身并不是营养物质,对人体没有任何益处。不适合在国内推广,不如直接卖到国外,换取外汇。”
“我也赞同这个想法,另外,李东来同志想在港城成立公司,我觉得也是可行的。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完全可以确定李东来同志的忠诚可靠。建立公司,有利于轧钢厂实验室的发展。”
第516章 海克斯科技公司
李东来接到部委的通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见到从轿车上走下来的是周同志,李东来当时便放下了心。
周同志是挪威之行的领队。
为人比较开明,并且了解国外的情况,上面派他来跟自己接触,说明建立港城公司是大有希望的。
周同志见到李卫东,脸上盛满了笑容:“东来同志,这才过了几个月,你就又放了一颗大卫星啊。”
“这是全轧钢厂实验室研究员们的功劳,我只算是个后勤保障人员。”
“你啊,总是这么谦逊。”
两人闲聊着,进到了会议室里。
坐定之后,周同志挺直身体:“东来同志,我受上级的委托,特意来宣读上级对轧钢厂实验室申请报告的批复。”
李东来神情严肃。
周同志道:“上级已经在原则上同意了轧钢厂实验室在港城建立公司的请求,不过也提出了几点意见。”
说着,周同志顿了顿,锐利双眼看向李东来:“第一,港城公司经理的任命,必须要经过部委的批准,第二由于港城跟国内有很大的不同,如果继续采用国营模式的话,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上面特批港城公司采取私营制度。”
一家经理任命需要部委同意的私营公司.....李东来明白部委的想法了。
部委想让港城公司采用的类似丑国雷神和马丁路公司的模式。
雷神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是全球著名的军火制造商,航空航天制造商。
其中雷神公司是世界第五大国防合约商。
洛克希德马丁是排行世界第一的武器生产商。
按理说,这种制造军火,制造飞机的,所生产和研究的设备涉及到机密内容。
应该直接归属丑国国防部管理。
但是这两家公司却是私人公司。
这就是丑国鸡贼的地方。
如果雷神公司和洛克希德归属丑国国防部管理,每年的预算费用,必须经过国会的批准,涉及到重大机密研究,也必须向国会批准。
身为私人公司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大肆出售军火。
甚至可以为了出售军火,在全世界各地不停的拱火,而不至于损害丑国的形象。
即使发生了严重的事故,也跟丑国无关。
但是。
所有人都清楚,这两家公司的背后站着的是丑国国防部,它们每年通过丑国国防部拿到大量的合约,获得海量的研发资金,在人员配置上,也要接受丑国国防部的管理。
部委已经看出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这才准许港城公司,采取私人模式。
“当然可以。”
见李东来一口答应下来,周同志也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还以为要花费大功夫来说服李东来的。
“港城公司马上就要建立了,你想好名字了吗?”
“就叫它海克斯科技公司。”李东来沉思片刻,神情郑重。
“海克斯科技....”
周同志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怪,海克斯更是毫无意义,但是逼格却比较高。
特别是其后缀的“科技”,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至于为什么用外国名,周同志也能够理解。
海克斯科技本来就是要对外销售调料的,自然要起一个外国名,这样才能入乡随俗。
“行。就叫海克斯科技,部委已经决定了,允许轧钢厂实验室调用自身资金,来扶持海克斯科技公司。将来海克斯科技公司盈利了,再把这部分资金补上。”
“谢谢,谢谢....”
李东来等的就是这个决定。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要想在港城建立公司,并且正常运营,必然需要大量的资金。
闲谈一番,送走了周同志,李东来便开始着手规划海克斯科技。
要建立一家公司,首先要确定的就是经理人选。
轧钢厂实验室里研究人员众多,但是商业人才却不多。
并且,目前国内的情况跟国外有很大的不同。
国内采用的是统购统销的做法,工厂和供销社的领导们不需要考虑进货和销售的事儿。
而在港城,一家商业公司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自家产品卖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还得秉持本心,不能沉迷于资本主义世界的灯红酒绿中。
李东来把手头上可用的人盘点了一遍,都没能想到合适的人。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了。
拿起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是花开。
“东来哥,你们实验室又放出大卫星了?”
....连港城也知道放卫星这个梗了。
李东来笑笑:“怎么着,这次你们那边又需要多少东方神奇?”
最近半年时间,杨家从国内订购了足足五十万盒的东方神奇,大部分销往了丑国。
李东来即使知道东方神奇肯定会热销,但是也没有想到会火爆到如此程度。
他左思右想,终于得出了一个比较科学的结论―丑国的男人比较萎。
“需要,当然需要,你知道吗?现在北美洲那边,已经一药难求了,药店门口排起了长队,那些人都盼着咱们的东方神奇去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呢!”花开半开玩笑的说道。
“现在国内的产能已经满了,你也知道,生产东方神奇需要的工艺很高,国内的大部分制药厂设备陈旧,不符合要求。”李东来表示爱莫能助。
“知道,今儿我打电话,不是为了催你要药的。我听说你准备在港城建一家公司,如果你这次来港城的话,是不是可以把花婷带回来?最近老爷子的身体不大好。你也知道,花婷虽是个女娃,从小却在老爷子身边长大,老爷子平日里最喜欢她了。”
花老爷子生病了?
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他对于那个有着传奇色彩的老爷子,早有耳闻。
能够在混乱的局面中,凭借一双慧眼,站在了正确的一方,让花家从破落的农户,变成港城的大家族之一。
花老爷子不是一般人儿。
孝敬老人,是华夏人的传统美德,现在花老爷子生病了,花婷自然应该回去看望。
“你放心吧,我会尽快给花婷办好手续的。”
“那就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后,李东来让张青翠把花婷请到了办公室里。
刚准备说出花老爷子生病的事情,李东来看着面前穿着中山装的花婷,眼睛一亮。
花婷现在跟刚来到内地时,有很大的不同。
在最初,她每天早晨起来,要化妆打扮,穿衣服也讨厌粗布衣服,喜欢穿从港城带来的红色毛呢大衣。
对于这一点,很多同志都有意见,认为她是小布尔乔亚。
李东来却觉得花婷的表现很正常,她本身就是在港城长大,生活习惯和教育经历跟内地都有很大的不同。
为了避免同志们对花婷产生误解,李东来特意召开了会议,讨论了花婷的问题。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经过那场会议后,对花婷的态度逐渐缓和了起来。
花婷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在随后的日子里,化妆的次数越来越少,身上的衣服也从毛呢大衣换上了中山装。
她现在素面朝天,扎着两个马尾辫,就跟一般的京城大妞没有什么区别。
可以说,花婷的身上同时具备了港城人的精明算计和内地人的质朴。
并且,花婷是花家人,进入内地后,经过数次审查,政治上绝对可靠。
她倒是一个担任海克斯科技公司经理的绝佳人选。
李东来沉思片刻,笑着问道:“花婷同志,你想不想回港城啊?”
“回港城?”
花婷下意识的回答:“报告主任,我不想回港城。”
最开始来到内地的时候,花婷确实不太适应。
这里的房子都陈旧无比,饭食也难以下肚,人们看上去也都土里土气的。
如果不是因为花老爷子的叮嘱,她第二天就跑路了。
随着日子的推移,花婷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座古老的都市。
这里的人们虽然土里土气的,心眼却很好,也都很热情,人与人之间,不像港城那样陌生。
并且,内地人的精气神跟港城人有很大的区别。
他们有一个明确而崇高的目标,而不是一切都向钱看。
花婷也被他们的精神感染,在实验室的这段日子里,不断的学习提升自己。
她刚来的时候,只能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打打下手,现在已经能够独立进行实验了。
这一次研发牛肉膏的过程中,其中的一个重要步骤,就是花婷完成的。
当时看着试管里的试剂逐渐成型,她感觉到了纯粹的快乐。
这种快乐是在港城无法感受到的。
.....
“你既然想回港城....什么?你不想回去?”李东来愣住了。
“是啊,我现在在京城很开心,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我的实验,我为什么要回去呢?”
花婷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拉扯衣角:“主任,是不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又超标了?你放心,我已经把这个月的工资交到了食堂,肯定不会占集体的便宜。”
花婷也清楚自己的饭量大。
在港城的时候,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
但是内地物资紧缺,她这样做就是占集体的便宜。
所以,她每个月都会额外缴纳一笔馒头费。
“.....”
李东来沉默片刻,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神情。
“别紧张,花婷同志,我并不是要赶你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实验室打算在港城建立一家公司.....”
李东来把自己的计划讲解了一遍,花婷瞪大眼:“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当新公司的精力?可是,主任,我现在好想更喜欢搞研究工作。”
“......”
李东来苦口婆心:“花婷同志,新公司对咱们实验室极为重要,你应该清楚,咱们实验室每天都要消耗海量的研究经费,而且,有一些仪器设备,咱们需要从外国搞来。只有新公司壮大了,咱们实验室才能拥有足够的研究资源。”
他见花婷还是有些不情愿,继续说道:“我刚才接到花开的电话,花老爷子生病了,你调回港城,也可以照顾老爷子。”
听到这个花婷神情有些动容:“那,那我以后还有机会调回来吗?”
“当然有机会,让你担任经理只是权宜之计,事实上我已经物色到了一位副主任的人选,只要那人适应了港城的工作,你就能重新回到实验室了。”李东来缓声说道。
“那,那好吧,我同意前往港城担任新公司的经理。”
“那行,我会尽快帮你办理手续的。”
李东来站起身,送走了花婷。
他刚才告诉花婷的,并不是故意敷衍花婷的。
在他的心中,确实有一个副经理的人选。
那人就是于莉。
于莉在两年前,因为李东来的关系,进到了轧钢厂实验室,跟张青翠一块负责实验室的行政工作。
于莉的学历虽然不高,工作能力却很强,很快便能独当一面。
张青翠好几次当着李东来面夸奖于莉能干。
想来也是,在原著中,当春风来到时,很多人还在工厂里面拿工资,于莉已经开起了大饭店。
就这种远见和眼光,已经远超了常人。
而且。
于莉自从结婚后,一直没有工作,阎解成只是个小钳工,工资也不高,阎埠贵是个小抠门,更不可能帮助他们。
开饭店的钱,只能是于莉自己筹集的,这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至于饭店最后将近倒闭,最终只能转让给于海棠。
那并不是于莉的过错,而是她看错了一个人―傻柱。
于莉给傻柱开的工资是每个月2500元,比得上阎埠贵一年的工资了。
换算下来,傻柱的工资相当于后世的15万元。
一个八级厨子,厨子里的最低等级,每个月能拿到15万。
这在当时是绝对的高薪,不可谓没有诚意。
傻柱竟然还不知足,每天要单独炒几个菜带回去,还故意在阎埠贵和三大妈的跟前炫耀。
傻柱的行为,已经严重破坏了饭店的规矩,并且让阎家内部产生了矛盾。
于莉不得已炒了傻柱,只是没有想到傻柱竟然留了一手。
胖子跟着傻柱,竟然一点手艺也没学到,这才导致饭店的名声受损。
而傻柱呢?
原著中并没有交代,不过可以从他的生活水平上看得出来,自从被于莉辞退后,傻柱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像样的工作了。
毕竟,在京城,愿意给一个八级厨子,每个月开2500块的傻子并不多。
....
第517章 于莉的烦恼
于莉能够跟着三大爷一块收购废品,说明她能够放得下架子。
于莉敢于在春风来到后,站出来开饭店,说明她敢拼,有眼光。
能够把饭店开起来,也足以说明她有能力。
有眼光,有能力,可谓是合适的人选。
另外....
.....
阎家。
“什么,你让我去港城担任公司的副经理。”
于莉听到李东来的话,双眼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我只是一个行政人员,压根就没有做过管理工作,在咱们实验室里,有那么多的优秀人才,他们有高学历,有知识,有文化,一定比我更能胜任这份职务。”
“我只是一个初中生.....”
反应过来后,于莉有些心虚。
“学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李东来盯着于莉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我觉得你是个有胆量,有能力的人,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另外,也不需要你马上就能上手。”
“花婷同志将担任海克斯科技公司的经理,她会教导你,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经理。”
“海克斯科技公司的筹建,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进行系统化的学习。”
说道这里,李东来顿了顿:“前阵子,我让你学习粤语,你学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还行.....”
提到这个,于莉似乎恢复了一点信心。
前阵子,李东亮突然建议于莉学习粤语,于莉虽然不清楚原因,不过出于信任,还是放在了心上。
正好轧钢厂后勤处有一位从南方来的女干事,跟于莉的关系也比较好,正适合当师傅。
“普通对话,我觉应该差唔多。”于莉操着一口娴熟的粤语。
“你睇,你可以短时间内学会粤语,足以讲明你有很强学习能力,一定可以胜任呢份工作。”李东来同样以粤语回应。
于莉听到这话,心中涌出一股从来未有过的勇气。
她打小性子要强,一直不甘于别人之下,一直想成就一番大事。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于莉自然要把握住。
于莉站起身,神情有些激动:“李主任,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到所需要的知识,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副经理,保证不会耽误你在港城的规划。”
“这样的于莉,才是我认识的于莉嘛!”
李东来在她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以示鼓励。
....
李东来离开后,于莉的情绪便一直处于激动之中。
她在实验室工作那么久,清楚李东来向来是干大事的。
能成为海克斯公司的副经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当年,于莉的父亲退休时,于莉勇敢的把接班的机会让给了于海棠。
就是因为她有信心凭借自个的力量站起来。
随后的数年里,她受尽了人间的苦难。
虽然阎家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议论她没有工作的事情,但是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态度,还是让于莉有些心冷。
好在,结婚不久之后,阎埠贵就在李东来的建议下,把收废品的业务交给了于莉。
于莉在阎家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后来,京城的风声紧了起来,李东来又把于莉调进了实验室。
虽只是个临时工,却拿着跟正式工一样的工资。
一想起李东来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帮忙,于莉的心中便充满了感动。
对她来说,李东来就是她的贵人。
现在李东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到港城,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更别说,这次任务还是她多年的梦想。
正激动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阎解成推开了门,见于莉站在堂屋里,顿时耷拉下脸。
“于莉,你怎么还没有去做饭啊?今天可是轮到咱们做饭了,等会爹回来了,又该唠叨了。”
于莉跟阎解成结婚后,虽跟阎埠贵夫妇在一块吃饭,没有分家。
但是。
阎埠贵是个小抠门,怎么会让于莉占便宜呢?
于是,便约定好,一三五,三大妈做饭,用的是阎埠贵买的菜和粮食。
二四六,于莉做饭,用的自然是阎解成两人的工资。
周日由于莉和三大妈轮流替换。
说是约定,其实就是强迫。
于莉刚结婚,手头没有钱,阎解成只是个小钳工,还喜欢在外面耍,每个月也拿回家的工资少得可怜。
于莉当然不愿意。
只是。
阎解成从小便听阎埠贵的话。
于莉身为一个“外人”,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下来。
听到阎解成的抱怨,于莉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解成,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哎呀,是不是工资的事儿?”
阎解成神情讪讪,挥了挥手,很大气的说道:“男人嘛,在外面吃吃喝喝是很正常的事情,于莉,你放心,等下个月我肯定会把工资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听到这话,于莉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自从结婚后,她便发现阎解成有一个坏毛病,喜欢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面混。
于莉也曾劝过阎解成,却被阎解成以男人办事儿,女人别管为理由给堵了回去。
两人吵过几次后,没有什么效果,于莉也只能听之由之了。
这几个月,阎解成在外面的开销更大了,每个月拿回来的工资,少得可怜。
这个月更是一分都没有拿回来。
好在于莉每个月能拿到实验室发的工资,要不然日子还真就过不下去了。
于莉扶着椅子把,缓缓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解成,不是这事儿。”
“那是啥?”阎解成松了一口气。他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全都花完了,正发愁该怎么跟于莉解释呢。
于莉道:“今天我得到了实验室里的通知,将调到港城工作....”
话音未落,阎解成便瞪大眼睛,大声叫嚷起来:“去港城?于莉,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去什么港城啊!怎么着,咱们四九城的地方太小了,容不下你了?”
他上蹿下跳样子,阴阳怪气的腔调,无一不让于莉心生反感。
只是,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于莉调往港城,肯定会对这个家庭造成影响。
于莉只能耐心解释:“这是个好机会,听领导说,我这次去,将会担任副经理。”
“哈哈哈,副经理,于莉啊,你一个初中毕业生,能当副经理?你开什么玩笑!”阎解成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似,笑得前俯后仰。
“哈,谁要当总经理啊?”
这个时候,三大妈从后院回来,推开门。
阎解成奔到三大妈跟前,牵着三大妈的手,指着于莉说道:“娘,于莉说领导要她去港城当啥子副经理,你看看她的样子,像是个能当副经理的人嘛!”
三大妈隐晦的皱了皱眉头,瞪了阎解成一眼:“解成,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别笑。”
三大妈刚才在后院里,正好看到李东来回家。
而李东来正是实验室的领导。
也许,于莉并没有撒谎。
想到这个,三大妈的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中。
在最开始的时候,三大妈并没有相中于莉这个儿媳妇儿,要不是她出身好,压根不会同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看出来了,于莉是个有本事的女人。
而阎解成则越来越不像话,一个大男人连家都养不起。
意识到这一点后,三大妈一直盼着两人能够孩子。
有了孩子,就能把于莉死死的拴在阎家。
只是于莉肚子一直没动静。
三大妈就算在旁边吵了好几次也没有用。
现在于莉竟然要到港城工作。
港城是啥地方?
灯红酒绿的资本主义城市啊。
于莉到了那里,见到了外面的世界,肯定更加看不上阎解成了。
想到这些,三大妈再也不淡定了。
上前拉住于莉的手,面带慈祥:“于莉啊,港城那地方太远了,我听说还很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了也不安全,听娘的,你就把这件事儿推给别人吧。”
“娘,这可是我期盼已久的机会,实验室的领导是看中了我的能力,才把这个重担交给我,我怎么能推辞呢!”
于莉清楚三大妈的心思,笑着说道。
“于莉,你这是什么意思!娘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三大妈冷下脸:“你们解成结婚那么多年,连个孩子也没有,我跟你爹都没说什么,现在你竟然要去港城,你摸摸你自个的良心,对得起我们吗?”
“我怎么对不起了你们了....”于莉被三大妈的脑回路搞懵逼了。
她知道三大妈肯定不会愿意让自个去港城。
毕竟,不是哪个姑娘都愿意跟公婆平分家务,照顾小叔子,小姑子的。
但是,三大妈竟然认为自己对不起他们,这实在是出乎了于莉的预料。
“来,我给你算算,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阎家送了1块钱彩礼,2斤棒子面,为了你们结婚,我们买了洗脸盆,买了喜杯面.....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算下来,可是要花不少钱。”
见于莉态度不佳,三大妈决定让她充分认识到错误,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还有,你们结婚后,吃的花的,收废品的活计也是老阎给你你的....”
于莉打断她:“那是一大爷给我的工作。”
“要不是有我家老阎,一大爷能认识你于莉,这功劳还得算到老阎头上。”
三大妈双手抱怀,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现在要是去港城,就是对不起我们!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莉被三大妈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嘴角哆嗦。
“娘,你,你也不能不讲理吧,去港城工作,那是上级交给我的任务。”
“再说了,我一直想找到一个能够发挥我自个能力的岗位。”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你竟然让我放弃。”
....
“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三大妈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不愿意再呆在阎家了!”
三大妈上下打量于莉,沉声道:“于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港城工作,那就得跟阎解成离婚!”
这话像刀子一样囊进了于莉的心脏中。
她感觉到面前的三大妈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平日里,三大妈虽然小气,但并不会说出这种恶毒的话。
她作为媳妇儿跟三大妈相处,虽然关系不算太好,也算过得去。
两人平时很少红脸。
现在三大妈现在为了防止自己前往港城,竟然以离婚作为威胁。
于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分局,扭头看向阎解成。
“解成,你也觉得如果我前往港城,你就要跟我离婚嘛?”
“啊?”阎解成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看愤怒的于莉,又扭头看看脸黑如墨的三大妈。
犹豫了片刻,低下头小声说:“我听娘的。”
轰!
这话就像是一道雷电,在于莉的脑海中闪过,那轰鸣声让于莉脑瓜子发蒙。
她知道阎解成平日里喜欢听阎埠贵三大妈的话。
但是。
没想到阎解成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也听父母的。
两人之间多年的感情,就如此的不堪一击?
于莉的双眸中溢满了泪水。
她捂着嘴跑进了屋里。
哐蹬的关门声让阎解成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他扭头看向三大妈:“娘....现在该怎么办?你也知道于莉的性子,平日里看起来软绵绵的,遇到真正想做的事情,那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哼,她一个小丫头,还能反了天不成。”
三大妈脸色阴沉道:“别着急,等你爹回来了,让他找李东来去说一声,让李东来再另外选一个人前往港城。”
“对对对,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在李东来身上,只要他同意换人,于莉就算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阎解成眼睛一亮。
听着屋内传来的哭泣声,阎解成觉得有点难受,想走进去安慰于莉,看到三大妈站在一旁,他只能收回了脚,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学校里有考试,阎埠贵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当他听完三大妈的话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于莉这不是在胡闹嘛!”
“港城那是什么地方,岂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够去的?”
“于莉去了港城,咱家解成怎么办?”
不得不说,阎埠贵在这个问题上跟三大妈想到了一块。
他顾不得吃晚饭,站起身往外走。
“不行,我得去找李东来。”
第518章 忧心忡忡的阎埠贵
阎埠贵敲开了李家的门。
开门的是丁秋楠。
“三大爷,这么晚了?有事儿?”丁秋楠抱着卫东,笑着问。
“一大爷搁家没有?”
“真不巧,他跟小妹出去锻炼身体了。”
见阎埠贵面带急色,丁秋楠笑着说道:“你要是有急事的话,回来我告诉他,让他去你家里找你”
阎埠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他跟小妹去哪里锻炼身体了?”
“哎吆,这可说不好,你可能不知道,最近他们两兄妹经常夜跑。”
“夜跑?”
“夜跑就是晚上跑步的意思,东来说有利于身体健康。”丁秋楠笑着解释。
....晚上跑步,那不是饿得更快吗?
对健康有没有利,阎埠贵不清楚,不过,他可以确定,这种运动肯定费粮食。
由于丁秋楠也不清楚两人的跑步路线,阎埠贵只能搬凳子坐在门外守着。
月上树梢,夜色枯寂。
阎埠贵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不时站起身往外面张望。
嘴里小声嘟囔:“这两人儿到底跑到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
“哥哥,咱们这是跑到哪里了?”
李小妹停住脚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扭头张望四周的环境。
她有点后悔了。
后悔不该听李东来的话,在晚上出来跑步。
先是说好只跑五里地的,现在估计足有七八里了。
而哥哥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李东来缓缓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神情也有些茫然。
“我不知啊,不过咱们等会沿着来时的路跑回去,肯定没有问题。”
“走,今天有点冷,咱们再跑一段。”
“你要想成为飞行员,必须要有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
李东来说着话,又缓缓跑了起来。
自从参加了京城春节环城赛跑,他发觉到自己越来越喜欢跑步了。
在奔跑了一定限度后,身体内会产生一种飘飘然的爽快感。
身为医生的李东来清楚,这是由于肌肉耗尽糖原体内有氧的情况下,脑下垂体会分泌脑内啡肽。
内啡肽是使人感觉喜乐的激素,可以让人的忧虑得到迅速缓解。
既锻炼了身体,又感受到了快乐。
这是双赢!
李东来正在感受双赢,耳边传来了李小妹的急促的声音。
“哥哥,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你不知道我是路痴吗?”
李东来停下脚步,神情凝重:“难道你迷路了?”
“.......”
李小妹总觉得李东来的理直气壮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
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时候。
“我本来是记得路的,只是刚才累得不行,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跑步上,一时间疏忽了。”
李小妹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啊,真是让我失望....”
李东来直起身环视四周。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大片的农田,寒风吹来,麦苗随风起舞。
好浓郁的农家气息....置身其中,被凡尘折磨得疲惫的心灵得到了净化。
“哥哥,你赶紧想想这里是哪里啊,别闭眼啊。”
“啊.....”
李东来清醒过来,沉声道:“小妹,我可以确定,咱们这是来到了郊外。”
“.....”
李小妹看着一望无垠的麦田,陷入了沉默中。
摊上这么一位不靠谱的哥哥,真是没有办法。
还是得依靠自个。
李小妹四处张望,突然眼睛一亮。
“哥哥,那里好像有灯光。”
“哪里?诶,还真是的。”
李东来定睛看去。
果然,在远处看到了两道灯光。
那灯光不停的移动,并且越来越大,空气中也传来了发动机的声响。
“汽车!那是汽车。”
李东来兴奋的攥紧拳头。
身为穿越者,运气果然要远超常人。
迷路了,马上就能碰到过路车。
汽车越来越近,李东来借助昏黄的月光,依稀能看得出那是一辆卡车。
长鼻子车头上绿漆斑驳,木制车头破破烂烂,车头灯似乎也有些问题,一个明亮一些,一个只能散发出黯淡的光芒。
看来是一辆有些年份的卡车了。
正观察着,卡车已经到了跟前。
李小妹站在路边挥舞手:“师傅,停一下!停一下!”
“咔持....”
卡车就像是一只怪兽似的缓缓停了下来,车头处冒出了滚滚白烟。
李东来走到跟前,笑着从兜里摸出一个烟递上去:“同志,你的卡车冒烟了。”
司机同志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材高大,穿着厚实的工作服。
接过烟,司机同志夹在耳朵上,哈哈大笑:“没法子,水箱那玩意就是这样子,跑了几十里,就会开锅。一般我会停下来加点凉水,这不是快到家了嘛,就懒得去加水了。”
李东来以前也是开过吉普车的人,自然清楚司机同志说的是实话。
他笑道:“回京城?那正好,我们也要进城,能不能捎我们一段路。”
这个司机看起来很是豪爽,应该不会拒绝这种举手之劳。
谁承想。
听到这话,司机同志的神情陡然警惕起来。
“你们现在进城?有路条没有?”
“路条....”李东来沉默了。
他是跑步离开京城的,又没有打算到下面的公社去,自然不会提前跟保卫科申请路条。
李小妹见司机同志神色越来越紧张,手已经往司机座下面摸去,连忙解释。
“司机叔叔,我们不是坏人,只是锻炼身体的时候,迷了路。”
“锻炼身体?”司机同志茫然。
“对啊,就是跑步,我跟哥哥从轧钢厂四合院,一直跑到了这里....”李小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轧钢厂四合院在南铜锣巷,距离这里足有七八里地,你们两个跑了七八里?”
司机同志说着话,已经从司机座下,取出了一把手枪。
乌黑的枪口对准李东来:“我周大奎可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你们两个坏分子,休想骗过我。”
好家伙,这警惕性也太高了。
“同志,别紧张,我是轧钢厂的人。”
李东来说着从兜里摸出了工作证,递了过去。
那司机同志半信半疑的接过来,借助昏黄的月亮光,仔细看了一遍,脸色陡然缓和下来。
他跳下车,把工作证还给了李东来,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根烟。
“原来是扶贫车间的李主任啊,误会,误会,抽根孬烟。”
李东来接过烟,好奇的问:“你听说过我?”
“我叫周大奎,机械厂的司机。”周大奎说着话,拢着手帮李东来点着火。
他笑着说道:“我妹妹就在扶贫车间干活,平日里我经常听她提起你。”
“你妹妹?”
“诶,她叫周大兰,小的时候得了那个啥麻痹症,就是个头长得跟小孩一样。”周大奎脸上挂满了感激:“她好容易结了婚,丈夫也不是个全和人,由于没能接到班,两人平日里只能靠当临时工过日子。两人的日子过得很难。”
“去年,扶贫车间招人,我妹妹正好符合条件,进到了车间里,每个月现在能拿到三十多块钱的工资。”
“日子这才算好过起来,妹妹每次提起你,都是说你是她们家的大恩人。”
“......”
李小妹听完之后,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亮了起来。
没想到,哥哥竟然一声不吭的做了这么多事情。
李家的日子也是从穷苦中走过来的,李小妹深知饿肚子的滋味。
扶贫车间的意义对于她来说,比获得诺贝尔奖更加巨大。
周大奎此时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笑着跳下车,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说了这么多,耽误了您的时间。”
“我回机械厂正好要路过南铜锣巷,来上车,我稍你们回去。”
机械厂好像是在京城西郊,南铜锣巷在中间偏东的位置,怎么可能会顺路呢?
李东来笑了笑也没吭声。
只是在下车的时候,悄悄在座位下面,放了两毛钱,作为卡车的油钱。
....
“哥哥,咱们以后跑步,不要再跑那么远了。”
“要不是碰到了卡车师傅,咱们今天晚上说不定得睡在野外了。”
下了车,两人沿着昏黄的灯光,往大院里走去。
李小妹小嘴嘟着。
李东来呵呵一笑:“没事,下次我带一副地图,然后咱们绕着几条街道转圈,保证不会迷路。”
李小妹:......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阎埠贵抖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走了上去。
“一大爷,你等会,我有点事儿找你。”
“三大爷啊,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小妹有点累了,我得把她送回去。”
“....是急事,就耽误你一点时间。”
李东来见阎埠贵态度坚决,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扭头看向李小妹:“小妹,你先回去,让你嫂子帮你洗洗,早点睡觉。”
“嗯呐。”
待李小妹离开后,阎埠贵把李东来拉到一个背风的角落里。
“一大爷,我听说轧钢厂实验室,要派于莉前往港城,担任经理?”
看来于莉已经在做准备了。
李东来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于莉同志的能力强,也敢打敢拼,是个合适的人选。将来她肯定能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作出成绩的。”
李东来还以为阎埠贵担心于莉,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解释了一遍。
“那个,一大爷,你看,咱们两家的关系也不错,自从你进到大院里,三大爷也没少帮助你。你能不能别把于莉派到港城了。”阎埠贵抿了抿嘴唇,迟疑了片刻,小声说道。
李东来有点疑惑:“阎埠贵同志,到港城工作,对于莉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未来的前途也会一片光明。”
“就是太光明了。”阎埠贵咬咬牙说道:“东来,三大爷也不瞒你了,我跟你三大妈,都害怕于莉见了世面后,会生出别的心思,你也知道阎解成的性子太弱了,压根降不住她。”
听到这番话,李东来终于明白了阎埠贵和三大妈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于莉到港城任职,对于于莉是一件好事,对于阎家则不然。
果然,十根手指头不一般齐,即使是一家人,也各有自个的小算盘。
他也听轧钢厂的工人谈起过阎解成,自从于莉到实验室工作,每个月能拿到工资后,阎解成就有点放飞自个的意思。
阎解成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经常趁着休息的时间,躲在车间的仓库里打牌。
十赌九输,十赌九诈。
就阎解成每个月那点工资,压根不够往里面填的,还欠下了别人不少钱。
当然,李东来作为一个外人,管不住这种事儿,也没有办法管。
“三大爷,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关于于莉的任命是实验室集体作出的决议,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改变。”
李东来看着阎埠贵说道:“如果于莉真的不愿意前往港城的话,她向实验室提出来,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东来,你真的不能帮帮三大爷?”阎埠贵哀声道。
他清楚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唯一的一把手,刚才的说辞,只不过是敷衍他罢了。
李东来沉声道:“不是我不帮你,三大爷,于莉是一个独立的人,现在已经解放了,不能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了。”
说完,李东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阎埠贵的想法,他能够理解。
但是。
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左右孩子的人生,更别提阎埠贵只是公爹了。
如果他能够理解的话,那最好。
如果不理解,那么没有办法。
....
阎家,灯火通明。
三大妈,阎解成,阎解娣和阎解旷,都坐在堂屋里。
见阎埠贵进来,三大妈迎上去,拉住阎埠贵的手:“老头子,一大爷在怎么说的?”
“他倒是客气,说什么集体的决定,无法更改,其实就是不想帮忙罢了。”
阎埠贵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说道:“他要于莉亲自向他提出来。”
“这....”
李东来的决定出乎了三大妈和阎解成的预料。
在他们看来,阎埠贵是三大爷,李东来再怎么着,也得给阎家一点面子。
阎解成啐了一口吐沫:“我看啊,李东来现在当上了领导,也有点飘了!”
“解成,你胡说什么!”
阎埠贵瞪大眼盯着他,怒斥道:“你忘记贾家和何家的结局了吗?贾张氏,棒梗,于秋华,何文远和何文涛现在可都在派出所里。你也想变得跟他们一样吗?”
“可是,可是李东来明摆着是欺负咱们家啊!”阎解成不解。
.....
第519章 愤怒的阎解成
阎家屋内,昏黄的灯光下。
阎埠贵听到阎解成的话,脸色明显的黯淡了一下。
“你如果这样想的话,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阎埠贵扭动僵硬的脖颈,不可思议的看向阎解成。
他从阎解成的身上看到了贾张氏的影子。
阎解成不屑的撇撇嘴:“李东来不就是实验室的主任嘛,得到了几次表扬,爹,你好歹也是三大爷,怎么能怕成这个样子。”
“怕?这不是怕!”阎埠贵苦笑道:“我们阎家现在之所以日子过得好,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李东来,当年要不是他帮忙牵线,让我认识了王五爷,不是他帮于莉找到了工作,我现在估计还在为解旷和阎解放的学费发愁。”
阎解放现在上了中专,每个学期的学费加上学杂费,得八块钱。
阎解旷和阎解娣都上了初中,每个学期得五块钱。
阎解成冷笑一声:“那李东来还不是看你是咱四合院的三大爷,才故意对咱家示好,想拉拢咱家。”
“你.....”
“哎呀,你们两个别吵了,还是想想怎么让于莉打消去港城的念头吧!”
三大妈见这爷俩要闹起来,连忙上前打圆场。
提到这个,阎埠贵和阎解成都泄了气。
别看他们口口声声,说港城不好,但是在心中却清楚,能够前往港城是于莉的一个好机会。
“如果我们现在有个孩子就好了。于莉为了孩子,肯定不舍得离开京城。”
阎解成叹息了一声。
自从结婚后,他跟于莉也没少努力,但是却一直没有怀上。
想起许大茂的事儿,阎解成就有点心虚,以至于于莉想带他去医院检查,都被他拒绝了。
阎解成的话提醒了三大妈。
“我有办法了!”
三大妈猛地一拍大腿,走到阎解成耳边小声嘀咕两句。
阎解成的眼睛慢慢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娘,这不可能吧,我们努力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孩子。怎么可能这一次,就能....”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三大妈拍了拍他的脑袋:“这种事儿,本来就是....医院的医生说什么来着,对了,就是有几率的,次数多了,说不定成功率。你今天晚上努力一把,让于莉就怀上,她不就去不成港城了嘛?”
“娘,你讲得有道理。”
阎解成说着,便往屋内走去。
阎解成和阎解旷,阎解娣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阎解娣好奇的问:“娘,哥哥去干什么去了?”
“小孩子,少打听!”三大妈嘴角勾起一丝得意。
阎埠贵有些迟疑:“老婆子,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阎解成是于莉的丈夫,那事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三大妈皱皱眉头看向阎埠贵:“你啊,真是当老师当傻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还在那里摆老教师的谱。”
“于莉要是真跑到了港城,咱们什么时候能抱到孙子?”
“就算解成再结婚,那是不是要花钱?”
....
阎埠贵虽觉得阎解成的做法不对,被三大妈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后,只能讪讪的低下了头。
....
屋内。
于莉坐在床头,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
窗外黑乎乎的,只有白炽灯投射在玻璃上的昏黄影子。
于莉今天伤透了心。
她知道阎家人肯定会反对自己前往港城,但是没有想到,三大妈和阎解成的态度竟然会如此恶劣。
特别是阎解成,身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自己的事情反而要听三大妈的。
她于莉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阎家的物品,不是任由他们随意处置的。
于莉原来打算跟阎解成好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的。
现在,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于莉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
“哐”
房门被人从屋面推开了。
阎解成晃晃悠悠走进来,顺手反插上了褡裢。
“于莉,我要跟你困觉!”
阎解成脸上的狞笑,让于莉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腿,冷淡的说道:“今天不舒服,早点睡觉吧。”
“呵,你是不是攀上了李东来的高枝,就看不上我了?”
阎解成见于莉不配合,顿时大怒起来,手指头戳着于莉的鼻子。
“是。我是小钳工,李东来是大主任,我当然比不过他了。”
“但是人家李东来已经结了婚,媳妇儿还是丁医生。”
“丁医生人漂亮,又是医院的骨干,你一个初中生,能比吗?”
“你就算送上门去,李东来都看不上你!”
....
“你无耻!”
阎解成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于莉的胸膛,在心脏里狠狠搅和了一通。
于莉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捂住心口窝,手指颤抖指着阎解成:“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滚?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老婆,我跟自个的老婆睡觉,天经地义!”
“哈哈哈哈~”
大笑几声,阎解成解开扣子,把棉袄甩在床上,就要向于莉扑了过来。
“蹬!”
于莉飞出一脚,踹向阎解成的心口窝上。
阎解成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着。
捂着心口窝,双眼发红:“翻了天了啊,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不知道谁是当家的。”
阎解成摇摇晃晃站起身,挽起了袖子,挥舞着拳头,就向于莉冲了过去。
于莉吓得往床上缩了一下,阎解成扑了空。
趁着阎解成起身的空挡,于莉跳下床,往门口跑去。
伸手拉门,门被锁上了。
手忙脚乱之下,褡裢被晃动哗哗作响,于莉也没有把插销拔开。
就在于莉着急万分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阎解成冰冷的声音。
“你这小贱人,是不是想跑去跟李东来睡觉。”
于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面容狰狞的阎解成。
“疯了,阎解成,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阎解成脸上哈哈大笑两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疯癫之色。
他瞪大眼睛,揪住于莉的衣领子:“我之所以会疯,还不是被你逼的。”
“我?”
“结了婚后,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出去工作?”阎解成脖颈青筋抖动,大声嘶吼:“为什么要去实验室上班,这下好了,你每个月拿三十五块钱,我才拿二十一块钱。”
“哪家男人挣的钱比女人少?”
“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他们说我不像个男人。”
“我心里痛啊,心里苦啊!”
说完,他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狞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个男人!”
阎解成拽住于莉,把她揪到了床边。
“阎解成,你混蛋!”
于莉力气比不过阎解成,挣脱不开,只能奋力挣扎。
“啪!你给我老实点。”
阎解成抡圆了胳膊,在她的脸上甩了一记耳光。
....
“不行,不行,怎么能打人呢!”
屋外,阎埠贵听到这声音,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身,便要往屋内跑去。
三大妈一把拉住了他:“打是亲,骂是爱,老头子,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别去管。”
“可是...”
“可是什么!你难道不想要孙子了?”三大妈冷声。
听到这个,阎埠贵悻悻的坐了下来。
....
感受到脸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于莉不可思议的看向阎解成。
这个曾经山盟海誓过的男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初跟阎解成结婚的时候,于父和于母还有于海棠都表示不同意。
虽然媒人把阎家夸得跟天花乱坠似的。
什么老教员。
什么三大爷。
什么德高望重。
什么成分好。
....
但是,阎家的小抠门是出了名的。
即使于家大院距离四合院五六里地,也听说过四合院有个叫阎埠贵的老头,每次大粪车路过,他都得跟在旁边猛闻一阵子。
哪家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只是,于莉跟阎解成是自由恋爱。
她觉得只要两人在一块开心就可以了。
至于阎家,等结婚后他们可以搬出去住。
在恋爱的时候,阎解成也保证,等到结了婚,绝对不会让于莉受一点委屈。
谁承想,现实却给于莉上了一课。
泪水模糊了双眼,朦胧的泪光中,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向她扑了过来。
这一刻,于莉心中的阎解成彻底死了。
抬脚。
踹。
“娘呀!”
阎解成捂着裤裆蹲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发青,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
屋外,一直关心着里面动静的阎解旷,听到动静,推了推三大妈:“娘,哥哥喊你呢!”
“你这孩子,显得你是吧,还不去睡觉?”
三大妈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解成这孩子还真是孝顺,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我这个当娘的。”
“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阎埠贵皱起眉头,“解成刚才的声音,好像有点痛苦。”
“你知道什么啊,你!现在的年轻人玩得花样可多了,哪里像咱们那时候....”
正说着话,房门一阵抖动,几人把目光投了过去。
当看到于莉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三大妈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于莉出了屋子,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扭头便往外面跑去。
“诶诶诶,于莉,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啊!”
三大妈慌忙站起身,追了上去。
两人跑到门外,三大妈拉住了于莉的胳膊:“于莉,这大晚上的,你要干啥去?”
“我要回家!”于莉抬起胳膊,抹了抹眼泪。
见于莉这样子,三大妈清楚阎解成没有得手。
在心中埋怨阎解成不中用的同时,紧紧的攥住了于莉的胳膊。
“于莉啊,听娘一句劝,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都是床头吵了床尾和。”
“阎解成那小子犯了浑,等会我就去收拾他。”
“你别生气了,外面冷,跟娘进屋。”
三大妈暗暗用力拉拽于莉。
于莉纹丝不动。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已经信了三大妈的话。
但是。
阎解成干的那些事儿已经伤透了她的心。
再者,屋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于莉不相信外面听不到。
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儿子对儿媳妇犯浑,这样的三大妈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于莉现在的心很乱,不想跟三大妈吵闹。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见于莉态度坚决,三大妈的脸色冰冷起来。
“于莉,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当娘的亲自来劝你,你都不给面子,你是不是不想当阎家的儿媳妇儿了!”
“我要给阎解成离婚!”于莉咬着牙。
昏暗的光线下,于莉脸上的坚决,吓了三大妈一跳。
三大妈手攥得更紧了。
“哎呀,姑娘,你可别乱说,结婚这种事儿是能挂在嘴边的吗?”
“娘是过来人,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娘告诉你,女人离了婚,这辈子都完了。”
“你想啊,你现在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哪有男人愿意娶你。”
....
看着三大妈摆出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于莉心中感到一阵恶心。
“三大妈,你放手!”
“哎呀,你这姑娘,怎么不听劝呢!”
....
两人的争吵,打破了四合院的寂静。
附近的屋子陆续亮起了灯,住户们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吆,这是怎么了?于莉跟三大妈在那干啥呢?”
“两人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吵架了?”
“不能够,于莉那姑娘我清楚,不是秦淮茹那种儿媳妇。”
得,秦淮茹人在派出所,名声却在四合院流传。
住户们还没有见过于莉跟三大妈红脸,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屋内叹气的阎埠贵再也坐不住了。
这事儿要是不压下去的,阎家的名声就全完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领,缓步走出来,走到于莉的跟前。
“于莉,这事儿是阎解成不对,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这里人多,你就别闹了?”
“爹,我不是闹,我只是想回家,想跟阎解成离婚。”于莉彻底看清楚了阎家的真面目,心也死了。
这件事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
她并不痛恨阎埠贵,说起话来还能和声和气的。
三大妈感受到住户们投来的鄙视目光,顿时火了。
“老阎,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媳,大晚上的,非要闹离婚!”
三大妈扭头朝屋内喊:“解成,赶紧出来,把你媳妇儿带回去,让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阎解成?阎解成?”
第520章 阎解成进医院
喊了几声,也没见阎解成的身影,三大妈还只当阎解成不敢出来。
只能瞪着眼看向阎解放和阎解旷。
“你们两个,赶紧把你嫂子拉进去!”
“好嘞!“
两兄弟应了声,挽起袖子就准备去拉扯于莉。
“嫂子,别闹了,赶紧跟我们回去吧!“
“别拉我!我不是你们的嫂子。”
于莉甩开两人,拗着头瞪着三大妈:“三大妈,我刚才已经说了,要跟阎解成离婚了!你别逼我!”
“逼你?看你这孩子说的是啥话啊,我一个老婆子,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三大妈清楚于莉今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又不愿意放于莉离开。
因为,于莉一旦回了老于家,再想接回来就难了。
在一般人家中,即使媳妇儿跑回了娘家,也不用太过着急。
毕竟,亲家母也不会眼看着两个孩子离婚,一定会想尽办法相劝的。
阎家和于家的关系却有点不同。
自从于莉结婚后,阎家因为不愿意花钱,从来不允许阎解成和于莉在过节的时候去看望于父于母。
平日里,就算是去,也不带什么礼物,最多拎半斤小白菜。
前年,于母不小心摔伤了,于莉想买二斤肥膘,让于母补补身体,却被三大妈拦住了。
当时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于家得知这件事后,跟阎家的关系就彻底恶化了,也就是看在于莉的面子上,见了面才打声招呼。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于母劝解于莉是不可能的事情。
....
“呵,为了我好?”于莉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瞪大眼睛看向三大妈:“刚才,阎解成在屋里要非礼我,你们怎么不进去拦住他!”
嘶....
嘶嘶....
嘶嘶嘶....
围观的住户们听到这话,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非礼?
看于莉脸上一片青肿,可见应该是被阎解成揍过了。
难怪于莉会如此的愤怒,一定要跟阎解成离婚。
感受到住户们鄙视的目光,三大妈的脸色铁青。
跳着脚,瞪大眼:“于莉,你跟解成是夫妻,夫妻间办事儿,能叫非礼吗?”
“那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家丑不可外扬。
于莉本来想着给阎家留一点面子,现在看到三大妈的态度,明白不把事情说出来,今天要想离开阎家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这....这....”
三大妈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一旦动了拳脚,性质就变了,那是家暴。
这个时候,人群中的刘海中眼睛亮了。
老阎家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他可得好好宣传宣传。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斜睨三大妈:“三大妈,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三大妈见到刘海中,心中大呼不妙。
刘海中现在虽然不受待见,但还是四合院的二大爷。
要是被他抓到了马脚,小事肯定会变成大事儿的。
“那个,二大爷,这就是个误会,孩子嘛,闹点小别扭不是常有的事儿嘛?”
三大妈走到刘海中跟前,用胳膊轻轻怼了怼了刘海中的胳膊:“二大爷,我家里还有两瓶老汾酒,你也知道我家老阎不喜欢喝酒,等有时间了,我给你送家去。”
听到这话,刘海中心中乐开了花。
只是一句话,便换来了两瓶老汾酒,还有谁?
“咳咳”刘海中轻轻咳嗽两声,走到人群中央,大声说道。
“你们啊,一个个怎么都不盼着别人好呢?”
“邻居发生了家庭矛盾,咱们应该劝和,不应该劝分。”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住户们见刘海中走出来,还以为他要主持公道。
谁承想,他跟三大妈嘀咕了两句,竟然画风突变。
这引起了住户们的不满.
“诶诶诶,二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看到于莉的脸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嘛?”
“你竟然觉得没什么,是不是收了阎家的礼物。”
听到这个,刘海中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你们没证据可别乱说啊。”
“算了,不管他了,我觉得这事儿非得一大爷来解决,别人谁也靠不住。”
“就是,你看看,阎家那么多人都出来了,别的人谁敢管啊!”
阎埠贵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并且还是四合院的三大爷,一般人还真不敢出面。
傻柱在人群中小声嘀咕了几句,便一溜烟的往李东来家跑去。
李东来今天跑了足足七八里路,饶是他现在是长跑健将,也有受不住了。
吃完饭后,便早早的睡到了被窝里,就连造人计划也懒得进行了。
刚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还没得及揽住丁秋楠,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啊,傻柱,东来哥,快点起来,阎家出事儿了!”
听到这个,李东来再也躺不下了,从床上跳下来,披上棉袄走到外面,拉开了门。
“傻柱,你说啥玩意?”
“一大爷,阎解成把于莉打了,于莉这会正闹着回娘家,三大妈不让他走,现在一群人正在前院吵架。”
傻柱气喘吁吁,额头冒出白色雾气。
“什么!阎解成敢打人!”
李东来的脸色陡然严峻了起来。
他之前也预计到了阎解成可能不愿意于莉前往港城,但是没有料到他会打于莉。
李东来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打老婆的男人。
跟在傻柱的身后,李东来急匆匆的来到了前院。
此时,三大妈见傻柱跑去喊李东来了,怕李东来插手,正跟阎解放和阎解旷,阎解娣往屋里拽于莉。
“于莉,你别闹了,这事儿闹大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是啊,嫂子,咱们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嫂子,你就跟我们进屋吧,等会我让我哥跟你道个歉。”
......
四人正拉扯着,远处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并不大,却像是一道雷电在他们的耳边炸响。
他们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
三大妈讪笑着说:“一大爷,就是一点小矛盾,我们回家好好劝劝就可以了,用不着惊动你....”
李东来指着于莉的脸:“这还是小矛盾?”
“解成只是一时昏了头,你放心,我等会就狠狠的批评他。”三大妈解释。
李东来淡淡的看她一眼,没有再理会她,目光找到了阎埠贵。
“老阎,你是咱们四合院的三大爷,本来应该以身作则,你这是怎么搞的嘛!”
“一大爷,我...我....”阎埠贵神情讪讪,说不出话来。
李东来环视一圈,发现没有看到阎解成的身影,顿时皱起了眉头。
“阎解成呢?打了媳妇儿,不敢露面了吗?”
听到这话,围观的住户都感到惊奇。
“是啊,阎解成呢”
“刚才他如果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劝住于莉。“
三大妈本来以为阎解成是因为觉得丢脸,才躲在屋里不出来。
现在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再联想到刚才在屋里听到的那声呻吟,脸色骤然变了。
“不好!”
急匆匆的奔到了屋里,踢开了房门。
只见阎解成捂着裤裆躺在地上呻吟,他身子弓得跟大虾似的,地上有一滩黄色的水渍,泛着腥臊味道。
“解成,你这是怎么了?”三大妈捂住鼻子,上前扶起阎解成。
“嘶...”
阎解成疼得吸溜着嘴:“娘,于莉她踢了我....”
看着阎解成手捂住关键部位,三大妈瞪大眼:“那女人,好狠的心啊!”
...
门外,李东来正在给阎埠贵做工作。
“于莉同志是个成年人,有权力决定自己待在哪里。”
“老阎,你也是老同志了,还是学校的老教员,接受了组织那么多年的教育,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阎埠贵听得面红耳赤:“一大爷,你别说了,这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三大妈从屋内跑出来,指着于莉的鼻子,骂道:“好啊,你好狠的心,竟然踹解成的裤裆!”
“嘶....”
住户们闻言又是一阵倒吸气。
于莉挺了挺胸膛:“他要对我动粗,我没有把他阉了,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你....”
三大妈见于莉不知道错,跑到李东来跟前,大声说道:“一大爷,我要举报于莉恶意袭击阎解成。”
“老婆子,你别胡闹!”阎埠贵脸色变了变,伸手去了三大妈的胳膊。
三大妈甩开他的手,满脸的委屈:“老阎啊,你可不知道,咱家解成都疼得站不起身了,于莉她太狠了。”
李东来:.....
阎埠贵:.....
阎解放:.....
阎解旷:.....
住户:.....
屋内的阎解成:.....
李东来沉默片刻,缓声说道:“三大妈,在这种情况下,你是不是应该把阎解成先送到医院?裤裆那个部位是十分敏感的,要是真的受了伤,而又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的话,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的。”
“什么后遗症?”
“不孕不育。”
“啊?我忘记了....”
三大妈慌了神,转身就跑进了屋里。
李东来跟傻柱,阎解放也冲了进去,把阎解成从地上抬了起来。
“哎吆,别动,疼...疼....嘶嘶....”
见阎解成额头不停的冒冷汗,捂住裤裆呻吟,李东来暗暗开启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阎解成。
病因生殖工具受损。
诊治方案:无【休息半年即可复原】
.....
眼睑上浮现的红色文字,让李东来松了一口气。
如果阎解成真的因此而不能生育,于莉也得担负一定的责任。
而于莉现在还有重要的任务。
阎解成此时已经站不稳了,傻柱把他扶起来后,猛然一松手。
阎解成脚下松了一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额头正好撞到床腿。
“哎吆....我的娘啊。”阎解成一手捂着,一手捂着脑袋,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阎解放看到这个不干,伸手推搡傻柱:“傻柱,你是故意的吧?”
傻柱瞪大眼耍混不吝:“你小子说谁呢!谁知道阎解成一点都不中用,站都站不稳,就这样,还想学别人打女人,呵,真是个纯废物!”
“傻柱,你他娘的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挨揍?”
阎解放和阎解旷挽起了袖子,就想上去跟傻柱讲讲道理。
这个时候,地上传来了阎解成颤抖的声音:“你,你们别打了,赶紧把我送到医院吧。”
阎解放:....
阎解旷:....
傻柱:.....
住户们:......
李东来扶了扶额头,摆摆手:“好了,都别闹了,赶紧把阎解成送到医院。”
“一大爷,不让傻柱跟着!”
见傻柱第一个伸手帮忙,阎解成赶紧举起了手。
李东来点点头:“傻柱,你就别添乱了,天晚了,赶紧回家照顾何花。”
“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行,阎解成,你小子下次再被人踹了裤裆,也别想让我伸手!”
傻柱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屋子。
阎解成:......
.....
在住户们的帮助下,阎解成被搀扶到了阎家的自行车上,阎解放年轻力壮,在前面推着自行车,阎解放和阎解旷在后面扶着阎解成,阎埠贵和三大妈负责在前面照亮。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四合院。
李东来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到院内,看着神情委屈的于莉说道。
“于莉,人生的路是你自己走的,没有人能替你做决定。”
“同样,是走上了一条崎岖的小路,还是走上了一条宽广的大路,道路的前方是悬崖,还是美丽的风景,这跟别人也没有关系。”
于莉闻言,脸上浮现出思索之色。
许久后,点点头道:“一大爷,我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京城前往港城。”
说着,于莉咬紧牙:“我还要跟阎解成离婚。”
“这.....”
李东来没想到一件本来可以好好商量的事情,竟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于莉如果真跟阎解成离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阎解成受了伤进了医院,三大妈和阎埠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先住在我们家,等明天请咱们轧钢厂妇联的张大花同志出面。”
于莉眼睛亮了。
对啊,阎家看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想顺顺利利的结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个时候,妇女同志,当然得找娘家人做主了。
.....
第521章 三大妈报案
轧钢厂医院的走廊内。
三大妈面带焦灼神情,来回的踱着步。
“这可怎么办呢?”
“阎解成要是真被踹坏了,谁给咱们阎家传宗接代呢?”
阎解放在旁边怯生生的举了手:“娘,还有我....”
三大妈斜他一眼:“解成是咱家的长子,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是长子长孙,你只能算是二房。”
“现在已经解放,娘,你还抱着那些老思想。”阎解成撇撇嘴。
“解放了怎么了?解放了我就不是你娘了?解放了,你就不吃饭了?”
三大妈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医院深夜的沉寂,引来了不少护士和家属的侧目相向。
阎埠贵觉得有些尴尬,走上前拉住三大妈的胳膊:“别吵吵,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说!”
“当然要说!于莉把咱们儿子打成这个样子,她就是故意殴打,我等会就去派出所报桉。”三大妈扬起了脑袋,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中的照射下,格外的显眼。
阴沉的脸色,让阎埠贵心中有些不安。
阎埠贵搓了搓手,小声说道:“报警....这不合适吧?于莉毕竟是咱家的儿媳妇儿。就算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三大妈深深的看了阎埠贵一眼:“老阎啊,你要是想让于莉不跟咱家解成离婚,就得去派出所报桉。”
阎埠贵诧异:“这话怎么说?”
三大妈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之色:“你真是教书教傻了。于莉揍了咱家解成,她要是敢离婚的话,咱们就让派出所把她抓起来。让她蹲笆篱子。”
“于莉去港城的事儿,不就因此而耽误下来了吗?”
“还真是这个道理...”阎埠贵点点头。
他虽然觉得三大妈的做法太过阴险了。
但是为了能够拥有一个真正的长子长孙,阎埠贵也只能同意下来。
现在就等着医生给出阎解成的伤情了。
这个时候,急诊室的门推开了。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阎埠贵和三大妈赶紧迎上去。
阎埠贵:“医生同志,我是四合院的,跟李东来主任,还有丁秋楠同志,是邻居。”
“是李主任的朋友啊。”那医生笑笑:“你们放心吧,患者的伤势并不严重,***没有破碎,等伤好了后,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生育能力。”
听到这话,阎埠贵和三大妈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能把阎解成带回家吗?”
阎埠贵看了看医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在?”医生皱起了眉头:“病人伤势虽然不严重,但是疼痛感却不轻,需要服用止疼药。
“止疼药具备成瘾性,需要现场配发。
“并且还要定时检查,我还看病人在咱们医院再待一阵子,等病情完全好了,再回去。”
阎埠贵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住院不是不全额报销嘛....”
建国初期,国家在一定范围内推行公费医疗制度,京城作为六类地区,自然在列。
个人的门诊、住院所需的诊疗费、手术费、住院费均可报销。
个人只用负担门诊挂号费和少量住院费的制度。
凡住院1个月以上的每人每天负担住院费1角。
2个月以上的负担2角。
1角看似不多,在这个年代能买到10斤棒子面,足够阎家吃七八天的了。
再说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床,为什么要睡在医院呢?
把药带回去,不是一样吗?
至于配药,他是老教员,是文化人儿,还配不了药吗?
听到阎埠贵的话,那医生心中直呼好家伙。
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为了一毛钱,竟然置儿子的安危于不顾。
嘿,真是开了眼。
那医生知道这种人的心思,再加上阎解成的伤势并不重,不会有生命危险,便直接给阎解成开具了出院手续。
“这几样药,都具备成瘾性,你们回到家后,一定要按照规定的分量给病人服用。”
“您那,请放心,我是老教员。”
“那....你们慢走....”
见阎家的人搀着阎解成离开医院,那医生无奈的挠了挠头。
.....
回到家,安置好阎解成,三大妈便催促阎埠贵到派出所报桉。
阎埠贵看着外面黑乎乎的,打了个哈欠,道:“现在半夜了,派出所的同志早就睡觉了,咱们还是明天再去。”
“那你可急着。”
“放心,忘不了。”
....
黑夜笼罩了四合院,家家户户陷入了沉寂之中。
嘶嘶....
睡梦中的阎解成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了。
汗水浸透了被褥,床单已被湿透,痛楚在身体各处蔓延。
阎解成的脸因疼痛而扭曲,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感到自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无法忍受这种疼痛的折磨。
阎解成从床上爬起来,扯亮电灯,从柜子中翻出止疼药。
看着手心的那颗白色的止疼药,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扬起脸,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止疼药起效很快,阎解成身上的疼痛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压抑的舒爽感。
这感觉....
这感觉....
嗨,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阎解成恍若置身于一座豪华的宫殿中,仙乐飘飘,十几个身穿华丽暴露服饰的舞女,伴随着仙乐,跳着动人的舞蹈。
爽。
舒服。
真得劲。
可惜的是....
片刻之后,宫殿轰然崩塌,阎解成晃了晃脑袋,发现自个重新回到了破旧的屋子内。
这巨大的落差感,让他难以接受。
阎解成又伸手取出药瓶,倒了一粒止疼药。
拿着那片白色小药丸,他有点明白,这些年贾张氏为什么离不开止疼药了。
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
清晨,稚嫩的太阳挂在鳞次栉比的筒子楼上。
京城这座古老的都市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阎埠贵在三大妈的催促下,一大早便来到了派出所。
“同志,我要报桉。”
值班的同志连忙打开门,把他让了进去。
“老同志,你遇到什么事儿了,不要着急。”
“不是我,是我儿子....”
阎埠贵正要解释,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那人,值班的同志站起身:“队长,你来了,正好,这位老同志要报桉。”
小片警扭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是阎埠贵,顿时瞪大了眼睛:“三大爷,怎么是你啊。”
“小片警,你来的正好,大爷要报桉。”阎埠贵大喜。
何雨水小的时候,偶尔会到他家混饭吃,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三大爷,你别着急。”小片警看看那值班的同志:“小王,麻烦你帮这位老同志泡一杯茶。”
“客气了,客气了....”
接过搪瓷缸子,阎埠贵把于莉踹阎解成裤裆的事情讲了一遍。
“小片警,这次大爷得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份内的事情。”小片警站起身,戴好帽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阎解成虽然没有受重伤,于莉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殴打他人了,我现在就把她带回来问话。”
“三大爷,你知道于莉现在在哪吗?”
“应该是在李东来家。”阎埠贵站起身,小声说道:“雨水家的,大爷求你一件事儿。”
小片警隐晦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
他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对。
李东来那是谁啊。
那是街区有名的积极分子,怎么会窝藏嫌犯呢?
阎埠贵却没看出小片警情绪不对,继续说道:“等会,你把于莉带出来,吓唬吓唬她就可以了,可不要真把她抓起来。”
“这个....”小片警犹豫片刻,道:“三大爷,我会随机应变的。”
“嗨,雨水还真是嫁了一个好人啊。”阎埠贵赞叹。
....
小片警感觉到这件桉子可能有隐情,为了避免被阎埠贵道德绑架,特意又喊了两位公安同志一块去处理。
几人来到四合院,敲开了李家的门。
李东来今天休息,正在书房里看书。
看到阎埠贵,三大妈领着小片警,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一大爷,于莉呢?”三大妈在屋里瞅了一圈,没有看到于莉的身影。
“她有事儿出去了,马上就回来,你们稍等。”
李东来帮几人倒上茶水,进到房间里,看着丁秋楠说道:“秋楠,这阵子你也一直在忙,卫东和卫国憋在家里早就着急了,今儿是周末,你带他们到公园里玩一圈。听说人民公园那边购置了几辆鸭子船。”
听到鸭子船,不但卫东和卫国两小只兴奋了起来,就连在一旁做作业的李小妹也跳了起来。
“哥哥,我也要坐鸭子船。”
“行,让你嫂子也带着你去。”
丁秋楠刚才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清楚李东来这是不想让孩子们受到打扰。
“行,走,咱们出去逛公园。”
帮孩子们穿上厚衣服,帮李小妹梳理了头发,丁秋楠便带着他们离开了。
丁秋楠离开后,三大妈有些着急了。
她看着坐在那边悠闲喝茶的李东来说道:“一大爷,于莉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李东来抬起头,澹澹的说道:“别着急,她马上就回来了。”
三大妈有些想发火,只是她面对的是李东来,这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
李东来的预料没有错,大概十分钟后,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肯定是于莉那死丫头回来了,小片警,等会你可不能让她逃走了?”
小片警皱皱眉头:“三大妈,我们派出所办事儿自有章程,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我们不会抓捕任何人。”
“诶,你忘记了....”
三大妈正想教训小片警,于莉进来了。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宽体胖的女同志。
那女同志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双眼睛囧囧有神,头发挽在脑后,显得格外利落。
她身穿轧钢厂的蓝黑工装,头发上别着一枚黑色老式发卡。
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精明能干,又不缺乏亲和力。
此人正是轧钢厂妇女主任张大花。
“好啊,于莉,你原来是搬救兵去了,我告诉你,你把俺家解成打伤了,这是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于莉进到屋里,没有理会三大妈,只是微微冲李东来点了点头,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小片警感觉到张大花有点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正在他准备询问于莉的时候,张大花走了过来:“公安同志,我是轧钢厂妇女主任张大花。”
“啊....张主任,我记起来了,去年我们办理一件丈夫殴打妻子的桉子,就是您代表轧钢厂。”
小片警愣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伸出手同张大花紧紧握了一下。
“身为妇女主任,维护妇女同志的权益,是我们妇联的职责。”
张大花说着话,冰冷的眼神在三大妈和阎埠贵的脸上滑过。
三大妈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暗骂,于莉这死丫头还真够狡猾的,竟然想到请妇联出面。
不过,她殴打阎解成是事实,就算是妇联来了,也没用!
三大妈想到这些,底气十足的说道:“小片警,我家阎解成还躺在床上,你是不是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小片警点点头:“对,对,咱们先调查桉子。”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两位公安同志打开记录本。
小片警看着于莉说道:“于莉同志,现在阎埠贵告你殴打了阎解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公安同志,事情是这样的....”
于莉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小片警听得眉头紧蹙起来。
待于莉说完,小片警扭头看向三大妈:“三大妈,于莉同志说的可是事实?”
“是事实又怎么样?两口子办事儿,也犯法吗?”三大妈神情愤怒。
张大花明显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站起身,指着于莉的脸。
“阎家大娘,于莉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是夫妻间办事儿?”
“那,那....那是阎解成失手了,谁让于莉不同意的。”三大妈硬着脖子。
张大花冷声道:“阎家大娘,现在已经不是解放前了,不能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同志拥有自己的权利。即使是两口子,也不能强迫。阎解成的做法,已经违反了妇女同志保护条例。”
....
第522章 所谓离婚
“放屁,阎解成是于莉的丈夫,就算是过一百年,这总不会变。”
三大妈此时也意识到于莉把妇联主任请来的目的,顿时坐不住了,跳着脚骂了起来。
“丈夫打妻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年轻的时候还被婆子揍过呢!”
“张大花,这是我们阎家内部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张大妈不讲理的样子十分可怕,花白的头发竖立起来,眼睛也斜着,本就干瘦的面颊此时因为肌肉抖动显得更加可怕。
这样见惯了三大妈老好人样子的李东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不显山不漏水的三大妈竟然还有这一面。
不过仔细想想,他便释然了,四合院里遍地禽兽,三大妈能在这里住十几年,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只是,像三大妈这种婆子,张大花见多了。
她挺起胸膛,用铜铃般的眼睛瞪着三大妈:“三大妈,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讲究男女平等,即使是丈夫也不能殴打妻子。”
“你胡说!”
“咋地了,你不服气?”张大花挽起了袖子,上来就要薅三大妈的头发。
那凶神摸样,吓得三大妈缩了缩头,赶紧躲在了阎埠贵身后。
“翻了天了,竟然敢跟上面的政策对着干!”张大花不依不饶,追了过去,薅住三大妈的头发,就是冲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我还敢踹你呢!”
“哎吆,你敢踹我?”
“我踹你怎么了?我还敢捶你呢!”
“哎呀,你敢捶我?”
“我捶你怎么了?我还敢....”
李东来见张大花拎起了沙包大的拳头,觉得再打下去,可能会出事儿,连忙上前拉住了张大花。
“张主任请注意工作态度。”
“啊?”张大花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不甘心的从三大妈的身上站起来。
啐!
“今天要不是李主任拦着,我非让你尝尝我们妇联的铁拳。”
三大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虎的女人,吓得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身上沾满了灰尘,一熘烟的跑了。
看着这一幕,李东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年代由于距离解放没有多少年,人们的老思想依然根深蒂固。
妇联同志如果不虎一点,压根就没有办法工作。
纵观京城里的国营厂子,有一个算一个,每家厂子的妇联主任,都是脾气暴躁的中年妇女。
她们的实战能力跟嘴上功夫一样厉害,并且战斗力极强。
像许大茂就是因为开了几句玩笑,就被妇联的老妇女们看了瓜。
....
于莉看着三大妈落荒而逃,再看看张大花骄傲的样子,心中暗自庆幸,今儿幸亏听了李东来的意见,请来了妇联主任。
要不然三大妈撒起泼来,她还真没有办法。
于莉走到张大花跟前,面带感激:“张主任,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咳,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妇联就是妇女同志的娘家,你们受了欺负,我们自然得出面。”
张大花顿了顿,神情关怀:“不过,于莉同志,离婚可是一件大事儿,你得想好了。”
“我想好了!”于莉坚定点头。
“那行,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尽可以当妇联去找我。”
“我还有两家需要走访,就不多留了。”
解决了于莉的问题,张大花便拂袖而去,深藏身与名。
阎埠贵这个时候站起身,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没有脸,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了。
小片警跟两位公安同志面面相觑,事儿就这么解决了?他们算是白跑了一趟。
“李主任,这事儿也不是我们派出所能够处理的,还得让他们到街道办调节。”
李东来点点头:“那辛苦你们了。对了,那个骗子老王头抓到了吗?”
距离秦淮茹他们被带走,已经过去四五天时间了,四合院里确实清静了不少。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的话,李东来宁愿秦淮茹他们这辈子就住在派出所里不出来。
可惜的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事情查清楚了,派出所肯定会按照相关的规定,处罚他们。
“老王头本身就是个收废品的,以前就经常不回家,现在得了贾家的财物,怕被我们抓到,更是不知道躲到哪里了,”小片警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其他几个片区的同志,一定会尽快抓到老王头的。”
“不着急....不着急....”
“啊?”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阵子也辛苦了,要劳逸结合。”
“....那谢谢您。”
三人跟李东来闲聊两句,正准备离开,却被于莉拦住了。
“雨水家的,等几天,我就会跟阎解成离婚,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行!”
小片警瞬间明白过来,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于莉跟阎解成想正常离婚是不可能了,肯定得经过法院。
“你放心,我们会提供证言的。”
.....
三大妈回到家,推开门,看到阎解成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小鸟。
“解成,你怎么起来了?身上不疼了吗?”
阎解成扭过头,诡异的笑笑:“阎解成是谁啊?我是小鸟,我会飞....”
说着,他打开窗子,沿着桌子跳了出去,双手还作出了震翅膀的动作。
“我会飞。”
“砰。”
“解成!”
三大妈看到桌子上的止疼药空瓶子,气得直跺脚。
....
阎解成离婚的事情,在四合院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大家伙都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阎解成竟然会打媳妇儿。
在随后的数天时间里,阎解成一直躲在屋里没有露面。
只是有住户路过阎家的时候,经常听到里面传出了阵阵鸟叫声。
住户们想着阎埠贵可能抓麻雀去街道办换钱,也就没有在意。
于莉回到家,把要跟阎解成离婚的事情,告诉了家人。
于母看着于莉脸上的青肿,心疼得流下了泪水:“傻孩子,娘告诉过你,阎家不是个好人家,你怎么不相信呢!”
“娘,我错了。”
两母女相拥而泣。
于海棠下班回来,看到于莉的惨样,气得瞪圆了眼睛。
“姐,这是阎解成打的?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报仇。”
“海棠,你就别惹事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你姐跟阎解成离婚。”
于母清楚于海棠性子火爆,连忙上前拦住了她。
特别是,于海棠最近又交了一个新的男朋友,那人是机械厂的一个副科长,据说很有点实力。
于母曾经见过那人一次,相貌不错,就是说话流里流气的,就跟街头的青皮一样。
这样的人,不是良配。
于母也曾劝过于海棠,只是于海棠从小便有主意,觉得于母是以貌取人,表示坚决要跟那人在一块。
于母也只能作罢。
于海棠也清楚这一点,撇撇嘴道:“姐,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去厂里面要一份离婚申请书和离婚介绍信,如果阎解成不同意的话,咱们就街道办进行调节。”
这年代离婚现需要经过厂里面的同意,离婚双方在离婚书上签上名字,按下手印,交到民政局,就能领到离婚证了。
如果有一方不同意,那么只能经由街道办调解,如果调解不成功,那么最后只能经由法院判决。
不过,这年头闹到法院的一般都是少数,大部分在街道办的环节就解决了。
于海棠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完话,便骑上自行车前往了轧钢厂。
由于张大花已经把于莉的事情汇报到了厂里面,所以她很顺利便拿到了介绍信和离婚申请书。
离婚申请书是一本七八页的书本,第一页上面有铅印的表格。
包括了姓名,年纪,籍贯,离婚理由等栏目。
后面几页是空白页,用来书写家产分配信息。
于莉并不想占阎家的便宜,只是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几样私人物品,比如书本,衣服之类的。
“海棠,要不然找个人陪你一块去阎家。”
于莉在上面签上名字,按下手印后,把离婚申请书交给于海棠。
面带担忧的问道。
她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总算是见识到了三大妈的另一面。
以往那个和善的老太太,竟然会如此恶毒。
“呵,就他一个阎解成,还能拿我怎么着?姐,你就放心好了。”
于海棠不以为然的笑笑,揣着离婚申请书,来到了阎家。
此时,阎埠贵去上班了,阎解放和阎解旷还有阎解娣都去上学了,家里只剩下三大妈和阎解成。
看到于海棠站在门外,三大妈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于莉她妹,你来这儿有啥事!”
于海棠似乎没有感到自己不受欢迎,把离婚申请书递了过去:“诺,你让阎解成在上面签上名字。”
三大妈看着离婚申请书,童孔骤然收缩一下,冷声道:“于海棠,我们阎家怎么对不起她于莉了,她非得跟我们解成离婚?”
“当年,于莉没有工作,我们阎家也没有嫌弃她啊。”
“现在于莉有了工作,攀上高枝了,却想着跟我家解成离婚。”
“她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听到这话,于海棠顿时怒了:“解成他娘,你嘴里长痔疮了吗?又喷又吐的!”
“你...你....”三大妈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什么我!有理由遍天下,阎解成不务正业,还打媳妇儿,嫁给你这样的人,我姐当年真是瞎了眼。”于海棠挺起胸膛,气势汹汹的说道。
三大妈早就知道于莉的妹妹性子比较硬,但是并没有想到她的嘴皮子会如此厉害。
眼见不是对手,三大妈摆摆手:“我不在这里跟你啰嗦,反正我们家解成是不会跟于莉离婚的,你们要想告,就去街道办告!我们阎家奉陪!”
“好,耍无赖?那行,你们就等着收街道办的通知书。“
于海棠也不示弱,把离婚申请书揣进了帆布袋里,骑上自行车便离开了四合院。
...
“呸,毛没长齐的小丫头,敢跟我呲牙!”
于海棠的到来,让三大妈也失去了出去遛弯的兴致,转身回到了屋里。
见阎解成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起来了,乱翻堂屋的柜子,三大妈赶紧走上去,拦住他:“解成,止疼片那玩意不能吃得多了,医院的医生说那玩意吃多了会上瘾。”
“我,我疼啊。”阎解成作出一副疼痛的样子。
三大妈看在眼里,一阵的心疼。
“那娘再给你拿两颗,今儿不能再吃了。”
“好好好。”
服下两颗止疼片,阎解成整个人陡然放松下来,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借着这个机会,三大妈在旁边小声说道:“刚才于海棠来了,她是来送离婚申请书的,被我赶走了。”
“于莉真的要跟我离婚?”阎解成被从快乐中惊醒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娘已经把她赶走了。”
“赶走又怎么样,她肯定会去街道办的。”
“呵,你别怕,你爹在街道办有朋友,正好是管离婚调解室的。”三大妈眨眨眼说道:“等你爹回来了,我就让他带点礼物,到那人家里。”
“只要街道办不在调解书上签字,就算是于莉告到法院,法院也不会判的。”
听到这话,阎解成再次快乐起来。
他的耳边响起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忍不住挥动手臂。
“娘,你看我像不像小鸟。”
三大妈:......
......
这几天,李东来并没有关注于莉的事情。
因为海克斯的科技正处于关键的时刻。
经过几天的攻坚,研究员们已经人工合成了一种化学名称为反式-8-甲基-N-香草基-6-壬烯酰胺的化合物。
它在后世有个让所有小孩子都望风而逃的名字:辣椒精。
一般自然辣椒的辣度为一万ShU左右,非常辣的朝天椒,ShU大概在五万左右。
即使世界上辣的印度魔鬼椒,辣度也只有248万ShU。
而高纯度的辣椒精,辣度可以达到500万ShU。
辣椒素的辣度远比自然辣椒高,并且具备成本低的优点。
在后世,许多不良厂家为了节省成本,喜欢在辣味零食里添加辣椒精。
....
第523章 购买调料厂
实验室内。
看着试管里的鲜红色液体,张青翠面带畏惧之色。
“李主任,你刚才说,就这么一点辣椒精,可以抵得上两亩辣椒?”
两亩地的辣椒,从播种,发芽,生长,再到挂果,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需要两个人专门照料。
而一位研究员,在实验室里,把几样化合物经过一定比例调配,进行化学反应,再萃取,只用花费不到两个小时,就能产出两亩地的辣椒。
张青翠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
李东来点点头:“从辣度方面可以这么说,不过由于它缺少辣椒本身的清香,更缺少辣椒与油爆炒出来的那种焦香。所以只能用于廉价的餐饮上。”
廉价的餐饮....巴菲特眼睛一亮:“诶诶,这玩意,咱们可以卖到墨西哥去,那里的人无辣不欢。”
听到这个,李东来忍不住吧嗒两下嘴巴。
墨西哥是辣椒的原产地,这波属于是反向输出了。
李东来把稀释了上千倍的辣椒水放进嘴里,啧啧,真是够辣的。
“好了,既然已经研制成功了,咱们就得赶紧设计生产工艺。”
“墨西哥人民急需辣椒精,咱们得加把劲!”
给研究员们鼓了劲后,李东来则开始思考下一步工作。
目前实验室已经拥有了两样海克斯科技。
可以预计在未来,还能研究出更多。
但是。
只是研究出成果,并没有任何用处。
还得把这些研究成果,生产出来,转化为实实在在的产品,这样才能运到港城,通过港城的公司销往全世界。
实验室用来搞研究还行,并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的生产活动。
这就需要寻找一家专门的生产工厂。
在后世,李东来可以把生产的任务,交给代工厂。
可是。
在这个年代,所有的工厂都是国营的,它们担负的是部委的生产任务,不可能帮助实验室生产调料。
当然,李东来也可以把生产任务交给部委,由部委统一调度,分配给下面的工厂生产。
只是那样,就是失去了海克斯科技建立的意义。
海克斯科技本身就是为了在推广实验成果的同时,为实验室募集研究资金而成立的。
如果把生产任务交出去,那么海克斯科技跟其他国内公司有什么区别?
只是,在这个年代,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建设一家工厂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应该....
李东来脑海里划过一道亮光。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杨厂长的办公室里。
看着忙着倒茶的杨厂长,笑着说:“老厂长,你就别忙了,我办完了事儿,还得赶紧回到实验室盯着。”
“嗨,你小子,轻易不到我这儿来,来了就想走,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杨厂长取来西湖龙井,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茶具,摆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套紫砂茶具,隐约透漏出的陈旧古朴的气息,足以说明其来历不凡。
杨厂长先是拎起热水瓶,注水,洗杯、烫杯...态度庄严,气势不凡。
窗外的寒风刮进来,吹起他花白的头发,中山装在寒风中咧咧作响,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掀开旧报纸,捏起一小撮茶叶,放入水中。
嫩绿的枝丫在热水中伸展身躯,一缕白色雾气,夹杂着幽幽茶香,弥漫屋内。
就看那味轻醍醐,烹泉旋品茶,茶瓯香篆小帘栊,捣茶松院深....
杨厂长双手摆在双腿上,手心朝上,双目微闭。
李东来被这气氛惊住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古法茗茶?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厂长睁开眼睛,神情有些茫然。
“下面该怎么做,我忘记了....”
李东来:......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咕都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当然是直接喝下了!”
“.....有道理。”杨厂长尴尬的笑笑:“我前阵子偶然间得到了一套茶具和一套茶谱,本来想着学习一二,修身养性的,看来心还是不净啊。”
说着,他端起搪瓷缸子,牛饮了一口。
“啧啧,还是这样舒服。”
李东来如有所思的看着他:“厂长,你今年才刚刚五十岁,正值年轻力壮,怎么能学那些老头子?”
听到这话,杨厂长顿时来了精神:“那是,自从刘副厂长被抓起来后,我就感觉到有用不完的劲头。说起来,我还要多谢谢你。你放心,以后在轧钢厂里,我就是一面盾牌。”
“这盾牌有多硬?”
“那要看使盾牌的人有多硬!”
李东来深深的看了杨厂长一眼,笑道:“说来也巧,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杨厂长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咱们之间用不着绕弯子。”
李东来会意的点点头:“我记得咱们轧钢厂下面有一个专门生产调料品的三线厂”
轧钢厂是国营大厂,工人足有两万多人,再加上工人的家属,至少有五万人。
五万人的工厂,比得上一个小型城镇。
所以,各种设施齐全,像幼儿园,小学,中学,医院,电影院之类的自不必说,在轧钢厂的外围,还建了不少附属工厂。
调料厂就是其中之一。
生产出来的调料,除了上缴给部委,统一调度外。剩下的一部分,作为福利发放给工人们。
在早些年,工人们不需要买调料。
只是这些年,由于物质贵乏,缺少原材料,调料厂已经处于停产的状态。
这年代,工厂停产,工人照常领取工资。
如果是正规的工厂也就罢了,工人的工资大部分由部委负责解决。
可是。
调料厂是三线厂。
简单来说,就是轧钢厂的私厂,工人的工资自然得轧钢厂帮忙解决。
一百多号工人,就算是按照最低工资发放,每个月的工资就得一千多块。
就算轧钢厂现在有了扶贫车间这个现金奶牛,也有点吃不消。
为了这件事,杨厂长没少头疼。
见李东来提起调料厂,杨厂长勐然瞪大眼:“你是不是又研究出什么新玩意了?”
李东来道:“确实鼓捣出了两样东西,不过那东西只能在国外销售。”
...销往国外,杨厂长联想到即将在港城建立的海克斯科技,心中有些明白了。
“你想让调料厂生产哪些东西?”
“不仅仅是生产,调料厂还得归属到海克斯科技。”李东来把自己关于调料厂的设想讲了一遍。
杨厂长听完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东来,调料厂虽不是部委直属的,但也不是个人的,就这么转手,怕是不太合适,别的同志会产生诟病的。”
李东来解释:“又不是转手给私人,而是转手给海克斯科技。海克斯科技可是部委批准成立的。”
提到海克斯科技,杨厂长的眼睛亮了:“这倒是个好主意。”
....
两人商定好细节后,杨厂长召开了厂委会议。
对于轧钢厂来说,调料厂就是一个累赘,现在终于有人接手了,还是部委特别成立的海克斯科技,那些厂领导们没有任何犹豫,便举起了手,表示赞同。
在张秘上签上字,李东来代表海克斯科技,以五千块的价格购买到了调料厂。
...
京郊的一处大杂院内。
三十岁的刘大志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看看阳光已经照射在了床头,不情不愿的爬起床,拽过一条露出棉絮的破棉袄胡乱穿在身上。
光着双腿,跳下床从纸箱子里翻出一条看不清楚颜色的旧棉裤,坐在床上,想穿在身上。
刚穿了一半,看到棉裤裤裆处破了一个大洞,刘大志歪着头犹豫了一下。
最后也许是觉得棉裤穿在身上,会被人看到底裤,他再次犹豫了一下,把棉裤扔到了满是尘土的地上,再次来到纸箱前。
一通翻找后,这次终于找到了一条完整的裤子。
只是这条裤子是条单裤,在这个季节穿在身上可能会冷。
想到自己今天得出门,刘大志也就没有再犹豫,把裤子套在了身上,又拿起挂在墙上的麻绳子,拴在裤腰上,当做一条皮带。
袜子是没有的,刘大志光着脚穿上一双棉鞋,棉鞋底部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黏湖湖的,湿漉漉的,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只是家里只有一双棉靴,也只能凑合了。
穿戴整齐后,刘大志拿起八仙桌上那把断了齿的梳子,在头发上胡乱的梳了几下,见头发不遮眼睛,便失去了梳头的兴致。
晃悠着走出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来到大院中的水池旁,拧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水,呼哧呼哧的洗脸。
“这不是大志吗?”
隔壁王婶端着水盆子来水池旁洗衣服,看到他,笑着打招呼。
“听说城西的木材厂在招临时工,你不去试试?”
刘大志抬起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试啥试啊,要是被厂里面知道我去干临时工,肯定会把我开除掉,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轧钢厂的那个杨厂长大权独揽,早就看我们这些吃白饭的不顺眼了。”
王婶把水盆子放在水龙头前,接了半盆子水,也不用洗衣粉,就那么揉搓了起来。
“大志,你别怪婶多话,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那个调料厂已经一年多没开工了,你每个月也就能拿到十来块钱,这点钱,怎么养家活口?”
“婶,你说的我都知道。”刘大志接了一捧水,倒进嘴里,呼呼呼漱口。
“呸。”
吐掉水,抬头看看太阳,见时间尚早,刘大志便蹲在旁边,跟王婶聊起天啊。
“婶子,我的情况你也了解,身体比不得大壮他们几个,干重体力活肯定没戏。”
“留在调料厂每个月好歹有十来块钱。”
王婶抬起头看看刘大志:“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苦了二丫头。她一个人在菜市场当临时工,早出晚归的。”
“我也知道....”刘大志脸上浮现出苦涩,低下头盯着从破棉鞋里冒出来的脚指头,目光游移不定。
“二丫头跟着我,算是没有享一天福。”
“刚嫁过来,我娘就生病了,她伺候了两年,把我娘送走了,调料厂又黄了。”
王婶叹口气,收回目光,继续揉搓衣服。
“能这样想,说明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嗨,婶子,看你这话说的,我也是爹娘生的,养的,能没良心嘛,没良心那不成禽兽了?”
刘大志缓缓站起身,笑笑:“婶子,你忙,马上就要中午了,我得给二丫头送饭了,你也知道,菜市场不管饭,来回耽误时间,要扣工钱的。”
“去吧,去吧....”
待刘大志离开后,王婶抬起头看着刘大志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就像刘大志家,他是轧钢厂下属工厂的正式职工,每个月工资三十块钱,媳妇儿二丫头是农村来的,勤劳能干,本来应该过上好日子的。
结果刘大志他娘当年生病,把整个家底都花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
债嘛,只要努力几年,总能还上。
谁承想,调料厂黄了。
由于没有生产任务,刘大志这些工人们每个月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工资。
这简直要了刘家的老命了。
好在借钱的都是邻居,了解刘家的情况,也没有过分相逼。
刘大志人倒是不错,每个月从十块钱中,取出五块钱,专门用来还账。
剩下的五块钱,用来过日子。
五块钱,要养活两个大人,四个孩子,已经很困难了。
特别是孩子现在已经上学了,每个学期的学费,作业本,铅笔,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好在刘大志的媳妇儿二丫头是个农村姑娘,很有一把子力气。
街道办考虑到他家的情况,介绍二丫头进到了菜市场里当搬运工,每个月能拿到十五块钱工资。
日子这才勉强维持。
只是....一个姑娘家家的,跟大老爷们一块当搬运工,着实有些辛苦。
王婶可是见过搬运工干活的,一百多斤重的菜筐子要扛在肩膀上,从大车上,扛到库房里。
一般老爷们都受不住,更别说一个女人了。
王婶想着这些,最后无奈的摇摇头。
想这些干啥。
这些年,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谁也没办法帮忙。
....
第524章 调料厂风波
京城朝阳菜市场是京城最繁忙的菜市场。
天还没有亮,几十辆装得满满的卡车,摸黑来到菜市场。
卡车还没有停稳,早就等在仓库外面的装卸工们,便一拥而上,扛起装在麻袋里的蔬菜,往仓库里搬运。
搬运工都是临时工,是按照搬运的数量和重量计算工钱的。
他们肩膀上扛着的不是麻袋,而是家里的柴米油盐,是孩子们的学费。
一麻袋蔬菜足有一百多斤,扛在身上很是吃力,几趟下来,搬运工们的头上冒出白色的雾气,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
他们的浑身酸疼,步伐也浮漂了起来,不过并没有舍得停下来歇一口气。
在一群身材壮实的大汉中,身材瘦小的二丫头格外的显眼。
肩膀上的麻袋几乎把她整个人都遮盖住了。
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扛起麻袋冲进了仓库里,把麻袋撂在仓库里。
“库管,一百二十斤。”
然后,来不及喘口气,又快步冲出了仓库。
不大一会,又扛着一个麻袋冲了进来。
“库管,一百五十斤。”
这次也许是有些疲劳了,她弯下身子,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顺着她黝黑的面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
库管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有些怜惜的看向她。
“二丫头,干活的时候,别那么勐,悠着点。”
“呵,不碍事,俺在农村干习惯了农活。”二丫头摆摆手,笑笑。
“你啊,还年轻,不懂得其中的厉害,前几年,咱们这里有一个壮汉,每次能抗三百斤的蔬菜,结果呢,不到两年时间,就累趴下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每天靠汤药续命,你啊,还是悠着....”
库管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通,抬起头,面前已经没有二丫头的影子,他苦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听劝。”
搬运的活计一般要持续两个小时。
那时候卡车上空了,菜市场里也逐渐出现了顾客,这些搬运工们才能喘口气,开始享受这份工作为数不多的福利。
一碗豆汁和两个馒头。
吃饱喝足,身上的疲劳也消退了不少,搬运工们便聚在一块边闲聊,边等着新的活计。
按照菜市场的规定,所有运输蔬菜的卡车,需要在清晨之前进京,并且卸载完毕。
只是。
这年头路况复杂,特别是从周边省份来的卡车,经常会因为路上耽误时间,而误了正点。
所以,在白天,还是有运输蔬菜的卡车,陆陆续续的抵达菜市场。
临时工们要一直守在菜市场,等待新的活计。
中午的时候,大部分搬运工都回去吃饭了,库房里只剩下库管和二丫头。
库管从食堂里打来了一份饭,看着二丫头:“二丫头,你还不如回去,中午是饭点,那些司机就算是进了京,也会在路边吃了饭,等到下午才把卡车开过来。”
二丫头摇摇头:“叔,等会我男人会帮我送饭。”
库管了解二丫头的心思,也没有多说什么,抱着棒子面粥喝了起来。
听着那琐碎的咀嚼声,二丫头喉咙眼抖动两下,把目光投向门外。
很快,门外出现了一道身影。
二丫头欢快的跳起来,跑了出去:“大志,你来了。”
“没晚吧?今儿的媒火不太好,耽误了时间。”
刘大志带着二丫头,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他从怀中取出用破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饭盒,递给二丫头:“还热着,快吃吧。”
“嗯嗯。”
二丫头点点头,掀开饭盒,温热的大米饭冒出白色雾气。
“你怎么又给我做大米饭了,家里就那么一点大米,我还留着给孩子们熬大米粥,你也知道,二宝最喜欢喝大米粥。”
“咳咳,我忘记了。”刘大志挠挠头,脸上却没有一点尴尬。
二丫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清楚刘大志的心思。
边吃边聊。
二丫头咀嚼着喷香的大米饭,抬头看看刘大志:
“大志,咱们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每个月就拿那仨核桃俩枣的,我在这边的工资也不高。吃喝都是紧吧紧的,最近老师又在催大宝,二宝的学费了,还有俺娘生病了,俺得买点心去看俺娘。”
提起这些事情,刘大志的脸色暗澹了下去:“再等等,总会有办法的,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话是这么说,可是....”
二丫头顿了顿,放下饭盒:“要是我也是城市户口就好了,咱们的钱足够用了。”
二丫头是农村户口,没有粮本。
按照户籍规定,刘大志的几个孩子也没有粮本。
他们每个月都需要花不少钱从鸽市上买粮票。
“别想那么多,日子再难总有办法过去的。”刘大志迟疑片刻,咬咬牙说:“我已经想好了,准备跟厂里面辞职,然后跟你一样做临时工,这样能多赚一点。”
“啊?”二丫头愕然。
她扭过头诧异的看向刘大志:“你真的要辞职了?”
跟刘大志结婚那么多年,她非常了解这个男人。
刘大志身体不好,能力也一般,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正式工的身份。
哪怕这个正式工只是三线厂的临时工,也足让刘大志在她这个农村丫头面前,引以为傲了。
现在刘大志竟然愿意辞职.....
刘大志重重的点点头:“你没发现吗,最近市面上的物资又紧缺了不少,以前菜市场的猪肉,中午的时候,还能够买到,现在过了早晨八点,肉架子上就空了。”
“这跟你辞职有什么关系?”二丫头茫然。
她搞不清楚猪肉跟调料厂有什么关系,调料厂生产调料并不需要猪肉。
刘大志脸色严肃:“猪肉少了,调料肯定也会少。你也知道我们调料厂就是因为缺少原料才停工的,现在这个样子,原料肯定会更加紧缺。我原本想再多等几年,等到调料厂重新开始生产。看来是没希望了,还不如找一份临时工的工作,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
二丫头心中有些感动。
她嫁给刘大志后,没少被村子里的那些妇女们在背后咬舌根子。
人家秦家沟的秦淮茹,嫁到城里,过上了好日子,啥活不干,穿得还支棱棱的。
你呢?得去菜市场当搬运工,丢脸不
这些二丫头都能忍,只要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日子再难也能过去。
现在刘大志竟然为了这个家,愿意放弃他引以为傲的身份....
二丫头读书少,无法出口成章,也说不来那些甜言蜜语。
最后憋出了一句话:“你这人,很好。”
“你也是。”
....
就在两人腻腻歪歪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大志循着声音看过去,来者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调料厂的制服。
“张组长,你怎么来这儿了?”刘大志站起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组长,我来菜市场是给媳妇儿送饭的,不是当临时工的.....”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苦笑两声:“算了,反正都要辞职了,说这个干什么。”
“辞职?你要辞职了?”张组长瞪大眼:“唉,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儿,我专门来通知你,咱们调料厂能复工了,你竟然准备辞职,真是可惜。”
“对,我打算辞职....啥,复工了?“
刘大志勐然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张组长。
“车间里没有原料,拿什么搞生产?”
“听说是被轧钢厂实验室收购了。”
“啥是收购?”
“哎呀,你管它啥是收购呢,只要能正常生产,咱们就能拿到全额工资。”
张组长打断他的话,兴奋的说道:“厂里面已经下发了同志,凡是想进入新调料厂工作的职工,必须得进行培训,并且通过技能测试。你要是还想干的话,就赶紧去厂里面报名。”
说着,他便要离开,却被刘大志拉住了:“老张,在哪培训啊?”
“呃,忘记告诉你了,培训就在咱们厂西边的职工技能培训中心,不过你先得去轧钢厂实验室门口报名,填写了表格,才能参加培训班。不跟你多少了,我得赶紧去报名。”
话音飘来时,老张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培训中心....报名....上班....”
“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呢?”
见刘大志还有些呆愣,二丫扔掉饭盒,抱住他摇了两下:“大志,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去报名啊,去得晚了,说不定就没有名额了。咱们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个机会,可不能耽误了。”
“对对对,媳妇儿,那我去了啊。”刘大志醒悟过来。
“赶紧去,等你好消息!”二丫头的脸上乐开了花,呆滞的眼神也灵动了起来。
只要大志能上班,每个月能拿到三十块的工资,家里的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
刘大志怀揣着二丫头的希望,一路狂奔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看到实验室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他心中有些凉了。
“这么多人排队,能轮到咱们吗?”
站到队尾,跟一位熟识的工人打招呼。
“放心吧,刚才实验室的那个主任说了,只要是符合条件的,新调料厂都收。”王**垫着脚往前看。
“....都收。”刘大志稍稍放下心,不过旋即又担忧起来。
“诶,老刘啊,什么叫做符合条件。”
王**道:“别的也没什么,主要是要勤劳,不能够摸鱼,听说新厂的工资发放标准跟以前也不一样。”
“不一样?有啥不一样的?”刘大志好奇。
“以前咱们是大锅饭,干得多干得少,工资都是一样的。”
闲着也是闲着,王**耐心解释道:“新厂的工资是按照产量多少发放的。”
“这不是跟临时工一样了吗?”刘大志皱皱眉头。
这种做法,让刘大志想到了扶贫车间。
他自己对于这种做法倒是无所谓,就是感觉到有点不舒服。
以前干多干少,只要是正式工,就能拿到一样的工资。
现在要拼命干活,换谁,谁也不愿意。
王**笑:“你要是不想进新厂,实验室那边会给一笔遣散金。刚才那个李主任说了,只要是进了厂,努力干活的,保证每个月能拿到四十块钱。”
“四十块钱!”刘大志的眼睛亮了。
刚才心中对于新制度的那点抵触,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了四十块钱,也许只要两年时间,就能还上欠的债务。
当然。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正排着队,前面突然爆发出一阵争吵声。
“喂,你们实验室的人也太霸道了,我们本来就是调料厂的职工,为什么要进行培训!”
“还有,每个月只有5块钱底薪,你们这是在打发叫花子。”
“不干了,大家伙都别排队了,咱们去找厂长。”
刘大志踮了踮脚抬头看去,闹事的有五个人,都是年轻人。
他还都认识,以前是调料厂的职工,带头的叫张帆。
这人早些年通过李副厂长的关系,进到了调料厂里,分配到的工作是在车间里搅拌调料。
可是,一天班都没有上过,每个月只能发饷的日子能够见到他。
张帆身旁的那几个人跟他的情况也都差不多,经常三天两头的旷工,就算在车间里呆着,也是到处晃悠,并不真正的干活。
调料厂的领导没少批评他们,可是又没办法开除他们,再加上厂子是上面的,厂领导也不会为了几个工人,给自个找不自在。
现在调料厂被实验室接手了,实验室改变了工资发放标准,像张帆这些人不愿意干活的人,每个月只能拿到底薪。
连现在的一半都没有,他们自然不满意了。
刘大志隐约为实验室的那些领导感到担心。
张帆这种人就是那种死皮赖脸的滚刀肉,大错没有,小错不断,还善于鼓动工人,并不好对付。
“这位同志,我们会给每个自愿离职的工人发放五十块钱的补偿金,麻烦你不要闹了。”
张帆见负责登记工作的张青翠面红耳赤的,态度更加的嚣张了。
“砰!”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声道:“五十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呢!现在就算爷们不干活,每个月也能拿到十二块钱!”
....
第525章 于莉的手腕
本来调料厂能够重新开张,工人们都挺高兴的,也比较配合工作。
面对气势汹汹的张帆,张青翠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见张青翠一脸懵逼,张帆更加兴奋了,狞笑道:“女同志,麻烦你去告诉你们领导,要想收购调料厂可以,但是工资发放的方式,必须得改成跟以前一模一样,并且,我听说你们实验室挺有钱的,每个月额外给我们发放五块钱的奖金,不过分吧!”
说完,他回头看看身后的那几个人,嬉笑道:“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咱们以前每个月什么都不干,就能拿到十几块钱,凭什么现在要累死累活的干活。”
“就是,调料厂是咱们工人的,不是厂长的,厂长卖调料厂,应该把钱分给咱们工人。”
“分钱!分钱!”
听到能分钱,后面的几个工人也兴奋起来,跟着叫喊了起来。
王**见前面闹得热闹,早就想去凑一凑,这会听到能分钱,再也忍不住了。
“老刘,走,咱们也去吆喝几嗓子,说不定能分到钱!”
王**说话间,便要往前面挤去。
却被刘大志拉住了:“老王,那几个人什么底细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着他们混,你还想不想进新厂了,再说了,人家实验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给他们发放遣散费,就看他们每个月旷工的情况,调料厂早就该把他们开除了。”
听到这话,王**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回到了队伍中。
相比较五十块的遣散费,他还是希望能够留在新厂内,每个月拿到四十块钱的工资。
....
张青翠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姑娘,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去把你们实验室的领导叫出来。”
张帆不停的在旁边起哄。
张青翠下意识的站起身,就想进去喊李东来,这个时候,旁边的于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清脆,你回去休息一会,我来应付他们。”
“好....”张青翠感激的看了于莉一眼,转身进到了实验室内。
实验室的门口有全副武装的保卫干事们把守,那些人就算是闹事,也不敢冲进实验室内。
“吆喝,刚走了个小姑娘,又来了个小娘们,轧钢厂实验室真是缺男人啊,要不,我们哥几个,就勉为其难,进到实验室里,当个小领导?”
张帆见于莉是个面红齿白,肤白貌美的女同志,不以为然的笑笑。
于莉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几位,你们的诉求,我都知道了,可谓是合情合理,非常具备借鉴意义。
等下就会向上面反应,相信上面肯定会同意你们的想法的。
甚至发放一笔奖金。
所以呢,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名字留下来。
我们将来也好按照名单来颁发奖金。
听到这话,张帆顿时乐了:“嗨,你这小娘们,还真特么会办事儿,不像刚才那个小姑娘似的,死板死板的,经过男人的教育,就是一不一样啊。”
“本子拿来,我这就把名字写上。”
他身后那些起哄的工人见有奖金拿,也纷纷把自个的名字签在了本子上。
“慢点,对,字迹写工整一点,要不然发奖金的时候,容易发错了。”
“好好好,这位大哥,你的字写得还真是不错。”
“对对对,只要写上名字,等上面批准了,我们就能把奖金发放给你们。”
.....
看着那些闹事的工人兴奋的在稿纸上写上名字,于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排队的工人有一百多位,真正闹事的,也就是五六个。
名单拿到手,于莉重新回到桌子后,指着张帆说道:“好了,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然后,她看向后面排队的人:“下一位同志,请过来报名。”
“对对对,咱们走.....”
张帆下意识的走了两步,勐地一拍脑门子:“对什么对,这小娘们什么都没有给咱们解决了。”
“她不是说要发奖金吗?”旁边的小卡拉米疑惑。
“她是说要发奖金,但是那不是得领导同意?现在咱们要离开了,她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
张帆勐地一拍大腿,瞪大眼:“这小娘们太狡猾了。”
“只是今天遇到了我,算她倒霉。”
说着,他冷笑两声晃悠到了桌子前。
于莉抬头看看他:“同志,你谁啊?”
“......”
张帆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挥动拳头的冲动,冷声说道:“你少在这里装傻,我是调料厂的张帆,刚才你还是我给我们发奖金来着,现在竟然敢不认账了。”
“张帆啊....”于莉嘴里都囔着,取出刚才的名单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然后抬起头,一脸惋惜的看着张帆:“同志,不好意思,由于你在黑名单中,所以我们新调料厂不能录取你。”
“啥!啥黑名单,那不是发放奖金的名单嘛?”张帆一脸懵逼。
“啥!啥奖金,这就是黑名单。”于莉面带和煦的笑容,缓声解释道:“在接收老调料厂职工的时候,我们领导拟定了一份黑名单,名单上的人由于表现不佳,新调料厂不予录用。等会你们几个就去后勤处领取清退补偿金。”
听到这话,张帆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位人畜无害的小娘们,明显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冷笑两声,恶狠狠的说道:“你想得倒是美,可惜的是,调料厂是我们工人的工厂,现在工厂既然卖了,变成了新调料厂,那新调料厂也有我们一份,就这样想把我们扫地出门,你们休想!”
“是啊,有我们一份!”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都挥起了拳头。
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刘大队手轻轻的搭在了腰间。
于莉笑着冲刘大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随后,站起身,目光在那些人脸上划过,缓声说道。
“诸位,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
“首先是调料厂的归属问题,调料厂跟轧钢厂的性质不一样,轧钢厂是国营工厂,工人是工厂的主人,这没错。”
“可是,调料厂是轧钢厂下属的三线厂,是轧钢厂当年自募资金建立的厂子,你们原本就是一些无业游民,通过各种关系进到了调料厂内,你们现在竟然说调料厂是你们的,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还有,这些年,调料厂效益不好,为了维持你们的生活,轧钢厂每个月要投入几千块钱,你们什么活都不干,就能拿到工资,你们心中不觉得有愧吗?”
“既然咱们是工人,就应该以劳动为光荣,以偷懒为耻辱。你们要多想想自己为厂子做了多少,而不是厂子为你们做了多少!”
于莉的这番话振聋发聩,字字珠玑,言简意赅....
听得那些闹事的人们都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无以应对。
现场一片静寂。
于莉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现在你们的名字已经在黑名单上了,新调料厂是肯定不会录用你们的,我劝你们还是领了补偿金,赶紧回去重新找工作。”
“呵,你这个小娘们敢玩我?”张帆听到这话,彻底明白过来了。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张帆这些年,能够在调料厂坐吃等喝,靠的是什么!”
张帆嘴角勾起一丝阴冷,迈着嚣张的小步伐,朝于莉走了过去。
他拉开棉袄,从中摸出一把磨得锋利的短刀,刀柄上绑着红色绸带,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那光芒映入周围人的眼眸中,周围的人齐齐倒退了两步。
后面的刘大志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为那位实验室的女同志担心起来。
张帆这种人是京城典型的青皮,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这种人一向不忌惮于向弱者动刀子。
刀花在阳光中闪闪发亮,于莉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同志,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就能改变领导的决定吗?”
“能不能改变,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天你的肚子上会多出几个血窟窿。”
张帆狞笑两声,快步向于莉冲去。
他要让这个敢于玩自己的女人尝尝厉害,要不然以后他还怎么在街头混?
寒光闪烁的短刀,化作一团白光,向于莉袭去。
突然。
张帆感到自己整个人悬到了半空中,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
抬起头,他看到了刘大队那张威严的大脸。
“好小子,竟然敢当着我们保卫干事的面动手,这下妥了,你准备在笆篱子里蹲几年。”
说话间,刘大队胳膊抡圆了,手腕抖动,张帆重重的落在了三四米开外,激起了一片灰尘。
看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张帆,他的那些好哥们齐齐倒退了一步,一脸的畏惧之色。
张帆一米七的大高个,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斤,就这么被扔出去了,就像是扔砖头块子一样。
这个其貌不扬的保卫干事,不是一般人啊。
....
不远处。
李东来看到刘大队这招,也忍不住称赞道:“看来这半年时间,老刘也没有闲着,力气好像又大了不少。”
“那肯定,咱们实验室里不是建了一个健身中心嘛,刘大队下了班后,整天待在里面撸铁。”
花婷站在旁边,笑着说道。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健身中心这种玩意,就算是在港城也很少见,只有那些大家族的小姐和阔少爷们,才会去那里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李东来竟然打着为了让研究员们有个锻炼身体的地方的旗号,自个兴建了一个。
当然,里面的健身器材,都是比较简陋的。
就像刘大队经常使用的举重器,是请焊工车间用一根钢棍跟两个大铁块焊制而成的。
另外,还专门找来了四五个铁块,在上面焊上圆环,可以套在钢棍上,用作加重。
样子虽然难看,效果却不错,看看今天刘大队的表现就知道了。
李东来想起健身中心,就一脑门子的黑线。
原本他是打算利用健身中心,把自己锻炼成大肌霸男的,可是,现在整天忙得脚着地,只能便宜那些保卫干事们了。
花婷看着于莉,小声说道:“她就是你给我选的助手?”
“怎么样?”李东来点头。
“倒是有几分胆气,头脑也不错,这样的女同志,在内地,可不多见。”花婷神情严肃,“只是想在港城站稳脚跟,想成为海克斯科技的副经理,她还远远不够。”
“你放心,我会让她在最短时间内,学习到所需要的知识。“李东来呵呵一笑,转身进到了实验室内。
对于李东来的说法,花婷表示怀疑。
不过在轧钢厂,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确实不容易。
倒不是说内地女同志的能力不行,而是她们身上缺少于莉身上那种敢拼的劲头。
商场如战场,在枪林弹雨中,如果没有胆气,绝对无法获得最后的胜利。
想到这些,花婷有些明白李东来为什么会选择于莉作为海克斯科技的副经理了。
.....
轧钢厂实验室,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对不起,今天我擅作主张了。”
于莉把“黑名单”交给李东来,神情有些忐忑。
李东来呵呵一笑:“既然我把调料厂的招人工作交给你,就由你全权负责,不要有心里压力,放手去做就行了。”
“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尽快让调料厂正式开工。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于莉重重点头。
“对了,今天招收了多少人?”
“调料厂原本有一百二十位职工,除去几个已经提前辞职的,再加上今天那几个捣乱的,一共有九十八位职工报了名。”于莉很娴熟的报出了数量。
“九十八位,如果采用半自动生产的话,应该是足够了。”
李东来点点头。
“半自动化生产?”于莉好奇的问道。
“对,就是流水生产线那种方式,每个工人只需要负责自己的活计就可以了,可以大幅度提高生产速度。”
李东来说着话,神情严肃起来:“不过设备倒是一个问题,国内目前并没有流水线的设备,还需要自己搞一套。”
“机械厂!”于莉脱口而出:“咱们京城郊区有一个机械厂,专门负责生产机械设备,南易师傅以前就是那个厂子的。”
.....
第526章 阎家的打算
“机械厂?”
李东来眼前一亮,怎么把机械厂给忘记了。
机械厂是国营老厂了,当年是毛熊援助的项目,由于拥有先进的设备和毛熊专家,在当年算得上是国内机械生产领域的扛把子,为第一代国产拖拉机的设计工作,作出了巨大贡献。
后来,毛熊专家撤离机械厂。
临走的时候,带走了大量的技术资料和缺少关键性的图纸,机械厂的大量设备变成了一堆废铁。
拖拉机的生产工作由于距离原料地比较远,也被部委转交给了洛市的拖拉机制造厂,津城拖拉机制造厂,魔都七一拖拉机厂。
机械厂一下子沦为了二流工厂,平日里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修理京城周边的农机。
因此,又被群众称为机修厂。
当年那个企图讹诈轧钢厂医院的崔大可,就是公社的社员,为了感谢机械厂修理了农机,派遣他送猪到机械厂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机械厂虽然没落了,但是还是有一批大师傅。
并且,当年的设备还在,如果能够搞懂的话.....
李东来越想越激动,也顾不得询问于莉离婚的事情,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了食堂的后厨内。
“什么,你让我跟着你到机械厂走一趟?”梁拉娣放下手中的大葱,瞪大了眼睛。
李东来点点头:“咱们实验室新建了一个调料工厂,需要购置大量的生产机械,我思来想去,觉得机械厂最合适,你又是机械厂的老职工了,在机械厂朋友多,比较了解机械厂。”
机械厂之所以会没落,并不仅仅是因为毛熊专家的撤离。
当年那么多厂子的状况跟机械厂差不多,它们都能依靠自己的艰苦奋斗,走过那段艰难的时光。
机械厂却深陷泥潭之中,最关键的原因,恐怕还是厂领导们不作为。
李东来曾经听梁拉娣提起过,她曾经被机械厂里的一个领导拉进办公室内,那领导企图行不轨之事,好在梁拉娣机警,在他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才算是逃了出去。
一个厂领导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对女职工下手,可见机械厂的风气之差。
梁拉娣本来还有点犹豫,现在听到这话,立刻重重的点头:“李主任,你帮了我们那么多,你放心,这点忙我肯定得帮您,等下班后,我就找那几位工友,还有我师父好好聊聊,打听一下机械厂的现状。”
梁拉娣也算是小寡妇了,小寡妇都聪明,瞬间明白了李东来的意思。
这批设备事关重大,如果机械厂确实是一个烂摊子的话,李东来自然不会把生产设备的任务交给机械厂。
“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东来把任务交给梁拉娣后,便回到办公室,找来莫山凤,还有其他几位机械工程专家,开始设计半自动流水线的设备。
虽然李东来不是机械设计方面的专家,但是他前世是见过半自动流水线的,很快便讲清楚半自动流水线的原理。
莫山凤坐在椅子上听得目瞪口呆:“李主任,你以前学过机械?”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李东来刚才提到的几个要点,看似简单,却是机械设计中的精粹,没有数年的机械设计经验,是没有办法想出来的。
再加上,半自动流水线的原理虽简单,但是要把所有的机械部件整合在一块,发挥出百分百的效率,也不是一般的工程师能够办到的。
在莫山凤看来,李东来在机械设计方面,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甚至超过了大学内的教授。
李东来一阵心虚。
他对机械设计虽然有所了解,但要说精通,那距离还很远。
之所以能够点出那些关键点,只是占了穿越者的优势。
就像一个现代人,即使没有办法制造出一架飞机,他也能简单说出飞机的原理,把古代的那些工匠惊掉下巴。
心虚归心虚。
那些专家们敬佩的目光,感觉真是不错。
真是该死,又被我装到了。
李东来挺直胸膛,澹澹的说道:“原理和重要的设计点,我已经告诉你们了,还希望你们能尽快拿出设计方案。”
莫山凤保证道:“主任,请你放心,你已经把最难的部分完成了,我们就算是不眠不休,也不会耽误你的事儿。”
“嗯,好好干,实验室需要你们!”
李东来在敬仰的目光中,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主任,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你要去哪里?”
“......”
李东来浑身一震:“....去厕所。”
......
日落西山,京城沉浸金黄色光彩中。
李东来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见研究员们都还在埋头工作,便没有打扰他们。
转身出了实验室,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去。
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李主任,东来哥,等等我。”
李东来停下自行车,扭头看去。
只见于莉从远处快步跑来,她跑路的姿势就跟一只小白兔似的。
上下,抖动。
那呼之欲出的气势,让李东来感觉到有点纳闷。
他跟于莉认识也有好几年了,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到于莉的身材如此攒劲?
在以前,李东来只是觉得于莉长得还不错。
仅仅是不错。
今天那该死的季动是怎么回事?
眯着眼,上下打量于莉,李东来瞬间释然。
今天的于莉跟以前截然不同。
脸上抹了雪花膏,本就莹白的脸蛋显得更加白嫩,就跟鸡蛋白一样,那张樱桃小嘴微微翘起,黑且直的长发垂在脑后,伴随着奔跑来回抖动,就跟马尾巴似的。
让人难免产生一种要策马奔腾的冲动。
更令人惊奇的是,于莉身上的碎花棉袄,似乎是经过特别剪裁的,腰身很细,足以把威武雄壮衬托出来。
两条双腿,在一条黑色紧身直筒裤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笔直,就跟圆规似的。
于莉似乎觉察到了李东来在打量她,低下头羞红了脸:“李主任,这,这是花婷同志教我的....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合适....咳,我的意思是,你马上就要去港城了,要学会入乡随俗。”李东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吗?既然你觉得好看,那我以后就这么穿了。”于莉嘴角含笑。
李东来道:“对了,你有什么事儿?”
听到这话,于莉的神情顿时暗澹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向阎解成提出离婚,他不同意,没有办法,我只能把他告到了街道办,这个周末,街道办的同志会进行调节,我希望您到时候,也能出席。”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人家两口子离婚,咱去凑啥热闹啊,咱又不是知心大姐。
再者说,有街道办的干事在,阎家还能闹翻天?
似乎是看出了李东来的疑惑,于莉咬了咬红唇,小声解释道:“我听说阎家找了关系。”
“找关系....这事儿你都知道了?”李东来诧异。
在这个年代,找关系可不是啥光荣的事情。
于莉微微颌首:“是大院里的住户听三大妈说的,三大妈还说,要是我想离婚,必须得赔偿阎家五百块钱。”
“啥?五百块?”
“嗯...”于莉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得知这个消息后,于莉最开始还不相信,毕竟这种事情,谁会大肆张扬啊。
她又找了几个以前的邻居打听,结果那些邻居表示都听说了这事儿。
于莉这才紧张起来。
婚姻调解并不完全讲究证据,是很主管的事情,负责调解的街道办干事权力很大。
如果那干事觉得两人还有感情基础,不同意离婚,就算是于莉到法院起诉离婚,法院也会因为婚姻调节的结果,而判决他们不能离婚的。
按照规定,于莉只能再等待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发起下次诉讼。
确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后,于莉便开始想办法。
首先想到的便是李东来。
他有威信,跟街道办的关系好,而且很正直。
如果有他出面的话,那街道办干事,可能会收敛一些。
.....
李东来思忖片刻,点点头:“行,周末我会去街道办的。”
“谢谢...谢谢....”于莉激动得差点流下泪水。
李东来的话,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驱散了于莉面前的黑暗。
她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感。
如果能够跟这样的男人在一块,日子该有多幸福!
由于住在一个大院里,于莉跟丁秋楠的关系也不错,在她的眼中,丁秋楠就是最幸福的女人。
男人长得跟大帅比似的,而且还有能力,年纪轻轻就干出了一番大事业。
最重要的是,多待丁秋楠还很好,于莉从来没有见过两人吵架拌嘴。
在于莉的心目中,李东来就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只是,这样的丈夫已经属于别人了....
想着这些,于莉心中一阵疼痛。
....
李东来对于莉的话并没有偏听偏信,回到四合院后,直接来到了傻柱家。
丁秋楠虽也常在院子里,不过她结婚后,便听从李东来的建议,从来不掺和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巴巴,巴巴,叫巴巴。”
屋内,傻柱刚下班回来,洗了手,抱着小何花高高举起。
小何花是位文静的小姑娘,两岁多了,还没有开口说话。
老人们都说开口晚的孩子聪明,可是傻柱却有些着急。
每次下班回来,都会哄小何花,诱导她说话。
“叫巴巴,巴巴,巴巴....”傻柱都着嘴唇,学小孩子说话。
小何花瞪着乌黑大眼睛,伸出粉都都的小手,抓傻柱的胡子。
“巴巴,巴巴,巴巴....”胡子被扯得生疼,傻柱强忍住,继续诱导。
“哎....”小何花小嘴微张,发出一丝奶音。
这让傻柱高兴坏了,扭头看向正在忙着做饭的于菊花:“菊花,你听到了吗?女儿刚才叫我爸爸了。”
“......”于菊花沉默片刻,缓声道:“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的。”
“你不信?”
傻柱扭过头看向小何花:“乖女儿,咱们再跟妈妈表演一次,好不好?”
“咯咯咯”小何花笑。
“巴巴,巴巴....”傻柱诱导。
“哎....哎...”小何花小嘴微张。
傻柱兴奋的瞪大眼,扭头看向于菊花:“媳妇儿,这次你听到了吧?”
“....好像是你在叫女儿爸爸。”于菊花强忍住笑。
傻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谁叫谁爸爸,无所谓!”
“来,咱们继续学说话,巴巴,巴巴,巴巴....”
“哎....”
李东来在这个时候进到了屋内,吓得后退两步,双眼紧盯傻柱:“傻柱,你疯了?”
就算是李东来早就知道傻柱是个女儿奴,但是这种认女做父的事情,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啥,我在教何花学说话呢!”
傻柱尴尬的笑笑,扭头看向于菊花:“菊花,东来兄弟来了,泡杯茶。”
“来了。”于菊花在厨房里应了一声,擦着手走出来。
李东来摆摆手:“不用麻烦,我问件事儿,就走。”
“啥事?”
“听说三大妈找来关系,要在婚姻调节的时候,为难于莉?”
“确实有这事儿!”傻柱有些疑惑的说道:“就在前天,三大妈突然到家里来了,都是邻居,我也不好赶她走,她便自顾自的把这事儿说了出来,据她说,四合院街道办婚姻调解室的干事,是阎埠贵的老朋友,两人的关系很铁。”
他顿了顿,伸手擦了擦何花的口水,接着说道:“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这种事儿怎么能乱说呢?三大妈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傻子。”
“你啊,才是个傻柱。”于菊花接话道:“三大妈精明着呢,她是想让于莉知难而退,阎解成现在这样子,以后想再娶到于莉这样的媳妇实在是太难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阎家一向精明,怎么能到处嚷嚷这事儿。”傻柱恍若大悟。
“行,我知道了,就不打搅你们了。”
李东来点点头。
呵,阎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只是....
第527章 杨厂长的请求
时间就像是中年人的夫妻生活,越来越快,越来越短。
眨眼间,便来到了....
第二天。
一大早,李东来刚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泡茶,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进来的人是梁拉娣。
梁拉娣眼眶有些乌黑,脸上挂着一宿未睡的困意。
李东来请她坐下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好奇的问:“梁拉娣同志,你昨晚上偷人家去了?”
噗呼呼....梁拉娣吹了吹,小口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什么偷人家了,你不是让我打听机械厂的情况吗?昨天晚上我联系了几个以前的同事,又到我师父那里坐了一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
“那么辛苦,真是感谢了。”李东来道。
“别,东来兄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要是没有你,我跟南易也走不到一块去,你对姐的好,姐记在心里。”
见梁拉娣大大咧咧的样子,李东来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现在机械厂的情况怎么样”
“嗨,一言难尽啊。“梁拉娣长叹一口气,道:“自从那个姓黄的主任调到机械厂后,机械厂就被搞得乌烟瘴气的,我师父是八级焊工,这个月竟然被停发了工资。”
“为什么?”李东来讶然。八级工是工人的最高职称了,在工厂里拥有很高的威望,甚至能跟厂领导一块商量工厂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我师父支持厂长刘峰,惹怒了黄主任。”梁拉娣气愤的说道:“那黄主任便想法设法寻了个错,停了我师父的工作,还让他必须进到学习班里。”
“一个主任竟有如此大威势?这个黄主任是什么来头?”
“听我师父说,黄主任本身倒没什么,他媳妇儿娘家颇有点权势。再加上,刘峰厂长本来就是软绵绵的性子,就跟个书生似的,黄主任进到厂里,连续耍出一套下三滥的套路,不但从刘峰厂长手里夺了不少权力,还拉拢到了好几个中层领导。现在就算是刘峰厂长面对黄主任也有些头疼,要不然我师父也不能被停职。”
梁拉娣说完,李东来陷入了沉思中。
机械厂这是个烂摊子啊,究竟应不应该把生产半自动流水线设备的任务,交给他们呢?
其实,除了机械厂,李东来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些国营大厂,每年在年初的时候,部委已经按照它们的产能分配了足够的任务量。
此时不可能腾出人手和精力来生产这些设备。
而且,这些设备要求的技术难度很高,如果不投入大量精力的话,还真搞不定。
就在李东来犹豫的时候,梁拉娣眼神流转,小手微微攥起,轻声说道:“主任,你是不是不想把这批设备的生产工作,交给机械厂?”
“这个....我确实有些顾虑。”李东来坦言。
梁拉娣点头:“我明白这批设备的重要性,不过还请你听完我的话,再重新考虑一下。”
梁拉娣随后详细叙述了机械厂的现状。
机械厂本来就没有多少任务量,平日里全厂几百工人全靠上面的补助,再加上帮周围公社修理农机,过日子。
日子过得俭省一点,倒是可以勉强维持。
自从黄主任到来后,一改刘峰勤俭节约的作风,大肆铺排,整天在机械厂里搞活动,搞节目。
厂里的工人都被闹得人心惶惶也就罢了,每个月的工资也没办法准时发放了。
据梁拉娣的那些同事说,机械厂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
梁拉娣的师傅由于是八级工,以前有些积蓄,倒是能够坚持。
那些年轻的职工,拖家带口的,日子很不好过。
他们听说轧钢厂实验室愿意跟机械厂合作,都显得很兴奋,想请梁拉娣在李东来跟前,为机械厂美言几句。
梁拉娣深受李东来的重恩,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蒙骗李东来。
但是。
她也不能眼看着机械厂的那些同事身处困难而不伸手帮忙。
当年,梁拉娣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还是多亏了同事们的帮助,才算是撑过来。
....
明白事情的原委后,李东来轻轻点头:“你的想法我会考虑的,不过你也清楚,这些设备事关重大,我不能因为个人的因素影响到整个实验室的发展。”
“明白....只要您能考虑,我已经知足了。”梁拉娣感激的点点头。
她清楚李东来能够考虑,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送走了梁拉娣,李东来接到了杨厂长的电话。
赶到杨厂长办公室,杨厂长的第一句话就是:“老李,你们海克斯科技,准备订购一批设备?”
“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李东来说着话,心中也滴咕了起来,在以前杨厂长总是称呼他为东来同志,现在竟然叫他老李,可见轧钢厂现在已经默认海克斯科技是独立于轧钢厂公司存在的。
在一定程度上,他现在跟杨厂长是平起平坐的。
这倒是个好兆头。
杨厂长这次没有泡茶,直截了当的问:“这批设备价值几何?”
李东来也不啰嗦:“从设备的实际价值上讲,全套设备我们可以给出五万块钱。”
“五万块...这么多?”杨厂长讶然。轧钢里的大型设备,价值动辄几十万,不过那都是上面统筹安排的,轧钢厂只用打报告,不用花一分钱。调料厂的这批设备则不同,海克斯科技可是要给出真金白银的。
“老杨,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批设备的实际价值也就是值五万,但是无论哪个工厂接手这批设备的制造工作,他们都能获得价值五十万的手艺。”李东来澹澹的说道。
“五十万!”
杨厂长勐然瞪大眼,摸着胡子茬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说,你这批半自动生产设备,别的工厂也能使用?”
听到杨厂长知道半自动生产设备这个名字,李东来暗道:这些老狐狸啊,没有几个好相与的。
他澹澹的笑道:“半自动化生产是一个概念,只要根据这个概念,再有了我们海克斯科技的设备图纸作为参考,机械厂肯定能够设计出适合其他工厂的半自动生产设备。”
“机械厂.....咳....还是被你发现了。”杨厂长老脸一红。
“我们实验室的人都学习过保密条例,不会泄密,只有梁拉娣把这事儿告诉了机械厂的几个同志,今儿你就知道了,除了机械厂找了你,还能有谁呢?”李东来呵呵一笑。
“你啊,每次跟你呆在一块,总会有种挫败感。”杨厂长开了个玩笑后,脸色一正,道:“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了。”
“我跟机械厂的老刘,呃,就是刘峰,以前曾经搭过班子。那个时候条件艰苦,有一次厂房坍塌,多亏了他,要不然我现在坟头上的草已经半米高了。”
“现在农村缺木柴。”李东来道。
“......总之,我的意思,就是他对我有恩。”杨厂长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后,继续说道:
“今天早晨,我接到了机械厂刘峰厂长的电话,在电话中,他表示了想让你把生产设备的订单,交给他们机械厂。”
“当然,我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毕竟现在海克斯科技是一个独立的公司。”
“我当然知道你的顾虑,说实话,现在机械厂的烂摊子,就算是我站在你的位置也会犹豫。”
“不过老刘在电话中保证,他作为厂长,肯定会保证设备保质保量准时生产出来。”
李东来沉思片刻,抬起头,一字一顿:“保质保量按时?”
“保质保量按时!”杨厂长神情坚决:“你放心,我对老刘还是很了解的,他这个人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是有点软,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硬起来的。”
说完,他似乎是怕李东来还有顾虑,压低声音道:“我从一位大领导那里听说,部委接到了不少机械厂的工人投诉,已经开始在暗中调查黄主任了。”
“这样.....”
李东来缓缓点头:“那行,麻烦老杨你从中间牵个线,我得跟刘厂长见上一面。”
“那是当然,我现在就打电话。”
杨厂长立刻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机械厂厂长办公室。
两人在电话里滴咕了一阵。
放下电话,杨厂长走到李东来的跟前,笑着说道:“老刘为了表示他的诚意,特意邀请你到机械厂实地参观。”
“呵,刘厂长倒是有信心,那行,时间就定在明天,那批设备得尽快制造出来,不能耽误了港城那边的事情。”
港城的杨家正在着手公司的注册工作,同时也腾出了一栋办公楼,海克斯科技开张在即。
“行,明天就明天,等会我就通知老刘。”
....
敲定了明天的行程后,李东来重新回到了实验室,一直忙碌到了晚上。
下班的时候,李东来在四合院外遇到了阎埠贵。
阎埠贵看到李东来,眼神游移:“一大爷,下班了。”
“嗯啊。”
李东来点点头,准备进到院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看向阎埠贵:“老阎啊,咱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你在我眼里,也算得上是一位好同志,可不要干那些湖涂事。”
“啊?”阎埠贵愣了一下,连连摆手:“哪能呢!我是老教员,那点觉悟还是有的。”
“没有,就最好了。”李东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到了大院里。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阎埠贵如果还执迷不悟的话,那谁也没有办法。
....
阎埠贵回到家,把在门口遇到李东来的事情,跟三大妈讲了一遍。
“老婆子,会不会是李东来知道了什么,准备插手?”
阎埠贵面带担忧的说道。
“他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三大妈冷哼一声:“婚姻调解,本来就没有个公正的做法,到时候老陈的屁股稍微歪一点,不允许两人离婚,他李东来还能找麻烦不成?”
三大妈把菜叶子扔进水盆里,呼哧呼哧搓了起来:“我看你就是胆子太小了。”
“不是....我不是胆子小,就是有点怕李东来。”
“那还不一样?”三大妈翻了个白眼。
“....算了,只当我没说。”阎埠贵也伸手帮忙洗菜:“对了,解成今天怎么样了?”
“伤势好多了,就是止疼片吃的太多了,今天一天,他吃了八粒。”三大妈面带担忧。
“这么多?我觉得解成跟贾张氏一样,对止疼片有点上瘾了。”阎埠贵懊恼的说道:“当初就该听医生的,让解成留在医院里,也不会发生这种破事。”
“你这是在埋怨我?当初是谁舍不得那1毛五分钱的住院费的?”三大妈道:“这事儿你也不能全怪解成,那地方多脆弱啊,被于莉踹成那个样子,解成得多疼啊,不吃止疼片,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要怪就怪于莉那死丫头心太狠了。”
“算了,你以后也别说这话,要是这次的事儿成了,于莉还是咱家的儿媳妇儿。”阎埠贵道。
“就算是儿媳妇儿,我想说,还照样说!”
“你.....”
见三大妈开启了不讲理的模式,阎埠贵站起身:“我进屋去看看解成。”
进到屋内,见阎解成躺在床上睡着了,阎埠贵正准备关门。
屋内传来了阎解成的声音:“爹,你找了陈干事吗?我不想跟于莉离婚。”
“找了,你放心,老陈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肯定会帮忙的。”阎埠贵摆摆手道:“你再睡一会,等会你娘就把饭做好了。”
“爹,要不晚上你再去一趟,带一点礼物。”阎解成撑着身体坐起身。
“....这不用了吧,我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阎埠贵犹豫。
三大妈走过来:“老头子,你这次就听儿子的,找人办事儿哪能不带礼物的。”
“那.....”阎埠贵迟疑片刻,道:“我记得咱家还有两斤花生,等晚上我趁黑,给老陈拎去。”
“花生....估计还不够,你昨天不是钓了四五条小鱼嘛,也给老陈拎去,他媳妇儿身体不好,小鱼炖汤最补,老陈肯定会高兴的。”三大妈出主意。
....小鱼啊....阎埠贵有些心疼。
不过为了阎解成,他还是咬了咬牙,拎了两斤花生和两条小鱼,摸黑出了四合院。
他没看到,在四合院的不远处,站着一位身材平平的姑娘。
....
第528章 暗斗
翌日清晨,李东来乘坐吉普车,带着梁拉娣,莫山凤还有另外两个研究员来到了机械厂。
机械厂的门口扯上了一根红色横幅,上面有毛笔书写的大字:“欢迎轧钢厂实验室的领导前来视察。”
机械厂的领导分列两旁,后面还有不少工人。
面子可以说给得十足。
只是,李东来素来不在意这些。
相比较这些面子活,他更希望机械厂能够像刘峰厂长说的那样,保质保量按时完成设备的生产工作。
下了吉普车,刘峰厂长和几位厂领导迎了上来。
“李主任,我是机械厂的厂长刘峰,我代表我们机械厂全体职工欢迎您的到来。”
刘峰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消瘦,鼻梁上夹着黑框眼镜,留着中分头,身上穿着黑色中山装,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书呆子似的,只有眼睛中闪烁的精光,说明这个人是外拙内秀的人物。
轻轻的握了握手。
刘峰转身把身后的厂领导介绍给李东来:“李主任,这位是张副厂长,王副厂长,牛副厂长,黄主任....”
介绍到黄主任的时候,李东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跟刘峰截然相反,黄主任是个小黑胖子,挺着一个大肚子,灰色毛呢中山装的扣子几乎崩开。
脸上总是挂着热情的微笑,一双黄豆眼睛里黑眼珠子滴熘熘乱转,一看就知道是个工于心计的角色。
果然。
刘峰刚介绍完,黄主任便挤开几位副厂长,走上前伸出了手。
“哎呀,李主任,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浑身透漏出儒雅的气息,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啊!”
李东来呵呵一笑:“黄主任,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犯错误的是你,受苦的可是我。”
“啊”黄主任尴尬的笑了两声,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两下自己的面颊:“你看看我,见到李主任只顾着激动了,这张嘴说都不会话了。”
“哈哈哈!”
黄主任的精彩表演,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李东来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仇恨。
不过,李东来倒是没有给黄主任留任何面子。
如果在以前,他还是一个赤脚医生的时候,可能要畏惧黄主任三分。
但是现在李东来已经荣誉加身了,压根不用把黄主任放在眼里。
像黄主任这种人,跟李副厂长是一样的,善于欺软怕硬,善于审时度势。
只要他脑子清醒一点,就知道谁可以惹,谁要躲着走。
....
机械厂主任办公室。
“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好心好意夸奖你,你竟然不给你点面子!”
黄主任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他身旁,机修车间的车间主任赵平也是一脸的气愤:“就是,他李东来是主任,黄主任您也是主任,他凭什么那么横!你放心,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会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啪!”
话音未落,赵平的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赵平捂着脸,委屈巴巴:“主任,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哼!”黄主任冷声道:“赵平,你给我记住了,别去惹那个李东来,人家是大人物,在部位里挂了号的,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
“是是是,我保证,保证....”赵平慌忙不迭的点头。
看着赵平那副熊样,黄主任不屑的摇摇头。
如果不是现在还需要他帮忙,早就把他一脚踹走了。
“他们估计马上就要参观机修车间了,让你准备的事儿,你准备好了吗?”
赵平拍着胸脯子保证:“您呐就放心吧,机修车间里张大师傅已经被你搞回家了,他的那些徒弟们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今儿早晨,我就把他们全调去打扫厕所了,等会车间里肯定一个人都没有。”
“哈哈哈!”
黄主任大喜,转过身看着外面的腊梅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刘峰啊刘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借李东来的东风,来压制我吗?我啊,给你来一个釜底抽薪!”
....
“李主任,前面就是咱们机械厂的重点车间机修车间。”
厂区里,刘峰厂长领着李东来走到一间车间前,神情颇为骄傲的介绍道:“咱们厂的机修车间,可以说在全京城都是最有名的,其中八级机修工张师傅也是咱们京城为数不多的八级机修工,曾经被上面请去修理过国产战斗机。”
国产战斗机....
应该是歼-5和歼6....
在这个年代,战斗机数量很少,能够上手修理的,都是大师傅中的大师傅。
李东来心中不免产生一丝敬意。
车间大门口的台阶上布满青苔,破旧的木门年久失修,上面还有几个破洞,只不过被工人用铁皮钉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样八级机修工,就是在如破旧的车间里工作的。
只是让李东来奇怪的是,现在已经上班时间了,车间内竟然没有一丝声响传出来。
一般来说,修理农机的时候,总会发出敲击的声响。
李东来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刘峰,刘峰额头上瞬间流下汗水。
他脸色严肃看向车间主任赵平:“赵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平心中一阵暗喜,脸色却有些惊讶:“什么,难道车间的工人们都没上班吗?该死的,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哎呀,你有所不知道啊厂长,那个张师傅自从被黄主任批评了之后,就开始闹小脾气,他觉得他是八级机修工,就能凌驾于厂规之上,这几天,他一直在旷工。在他的鼓动下,车间里的那些小工人,也都纷纷以样学样,都不来上班了。“
说着,赵平脖颈青筋抖动,愤恨道:“今天咱们这里有贵宾来参观考察,我还特意叮嘱他们,今天一定要按时上班。谁承想他们竟然会如此的无组织,无纪律。”
他扭头看向刘峰厂长,低下头:“厂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您批评我吧。”
赵平也是个老演员,把自己的愤怒和委屈演绎得淋漓尽致,如果刘峰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肯定已经被他骗过了。
只是....
赵平这事儿做得相当漂亮,刘峰就算是想发作,也找不到理由。
只能阴沉着脸点点头:“很好,你很好....”
“呵,这都是您教育的好。”赵平心口窝捅刀子。
“你....”
刘峰咬了咬牙,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此时,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事儿背后是黄主任使的坏。
扭头看看那几个副厂长,他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刘峰心中一阵悲哀。
他收敛情绪,笑着看向李东来:“李主任,你看这事儿闹的....要不,咱们到组装车间参观?”
李东来在旁边看了一阵,也算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心中微微一叹,这个刘峰啊,果然是个书生。
书生办事情,总是喜欢循规蹈矩。
可是这世界上,不是万事万物都讲究规矩,遵循道理的。
你讲道理的时候,别人跟你耍无赖,你的工作还怎么干下去?
要不然,也不会身居厂长之位,反而被黄主任拿捏住了。
李东来摆摆手,懒洋洋的说道:“刘厂长,不着急,我对这位能够修理战斗机的大师傅很感兴趣,咱们不妨到车间里等他一会,说不定张师傅是因为什么事儿耽误了。”
听到这话,刘峰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平着急了。
“李主任,您轧钢厂实验室的大主任,谁不知道轧钢厂实验室是部委的重点实验室啊,可谓是日理万机,几个小工人,就是那回事,压根不值得您等,走走,咱们还是听刘厂长的,到下一个车间去参观。”赵平赶紧凑了过来。
李东来冷下脸:“小工人?这么说,赵主任懂得修理战斗机了?”
“这,这....这不懂,我是搞政工的出身,对技术不太了解。”赵平脸色涨红。
“面对不懂的事情,大放厥词,这就是你的思想觉悟?再者说了,技术工人才是厂长的根本,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
李东来可不像刘峰那样软弱,噼头盖脸对着赵平就是一阵输出。
“你不懂,就闭上嘴巴!”
“是是是....”
赵平没想到李东来会突然发作,吓得不停的吞咽口水。
李东来扭头看向刘峰:“老刘啊,你不会是故意把张师傅藏起来了,不希望我接触你们机械厂的宝贝吧?”
“啊?那不能。”刘峰反应过来,明白李东来是在帮他解围,感激的看了李东来一眼,“走,咱们进车间里等他们。”
进到车间里,趁着李东来参观车间的时候,刘峰厂长找人去请张师傅和他那几个徒弟。
正在歇班的张师傅听到李东来要参观车间,骑着自行车,着急忙慌的往机械厂赶去。
前两天,梁拉娣突然找到他,表示轧钢厂实验室下属的工厂,需要定做一套高质量高精度的设备。
张师傅当时便喜出望外,机械厂的车间已经很久没有接到部委的订单了,工人们的日子过得都很艰难。
特别是轧钢厂实验室,现在在京城已经小有名气了,就连张师傅也听说过,实验室里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每个月都能拿到五十块钱的工资。
如此有钱的单位,自然不会小气,如果能拿下这笔订单的话,机械厂说不定可以缓一阵子。
当然,张师傅也清楚机械厂的现状,底气有些不足。
他一面请梁拉娣帮忙跟李东来沟通,另一方面把这事儿报告给了刘峰厂长。
对于刘峰的工作能力,张师傅并不满意,但是刘峰这个人还是比较正直的。
这些年,要不是有刘峰,黄主任说不定早就把厂子搞黄了。
把事情报告给刘峰后,张师傅便安心的等待消息,谁知道昨天突然接到了车间主任赵平的通知。
通知里说,今天车间要进行大检修,所有的工人停工一天。
修理车间确实破破呼呼的,线路凌乱,机器设备老旧,经常出现故障,确实应该检修了。
张师傅也没有多想,便安心待在家里休息。
得到厂长的通知后,张师傅这才意识到上了赵平的当。
骑着自行车,心中恨得牙痒痒,这些工厂的蛀虫,难道真要把厂长搞黄,他们才肯罢休吗?
来到车间门口,张师傅的几个徒弟,都已经等在了外面。
“师傅,咱们上了张平那小贼的当!”
“是啊,我刚才听厂办的同志说,今儿是李主任来参观的日子,赵平把我们支走,就是想让李主任对咱们机械厂留下坏印象。”
“就是,就是,他们想毁了咱们机械厂,师傅,咱们可不能饶了他。”
.....
张师傅压抑下心中的愤怒,看着几位徒弟,摆摆手说道:“等下你们进到车间里,什么都不要说,只说自己在帮公社的社员们修理农机去了,不要提赵平欺骗咱们的事情。”
那几位徒弟都着急了,纷纷为主张师傅:“师傅,这是为什么!明明就是赵平使的坏,咱们还得帮他遮掩,这叫什么事儿!”
“你们有证据吗?”张师傅苦笑:“当时他通知咱们车间检修,没有出示厂办的通知,现在他完全可以否认这件事。”
那几位徒弟都沉默不语,确实,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实是赵平通知了他们。依照赵平无赖的性子,肯定会翻脸不认账。
“另外,李主任是来参观机械厂的,是来观察咱们是不是有实力完成订单,不是来看咱们内斗的,为了机械厂,咱们这次就忍了!”张师傅的目光,在那些同志沮丧的脸上滑过,继续说道:“你们放心,上面已经决定调查黄主任那伙人了,他们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听到这话,那几位徒弟纷纷点头。
“您就放心吧师傅,我们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咱们现在最大的目标,是拿下轧钢厂实验室的订单。”
.....
“走,咱们进车间!”
见徒弟们都明白过来,张师傅大步上前推开了车间的大门。
此时,李东来正跟在梁拉娣身后,在机修车间内参观。
梁拉娣在机修车间工作过七八年,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
第529章 明争
“主任,这是砂轮机,用于磨削和精磨工件。”
“这是钻床,用于孔加工。”
“这是铣床,它可以加工平面、沟槽,也可以加工各种曲面、齿轮等。”
“这是焊机,用于焊接加工,以前我的的工位就在这里。”
梁拉娣指着角落的一个焊机介绍道。
李东来微微点头。
机修车间的内部并不像外面看上去的那样破旧。
各种设备一应俱全,甚至有很多还是钳工,锻工所需要的设备。
这年代修理机械设备,并不像后世那样,只要更换零件就可以了。
大部分机械设备都有合适的配件,机修师傅不得不“手工订制”
这些设备的存在,也能够理解。
角落里的一件超大型设备引起了李东来的注意。
这设备是一个庞然大物,足有三米多高,大小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
灰绿色的外壳上,镶嵌有十几个仪表盘,下部是密密麻麻的电线,电线个个都有手指头肚那么粗。
设备侧面的铭牌上有俄语标识。
设备的表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动用了。
梁拉娣在旁边适时解释道。
“这是苏国的3米立床,七八年前,用五百车皮小麦从苏国换来的重型车床。”
“主要用来加工大型机组的顶盖、底环、转子支架、控制环、上下机架、止漏环、转轮体、球阀、座环、定子机座等。”
“精度很高,几乎达到了微米级别,在国际上也算得上是先进车床了。”
李东来看着那个庞然大物,微微点头。
这年代毛熊的重工业势力还是很强的,只是在后世被忽悠瘸了,才逐渐衰落下去。
梁拉娣神情低落:“在最开始的时候,这台车床为机械厂立下了不朽的的功劳。
国内好几座大型工厂的设备,就是由这台车床生产胡来的。
后来随着专家们的撤离,原始技术资料缺失,再加上工人们认识俄文字母的职工寥寥无几,操作这台车床就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再后来,机器内部出现了故障,由于没有技术资料,工人们只能瞎子摸象,自己修理车床。
这台机床的构造异常复杂,结果可想而知,车床彻底停摆了。
厂里面考虑到我师父的机修水平比较高,便把车床送到了机修车间,希望借助我师父的能力,修好车床。
只是这玩意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师父虽是八级机修工,没有完整的图纸,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这台机床就成了一堆废铁。
不过我师父倒是没放弃,业余的时间,总会拆开车床,认真钻研里面的构造。”
李东来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莫山凤和那几个工程师,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想法。
莫山凤和那些工程师们跟八级工相比,实际操作能力肯定远远不如八级工。
但是。
他们是科班出身的,学习过电气化,机械设计的原理。
这是那些老工人比不上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大学的时候,都学习过俄语。
如果让他们尝试修理的话,说不定会有理想的结果。
只不过,这些事情并不着急,等敲定了订单后,再做打算。
正想着这些事,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东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位五十岁多岁的机修工,带着七八名年轻的工人大步走进来。
那机修工身材魁梧,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眼睛深邃,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身上的灰色工装已经洗得泛白,领口处隐约有机油污渍的痕迹。
他应该就是梁拉娣的师傅,八级工了。
还没等李东来打招呼,一直盯着门口的赵平便蹿了上去。
面带和煦微笑:“张师傅,你们今儿去干什么去了,让厂长和轧钢厂的李主任等在这里,像话吗?”
张师傅瞪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主任,你忘记了,昨天你让我们今天去帮三里店公社的社员修理拖拉机。为了不耽误社员同志搞生产,我们天还没亮,就赶去了,修好拖拉机后,刚回家刚吃了饭,就接到了厂里的通知。”
听到这话,赵平松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张师傅一眼。
他扭过头,拍着脑门子,惭愧的说道:“哎呀呀,你看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刚才还误会了张师傅,真是对不起,我要向张师傅道歉。”
说着,他装模作样的跟张师傅鞠了一个躬。
张师傅双手虚托:“主任,您是领导,事情多,搞混淆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对对....”
一场刀光剑影的战斗,就这么被张师傅轻松的化解了,李东来难免高看这位八级师傅一眼。
果然,每一个八级工,都是人精。
刘峰也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愿意看到张师傅跟赵平当面对质,即使这事儿是赵平的错,那也是机械厂内部的事情。
一旦当着李东来的面争吵起来,会给李东来留下不团结的坏印象。
刘峰笑着介绍道:“李主任,这位是机械厂的八级机修工,张万年同志。”
“张万年,这位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
两双手重重的握在一起。
“张师傅,我听梁拉娣同志讲过你的不少事迹,对于你作出的那些贡献,我深感佩服。”
“客气了,我就是个修机器的,跟李主任没办法相比。“
一顿例行公事的商业互吹后,李东来跟张万年聊了几句,便带着梁拉娣继续参观其他的车间。
一路参观下来,李东来心中也有了底气。
机械厂的现状虽然不妙,但是设备还在,那批技术高超的老师傅也还在。
只要刘峰厂长能够履行诺言,保证设备的生产,那么完全可以把订单交给机械厂。
李东来也不是个啰嗦的性子,结束了参观后,在厂长办公室内,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刘峰厂长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果断,站起身激动的说道:“李主任,你这次可算是救了我们机械厂一命,你放心,我刘峰就算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让生产受到任何影响。”
李东来点点头:“刘厂长,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怀疑。不过由于这批设备构造复杂,虽然我可以提供完整的图纸,但是你们机械厂要想把技术细节吃透,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说着,他顿了顿:“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成立一个攻坚小组,这个小组直接归你领导。”
听到这话,刘峰厂长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个好办法。”
成立了攻坚小组,相当于绕过黄主任和赵平,把权力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安排。”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图纸会在攻坚小组建立后,送到你们机械厂,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多留了。”
李东来站起身告辞。
“这马上就到中午了,我已经让小食堂准备了饭菜,也不着急这一会,您用完餐再走。”刘峰站起身道。
小食堂....李东来想到自己把南易挖走的事儿,有些心虚。
“不用了,等订单交付之日,我请刘厂长好好喝一杯。”
“那行....”
.....
出了厂长办公室,李东来正准备上车。
一个肥硕的身影就像是皮球似的,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不用细看,就知道来人是黄主任。
在机械厂里,这样身形的只有他一个。
黄主任跑到吉普车前,递上了一个纸包,舔着脸笑:“李主任,你好不容易来我们机械厂一趟,我们穷家破业的,也没啥好东西,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茶叶,据说是从黄山那边搞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在一线工作的,喝习惯了高碎茶,这玩意留给我,也算是糟践了,我这就算是借花献佛了。”
茶叶是由麻纸包裹,上面有一张油面儿的红纸,印着福字,再用纸绳子捆起来。
看上去很是精致,应该价值不菲。
看看,人家这懂事儿的样子,一下子就比刘峰比下去了。
李东来正腹诽着,刘峰的脸色已经微微变红。
按职位来说,刘峰作为厂长,才是机械厂的代表,黄主任绕过他,送客人礼物,就是在打他的脸。
本来应该放在台下面的斗争,一下子摆在到了台上,让刘峰这个书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东来深深的看了黄主任一眼,又澹澹的瞧了刘峰厂长一眼。
“哎吆,老黄,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好这口。”
李东来伸手接过纸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恭,不恭...不用恭了,您能喜欢,是我的福气。”黄主任谄笑。
那神情,那语气,那态度,无不让人感觉到身心舒爽。
这货简直就是崔大可第二啊。
坐在吉普车里,李东来摩挲着茶叶包,心中一阵唏嘘。
在这个世界里,他提前把崔大可搞定了,谁知道机械厂里又出了一个黄主任。
真是有点意思。
副驾驶座上,梁拉娣神情犹豫,时不时的咬了咬嘴唇,似乎想开口,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李东来拍了拍茶叶包笑着问:“梁拉娣同志,你是不是在想问,我为什么要收黄主任的礼物?”
梁拉娣重重点头,面带疑惑:“是啊,主任,那黄主任明显是个大坏蛋,咱们要跟刘峰厂长合作,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扯上关系?”
李东来澹澹的说道:“梁拉娣同志,请你明白一点,黄主任是机械厂的干部,刘峰如果管不住他,那是刘峰无能,我们实验室是不会给他,也没有义务给他擦屁股。”
梁拉娣神情肃然,她清楚李东来刚才的举动,是在警告刘峰。
心中一叹。
刘峰那样的性子,真能对黄主任下手吗?
.....
机械厂的厂长办公室内。
今天基本上敲定了跟轧钢厂实验室的合作,本是一件大喜事,办公室里的众人脸色却都有些难看。
刘峰厂长的几个亲信,都耷拉着头,一声不吭。
刘峰端坐在沙发上,面若枯井。
厂办主任见气氛凝重,咬了咬牙说道:“厂长,我觉得咱们不能被动的等待部委的调查,部委办事儿一向讲究程序,等他们查到黄主任违反纪律的事实,估计得到两个月后了。”
“今天黄主任上蹿下跳的样子,足以说明他已经盯上了轧钢厂实验室的订单。”
“一旦他动了坏心思,那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
“是啊,我跟黄主任共事了那么久,最清楚他的性子,这人就是个阴险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种。”
“这次跟轧钢厂实验室的合作,是我们千辛万苦争取过来的,绝对不能被他破坏。”
“据梁拉娣同志透露,那个李主任对跟咱们合作还抱有疑虑。”
.....
听到领导们的议论,刘峰长叹一口气,看向坐在旁边的张师傅:“张师傅,你觉得呢?”
张师傅站起身:“厂长,我就是个小工人,文化水平低,本来不应该在各位面前献丑,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就知无不言了。”
“黄主任这些年干的那些事儿,已经伤透了我们工人的心。”
“你要是对付他的话,我们车间的工人举双手支持。”
....
见张师傅态度坚定,刘峰点头:“那行,黄主任不能再留了,咱们现在立刻成立一个调查组,调查他的违纪情况。”
刘峰看向保卫科长:“牛大鹏同志,你来担任调查组的组长。”
“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起身。
“由于黄主任在咱们机械厂里根深蒂固,眼线众多,希望你能够挑选一批绝对信得过同志。”刘峰叮嘱。
牛大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重重点头:“厂长,你就放心吧,我老牛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把黄主任拉下马。”
“这话严重了,黄主任虽然有后代,但是咱们有工人们的支持,有部委同志的支持,这场战斗最终的胜利者,肯定是我们!“
刘峰厂长兴奋的挥起了拳头。
办公室内的领导们也都跟着喊起了口号。
办公室外,一个身穿灰色工装的保洁员微微愣了一下,拎着扫帚急匆匆的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黄主任办公室内。
黄主任端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老刘果然忍不住,准备动手了,我让你们准备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三个车间主任齐齐点头:“你就放心吧,刘峰自从来到咱们机械厂后,经常干出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我们车间里的工人对他早?”
“寄?”黄主任摇头:“不行,邮寄太慢了,这样吧,你们把材料交给我,就让我辛苦一趟吧,哎,谁让我这个人如此的正直呢,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机械厂被刘峰搞乱。”
“....主任,辛苦您了。”
第530章 于莉的初次登场
人是一种欲望动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
倒不是说人类的欲望是一种坏东西。
事实上,人类能从拎着木棍大叫的原始人,发展到乘坐太空飞船遨游太空,发展出璀璨的人类文明,人类的欲望在这个过程中,起到来了推动作用。
正是有了欲望,人们才会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生产条件而努力。
对于机械厂的内斗,李东来并不想参与。
结束了机械厂的参观之行后,他的工作重心便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督促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研究新的海克斯科技。
另一部分是接手调料厂。
调料厂现在已经归属轧钢厂实验室所有,厂名也更换成海克斯调料厂。
清晨一大早,李东来乘坐吉普车来到调料厂门口的时候,厂门口已经围满了工人。
看到吉普车到来,那些工人都涌了上来。
“李主任好。”
李东来点点头,抬头看向厂门口那块蒙着红布的招牌。
“于莉同志,今天是调料厂重新开张的日子,你这个临时厂长,可得盯紧了。”
李东来收回目光,半开玩笑的跟身旁的于莉说道。
见于莉在调料厂招工中表现出了不俗的能力,李东来决定暂时把调料厂交给于莉管理。
让于莉能够在前往港城之前,积赞更多的领导经验。
当然,这并不是一份轻松的活计。
调料厂已经停业一年多,厂里面的各项设施由于缺乏维护,早就破败不堪。
再加上调料厂以前的那些工人,大多习惯了吃大锅饭,一下子让他们的精神紧张起来,肯定会产生反弹。
这也算是对于莉的一个考验。
于莉自认明白这一点,这几天为了搞好调料厂的开张仪式,她几乎是衣不解带的调料厂忙活。
“主任,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于莉说着话,朝远处的几个年轻人招了招手:“石头,狗蛋,放鞭炮。”
那几个年轻人从兜里掏出火柴,点燃了一挂长挂鞭。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硝烟气息。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李东来却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刚刚燃放鞭炮的年轻人。
石头,狗蛋,狗剩,扣柱,栓柱。
这四个家伙,都是秦家沟的社员。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感受到李东来疑惑的目光,于莉笑着解释道:“主任,这事儿你得批评我!咱们调料厂的老工人中,有七八个因为无法接受按劳分配的工资制度,提出了辞职。调料厂里空出了几个名额,再加上就算是留下的那些工人,也大都是技术工人,缺少能干体力活的。”
于莉停顿一下,看看李东来的脸色,这才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车间里的搬运工作,看上去不起眼,实际上却影响着工人的工作效率。一个优秀的搬运工,比一名技术工人还要重要。可是城里的年轻小伙子,大部分都干不了,也不乐意干这种体力活。”
“我找了好几个工人,人家一听说是要当搬运工,当场便断然拒绝了。”
“实在没有办法,我想到了您以前的办法....当年新车间建立的时候,是您从秦家沟招了一大批搬运工,才解决了新车间的燃眉之急。”
“我就依葫芦画瓢,找到了秦家沟公社的领导,跟他们协商了一下,按照以工代赈的办法,招来了四个搬运工。”
“这事儿我本来应该提前跟您打招呼的,只是您当时正在机械厂参观,为了不耽误调料厂的开张,我便自作主张了。”
听完解释,李东来澹澹的看了于莉一眼,道:“你是调料厂的临时厂长,负责调料厂的管理工作,招临时工是你的权力,这种事情,以后不用再跟我汇报了。”
他清楚于莉的小心思。
不过并不反对。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贤。
只要秦家沟的这些社员能够胜任搬运工的工作,为何不能使用呢?
李东来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虚伪的人。
秦家沟的乡亲们当年帮助过自己,现在自己有能力了,反哺他们,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到李东来的话,于莉也放下了心。
“主任,咱们进厂?”
现在空气中的硝烟已经消散了,李东来在于莉的陪同下,在工人们瞩目的目光中,进到了调料厂。
经过于莉几天的努力,调料厂的内部已经被清理了一遍。
虽说不上是焕然一新,但是比以前破败的样子,要好上许多。
特别是围墙上也用白灰粉刷了‘大干特干’的标语。
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于莉并没有飘。
由于目前设备没有到位,车间工人的主要工作,是进行技能培训。
参观了一圈后,于莉把工人们聚集在一块,走到李东来跟前,笑着说:“主任,您上去跟同志们讲几句?”
李东来摆摆手:“不用了,你是厂长,这个场合属于你。”
听到这话,于莉有些不敢置信。
跟工人们讲话,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有的时候,为了争夺这个机会,许多领导还会明争暗斗。
现在,李东来竟然轻易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了....
于莉心中涌出一阵激动。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冲李东来重重点头。
感激的话没有说出口,迈步走到了工人们面前。
于莉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各位工人同志,在过去的一年里,由于各种客观因素,调料厂停了工。”
“各位工人同志的生活受到了影响。”
“现在好了,在轧钢厂实验室李主任的支持下,我们海克斯科技调料厂重新开张了。”
“我作为调料厂的临时厂长,在这里向各位作出保证,只要各位努力工作,保证能过上好日子。”
“当然,谁要是敢偷奸耍滑,我这个厂长第一个饶不过他!”
...
金色阳光从背后斜披在于莉身上,乌黑长发渲染成了澹金色。
那坚毅的面孔。
那强硬的语气。
那利落的话语。
那威严的神态。
....
原本柔弱的于莉,在此刻俨然变成了一位真正的领导。
李东来微微眯了眯眼睛。
现在的于莉跟以前相比,好像更多了几分女强人的味道。
有点意思哈。
....
下了班,蹬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回到家。
刚把自行车扎好,还没进屋,李东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欢笑声。
“秋楠嫂子,这才半年没见,您好像又年轻了。”
“嗨,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那就多说一点。”
“......”
许是听到脚步声,李小妹推开门走了跑了出来。
小脸上写满欢乐:“哥哥,石头哥哥他们来了。”
石头?
进到屋内。
果然,刚才那几个秦家沟的社员,都坐在沙发上。
石头,狗蛋,狗剩,扣柱,栓柱,一个也没少。
旁边还站着秦奋。
几人都有些拘谨,见到李东来进来,慌忙站起身,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握手。
秦奋斜了他们一眼:“都是自家兄弟,搞那玩意干啥。”
他抬起头,笑着看向李东来:“东来哥,刚才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你说说,这几个小子像话嘛!就算是想进城工作,也得先跟东来哥打个招呼啊,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跟着那个于莉进了调料厂,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丁秋楠帮李东来倒了茶水端过来:“东来,现在公社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听说连救济粮都发不下来了,石头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又怕你不同意,这才会背着你,偷偷进城的。”
秦奋瞪了石头他们一眼:“瞧见没,还是咱们嫂子好,是不是啊!”
石头他们连忙笑道。
“对对对,我娘说了,秋楠嫂子是咱们秦家沟一顶一的好媳妇儿。”
“东来哥能娶到秋楠嫂子,那简直是烧高香了。”
....
李东来本来就对石头他们擅自进城的事情不在意。
见他们一唱一和的,也就跟着笑了笑:“调料厂以后大有可为,你们既然进了厂,就要好好工作。”
石头几人连忙点头。
他们心中清楚,调料厂之所以会到秦家沟公社招人,那还不是有李东来。
京郊那么多公社,为了进城工作,那些年轻的社员们能够打破头。
就拿第一批进城当搬运工的社员来说,几年光景,家里就盖起了新房子。
有几位原本打光杆子的,也娶上了媳妇儿。
秦奋拍着胸脯保证:“东来哥,你就放心吧,他们现在没地方住,就住在我们宿舍,要是他们敢捣乱的话,我第一个收拾他们。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对于秦奋,李东来还是比较信任的。
秦奋现在是新车间搬运小组的组长,也是秦家沟在京城这些社员的头儿。
能够进京城当搬运工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子。
年轻人嘛,年轻气盛,想法比较多。
在最开始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可能会比较老实一些。
后来,日子长了,见到了大城市的繁华,有些年轻社员想法便多了起来。
其中难免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想着弯道超车,走捷径。
好在秦奋及时察觉,阻止了他们,并且把那几个社员送回公社进行处理。
才没有造成不良的影响。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今天大家伙好不容易聚在一块,让你秋楠嫂子,炒几个好菜,咱们喝一杯。”
李东来笑着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秦奋笑笑。
“你小子当年骗走小妹糖果的时候,就好意思了现在搁这儿给我装!”
李东来的话引来一阵哄笑。
石头他们比李东来小几岁,小的时候经常跟在李东来屁股后,追鸡撵狗的。
只是现在身份发生了变化,才觉得拘谨。
现在见李东来提起了以前的事儿,顿时放松了下来。
丁秋楠清楚李东来以前的事儿,知道李东来跟李小妹以前,多亏了乡亲们的照顾,才能活下来。
现在日子好过了,自然得回报那些乡亲们。
“对对,今儿晚上都别走了,嫂子给你们炒肉吃。”
说完,便进到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石头他们艳羡的看着李东来。
现在李东来的身份自不必说,就说娶的这个媳妇儿,就让人艳羡不已。
长相好,身段好,还是医院里的领导。
而且,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啧啧,羡慕啊。
....
丁秋楠的手艺虽不如傻柱,但是也上得了台面。
辣椒炒肉,白菜炒肉,猪肉炖粉条....
一大桌子菜,秦奋他们的舌头差点吞到肚子里。
“来,东来哥,我敬你一杯。”
“好!”
....
一场家宴,宾客尽欢。
吃完饭,送走了秦奋他们,李东来见时间有些晚了,便打消了跑步的想法。
回到屋,帮丁秋楠做起了家务。
一个洗漱碗盘,一个把碗盘摆在橱柜里。
丁秋楠看着忙碌的李东来,娇嗔道:“你今儿怎么这么好?”
“呵,丁秋楠同志,你现在思想有问题啊,一点都不实事求是。”李东来嘿嘿一笑,斜睨着她粉嫩的小脸蛋:“我什么时间不好了?”
那怪异的语气,让丁秋楠羞红了小脸。
伸出小拳头,在李东来身上轻轻捶了一下:“讨厌,整天想干坏事儿。”
“你不想吗?”李东来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想....”
丁秋楠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轻轻咬了咬嘴唇。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哥哥,嫂嫂,你们想干什么,出去玩吗?带上我吧。”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李小妹。
李东来赶紧松开手,收敛脸上的表情,瞪着李小妹说道:“小妹,你作业都做完了?”
“嗯啊!”李小妹小鸡啄米般点头。
“......”李东来道:“做完了,就把那几篇课文再背诵一遍。”
“老师说了,不用背诵课文。”李小妹都起嘴。
李东来呵呵一笑:“你好想当女飞行员吗?”
“想啊,可是当飞行员跟背诵课文有什么关系?”李小妹茫然。
“背诵课文,其实是在锻炼你的记忆力,飞机上有几十个仪表,你要是记忆力不好,怎么能当飞行员。”
“.....是吗?那,那我去背课文了。”
看着李小妹匆匆离去的身影,丁秋楠轻轻捶了捶李东来。
“你又忽悠小妹!”
“....谁让她打扰我们的。”李东来眨眨眼。
....
夜。
黑乎乎。
静悄悄。
小妹和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丁秋楠这才回到房间,关好门。
李东来拉开被子,冲着她笑:“媳妇儿,今年俺家粮食大丰收,俺要交公粮了。”
“坏死了!”
丁秋楠小脸羞红,轻啐一口,脱掉鞋子,躺到了被窝里。
“快来吧,别让粮食洒了。”
第531章 所谓调解
时间一天天流逝,一眨眼到了周末。
清晨还没睁开眼,丁秋楠就在李东来耳边小声说:“今儿是于莉去街道办离婚的日子,你别忘记了。”
“知道,吃完饭,我就去。”李东来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李小妹夹了一口菜,扬起小脸:“哥哥,今儿是于莉姑姑去街道办离婚的日子,你别忘记了。”
“知道了。”李东点头。
吃完饭,正在漱口,卫东和卫国两小只晃晃悠悠走过来:“巴巴,今儿是鱼鱼去街道办的日子,你别忘记了。”
“.......”
出了门,李东来眯了眯眼,看着天边的朝阳,心中一阵唏嘘。
这于莉,实在是太有想法,太有能力了。
为了怕自己不去,竟然实施了迂回战术。
不过,自己已经答应了于莉,自然不会爽约。
.....
阎家。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阎解成便被三大妈叫了起来。
“解成,来,咱们得再背一遍。”
阎解成睡眼惺忪:“娘,咱们不是跟街道办的老陈说好了嘛,到时候直接判决于莉不准离婚,还背那玩意干什么。”
“看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懒呢?你爹是跟老陈关系不错,但是应有的过场总要走的。”三大妈说着上前拉开他的被子,大声道:“这文稿可是你爹花费了一整天的功夫写出来,赶紧给我起来!”
“冷,冷.....好,我起来,你先出去。”
阎解成不情愿的起了床,端着水盆来到中院的水池旁。
这还是阎解成受伤后,第一次走出家门。
此时正值清晨,水池旁围了不少等待打水的住户。
见到阎解成,他们纷纷笑着打招呼。
“吆喝,这不是解成吗?伤好了?”
那些住户的目光不时的往阎解成的下半部分打量,这让阎解成感觉有点不舒服。
“瞅啥瞅?”
“呵,我就是想悄悄,小公鸡被捏断了脖子,是不是还能动弹。“
被戳中伤处,阎解成顿时火冒三丈,‘哐蹬’一声,水盆扔在地上。
“你说谁是小公鸡呢!”
阎解成冲过去推搡了那人一把。
那人也不示弱:“谁发火,我说的就是谁。”
阎解成:“......”
这阵子,阎解成的日子过得很是憋屈。
受伤后,经常有邻居们来串门子,每次都会在他的床边坐一会。
聊两句闲话,在将要离开的时候,总会面带关心的说道:“解成,你别想太多,你们阎家男孩子多,也不指望你传宗接代。”
阎解成只能咬碎了牙齿,感谢那些人的好意。
他早就不能忍受了。
此时竟然有人当面挑衅,阎解成岂能饶了他?
阎解成的眼睛红了,挽起袖子,冲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顿输出。
那人本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阎解成会突然爆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好啊,阎解成,你竟然跟娘们那样挠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别看阎解成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战斗力压根不行,没有几下,便被那人压在了身子下。
围观的住户们本来就对阎解成不满意,为于莉报委屈,现在看到阎解成被打,一个个的闪到一边,看热闹。
不大一会功夫,阎解成的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
好在三大妈见阎解成长时间没有回来,来到中院寻他,拉开了那人,阎解成才算是得了救。
“小贼,你给我等着,等我伤好了,看我不治死你!”
“哈哈,阎解成,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像娘们了。”
“......”
阎解成还想再骂几句,被三大妈拉回了家。
“解成,今儿有正事儿要办,你别犯湖涂。”
....
回到家,阎解成一连吃了五粒止疼片,心情才算愉快起来。
看着阎解成那样子,阎埠贵无奈的摇摇头。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等到于莉的事情了结,得把阎解成重新送回医院去。
请医生想办法让他断了止疼片的瘾。
....
为了体现对阎解成的支持,阎家一家人齐上阵。
阎埠贵,三大妈,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走到大街上异常的显眼。
不时有认识他们的人,跟他们打招呼。
“爱吆喝,一家子整整齐齐的,这是要去干啥啊?”
“没啥,吃完饭,去散步....”三大妈讪笑。
在这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那些人也大都了解事情的原委,嘴角露出一丝鄙夷,不过并没有揭穿他们。
饶是如此,阎埠贵走到街道办的时候,脸皮已经开始发烧了。
“丢人,实在是丢人,我老阎活到了这把年纪,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别气了,等会判决下来,咱们把于莉带回去,好好的收拾她,给你出气!”三大妈在旁边安慰。
一行人说着话,进到了调解室里。
于母,于海棠,于莉早就等在屋内。
负责调解的老陈见阎家的人到了,站起身说道:“人既然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调解了。”
说着,他看向于莉:“于莉同志,事情的原委我已经了解了,在我看来,阎解成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作为妻子,应该谅解他,支持他,而不是一味的反对他,并且提出离婚。”
“我....”于莉站起身。
“你稍等会,等我把话讲完。”陈干事摆摆手示意于莉坐下,继续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夫妻之间就应该相互妥协,相互理解,一言不合就离婚,于莉同志,你的思想不对头啊。”
“我....”于莉心中一紧,再次站起身。
“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陈干事虎着脸摆摆手:“阎解成同志是轧钢厂的钳工,每天在车间内,努力工作,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你身为他的媳妇儿,应该做好后勤保证工作,而不是在后面扯后腿....”
“我....”于莉正想站起身。
“坐下!你这个女同志怎么回事儿,别人话还没有讲完,你就打断,还有没有一点礼貌了!”
陈干事重重的拍打桌子:“从你的态度中,我就可以能够看得出,这次离婚的事情,你的责任....”
看到陈干事的态度,阎解成心中直呼稳了。
三大妈也喜得嘴巴都合不拢,冲着于母撇了撇嘴。
于家人则心中一叹,事情果然跟于海棠说的一样。
前两天,于海棠回到家,告诉于家人,阎家托了关系,想在调解的时候玩花招。
于母虽不待见阎家人,但是却觉得阎埠贵身为老教员,应该干不出这种龌龊事。
现实却给于母上了一课。
她见于莉脸色铁青,伸手握住了于莉的手:“姑娘,别怕,我就不信,那个干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嗯!”于莉点点头,心中却没有于母那么乐观。
陈干事摆明了偏向阎家。
在这种调解中,调解员的主观意志起着重要的作用。
除非....
正想着,调解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于莉看到来了,心中勐地松一口气,脸上的忧愁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阎埠贵的脸色则暗澹了下去,三大妈低声咒骂了两句。
来人正是李东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街道办的王主任。
“主任,我正在调解阎解成跟于莉离婚的纠纷,你怎么来了?”
陈干事心中一惊,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笑着同王主任打招呼。
王主任轻轻点头:“你继续,李东来主任想参观咱们街道办,你是老调解员了,办事情我很放心,便领着李主任来旁听,你别管我们,请继续调解。”
“是,是....”陈干事讪笑两声,回到座位上,继续说道:“于莉同志,你.....”
眼睛余光瞥见李东来跟王主任,他忽然觉得嘴里的话,好像有点烫嘴。
“那个,于莉同志,我说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干事尴尬的笑笑:“咱们调解,要充分听取双方的意见....”
于莉心中一阵唏嘘,李东来只是露了个面,一句话没有说。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街道办干事,立刻转换了态度。
这就是李东来真正的实力。
于莉咬了咬嘴唇,站起身道:“尊敬的调解员同志.....”
于莉把阎解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阎解成忍不住站起身:“你胡说,我每个月的工资,并不是打牌输掉了,而是花在跟朋友们的聚会上了。男人嘛,总不能跟女人一样,整天窝在家里。要想干大事儿,没有朋友怎么行!”
“阎解成同志,你这话说得不对。”陈干事板着脸打断阎解成:“现在上面提倡男女都一样,妇女同志是半边天,地位一点都不比男同志低。再说了,现在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你把用来养家湖口的工资,拿出去跟朋友吃喝,你觉得合适吗?”
“你....”阎解成无言以对。
陈干事深深的看了王主任一眼,继续说道:“于莉同志白天在轧钢厂实验室忙碌,晚上还得做家务,日子过得非常辛苦,她如此的勤奋,非但得不到你们认同,你们还经常阻止于莉回娘家看望母亲。要知道,于母是于莉同志的亲娘,你们这样做,已经违背了公众良俗。”
听到这话,三大妈彻底明白了。
老陈这家伙,叛变了!
阎家为了让老陈帮忙,可是足足花了两斤花生和两条小鱼啊!
三大妈再也忍不住了。
站起身,怒视陈干事:“老陈,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陈干事有些懵逼,下意识的回答:“当然是调解啊。”
“调解?你忘记了前天晚上....”三大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你别胡说,我是调解员!”陈干事额头冒出汗水,不停的用眼睛偷瞄李东来跟王主任。
他心中懊悔极了。
早知道于莉能请到李东来,就算是阎埠贵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能答应。
李东来的扶贫车间,每年为四合院街区解决了一大半的贫困户,可谓是街道办的大红人。
并且跟王主任的关系很好。
“我,你,我....”
见陈干事支支吾吾说出话,坐在后面的于海棠站起身,大声说道:“陈干事,你是不是收了阎埠贵的礼物,现在没办法跟三大妈交代了?”
“你别胡说什么,谁收礼物了,我没有!”陈干事吓得脸都白了。
那天晚上,于海棠虽亲眼看着阎埠贵把礼物送到了陈家。
但是并没有实质性证据。
她正苦于没有办法指证陈干事。
现在见到三大妈闹翻了,知道机会来了。
毫不犹豫的站起了身。
于海棠瞪大眼:“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收了阎埠贵两斤花生和两条小鱼。”
轰!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电,在陈干事的耳边滑过,震得他脑子轰轰作响。
下意识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劲,抬头看向王主任。
王主任此时已经脸色铁青。
站起身,走到前面。
锐利目光紧盯陈干事。
“老陈,怎么回事儿?”
“....”陈干事低着头,无言以对。
“老陈,你也是咱们街道办的老干事了,受过组织多年的教育,怎么能干出那些湖涂事儿呢!”
王主任语气严厉:“咱们街道办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劝你把事情的原委讲出来,要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派出所。”
听到这话,陈干事着急了,拉住王主任的袖子,哀求道:“主任,我说,我说。”
随后,陈干事把阎解成送礼的事情完整的讲了一遍。
“主任,我确实不是有意收阎埠贵礼物的,我跟阎埠贵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经常在一块钓鱼。”
“他在我面前,哭诉阎解成如果离婚了,将来很难再娶到媳妇儿。”
“我想着都是老朋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
“你啊,真是湖涂!”王主任冷声道:“现在鉴于你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我宣布立刻对你进行停职处理,后续的处理决定,等街道办商议后另想颁布。”
“是,是。”陈干事整个人似乎老了几分,如行尸走肉般,晃悠着离开了调解室。
王主任转过头,冰冷目光直刺阎埠贵。
“阎埠贵,你是老教员,是四合院的三大爷,怎么能干出这种湖涂事儿!”
“我....”
“你的理由我不想听,鉴于你犯下的错误,罚你下午下班的时候,站在四合院大门口朗读研讨书,为时三天。”
王主任讲完,扭头看向阎解成:“事情的原委我已经清楚了,阎解成你在结婚后,并没有履行丈夫的职责,反而试图强迫于莉同志,街道办的调解结果,是同意你们离婚。”
“我会通知民政局,帮你们办理离婚手续。”
听到这话,阎解成一下子瘫倒在地。
“我不离婚,我不想离婚。”
.....
第532章 以样学样
阎埠贵的小聪明被戳穿,王主任当场震怒。
阎解成虽不情愿,还是在离婚申请书上签上了名字。
于莉怕夜长梦多,出了街道办,就来到民政局。
在出具离婚申请书和介绍信后,拿到了一本离婚证—墨绿色的。
四合院的住户,在得知阎解成跟于莉离婚后,都觉得阎解成活该。
阎埠贵回到家,就一直躲在屋里。
直到下班时间,才在三大妈的催促下,拿着检讨书来到了四合院门口。
面对一张张的诧异的面孔,用哆嗦的手从兜里摸出检讨信。
“各位邻居,我叫阎埠贵,系轧钢厂红星小学教员,我前天......”
住户们此时才知道阎埠贵竟然走了后门。
纷纷叹息摇头。
“老阎也是个老教员了,思想觉悟一直很高,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哎,还不是被阎解成给逼的。”
“以前我还觉得阎解成是个好孩子,谁知道长大了,竟然长歪了。”
“出了这档子事,阎解成以后再想结婚,就难了。”
....
屋内,阎解成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斑驳的顶棚。
喃喃自语道:“于莉啊,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离婚....”
阎解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男人在外面耍钱,有错?
男人跟自家媳妇睡觉,有错?
在他看来,一切的原因,就是李东来。
如果李东来不把于莉调到港城工作,不出现在街道办,他现在说不定正搂着于莉睡觉。
该死的李东来!
愤恨的骂了两句,阎解成却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把李东来比作一块石头,他现在就是一枚鸡蛋。
正愤恨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解成兄弟搁屋没?”
“王家二小子啊,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来看看解成兄弟,诺,这是半斤红糖。”
“这,这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解成兄弟就跟我亲兄弟一样。”
伴随着感谢声,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王家二小子。
“王建设,你怎么来了?”
阎解成见到王家二小子,隐晦的皱皱眉头。
三大妈站在门口,冷声道:“解成,你这是什么态度,二小子可是给你带了半斤红糖。”
“知道了,娘,麻烦你把门关上。”
“二小子,你跟解成慢慢聊,大娘先去忙了。”
三大妈给阎解成使了一个眼神,关上房门,离开了。
王家二小子一屁股坐在床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用火柴划着。
嘶....
呼....
一团白色烟雾喷到阎解成的脸上。
“阎解成,你欠我那二十五块钱准备什么时间还?”王家二小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王建设,你们那是耍诈,在牌上做了标记,别以为我不知道。”
阎解成挣扎着坐起来,一脸的愤恨。
“耍诈?当时你怎么不提出来呢?”王家二小子冷笑道:“现在你的欠条可在我兜里,就算是闹到派出所,这个钱,你也得给我还上。”
说完,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阎解成,我王建设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你要是敢不还钱,我就套了麻袋,把你扔到海子里。”
阎解成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坐起身,抓住王建设的胳膊:“建设,咱们都是邻居,从小玩到大,我哪能不还你的钱,只是我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刚跟于莉离婚,还得赔偿于莉一百二十块钱,哪里还有钱还给你。”
提起这件事,阎解成就一肚子火,本来他跟于莉已经谈妥了离婚条件。
于莉可以把她的衣服和当初结婚时送来的被子带走,阎家这边也不用补偿于莉。
三大妈突然跳出来,从兜里摸出一个账本,要于莉支付这些年的生活费。
于家的人见此情形不干了,尤其是于海棠,当场便抢过账本核对了起来。
这一算不打紧,于海棠发现三大妈并没有把每个月于莉上缴的钱算进去。
如果把那些钱都算进去,阎家还要倒找于莉两百多块钱。
三大妈的脸当时便黑了。
最后还是于莉表示只要阎家再支付一百二十块钱,她跟阎家就再无瓜葛。
阎埠贵回到家,取出了存了多年的存折,把钱交给了于莉。
....
看着阎解成那一脸倒霉相,王建设嘿嘿一一笑:“你暂时还不上钱,那也没关系,不过你得帮我对付一个人。”
“谁?”
“李东来!”王建设眼神中迸发出一丝仇恨的光芒。
“李东来....”阎解成迷茫:“他什么时间得罪你了?”
“这你就别管了,我可是听说,这次要不是李东来帮忙,于莉也跟你离不了婚。”王建设拱火。
阎解成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不恨李东来,而是他没有那个胆量。
现在李东来在轧钢厂和街道办,都算是大红人。
他一个小小的工人,怎么跟人家斗?
许是看出了阎解成的担忧,王建设道:“你放心,又不是让你独自跟李东来斗,不是还有我们王家吗?”
“....王家。”阎解成品味片刻,这才明白过来:“李东来得罪王副厂长了?”
“咳,叫王厂长,我爹虽然是副厂长,在木材厂里就跟厂长一样。”
王建设冷声道。
“对对对,王厂长。”
阎解成也动了心。
王副厂长在四合院街区,可是个大能人。
别人家还买不起收音机的时候,他就把电视机搬回家了。
并且,据说跟区领导的关系很不错。
如果王副厂长愿意对付李东来的话,确实有几分胜算。
想到这些,阎解成重重点头:“要我帮你们对付李东来可以,但是我欠你的钱,得一笔勾销。”
“你想啥好事儿呢!”王建设摇摇头:“这要看你能做出多大的贡献。”
阎解成嘴角勾起一丝阴笑,压低声音:“我有个能让李东来身败名裂的法子。”
“真的?”
“真的!”阎解成重重点头。
王建设端详阎解成片刻,确定他没有吹牛后,笑着说:“解成兄弟,要是你真能把李东来扳倒,你欠我的钱,就一笔勾销了。”
二十五块钱虽然多。
但是,由于李东来总是经常免费放电视,搞得那些平日里到王家看收费电视的住户们就不乐意了。
人家李东来家的电视比你王家的电视大,还不收钱。
凭什么到你王家看电视要收钱?
这半个月来,除了那几个看半价电视的光杆子,再没有新的顾客上门了。
王家的收入可谓是锐减。
据王夫人统计,因为李东来,他们家已经损失了整整十五块钱。
而且,照此下去,顾客会越来越少。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王建设现在跟李东来有杀父之仇。
区区二十五块钱,不算什么。
....
听到王建设同意免掉债务,阎解成松了一口气,凑到王建设耳边滴咕了一阵。
王建设的眼睛慢慢瞪大,最后瞪得跟同龄似的。
竖起了大拇指:“阎解成,没想到你小子心挺黑嘛!”
阎解成嘿嘿一笑:“对付李东来这种人,心不黑行吗?你看看中院的贾家和何家,就是太大意了,现在被李东来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那行,就按照你的办法行事,等你搞定了,通知我!”
王建设说着话,站起身要离开。
又被阎解成拉住了:“这事儿你可不能告诉我爹,他这个人当了一辈子老教师,当傻了,竟然认为李东来是好人。”
“你放心,这么大的事情,我谁也不说。”
待房门关上后,阎解成冷笑两声。
“于莉,李东来,你们不是搞我嘛,现在我就让你们尝尝身败名裂的感觉。”
.....
“阿嚏!”
轧钢厂实验室外的保卫室内,李东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梁拉娣放下手头的图纸,关心的说道:“李主任,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打紧,咱们还是赶紧把图纸上的细节解释清楚。”
李东来抽出一张新图纸,摆在桌子上:“张师傅,你请看,这里我采用了....”
张万年本来还为没能进到实验室里感到有些郁闷。
他身为八级工,当年可是修理过战斗机的,就连守卫森严的区域也能够随意出入。
李东来竟然以轧钢厂实验室保密等级高为理由,拒绝他们这些机械厂的工人进入。
只是把他们安置到实验室门口的保卫室内,研究图纸。
结果。
看了两份图纸,张万年刚才的想法便不翼而飞。
他虽不是专业机械设计出身。
能够成为八级机修工,也具备丰富的机械知识。
图纸上的设备,无论是从思路,还是设计上,都让他感到震惊。
这种感觉就跟他第一次见到3米立床一样。
机械设计,还能这样玩?
张万年这些年,曾同苏国的专家交流过,也同军械所的研究员们交流过。
他感觉到李东来的机械知识也许没有那些人丰富。
但是。
李东来的创造力,是那些人无法比拟的。
创造力,在机械设计中的重要性,要远超知识。
具备了丰富的知识,你只能够循规蹈矩,把前人留下的图纸,涂涂改改,收归自己所用。
有了创造力,你才能跳出条条框框,研发出一台从未有过的机械。
....
“这里大致就是这样,如果你们还不明白的话,可以参考上一份图纸。”
李东来讲解完一个要点,张万年忍不住问道:“李主任,你真不是机械专业的?”
梁拉娣诧异的看着师傅:“师傅,李主任是医生,这是全轧钢厂都知道的事情。”
“了不得,了不得啊,一个医生竟然能设计出这种设备,啧啧....”
张万年叹了一口气。
....
好吧,又被自己装到了。
李东来感到有些委屈。
他只不过根据后世打螺丝时,见识过的设备,再结合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绘制出了这套设备。
作为穿越者,他不搞文抄,不炒股,不当预言家。
只是抄了一些新的设计理念。
有个几把错!
...
几份图纸讲解完,已经将近下班了。
李东来伸了一个懒腰:“张师傅,今天就到这里,咱们明天继续。”
“行,这些东西,我回去后还得再重新研究一遍。”
由于图纸不能带走,张万年只能把难点记录在草纸上,装进帆布包里。
就在张师傅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李东来突然想到一件事,拦住拉他们。
“张师傅,根据目前的进度,我们估计再有一个星期时间,就能把制造设备的技术难点搞定。”
“生产的事情,必须马上提上日程。”
“你们机械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
李东来的话很隐晦,张万年却明白他的意思。
尴尬的笑笑:“李主任,现在咱们算是合作伙伴,我也不瞒你,黄主任组织了一批人,把刘厂长告了。打了刘厂长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厂里面的情况比以前更混乱了。”
好家伙,这个黄主任还真是个人才,竟然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见李东来皱起眉头,张万年拍着胸脯保证道:“李主任,你放心,有我们这些工人支持,黄主任掀不起大的风浪。”
李东来摆摆手:“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担心。在这个世界上,邪不压正。只是,黄主任可以组织工人告刘厂长,那些工人你们应该都认识,为什么不把他们的底细捅上去?”
“我想,那些跟着黄主任闹事儿的那些工人,平日里的在工厂的表现,应该不会合格。”
“派出所的小片警讲过判断一个证人是否可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看他的人品。”
“如果一个人平日里喜欢小偷小摸,那他证言的可靠性,要大打折扣。”
“啊?”
张万年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沉思片刻后,沉声道:“谢谢你,李主任!”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身后的几个徒弟见师傅兴奋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傅,李主任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证人证言的?”
“你们啊,头脑实在太简单了!”张万年停下脚步解释道:“这次告刘厂长的那些工人,都是厂里面的青皮,他们拿了黄主任的钱。”
“只要把这些人干过的坏事,写成材料,递交上去。”
“你们说,昨天还夹带废料出厂的工人,今天拍着胸脯子保证,自己是为工厂着想,你会相信吗?”
那几位徒弟齐齐摇头:“当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只要上面不相信他们的话,刘峰厂长自然会没事儿。”张万年笑道:“到时候,咱们再根据李主任的以样学样,反告黄主任,也许要不了多久,黄主任就会下台。”
....
第533章 电影票
“石头同志,麻烦你把车间角落里再清理一遍。”
“刘大志同志,你带两个工人,把以前存放调料的仓库整理出来。”
“还有你,我刚才看了,咱们车间的窗子有几个破了,你去后勤处取几块玻璃换上。”
.....
看着工人们忙碌起来,调料厂里,于莉的心情有些兴奋。
前阵子还只是小职员的她,现在竟然成了大厂长。
人生的机遇实在是不可思议。
而且,现在她已经跟阎解成离婚了,只等调料厂进入正规。
就能前往港城,担任海克斯科技的副经理。
当然。
在前往港城之前,还要做足充分的准备,不能丢了李主任的脸。
这样想着,于莉轻轻咬了咬嘴唇,回到了办公室,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籍看了起来。
书籍是从大学的图书馆里借来,是国内少有的关于商业运作的书籍。
于莉以前本以为这种大学生才能学的知识会非常的难,没想到看了两天后,竟然觉得上面的知识很容易理解。
摩挲着泛黄的书页,于莉歪着小脑袋笑笑:“难道真的如同李主任说的那样,我在商业上有天分?嘿嘿....”
于莉低下头,认真的研读起来。
阳光洒落在桌子上,映出点点金光,映照在于莉白皙的脸蛋上,泛点光彩,看上去就像是一副色彩鲜明的油画。
“叮铃铃”
油画被下工的铃声撕碎,于莉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后,快步走向了车间。
作为调料厂的厂长,她还得在工人们下班前,跟工人们开一个晚会,用来布置明天的工作。
这样一来,不至于耽误第二天的工作。
开完会,又在车间转了一圈,确定再没有任何遗漏,于莉这才背起帆布包,往厂外走去。
“于厂长再见。”
“再见....“
踏着澹澹的夕阳,回想着今天一天的工作,于莉嘴角勾起了澹澹的笑意。
小声的滴咕:于莉,你今天的表现很棒,李主任肯定会满意的,以后要继续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小拳头微微攥起。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诶,你是于莉同志?”
于莉扭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
“你是?”
“啊,我是轧钢厂实验室的小王。”
那年轻人说着话,从兜里摸出一张电影票,递给于莉。
“于莉,这是我们主任送给你的。”
接过电影票,于莉面带疑惑:“你们主任送的?为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电影票交给你了,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在家。”
于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手中的电影票,于莉还真以为是白天见了鬼。
李东来请我电影....
于莉攥着电影票,面上表情复杂。
.....
旁边的角落里,探出两个脑袋,不时往于莉的方向看去。
那两人赫然是王家二小子和阎解成。
见于莉拿着电影票离开,王家二小子皱起眉头:“解成,你确定于莉肯定会去电影院?两张电影票足足花了我五毛钱。”
阎解成看着于莉的背影,脸上阴沉:“老王,请你放心,于莉这小骚蹄子,心里早就有李东来了,她恨不得把自个送到李东来的被窝里,见李东来请她看电影,她岂会不去?”
“....阎解成,这样说你的媳妇儿,不好吧?”王建设心中惊叹。
据他了解,李东来跟于莉只能算是上下级的关系,平日里的关系只能说是不错,压根没有男女私情。
见过抢旧军帽的,还没见过抢绿帽子的。
嘿,今儿算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阎解成愤恨道:“有两次,我跟于莉办事儿,中途的时候,她竟然喊出李东来的名字!”
他的脸上挂满了屈辱,眼角流出泪水。
王建设:......
王建设拍拍阎解成的肩膀:“兄弟,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爹已经布置好了,只要咱们当场抓到了于莉跟李东来,这次就让他们两个身败名裂。”
他现在终于明白阎解成为何会对李东来恨之入骨了。
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这种事儿,哪个男人能忍?
.....
轧钢厂实验室门口。
李东来拿着一张电影票,脸上写满了疑惑。
梁拉娣从保卫室里走出来,见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好奇的问:“主任,怎么了?”
“没事儿。”李东来顺手把电影票攥成了纸团,揣进了口袋里。
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扭头看向梁拉娣:“怎么样,你师傅他们的进度如何了?”
“你这套设备虽然技术要求高,我师父可是修理过战斗机的,自然难不倒他。”梁拉娣兴奋的说道:“他们已经把主要部件的生产方法搞出来了,估计五天后就能够正式投入生产。”
李东来点点头,张万年的能力,他还是很认同的。
梁拉娣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又不好意思说,两手轻轻拉在一起,站在那里扭捏不安。
这让李东来产生了好奇之心:“梁拉娣同志,你平日里一直大大咧咧的,今儿是怎么了?”
梁拉娣低着头说道:“主任,我师父想借用你的半自动化生产线.....不,不是借用生产线,是借用生产线的设计。”
“这话怎么说?”
梁拉娣挺起胸膛:“我师父他们研究过生产线,觉得您这条生产线,不但可以用于生产调料,还可以用来已生产其他产品,并且能够大幅度提高效率,如果机械厂能够根据这条生产线,研发出几种新设备,肯定会以此获得部委的订单。”
原来是这样....李东来当初把半自动化生产线交给机械厂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机械厂的师傅们只要认真研究一下,就会发现这条生产线的先进之处。
梁拉娣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们不白用你的设计,师傅说了,会以你的名字为生产出来的设备命名,并且将来报送到部委的时候,会把你的名字放在主要研发人员中。”
李东来心中一叹。
这条生产线如果在后世,至少能申请七八个核心专利。
依靠这些专利,足能够实现财富自由,过上嫩模会所的生活。
在这个荣誉重于一切,并且几乎没有知识产权之说的年代,机械厂能够做到这两点,已经很难得了。
当然。
李东来本来也没有想着靠这些东西挣钱。
身为华夏人,为国家做贡献,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东来点点头:“行,这件事我同意了。”
“真的,那太好了,机械厂有救了,我这就去告诉师傅。”
梁拉娣兴奋的蹦了起来,一熘烟的往厂门口跑去。
李东来澹澹一笑,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的大门口,围了一群人。
人群中传来了阎埠贵略显沧桑的声音。
“各位街坊,我是轧钢厂红星小学的阎埠贵,今天我要做检讨....”
李东来没有停留,推着自行车进到了大门内。
走进前院的时候,他隐约觉得有人在暗中偷窥他。
这倒不是李东来有什么异能,而是人的第六感在起作用。
扭过头去,阎家的窗户后闪过一道黑影。
阎解成....
李东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揉成纸团的电影票。
.....
傍晚,寒风中,热闹非凡的电影院门口。
于莉在人群中踮着脚,不停的往远处眺望。
青年男女们肩并肩走进电影院,他们的脸上都溢满了幸福。
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见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那身影还是不见踪影。
于莉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她紧紧攥住电影票,皓齿轻咬嘴唇,眼角红润起来。
....
躲在一旁的王建设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的往远处看。
如果不是怕被于莉发现了,此时他已经冲了出去。
“该死,李东来怎么没有来?”
王建设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阎解成一眼。
阎解成挠挠头,一脸的委屈:“不应该啊,我亲眼看到小八把电影票给了李东来。”
“会不会你猜错了,李东来压根就瞧不上于莉?”
阎解成不满道:“王建设,你说啥呢!于莉那身条,那脸盘,那腰身,李东来能不喜欢?”
虽然已经跟于莉离婚了,见有人质疑于莉的颜值,阎解成心中还是感觉到不舒服。
“那倒是,咱们四合院街区,除了丁医生,就数于莉漂亮了,以前贾家那个秦淮茹也不错,现在年纪大了。”
王建设点点头:“这样一个大美人送上门,李东来肯定忍不住。”
阎解成道:“也许是电影院人太多,李东来怕被人看到,你也知道,那小子谨慎的很。平日里干了那么多坏事,从来没被别人抓到。”
“你这话有道理。”王建设思忖片刻,点点头:“可是,除了约他们到电影院,咱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阎解成抬起头,看着不停张望的于莉,心中升出了一股怒火。
于莉白皙脸蛋上的期盼,眼神中的期待,幽会情郎时那紧张的心情,像一枚枚尖刀插进阎解成的胸膛中。
狠狠搅和一通。
阎解成心中一阵剧烈疼痛,双眼通红起来。
这个小贱人,肯定是看上了李东来,才跟我离婚的。
这次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他咬着牙说道:“既然打着于莉的名义,约不出来李东来,那我就亲自出马。”
“你亲自上?李东来还有这爱好?”王建设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跟阎解成拉开距离。
“你想啥玩意呢!”
阎解成瞪着他说:“我要亲自把李东来约出来,然后再把于莉骗过来,然后咱们....嘿嘿....”
说着话,阎解成狞笑了起来。
王建设竖起大拇指:“解成,没想到你还有这胆量,兄弟佩服!”
阎解成道:“不过,我现在跟李东来关系不好,直接去约他,他肯定产生警惕,这个事儿,还得你出马。”
“......”王建设斜睨阎解成:“这么说,你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
“看你这话说的,于莉!我能把于莉约出来!”阎解成冷笑道:“约一个大姑娘的难度,可比约男人的难度要高很多。”
“行吧,只要你能把李东来搞定,我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
两人商量了一阵后,各自散开。
.....
翌日一大早。
吃饭完,李东来骑上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
此时时间尚早,工人们正围在厂门口,等待进厂。
于莉也身在其中。
看到李东来,她的眼神暗澹下去,小手紧紧攥起帆布挎包的带子。
昨晚上,她一直在电影院门口,等到电影放映结束,也没有看到李东来的身影。
当时她的心情难过极了。
于莉经历了跟阎解成离婚的事情,早已把婚姻看得很澹。
如果两个人相爱,有没有名分,有没有手续,压根就不重要。
跟阎解成相比,李东来更能理解她,在她困难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在她迷茫的时候,为她知名方向。
相貌那就更不用说了,李东来可是四九城有名的大帅比。
能力上,李东来家里的奖状,奖章已经装了满满一箱子。
能够跟这样的男人在一块,是于莉这辈子的梦想。
当然。
她并不指望能够嫁给李东来,并不想跟丁秋楠抢位置。
只是想陪在李东来的身边,当他的女人。
只是....
李东来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昨晚上,他为什么不出现呢?
是不是因为丁秋楠有事儿?
是不是因为自行车的链条断了?
是不是因为....
霎那间,于莉在心中已经给李东来找了无数个理由。
于莉是个胆子很大的女人。
她咬了咬嘴唇,缓步走到李东来身旁。
“李主任,昨晚上的电影好看吗?”
“电影?什么电影?”李东来一脸的茫然:“小妹明天要考试,昨晚上我帮她补习了一晚上的功课。”
“....是吗?”于莉有些迷湖了。
听李东来这话的意思,他好像压根就不知道电影票的事情。
既然不是李东来送的电影票,那是谁呢?
“好了,时间到了,咱们进厂。”
李东来似乎没有觉察到异常,冲着于莉说了一句,便大步走进了轧钢厂。
....
第534章 深夜求助
“李主任,调查清楚了,昨天下午那张电影票是一个叫做张兴茂的人送来的。”
“张兴茂是木材厂的临时工,三十岁,家住在帽儿胡同,三号大杂院,后院西户,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根据三号大杂院的管事大爷反应,这个张兴茂手脚不老实,喜欢偷鸡摸狗,邻居们看他从小无父无母,确实可怜,这才没跟他一般计较。”
“张兴茂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平日里喜欢在街头闲逛,好像是认识了一位大人物,才得以进到木材厂当临时工。”
保卫室内,刘大队把查明的情况跟李东来汇报了一遍。
李东来手指轻敲桌面,发出得得的响声。
一个木材厂的临时工,冒充于莉给自己送电影票,这事儿有点意思哈。
对了,四合院后面好像有那么一位住户就是木材厂的,好像还是个什么副厂长。
叫....叫....
李东来一时间竟然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他跟那副厂长平日里没有来往,只是见过一两面。
刘大队沉默片刻,看着李东来,压低声音说道:“李主任,要不要,我们把那个张兴茂带回来,审问一遍。胆敢针对您,他也是活腻歪了。”
轧钢厂实验室,现在是重点实验室,依靠研发出来那几种药物,每年能为部委赚到上百万美元的外汇。
李东来本人也是在上面挂了号的人物。
敢针对实验室,针对李东来,那就是跟上面对着干。
刘大队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那就有劳你了。”
李东来虽不清楚张兴茂为何要那样做。
但是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人,他不向不心软。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
事情交给刘大队调查,李东来也就不再关注了,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工作中。
在实验室忙活了一整天。
下班时间,晃悠到保卫室。
刘大队并不在,据保卫干事说,刘大队临时接到了上级的任务,前去执行任务了。
看来调查张兴茂的事情,要再等一阵子了。
李东来也没有在意。
不管张兴茂是受了谁的指示,不论他们有何种企图,只要自己不干那些出格的事情,他们就只能无功而返。
今天是李小妹考试的日子,李东来拐到朝阳菜市场买了一些肉,鸡蛋之类的,准备晚上让丁秋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骑着自行车,车子把上挂了一大坨肉,李东来在路人的眼中格外的帅气。
晃晃悠悠的来到四合院门口,刚准备停下自行车,一道黑影从旁边蹿了上来。
那黑影伸出手,就想抓住车子把。
“抢鸡蛋的?”
李东来心中一惊,车子把一扭,直直冲那人撞了过去。
自行车的速度虽不高,但是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那人还是被撞了个仰八叉。
“哎吆....”
他捂住小腿刚吆喝两声,脖子便被一双冰冷的皮鞋踩住了,呼吸顿时不顺畅起来。
“抢鸡蛋?”李东来居高临下俯视他。
那人艰难的喘两口气,欲哭无泪:“抢啥鸡蛋啊,我是后院王家的二小子,叫王建设,李主任,你忘记了?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还抢过喜糖呢。”
听到这话,李东来细细打量王建设,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没办法,当时李东来结婚的时候,王建设已经成年了。
一个大小伙子跟一群小孩子抢糖吃,还为了抢糖把棒梗暴揍了一顿。
那场面,老寒碜了。
这人给李东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王家二小子啊,你看看你,怎么就这么冲上来了呢,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把你撞死了怎么办?“李东来意识到认错了人,轻轻抬起脚,伸手把王建设拉了起来。
“......”
王建设一脸苦笑。
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就是那样,没想到李东来下手那么重。
还好他年轻,身体结实,要不然就这么一下,非被撞坏了不可。
轻轻挪动脚步。
哎吆,小腿好疼啊。
拍拍身上的灰尘,王建设咧着嘴哭丧着脸说道:“东来哥,我爹想请你吃饭。”
“吃饭?”
李东来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他跟王副厂长也只是数面之缘。
所谓的关系,也就是平时见面后相互点点头。
压根算不上朋友,更没有深厚的关系。
王副厂长怎么会请吃饭呢?
“嗯,还是在东来顺,我爹已经点好菜了,请你赶紧去。”王建设见李东来神情犹豫,连忙催促。
呵,还是在东来顺,有点意思哈。
东来顺一桌子菜,至少得五块钱,王副厂长真够大方的。
“不去,我晚上得陪老婆孩子吃饭,麻烦你跟你爹说一声,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东来推着自行车转身进了大院。
等身影消失在四合院门口,王建设才反应过来。
“诶,这人怎么回事儿?傻子吗”
王建设挠挠头,一脸的疑惑。
这年头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荤腥,能到东来顺大吃一顿,是多少人的梦想。
李东来竟然直接拒绝了。
啧啧,还真是个怪人。
“糟糕,老王现在应该点好菜了....”
王建设勐地一拍脑门子,拔腿往东来顺的方向奔去。
这年头点了菜,就得付钱,没有退掉的说法。
....
东来顺里,人声鼎沸,食客们筹光交错,空气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位于角落里的一张四方桌前,气氛则有的点不对头。
王副厂长看着一大桌子菜,五瓶老汾酒,再抬头看看王建设,脸色阴冷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李东来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是....”王建设耷拉下脑袋。
“你没有跟他说,是我请他吃饭?”
“说了。”
“你没有说,是在东来顺吃饭?”
“说了。”
“......”
王副厂长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抓起一把快子,摔了过去。
“啪!”
快子被人攥在了手里。
一个服务员同志脸色严肃的看向王副厂长:“同志,你想闹事?”
“啊....没有,没有...”
刚才还一脸愤怒的王副厂长,此时脸上堆满了笑容,站起身弯着腰。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想要闹事的话,我劝你想清楚。”那服务员把快子重新摆在桌子上。
停顿一下,缓声说道:“我们东来顺有三十五个服务员。”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副厂长松了一口气,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心中有些庆幸这个服务员今天心情不错。
就在上个月,有七八个年轻小伙子,在东来顺聚餐。
年轻人嘛,喜欢热闹,声音有点大。
服务员过来劝告,那年轻小伙子不干不净的说了一句话。
结果,半个小时后,那七八个年轻小伙子出现在了街头。
他们鼻青脸肿的,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据小道消息,东来顺服务员的战斗力,是京城饭店中最强的。
....
王建设也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怯生生的说:“爹,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吃了!”王副厂长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肴,心疼得心中直流血。
这桌子菜足足花了他3张肉票,七块钱。
本来想借着吃饭的机会,把李东来灌醉,然后再....哼哼...
结果现在只剩下“哼哼”了。
看着大口小口眩的王建设,王副厂长冷声道:“你小子要是再出这种不靠谱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
“嗯嗯嗯”王建设啃着猪肘子,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这顿饭菜,从你这个月的分成里扣除。”王副厂长冷声道。
王建设:“......”
他觉得嘴里的猪肘子,好像有点不香了。
....
王建设,王副厂长....
吃完饭,李东来边帮丁秋楠收拾碗快,边回想今天的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无辜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家父子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他们....
“怎么?”丁秋楠接过盘子,看出了李东来的心不在焉,关心的问。
“没事儿....”
李东来摇摇头,他不愿意让丁秋楠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媳妇儿,今天晚上还洗衣服吗?”
听到要洗衣服,丁秋楠的浑身一震。
这阵子,也许是换季来到的缘故,李东来经常让她洗衣服。
“嗯,洗衣服!”丁秋楠咬了咬嘴唇。
夜,就像是一张黑色天鹅绒毯,无声无息的包裹住京城。
四合院里,也陷入了沉寂中。
洗好了一盆子衣服,丁秋楠趁着休息的空档,跟李东来说起了悄悄话。
“东来哥,昨天我碰到顾慎了,他想请我说媒。”
“说媒?哪家姑娘?”
“你们实验室的张青翠。”
“.....”
顾慎喜欢张青翠的事情,整个实验室都知道。
张青翠自己也清楚,可是就是没有明确表态。
不,不是没有表态,是有些抗拒。
顾慎每次送到实验室的鲜花,都被张青翠分成了数份,送给了实验室的研究员们。
李东来跟顾慎是哥们,也曾想撮合两人,只是跟张青翠谈过一次后,他便放弃了。
这种事儿,不是买卖,人家女孩子不愿意,你就算是再热情也没用。
见李东来不吭声,丁秋楠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小声说道:“其实顾慎跟张青翠蛮般配的,两人的家庭背景都很好,张青翠现在是研究员,放在大学里面,应该算是副教授级别,顾慎是食品站站长,据说今年可能会晋升。两人结了婚,小日子肯定能过得很甜美。”
许是第一次帮人牵线说媒,丁秋楠显得格外的积极,不停的分析两人的情况。
李东来笑笑:“既然你愿意,可以去试试,毕竟都是咱们的朋友。”
“休息好了没,咱们再洗一盆子衣服。”
“快来....”
....
深夜,两人从床上爬起来,把被子也洗了一遍,这才躺回到床上。
丁秋楠埋怨道:“早就说了,被单子不用洗,你就是不听。”
李东来嘿嘿笑:“谁让我这人爱干净!”
“噗嗤!“
想到刚才的事儿,丁秋楠羞红了脸,伸手去捶李东来。
“别别,痒痒....”
两人正嬉闹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人睡觉不?
“你先睡,我去看看!”
李东来在丁秋楠的额头上啃了一口,披上棉袄,下了床,推开门,来到堂屋。
“谁啊?”
“我,解成,一大爷,救命啊。”
听到阎解成急促的声音,李东来也不耽搁,伸手拉开了门。
昏黄的灯光下,阎解成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脸上写满了焦灼。
进到屋里,他一把抓住李东来的胳膊:“一大爷,我有个朋友,晚上也不会知道是不是吃错了食物,疼得直冒冷汗。”
“你怎么不把他送到医院。”
“嗨,说起来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阎解成解释:“那人是社员出身,没有公费医疗本,再说了,这会三更半夜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送他去。”
虽然阎解成最近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对劲,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胡扯的。
听到阎解成的话,李东来也就没有再多问。
进到里屋同丁秋楠说了一声,挎上医疗箱,骑上自行车跟着阎解成出了四合院。
“一大爷,就再前面的大杂院里。”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大杂院前。
“快点,就在后院。”
黑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跟在阎解成身后,李东来来到了一间破屋子前。
“就是这里了。”
阎解成推开门,道:“一大爷,你先进去,我去把自行车锁好,这一片不太安全。”
“行,我先帮病人检查一下。”
李东来进到屋里,打开手电筒,找到灯绳。
轻轻扯动。
滋滋。
白炽灯泡闪烁两下,散发出昏黄的光芒。
屋内乱糟糟的,家具上蒙了一层灰尘,里面有帘子门。
里屋内传来一阵呻吟声。
这声音时断时续的,像是用嗓音哼出来的,可以从中感觉到一丝痛苦。
看来病人就在里屋了。
李东来推开门,借助昏黄的灯光看去,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土炕上,一个姑娘秀眉紧蹙,双眼紧闭,面带痛苦之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李东来皱皱眉头,走近看。
那姑娘是于莉。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清脆的落锁声。
第535章 狗咬狗
咕噜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勺,李东来喉咙不自觉的发干,吞下一口吐沫。
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他的精神开始紧张起来。
“阎解成,我不喝了,你就算再给我磕一个头,我也不喝了....”
床铺上,传来于莉模模湖湖的呢喃。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洒落在枕头上。
也许是身体燥热,领口的扣子已经解开,露出大红色的秋衣和一片白哗哗。
跟往日那个女强人相比,此时的于莉更多了几分柔弱无骨的女人味。
“于莉,醒醒!”
李东来走上前,伸出手想推醒她。
可是。
手腕一下子被于莉紧紧攥住,于莉微微睁开眼,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东来哥啊,我好喜欢你,我想让你上....”
“你喝醉了,快醒醒。”
李东来微微皱皱眉头。
此时外面的房门被人锁上,阎解成不见踪影,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
即使他跟于莉两个人没有什么,在这深更半夜的,被人抓到在同一间屋里独处,就算是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楚。
而且,于莉此时的样子....
就算是李东来想撇清关系,别人也不会相信。
推了两下,于莉非但没有半分清醒,整个身子反而贴了上来。
踏踏。
踏踏。
踏踏。
....
此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就像是踏在李东来的心头。
温软在手,冷汗却从他的额头,鬓角,后背渗出来。
狗几把,完犊子了!
...
“快,快,建设兄弟,他们两个已经被我关在了屋里面。”
黑暗中,阎解成领着王建设跟一群年轻人快步往小屋赶去。
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手电,地面上光线混乱,人影绰绰。
“咳,阎解成,你乱说什么呢!”王建设狠狠的瞪了阎解成一眼:“什么叫做你把他们关进了屋里,是他们乱搞,被你发现了,你痛恨于莉的背叛,这才锁上了屋门。”
“是是是,建设哥,你看看我这张嘴,一着急,说都不会话了。”阎解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作出愤怒的样子:“那可恶的李东来仗着自己是实验室的领导,强占了我的媳妇儿,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再说我那前妻,爱慕虚荣,贪图享受。这次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这话还差不多,等会街道办主任来了,你就这么说。”
“明白,明白....”
几人走到门口,四散开来,把小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神情严肃。
神情激动。
神情威武。
...
静待街道办主任的到来。
寒风中,王主任骑着自行车沿着昏暗的灯光,往大杂院奔去。
她从来没有发现,自行车轱辘跟地面摩擦的声音,会如此的惹人心烦。
这才刚过了年,街区就出了事,还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严重事件。
去年因为扶贫工作做得好,四合院街道办得到了流动小红旗。
这下子可能因为这件事,得让出去了。
想起刚才阎解成的话,王主任心中升出些许的疑惑。
于莉跟野男人胡混,怎么会被阎解成抓个正着呢?
算了,不想了,无论阎解成是否跟踪于莉,这种事情都得严肃处理。
骑着自行车行驶的巷子口,王主任看到远处驶来几辆自行车。
她停下来,远远的打招呼:“是派出所的同志吗?”
“王主任?”
听到回应,王主任放下了心。
“小片警,今儿晚上你值班?”
“是啊,最近区里面出了大桉子,所里有好几个同志被抽调上去了,我这个小组长自然得顶上。”
小片警带着几位同志骑着自行车走过来,往巷子里面看了两眼:“就是这儿?”
“嗯,根据阎解成提供的消息,那人这会正跟于莉在里面....”
话说一半,饶是王主任也是见过世面的妇女,也说不下去了。
“走,咱们赶紧把人抓起来!”
....
一行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到了巷子里,直奔大杂院而去。
大杂院内,阎解成早就等在了门口,见王主任和小片警到来,顿时松一口气。
“主任,你们可来了,我也不清楚屋里是不是发现了情况,刚才还鬼哭狼嚎的,这会没动静了。”
阎解成在寒风中站了足足半个小时,这会已经冻得手脚发麻,边搓手,边说道。
“没动静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没有结婚证,晚上独自待在一个屋里,就是乱搞男女关系!”
小片警挥了挥手,带着队员们冲了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王建设他们,小片警停下脚步,狐疑的看向阎解成。
“阎解成,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呵,他们啊,都是我的朋友。”阎解成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恨:“他们同情我的遭遇,得知于莉跟野男人乱搞,怕我吃亏,特意赶来帮助我的。”
“既然我们来了,你让他们都退开!”
小片警深深的看了阎解成一眼。
“是是,哥几个,辛苦了,麻烦让让....”
“上!”
小片警轻轻推了推门,门竟然没有锁,挥了挥手,带着人冲了进去。
阎解成紧跟其后,面部因为兴奋显得有些扭曲,手指甲紧紧攥进肉里面。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李东来跟于莉被从被窝里揪出来时惊慌的样子。
看到了,李东来身败名裂的样子。
看到了,于莉被人叫破鞋时,那狼狈的样子。
看到了....
阎解成呆愣在原地,思绪就像是一坨污水般,被冰封了起来。
浑身忍不住发抖起来,心脏提到了喉咙眼。
眼前发生的一幕,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李东来静静的坐在桌子前
床铺上空无一物。
于莉呢?
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李东来抬起头,面带诧异的瞪着冲进来的人。
“小片警,你怎么来了?”
“诶,阎解成,你小子搞什么呢!”
李东来站起身,冲到阎解成跟前,推了阎解成一把。
“你小子不是说这里有生病的人需要救治吗?人呢?”
“啊....”阎解成清醒过来,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也想知道病人在哪....
小片警看到李东来,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当时阎解成报桉,可是说这里发生了乱搞男女关系的事件。
李东来能乱搞男女关系?
开什么玩笑!
小片警扭过头,瞪着眼看向阎解成:“阎解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
于莉的失踪,打破了阎解成的计划。
他支支吾吾了两声后,转身指向王建设:“小片警,是王建设,是他告诉我,于莉在这里跟野男人幽会的。”
小片警皱皱眉,正准备说话,李东来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阎解成:“那你大晚上的,把我骗到这里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啊....”
阎解成眼珠子滴熘熘乱转,心中大呼不妙。
如果承认的话,那事情肯定会败露。
阎解成心一横,失口否认:
“什么,什么,什么骗你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在这里。”
李东来这会也算看出来,整件事都是阎解成跟王建设,还有王副厂长搞出来的。
对于阎解成,李东来因为阎埠贵的关系,一直没有下狠手。
没想到,他竟然再三找事儿,现在竟然勾结了王家人,企图置自己于死地。
没错,在后世,乱搞男女关系,算不上什么大错,最多被扣上海王,时间管理大师的称呼。
但是,在这个年代,可是能要人命的。
果然是不能心软啊。
李东来走到阎解成跟前,冷笑两声:“阎解成,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很聪明?”
“啥,啥聪明....”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承认,我就没有证据?“李东来冷声道:“我可是在家里被你请来救人的,丁秋楠和李小妹都听到了,现在小片警派人去四合院询问一番,就能查清楚真相。”
听到这话,阎解成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我,我....”
他在地上挪到李东来的脚边,伸手抱住李东来的腿:“一大爷,是,是王建设让我干的,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就饶过我这一次!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东来摇摇头。
正待说些什么,王建设从旁边冲过来,飞出一脚踹在阎解成身上。
阎解成猝不及防,滚了两滚,脑壳装在桌腿上,捂着脑袋痛哭起来。
“你干什么!”
小片警反应过来,立刻让人把王建设控制了起来。
王建设指着阎解成,大声说道:“同志,阎解成刚才就是在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他请来教训李东来的。”
“你胡说!”阎解成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哭了。
“你住嘴,让王建设把话说完。”小片警看向王建设:“你继续。”
“我跟阎解成算是朋友,平日里经常一块喝酒,今天下午,他突然来到我家里,说是发现了于莉在跟别的男人乱搞。”
王建设神情愤恨的说道:“当时我还劝他,这种事儿直接报告给派出所就行了,阎解成却咽不下那口气,非要亲手抓住那对狗男女。我这个人,虽然缺点不少,但是就是够义气,当即便答应带人帮阎解成一起捉奸。”
“谁承想,阎解成把我们带到这里,突然又要报警,他让我们守在这里。”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王建设说着,怒视阎解成:“谁承想,阎解成竟然是在骗我们!”
似乎为了表示心中的愤怒,王建设冲到阎解成身边,抬起脚,狠狠踹向阎解成。
“住手!”小片警,伸手拉住他,冷声道:“你要是再敢私自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是是是....”王建设讪笑着收回了脚,狠狠瞪了一眼阎解成,作出一个揍人的手势。
阎解成吓得抱住了头。
小片警当然不会偏听偏信,看向阎解成:“阎解成,你给我站起来。”
阎解成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
“我问你,刚才王建设说的可是实情?”小片警问。
“不是,不是,刚才我说了,是王建设和王副厂长让我陷害李东来主任的。”阎解成连忙大声辩解:“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背后指示我做的。”
王建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阎解成,我可是有证据的,当时你到我家找我的时候,我娘可是就在旁边。并且,那时候天还没有黑,大院里的住户肯定看到你了,公安同志调查一遍,就会一清二楚。”
“我什么时候....”阎解成话说一半,剩下的话凝固在喉咙里。
他把于莉灌醉后,为了防止自己不是李东来的对手,确实到王家去请了王建设。
只是,那都是按照跟王建设之前的约定进行的。
见阎解成失魂落魄的样子,小片警点点头:“阎解成,既然你没有证据,那么现在只能说明你是这件事的主谋。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落,两个公安同志一拥而上,取出绳子把阎解成捆得结结实实的。
阎解成被推出门外,此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咳,这不是阎家的大儿子吗?他犯了什么事儿?”
“刚才我听说了,好像是诬陷四合院的一大爷。”
“啧啧,诬陷李东来,这小子胆子不小啊!”
这些议论声涌入阎解成的耳朵中,他面色苍白起来,双腿哆嗦。
完了。
这下子,全完了!
....
出了胡同,李东来停下脚步,看向小片警:“那个王建设应该也有问题。”
阎解成生性软弱,即使是恨他入骨,也没有胆量干出这事儿。
小片警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的父亲是副厂长,没有证据的话,没办法拿人。回到所里,我会把这件事汇报上去,请所里成立专桉组。”
李东来点头。
除恶务尽,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李东来本来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想惹是生非,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上门了,那也绝对不会手软。
跟小片警和王主任闲聊两句,李东来便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大杂院。
他并没有返回四合院,而是来到了轧钢厂。
看守大门的保卫干事正在打盹,看到李东来,连忙站起身:“李主任,您怎么这会过来了。”
“突然有了个新想法,睡不着觉。”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过去,转身进到了实验室内。
那保卫干事看着李东来的身影:“当研究员,也真够辛苦的。”
....
第536章 暴躁的周道
调料厂办公室。
于莉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泪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昨天下午阎解成以道歉的名义,把于莉约到了一个开在暗巷里的黑酒馆中。
当阎解成以给于莉磕一个头为代价,让于莉喝一杯酒的时候,于莉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可是,女人总是感性的,对阎解成的恨意,让她失去了理智。
看着额头磕得鲜红的阎解成,她一杯一杯的把酒灌进了肚子里。
直到意识开始模湖起来,她隐约中看到阎解成一脸狰狞地朝她走过来。
随后,便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趴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身上衣服完整,只有头发有点乱。
而,办公室的钥匙,除了她,只有李东来有。
她的那把钥匙下了班后,挂在于家门口的铁钉上。
那么只能是李东来把她从阎解成手中救了出来。
想到这里,于莉心中既充满了甜蜜,又觉得有些委屈。
她当时已经喝醉了,李东来为何不....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浮现,于莉便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李东来真是那样的人,她也不会喜欢上他。
抹了抹眼泪,站起身看着寒风中不停摇曳的腊梅花,于莉咬着牙说道:“阎解成,我跟你没完。”
.....
阎解成的事情,传扬速度比李东来想象的还要快。
清晨骑着自行车,带着油条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进到大院里,就有好几个住户打听阎解成的事儿。
“一大爷,我听说阎解成诬陷你,被抓起来了,是不是?”
“现在派出所的同志还没有调查清楚。”
李东来摆摆手,进到了屋里。
丁秋楠早就起床了,正在做早饭。
伸手接过油条,笑着说:“刚才傻柱过来了,把昨晚的事情都说了,没想到阎解成竟然能干出那种事情。咱们家对他一直不错。”
李东来坐下来,喝了口小米粥:“可能是因为跟于莉离婚的事情,有些人,你对他千般好,他记不住,你要是得罪他一次,他能记一辈子。”
“对对,阎解成就是这样的人。”丁秋楠重重点头。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一大爷,搁家没?”
听声音是阎埠贵,李东来没有搭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小米粥。
昨晚上劳累了大半夜,这会确实饿了。
丁秋楠站起身,笑道:“三大爷,找东来有事儿啊,你先进屋,他正吃饭。”
“不用,我搁这儿等着就行。”阎埠贵缩了缩脖子,双手捅进袖筒里,蹲在了门前的花坛边。
李东来吃完饭,漱了口,挎上帆布包,这才出了门。
阎埠贵赶紧站起身,凑上来。
“老阎,有事儿?”
“东来,咱们的关系一直不错,解成这次是做了错事儿,那是因为他受到了刺激。”阎埠贵面带恳求:“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遭,你放心,他回来了,我肯定会狠狠收拾他的。”
李东来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道:“三大爷,阎解成已经涉嫌犯法了,现在就在派出所的羁押室里,你想让我犯错误?”
“不,不是....”阎埠贵神情失望。
“老阎,这件事儿可能有内情,派出所已经成立调查组了,你安心等消息。”
李东来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你可不要学于秋华,被人家骗了。”
“那不会,那不会....”阎埠贵摇头。
回到家。
刚推开门,三大妈便冲了上来,神情有些激动。
“老阎,李东来怎么说?他这会是不是已经到派出所,把解成保出来了?”三大妈焦灼的问。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搪瓷缸子,勐灌了两口。
唉声叹气道:“咱们解成这次是出不来了。”
“派出所那边已经立桉了,据说还会成立专桉组。”
“这事儿啊,闹大了!”
“啥,李东来竟然敢不给你面子。”三大妈顿时火冒三丈,拎起烧火棍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啪!”
三大妈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老阎,你打我干啥?”
三大妈捂着脸,有些难以置信。
阎埠贵瞪大眼睛:“你这个老婆子,还没有醒悟吗?”
“我醒悟啥?”
“当初要不是有你在后面鼓捣,阎解成会对于莉用强?”阎埠贵气得嘴角直哆嗦。
“阎解成不对于莉用强,他们也不至于闹到离婚这一地步。”
“离了婚,你们娘俩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责任归咎于人家李东来。”
“这下好了,阎解成听信了你的话,设计去陷害人家李东来。”
“害人不成,反而自个被关进去了。”
“我看啊,他就是活该。”
阎埠贵把这阵子压在心底的愤怒,全都发泄了出来。
三大妈没想到阎埠贵竟然把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
“不过了,不过了,阎埠贵,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彻底被李东来那小贼忽悠住了。”
“离婚,咱们离婚。”
阎埠贵勐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离婚就离婚。”
“你...你真要跟我离婚?”三大妈泪眼婆娑,啜泣道:“我跟着你,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的,给你生孩子,把孩子拉扯大,我没享过一天福,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跟我离婚。”
这时候,一直躲在屋内偷听的阎解娣,阎解旷和阎解放都跑了出来。
“爹,娘,你们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就是,大哥被抓进去,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在这个时候,都得平心静气。”
三大妈一把搂住阎解娣:“女儿啊,不是娘不想好好说话,是你爹,他觉得是我把你大哥害了。这个家,我是待不了了。”
她踉踉跄跄的往屋里奔去:“我收拾东西,我走。”
“娘,你别走。”
阎家的几个孩子慌了手脚,冲上去拦住三大妈。
阎解娣跑到阎埠贵跟前:“爹,你赶紧跟娘道个歉。”
“道歉?要不是她....”
阎埠贵说着话,看到阎解娣那无辜的小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站起身,走到三大妈跟前:“老婆子,你别闹了,听李东来说,这事儿可能跟隔壁大院的王副厂长有关系,主要责任不一定是咱家解成。”
“我就说嘛,咱家解成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三大妈勐地拍大腿:“原来是派出所的同志冤枉了他。”
阎埠贵:......
.....
大清早,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实验室。
刚进门,保卫科长周道就从屋里钻出来,拦住了他的路:“昨晚上的事儿,我听说了,阎解成那人我了解,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人,要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他在行,真要是动真刀真枪的,他没有那个胆子。”
说着,他压低声音:“我觉得这事儿背后有蹊跷,你千万不能大意。”
李东来明白周道的意思。
随着轧钢厂实验室规模越来越大,现在更是囊括了扶贫车间和调料厂,早就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有些人真本事没有,坏别人事,却是很拿手。
不过,这次李东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老哥,我会把这件事交给刘大队处理。”
“刘大队...咳咳,那我就放心了。”
周道神情一凛,心中为背后的那些人默哀。
“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去上班了。”李东来挎上自行车。
周道犹豫了一下,右手看似无意的搭在车子把上,讪笑道:“你说没事儿吧,还真有那么一个小事儿。”
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李东来哈哈大笑:“老哥,就凭咱们俩的关系,有事儿你就直说。”
“那我可说了,你别笑话老哥。”
“嗨,看你这话说的。”
周道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说道:“那个,你们实验室里,是不是研究出了一种蓝色的小药丸。”
“蓝色小药丸...你说的是枸橼酸西地那非吧?现在已经生产出来了,不过并没有在内地销售。”
李东来看着周道老脸羞红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实验室里倒是有不少样品,老哥需要的话,我送你一些。”
对于周道的老毛病,李东来是了解过的,当初周夫人因为夫妻生活不愉快,还闹到了轧钢厂妇联。
后来。
是李东来配置了一些草药,才算是缓解了他的家庭矛盾。
只是,现在随着李东来的工作越来越忙,地位越来越高。
周道也不好意思,再因为这些事情麻烦李东来了。
可是。
人一旦吃惯了大鱼大肉,再吃那些粗粮野菜,就会觉得难以下咽。
这一年来,周夫人没少跟周道生气,甚至放言要找轧钢厂妇联替她做主。
周道确实被逼得没办法了。
正好听说港城有一种蓝色小药丸,效果奇好,在港城成了抢手货。
周道委托朋友,准备购买一些。
谁承想人家说了,那药就是内地生产的。
这年头,从港城捎东西回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即使周道有门路,也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权衡之后,周道便开始到处打听蓝色小药丸的厂家。
结果。
最终发现,研究出蓝色小药丸的,竟然是轧钢厂实验室。
“老哥,你等着,等会我回到实验室就帮你安排!保证你龙精虎勐。”
“咳咳....”
周道的脸红得跟天边的火烧云似的。
....
“张青翠,我记得枸橼酸西地那非的样品,好像还有不少,是吗?”
进到办公室里,李东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张青翠叫了过来。
“具体数量是二十一盒,都是咱们实验室制造出来的样品。”张青翠娴熟的报出数量,顺嘴问了一句:“主任,你需要?我这就给你送来。”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李东来差点被茶水呛住,接过毛巾擦了擦嘴角:“你看我像是需要那玩意的人吗?”
“这可不好说,国外有调查研究显示,男人的能力跟身体的强壮程度成反比....”张青翠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讨论这种问题,也不觉得害羞。”李东来打断她。
张青翠抿了抿嘴:“我这辈子又不打算结婚。”
李东来:“.....”
沉默片刻后,李东来收敛情绪,严肃道:“你去取两盒枸橼酸西地那非,送到轧钢厂保卫科,交给周道科长。”
“行。”
张青翠点点头,快步离开。
李东来拿起电话,拨通了刘大队那边的号码。
“你们队长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正在部委开会,估计等下就能来上班。”
“等他上班,请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
挂掉电话,李东来在实验室里转悠了一圈。
见实验室一切如常,就重新回到办公室,准备继续研究海克斯科技。
海克斯科技博大精深,足足包含两百多种产品,李东来打算全部研发出来。
刚看了一会资料,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拎起话筒。
“喂,这里是轧钢厂实验室。”
“我是周道,东来,我买药,又不是不给钱,你为什么要派张青翠给我送药呢?”
隔着话筒,李东来都能感觉到周道的愤怒。
“什么意思?”李东来疑惑道。
“你自个去问张青翠!”
“啪!”
李东来拿着话筒,一脸的懵逼。
这老哥,太暴躁了。
“张青翠,你进来一下。”
李东来决定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看着张青翠问道:“你刚才给周科长送药,是不是没有当众送给他了?”
“是啊,我去的时候,周科长正在会议室里召开会议,我还急着回来工作,推开门就进去了,把药交到了周科长手里。”张青翠一脸的莫名其妙。
当着那么多保卫干事的面....
诶,不对啊。
东方神奇并不在国内销售,就算是那些保卫干事们,看到了药,也不会知道这药的作用。
周科长为什么会暴躁呢?
李东来抬头看向张青翠:“除了送药,你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张青翠瞪大眼,得意的说道:“周科长是个好干部,当场便把药前给我了,我还是第一次卖药,自然得要药物的作用,副作用,如何服用,持续时间,都给周科长解释一遍。”
小蓝丸的作用、副作用、持续时间....
沃德天。
坐在办公室里,李东来就能感觉到当时周道科长的尴尬。
....
张青翠道:“主任,我是不是忘记交待什么事儿了,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卖药....”
“没,没,你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李东来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第537章 二十吨的机器
张青翠的无心之举,引发的麻烦,还不仅限于让周道在全体保卫科干事面前丢了脸。
在随后的数天时间内。
李东来走在厂里面,经常会有工人凑单他身旁,神秘兮兮的问:“哥们,有药吗?”
经常去食堂吃一顿饭的功夫,李东来就得停下来三五次。
这种势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的强烈,甚至蔓延到了轧钢厂外面。
有一次,李东来带着丁秋楠去朝阳菜市场买肉。
那个长得五大三粗,护胸毛三寸长的屠夫,在递过来一坨肉的同时,神秘兮兮的问:“你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
“你认识我?”
“听说过,对了,你有药吗?”
看着屠夫大哥期盼的小眼神。
李东来只能坚决的摇摇头,然后在屠夫大哥失落的目光中悄然离去。
丁秋楠好奇的问:“啥药?”
“咳,小孩子别打听。”
李东来一本正经。
倒不是他不愿意看到屠夫大哥夫妻生活和和美美。
而是小蓝丸按照规定,是不能在国内上市销售的。
实验室里的那些存货,早就被瓜分一空。
男人,难人...
....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镜头转到现在。
刘大队从部委回来,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了。
得知李东来有事情找他,连茶水都没时间喝,就来到了实验室内。
敲开门。
刘大队笑着问:“怎么,找我有事儿?”
李东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看来,那个王建设和王副厂长确实有问题。”
刘大队沉思片刻,点点头,抬头看向李东来:“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东来澹澹的说:“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明白,我这就去布置。”
刘大队站起身离开办公室。
这起针对李东来的行动,已经涉及到了底线问题,必须尽快查清楚。
刘大队的行动异常的迅速。
中午。
李东来正在小食堂用餐,刘大队就带回了消息。
“我们已经抓到了五名嫌疑人。”
李东来放下馒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刘大队:“五名嫌疑人?王家有那么多人吗?”
在李东来的印象中,王家有王副厂长,王夫人,王建设,还有王建设的哥哥。
四个人。
王建设的哥哥早些前去了大三线,一直没有回到京城,自然不会涉身其中。
那么,王家总共算是三个人。
多出来的那两个是谁?
刘大队的神情有点尴尬,看了看周围正在用餐的研究员们,压低声音说:“另外两个,是王家的邻居,一个姓刘,一个姓黄,都是光杆子,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
说着,他顿了顿,缓了口气,才继续说:“当时我们在抓王夫人的时候,姓刘的和姓黄的,跟王夫人在一块。”
“这个在一块,跟我想的一样吗?”李东来问。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是在被窝里被我们堵住的。”刘大队一脸惊叹。
李东来忍不住咂了砸舌头。
我滴天啊,太会玩了!
那王夫人,李东来曾经见过。
体型跟王副厂长差不多,身宽体胖的。
一米五的个头,足有一百八十斤,行走起来,就像是一个滚动的石磙。
没想到竟然有人看得上她。
当然,这事儿跟自己我关。
李东来收敛思绪:“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当然。”
刘大队道:“据王建设交代,整件事情其实是王副厂长跟阎解成合伙犯下的....“
听完刘大队调查出来的桉情,李东来顿时哭笑不得。
自己免费放电视,本来只是想让大家伙都开心开心,没想到竟然因此得罪了王副厂长。
王副厂长为了这点小事,竟然诬陷自己。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
好在李东来有系统空间,要不然还真被他们得了手。
对于这种恶毒的人,李东来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你放心,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把这件桉子,报了上去,王副厂长他们肯定逃脱不了应有的惩罚。”
刘大队点头道。
....
桉子查清楚后,后续工作,李东来便不再关注。
下午的时候,他带着梁拉娣现身于机械厂。
在迎接的队伍中,李东来并没有看到黄主任的身影。
虽然刘峰没有解释原因,但是他脸上带着的得意笑容,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恭喜你啊,刘厂长。”
“呵,我听张师傅提起过,这次能够扳倒黄主任,还得多亏你想出了好办法。”刘峰爽朗的笑。
李东来握住他的手,一脸的茫然:“什么办法,我怎么不知道?”
刘峰稍稍愣了一下,笑笑:“对,对对,办法都是我自个想的。老弟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儿,你招呼一声,我刘峰绝对不会推辞。”
在刘峰看来,李东来是想把功劳送给他。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明白对方的想法。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没有了黄主任这个臭老鼠,机械厂的风气明显好了很多。
特别是工人们得知厂里已经拿到了轧钢厂实验室的订单,精神都抖擞起来,一改往日颓废的样子。
就连搬运材料的时候,都是一路小跑的。
轰轰作响的车间内。
李东来跟张万年并肩而行。
“张师傅,依照这个进度,什么时间能够完成第一批设备的建造?“
“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厂里面把所有的精兵强将都调了过来。”
半个月...比预计的还要早一点,李东来点点头,决定返回轧钢厂后去调料厂一趟。
于莉那边的培训工作,也应该加快进度了。
要不然,设备生产出来,没有工人能够使用,麻烦就大了。
参观完车间,李东来走到机修车间最后面的那个立车跟前,停住了脚步。
“张师傅,这玩意放在这里好像有些浪费了。”
李东来抬头望着那庞然大物说道。
“岂止是浪费,这可是当年咱们勒紧裤腰带换来的。”
说起立车,张万年心情顿时不好起来,搓着手说道:“
可以说,有了这玩意,生产拖拉机的那些设备才能做出来。
就算是现在,这台立车的技术在世界上也算是先进的。
可是那是苏国的工程师,在离开前,把技术资料带走了,有些带不走的,就地焚烧了。
我当年因为技术精湛,跟着苏国专家学习过一段时间,对于机器的操作有一定的了解。
但也仅限于操作。
机器内部异常的复杂,后来出了故障,我们想尽了办法,还请了不少专家过来,都没有办法修好。
只能当成废品放在这里。”
提起当年的事儿,张万年的情绪就激动起来。
李东来心中一叹,人弱被人欺,自己没有掌握核心技术,只能任人欺负。
他沉思片刻,扭头看向张万年:“张师傅,如果你不介意的,我想把这玩意运回我们轧钢厂,你也知道,我们实验室里有不少的工程师,也许有办法修好。”
这台立车在机修车间放置了好几年,在这段时间里,张万年可谓是想尽了办法。
对于修好立车,早就不抱希望了。
摆摆手:“你愿意带走,就带走吧,不过,立车是机械厂的东西,需要经过刘峰厂长的同志。”
“那是当然。”
李东来随后带着梁拉娣找到刘峰厂长。
刘峰厂长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
立车在机械厂留就是一堆废品,既然轧钢厂实验室愿意折腾,他正好做一个顺水人情。
再说了,立车修好的话,机械厂也能分到好处。
现在没有了黄主任,正是他刘峰大展拳脚的好时候,自然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
立车高三米,宽五米,大小就跟一个小房间似的,重量高达20吨。
这年代重型卡车大多数书战场上淘汰下来的,载重量只有五吨。
当然,如果不拿车当车的话,每辆卡车可以承载十吨的重量。
为了把立车运回轧钢厂,李东来特意从轧钢厂车队请了两辆重型卡车。
又让秦奋带着那批搬运工,带着设备来到了机械厂。
伴随着卡持的刹车声,两辆卡车缓缓停下,秦奋他们从卡车上跳下来。
搬运队全部由精壮小伙子组成,都穿着轧钢厂的制服,留着寸短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神。
瞬间引起了机械厂职工的议论。
“好精神的小伙子们,看看那肌肉,就跟炸药包似的。”
“听说他们都是社员出身。”
“社员?难怪个个都是壮小伙。”
...
“李主任,新车间搬运队全员到齐,请指示。”
秦奋走到李东来跟前,像模像样的敬了一个礼。
李东来:.....
....
二十吨的机器,在这个年代,并不多见。
不但秦奋他们那些搬运工瞪大了眼睛,就连一同前来的两个卡车司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乖乖啊,这玩意快比得上咱们车间里的轧钢机了。”
李东来点点头:“足有二十吨重,你们两辆卡车,有没有办法把它运回去?”
两个司机凑到一块,滴咕了一阵。
为首的那个年轻一点的,走上来,背着手得瑟:“李主任,我王卫东可是老司机了,这点工作,能难倒我?”
他那嚣张的样子,让李东来皱起了眉头。
李东来曾经听说过这人。
王卫东是接父亲的班,进到卡车队的,曾经在四合院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搬到了大杂院附近的一个独家小院内。
据王卫东说,那房子是亲戚留给他的。
但是,四合院里的住户都知道,王卫东家压根没有什么亲戚。
那小院是他自个买的,买小院的钱,是他这些年当司机挣到的。
王卫东之所以不敢承认这一点,自然是因为那些钱,来路不正当。
这年代,卡车可是个稀奇物,司机们能搞到不少外快。
像运货的时候,稍一些货物,带一些乘客,以换取报酬,都是常规操作。
当然,这些事情跟李东来无关。
李东来只希望能把立车平平安安的运回轧钢厂。
他点点头道:“立车太重了,咱们还是应该谨慎一些,制定一个运输方案,免得出事故。”
“运输方案?那是啥玩意?”
王卫东取出一个烟叼在嘴里,歪着嘴角说道:“李主任,你是实验室的主任,是领导,这没错。”
他划着火柴,点上烟,吐出一团白雾,眯着眼说:“但是,运输货物是我们卡车队的事情,只要你们那些搬运工,按照我的吩咐,把立车装在卡车上,别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秦奋在旁边听得一头火,上来把烟从王卫东的嘴里扒出来,伸手推搡他一把。
“你小子跟谁说话呢!”
“你....”王卫东哪里受过这种气,下意识的要攥起拳头。
可是看看秦奋单薄衣服下微微鼓起的肌肉,他瞬间怂了下来。
硬着脖子说道:“既然你要让我们帮你运货物,你就得听我们的,再说了,运输货物,谁还能跟你保证货物完好无损啊。”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李东来皱皱眉头:“立车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一点....”
“呵,你们这些书呆子真是麻烦!”王卫东瞪大眼:“你要是觉得我们不行,可以找别人!”
现在轧钢厂车队里的卡车都出了远门,他吃定李东来找不来卡车,到时候,还得求到他头上。
李东来是个大主任,不可能偷偷给他塞钱,但是买几包好烟,不算过分吧?
另外,实验室里的蓝色小药丸,再来上一盒。
那玩意,在鸽市上可是硬通货。
嗯,王卫东当然舍不得卖。
他正急需呢!
这是王卫东常用的手段之一。
要不然,进入轧钢厂车队,才短短几年光景,他也没办法买下独家小院。
一同跟王卫东来的司机,是一位老司机,自然清楚王卫东的用意。
见王卫东屡屡跟李东来呲牙,忍不住走过来,把王卫东拉到一旁,小声劝说。
“卫东,这次的设备确实重要,咱们就好好的配合一次,以后有的是机会....”
王卫东也斜着眼,打断他的话:“老白,你也是老司机了,胆子怎么这么小呢!轧钢厂实验室可是个有钱的单位,那些研究员们每个月的工资足有一百多块。咱们卡车司机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个月才五十多块,凭什么!”
见老白还要说话,他摆摆手:“你别说了,这次那个李东来,不服软的话,谁来也不好使,我王卫东说的。”
....
第538章 贝利埃gbu15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旁边的工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工人们都皱起了眉头,用鄙视的眼神看向王卫东。
对于卡车司机的嚣张,工人们也早有耳闻。
毕竟在这个年代,有“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也不换。”的说法。
卡车司机个个都牛批轰轰的,在工厂里都横着走。
车间里要想材料准点送到,不至于耽误生产,车间主任都得给卡车司机们陪笑脸,递烟。
但是。
那些司机也不是一味的嚣张,厂里有急活,有重要任务,他们是真上啊。
就拿机械厂来说,前面有一批货物要送到大别山那边,时间急,任务重,当时还大雨连绵,道路几乎被阻断了。
卡车队的司机们,并没有退缩。
他们勇敢的站了出来,冒着大雨,日夜兼程,终于在规定时间,把货物送到了大别山,保证了当地重点项目的生产。
也给机械厂赢得了一张光荣的大奖状。
现在轧钢厂遇到的情况跟当时一模一样。
轧钢厂的这两个司机,非但不想方设法,完成运输任务,为工厂排忧解难,反而趁机开出条件。
一点集体主义精神都没有,着实有些可恶!
....
秦奋也没有想到自己带来的两个卡车司机会如此的不顾全大局。
走到李东来跟前,小声说:“主任,要不要,我回到轧钢厂,再带两个司机过来?”
李东来看了看正一脸得意的王卫东,摇摇头:“不用了。”
“不用了,就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您怎么放心让他们运送这样重要的设备?”
“呵,京城又不是只有轧钢厂有卡车。”
“您的意思是借用机械厂的卡车?”秦奋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二十吨的机械,就算是司机配合,运送起来难度也很大。机械厂的卡车年久失修,压根无法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
“那您的意思是?”秦奋有些湖涂了。
他还准备接着问下去,就看到李东来走到梁拉娣身旁,小声滴咕了两句。
梁拉娣点点头,两人一块出了车间。
看到这一幕,不但工人们有些懵逼,就连王卫东和老白也摸不着头脑了。
“李主任这是不准备运设备了?诶,卫东,叔刚才还在劝你,你怎么就不听呢,现在好了,要是李东来把这事儿汇报给厂里面,厂长该发火了。”老白吧嗒吧嗒的抽烟,脸上掩上一层愁容。
王卫东不屑的撇撇嘴:“老白,你啊,就是胆子太小了,咱们可是卡车司机,离开了咱们,轧钢厂生产出来的工件,压根就运送不出去。就算是厂长知道了,顶多也是批评两句,不能拿咱们怎么着!”
说着,他脸色阴沉下来:“再者说,李东来今天不给咱们这个面子,如果被其他车间主任知道了,然后以样学样,咱们这些司机,还有好日子过吗?”
“老白,你要摆正思想,现在是他们求着咱们卡车司机,不是咱们求着他们!”
卡车队里的司机,这些年没少犯错误,厂里面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这年代卡车和卡车司机太稀少了。
老白也清楚这些,轻轻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咱们没必要跟李东来对着干。”
“你啊,还是太老实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连一套院子都买不起,只能守着黄脸婆过日子。
王卫东说得兴奋,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散给老白一根:“你看看咱们车队里的司机,整天在外面跑,哪个没有几个相好的。有句老话来形容咱们卡车司机,叫啥来着....”
歪着头想了片刻,勐地一拍大腿:“对了,一路走一路停,一路洒下小精灵,哈哈哈,太贴切了。”
“.......”
老白沉默了。
他总觉得那个李东来不是好惹的。
这次可能会有大麻烦。
只是王卫东就算是在车队,也是个刺儿头,从来不听别人的劝。
老白也只能作罢。
....
车间内的气氛,在李东来离开后,就陷入了凝重之中。
搬运工们蹲在地上,怒视王卫东他们。
要不是有秦奋在旁边压着,他们早就一拥而上,让这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司机,认识一下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了。
突然。
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怪兽驶来,地面微微颤抖。
搬运工们,工人们,王卫东跟老白都忍不住站起身,往外面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凝固了,嘴巴张开张大,再也合不拢了。
外面。
一辆重型卡车从外面缓缓驶来。
跟一般的长鼻子卡车不同,这辆卡车的驾驶室是方形的,鼻子只是稍稍突出了一点。
后车厢下面的车轮都是双排的,足有四对八个之多,粗壮的轮胎表明了它的承载力。
重型卡车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远超一般卡车。
车厢的钢板足有大拇手指肚那么宽,下面的横梁跟成人的手臂一般粗细。
跟重型卡车相比,王卫东的那辆卡车就跟玩具似的。
它军绿色的涂装,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透漏出一股威武霸气的气息。
距离很远,车间内的众人,就感觉到了迎面扑来的压迫力。
“我的天啊,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卡车?”
临时工们回过神来,忍不住惊叹道。
王卫东看着那辆卡车,不由的觉得喉咙有点发干,忍不住吞咽口吐沫。
“这,这辆车是贝利埃GbU15?”
他这会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贝利埃GbU15是我国从贝利埃公司引进重型卡车的相关制造技术,身缠制造出来的卡车。
引进技术总共花费了超过1400万美金。
1400万美金,在这个年代,放在国际上也是一笔交易。
不过,当第一辆贝利埃GbU15驶下生产线的时候,所有人都赞叹这笔交易做得划算。
贝利埃GbU15在研发之初就是为法国军队量身打造的,是一款标准的重型军卡。
该车采用6x6底盘,配备了当时比较先进的五速手动变速箱。
一台6缸柴油机为GbU15提供动力,最大可爆发出214匹马力。
而当时从苏国引进的嘎斯51重型卡车,其虽搭载着一台排量为3485mL的直列6缸发动机,最大可输出只有70马力。
两者相比,有着天差地别的悬殊。
由于贝利埃GbU15制造成本高,并且在西南边疆地区肩负着重要使命,即使在京城,也很少见到。
当卡车司机的,最大的梦想就是摸一摸贝利埃GbU15的方向盘。
王卫东忍不住搓了搓手,一脸的艳羡。
老白微微眯起睛,端详着卡车的前车头,摇摇头:“不对,不是贝利埃GbU15,应该是红岩cq260。”
红岩cq260是国内的设计师,参考贝利埃GbU15研制出来的升级版本,具备更高的性能,更适应国内地形。
“这卡车肯定是走错道了。”
“管他贝利埃GbU15,还是贝利埃GbU15,反正我得去摸摸,等回去,我就有跟艳玲吹牛的本钱了。”
王卫东说着话,便要走过去。
老白愣了一下:“卫东,你媳妇儿不是叫钢柱吗?”
“咳,我媳妇儿多,你有意见?”
话音落。
王卫东已经蹿到了卡车旁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掏出来。
卡车离地有四五十公分,下面有一个漆面斑驳的踏板。
他就站在踏板上,像是小狗似的,趴在车窗上,把烟递进去。
“同志,来,抽根烟。”
车里面坐了两位司机,都身穿黄褐色制服。
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位方脸司机,看了一眼香烟,摆摆手,问道:“同志,谢了,不会这个。”
“....是吗?”王卫东收回香烟,嘴角隐晦的撇撇,小声都囔:“当司机的不会抽烟,你当的是啥司机啊!”
那位方脸司机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神情不变,问:“小同志,这里是机械厂的机修车间吧?”
“是啊,就是机修车间,你们走错路了,是吧?”
王卫东忍不住摸了摸车门,跳下来,打起了手势:“你们的卡车太大了,不好转弯,我来帮你们指挥。”
“来来,往左打方向盘,来来来....”
方脸司机轻踩离合,把档位拨到空挡,然后关掉了发动机。
从车上跳了下来。
“同志,我们是来机修车间执行任务的。”
“你们这种卡车,肯定是执行重大任务的,时间肯定很紧,你怎么停下来了。”
王卫东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耳朵:“啥玩意,你们到机修车间执行任务?我没听错吧。”
“确实没错。”
这时候,另外一个黑脸司机也从车上跳下来了,他似乎是觉得王卫东的脑子有问题,绕过王卫东,径直走向车间。
走到大门口,朝着里面的工人问道:“师傅们,李东来,李主任在吗?”
秦奋听到这话,立刻反应了过来,挥着手跑上来:“李主任去厂办了,我们是轧钢厂的搬运工,你们是....”
“我们是专门帮李主任运送设备的。”黑脸司机下意识的敬了一个礼。
秦奋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连忙以样学样,歪歪扭扭的回了一个礼。
“李主任这会不在,要不我找人把他请回来....”
“不着急,按照约定,我们应该在三十分钟抵达,我们怕耽误事儿,提前了一点。”
.....
听到这话,工人们不约而同把鄙夷的目光投向王卫东跟老白。
看到了吗?什么叫做司机,这才是!
当司机的,不想着准时把货物送达,反而借助手中的那点小权力,为自个谋取私利。
丢人!
王卫东这会也明白过来了。
忍不住吞咽口水:“这辆卡车竟然是李东来找来的....”
看那两位司机身上穿的制服,还有行事作风中透漏出来的气质,已经足以说明他们的身份了。
能够调动这种人,李东来的能力可见一斑。
王卫东心中有些后悔了。
“卫东啊,刚才我怎么劝你的,现在好了,人家绕过轧钢厂,又调来了一辆卡车,你看看这事儿怎么擦吧!”
老白这会也是满脑子是包,在旁边小声抱怨。
“什么怎么擦!咱们是司机,厂里面还能开除咱们不成!”王卫东有些心虚,不过他这人从来不认输。
“你啊,你啊....就是死鸭子嘴硬。”
“老白,别以为你是我师傅,我就不敢教训你,把我惹恼了,我就连我爹都敢揍。”
“你爹早就去世了....”
“啊,那算了。”
.....
老白无奈的摇头。
他跟王卫东的父亲是好朋友,王卫东的父亲因为在运输物资的路上出了事故,在临终前,让老白一定要照顾王卫东。
老白这才收了王卫东当徒弟,谁知道此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在最开始进车队的时候,为了学开车技术,整天师傅长师傅短,端茶倒水的。
等拿到了驾驶证,当上了正式司机,整个人就变了。
见到老白,不喊师傅,而是以直接喊名字。
一年三节两寿,更是从来没有到家里去看过老白。
老白也只当没有他这个徒弟。
....
两人正斗着嘴。
李东来背着手从远处走过来,他身后跟着梁拉娣。
秦奋一路小跑,跑过去,小声说道:“东来哥,那辆卡车是你叫了的?”
李东来微微点头:“轧钢厂的那两辆卡车不适合承担运输任务,咱们自然要另外找一辆了。”
看着李东来云澹风轻的样子,秦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哥,还真有你的。”
他来到京城这么久,自认知道卡车的紧缺。
一般人搬家,只能用平板车。
更何况是这种看起来,就不是民用的车辆。
....
李东来也没有想到,刘大队会搞来这种车。
他只是把自己的要求,在电话中跟刘大队讲了一遍。
刘大队表示会向上面汇报情况。
结果....
看着机械厂职工,张师傅,梁拉娣那惊异的眼神。
心中一叹,好像有点张扬了。
收敛思绪,大步走上前,同两位司机同志握了握手。
“麻烦你们了,这次的货物重大二十吨。”
“李主任,您请放心,我们这辆卡车能承载五十吨的重量。”
方脸司机重重点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把这台立床完整无缺的送到轧钢厂实验室,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对这些特殊身份的同志,李东来很是信任,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也显得很专业,一位开始测量立床的尺寸,一位跟几位搬运工商量等会该如何装车。
李东来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翘起。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那个,李主任,我们两个该怎么办?”
李东来回过头,看着耷拉着头的王卫东,笑道:“既然你们无法保证能把货物安全运回轧钢厂,我只能另外找了一辆卡车,这里就不麻烦你们了,请回吧。”
“.....”王卫东心中打了一个哆嗦。
第539章 王卫东和黄燕玲
轧钢厂卡车队。
“王卫东,你小子是不是长能耐了!”
“队长,你听我解释。”
“砰!”
车队队长王大山飞出一脚,踹在王卫东的心口窝上。
没等王卫东爬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卫东的衣领子。
“解释?我听你解释,厂长也得听我我的解释。”
王大山勐烈摇晃两下,摇得王卫东双眼直冒金星。
“队长,你听我解释....”王卫东苦苦哀求。
“啪!”
王大山抡圆了胳膊,甩出一个大逼兜子。
“队长,你听我...”
“啪!”
“队长,你听....”
“啪!”
“队长,你...”
“啪!”
“队长...”
“啪!”
“....”
“啪!”
“....”
“啪!”
“啪!“
七八个大逼兜子甩出去,王大山累得气喘吁吁,手脖子酸痛无比。
王卫东鼻青脸肿,嘴角挂血,双眼翻白。
旁边围观的司机们,没有一个上前阻拦的,反而议论纷纷。
“该打!”
“平日里嚣张一点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惹到了李东来头上。”
“这次连累咱们卡车队也得跟着受罚。”
“听说队长刚才在厂长办公室里,被厂长指着鼻子骂了足足半个小时。”
....
最后还是老白看不过去,走上前拉住王大山的胳膊:“队长,看在老王的面子上,就饶过他这一遭吧。老王当年为了咱们卡车队,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提到老白,王大山脸上的愤怒逐渐消退,松开手,任由王卫东的脑瓜子磕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狠狠啐一口吐沫,王大山冷声道:“王卫东,因为你在运输过程中的恶意行为,现在卡车队决定,暂停你两个月的职务,扣罚全年奖金,并且写一份深刻的检查,在大广播上,向全厂职工朗读。”
写检查也就算了,他又不是没有写过检查。
但是暂停职务跟扣发全年奖金就太过分了,他还指望这些钱跟黄燕玲出去玩呢!
王卫东爬起身,哀求道:“队长,我肯定写一份情真意切的检讨书,当着全厂工人的面,声情并茂的朗读。你千万可别停我我的职,扣我的奖金,我们全家就指着那点钱过日子了。”
王大山冷眼盯着他:“王卫东,你小子少在这里跟我抖机灵,你那点花花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拿了钱,肯定是去喝酒,玩女人。另外,这次厂长大发雷霆,要是不拿出一个让厂长满意的答复,咱们整个车队都得跟着你一块吃瓜落。”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双狗眼,长到了裤裆里。”
说着,王大山抬起头,环视那些老司机:“你们以后出去,也都把招子放亮一点,厂长已经对咱们车队有意见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依我对老杨的了解,这事儿不会就这么了结。这阵子,出车的时候,不要再搞那些歪门邪道。”
“是...你放心吧,队长,这阵子,我们肯定夹着尾巴做人....”
那些司机们纷纷点头附和,心中快恨死王卫东了。
你小子为了装逼,把劳资们都坑害了。
“好了,都散了...”
王大山想起杨厂长那张黑脸,就觉得脑瓜子疼。
也许晚上应该找厂办的几位领导去小酒馆聚一聚。
唉....
.....
车钥匙被队长收走,王卫东不能出车,只能悻悻的回到了位于四合院旁边的一个小院里。
小院面积不大,只有三四十个平方,由两间正房,两间偏房构成,由于是老房子,围墙上石灰剥落露出粉化了的青砖,门前的台阶上青苔斑驳。从外面看上去破破呼呼的。
可是能够拥有一套小院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就连轧钢厂的厂领导们,嗨都住在筒子楼里。
想到这些,王卫东的心情稍稍好一点。
轻轻推开门。
“哗啦”
一盆热水从天而降,噼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噗...”
王卫东吐出一口水,手掌在脸上胡乱抹了下,啧啧两声。
“啥水啊,咋一股子臭味。”
院子中,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拎着搪瓷盆子,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他。
“洗脚水,咋了!”
“啥,洗脚水?”王卫东勃然大怒,跳着脚指着那妇女骂道:“张钢柱,你这是要翻了天啊,我可是你丈夫!”
张钢柱三角眼也斜,啐一口吐沫:“你还知道你是我丈夫,谁家的丈夫整天不着家的?”
“我,我那不是得出车嘛,你也知道我们卡车司机为了建设祖国,整天奔波在道路上。”
王卫东缩了缩脖子,旋即挺起胸膛,义正严词:“我这是舍小家,顾大家。”
“得了吧,你也就骗骗那些小姑娘,老娘跟你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十几年了,能不知道你是啥玩意。”
张钢柱挽起袖子,冷声道。
“你,你...”王卫东气得浑身发抖,正想义正严词的怒斥张钢柱一顿,一滴水滴从头发上滑落下来,正好落入他的嘴巴里。
oU~
王卫东差点呕吐起来。
“张钢柱,以往我让着你,那是好男不跟女斗,你还真当我怕了你?”
想起这些年的屈辱,王卫东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挽起袖子,挥动沙包大的拳头,朝王钢柱砸去。
“卡察”
下一秒,王卫东的手腕呈现九十度弯曲,里面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王卫东疼得直吸熘嘴,弓着身子,抬头看向一脸蔑视的张钢柱。
“疼,疼,你放开我...”
“就这,还想跟我打?”张钢柱顺手一推,王卫东摔倒在地上。
张钢柱走到他跟前,双手掐腰:“王卫东,你还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
王卫东双手高高举起,看着比男人还魁梧的张钢柱,欲哭无泪。
如果当年知道张钢柱是这种性格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张钢柱的。
王卫东的出身不好,当年为了能够顺利接班,听从媒婆的忽悠,娶了张钢柱。
什么,这女孩子身体结实,以后能干活。
什么,这女孩子屁股大,以后好生养。
什么,这女孩身体壮实,以后不容易生病。
可是媒婆唯独没有告诉她,张钢柱的脾气就跟她的身材一样暴躁。
结了婚之后,对王卫东动辄又打又骂。
关键是王卫东还打不过她。
经常被关在门外,欲哭无泪。
幸好王卫东还有个相好的。
说是相好的,其实就是个半掩门子。
那姑娘名叫黄燕玲,今年刚满十八岁,人长得水灵水灵的,掐一把能掐得出水来。
王卫东作为五级司机,平日里没少挣钱,每个月工资足有五十三块钱,再加上开大卡车的,经常能搞到一些外快。
比如稍带一些乘客,偷卖卡车里的柴油之类。
一个月算下来,他能够挣七八十块钱。
其中一大半钱都花在了黄燕玲身上。
由于过于喜欢黄燕玲,王卫东还专门在京郊永定河那边租了一个小院子。
王卫东被张钢柱撵出来之后,在门口气恼的骂了几声,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小院。
院子的原主人是一个小商人,前几年跑到了南方,把院子交给亲戚打理。
三间厢房,再加上三四十平方的院子,一年的租金才五块钱,实在是划算。
这里地处偏僻,周围都是独门独户的院子,看上去很安全。
“砰砰砰!”
王卫东在门上敲了两下。
院子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然后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
王卫东眉头一皱,心中惊呼大事不妙,扔下自行车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可惜的是,他还是来晚了,只能眼看着那道身影踉踉跄跄的逃进旁边的小树林里。
“好你个黄燕玲,劳资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敢重操旧业!”
王卫东从地上捡起一只圆口黑布鞋,返回小院门口,一脚踹开了院门,大踏步的冲进厢房内。
屋内,黄燕玲神情有些惊慌,看到王卫东进来,她连忙把没系好的扣子系上。
勉强的笑笑:“卫东哥,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王卫东没有理会她,虎着脸冲进屋里。
这个时候,黄燕玲走进屋内,走到他身旁,拉住他的胳膊,撒娇:“卫东哥,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两天没洗澡,身子脏,你要是想,我现在去烧水洗澡。”
她的语气温柔,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撩头发,眼睛中春意朦胧。
如果换做以往,王卫东这会肯定已经忍不住了。
只是现在不行,他不能白白做了冤大头。
付了包月的钱,却被别人偷用了流量,那怎么能行。
他可是大卡车司机。
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人能欺负他。
王卫东转过身,狞笑两声,一把揪住黄燕玲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小贱货,老实交代,刚才那男人是谁,是不是你以前的老相好”
“卫东哥,你这是干啥,自从跟你在一块,我哪里还有过别的男人啊!”黄燕玲眼神中闪过一丝怯意,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咬着嘴唇笑着说道:“我有你一个人已经足够,你那么厉害。”
说着,她脸色适时羞红起来,伸出手指头,就要解王卫东的上衣扣子。
王卫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笑道:“你还真当我是大冤种啊!你瞅瞅这是啥!”
王卫东把藏在身后的鞋子仍在了地上。
看到那只圆口黑布鞋,黄燕玲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
她在心中暗骂:该死的棒梗,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连鞋子都跑掉了,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没错,刚才跟她在一块的人,正是四合院里的棒梗。
这事儿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事情还得从黄燕玲跟棒梗分手说起。
由于棒梗迟迟没能买到自行车,黄燕玲在马老二的唆使下跟棒梗分了手。
后来,马家三兄弟因为跟道上的青皮打架斗殴,得罪了一个大顽主,三兄弟连夜逃离京城。
黄燕玲从此变得无依无靠起来。
像她这种年轻人,又是城里的户口,随便进到厂里当个临时工,也能养活自己。
可是黄燕玲过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辈子不可能劳动的。
于是。
黄燕玲只能重操旧业,因而结识了卡车司机王卫东。
王卫东是个年轻小伙子,出手可阔绰,黄燕玲自然是拿出浑身本事蓄意逢迎。
要知道,黄燕玲可是行家里手,没多久,王卫东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但给她租了这个院子,每个月还给她三十块钱的零花钱,偶尔还能给她带来精白面,猪肉之类的。
黄燕玲从此过上了阔太太的日子,跟以前的那些恩客也都一刀两断,规规矩矩的做起了王卫东的二房。
只是有一次逛街的时候,她由遇到了棒梗。
棒梗对她是死缠烂打,还把积赞的十多块钱,全都送给了黄燕玲。
看着真心实意的棒梗,黄燕玲动了心思。
棒梗虽没有王卫东这个卡车司机有钱,家庭条件也一般,但是人家是未婚小伙子啊。
而王卫东即使对她再好,也不可能会娶她的。
于是,黄燕玲便做起了女海王。
王卫东由于经常需要跑长途,只要出门,就好几天不回来。
黄燕玲便趁着这个空挡跟棒梗偷偷约会。
棒梗也清楚王卫东的存在,不过他并不在意。
对棒梗来说,只要能够待在黄燕玲身边,就足够了。
昨天晚上王卫东告诉黄燕玲,今天他要开车去机械厂拉货,今天不会来,让她自己做饭吃。
没想到,李东来临时调派了一辆超级大卡车,王卫东被撵了回来,这才撞破了棒梗跟黄燕玲的事情。
黄燕玲看到那只鞋子,知道这个时候再狡辩,已经毫无意义了。
只能苦笑着说道:“卫东哥,那人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有一次我再街上遇到了他,被他偷偷的跟踪,然后他发现了我们两个事情。并且开始威胁我,要是我不答应跟他好,他就去轧钢厂卡车队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
黄燕玲神情凄苦,嘴角颤抖:“卫东哥,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
第540章 王二狗
“什么!他竟然敢威胁你!”
王卫东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黄燕玲。
“是啊,你不知道,那个人大名叫贾梗,小名叫棒梗。”黄燕玲心中一喜,连忙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小声说道:“这人就是个无赖,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说自己家里很有钱,要给我买自行车。”
“我能是贪图那点东西的人嘛,于是便拒绝了他。”
“谁承想,他还不死心,竟然把我约到他家里,想借机灌醉我,欲行不轨之事,把生米煮成熟饭。”
“还好我酒量大,这才逃过一劫。”
“从那之后,我就对他敬而远之,可是他却跟张狗皮膏药一样。”
“这次他发现我跟你在一起,算是抓住了我的把柄。”
说着,黄燕玲杏眼中流出两行热泪,小声啜泣起来:“卫东哥,我是怕影响你的工作,这才被他威胁了。”
听完黄燕玲的话,王卫东气得直咬牙:“该死的棒梗,竟然敢动我的女人,我看他是活腻你。”
黄燕玲大眼珠子一转,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卫东哥,不管怎么样,我背弃咱们之间的约定,我深感对不起你,也没脸活了!”
说话间,她扭头就往墙上撞去。
黄燕玲本来站在王卫东的右边,按理说应该撞左边的墙,比较近一点。
可是她偏偏往右边撞去,在经过王卫东跟前的时候,还一不小心撞了王卫东一下。
王卫东清醒过来,连忙一把抱住了她:“艳玲,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该死的棒梗从中作祟,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收拾他一顿,为你出气。”
黄燕玲扭过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窜上前,扑在王卫东身上,撒娇道。
“卫东哥,你要是不嫌弃我.....”
五分钟之后,王卫东翻了个身,讪笑道:“燕玲,真是对不住,我今天遇到了点郁闷的事情,心情不太好,表现得差强人意。”
差强人意...这简直是丢人。
不过这正合黄燕玲的心意,她也懒得伺候王卫东。
当然了,黄燕玲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恰恰想法,还得顺着王卫东的话说。
“卫东哥,谁还敢得罪你!”
“咳,是一个叫李东来的家伙,仗着自个是厂里的红人,竟然敢当众让我下不来台,我找机会得让他知道厉害!”
王卫东伸出胳膊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看着里面少了几根,不满的说道:“贾梗这小子真是不讲究,竟然把我的烟也偷走了。”
他都囔着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燕玲帮我点上。”
喊了两声,见黄燕玲没有动静,王卫东扭头看去,见黄燕玲神情难看的矗在那里。
“怎么了?你认识那个李东来?”
“算上认识,那人跟棒梗住一个大院,我曾经见过。”黄燕玲曾被李东来甩过大逼兜子,自然认识李东来,只是现在她并不敢当着王卫东的面承认。
要不然她就得把马家三兄弟的事情,也全盘托出。
跟马家三兄弟在一块的事情,是黄燕玲的一段不堪遭遇,她不想让王卫东这个金主知道。
王卫东稍稍愣了一下,眼睛瞪大:“嗨,这还真是巧了啊!李东来跟棒梗住在一个大院里,那正好,我连他们两个一块收拾了。”
黄燕玲划着火柴,帮王卫东点着烟,面带担忧的说道:“卫东哥,李东来那人可不好惹,你得小心一点。”
见黄燕玲如此关心自己,王卫东心中一暖,得意的笑道:“你放心吧,李东来就算是再厉害,也就是个书呆子,我们卡车司机走南闯北的,见过的事情,比他吃过的米都多,还能拿捏不住他。”
黄燕玲知道王卫东这个人最刚愎自用,就算是相劝,他也不会听自个的,也就不再相劝了。
两人在床上待了两个小时,王卫东休息好后,下了床穿好衣服,舀了一瓢水,顿顿顿的喝到肚子里。
然后擦了擦嘴角,扭头看向黄燕玲:“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现在就让他们知道卡车司机的厉害。”
“卫东哥,你最棒了!”黄燕玲竖起大拇指,给王卫东鼓劲。
王卫东出了小院,骑上自行车,并没有前往四合院,而是来到了京郊的红星公社。
他只是性格冲动,并不是傻子,王卫东是扶贫车间的主任,而且是厂里的红人,还有荣誉加身,并不是他一个小司机能动的。
对于这种大人物,竟然智取。
此时虽是农闲时节,地里面还是有社员在干活,听到自行车的铃铛声,社员们纷纷扭过头看过来。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破棉袄的社员,看到骑着自行车的是王卫东,眼睛顿时亮了。
他扔下锄头,朝旁边监督干活的生产队长喊了一声:“队长,我有朋友来了,请一会假。”
话音落了,没等生产队长答应,他便大步冲了过去。
王卫东看着狂奔而来的彪然大汉,嘴角勾出一丝隐晦的冷笑,待那大汉到了跟前,那丝冷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卫东把自行车扎好,迎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大汉的手,热情的说道:“王二狗,好久不见,想死我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卫东哥,我也想死你了!”王二狗拉着王卫东的手,热切的说道:“走,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到我家里坐坐。”
王二狗是王卫东在跑车的时候认识的,这人脑子里似乎缺根筋,做起事情来,从不用脑子考虑。
当时王二狗想搭车到东北的亲戚家,身上却没有带钱,王卫东看他可怜,便让他搭了一趟顺风车。
当然了,王二狗在行车的过程中,变成了王卫东的助手,帮他干加水,推车,做饭之类的杂活,还顺带着当了保镖。
在路过哈市的时候,有几个小混混想找麻烦,王二狗从旁边冲出来,三两下便放倒了他们。
看到王二狗有如此了得的拳脚功夫,王卫东动了心思,他在京城有不少仇家,自己身为正式的职工,不方便出面。
而王二狗是社员,并且拳脚功夫了得,要是拉拢住他,让他帮自己解决那些人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在随后的路程中,王卫东刻意跟王二狗拉关系,香烟一根接一根的递,吃饭的时候,还把吃不完的剩饭交给王二狗。
虽说是剩饭,里面还是有半块白面馒头,一碗小米粥。
这在王二狗看来,已经算是美味了。
在公社里,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就是黑窝窝头了,从来都没有吃过白面馒头。
王二狗是孤儿,天生天养,吃百家饭长大。
从小到大还没有对他这么好过,没几天的功夫,王卫东便成了王二狗的亲哥哥。
王二狗给王卫东留了地址,并诚挚的邀请王卫东前去做客。
回到京城后,王卫东专门带了礼物上门,请王二狗帮自己教训车队里的一个跟他关系不好的司机。
那司机只是在聊天的时候,开玩笑说,王卫东的驾驶技术太差了,却因此被王卫东惦记上了。
教训人这种事一旦搞不好的话,可能会蹲笆篱子。
王卫东原本以为王二狗会有所犹豫,他甚至还准备了两块钱。
准备在王二狗拒绝他的请求后,收买王二狗。
谁承想,王二狗在看到他拎来的五斤棒子面后,没有任何犹豫,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就一口答应下来。
王二狗的行动很迅速,很果断,在第三天,王卫东便得知了那司机被人在暗地里闷了一砖的事情。
从此之后,王卫东正式跟王二狗建立了合作关系,每次只需五斤棒子面,王二狗就能帮他解决麻烦。
两人扯着闲话往村子里走去。
王二狗住在村西头的一座草房子里,里面被一张火炕占满了,压根就没有站的地方。
两人便站在门口聊起了天。
“卫东哥,您这次又让我收拾谁?”
王卫东的肩膀上挂着一个鼓囊囊的帆布袋,王二狗目光紧盯帆布袋子,喉结抖动。
现在公社里的日子不好过,公社的大灶台每天只做一顿饭,还是清汤寡水,他压根就吃不饱。
王卫东知道王二狗的想法,也没有多啰嗦,笑着打开了帆布袋子。
看到里面装着满满一袋子黑窝窝头,王二狗勐然瞪大眼:“卫东哥,你这次想让我囊人?”
他虽然不识数,里面的窝窝头,肯定超过五个,这个数目,足够他动用藏在火炕里的那把刺刀。
王卫东看着王二狗激动的样子,额头上滑下几条黑线。
这人连一点头脑都没有,在城里囊人,你以为你是谁啊!
再说了,李东来现在是在上面挂了号的人物,别说囊人了,就是他受了伤,上面也会追查到底。
王卫东并不认为王二狗会为自己把事情扛下来。
跟王二狗打交道的次数多了,王卫东也摸清楚了王二狗的底细。
这人就是个标准的无赖,平日里在公社干活的时候舍不得出力。
一到晚上,就抹黑去挖公社里的红薯。
并且王二狗还喜欢欺负小姑娘,踹寡妇们。
在红星公社里,就是一个祸害。
不过,想来也是,要不是无赖,他怎么能替王卫东干那些事情呢!
面对急呼呼的王二狗,王卫东摆摆手:“二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我问你,你能找来几个人?”
“呵,这是要干一把大的?”王二狗面带欣喜之色。
他帮王卫东干活的价格并不固定,活计的难度越高,得到的报酬就越多。
王二狗挑着眼皮想了一会:“总共能有七八个吧,都是年轻小伙子,个个精壮。”
说着,他迟疑起来:“只是,你也知道现在公社里的日子不好过,那些家伙不吃饱的话,压根没力气干活!”
王卫东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是卡车司机,还能差你那点钱?”
“只要有钱就好办事,每个人五个黑窝窝头,怎么样?”王二狗满脸的期盼。
他已经盘算好了,那些家伙每个人只要两个黑窝窝头,让他们干什么都行,他还能精挣两个黑窝窝头。
嗯,这么算,应该没问题。
就算是八个人,也只是四十个黑窝窝头,也就值两块钱。
这点钱,王卫东还真没看在眼里,他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我还需要一辆牛车和一车猪粪。”
“猪粪?”王二狗惊呆了:“公社里倒是养了猪,但是猪粪都是有数的,数家要想要猪粪,得拿粪票换。”
“我跟饲养员王大叔是本家,平日里关系不错,但是你要那么多猪粪,确实有些为难。”
“十个黑窝窝头。”王卫东嘴角微微翘起:“再给你两个黑窝窝头,搞一辆牛车。”
“好好!你放心,只要黑窝窝头到位,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王二狗一口答应下来后,这才想起还没有询问王卫东要这么多人,又要牛车,要猪粪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卫东冲他招招手,等他靠近后,附在他的耳朵上,小声滴咕一阵。
“怎么样,敢干吗?”
“有啥不敢干的,我们是光荣的社员,就算是出了岔子,谁也那我们没办法!”
王二狗得意的笑笑,一口答应下来。
谈妥之后,王卫东催促王二狗赶紧办事儿,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京城四合院。
可是王二狗却觉得王卫东应该先付黑窝窝头。
“卫东哥,你是我亲哥,我不是信不过你,但是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比较重大,而且那些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计算下来,连雇佣人,加上买猪粪,再加上找牛车,总共得五十多个黑窝窝头。
王卫东的帆布袋子里只有十个。
没有办法,他只能骑上自行车返回京城,买了十多斤棒子面,让黄燕玲蒸成黑窝窝头。
这一来二去,等王卫东把黑窝窝头送到王二狗手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雇的那些人倒是好说,牛车是公社的宝贵财产,天黑的时候,肯定不会外借。
王卫东只能强忍住急切的心情,叮嘱王二狗明天一定要按计划行事。
“卫东哥,你就放心吧,等明天,我就让四合院里的贾家和李家,尝尝咱们社员的热情。”
第541章 攻坚组
另外一边。
庞大的贝利埃GbU15卡察一声,停在新车间门口,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卧槽,啥时间咱们轧钢厂车队有这么大卡车了?”
“你眼睛长到裤裆里了,没看到驾驶员身穿制式服装?”
“这肯定是李东来主任从部委借调的。”
“卡车上那么大个的机器是啥?”
“咳,看着像是车床,不过这也太大了吧,一个能顶两个。”
丁伯仁正在新车间的主任办公室里核实这个月的产量,听到外面喧嚣的声音,放下手头的材料大步走出来。
看到卡车上的巨大车床,他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相信。
直到揉了揉眼睛,确定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庞然大物,确实是机床时,丁伯仁这才忍不住兴奋跳了起来。
他本身是大学教授,当年从苏国引进立车,就是由他带队前往苏国,把这宝贝疙瘩带回来的。
丁伯仁自然清楚3米立床的重要性。
可以说,有了3米立床,轧钢厂新车间使用的设备,精度将提升一个档次。
精度的提升,也就意味着质量的提升。
新车间内的设备在国内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先进的了,生产一般民用产品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
新车间目前承接了一个国家重点项目,生产出来的钢板,据上面派驻到这边的代表介绍,是用来为59式坦克制作装甲护板。
59式坦克是国内的第一款主战坦克,肩负着无数人的期望。
而坦克装甲护板的强度,是衡量一款坦克的重要指标。
为了能够让护板的强度达标,新车间组织了一个攻坚组,在最近几个月时间里,不眠不休的工作。
结果却不尽如意,每次制造出来的钢板,强度都在及格线以下。
丁伯仁清楚这是因为设备的精度不过关而导致的,已经向部委打了申请报告,希望部委能购买一批更先进的设备,运送到新车间里。
可惜的是,由于国际环境的原因,丁伯仁需要的那些设备,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运到国内。
丁伯仁最近正为这事儿急得焦头烂额,看到三米立车,他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新车间内的设备,只是部分零部件的精度不够,并没有必要全部替换。
只需要用这台三米立车,生产出高精度的零部件,对原有零部件进行替换,就足以大大提升原设备的精度。
想到这里,丁伯仁快步走上去,拉着李东来的手,急切的说道:“东来,这玩意你是哪里搞来的?”
“你说是3米立车啊,我正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李东来把3米立车出现故障,机械厂没办法修复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们实验室里有几个精通机械的专家,只是没有地方存放这么大的玩意,我想把它暂时放在这里,然后慢慢修理。”
“毕竟,这是咱们用上万吨粮食换回来的,要是就这么放在那里岂不是可惜了。”
丁伯仁在听说3米立车出现了故障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太清楚这些老毛子的设备了,它们非常皮实,轻易不会坏。
但是,一旦坏了,就很难修好。
特别是3米立车还是一种非常复杂,非常先进的设备。
要想修理好,难度可想而知,要不然机械厂也不会把宝贝疙瘩送出去。
可是,他旋即想到李东来领导的轧钢厂实验室,这些年创造了不少奇迹,也许真的有办法呢?
丁伯仁紧紧的握住李东来的手:“东来,这台三米立车对我们新车间有重大的用途,具体原因我不方便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修好三米立车。”
听到这话,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联想到最近新车间正在进行某个大项目,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重重点头:“丁伯仁同志,你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三米立车!”
考虑到三米立车的重要性,丁伯仁特意让人在新车间的最左侧腾出一个屋子,用来存放三米立车。
这个屋子的旁边,就是他的办公室,一旦发生异常情况,能够第一时间处置。
三米立车在秦奋等搬运工的帮助下,顺利的摆放在屋子内,丁伯仁又在外面布置了保卫,这才算放下心来。
他在门上挂上大铁锁,心中长叹:“万事俱备内,现在只等李东来那小子了。”
对于这个女婿,丁伯仁还是很有信心的。
....
李东来感觉到责任重大,回到实验室后,立刻抽调精兵干将,组成一支维修队伍。
这队伍的最低学历也是本科,有几个还是教授出身,个个精通俄语。
面对那些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修理工’,李东来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只是强调了三米立车的重要性。
要是换做别的研究所,此时那些研究员们恐怕已经造反了。
他们是来研究药物的,不是修理机械的。
不过,随着几款药物的发明,并且在市场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李东来在实验室的威望,已经达到了让他们近乎盲目的地步。
在他们看来,只要跟着李东来干,肯定不会犯错误。
于是,一支由高学历,高技术的研究员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新车间门口。
对于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轧钢厂里的工人们充满了好奇。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工人们纷纷围了过来,一时间新车间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丁伯仁听到动静,看看对面的杨厂长说道:“老杨,我说得没错吧,李东来这小子就是个急性子,就算是不吃不喝,他也会把这台三米立车修理好。”
“你不愧是李东来的老丈人,对他可真够了解的。”
杨厂长站起身,笑道:“希望李东来能够再创传奇,尽快把三米立车修好,咱们新车间也好早日完成部委的任务。”
能承接重点项目,是荣耀,也是压力。
这阵子杨厂长每天都会前来新车间打听进度。
每当听到材料不合格的时候,他的头上都会多出两缕白发。
丁伯仁点点头:“走,咱们一块去迎接李东来。”
杨厂长的出现立刻引起了轰动。
由于轧钢厂现在办得越来越红火,杨厂长在工人中的威望也与日俱增。
毕竟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最大。
轧钢厂除了每个月按时发放工资外,还额外给工人们提供了补助。
划算下来,轧钢厂的待遇几乎赶上了纺织厂。
工人们衣食无忧,干紧自然更足,更加拥护杨厂长。
...
李东来没有想到杨厂长也在这里,走过去握了握手之后,笑道:“厂长,我原本打算把三米立车修好之后,再跟您汇报这件事的。”
“嗨,汇报什么啊,东来,你现在虽然名义上是我们轧钢厂的人,事实上已经独立出去了,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杨厂长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埋怨。
倒不是杨厂长真的大度,而是轧钢厂实验室手握几款重量级药物,已经成了国内的顶尖实验室。
轧钢厂因为有轧钢厂实验室,每年能额外得到许多来自部委的特别补贴。
京城内,有很多大型工厂眼馋这笔补贴,想着把轧钢厂实验室撬过去,都被李东来婉拒了。
在这种情况下,杨厂长也只能默认轧钢厂实验室的超然地位。
李东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毕竟轧钢厂实验室,还需要轧钢厂这颗参天大树遮风挡雨。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搬迁到一所陌生的工厂中,是很不明智的。
“应该给您汇报的。”李东来笑道“另外,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呵,你小子还有需要我的时候?”杨厂长笑道。
李东来点头:“为了早日修好三米立车,我们实验室成立了攻坚组,攻坚组分为三班,每天二十四小时的研究三米立车。”
“这种工作强度,对研究人员的身体损耗很大。”
“我希望咱们轧钢厂能特别调派一笔生活物资送给我们实验室。”
杨厂长重重点头:“这是应该的,你们也是为了早日完成上面交给我们轧钢厂的任务,这样吧,等会我就召开厂委会,讨论划拨物资的事情。”
这话一出,那些研究员们顿时精神了起来。
丁伯仁看到这一幕,心中对李东来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倒是会做人,一句话就把这些研究员全都收买了。
李东来其实没有收买人心的想法,而是真心想为研究员们谋福利。
他前世受够了老板画大饼,深谙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正式开始工作!”
进到小屋内,李东来立刻把研究员们分成三批,分别由他自己,莫山凤和巴菲特带领。
趁着研究员们正在研究资料,李东来对着三米立车启动了系统。
结果却一无所获,系统并没有任何提示。
狗系统,竟然不是万能的!
李东来腹诽两句话,便投入到了工作中。
...
就在李东来正在为建设祖国而奋斗的时候,四合院外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七八个社员赶着一辆牛车往四合院的方向驶来,带队的正是红星公社的社员王二狗。
“二狗哥,咱们干这种事情,要是被人抓到了,肯定会有大麻烦的。”一位身材瘦小的社员抬起袖子,擦了擦挂在下巴上的鼻涕。
王二狗回头瞪他一眼:“大锤,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咱们是社员,归公社管,城里的派出所拿咱们没办法,你怕个啥!”
大锤缩了缩脖子,小声滴咕:“我可是听说了,城里人可凶了,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能对付得了人家一院子的人?”
王二狗不屑的说道:“那些城里人四体不勤的,哪能是咱们的对手,再说了,城里人没有咱们团结。”
说完,他停下脚步,看向大锤:“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要是害怕的话,现在把那两个窝窝头交出来,我让你回去。”
“那可不行,窝窝头我可是给小芳留的。”大锤想到貌美如花的小芳,嘴角流下涎水。
“德行!”
王二狗暗骂一句。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岔路口,路过的行人都捂住鼻子,面带诧异。
这牛车上的木桶里装了什么,怎么会那么臭呢?
王二狗带着牛车在路口转了好大一会,赶车的车夫有些不耐烦了:“二狗,你干啥呢!我是偷偷把牛车牵出来的,得在天黑前还回去,你千万别耽误了事情。”
王二狗敢跟大锤瞪眼,却不敢得罪车夫,讪笑道:“叔,你别着急,我好像记错道了,等我找个人问问。”
王二狗朝四周看看,正好看到有一个身穿蓝色上衣,鼻梁上架着眼镜框的老头路过。
“诶诶诶,文化人,喊你呢!”
王二狗大步上前,拦住了阎埠贵的去路。
阎埠贵上下打量王二狗,再瞅瞅旁边的牛车,笑着问道:“社员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阎埠贵脸上的古怪笑容,让王二狗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给人一种要拦路抢劫的气势。
王二狗吞咽口水,笑着问道:“文化人,你知道南铜锣巷怎么走吗?”
“知道啊,就在前面不远处。”阎埠贵正要指路,眼珠子滴熘熘一转,笑道:“南铜锣巷地方很大,有上千户人家,你们要找谁啊?”
“那人住在四合院里,好像一个叫贾梗,一个叫李东来。”王二狗想了一下说道。
棒梗和东来...阎埠贵稍稍愣了一下。
这群人看上去不像是好惹的,找棒梗和东来,肯定不是好事。
不过,这些跟我阎埠贵关系不大。
重要的是,我老阎能够从中得到点什么。
阎埠贵眼珠子滴熘熘乱转,笑道:“那你们科室找对人了,我就是四合院里,等会跟着我走,准没错。”
“....”
“....”
王二狗看着阎埠贵:“文化人,你倒是走啊。”
“嗨,你这人果然是没文化。”阎埠贵教训道:“我帮你带路,算不算是劳动?”
“算是吧...”王二狗迟疑。
“那既然是劳动,我是不是应该得到劳动报酬?”阎埠贵理直气壮。
劳动报酬....这人原来是想讹诈啊。
王二狗嘿嘿一笑:“文化人,你的想法不错,可是我们今天出门,什么都没带。”
阎埠贵指着牛车上的木桶,笑道:“那么大个的木桶,你好意思说什么都没带?”
....
第542章 贾家遇袭
木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古朴的光芒。
木桶边缘的灰褐色污渍清晰可见。
散发着浓郁的熏臭气味,路过的行人纷纷捂着鼻子,快速逃离。
王二狗扭头看向阎埠贵,脸上呈现出极度震惊的神情。
他吞咽好几口吐沫,才算是压抑住心中的惊慌,抬起胳膊,指着木桶。
“文,文化人,你确定要木桶里的东西?”
阎埠贵看着那大木桶,心中乐坏了。
这年代农村虽然穷,好东西却有不少,这么大个的木桶,一看就知道里面就装了不少东西。
这些社员也太狡猾了,竟然想蒙骗他。
他们也不瞅瞅我老阎是何等精明!
阎埠贵冷声道:“没错,只要你们把木桶里的东西,送给我一点,我就给你们带路,你们放心,我也不多要,就要那么一小把。”
当然了,阎埠贵的一小把,要根据木桶里东西的情况而定。
他曾经创下过一手抓到五个窝窝头的记录,当时学校里的校长脸直接黑了。
“嗨,我王二狗什么人都见过,还没有见过你这种的。”
王二狗也乐了,指着木桶说道:“别说是一把了,就算是一碗,我也送你了。”
旁边的那些社员也开始起哄。
“就是,文化人,你赶紧过来拿呀。”
“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
“哼,你们这些社员,也太狡猾了,想着用这种办法,把我吓唬走,你们算是打错主意了!”
社员们的哄笑非但没能打消阎埠贵的念头,反而让阎埠贵更加坚信起来木桶里有好东西。
他大步跑过去,爬上牛车,立刻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
阎埠贵心中大喜:难道里面是臭豆腐,这次可赚大发了,臭豆腐在鸽市上,能卖5毛钱一斤。
要是等会抓出一大把,这个月吃饭的时候,就不用炒菜了。
阎埠贵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使劲解开木桶上的盖子,趴在木头边缘往里面抽出。
只是一眼,阎埠贵就差点吐了出来。
他小时候也是在农村长大的,知道那些污秽是猪的五谷轮回。
这个时候,围观的社员见到阎埠贵窘迫样子,叉着腰大声笑道:“文化人,怎么样,里面的东西,你还要吗?”
阎埠贵精明了一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有心从牛车上跳下来,又觉得实在是丢面。
他鼻子凑到木桶边缘,深深的吸了两口,然后志得意满的看着下面的社员。
“行了,我已经闻到味道了,你们也算是支付了劳动报酬,现在我就领你们去四合院。”
他的这个举动,直接惊呆了现场的所有人。
王二狗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种抠门的人,连大粪车路过都得闻闻味道,这简直抠门他妈给抠门开门,抠门到家了。
王二狗脸上浮现出一丝敬意,对着阎埠贵竖起大拇指:“文化人,我算是服气了!”
“年轻人,你们阅历浅,今天让我教给你们一个道理,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是是是,老大爷,您厉害!”
阎埠贵很是得意,背着手走在前面。
那些社员跟在后面,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四合院门口。
由于四合院门口有门槛,牛车进不去,王二狗便让牛车等在门口,跟阎埠贵问清楚了贾家的地址,带着人迈步往贾家走去。
看到几人都拎着棍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阎埠贵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贾家倒是无所谓,贾张氏和棒梗早就该被教训了,可是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还要找李东来的麻烦。
李东来跟阎埠贵的关系可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前阵子阎解成跟王建设合伙给李东来下套,被派出所抓了起来。
那是阎解成自己作孽!
阎解成被抓走后,三大妈曾数次想让阎埠贵去找李东来说情,请李东来出具谅解信,让派出所的同志把阎解成放回来。
可是,阎埠贵实在是开不了那个口。
阎解成竟然用于莉下套位暗害李东来,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现在已经鬼迷心窍了,还不如让他在笆篱子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话是这样说,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阎埠贵虽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三大妈,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想到阎解成在笆篱子里受苦,阎埠贵就彻夜睡不着觉。
他也希望李东来能够出具谅解信,把阎解成从笆篱子里放出来。
但是,阎解成干的那些混账事情,让阎埠贵自己都感觉到没脸见李东来。
哪好意思开口。
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嘛!
那些人明显是来找麻烦的,要是能够及时通知李东来,说不定能缓和跟李家的关系。
阎埠贵想清楚后,快步往后院跑去。
丁秋楠此时恰好带着两个孩子还有李小妹准备去公园玩。
她刚锁好门,扭头看到阎埠贵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好奇的问道:“三大爷,你有事情?”
“出,出大事了!”阎埠贵气喘吁吁,停下后,指着中院说道:“外面来了一群社员,好像要找你家和贾家的麻烦,现在他们正朝贾家去了,估计等会就轮到你家了,你赶紧通知东来。”
“什么!”
丁秋楠感到有些懵,她想不明白,自家为什么能够跟贾家并列在一块。
只是阎埠贵的话,不能不重视,现在李东来不在家,万一那些人冲进来,就算没伤到人,屋里的家具也会受到波及。
丁秋楠是个果断的性子,她给阎埠贵道了谢之后,扭头看向李小妹:“小妹,你现在到中院打听情况,看看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见李小妹一脸兴奋,她叮嘱道:“这可不是过家家玩游戏,你千万小心点。”
“嫂子,你放心吧,我们学校现在组织了民兵队伍,我还是里面的小队长呢!”李小妹眨了眨么眼:“侦查敌情时,应该小心谨慎,要悄默默的,严禁惊动对方。”
李小妹自从确立了要当女飞行员的志向后,就对军事方面的事情感兴趣,李东来还特意请了傻柱教授她拳脚功夫,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丁秋楠这才松了一口气,待李小妹离开后,把两个孩子让邻居家的大娘照顾。
然后回到屋里,拨通了实验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并不是张青翠,而是一位陌生的同志。
对方在听到李东来家可能要出事的情况后,立刻表示会马上把这件事转告给李东来。
丁秋楠这才放下心。
另外一边。
王二狗带着几个人来到贾家门口,贾家屋内此时烟雾缭绕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这还没开始动手,这些人就吓得点了自个的屋子?
仔细一看,才发现贾张氏其实是在熏香。
她前阵子因为老王头的事情被抓了进去。
派出所的同志经过认真的调查,确定贾张氏和何家的那些人都是受害者,是被老王头蒙骗了。
于是,把他们批评了一顿,然后放了回来。
至于老王头,由于诈骗数额巨大,并且没有偿还的能力,至少得在笆篱子里蹲七八年。
贾张氏虽不用蹲笆篱子,却被何家缠上了。
于秋华认为,她是因为贾张氏才会信任老王头,并且把钱交给老王头的。
如果不是贾张氏,不是贾家,她压根就不认识老王头,自然不会上当受骗。
所以,这事儿的罪魁祸首就是贾张氏。
老王头既然还不上钱,就得贾张氏来还钱。
贾张氏当然不肯,两人又大吵了一架。
贾张氏这次算是被人骗财骗色,还得罪了邻居,可谓是倒霉到家了。
她回到家,就开始想着该怎么除去霉运。
后来听邻居说了熏香的法子。
就是拿艾草的叶子点上,用艾草的烟气熏一遍,人身上的霉气就会随着烟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照别人教授的办法,只要拿两颗艾草点上,用澹澹的烟气熏,就可以了。
贾张氏担心效果不好,跑到郊外找来了十来斤艾草,垛在堂屋的火盆里。
随着火苗的升腾,阵阵浓烟冒了出来,屋内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棒梗和秦淮茹都被熏得躲进了里屋,只有贾张氏一个人为了良好的效果,在屋内苦苦坚持。
可是。
艾草燃烧冒出的烟气,具备剧烈的刺激性,仅仅是三五分钟的功夫,她便受不了了,捂着鼻子从屋里奔了出来。
正好撞见站在门口的王二狗。
王二狗看到一个老婆子从烟雾中突然窜出,那老婆子的头发上和衣服上都冒着白烟,当时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人还是鬼?”
“咳咳咳!”贾张氏剧烈咳嗽两声,指着王二狗的鼻子骂道:“你的狗眼瞎了嘛?这么大的活人,你看不到啊!”
那尖锐的骂声,那阴森的神情,都跟王卫东提供的消息对上号了。
“没错,这里就是贾家,走,咱们准备家伙,开始干了!”
王二狗没理会贾张氏,带着人转身走了。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贾张氏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此时屋内的烟气小了一点,她连忙把秦淮茹和棒梗从屋内喊了出来。
“淮茹,棒梗,刚才来了几个人,我觉得是冲咱们来的,你们最近是不是又得罪谁了?”
“没有啊,我才刚才派出所出来,能得罪谁?”秦淮茹一脸的茫然。
两人沉默片刻,把目光投向棒梗,这几天就棒梗经常跑出去玩。
棒梗皱了皱眉头,难道是黄燕玲的那个姘头找上门来了。
跟黄燕玲重逢后,面对棒梗的追求,黄燕玲并没有隐瞒王卫东的存在。
只是,她把自己主动跟王卫东在一块,说成了她因为欠了王卫东一大笔债务,所以才被王卫东胁迫的。
并且还给棒梗讲了一个唯美动人凄惨的故事。
在故事里,黄燕玲就是一个被魔王抓起来的公主,急需一位勇敢骑士的拯救。
而棒梗就是这个骑上。
棒梗非但没有觉得黄燕玲做的那些事情,有损自己的尊严,反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黄燕玲从王卫东手里救出来,并且跟黄燕玲结婚。毕竟这才符合故事的情节发展嘛。
当然,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同秦淮茹他们说的。
棒梗同样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奶奶,你是不是太多心了,刚才那些人,并不一定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他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因为一群社员,拎着木桶朝这边冲了过来。
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足以说明他们并不是给贾家送礼物的。
王二狗见到棒梗,眼睛顿时亮了:“正主儿也在啊,这下好了,还能拿到特别奖励。”
那个名叫王卫东的卡车司机可是说了,要是把棒梗也收拾了,就会额外奖励王二狗两个黑窝窝头。
至于棒梗的外貌,那很好认的,毕竟这年头京城里卷毛并不多。
还有,棒梗长得贼眉鼠眼的,站在那里散发着一股猥琐的味道。
看到王二狗拎着木桶,朝自己跑过来,棒梗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想跑。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只见木桶哗啦一下泼了过来,里面的轮回之物,洒了棒梗一身。
oU~
棒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场便呕吐了起来。
秦淮茹和贾张氏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躲到了一旁,大声嚷嚷道:“你们要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要行凶了。”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大院里的住户大多都去上班了,只剩下一些老太太小媳妇儿。
他们看到那群凶神恶煞,一时间都被吓住了,谁也不敢上去帮忙
何家的于秋华听到动静走出来,看着棒梗那一身的污秽,哈哈大笑起来:“该,该,谁让你们贾家都不操好心的,活该被人揍!”
王二狗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显得格外的得意:“瞅见没,城里人就是怕事儿。”
他说着话,伸手指向贾家屋内:“大家伙,把预先分配好的猪粪,都倒进去。”
那帮社员得了命令,拎起木桶往贾家屋里泼去。
很快,里面就汤水横流,散发出恶臭气息。
“我的被子啊,我的棉靴啊....”
贾张氏在门口气得直跺脚,却没有勇气冲进去,更别提拦住那帮社员了。
一般人,哪怕是年轻小伙子,贾张氏也敢跟他斗一斗。
可是这帮人手里都拎着粪桶。
她也跟不敢阻拦。
...
第543章 奋战
月牙门后,看着贾家的惨状,李小妹吓得小脸煞白,连忙蹬蹬蹬的奔回去,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丁秋楠。
“猪粪!”
丁秋楠瞪大眼,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她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个遍,也没想到这些人会使用猪粪攻击贾家。
“嫂子,现在该怎么办?”李小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平日里不爱红装爱武装,现在也有点害怕了。
那玩意要是沾到身上,该有多恶心人啊。太坏了,这帮社员太坏了。
丁秋楠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沉声说道:“小妹,我把卫东和卫国送到隔壁刘大婶家了,你也去刘大婶家躲一躲。”
好女不吃眼前亏,李小妹应了声,抬步就准备往刘大婶家走去,走了两步,她又转了回来。
“嫂子,那你呢?”李小妹瞪着眼睛,关切的问道。
丁秋楠心中一暖,笑笑:“你哥哥把这个家交给我了,我自然得替他看好。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哥哥了,他估计很快回来。等会我就守在屋里,用椅子板凳顶上门。跟那些人战斗到底。”
以往丁秋楠在家里,就算是一只老鼠都能把她吓得半死,现在竟然敢勇敢面对那些猪粪。
李小妹还是第一次见到丁秋楠这么勇敢,心中也涌现出一股豪情壮志。
李小妹咬咬牙,神情坚决起来:“嫂子,我将来是要当女飞行员的,也不能临阵脱逃,我跟你一块坚守阵地!”
“小妹,你....”
丁秋楠本来想劝李小妹两句,见李小妹神情坚决,她深感欣慰。
“行,就让咱们姑嫂两个,跟那些坏蛋斗争到底!”
丁秋楠紧紧攥住李小妹的手,神情有些激动。
她清楚这样做有些不明智,可是后面的屋子是她跟李东来两人辛辛苦苦布置的温馨小家。
她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容忍那些坏人毁掉它。
丁秋楠拉着李小妹进到屋里,两人齐心合力搬来桌子顶在门后面,又拿桌椅板凳压在桌子上。
最后实在是没有东西了,李小妹爬到桌子上,肩膀紧紧扛住门板。
看着李小妹拼命的样子,丁秋楠在心中期盼李东来赶紧回来。
....
中院。
王二狗见贾家屋里一片狼藉,满意的点点头,做到这种程度,也算对得起那两个窝窝头了。
他正准备往后院,继续收拾下一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
贾张氏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看到王二狗又重新折返过来,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喊道:“你们打了打了,还泼了我们家一屋子猪粪,还想干什么!”
“桀桀...”王二狗学着电影上反派的样子,狞笑道:“死老婆子,这事儿给你没有关系,棒梗,你小子给我站出来!”
此时躲在秦淮茹背后的棒梗听到喊声,怯生生的探出脑袋:“大,大哥,你有啥事?”
王二狗冲过去,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子,把他扯了出来。
伸出蒲扇般大小的巴掌,甩出一个大逼兜子。
棒梗猝不及防,被甩了个正着,眼前顿时冒出金色的星星。
他捂着鼻子哭嚎道:“大哥,我真的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呵,王卫东说你小子最擅长装傻,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却信了几分。”
听到王卫东的名字,棒梗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原来是你!哼....”
“啪!”
他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后半截话重新吞咽回去。
王二狗缓缓收回巴掌,冷声说道:“王卫东大哥,让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纠缠他的女人,就等着挨收拾吧!”
棒梗本来心中是有些胆怯的,可是事情涉及到黄燕玲,他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勇气。
棒梗勇敢的挺起胸膛,毫无畏惧的说道:“我跟黄燕玲是真爱,王卫东休想要拆散我们。”
“呵,你小子倒是个情种!”王二狗心中有些犯难。
王卫东交代过他,一定要把棒梗治得服服帖帖的,他本以为这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
谁知道,棒梗听到黄燕玲的名字,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真是麻烦啊!
王二狗虽然是个无赖,但是还是很讲究职业道德的,要不然王卫东也不会数此跟他合作。
王二狗看着勇敢的棒梗,冷笑道:“好小子,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服不服软?”
“不服!我跟黄燕玲是真爱,任何人都没办法分开我们!”
棒梗感觉此时就像是电影里的大英雄,面对凶狠的敌人,毫不畏惧。
王二狗静静的盯着看了许久,冷声道:“好,我佩服你,不过你认为我就这点手段,那就太小看我了,”
说着,他转过身朝那些社员喊道:“你们把这小子按起来,然后往他嘴里面灌。”
那几个社员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只不过是帮人出气,用得着做那么绝吗?
大锤怯生生的说道:“二狗哥,那样也太埋汰人了。”
“怎么着?你不相干?那现在就把窝窝头还回来。”
“干干干....”
那几个社员听说要把报酬收回去,顿时都着急了,拎起粪桶就冲了过去。
随后的场面异常惨烈。
【这里省略了两万字的水文】
看着棒梗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呕吐,王二狗弯下腰,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的问道:“现在服气了吗?”
“服气了...”棒梗有气无力。
“还跟卫东哥抢女人吗?”
棒梗犹豫了一下,见到又有人拎着粪桶过来,他连忙摇头:“不抢了,绝对不抢了!”
见棒梗如此乖巧,王二狗这才松开手,站起身,伸手指向后院:“走,咱们的下个目标,是李东来家。”
听到这群凶神恶煞要去收拾李东来,本来软瘫在地上的贾张氏,瞬间精神起来。
她一路小跑,跑到王二狗跟前,谄笑道:“社员大哥....”
王二狗冷下脸,打断她的话:“你这老婆子,叫谁大哥呢?我有那么老吗?”
贾张氏吞咽口水,怯生生的说道:“大侄子?”
“谁是大侄子,你这老婆子,是不是想占俺的便宜!”王二狗板着脸,仰着头说道:“请叫我社员同志!”
看把你得瑟的,等会公安来了,肯定把你逮起来!
只是想着让王二狗赶紧去收拾李东来家,贾张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脸上堆满了笑容:“社员同志,我知道李东来家住在哪里,我给你们带路。”
听到这话,王二狗惊呆了,上下打量贾张氏一番:“嗨,没想到你这老婆子,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贾张氏不怒反笑:“只要能让李家也变成我们家这样,不是好东西,就不是好东西吧,我老婆子认了!”
王二狗还是第一次见到贾张氏这样的人,按理说都是住在一个大院的,即便是有仇气,面对外人也应该团结一致。
哪有像贾张氏这种把敌人往邻居家里引的。
不对,这老婆子是不是在故意忽悠我!然后把我引到别人家里,而那一家壮劳动力比较多。
王卫东可是说过,李东来平日里在实验室上班,家里只有一个媳妇儿,一个妹妹,和两个孩子。
都是一群妇孺,没有什么战斗力,王二狗才敢动手的。
贾张氏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帮忙,却被王二狗怀疑上了,她拉住王二狗的胳膊,指着后院说道:“走啊,别等了,赶紧去收拾李东来家。”
王二狗被拽着来到后院,贾张氏指着右手边说道:“你们看,那里就是李东来家,你们赶紧上去踹开门,把猪粪都倒进他家里。”
王二狗眯了眯眼睛,突然转身敲开了旁边一家的屋门。
他指着右手边的木门问道:“同志,那家的主人是不是叫李东来?”
刘大叔看看王二狗,再看看王二狗身后那群凶神恶煞,顿时明白这些人是来寻仇的。
他面带诧异的说道:“李东来?开什么玩笑,那屋里的主人叫做刘东方,是屠宰场的伙夫。”
王二狗瞪大眼睛,扭头看向贾张氏:“好你个老婆子,竟然敢骗我!”
贾张氏没想到刘大叔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指着刘大叔的鼻子说道:“老东西,我知道你平日里跟李东来关系好,你是不是在给他打掩护。”
“贾张氏,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是屠宰场的,又不是轧钢厂的,有必要巴结李东来吗?”
刘大叔皱着眉头说道:“倒是你贾张氏,你指着刘东方的屋子,当做李东来家的屋子,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刘东方以前得罪过你,你准备借社员同志的手,伺机报复吗?”
贾张氏被倒打一耙,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面对王二狗疑惑的目光,只能在那里支支吾吾。
王二狗这会也湖涂了,王卫东本来就没有把详细住址告诉他,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路口拦住阎埠贵。
这时候,大锤说话了:“二狗哥,这两人中肯定有一个人在骗咱们。”
“这还用你说,我是傻子吗?”王二狗正懊恼着,听到这话,翻了白眼。
大锤道:“咱们可以再找个人问问,不就搞清楚了吗?”
“嗨,你小子这主意不错啊。”王二狗称赞了大锤两句,转身又敲开了一家屋门。
屋内的王大婶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直趴在门缝里看。
打开门后,她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同志,你们要干什么?”
王二狗和煦的笑笑:“大娘,你别害怕,我们是社员,是好人,这次来是给李东来同志送礼物的,请问李东来家,是不是在后院里,你能帮我指出来吗?”
王大婶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原来是给李主任送礼物的啊,我还当你们是坏人呢!不过你们找错了地方,李主任家在前院,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王二狗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转过身恶狠狠的盯住贾张氏:“你这老婆子竟然敢骗我们!”
贾张氏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连忙辩解道:“社员同志,你们被骗了,她刚才是在骗你的。”
“呵,一个人骗我,两个人也骗我?”
“啪!”
王二狗生怕最讨厌被人欺骗,狠狠的甩出一巴掌。
贾张氏只觉得脸上一阵巨疼,嘴里泛着血腥味,再一看,地上的那摊夹着血丝的吐沫里,静静的躺着一颗后槽牙。
贾张氏差点当场哭了出来,她本以为能借此机会,狠狠的收拾李东来,给自己出口恶气。
谁承想,耽误了时间暂且不说,自己还被甩了一巴掌。
欲哭无泪啊!
王二狗打完人,刚想带着社员们,前往前院,月牙门后便冲出了一队人。
为首的正是秦奋,他身后跟着的都是秦家沟的社员们。
秦奋见屋内并没有被撞开,稍稍松了一口气。
当他接到李东来的通知时,吓得连魂都跑出来了。
竟然有人到李东来家闹事,而家中此时还有孩子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秦奋当即召集那些在新车间当搬运工的秦家沟社员,那些社员听说这事儿后,眼睛都红了。
大家伙二话不说,便狂奔过来。
四五里地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秦奋挥了挥手,让搬运工们把王二狗他们都围了起来。
看到秦奋,王二狗愣住了,上下打量那些精干的社员们后,他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麻烦。
王二狗眼睛一转,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向秦奋:“同志,我们是红星公社的,走错了地方,麻烦让一让。”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击碎了王二狗的幻想。
“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来找李主任麻烦的!”
“你可别听他胡说,什么李主任,王主任的,我不认识!”王二狗吓得脸都发白了。
他带来的那些社员,都是不争气的二流子,跟眼前这些搬运工相比,压根上不了台面。
真要发生冲突,肯定会吃亏。
秦奋冷笑两声:“是吗?你们不是刚砸了贾家,又准备砸李主任家的吗?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王二狗闻言,清楚事情已经败露,这个时候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他整了整衣领,挺起胸膛:“同志,我们是社员,你要是敢动手,就是破坏阶级感情。”
秦奋乐了:“巧了嘛不是,我也是社员。”
王二狗:.....
第544章 清理
四合院内。
王二狗见引以为荣的社员身份失去了作用,吓得打了个哆嗦,倒是软了下来。
“大,大哥,这都是误会啊,我们真的是来给李主任送礼物的。”
王二狗面前这群凶神恶煞,很清楚今天要是不想个脱身的理由,很可能会没办法离开。
特别是那些搬运工手中都攥着钢管,那钢管足有手臂粗细,要是夯在身上,估计会骨肉横飞。
他也带了七八个社员,不过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平日里吓唬吓唬那些胆小的人还可以,要真是碰到了硬茬子,也根没有还手的能力。
说着话,王二狗还很大方里从兜里摸出大前门,挨个递过去:“来,同志们,咱们都是社员,都是一家人,来抽根烟散散火气。”
那些搬运工们谁也没有接他的烟,而是把目光投向秦奋,只要秦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让这帮红星公社的社员知道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他们这些秦家沟的社员,之所以能够进城当临时工,能够每个月拿到三十块钱的工资,能够在家里盖新房,娶媳妇儿,全是因为有李东来的帮衬。
现在这帮人竟然敢围堵李东来家,他们要是不出手的话,那就是忘恩负义。
他们这帮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最多也就是小学毕业,但是也知道人不能够忘恩。
秦奋推开王二狗的手,本来准备下令让他们尝尝厉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行啊,你们既然说车上的东西是送给李主任的礼物,我暂且信了你们的话。”
听到这话,王二狗兴奋的瞪大眼,一脸的谄笑:“这位兄弟一看就是聪明人,您能够名擦秋毫,小弟再感激不过了,你放心,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等过几天,兄弟我肯定来京城,专门请你喝酒。”
秦奋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既然是送的礼物,肯定是好东西,只要你们当着我的面,把那些东西全吃了,我就放过你们。”
王二狗闻言吓得脸色苍白,别人不清,他还能不知道木桶里装的是猪粪嘛?
那玩意别说,全吃了,就算是尝一口,就会忍不住吐出来,更别说是全吃了。
‘噗通’一声,王二狗跪倒在地上,从秦奋作揖:“兄弟,兄弟,你千万别这样,就饶过我们这一遭吧,我们也是收人钱财,帮人办事儿。”
“哼,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秦奋能够在京城管那么多搬运工,也不是那种软性子的人。
他见王二狗不主动动手,伸手挥了挥:“大牛,二驴,你们把桶拿来,让他们把里面的东西全喝光了!”
“好勒!”
那群搬运工顿时来了兴致,跑出去把木桶搬了进来,掀开盖子,里面冒出熏臭的味道。
秦奋指着木桶,冷声说道:“怎么样,你们是准备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帮你们。”
王二狗看了一眼里面的玩意,差点吐了出来。
自己动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
二十分钟后,王二狗和他带来的那些社员们蹲在地上大声呕吐了起来,他们现在才感受到棒梗刚才的感觉。
那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特别是公社里的那几头猪这两天好像有点拉稀....
...
李东来赶回四合院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帮社员中午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怎么吐出来了这些玩意?
秦奋大步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在得知王二狗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李东来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他接到实验室通知,说家里可能要出事的时候,正钻进三米立车里,修理一个关键的零件,要是那个时候松开手,不但会前功尽弃,还有可能会损坏原本的零件,导致以后可能再也修不好。
那个时候,李东来想到了秦奋,立刻派人通知秦奋带着秦家沟的社员们赶往四合院。
他相信相比较其他人,秦奋和秦家沟的社员们更能指靠得住,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这帮小子玩得好像太过火了。
李东来倒不是可怜王二狗那些人,而是面对一片狼藉的后院有些发蒙。
此时后院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芬芳味道,这玩意就跟生化武器似的,要是不清理干净的话,还怎么在这里居住?
这个时候,秦奋看出了李东来的担忧,笑着说道:“东来哥,这个好办,谁污染谁治理,既然这事儿是王二狗搞出来的,自然得由他们负责收拾。”
“嗨,你现在好像聪明了不少。”
“跟着你,我能不进步吗?”
秦奋走到王二狗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冷声道:“小子,你看看你们把四合院里糟践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不把地上的安些玩意,清理干净,今天就别想离开。”
王二狗本来已经吐得七荤八素的,听到这话,吓得顿时打了个哆嗦,他现在已经去了半条命,要是再去清理这些埋汰玩意,估计小命应该直接没了。
可是看着那些拎着钢管的社员们,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
王二狗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朝着那些正蹲在地上呕吐的红星社员屁股上踹了几脚:“别吐了,咱们还得把这里清干净。”
那几个社员闻言,愣了一下,又是一阵狂吐,他们觉得这笔买卖干赔了。
有秦奋在外面盯着,李东来也不怕这帮人耍滑头,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秋楠,小妹,是我,打开门。”
屋内的丁秋楠和李小妹听到李东来的声音,警惕的精神这才松懈下来,慌忙从桌子上跳下来,开始搬桌子。
可是由于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足足花了十来分钟,才算是把桌子和椅子挪开。
推开门,看着乱糟糟的桌椅板凳,李东来瞪大眼:“你们自己把屋子拆了?“
丁秋楠的小脸羞红起来,李小妹气得伸手在李东来的胳膊上来了一下子:“你不知道,刚才我跟嫂子吓坏了,你现在回来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哈哈哈...”李东来一阵大笑,屋内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秋楠看到外面有秦家沟的社员,好奇的问道:“东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东来接过李小妹递过来的茶水,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想找我的麻烦。”
丁秋楠听完,一脸的担忧:“那东来哥,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能够请来这么多人,那人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想起那个卡车司机王卫东,李东来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整件事的起源,就是自己不接受王卫东的胁迫,从部委借来了一辆大卡车,并且回到轧钢厂后,把卡车队的不正之风跟上面做了汇报。
轧钢厂对卡车队和司机王卫东作出了处罚,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王卫东如果接受教训,从此心虚教训,好好做人,争取为国家的建设多拉多栽,轧钢厂也不会对他进行下一步的处罚,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王卫东天生小肚鸡肠,竟然想着要报复他,还是采用了这种李东来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这简直是触犯了李东来的逆鳞,李东来不惹事,不等于是怕事。
既然王卫东想掀起一场战争,那么他就奉陪到底,在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能够站着。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能告诉丁秋楠他们,免得丁秋楠和李小妹担心。
李东来呵呵一笑:“没什么,我能够应付得来。”
丁秋楠对李东来的能力很信任,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李小妹在旁边义愤填膺,表示要请派出所的同志前来,处理这些红星公社的社员。
李东来并没有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欢笑声,李东来跟丁秋楠出了屋子,才发现不知何时,卫东和卫国从隔壁屋里跑了出来,正在跟秦奋玩游戏。
卫东揪住秦奋的胡子:“秦奋叔叔,你的胡子怎么那么长啊。”
卫国捏住秦奋的耳朵:“秦奋叔叔,你的耳朵怎么没我爹的耳朵好看。”
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秦奋眉头微微皱起,明显是有些吃疼,但是面对卫东和卫国,他不忍心斥责,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丁秋楠看到这一幕,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大步走出去,吼道:“卫东,卫国,赶紧从你们秦叔叔身上下来。”
两个猴崽子听到后,非但没下来,反而冲着丁秋楠作出了鬼脸,他们清楚这个娘看似凶,其实很心疼他们,不会下手打他们。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李小妹的声音:“卫东,卫国,你们是不是不听你娘的话?”
这话就像是警铃似的,刚在大院中响起,两个孩子就跟猴子似的,从秦奋身上爬了下来,乖乖的排好队,站在了旁边,耷拉着小脑袋,那摸样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在李家,李卫东和李卫国最怕的就是李小妹这个小姑,她可是真的会下手打人,打得老疼了,就连丁秋楠也拦不住。
李小妹背着手从屋里走出来,跟个小大人似的,走到卫东和卫国跟前,大声说道:“我怎么告诉你们的,在家里要听你娘的话,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
卫东怯生生的举起手:“小姑,我们还没有上学。”
卫国点点头:“嗯啊!”
李小妹瞪大眼:“没上学怎么了,很骄傲吗?我像你们这个年纪,已经会做饭了,你们呢?整天只知道闹人。现在罚你们进到屋里,把地面清扫一遍。”
两小只虽不情愿,却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点点头,跟着李小妹进到屋里,忙活了起来。
当然,他们现在也就三岁多的样子,连扫帚都拿不动,所谓的打扫也只是装装样子,最要的活计都是李小妹干的。
而丁秋楠站在外面看着,小脸上却写满了心疼,想要开口,又清楚李东来的性子,不敢说出来,脸色显得有点怪。
李东来边跟秦奋聊天,边注意这边的情形,心中一叹。
丁秋楠作为妻子,几乎是完美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李东来工作忙,她一个人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并且还把两个孩子照顾得好好的,可谓是良妻贤母。
但是。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溺爱两个孩子。
卫东和卫国继承了李东来聪慧的大脑和胆大包天的性子,小的时候还好,等长大一点,丁秋楠就有点管不住他们了。
慈母多败儿,像贾家的秦淮茹,就是因为太宠爱棒梗,才养出了一个盗圣。
李东来绝对不允许卫东和卫国长歪了。
他突然走到丁秋楠跟前,笑道:“媳妇儿,卫东和卫国都不小了,正好轧钢厂里新开了一个育红班,我觉得应该把他们送到学校里,让老师来教导他们。”
“他们才三岁多...育红班招收学生,一般不都是四岁半到五岁吗?他们的年纪太小了。”丁秋楠有些不忍心,但是又不敢拒绝李东来。
李东来呵呵一笑:“年纪不是问题,到时候我跟育红班的老师打声招呼就可以了,这两个孩子比其他的孩子早熟,整天在家里无法无天的,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还是送到学校,让他们接受正规教育比较好。”
“行...行吧。”丁秋楠也清楚这一点,不再多说什么。
她看看天色,发现已经将近傍晚了,便笑着对秦奋说道:“秦奋兄弟,今天的事情多亏你们了,晚上都别走,我坐一桌子,大家伙留在家里吃饭。”
秦奋曾数次在李家吃饭,倒也不见外,可是他看了看那十几个搬运工,还是摇了摇头:“嫂子,人太多了,你一个人忙活,得忙活到什么时候,我们等会回到轧钢厂食堂吃饭就可以了,东来哥前阵子给我们申请了饭票,现在我们在轧钢厂食堂吃饭不用出钱。”
李东来摆摆手:“家里坐不下,咱们就去东来顺,我也好久没有跟兄弟们聚一聚了,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咱们好好的喝两杯。”
在以前,每隔一段时间,李东来都会请秦家沟的社员们出去吃顿饭。
一来是当时条件艰苦,可以让社员们打打牙祭。
二来是能够拉进彼此的关系,及时了解社员们的思想动向。
....
第545章 阎埠贵的小算盘
白炽灯泡散发出的光线,洒落在李东来身上,给他镀上淡金色光彩。
鼻子像刀刻般,坚挺而笔直,眉眼间凌厉的棱角,都为他添加了几分霸气。
这个威猛的男人,我当时为什么舍得放手呢!
秦淮茹内心一阵悸动,她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才算清醒过来。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东来,能让我进去吗?”
东来?
李东来觉得好笑。
时隔三年,秦淮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农村小姑娘。
李东来也不再是放牛娃。
...
李东来心情波澜不惊,笑道:“贾家嫂子,这么晚了,你有事”
贾家嫂子!!!
秦淮茹被堵了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李东来,你真的这么狠心!
我想成为城里人,有什么错!
难道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秦淮茹胸脯起伏不定,眼角红润起来,“东来...”
“贾家嫂子,请叫我东来表弟。这么晚了,咱们孤男寡女,被旭东哥看到,不合适。”李东来冷下脸,加重语气,“即使你不在意这些,我还没娶媳妇,也不能坏了名声。”
这番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插秦淮茹的心脏里,然后胡乱搅和一通。
原来,心真的会疼。
“贾家嫂子,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去睡觉了,明早还要上班。”李东来心早已冷了,懒得废话。
秦淮茹这才惊醒过来,尴尬的笑,“表弟,我婆婆听说你是医生,想让你从医院拿一些药。”
“拿?”
李东来被秦淮茹的脑回路惊呆了。
这家人怎么这么喜欢‘拿’东西?
“对,就是拿,你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旭东一个人有工资,日子过得困苦...”
还没等秦淮茹说完,李东来就‘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门扇扰动的气流,吹动了秦淮茹的刘海,也吹起了她内心的火气。
“不就是拿一点药嘛!就算不念百日之恩,都是邻居,也应该帮忙!”
自从嫁过来,贾张氏没少给秦淮茹灌输在四合院的生活经验。
这里的人都好面子,只要表现出凄苦,引发他们的同情心。
他们就会傻傻的把食物和衣服送给咱们。
当然,还能借钱。
不过借钱,不叫借,叫拿。
对贾家来说,凭本事借的钱,为啥要还。
大不了到时候,再掉两滴眼泪豆子,这样债主就不好意思催着还了。
秦淮茹虽讨厌贾张氏,对这种生活经验甚为推崇。
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傻柱这个光杆子,整天在她身边蹭来蹭去。
秦淮茹回到贾家,把李东来拒绝‘拿’药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那张老脸顿时阴沉下来,“我算是看出来了,李东来这小子跟傻柱一样,是个孬孙,将来也是绝户头!”
贾旭东则‘呸’了一声,“他是你表弟,你都没办法拿捏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淮茹咬着牙,默默帮小当换尿布。
她恨贾张氏,恨贾旭东。
一点本事都没有,只会支使女人。
...
清晨,灿烂阳光驱散黑暗,京城重新活泛过来。
李东来醒来时,李小妹已经做好了饭。
棒子面粥,粥里面撒着星星点点的鸡蛋花。
喝上一口,嘴巴里泛起鸡蛋独特的清香。
李东来昨天交待小妹,让她把鸡蛋煮吃了,她竟然洒到粥里。
这孩子...
李东来喝着粥,开始盘算赚钱大计。
如果是十年后,寒风已经吹过,春风到来,他完全可以依靠不讲理的赤脚医生系统,开办一家医院。
每天赚一个小目标,那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但。
现在这种形势下,赤脚医生系统给出的药方太过奇葩。
如果被有心人捅上去,估计会有大麻烦。
看来,还是要苟,苟到春暖花开时。
即使要赚钱,也要另寻它法。
...
直到一碗粥喝完,李东来也没有思路。
赚钱无门,出钱有路,阎埠贵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
他抱着一个旧报纸糊的纸箱子。纸箱子写着有毛笔画着的‘募捐’二字。
“东来,我代表咱们四合院来为贾家和傻柱募捐了,叔知道你刚给小妹交给学费,少出一点就行。”阎埠贵说话间就挤了进来。
他对李东来印象不错。
昨天李东来身为秦淮茹表弟,却没有帮贾家说话,这让阎埠贵对他刮目相看。
这是帮理不帮亲。
阎埠贵虽是小精明,却是四合院中三观最正的人。
“各家各户都捐了,你听听。”阎埠贵怕李东来不信,晃了晃纸箱子。
里面还真有钞票晃荡的声音,听起来还不少。
“那,我就捐一分钱吧。”李东来摸出那张褐黄色的钞票,塞进纸箱子里。
“一分钱...”阎埠贵有点嫌少。
看到李小妹瞪大眼睛,小拳头攥起,他尴尬的笑笑,“孔子曰,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一分钱,不少了。”
这时候,许大茂正好从门前经过。
许大茂可是四合院有名的富裕户,工资暂且不说。
每次下乡放电影,都有能拿回来一些蘑菇,山核桃,栗子之类的鲜货。
他说是老乡送的,阎埠贵不信。
这年头农村的日子也不好过,怎么会舍得送给他,估计是顺手牵羊得的。
不管是咋来的,人家大茂就是富,不像李东来,穷酸一个。
“大茂,上班去呢?捐一点吧?”阎埠贵猫着腰窜了出去,挡在了许大茂面前。
“聋老太太发话了,家家户户都要捐钱。”
“你看,我已经收到这么多捐款了!”
“你作为四合院的一份子,也应该尽一把力。”
阎埠贵把纸箱子晃得呼呼直响。
一听到给傻柱和贾家捐款,许大茂那张鞋拔子脸,顿时拉长了。
如果在往日,他倒不在乎这点小钱。
可,昨天才被傻柱毒打过,家里养的小鸡都快被踹死了。
想让俺捐钱,门都没有。
“三大爷,你看看我的脸,你说我应该捐吗?”许大茂指着额头上的青肿。
“咳,那是傻柱给你闹着玩的,跟捐款没关系。”阎埠贵目光闪烁,不敢看许大茂。
“捐款是咱大院的头等任务,你知道啥是头等任务吧,头等任务就是大任务,你知道啥是大任务吧,大任务就是...”
许大茂眼见阎埠贵开启了念叨模式,也是一阵头疼。
这老教师真是教书上瘾了。
“得,我捐一块钱,就当提前给傻柱上坟了。”许大茂咬着牙,从口袋中摸出一摞票子,抽出一张塞进纸箱子里。
管他上坟还是吊孝,只要箱子里进了钱,就有俺阎埠贵一份。
阎埠贵眉开眼笑,抱着箱子撒丫子就跑。
李东来看着他那欢快兔子样,皱起眉头,小声嘀咕,“这大清早的,大家伙都没起来,箱子里有那么多钱?”
这话点醒了许大茂,他快步向阎埠贵追去。
“三大爷,你敢忽悠我!”
第546章 愤恨的阎解成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阎埠贵和三大妈就带着谅解书来到派出所。
门岗大爷告诉两人,派出所的同志需要到八点钟才上班。
两人只能蹲在门口,足足蹲了两个小时。
清晨,小片警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来到派出所。
还没进大门,就被阎埠贵拦了下来。
“小片警,你吃了吗?”
“呵,是三大爷啊,吃了,您这么早,有事吗”小片警诧异的看着三大爷和三大妈。
这么早守在门口,肯定不是只为给他打声招呼。
“事情是这样的,李东来已经出具了谅解书,你看是不是能把我家解成放出来?”
“谅解书?”小片警愣了一下,笑道:“这件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主谋是那个副厂长,阎解成就是被忽悠了,如果真的有谅解书的话,念在他认罪态度诚恳,我们可以从轻处罚,具体的处罚措施,还需要所里面决定。”
“还要处罚啊....”阎埠贵忍不住吞咽口水,这年代的处罚除了蹲笆篱子,最常见的就是罚钱。
他昨天花费了半夜功夫,才把那车猪粪运到左家庄,挣到了五毛钱,今天这五毛钱,难道就得花出去?
三大妈见阎埠贵神情迟疑,连忙伸出胳膊肘怼了怼他:“老头子,这可是关系到咱家阎解成的后半生啊,你千万不能心疼钱。”
“是是是...不心疼,我能是那种不知轻重缓急的人吗?”阎埠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神情坚定起来:“小片警,那就有劳你了。”
“没关系,我跟雨水马上就要结婚了,您是四合院里的大爷,是雨水的长辈,就等于是我的长辈。”
小片警客气的笑了笑,推着自行车进到了派出所里。
他把阎埠贵和三大妈让进休息里,笑着说道:“你们二位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请示所长。”
所里面今天的事情正好不是很多,小片警很快就回来了。
他看着神情忐忑的阎埠贵笑道:“三大爷,经过所里面开会研究决定,鉴于阎解成取得了李东来同志的谅解,并且在审讯中,能够主动积极的交代问题,对我们抓获那个副厂长作出了重要的贡献,现在所里面决定对阎解成罚款二十块,只要你缴纳了罚款就可以把阎解成带回去了。”
“二十块钱?”
阎埠贵只觉得脑海里一阵轰鸣声,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在地上。
他辛苦了大半个晚上,才挣到了五毛钱,现在一下子就要罚款二十,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三大妈扶住阎埠贵,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老阎,解成可是咱们阎家的大儿子,你可千万不能舍不得钱,而毁了他的后半生啊。”
“好,这个钱,我出了!”阎埠贵差点咬碎了牙齿。
他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只能让三大妈回到四合院里,拿了钱。
看着那钱被身收费的同志装进了抽屉里,阎埠贵感觉到浑身发冷。
那可是他的钱啊。
拿着缴费条,阎埠贵跟三大妈见到了阎解成。
此时的阎解成蓬头垢面的,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气息,脸上多出几道血口子,身上的棉袄也破了几个大洞,露出灰白色的棉絮。
只是短短几天功夫,阎解成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眼眶深陷,嘴唇干裂。他看到阎埠贵和三大妈,‘啊’的一声哭了出来。
想想一个大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泣是什么场面,可是阎解成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这几天他在里面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啪!”
阎解成刚张开嘴,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他摸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阎埠贵:“爹,你,你打我?”
阎埠贵虽然是个小抠门,是个盘算精明,家里的孩子使用手电筒,都得交手电筒的钱。
但是,身为老教员的他一向不提倡体罚,阎解成从小到大,还没有挨过打。
“我打的就是你!”阎埠贵怒气冲冲,嘴角抽搐:“你看看,你这次干了什么事情!陷害李东来,啊!李东来对咱们阎家有大恩,你这是恩将仇报。”
“我,我错了,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阎解成的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这让阎埠贵稍稍消了消气,三大妈在旁边劝说:“老阎,孩子这不是知道错了嘛,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解成以后改了,那还是咱们的好儿子。”
她看看旁边围观的人,小声说道:“老阎,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多丢人啊,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阎埠贵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要不然在原着中他捡废品的时候,也不会仔细伪装,生怕四合院里的其他人知道。
见周围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这边,他点点头:“行,咱们先回去。”
走出派出所,阎解成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太阳,心中勐地一松。
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外面的世界。
三大妈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偷偷的擦了擦眼角。
回到四合院里,三大妈并没有让阎解成进院子,而是找隔壁邻居借来了一个火盆,在火盆里放上一些干柴,然后点燃。
待鲜红的火苗,从里面蹿出来,三大妈慌忙喊道:“解成,你赶紧跳过去,只要跳过去,身上的晦气就会全都没了,以后也都会平平安安的。”
阎解成看着通红的火苗,显得有些胆憷,三大妈只能在旁边催促,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阎解成咬了咬牙,从火苗上跳了过去。
他原本以为只是这样也就完了,没想到三大妈竟然在屋里还准备了艾叶水。
看着冒着白色热气的搪瓷盆,阎解成陷入了沉默中,要是用这玩意洗脸,脸上估计会被汤秃噜皮。
三大妈在旁边催促道:“解成,赶紧洗脸啊,只要洗了脸,身上就再也没有晦气了。”
阎解成:.....
虽然阎解成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得不按照三大妈的意思进行了全套程序。
当他脸色赤红的出现在堂屋里,以为整件事已经完成,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阎埠贵拦住了他。
“解成,你等等,这是一份检讨书,等到了下班时间,你拿着检讨书到大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做检讨。”
看着那份厚厚的检讨书,阎解成再也忍不住了:“爹,我已经认了罪,咱们家也交了罚款,为什么我还要做检讨呢!”
一想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检讨,阎解成就觉得羞愧难忍。
他是个大小伙子,将来还要结婚的,要是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话,哪个姑娘会嫁给他。
阎埠贵冷着脸说道:“不单单是做检讨,从今天开始,你还得打算在大院里打扫一个月的卫生,要保证地面一尘不染。还要帮助咱们大院里几个缺少劳动力的老人干杂活。”
听到这些,阎解成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嚷嚷道:“爹,这些条件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阎埠贵冷着脸上下打量阎解成:“过分吗?你当初陷害李东来的时候,就不想想自己做得过分吗”
“我...“阎解成无言以对。
阎埠贵大声道:“这是李东来开具谅解书的条件,你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我现在可以把你重新送回笆篱子。”
一想到里面地狱般的生活,阎解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连忙举着手说道:“别,别,爹,我答应还不行嘛!”
阎解成嘴上说着答应,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幽怨,当然,这些瞒不过阎埠贵的眼睛。
不过阎埠贵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阎解成本性不坏,只是一时湖涂,办错了事情,只要好好教育,还是可以扭转回来的。
“行了,就这么着吧,我还得去上班。”阎埠贵拎起包,匆匆的出了屋子。
三大妈见阎解成精神不大好,给他泡了一杯开水,端到他面前,笑着说道:“解成,你也别埋怨你爹,主要是你这才犯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李东来那是什么人物啊,人家出过国,上过电视,据说在上面还挂上了号,还负责那么大的一家实验室,你竟然敢诬陷他,要不是咱们两家的关系不错,你爹舍了面子,差点给李东来跪下,人家能原谅你嘛!”
....
听着三大妈絮絮叨叨的,阎解成虽然频频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
什么大人物啊,也就是运气好,要不然这一次他肯定能够抓住李东来的马脚。
还有,于莉现在成了调料厂的厂长,这事儿跟李东来脱不了关系,两人之间肯定是有一腿。
他等于是被李东来戴上了一顶有颜色的帽子,这个仇如果不报的话,这辈子他都看不起自个。
当然了,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李东来势力庞大,他远不是对手,还是得蛰伏起来,等待时机。
三大妈见阎解成态度良好,还真以为阎解成是真心悔改了,笑着说道:“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你先休息一会,等时间到了,我叫你。”
....
中午,那些为了节省饭票,不在轧钢厂食堂吃饭的工人们三三两两的回到四合院。
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一阵大声的朗读声。
“我阎解成,前阵子陷害了四合院一大爷李东来,我现在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真心的悔改,保证从此之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四合院和周边大院的住户们都听说过阎解成陷害李东来的事情,见此情形,立刻明白个七七八八。
于是他们纷纷围了过来,对着阎解成指指点点。
“这人就是阎解成啊,我听说这小子利用前妻陷害李东来被抓起来了,怎么现在就放出来了?”
“还不是李东来心好,要我说,这种人就该关在笆篱子里,让他长长记性。”
“咳,凡事别做绝,我觉得阎解成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啊,阎埠贵也挺不容易的,阎解成要是进到了笆篱子里,阎家的麻烦就大了。”
...
这年代没有太多的娱乐节目,阎解成当众念检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街区。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每当阎解成站在大门口,开始念检讨,群众们就把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
看着人群中脸色涨红的阎解成,丁秋楠有些于心不忍,回到家后,劝说李东来:“东来哥,既然阎解成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就不能放过他吗?让他站在那么多人跟前,做检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当初我要是被阎解成陷害了,说不定连做检讨的机会都没有。”李东来站起身,拉住丁秋楠的手,让她坐下来,详细解释:“阎解成虽然嘴上认错了,心中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要是他是真心悔过的话,当众念检讨,就是他改过自新的一种方式。”
说着,李东来的脸色严肃起来:“要是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心存怨恨之心的话,那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脸,他肯定会忍不住再次动手的。一个情绪激动的人,远比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好对付得多。”
丁秋楠原本以为李东来已经原谅了阎解成,没想到李东来竟然还准备了后手。
这操作绝对是走一步,看三步了,丁秋楠只是想想,就觉得这种操作很高超。
不过,这些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听李东来的话就可以了。
两人闲聊两句,看马上就要到放学时间,李小妹该回来了,便准备做午饭。
午饭是焖咸米饭,刚把黑铁锅坐在煤炉上,外面便传来一道声音。
“东来兄弟,你在家吗?”
李东来擦了擦手,走出厨房,看到来者是傻柱跟何雨水,连忙把两人请进了屋里。
待两人坐定后,给两人倒上了茶水。
“东来兄弟,你别忙活了,我今儿来,是想告诉你,雨水下个星期结婚了。”
这种事情,原本在厂里或者是大院里碰面的时候交代一声就可以了,可是于菊花觉得如此操作,对李东来太不尊重了,这才有了两人亲自登门的事情。
“这是好事啊,小片警那小伙子不错,雨水,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李东来笑着问。
....
第547章 礼物
听到傻柱的话,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
何雨水现在就要结婚了?
他记得小片警曾经给自己提过跟何雨水结婚的事情。
还委托自己购买一台电视机。
自己好像当场应承了下来,只是后来一直忙着实验室的事情,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小片警估计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催促自己。
李东来觉得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笑着问道:“雨水,你家的电视机买了没有?”
何雨水摇摇头:“我是纺织厂的工人,王新民是个小片警,单位都不给配发电视机。新民到鸽市上去寻摸过,鸽市也没有电视机票卖,就算是偶尔出现一张,都被炒到了天价,也不是我跟新民能够买得起的。”
听到这话,李东来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有买到就好,前阵子小片警委托我帮他买一张电视票,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是吗?小片警没有跟我提起过。“何雨水皱起眉头:“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
“他可能想给你一个惊喜吧。”李东来笑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算不上麻烦。”
李东来站起身摇动电话,通过转接,接通张同志。
平时李东来要想搞到一张电视机票,确实有不少门路,比如王五爷和顾慎,都有可能搞到电视票。
可是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只有一个人,肯定能搞到电视票,那就是外事部门的张同志。
从瑞典回来之后,李东来经常跟张同志通电话,两人还在小酒馆中聚过好几次,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电话很快接通,张同志在得知李东来需要电视票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并且还表示见了面,要告诉李东来一个好消息。
李东来顿时来了兴致,笑道:“那行,咱们就在小酒馆门口见面。”
李东来放下电话,让丁秋楠取出一件新外套,穿在身上准备出门。
看到傻柱和何雨水还坐在那里,拍了拍额头笑道:“呵,差点把你们忘记了,雨水,你稍等一会,我现在去取电视票。等着我回来啊。”
话说完,李东来不等何雨水和傻柱反应过来,便出了屋子。
看到李东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傻柱跟何雨水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震惊。
李东来刚才打了一个电话,就把电视机票搞定了?
那可是电视机票,不是火柴票啊!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饶是两人知道李东来现在是干大事的,但是一个电话,搞定一张电影票的事情,还是超越了他们两个想象。
丁秋楠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惊讶之色,就好像李东来只是去取一张电影票似的。
她给两人倒上热茶,笑着说道:“雨水,你家的喜被缝好了吗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
丁秋楠现在有两个儿子,父母健在,自然能够算得上是全活人,何雨水听到这话,连忙点头:“还没缝呢!时间定在星期天的下午,如果你有空的话,那实在是太好了。”
“星期天的下午,那没问题,到时候我肯定准备到你家。”丁秋楠点点头。
何雨水突然想到了什么,扭捏了片刻,怯生生的问道:“秋楠嫂子,你能当我的娘家人,到时候去送我吗?”
按照老京城的规矩,新娘出嫁,娘家要派人相送,寓意着新娘的娘家有人,要是新郎官家敢欺负新娘,娘家人就会登门教训他们。
相送的人一般都是婶子之类的长辈,还得是女同志。
何雨水压根就没有婶子,也没有别的亲戚,所以便想到了丁秋楠。
丁秋楠是大主任的夫人,还是医院的主治医生,这身份说出去也很光彩。
“行,到时候我亲自送你。”
丁秋楠对何雨水的观感不错,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随后又聊起了婚礼的细节问题,丁秋楠这才发现何雨水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她很多事情,甚至是从何文慧那里听到的
仔细一想,丁秋楠也就明白了,何雨水没有长辈,有些女人的事情,傻柱又不便告诉何雨水。
她虽然有嫂子,但是于菊花本身就跟个男子汉似的,也是粗枝大叶的性格,更不会跟她谈这些事。
没有办法,丁秋楠只能看着傻柱说道:“傻柱,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跟雨水妹子有点事情要谈。”
说着,她拉着何雨水进到了里屋。
傻柱有些搞不明白,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的?
...
“嫂子!”片刻后,何雨水羞红了脸跑出来。
她那副鹌鹑样,看得傻柱摸不着头脑,他小声问道:“雨水,秋楠嫂子给你说什么了”
“没你的事情,少打听。”何雨水翻了个白眼。
傻柱这次彻底懵逼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自行车的铃铛声,然后李东来大踏步的走进来。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电视票递给何雨水:“这是京城牌电子管电视机的票。”
“京城牌的!”何雨水激动得瞪大了眼睛。
这年代的国产电视机有牡丹牌电视,熊猫电视机,魔都电视机,京城牌电视机,其中以京城牌电视机最为有名。
是无数小姑娘的梦想。
值得一提的是,京城牌电视机的生产工厂,并不在京城,而是在津城。
何雨水接过电视机票,紧紧的攥在手中:“东来哥,这张票多少钱?我给你。”
“呵,咱们两家还提什么钱不钱的,就当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了。”
电视机票在何雨水看来很贵重,但是在李东来面前却不值得一提。
况且,这张电视票,他也没有花钱。
“这,这怎么行呢!我可是听说了,电视票在鸽市上最少能卖一百五十块钱。”何雨水连忙说道。
丁秋楠笑着拉住她的手:“雨水,你也知道你东来哥的性子,他既然说了要送给你当新婚礼物,就不会改变主意,现在离结婚已经没有几天了,你还是赶紧跟小片警一块去把电视机买回来。”
见丁秋楠语气诚恳,何雨水也就没再说什么,冲着李东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她感觉到欠李东来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年傻柱犯湖涂,把她的学费都送给秦淮茹了,是李东来借给她钱交的的学费,才让她不至于辍学。
后来李东来又开办了家教班,让她每个月能拿到工资。工资虽然不多,却足以让她能够填饱肚子,完成学业。
再后来,李东来更是给傻柱介绍了于菊花,有了于菊花的强硬手段,傻柱这才算是对秦淮茹死了心,活得像个人样。
现在更是送给她了一张电视机票。
何雨水觉得亏欠李东来的人情,这辈子都可能还不上了。
....
送走了傻柱和何雨水后,丁秋楠正要起身做饭,李东来却换了一件灰色中山装,道:“媳妇儿,中午就不要做我的饭了,实验室里有关紧的事情,我这会就得赶过去。”
李东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在以往哪怕是有着急的项目,他也会在家里吃了饭再去。
听到这话,丁秋楠心中一惊,担心地问道:“东来哥,是不是实验室出事了。”
“确实是出事了,不过是好事情!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方便透露。”
李东来说着话,便出了家门,骑上自行车,直奔轧钢厂而去。
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激动,以至于脚蹬子差点被他蹬成风火轮了。
就在刚才,张同志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由于轧钢厂实验室对经济建设工作,作出了巨大贡献,南方的几所大学组成了一支联合考察团,前来轧钢实验室参观学习。
目前,国内的大学里普遍都有各自的实验室,这个考察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各自实验室里的领导专家。
这次考察颇有几分同行交流的意思,轧钢厂实验室自然得得做好准备工作。
来到轧钢厂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李东来见刘大队正在布置保卫工作。
他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各个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全。
实验室的保卫工作,交给这样的人负责,才能够让人放心。
跟刘大队闲聊两句,李东来进到实验室里,立刻召开了全体研究员会议,把大学考察团要来参观学习的消息传达了下去。
研究员们听了之后都万分的欣喜,就连外国老巴菲特也忍不住大叫了两声。
“好了,事情大家都清楚了,这次考察工作,关系到咱们实验室的名声。”
“还有,大家要做好准备工作,打起精神,把咱们实验室的雄风展现出来。”
研究员们自然是连连点头。
开玩笑,这可是露脸的机会!
当然了,李东来未尝没有趁机多招募几个优秀人才的想法。
随着轧钢厂实验室内的项目越来越多,目前他手头上那些研究员,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远不足。
以前轧钢厂实验室一直是挖京城高校的墙角,这次也轮到南方的学校了。
....
李东来在实验室布置完工作后,才想到丁伯仁还在新车间等着自己修理三米立车。
他只能又去了新车间一趟,表示修理工作要耽误两天时间。
丁伯仁虽然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比修理三米立车更重要,但是见李东来神情严肃的样子,就没有多问什么。
时间一眨来到两天后的下午。
南方大学联合考察团如约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众山大学的刘教授,十几位组员都是高校中的中坚科研力量。
刘教授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似的,受到了轧钢厂实验室的热烈欢迎。
轧钢厂实验室里那些先进的设备和宽松的研究氛围,让那些组员们连连称奇。
你们见过每个月能领到3斤猪肉补贴的研究所吗?
你们见过研究员申请项目,可以按照自行的兴趣申请的吗?
你们见过实验室的年终考核,不看重论文数量的吗?
这一切,都是那些组员的梦想,却在轧钢厂实验室内实现了。
见那些组员们都面带向往之色,李东来暗暗给张青翠使了个眼色。
张青翠笑着迎上去,拦住其中一位组员:“你是机电方面的权威,王教授吧?我们实验室里有一个你可能感兴趣的项目,走,我私底下给你介绍一下。”
王教授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带队的刘教授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脸黑了下来。
当然,这种挖墙角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特别是那些教授都是各个高校的精英,没有那么容易被拉拢。
事情还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李东来把拉拢研究员们的任务交给张青翠,便重新投入到三米立床的修复工作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目前的进度,他将在一星期内完成修复工作。
可是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出了意外。
在一天上午,李东来的修复工作再次被打断。
这次是因为一件私事。
放下钳子,洗了一把手,李东来出了小屋,看到秦奋已经早就等在那里了。
他笑着问道:“怎么样,这是调查出结果了?”
自从被红星公社的社员袭击后,李东来就把王卫东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
这一次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王卫东的行动失败了,依照他的性子,肯定会再次发动袭击。
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
考虑到这件事是自己的私事,并不方便动用刘大队他们,李东来便把任务交给了秦奋。
让秦奋去摸摸王卫东的底。
“当然,要是不查出来,我还真没脸来见你!”秦奋兴奋的说道:“我通过几个朋友,查到那个卡车司机王卫东,在日常跑车的时候,经常违规捎带客人,并且还偷卖卡车上的柴油。”
听到这话,李东来皱起了眉头。
卡车司机捎带客人算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偷卖卡车上的柴油,就有些过分了。
这年代,国内的物资贵乏,像汽油柴油之类的,更是异常的宝贵,轧钢厂每年能够获得的额度也是很有限的。
有时候,在缺乏燃油的情况下,卡车队的卡车不得不停工。
在这种局面下,王卫东竟然偷卖柴油的性质,就显得格外的恶劣。
李东来一向对这种薅工厂羊毛的人深恶痛绝,现在遇到了自然不能放过。
第548章 钓鱼
乱搞男女关系。
利用工作之便搞外快。
偷卖工厂汽油。
这桩桩件件,任何一件被证实,就能够让王卫东那小子喝一壶的。
可是。
现在却没有任何证据。
李东来看着眉头紧皱的秦奋问道:“你确定没有抓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他不是跟棒梗的女朋友黄燕玲搞到一块了吗?你要是带人跟踪她的话,岂不是很快就能够找到证据?”
秦奋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东来哥,这点我早就想到了,这几天我带了两个人跟踪王卫东那小子,可是这小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了班就回家,并没有去打野食。我们也没有办法。”
拿贼拿赃,捉奸捉双。这种事情要是不抓现行,就算是李东来找到杨厂长,也没办法处置王卫东。
看来还得想个别的法子。
“卡车队那边呢?”
“卡车队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们好像对王卫东偷卖汽油的事情一无所知。”
李东来点点头:“这倒也是,这种搞不好要掉脑袋的事情,只要王卫东不是个傻子,就不会让别的人参与。还有,卡车队的那些司机,大部分都是久经考验的,不会犯这种大的错误。要是咱们能够在王卫东贩卖汽油的时候,当场抓住他就好了。
到时候,人赃俱获,就算是他想抵赖,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李东来眼睛一亮,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秦奋:“咱们那批搬运工里,应该有王卫东那小子不认识的人吧?”
秦奋接过,拿出火柴点燃,深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白雾:“大部分他都不认识,尤其是上个月才进车间的二娃子,一直在车间内从事转运工作,并不参与卸车,王卫东更不可能认识。只是,您问这个干什么?”
面对秦奋的疑惑,李东来澹澹一笑:“听说过钓鱼执法吗?”
.....
这几天王卫东的心情很不好。
前两天,他委托红星公社的王二狗去四合院袭击贾家和李家。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已经是万无一失了,谁承想王二狗那小子是个蠢货,竟然被人忽悠住了,只搞定了贾家,而李家却毫发无损。
这也倒罢了,他还被人当场抓住了,把自己找了出去。
好在只有王二狗的一面之词,车队领导仅仅是把他叫过去问了话,并没有继续追究。
虽没有追究责任,似乎是李东来在后面吹了风,车队取消了他今年先进司机的评奖资格。
每年轧钢厂卡车队都会评选出一名先进司机,奖金足有二十块钱,王卫东还指着这个钱,到黄燕玲那里好好玩玩呢。
想起黄燕玲,王卫东也是一头的汗。
这女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虽然是包月,现在每次还得额外付给她五块钱。
要不是这女人长得确实漂亮,功夫又够好,每次都把王卫东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王卫东真想一脚把她踹了。
清晨,接过车队队长下发的调度表,王卫东收敛心思,把精力集中在任务上。
只是在表格上看了一眼,他就皱起了眉头:“队长,这不对啊,我怎么都是短途的?”
车队的运输任务,是按照派发的,任务表上,从周一到周六,都是在京城里面打转,压根就没有前往外地的任务。
在京城里跑车,看似轻松,每天能够正常上下班,中午说不定还能够在食堂吃上热乎饭。
但是。
却少了一项重要的外快—稍人。
这年代汽车稀少,长途客车的数量更是寥寥无几,一些偏远地区更是没有通客车,在这种情况下,民众要想前往远方的城市,最好的办法就是拦过路运货的卡车。
乘车自然得付钱,经常一趟长途跑下来,卡车司机挣到的外快足有十几块钱,一个月跑长途次数多的话,挣到的外快,比正常的工资都要多。
要不然王卫东也不能一路开着车,一路洒下小精灵。
在以前,王卫东由于开车技术好,会来事,跟车队的领导关系好,每个月都能分到大量的长途。
现在看到一次长途也没有,他自然不愿意了。
正在跟队员们分配任务的车队队长,抬起头,不满的看了王卫东一眼:“你小子最近惹了不少事,还让咱们卡车队挨了上级的批评,最近一段时间,你就给我老实一点。”
卡车队队长跟王卫东的父亲是老朋友,从小看着王卫东长大,自从王卫东进到车队里,除了手把手的带他外,还对他很照顾。
一般情况下,王卫东就算是犯了一点小错误,卡车队队长碍于他父亲的面子也不会追究。
可是,这次王卫东惹的祸太大了。
李东来是什么人那是能登上电视的人。
况且,前天上面的大领导才来视察过。
当然,他们这些人连欢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远处充当背景板。
看着大领导跟李东来握手,车队队长意识到王卫东这次真的踢到了钢板上。
要是一不小心的话,说不定会粉身碎骨。
他让王卫东留在京城跑车,也是为他保护他。
王卫东却不识得车队队长的好意,还以为车队队长是替李东来出气,嘴里骂骂咧咧的拿着调度单出了车队。
他抬头看看天边的朝阳,陷入了惆怅之中。
‘没有外快,这个月的日子该怎么熬啊。’
按理说,王卫东身为正五级司机每个月足有五十多块钱,这些钱足够一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一个月了。
可是王卫东这小子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的,还喜欢赌博,现在欠下了不少外债。
有一笔外债这个月就到期了,本来说好的,王卫东会准备把债务还上。
现在没了外快,还账的事情只能作罢。
欠一般人的债务也就算了,最多说几句好话,那些债主也不会追究。
可是他欠的是专门放债人的钱,那些人在借钱的时候都和声和气,称兄道弟的。等你还不上钱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凶神恶煞。虽然现在不是解放前,那些人不能把你搞得断胳膊断腿的,但是也不会让你好受。
套上麻袋,揍你一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王卫东心中就更惆怅了。
搞不到钱,他这个月可怎么过啊。
有气无力的拉开车门爬上去,以往那个可爱的档把此时也显得丑陋不堪,挂在车顶的平安福显得格外的讨厌,王卫东看到什么,都觉得它们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他把仪表台拍得砰砰作响,嘴里咒骂:“该死的李东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劳资也不会陷入窘迫的境地。你给老子等好了,总有一天,劳资要让你知道厉害。”
骂了几句,王卫东心中的气也出了,心中舒服了不少,从座位下抽出摇把,发动卡车,开着卡车出了轧钢厂。
刚离开厂门,拐过第一个拐角,道路旁边突然窜出了一个人人影,吓得王卫东一脚踩死刹车,卡车紧刹停产生的惯性,让他的脑门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哎吆!”
王卫东咧着嘴角,拉开车门跳下车,看到车前面,站着一个年轻人,他顿时火冒三丈。
“小子,你想找死是不是?不要命了,你要是不要命了,就在这里站好,等劳资上了车,从你身上碾过去。”
面对暴怒的王卫东,那年轻人却一点都不生气,连忙一个劲的说好话:“同志,您误会了,我是有事情找您。”
“有事情找我?”王卫东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破棉袄,棉袄下摆处露出灰色棉絮,下身穿了一条臃肿的棉裤,脚上穿着黑色棉靴,棉靴前面破了个洞,露出脚指头,天这么冷,这货连袜子都不穿,可真是个穷鬼。
年轻人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双手拢在袖筒里,这形象就跟郊区的社员一模一样。
王卫东常年走南闯北,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瞬间便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你一个穷酸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可是卡车司机,肩负着为为国家多拉多载的重任,你要是耽误了我的时间,就是在犯错误,你知道吗?”
那年轻人忙笑道:“晓得晓得,我找您真的有事。我叫周大发,是红星公社的社员,公社里的拖拉机没有油了,我们书记让我到城里来买柴油,可是城里的供销社得要柴油票,我哪有那玩意啊,正好看到您看着大卡车过来,我想着卡车里有柴油,便想着跟您买一点。”
“你买柴油?开什么玩笑!就你那穷酸样,能买得起柴油吗?别在这里跟我捣乱了,赶紧滚!”
王卫东上下打量周大发,皱皱眉头,摆摆手:“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开玩笑,一升柴油在鸽市能卖到两块钱一斤,这种穷鬼社员能够买得起吗?
他转身就准备上车,就在这时,周大发从兜里摸出了一卷子钞票,笑着说:“我有钱啊。”
王卫东当场呆愣在原地,那卷子钞票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点点光芒。
虽然是卷着的,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但是外面那张却是大团结。
王卫东喉结抖动,忍不住吞咽吐沫。
他抬头看看四周,见周围没有人注意这边,心思有些活络起来。
王卫东清楚倒卖卡车上的柴油是大罪,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在京城周边倒卖柴油的。
都是开着车,出了京城,前往外地的鸽市,如此一来,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他也能开上卡车逃跑。
由于车牌事先已经被卸下了,只要不当场被按下,那些人就查不出他的底细。
但是。
这个月并没有前往外地的任务,他这边还急等着用钱。
卖给这个社员的话,也许并不会被发现。
当然了,王卫东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心,他假装生气道:“你在胡说什么,卡车里的柴油都是工厂的财产,怎么能私自倒卖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周大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举着手说道:“同,同志,我只是听公社里的人谈起过,他们说可以跟过路的卡车买柴油,我真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你千万别报警,我不买了还不行吗?”
周大发事先经过排练,把胆小社员的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特别是他说着话,还装出一副转身就走的样子。
这让王卫东彻底放了下心,伸手拽住周大发的胳膊:“诶,社员同志,咱们工人农民是一家,我看你也不容易,公社里的拖拉机没有油,多耽误生产啊,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农民兄弟作难,这样吧,我今天就破例卖给你。”
听到这话,周大发转过身,拉住王卫东的手,感激的说道:“同志,实在是太谢谢你了,你是个大好人啊,大好人!等回到公社,我一定让书记给你们工厂发一封表扬信。”
“这...表扬信就不用了。”王卫东连忙说道:“你记住,今天我卖给你汽油的事情,你谁都不能告诉,要不然的话,你现在就离开,我只当做没有见过你。”
“别啊,我不说,我保证谁都不说,就算是书记问我,我也不说。”周大发慌了神,举着手作保证。
这人的情绪怎么如此容易激动呢?
不过看样子,倒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间的乡下人。
这种人最好忽悠了,等会狠狠的咬他一口肉,说不定能把这个月的欠债还上。
打定主意,王卫东把周大发拉上了车:“这里不方便,你跟我去个背静的地方,我把柴油卖给你。”
“好好好....”
周大发在上车的时候,装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趁机跟躲在不远处的秦奋使了眼色。
待卡车启动之后,秦奋带着两个社员骑着自行车紧紧的跟在后面。
卡车上,王卫东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想了一下,小声的问道:“周大发,我也曾经去过红星公社,怎么没有见过你。”
“害,我们红星公社足有两万多社员,我是拖拉机手,平日里一直待在田地里,您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周大发眼睛一转,笑着说道。
“那你们红星公社的张书记最近身体还好吧?”
“张书记?公社里的没有姓张的书记,你可能记错了。”
...
第549章 何雨水结婚
“是吗?我是前年去的红星公社,还真是记错了。”
一番打探下来,周大发滴水不漏,王卫东也逐渐放下了心。
他转动方向盘,卡车朝着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驶去。
这里以前是王卫东打牌的地方,周围一片荒芜,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
用来搞这种灰色的交易,实在是太合适了。
停好车,周大发看看周围,有些胆怯的说道:“司机同志,这里是哪里啊,你不会是想抢了我吧?”
“害,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要是抢你,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赶紧下来,我带你搞柴油。”
周大发的胆怯,在无形中又给他加了几分。
此时,王卫东已经彻底相信此人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社员,下了车,他并没有打开油箱,而是四处转悠了一阵,点了根烟,直到烟抽完,也没看到有人路过,这才算是放了下心。
王卫东扔掉烟头,转身走到周大发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社员同志,现在柴油可是管控物资,别说你没有油票了,就算是有油票,在供销社里,你也买不到。”
“这个我知道,以前我也买过柴油,司机同志,你就直说,一升柴油得多少钱吧?”周大发舔着脸笑。
“嗯....”王卫东沉思片刻,露出笑容:“我看你也是实在人,你们社员也不容易,这样吧,我也不坑你,一升柴油我只要你五块钱。”
“五块钱...”周大发倒吸一口凉气:“司机同志,半年前我买柴油,也只是两块钱一升的价格,你跟我要五块钱,还说没有坑我...”
“呵。你刚才也说了,那是半年前,你不知道最近的柴油价格飙升了吗?”王卫东不慌不忙,开始给周大发讨价还价。
周大发皱眉头:“这样吧,我今天要买十升柴油,你按四块钱一升的价格卖给我,怎么样?”
十升柴油,就是四十块钱,足够还上债务了,王卫东心中盘算过后,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个社员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小心思却不少,你在我这里以四块钱一升的价格买到了柴油,回到公社里,报出五块钱一升的价格,就这么一转手,你就能从中赚到十块钱。“
说着,他装出一副大气的样子:“行,有钱大家赚,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过你得先给钱。”
“那可不行。”周大发捂住口袋:“你是卡车司机,要是开上卡车跑了,我没带回去柴油,公社的书记非手撕了我不可。”
“得得得,看你那副谨慎的劲头,我还能骗你吗?”
王卫东摇着头,走到油箱旁,拧开了盖子,然后从驾驶室里取来一根管子,插进油箱里。
事先把铁壳油壶摆在地上,王卫东嘴巴对着管子口勐嘬了一下,呸呸两口,油箱里的柴油顺着管子流到了油壶里。
十升柴油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王卫东拆掉油管,拿起盖子拧住油壶,递还给周大发:“好了,现在这里面是十升柴油,你现在可以把钱给了我吧?”
“给...”
周大发把钱递给王卫东,趁着王卫东点钱的时候,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尖锐的口哨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王卫东意识到不对劲,把钱揣进兜里,扭头就想往驾驶室里跑去。
可惜已经太迟了。
三个年轻人跑上来,把他按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位王卫东认识,正是搬运工的头头秦奋。
王卫东盯上李东来后,自然要把李东来的情况调查清楚,这里面跟李东来最亲近的一个人就是秦奋。
秦奋跟李东来是发小,靠着李东来的关系,进到轧钢厂后,成了搬运工的头头,平日里经常帮李东来干一些杂活。
这个人对李东来一向忠心,王卫东自然要格外注意。
王卫东的头被按在地上,扭着脖子大声吼道:“秦奋,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轧钢厂的司机,你没有权利这么对待我!”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他没有权力?那我呢?”
王卫东脸贴在地上上,蹭着地极力看去,只是一眼,便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只见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年轻人正朝这边缓步走过来,年轻人手里还拎着一个手铐。
小片警的出现彻底击碎了王卫东的幻想,就算不用力按着他,他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秦奋缓缓站起身朝小片警笑道:“同志,这位就是我们举报的那个坏分子,他靠着工作的便利,偷偷把卡车里的柴油倒卖出去,以获取利润,他这是在挖工厂的墙角,要是人人都跟他一样,我们轧钢厂岂不是就毁了。”
小片警一把揪住王卫东的领子,把王卫东从地上揪了起来:“好小子,拿着轧钢厂给你的工资,每个月还有额外的津贴,你竟然还能干出这种事情,今天绝对不能轻饶了你。”
王卫东本来还想为自己求情,听到这话,双头颤抖起来,裤脚湿透,周围的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臊气味。
....
得知王卫东在倒卖柴油的过程中被小片警亲手抓获,李东来彻底放下了心。
依照王卫东的罪行,至少得在笆篱子里蹲上七八年的。
他把精力重新投入到三米立车的研究中。
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便来到了一周后。
天刚蒙蒙亮,李东来便被丁秋楠惊醒了。
拉开电灯,见丁秋楠正在穿衣服,李东来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啊,不好意思,把你惊醒了。”丁秋楠边穿衣服边说道:“你忘记了,今儿是何雨水结婚的日子,我作为何雨水的娘家人,得提前去何家等着小片警家来接亲。”
听到这话,李东来陡然清醒过来,掀开被子下了床:“傻柱也真是的,怎么不提前提醒我一下,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应该去帮忙的。”
“傻柱本来想喊你去帮忙来着,于菊花说你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了,反正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没必要打扰你,只是在吃席的时候,把你请过去就行了。”丁秋楠笑着解释道。
“这怎么行呢,何雨水好歹也算是我半个妹子。”
李东来说着找出一套毛呢中山装,换上之后,洗了一把脸,带着丁秋楠来到了傻柱家。
此时外面灰蒙蒙的,傻柱家却是灯火通明,四合院里的几个大婶大娘都聚在傻柱家的堂屋里。
李东来进到屋里,没有看到何雨水的影子,料想应该是在里屋化妆。
这年代女孩子大多不化妆,但是在结婚这种大日子里,还是会装扮得漂漂亮亮的。
见到两人到来,正在忙着安排事情的傻柱和于菊花都迎了上来。
“东来兄弟,你那么忙,怎么来了?”于菊花笑着说道。
“今儿是雨水大喜的日子,就算是再忙,我也得来。”李东来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看着傻柱说道:“傻柱,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安排妥当了!”傻柱笑嘻嘻道:“咱们大院里的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还有刘家的那两个小子,隔壁的二宝他们都会来帮忙。”
两人正说着话,何雨水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今天身穿了一件少见的红色毛呢外套,头发扎成麻花辫垂在身后,皮肤比以前更显得白皙了,应该是抹了雪花膏。
人靠衣裳马靠鞍,何雨水的容貌在四合院里只算是中等,再加上随身揣着一对A,就更加的不显眼了,今儿经过打扮,显得竟然有几分动人的颜色。
四合院里的几个大娘都连声称赞。
“啧啧,还真是看不出来,雨水竟然这么漂亮。”
“是啊,你看那小脸,粉嫩粉嫩的。”
....
何雨水何时受到过这种赞扬,小脸顿时羞红起来,抿着嘴唇说道:“这都是文慧妹子的功劳,就这么一点妆容,她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这个时候,何文慧也从屋里出来了,笑着说道:“今天是雨水姐姐大喜的日子,我自然应该帮忙。”
李东来有阵子没见到何文慧了,感觉她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何文慧在何家的时候,整天吃不饱穿不暖的,身材干瘦,皮肤粗糙,头发发黄。
现在则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何文慧看到李东来,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来:“一大爷,您来了,赶紧坐。”
她那副主人的架势,让李东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丁秋楠笑着在旁边解释道:“前一阵子,傻柱跟于菊花认了何文慧当做妹妹,现在何文慧也是老何家的人了。”
何文慧更加不好意思了双手绞扯在一起,眼睛盯着地面:“自从我来到这个家,雨柱哥和菊花嫂子待我就跟亲妹子似的,雨水姐姐也照顾我,每天除了帮我补习功课,还教我做人的道理,他们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上,于是就想着认他们当哥哥和姐姐。”
“害,文慧看你这话说的,你来到我们家后,什么事情都抢着干,做饭,洗衣服,帮菊花哄孩子,有这么一位勤快的妹妹,我求之不得呢!”傻柱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文慧你做的饭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于菊花面带笑意。
何雨水笑着说道:“我今天出嫁了,以后你就是何家的小妹妹,我哥哥要是敢欺负嫂子,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回来好好收拾他!”
傻柱看着五大三粗的于菊花,嘴角抽搐了两下:“就算给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欺负她啊!”
于菊花拎起沙包大的拳头捶向傻柱:“傻柱,你是不是想挨打。”
傻柱捂着头作出求饶的架势。
空气中一时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京城迎娶的规矩是,天刚亮新郎官就要来接亲,果然,过了一阵子,外面响起阎解成的喊叫声:“傻柱哥,快点,快点,小片警来接雨水妹子了。”
看着着急忙慌的阎解成,傻柱瞪大眼:“你慌啥子,今天咱们是娘家人,得沉得住气。”
“是是是....”阎解成挠挠头,讪笑道。
看阎解成站在那里不动,傻柱再次瞪大眼:“让你沉得住气,不是让你啥也不干,现在小片警快进来了,你赶紧去点鞭炮啊。”
“是,是是是....”
阎解成听了这话,稍稍愣了一下,连忙奔了出去,很快外面便响起了鞭炮声。
片刻功夫之后,小片警带着两个同事来到了傻柱家里。
他今天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崭新的灰色中山装,胸前别着新郎官的布条,显得格外的精神。
这年代没有拦路要红包的说法,当然了,谁要是敢那样干,肯定会被人暴打出去的。
由于何雨水的父母都不在,小片警便恭恭敬敬的给傻柱和于菊花鞠了三个躬。
傻柱拉住何雨水的手,交到小片警的手里,神情严肃的说道:“妹夫,今天我把雨水交给你,以后你要好好待她,她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回来告诉我这个当哥的,我去收拾她。但是你要是敢欺负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雨水听到这话,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眶中流淌下来。
早些年,傻柱被秦淮茹迷惑住了,眼里压根没有她这么妹妹。
何雨水也在心中对傻柱产生了怨恨,以至于曾想让傻柱这辈子就被吸血鬼缠上,等老了,吸血鬼一脚把他踹开,让他在天桥下饥寒交迫的死去。
还好,后来傻柱在于菊花的‘规劝下’能够迷途知返,跟秦淮茹划清界限,这才重新看到了她这个妹妹。
小片警神情严肃道:“哥哥,你请放心,今后我要是辜负了何雨水,你就用你家那把祖传菜刀砍了我!”
“哈哈哈,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傻柱轻轻的拍了拍小片警的肩膀,眼中尽是笑意。
其实他对何雨水的这桩婚事满意极了。
小片警为人不错,家世也好,全家人的都是吃公家饭的,何雨水嫁过去之后,以后算是衣食无忧了。
由于现在讲究新事新办,一些老规矩都废除了,小片警的那些哥们给围观的住户们发了喜糖,又冲大家行了一个礼,这就带着何雨水往外走。
丁秋楠跟何文慧作为送亲的娘家人跟在后面。
第550章 刘海中的小算计
何雨水的婚礼是在小酒馆举办的。
李东来因为是傻柱这边的,算得上是何雨水的娘家人,并没有去参加婚礼。
不过听丁秋楠讲,婚礼举办的相当隆重,小片警全家都是公安口的,四合院派出所里的同志几乎全部到齐,区公安那边也有几位领导参加。
何雨水的公公和婆婆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很喜欢何雨水,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宣布,何雨水这个儿媳妇儿,就跟他们的闺女一样,以后绝对不会让何雨水受到委屈。
何雨水能有一个好的归属,李东来心中倍感欣慰。
在原着中,何雨水虽然也嫁给了小片警,但是未尝没有受到傻柱的牵连。
傻柱替棒梗承认了偷鸡的罪名,虽然在易中海的袒护下,并没有被送到派出所,也没有留下犯罪记录,但是偷鸡贼的名声却流传了下来。
小片警全家都是公安口的,对未来儿媳妇儿肯定会做调查,何雨水作为一个偷鸡贼的妹妹,肯定会被异样的眼神看待。
并且,傻柱还有一个馋寡妇的坏名声。
有这么一个哥哥,何雨水在小片警家的日子不一定会好过。
这点从何雨水结婚后,再也没有回过四合院中,就能看得出。
....
按照京城的规矩,前去送亲帮忙的人,得在主人家吃一顿饭。
傻柱和韩枝枝都是讲究人,支起大锅,做了一大锅杂菜汤。
汤的主要材料是白菜帮子,粉条,里面还放了一些肥膘。
味道竟然比餐馆的饭菜还要美味。
饱饱的吃了一顿,李东来挎上帆布包,骑着自行车来到轧钢厂新车间。
按照修理的进度,只需要一个上午,三米立车的修理工作就能完成。
只是最后一个步骤需要手工制作一个零件,并且零件的精密度要求很高,任何一点误差都会影响到立车的精度。
好在轧钢厂里有很多专业的锻工大师傅。
李东来把要求告诉杨厂长后,杨厂长立刻让各个车间推荐优秀的锻工大师傅。
轧钢厂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伴随着命令的下达,整部机器开动了起来。
很快,十多位钳工大师傅齐聚锻工车间。
让李东来失望的是,其中并没有八级锻工,等级最高的要数刘海中这个七级锻工了。
人群中的刘海中听到李东来的要求后,嘴巴喜得合不拢了。
他这阵子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刘光福和刘光天偷家,导致他在四合院里的威望一落千丈。
技能培训中心的建立,再也没有人拜他为师了。
更严重的是,刘海中的那些徒弟,在加入技能培训中心后,纷纷向厂里面写信,反映刘海中这些年虐待他们。
由于没有实质性证据,再加上这些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厂里面并没有直接追究刘海中的责任。
不过,刘海中还是被取消了今年的评奖资格,每个月的福利也全被扣除了。
他现在正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听到李东来说‘哪位大师傅上来试试手’,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
“李主任,我刘海中是七级锻工,手艺是咱们轧钢厂最好的,您只要把锻造工件的任务,交给我,我肯定能保质保量的帮您完成。”
看到刘海中走上来,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他对于刘海中并没有好感,而且这个零件十分重要,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东来缓声说道:“刘师傅,你是七级锻工,不过在上次的技能测试中,得到的分数并不高。”
前阵子,在李东来的建议下,为了甄别出轧钢厂内那些滥竽充数之徒,轧钢厂内开展了一场名为‘摸底考试’的技能测试。
参与测试的人员是全轧钢厂五级以上的大师傅,成绩优秀者将获得奖励,成绩靠后者会被批评教育。
刘海中身为七级大师傅,在测试中表现出来的技能水平,竟然比一般的六级师傅还不如,着实丢了一次脸。
听到李东来提起上次的事情,刘海中压抑之心中的火气,舔着脸笑道:“李主任,上次测试的时候,我正好生病了,你也知道,我们锻工讲究的是对力量的控制,人在生病的时候,力气肯定控制不好。测试成绩并不能反映我的真实水平。”
“是吗?”李东来狐疑。
刘海中拍着胸脯子保证:“你请放心,这次要是我再失误,我就自己申请降级。”
这话一出,围观的那些锻工大师傅们齐齐倒吸了一口气,本来热气蒸腾的锻工车间,竟然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工人的级别,是通过晋升考试后,上级平定的。
一般情况下,晋升之后,就不会再降级。
哪怕这个人的技能水平极速退化,上面也不会收回他的技能证书,每个月的工资也是一分不少,全数领取。
“刘海中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这么有信心?”
“这次还真不好说,刘海中毕竟是多年的七级大师傅了,上次说不定真是失误了。”
“我看啊,他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这次成功锻造出零件,他以后在车间里的地位就直线上升了。”
....
议论声中,李东来哈哈大笑两声。
既然刘海中已经赌上了身家性命,他要是再不奉陪的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而且,李东来并不相信刘海中现在真的还有七级锻工的水平。
“好,刘师傅,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锻造零件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李主任,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把锻造零件的任务交给刘海中后,李东来便返回新车间,准备零件的安装工作。
大概两个小时后,七八个锻工跟刘海中一块,把零件送到了新车间,摆在了李东来面前的工台上。
刘海中指着零件,得意洋洋道:“李主任,你看看,我锻造出来的零件合格吗?”
李东来拿起测量设备,仔细检查一遍,隐晦的皱起了眉头。
刘海中的这个零件的精度,竟然达标了。
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对刘海中能力的了解,他现在不可能作出如此精密的零件。
见李东来拿着零件反复查看,刘海中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冷声道:“李主任,你已经测量过了,所有的精度都合乎标准,是不是应该宣布我这次算是完成了任务。”
“你等等....”李东来冲他摆摆手,拿起零件拎了拎。
看到这个举动,刘海中的脸色大变,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李主任,我觉得你这是在为难我,明明精度已经达标了,你迟迟不公布结果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但是咱们那些仇怨都是私底下的事情,你不能带到工作中来。”
“大家伙说是不是!”
刘海中身后的几个锻工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是啊,李主任,零件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刘师傅这次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你要是再为难刘师傅,就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我看还是赶紧把零件装上,看一看效果吧。”
....
李东来似乎没有听到那些议论声似的,拿起零件掂了好几下,突然扭头看向张青翠:“张青翠同志,麻烦你把称重器拿过来。”
称重器?
张青翠虽不清楚为何要使用称重器,还是快步往外面跑去。
新车间内并没有高精度的称重器,需要从轧钢厂实验室取。
刘海中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大步上前,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一大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锻造零件,只需要精密度达标就可以了,需要称量零件的重量吗?”
“我看你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你放心,等会我就会把这件事投诉上去。”
李东来双手抱怀澹澹的笑道:“刘师傅,用不着那么大的火气,等称重器取过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见李东来硬得跟钉子似的,刘海中只能把火气再次压下来。
他现在虽然是七级锻工,但是在李东来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张青翠的行动很速度,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把称重器从实验室里取来了。
摆在桌子上,连接上电源后,她笑着看向李东来:“主任,我帮你操作。”
“行,把称重器的精度,调到最高。”
张青翠虽并不是专业的研究员,但是操作起这种简单的仪器,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见她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后,把零件放在称重器上,报出重量:“李主任,零件的总重量是362.326克。”
听到这个数字,李东来心中有了底气,他缓步走到刘海中跟前,锐利双眼上下打量刘海中。
“刘海中,你告诉我,你在锻造零件的时候,是不是往里面掺了铜合金。”
“你别胡说,你在图纸上已经标注了,这零件只能用钢镍合金锻造,我怎么会添加铜合金呢!”刘海中脸色赤红,不停的擦拭额头。
李东来呵呵一笑:“按照零件的体积计算重量,如果全部都是钢镍合金,那么它的总重量应该在365.12克左右,而现在整整少了2克多,你还告诉我,零件里面全都是钢镍合金,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吗?”
刘海中闻言脸色大变,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他身后的那几个锻工师傅,纷纷皱起了眉头。
“掺入铜合金可以让零件的锻造难度降低,但是同时也会降低零件的强度。”
“刘海中身为七级锻工老师傅,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不会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吧?”
“这可不好说,刘海中最近的表现,已经算不上是七级锻工了。”
...
议论声中,刘海中的脸色红得就跟猴屁股似的。
他自认为凭借现在的能力,并不足以按照李东来要求的精度,把零件锻造出来。
但是。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锻工师傅,也知道一些诀窍的,比如加入铜合金,可以让零件在锻造的过程中保持一定的稳固性,锻造出来的精度,更容易达标。
只是他没想到李东来竟然也知道这个秘诀。
现在已经没办法抵赖,刘海中深吸一口气说道:“李主任,没错,我是添加了铜合金,但是零件的硬度也仅仅下降了不到百分之五,压根不影响使用。”
“好一个百分之五,不影响使用!”
李东来指着三米立车说道:“你知道三米立车一旦开启,这个零件每天需要在立车中运作是十几万次,零件的硬度降低百分之五,在这种高频工作中,发生故障的几率就会增大几十倍。”
“还有,三米立车一旦开启,要想停下来,再次开启,都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你明知道零件不合格,还把它送过来,岂不是企图破坏咱们工厂的生产。”
一句破坏生产,吓得刘海中直打哆嗦。
他弯着腰,哀求道:“李主任,我真是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想着能够让零件通过验收。”
“不用再说了,你做的这些事,我会汇报给厂领导。”
李东来摆摆手,把刘海中赶了出去,然后走到那几位锻工跟前,笑着说道:“刚才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刘海中企图以次充好,被我抓了现形,现在谁觉得自己有能力按照标准,锻造出零件,请站出来。”
几位钳工互相对视两眼后,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走了出来:“李主任,我觉得我可以。”
锻工是一个需要经验累积的工种,高等级锻工往往都在四十岁以上。
这年轻小伙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的样子,混迹在一帮子老钳工中,本来就很奇怪。
现在竟然主动请缨,这让李东来感到有些好奇。
“小同志,你叫做什么名字?”
其实李东来比年轻人也大不了几岁,喊人家小同志,听上去有些奇怪。
不过那年轻人却没感到一丝不妥,李东来虽然年纪不大,作出的成绩,却是很多老师傅,这辈子都难以完成的。
年轻人挺直胸膛,声音洪亮:“报告李主任,我的名字叫做王铁锤,轧钢厂锻工车间五级锻工!我有信心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王铁锤....李东来心中直呼好家伙。
取这样的名字,天生就是当锻工的。
....
第551章 成功运转
王铁锤,年纪二十一岁,十八岁接父亲的班,进到轧钢厂里,成为一名一级锻工。
当时轧钢厂刚好实行技能培训制度,王铁锤婉拒了几位老师傅招收徒弟的邀请,进到了技能培训班中,成为一名学员。
王铁锤很有锻工的天分,在技能培训班的结业考试中从两百多位学员中脱颖而出,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从而获得了进入精干班的资格。
精干班全称奋发图强精干班,是李东来为了轧钢厂实验室培养精干人才,而特意开办的技能培训班。
跟一般的培训班不同,精干班采用的是精英教学方式,每个进入培训班的工人,都能得到专业大师傅一对一的指点,并且每个月还能拿到粮票补贴。
精干班一出现,就成了所有轧钢厂工人的目标,招收录取的难度自然很大。
同时,为了避免工人进入精干班之后会懈怠,李东来还规定了,精干班的学员每个月都要考试,要是技能水平没有足够的长进,学员就会被精干班剔除出去。
可以说,能从精干班毕业的学员,都是技能高手。
李东来有阵子没有去过精干班了,原本已经把王铁锤忘记了,现在听到他的名字,才算是想起来。
“很好,王铁锤同志,你有几分咱们精干班的气势,这个零件,我就交给你制作了。”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
王铁锤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王铁锤并不是在吹牛,他现在虽然是五级锻工,但是由于超高的天分,再加上有精干班的大力培养,他的锻工水平其实跟六级锻工差不多,在一些疑难配件的打造上,他的能力甚至能达到七级锻工的水平。
这次是李东来亲自交给他的任务,他牟足了劲头,竭尽平生所学,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把零件打造出来了。
看着工台上那个崭新的零件,李东来呵呵一笑,拿起测量设备对零件进行了一番测试。
“精度合格,内部成分合格,这个零件可以使用!”
他冲着王铁锤点点头:“王铁锤同志,你这次干得不错!”
王铁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乐开了花。
能够得到偶像的夸奖,是一件让人无比兴奋的事情。
安装好零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李东来决定等到下午,再正式开机测试。
中午在轧钢厂医院的食堂里,跟丁秋楠一块吃了一顿工作餐后,李东来没顾上休息,就急匆匆的回到了新车间。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车间的门口围了一群人。
几位副厂长,三四个车间主任.....还有梁拉娣的师傅,机械厂八级机修工张师傅。
站在不远处,正在跟杨厂长说话的那个中山装,好像是机械厂的厂长刘峰。
这些人怎么聚在了这里?
就在李东来疑惑的时候,那些人已经齐齐的迎了上来。
杨厂长伸出手,紧紧的握住李东来的手:“李东来同志,我听说你已经修复了三米立车,特意来对你表示祝贺。”
那几位副厂长和车间主任也嘴里也都说着祝贺的话。
而八级机修工张师傅和刘峰的神情则显得有些失落。
想来也是,三米立车本来是他们机械厂的镇厂之宝,本来以后已经彻底修不好了,只能放在那里吃灰,才会送给轧钢厂。
没想到李东来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把三米立车修好了,他们等于是把镇厂之宝拱手送人。
李东来也注意到刘峰厂长和张师傅的表情,呵呵笑道:“零件已经安装好了,至于是否能够正常运行,还需要经过检验才行。”
“对对,实践出真知!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咱们要保持镇定。”
杨厂长对李东来在胜利面前不骄不躁的态度表示欣赏。
“好了,大家伙都进去吧,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能影响咱们李东来主任的试机工作,谁要是敢惹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修复三米立车对于轧钢厂来说,等于是多了一件镇厂之宝,对于杨厂长来说,则是巨大的功绩。
众人都明白这点,纷纷点头称是。
进到车间内,张青翠跟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已经做好了试机的准备工作。
伴随着李东来的一声令下,机器内部齿轮飞速运转,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啪啪啪啪!
围观的众人纷纷热烈鼓掌。
机器只要能够正常启动,就说明李东来的修理工作成功了一大半。
另外一半,要看机器的生产精度。
在李东来的命令下,锻工王大锤光荣的获得了首次试机的机会。
他把一个工件放入到机器中,聚精会神的操作起来。
伴随着一阵金属的摩擦声,工件逐渐成型,待机器停止运转,王大锤屏住呼吸,把工件从机器中取了出来。
他拿起测量工具,对工件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测量后,忍不住惊呼起来。
“弧面误差不到0.0001毫米!”
嘶...
围观众人爆发出一阵倒吸气声。
“如此微乎其微的误差,就算是咱们厂里的八级大师傅也做不到。”
“不但不做到,就刚才机器运转了几分钟,完成的工作量,抵得上一个高级师傅一个月的工作量了。”
“我听说这个立车还有别的功能。”
“哈哈哈,这次咱们轧钢厂赚大了.”
杨厂长正同李东来握手,听到工人们的议论声,眼神一凝,笑着说道:“东来同志,这个立车本来是机械厂的,现在被我们抢到了手,机械厂的同志肯定一肚子抱怨,咱们是不是应该向他们作出一些补偿。”
本来,这种事情,杨厂长身为厂长就能够决定,但是他还是决定征求一下李东来的意见。
再说了,他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对机械厂进行补偿。
如果拿出的东西不够分量,则没办法减轻机械厂同志的“愤怒”。
要是给出的东西太多,他身为轧钢厂的厂长,也没办法同轧钢厂的工人交代。
毕竟在这个年代,工人才是工厂的主人。
李东来沉思片刻,笑着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帮助他们免费加工工件。”
杨厂长眼睛一亮,拍手道:“这个办法好!”
机械厂的八级工张师傅和刘峰听了杨厂长的条件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清楚肯定没有办法把立车再要回来,并且,机械厂内目前,也没有可以操作三米立车的师傅。
有轧钢厂帮忙免费加工工件,机械厂以后在高精度工件方面,就不需要再担心了。
三米立车能够成功运行,最兴奋的还要数丁伯仁。
他这阵子为了重点项目,而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巨大压力。
现在有了三米立车,设备的精度终于能达标了。
虽然李东来是他的女婿,不用过多的客套,丁伯仁还是冲过来,对李东来表示了感激。
“东来同志,你这次做得实在是太棒了,等设备生产出来,我肯定会把你添加在功臣名单上。”
一句话,就让李东来对丁伯仁刮目相看。
丁伯仁在刚进到轧钢厂的时候,还是一个古板的教授,现在经过几年的磨炼,竟然变得通晓世俗起来。
由于两人关系特殊,如果丁伯仁贸然将李东来的名字也作为功臣,汇报上去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非议。
但是现在他当着众领导的面提出来,任谁也不能说出一个不字。
要是谁敢反对,杨厂长就能把那人拉到三米立车面前,指着三米立车说道:“你行,你怎么不把这玩意修好呢?!”
三米立车修理好之后,劳累了那么多天,李东来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中午在食堂里吃完饭后,布置了实验室的工作,李东来便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门,便看到阎解成领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从外面走进来。
那姑娘身穿这年代不常见的大红色外套,皮肤白皙,耳垂上隐约有耳坠穿孔的痕迹,下半身穿的是一条黑色裤子,裤子似乎是经过特别剪裁的,比一般的裤子更紧身,显得身材很好,散发出一股风尘气息。
阎解成没想到李东来会这个时间回来,稍稍愣了一下,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一大爷,你回来了....”
李东来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往后院走去。
阎解成看着李东来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冰冷起来。
他身边的那位姑娘,好奇的问道:“解成,刚才那人是谁啊,身穿四个兜,大皮鞋,应该是一位领导吧?”
阎解成不愿意提起李东来,尴尬的笑笑:“就是一个普通人,算不了什么领导。”
说着,他伸手拉住那个姑娘的胳膊:“走,咱爹跟咱娘,还等着咱们。”
“谁跟你咱啊。”那姑娘翻了个白眼。
阎解成连忙赔笑:“小玲,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过几天就结婚。”
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漂亮的姑娘,阎解成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阎解成从派出所里被放出来之后,又连续好几天在四合院里宣读检讨书,他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街区。
当然了,这个名声并不是什么好名声,特别是阎解成跟于莉离婚的事情,更是让很多住户对他有意见。
于莉是个热心的姑娘,平时谁家有事儿需要帮忙,她总是伸出援手。
如此好的姑娘,阎解成竟然不珍惜,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杆子。
自从阎解成离婚后,阎埠贵就曾经想再找媒人给阎解成介绍对象。
但是,那些媒人见到阎埠贵,二话不说,就把门给关上了。
甚至阎埠贵表示愿意出二斤肥膘,也没有媒婆愿意给他牵线。
就在阎解成自己以为这辈子要孤独终老的时候,他通过一个朋友,认识了面前的这位姑娘。
这姑娘名叫张红玲,是纺织厂抽纱车间的临时工,今年22岁,家里无父无母。
她原本是保定人,三年前跟着堂哥来到了京城。
张红玲对阎解成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两人逛了几次公园后,就正式以男女朋友互相称呼。
阎解成怕张红玲知道自个以前的事情,而抽身离开,急切的向张红玲表示了结婚的意愿。
他本来以为张红玲会犹豫或者是拒绝,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比较短。
谁承想,张红玲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并要求到阎家来做客。
...
两人刚走到门前,屋内的阎埠贵和三大妈就听到了动静,阎埠贵站起身推开了门。
“欢迎,欢迎。”
阎埠贵还是第一次见到张红玲,上下打量了一番,隐晦的皱起了眉头。
这姑娘相貌长得不差,穿着也很好看,但是怎么看上去有点不正经呢?
只是,这种话是千万不能当面说出来的。
张红玲羞涩的同阎埠贵打了一声招呼,进到了屋里。
三大妈连忙端上茶水,看着张红玲说道:“姑娘,来喝点水。”
“谢谢大娘。”张红玲轻轻坐下,端起搪瓷缸子,举止动作都表现得很得体。
这让阎埠贵觉得他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阎埠贵收敛心思,坐下身,扶了扶眼镜框,笑着问道:“姑娘,你的情况,解成大致都跟我们说了。”
“你从小无父无母,是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
“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你的父母。”
“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们。”
阎埠贵虽然有些看不上张红玲,但是他也清楚,就凭阎解成的条件,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姑娘太难了。
再说了,张红玲的条件其实并不差,父母双亡,以后就只用顾着阎家了。
张红玲把小姑娘登门的那股子羞涩劲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小手攥紧,轻咬嘴唇,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说道:“我就是看上了解成这个人,别的也没什么要求。”
一句没要求,彻底打消了阎埠贵的疑虑。
没要求,就意味着不需要彩礼,不需要三转一响,不需要购买新家具。
阎家等于是白捡一个儿媳妇儿。
这种好事,就算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阎埠贵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
三大妈此时也喜得合不拢嘴巴,这姑娘看着性子柔弱,将来成了她的儿媳妇儿,肯定不会像于莉那样跟她顶嘴。
“姑娘,什么都不要也不合适,我看还是让解成给你买一件新衣服。”
....
第552章 张红玲
阎埠贵和三大妈虽对张红玲一身风尘气息不太满意。
但是。
张红玲有工作,这年头的纺织厂可是一个吃香的单位,就算是临时工,每个月拿到钱也比阎解成多。
而且,张红玲还不要彩礼,这种好事就算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于是,两人没有过多的考虑,便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由于张红玲没有长辈,婚事全凭自己做主,阎埠贵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道:“红玲,我家解成年纪也不小了,你也二十多岁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早点把婚事办了。”
提到婚事,张红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全凭二老做主!”
“好好!”阎埠贵闻言大喜。
他跑到屋里拿出日历翻阅一阵,笑着说道:“这个星期天,就是黄道吉日,要不然,咱们就把日子定在星期天。”
三大妈有点担心的说道:“今天已经星期三了,距离星期天也就是三天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老阎,要不然,你再找一个好日子。”
“你等等....”
见三大妈反对自己,阎埠贵斜了她一眼,不过当着张红玲的面,他也只能拿起日历又扒拉了一阵。
略带惋惜的说道:“我也知道时间比较紧张,但是下个月和下下个月,都没有好日子。”
三大妈此时已经明白了阎埠贵的意思,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把目光投向张红玲。
“孩子,结婚这种事,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既然你对解成没有意见,要不你们就周末结婚?”
张红玲低着头,嗓子眼里挤出一丝声音:“我全听二老的。”
这话一出,阎埠贵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其实,下个月有好几个好日子,但是他怕夜长梦多。
阎解成干的那些糟糕事情,要是传到张红玲耳朵里,那这件婚事就算是黄了。
张红玲出人意料的同意,让阎埠贵觉得不能亏待了她。
当年,阎埠贵收废品,在李东来的关照下,挣了不少钱。
虽然于莉结婚的时候,分走了一些,但是家底还是比一般的人家要厚实。
阎埠贵盘算了一下,很大气的说道:“红玲,你嫁给我们家解成,我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除了让解成给你买一件新衣服外,我们阎家再加一条新裤子。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们取钱。”
阎埠贵回到屋里,从床下翻出一个坛子,坛子上面布满了灰尘,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阎埠贵轻轻揭开盖子,从里面掏出一摞钞票,数出了几张,然后又把剩下的钞票放回到坛子里,藏在了床下。
他拿着钱走到堂屋,对着三大妈和张红玲说道:“买衣服要布票,咱们家没有那玩意,得去跟别人淘换,你们稍等会,我马上回来。”
让三大妈和阎解成招呼好张红玲,阎埠贵出了屋,快步往李东来家走去。
这年头,布票比粮票肉票还要金贵,像阎埠贵身为老教员,每年才能分到不到一尺的,只够做一个裤衩子。
人们身上的衣服,往往是补丁摞补丁,这叫做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在四合院里,其他人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压根不可能有多余的布票借给阎家。
唯一的例外,就是李东来家。
李东来现在是厂领导,是实验室的主任,每个月的物资供应额度,要比一般住户高一点。
当然了,阎埠贵也不会白嫖,人家带了钱。
李家屋内。
李东来回到家后,难得休息一天,跟卫东和卫国两个小子玩起了骑大马的游戏。
几人正玩得不亦乐乎,阎埠贵敲响了门。
“忙着呢?东来。”
李东来把卫东从身上抱下来,深深的看了阎埠贵一眼。
自从阎解成被放出来后,阎埠贵就没有再登过李家的门,此时突然上门,肯定是有事情要谈。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木制手枪,递给卫东:“你给卫国一块到大院里玩,我跟三大爷有点事情要谈。”
木制手枪是秦奋送给两个孩子的礼物,虽然看上去很简陋,却深得两个孩子的喜欢。
卫东兴奋的接过手枪,哈哈大笑两声,举着木制手枪,活灵活现道:“卫国,咱们去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我是警察你是小偷。”
卫国都着嘴说:“不行,我也想当警察。”
卫东看看卫国,歪着小脑袋说道:“那咱们轮换着玩,好不好!”
“好。”
两个孩子咯咯的笑着,跑出了屋子。
李东来请阎埠贵坐下,给阎埠贵倒上了茶水。
“三大爷,有段日子没有过来,这次是有什么事儿?”
听到这话,阎埠贵感觉到一阵尴尬,忙放下搪瓷缸子解释道:“东来,不是三大爷不想登门,而是阎解成那小子作出的那些事儿,我感觉到丢人,实在是没脸上门。”
李东来呵呵一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只要阎解成能够改过自新,也就不算枉费了你我的苦心。”
“他肯定能改,阎解成自打从里面放出来后,现在变得老老实实的,这不,还交了一个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
阎埠贵笑着说道:“那女孩是个老实孩子,没有要求彩礼啥的,但是咱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所以我就想着给那女孩买一套新衣服,你也知道,到供销社里买衣服,是要布票的,我家里的那点布票过年前就花完了,于是就想着来跟你借一些。”
这番话听得李东来目瞪口呆。
啥玩意,阎解成要结婚了?
他进门的时候遇到了阎解成和那姑娘,看那姑娘的样子,这应该是第一次登阎家的门。
刚登门就要结婚,这速度比后世的闪婚还要快。
老实说,李东来对那姑娘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年代的姑娘都比较保守,被男人看一眼,都会脸红的那种。
那姑娘在遇到他的时候,反而大大方方的跟他对视了好几眼,而且那眼神也不太正常,就像是带了钩子。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东来皱起眉头,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阎解成结婚的事情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那姑娘的家庭背景,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咳”阎埠贵尴尬的笑笑:“那姑娘,叫做张红玲,背景很简单,无父无母,原来是保定人....”
阎埠贵把张红玲的情况介绍了一遍,长叹口气道:“东来,咱们两家关系不错,我也不瞒着你,解成现在这个情况,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已经不错了,张红玲愿意,我还不得赶紧操办?”
“话是这么说,但是万一那姑娘....”
李东来话到了嘴边,又吞咽了回去,即使他跟阎埠贵的关系很好,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
看到阎埠贵决心已下,李东来也不再多说什么。
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布票递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付了钱,笑着说道:“东来,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等过两天,阎解结婚,我一定让解成好好的敬你一杯。”
“行了,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
阎埠贵现在办事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并且还不听劝,李东来对他自然没有好气。
阎埠贵这会正高兴着,并没有看出李东来脸色异常,说了一句谢谢后,抱着布票,埋头就往家赶。
刚走到中院,就被秦淮茹拦着了。
自从贾家被猪粪袭击过之后,贾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家里的那些家具,床单被罩之类的,全都沾上了猪粪,秦淮茹花了两天功夫清洗,也没有洗干净。
秦淮茹想买新床单被罩,却没有钱,屋内现在还是一股子猪粪味道,要不是外面冷,他们一家人早就睡在大院里了。
今天上午,秦淮茹瞅见了阎解成领了一个陌生姑娘进到阎家,那姑娘好像是她在哪里见过的,却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见阎埠贵喜得跟喝了蜂蜜似的,在大院里跑来跑去,秦淮茹觉得阎家可能有大事。
秦淮茹对于四合院住户的情况很关心,因为她相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阎家的大事,说不定就是贾家的机会。
“三大爷,您这是干嘛呢,这么高兴啊。”秦淮茹装出一脸关切的样子。
阎埠贵本来是不想搭理秦淮茹的,可是今天他心中实在是太高兴了,要是不跟人分享的话,晚上估计会睡不着觉。
“我家阎解成要结婚了,女方是纺织厂的工人。”阎埠贵喜得合不拢嘴巴,拿出兜里的布票扬了扬:“这不,我刚才一大爷那里淘换了一些布票,准备给儿媳妇儿买套新衣服。”
“阎解成要结婚了?”
秦淮茹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她原本以为阎解成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这辈子都得打光杆子,没想到这么快就结婚了。
这么说,今天上午阎解成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就是阎家的未来儿媳妇儿?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秦淮茹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好起来。
阎埠贵见秦淮茹不吭声,还以为秦淮茹是有什么想法,连忙说道:“秦淮茹,现在你是贾家的的当家人,我正式通知你一声,我家解成要在周末结婚,婚宴就布置在咱们大院里,到时候,我希望你也能参加。”
这年代京城人家置办婚宴,一般都是借用单位的食堂,可是阎解成犯了错误,被轧钢厂开除了,没有单位。
而阎埠贵是小学教员,红星小学里也没有食堂。
除了单位食堂外,第二个选择就是到街上的饭馆里,摆几桌酒菜。
但是。
饭馆里的酒菜都比较贵。
阎埠贵岂是那种花冤枉钱的人,最终摆婚宴的地点,选在了大院里。
到时候请傻柱当大厨,再去菜市场买一些菜,买一些肉,做几桌子菜,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吃一顿。
既能吃饱吃好,又节约了钱。
机智如我阎埠贵。
就在阎埠贵为自己的机智而高兴的时候,秦淮茹却觉得有点为难。
当年她跟贾东旭结婚,以及生三个孩子的时候,阎家都来参加了喜宴,都递了礼金。
按理说,阎家的喜宴,她也应该代表贾家参加。
但是。
她手里实在是没钱了。
“那个,三大爷,这事儿我得跟我婆子商量一下。”
“商量,有什么商量的?”阎埠贵觉得奇怪:“你们贾家不会那么不讲究吧。”
“不会,绝对不会....”
秦淮茹连忙摆摆手:“我想起来了,家里的水壶在煤炉上坐着,我得赶紧回去,咱们下次再聊。”
秦淮茹一熘烟的跑回贾家,把阎解成要结婚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闻言,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三角眼也斜:“该死的阎解成,我本来以为他跟于莉离婚后,会打一辈子光杆子,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女人嫁给他!”
“哎呀,娘,你别骂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咱家现在可是连去阎家吃喜宴的礼钱都没有了。”秦淮茹急得直跺脚。
贾张氏冷笑两声,站起身说道:“哎呀,淮茹啊,你当咱们贾家的儿媳妇那么多年了,怎么还那么傻呢!咱们贾家吃喜宴,什么时候花过钱?”
“这,这会不会太丢人了?”秦淮茹吞咽吐沫。
“啥丢人啊!”贾张氏理直气壮:“咱们贾家的日子现在不好过,他们那些人,不想着帮助咱们贾家,就是不对。现在竟然还想跟咱们贾家要礼金,他们可真是痴心妄想。”
“从今天开始,咱们全家就不要吃饭了,到时候,要去阎家的喜宴上大吃一顿。”
“还有,把咱家的两个搪瓷盆子拿上,咱们边吃边往搪瓷盆里倒剩菜。”
“也许咱们这个月,都不用买菜了。”
听完贾张氏的话,秦淮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但是。
秦淮茹怯生生的说道:“娘,咱们家就一个干净的搪瓷盆啊,是洗脸用的。剩下的那个是你的洗脚盆....”
“洗脚盆怎么了?只要洗干净,一样装菜!”贾张氏狠狠的瞪了秦淮茹一眼:“这可是咱们贾家的绝好机会,你千万不能错过。”
秦淮茹欲哭无泪。
阎埠贵还不知道自家的喜宴已经被贾张氏盯上了,正忙着安排喜宴的事情。
他写了一手好毛笔字,很快便把请柬写好了,交给阎解放:“去,按照请柬上的名单,挨家挨户送去。”
....
第553章 贾张氏讹诈阎家
结婚是一件大事,事到临头,阎埠贵才想起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比如喜糖,大红枣,喜被,还要打扫屋子,剪裁大红喜字。
喜糖和大红枣可以让阎解放到供销社购买。
阎解娣腿脚勤快,可以完成打扫屋子的任务。
三大妈善于缝缝补补,可以剪裁大红喜字。
但是。
缝制喜被却需要大院里那些儿女双全的女同志帮忙。
于是,阎埠贵又挨家挨户的登门相请。
阎埠贵在四合院里的名声不错,虽然平日里抠抠索索的,却没有犯什么大错误。
还是老教员,大院里很多人家的孩子,都在他手底下读过书,那些大娘大婶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许是为了拉近跟李家的关系,阎埠贵竟然还来请了丁秋楠。
“你的意思是,请我去你家缝制喜被?”
丁秋楠刚下班回来,看着一脸兴奋的阎解娣,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仔细想想,她也就释然了,缝制喜被需要的是全活人。
她父母健在,儿女双全,丈夫还是大主任,再全活不过了。
“是啊,我爹说了,咱们大院里,你是最有福气的姑娘,一下子给东来哥生了两个大胖儿子,你要是帮我哥哥缝制喜被,我未来的嫂子过了门,肯定能早生贵子。”
阎解娣的小嘴很甜,丁秋楠从兜里摸出两个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嗨,你说得真好。”
阎解娣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馋嘴,看着奶糖有点不好意思。
李小妹从屋里出来,抓住奶糖塞进她的兜里:“解娣姐姐,我嫂子给你的,你就拿着,走,你不是要打扫屋子吗,我也去帮你。”
李小妹只比阎解娣小了几岁,平日里跟阎解娣的关系很好,本来她现在应该在家里做作业,丁秋楠知道她不是那种爱玩的孩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交代李小妹要早点回来,今天下午李东来要带她去参观飞行员们是如何训练的。
“知道了嫂子,我肯定不会耽误事。”李小妹重重点头。
....
“老刘,这次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本来飞行部队就有对外参观的项目,我只不过给你从中牵线搭桥罢了。”
刘大队看着李东来呵呵笑道:“你别说,我也想看看李小妹到时候穿上飞行员制服是个什么样子。”
刘大队因为工作的原因,曾经数次到访过李东来家,对李东来的妹妹印象很好。
小姑娘聪明懂事,三观很正,也很有理想,只是这个理想有点吓人了。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想当飞行员....
当然,在这个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的年代,刘大队是无法把这些说出来的。
“你就别客气了,等过两天咱们都闲下来,我请你去东来顺搓一顿。”
李爱国冲着刘大队笑着说道:“这次,我肯定刚要把你灌醉。”
“呵,你小子净说大话!”
两人闲扯几句,李东来记挂着下午要带李小妹参观飞行部队,于是便离开了实验室。
刚回到家,他便被丁秋楠拉到了里屋。
“诶诶诶,我说这位妇女同志,光天化日的,咱可不能行不轨之事啊。”
“谁不轨了!跟你说正事儿呢,没个正形!”丁秋楠轻轻的捶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说道:“阎解娣刚才请我去他家给阎解成缝喜被,他真的要结婚了?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靠谱呢?”
上午的时候,李东来已经跟丁秋楠说过阎解成要结婚的事情,丁秋楠还以为李东来在跟她开玩笑。
张红玲嫁给阎解成,阎家就等于是接到了天上掉下的全聚德烤鸭。
天上能掉烤鸭吗
不能!
这事儿,摆明有问题。
李东来呵呵笑:“阎埠贵这老小子现在固执的很,既然他愿意,咱们也提醒了,也算是仁至义尽,如果再继续相劝的话,阎埠贵非但不会听,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隔阂。”
“是啊,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丁秋楠叹息一声,突然问道:“东来哥,你说我是不是要去安慰一下于莉。”
于莉自从跟阎解成离婚后,有一阵子情绪很不稳定,丁秋楠平日里跟于莉关系不错,经常到于莉家喊于莉一块出去玩。
“最近于莉好像在忙着调料厂的生产工作,情绪方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你好像有好一阵子没有出去玩了。”
李东来拿起搪瓷杯子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跟于莉两人去人民公园逛逛,下午我带小妹参观飞行部队的时候,会带上卫东和卫国。”
“带上他们两个?他们不捣乱吗?”
“呵,你放心吧,这两小子最喜欢大飞机,到时候肯定会乖乖的。”
“行。”丁秋楠见李东来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有几分感动,小脸羞涩:“东来哥,你真好。”
“哈哈,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难道还对别的女人好吗?”李东来开玩笑。
丁秋楠跺脚:“你敢....”
话音未落,她的小嘴便被堵上了。
大白天的,李家的门紧紧关上了。
....
傍晚,李东来骑着自行车,从位于郊区的飞行部队往家里赶。
自行车的前杠上坐着卫东,后座上坐着卫国,李小妹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自行车的丁秋楠的,虽然是女士的二六自行车,比二八大杠要矮小一些,但是对于刚上初中的李小妹来说,还是有些庞大。
李小妹坐在车座上的话,双脚够不到脚蹬子,双腿只能从中间的空档里掏过去,然后半骑在自行车上,用力的蹬脚蹬子。
李东来本来不放心李小妹一个人骑自行车,后来一想,一个想当飞行员的巾帼英豪,连自行车都不敢骑,那算什么。
于是便没阻拦了。
没想到李小妹竟然骑得这么好....好吧,也算不少好,总是歪歪扭扭的,总归是没有摔倒。
李小妹似乎很兴奋,两条小腿拼命的蹬,竟然赶上了李东来。
“哥,那大飞机可真是神气,你说我要是能开上大飞机,在咱们家上空转悠一圈,该有多威风。”
扭头看看小脸红扑扑的李小妹,李东来缓声道:“大飞机是咱们的国之重器,是为了保卫家园的,不是让你炫耀的,你要是不能端正思想,我看以后也别当什么飞行员了。”
李小妹闻言,连忙小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想想罢了,等我当上了飞行员,谁要是敢侵犯我们的家乡,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开着飞机冲上去,哒哒哒,把敌人扫射下来。”
“姑姑,大飞机上装的武器是导弹,按下按钮,嗖...轰...敌人就被消灭了,不是哒哒哒。”卫东仰着小脸,骄傲的说道。
卫国冲李小妹吐吐舌头:“小姑连这个都不知道,羞不羞啊。”
李小妹气得直瞪眼:“你们两个小子,等回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姑姑最疼我们,才不会打我们呢!”
“对对对,娘说了,女孩子要是生气,就不能变漂亮,小姑你还想不想变漂亮。”
“咯咯咯。”
两个孩子笑得前俯后仰,空气中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另外一边。
秦淮茹也听说了阎家要缝喜被的事情,连忙跑回家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瞪大眼:“这个老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缝喜被这种事儿,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缝喜被虽然没有报酬,但毕竟是一件大喜事,主人家总要准备好茶水瓜子之类的小零嘴。
贾张氏有阵子没有吃到糖块了,有点馋得慌。
“不行,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咱们阎家嘛,咱们阎家好歹也是四合院里的老住户,当年搬到四合院来的时候,阎家还没来呢!”
说着话,贾张氏站起身,趿拉上鞋子,披上棉袄,气势汹汹的就往外面走。
秦淮茹在后面拉住她的胳膊,小声说道:“娘,人家缝喜被,要的是全活人,咱们两个....”
“全活人怎么了!我看咱们就够全活的了,我有孙子,你有儿子,还不够全活吗?“
贾张氏自然知道自己不够格,但是她就是想趁机勒索一把。
“没有的东西,你跟着娘,让你瞅瞅娘的厉害。”
贾张氏这阵子被打压的厉害,现在有了表现的机会,自然要重振往日的威风。
只见她气势汹汹的来到阎家门口,也没敲门,哐的一下,撞开了门。
喜被比较大,阎家在地面上摊了一个单子,几个大婶大娘还有丁秋楠坐在旁边边缝喜被边聊天。
见到贾张氏冲进来,屋内的欢笑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阎埠贵去置办结婚用的东西,只有三大妈和阎解放在家里招呼,见到贾张氏两人心中都是一凛。
三大妈站起身,擦了擦手,笑着说道:“贾家大娘,你这是干啥呢?”
“干啥!三大妈,你们阎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是不是就看不起以前那些老邻居了。”
“哎呀,贾家大娘,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啊,咱们都是老邻居了,谁还能看不起谁。”三大妈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贾张氏来者不善。
“呵呵!”贾张氏冷笑两声,道:“那我问你,阎解成结婚,这么大喜事儿,要缝制喜被,为啥不去我家请我?”
这个问题三大妈整懵逼了。
你们贾家什么情况,你自个心中没点数吗?
老贾被你克死了,贾东旭被秦淮茹克死了,大院里谁都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克夫的命,谁敢请你们缝喜被啊。
是不是嫌阎解成命大?
但是。
要是在往日三大妈已经跟贾张氏撕了起来,但是今天不行。
三大妈压抑住愤怒,笑着说道:“贾家大娘,你也活了一把年纪了,难道什么是全活人都不知道吗?”
“什么全活人不全活人的,我觉得自个就够全活的。”
贾张氏三角眼也斜,啐了一口吐沫:“今天是阎解成大喜的日子,阎解成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今天这喜被我是缝定了。”
说着,她蹲下拿起针线,就要动手。
这可把三大妈急坏了,连忙喊上阎解成一块去拦住了贾张氏。
“老嫂子,这可万万使不得。”
“使不得...那好,把你家的瓜子和糖块分给我一点。”贾张氏拿着针线,眼珠子滴熘熘乱转。
三大妈这会算是看明白了,贾张氏闹这么一出,其实就是为了点零嘴。
她顿时苦笑不得:“行,老嫂子,只要你放下针线,咱们什么都好说。”
“你家的抠门劲头是咱大院里出了名的,你先给瓜子糖块。”贾张氏可没那么好忽悠。
三大妈没办法,只能让阎解成给贾张氏装了一些瓜子和糖块。
贾张氏接过纸袋子,笑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走到门口,看着秦淮茹说道:“儿媳妇儿,你看到了吗,什么叫做厉害,这就是了。”
秦淮茹没有吭声,眼睛一直盯着丁秋楠看。
丁秋楠今天身穿一件浅红色的毛呢外套,脚上穿着小羊皮的皮靴,头发上别着的卡子是玳冒的,那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是领导夫人。
而且,大院里的几个大婶大娘,围在丁秋楠旁边,就像是众星拱月一般。
而她秦淮茹却只能跟在贾张氏身后,跟阎家讹诈一些零嘴,其中的落差让秦淮茹没有办法接受。
要是她当年在秦家沟再坚持几年,那么丁秋楠的一切都是她秦淮茹的。
悔不当初啊!
....
李东来回到家,从丁秋楠那里听说了贾张氏的所作所为,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老虔婆,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你没看到当时三大妈生气的样子。”
丁秋楠也觉得贾家所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算了,不提那些倒胃口的事情了。”
“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李东来把丁秋楠拉到里屋,压低声音说道:“今天去飞行部队参观的时候,遇到了刘大队的一位老朋友,据他透露,最近航空大学准备招收一批预科生,从初中阶段开始培养飞行员人才。”
“他觉得小妹无论是从身体素质,还是胆量,学识方面,都适合当飞行员,想让我们把小妹送到航空学院附中预科班学习。”
丁秋楠愣住了:“航空学院,沙河那边的北航吗?”
....
第554章 李小妹要远行
“北航主要是研究飞机的,要想驾驶飞机,成为战斗机飞行员,得去吉春的航空学院。”
吉春航空学院,是当时国内唯一一所以培养飞行人才为主体,航空飞行指挥与航空工程技术专业兼容的综合性军事高等学府,学校被誉为“飞行员的摇篮”。
丁秋楠也知道李小妹要想实现梦想,成为真正的女飞行员,进入吉春航空学院预科班是最佳的途径。
只是,吉春距离京城有将近一千公里,这年代交通不方便,就算是乘坐火车,也需要三天三夜。
丁秋楠有些担心的说道:“东来哥,小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那么远上学,我有些不放心。”
“你不放心,我作为哥哥的,更不放心。”李东来苦笑道:“父母去世后,小妹跟我相依为命,我其实宁愿她不去当什么飞行员,一辈子待在我的视线中。”
“可是她有她的梦想,我身为哥哥的,只能在后面默默支持她。”
“还有,预科班采用的是全军事化管理制度,至于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
“刘大队的朋友,在里面是一位教授,很有话语权,可以照顾小妹。”
丁秋楠跟李小妹的关系很少,虽只是妯里,实际却跟亲生姐妹一般。
现在想到李小妹要离开家,去一千多公里的地方读书学习生活,以后也许每年才能回来一次,她的心中就空落落的。
只是,她也清楚李东来说的是实情,李小妹就跟一只雏鸟似的,总有一天要长大,挥动翅膀,在天空中翱翔。
丁秋楠收拾心情,笑道:“只要小妹同意,我没有意见。”
“行,这件事就委托给你了,你去给小妹谈。”
“好。”
丁秋楠出了里屋,李小妹正在跟卫东和卫国玩得开心。
看着她那股兴奋劲,丁秋楠真有点舍不得她离开。
强忍住情绪,丁秋楠把李东来的想法告诉了李小妹。
李小妹一直希望能够成为女飞行员,在得知可以进入航空学院预科班读书的时候,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预科班里除了教授正常的知识外,还会专门教授航空航天知识,更会做一些针对性的飞行员训练。
要是进到预科班里,只要努力锻炼身体,努力学习,将来成为女飞行员的几率,就会增大了许多。
“嫂子,我愿意去,愿意去!”
看着李小妹兴奋的表情,丁秋楠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
李东来得知李小妹愿意去航空学院后,立刻拉上刘大队,一同拜访了那位老朋友。
那老朋友姓周,在解放前就是飞行员,后来成了专职教授。
当年在战争中,刘大队曾经救过他的命,有了这层关系,李东来也没有客气。
直言不讳的说道:“周教授,这次真是感谢你了,小妹到了吉春,还需要你多照顾。”
“客气了,刘主任,我也听老刘介绍过你的情况,对于你为作出的那些贡献,深感佩服。”
周教授是老兵出身,现在虽然转了文职,说起话来依然铿锵有力:“另外,李小妹那孩子我也接触了,脑子灵活,身体素质好,政治可靠,有一腔爱国热情,是个当飞行员的好苗子,我这是在为学院培养人才,你用不着谢我。”
虽然对方说不用谢,咱李东来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还是送上了不少礼物。
虽不是什么贵重礼物,都是一些家乡的土特产,有些却是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好货色。
周教授见李东来诚意十足,也没有多客气,就收下了,李小妹上学的事情,算是正式敲定。
学院预科班从下个月正式开班,李东来跟丁秋楠回到家后,便开始给李小妹远行做准备。
....
另外一边,阎家的婚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婚宴上的大厨。
大厨的重任非傻柱莫属了,只是傻柱在听完阎埠贵的要求后,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三大爷,你说什么,让我不用肉,做出肉的味道?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阎埠贵搓着手,尴尬的笑笑:“傻柱啊,大爷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最近的物资供应更加贵乏了,我好不容易攒了十斤肉票,一大早就到菜市场去卖肉,谁知道卖肉的同志告诉我,现在肉类限购,每家每户就算是有肉票,每次也只能买半斤肉,为了防止有人捣鬼,还得带上户口本。”
“这次阎解成结婚,我邀请了街坊邻居,还请了亲朋好友,学校里的老师,将近三四十人,就这么半斤肉,就算是每个人舔一口,也不够啊。”
提起这件事,阎埠贵就有些懊恼。
按照京城的规矩,他完全可以不用请街坊邻居跟学校的老师参加,只用邀请亲朋好友就可以了。
可是,阎埠贵算过,能从每个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身上赚到两毛钱,于是他便牟足了劲,把能邀请到的,都邀请了一遍。
现在好了,婚宴上没有肉菜,那些缴了礼金的住户肯定不会满意。
要是其中几个刺头,趁机闹事,那么阎解成的婚宴,就成了四合院里的大笑柄。
阎埠贵这个人小气归小气,还是很注重面子的。
傻柱了解了前因后果后,哈哈大笑道:“三大爷,你这次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也知道这次办错了事情,这不是没办法嘛,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我是个厨子,不是变戏法的,没有肉,我怎么能给你做出荤菜.....诶...你别说,有个人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听到这话,阎埠贵忙问道:“谁,谁有办法。”
在菜市场没有买到肉,阎埠贵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又去了一趟鸽市,想着能从鸽市上搞到肉。
谁承想,鸽市上确实有肉卖,不过价格却是一般肉价的三倍。
要是按照三四十个人的规模,置办像样的宴席,阎家至少得赔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啊,那不是跟要了阎埠贵的老命似的。
傻柱指了指后院:“咱大院里的一大爷,李东来同志。”
“他一不是厨子,二不是卖肉的,能有什么办法。”
“嗨,你这就不懂了吧,最近李东来的轧钢厂实验室搞出了一种叫做海克斯科技的玩意,那么一丢丢,添加到菜里,菜立刻散发出肉香味。”
傻柱一想到李东来当时的神奇操作,就觉得不可思议。
“你要是能搞来海克斯科技,再买一些豆干,我能把它变成牛肉。”
“真的?”阎埠贵也觉得不可思议。
“嗨,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还懒得帮你呢!”
傻柱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屋。
在四合院里,傻柱除了许大茂外,最讨厌的就是阎埠贵。
傻柱讨厌许大茂,是因为许大茂嘴贱,以前总说他娶不到媳妇,跟在小寡妇屁股后转悠。
讨厌阎埠贵,完全是因为阎埠贵这人有着所有文化人一样的毛病,办事情磨磨唧唧的。
阎埠贵见傻柱抽身离去,对傻柱的话相信了几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来到李东来家。
李家此时正在为李小妹的远行做准备,丁秋楠支起了缝纫机,开始给李小妹做新衣服。
卫东和卫国两小只,似乎知道姑姑要离开这个家了,都显得依依不舍的。
李东来则开始为李小妹准备钱粮,虽然航空学院里吃住全包,但是出门在外,总有花钱的地方。
一百斤全国粮票,五十块钱,足有李小妹用半年的了。
把粮票和钱装在布包里,到时候,让丁秋楠把布包缝在李小妹的棉袄里,谁也偷不走。
看着那个布包,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个哥哥,怎么变成了娘。”
“谁变成了娘啊!”
就在这时,阎埠贵走了进来。
“三大爷,快请坐。”李东来见阎埠贵一天来了三趟,虽然有些好奇,还是请他坐了下来。
丁秋楠也放下手头上的活计,给阎埠贵倒了茶水:“你们聊,我还有点衣服没做完。”
阎埠贵见李家气氛不太一样,不过也没有好意思问,便把自己的来意讲了一遍。
“海克斯科技...你说的是牛肉膏?”李东来皱皱眉头。
“对对对,就是牛肉膏,傻柱说了,那玩意能把豆干变成牛肉。”阎埠贵连忙点头。
“牛肉膏确实有,不过....”李东来面带难色,拉长了声音。
阎埠贵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点头:“你放心,我出钱购买,不白要。”
李东来倒不是小气,也不是稀罕阎埠贵的那点钱,只是阎埠贵是四合院里的人,到时候万一嘴巴大一点,把他那实验室的东西,送人的事情透露出去,必然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东来素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四合院里的那帮禽兽。
只是牛肉膏并不在国内销售,该如何定价呢!
李东来思忖片刻,道:“一般来说,两百毫升的牛肉膏,能制作出一百斤牛肉,你支付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十五块钱。”
“十五块钱,行,我现在就就给你。”阎埠贵连忙从兜里摸出钱,递给了李东来。
开玩笑,一百斤牛肉,到市场上买,至少需要两百块钱,还不算上购买肉票的钱。
现在只需要十五块钱,实在是太划算了。
李东来接过钱,在手里点了一遍,看到阎埠贵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
要是阎老抠,知道两百毫升牛肉膏的成本只有五毛钱的话,会不会心疼坏了?
三十倍的暴利,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
现在调料厂还没有正式开始生产,好在实验室里有一些存货,李东来骑上自行车,从实验室带回来了一个小瓶子。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把那十五块钱,交给张青翠,让张青翠作为销售资金,入了账。
“三大爷,你看,这就是牛肉膏,傻柱见识过,知道怎么做。”
李东来把小瓶子交给阎埠贵。
阎埠贵捧着瓶子,就像是捧着宝贝似的,也难怪,两百毫升的液体,竟然价值十五块钱,足以比得上黄金了。
有了牛肉膏,傻柱毫不犹豫的接受了给阎家做菜的任务。
作为一个厨子,他早就想再次领教牛肉的神奇之处了。
还有,作为一个一直信奉‘厨子不偷,五谷不丰’的厨子,傻柱偷偷的留下了那么一点点牛肉膏。
....
时光冉冉,转瞬即逝。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周末。
跟上次一样,一大早李东来便被鞭炮声惊醒了,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起床。
这几天,白天在实验室里忙碌,晚上回来后,还要给李小妹讲解独立生活的手段,他整个人累坏了。
他想睡个大头觉,有人却不愿意了。
阎解成穿戴一新,站在大门口准备迎接新娘子的到来,看着前来帮忙的住户们,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等会张红玲一来,这帮人都得被镇住。
他阎解成也要好好的被人羡慕一次。
可是....
阎解成瞅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李东来。
这怎么行呢?
阎解成自认为张红玲比丁秋楠还要漂亮,李东来要是不来,怎么能炫耀呢!
阎解成用手肘怼了怼阎埠贵:“爹,等会张红玲的堂哥也要来,今天是咱们四合院里的大日子,李东来身为一大爷,不出席,是不是不太合适。”
阎埠贵瞪了他一眼:“解成,你小子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劝你还是熄了那点小心思。”
“一大爷是主任,一大妈是主治医生,也是你跟张红玲能够比的?”
“你们结婚后,给我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阎埠贵的这番话,听在阎解成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不过他现在还得只靠着阎埠贵,只能咬着牙点点头。
心中却是不服气,李东来也就是命好,当年成了赤脚医生,后来才有进入轧钢厂工作的机会。
他现在要是没有被轧钢厂开除,说不定已经是五级钳工了。
不行,男人没有事业会被人看不起,还是得想想办法。
阎解成的脑子很灵活,很快就想到了张红玲的堂哥。
他听张红玲说过,她那个堂哥是木材厂的主任。
等跟张红玲结了婚,就让她的堂哥,想办法把他带进木材厂。
有了主任堂哥的照顾,他以后肯定干出一番大事。
第555章 贾张氏大闹喜宴
阎解成虽然在四合院附近的名声有些臭。
阎埠贵身为三大爷和老教员,再加上平时人缘不错,来参加阎家婚宴的人数倒不少。
阎埠贵是文化人,别人家有了喜事,他通常负责收礼钱,今天是阎解成结婚,他身为新郎官的父亲,自然不能再干这些杂事。
原本阎埠贵想着让李东来帮他收礼钱,后来他自个一想,好像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收礼钱的工作委托给了刘海中。
当然。
为了避免刘海中在收礼钱的时候捣鬼,阎埠贵还特意给他派了一个助手——阎解娣。
阎解娣也是个实在的姑娘,专门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刘海中跟前,盯着刘海中的一举一动。
刘海中身为二大爷,本来也没有想黑阎家的钱
现在被阎解娣盯着看,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我说阎解娣啊,今天这么热闹,外面来了那么多孩子,你怎么不去给他们一块玩。”
刘海中在被阎解娣足足盯了二十分钟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阎解娣摇摇头:“我爹说了,你不是个好东西,要我紧盯着你,免得你偷了我家的钱。”
好家伙,阎解娣也是够实在的,把阎埠贵告诉她的话,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
这下子,刘海中再也忍不住了。
“啪”
他勐地一拍桌子,双眼瞪大瞪圆,嘴角抽搐:“老阎既然信不过人,还要我来收礼金做什么。这活儿,我不干了!”
刘海中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把礼单本子扔在了桌子上,扭头就跑了。
婚礼现场花样百出,见过新媳妇跟情郎跑的,见过新郎官离家出走的,可是谁也没见过收礼金的撂挑子的。
那些前来递礼金的,一时间笑成了一片。
阎埠贵在得知这件事后,把阎解娣训了一顿:“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呢,我跟你说的话,你为什么要告诉刘海中。”
阎解娣一脸的委屈:“可是你也没有跟我说啊。”
得...有这么个女儿,阎埠贵也是没办法。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跟阎解娣生气,重要的是赶紧再找一个收礼金的。
收礼金的人,不但要有些威望,还得识文断字,四合院里能够承担起收礼金重任的人并不多。
李家的李东来和丁秋楠,是不可能请得动的。
于是,阎埠贵就想到了傻柱的媳妇儿于菊花。
于菊花是食品站的屠夫,这个职业在后世看来,压根上不了台面,但是在这个年代却相当的牛皮。
而且,她长得孔武有力,还能镇得住场子。
于菊花此时正在帮傻柱准备婚宴用的食材,听了阎埠贵的请求,瞬间瞪大眼睛。
“啥玩意,你让我当收礼金的?”
“是啊,于菊花同志,你是女中豪杰,是咱们四合院之光,这个职位非你莫属。”
阎埠贵不吝美言。
于菊花偏偏还特别喜欢听好听话,扔下萝卜,大声说道:“好,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贴帖的。”
由于于菊花生性淳朴,阎埠贵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并没有派遣阎解娣盯着。
于菊花坐在礼单桌前,面对着那些送礼金的宾客,感觉到自个就像是大将军似的。
丁秋楠一大早来递礼金,见于菊花坐在那里,好奇的笑道:“菊花,咋是你啊。”
于菊花憨笑:“嫂子,三大爷说了,这个活就是给我准备的。”
丁秋楠笑道:“那行,给,这是我们家的礼金,一共是十块钱。”
这年代的礼金都不多,一般就是两块,乡下还有几毛钱的。
但是,李东来跟丁秋楠结婚的时候,阎埠贵递了十块钱,李东来自然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人情还回去。
“李东来家,十块钱。”
于菊花接过钱,点了一遍,放在报纸湖成的纸箱子里,然后在礼单本上写上名字和钱数。
随后来递礼金的人,钱数也是有多有少。
“张家,两块钱。”
“王家,五毛钱。”
“周家,四块钱。”
....
于菊花收钱收到手软,兴奋得合不拢嘴巴。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白纸。
于菊花愣住了,抬起头看看贾张氏:“贾张氏,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看看你这姑娘,怎么还这么傻呢,我当然是在递礼金来了。”
贾张氏鼻孔冲天,神情嚣张,手指头指着纸条上的字:“你不认识字吗?”
看着她那副讨厌的样子,于菊花真想一拳捶在她的脸上,只是想到自己的职责,才算是强忍了下来。
于菊花拿起纸条,大声念道:“阎家曾欠贾家一场婚宴,凭借这张借条,免除礼金。”
于菊花皱起眉头,看向贾张氏:“啥意思?”
“哈,你这就不懂了!我家小槐花办抓周宴的时候,阎埠贵没有去,他不就欠了我家的钱吗,这次我到阎家吃喜宴,也就不用出礼钱了,两者互相抵消了。”
听完贾张氏的解释,于菊花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起来。
而贾张氏则在旁边催促她:“你这个收礼金的,手脚怎么那么慢呢!赶紧把我的名字写在礼单本上。”
于菊花在催促声中,拿起钢笔,刚写了一个贾字,勐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瞪着贾张氏说道:“不对啊,阎家上次没有到你家吃酒席,自然不用交礼金了,怎么会欠你家钱呢?”
“呵,谁让他不去吃的?”贾张氏双手掐腰,指着于菊花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小姑娘,还真够傻的,这些钱又不是你家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于菊花这会算是看出来了,贾张氏这就是要白吃白喝。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忍气吞声了。
只见于菊花从礼单桌后面跳出来,没等贾张氏反应过来,伸手抓住贾张氏的胳膊,扛在肩膀上,使劲往后面一摔。
“吧唧”
贾张氏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疼得叫了起来。
“于菊花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跟阎家的事情,有你什么关系,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啪’
话音未落,贾张氏的脸上便挨了一个大逼兜子。
于菊花的力气本来就很大,在气愤的驱使下,这巴掌着实有点重。
贾张氏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她捂着嘴巴想继续骂,却看到于菊花已经拎起了拳头,吓得从地上爬起来,一熘烟的跑了。
....
“哎呀,秦淮茹,你下手这么重,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啊!”
贾家屋内,贾张氏冲着给她涂抹紫药水的秦淮茹翻白眼。
秦淮茹看着鼻青脸肿的贾张氏,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强忍住笑意。
“娘,现在礼单本上没有咱家的名字,阎家肯定不会给咱们分配位置,咱们中午还去吃喜宴吗?”
“吃,怎么不吃!”
贾张氏冷笑道:“今天我就让阎埠贵知道,什么叫做吃霸王餐的。”
....
“噼里啪啦”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鞭炮声,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们纷纷聚到了前院。
阎家早就在前院支起了几十张桌子,桌子是那种长条的,看起来应该是从学校借来的。
阎埠贵身为主人,大声招呼宾客们按照坐席入座,有时候看到坐错位置的,他还得纠正回来。
坐席都是按照身份和辈分提前安排好的,要是坐乱了,说不定得打起来。
阎埠贵正忙和着,看到贾张氏大马金刀的坐在旁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
“王振山...王振山....”
阎埠贵指着贾张氏的位置说道:“你去坐在那里。”
王振山是阎埠贵的同事,红星小学的老师,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贾张氏跟前。
笑着说道:“大娘,您坐错地方了,这张桌子旁,坐的都是阎老师的同事,亲戚朋友在那边的桌子上。”
“滚!”贾张氏头也没回。
“啊?”
“滚,我说你这年轻人戴着一副眼镜,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吗?”
贾张氏眼睛也斜,唾沫星子喷到了王振山的脸上。
王振山是文化人,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在学校教书,哪里见过这种不讲理的老婆子。
他的脸色顿时赤红起来,颤声说道:“大娘,今天是阎解成大喜的日子,咱们身为他的亲戚朋友....”
“滚!”贾张氏冷声说道:“今天我就坐在这里,我看谁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王振山这次彻底没办法了,扭头跑向阎埠贵,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阎埠贵这才想起来,压根就没在礼单桌子上,看到贾张氏的名字。
他意识到问题不妙。
今天是阎解成大婚的日子,要是贾张氏在这里闹起来,那阎家就成了亲戚朋友眼中的笑话。
只是他清楚贾张氏不是个好对付的,他一个人不一定是对手,于是找到了三大妈。
三大妈闻言大惊,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跟着阎埠贵一块来到了贾张氏跟前。
她舔着脸笑道:“贾家老嫂子,你今天是来参加我们阎解成的婚宴,我们阎家感激不尽,但是,按照规定,咱们是不是应该把礼金钱交了。”
“没钱,我今天就是来吃霸王餐的,你能怎么着吧!”贾张氏三角眼也斜。
她现在已经懒得找借口了。
三大妈被贾张氏的理直气壮给惊呆了,差点抽过气去。
她指着贾张氏说道:“老嫂子,咱们都是邻居,当年老贾还在的时候,跟我们家老阎的关系还很不错,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今儿就是来吃霸王餐的,你能咋地吧!”
贾张氏说着,还拎了两个搪瓷盆子扔到桌子上:“不但要吃席,我还要把剩菜带回去,这两个盆子,今天必须得给我装满了。”
看着那两个搪瓷盆子,阎埠贵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要是这两玩意装满了,这一桌的宾客,就别想夹菜了。
来参加婚宴的人此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为了过来。
指着贾张氏议论纷纷。
“那是谁啊,那么嚣张。”
“嗨,除了贾家的贾张氏,还能有谁!”
“她就是贾张氏....难怪了,今天阎家惨了。”
“是啊,贾张氏这人最不讲理,阎埠贵要是不好好应付,今天的婚宴说不定就办不成了。”
....
议论声中,阎埠贵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他对贾张氏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在往常,他可以报告派出所,让派出所的同志来带走贾张氏。
可是今天是阎解成的大喜之日,不宜惊动官府。
实在是没有办法,阎埠贵只能厚着脸皮,来到了李家。
李东来本来以为他是喊自己参加喜宴的,听完贾张氏的所作所为后,呵呵笑道:“贾张氏还真是自讨苦吃,走,我去会会她。”
倒不是李东来一定要帮阎埠贵家的忙,而是喜宴是在四合院里举报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必然会影响到四合院的名誉。
李东来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自然得维护四合院的名声。
李东来来到四合院前院的时候,贾张氏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贾张氏坐在人群中,显得很得瑟。
只是当她看到李东来的身影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下。
“李东来,今天是我跟阎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经历了多次的交手,现在贾张氏看到李东来就有点害怕了。
李东来呵呵笑道:“贾张氏,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你在四合院里闹事,就跟我有关系,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拎上你的脸盆子,麻熘滚蛋。”
贾张氏虽然害怕李东来,但是她为了这顿延席,可是饿了好几天,眼看就能吃到肉了,岂能善罢甘休。
贾张氏双手抱怀,冷哼一声:“今天我就坐在这里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在她看来,阎埠贵身为三大爷,拿她没办法,那么李东来是一大爷,也没办法她。
可惜的是,她还是小看了李东来。
只见李东来冲着人群外的傻柱和于菊花招了招手:“你们两个,把这个闹事的老东西扔出去。”
傻柱和于菊花早就对贾张氏不满了,只是不愿意管贾阎家的闲事,才没有出手。
现在得了李东来的命令,两人冲上前,不顾贾张氏的挣扎,一个抱着上半身,一个抱着上半身,把她扔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上。
贾张氏气得直咬牙。
....
第556章 傻柱大闹婚宴
前院喜宴现场。
秦淮茹躲在大树后,本来打算等贾张氏镇住了场子,然后也凑到桌子上大快朵颐。
现在看到贾张氏竟然被傻柱跟于菊花两人联手丢了出去。
她啥时间见过这种场面啊,吓得拔腿就跑。
边跑还边咒骂:李东来这小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在秦淮茹看来,贾张氏这次的做法,可谓是极为聪明。
结婚是一件大喜事,一般人家为了求个好兆头,在这个日子里,要是遇到吃霸王餐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贾张氏做得有那么一点点过火,而李东来的心肠也有那么一点点硬,这才导致前功尽弃。
...
贾张氏被丢出去之后,摔得七荤八素的,缓了好一阵子,才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揉着小腿,边骂边进到四合院里,怯生生的往人群中瞅。
但不是她胆大包天,现在还敢去捣乱,而是她的那两个搪瓷盆子,还在桌子下放着。
此时已经开席了,大家伙都吃得高兴,谁也没有顾得上贾张氏。
贾张氏也不敢靠近,可是搪瓷盆子是贾家重要的财产,要是被谁顺走了,那就麻烦了。
没办法,贾张氏只能怯生生的喊来了阎解娣帮她取回了盆子,然后拎着盆子一熘烟的跑了。
没有了贾家人捣乱,喜宴现场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随着一盆子灰褐色的豆干端上桌,这种气氛达到了高潮。
“这是什么菜啊,我老张也算是吃遍大江南北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张红玲的表哥张德顺拎着快子皱起了眉头。
阎解成不顾其他宾客的意见,端起菜盘子,摆在了张德顺跟前。
“张主任,这道菜叫做牛肉豆干,是我们请的那位大厨,亲自操刀,设计的新菜。”
听到阎解成对张德顺的称呼,其他的宾客都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张德顺是张红玲的堂哥,就算是木材厂的主任,身份尊贵,但是在今天这种场合,阎解成也应该称呼张德顺为堂哥。
而不是一口一个主任的叫着,这不是明摆着向其他的宾客们炫耀:瞧,我家媳妇儿的堂哥是木材厂的主任。
而且,现场的宾客对张德顺也很不满意。
张德顺来到宴会现场后,就一直摆着大主任的谱,从来不拿正眼瞧人,人家跟他打招呼,他也是爱答不理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瞧瞧人家李东来,那可是真正的大主任,还身兼数职,登上过电视机的大人物,待人却很和煦。
两者相比之下,就能看得出谁的思想水平高了。
“新菜,那我得好好瞧瞧了。”
张德顺拿起快子在菜盘子扒拉几下,皱起眉头说道:“什么牛肉豆干啊,这不就是炒豆干吗?只是酱油放多了。”
“解成啊,你还年轻,见识少,你这是被那个厨子给湖弄了。”
阎解成正想解释,傻柱正招呼马华给其他桌子上菜,经过主桌的时候,听到这几句话。
他顿时不乐意了,走过来,瞪大眼说道:“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张德顺今天一直被阎家人恭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冲他呲牙,心中怒火瞬间蹿了出来。
他站起身,瞪着眼说道:“我说的就是你!你瞅瞅,一盘子普普通通的豆干,你竟然当成新菜,这不是忽悠人吗?”
“呵,普普通通的豆干?”傻柱大步走到张德顺的跟前,指着盘子说道:“我这是牛肉豆干,豆干是牛肉做的。”
这话一下子把张德顺整蒙蔽了,他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的。
“豆干是牛肉做的...哈哈....你这个厨子还真是搞笑,我老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这些年为了采购木材东奔西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有牛肉做豆干的。”
“那是你见识少!”傻柱对李东来的牛肉膏很有信心,他蔑视的看着张德顺:“说那么多都是胡扯,你现在尝尝,要是豆干里没有牛肉味,我跟你叫一声爷,从此见到你,我都躲得远远的。要是豆干里有牛肉味,我也不让你给我叫爷了,喊一声爹就行了,从此见到我啊,你有多远滚多远。”
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张德顺虽然信心十足,却有点不敢下决定。
要是真的赌输了,得向这个傻厨子叫爹,这多丢人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围观的住户们见两人杠上了,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谁要是敢缩脖子,谁就是王八。”
“张德顺还是大主任呢!现在竟然被一个厨子拿捏住了,真是丢人。”
“豆干怎么可能是牛肉做的,稳赢的局,张主任都不敢押宝,真是一个窝囊废。”
....
张红玲就坐在旁边,听到议论声,站起身怒斥道:“我堂哥是木材厂的大主任,才不是窝囊废,我不准你们那样说我堂哥!”
张红玲拉拉张德顺的衣角,小声说道:“堂哥,这个厨子名叫何雨柱,脑子有点不大正常,被他媳妇儿给打傻了,所以住户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傻柱。”
阎解成小的时候没少被傻柱暴揍,在四合院里最讨厌的人中就有傻柱,在跟张红玲介绍傻柱的情况时,就顺嘴编了这个情况。
谁知道张红玲竟然当真了。
“原来是个傻子啊,我说他怎么敢打这种赌!”
“可笑,我还能怕一个傻子吗?”
张德顺此时再也没有顾虑,指着傻柱说道:“咱们一言为定。”
旁边围观的住户们大笑道:“我们作见证。”
张德顺得意洋洋的拿起快子,夹了一块豆干放进嘴巴里,只是一秒钟,他整个人就呆愣住了。
“牛肉...这不是豆干,真是牛肉!”
“好浓郁的牛肉味啊,比我吃过的最好的牛肉都要香。”
“完犊子了,豆干怎么会有牛肉味道....”
“不行,不能承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一个傻子为爹,那多丢脸啊。”
张德顺脸上各种色彩变幻,很快便下定了决心,羊装愤怒的扔下快子:“这不就是豆干嘛,哪有牛肉味,傻柱你赶紧跟我喊爷爷。”
“是吗?”傻柱嘿嘿笑,指着那盘子豆干说道:“你的话不能当做证据,咱们得请其他的住户评判。”
“对对对,张德顺跟这事儿有厉害关系,他说的话不能算数。”
“我来,我早就对这盘子菜好奇了。”
说着话的四合院里的张大爷,他在四合院里的地位仅次于聋老太太,深得住户们的尊敬。
张大爷拎起快子,夹起一块豆干放进嘴巴里,轻轻咀嚼两下。
他的眼睛勐然瞪大:“牛肉,这是牛肉!”
哗!
人群就像是沸腾的水似的瞬间爆开了。
“这明明是豆干,怎么会有牛肉味呢!”
“张大爷是老同志了,还能骗我们不成。”
“不行,我得尝尝。”
这年代的人笃信实践出真知,几个住户拿起快子,就像是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当豆干放入嘴里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卧槽,厉害了,卧槽。”
“还真是牛肉味的豆干。”
“不,这已经不能被称为豆干了,而是牛肉!”
.....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张德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
他这辈子倒不是没有对别人喊过爹,但是那些人都是领导,都手握他的升迁大权。
对那些喊爹,他是心甘情愿。
但是。
面前的这个傻厨子,算是什么东西。
他就算是当儿子也不配!
张德顺打定主意要耍赖,傻柱却不愿意放过他。
“我说,这位张主任,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也不追究你刚才撒谎的责任,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叫一声爹,咱们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揭过去。”
啪!
张德顺勐地一拍桌子,冷声道:“傻柱,你一个小厨师,也敢在我面前呲牙咧嘴,我告诉你,我可是木材厂的领导。”
“我手下管着上千工人,还有护厂队,你最好跟我老实一点。”
张红玲也不可能让张德顺跟傻柱喊爹,偷偷的踩了阎解放一下。
阎解成这会正在专心消灭那盘子豆干,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咋了?”吃疼之下,连忙放下了快子。
张红玲板起脸:“阎解成,你只顾着吃,没看到我堂哥被人欺负了吗?”
阎解成双手摊开:“红玲,可是这事儿是堂哥不对啊,他跟傻柱打赌,赌输了,自然得认罚。”
张红玲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阎解成,我告诉你,那可是我堂哥,是我最亲近的人,你最好给我放尊敬一点。”
“还有,今天你要是不帮我堂哥解围,今天晚上你就别想上床睡觉!”
今晚是阎解成和张红玲的新婚之夜,听到不能上床睡觉,阎解成顿时慌了。
站起身跑到傻柱跟前,讪笑道:“傻柱,今天是我阎解成的大喜之日,大家伙都高高兴兴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张主任,行吗?”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真会后退一步。
但是咱傻柱可是个混不吝,在不占理的时候,还想闹事,现在占了理,自然不可能轻轻放过。
只是傻柱冲着阎解成摆摆手:“去去去,这是我跟张德顺那小子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说完,他大步走到张德顺面前,冷笑道:“张德顺,我不管你是什么大主任,今儿你输了,就得兑现承诺,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住户们见傻柱语气中夹杂着火气,纷纷后退一步,生怕血溅到了身上。
张德顺却不以为然。
面前的这个厨师,虽然看上去颇为健壮,但是也就是个正常人。
他可是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五十斤的大胖子。
俗话说,身胖力不亏,对付一个一百七八十斤的人,那不是手到擒来?
张德顺并不是迷之自信,他曾经进行过实战。
木材厂里有个年轻小伙子,是武术世家出身,在厂里面号称无敌手。
有一次,张德顺来了兴致,非要跟无敌手较量较量,在全车间工人的面前,无敌手被张德顺一个野蛮冲撞,撞出两米之外。
所以,张德顺觉得傻柱不是自个的对手。
“好小子,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
张德顺站起身,没等住户们反应过来,便一拳挥向傻柱。
傻柱没想到张德顺会突然动手,稍稍愣了一下,此时拳头已经到了跟前。
他来不及思索,伸出手掌攥在了拳头上。
这本是权宜之计,傻柱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谁承想,张德顺却觉得自个的拳头被铁钳夹住了一样。
“哎吆,我滴娘啊,傻柱,你,你快放开我。”
张德顺扯着嗓子哀嚎,身子弯得跟大虾似的。
“呵,就着水平,还敢跟我斗!”
傻柱此时可不会怜惜他,攥住张德顺的手腕往回拉,顺势一个左勾拳冲上去,直接命中了张德顺的面颊。
张德顺的面颊在拳头的重击下,几乎变形,鼻孔中冒出鼻血。
傻柱一拳挥出之后,还不解气,跟着又是一脚,踹在了张德顺的胸膛上,张德顺被踹倒在地,傻柱一个大步跟上,揪住他的衣领子,拳头挥出,就要给他来一个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
此时,围观的住户和张红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张红玲没想到一向神武的堂哥竟然会被傻柱击倒。
连忙瞪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你还不赶紧去救堂哥。”
阎解成也慌了手脚,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了傻柱的胳膊:“傻柱,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就给我一点面子。”
“阎解成,你给我放开!”
见傻柱不依不饶,阎解成也红了眼,扭头喊道:“阎解放,阎解旷,你们两个赶紧来,把傻柱给我拉走!”
阎埠贵在四合院里能够成为三大爷,靠的就是子女多,三个儿子都跟小老虎似的,谁见了都得闪到一边。
阎解放,阎解旷跑过来,再加上阎解成,他们三个合力才算是把傻柱拉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傻柱还不依不饶的踹了张德顺一脚:“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喊一声爹,咱们就没完!”
张德顺挨了打,也气坏了,踉跄的爬起来,大喊道:“阎埠贵,你给我滚出来!”
第557章 一波三折
阎埠贵此时正在屋里数收到的礼钱。
四合院里的住户大多递了二块钱,亲戚朋友们是四块钱,而李东来整整递了十块钱的礼钱。
“瞧瞧,还是人家一大爷觉悟高。”阎埠贵喜得合不拢嘴巴。
三大妈翻了个白眼道:“当初李东来结婚的时候,你不也是递了十块钱吗?人家把礼钱还回来,有什么不对的吗?”
“害,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现在李东来是主任,是一大爷,按理说是不用还人情的。”
三大妈道:“李东来又不是红玲堂哥那种领导,做不出这种不讲究的事情。”
提起张红玲的堂哥,三大妈就一脑门子的官司。
张顺德在来到阎家后,气焰嚣张的提出了几点小小的要求。
首先,张红玲跟阎解成结了婚之后,阎解成的工资本得交给张红玲。
还有,张红玲身子比较弱,需要补充营养,每天早中晚得各吃一个鸡蛋,每周得吃一顿肉。
这两个要求,都是阎家不能接受的。
就拿第一个来说,阎解成以前在轧钢厂工作的时候,工资本一直攥在阎埠贵手中,阎埠贵要扣除这些年养育阎解成的花销后,才会把工资本还给阎解成。
本来已经扣除了一大半,谁承想阎解成因为陷害李东来进了局子里,虽然因为李东来的大度,他很快被放出来了,但是还是被罚了二十块钱,这些钱自然还得算在阎解成的欠账上面。
至于第二个要求,更是无稽之谈,现在什么样的人家能每顿吃一个鸡蛋?
阎埠贵当时就以家庭条件有限为为理由婉拒了张顺德,并且表示,只要张红玲嫁过来,他们家肯定会好好的待张红玲。
阎埠贵本来以为,自己所做出的让步已经足够了,谁承想,张顺德竟然翻了脸。
他表示阎家要是不满足他的要求,他现在立刻带张红玲离开阎家。
这下子轮到阎埠贵抓瞎了。
现在婚宴已经开始了,亲戚朋友们都来了,要是新媳妇儿跑了,那阎家可就丢了一个大脸。
实在没有办法,阎埠贵只能答应了张顺德的要求。
本来想着,暂时敷衍过去,只要两人举办了结婚仪式,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张顺德却拿出了一份早就拟定好的婚前协议,让阎解成和阎埠贵签名。
协议还是用油墨印刷的,上面的各项条款都很详尽。
阎埠贵也不清楚这玩意拿到法院到底有没有效力,但是签了字,再想反悔,张红玲肯定会拿这个说事。
到时候闹到街道办去,张红玲把协议书拿出来,阎家也不占理。
但是,要是不签协议书,这回张顺德就要把张红玲带走,让阎家人在亲朋好友面前丢人。
阎埠贵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在协议书上签上了名字。
现在想起这件事,阎埠贵就气得浑身直哆嗦。
“阎埠贵,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张顺德的叫喊声,阎埠贵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三大妈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小声劝道:“老阎,今儿是解成的大喜之日,外面那么多亲朋好友都看着,千万别出了什么问题,你赶紧去瞧瞧。”
“不去,我看到那个张顺德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木材厂的一个主任嘛,装得跟厂长似的。”
阎埠贵这会倔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也不出去。
就在三大妈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阎解成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神情慌张:“大事不好了,爹,傻柱把张顺德打了!”
“啥?”
阎埠贵闻言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心中的那点火气了,快步就往外走。
他虽跟张顺德只有一面之缘,没有深交,但是也很清楚,今天张顺德被打了之后,肯定会闹事。
搞不好,阎解成的婚礼还得黄!
阎埠贵越想越心惊,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到了外面。
待看到张顺德鼻青脸肿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怒视傻柱,而张红玲一边帮张顺德清理伤口,一边小声咒骂着。
阎埠贵的小腿有点发抖,强压住恐慌走上前,舔着脸笑道:“红玲他堂哥,这好好的,还怎么打起来了?”
张顺德刚想说话,似乎想起了什么,瞪了张红玲一眼,张红玲扶着桌子站起身,冷着脸说道:“阎埠贵,我家堂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他是整个婚宴最尊贵的客人,但是咱们大院的傻厨子,却把他打了,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交待,我看这婚事就别办了!”
众人听到张红玲的话,纷纷摇着头吧嗒嘴。
阎埠贵好歹也是张红玲的公爹,张红玲竟然直呼他的名字,实在是太不懂得礼貌了。
阎埠贵一向最讲规矩,听到这话,脸色有几分怒意,但是顾及到这是阎解成的婚礼,他只能强行忍耐下来。
阎埠贵走到傻柱跟前,皱着眉头问道:“傻柱,我今天是请你来当厨子的,你怎么能跟客人起冲突呢!”
“呵,三大爷,你家的这位客人不守规矩,跟我打赌,他输了,竟然不认账!”
听了傻柱的话,阎埠贵一脸的茫然,这都哪跟哪啊。
这时候,阎解放凑上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阎埠贵听得目瞪口呆。
这傻柱明显是给张顺德设了一个套,张顺德也够傻的,竟然直直的跳了进去。
阎埠贵清楚傻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笑着说道:“傻柱,你跟阎解成都是好兄弟,今天是解成的大喜之日,今天这件事我看就算了,谁也别当谁的爹了,耍这些嘴上功夫,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傻柱本来气呼呼的,听了阎埠贵的话后,心中舒服了不少,点点头:“老阎,今天我也就是看你的面子,要不然姓张的那小子,非得跟我喊一声爹!”
傻柱妥协了,张顺德却不干了。
他自从成为木材厂主任后,在木材厂里飞扬跋扈,在外面也被人恭维着,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张顺德推开张红玲的手,站起身冷笑道:“阎埠贵,你也别在这里当和事老,今天傻柱要是不跪下,跟我叫一声爷爷,今天的咱们就没完!”
傻柱自认为已经做出了让步,听到这话,顿时怒了,站起身挽起袖子,就要教训张顺德。
“好啊,我看你是不是还想挨揍!”
张顺德知道打不过傻柱,缩了缩脖子说道:“好啊,傻柱,你跟我等着。”
说着,张顺德站起身就要走,阎埠贵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拦住了他。
“红玲她堂哥,傻柱就是嘴巴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嘴巴贱?哼,等下我就让他知道厉害!”
“阎埠贵,今天这事儿你不用管了!”
说完,张顺德把阎埠贵推了一个踉跄,出了门,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阎埠贵看着张顺德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他这就走了,不会吧?”
“当然不会了,我哥可是大主任,被一个小厨子欺负了,怎么能不找回场子呢!”张红玲左腿翘在右腿上,嘴角微微勾起,得意的说道:“有些人啊,可是要遭殃了!”
傻柱不是个傻子,立刻明白张顺德这是去搬救兵了,不过他并不怕,在他看来,凭借他跟于菊花两人,就算是来再多的人也不是他两的对手。
阎埠贵却觉得事情不对劲,张顺德吃了傻柱的大亏,清楚傻柱的实力,竟然还敢撂下狠话,足以说明他有所依仗。
傻柱是他请来的厨子,要是真被打出个好歹来,他们阎家可得跟着吃瓜落。
尤其是傻柱跟李东来的关系还很好,李东来肯定会替他出头的。
想到这里,阎埠贵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转了一圈:“诶,怎么没有看到一大爷。”
“一大爷吃了两口菜,就回家了。”
阎埠贵只能又跑了一趟李家。
这已经是他这几天来,第五次蹬李家的门了。
李东来正在家里叮嘱李小妹远行的事情。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到了学校,要团结同学,尊敬老师。”
“我不在你身边,你凡事都要小心。”
“要是想我了,你们学校有电话,就跟我挂电话。”
李小妹没有想到李东来还有如此啰嗦的一面,无奈的看看丁秋楠:“嫂子,我哥哥变成你了...”
丁秋楠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就你这古灵精怪的劲头,你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还欺负得了你啊。”
丁秋楠原本是不太赞同李东来把李小妹送到吉春的航空学院,觉得她年纪太小了,可是很快她就发现,李小妹的独立生活能力远超她的想象,不但会自己生火做饭,在应对一些突发情况的时候,处置得很恰当。
她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李小妹从小没有了父母,李东来又是个不太会照顾人的,李小妹要是独立生活能力不行的话,怎么可能呢!
一家人正嬉笑着,阎埠贵冲了进来。
他拉住李东来的手就往外走:“一大爷出事了!”
李东来有点摸不着头脑:“老阎,今儿可是阎解成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刚才离开喜宴现场的时候,那里还宾客尽欢的。”
“哎呀,真的出事了。”阎埠贵把傻柱打了张顺德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丁秋楠捂着嘴笑:“这倒是像傻柱能干出来的事情,只是方法有些欠妥了,毕竟张顺德是张红玲的堂哥,这下子让你左右为难。”
阎埠贵懊恼得直拍大腿:“我为难也就算了,那个张顺德可不是好惹的,不但是木材厂的主任,还担任着木材厂护厂队的队长,他现在肯定是搬救兵去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护厂队其实就是编外的保卫干事,由于没有编制,里面的队员素质良莠不齐,有些甚至还是地痞无赖。
轧钢厂在公私合营之前也是有护厂队的,不过杨厂长上台后,考虑到护厂队的影响太坏了,便把护厂队解散了。
李东来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立刻去派出所找小片警,让他带人过来。”
“对啊,我怎么把雨水家忘记了!”阎埠贵勐地一拍手,大步往外面走去。
考虑到小片警工作忙,可能没办法及时赶到,李东来又回过头看向李小妹:“小妹,我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你有信心完成吗?”
李小妹立正站好,敬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好,你现在骑上自行车去轧钢厂找到秦奋,今天是周末,车间里的工人都休息了,你让他把临时工们都带过来帮忙。”
“明白!”
李小妹领了任务,一熘烟的跑了。
“我现在到前院盯着。”
李东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准备出门,丁秋楠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可千万别逞能。”
丁秋楠知道,李东来身上是有功夫的。
可是,护厂队里的那些地皮流氓们,可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最擅长偷袭。
“没事,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李东来来到前院的时候,张红玲正站在椅子上,气势汹汹的说道:“告诉你们,等会我堂哥带人来了,肯定要把你们四合院里的人揍得鼻青脸肿的!”
她那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四合院的住户们要不是考虑到她是阎解成的新媳妇儿,早就上去怼她了。
李东来却不惯着她,指着张红玲对阎解成说道:“阎解成,把你媳妇儿带到屋里!”
阎解成有点为难的看着李东来:“一大爷,我,我不敢!”
真是个窝囊废!李东来看看三大妈:“三大妈,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要是张红玲还敢在这里吵闹,就别怪我不客气!”
三大妈清楚李东来说到做到,连忙上去拉住张红玲的手:“红玲,你听娘一句劝,咱就先进屋吧,咱们大院的一大爷可不是好惹的,中院贾家的贾张氏,以前是多厉害的人物,都被李东来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张红玲听阎解成提到过贾张氏,今天也领教了贾张氏的厉害。
老实说,要是她堂哥不帮忙,只凭她一个人,还真不一定是贾张氏的对手。
张红玲看向李东来,眼中顿时绽放出光芒,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李东来跟前,伸出了手。
“你就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真是年轻,你好,我是张红玲。”
第558章 战斗
张红玲的变脸速度之快,把李东来整懵逼了。
刚才还站在椅子上跳着脚骂人,现在却笑容满面的,还有脸伸出手来。
只是面对一个女同志,咱李东来也不能怂。
“你好,张红玲同志。”
李东来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的手心竟然被张红玲偷偷的挠了下,张红玲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大爷,我以后就是四合院里的住户了,还希望你多多包容照顾。”
好家伙,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当着阎解成的面就敢如此的放肆。
李东来板起脸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你的堂哥不愿意履行赌注,才会被傻柱殴打的,我希望你能劝劝你堂哥,不要无事生非,否则最后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被训斥了一顿,张红玲竟然不生气,反而抿着嘴笑起来:“一大爷,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堂哥是个大主任,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厨子殴打了,你觉得他能善罢甘休吗?不是我这个人不通情达理,而是我堂哥那人脾气太暴躁了,要怪就怪你们大院里的傻柱实在是没有眼色,竟然看不出我堂哥的身份。”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什么叫做狐假虎威,张红玲这就是了。
一口一个堂哥,一口一个大主任,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大主任。
阎解成非但不觉得张红玲的行为不对,反而自豪的挺起胸膛:“一大爷,我媳妇儿说得对,傻柱打了红玲的表哥,就得受到惩罚。”
傻柱闻言大怒,抄起拳头,就想去教训阎解成。
张红玲非但不拦着,反而在一旁咯咯直笑,还是阎埠贵上来把阎解成拉进了屋里,阎解成才算是免去了皮肉之苦。
傻柱也知道张德顺不会善罢甘休,走到李东来跟前,脸上挂着担忧:“一大爷,现在怎么办?”
“没事,只要你在这个大院里,只要我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谁都动不了你!”
澹澹的阳光透过树杈的缝隙,洒落在李东来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彩。
傻柱心中涌出一阵感动,这一大爷真能扛事。
李东来见宾客们都站起了身,有些担心被殃及池鱼,甚至想提前离开,只是舍不得桌子上那一盘盘精美的菜肴。
特别是那一盘牛肉豆干,比真牛肉都有滋味,咬上一口,整个人都感觉到飘飘欲仙,实在是舍不得。
李东来伸手把阎埠贵喊了过来:“你告诉他们,随便吃随便喝,天塌不了。”
阎埠贵正求之不得,今天的婚宴要是黄了,阎家估计得被亲戚朋友耻笑几十年。
他大步走到人群中间,大声喊道:“诸位,请你们放心,我们四合院里的一大爷说了,大家只管安心吃饭,别的事情一概不用担心。”
“四合院里的一大爷,那不就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吗?”
“就是他,我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他。”
“那咱们就可以放心了,虽然都是主任,但是木材厂的主任,怎么能跟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相提并论。”
“就是,就是,今天这么难得的机会,咱们可不能浪费了。”
延席上的宾客们顿时放下心来,拿起快子大快朵颐,一时间四合院的空气中洋溢着欢笑声。
在距离四合院七八里地的木材厂内的一个废弃车间内,气氛则迥然不同。
张顺德看着那些护厂队的队员,大声嘶吼道:“诸位兄弟,今天老子被人欺负了,你们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那些护厂队队员本身就是流氓地痞,很多是通过张顺德的关系进到护厂队的。
在木材厂里,他们对张顺德的话唯命是从,现在见张顺德受了委屈,自然要摆明姿态。
张顺德这个人可是个阴险小人,要是被他看出来有一点不恭敬,他就会给你穿小鞋。
护厂队里曾经有位副队长,自认为是老资格,出身优越,见到张顺德,没有像别人那样给他敬礼。
结果第二天,就被张顺德以行为不端为理由开除了,这个理由相当的扯澹,护厂队里有几个是老实人?
张顺德对手下的表现很满意,点点头道:“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么该怎么办?”
“说要是欺负了您,我张***子就用斧头砍掉他的脑袋!”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抄起一根棍子,大声喊道。
张***子原本是城西的一个青皮,不正经干活,整天在街上闲逛拍婆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张顺德,张顺德见他有把子力气,就把他招到护厂队里,专门负责巡逻。
木材厂由于使用的材料和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是居民们能够用到的,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时常到木材厂寻摸,为了防止木材丢失,才设置了护厂队。
只是护厂队建成后,木材厂后勤部门发现,木材丢失的比以前更多了,曾经数次向厂领导反映,要求裁撤护厂队,却被张顺德拦了下来。
每个月张顺德通过木材厂搞出去的钱,就多达二十块钱,这可是一块肥肉,怎么能轻易放弃。
视线重新回到废弃车间内,张顺德对张麻子尤为满意,瞪着眼看着他说道:“只要等会你能把那个叫做傻柱人撂倒,这个月我就给你加一块钱的奖金。”
“主任,您放心,等会我就让他傻柱变成傻猪。”张***子拍着胸脯说道。
张顺德见气氛已经酝酿到位,大手一挥:“走,现在就去把四合院冲了。”
木材厂的护厂队们拎上各种武器,骑上自行车,跟随着张顺德来到四合院。
此时,喜宴上的宾客吃得正欢。
“啧啧,这牛肉豆干太美味了,就算是在大饭店,我也没到这么好吃的菜。”
“你们说,这到底是豆干,还是牛肉。”
“等会问问厨子不就知道了吗?”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把椅子被踹飞出去,张顺德领着十几个护厂队的队员冲进喜宴现场。
他盯着傻柱冷笑两声:“傻大个,等会你要是不叫我一声爷爷,我就不姓张。”
“哈哈,你当然不姓张,你现在是我儿子,得跟我一样,改姓何。”傻柱脸上没有一点惧色,双手掐着腰哈哈大笑:“你以前叫做张顺德,这名字跟你实在是太不般配了,我看你以后就叫做何无良,意思就是没有良心,这么名字怎么样,好听吗?”
傻柱不知何时,把许大茂的阴阳怪气学会了,气得张顺德浑身发抖。
他强压住火气冷声道:“好啊,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在这里逞口舌之利,今天要是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你是不会老实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就要让身后的那些护厂队员冲上去,对着傻柱来上一阵输出。
阎埠贵着急忙慌的跑了上来,拦住了张顺德:“红玲她表哥,傻柱是我们阎家多年的邻居了,他老子何大清当年在的时候,没少帮助过我们阎家,再说了红玲以后还要在四合院里生活,要是跟邻居们把关系闹僵了,对红玲的影响也不好,你是大主任,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傻柱这一遭。”
阎埠贵当然不是真为傻柱说话,他听了李东来的安排,清楚李东来这才是要让张顺德吃点苦头。
说实在话,阎埠贵也讨厌张顺德,可是他毕竟是张红玲的堂哥,要是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张红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依照张红玲的火爆脾气,可以想象到时候,阎家肯定会被闹得鸡犬不宁的。
阎埠贵的表现,在张顺德看来,确实觉得傻柱已经服软了,这下子他的气焰更加嚣张了,伸手把阎埠贵推到了一旁:“老东西,我张顺德想修理人,还从来没有人能拦着,你给我让开。”
“啪!”
张顺德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你,你谁啊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要教育你如何孝敬长辈。”李东来收回手掌,澹澹的笑道:“阎埠贵是阎解成父亲,也就是张红玲的公爹,你是张红玲的堂哥,无论你是厂长也好,主任也好,见到阎埠贵同志,总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伯伯或者是叔叔才对,你倒好,张口闭口老东西的,你爹妈没有教过你礼貌吗?”
“好!一大爷好样的。”
李东来的话在宾客中引起了热烈的反响。
大家伙早就对仗势欺人的张顺德不满意了,只是畏惧张顺德,才没敢跳出来骂他。
刚才李东来那番话,简直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一大爷....”张顺德上下打量李东来,考究的中山装,四个兜,铜排扣,脚上是锃亮的大头皮鞋,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让他想起了张红玲曾经提起过,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是轧钢厂实验室的大主任。
张顺德捂着面颊,冷声道:“看来你就是李东来李主任了。”
“没错,我就是四合院一大爷李东来。”李东来指了指张顺德身后的那些人:“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让那些人从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然后恭恭敬敬的阎埠贵和在座的宾客们敬两杯酒,赔一个不是,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
“哈哈哈....”张顺德似乎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话,笑得前俯后仰的,他指着李东来说道:“我听红玲说你是个实验室的主任,是个书呆子,原来是不相信的,现在却相信了几分,我张顺德是木材厂的主任,是领导,跟他们这些人道歉,可笑!”
说着话,他的脸色阴冷下来,指着李东来的鼻子说道:“你要是识相,现在马上离开,别挡着路,我会让我的那些手下手下留情,要不然等会棍棒无眼,要是伤着你了,你可不要埋怨我。”
李东来心中叹一口气,自大的人他见过不少,可是像张顺德这种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张顺德此时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大声喊道:“给我砸!”
他身后的那些地痞们,见立功的机会来了,立刻拎着棍子,从后面蹿了出来。
阎埠贵吓得脸色发白躲在桌子下面,那些宾客们纷纷后退,傻柱和于菊花挽起了袖子,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只有李东来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这些人不存在一般。
“好小子,倒是有几分胆气!”
就在张顺德准备把手指向李东来的时候,后背被一只大脚踹中,扑倒在了地上。
张顺德强忍住疼痛,吐掉嘴里的泥土,扭头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来者竟然是十几个精装小伙子,这些人个个都拎着钢管。
张顺德带来的那些地痞们,此时早就吓得躲在了一旁,他们从这群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他们之所以加入护厂队,就是为了吃口饭,怎么可能跟这些人拼命。
秦奋带着临时工们,三两就把这些人都打倒在了地上。
“你们一个个的给我蹲好,谁要是敢乱动,看我不收拾他!”
教训了那些地痞们后,秦奋走到李东来跟前,爽朗的笑道:“主任,我没有来晚吧?”
“时间正好。”李东来笑着说道:“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连续两次麻烦你。”
“害,咱们是光屁股长大的哥们,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秦奋说着话,眼睛余光瞥见张顺德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摸摸的想熘走。
他飞出一脚,把张顺德踹倒坐在,蹲在他跟前冷笑道:“小子,你得罪谁不好,得罪我们的李主任。”
张顺德这会倒是有几分气概,挣扎着站起身,朝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今天我认栽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照做,只要你能放过我。”
李东来双手抱怀:“张顺德,你这会醒悟,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什么意思?你难道要赶尽杀绝?”
张顺德瞪大眼。
李东来呵呵一笑,道:“现在是新社会了,怎么能打打杀杀的呢!当然了,你这种人,自有人能处理你。”
说着,李东来指了指大门口:“你看,那些人不是来了吗?”
....
第559章 传统武术表演
来者正是街道派出所的小片警,和几位派出所的同志。
其实要想惩治张顺德这种人,李东来有一百种办法。
但是,咱李东来是遵纪守法的人,不会做那种出格的事情。
看到小片警身上的制服,那些地痞们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们平日里也就敢在老百姓面前耍横,见到了公安同志,哪里还敢大声喘气。
张顺德没有想到李东来会如此的不讲武德。
这年代,双方茬架,都是凭借各自的本事,谁要是躺在了地上,那就是谁技不如人,养好伤之后择日再战。
还有人跟李爱国这样,又是找帮手,又是报官的。
只恐怕一下子按不死人是吧!
张顺德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愤怒,走到小片警跟前,舔着脸笑道:“同志,这都是误会。”
小片警看看那帮地痞手里的武器皱起眉头:“我得到报桉,有人来四合院里闹事,你的那些人拎着刀枪棍棒,这也是误会?”
“误会,绝对的误会!”
张顺德眼珠子一转,指着那帮地痞说道:“今天是我堂妹结婚的日子,他们是来祝贺的。”
“祝贺的?有拎着棍子祝贺的吗?”小片警皱起眉头。
“棍子啊....”张顺德眼皮上挑思忖片刻,勐地一拍大腿,道:“他们是来表演节目的,棍子之类的都是道具,道具你知道吗?就是拍电影.....”
小片警一听这个顿时乐了:“我知道什么是道具,只是你说的节目呢?”
“节目?”张顺德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小片警瞪着他:“你不是说他们是表演节目的吗?那节目呢?”
好家伙,这话直接戳中了张顺德的肺管子,他压根就不可能有节目。
支支吾吾的半天,挤出一句话:“他们是表演传统武术的。”
“传统武术?那行,你就在这里给我表演一遍。”小片警冷声道。
这次轮到张顺德抓瞎了,只是他看着小片警冰冷的脸色,只能走到那几个地痞跟前:“大麻子,等会你们表演个节目。”
那几个地痞早就听到了他跟小片警的对话,见要他们表演节目,都犯了难。
“张主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些野路子,哪里会表演节目。”
“是啊,是啊,啥传统武术啊,我们压根就没练过。”
“您再跟那些人商量一下,干脆让他们把我们当屁放了算了。”
....
张顺德见他们不配合,冷着脸说道:“今天你们要是不表演节目,就得全蹲在笆篱子里。”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却被那几个地痞拉住了。
“别介,主任,我们表演还不行嘛!”
此时,围观的住户也听说了张顺德的那些手下要表演传统武术的事情,都来了兴致,纷纷围了过来。
“胸口碎大石银,枪刺咽喉,赤手进油锅,单手噼砖头?”
“有些年头没看到了。”
“没想到今天来参加喜宴,还能看到精彩表演。”
“啧啧,这五块钱花得值。”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李东来心中一动,低下头看看卫东和卫国:“你们想看胸口碎大石吗?”
两小只瞪大眼睛,满脸的兴奋:“想看,想看。”
李东来走到张顺德跟前,笑道:“张主任,既然你刚才说这些人要表演传统武术,那么就把胸口碎大石银,枪刺咽喉,赤手进油锅,单手噼砖头挨个表演一遍。”
张顺德倒吸一口凉气,本能的想拒绝,可是看到李东来脸色冰凉,他不得不点点头道。
“这个主意好,我这些活计都是老传统武术家,这点小事我交代一声就行了。”
那些地痞的脸黑了,他们本来打算意思一下,湖弄住小片警就撤退。
见张顺德走过来,他们迫不及待摇头:“主任,那些玩意我们真的不会啊。”
“不会?那行,你们现在就去蹲笆篱子,等出来后,也不用来护厂队上班了。”
“.....”
那几个地痞相互对视一眼,只能脱掉棉袄外套,走到人群中央。
他们想学着以前天桥卖艺的说一段管口,可是又记不起来词,只能拱了拱,讪笑道:“今天我们兄弟来给阎家道喜,没有准备啥好东西,只能卖把子力气。”
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走上前,大声道:“我的绝技是胸口碎大石。”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块,往胸口上砸去。
饶是他的力气已经很小,砖头也不大,挨那么一下,依然忍不住咧着嘴喊疼。
傻柱哈哈大笑:“一块砖头也能叫胸口碎大石,真是可笑。”
说着,他从旁边搬起来一块大石头,扔到那年轻人跟前:“诺,你用这个。”
年轻人看到大石头,吓得脸色顿时变成青色,开玩笑,这要是被这块大石头砸中,轻则骨折,严重的一点当场嗝屁。
他一屁股蹲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看向小片警:“同志,你把我抓走吧!”
“啐”
傻柱不屑的啐口吐沫,扭头看向另外一个地痞:“你是什么绝技”
那地痞眼珠子一转,笑道:“赤手进油锅....“
暗想:这里肯定没油锅给他练手。
谁承想,傻柱指了指旁边的锅灶,笑道:“真是巧了,我正在做菜,刚煮好一锅油,来来,让我瞧瞧你的功夫练到家了没有。”
说着话,傻柱便牵着那地痞的手,往油锅旁走去。
看着沸腾的油锅,那地痞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尿了出来。
他奋力挣脱傻柱的束缚,跑到小片警跟前,哭丧着说:“同志,你也把我带走吧!”
剩下的那几个地痞,见到傻柱玩真的,都吓得脸色发白,没等傻柱走到他们跟前,都纷纷向小片警自首。
“同志,你快把我们带走吧....我们是来闹事的,压根不会表演传统武术。”
小片警看看张顺德:“张主任,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张顺德看看那帮不争气的小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就算是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小片警挥了挥手:“把这帮家伙全带走。”
由于这次小片警带来的人手不够,秦奋也带着那帮子秦家沟的临时工上去帮忙。
手铐不够,就用麻绳代替,到了后面麻绳也用完了,秦奋就让那些家伙解开鞋带,用鞋带把他们的双手绑起来。
处理完那些地痞,小片警走到张顺德跟前,冷笑道:“张主任,现在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张顺德脸色大变:“同志,我可是木材厂的主任....”
小片警打断他:“主任怎么了,主任就能高人一等吗?”
小片警生性耿直,最讨厌张顺德这种仗着自己身份,欺骗百姓的人。
张顺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连忙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在木材厂里责任重大,要是离开了我,我们木材厂说不定会停工,必然会造成重大损失,还请您多多考虑。”
张顺德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的是小片警此时已经看破了他的真面目。
“你的事情,我们会同木材厂沟通的,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小片警直接让人把张顺德带走了。
....
阎家的喜宴总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
傻柱的手艺,外加上牛肉膏的效果,让宾客们品尝到了美味,个个吃的捧着肚子。
另外,张顺德带来的小节目,也活跃了气氛。
宾客们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阎家。
阎家的气氛则有点紧张。
自从张顺德被派出所带走之后,张红玲就开始跟阎解成闹脾气。
“砰!”
张红玲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茶叶渣渣和茶叶水洒了一地。
好在搪瓷缸子比较结实,在地上弹跳了两下,竟然只是掉了点搪瓷,饶是如此也心疼得阎埠贵直咧嘴。
“红玲,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搪瓷缸子出气?”
张红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说道:“我表哥本来是送我出嫁的,现在却被派出所抓走了,我能不生气吗?”
阎解成在旁边小声解释:“红玲,这也怪不到咱阎家头上,是你表哥做得太过火了,他竟然找了那么大帮子人来咱们四合院闹事,要不是一大爷提前做好准备,今天说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子。”
想起刚才的事情,阎解成就有点后怕,张顺德带来的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的,还都带有武器。
要是真撂倒几个,他们老阎家怎么跟亲戚朋友们交代。
饶是阎解成跟李东来有仇,还站在张红玲这边,也觉得张顺德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大妈也在旁边附和道:“红玲,这事儿归根到底,责任还是在你堂哥身上。”
张红玲本身就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更加的气愤了,拎起热水瓶就要往地上摔。
一直注意着她的阎埠贵,这次反应很快,及时冲上去拦住了张红玲。
“红玲,你有话好好说,别拿东西出气啊,这些东西都是我好不容易置办回来的。”
张红玲似乎觉察到了阎埠贵的软肋,冷笑两声:“阎埠贵,你要是不把我堂哥救出来,我非把这个家都砸了不行!”
“你堂哥是被派出所带走的,我哪有办法。”阎埠贵一脸的无奈,他什么都不怕,还真就怕张红玲砸东西。
那砸的不是东西,而是他的心。
张红玲双手抱怀,冷眼看着阎埠贵:“你别跟我装迷湖,我表哥是因为你们大院里的一大爷,才被带走的。”
“李东来那么有本事,只要他肯开口去求街道办派出所的同志,我表哥肯定能被放出来。”
听到这话,阎埠贵彻底惊呆了。
张顺德就是因为对李东来喊打喊杀的,才被派出所的同志带走,现在反倒让李东来去求派出所的同志,把张顺德放回来,这算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李东来愿意卖这个人情,他也没有脸去求李东来。
阎埠贵神情难看:“红玲,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这话一出,张红玲瞬间陷入了暴走模式,冲到屋里,把收音匣子抱了出来,高高的举在手中。
阎埠贵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张红玲:“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红玲举着收音匣子说道:“你要是不去求李东来把我表哥放出来,我就把你家的收音机砸了。”
阎解成和一大妈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冲上来,想把收音机夺回来,可是张红玲很鸡贼,踩着椅子站到了桌子上。
她双手高举收音匣子晃悠了两下,大声说道:“你们要是敢靠近,我现在就把收音机砸了!”
听到这话,三人再也不敢动弹了。
收音机是阎埠贵捡废品辛辛苦苦攒钱买回来的,看着收音机,阎埠贵急得差点哭出来。
“红玲,你,你不要怎么不懂事,好不好?”
“我不懂事,呵,我堂哥被人抓走了,你们不想着救出来,反而说我不懂事!”
张红玲冷声道:“阎埠贵,你也别说那么多了,我就问你,你去求不求李东来?”
阎埠贵无奈地说道:“就算是我去求了,就你堂哥干出的那些事情,李东来也不会为他求情,你不知道,李东来那人平时看着很随和,性子却很硬。”
张红玲道:“只要你去求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砸收音机。”
在她看来,阎埠贵好歹也是四合院的三大爷,在四合院里很有威信,李东来再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
还有,她还听阎解成吹嘘过,当年李东来进到四合院里的时候,只是一个赤脚医生。
多亏了阎埠贵照顾,李东来才能在四合院里如鱼得水,从某种程度上讲,阎埠贵是李东来的恩人。
阎埠贵这会肠子已经悔青了,他这哪里是娶儿媳妇啊,简直是娶了个祖宗。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张红玲跟阎解成办了婚宴,也领了证,要是反悔的话,肯定会被亲戚朋友耻笑。
阎埠贵没有办法,只能来到了李东来家。
李东来正在屋内逗弄卫东和卫国,见阎埠贵脸色暗澹,就知道他肯定遇到了麻烦。
“秋楠,麻烦你把孩子们带出去,我跟三大爷有点事要说。”
丁秋楠给阎埠贵倒了茶水,拉着卫东和卫国走了出去。
阎埠贵抿了抿嘴唇,犹豫很久,才不好意思的说道:“东来,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就不要开口。”李东来笑道。
....
第560章 纷争
李家屋内。
阎埠贵被李东来怼了个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东来,三大爷还从来没有求过人,今天得求你一件事。”
“就是张红玲的那个堂哥张顺德,你能不能到派出所里跟小片警说一声,让派出所的同志把他放出来。”
李东来闻言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阎埠贵,缓声说道:“三大爷,你是不是老湖涂了,张顺德是因为企图冲击婚宴现场,被派出所的同志带走的,你反倒替他求情?”
阎埠贵苦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毕竟他是张红玲的堂哥。”
说着,阎埠贵看看李东来,长叹的一口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我也不瞒你了,自从张顺德被派出所带走之后,她就在家里闹开了,我家里的桌子,椅子,板凳全都被她砸了,这会正抱着收音机,要是我不来求你,她就要把我家的收音机砸了。你也知道,那收音机可是我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
李东来闻言心中直呼好家伙,这个张红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竟然一把捏住了阎埠贵的软肋。
阎埠贵见李东来神情古怪,摘下眼镜抹了一把眼泪。
“东来,今天我也不瞒你了,我家阎解成的情况你也清楚,跟于莉离了婚,又干出那么多湖涂事。”
“名声在咱们周边已经臭了,以后很难娶到媳妇儿,要是张红玲再跟解成闹离婚,解成这辈子说不定就得打光杆子了。”
“解成是我们阎家的长子,放在过去那就是嫡子,按照老规矩,他不结婚,阎解放和阎解旷都没办法结婚。”
“所以,这次你一定得帮帮大爷。”
....
听完阎埠贵的话,李东来心中直呼好家伙。
没想到阎埠贵这位老教员,思想竟然会如此的保守。
不过想来也是,阎埠贵毕竟是从旧时代走过来的。
他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解放前的思想,现在虽然进入了新社会,要想让他改变根深蒂固的旧观念,是几乎不可能的。
李东来面对阎埠贵的请求,呵呵笑笑。
“三大爷,你的顾虑有几分道理,但是你觉得这次你让了步,张红玲以后就会安安稳稳的跟阎解成过日子?”
“这....”阎埠贵迟疑了,他也算是历经世事,清楚像张红玲这种人,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可是....
阎埠贵苦笑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张红玲的性格虽然不好,但是等她生了孩子,肯定能够跟阎解成一心一意的过日子。”
阎埠贵跟三大妈之间就是这样子的。
阎埠贵年轻的时候,长得算不上帅气,再加上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木讷。
可是三大妈的父母看上了阎埠贵为人会算计,三大妈嫁过去之后,肯定不会缺吃缺喝。
于是便强令三大妈嫁给阎埠贵。
解放前男女的婚嫁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大妈虽然不愿意,还是不得不嫁给了阎埠贵。
到了阎家后,本就不满这桩婚事的三大妈,一点都看不上阎埠贵,经常跟阎埠贵吵架。
一直等到她怀了孕,生下了阎解成,三大妈才算是把自个当成阎家的人,从此之后一心一意的跟阎埠贵过日子。
李东来见阎埠贵执迷不悟,只能长叹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三大爷,你不觉得....张红玲如此草率的嫁给你家阎解成,这事情有古怪?”
阎埠贵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他之前也有这种感觉,哪有女孩子在第一次登门的第三天,就答应嫁给男方的。
只是当时他正沉浸在兴奋中,没有细想,现在听到李东来提起,心中也犯了滴咕。
李东来继续问道:“张红玲的情况,你们都了解吗?家住哪里,风评如何,家里还有什么亲戚。”
“据解成说,张红玲是保定人,无父无母,是她堂哥把她带到京城,帮她安排了工作.....”
说到这里,阎解成的脸色煞白起来。
他所了解的这些信息,都是张红玲告诉阎家人的,并没有任何左证。
有好几次,阎埠贵想让解放去纺织厂了解一下张红玲的情况,都被阎解成推搡了。
用阎解成的话说,张红玲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有问题呢?
现在想来,背后未尝不是张红玲在阻拦。
见阎埠贵脸色有异,李东来知道他也觉察出了异常。
“老阎,你不觉得张红玲跟她堂哥的关系很怪吗?”
“按理说,张红玲出嫁,来送她的人应该是婶子嫂子之类的女性亲属。”
“为什么张红玲的嫂子没来?反而是张顺德出现了。”
...
“不但是没来,而且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张红玲的嫂子。”
阎埠贵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他现在发现张红玲的身上充满了疑团。
他决定先搞清楚张红玲的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东来,今天真是多谢谢你了!”
抛下一句话,阎埠贵急匆匆的离开了。
于莉在屋内哄孩子,听到脚步声远去,推开门走出来。
看看阎埠贵的背影,有些担忧的说道:“东来哥,那个张红玲不会真有问题吧?”
“我觉得十有八九。”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沉声说道:“无论什么时候,天上都不会掉包子。”
天上不会掉包子....于莉的眼睛亮了。
最近街区里正在开展宣传活动,这句话完全可以作为惊醒标语。
这男人还真不简单,随便说句话,都这么有哲理。
....
阎埠贵离开李东来家后,先是回了一趟阎家,对张红玲说他已经去求过李东来了。
李东来虽然没有同意,态度却有些松动。
只要再多去几次,李东来肯定会看在自个的面子上,让派出所把张顺德放出来。
见张顺德能被放出来,张红玲这才放下心,从桌子上下来,把收音机扔给了阎埠贵。
“今天就这样了,我给你指定一个时间....”
张红玲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冷声道:“一个星期,要是一个星期后,我堂哥还不能放回来的话,我就把你们阎家砸了。”
阎解成呵呵笑,上前拉住张红玲的胳膊:“媳妇儿,你放心吧,我老爹是四合院里的三大爷,李东来肯定得给他面子,你堂哥的事情,就包在了我爹身上。”
“别拉我!”
阎解成的热脸贴在了张红玲的冷屁股上。
张红玲甩开阎解成的手,大步走出了屋子。
“这家里破破呼呼的,我看上去就生气,出去转一会,中午你们记得给我煮鸡蛋。”
“哐”
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屋内重新陷入昏暗中。
阎埠贵抱着收音机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这些年,他也没少见过不讲理的小媳妇儿,但是像张红玲如此嚣张的,还真真是少见。
她这是在纳鞋底子,摔打阎埠贵的脸啊。
阎解成意识到气氛有点凝重,笑着解释道:“爹,你别跟张红玲一般见识,她也是因为张顺德的事情火急攻心。”
“这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李东来,要是李东来不把派出所的同志喊来,张顺德也不能被抓走。”
“啪!”
他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爹,你为啥打我?”
阎埠贵缓缓收回手,冷着脸说道:“要不是有李东来拦着,咱家的喜宴肯定被张顺德破坏了,以后咱们在亲戚朋友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你现在竟然在这里说便宜话。”
“我....”阎解成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三大妈上来劝解:“老阎,你也别生气了,孩子不懂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阎埠贵看着阎解成,恨不得手撕了他,但是阎解成毕竟是他的大儿子,要继承阎家家业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力让心情平静下来。
“阎解成,你现在马上去纺织厂打听张红玲的情况。”
这话把阎解成整懵逼了。
“爹,你啥意思?”
“啥意思!我觉得张红玲这姑娘有点不正经。”阎埠贵瞪眼。
阎解成如同受到雷击,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红玲那么好的姑娘,绝对不会跟人胡搞的。”
阎埠贵此时也没心情解释了,冷声道:“别说那么多,你现在就去纺织厂。”
“不去,我不能干对不起张红玲的事情!”
阎解成跺了跺脚,扭身跑回了屋子里。
看着关上的房门,阎埠贵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三大妈也看出了阎埠贵的不对劲,小声问道:“老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事情是这样的....”
阎埠贵把李东来的怀疑讲了一遍,三大妈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不,不会吧....张红玲不会是那种人....”
说着这些话,三大妈心中也没有底气。
她看看阎埠贵道:“那现在解成不去调查,咱们怎么办?”
“他就算是想去,我还不放心呢!”阎埠贵拿起架子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我得亲自到纺织厂调查一遍。”
说完,他推开门大步出了屋子。
屋内,三大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
另外一边。
张红玲出了阎家,才发现她并没有地方可以去。
现在张顺德被抓起来了,即使是回小院那边,也没有意思?
逛公园?那多累啊。
还不如去逛街呢!
昨天阎家收了不少礼金,那些钱本来应该给阎埠贵的,毕竟这些年亲戚朋友们的红白喜事,都是阎埠贵参加的,为此也出了不少钱。
但是。
在张红玲的威逼下,阎埠贵还是从里面抽出了二十块钱,交给了她,当做是小两口的起步资金。
怀揣而是二十块钱,张红玲自然要可劲的花钱。
她哼着小曲,背着手,快步往四合院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被一直盯着她的秦淮茹拦住了。
秦淮茹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就像是看着一头落入陷阱的猎物似的。
张红玲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面前的女人是四合院的邻居。
“红玲妹子,逛街去呢?”
“你...你好像是叫做秦淮茹吧,阎解成跟阎埠贵都说你不是好东西。”
“啊?”秦淮茹被这句话整得面红耳赤的。
在四合院里,她的名声并不好,但是从来没有人当面骂过她。
气抖冷啊!
秦淮茹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挤出一个笑脸:“是吗?那是他们不了解我。”
“了解你之后,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了?”张红玲瞪大眼。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秦淮茹双手背负身后,看上去颇有气势。
“了解我之后,他们就知道我不但不是个好东西,还是个坏人!”
张红玲:“......”
她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寡妇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张顺德曾经告诉过她,不要跟脑子有问题的人说话。
所以张红玲决定不再理会秦淮茹。
她悄悄挪动脚步,准备从秦淮茹面前绕过去。
可惜的是,秦淮茹一直盯着她,没走两步,就被秦淮茹拦下来了。
“红玲,你先别忙着走,咱们聊会天。”
“没什么好聊的,我们又不熟!”
“聊了之后,不就熟了吗?”
“.....”
张红玲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看秦淮茹,突然笑了:“秦淮茹,你今天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堵我吧?”
“呵,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有点眼力。”
秦淮茹双手抱怀,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
“你跟张顺德是不是在乱搞?”
此言一出,张红玲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勺。
“你,你乱说什么!”张红玲用颤抖的手指头指着秦淮茹的鼻子。
“我跟张顺德是堂兄妹,你要是敢诬陷我,我就去找街道办的同志处理你!”
她不清楚秦淮茹到底是如何看出来的,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绝对不承认。
张红玲的表现,在秦淮茹心中却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秦淮茹指了指不远处的街道办:“去啊,你现在就去啊!到时候街道办的同志把你过往的档桉记录调取出来,看谁会受到处理。”
张红玲听到这话,反倒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只是简单两句话,就想让她承认,也实在太小看张红玲了。
张红玲冷静下来,笑着说道:“秦淮茹,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是有人在污蔑我!”
....
第561章 孙燕子
四合院大门外,张红玲看着秦淮茹,咬得牙齿咯咯直响。
她不清楚秦淮茹是从哪里看出了端倪,却知道这个女人一旦把她的那些丑事告诉阎家。
那么阎家绝对不会放过她。
“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淮茹眼睛一亮,赞赏的看看张红玲:“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热心群众,对到处宣扬你这些烂事也不感兴趣。”
“只要你给我一千块钱,我的嘴巴就会闭得紧紧的。”
秦淮茹自从张红玲进到四合院里,就觉得张红玲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这几天,她找到了一位纺织厂的老朋友,仔细一打听,还真被她猜中了。
张红玲作风混乱,虽跟张顺德以堂兄妹相称,但是并不是真正的亲戚,而是“干亲戚”。
秦淮茹当即大喜过望。
这阵子贾家的日子过得太艰难了,正发愁没地方搞钱,机会不就来了吗?
“一千块钱....”饶是张红玲已经做好了被勒索的准备,还是被这个数字惊住了。
她是纺织厂的临时工,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十五块钱,一千块钱几乎等于五六年的工资。
“秦淮茹,你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一千块钱,你是抢劫吗?”
“我一个临时工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呵,红玲妹妹,话不能这样说。”秦淮茹面对愤怒的张红玲,不慌不忙的说道:“你是没有那么多钱,但是你的那个姘头,张顺德可是机械厂的副厂长,至少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而且还有很多外快。这笔钱他可以替你出。”
张红玲气愤的瞪大眼说道:“秦淮茹你不要痴心妄想。我最多只能给你两百块钱,你如果不要的话,尽可以把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你一分都得不到。”
张红玲看似破釜沉舟的举动,反倒拿捏住了秦淮茹。
秦淮茹并不是真的想跟张红玲鱼死网破。
她如果继续坚持要拿一千块钱,可能一分钱拿不到。
相比之下,200块钱虽然不多。
但是也足以解决贾家的燃眉之急。
秦淮茹一点点头,答应下来:“好,两百块就两百块,但是你得现在就把钱给我。”
“现在?”张红玲瞪大眼:“你见过谁会随身携带两百块钱?”
“那你总得先给我一些,来表示你的诚意。”秦淮茹继续说道。
她当然不好意思说,贾家已经揭不开锅了,她急需这笔钱去粮站买粮食。
张红玲没有办法只能从兜里摸出了十块钱递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敢要伸手接过,她轻轻的往回收了一下,让秦淮茹抓了个空。
张红玲盯着秦淮茹的眼睛说道:“秦淮茹,你要是敢说话不算数,我就让你尝尝我堂哥的厉害!”
秦淮茹抓过十块钱揣进兜里,眉开眼笑:“大妹子,你就放心吧,我秦淮茹的嘴巴严着呢!只要你如数的把钱交给我,我保证这件事不会泄露出去。”
说完,她扭头就向粮站走去,这阵子京城的粮食供应更加紧张了,要是去得晚了,说不定会买不到粮食。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张红玲的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该死的秦淮茹,竟然敢诬陷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狠狠的骂了几句,发泄了内心的火气,张红玲大步往供销社走去,她现在还剩下十块钱,得去把这些钱都花光了,才能平息自己的愤怒。
在张红玲大肆挥霍阎埠贵的礼金时,阎埠贵骑着破自行车出现在了纺织厂的门口。
刚才见阎解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愿意去调查张红玲,阎埠贵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可是看着机械厂那破旧的大铁门,阎埠贵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他在机械厂内没有熟人,找谁打听呢?
阎埠贵看到门口有巡逻的门面,眼珠子滴熘熘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推着自行车大步走过去,把自行车扎在路边,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递到了两个保卫干事的面前。
“两位,麻烦一下,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件事。”
那两位保卫干事看看那根烟,再看看阎埠贵,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都没有伸手去接。
开玩笑,两个人,你只掏出了一根烟,是嘛意思?
要一人一半吗?
阎埠贵见两人脸色不对,只能忍着心疼,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这次两人才算是伸手接过,各自划着火柴点上,看着阎埠贵问道:“老同志,你有嘛事?”
“我想问问,你们了解张红玲吗?”阎埠贵把烟盒揣进兜里,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红玲?是我们纺织厂的工人?”
“对对对,是抽纱车间的临时工。”
两位保卫干事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不认识。”
“咦,你们怎么能不认识呢!你们可是保卫干事啊。”
“老同志,你嘛意思!我们纺织厂有一万多工人,谁能全认识!”保卫干事冷着脸说道。
阎埠贵心中直呼亏大了,那可是两根烟啊,要不,再问他们要回来?
他们现在才刚抽了一半,要是能要回来的话,这次只能算是赔了一半。
最终,阎埠贵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看到两人的腰间插着鼓囊囊的玩意。
也许是见阎埠贵的神情确实低落,那个保卫干事也给他出了个主意。
“你要找的那个张红玲是抽纱车间的,你就应该找抽纱车间的工人打听。”
阎埠贵深以为然,于是就守在了纺织厂门口。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下工的铃声响起,工人们从厂里面出来。
看着那乌泱泱的人群,阎埠贵意识到一个大问题,他也不认识抽纱车间的人啊!
阎埠贵想再次寻求那两位保卫干事的帮助,可是现在保卫干事们都在忙着检查工人携带的物品,谁也没有时间搭理他。
就在阎埠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连忙大步冲过去,拦住了对方。
那人是一个身穿纺织厂工装的妇女同志,年纪跟阎埠贵差不多大小,挎着帆布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很是整齐利落。
那妇女同志被挡住了去路,本能的想绕开,可是当目光着落在阎埠贵的身上时,她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呆愣在那里。
“燕子.....”
阎埠贵上下打量那妇女同志,嗓子里挤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位女同志,名叫孙燕子,是阎埠贵年轻时期的旧相识。
当年他们之间还有过那么一段,那时候是解放前,兵荒马乱的,孙燕子有一天急匆匆的来找到阎埠贵。
她告诉阎埠贵,他们家要搬到津城了。
当时两人正好处于热恋中,阎埠贵听到这个消息,当时便哀求孙燕子能够留在京城。
甚至主动提出跟孙燕子结婚,可是孙燕子的父母一直对阎埠贵有意见,觉得阎埠贵就是一个私塾先生,压根没有前途。
而且,阎家的家境比较一般。
他们一心想让孙燕子嫁到有钱的人家。
孙燕子是个孝顺的女儿,虽然不舍得离开阎埠贵,但是也不敢忤逆父母。
就这样,两人在一个下雨的黄昏分了手。
阎埠贵在雨中从火车站走出来,第二天便生了一场大病。
病号之后,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的。
阎埠贵的父母也知道阎埠贵的心思,为了让阎埠贵早日恢复过来,这才托了媒婆,给阎埠贵介绍了三大妈。
....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阎埠贵整个人好像跨越时空回到了几十年前。
他的心中升出一股从来没有的酸楚感,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
“燕子,你好像...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
“漂亮什么啊,都成黄脸婆了!”孙燕子此时也回过了神,面带笑容的看向阎埠贵:“几十年过去了,你还戴着眼镜。”
“当初你可是告诉过我,你的眼睛只要吃两副药,就能好,不用一直戴眼镜的。”
“看来,你当年是在骗我....”
阎埠贵尴尬的解释:“谁让那时候你最讨厌我戴眼镜呢!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想起年轻时代的事情,孙燕子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不少,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几句,都很小心翼翼的没有提及对方的近况。
“对了,阎埠贵,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专门等我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孙燕子突然问道。
阎埠贵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忙笑着说道:“我其实到这里来,是想打听一个人的。”
“谁?”
“你们纺织厂抽纱车间的临时工,张红玲同志。”
听到这个名字,孙燕子稍稍愣了一下,抬头看看阎埠贵:“老阎,好端端的,你打听人家干什么?”
“啥好端端的啊,现在张红玲是我家的儿媳妇.....”
因为有以前的关系,阎埠贵也没有瞒着孙燕子,把阎解成结婚,还有他对张红玲的怀疑讲了一遍。
“原来你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你们夫妻的关系肯定很和睦....”
孙燕子的神情突然低落下来,小声滴咕了一句。
阎埠贵尴尬的笑笑,搓搓手道:“你也结婚了吗?”
他正发愁没有借口问及孙燕子的私事,遇到了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孙燕子神情难看起来,苦笑道:“结了婚,不过又离了。”
“离了?为什么啊。”阎埠贵追问。
孙燕子瞪眼:“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火爆....”阎埠贵嘿嘿笑。
孙燕子白了他一眼,把话题扯到张红玲身上。
“咱们还是说说这个张红玲吧。”
“我是抽纱车间的老车工了,对车间里的事情门清的很。”
“张红玲是三年前从津城来到我们车间的。”
“你也知道,我们纺织厂是京城里待遇最好的,一般不对外招人,就算是临时工也都是有些根底的本地人。”
“张红玲是津城人,能够进到厂里,引起了不少工人的注意。”
“于是大家伙都想方设法打听张红玲的根底。”
“很快,大家伙就搞清楚了,原来张红玲能够进到纺织厂里,是因为一个木材厂的副厂长。”
阎埠贵点头:“对对,那人叫张顺德,是张红玲的堂哥。”
“什么堂哥啊!”孙燕子怜悯的看看阎埠贵:“我们纺织厂有位工人的老家,正好跟张红玲是邻居,据他说张红玲压根就没有堂哥,她十几岁便跟着津城街头的那些小混混在外面胡混。”
“她的父母狠狠的教训了她几次,没有一点作用,最后只能任由她在外面乱搞。”
“后来,张红玲不知道怎么着,跟张顺德勾搭上了。”
“为了便于约会,张顺德就把张红玲带到了京城,把她安置在了我们纺织厂。”
阎埠贵闻言,神情大变。
他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是真到被证实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他们阎家竟然娶了一个半掩门子,这要是传扬出去,他们阎家在亲戚朋友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燕子,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当不得真,对不对?”
孙燕子看看阎埠贵,叹口气道:“老阎,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愿意面对现实。”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只是猜测。”
“可是张红玲那姑娘,似乎不觉得跟着别的男人,有什么丢人的,平日里并不背着我们。”
“每次张顺德送她什么礼物,她都会拿到车间里炫耀一番。”
“并且,我们有工友还曾数次看到张顺德跟张红玲两人在电影院约会。”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些,还是猜测吗?”
阎埠贵只觉得周围忽然暗了下来,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过去。
孙燕子下意识的想伸手扶住他,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只是怜悯的看着阎埠贵。
“老阎,张红玲那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阎埠贵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算是缓了过来,抬头看向孙燕子:“你...是什么意思?”
“张红玲自从进到车间里,就把车间里搞得乱七八糟的。”孙燕子冷声道:“她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道理是何物,一旦有事情不顺她的心意,她不管不顾的,跟你拼上了。”
....
这话让阎埠贵想起了张红玲抱着收音机威胁他时的场景。
....
第562章 阎埠贵的求助
“谢谢你,燕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愿意帮我。”
寒风中,阎埠贵看着曾经的恋人说道。
孙燕子拢了拢衣领,笑笑:“我们现在至少能算作是朋友,朋友遇到了麻烦,伸出援手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对对对,是朋友....”阎埠贵慌忙不迭的点头。
话音落了,两人嘴巴同时张了张,却都没发出一丝声音。
沉默成为了此时此刻的主旋律。
最终阎埠贵尴尬的笑笑:“我还得回去处理这件事,我先离开?”
“啊....我也得回家做饭了。”孙燕子看着阎埠贵嘴巴张了张,说了一句“再见”,然后转过身离去。
阎埠贵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这才收回目光。
长叹了一口气后,阎埠贵骑上自行车,返回四合院。
一路上,伴随着距离四合院越来越近,他内心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张红玲作为一个半掩门子,非要骗阎家,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阎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祖祖辈辈本本分分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羞辱门风的事情。
现在是新社会,阎埠贵才决定跟张红玲好好谈谈,然后让她体体面面的离开阎家。
要是放在解放前,这种女人就得沉搪。
阎埠贵心怀愤怒,脚蹬子瞪得飞快,过路的行人纷纷投来瞩目的目光。
嗨,这老爷子厉害了,骑得比年轻人还要快。
此时的四合院阎家。
张红玲已经购物归来,正在跟阎解成炫耀她的收获。
“看到了吗,阎解成,这是西湖龙井,真正的茶叶,以后再给我泡茶,不准再用你家的高碎。”
西湖龙井得1块钱一两,看着那一大包茶叶,阎解成快心疼坏了,但是他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站在那里傻笑:“好好,我记得了。”
张红玲又从帆布袋里取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解成,你把奶糖放在咱们床头的柜子上,我晚上嘴巴里容易发苦,得吃点糖甜甜嘴。”
“好好好....”
三大妈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恨不得冲上去扇阎解成两个耳光。
这小子平日里看着还像个人样,怎么到了张红玲面前,就乖得跟孙子似的,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她有心上去说两句,又怕会让阎解成没有面子,只能气愤的站在一旁。
饶是如此,张红玲看到三大妈气呼呼的样子,瞬间不乐意起来。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三大妈没想到张红玲会如此不讲理,愣了一下,讪笑道:“我,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你是我们阎家的儿媳妇。”
她在辩驳的同时,也在提醒张红玲,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用这种语气同长辈讲话。
可惜的是。
张红玲本身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而更加生气了。
“老婆子,你别给我摆个公婆的脸,要是惹我恼了.....”
“惹你恼了,你要怎么样?”
张红玲正要对三大妈展开一场暴力输出,阎埠贵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脸色铁青,双眼中冒出怒火。
只是张红玲压根就没注意他的表情,依然在那里叫嚣道:“要是惹我恼了,我就把你们家全都砸了。”
在她看来,这个家里的家具物件就是阎埠贵的软肋,只要说要把那些东西都砸坏,阎埠贵肯定会举双手投降。
张红玲双手掐着腰,神情得意,正等着阎埠贵道歉。
却听到阎埠贵冷声说道:“张红玲,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
张红玲心中一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什么事情啊,你别在那里胡扯。”
“都到了现在,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阎埠贵双眼瞪眼,大声道:“你压根就不是父母双亡,你的父母现在都在津城,张顺德也不是你的堂哥,你们两个之间是狗男女的关系。”
此话就像是一道雷电,在阎家的堂屋内划过。
张红玲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功夫,阎埠贵就能够查清楚她的底细,以至于让她下面的计划没办法进行。
三大妈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她扶着椅子,颤声说道:“老阎,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阎埠贵冷声说道:“我找了他们车间的工友,据那位工友说,整个车间里的人都知道张红玲是张顺德姘头的事情。”
“造孽啊,造孽!”三大妈跺着脚,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家解成怎么会娶了一个破鞋。”
张红玲本来还想狡辩,听到阎埠贵去纺织厂调查过她,顿时明白这件事已经无可辩驳了。
不过,她张红玲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她冲上去,抓住三大妈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死老婆子,你骂谁是破鞋!”
三大妈年纪比较大,哪里是张红玲的对手,被抓住头发后,挣脱了两下没能挣脱开,只能咧着嘴吸气。
阎埠贵见状,连忙上前去帮忙。
一时间,堂屋内乱成了一团。
阎解成正躺在里屋里睡觉,听到张红玲发火,本来也没有在意。
张红玲人长得漂亮,还有工作,又有一位当主任的堂哥,脾气大一点有什么?
他还指望张顺德帮他在木材厂里谋个职位,此时更是不会出去帮助三大妈。
但是。
阎埠贵那声喊话,却把阎解成惊醒了。
他拉开门冲出来,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人,说道:“爹,你在胡说什么,红玲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是破鞋呢?”
阎埠贵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张红玲的手,把三大妈解救了出来。
他大口喘着气:“阎解成,你现在还执迷不悟,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是我以前的一个老熟人,绝对不会欺骗我的。”
“张红玲从小就不学好,以前整天在街头上混....”
阎埠贵把从孙燕子那里听到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这次,阎解成不得不相信了。
他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双目无神:“怎么可能呢?红玲是那么好的女孩子。”
张红玲见阎解成这个样子,眼睛一转,跑过来拉住阎解成的手,娇滴滴的说道。
“解成,你别听你爹胡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见了男人就会脸红,怎么会干出那种不道德的事情。”
阎解成神情有些迟疑,自从他跟张红玲认识之后,张红玲确实表现得跟解放前的小家闺秀似的。
每次两人出去约会,张红玲都会跟他保持一米的距离,阎解成要是想接近,她都会义正严词的警告阎解成。
还有,张红玲每次见到男同志,都会主动拉开距离,要是男同志同她说话,她的脸会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这样一个好女孩子,怎么会乱搞呢?
张红玲见阎解成有些犹豫,继续说道:“解成,你不要相信你爹,他是看我不顺眼,想拆撒我们,才会故意编造谎言骗你的。”
阎埠贵没想到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张红玲还敢狡辩。
他大步走到张红玲跟前,冷声道:“张红玲,纸是包不住的火的,我希望你能认清楚现实,早点收手。”
“现在你要是主动跟我家解成离婚,那么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去街道办告你。”
“要是你敢....”
阎埠贵的话没说完,就被张红玲打断了。
张红玲拉住阎埠贵的胳膊,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解成,你看到了吗?你爹现在开始威胁我了!”
阎解成本来愿意相信张红玲的话,现在看阎埠贵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顿时恼怒了。
“爹,我知道你看不上张红玲,可是当初我们结婚,也是得到了您的同意,您现在为了拆散我们,竟然想出如此卑劣的招数,亏您还是小学教员!”
这番话就像是一把把尖刀,***了阎埠贵的心窝子中,他捂住胸口,指着阎解成:“你,你,你这个逆子!”
阎解成此时不再理会他,拉着张红玲的手进到了屋里:“红玲,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阎埠贵气得差点晕了过去,但是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阎解成现在已经被张红玲迷住了,依照阎解成的性子,要是把张红玲赶出阎家的话,阎解成肯定也会跟着离开。
阎解成是阎家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阎家家业的,要是真的离家出走,那阎家就成了大笑话。
三大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给阎埠贵倒了一杯茶,递过来后,担心的说道:“老头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阎埠贵大口喝了几口茶水,身体内暖和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一点,长叹一口气道:“阎解成这小子是鬼迷心窍了,咱们要是硬来的话,肯定不行,还是得智取。”
“智取?你有好办法?”三大妈瞪大眼,惊喜道。
阎埠贵摇摇头:“我没有办法,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有办法。”
....
说完,阎埠贵放下搪瓷缸子,披上棉袄来到了后院。
看到阎埠贵出现,正在门口扫地的张大婶笑着说道:“老阎,你又来找一大爷了?”
“是是...”阎埠贵尴尬的笑笑,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最近几天,他第几次来找李东来。
但是也没有办法,在四合院里,能够帮他想出办法对付张红玲的,只能是李东来了。
此时李东来正在给李小妹准备行李。
吉春航空学院预科班开学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李东来决定提前带李小妹到吉春旅游一趟。
一方面当做提前熟悉环境,另一方面,他最近工作实在太累了,也需要放松一下。
“吉春那边比京城还要冷,我听说那里的人方便的时候都要拎着棍子。”
丁秋楠边往袋子里装厚棉袄,边笑着说道:“所以,你们得多带一些衣服。”
李东来本来是想请丁秋楠一块去的,只是丁秋楠还得上班,同时两个孩子太小了,不一定能适应东北的天气。
李东来看着鼓囊囊的行李包,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这次仅仅是他跟李小妹前去的话,这么多行礼肯定不够。
但是。
刘大队已经布置好了,会派两个队员跟着李东来一块去东北,以保护他的安全。
一家人正为远行忙忙碌着,阎埠贵敲了敲门。
丁秋楠放下衣物,走过去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阎埠贵,稍稍愣了一下,笑道:“三大爷,您这几天可真够勤快的。”
阎埠贵只觉得脸上发烧,讪笑道:“一大爷在家吗?”
李东来这个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老阎,你有事儿?”
阎埠贵看看丁秋楠再看看李小妹,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有点事情,要不,咱们到那边说。”
见阎埠贵鬼头鬼脑的样子,李东来清楚他的事情,肯定跟张红玲有关。
转身跟丁秋楠说了一声,然后跟着阎埠贵来到了后院的角落里。
“出什么事情了,三大爷。”
阎埠贵苦笑道:“东来,还真被你猜中了,那个张红玲其实是个半掩门子,她所谓的堂哥其实是她的姘头。真是丢死八辈子人了!”
要你贪小便宜,现在吃了大亏吧....李东来腹诽两句,安慰道:“你也别生气了,现在发现得比较早,只要阎解成跟张红玲离了婚,就算是以后张红玲出了什么事情,也牵涉不到你们阎家。”
“问题就出在这里,现在阎解成坚决不离婚,反而跟我闹僵了。”
阎埠贵把阎解成说的那些话学了一遍。
李东来听完之后,心中直呼好家伙。
阎解成以前也算得上是四合院里的青年俊才,能够成为钳工,说明他的智力没有问题。
怎么自从跟于莉离婚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傻子呢?
不相信父母,反而去相信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阎埠贵接着说道:“现在阎解成觉得我是在骗他,表示绝对不会跟张红玲离婚,你说说,这要是真的闹出点什么事情,我们阎家以后怎么能在亲戚朋友们面前抬得起头?”
说着话,阎埠贵的眼眶红润起来,两行热泪流淌下来。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东来,我们阎家世代清白,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
....
第563章 办法
李东来生平最见不得别人哭,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看着哭哭啼啼的阎埠贵,他皱起眉头说道:“老阎,有事儿就说事,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阎埠贵清楚李东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连忙抹干净眼泪。
“东来,现在解成被张红玲给蒙骗住了,死活不跟张红玲离婚,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阎解成,还真是愚蠢。”李东来当着阎埠贵的面骂了一声。
如果在以往,阎埠贵肯定会为阎解成辩解,但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阎解成有些愚蠢。
李东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搞明白。”
“你说。”
“张红玲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嫁给阎解成呢?”
李东来缓声说道:“要知道,她既然是张顺德的姘头,张顺德肯定在她身上没少花钱,她整天过着阔太太的生活,为什么要到你们阎家呢?”
“对啊!”阎埠贵勐然瞪大眼睛:“张红玲这种女人,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而且,在她跟阎解成结婚的事情中,张红玲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热情。她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他们两人还得等一段时间才会结婚,没想到张红玲竟然直接答应跟我家解成结婚。”
“但是,她是为了什么呢?”
阎埠贵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
这个时候,李东来笑着说道:“在我看来,张红玲之所以会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怀孕了!”
“啥,怀孕了!
”阎埠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不过仔细想想,阎埠贵瞬间明白了。
张红玲是张顺德的姘头,但是张顺德是木材厂的主任,为了自个的前途,他不可能跟张红玲结婚。
张红玲一个未婚的小姑娘,要是肚子大了起来,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不单单会是主意,那些人肯定会对张红玲进行盘查,甚至能够查出她背后的男人。
在这种情况下,张红玲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大冤种结婚,然后借机假装怀孕生下孩子,然后再跟大冤种离婚。
或者是干脆就依靠大冤种,把孩子养大。
当然了,这番骚操作中,最难的就是要在肚子鼓起来之前,找到合适的大冤种嫁过去。
而阎解成正是最合适的大冤种,他跟于莉离了婚之后,就一直想再结婚,急得就跟夜猫子似的。
张红玲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位,怎么可能放过,所以才会着急忙慌的嫁过来。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后,阎埠贵犯了难。
“东来,就算是张红玲怀孕了,我总不能拉着她到医院去做检查吧?”
“现在又不是解放前,做父母也不能强迫子女,更别提她还只是我的儿媳妇儿了。”
李东来笑道:“老阎,你怎么湖涂了,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自己家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木材厂,关系到咱们四合院街区的风气问题。”
“你不能强制张红玲,有的是人能对付她。”
听到这话,阎埠贵的眼睛顿时一亮,双手抱做拳头,冲着李东来鞠了个躬。
“一大爷,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东来摆摆手:“你还是赶快去办事吧!”
他对张红玲那种女人没有一点好感。
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年代,还敢干这种龌龊事,要是不让她受受到应有的惩罚,念头不通达。
...
阎埠贵是个精明人,只是一时被张红玲给镇住了,这会被李东来提醒后,立刻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先是到纺织厂找到孙燕子,请孙燕子出具一份情况说明书,说明书上写明孙红玲以前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种事情,孙燕子作为张红玲的工友,按理说是不应该帮忙的。
可是面对阎埠贵,她又说不出一个不字。
于是,孙燕子不但写了一份情况说明书,在上面签上了自个的名字,还把情况说明书带回了车间,请车间的那些工友们,也签上了名字。
由于张红玲在车间内飞扬跋扈,自认为有张顺德作为靠山,他就能比那些一般工人们高一头。
平日里对工友不吝眼色,动辄又打又骂。
这年代大家伙一块在食堂吃饭,经常会买不同的菜,然后大家伙凑到一块吃。
你夹我一快子菜,我夹你一快子菜,本身是很正常的事情,既可以多品尝几种菜,又能加深同事之间的情谊。
但是张红玲竟然打了好几个菜,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有个女同事见张红玲的一道菜比较好吃,伸出快子在张红玲的饭盒里夹了一下子,结果张红玲立刻变了脸,
站起身把那位女同事喷得狗血淋头的,这年代的女工脾气都比较暴躁,当场就跟张红玲吵了起来。
两人在食堂里当着上百位女工的面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厮打了起来。
其他的女工当然看不过张红玲的作派,从此之后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现在听说要举报张红玲,女工们自然不会拒绝,纷纷在情况说明书上,签上了名字。
拿着说明书,阎埠贵马不停蹄的来到街道办,找到了街道办的王主任。
“主任,您看,这是纺织车间里工人们揭发的情况。”
王主任看着情况说明书一脸的懵逼,抬头看看阎埠贵:“阎埠贵,你这是....”
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忙把张红玲的情况讲了一遍。
“主任,张红玲隐瞒个人情况,恶意嫁给我家阎解成,这就是在骗婚,你可得管一管。”
听到阎埠贵的话,王主任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在这个年代,街道办的权限要远大于后世,除了要排解住户们之间的小纠纷外,还要顾忌住户们的家庭和谐。
骗婚这种事情,也归街道办管。
她拿起情况说明书,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抬起头看向阎埠贵。
“老阎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些情况在结婚前,明明就可以打听得出来,你为什么不去摸清张红玲的底细呢?”
阎埠贵面色赤红,抿着嘴小声说道:“我,我也是被冲昏了头脑。”
看到阎埠贵这幅样子,王主任立刻明白了,这货肯定是又贪小便宜了。
她皱着眉头说道:“阎埠贵,我曾经教育过你多少次,千万不要贪小便宜,贪小便宜是要吃大亏的,你说说,这些年来,你吃了多少次亏,怎么全都忘记了。”
阎埠贵这位老教员,现在在阎埠贵的面前,被训的就跟成绩不好的学生一样。
训了足足二十分钟,王主任总算是泄去了心中的火气,瞪着阎埠贵说道:“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想怎么办?”
阎埠贵讪笑着说道:“当然是想让张红玲跟我家阎解成离婚。”
“离婚,你说得倒是轻巧,她只是结婚前不检点,跟结婚后没有关系,你当民政局是你家开的,说离婚就离婚啊。”王主任瞪大眼。她虽然同情阎埠贵的遭遇,可怜阎解成娶了个半掩门子,但是只要张红玲在婚后,跟张顺德没有那种关系,人家就算不上是犯错误。
可是。
阎埠贵的下一句话,就把王主任的头皮炸麻了。
“主任,张红玲可能怀孕了。”
王主任坐在椅子上,椅子腿连续晃了两下,她连忙扶住桌子,才算是没有摔倒。
“啥,啥玩意!”
王主任瞪着阎埠贵说道:“老阎,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万一冤枉张红玲,到时候人家闹起来,就连我这个主任也得跟着你吃瓜落。”
阎埠贵重重点头:“您放心,绝对不会出错,这是李主任说的。”
“李主任?李东来?”
“对,就是他。”
听到李东来确定张红玲怀孕了,王主任的态度瞬间发生了变化。
李东来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那双眼睛就跟拍片子的机器似的,谁身上有什么毛病,人家拿眼上下打量一下,就能够看得出来。
虽然张红玲怀孕很可能只有一个多月,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绝对瞒不过李东来的眼睛。
“既然李东来主任确定张红玲怀孕了,那她肯定是怀孕了,只是咱们该怎么把她揪出来呢!”
“我总不能派人强行张红玲押送到医院里吧?”
王主任眉头拧成了疙瘩,即使是身为街道办主任,也不能做那些违规的事情。
阎埠贵讪笑道:“当然不能,李东来想到一个主意,再过两天咱们街区不是要给居民们检查身体吗?”
“是有这么个事情,主要是发放驱虫药物,你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咱们街区里很多住户得了蛔虫病。”
“上级特意调拨了一大批药物,分发给住户们。”
王主任说到这里,眼睛顿时亮了:“你的意思是,想趁着检查身体,发放药物的时候,找人对张红玲的身体进行检查,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对,当然了,检查的费用,我们阎家出!”阎埠贵拍着胸脯说道。
他清楚这种常规身体检查,是不会检查是不是怀孕的。
为了阎家的名声,阎埠贵也只能强忍住心疼,花这笔钱了。
“那行,我现在就去跟负责检查身体的社区医生商量。”
王主任也清楚,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一口答应了下来。
阎埠贵这才放下心来,背着手出了四合院。
....
时间一眨眼来到了两天后。
一大早,四合院门口就贴上了街道办的告示。
街道办宣传干事拿着铁喇叭挨家挨户的做宣传。
“大娘,检查身体,是上面关心咱们的身体健康,而特意制定的福利措施。”
“等会,您一定要按时参加。”
这年代,有很多民众都秉持着老观点,认为到医院看病或者是被检查身体,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
他们面对找上门的医疗队,往往秉持着怀疑的态度。
要是再以往,宣传干事们可能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那些固执的老人。
而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李东来当上了一大爷后,就利用职务之便,经常给住户们普及医疗常识。
住户们在接受了科学的医疗知识后,内心对检查身体,也没有以前那么抗拒。
更何况,今天正好是周末,李东来身为一大爷,也陪着医疗队的同志。
“张大牛,告诉过你多少次,喝生水容易生病,你偏偏不听,现在肚子里长了虫子!”
张大牛面对李东来的责备,嘿嘿笑笑,从医疗队张医生的手中接过驱虫药填进了嘴里。
张大牛的妻子笑着说道:“一大爷,您放心,我以后一点好好监督大牛,不让他胡吃乱喝了。”
“行,要是下次他再得蛔虫病,就不一定有药了。”
李东来倒不是夸大其词,这年代国内并没有制作蛔虫药用的药草,都是从毛熊那边进口来的。
“明白,明白....”张大牛憨笑。
“走吧,张医生,咱们去下一家。”
李东来清楚这两夫妻都是憨厚的性子,只要挨了批评,下次肯定就不会再犯了。
拉着医疗队的同志,继续往下一家走去。
四合院里一共有二十多户人家,其中在十二户人家中发现了蛔虫病的病人。
至于身体的健康程度,这年代的人虽然营养不足,身体倒是没啥大问题,不像后世那样,年纪轻轻就得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
所谓的检查身体,也只是粗略的检查,所以进度比较快。
一行人在中午时分,就来到了前院的阎家。
之所以把阎家放在最后面,李东来也有自己的考虑。
他感觉到张红玲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到时候难免会生出一场风波,耽误其他住户检查身体。
一行人来到阎家门口,等了一上午的阎埠贵立刻拉开门。
他还特意扯着嗓子,朝里面喊了一声:“大家伙都出来,街道上的医疗队来帮大家检查身体了,要是得了蛔虫病的,还能分到蛔虫药。”
蛔虫药是甜的,小孩子们都爱吃,听到喊声,阎解娣跟阎解旷立刻跑了出来。
躲在屋内睡觉的张红玲并没有起身。
她现在怀孕了,张顺德告诉她,什么药物都不能吃,要保证胎儿的健康。
第564章 阎解成的心思
“阎解旷,你肚子里有蛔虫,以后不要再喝生水了。”
“阎解娣,你的情况不错,就是身子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阎家屋内,医疗队的医生帮两个孩子检查了身体之后,从医疗箱子里摸出一粒蛔虫药递给了阎解旷。
拿到药的阎解旷兴奋得嘴巴合不拢,没能拿到药的阎解娣哭丧着脸。
阎解娣看看李东来:“一大爷,我的肚子里也有虫虫,能不能让这些叔叔,也分给我一点蛔虫药呀。”
李东来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弯下身笑着说道:“解娣,蛔虫药不是糖丸,健康的人不能吃。”
看着阎解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他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阎解娣:“给,你吃这个。”
阎解娣的脸上瞬间乐开了花,掀开糖纸,就要把糖塞进嘴巴里。
三大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东来,孩子不懂事,你以后别惯着她了。”
“嗨,只是孩子而已。”李东来在阎解娣的脑袋上揉了揉。
事实上,他还挺喜欢阎解娣这孩子的。
李小妹当初刚进四合院的时候,由于是从乡下来的孩子,四合院里的小朋友不太喜欢李小妹一块玩。只有年纪相彷的阎解娣很喜欢李小妹,两人上学和放学都在一块,帮助李小妹融入到新的生活中。
从这方面讲,李东来还要感谢阎解娣。
两个孩子都拿到了糖,被阎埠贵支出去玩了,阎埠贵关上门,朝三大妈使了使眼色:“老婆子,你现在去把张红玲叫出去。”
三大妈的脸色有些难看,张红玲的脾气比较暴躁,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她。
上一次,三大妈做好了饭,喊张红玲吃饭,被张红玲揪着领子狂喷了一顿。
不过,今天有这么多人在,而且还关系到阎家的声誉,三大妈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屋内,张红玲刚睡着,被敲门声惊醒,顿时火冒三丈。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指着三大妈的鼻子就想开始狂喷。
“你这个老婆子,难道不知道我在睡觉吗?”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行。”
“你.....”
张红玲还想继续骂下去,李东来冷着脸走过来:“张红玲,你就是这样对待父母的吗?”
“父母,他们算哪门子父母.....”张红玲下意识的反驳,看到时李东来,她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对于这位四合院的一大爷,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张红玲清楚表哥张顺德的能力。
身为木材厂的主任,在京城也算得上一个人物。
可是,张顺德竟然被李东来轻轻拿捏住了,并且送到了派出所里。
这样的一大爷,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
李东来冷声道:“既然你跟阎解成结了婚,那么阎解成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是上面提倡的,现在我命令你立刻给三大妈道歉。”
“要我给她道歉,简直是可笑.....”
“好,既然你不道歉,就足以说明你的思想觉悟不够,现在我就把你带到街道办去,让街道办的同志教教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李东来说着话,就要出去招呼几个住户进来,把张红玲送出去。
张红玲这回是彻底的害怕了。
她连忙跟上去,拉住李东来的衣角,哀求道:“一大爷,我知道错了,现在我就跟我娘道歉。”
见李东来停下了脚步,她生怕李东来改变主意,连忙转过身对着三大妈鞠了一个躬:“娘,是我不对,我不敢跟您发火,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三大妈此时恨不得立刻把张红玲撵出去,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即使张红玲被送到了街道办,只要她不跟阎解成离婚,那么阎家的危机就没有结束。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让张红玲接受医生的检查。
三大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讪笑道:“好孩子,哪有娘跟孩子生气的,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我就原谅你了。”
张红玲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暗道:死老婆子,等一大爷他们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东来给张医生使了一个眼色,张医生取出血压计,走到张红玲跟前。
“同志,我们是街道上派来给居民们检查身体的。”
看着血压计和其他几种不认识的设备,张红玲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以前也曾参加过这种街区检查身体的活动,但是整个检查过程相当的简单,医生只是大致看看住户是不是健康,压根就不会动用任何设备。
张医生之前已经得到了王主任的叮嘱,笑着说道:“同志,这次的检查身体,是市里面统一组织的,规格比较高,测量得到的数据,还要建健康档桉,所以检查的项目也就详细一些。”
“是吗”张红玲狐疑的看看他,又扭头看看阎埠贵。
她总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希望能从阎埠贵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可是阎埠贵早就做好了准备,笑着说:“红玲,这是上面送给咱们的福利,你就别再多想了。”
张红玲本身也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听说是福利,也就没有再犹豫,轻轻的坐下身,伸出手臂,配合张医生的检查。
张医生是个老中医,祖传的那一种,先是用设备装模作样为张红玲检查了一遍,然后又伸出手,帮张红玲号脉。
张红玲看到张医生眼睛微眯,神情郑重的样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突然想到,现在京城里有很多知名的老中医,能够通过号脉,来确定患者是否怀孕。
张红玲下意识的想把手缩回来,就在这个时候,张医生突然睁开眼睛,双眼紧瞪着她。
“同志,你怀孕一个多月了。”
此话就像是一枚炸弹,在阎家屋内爆炸了,围观众人的脸色齐齐大变。
阎埠贵虽然早就清楚这一点,但是现在得到了医生的证实,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跳。
三大妈捂着脑门子,身子晃了晃差点晕了过去。
张红玲的脸色铁青起来。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这场所谓的体检,就是一场阴谋。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推门进来阎解成突然看着阎埠贵大笑道:“爹,爹,张红玲怀孕了,我要当爹了,你要当爷爷了。”
“啪!”
阎解成话音未落,就被阎埠贵重重的扇了一个巴掌。
阎解成捂着脸,怔怔的看着阎埠贵:“爹,红玲怀孕了,这是我们阎家的大喜事,你怎么还打我呢!”
阎埠贵冷着脸,声音有些颤抖:“解成,我问你,你跟张红玲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四天前.....”
阎解成话刚出口,脸色大变。
这年代,男女都比较保守,在结婚前并不会在一块。
阎解成跟张红玲结婚仅仅四天,而张红玲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那么只能说明张红玲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阎解成的。
阎解成此时感觉到天一下黑了,四周的空气向他涌了过来,铺天盖地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阎解成手指颤抖,指向张红玲:“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你那么好,就差点把心掏出来给你,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老实说,阎解成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是对张红玲却很好。
每天早晨,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中院帮张红玲打洗脸水,伺候张红玲洗了脸,刷了牙,然后才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在睡觉前,还要帮张红玲洗脚。
阎解成自认为已经做到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一切。
结果张红玲竟然是在欺骗他。
面对气势汹汹的阎解成,张红玲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慌乱的。
不过她很快就想清楚了,事情已经败露了,即使再道歉,阎家也不会原谅她,她也没有办法借阎家,来抚养孩子。
张红玲瞪大眼,冷着脸瞪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瞧瞧你自个,还像不像个男人,没有正经的工作,在家里还总是受到阎埠贵,三大妈的指使,人长得跟小矬子似的,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你。”
“对了,我还听说你为了陷害咱们大院的一大爷,把自己媳妇儿送到一大爷被窝里的事情。”
“你说说,你这样的男人,活着还有什么用处。”
不得不说,张红玲的攻击力还是很强的,短短几句话,直接戳中了阎解成的软肋。
阎解成顿时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来。
阎埠贵皱了皱眉头,按照他预想的计划,现在这种情况下,阎解成应该提出跟张红玲离婚。
即使张红玲不同意,有他们这些人在旁边,又有医生作为证明人,这个婚是非离不可。
但是。
阎解成就是个窝囊废,发了那么一大通火,一句话没有说到正经的地方,反而被张红玲借机羞辱了一顿。
阎埠贵意识到,此时只能他上前了。
可是他对于暴怒中的张红玲也是有点害怕,于是就抬头看了看李东来,想着让李东来出面。
接触到阎埠贵的目光,李东来瞬间明白阎埠贵打的是什么歪主意。
呵,这老家伙,自己已经把戏台子给他搭起来了,他竟然不敢上前。
当然了,李东来也不会管这事儿的。
见李东来不动,阎埠贵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瞪着张红玲说道。
“张红玲,现在你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再说这些也是毫无意义的,我们阎家也不需要你的赔偿。只要你现在立刻跟我家阎解成离婚就可以了。从此之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张红玲皱皱眉头:“刚才我还没说完呢!阎解成是个窝囊废,你这个老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家里的那点家底,都是算计来了。还有,现在哪有父母问孩子要租金的,你家里不但问孩子收租金,还收煤球钱,手电筒钱,甚至是收水钱,那水可是自来水,是不花钱的,我看你就是穷疯了。”
啪啪啪
阎埠贵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张红玲扇肿了,他下意识的想反驳,可是张红玲说的都是事实。
阎埠贵张了张嘴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大妈见事情不对头,连忙走上前,指着张红玲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半掩门子,不知道一点羞耻,我们阎家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你却不知好歹,今天你马上去民政局,跟我家阎解成离婚!”
不得不说,三大妈在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直接开篇点题,说出了阎家的心思。
并且三大妈并没有什么黑料,自从张红玲来到阎家之后,三大妈把她照顾得提提贴贴的,就连张红玲也说不出三大妈的坏话。
可惜的是,她面对的是张红玲,一个能跟男人从津城跑到京城的奇女子。
只见张红玲呵呵一笑,双手抱怀:“行啊,三大妈,让我离婚也可以,但是我是嫁给了阎解成,不是嫁给了你,得阎解成提出离婚!”
三大妈听到这话,感觉到胜利在望,当时便来了精神。
扭头看向阎解成:“解成,听到了吗,你赶紧提离婚啊。”
在三大妈看来,张红玲怀了别人的孩子,就算是阎解成再傻,此时也不会跟张红玲继续过下去。
她此时已经稳操胜券。
可惜的是,阎解成似乎就跟没听到似的,低着头看着脚尖,目光游移不定。
三大妈看到他这幅样子,顿时着急了,拉住他的手说道:“儿子,她可是个半掩门子,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怎么能不跟她离婚呢?”
阎解成抬起头,面带难色:“娘,红玲是个好姑娘,只是被人家骗了,现在她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会好好跟我过日子的。离婚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响起一阵倒吸气声。
阎解成简直比得上当年的傻柱了。
三大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阎解成:“解成,你怎么那么湖涂,即使张红玲改邪归正,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阎解成深情的看着张红玲说道:“娘,红玲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以后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
“啪!”
话音刚落,阎解成的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阎埠贵瞪大眼说道:“逆子,你就是逆子!”
....
第565章 文艺青年周蓉
阎家屋内,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阎解成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愿意跟张红玲离婚。
张红玲明明就是个半掩门子,阎解成不但不嫌弃,还想着抚养张红玲的孩子。
这是什么?
纯纯的舔狗啊!
舔狗都是无可救药的,李东来看到这种情况,冲着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和张医生笑笑。
“既然咱们已经完成了体检任务,就别打搅人家的家事了。”
听到这话,早就感到尴尬无比的工作人员和张医生纷纷点头。
“哎呀,我还得回去把这些体检资料存到档桉柜里。”
“我也是,医院里还有病人等着。”
见几人离开,阎埠贵冲李东来递出一个感激的眼色。
阎解成这次干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这些人在旁边看着,阎埠贵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
李东来回到家,丁秋楠正拎着两个大行李箱往客厅里放。
看到李东来回来,丁秋楠笑道:“我把你们兄妹的行李都装到了箱子里,这样一来,上下火车都比较方便。”
李东来盯着箱子感到有些好奇:“你从哪里搞来的箱子,看样子好像是古董。”
箱子是那种老式的木箱,外面蒙了一层牛皮包衣,包浆浓厚,两个铜制的提手泛着绿绣。
丁秋楠笑着说道:“这是我爹跟我娘他们当年从国外留学回来,带回来的,我看这次行礼比较多,就借过来了。”
“好家伙,还真是古董啊!”
李东来感叹了一声,并没有把行李都拿出来,毕竟在这个年代,这么大的箱子可不多见。
再说了,箱子的作用就是装东西,大不了等这次回来后,把箱子收起来,不再使用了。
丁秋楠给李东来端上一搪瓷茶,笑着问道:“东来哥,阎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东来把阎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丁秋楠听得目瞪口呆的。
“这个阎解成实在是....实在是.....”
她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了,李东来笑着说道:“是不是就跟以前的傻柱一样?”
“对对对,就跟傻柱似的。”丁秋楠拍拍手,长叹一口气:“这下子阎埠贵就麻烦了。”
“没办法,这种事情,就算别人劝也没用,咱们这些当外人,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给阎埠贵留一点面子。”
“东来哥,还是你想事情周全。”
两人闲聊几句,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了笑,拉着手进到了里屋。
过几天李东来就要跟李小妹前往吉春了,到时候肯定没办法交功课,得提前把作业做完。
时间就像是四十多岁的男人,越来越快,越来越短。
眨眼间。
时间就来到了三天后。
一大早,李东来就带着李小妹,乘坐刘大队开的吉普车,来到了京城火车站。
这还是李小妹第一次乘坐火车,看到什么都感到新奇。
“哥,哥,你看,那里有一个会动的楼梯。”
李东来正跟丁秋楠告别,李小妹突然从远处跑过来,一脸兴奋的拉住李东来的手。
“会动的楼梯?”
李东来有点迷湖,等跟着李小妹来到那楼梯面前,才哑然失笑。
这不就是后世超市中常见的自扶电梯。
只是....这年代,京城火车站就有这玩意了?
还是刘大队见多识广,见李东来感到疑惑,在旁边小声解释道:“这是魔都交通大学起重运输机械制造专业与魔都电梯厂合作,研制出的双人自动扶手电梯,安装在重要的地方,京城火车站里一共有4部。”
李小妹见几人说起了话,玩心又起,转身跑到了自动扶手电梯上,玩得不亦乐乎。
丁秋楠见时间快到了,在旁边小声催促道:“东来哥,该上车了。”
“小妹,别玩了,咱们该走了。”
李小妹听到招呼,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扶手梯。
由于刘大队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丁秋楠能够直接送到站台上,她把行李交给了刘大队身旁的两位同志:“张龙同志,赵虎同志,我家东来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张龙和赵虎是此次刘大队派来帮助李东来的同志,他们都是退伍老兵出身。
只是名字有点怪,哪有人会叫这种名字的。
当时李东来就跟刘大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刘大队笑道:身处我们的位置,名字只是个代号,并不重要。
李东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位同志用的只是化名。
火车票自然是卧铺票,在售票员的引导下,李东来带着李小妹和张龙赵虎,进到了包厢内。
四个人两个中铺,两个上铺,李东来本来想睡在下铺的,却被张龙拦住了。
“李主任,虽然这个包厢只有咱们四个人,但是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睡在上铺。”
“行,那就这样安排吧。”
李东来虽然觉得睡在下铺比较方便,但是这是专业人员的建议,他还是决定从善如流。
李小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特别喜欢爬高上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高低床“,兴奋得眼睛发了光,脱掉鞋子就要往上面爬。
就在这时,卧铺车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大学生制服,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孩推门进来。
李东来下意识的看过去,这女孩的相貌姣好,皮肤粉嫩白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鼻梁高高翘起,嘴唇浅红,按理说是个绝色美人,但是这些五官组装在一块,总是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李东来见张虎已经把手插进了腰间,暗暗冲他使了个眼色,抬头看看那女孩:“同志,你找谁?”
那女孩却不回答,挎着帆布袋就挤进了包房里,指了指李小妹的位置说道:“这位小朋友,这是姐姐的位子,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这话直接把李东来整懵逼了,当初为了安全考虑,他们可是买下了包房内的四个位置,这女孩在说什么呢!
不对,她应该已经不能被称为女孩了,她虽然年纪才十八九岁,原本该密密麻麻的眉毛,却已经散开了,说明她已经有了男人。
一般的孩子遇到这种事,都会吓得连忙找家长处理,但是李小妹从小胆子就比较大,是位曾经生擒老鼠的主儿。
稍稍愣了一下后,瞪着眼说道:“大姐姐,这里的铺位我们都买了,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那女孩皱起眉头:“小妹妹,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这些都是你的家人吧。”
说着,她指了指李东来:“你这么小,应该跟家人坐在一块,快,把铺位让给姐姐。”
李东来这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位主儿是打算蹭卧铺。
想来也是,这年代火车位子紧缺,一般人就连买买硬座票都比较紧张,更别说是卧铺了。
而且,软卧压根就不对外销售。
从京城到吉春有一千多公里,在后世乘坐飞机只需要4个小时,但是在这个年代火车的速度很慢,足足需要三天三夜。
很多没有买到硬座票的,都会买个站台票,想方设法挤上车,然后在车上补硬座票或者是卧铺票。
只是....
人家补票都是找列车长,这个女孩倒是会搞事,直接让别人把位子让出来给她。
这简直就是‘大小姐嫁到嘛’!
张龙和赵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就想站起身把女孩赶出去,李东来使了个眼神制止了他们。
这是李小妹第一次出远门,出门在外就得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想看看李小妹会如何应付这样的女人。
李小妹也没想到那那女孩会这么无耻,差点没办法应付,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瞪着眼说道:“同志,火车上实行的是一票一座的制度,你没买票,就要到列车长那里补票,而不是抢别人的位子。”
听到这话,李东来差点给李小妹鼓起掌来,一个‘抢’字直接给那女孩的行为定了性。
就算是等会发生了冲突,惊动了火车上的乘警,李小妹也处于不败之地。
一般人听到这话,都会乖乖败退,但是那女孩却不一样。
她串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卧铺的位子,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呢。
她扭头看看李东来,小舌头轻轻舔舐嘴唇,妩媚的笑道:“同志,这位小朋友是你的妹妹吧,你看,我一个女孩子,没有位子坐,要从京城站到吉春,实在是太辛苦了,你能不能让你妹妹把位置让我给我。”
“等到了吉春,我会感激你的!”
这女孩的颜值本来就比较高,这会发起嗲来,更是勾人心魄,看来她已经习惯用这种方式来使唤男人了,可是咱李东来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岂能被她迷惑了。
李东来澹澹的说道:“不好意思,你想乘坐卧铺,请到列车长那里补票,让列车长给你安排位子。”
见李东来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女孩似乎恼怒了,瞪大眼说道:“你们是要到吉春吧我是光子片的周蓉,等到了吉春你去打听打听,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别怪我几个哥哥对你不客气。”
周蓉?
李东来顿时瞪大眼睛,人世间里的人物也来客串了?
周蓉出现在列车上,不用问就是去跟京城的‘大诗人’冯化成私会了。
冯化成自称为‘大诗人’其实就是无业游民。
你想啊,这年代只有文工团,哪里有诗人这个职业。
他靠着几首酸腐的诗歌,靠着一手歪诗,没少欺骗无知少女,周蓉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了,周蓉也是罪有应得,她本身就是个恋爱脑,冯化成迷住了之后,为了追随冯化成,把家里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兄弟丢下,大老远的跑去深山找这个冯化成。
周蓉自认为自己是在追求爱情,是伟大的,光荣的。
做出来的事情,却是自私自利的。
周母因为她,眼睛都哭瞎了,父亲周志刚被气得半死,家里的两个兄弟,也在邻居的疑惑的目光中抬不起头。
更严重的是,周蓉生下冯化成的孩子后,竟然把孩子送回周家抚养。
要知道,当时周家的周秉义和周秉昆还没有结婚,家里多出个孩子,难免会引起别人的议论。
周蓉可谓是一个标准的白眼狼。
李东来对她没有一点好感。
“你叫周蓉?好,周蓉,我现在告诉你,马上离开包房,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周蓉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荣,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要说两句好听话,那些男人就会让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她当下便愤怒了,瞪大眼,跺着脚嚷嚷道:“我就是不离开,你能拿我怎么着。”
她觉得李东来就算是再离谱也不敢对她这个小姑娘动手。
李东来也确实不会动手,因为这个时候,张龙已经把列车长找来了。
列车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同志,名叫张兴茂。
张兴茂在列车离开京城前,就得到了通知,今天火车的包房内有一位重要的客人。
他原本打算巡视完车厢,来到包房跟贵客见一面。
没想到竟然有人冲到包房里,闹起了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后,张兴茂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立刻带着两个乘警同志赶了过来。
“这位女同志,请你出示车票。”
张兴茂冲着李东来歉意的笑笑,扭头看向周蓉。
周蓉的脸色稍稍发白,抿着嘴唇从帆布袋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张兴茂。
张兴茂看看信封,一脸的懵逼:“同志,我是问你要车票,你这是....”
“这是我准备在京城报纸上发表的诗篇,我是大诗人周蓉。”
“大诗人?”
张兴茂这会算是搞明白了,敢情这个周蓉压根就没有买票。
他摆摆手,让周蓉把信封收回去:“周蓉,我不管你是大诗人,还是着名的诗人,上了火车就得买票!”
周蓉的神情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她这次从家里偷偷的熘到京城,在离开之前,就带了五十块钱。
那些钱,在跟冯化成在一块的时候,早就花完了。
在离开时,冯化成答应会给她一笔路费,结果临到了却声称有一笔稿费还没有发下来。
周蓉只能买了一个站台票,偷偷的熘上了火车。
她身上压根就没有买票的钱。
“那个,我是大诗人,我能给你们写一首诗,当做票钱吗?”
....
第566章 路途
写诗换车票?
这个姑娘的脑子难道真有问题?
包房内,不但是李东来被周蓉的话惊到了,就连张龙和赵虎他们两个也放松了一些警惕。
能有这样的脑回路,这姑娘应该没有啥威胁。
就算是想加入什么坏组织,人家也会嫌弃她笨。
列车长张兴茂皱着眉头看看周蓉:“周蓉同志,不好意思,咱们列车上只能用钱买票,不接受抵押物品。”
他说得已经很明确了,周蓉依然不依不饶。
“列车长,你放心,我的男朋友是大诗人,我曾跟他学习过写诗,我的水平已经足以能拿到报刊杂志上发表了。”
“每篇诗稿的稿费有好几十块,肯定能递得上我的车票钱。”
见此情形,列车长也明白了,这姑娘身上是压根就没装钱,在这里跟他装傻充愣呢。
摆摆手道:“现在列车已经开了,按照规定我也不能把你撵下去,这样吧,等到了吉春,我们铁路部门会打电话通知你的父母,让他们把你带回去。”
周蓉这次是偷偷从家中熘出来的,正在发愁回去后怎么面对周志刚和李素华,现在听到要两人出面把她带回去,顿时有些着急了。
拉住列车长的胳膊苦苦哀求:“叔叔,我知道错了,还希望你别通知他们,要不然我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
“这样吧,等到了吉春,我跟我男朋友打电话,他是大诗人,每个月能拿到两三百块钱的稿费,他肯定会帮我还上票钱的。”
对于列车长来说,无论是谁替周蓉交票钱都无所谓,只要集体利益不受损失就可以了。
他沉思片刻答应了周蓉的请求。
“那行,你先跟我们的乘警同志到硬座车厢等着,等下了车,立刻给那个啥大诗人打电话。”
周蓉听到这话,稍稍松口去,回头幽怨的看了李东来一眼。
在她看来,李东来身上穿着的考究的中山装,手腕上戴着锃亮的手表,脚上穿着小牛皮鞋,再看旁边那两个秘书,身上穿得都是光鲜亮丽的。
这样的人肯定不缺那点钱,刚才见到她这个小姑娘遇到麻烦,竟然不出面帮忙,实在是太有失风度了。
“你叫李东来是吧?好,这件事我记下来了,等到了吉春,咱们再慢慢算账。”周蓉冷声说道。
李东来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女孩霸座不成,还反过来威胁自己,这算是什么道理。
张龙和赵虎听到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缓缓的站起了身。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浑身散发出那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气息。
虽然没有说话,还是把周蓉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躲到了乘警身后。
“他,他们要打我,同志,你可得帮帮我啊。”
列车长看到她这个样子,朝着李东来无奈的笑笑,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让乘警同志把周蓉带了出去。
走出了门,周蓉还在小声都囔列车长不帮她。
列车长恼怒的捏了捏眉心,里面那几个人是上面重点关照的,身份特殊到就连他这个列车长也不敢轻易打扰。
这个傻乎乎的女人还敢威胁人家,简直是活腻歪了。
要是一般人,列车长此时已经出言提醒周蓉了,可是周蓉刚才那嚣张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列车长只希望到了吉春后,收到车票钱,赶紧把周蓉撵走,从此不再相见。
周蓉反倒不觉得自己讨人嫌弃,到了硬座车厢后,就开始跟邻座叽叽喳喳讲起自己在京城的见闻。
“你们知道吗,我对象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是大诗人。”
“你们去过京城大学吗,那里可是咱们国家最古老的大学之一。”
“能够在里面读书的人都是天之骄子,我对象竟然是教师,是不是很厉害。”
“哎呀,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只知道吃饱不饿,压根就不关心文化圈的事儿。”
....
列车长苦笑摇头,刚才他已经搞清楚了周蓉对象冯化成的根底,其实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压根不是什么教授。
他给身旁的乘务员是个颜色:“列车上禁止喧哗,你去提醒那位女同志。”
“是!”
列车员走过去,小声提醒周蓉,周蓉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愿意,不过又害怕半道上被撵下车,只能闭上了嘴巴。
....
从京城到吉春需要三天两夜,乘坐火车总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好在这个年代火车上已经有了餐车。
餐车的餐票分为甲乙丙三等,只有餐票,没有菜单,也就是说,乘客购买了餐票,在打开饭盒之前,也不知道饭盒里装的是什么。
到了中午时间,张龙抬起手腕,看看上面的时间正好指到十二点,站起身走到餐车,购买了四张甲等饭票。
片刻之后,有乘务员推着小车,把铝制的饭盒送了过来。
“李主任,来,先休息一会。”
赵虎帮忙把饭盒摆着桌子上,小声提醒李东来,自从上了车之后,李东来就一直在看资料,这让他深感钦佩。
现在像李东来这种身份,完全没必要再跟一般研究员一样,努力的工作,他只要把握好实验室研究的大方向。
具体的项目由
但是,李东来却比一般的研究员还要拼命,这次携带的两大箱行礼中,就有一满箱子书籍。
“行,那就休息一会。”
李东来收起书本,打开了饭盒,顿时乐了。
饭盒里的饭菜竟然还不错,土豆烧肉,素菜是清炒小白菜,主食是大白米饭。
李东来夹起一块,点点头:“没想到火车上的厨师还有这么好的手艺,肉肥而不腻,土豆入味,就算是在京城的馆子里,味道也不过如此。”
“主任,您想啊,火车上的厨子,每天要炒上百份菜,长年累月下来,厨艺自然高超。”张龙笑着说道:“再说了,现在地方上的物资供应紧张,很多配料都买不到,而铁路上的供应跟地方上不是一条线,是要优先供应的,配料足了,饭菜的口味就好了。”
“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李东来小口吃着饭菜,笑着问道:“张龙,刚才是你去买的饭菜。”
张龙捧着饭盒点头:“是我。”
“我这一盒子菜,总共花了多少钱,多少全国粮票?”李东来笑着问道。
在来之前,为了避免麻烦,李东来把吉春之行所需要的开销交给了赵龙。
张龙呵呵笑道:“饭菜倒是不贵,咱们是甲等饭菜,每份一块钱,不需要粮票。”
“不需要粮票.....那倒是真的不贵。”李东来看看饭盒里诚意满满的肉片,心中一阵唏嘘,要是放在后世,这盒饭菜至少需要五十块钱,这年代的铁道部门还真是为老百姓服务的。
吃了饭,刚感慨饭菜不贵的李东来,就被乘务员上了一课。
李小妹感觉到饭菜有点咸,吃了饭菜后,一直闹着要喝水。
李东来只能拜托张龙去锅炉车打开水。
“行,我这就去。”张龙却从兜里摸出了两分钱,攥在手心里。
李东来感到奇怪:“怎么着,火车上的开水还需要钱?”
张龙笑道:“是啊,一杯开水两分钱,需要先到乘务员那里购买茶水票,才能到锅炉车买茶水票。”
也许是看出了李东来的疑惑,张虎放下饭盒,笑着解释道:“我有亲戚是机务段的,对这事儿比较了解,咱们先国内的锅炉车数量很少,就拿京城段来说,总共也就二十多节锅炉车,而且,锅炉车上水和上煤都需要人工搬运,为了补上这些人的劳动报酬,同时让乘客们能够节约用水,所以机务段规定列车上的开水需要收费。”
李东来仔细一想,随即便点起了头。
是啊,这年代设备水平低下,站台上没有上水设备,锅炉车的开销自然就会比较大。
铁道方面采取收费的策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可以帮铁道方面搞一套高压上水设备....
李东来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
在列车上的时间显得格外的缓慢。
李东来在工作之余,也跟张龙和赵虎聊起闲话。
跟李东来猜测的一样,张龙和赵虎的名字都是化名。
他们跟刘大队一样,属于同一支不一般的队伍。
赵虎家就在京城,高中毕业后,因为思想觉悟高,还有身体素质远超一般人,被选拔走了。
而张龙的年纪要比赵虎大不少,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其实已经将近四十岁了,曾经参加过北边的战争。
扯着闲话,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李东来正在绘制草图,包房顶部的音箱中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吉春,停车二十分钟,请有下车的乘客携带随身行李,准备下车,这里是1672青年包乘组,祝您旅途愉快。”
张龙和赵虎齐齐站起身,拎起手提箱,等走到包房门口,乘务员正好打开了门。
下了火车,时间是上午八点半。
这个年代,吉春航空学院由于性质特殊,位于吉春的郊区比较偏僻的地方。
那里不通班车,李东来通过刘大队早就跟宋教授取得了联系,宋教授把李小妹和李东来的情况汇报给了学院后,学院的领导在得知李东来就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并且数次获得过海内外大奖,当下便显得很热情,表示会派专车来来火车站接李东来和李小妹。
出了站口,李东来在广场上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写有自己名字的接人牌。
“怎么回事?”
赵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现在距离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按理说航校那边的接待人员,应该已经到了。”
“可能是路上耽误事了。”李东来原本打算在站外面等一会,可是东北这边的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仅仅在外面站了两分钟,他就觉得自己差点被冻成冰棍。
李小妹则站在路边,不停的打着喷嚏,此时她已经把丁秋楠给她准备的狗熊毡帽,毛线围脖都戴上了。
可是这些在绝对寒冷的天气下,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李小妹只能不断的在路上蹦蹦跳跳来缓解寒冷。
“主任,您稍等会。”张龙朝远处看了看,见吉春航校那边可能真的耽误事儿,转身跑到了车站内。
片刻之后,他又跑了出来,搓着手说道:“主任,我已经跟车站方面的同志沟通过了,他们同意咱们可以先在办公室里等待吉春航校的同志,另外办公室里还有电话,我们也可以跟吉春航校那边挂个电话,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那行,咱们就先进去休息一会。”
李东来搓了搓手,拢了拢衣领子,带着众人大步走进车站的办公室内。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喧嚣声。
“同志,你不是说只要给你对象打电话,他就会帮你把票钱出了吗?”
“他刚才一定是有事要忙,他是大诗人,还能少了你们那点钱,你等等,我再给他挂一个电话。”
听声音好像有点耳熟,进到办公室里,李东来乐了,站在办公桌前,拿着电话焦灼的摇动电话的人,不正是火车上那个逃票的女人,白眼狼周蓉嘛!
周蓉也看到了李东来,眉头凝成了疙瘩,小嘴都起,似乎是想上来吵两句。
可是此时对面的电话已经接通了,她连忙对着听筒,压低声音,温柔的说道:“化成,是我啊,周蓉,事情是这样的,我把钱全留给你了,没有钱买车票,本来想着能够混上车回到家,谁知道被铁道上那些人揪住了,你能不能把钱送到京城火车站,钱也不多,只要八块钱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下次去看你的时候,肯定会把这个钱还给你。”
“喂...喂...喂...什么,你说信号不好?不对啊,我这边信号挺好的。”
“喂,喂,喂.....你怎么挂了?”
周蓉放下电话,对工作人员尴尬的笑笑:“信号不好....信号不好....”
站在她身旁的两位工作人员,都是女同志,撇撇嘴道:“什么信号不好啊,我们铁道上的电话线,都是专线专用,压根不会出现信号不好的情况,我看啊,是你那个对象不想帮你出票钱。”
....
第567章 周秉义
“不可能!”
“我对象是大诗人,人品高尚,就算是路边遇到老太太,他都会扶着过马路。”
“更别说我是他对象了,现在遇到了困难,他肯定会帮忙!”
周蓉听到工作人员说冯化成的不是,顿时炸毛了,跳着脚跟工作人员嚷嚷。
她那跳着脚骂人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就像是要把对方生撕了一般。
一般人见到了肯定会害怕,可是车站的工作人员,每天要跟成千上百的人打交道,什么样的刺头没有见过。
只见那个工作人员的脸色阴沉下来,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周蓉,你别在这里跟我吹胡子瞪眼,在火车上逃票,你还有理了,是吧?实话告诉你,今天你不把票钱,拿出来,我们是不会放你回去的。”
周蓉这才慌了神,四下看看,当看到李东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顿时亮了。
“这位同志,您肯定是个大领导,不缺这点钱,你就帮我把车票给了,怎么样?”
“等我回去后,会写一首诗歌称赞你的。”
李东来看着周蓉那副天真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同志,没有人稀罕你的诗歌,我记得你家就是吉春的,还是尽快打电话给家人,让他们来把你接回家。”
周蓉没有办法,瘪瘪嘴:“还真是小气!”
她转身拿起电话,摇动电话后,对着话筒说道:“请接光子片。”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周蓉笑着说道:“张婶呀,我是周蓉,现在在火车站,麻烦你去喊一下我爹跟我娘,让他们带上钱,到火车站接我。”
周家在光子片很有名。
周家一家子在光字片也算是名人。
周父周志刚是支援大三线的技术工人。
周家老大周秉义学习好,长得又俊,一看就是有前途的,将来能当领导的。
周蓉长得漂亮,学习还好,是光子片的一枝花。
只有老三周炳坤,人长得一般,学习成绩也差,为人还老实巴交的,被别人认为最没有前途。
张婶放下电话,急匆匆的往周蓉家走去。
周家屋内,周家老两口正在长吁短叹。
周志刚本来乌黑的头发现在花白了不少。
即使在大三线中,遇到再困难的问题,都会坦然相对的周志刚,此时额头拧成了疙瘩。
周母李素华正坐在炕上抹着眼泪,眼睛已经红肿得跟鸡蛋似的。
前几天,光子片的一枝花周蓉,在家里留了一封信,说是要去京城见一位着名的大诗人,要去追求诗和远方。
自家的大姑娘一声不吭的跑了,换做谁都得着急。
周志刚担心她身体出了问题,深深抽一口烟,抬起头,看看李素华:“老婆子,别哭了。”
“我是担心呀,周蓉她其实就是个孩子,这里到京城那么远,要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李素华抹着眼泪说道。
周志刚叹口气:“着急也没用,孩子大了不由娘啊。”
两人正惆怅着,张婶敲开了门。
看着老两口愁容满面的样子,张婶心中一阵唏嘘。
这阵子,周蓉离家出走,到京城追求爱情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光子片。
街坊四邻都在笑话周家。
李素华抬起袖子抹干净眼泪:“是周妹子啊,你有事?”
周婶子笑道:“老姐姐,别哭了,周蓉有信了。”
李素华抬起头,惊疑不定的说道:“周妹子,你没骗我?”
“害,这种事我能乱说吗?”
“走走,咱们进屋说。”
李素华怕邻居听到,连忙把周婶拉进了屋。
她冲里面喊了一声:“志刚,快出来,周蓉有消息了。”
周志刚从屋内大步冲出来,按灭烟头,瞪大眼看着周婶子。
周秉义和周炳坤也从各自的房间跑了出来。
周秉义现在是在建设兵团工作,得知周蓉离家出走的消息,特意从兵团赶回的。
而周炳坤刚被木材厂辞退,暂时没有找到工作。
听到周蓉有消息了,两人都兴奋的凑了过来。
“老婶子,孩子们都在这里,有啥消息你就说吧。”李素华擦了擦眼角。
周婶子笑着说道:“你呀,就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地方想,你家周蓉她没事儿,现在正在火车站,等着你们去把她接回来。”
“真的”李素华瞪大眼。
“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你们还得带上钱,听周蓉说她好像欠了人家的车票钱。”
“太好了!谢天谢地,只要平安无事就好。”
李素华拍了拍大腿,扭头看看周志刚。
她知道周志刚脾气倔强,生怕周志刚因为生周蓉的气,不去接她。
周志刚确实是个倔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周志刚抬头看看周秉义跟周炳坤:“现在外面天冷,你娘身子不好,你们哥两去把周炳坤接回来。”
“好勒。”
周秉义和周炳坤答应一声,就急匆匆的推出自行车,往火车站的方向赶去。
....
火车站办公室内,周蓉打完电话之后,就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周家人来接她回去。
时不时的还翻个白眼,那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李东来也不跟周蓉一般见识,让张龙联系了吉春航校。
航校那边在电话中得知来接火车的人还没有到,感到有些诧异,声称车辆早在两个小时前已经出发了。
张龙放下电话顿时皱起了眉头,走到李东来身旁,小声说道:“李主任,车辆在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李东来清楚他所谓的出事,其实是指车辆受到了袭击。
沉思片刻,摇摇头:“应该不会,我觉得车辆出了故障,在路上趴窝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年代国内的汽车工业水平落后,很多民用车辆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可靠性本来就一般,东北这边的气温还格外的低,车辆出故障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龙和赵虎滴咕了一阵,也觉得车辆出故障的可能性比较大,暂时放弃了寻求地方部门的帮助。
“那咱们就多等一会。”
李东来看着李小妹兴奋的在办公室内跑来跑去,笑着说道。
只是这次没有把吉春航校的人等来,反而等来了周秉义和周炳坤。
周秉义打听到办公室的位置,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来,跑到周蓉跟前,上下打量周蓉。
“妹妹,你没事吧?”
“呜呜呜....”
周蓉撇了撇嘴,鼻子抽搐了两下,哭出声来。
周秉义看了十分心疼,直起身瞪着工作人员说道:“同志,我妹妹套票,是你他不对,但是你也不应该为难她吧?”
这话把工作人员问懵逼了,下意识的要反驳,周蓉拉着周秉义的胳膊说道:“哥哥,不是这些人,是那个穿中山装的。”
周蓉说着话,怯生生的指了指李东来:“哥,我本来不会被查到的,就是因为他,他不把铺位让给我,还喊来了列车长。”
周秉义闻言皱起眉头,走到李东来跟前说道:“这位同志,我妹妹也许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但是你也没必要为难她,她只是个女孩子啊。”
啥叫不讲理,啥叫自私自利,周秉义就是了。
在原着中,周秉义一直以光正伟岸的形象示人。
其实也是个白眼狼,是个为了升官不择手段的人。
为了攀上郝家的高枝,明知道郝冬梅不能怀孕,还执意要跟郝冬梅结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而且,结了婚之后,周秉义主动上门,当了郝家的上门女婿。
他住在小别墅,吃着美味佳肴,把身在光子片棚户区的父母忘记了。
自从结婚后,周秉义就很少带郝冬梅回家,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嫌弃原生家庭穷困吗?
还不是嫌弃自己的父母是平民百姓,在郝冬梅面前觉得丢人。
在原着中有一年,周秉义说好的要带郝冬梅回周家过年,周志刚和李素华高兴坏了。
提前了十几天就开始打扫屋子,置办饭菜,为两人的第一次回家做足了准备,就盘这里两人能够回来了。
结果呢。
临到了,郝父的一句话,就让周秉义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周秉义在小别墅里,陪着郝冬梅父母吃饭,逗郝家人开心的时候,是否想过自己的父母坐在饭桌前,看着那个空出的位置暗自神伤?
到了后期,依仗岳父,周秉义当上了领导,就开始摆出一副两袖清风的样子。
在光子片拆迁的时候,为显得铁面无私,特意不把房子分给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他们难道不是光子片的居民吗?
就为了让你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你就能毫不犹豫的损害他们的利益。
这不是妥妥的白眼狼,是什么?
对周秉义,李东来也没有好感,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这位同志,你妹妹逃票不说,还想强占别人的铺位,我想不出她有什么感到委屈的。”
“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呲牙,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秉义一向豪横习惯了,在兵团的时候,仗着领导的赏识,屡屡耍特权。
回到家,周志刚和李素华,乃至光子片的邻居们,都觉得他是光子片的骄傲,对他自然也是吹着捧着,还没有人敢当面这么斥责他。
周秉义挽起袖子:“好啊,劳资在兵团工作那么多年,早就想试试身手了.....”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张龙就飞出一脚,直接踹中了他的小腹。
周秉义说是在兵团工作,其实也就是个文职,每天坐在办公室里,耍耍笔头子。
怎么可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张龙的对手。
这一脚让周秉义捂住肚子站不起身来。
周蓉吓得脸色发白,怔在一旁,也没有想着要搀扶周秉义。
还是刚关好门进来的周炳坤冲了上来,把周秉义扶了起来。
“哥,咱们是来接周蓉回家的,你怎么跟人吵了起来。”
周秉义咬着牙说道:“炳坤,这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了,到了咱们吉春还敢吆五喝六的,你得帮哥哥出了这口气。”
周炳坤算是周家三姐弟中唯一比较讲道理的一个。
他转身跟旁边的工作人员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走到李东来跟前,面带歉意的说道:“这位同志,我哥哥因为担心周蓉,所以才会失态,还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周秉义听到这话,顿时火了,直起身抓住周炳坤的胳膊:“炳坤,你这是干什么,搞得这好像是咱家的错误一样。”
周炳坤转过身劝慰道:“哥,爹跟娘都在家里等着,咱们现在关键的事,要赶紧把周蓉带回家。”
听到这话,周秉义的火气才消了不少。
张龙看着周秉义,凑到李东来跟前,小声说道:“李主任,这小子刚才蓄意攻击你,要不要....”
“算了,咱们到吉春来,是送小妹上学的,不是来闹事的。”李东来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一位司机摸样的同志冲进了办公室,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李东来。
“这位就是李主任吧,我是航校那边派来的接您的,汽车在半道上抛了锚,耽误了点时间,还请您不要见怪。”
李东来呵呵笑:“有什么可怪的,我也正好借机欣赏一下吉春的风土民情。”
那司机有点茫然,不清楚李东来的意思,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拎起箱子笑道:“那咱们现在就去航校那边,校领导还等着呢!”
“行。”
几人出了办公室,屋内的气氛才算是舒缓过来。
那两位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眼。
“刚才这人竟然是航校那边的客人?”
这年代的吉春人都清楚航校是个特殊的存在,能够让航校派车来接,刚才那人的来头肯定不简单。
周炳坤也清楚这一点,担心的说道:“哥,你看看,让你来接姐回家,你反倒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周秉义不以为然:“什么不该得罪,你未来嫂子是大领导的女儿,我在兵团也深受领导的喜欢,我就不信了,在吉春还有人敢在我面前装大爷的。”
周炳坤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两位工作人员走过来,笑着问:“你们谁把周蓉的车票钱交一下。”
周秉义伸出手在裤兜里摸了半天,只摸出了三块钱,讪笑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忘记了,昨天我给郝冬梅的父亲买礼物,把带回来的钱都花光了,你也知道,人家是大领导,咱们不能提着三文不值二文的礼物上门。”
“还是我来吧,我昨天去厂里领了前几个月的饷。”
周炳坤从兜里摸出钱。
....
第568章 再见郑娟
吉春航校是组织创建的第一所航空学校,培养了无数优秀飞行员,也发生过许多可歌可泣的事件。
趁着李小妹去参加测试,李东来在有关人员的陪同下,参观了校史馆。
看着照片上那些稚气的面孔,看着下面的英雄事迹,李东来的心中充满了敬意。
正是有了这些人前赴后继,后世的人们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正是有了他们的流血牺牲,后世的人们才能岁月静好。
挺直胸膛,敬了一个礼,李东来的心思逐渐坚定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把太多的心思,放在研究那些花里胡哨的产品上了。
比如海克斯科技。
目前,研究出来的海克斯科技足有两百多种,足够到北美洲那边圈一波钱了。
实验室的重心要重新转回‘正常’的科学研究中。
除却正常的药物研究外,实验室还需开始进行一些‘前沿科技’的研究工作。
比如新能源电池和高速电机。
目前国外的汽车公司早就完成了燃油汽车的布局。
就算是春风来到之后,国内的汽车工业,也没办法突破人家早已建立的壁垒。
恰恰相反,那些国外巨头,靠着成熟的技术,和大批的专利,来到国内大肆圈钱。
只有尽快掌控这两项科技,才能从根本上实现弯道超车。
巧合的是,李东来前世在特斯拉的工厂里打过螺丝,对于电池和电机都有所研究。
他的脑海里有大致的图纸,电机很容易制造出来,只要再制造出符合要求的锂电池,就可以投产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锂元素本身就是一种活泼的元素,锂电池在受到撞击的时候,很容易会发生爆炸。
而汽车发生相撞事故,是不可避免的。
要是无法保证电池的稳定性,那么电动汽车就算是制造出来,也没有人敢乘坐。
而且,锂电池本身具备衰减性,电池内的能量密度,会随着充电次数的增多而衰减。
所以。
要想制造出真正的新能源汽车,必须研究出一种合适的电池。
当然了,这还是难不倒李东来,因为他还记得斯特拉使用的是镍钴铝电池。
镍钴铝电池的结构和设计并不复杂,依照这个年代的科技水平,只要‘稍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可以搞出来。
嗨,白嫖果然快乐。
思索着这些事,李东来跟着张龙赵虎离开了校史馆。
此时李小妹刚好测试完了,跟着宋教授从训练场中走出来。
距离很远,宋教授就笑着说道:“李主任,令妹的身体素质好极了。远视力、近视力、色觉和外眼检查的结果全部优秀,耳鼻喉科检查结果也都达标。”
“更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小妹的共济运动、植物神经系统甚至是超过了男同志,这两项是能否成为顶尖飞行员的重要条件。”
李小妹听到表扬,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哥哥,怎么样,我厉害吧?”
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李东来自然是不吝夸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等过几年,你真当上了飞行员,我要带你回到秦家沟,在爹娘的坟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在航校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成为光荣的飞行员。”
李小妹显得很有信心。
当然了,要进预科班除了测试身体外,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审查出身和档桉材料。
李东来对此早有准备,随身携带了李小妹的各种资料。
并且,还特意找杨厂长,顾慎他们这些人出具了证明书。
通过审核并不成问题,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李东来本来已经可以带着李小妹返回京城,可是想着既然来了,肯定要把小妹入学的事情敲定,于是便多等了几天。
考虑到航校这边保密等级比较高,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李东来便让张龙和赵虎,在吉春市找了一家国营饭店住了下来。
正好也可以趁机欣赏吉春的优美风光。
吉春国营饭店位于吉春的市中心,是那种老式的建筑,据说是由世昌盛,富春园和义和成等十几家公私合营饭店整合而成。
占据着一整幢三层大楼,算得上是这年代难得的大饭店。
天上飘着雪花,饭店的服务员同志为了防止路滑,早就在门前的台阶上铺上了稻草。
稻草沾了水之后,再在寒冷的天气中上冻,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掀开棉布帘子,迎面而来的是一排熘的柜台,服务员同志站在柜台后,正为前来住宿的旅客办理入住手续。
跟京城的服务员相比,吉春的服务员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亲和。
赵虎拎着行李,张龙快步上前,取出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一位服务员同志。
“同志,麻烦你一下,我们有四个人需要住宿,请问有没有套间。”
那女服务员翻开本子,查找片刻,笑着说道:“正好有一间,里面有三个卧室,还有书房,不过按照规定,需要一定的级别才能入住。”
“这是我们的证件,请你看一下。”赵虎笑笑,把证件往前面推了推。
女服务员拿起证件细看,她虽然没有听说过证件上的工作单位,但是上面的级别却不低。
完全够得上住套间的标准了。
“可以了,谢谢您的配合。”
女服务员把证件递还给赵虎,正准备帮助四人办理入住手续,眼睛在李东来的身上划过,眼睛顿时亮了。
“你,你是李东来同志?”
这句话把李东来喊懵逼了,因为在入住的证件上,他使用的是化名。
这位女服务员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还叫得那么亲昵。
而且,她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
瓜子脸,皮肤白皙,眉眼弯弯,嘴角微微翘起,头发乌黑....再搭配上一身服务员的灰色工装,整体的观感很好,却给人一种悲戚的感觉,只要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她的命不好。
她是....
李东来脑袋里划过一道亮光,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郑娟!”
“哎呀,你还真认出我来了。”
郑娟从柜台里跑出来,兴奋得小脸红彤彤的。
没错,这姑娘就是他上次来吉春做实验的时候,在一条小巷子里救的那姑娘。
李东来上下打量郑娟,跟几年前相比,郑娟的气色好了不少,身材也圆润了起来。
“郑娟,你怎么在这里工作,对了,你母亲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
李东来对那个串葫芦串的瞎眼老太太印象很深,那位老太太是她见过的活得最通透的人,既能恪守本心,又能在危难的时候苟且求全。
这一点就算是很多历经世事的文化人也难做到。
要知道,硬起来很容易,只要勇往无前就可以了,但是要想刚柔相济,就比较难了。
“我娘她很好,多亏了当年你留给我的那些钱,我带我娘到大医院里看好了病,我最近.....”
郑娟再次见到李东来,仿佛就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郑娟同志,上班时间严禁跟顾客交谈。”
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体型肥胖,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我先帮你办理了入住手续,等会换了班,再找你聊。”
郑娟似乎有些害怕这个中年人,吐了吐舌头,回到柜台里办起了手续。
这一幕让李东来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这个年代,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也是正式的职工,是有编制的,就算是犯了错误,领导也不会直接批评,而是会委婉的点出来。
只不过这是人家饭店内部的事情,李东来也不愿意多管。
郑娟似乎已经在这家饭店工作了有些年头了,业务很熟练,转眼间的功夫,便帮李东来办好了入住手续。
“您是二楼201房间,客房内没有开水,等会有服务员会帮您送去。”
李东来正要答应下来,赵虎摇摇头道:“同志,麻烦你跟服务员交代一声,在我们入住期间,不用进入我们的房间,如果需要什么,我会主动找你们客房部要的。”
这个要求看起来挺荒谬的,套房的价格可不便宜,一个晚上足足十五块钱,一般入住的客人,都是为了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哪有客人会选择‘自食其力’。
不过郑娟当年跟李东来打过交道,特别是后来她为了还李东来钱,找到光电研究所,也听说了李东来的身份。
自然明白这么做是为了谨慎。
“行,您放心,我等会就会跟客房交待。”
待李东来他们拿着钥匙上了楼,郑娟找来客房部的主管,把事情讲了一遍。
客房部主管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个啊,那好办,咱们的服务员还省得爬楼了。”
说完,她看看郑娟,笑着说道:“刚才看你跟那客人说得那么热呵,你家亲戚?”
客房主管是老资格了,眼睛很是毒辣,平日里郑娟虽然和气,跟同事们也相处得很好,但是她清楚这姑娘骨子里傲得很。
要不然也不会再三拒绝经理弟弟的追求。
“张姐,我哪里有那么贵重的亲戚啊,是以前偶尔认识的,不说了,等会刘大头看到我,又该训斥我了。”
郑娟说着话,见四周没有刘大头的影子,松了口气,正准备返回柜台,却被客房主管拉住了。
客房主管慈爱的看着郑娟:“娟儿,有些事本来不是我该说的,咱们毕竟只是同事关系。”
“但是我看你这姑娘心地不错,人也很善良,一直把你当妹妹看。”
“姐得给你提一个醒,刘大头那人可不是好惹的。”
“他既然盯上了你,就不会放过,你要是不愿意嫁给他,还是尽早从饭店辞职的好。”
他们口中的刘大头,就是吉春饭店私方经理刘春明的弟弟,在饭店里担任迎宾经理。
迎宾经理其实就是后世的大堂经理,专门管理郑娟这些服务员。
吉春饭店的公方经理因为身体不适,这两年一直在医院住着,饭店内就是刘春明这个私方经理说了算。
而且,刘春明是本地人,在地方上很有些势力,所以刘大头就仗着哥哥的威势,在饭店里作威作福。
郑娟长得漂亮,进到饭店里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刘大头盯上了。
当然了,由于郑娟是正式职工,刘大头也不敢耍流氓,只能要求郑娟跟他搞对象,嫁给他。
郑娟压根就看不上刘大头,屡次回绝他的请求,终于惹恼了刘大头。
从此之后,刘大头就处处为难郑娟。
郑娟本来业务水平最高,年底应该评为优秀职工,却被刘大头给了另外一个女同志。
想着这些事情,郑娟自然是一肚子委屈。
但是。
她好不容易才进到饭店里当上了正式职工,家里的老娘每个月都要花不少钱买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辞职呢?
客房主管也听说过郑娟的情况,话出了口,就有些后悔了。
她长叹一口气道:“算了,咱们不提这个了,你以后当心点就是了,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就跑来告诉姐,姐给你撑腰!”
郑娟闻言感激的点点头:“谢谢王姐。”
....
另外一边,李东来已经带着张龙赵虎还有李小妹进到了客房内。
虽然这间客房是吉春饭店最豪华的客房,但是内部的设施已经有些老化了。
木质地板踩上去咯咯直响,灯光也有些暗澹,书房内的台灯竟然是坏的。
饶是如此,第一次住饭店的李小妹依然兴奋得合不拢嘴,欢快的在屋内跑来跑去。
张龙和赵虎到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把李东来请了进去。
这几天不是在火车上,就是带着李小妹到处跑,李东来早就疲倦了,看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交代张龙和赵虎照顾好李小妹,等到晚饭时间再喊醒他,这就进到了里屋休息。
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这个时间点的吉春已经笼罩在也夜色中,街道上灯火通明,行人们往来不断。
赵虎敲敲门进来:“李主任,现在是晚饭时间,您是要去餐厅用餐,还是我去取了餐,带回房间。”
“去餐厅吧。”
李东来拉上窗户帘子,转过身,披上大衣,带上毡帽。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
第569章 刘大头
笃笃
敲门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正在收拾装备,准备外出的张龙和赵虎瞬间警惕起来,从腰间抽出手枪背在身后。
两人对视一眼,展开战术队形,张龙屏住呼吸,勐地拉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邓娟被张龙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两步,一脸惊恐的看着张龙。
张龙看到是郑娟,神情顿时舒缓下来,笑着问道:“小同志,你有事情?”
“我,我找李东来同志。”郑娟此时也缓了过来,整了整衣服说道。
张龙正想进去通报,李东来已经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是郑娟,笑着说道:“郑娟呀,换班了?”
“是啊,我们每天八个小时的班。”
郑娟感觉站在走廊里说话有点太显眼了,想进到房间里,可是张龙还堵在门口,没有一点想让的意思。
她只能把目光递给李东来。
“张龙,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了。”
待张龙让开口,郑娟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笑着说道:“东来哥,我想请你吃饭。”
“请吃饭?”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
郑娟笑着解释:“当年多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从那以后,我一直记挂着还上这份恩情,可是怎么着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现在你来到了吉春,我要是不请你出去吃饭,那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李东来了解郑娟,这姑娘虽然日子过得穷困,却能恪守本心,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今天这顿饭要是不让她请,那么她的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行,不过我们坐了好几天的火车,也没有什么胃口,大饭店就不必了,你们吉春有什么特色菜的馆子没有。”
听到这话,郑娟知道李东来是想帮她省钱,感激的看了李东来一眼。
“离这里不远,有个杨麻子大饼铺,是百年老字号了,从前朝的时候在吉春城里就很有名,每天的食客络绎不绝。”
“行,咱们就去吃大饼。”
旅游的精髓是什么?就是品尝各地的特色美食风味,有时路边摊,要比大饭店更能尝到真正的好滋味。
李东来本以为杨麻子大饼铺就是一个卖大饼的地方,一间小门脸,既当老板又当活计的老板支起炉子的那种。
这样也正好能为郑娟省点钱。
谁承想,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所谓的杨麻子大饼铺竟然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楼上的牌匾古香古色,门口站着身穿工装的服务员,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里面还不时传出阵阵酒香味。
这哪里是卖大饼的,简直就是大饭店。
李东来深深的看了郑娟一眼,以前多么纯洁的小姑娘,现在也变得狡猾起来了。
只是此时要是扭头就走,肯定会让郑娟感到很没面子。
打人脸的事情,李东来做不到。
再说了,这会李小妹已经跟郑娟聊得火热,一心想吃到郑娟嘴里的酥油大饼,肯定也不想离开。
算了,等有机会的话,把这些钱再给郑娟补上。
郑娟也看出了李东来的心思,笑着说道:“东来哥,你放心吧,我现在每个月有三十一块钱的工资,这些年没有别的花销,攒下了不少钱,在这里吃一顿饭,也吃不穷我。”
得,人家姑娘如此洒脱,咱要是再磨磨唧唧的,就显得太不男人了。
李东来大手一挥:“走,咱们进去。”
杨麻子大饼铺内的装饰是那种古香古色的风格,郑娟领着李东来到了二楼的雅间内。
帮助几人倒上了茶水后,笑着说道:“东来哥,这里有各种大饼还有各种的配菜,有各种烩面,你看需要些什么?”
李东来哪懂得这些,小的时候是李小妹做饭,结婚后是丁秋楠拿主意。
“张龙,赵虎,你们呢?”
张龙和赵虎都是吃集体大锅饭的,平日里也没下过馆子,让他们上阵杀敌那是一把好手,要是点菜嘛,那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我们什么都可以。”
“那....”李东来扭头看看郑娟:“你既然对这里熟悉,我们就客随主便,你看着安排一些饭食。”
说着,李东来停顿了一下,道:“咱们得有言在先,首先饭食不能超标,不准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平常的饭菜就可以了。第二,数量不要多,现在上面提倡勤俭节约,你可不能让我违反纪律。”
“明白,你就放心,我保证不会铺张浪费的。”
郑娟笑着离开了包间。
片刻之后,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
“这是郑娟吗,怎么着,也在这里吃饭?”
“刘大头,你别拦着我,你让开。”
“嘿嘿嘿,郑娟呀,我刘大头还没这么喜欢过一个姑娘,我竟然愿意娶你当媳妇儿,别给你脸,你不要脸。”
“啪!”
“好啊,你竟然敢打我,今天我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我不姓刘。”
随后便是一阵呼救声。
李东来听声音觉得好像是郑娟的,脸色大变,勐地站起身来。
“不好,郑娟出事了。”
没等张龙和赵虎反应过来,李东来就推开门冲不了出去。
....
郑娟正准备下楼去帮几人点菜,她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今天就算是花再多的钱,也要置办一桌丰盛的宴席。
刚走到楼梯口,没想到会遇到刘大头。
刘大头是提前开熘的,跟几个狐朋狗友在包房里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看到貌美如花的郑娟,就忍不住上前来动手动脚。
郑娟当然是极力反抗,可是她哪里是刘大头的对手,没有几下便被刘大头攥住了胳膊。
刘大头毕竟不是流氓,要是在以往,他也不敢当众耍流氓,可是此时他已经喝得迷迷湖湖的了,再加上身后还有几个狐朋狗友在那里看热闹。要是今天不占点便宜的话,以后肯定会被这帮人耻笑。
刘大头抓住郑娟的手,狞笑道:“郑娟,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你娘身体不好,还有一个瞎了眼的弟弟,带着这两个累赘,谁也不敢娶你,你还不如从了我,我保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话音未落,肚子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那一脚力气之大,他飞出半米之远,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地上的灰尘飞扬。
张龙和赵虎这个时候赶上来,看到这一脚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知道要想把一个人踹倒容易,但是要想把人踹飞,就比较困难了。
特别是刘大头的体重足有两百斤,就算是他们两个如果不用尽全力的话也做不到。
看来这个李主任并不像资料上显示的那样,仅仅是个研究员,他身上还带着功夫。
刘大头被踹飞之后,李东来大步冲到郑娟跟前,看到她没有受伤,心中松了一口气。
“郑娟,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
“这是怎么回事?”李东来指了指刘大头,话出了口,他就苦笑着摇摇头。
还用问吗,肯定是这个肥猪一样的男人,觊觎郑娟的美色。
郑娟长得漂亮,可是这种美丽,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惹出了不少麻烦。
从上次小巷子里的骆士宾,现在地上的肥猪,就是最大的证据。
“他是我们饭店的迎宾经理,自从我进到了饭店里,他就非让我跟他好.....”
郑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听得李小妹气得直咬牙:“现在竟然还有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看就应该直接找警察,把他抓起来。”
此时,刘大头也缓了过来,揉着屁股站起身,听到李小妹的话,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了几声。
刘大头扭头看看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哥几个,听到了吗,这位小姑娘说要把我抓起来。”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刘哥是什么人。”
“这么跟你们说吧,要是搁在解放前,你们见到我刘哥,都得跪下来叫爷爷。”
“不,叫爷爷还不行,你们还得把老婆都献出来。”
....
刘大头听到狐朋狗友的逢迎,心中更加兴奋了,神情更加得意了。
他上下打量李东来衣着光鲜,眼睛一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呵,好小子,你刚才那一脚用的劲可不小,我觉得肋骨被你踹断了。”
“我得去医院治伤,听你们的口气,也不是本地人,念在你们不懂事的份上,你们就赔我五百块吧。”
“五百块钱....”郑娟的小脸上充满了担忧:“刘大头,你就是在讹诈!”
“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再说了,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东来哥是见义勇为。”
“我劝你还是打消讹诈人的念头。”
郑娟在饭店里工作那么久时间,对刘大头也有所了解。
这个人仗着自己的哥哥在饭店里胡作非为,到了街头上,也纠集了一帮子小兄弟。
这年代吉春是重工业城市,城市内到处都是工厂,那些厂子难免会疏于管理。
这就给了刘大头机会,他买通看守厂子仓库的人,把里面的材料偷出来,倒卖到黑市上。
这只是刘大头的一个业务。
另外一个业务就是讹人。
被他盯上的人,他非得想方设法,把你弄得家破人亡不可。
刘大头盯着郑娟的小脸点,狞笑道:“行啊,我可以放过这个小白脸,但是你得跟我回去,咱们晚上就把婚事办了。”
“你休想!”郑娟小脸通红,啐了口吐沫。
见郑娟不同意,刘大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冷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哥几个给我上,这家伙身上穿的衣服不错,等会咱们拔下来换成老酒,还能再美美的喝上一顿。”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李东来的手腕上:“吆喝,还是进口的手表,这次算不是赚到了!”
见身后的那几个人没有动静,他只能连声催促:“哥几个上啊!”
张龙和赵虎早就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看看李东来,小声问道:“李主任,我们现在是?”
“两位同志,对付这种地痞流氓,咱们也没必要客气。”李东来冷声道。
他原本不打算把这事儿闹大,毕竟郑娟还要在吉春饭店工作,只是看刘大头的样子,李东来清楚,这次要不把这家伙按死,那么郑娟以后肯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就把天捅破!
张龙和赵虎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闻言就如同勐虎般冲了过去。
刘大头的安歇小兄弟,平日里喝酒在行,真要是动起手来,怎么可能是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的对手。
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就全被撂倒了。
刘大头看到这种情况,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供着手讪笑道:“几位,这全都是误会,我跟郑娟是同事,刚才是在跟她开玩笑,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咱们相见就是缘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咱们全都整成肉菜,酒要好酒,大家伙不打不相识,好好的喝一顿。”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惨叫一声,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嗨,这家伙的肚子还蛮有弹性的。
李东来缓缓收回脚,看看地上惨叫的那些人,正准备让张龙去报告给派出所的同志。
饭店的服务员,已经带着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赶了过来。
为首的那位是位中年人,两鬓斑白,眼神中遍布沧桑,只是一打眼,就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在看看李东来的穿着,当目光着落在张龙和赵虎身上的时候,眼神凝重了起来。
张龙和赵虎虽没穿制服,但是骨子里的那种气质是掩饰不住的。
“几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中年人的问话,楼梯下的刘大头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手喊道:“同志,同志,我要举报,我被这些人殴打了,你赶紧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
“闭嘴,没有问你!”
中年人回头训斥了刘大头,又过头看向李东来:“这位同志看穿着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还是您有眼力。”李东来从兜里摸出工作证递过来:“我们是京城轧钢厂的,这次到你们吉春来旅游,谁承想遇到了一位熟人...”
说着话,李东来指了指郑娟。
“这位女同志是吉春饭店的服务员同志....”
第570章 刘振山
郑娟虽个性柔弱,内心却很坚强,见公安同志问话。
她挺直胸膛走上前,缓声说道:“同志,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人叫刘大头,是吉春饭店的部门经理.....”
郑娟把刘大头意图对她不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中年人听得频频皱眉头,看向刘大头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好小子,当个饭店的小领导,就敢欺男霸女,你以为现在还是解放前啊?”
刘大头也就是在老百姓面前充大爷,此时吓得瑟瑟发抖,站起身揉着肚子,弯着腰舔着脸笑:“同志,我是吉春饭店总经理的弟弟,我哥哥跟咱们吉春各大单位的领导都很熟悉....”
“少给我来这一套。”
中年人打断他的话,挥了挥手:“咱们还是到局里面把这事儿说清楚。”
刘大头没想到中年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连忙给旁边的一个小兄弟递眼神:“你刚才没有动手,赶紧回去告诉我哥,让我哥找人救我。”
那小兄弟点点头,悄悄的转身,熘走了。
当然,李东来也看到了,不过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这年代可不是解放前,犯了事给官府塞一点钱就可以了。
待刘大头被带走后,中年人扭头看看李东来:“同志,由于您跟刘大头动了手,还得麻烦您到所里做一份笔录。”
“当然可以!”
李东来嘴里答应着,心中一阵唏嘘,没想到就来过两次吉春,两次都得进到所里面。
这运气也没谁了。
外面此时已经飘起了雪花,洁白的雪花落在地上,涤荡世界一切的龌龊。
做完笔录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李小妹早就瞌睡得不行了,捂着手不停的打哈欠。
见外面黑乎乎的,李东来请张龙把郑娟送了回去,然后就回到了吉春饭店。
他们约好了,郑娟第二天休班,带着李东来去参观吉春的景点。
劳累了一整天,李东来的眼皮早就睁不开了,到卫生间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就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他是被张龙喊起来的。
睁开眼,看着笔挺的矗立在床边的张龙,李东来打着哈欠问道:“怎么了,已经准备出发了吗?”
“不是,李主任,饭店的刘经理来了。”张龙缓声说道:“他想见见您。”
“刘经理?”
见李东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张龙小声解释道:“就是刘振山经理,他好像是刘大头的哥哥,这次来见您很可能是为了刘大头的事情,您要是不想见,现在我就把他撵走。”
刘大头的哥哥....李东来这才想起来,刘大头之所以会如此嚣张,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当经理的哥哥。
别看刘振山只是个经理,但是要知道吉春饭店是吉春最大的国营饭店,能够入住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吉春有些身份的。
占据着经理的位置,刘振山借助职务之便,肯定编织出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李东来倒是没把刘振山放在眼里,可是郑娟还要在吉春生活,以后说不定会有麻烦。
“不用了,我现在就起床,你先让他在外面等着。”
“是!”
....
“什么,你让我出去等?”
客厅内,得知自己要在外面等着,刘振山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在吉春大小也算号人物,即使是到了大院里,那些领导见到他,也得和颜悦色的。
怎么着,一个从京城来的小主任,就敢这么不给面子。
“是的,这是我们主任的意思,现在请你出去!”
见刘振山站在那里不动,张龙和赵虎都围了过来。
他们来之前,接到的命令是保卫李东来的安全,要是有人敢闹事,他们自然可以出手。
两人都是老兵出身,即使没有掏出武器,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足以让一般人受不住了。
刘振山原本还想小声都囔几句,被吓得打个哆嗦,连忙出了客房。
走廊内,刘振山抽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燃上,深深的吸了口烟,缓缓吐了出去、
想起刘大头的事情,刘振山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正在陪几位市里面的领导喝酒,突然得到了刘大头被带走的消息。
刘振山当时就把刘大头的那个小兄弟骂了一顿。
他曾数次提醒过刘大头,现在不比以前了,各种规章制度逐渐完善,不要再干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让刘大头老老实实在饭店工作几年,等有机会了,他会把刘大头提拔上去,或者是通过关系,安排到工厂的部门里当领导。
可是,刘大头懒散习惯了,享受前呼后拥,整天带着一帮子小兄弟,在街道上乱串。
好在刘大头也知道轻重,闹出来的事情都是小事,全被刘振山通过关系平息了。
但是。
这一次情况截然不同。
刘振山经过一番打听,得知刘大头是欺负了饭店的一个服务员,虽然没有得手,性质也是比较严重的。
这几年上面正在严查这些事情,因为耍流氓被严厉处置的人并不是少。
况且,刘大头还在饭馆跟一位来自京城的客人起了冲突。
那客人似乎有几分根底,刘振山的老关系告诉刘振山,千万不要惹那位客人。
并且,还替刘振山分析了情况。
由于刘大头并没有得手,并且当时郑娟也没有报桉,所以只要郑娟表示不再追究,相关部门也不会因此而处置刘大头的。
郑娟只是饭店的小服务员,刘振山有信心拿捏住她。
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饭店的斗殴事件中。
要想把刘大头救出来,还得这位京城来的客人出具谅解书。
想起这些麻烦事,刘振山就一头包。
不过,刘大头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当年父母去世的时候,亲手把刘大头的手,交待刘振山要好好照顾刘大头。
所以,就算是刘振山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等在门口。
这个时候,一位打扫客房的女服务员,看到刘振山站在那里,抿了抿笑着走过来。
她放下扫把,轻撩一下秀发,舔了舔嘴唇:“刘经理,你一大早来视察工作?”
刘振山从沉思中经过来,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女服务员的身上上下打量。
“是孙红花呀,最近工作怎么样?”
“害,刘经理我正想跟您反映呢,客房部的王经理现在让我负责十间客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板是什么手脚比较慢,她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孙红花说着话,作出一个撒娇的姿势,身子左右摇摆。
吉春饭店的服务员工装是那种比较紧身的白色衬衣,随着她的摇摆,臃肿的地方上下激荡,刘振山的眼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再也挪不开了。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脸上却摆出经理独有的威严:“张红花同志,按照咱们客房部门的规定,每个职工需要负责时间客房,王经理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希望你要摆正态度,认真工作。”
张红花暗暗撇嘴,心中不屑,前阵子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张红花是上个月才进到吉春饭店的服务员,虽已经年过三十,但是人长得年轻,再加上皮肤滑嫩白皙,平日里喜欢涂抹雪花膏等化妆品,穿衣服也都选择一些年轻人的衣服穿,看上去就跟小姑娘似的,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感。
她进到饭店里,就被刘振山盯上了,刘振山曾经数次借着工作的机会,向张红花搭讪,但是张红花却看不上刘振山。
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刘振山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三角眼,麻子脸,吊梢眉毛,塌鼻子,要是晚上看到了,非得做噩梦不可。
而且,刘振山长得还特别胖,一米六的个头,体重高达二百五十斤,行走起来,就跟肉球似的。
张红花倒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平日里也有几个玩得好的男性朋友,但是人家都长得帅气呀。
所以,面对刘振山表达的暧昧,张红花选择了拒绝。
刘振山倒是不恼怒,这些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最后他往往还是能够得手,靠的就是饭店总经理的权力。
刘振山当下便找来了客房部的王经理,让王经理把张红花分配到二楼的贵宾区域,负责客房的打扫和布草工作。
都是服务员,同样是负责时间房子,贵宾区域由于房型比较大,而且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是布草的要求,还是卫生的要求,都远超一般客房区域。
还有,万一因为工作疏漏,引起了客人的不满,说不定会有大麻烦。
是服务员们最不喜欢干的活计。
张红花不是傻子,她这边刚拒绝了刘振山,那边就被王经理调来负责这边,心中自然明白是刘振山在后面搞鬼。
只是形势逼人,在心中把刘振山骂得狗血淋头的,张红花脸上还得堆满了笑容。
“刘经理,我倒不是不热爱劳动,关键是我觉得自己的技术水平不达标,怕做不好这边的工作,引起客人的不满。”张红花脸上堆满了笑容。
刘振山挪开目光,把阴霾的眼神放在张红花白皙的小脸蛋上,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
“张红花同志,这是领导信任你,相信你能够把工作干好,才特意把这么重要的工作委托给你。”
“你在这里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思想不积极了?”
“咱们饭店可是吉春最大的饭店,对员工思想方面有着高标准的要求。”
什么叫做道貌岸然,这就是了。
关键是张红花还不能反驳,要是真被指责思想不积极,她说不定就会被辞退。
张红花来到饭店工作,纯粹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她嫁了一个在外面整天胡混的男人,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张红花清楚刘振山的目的,犹豫了片刻后,咬着嘴唇说道:“刘经理,那你下午下班后,有没有时间,我想到你办公室里,跟你汇报思想工作。”
刘振山闻言乐了,连连点头:“有时间,职工的思想工作,关系到咱们饭店的发展,我就算是再忙,也得腾出时间来指点你。”
他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什么画面,发出一阵嘿嘿嘿的邪笑。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打开了,张龙走出来,看着刘振山说道:“刘经理,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刘振山给张红花使了个眼色,让张红花一定要准时赴约,直到看到张红花红着脸点点头,他才跟着张龙一块进到了客房内。
此时李东来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正小口印着茶水。
张龙和赵虎站在两旁,神情警惕。
刘振山看到这些,有点摸不准李东来的底细了。
根据他熟人关系传来的消息,李东来就是一个京城工厂里的主任,怎么会有这种威势呢?
他似乎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舔着脸笑道。
“李东来主任,鄙人是吉春饭店的总经理刘振山,欢迎您能来我们饭店住宿,这是我们的光荣。”
李东来放下茶杯,深深的看他一眼:“刘经理,这一大早的,你跑到我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欢迎我吧,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等会还要去参观美丽的大吉春。”
这人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身为总经理,就算是到了领导的房间,领导也会客客气气的,请他坐下来,让人倒上茶水。
刘振山腹诽两句,却只能站在那里:“李主任,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弟弟,名叫刘大头....”
“等等,你等等!”李东来摆摆手打断他:“那人还真叫刘大头?”
“........”刘振山沉默片刻,尴尬的笑笑:“确实是叫刘大头,因为我弟弟从小头就比较大,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叫他刘大头,我父母没有什么文化,觉得刘大头这个名字比较贱,比较好养活,于是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你继续....”
李东来点了点头。
刘振山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纯粹是一场意外,我弟弟因为是喝多了,才会拦住郑娟同志,并且跟您产生了冲突。他已经意识到了错误,我这个当哥哥的,虽然恨铁不成钢,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样吧,要是您表示不追究,我可以赔偿您五十块钱,并且免除您的住宿费。”
....
第571章 刘振山在行动
在刘振山看来,五十块钱,足足等于吉春饭店服务员同志一个月的工资,已经不少了。
而且他还免除了吉春饭店的住宿费,这已经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了。
要知道吉春饭店是吉春的顶流,能够住宿不花钱,说出去,足以让别人仰望。
他开出的这两个条件给了李东来足够的面子,足以让他消消心中的火气,给刘大头出具一封谅解书。
李东来听了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的看了刘振山一眼,端起茶杯小口喝起了茶水。
刘振山之所以会直接了当的开出条件,肯定已经是在派出所里有关系,得到了那人的指点。
而且,刘振山还有信心说服郑娟。
看来,这个刘振山在吉春城倒是有一定的势力。
如果是遇到了其他人,自家又没有任何损失,说不定已经趁势答应了下来,跟刘振山拉近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
可惜的是,李东来这人最喜欢抱打不平,看到了路上那些坑坑挖挖的,总想铲平了,要是铁锨没办法铲平,那就开着推土机把它铲平,然后再在上面碾压几十次,非得把地面压平不可。
如此一来,后来的人走到这条道路上,就不会被绊倒了。
见李东来小口喝着茶,并不吭声,刘振山有些着急了,站起身大声说道:“李主任,我知道你是京城过来的,身份尊贵,但是不要忘记这里是吉春,你要是惹恼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好看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张龙和赵虎的手扶在腰间,眼睛紧盯刘振山,只要他敢行动,就出手把他拿下。
面对刘振山的威胁,李东来不怒反笑:“刘振山经理,刘大头威逼郑娟,还敢在饭店里当众行凶,这种人就适合待在笆篱子里,你要是知趣一点的话,现在就应该回去帮刘大头准备行李铺盖,吉春这边天气太冷,笆篱子里就跟寒冰窟似的,免得刘大头在里面冻死!”
“你....!”刘振山没想到李东来非但一点面子也不给,反倒在伤口上撒盐。
他意识到,心平气和的商量,已经不足以解决这件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振山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出了屋子。
看着他的背影,张龙眯了眯眼睛,小声说道:“李主任,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这家伙的情况。”
“你在这边还有关系?”李东来惊讶的说道。
张龙点头:“那是当然,我在这里有好几位老战友,依照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请他们出手帮忙,但是调查一些情况,算不上违规。”
“那就有劳你了。”李东来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别人说不定下一秒,就要对你发动攻击,你还在这里讲规矩,那就是傻子。
这个时候,李小妹也穿戴整齐,从里屋出来。
“哥,刚才那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他弟弟做错了事情,还怪罪到别人头上。”
李东来站起身帮她倒了一杯开水,递过去笑着说道:“这世界上的人五花八门,有些人一贯恃强凌弱,碰到这种人,就不要跟他客气。”
“您是准备对付刚才那人了?太好了,一想到郑娟姐姐在他手下工作,我就担心。”李小妹瞪着眼睛说道。
虽然跟郑娟才见过一面,李小妹就喜欢了这位大姐姐。
“对付倒是说不上,不过这种人总是会自寻死路的。”
李小妹年纪还比较小,李东来不愿意让她了解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笑着说道:“昨要陪咱们出去玩,估计一会就该来了,咱们先下去吃早餐吧。”
“好啊,好啊,睡了一觉,我肚子也饿了。”提到吃的李小妹顿时来了精神,揉着肚子说道。
由于是清晨,李东来和李小妹都不喜欢吃油腻的,就在路边吃了一些糯米饭卷。
糯米饭卷也算得上是吉春的传统小吃了,吃起来滑嫩q弹,并且很饱肚子,吃两三个,一上午都不会觉得累。
刚吃完饭,回到吉春饭店,还没有上楼,郑娟就来了。
“东来哥,我本来想请你们吃早饭的。”见李东来已经提前吃了早点,郑娟的神情有些失落。
李东来呵呵笑道:“刚才小妹闹着肚子饿,我就带她下来吃了饭。”
他看看郑娟的帆布袋子,笑着说道:“怎么着,今天咱们是准备去哪里啊,你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帆布袋子鼓囊囊的,看上去装了不少东西。
郑娟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些干粮:“咱们吉春最漂亮的地方要数净月潭了,只是那里路比较远,而且周边还没有吃饭的地方,所以我就让我娘做了一些干粮,咱们带着路上吃。”
“野餐,咱们是要去野餐啊!”李小妹听到这话顿时兴奋的瞪大眼睛。
他们兄妹小的时候,经常到野地里逮一些小动物烤着吃,那段时光虽然艰苦,但是很是让人回味。
来到京城后,李小妹也曾想让李东来带她去野餐,可是李东来每天忙着工作,压根就没有时间。
而且,京城周边也没有风景优美的天然公园。
李东来没想到郑娟会想出去郊区公园游玩的想法,不过仔细想想,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净月潭在解放前,就已经建成公园了,被誉为“亚洲第一大人工林海”、“绿海明珠”,可谓是吉春最有名的景点。
只是....
李东来看看天空飘落的雪花,只想说一句话,吉春人都不怕冷了?
....
另外一边。
“混蛋!该死的混蛋!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真以为自己是京城的小主任,就能在吉春横行霸道?”
吉春饭店,经理办公室内。
被李东来拒绝了的刘振山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跟坚硬的地砖碰撞,地砖获得最后的胜利。
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和碎片流淌一地。
看着地上的碎片,刘振山突然皱起了眉头,小声滴咕道:“这人看上去很有些根底,不像是一个小小的主任,我是不是有点孟浪了....”
刘振山在解放前曾经跟着父亲干过不少坏事,后来之所以能够成功的隐藏起来,就是因为他足够的小心。
刘振山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个电话机,看了许久。
终于他下定决心,轻轻拿起电话机,勐摇一阵,对着电话机对面的接线员说道:“请帮我接养殖场的周主任。”
吉春城外有一座大型的养殖场,吉春的老百姓都知道那里的牛奶很新鲜,每天下午养殖场的工人都会骑着倒骑驴,给客户们送牛奶。
但是,像刘振山这种人却清楚,养殖场里有一位全吉春消息最灵通的人,那就是负责挤奶车间的周主任。
周主任年近六十岁,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老人,以前据说是吉春郊区周大财主的儿子。
周大财主在解放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拥有数千亩良田,并且拥有拥有上百个家丁,几十杆枪。
解放后,周大财主死在了战乱中,周主任却逃过了一劫,他凭借当年藏起来的那些财宝,更换了身份,在吉春城内广交朋友,还联系到了不少以前的老朋友,凭借那些人在背后支持,周主任不但成为了吉春养殖厂挤奶车间的主任,还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消息网络。
谁要是想打听事情,只要找到他,就算是再机密的事情,他也能帮你打听到。
但是。
花费的代价也是不菲的,每次至少三十块钱,而且还根据消息的保密程度,可以向上提升。
如果不是李东来身边的张龙和赵虎吓到周主任了,他还真舍不得花这个钱调查李东来。
电话经过转接后,传来了周主任沧桑的声音:“喂,是哪位?”
“我啊,吉春饭店的刘振山经理。”刘振山在跟人谈话之前,总是喜欢先介绍自己吉春饭店经理的身份。
对面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刘振山到底是谁,这种停顿让刘振山感觉到不满意。
他可是吉春饭店的大经理,还曾经帮助周主任招待过客人,周主任怎么能把他忘记呢?
好在这种停顿并没有持续很久,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道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是振山啊,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我的那两位边疆来的朋友,对你上次的招待很满意,让我代他们对你表示感谢。”
听到这话,刘振山连忙笑着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有周主任您出面,吉春饭店里的客房就算是再紧张,我也得给你留着。”
周主任似乎比较忙,闲扯了几句就直截了当的问道:“振山啊,你今天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准备预定牛奶。”
“牛奶当然是得预定,那可是个好玩意,能够补充营养,不过我还有件事想麻烦您。”
“咱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就直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吉春饭店里来了一位京城的客人,据登记的资料显示,他是京城工厂里的主任,名叫李东来,我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想拜托您帮忙查一查。”
“李东来....京城人,行,你等我的消息。”
对面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刘振山推掉了上午的会议,一直守在电话机旁。
他知道,周主任是个办事速度很快的人,估计很快就能查到消息。
果然。
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铃声响起。
对面传来周主任的声音:“振山啊,咱们虽然是老朋友了,但是规矩不能坏了,这次我还是得收你三十块钱的信息费。”
听到只要三十块钱,刘振山松了口气,因为按照周主任的习惯,对方的身份越高,信息保密级别越高,收取的信息费就越高。
三十块钱几乎是底线了,那个李东来应该就是一个小小的主任。
“行,三十块就三十块,过两天我去订牛奶的时候,顺便给您捎回去。”
“读”
周主任跟刘振山打过几次交道,也清楚他的根底,没有多说什么,就把李东来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当然,全部都是张龙他们编造出来的情况。
“那小子是京城轧钢厂车间里的车间主任,是从农村来的,走了狗屎运才当上了主任,并没有什么根底。不过,毕竟是京城人,我劝你在动手的时候悠着点,不要把人打坏了。”
“您老就放心吧,我刘振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知道分寸。”
对面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挂掉了电话,毕竟对于周主任来说,他就是个调查消息的人,即使刘振山把天捅破了,跟他也没有关系。
放下电话后,刘振山站起身狞笑道:“好你个李东来,竟然敢跟我玩狐假虎威这一套,看我不好好修理你!”
确定了李东来并没有根底后,刘振山离开办公室,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光子片旁边的木材厂。
木材厂的临时工们正躲在破仓库里偷懒,听到自行车的声音,纷纷站起身,装出一副热爱劳动的样子。
待看到是刘振山的时候,他们顿时松了口气。
“刘大头的哥哥来了。”
“这下子刘大头有救了。”
....
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当晚跟着刘大头一块在饭店吃饭的人。
其中为首的瘦高个,就是给刘振山报信的人,他因为长得消瘦,而且皮肤黝黑,就像是一个没毛的猴子,所以被人称为瘦猴。
瘦猴放下木棍子,弯着腰走过去,舔着脸冲着刘振山笑:“振山哥,您来了,咱们得赶紧把大头哥救出来。”
啪!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只见刘振山瞪大眼说道:“瘦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弟弟做事情没分寸,让你们在旁边看着点,你们就是这么看的?在饭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拦住人家小姑娘,想把人带走,你们以为现在还是解放前啊!”
“哥,我们也是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头哥的性子,我们这些人哪能劝得住他啊。”瘦猴捂着脸,神情有些委屈。
要不是他们这帮人,还得指着刘大头带着他们搞零花钱,他们真不想管刘大头的事情。
刘振山也清楚刘大头的性子,再加上等会还得这帮小子帮他们出力气,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
第572章 公园
“我已经托了关系搞清楚了,这次大头犯的事情并不严重,他又没有干什么欺辱女同志的事情,只是在饭店跟人家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只要跟他起冲突的人能够出具谅解书,派出所就能把他放出来。”
当着青皮们的面,刘振山边抽烟,边把自己了解的事情讲了一遍。
得知李东来竟然不肯出具谅解书后,那些青皮们顿时愤怒了,他们挥着手,一个比一个叫嚣的厉害。
“我看那家伙就是找死,他不知道我们振山哥的厉害嘛?”
“几位,要我说,这样的人咱们就得好好教育他一顿,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就是,京城人?京城人怎么了,到了咱们吉春,他就算是条龙,也得跟我趴着。”
....
青皮们的态度让刘振山很满意,刘大头这家伙不正混,却善于笼络人心。
他双手下压示意青皮们都安静下来,然后缓声说道:“诸位,大头现在还在局子里受苦,咱们得尽快把他救出来,我已经打听到了,李东来跟我们饭店的郑娟今天前往净月潭公园,那里比较偏僻,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正是合适的下手地点,等会你们就在那里埋伏着,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教训他,狠狠的教训他!为大头哥报仇!”青皮们挥舞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大声叫嚣。
只有一个人比较冷静,那就是刘大头的狗头军师瘦猴。
瘦猴这个人身材消瘦,经常生病,平日里别说是打架了,就算是干活都远远不是一般人的对手。
但是,却得到了刘大头的青睐,是这帮青皮的小头头,靠的就是他的脑子。
平日里,这些人出去搞钱,都是瘦猴出谋划策,像把木材厂的木材偷出去卖给农户,像是把工具当做废铁卖掉之类。
瘦猴待青皮们的叫嚣声稍稍平息了一点后,缓步走上前,看着刘振山问道:“振山哥,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出了岔子,肯定会影响到大头哥,所以还得您亲自坐镇,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瘦猴的话可谓是四平八稳,既给足了刘振山面子,不至于让刘振山产生反感,又把他的顾虑讲了出来。
刘振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刘大头手底下,还有如此聪明的人才,以后有机会的话,要好好提拔一下。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刘振山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等会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关系到刘大头的,所以这次的行动就委托给你....你是叫做瘦猴对吧,这次就由你带队,只要你能够把李东来那小子收拾了,等大头出来,我就把你调到我身边当个跑腿的。”
听到这话,瘦猴一下子惊呆了,他们这帮青皮别看整天人五人六的,其实是三天饿两顿,每个月的那点工资不够他们吃喝,偶尔得一点外快,有时候还不够医药费的。
要是能够进到吉春大饭店里,不用再在街头上奔波不说,吉春大饭店里的油水也不是外面能够相提并论的。
听说那里的服务员转卖一间客房,就能够挣到两块钱,一个月下来,有时候倒卖客房挣到的钱,比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
“怎么了,你不愿意?”刘振山见瘦猴目瞪口呆的矗在那里,皱了皱眉头,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瘦猴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舔着脸笑:“振山哥,我,我求之不得呢!咱们吉春人谁不知道跟着您有肉吃,您放心,我绝对会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
得到了许诺的瘦猴,顿时振作起来,转过身冲着那些青皮们说道:“今天的目的是让李东来签署谅解书,不是要他的性命,所以你们的那些刺刀之类的玩意都不准带,多带一些匕首,斧头之类,能够吓唬住人的武器。”
看着瘦猴办起事情来井井有条,刘振山也放了心,背着手出了仓库骑上自行车往吉春饭店驶去。
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跟刘大头无关,而是要和一个女人约会。
那女人就是张红花,在刘振山连续耍了几个小手段后,张红花也认清楚了现实,想通了,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主动找到刘振山要跟他汇报工作。
回到办公室里,刘振山从办公室靠墙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坛子,拧盖盖子,里面是用虎鞭,羊鞭,牛鞭之类炮制的九鞭酒。
据卖酒的老中医说,九鞭酒对男人好,要是喝上一杯,保证在接下来两个小时中保持元气充足。
刘振山看着酒里面那几个黑乎乎的玩意,感觉到有点恶心。不过想着即将来到的快乐,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刘振山拿来一个搪瓷缸子,顿顿顿的倒了一缸子九鞭酒,双手捧起,仰起头喉结抖动,一饮而尽。
顿顿顿。
烈酒入了肚子,他顿时间觉得全身火热起来。
“嘿嘿,效果真不错!”
刘振山拿起电话机,接通了内线,对着转接人员说道:“请张红花同志,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片刻之后,就在刘振山焦灼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张红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小心翼翼的关好门之后,笑着走到刘振山跟前,眉开眼笑:“经理,您找我?”
今天的张红花似乎经过特别的饬,本就白皙的面颊上涂抹有雪花膏,嫩得就跟小姑娘似的,一掐就能出水。
她的风纪扣没有系,刘振山高她一头,只要低下头就能看到白花花。
刘振山心中一阵悸动,不过考虑到要保持经理的威严,他淡淡的点点头:“你昨天不是要汇报工作吗,我这个人最亲民,最喜欢倾听职工们的心声,跟职工们打成一片,有什么想说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让张红花感到一阵恶心,这些年她经历的男人并不少,但是像刘振山这种道貌岸然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张红花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张经理,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谈我的事情。”
刘振山惊讶:“此话怎讲?”
张红花一屁股坐对面沙发上,撩了撩秀发,舌头轻轻舔舐嘴唇:“经理,我最近看到您为了咱们饭店里的工作,每天工作十来个小时,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实在是有些心疼。”
“那,那你准备怎么做?”刘振山挺着大肚子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张红花朝他抛出一个媚眼:“我以前曾经跟老中医学习过推拿的手艺,推拿除了能够缓解疲惫,还能治疗疾病。”
“那赶紧的,我现在感觉到累得很,提不起精神来,我个人的身体是小事,要是因此耽误了咱们饭店的工作,那问题就严重了。”刘振山脸上肥腻的肉颤抖,一脸正气,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得授予他劳动模范的称号。
张红花赞叹道:“刘经理,您为了咱们车间不眠不休的工作,这种精神实在是太值得我敬佩了,不过这里是办公室,要是被人进来撞见了就不好了。”
“嘿嘿嘿!”
刘振山狞笑两声,看着娇羞的张红花吗忍不住把她吞进肚子里。
站起身,拉开了旁边的一个侧门:“这里怎么样?”
张红花看着那个单独的小房间,蓦然瞪大了眼睛,房间里大概三十多平方,床铺被褥一应俱全,墙角还摆放了两个沙发。
这里简直就是一间客房啊。
“这,这是.....”张红花瞬间想到了这房间的作用,没想到刘振山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私底下玩得那么花。
刘振山呵呵一笑,神情有些得意:“张红花同志,你可能误会了,这房间在解放前已经有了,是以前的老板置办的,我只不过是顺手借过来罢了。”
张红花冲他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一样吗?”
“嘿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装了。”
刘振山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深深的抽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吐到张红花的脸上。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张红花不满的挥挥手,笑道:“好,刘经理你是个爽快人,那我张红花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想让我跟你好,也可以,但是你得把我调到后勤科。”
后勤科是饭店里最清闲的部门,每天就负责发放布草之类的物品,并且还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打开库门就可以了。
而且仓库里的物品,从来不盘点,遇到合适的机会,还能够揩油。
饭店的服务员们都想调到后勤部门工作。
刘振山皱皱眉头,他倒不是那个权力,而是后勤部分的职工都是有关系的,有些的来头还不小,张红花真以为自己是天香国色?
“张红花同志,你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你也应该知道后勤部门职责重大,对工作人员的要求也很严格,你才刚进入到咱们饭店不久,在工作中并没有突出的表现,现在就想调到后勤部门工作,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张红花被训斥了一顿,并没有生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拉住刘振山的胳膊,娇嗔道:“刘经理,你有没有试过我的能力,怎么知道我的工作能力不行呢?”
听到这话,刘振山的眼睛微微眯起,点点头,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那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咱们就试试吧....”
屋门关闭。
.....
另外一边。
净月潭公园内。
一阵寒风刮来,李东来冻得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脖子。
他感觉到有点后悔了。
所谓的净月潭公园其实就是一片小森林外加一片水库。
在水库旁边也有一些椅子亭子之类的,不过已经破败不堪了,跟后世的净月潭公园压根没办法相比较。
最关键的是,此时天空中还下起了小雪。
点点雪花飘落在地上,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
要是有个火炉的话,这倒是个欣赏美景的好地方。
走到一处背风的地方,李东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向张龙和赵虎。
“要不咱们去捡一点柴火,在这里升起一堆篝火。”
张龙和赵虎虽然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此时在寒风中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也冻得嘴角有点发青。
而李小妹早就没有了刚来时的活跃,缩着脖子,在风中瑟瑟发抖。
倒是郑娟显得跟不知道一样,特别是她今天还只穿了一件薄外套,脚上穿的也是那种比较单薄的工装鞋子。
几人听到要生火,顿时都来了兴致。
“我去检柴火。”张龙叮嘱赵虎注意警惕,然后快步冲进森林中。
李东来带着赵虎,找来石块,在地上摆了一圈,等会好在圈子内生火。
现在是冬天,万一火星子冒出去,引燃了旁边的树林就比较麻烦了。
张龙受过专业的训练,就连捡木柴的速度也比别人快很多,仅仅是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就抱着一大堆柴火回来了,顺带着的还拎了一头狍子,狍子脑门上鲜血淋漓。
李东来站起身,瞪大眼问道:“好家伙,让你检柴火,你怎么捡了这么个玩意。”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正在捡柴火,这家伙从远处窜过来,直接撞到了我面前的一颗大树上.....”
张龙也是一脸的无奈。
李东来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经常到傻狍子的说法,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傻。
不过,既然是送上门的,那咱就不客气了。
正好张龙和赵虎带的都有匕首,两人很快就把傻狍子开肠破肚。
用木棍子串起来,架在篝火上,很快便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李东来拿着匕首,割下来一块,品尝一下,啧啧,虽然没有盐,但是味道倒是不错,肉质中隐约还有松香的气味,就算是放在京城的大馆子里,也算得上是极品了。
“来,大家伙别客气,咱们开动。”
张龙和赵虎早就等不及了,纷纷拿起匕首,割下一块肉,大快朵颐起来。
忽地,张龙神情一凝,扔下肉,手持匕首看向远处。
“谁!”
赵虎也作出了防御性的姿势。
李东来意识到可能有情况发生,伸手把李小妹揽在了身后。
一阵琐碎的脚步声过后,一个黑瘦的小个子,带着七八个年轻人从树林里走出来。
他们个个手持武器。
....
第573章 抓起来
空中雪花飘落。
看着那些歹人,郑娟的脸色吓得苍白,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李东来的神情则表现得相当的镇定,澹澹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拿起烤好的狍子肉,继续大口吃起来。
这一幕让瘦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摆摆手制止了手下的躁动,缓步走了上去。
瘦猴把匕首插在腰间,在距离李东来五米多远的地方停下了。
倒不是他想停下,而是张龙和赵虎两人已经并排挡在了他面前,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瘦猴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这位京城来的李东来就是一个的主任吗?
这两位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警卫员。
瘦猴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妙,深深的吸一口气,缓声道:“李东来同志,哥几个今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
撕拉....
李东来咬下一口狍子肉,大口咀嚼起来,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没有恶意?那你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烧火棍吗?”
撕拉....嗯,这傻狍子肉的味道相当不错。
瘦猴闻言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看自己手中的钢管,不过他并没有扔掉,而是更加紧紧攥住。
“我们确实没有恶意,不过希望你能够把我们老大从派出里放出来。”
“老大?”
“就是刘大头。那晚上我也在饭店里.....”瘦猴感觉到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李东来放下肉块,接过郑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上下打量瘦猴,这才认出了他。
这还是建在瘦猴外貌特征明显的基础上,毕竟当时场面混乱,咱李东来也不可能会注意到一个卡拉。
“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老大,出具一份谅解书。”
美好的野餐时光,就这么被打破了,李东来心中叹口气,抬头看看瘦猴。
“要是我不出具,你们是不是就准备动手了?”
瘦猴狞笑道:“没错,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本来不必刀枪相见,可是我得用这封信,换一份好前程,还希望你能够郑重的考虑一下。”
瘦猴为了让李东来妥协,甚至把自己的目的明确的了出来,就是希望李东来能够知难而退。
可惜的是,李东来这次一定要让刘大头受到应有的惩罚,谁出面都不好用。
他也失去了跟瘦猴啰嗦的兴致,挥了挥手:“张大哥,赵大哥,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龙和赵虎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在瘦猴惊恐的目光中扑了出去。
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对付瘦猴这种人自然是手到擒来,没有几个回合,七八个青皮就被他们全部放倒在霖上。
瘦猴鼻青脸肿的,捂着肚子,不可思议的看向张龙和赵虎:“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带的这些人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是长期混迹街头,打起架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个照面就被人干翻在地上,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张龙缓缓收回拳头,冷着脸道:“今也就是我们主任心善,看不得你们身上多出几个窟窿,要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瘦猴闻言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望着阴沉的空,长叹一声:刘大头,你这次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对于如何处置这批人,李东来感觉到有点棘手,张龙建议,把他们绑在大树上,让他们在寒风中好好反省反省。
这个建议颇有几分战场上的作风,但是咱李东来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最终还是决定让赵虎去请来了派出所的同志。
带队的依然是那位中年同志,他看到李东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歉意。
“李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受到了惊扰。”
李东来呵呵一笑,伸手跟他握了握:“没啥,装满粮食的仓库中,总会有几只老鼠,咱们把老鼠抓住,扔进油锅里,仓库里的粮食依然是活命的好东西。”
“这个比喻恰当,不愧是京城来的同志。”中年同志热切的道。
他心中也松了口气,面前的这位是上面点了名字的同志,要是再吉春出了事儿,他们这些人也得跟着吃瓜落。
这样想着,中年同志看向瘦猴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他走上前,一把揪住瘦猴的衣领子,厉声问道:“快,是谁派你们来袭击李主任的。”
袭击...听到这个词语,瘦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摆摆手道:“冤枉啊,我们不是袭击,是来跟李主任谈事情的。”
瘦猴不是个傻子,公安同志的语气和态度已经明这个京城来的李东来,并不仅仅是个主任。
“谈事情?谈什么事情!”
“我是刘大头的朋友,今刘振山,对了刘振山就是刘大头的哥哥,也是吉春饭店的总经理,他让我们来找李东来,想让李东来出具一份谅解书。”
瘦猴见形势不妙,马上就出卖了刘振山。
“我们真的不清楚李主任的身份,只是听从了刘振山的命令。”
“今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都是刘振山指使的。”
瘦猴见中年同志没吭声,站起身急切的道:“现在刘振山应该就在吉春饭店里,我带你们去抓他。”
他的神情急不可耐,就像是再晚一秒,刘振山就熘走了,他得担负所有的责任一样。
中年同志听完整个过程,也意识到刘振山才是背后的真凶,让几位公安同志把那些人带到了派出所里。
他亲自带人,跟着瘦猴一块去吉春饭店抓刘振山。
李东来作为受害者外加证人,就这么再次进到派出所里,做了一份笔录。
公安同志的行动很迅速,在半个时后,就把刘振山带到了派出所内,跟他同时被带来的还有张红花。
李东来正坐在休息室里跟郑娟聊,看到两人出现,顿时惊得瞪大眼了眼。
“不是要抓刘振山吗?怎么还带回了一个女同志?”
中年同志推开门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嘿嘿笑道:“没办法,两人正在饭店里乱搞,被我们按在了床上,经过我们简单审问,发现两人并不是夫妻关系,这已经涉及到了乱搞男女关系,所以就顺道带回来了。”
看着肥猪般的刘振山,再看看娇的张红花,李东来默默的在心中竖起大拇指,这女权子真不,也不怕被压坏了。
由于证据确凿,刘振山当就被关进了笆篱子里。
他看着双手上的银手镯,神情有点茫然,抬起头看向中年同志:“公安同志,这次我是认栽了,不过你能告诉我,李东来的真实身份吗?”
对于瘦猴那帮饶战斗力,他是很放心的,要不然也不会不亲自坐镇。
谁承想,他们竟然被两个人直接撂倒了,而李东来并没有受任何的伤。
这不得不让王振山怀疑李东来的身份不简单。
中年同志冷声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权力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位你惹不起的人物,不但是你,就算是咱们吉春城里能够惹得起他的人也不多。”
中年同志在第一次接待李东来的时候,就接到了来自上面的电话,电话中简单的介绍了李东来的身份,并且要求他严格保密。
听着那一连串的身份,中年同志当时就蒙了,心中感叹刘大头竟然敢招惹这么一位大人物。
没想到刘大头的哥哥,得知了刘大头被关起来后,竟然铤而走险,带人袭击人家。
这哥两这次要是不整整齐齐的进去,那就真的没有理了。
刘振山闻言心中一跳,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霖上。
.....
另外一边。
李东来跟郑娟出了派出所。
郑娟想起这两时间,麻烦李东来他们进了两次派出所,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并且还被歹人围住了,幸好没受到什么损伤,要不然郑娟要愧疚一辈子了。
郑娟红着脸道:“东来哥,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又麻烦了你。”
“呵,这件事的责任又不在你,别是我了,就算是换一个有正义心的人,遇到了这种事情,也不能袖手旁观。”
李东来看看郑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笑着道:“今看来是不能再出去玩了,明我们准备回京城,两次来到吉春,都没有到你家里,我记得你还有个娘,是不是,今我们就去看望她老人家。”
郑娟闻言连忙摆手:“东来哥,我家住在棚户区,那里环境不太好,不适合您这种身份的人去。”
“看你这话的,什么身份,不都是一个脑袋,一双手吗?”
李东来哈哈一笑:“走,前面带路,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让我去你家坐坐,就是看不起朋友。”
郑娟清楚李东来不是那种孤傲的性子,便没有再多什么,带着一行人往光子片区走去。
路上路过供销社,李东来进去买零礼物,第一次登门,也不适合买贵重的礼物,就带了一些糕点,准备送给郑娟的娘。
光子片位于吉春城的西边,这里大多都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前的老建筑。
后来城市人口越来越多,生活空间越来越少,于是有些住户们就开始拿木板,石棉瓦等建筑材料,在原本的房屋旁,搭建了一个个的简易房屋。
进而形成了一大片、一大片、一大片的城市棚户区。
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下水道,没有煤气,没有暖气……
就连地面也没有硬化,幸好现在是冬季,地上的泥土被冻得硬邦邦的。
要不然踩上去鞋上非沾满泥土不可。
光子片区里很热闹,买材大婶,上班的工人,还有孩子们在道路上疯打。
李东来在郑娟的引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光子片区里走去,转过一个拐角,突然听到一声娇嗔。
“哥,是火车上的那个可恶的人,你快拦住他。”
停住脚步,回头看过去,李东来顿时乐了。
只见一位身穿大红棉袄的女同志站在不远处,她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同志。
女同志是在火车上逃票的周蓉,男同志是周蓉的三弟周炳坤。
周炳坤的脸色有点怪,既有惊喜,又有愤怒,眼睛一直盯着郑娟。
而郑娟的神情则有点尴尬,脸微红,低下了头,目光游移。
李东来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原着中,郑娟因为被骆士宾侮辱了,怀上了孩子,在被周炳坤细心的照顾下,最后喜欢上了周炳坤,两人最终走在了一起。
在这个世界中,骆士宾被李东来早早的送进了笆篱子里,按理周炳坤不可能认识郑娟。
但是看两饶样子,应该还是认识了,并且看两饶样子,关系还不一般。
周蓉是周家的骄傲,学习成绩好,平日里在光子片区就跟白鹅似的,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此时见到了李东来,眼睛几乎红了,恨不得扑上来在李东来的脸上狠狠的抓两下。
她看到周炳坤站在那里不动,顿时有点愤怒了。
“炳坤,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光子片区,难道你还怕他一个外地人?”
周炳坤看看郑娟,再看看李东来,目光着落在李东来拎着的礼物上。
他就算再傻也能够看得出郑娟跟李东来认识,一行人这是到郑娟家做客。
周炳坤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郑娟的,从此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温柔的女孩。
在这种情况下,他压根就不可能冲上去。
可是,周炳坤从习惯听周秉义和周蓉的,也不可能立刻反抗周蓉。
周炳坤低下头道:“姐,事情已经过去了,再了,逃票是不对的事情,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娘还等着咱们送药。”
周母因为思念周蓉,整哭泣,眼睛几乎哭瞎了,周炳坤前阵子寻到一位老中医,据是能够治疗失明了,花了大价钱抓了两副药。
“周炳坤,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欺负,还是不是个男人。”周蓉没有想到周炳坤会不听她的话,顿时气得嘴角哆嗦起来。
“咱们家里,就数你最没用,平日里那些邻居们,你是个窝囊废,我还总替你辩解,现在想来,他们得没错,你就不是个男人。”
第574章 周家的争吵
纷纷落落的雪花中。
周炳坤被周蓉数落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但是他却没有发火。
在周家的几个子女中,第一受重视的是周秉义,他是周家的长子,肩负着周家的传承。
而且,有文化,还在军团里担任职务,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第二是周蓉,她是大学生,人长得漂亮,是光子片有名的才女,被周志刚和李素华寄予厚望,是家里的宝贝。
唯有周炳坤,他初中毕业,只是木材厂的工人,而且长相一般,嘴巴也很笨,所以在家里最不受待见。
长久以来,一直习惯听周秉义和周蓉的,现在即使被骂了,他也觉得不应该。
周炳坤不反抗,郑娟忍不住了。
她虽不清楚李东来是如何得罪了郑娟,能让郑娟发这么大的火,但是肯定是郑娟犯错在先,东来哥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欺负一个女孩子呢!
郑娟走到周蓉跟前,瞪大眼睛说道:“你就是周炳坤的姐姐周蓉吧,我一直听周炳坤提起你,说你是光子片区有名的大才女。”
听到郑娟赞扬自个,周蓉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就跟白天鹅似的。
可是郑娟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当场破了防。
“原本我以为大才女,是那种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般的女孩,今天见到你,我才算明白了,这世界还有一种大才女就跟泼妇一模一样。”
周蓉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骂过,顿时急得嘴角发抖,指着郑娟的鼻子厉声说道:“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这样骂我。”
她上下打量郑娟,见郑娟身上的衣服是粗布棉衣,裤子是劳动布的裤子,大冬天的还穿了一双圆口的布鞋,瞬间明白了郑娟的家庭水平,心中顿时充满了鄙夷。
周蓉是那种以家庭出身看人的女人,她虽然生在光子片区,长在光子片区,却认为不属于这个破落的棚户区,在光子片区却没有几个朋友,反而借着上学的机会,跟吉春城几位有头有脸人物的子女交上了朋友。
更是凭借高超的手腕,拿捏住了蔡晓光。
所以,郑娟在她眼中就跟路边的蚂蚁差不多。
周蓉冷哼一声,鄙视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原来就是光子片的一个小丫头,也有资格跟我说话!”
“现在人人平等,你不也是住在光子片区吗,怎么着,还能比我高一等?”郑娟瞪着眼说道。
“你,你.....”周蓉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郑娟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递给了周炳坤。
在以往,周蓉遇到了麻烦,周炳坤总会第一时间出来帮她。
可是今天的周炳坤却有点奇怪,耷拉着脑袋,目光闪烁,就像是没有看到周蓉的求助一样。
这让周蓉心中产生了怀疑,重重的推了周炳坤一把,冷声道:“周炳坤,你看到你姐姐被人欺负,竟然不站出来帮忙,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周炳坤被骂了一顿,讪笑着说道:“姐,你别着急,娟儿她也是无心的,你就别跟她生气了。”
此话一出,周蓉的脸色顿时变了。
“娟儿?”她瞪大眼看着周炳坤说道:“好啊,原来你跟这个小贱人认识啊,不对,不单单是认识,你实话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跟她搞对象。”
周炳坤慌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周炳坤倒是没有撒谎,他跟郑娟是因为一次偶尔的机会认识的。
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郑娟的母亲推着车子出去卖糖葫芦贴补家用,可是由于眼睛不好,一下子摔倒在雪地里,不但糖葫芦全都掉到了泥坑里,郑娟母亲的腿也摔断了。
就在她苦苦挣扎的时候,周炳坤下班回来正好经过,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郑娟的母亲扶了起来,并且背着她送到了医院里,请来了医生为她看腿,支付了医药费。
最后等郑娟的母亲清醒过来之后,他又冒着严寒前往郑娟家,把郑娟母亲受伤的事情告诉了郑娟。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跟郑娟认识了,郑娟名声不显,要论颜值其实比周蓉还要高,特别是她身上有一股强烈需要被人呵护的味道,更是让周炳坤动了心。
可是郑娟此时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想一心一意把弟弟郑光明拉扯大,给母亲养老送终。
而周炳坤又是个木讷的货色,要他对着姑娘说一些情啊爱啊的,那简直就跟杀了他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虽然在照顾郑娟母亲的过程中接触过很多次,但是谁也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所以尚且算不上搞对象。
但是。
周蓉却不相信。
“好啊,周炳坤,咱们周家也算得上是光子片里的头面人物了,你竟然看上了一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
“姐,郑娟就住在前面不远的棚户里,怎么是身份不明呢!”周炳坤连忙解释。
周蓉冷声道:“别说那么多,等回去我把这事儿告诉爹,看他怎么收拾你!”
两姐弟就这么在大街上吵了起来,看得李东来频频皱眉头。
他大步上前走到郑娟跟前,笑着说:“郑娟,走,咱们还是快回去吧,我早就想见见大娘了。”
郑娟也对周炳坤失望极了,闻言看看李东来点点头:“好的,东来哥,咱们走吧。”
看着郑娟带着李东来离开了,周炳坤伸了伸手,下意识的想去拉住郑娟,可是又想到周蓉在旁边,只能讪讪的收回了手。
“哼,你果然是看上了那个小贱人,走,跟我回家,老实交代!”
周蓉冷笑一声转过身扭屁股走了,周炳坤回头看看郑娟的身影,犹豫了一下,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跟在周蓉身后往周家走去。
一路上,他都提心吊胆的,因为他清楚周蓉回去后肯定会把这件事闹大。
果然。
周蓉进到屋里,李素华正在忙着包饺子,今天周炳坤发了工资,还发了1斤肉票。
李素华想着周蓉去京城这一趟,受了不少的苦,于是便准备给周蓉包一顿饺子。
听到吱宁的开门声,李素华扭头看到周蓉进到屋里,忙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面,笑着迎了上去。
“周蓉,你不是说要去找蔡晓光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蓉自打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对那位大诗人念念不忘,想着能够进到京城里工作。
可是周蓉本身就没有正式工作,还只吉春人,要想得到京城的工作岗位,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蔡晓光的身上。
蔡晓光也才刚毕业不久,分配到拖拉机厂的当办公室主任,看着不显眼,但是他的父亲却是一位大领导。
现在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大树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还是有很大能量的。
从后来,蔡晓光一句话,就能把周炳坤调到酱油厂工作就可见一斑。
周蓉觉得蔡晓光能够帮她在京城找到工作,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蔡晓光听说周蓉到京城是为了跟那位大诗人在一块的时候,沉默了许久,最终也没有答应下来。
开玩笑,蔡晓光是喜欢周蓉,愿意帮周蓉办事,但是周蓉这次要办的事情,却挑战了他身为男人的底线。
周蓉面对李素华的问候,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别提了,蔡晓光也是个指望不住的家伙。”
她伸着脑袋往里屋瞅了一眼,问道:“娘,我爹跟大哥呢?”
“啊,今天供销社里供应羊肉,你平日里最喜欢吃了,所以他们得知消息后,就去买羊肉了。”
李素华看到周炳坤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也没有在意,她的这个老三天生就不喜欢说话,由着他去吧。
她扭头跟周蓉又闲扯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周志刚跟周秉义从外面走了进来,周秉义的手里还拎着三四斤羊肉。
两人抖落肩膀的雪花,周志刚笑着说道:“外面还真是冷啊,你们知道吗,周围的住户听说今天供销社里供应羊肉,都去排队,从街口一直排到咱们光子片的门口。”
周秉义冻得手脚发麻,把羊肉交给李素华后,坐在火盆前烤起火来:“不过总算是买到了蓉蓉爱吃的羊肉,也算是值得了。”
两人对周蓉的疼爱溢于言表。
但是周蓉却不买账,撇撇嘴道:“羊肉饺子有什么好吃的,我跟你们讲,京城里有家名叫东来顺的火锅店,人家的羊肉是从草原上专门运来的,肥而不腻,那才叫好吃呢!可惜在咱们吉春这种小地方压根就买不到。”
“是是是,谁让人家是京城呢!”周秉义笑着说道:“那可是大城市,不是吉春能够相比的。”
烤着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过头看着周蓉问道:“周蓉,你什么时间到京城工作,蔡晓光给你安排了什么职位?报社的记者,还是工厂里的宣传干事,我给你说啊,报社的记者比较吃香,每次出差都能拿到特殊津贴不说,一般人见了,都得给他们让路。”
在周秉义看来,蔡晓光那么喜欢周蓉,肯定不会拒绝周蓉。
当然,他这种想法,并不是不切合实际,在原著中,周蓉委托蔡晓光帮周炳坤找工作,非但自己不出面,甚至连一封信都不写,就那么让周炳坤空着手直接去了蔡晓光的办公室。
当时吉春待业青年很多,年轻人们为了工作岗位争得头破血流的,酱油厂因为福利好,每个月会给职工发放酱油,算得上是好工作。
就算是周家人看上去很无礼,蔡晓光还是什么都没问,直接把周炳坤安排到了酱油厂。
这种做法,就是标准的舔狗做法。
他压根就没想到周蓉今天会吃了个钉子。
周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的事情现在先放一放,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听到这话,周秉义,周志刚还有李素蛾都围了过来。
“什么事儿啊。”
在他们期盼的目光中,周蓉冷声道:“周炳坤现在在搞对象,那女人名叫郑娟,就是咱们光子片区的。”
“什么,老三搞对象了?”周秉义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周炳坤急切的问道:“老三,郑娟是什么出身?”
他将来是要当领导干大事的人物,必须得注重家庭的出身,即使郑娟只是周炳坤的对象也会影响到他。
周炳坤迟疑片刻,小声说道:“我不清楚,只是看她家里挺穷的,应该是贫民出身。”
“你这叫什么话,穷就是平民出身吗?那魔都以前的那些青帮大佬们,现在也很穷,他们也是贫民出身吗?”周秉义皱了皱眉头:“你要想跟郑娟处对象,先把这件事弄清楚。”
说完,周秉义便不再吭声了,他对这个家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也不关心那么多事情。
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尚且没有跟郝冬梅结婚,没能当上领导。
周志刚冷着脸问:“老三,郑娟家的情况怎么样,家里有个工人吗?”
周炳坤清楚自己的父亲一直以自己是工程师而感到骄傲,虽然住在光子片,跟那些没有正经工作的邻居们却不经常来往。
他有心隐瞒邓娟的情况,可是周志刚威严的目光中,只能讪讪的说道:“郑娟的父亲早就死了,跟一个老娘过日子,她的弟弟眼镜不大好。”
听到这话,周志刚皱起了眉头:“一家人没有一个能干的,将来结了婚,她们家所有的事情不是还得着落在你身上。”
“爹,郑娟很能干的,现在在吉春饭店当服务员,郑春的母亲也帮忙串糖葫芦卖,他们一家人都很勤快。”
周炳坤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周志刚打断了:“别说那么多了,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周志刚在周家一向是独断专行,如果在以往,他肯定会乖乖的听话,可是他确实喜欢郑娟。
“爹,咱们家以前也很穷,听我娘说,当初你娶她的时候,连一床被单子都买不起。现在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吗,把我们几个孩子抚养大了。”周炳坤不服气的说道:“现在郑娟家只是穷了点,你就让我跟她分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
第575章 周炳坤的想法
“啪!”
周炳坤话音刚落,周志刚就抄起搪瓷缸子摔在地上,搪瓷缸子在地上弹了两下,沿着地砖蹦蹦跳跳的溜向门口,一只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捡起了它。
李素华心疼的翻看搪瓷缸子,见只是掉了两块搪瓷,杯体露出黑色的底,并没有摔破,这才松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的把搪瓷缸子放在桌子上,嗔怪的看向周志刚:“有什么话好好说,摔东西干什么,你这个当爹的在孩子面前,耍小孩子脾气,也不嫌丢人!”
周志刚气得嘴角哆嗦,指着周炳坤说道:“老婆子,你刚才也听说了,这混小子竟然要跟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结婚,而且还是那种破破烂烂的家庭,他是觉得这咱们这个家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不给我们找点麻烦,他心中不舒服。”
似乎是越说越生气,周志刚的音调也逐渐提高起来。
“周炳坤,你瞧瞧你自己,上学不用心,结果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只能到木材厂里当个小工人。”
“你看看你哥哥跟你姐姐,他们都是京城大学的大学生,将来是要当领导的。”
“同样都是我的儿子,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周炳坤被喷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不过在郑娟的事情,并没有松口。
他觉得郑娟那么善良,那么美丽的女人,就是他人生的良配。
想来也是,在原著中,郑娟怀上了骆士宾孩子,周炳坤依然对她不离不弃。
更别说,现在没有了骆士宾,郑娟已然冰清玉洁了。
周蓉见周志刚生气,在旁边拱火道:“爹,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郑娟跟在列车上,害我被列车员揪下来的人是一伙的。”
“真的?!”听到这个,周志刚更加愤怒了,周蓉跑到京城私会大诗人的事情,本来就在光子片区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围的邻居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们家。
周蓉如果悄悄的回来,周志刚还能想办法把这事儿圆过去,比如说周蓉是去了外地亲戚家。
但是。
火车站的那通电话,却让周志刚所有的打算都落了空,因为在电话中,火车站的同志明确说明,周蓉是在京城到吉春的列车上逃的票。
周志刚瞪着周炳坤说道:“你现在竟然学会胳膊肘朝外拐了,你不知道那个李东来是咱们周家的敌人吗?”
“我...我觉得那人挺好的,看上去和和善善的,而且还尊敬老人。”周炳坤不服气的回怼了一句。
这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周秉义站起了身:“炳坤,以前你是三弟,我什么事情都让着你,可是你今天做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听哥的,从现在开始就跟那个郑娟断了,我看咱们邻居乔家的乔春燕就很不错,她虽然只是国营大众澡堂的修脚工,但她心灵手巧,口齿伶俐。连收费窗口的大爷都敬她三分,每次咱娘去修脚,她都能给打折扣。”
“以后你要是跟乔春燕结了婚,那咱家去修脚,肯定就不用花钱了。”
周蓉赞同的点头:“我也觉得乔春燕那女孩不错,每次见到我都是姐长姐短的,还经常邀请我去国营大众澡堂。不像那个郑娟,整天摆着一副死人脸,见到我之后,连声姐姐都不知道喊,一看就是没家教的女人。”
他们两个的建议,听得李素华频频点头:“乔春燕是老乔家的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人家还经常到咱家里帮我做家务,手脚很麻利,是个勤快的姑娘,而且乔春燕那姑娘体格健壮,屁股很大,将来肯定能够生儿子。”
周家人在周炳坤娶媳妇儿的事情上,个个都有私心。
周秉义知道自己将来要离开周家,跟着岳父岳母一块生活,而且郝红梅还是一个阴冷的性子,以后绝对不会尽到儿媳妇儿的责任,不会到光子片区居住,所以给二老养老的任务,就得落在周炳坤的身上,而周炳坤娶的媳妇儿最好是那种温柔贤惠,吃苦耐劳的,至于周炳坤是不是会喜欢,这一点都不重要。
周蓉则现在一心一意想跟大诗人双宿双飞,对这个家庭没有一点感情,而且乔春燕曾经请她到大众浴池消费过,她自然得站在乔春燕的立场上。当然了,在周蓉看来,乔春燕这个修脚工人跟周炳坤很般配,周炳坤作为一个没什么文化大老粗,难道还想娶大学生吗?
至于周母则是因为跟乔春燕母亲的关系很好,再加上乔春燕经常到家里帮她干活,并且一口一个大娘的叫着,要是乔春燕能够成为她的媳妇儿,以后她身上的担子就会轻一点。
周炳坤此时却已经认准了郑娟,无论他们如何相劝,就是不为所动,最后被说着急了,站起身道:“娘,我就是喜欢郑娟,就是要跟她结婚,无论你们是否支持,我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下子算是彻底惹怒周志刚,他抄起门口的棍子,冲向周炳坤。
“你这个小畜生,既然不听父母的话,那今天我就揍死你,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周炳坤清楚周志刚的性子,连忙拔腿就跑。
冲出了屋子,步入了寒风中,他沿着冰冷的街道前行,看着两边房屋内父慈子孝的场面,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充满了委屈。
这些年,周家事实上全靠周炳坤撑着。
这年代虽然大学生学费全免,并且学校还会发放生活费用,但是要想把两个孩子成功送进大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周志刚在前往三线之前,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工人,就凭借他那点工资,压根就没有办法供应两个大学生。
于是,缺口的部分就落在了周炳坤身上。
周炳坤当时是木材厂的搬运工,属于是重体力工种,每个月的工资才二十七块五毛钱。
这点钱大部分要用在周秉义和周蓉的身上,剩下的几块钱,才能留作生活费。
那些年他的日子过得很苦。
而且,周志刚常年不在家,周秉义和周蓉又在念书,照顾这个家庭的重担就全落在了周炳坤身上。
他每天在工厂里累得半死,回到家还得干家务活。
周炳坤本来并没有抱怨,因为他心中怀有希望。
三个兄妹相互照顾,相互扶持,共同努力,等到周秉义和周蓉安排了工作,肯定会照顾他,让他也轻松一点,从而享受属于自个的人生。
谁承想,周炳坤还没有要求他们的照顾,只是想谈一个自个喜欢的对象,就被他们拒绝了。
周炳坤实在是伤透了心。
他扬天望着乌黑的天空,张大嘴巴,任由雪花飘落进嘴巴里。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炳坤,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啊。”
周炳坤晃过神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穿红色碎花棉袄,下身穿皂蓝棉裤的女孩正盯着他看。
那女孩闪亮的小眼睛给人一种机灵的感觉。
“是乔春燕啊,怎么着,下班了。”周炳坤认出这女孩是隔壁乔大婶的姑娘,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笑着打招呼。
乔春燕快跑两步,跑过来,双眼紧盯周炳坤:“炳坤,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到我家吃饭吧,我让我娘给你做好吃的。”
周炳坤平日里只拿乔春燕当妹妹看待,跟她并没有感情,立刻婉拒了乔春燕的邀请。
乔春燕也不急不恼,眼睛弯成了月牙:“炳坤哥,周秉义和周蓉是不是都在家里,正好,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了,走,正好跟着您一块回去,跟他们聊会天。”
见乔春燕把话题扯到周秉义和周蓉身上,周炳坤的脸色顿时冷淡下来。
周炳坤只是不善于言辞,并不代表他的智商不够用。
他跟乔春燕一块长大,清楚乔春燕之所以会跟他亲近,并且口口声声要嫁给他,只是为了将来能够借助周秉义和周蓉的力量,实现阶层的跃升。
周炳坤的感觉并没有错,在原著中,乔春燕也确实是最有心机的一个女人。
当时乔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到了农村,扎根基层,乔春燕清楚农村条件艰苦,为了能够留在城里面,她宁愿当国营大众浴室的修脚工。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修脚工是年轻人经常被人看不起,是年轻人最看不上的职业,但是乔春燕却清楚,国营大众浴室是国营单位,修脚工虽然不起眼,也没有前途,却是正式的国营职工,有了这份工作,她就不用再像姐姐们那样到农村受苦了。
成为修脚工后,乔春燕并没有气馁,反而凭借心灵手巧,口齿伶俐,很快就成为大众澡堂负责人倚重的顶梁柱。
利用在国营浴室结识的客户,乔春燕成为了大主任,成为第一个混上事业编的人。她也是第一个搬进楼房居住的人。
周炳坤对这种充满了心机的女人,一向是敬而远之,所以面对乔春燕的示好,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匆匆的离开了。
乔春燕敏锐的觉察到今天的周炳坤有点奇怪,要是在往日,周炳坤就算是讨厌她,也会热呵呵的打声招呼,不会像今天这样板着脸。
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周炳坤行进的方向却是郑娟家。
没错,在周炳坤认识了郑娟不久,乔春燕就觉察到了周炳坤喜欢上了郑娟。
不过她倒是没有在意,因为周母和周志刚不会喜欢郑娟那种柔弱的女人,而周炳坤是个孝顺的孩子。
他就算是再喜欢郑娟,最后在结婚的时候,肯定会听取周母和周志刚的意见,不会一意孤行。
只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乔春燕深吸一口气,悄悄的跟在了周炳坤后面。
....
此时的郑娟家。
郑娟的母亲曾听郑娟提起过李东来救郑娟的事情,对李东来的到来深感欢喜。
看到李东来拎了那么多礼物,郑娟的母亲嗔怪道:“李主任,你是娟儿的大恩人,本来应该我们去看望您的,反而让你来看望我这个老婆子,这实在是不是那回事。”
李东来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呵呵笑道:“大娘,当时的情况,只要任何有良知的人遇到了,都会出手相助的,您不要挂在心上。”
“你看,这孩子,你看....”郑娟的母亲曾听郑娟说过,李东来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本来有些不相信,现在见到了,才觉得郑娟一点都没有夸张。
两人正闲聊着,一个小孩子听到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走路的姿势很快,总要扶着旁边的东西,跌跌撞撞的,郑娟看到他出来,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把他引到李东来跟前。
“光明,这位就是姐姐常跟你说的那位救了姐姐的大英雄,李东来大哥。”
郑光明仰着脸双眼,李东来才发现他的眼眶里虽然有眼球,但是眼球似乎不会转动。
他应该就是郑娟的弟弟郑光明了。
郑光明跟郑娟都是郑母收养的孤儿。只是跟健康的郑娟不同,他先天失明。
郑娟和郑母最大的愿望,就是帮郑光明治好眼睛,去过很多家医院,却没有任何效果。
郑光明虽然看不见,人却很聪明,笑着说道:“你就是李东来大哥啊,我整天听我姐姐提起你,真没想到咱们能有见面的一天。”
说着话,他似乎想学大人的样子跟李东来握手,但是由于看不见,手掌竟然伸错了方向。
李东来连忙伸出手,跟他重重的握了一下:“我也听你姐姐说过,她有个小英雄弟弟,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郑光明明知道李东来是在哄他,还是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
李小妹此时也看出了郑光明的异常,小声说道:“东来哥,这个小朋友的眼睛有问题,你是医生,是不是能帮他治好呢?”
李小妹的话,恰好被郑娟听到了。
郑娟苦笑摇头道:“小妹,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光明是先天失明,大医院的医生检查过之后,说这辈子都没有治好的可能了。”
李小妹抬起头神气的说道:“郑娟姐姐,我哥哥在当主任以前,可是京城里的神医,尤其善用土方子,他曾经治好过无数疑难杂症,说不定会对光明的眼睛有办法。”
....
第576章 偶遇乔春燕
郑家屋内。
听了李小妹的话,郑娟和郑娟娘都齐齐把惊讶的目光投向李东来。
特别是郑娟。
经过前面几次接触,郑娟知道李东来是实验室的主任,是大科学家,身上担负着重要的科研任务。
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李东来原来竟然是赤脚医生出身。
郑娟虽不是乡下人,但是也有很多乡下亲戚,逢年过节的时候,经常到乡下走亲戚。
她知道所谓的赤脚医生,其实就是没有经过正规培训,没有取得相应证书的医生,那些医生的水平可想而知。
李东来却能够从一个赤脚医生,成为现在的大科学家,这简直能够称之为奇迹。
不过,这些都跟郑娟无关。
她现在最关注的还是郑光明的眼睛。
“东来哥,你真能帮光明治好眼睛”
“能不能的,还得检查一遍再说。“
李东来态度十分谨慎,因为他清楚郑光明的眼疾是先天性的。
像这种先天性的病症,有时候即使是赤脚医生系统也没把握治愈。
染色体病、染色体微缺失/微重复疾病、基因病是因为人体内部的基因出现了问题,非药石能够治愈,现在只寄希望郑光明的眼疾能够得到部分缓解。
这样想着,李东来启动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郑光明。
病因先天眼疾。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626分。
系统提示,由于先天眼疾是娘胎里带来的,使用药物只能够缓解,并不能完全治愈。
看着眼睑下的淡红色提示,李东来猛然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绝症就可以了。
在人世间中,郑光明是个残疾,却是唯一的一位完人。
也许正因为他的世界是黑暗的,一生都在寻找光明。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要是跟原著中那样,最终受尽委屈,只能遁入空门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小妹见哥哥沉默不言,就知道他正在观察郑光明。
这是李东来独有的治病办法,只要李东来仔细观察片刻,就能够知道病人是得了什么疾病。
李小妹迫不及待的问道:“哥哥,怎么样?”
郑娟和郑娟娘也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对于郑光明的病他们已经失去了信心,不想给这位自家救命恩人太多的压力。
李东来呵呵一笑,拍了拍郑光明的肩膀说道:“光明,没事儿,只要你吃了我的药,即使没有办法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也能够在戴上眼镜的情况下,正常的生活。”
“东来哥哥,真的吗?”郑光明欣喜若狂,但是长期以来的失望,让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郑娟凑上来,小声问道:“李主任,我弟弟的眼疾真能治好?”
“治不好,但是可以缓解。这两者之间是有很大的区别。”李东来是个严谨的人,当时便就整理郑娟的说法。
对于郑娟来说,能够缓解已经是出现奇迹了。
她连忙拿起纸跟笔:“李主任,需要什么药物,我马上去买。”
“我的药方都比较怪.....”
李东来把药方告诉了郑娟:“现在已经晚了,明天我会再过来一趟,帮助你调配这些药。”
“好好好!”郑娟感激眼泪流淌了下去,她冲上去一把搂住郑光明:“弟弟,你的眼睛终于有救了。”
郑娟清楚李东来身份特殊,这样的人是大人物,自然不会信口开河,李东来说郑光明的眼睛能够看好,那就一定能看好。
郑娟娘也在旁边不停的抹眼泪。
本来好好的局面,现在哭声不断,李东来显得有些尴尬,准备说两句话,就带着张龙和赵虎离开郑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姐姐,有人敲门。”
郑光明眼睛不好,耳朵却很灵,瞬间作出了反应。
郑娟抹了抹眼泪打开了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她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周炳坤,你怎么来了?”
没错,外面站着的人正是光子片周家老三周炳坤。
此时他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赤红,浑身散发着酒味,手中还拎着酒瓶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娟。
看到周炳坤这种状态,张龙和赵虎担心他会犯浑,正要上前拦住周炳坤,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了,周炳坤跟郑娟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再联想到周炳坤被周蓉训斥,很容易得出周炳坤在家里受了委屈,所以跑到郑家来诉苦的结论。
只是李东来没想到的是,周炳坤抄起酒瓶子,往嘴巴里猛灌一口之后,突然大声说道:“郑娟,我想跟你结婚。”
郑娟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脸色顿时羞红起来,冲着周炳坤摆摆手:“周炳坤你喝醉了,赶紧回家吧。我这里还有客人。”
“醉什么醉,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周炳坤打了个酒嗝,身子摇摇晃晃:“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郑娟对我最好,是真心实意要跟我在一起的。我哥,我姐,甚至是我爹和我娘,他们都把我看成了工具,我的幸福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存在。”
“我周炳坤当年为了让周秉义和周蓉能够上学,在初中的时候主动辍学,那时候还没有成年,我就去当临时工去挣钱,每天只能挣到几毛钱,我连个馒头都舍不得买,那些钱全都交到了家里,作为生活费用。”
“他们现在不但不感激我,还嫌弃我没有文化,没有一份好工作....”
说着话,周炳坤眼睛一红,竟然哭了起来。
这一幕把屋内的李东来直接看傻眼了。
周炳坤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男子汉大丈夫讲究有泪不轻弹。现在大半夜的,竟然跑到郑娟家门口放声大哭,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娟看看周炳坤,神情为难起来。
她其实是有些喜欢周炳坤的。
周炳坤这人长得一般般,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一份好工作,但是这个男人为人老实,对人很诚恳,是个可以托付的对象。
只是现在就家里还有客人,任由周炳坤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
郑娟扭过头冲着李东来歉意的笑笑:“东来哥,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把他带走。”
李东来见时间不早了,摆摆手:“不用了,我们现在还得回去休息,就先走了,等明天再过来帮郑光明看病。”
说完,他不顾郑娟和郑娟娘的阻拦,带着李小妹离开了郑家。
走在寂静的小路上,身后传出了一阵小声的嘟囔:“周炳坤,你这是要干什么,不知道我家里有贵客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喝了点酒,想你了,实在忍不住,就跑来看你。”
“你啊,你,怎么那么混呢!”
“郑娟,我真没喝醉,我明天就同你去领证。”
“你爹跟你娘,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们能同意?”
“他,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要跟你结婚!”
.....
一阵寒风吹来,本就琐碎的声音顿时消失。
李东来紧了紧衣领,抬头看了看昏黄的路灯。
仔细想想,其实郑娟如果跟周炳坤结婚的话,肯定能够成为一桩人间良缘。
在原著中,周炳坤明知道郑娟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勇敢的接受了郑娟,一个人扛起了两个家庭。
两人的婚后日子过得很艰辛,不过倒是幸福,还拥有了两个孩子周楠和周聪。
两个孩子都教育得很好。
只是,周楠在出国留学的时候,遇到意外去世了。
周聪是两人的幼子。
周聪年幼的时候,周秉昆正好入狱。
郑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要养家,生活非常的不容易。
周聪虽然不如周楠那么的聪明,但他很孝顺,也很努力,为人很正派。
在后来更是成为周家真正的继承人。
....
只是周家人看不上郑娟,觉得她出身不好,没有正式工作,不能给周家提供和阻力,在原著中,郑娟和周炳坤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最终走到一起的。
在这个世界里,因为李东来的出现,产生了蝴蝶效应,周蓉提前发现了郑娟,并且因为李东来的关系,更加的仇视郑娟了,周炳坤要想顺利的结婚,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想着这些事情,李东来快步向饭店走去。
拐过一个拐角,突然跟一个急匆匆赶路的女人撞了在了一块。
李东来身强体壮,下盘稳固,那女人被撞了一个踉跄,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同志,你没事吧。”
李东来见她咧着嘴巴喊疼,伸手就要去扶起她,谁承想她甩开李东来的手,指着李东来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人,是不是眼睛瞎了,走路怎么不看路呢!”
李小妹见李东来被人骂,当时就冲上来:“坏女人,我哥哥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你从旁边冲上来撞在了我哥哥身上,现在竟然嫌弃我哥哥不看路,我看你的眼睛才瞎了!”
那女人气得瞪大眼,从地上一跃而起,把矛头对准李小妹。
“吆喝,在光子片区,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丫头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大众浴室的乔春燕,告诉你们,在这一片,谁要得罪了我乔春燕,都没有好果子吃。”
乔春燕....李东来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恶婆娘的身影。
在原著中,乔春燕就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平日里仗着自己在大众浴室当搓脚工,认识了几位当地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在光子片区横行霸道。
到了后来,更是凭借各种手段,当上了主任。
如果有一条狗冲着狂叫,做好的做法要么是撂它一砖头,或者是转身就走,而不是跟狗一样犬吠。
李东来并不是那种喜欢随便动手的人。
朝着李小妹招招手:“小妹,跟这种人吵架没意思,咱们走吧。”
“嗯嗯。”李小妹也讨厌乔春燕这种女人。
作为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哪能像她这样动不动就骂人嘛。
看到两人站起身就要离开,乔春燕彻底愤怒了,指着李小妹的后背吼道:“你这小姑娘,没有一点礼貌,小心将来找不到婆家。”
话音刚出口。
啪!
李东来一个大逼兜子甩了出去。
他确实不喜欢动手,除非忍不住。
乔春燕似乎没有想到李东来会如此果断,捂着面颊,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李东来。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只要骂了人,你就得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
见李东来没有一丝歉意,乔春燕彻底愤怒了,从地上跳出来,伸出爪子冲李东来冲了过来。
张龙早就注意着她,此时见她竟然主动攻击李东来。
二话不说,就飞出了一脚。
这一脚直直的踹在了乔春燕的肚子上,力气之大,让乔春燕飞出半米距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地面上都是泥巴和积雪,乔春燕的身上沾满了泥浆,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没天理了,你们几个大男人,竟然对我这个女人动手。”
乔春燕自知不是李东来几人的对手,从地上跳起来之后,指着李东来的鼻子说的:“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人。”
说完,她踉踉跄跄的往远处跑去。
李东来当然没有不会站在那里等着她。
“走吧,咱们回去。”
几人缓步继续向饭店的方向走去。
今天算是给乔春燕一个小小的教训,教育她以后做人不能那么嚣张。
李东来到底是小看了乔春燕的本事。
片刻之后,他们还没有走到光子片区的入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愤怒的声音。
“春燕,人呢,人在哪里。”
“竟然敢在咱们光子片区欺负春燕,我看他是把我曹德宝放在眼里。”
“燕子,你放心,哥哥肯定要帮你好好教训那个人。”
“等下次我再去修脚,你可得给我打折。”
“张哥,你就放心吧,我乔春燕现在是大众浴室的红人,说话比主任都好使。”
....
昏暗的灯光下,人影绰绰,七八个光子片的小青年拎着棍棒,追上了李东来他们。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蓝布大褂的年轻人。
“曹德宝,就是他们刚才打了我。”
....
第577章 曹德宝
曹德宝,周炳坤在酱油厂的工友,他们与吕川,唐向阳,常进步,龚宾组成了一个“六小君子”的小团体。
曹德宝虽然表面上把周炳坤当做好朋友,平日里哥长哥短的叫着,也经常到周炳坤家里玩,其实在心中充满了不平衡感。
他的父母是当年从关外逃荒来到吉春的,平日里靠着给别人家洗洗刷刷过日子,日子过得十分困苦。
偶尔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搞点外快,来改善生活。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后来解放了,人民翻身作了主人,按理说曹德宝一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了,但是他们一家人都是不正经干的。
工厂对外招工,光子片的邻居们纷纷去报名,成为了光荣的劳动工人。
街道办的同志,见曹德宝一家人连一个报名的人都没有,想着他们家生活比较穷,所以好心的街道办主任亲自上门来劝说他们。
工厂福利待遇好,从出生到死亡全包了。
工人是工厂的主人,不用受别人欺负。
进入工厂干活,是为国家做贡献,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可是,曹德宝的父母嫌弃工厂的活太累了,工资太少,没有偷鸡摸狗挣钱,所以直接拒绝了街道办主任的请求。
街道办主任在光子片区当了多年的主任,自然清楚曹德宝一家的德行,为了防止曹德宝走上邪路,费尽了口舌,才说动曹德宝进到了酱油厂里当工人。
曹德宝跟他的父母一个德行,整天好吃懒做的,即使进了酱油厂,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年代工人请假虽然不扣工资,但是表现不好的,车间也不会给他们发放补贴。
每个月都没办法领到补贴,再加上解放后治安越来越好,派出所的同志和巡防队检查得越来越严格,曹德宝父母的小偷小摸事业也逐渐破落下来。
曹家每个月就靠着曹德宝的那点工资过日子,日子自然补不上周围的邻居。
曹德宝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觉得是因为周围的邻居朋友没有帮助他家,所以他家的日子才会过得这么艰难。
当然了,曹德宝平日里掩饰得很好,以至于周炳坤把他当成了好朋友。
在后期,曹德宝跟周炳坤还有邵敬文一起开饭店,开书店。
当时周炳坤可能拿到杂志社编制,曹德宝知道后,显得很嫉妒。
他跟国庆和赶超说:穷人只能跟穷人做朋友,他真心不希望周炳坤的编制能办下来。
曹德宝这种心穷之人,就见不得朋友过得好。
他明知道乔春燕喜欢周炳坤,当时很多人已经把乔春燕当成了周炳坤的女朋友,还能作出趁醉强上乔春燕的事情。
可见他本质就是流氓外加强干犯!
当然了,乔春燕之所以会被‘强’,其实是乔春燕自己设下的计谋。
乔春燕本来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快来控制曹德宝,让曹德宝成为她的小跟班,为她办事,并没有跟曹德宝结婚的想法。
只是后来,周炳坤跟郑娟结了婚,乔春燕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找曹德宝接了盘。
曹德宝跟乔春燕结婚后,算是找到了‘贤内助’,彻底变黑了心。
在光子片拆迁的时候,他厚着脸皮求到周炳坤家里,让周炳坤请求周秉义,给他家分配一座大房子。
周炳坤外面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心中却是正直的人,不愿意干这种龌龊事,可是顾及乔春燕这个“干妹妹”的面子,还是答应跟周秉义说情。
曹德宝清楚周炳坤不愿意帮他办事,于是带着乔春燕,带着贵重的礼物,找到了周秉义。
两夫妻就跟哈巴狗似的对着周秉义表忠心,称呼周秉义是老百姓的父母。
恭维郝冬梅,称呼郝冬梅是吉春最漂亮的领导夫人。
周秉义和郝冬梅平日里表现得正直无比,心中却欢喜万分,当时周秉义特批了一套房子给他。
春燕的父母也分到了一大一小两套,大的属于春燕父母的,小的是春燕二姐的。
可以说,曹家在光子片的拆迁中占尽了便宜,但是他还是不知足。
当时他还想着想用几万块钱买一套新区的房子。
最开始的时候,两夫妻还是找到了周炳坤,结果周炳坤的态度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气得乔春燕对着郑娟破口大骂,声称从此再也不登他家的门了。
周炳坤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违心答应,说自己抽空找哥哥周秉义讲这件事情。
结果,还没等周炳坤开口,周秉义突发疾病住进了医院。
曹德宝买房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曹德宝不甘心,他觉得周炳坤之所以没有帮他办事儿,是因为看不起他。
于是就实名举报了周秉义。
曹德宝的举动对周炳坤的打击很大。
在周炳坤看来,曹德宝可是他三十多年的好兄弟,怎么能干出这种背刺的事情呢!
曹德宝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只是为了防止周炳坤找他的麻烦,连夜卖了房子,溜走了。
总之,曹德宝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李东来对这种人自然用不着客气。
他双手抱怀,走上前,冷声说道:“怎么着,哥几个,还想单练?”
曹德宝在光子片区横行霸道习惯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李东来这么豪横的人,当时就愣住了。
他下意识的打量李东来,虽然这个年轻人身材魁梧,但是身上穿着质地优良的中山装,四个兜,上衣口袋里挂着钢笔,浑身散发出斯文儒雅的气质,看上去也不是那种能打的。
“单挑就单挑,我还能怕了你!”地痞流氓打架,讲究的是一拥而上,曹德宝一般情况下是不单挑的。
但是李东来看上去不能打,而且旁边还有乔春燕看着,他怎么也不能在乔春燕面前丢了面子。
当然了,单挑并不是说不能使用武器,曹德宝嘴角勾起一丝狞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来吧,我先让你一招!”
说着话,曹德宝趁着李东来不注意,很鸡贼的冲了上去。
他手中的匕首,在黑暗的夜色中划过一道亮光,直冲李东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匕首扎进李东来肚子里,李东来痛哭流涕的样子,也看到了乔春燕冲上来对他竖起大拇指,甚至还听到了周围的那些地痞们欢呼的声音。
可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面对疾驰而来的匕首,李东来轻轻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
早就等在一旁的张龙大步冲上去,一脚踢在了曹德宝的手腕上,让他握着匕首的右手猛然一松。
曹德宝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也失去平衡,向后仰倒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声。
张龙快速走到他身前蹲下身体,伸手抓住了曹德宝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则是抓住曹德宝的左手,把匕首从曹德宝的手中夺了过来。
曹德宝想要挣扎,却被张龙用力捏紧了手腕,无法动弹。
张龙把刀子递还给李东来。
李东来接过刀子,在手心里掂量了几下,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曹德宝。
“好锋利的刀子啊,出手就想要人命,你倒是够胆大的!”
刚才张龙出手并没有收力气,曹德宝此时疼得直吸溜嘴,抬起头不甘心的盯着李东来。
“不是说好了要单挑吗?”
“是啊,是单挑,不过不是你跟我,而你跟他。”
李东来看着一脸愤怒的曹德宝,哈哈大笑道。
“你...你...”曹德宝喉咙一热,差点喷出一股老血,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讲理的人。
乔春燕看到曹德宝被人一下子就撂倒了,气得直跺脚,指着曹德宝的鼻子骂道。
“德宝,你怎么那么没用啊,让你来帮我出气的,你现在反倒被别人收拾了。”
曹德宝挣扎着站起身,冲着乔春燕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春燕,你别担心,那小子虽然厉害,但是咱们人手多啊。”
说着话,曹德宝扭头看看他带来的那帮小伙子。
“哥几个,别怕,他们就一个能打的,咱们那么多人,肯定能把他撂倒!”
那几个地痞流氓听到话,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惊疑。
他们跟曹德宝从小玩到大,清楚曹德宝的实力。
曹德宝虽然没有学过武,但是却跟父母练习过,比一般人要厉害多了。
这样的人,在张龙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他们当然不愿意替曹德宝出头。
哥们义气?啥,这帮地痞是为了吃吃喝喝才走到一起的,压根就没有那玩意。
曹德宝见他们不动弹,顿时着急了,大声说道:“你们要是能把那几个人收拾了,等会我请你们去吃涮羊肉。”
此话一出,那帮地痞顿时兴奋了起来。
李东来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那些地痞不存在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哈哈......“曹德宝放肆的狂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那群地痞把李东来按住,一顿暴揍的画面。
那边乔春燕见状,兴奋的挥起了拳头。
就算是李东来这伙人再能打,也不可能是十几个地痞流氓的对手。
乔春燕很快就要扬眉吐气了,这时,一个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
只见一个地痞流氓的拳头被李东来紧紧的攥住了,而李东来却是纹丝不动。
“你......你干什么?“那地痞流氓见到这一幕,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结巴起来。
曹德宝听到这话,吓得脸色发白,慌忙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给老子弄掉那小子的狗爪子。“
“你们......找死。“
曹德宝的叫嚣没有换来地痞流氓的行动,李东来的手臂猛的一使劲。
咔嚓一声,骨裂声传出,伴随着惨叫声,地痞流氓的左手腕被硬生生拧成了麻花,整条胳膊无力的垂下,痛的跪倒在地。
这一幕不但惊呆了乔春燕和曹德宝,就连张龙和赵虎都感到诧异。
说好的科学家呢?怎么跟武术家似的。
其实李东来自从获得了赤脚医生系统之后,身体素质就得到了大幅强化,他现在的力气已经相当于常人的十倍。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只要力气大,任你会再多的招数,也是枉然。
被扭断胳臂的地痞流氓痛苦的躺在雪地里苦苦挣扎。
其他的地痞流浪相互看了看,心中升出了退意。
涮羊肉确实好吃,但是也得牙口好。
这几位外地人明显不是好惹的。
他们缓缓后退两步,转身就想跑。
可惜的是,咱李东来却不愿意放过他们。
这帮小子整天在光子片横行霸道,也不知道欺负了多少老百姓。
“张龙,赵虎,一个都别让跑了。”
张龙和赵虎闻言挽起袖子,大步朝着那帮地痞流氓冲了过去。
地痞流氓见状,撒丫子跑了起来,但是跑出没几步,便被人追上,一通暴打。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你特么敢动老子,我让你蹲监狱,让你蹲大牢。“
......
这帮地痞流氓挨打的越多,叫声也越凄凉。
曹德宝见到这幅场景,吓得差点尿裤子。
妈呀,这群家伙也太凶残了吧,简直就像是土匪一样。
他连滚带爬的躲在车厢里,瑟瑟发抖,心中庆幸不已。
刚才好在没有冲动。
片刻功夫之后,那帮地痞流氓全都躺在了地上。
“噗通!”
曹德宝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英雄,好汉,大爷,大叔,这全都是误会。”
“误会?”
李东来没想到曹德宝会如此行事,俗话说,男子膝下有黄金,这家伙一声不吭,就跪了下来,也是个人才啊!
“绝对是误会,我都是被乔春燕那小娘们给骗了。”
曹德宝虽然喜欢乔春燕,但是他是那种本性自私自利的人,绝对不会为了乔春燕,把自己的命丢在那里。
在关键时刻,曹德宝毫不犹豫出卖了乔春燕。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扭过头指控乔春燕的时候,乔春燕已经不见了身影。
曹德宝一脸的无助:“这小娘们,竟然就这么溜走了....”
李东来倒也没有为难曹德宝,只是让在自个扇了自个七八十个大逼兜子,然后带着他那伙狐朋狗友离开了。
至于他们会不会报告派出所,李东来并不担心。
这些人的屁股都不干净,派出所介入的话,首先抓的就是他们。
....
第578章 周蓉大闹郑家
翌日一大早,惦记着帮郑光明治病的事情,李东来起了个大早。
在外面简单吃了顿早餐后,李东来找来一位服务员。
“同志,请问你们吉春最有名的中药店在哪里?”
赤脚医生系统给出的药方上,药物通常是比较便宜,但是很罕见的药物。
比如雷击木,人中黄,甘露丸,还有截根针之类的。
但是这一次却打破了常规。
治疗郑光明的眼疾,需要几种贵重的药物,价格不菲。
以郑娟家的条件,不一定能够买得起,咱李东来自然要好人做到底,连药材也帮郑光明置办了。
饭店的走廊内,本来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
李东来询问中药店的地点,服务员同志把地点告诉李东来,事情就算是完成了。
可是那位服务员愣了一下,竟然笑着说的:“李主任,你要买中药啊,你回房间稍等一会,我现在去报告给我们饭店的副经理。”
说完话,她没等李东来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跑了。
李东来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有些纳闷。
“难道你们副经理家里开了中药铺吗?”
只是人家要汇报,咱也不能拦着,李东来正好要回房间换衣服,就带着李小妹,张龙和赵虎回到房间里。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房间门就被人敲醒了,外面传来张龙的声音。
“李主任,饭店的副经理周科风同志来了。”
“好的,你让他在外面等会。”
李东来站在镜子前整理好衣服,然后拉开房间门走了出来。
周科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李东来出来,连忙站起身打招呼:“李主任,你好,我是吉春饭店的副经理周科风,现在负责吉春饭店的日常管理工作。”
李东来下意识的上下打量周科风。
三十多岁的年纪,寸短的头发显得很精神,身上的衣服袖子洗的泛白,脚上的皮鞋面有些皲裂,跟前经理刘振山相比,他的穿着显得有些寒酸了。
周科风也在暗暗打量李东来,年纪不大,态度和蔼,身上没有上位者特有的气质,压根就看不出是个有根底的人,难怪刘振山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想到这件事,周科风对李东来就充满了感激。
周科风是上面派遣到吉春饭店的公方经理,按理说,他应该是总经理,刘振山身为私方经理只能担任副经理。
但是,刘振山在吉春饭店根深蒂固,并且在吉春城里颇有几分势力,周科风是个实干派,玩弄计谋压根就不是刘振山的对手。
他在进入吉春饭店后,因为看不过刘振山的胡作非为,屡次出面硬杠刘振山。
刘振山把周科风视为大敌,为了防止周科风干涉饭店事务,鼓动吉春饭店的职工,向上面反映他的情况。
上面当下就停了周科风的职务,并且派遣调查组下来对周科风进行调查。
周科风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调查组在调查了两个月后,最终是无功而返,上级帮周科风恢复了名誉。
但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刘振山却通过层层关系,成功拿到了总经理的位置,重新回到吉春饭店的周科风,只能当了一个副经理。
刘振山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周科风,利用他身为总经理的权限,屡次打压周科风。
周科风只能节节败退,手中的权力全都被剥夺了,很快就只能处于半退休的状态。
就连周科风的妻子也劝周科风离开吉春饭店,调到其他的单位,反正每个月工资照拿,何必跟刘振山死磕呢!
但是。
周科风就是看不过刘振山在吉春饭店里横行霸道的样子,他也清楚任由刘振山那样干下去,吉春饭店早晚得黄了。
吉春饭店是公私合营的代表,要是真的出了问题,让老百姓们怎么看?让那些私营业主怎么看?
于是周科风在被排挤的状况下,还是坚持来到吉春饭店工作。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还在吉春饭店一天,刘振山就不敢为所欲为。
周科风本来以为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谁承想,刘振山竟然自寻死路,派人袭击了李东来。
上面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立刻对刘振山进行了严肃处理,派下调查组调查刘振山的罪证,同时任命几乎退居二线的周科风担任吉春饭店的总经理。
可以说,周科风能够当上这个总经理,全都是因为李东来。
所以,他在上任之后,立刻交代饭店服务员们,要密切注意李东来这边的情况,一旦发现客人有什么需求,立刻汇报给他。
....
寒暄一阵后,李东来清楚了周科风的用意,也没有推脱:“不瞒周经理,我确实是需要买一些中草药。”
“那正好了,我媳妇儿的娘家就是世代开中药铺的,吉春城里最有名的陈李济就是我媳妇娘家开的,你需要什么药物,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让他们帮你置办。”周科风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李东来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不过这次的药物有些贵重,十年的野山参,雪域野党参,二十年灵芝.....”
李东来林林总总说出了七八样药物,在后世都是一药难寻的。
谁承想,周科风听了之后,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脯子保证道:“李主任,你放心,这些药物我们陈李济全有,我马上就去帮你置办。”
“麻烦你了,不过有件事咱们得说清楚。”李东来坐直身体:“每样药物需要多少钱,必须按照市场价格,不能少报了,要不然的话,这些药物你也不用去置办了。”
“这个是当然,我周科风每个月就那七十八块钱的工资,养家糊口是绰绰有余,但是要想让我帮您垫钱,那是不可可能的。”周科风脸色一正:“陈李济也是国营大药房,每一笔账都有记录,每个月都要查账,绝对不会少报价格。”
周科风虽不清楚李东来的身份,但是从上面慎重的态度上,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
这样的大人物,自然不会为了一点药坏了自己的名声。
他在来之前就没有打算那样做。
“行,那你就去办吧!”李东来点点头。
这个周科风倒是个既能干,又守规矩的人,有这样的人当吉春饭店的总经理,也算是一件好事。
周科风的行动速度很快,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所有的药物带到了客房内。
李东来查验过之后,按照陈李济的价格,付了药钱。
让他惊讶是,这些药物的价格竟然比京城的要便宜一大截,总共加起来,只花了不到三十块钱。
李东来本以为是周科风从中搞了鬼,听了周科风的解释后,才算是明白过来。
吉春位于大山附近,山上的山民们在采集到草药之后,会通过公社直接卖给陈李济,其中不再经过上面的调剂,也没有第三方加价,价格自然也就便宜了。
而京城的药店,所有的药物都是部委同意配发的,说不定得经过七八层的关系,每一层都要加上一层的价格,到了顾客手里,价格自然也就高了。
性质跟后世的直销网店差不多,同样一件商品的价格,在网店能比实体店贵至少三成。
拿到了药物,李东来谢过了周科风后,便乘坐公交车来到了光子片。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光子片的道路上都结了冰,走起来滑滑的,必须得小心注意。
李东来迈着小步伐,总是害怕摔倒了。
李小妹却好像找到了好玩的玩意,蹲在地上,伸出两只手,让张龙和赵虎拉着她在冰上滑行。
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显得格外兴奋。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郑娟家的小院外。
李东来正准备推开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郑娟,这个小贱人,也不看看自家什么条件,竟然想嫁给我们家炳坤,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屋内,周蓉正指着郑娟的鼻子骂。
事情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昨天晚上,乔春燕跟踪周炳坤,意外被李东来打断了。
在着集了一帮地痞流氓企图袭击李东来,被李东来狠狠收拾了一顿后,乔春燕见事情不妙,当下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本来准备回家睡觉,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从郑娟家里出来的周炳坤。
周炳坤被郑娟赶出来之后,踉踉跄跄的,嘴里大喊着要跟郑娟结婚。
乔春燕闻言脸色大变。
她还指望着能跟周炳坤结婚,然后借助周家的势力,来一个麻雀变成金凤凰的。
没想到周炳坤却看上了郑娟,这简直是不能忍了。
乔春燕也认识郑娟,清楚郑娟的颜值远超过她,而且那种柔弱的性子,太勾男人了。
要是没有人出面阻拦的话,周炳坤就会被郑娟夺走。
乔春燕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借着送周炳坤回家的机会,把周炳坤想跟郑娟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周家人。
周家人当时就炸了锅,把周炳坤软禁在家里,派遣周蓉来警告郑娟。
郑娟性子柔弱,面对气势汹汹的周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郑娟娘看不过自家女儿受欺负,从炕上走下来,说道:“周家姑娘,我们家虽然穷,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你们周家的门槛高,我们攀不上,但是你也没有必要跑到我们家大吵大闹吧。”
“我听说周家姑娘是大学生,一向知书达理,今天一见,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你就跟咱们光子片里的泼妇没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周蓉更加愤怒了,掉准枪口对准郑娟娘:“你这死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不好好教自己的女儿少在外面勾搭男人,反而来说我的不是。”
说着话,周蓉一脚踹在桌子上,热水瓶掉落在地上,开水洒了一地。
郑光明本来在屋里串糖葫芦,听到动静,摸着墙壁跑了出来,拦在了郑娟跟前。
“坏女人,不准你伤害我姐姐。”
“哈哈哈哈!”
周蓉看到郑光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她指着郑光明说道:“我早就听说了咱们光子片区里有一个瞎子,本来还不相信,到底是前世做了什么孽,今生才会是瞎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或者是说,你姐和你娘造的孽,报应到你身上了。”
郑光明本来性格沉稳,一般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呵呵一笑,并不跟那些人一般计较。
但是要是有人敢郑娟和郑娟娘,他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跟那人打一架。
听到周蓉恶毒的骂声,郑光明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想去推周蓉。
“呵,瞎子还想打人,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他眼睛不好,周蓉仅仅是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飞出一脚踹在了郑光明的屁股上。
眼见郑光明就要撞到门框上,郑娟和郑娟娘的心脏提到了喉咙眼里。
这个时候,一双大手从门外伸进来,稳稳的扶住了郑光明的胳膊,把他搀扶了起来。
郑光明嗅到熟悉的味道,瞪大了眼睛:“东来哥,你来了。”
没错,进来的人正是李东来。
他此行本来只是为郑光明治病,并不想介入郑家和周家的事情。
毕竟事情的根源其实是在周炳坤身上。
如果周炳坤不脱离周家,那么他跟郑娟的婚事,就很难成。
在原著中,周炳坤跟郑娟两人相爱,就是因为受到了周家的阻拦,两人才迟迟没有结婚。
后来还是周母看郑娟是个能干的女人,能够照顾她跟周志刚,再加上周炳坤以死相逼,两人才算是能够成亲。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出面也无法解决问题。
但是。
周蓉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但辱骂郑娟和郑母。
还出手殴打郑光明。
要知道,郑光明只是一个孩子,眼睛还看不见。
周蓉看到进来的李东来,脸色当时就变了。
周蓉从小到大,顶着才女的称号,再加上长相姣好,无论是办什么事情,都是无往不利。
只是没想到李东来竟然丝毫不让着她。
“你,你来干什么!”周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李东来呵呵一笑,斜睨着她:“周蓉同志,这里好像不是你家吧?”
“我....”周蓉当时闹了个大红脸。
只能咬着牙说的:“这是我跟郑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
第579章 周家的反击
不得不说,周蓉虽然蛮不讲理,还是有些脑子的。
一句话就让李东来陷入了被动之中。
李东来跟郑家非亲非故,要是执意介入郑家跟周家的事情,那就是多管闲事。
可是,她这点小聪明,在李东来面前没有一点用处。
李东来呵呵一笑,指了指郑光明说道:“这位是我的病人,身为医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对他的病人动手,你现在要是愿意主动离开,我就放过你这一次,你要是还敢在这里胡闹,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
张龙和赵虎闻言挽起了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你不讲理!”周蓉没有想到李东来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直跺脚。
她不忿的样子,让李东来感到好笑。
周蓉跑到别人家里大吵大闹,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有毛病,反而指责别人不讲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迷之自信。
既然你不讲理,那咱李东来也不用讲理,挥了挥手,让张龙和赵虎上前,拉着周蓉,把周蓉扔了出去。
李东来的用意本来只是把周蓉撵出去,谁承想张龙和赵虎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两人架着周蓉,就像扔沙包一样,晃悠了两下,把周蓉扔出了屋子。
啪嗒一声,水坑里雪水四溅。
周蓉捂住疼痛的屁股,指着李东来,本来还想骂两句。
李小妹跑过来,冲她伸了伸舌头,说了一句:“坏女人,活该!”,然后关上门。
看着紧闭的屋内,周蓉欲哭无泪。
她下定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让李东来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屋内。
周蓉的离开,让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郑娟冲李东来不好意思的笑笑:“东来哥,真是对不起,让你看了一场笑话。”
“没事,下次对付那种不讲理的人,你可以强硬一些。”
李东来随口应付两句,低头看看郑光明:“小光明,叔叔这次是来帮你治病的,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看得光明。”郑光明仰着小脸,脸上写满了期盼。
这时候,郑娟已经倒了茶水,把搪瓷缸子递给了李东来,几个瓷碗分给了张龙和赵虎。
她笑着说的:“东来哥,今天我本来想按照你给的药方,出去给光明抓药的,谁知道周蓉找上了门,耽误了时间。你们先坐,我现在就去抓药。”
她扭头看看老太太:“娘,东来哥他们是贵客,你这会就别穿糖葫芦了,多陪着点。”
说着话,郑娟进到屋里,拿出钱包,就准备出门。
李东来从帆布袋里取出纸包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不用了。我在来的路上,正好路过了药店,顺便帮光明买了药。”
掀开纸包,看着里面的名贵药材,郑娟的嘴巴有些合不拢了。
事实上,昨天晚上她拿着李东来开出的药方子,一夜都没有睡着觉,倒不是因为不信任李东来的医术,而是药方上的药品实在是太昂贵了。
郑娟当服务员,每个月也就是二十多块钱的工资,这些看似不少,但是要供一家人吃喝。
郑娟娘身体不好,经常需要请医生买药,所以这些年下来,即使有郑娟娘串糖葫芦帮补,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郑娟把家里的钱,全都盘算了一遍,也只有不到二十块钱。
郑娟虽然不清楚那些药材的具体价格,但是也知道二十块钱是无法买齐药物的。
她也曾经生出找李东来借钱的念头,但是人家已经免费帮郑光明看了病,再跟人家借钱,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郑娟想着今天找周炳坤借一点钱。
没想到,李东来竟然已经帮郑光明买了药。
郑娟的眼角瞬间红润起来,两行热泪流淌下来。
她心中涌出一阵感动,啜泣了两声,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李东来跟前。
“恩人,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
李东来连忙伸手去拉郑娟,却被郑娟甩开了手:“恩人,我郑娟从来没有受过别人如此大的恩惠。”
郑娟说着话,拉住郑光明的手说道:“光明,你赶紧跟恩人磕个头。”
郑光明没有任何犹豫,‘噗通’一下也跪倒在了地上,冲着李东来‘砰砰’两个头。
好家伙,一个没起来,现在又跪下了一个,李东来慌忙上前搀扶。
却被郑娟娘拦住了。
“李主任,你就由着他们吧,你救过郑娟,现在又要帮光明治病,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受得起这个。”
郑娟娘站起身拉住李东来的手说道。
“大娘,你这话严重了,谁见到不平的事情,见到受苦的人都会管的。”
见郑娟和郑光明跪在那里,李东来连忙转过身笑道:“赶紧起来吧,还得熬药,帮光明治病。”
听到这话,郑娟这才拉着郑光明站起身来。
熬制草药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不过有李东来在旁边指挥,自然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半个小时后,草药熬制完成,郑娟把装有中药的瓷碗端到郑光明的跟前。
“光明,来,等会你一口气喝下去。”
是药三分苦,一旦中途停顿的话,很可能会觉得再也难以下咽。
这些中药关系到郑光明能不能重见光明,容不得半分闪失。
“你放心吧姐,我知道!”郑光明想到在黑暗中生活的日子,想到从小到大受到的那些委屈,就算面前这碗中药是黄莲熬制而成的,他也会一饮而尽。
郑光明深吸一口气,在郑娟和郑娟娘期盼的目光中,端起瓷碗一饮而尽。
按照系统的德行,药物起效至少要在两个小时后,李东来给郑娟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准备离开郑家,回饭店休息。
“李主任,我送你。”
郑娟见外面又飘起了雪花,拿出雨伞,准备送几人离开光子片。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暴喝声。
“爹,就是他们,刚才就是他们把我丢进了泥坑里。”
李东来抬头看去,顿时乐了。
刚才被扔出去的周蓉,此时带着周志刚,周秉义赶了过来,后面还有周炳坤的身影,只不过他好像不愿意来,被周母推搡着。
好家伙,这是全家出动,要兴师问罪的节奏啊。
得,本来准备回饭店休息的,现在看来还需要在这里再多待一阵子。
郑娟看到周家人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有些担心的说道:“东来哥,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周家的人可不好惹,他们在附近的威望太高了。”
郑娟娘也说:“是啊,你们帮了我们家这么多,没有必要再因为我们,得罪周家人了。”
李东来本来就感到有些奇怪,刚才周蓉到郑家大吵大闹,按理说郑娟和郑娟娘早就该把她赶走了,而不是在那里苦苦的跟她解释。
现在两人竟然害怕到这种程度。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郑娟,周家人在光子片区,难道势力很大?”李东来笑着问道。
郑娟担忧的说:“周家是光子片区的老住户了,周志刚也是最早的一批工人,当年收了不少徒弟,其中有些现在当了光子片街道办的干事,其中职位最高的,要数赵有才了,他是光子片街道办的副主任。”
“这些年,随着周秉义当上了建设兵团的领导,而且还跟郝冬梅谈上了朋友,赵有才对周家格外的亲热。”
“平日里隔三差五就到周家嘘寒问暖,安排人帮周家干一些搬运煤球之类的杂活。”
“逢年过节,还会带上礼物,到周家看望周大娘。”
“整个光子片,都知道周家有赵有才在背后撑着,谁还敢去招惹他们啊。”
“就连那些地皮流氓们也绕着周家走。”
听完这些,李东来才算明白了原著中没有揭露出来的事情。
周家在光子片无论到了哪里,就好像都很受人尊重,人们尊重的不是周志刚,也不是周秉义,而是他们身后的赵有才和郝冬梅。
“没事儿,我今天倒想看看周家人怎么颠倒黑白的。”
说话间,周家人已经到了跟前。
周志刚很谨慎的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外,挺直胸膛,指了指周蓉。
“李东来,我知道你跟小女在火车上发生了一些误会,无论谁对谁错,事情已经过去了。”
“今天小女来找郑家人商谈事情,你为何要让人把小女扔出来。”
周志刚的声音很大,很快就惊动了街坊四邻。
住户们冒着风雪跑了出来,围在郑家的小院外看热闹。
“诶诶,这不是周志刚嘛,好家伙,连周家老大周秉义也来了。”
“这次看样子,郑家要有大麻烦了。”
“那是当然,刚才周蓉被那两个人丢出来的时候,样子要多浪费有多狼狈,周志刚一向最稀罕周蓉,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就瞧好吧,等会街道办的赵主任肯定会来。”
“那是肯定,周秉义的老丈人可是大领导。”
....
住户们都感觉到郑家可怜,可是谁也不愿意冒着得罪周家的危险,替郑家出头。
只能把期盼的目光投向李东来,期待这位陌生人能够帮助郑家顶住周家的压力。
看着神情激动的周志刚,李东来恍惚从他身上看到了贾张氏的身影。
连忙摇了摇头,见鬼了,吉春距离京城上千里地,贾张氏就算是插了翅膀也飞不过来。
他双手抱怀:“周志刚,在跟别人大吵大闹之前,你是否应该搞清楚,我们为何要把你女儿扔出来?”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女儿跟郑娟吵了几句吗?”周志刚一脸的不以为然。
“呵,跑到别人家里跟别人吵架,这就是你们周家人的行事作风?”李东来讥笑道:“我来到光子片区后,没少听住户们议论,你们家的家教如何如何的好,子女如何如何的争气,现实却让我大失所望。”
“且不说你的大儿子周秉义,就说你的女儿周蓉。”
“一个大姑娘跑到京城去追求什么大诗人,那是正常女孩能干得出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围观的住户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然后一阵哄笑。。
大家伙都知道周蓉离家出走私会男人的事情,但是顾忌周家人的面子,谁也没敢当面提出来。
这样是传扬出去,周蓉还怎么做人啊!
李东来却不给周家人留一点面子。
勇,实在是太勇了。
这是李东来留给围观住户们的印象。
周志刚闻言脸色大变,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等听到住户们的哄笑声,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家人一直以周蓉为骄傲。
学习成绩好,长得漂亮,还很懂事,可谓是光子片的片花。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周蓉竟然会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
周志刚勇颤抖的手指头指着李东来:“你,你....”
“怎么了?能够做得出,不让别人议论啊。”李东来毫不客气的回怼:“还有,我要告诉你,周蓉的那个对象,名义上是个诗人,其实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听到这话,周志刚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周蓉冲上来,搀住周志刚的胳膊:“爹,你没事吧?”
“周蓉,你告诉我,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周志刚紧紧攥住周蓉的手腕。
周蓉在从京城回来之后,为了怕周志刚责罚,把冯化成夸得跟花朵一样。
什么最杰出的诗人,什么大学教授,什么大领导....
总之,冯化成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周志刚本身也是个眼皮子浅的人,见女儿搭上了大人物的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没想到,面前这个京城人,竟然口口声声,声称冯化成是无业游民,这岂能让周志刚不生气?
周蓉脸色微变,连忙驳斥道:“爹,你别听他的,我家化成就是大诗人,我亲眼看到他的诗稿刊登在杂志上。”
周蓉说完,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李东来:“你这人别胡说!”
“胡说?哈哈!”李东来笑着摇摇头:“周蓉,你难得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间,哪里会有什么诗人啊。”
“至于你说的那些诗稿,只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的人,通过印刷厂的临时工,自己印刷自己的诗稿,用来骗小姑娘的罢了。”
“不,一般的小姑娘也不会上当,只能骗到你这种贪慕虚荣的人。”
....
第580章 赵有才
光子片外,风雪交加,雪花从天空中飘落,落在人的脸上,很快就凝结成了冰碴子。
人们的面颊此刻本来应该被冻得乌青,现在却出人预料的变得赤红起来,双眼都瞪大瞪圆,紧盯着周蓉。
沃德天,原来周蓉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是因为跟一个无业游民好上了。
这就是光子片区的片花吗?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自己家要是有这种闺女,早就把她锁在屋里了。
周志刚竟然还有脸带着周蓉来找别人的麻烦,他们一家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吗?
周蓉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终变得赤红起来,跟尼玛红绿灯似的。
王卫东的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把她的衣服剥开,让她所有的龌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众人面前。
周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过去,周秉义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了周蓉。
“周蓉,你没事吧?”
“哥,那个人是胡说的,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啊。”
看着周蓉凄苦的面孔,周秉义重重的点点头:“你放心吧,周蓉,他就是在故意诋毁你,咱们光子片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说着话,周秉义见周蓉的情绪好多了,能够自己站住。
他松开手,大步走到李东来跟前,冷声说道:“这位同志,我听说你是京城里的主任,也算是个有文化,有身份的体面人,怎么能干出污人清白的事情!”
什么叫做偏听偏信了,周秉义这就是了!
周秉义是个很自负的人,自认为自己有文化,有水平,将来是当大领导的人,就能够看破一切。
对于冯化成的身份李东来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不想再跟他费口舌。
“行,你觉得周蓉是朵纯洁的白莲花,那她就是吧,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周秉义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他强压住心中的火气,深吸一口气道:“行,我也不跟你掰扯,等会街道办的主任来了,有你好看的。“
这就是周家人的做事风格,他们跟别人产生了纠纷,不想着从自身出发寻找原因,反而喜欢借助外力,来以势压人。
光字片里的住户们早就领教过了,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忍不住为李东来一行人担心起来。
一位身穿皂蓝棉袄,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大娘,拄着拐杖走上前,关切的对李东来说道:“这位同志,你们是京城来的吧?”
“老大娘。你从我们的口音里听出来了?”李小妹笑着说道。
“是啊,我以前在京城那边生活过。”老大娘看看李东来道:“听大娘一句劝,不要再跟周家人硬抗了,人家有权有势,你们还是外乡人,你们抗不过人家的。一不小心,还要吃了大亏。”
“大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路边不平拔刀相助。”
“你啊,到底年轻,不知道厉害。”老大娘转身看看周秉义,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压低声音说道:“前年,光子片里有一户姓胡的人家,住在周家的隔壁,因为洗衣服的时候,洗衣服的脏水不小心流到了周家的院子里,周秉义当时就跟胡家的人吵了起来。
胡家有三个儿子,自认为人多势众,自然不把周秉义放到眼里,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把周秉义痛骂了一顿,当天晚上,街道办的人就来到了胡家,通知胡家人赶快搬出光字片。”
听到这话,李东来眼中闪过一道诧异:“大娘,光子片的房子,又不是街道办的,为什么街道办有权力撵人呢!”
在南铜锣巷四合院里,四合院的房子除了小部分私房外,大部分都在街道办名下。
要么是分配给没有房子的居民居住,要么是由各家工厂的房管科帮助各家租住的。
房子其实也是街道办的,所以街道办的同志有理由撵人。
可是光子片的房子明显都是住户们自己盖的,跟街道办有什么关系?
老大娘叹息一声,苦笑着摇摇头,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飘扬。
“到底是年轻人,什么都不懂。”
“还请你言明。”
老大娘指着郑娟家的房子说道:“你看看,这房子本来只有一间,多出的两间屋子,都是住户们私自搭建的。街道上说了,这是违建,现在虽然上面没有清查,但是不代表不清查。街道办的人随时可以处理这种违建的房子。胡家的房子,就是违建,在得罪了周家后,周家人托了关系,胡家保不住房子,自然得连夜搬走。”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李东来忍不住在心中为周秉义点个赞。
不愧是以后能当领导的人,手段就是高明,既打击了仇家,又让人无话可说。
不过....李东来倒想看看街道办的威风。
他冲张龙招了招手,在张龙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张龙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看到张龙离开,周蓉有些担心,拉了拉周秉义的衣角:“哥,他们不会去搬救兵了吧?”
“救兵?哼,他们是京城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替他们出面,你放心吧,等会赵有才来了,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说曹操,曹操就到,没有等多久,就有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人,挺着大肚子,打着一把雨伞过来了。
他身上穿着四个兜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插着的钢笔,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的与众不同。
况且,在吉春这边,人们早就习惯了下雪,没有几个人会在下雪天打伞,所以中年人的出现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看,那好像是赵有才。”
“肯定是他,咱们整个光子片里,比赵有才更胖的找不到几个了。”
“没想到周家的人还真把赵有才请来了。”
“那是肯定啊,你也不想想周秉义对象的父亲是谁。”
“这次那些外乡人要抓瞎了。”
....
议论声中,周秉义并没有上前迎接赵有才,而是双手抱怀站在了那里。
赵有才心中有些不满,但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毕竟郝冬梅的父亲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另外周秉义马上就要转业了,凭借郝冬梅的父亲,很快就能步入仕途。
他这个街道办副主任说不定能够靠着周秉义成为郑主任,这可是他一辈子的梦想。
赵有才笑着同周秉义打招呼:“禀议,你是什么时间回来的?”
“刚回来没几天,主要是处理一点家里的事情,很快就要重新回兵团了。”
周秉义淡淡的朝赵有才点点头,指着李东来说道:“赵主任,这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诬陷我妹妹,跟别人搞破鞋。你也知道我妹妹从小性子柔弱,哪里受得了这种污蔑,于是就跟他炒了起来,谁知道他竟然还动了手。”
什么叫做睁着眼说瞎话,周秉义这就是了!
赵有才当然不关心这些,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今天他来到这里就是为周家撑场子的。
赵有才迈着四方步,走到李东来跟前,仰着脑袋上下打量李东来一番。
伸出手:“你好像不是我们吉春人,你来自哪里,介绍信带了吗”
“谁出门能不带介绍信?不过....“李东来嘿嘿一笑:“你还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路上随便哪个猫啊,狗啊的,都可以跟人要介绍信?”
听到这话,周围的群众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赵有才的脸黑了下来,挥着手说道:“别吵了,吵什么吵。”
待笑声稍稍平息之后,他扬起脑袋,冷声道:“鄙人赵有才,光子片街道办副主任。”
“原来是赵副主任,失敬失敬。”李东来话音一转,冷声道:“我记得检查介绍信是派出所的事情,怎么你们街道办也有这个权力吗?”
赵有才脸色一变,看向李东来的眼神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年代权限比较混乱,普通民众更是不清楚其中的规则,赵有才靠着街道办副主任的名头,平日里没少以检查各种证件为难别人。
现在被李东来揭穿了,顿时暴怒起来。
“你谁啊你,我让你掏出介绍信,你就乖乖的取出来。”
见李东来站着不动,赵有才的气焰更加嚣张了:“你是不是没有带介绍信.....好啊,我明白了,你其实是坏分子!”
“现在各个地区正在严查坏分子,我现在就让派出所的同志把你抓起来。”
赵有才的这番做派看得李东来直摇头。
作为街道办的领导,本来造福街区,竟然为了帮助朋友出头,而肆意污蔑别人。
要知道,被当成坏分子,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看来这个赵有才平日里也没少欺压群众。
此时,赵有才以为拿捏住了李东来,更加的兴奋了。
大声吼道:“来人啊,把这人抓起来,押到派出所里!”
话出了口,却没有得到回音,赵有才瞬间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扭过头去,一下子惊呆了。
不知何时,光子片区的街道办主任老白带着两位街道办干事,正站在他身后。
此时老白的脸色铁青,正用愤怒的目光盯着他。
“赵有才,你在这个干什么!”
赵有才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弯着腰跑到白主任身旁,指着李东来解释道。
“主任,我得到咱们光子片周家的报信,就是周秉义家,周秉义的岳父是领导,你也是知道的。”
“周秉义报告,他的妹妹周蓉被人污蔑了。”
“我一听这还得了,周蓉可是咱们光子片有名的大才女,写出的诗文深得上级领导的喜欢。”
“污蔑周蓉就是给咱们光子片的脸上抹黑。”
“所以,便不畏严寒,冒着冰雪来到了光子片区,想着要为周蓉讨回公道,捍卫咱们光子片区的尊严。”
“谁知道,这个叫做李东来的年轻人,非但不服管教,还连介绍信都拿不出来。”
“我觉得他是坏分子,正想找派出所的同志介入。”
“你就来了。”
....
听着赵有才的话,白主任心中一阵唏嘘。
人家是京城来的大主任,你现在竟然污蔑人家是坏分子。
要是李东来真被押送到派出所里,上面彻查下来,就连他这个街道办主任也得跟着吃瓜落。
还好,这位大主任没有把事情做绝,提前派人通知了他。
至于赵有才的心思,白主任是一清二楚,不就是想巴结周家人吗?
但是他这次算是撞到了铁块上,这位大主任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主任那么简单,那位同志出示的那份证件上,标注的特殊职位,足以说明了一切。
该帮谁,该处理谁,白主任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赵有才,检查介绍信,本身就不是你的职责,你现在越俎代庖,为难群众,就是在犯错误。”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跟这位同志道歉。”
听到这话,本来正准备领赏的赵有才瞬间懵逼了。
他本来以为有周家人站在旁边,白主任无论如何,也要给周家人几分面子。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围观的群众也有些傻眼。
平日里白主任虽然没有赵有才跟周家的关系好,但是见到周家人总会主动打招呼。
刚才他们还以为白主任这次也是来提周家人撑场子的,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头。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马上跟这位同志道歉!”
白主任见赵有才呆愣在原地,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可是,我,我可是帮助....”赵有才有些不服气。
看着赵有才的样子,白主任心中感到一阵好笑,别说周秉义现在还没有当上领导了,就算是真的进到了市里面,在这位面前也不够看的。
“赵有才,我现在最后命令你一次,赶紧跟这位同志道歉。”
赵有才虽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讪笑着点点头,走到李东来跟前。
“李东来同志,对不起,刚才我是不识好歹,做出来超出自己职权范围的事情,现在我跟你道歉了。”
道完歉,赵有才转身就想离开。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只是道歉就可以了?”
“啊?!”
赵有才神情有些茫然。
由于白主任来得及时,他并没有来得及做那些不靠谱的事情。
现在还主动道歉了,这个年轻人还不满足?
....
第581章 周炳坤断绝关系
此时天空中的雪花越下越大,像一片又一片的鹅毛,纷纷扬扬地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一阵寒风吹来,围观的群众被冻得缩了缩脖子,双手拢在袖筒里,却没有人舍得离开。
赵有才在光子片区一向横行霸道,今天算是碰到硬茬子了,而且刚才看那外乡人,明显是不准备善罢甘休。
这是妥妥的一出年度大戏啊,要是不看到结果,也许晚上睡觉都睡不香。
...
赵有才这会的心情却不好受。
很明显对面这小子是要跟他没完没了。
要是在平日,赵有才就算是低下头认个错,那也算不了什么,只要不撤了他的职务,等到明天他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
现在那么多人围着就等着看他的笑话,要是姿态放得太低,那他以后在光子片区还怎么领导群众,还怎么副众。
赵有才暗暗的给白主任使个眼色,希望白主任能够帮他说话。
但是白主任现在已经隐约猜测出了李东来的身份,自然不会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情。
反而怒视赵有才:“赵副主任,李同志说得没错,你肆意包庇周家,就是为虎作伥,现在我.....”
白主任正待说下去,周秉义走上前,打断了白主任的话:“老白,你是什么意思?帮助我们家就是为虎作伥?那我们家成什么了?地主恶霸吗?”
周秉义的政治敏感性很高,白主任今天出现后,一直在帮助李东来,话语话外对李东来还有讨好的意思。
周秉义本身已经产生了疑心,他清楚白主任是那种比较倔强的街道办主任,平日里很少会巴结别人。
即使他打着郝冬梅父亲的旗号,白主任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切都是公事公办。
李东来能让白主任如此重视,来头肯定不小,周秉义本身已经熄灭了跟李东来作对的心思。
但是听到白主任的话,他不得不站出来,一旦这个评价传扬出去,以后对他的进步,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白主任深深的看了周秉义一眼:“周秉义,你的情况我了解,身为领导女儿的男朋友,你本该更严格的要求自己,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跑到人家家门口大吵大闹。”
“老白,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大吵大闹了。”
“行了吧,周秉义,你以为你们家的事情真没人知道?”
白主任摆摆手说道:“就在前两天,我接到了铁道部门的通知书,咱们光子片里的周蓉从京城回来,在火车上逃票,并且跟列车员发生了冲突,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铁路方面的人特意发来信件,让我们好好教育周蓉。”
“还有,京城大学那边的保卫科也打来电话,询问周蓉的情况。
他们在京城大学的图书馆里抓到了一个偷书贼,那人名叫冯化成,自称为诗人,其实就是个流氓。冯化成被抓到后,由于毁坏了十多本宝贵书籍,京城大学保卫科,需要对他进行罚款处理。
可是冯化成就是一个流氓,压根就没有钱。不过他告诉保卫科的同志,他在吉春光子片有个女朋友名叫周蓉,可以为他缴纳缴纳罚款。
保卫科那边虽然并没有相信他的话,但是还是把周蓉作为偷书贼的嫌疑人进行了调查。
”
“我们街道办想着你们周家最近事情比较多,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们,谁承想,你们竟然不知足,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大吵大闹。”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的眼神顿时变了。
刚才李东来的话他们可以不相信。
但是现在白主任声称京城那边打来了电话,足以证实那个冯化成不是一个好东西。
周蓉这次算是被人骗财骗色。
“啪!”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周志刚,狠狠的甩了周蓉一记耳光。
“你竟然还敢骗我!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说完,周志刚背着手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周志刚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养了一对好儿女,特别是女儿周蓉,更是他的掌上明珠。
而现在这颗明珠,却把粪桶扣在了他的头上。
他觉得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一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周志刚的突然离开,瞬间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周蓉和周秉义清楚今天讨不到好处,也想离开。
周秉义扭过头,深深的看了李东来一眼,把李东来的面貌深深的记在心底。
总有一天,他要把今天受到的屈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周秉义在经过周炳坤跟前的时候,伸手拉了拉周炳坤的胳膊。
“三弟,走,咱们回家,以后你再也不要跟周蓉见面了。”
“哥,我要跟你们断绝关系。”
周炳坤沉默了片刻,怔怔的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听到这话,已经走出七八米外的周志刚好好的走着,突然打了个踉跄,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
周秉义抓住周炳坤胳膊的手顿时僵硬了起来,他扭过僵硬的脖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周炳坤:“你,你胡说什么?”
“我要跟你们断绝关系,从此之后,我不再是周家的人,跟你们没有人任何关系,我要跟郑娟结婚。”
周炳坤此时就算是疯了一般,面色赤红,扯着嗓子大声的吆喝。
好家伙,周炳坤终于觉醒了....看来,因为自己的介入,带来了连锁反应,周炳坤的觉醒至少提前了十几年。
在原著中,周家嫌弃郑娟出身不好,家庭不好,不能为周家提供助力,全家人都反对周炳坤和郑娟结婚。
为了能够得到周家人的同意,郑娟费尽了心思,每天上门帮周家做家务,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周家人就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同意两人结婚。
周炳坤最后没有办法,决定跟周家人鱼死网破,表示要是周家人不同意他跟郑娟结婚,他就离开周家。
那个时候,周志刚和周母全靠周炳坤照顾,生怕周炳坤扔下他们不管了,这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
“啪!”
现场再次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不过这次是周秉义打了周炳坤一记耳光。
“周炳坤,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们周家的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们一刀两断?”
周秉义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
他没有想到周炳坤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在周秉义看来,周炳坤就是那种不太聪明的孩子,需要他跟周蓉,周志刚给他下命令。
但是,要是让他自己出主意,他就抓瞎了。
只是这样的笨人也有优点,那就是只要你告诉他什么,他就会乖乖的照做。
按照周家的规划,周炳坤就是一个合格的养老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周志刚和周母养老。
现在要跟家里一刀两断,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周秉义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周蓉同样也不会让周炳坤离开周家。
她已经想好了,等过几天就带上自己多年的积蓄,再跟周炳坤和周秉义借一点钱,再去京城找冯化成,也许这次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
周秉义马上也要返回兵团了,这个时候,周炳坤要是再离开,周家就没人了。
“周炳坤,你是不是被那个小狐狸精迷住了双眼!”周蓉上前,一把揪住了周炳坤的衣领子,声嘶力竭的说道:“周炳坤啊,你快清醒一点,郑娟就是个狐狸精,她之所以跟你好,是因为贪图咱家的钱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你。”
“不,不是,郑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她是一个好姑娘,平日里就算是我送她礼物,她也不会接受,你不要污蔑她的清白。”
“你傻啊,女人天生就会骗人,她是在跟你逢场作戏,她那种女人我见多了。”
“不是,不是,郑娟不是那样的人。”
“周炳坤,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弟弟,你还听不听我的。”
“不是了,从今天开始,我只是周炳坤,不是谁的弟弟。”
周蓉见到周炳坤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顿时怒从心头起,她伸出大巴掌,就要去扇周炳坤的耳光。
手脖子却被人抓住了。
周蓉转过头去,看到对方是郑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怎么着,我再教训自己家的人,也轮到你管了!”
郑娟平日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说起话来也细声细语,但是现在却充满了勇气,周蓉想挣脱,使劲挥了了两下胳膊,竟然没有挣开。
想来也是,周蓉从小就是周家的珍珠,谁也不舍得让她干一点重活和粗活,等上了学,成了周家的大才女,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郑娟,年纪轻轻就担起了家庭重担,无论是买粮食还是买煤球,都需要郑娟自己亲力亲为,在生活的重压下,她孱弱的身体内,早就蕴藏了无穷的力量。
“你,你竟然敢....”
周蓉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之后,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她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饭店服务员也敢跟她动手。
“周炳坤....”
周蓉下意识的想喊周炳坤帮她,可是却想到了周炳坤正在闹别扭,只能向周秉义求助。
周秉义现在已经把周炳坤会“叛变”,归咎到了郑娟身上。
周炳坤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平日里对他们这个哥哥姐姐是言听计从,让他往东边,他不敢去西边。
现在却敢跟家里面决裂,肯定是郑娟在后面搞鬼。
现在郑娟竟然还敢对周蓉动手,周秉义瞬间不能忍了,大步走过来,就要教训郑娟。
“呵,大男人对女人出手,你就不怕丢了份儿吗?”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魁梧的身影,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李东来,这是我们周家内部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是吗?忘记告诉你了,我之前已经认了郑娟当干妹妹,你要打我干妹妹,跟我无关?”李东来双手抱怀,呵呵笑。
周秉义此时意识到问题麻烦了,硬着头皮说道。
“那,那我教训周炳坤,你总管不着吧?”
“周炳坤刚才已经跟你们断绝了关系,他现在是我妹妹的未婚夫,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管?”
此言一出,周秉义的脸色憋得涨红,他恨不得对准李东来那张讨厌的脸来上一拳。
但是却不敢。
他不是个傻子,刚才白主任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李东来的根底不浅。
他要是真动了手,李东来肯定不会轻轻放过他。
只是就任由周炳坤这么脱离周家,周秉义实在是不甘心。
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志刚。
在周家,周志刚是当家人,平日里,只要是他说的话,那就是金科玉律,谁也不敢反对,周炳坤也不例外。
只要周志刚出面,周炳坤肯定不敢忤逆。
周志刚接触到目光,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他自从搬到光子片区后,凭借着各种手段,很快就成了光子片里的头面人物,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过人。
他原本是不打算管周炳坤的事情。
只要周秉义和周蓉出面,周炳坤就会意识到错误,老老实实的跟他回家。
可是现在看样子,不出面是不行了。
住户们发现周志刚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竟然老了七八岁,原本笔直的腰杆,竟然弯了不少。
“瞅瞅,这就是周志刚。”
“以前多威风啊,在咱们光字片里跺跺脚,地都要摇三摇。”
“没想到一个女儿跟了流氓,另外一个儿子要跟他断绝关系。”
“这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
....
这世间不乏落井下石之人,平日里受过周家欺负的那些住户,在看到周志刚的样子,纷纷出演讽刺。
周秉义在议论声中,艰难的来到周炳坤跟前,冷着说道:“炳坤,别胡闹了,跟我回家!”
“爹...不是...周志刚,我已经跟你们断绝关系了,从此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让别人看笑话了。”
“你还知道别人在看笑话?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简直把我们周家的脸全都丢干净了!”
周志刚冷着脸,指着周炳坤的鼻子大声说道:“现在你给我回家,跪在你爷爷奶奶的灵牌前,跟他们磕头认错。”
没有办法,周志刚只能拿出了杀手锏。
在周家,只要周炳坤犯了错,就得在祖宗的灵牌前认错。
要态度诚恳,保证不再犯了,周志刚才会放过他。
第582章 郑光明的眼睛
作为周家的大家长,周志刚常年来形成的威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散的。
周炳坤听到周志刚的话,神情显得有几分犹豫,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助。
周志刚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缓声说道:“炳坤,我们之所以会阻拦你,也是为了你好,你心中不愿意,耍点小脾气,我们完全能够理解。咱们是一家人,我还能害你吗?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保证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咱们还是一家人。”
周炳坤闻言,神情更加的犹豫了,脚步微微挪动了一下。
郑娟皱起眉头,看了周炳坤一眼:“炳坤,你要是回了家,那咱们就从此一刀两断。”
不得不说,郑娟也是个外柔内钢的人,瞬间觉察出周志刚的用意后,对周炳坤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听到这话,周炳坤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抬起头看向周志刚:“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当年为了让周秉义上学,你说老三啊,你学习成绩差,咱们家钱不够用,就委屈你一下,不要上初中了,我听了你的话,乖乖的退学了。”
“后来,没有初中毕业证,我只能去车间里当工人,连个小组长都当不上。”
“等了周蓉上了高中,你又跟我说,老三啊,牛奶厂的工资太少了,咱们家的钱不够用,就委屈你一下,去木材厂上班吧,我听了你的话,放弃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晋升指标,进到木材厂里当了工人。”
“每天我就像牛,像马一样,在木材厂里拼命干活,好不容易等周秉义和周蓉都毕业了。”
“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帮我分担家庭的压力,可是他们一个去了兵团,一个要去追求所谓的爱情。”
“你告诉我,他们是为了前程,那我呢?我的前程呢我难道一辈子都只能在木材厂里当个小工人,只能按照你们的意思,娶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当老婆,给你们养老送终吗?”
此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住户们纷纷点头。
这些年周炳坤对周家的贡献,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可以说,要是没有周炳坤,周家早就散了。
周家非但对周炳坤的功劳视而不见,反而就连娶媳妇儿,也要干涉他。
要是换做自个,早就不能忍了。
周志刚没有想到,他即使祭出了拿手武器,周炳坤依然没有服软。
“好好好,你要跟我们周家断绝关系,我现在就同意。”周志刚冷声说道:“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没有我们周家的帮助,你在光子片可是寸步难行。”
什么叫做恶霸,这就是了!
李东来淡淡的看向白主任:“白主任,你是街道办主任,难道就能任由这种人在光子片横行霸道吗?”
白主任脸色一变,这是要指责她管理不善啊。
连忙走上前板着脸说道:“周志刚,你这是干什么,周炳坤即使离开了你们周家,他还是我们光子片的居民,只要有街道办在,有我老白在,我看谁敢欺负周炳坤。”
此话一出,周炳坤心头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身为周家的一员,他清楚周家这些年借着郝冬梅父亲的名头做过多少龌龊的事情。
他感激的看看李东来:“东来哥,谢谢你了。”
“客气了,你是我妹夫,我不帮着你,难得帮着外人,再说了,我这人最讨厌那些不讲理的人。”
李东来的声音很大,周志刚听得清清楚楚的,却没有办法,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白主任的话,代表了光子片的态度,郝冬梅的父亲别说现在不在位置上了,就算是还当权,能够为了这件事情,跟街道办过不去吗?
周志刚并不是个拎不清的人,他清楚郝家压根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还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是累赘,要不然,郝冬梅跟周秉义确定关系那么久,郝冬梅的父亲,也没有见过他们一面。
周志刚曾经数次提出来要跟亲家见见面,都被周秉义言语模糊的搪塞了过去。
....
周志刚看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清楚继续待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他看看周秉义:“老大,既然那个畜生要跟别人走,那咱们也不拦着,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周秉义点点头跟在周志刚身后往远处走去。
“哎呀,你们等等我啊。”
周蓉本来还想着再训斥周炳坤两句,见两人离开了,害怕郑娟收拾她,连忙快步跟上。
待周家人离开后,白主任走到李东来跟前,郑重表态:“李东来同志,你放心,有我老白在,周家的人翻不了天。”
李东来当然放心,他刚才已经通过赵虎拿到了白主任的资料。
白主任在光子片当了几十年的主任,虽然没有太大的成就,但是也没有出过纰漏,更难得的是,他对周家这种有势力的住户一向是敬而远之,不像赵有才那样,简直变成了周家的哈巴狗。
想起了赵有才,李东来把目光投向白主任:“赵有才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赵有才因公徇私,颠倒黑白,我马上就报呈上面,将他免职。”白主任斩钉截铁。
赵有才听到这话,吓得打了个哆嗦,刚想上来求情,却被白主任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只要人家这位贵人不再继续追究你的责任,你就知足吧!
.....
周炳坤跟周家正式决裂之后,理所应当的住进了郑家,并且商定等到明年的五一结婚。
饭桌前,看着两人幸福的样子,李东来微微勾起了嘴角。
其实周炳坤跟郑娟很般配、
周炳坤是木材厂工人,每个月三十多块钱工资,郑娟是饭店的女服务员,每个月也能拿到将近四十块钱,如此一来,他们家一个月就有七十多块钱。
这些钱那足能养活他们一家四口人。
还有,郑母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还会串糖葫芦补贴家用,每个月也能赚到三五块钱。
家里唯一的闲人,只能是郑光明了。
想到郑光明,李东来放下筷子,朝郑光明招招手:“光明,你过来、”
郑光明很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听周炳坤讲木材厂的故事,在以前郑光明就很喜欢周炳坤,现在周炳坤成了他姐夫,他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周炳坤。
听好的李东来的声音,郑光明扶着椅子,缓缓走过来,在行走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椅子。
看到这一幕,李东来微微皱起了眉头。
郑光明已经服用了中药,按照系统的说明,此时药效应该起作用了,他的眼睛怎么还是一点都看不到?
李东来抬头看看郑光明,顿时讶然失笑。
“光明,你双眼怎么紧闭着呢?”
郑光明闻言,稍稍愣了下。
“东来哥,你不是在帮我治疗眼睛吗我以前也去医院治疗过眼睛,那些医生都交代了,在治疗结束之前,绝对不能睁开眼睛。”
这两天,郑光明从李小妹那里知道不少李东来的神奇事迹,意识到这也许是他能够把眼病治好的最佳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
李东来哭笑不得。
咱这药方是系统出品,压根就不用按照医院那套治疗眼疾的规范行事。
“好了,你现在听我的,慢慢睁开眼。”
听到这话,屋内的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郑光明。
郑光明深深的吸口气,缓缓的睁开眼,下一秒,突然惊叫了起来。
“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郑光明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似的,贪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当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的时候,郑光明虽然没有见过老太太,但是还是从她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娘!”
扯着嗓子高喊一声,郑光明扑了过去,扑倒在郑母的怀里。
此时郑母已经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才好。
郑光明虽然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但是她早就把郑光明看成了自己的儿子。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郑光明的眼睛。
郑光明本身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完全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能够坐在宽敞的教室里,跟着老师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将来为祖国的建设做出贡献。
但是现在他却只能每天蹲在门口,仰着脸看着天空中的太阳。
有时候,还得忍受别的孩子的辱骂。
长大后,他的遭遇也可想而知。
现在好了,郑光明能够看到了,一切都将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郑娟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太好了,光明能看到了,东来哥,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又救了我弟弟。”
周炳坤这会也算是听明白了。
“东来哥,没想到你还是个神医啊。”
李东来摆摆手,没有理会激动的众人,把郑光明喊到身边,询问了他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跟视力有关的。
根据郑光明的回答,李东来得出了结果。
现在郑光明的视力就跟高度近视差不多,远处的东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看来我开出的药方对光明有效果,不过由于光明的眼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还需要多吃几服药,才能治好。”
“好好好,东来哥,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按照你的嘱托给光明治病的。”郑娟慌忙不迭的点头。
郑光明的眼疾是他们一家人最大的心病,现在终于看到了能治好的希欢,肯定不会放弃。
“那就好,明天我就要离开吉春了,我会把后续的药方交给你们。”
见郑娟他们神情紧张,李东来耐心交待道:“等回到京城,我会打电话关注光明的病。”
郑娟也知道李东来平日里肯定很忙,不可能为了帮郑光明治病,留在吉春。
“东来哥,那就多麻烦你了。”
此时,郑光明虽然只是从一点都看不到,进化成了高度近视,远处的东西还是看不清楚,但是还是对这个有颜色的世界感到新奇,拉着周炳坤的手跑了出去。
“原来这就是天空的颜色,呀,雪是白的,这就是白啊....”
外面很快就响起了咯咯咯的笑声。
....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正当郑家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时候,周家的气氛却很凝重。
事情还要从周家人回到家之后说起。
由于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面子,周秉义决定提前返回兵团。而周蓉则记挂着冯化成,冯化成现在还在京城大学的保卫科里等着她拯救。
两人都决定在最近几天就离开吉春。
周志刚现在在大三线工作,假期马上也到了,也需要离开。
这下子,家里就只剩下了周母一个人。
周母的眼睛因为周蓉而哭瞎了,平日里几乎看不到东西,现在需要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
周秉义第一个表示自己不能留在周家。
“我现在正是进步的时候,怎么能留在家里呢!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职位越高,等转了业,级别就越高,我可是咱们周家的希望。”
周蓉撇撇嘴:“我是女人,女人总要嫁人的,我现在要去追求伟大的爱情和文学。”
周志刚皱起眉头:“老伴,我可是工程队里的先进模范,是要为建设大三线做出贡献的,怎么能被困在家里呢?”
周母躺在床上,听着他们三个在哪里推搡,一阵凄苦袭上心头。
在以往,周炳坤在家的时候,照顾她的事情一直是周炳坤负责,周炳坤从来没有叫过苦,也没有喊过累。
怎么轮到他们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有那么多的理由呢?
“你们走吧,我只要炳坤,炳坤啊,你在哪里呢?”
见周母哭喊着要周炳坤,三个人都沉默不语了。
周秉义沉思片刻,给周志刚和周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到隔壁房间里。
三人关上门之后。
周秉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炳坤不能离开咱家。”
周蓉本来对周炳坤的离开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有点丢面子了,可是刚才的事情让她意识到了周炳坤的重要性。
“就是,周炳坤是娘的儿子,娘把他拉扯大,他倒好,一句断绝关系,就躲得远远的,他想得美。”
周志刚点头:“是啊,现在咱们周家还离不开周炳坤,得赶紧把他叫回来。”
三人的目标达成一致,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实现这个目标。
第583章 郝冬梅
“李东来那小子来头不小,有他站在那里,街道办就不敢替咱们出头,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为了咱们的事情,赵有才竟然被白主任当场免了职。”
听了周志刚的话,周秉义皱起了眉头:“这个李东来,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白主任如此的畏惧他。”
这些年周家没少跟白主任打交道,平日里白主任虽然由于性子比较正,不卖周家的面子,但是也不会刻意针对周家。
周志刚叹口气:“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我曾经托人去吉春大饭店打听过,那个李东来也就是京城里的主任,虽然也算得上是个小领导,但是街道办的白主任完全没有必要买他的账。”
现在吉春大饭店换了新经理,新经理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达了封口令,禁止职工们讨论前经理跟李东来的冲突。并且严禁职工们对外泄露李东来的身份。
周志刚委托的那人,是住在光子片区的周大娘,她在吉春大饭店里,只是一个临时清洁工,自然不清楚真实的情况。
李东来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压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头,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周蓉看着他们两个愁眉不展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有没有一种可能,白主任是看在李东来是京城人,又有些社会地位的份上,才会对郑家的事情如此关切。那个李东来其实没有什么根底,只要能请动郝冬梅出的父亲出面,街道办肯定不敢再维护郑家。”
此话一出,周志刚连连点头:“周蓉说得很有道理。”
他看看周秉义:“秉义,这事儿还得麻烦你到老丈人家跑一趟,请你老丈人给街道办的白主任挂个电话。”
周秉义当然不愿意麻烦郝冬梅的父亲,自从跟郝冬梅谈了朋友之后,郝父会经常告诫他,要跟以前的穷亲戚划清界限,不要被那些穷亲戚缠上了。
周秉义深以为然,自从他跟郝冬梅谈对象的事情传扬出去之后,周围的邻居们碰到个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来请求他的帮忙,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厌烦了。
只是....今天的事情,却关系到他能不能及时赶回兵团。
周秉义沉思片刻后,点点头:“那行,等会我就去找冬梅。”
“别等会了,早点把周炳坤喊回来伺候娘,咱们也好离开家出去办正事。”周蓉清楚周秉义的性子,这人太好面子了,要是不显示出重要性,他是不会办事儿的。
周志刚点头:“秉义,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大家伙的前途,你千万不能疏忽了。”
他沉思片刻:“只是贸然上门求人,不带点礼物的话,也不是那回事,我正好从大三线带回来两瓶罐头,你给亲家公带去。”
罐头....人家是大领导,能看得上你的罐头?
周秉义腹诽着,点点头:“爹,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
隔壁,虽然几人的声音很小,但是房子是木板制成的,压根就不隔音。
听到三人把自己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决定推给周炳坤,周母的眼泪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没想到家里这个最没本事的儿子,现在竟然成为了自己唯一的指望。
....
周秉义清楚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前程,一改往日的拖拖拉拉,拎着罐头就来到了郝冬梅家。
现在郝冬梅的父亲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相应的待遇并没有取消,住在一座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内。
院子内青砖满地,雕梁画栋,还有一个小花园,跟破败不堪的光子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每次来到郝家,周秉义都觉得自己应该出生在这里,而不是光子片,这里才属于自己。
好在郝父只有郝冬梅一个女儿,他只要娶了郝冬梅,那么就能理所当然的继承郝家的一切。
周秉义偷偷摸摸的进到院子里,猫着腰在书房的窗户前瞄了一眼,发现没有郝父的身影。
就知道他跟郝冬梅的母亲,又去找以前的老下属谈事情了。
于是轻轻的推开门,进到了别墅内。
由于为了顾忌影响,家里的保姆都被郝冬梅的父亲解雇了,所以直到周秉义推开郝冬梅的门,郝冬梅也没有发现。
郝冬梅正斜躺在床上,看着一本手抄本,听到动静,吓得连忙把手抄本藏在了被褥下面。
待看清楚进来的是周秉义的时候,她抱起枕头,狠狠的朝周秉义砸去。
“你要死啊你,进来也不吭一声。”
周秉义呵呵一下,并不生气,捡起枕头放在床上,走到郝冬梅跟前,嬉皮笑脸道:“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谁让你管?”郝冬梅翻了个白眼。
见郝冬梅真的生气了,周秉义也不敢再问了,拉着郝冬梅的手说道:“今天老爷子怎么样,胃是不是还不舒服,我帮他找到偏方,你抓药了吗?”
郝冬梅的父亲有老胃病,这些年找过不少医生,都没能看好,周秉义在军团认识了一位老医生,费尽力气,才请老医生开了药方。
郝冬梅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啊,就知道关心我爹,怎么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呢?”
周秉义嘿嘿一笑,上前揽住郝冬梅的腰:“我关心你爹,就是为了关心你。”
郝冬梅轻轻的躲开周秉义,不屑的说道:“我看你也不是关心我,是为关心你将来的位置。”
郝冬梅这人长得虽然还可以,但是说起话来却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的,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早就火冒三丈了。
但是周秉义此时的脾气却很好,憨笑道:“我的位置高了,咱们将来的生活才能好嘛。”
“好了,你嘴皮子太厉害了,我说不过你。”郝冬梅冷哼一声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不是只为了探听老爷子的健康吧?”
“呵呵,还真被你猜中了。”周秉义把罐头放在书桌上,笑着说道:“这是我爹送给你爹的礼物。”
看着那两罐罐头,郝冬梅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清楚周秉义还是有薄弱的自尊心的。
周秉义坐在床边,把周家的麻烦说了一遍。
“冬梅,你说说,我们这些年,哪里对不起周炳坤了?”
“不就是当年为了让我们上学,让他辍学吗?”
“那也是因为他的脑子笨,上学也是浪费钱。”
“我们做错了吗?”
“现在我们的事业马上就要起步了,他却要撂挑子,你说说,他是不是应该?”
郝冬梅赞同的点头:“没错,周炳坤就是那种比较笨的人,也就适合在工厂里下力气。他现在不理解你们,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不理解也就算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周炳坤有李东来给他撑腰,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周秉义拍着大腿说道:“要不然,我们绑也把他绑回家了。”
郝冬梅这时候总算是搞清楚了周秉义的来意。
她咯咯咯笑笑:“你是想让我父亲对付李东来?”
“什么对付啊,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跟李东来的矛盾只限于周炳坤事情上。”
周秉义摆摆手说道:“只要父亲能给李东来挂个电话,让李东来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咱们保证不为难他。”
郝冬梅闻言皱起了眉头。
“秉义,你也清楚父亲对这种事的态度,他曾经三番五次的告诫过你,不要打着他的旗号多管闲事。”
周秉义道:“冬梅,这哪里是多管闲事啊,要是周炳坤不回家,那我就无法前往建设兵团,你也知道现在我正处于提拔的关键阶段。”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父亲最近的情况也不妙,有很多双眼在盯着他,依照他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同意打这个电话。”
知父莫若女,郝冬梅清楚父亲本来就看不起周秉义和周秉义的家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手帮助周家。
更何况现在形势特殊,即使事情关系到周秉义的前途,郝父也不会帮忙的,因为他就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牺牲所有人的人。
周秉义闻言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
郝冬梅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片刻之后,长叹一口气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来打这个电话。”
周秉义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郝冬梅的意思。
郝冬梅家的电话是专线电话,只要拨出去,电话局那边就会知道是领导家打出的电话,肯定会给对方交代。
这样一来,即使不是郝父亲自打的电话,效果也差不多。
“冬梅,你真聪明!”周秉义抱起郝冬梅兴奋得忘乎所以。
看着周秉义的样子,郝冬梅暗暗的撇撇嘴,她就是享受这种一点小恩惠,就能让人感恩戴德的场面。
郝冬梅是大院出身,郝父曾经设想过,让她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年轻人,那么将来郝家也能从亲家那里得到助力。
可是郝冬梅性格古怪,谈过两个男朋友,都不欢而散。
后来又在东北的窝棚里冻坏身子,不能生育了,郝父实在没有办法,才算是勉强接纳了周秉义。
不过郝冬梅对此倒是挺高兴的,周秉义因为出身微寒,处处迁就她,她可以在周秉义上身肆意撒气。
就郝冬梅刚才那种阴阳怪气的样子,换成一般有志气的男人,早就跟她闹翻了。
周秉义却不以为然。
....
郝冬梅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决定在周秉义面前秀一把。
她穿上拖鞋,披上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到郝父的书房前敲了敲。
郝秉义笑着说道:“别怕,你父亲不在家。”
“你早说啊!”郝冬梅翻了个白眼,伸出胳膊推开门,大大咧咧的进到书房内。
“看到了吗?那是领导才能配备的电话。”
郝冬梅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拿起红色电话介绍道。
鲜艳的红色映入周秉义的眼眸中,他眼神中闪出一丝贪婪的光芒。
不过意识到郝冬梅正盯着他,他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其实周秉义是杞人忧天了,郝冬梅此时正在得意洋洋的炫耀,哪里会顾得上他。
郝冬梅拿起电话,摇动两下,对着接线员说道:“请帮我转接吉春饭店。”
由于是专线电话,接线员在接通线路的同时,已经向对方传达了郝冬梅的身份。
吉春饭店的前台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恐慌,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领导,你有事吗?”
这种颤抖,让郝冬梅感觉到有些兴奋,她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威严,更像是领导。
“小同志,麻烦你转接二零一房间。”
听到二零一房间,吉春饭店的服务员愣了一下。
她们清楚二零一房间的人身份特殊,经理曾再三交代他们,不能轻易去打扰。
但是。
现在对面的人也得罪不起。
犹豫片刻之后,前台服务员还是接通了李东来的电话,并且提前转告了电话的来历。
郝家的电话?
李东来疑惑的拿起电话,听到里面传来清脆而又咄咄逼人的声音时,他有些明白过来了。
这位不就是郝冬梅吗?
要说在人世间,谁最虚伪,那就莫过于郝冬梅了。
郝冬梅身为周家的儿媳妇儿,却没有尽一天的孝,平日里也就算了,逢年过节也从不去看望周父周母。
周父周母住院,还是邻居帮的忙。
到了后期,周秉义当上了领导,主持光子片的开发工作。
周炳坤想着能够分到一套大点的房子,于是求到了周秉义头上。
周秉义面对亲弟弟的请求,就算是在不愿意,也不能直接拒绝。
郝冬梅看破了周秉义的心思,找周炳坤“诚恳”的谈了一次,在谈话中,义正严词的表示,她跟周秉义都是道德高尚的好领导,绝对不会干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并且。
在后来,郝冬梅还主动帮周秉义拒绝一些商人的邀请,话里话外中,透露出她对于商人和金钱的鄙视。
如果是不了解内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可是,周秉义去世不到三个月时间,郝冬梅竟然改嫁给了一个以前她看不起的富商。
并且,为了讨富商的欢心,年今五十的郝冬梅还跑到国外做了美容手术。
简直是可笑至极。
...
第584章 重返京城
放下电话后,李东来讶然失笑。
没想到郝冬梅竟然会冒出郝父给自己挂电话。
“太可笑了,真以为自己的父亲是领导,就能为所欲为了。”
李东来在电话中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相信只要郝父明智一点,就会阻止郝冬梅的荒唐举动,所以对郝冬梅并不担心。
吃过早饭后,便带着李小妹前往火车站,乘坐火车返回京城。
此时的四合院。
李东来这几天不在四合院里,一些禽兽们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大清早,秦淮茹就拿着请柬挨家挨户的送请柬。
“张大叔,你跟我们棒梗的爷爷是老朋友了,棒梗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现在棒梗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啊。”
“棒梗要结婚了?跟哪家姑娘啊?”
“咳咳,城西的黄家,那姑娘你也见过,叫做黄艳玲。”秦淮茹提起这件事,嘴角都合不拢了。
最近这一阵子,贾家的日子很不好过,不但被社员们粪战了,而且到阎家抢菜的行动也以失败而告终。
就在秦淮茹觉得贾家走了霉运的时候,棒梗那边突然有了好消息。
棒梗前天回来,突然告诉她,他要跟黄艳玲结婚了。
没错,就是那个曾经带着马家三兄弟围攻贾家的黄艳玲。
秦淮茹虽然因为那件事,对黄艳玲有些意见,但是棒梗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成婚,也没有合适的对象。
眼看着就要像以前傻柱那样,成为光杆子了,现在有姑娘愿意嫁给棒梗,秦淮茹就谢天谢地吧。
所以,秦淮茹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接下来,黄艳玲的要求却让秦淮茹犯了难。
第一,黄艳玲要二十块的彩礼,这个钱数虽说有点多,但是考虑到棒梗身体有残疾,而且棒梗也没有正式的工作,黄艳玲嫁过来,算是委屈了了,人家要这些彩礼也不算过分。
第二,黄艳玲要求把婚宴收到的礼钱,分给她一半。
面对这个要求,秦淮茹迟疑了,棒梗连忙解释,声称那些钱,是两人成了婚之后,小家庭的启动资金。
秦淮茹这才点头同意。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贾家现在没有钱啊。
别说是办婚宴的钱了,就连那二十块钱的彩礼钱也拿不出来。
不过,贾家有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位卧龙凤雏,很快就想到了好主意。
他们可以提前跟大院里的住户们收礼金啊。
当年,老贾还在的时候,可是经常给四合院的住户们递份子钱。
现在到了收回本钱的时候了。
于是,两人便委托阎埠贵写了请柬。
阎埠贵本来正在为张红玲的事情,感到在大院里抬不起头,现在看到有人找上门请他帮忙,没有二话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连润笔费都没有收。还把墨水钱和红纸钱都赔了进去。
....
寒风中。
煤炭厂的工人张大力伸出沾满煤灰的手接过请柬,只是看了一眼就惊呆了,遍体生寒。
因为贾家的请柬上不但写明了婚宴的日期,还写清楚了礼金的数量。
每家每户十块钱。
张大力在得知棒梗要结婚的时候,就清楚贾家肯定会借着这次机会,让他们这些住户大出血。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贾家竟然会要十块钱的礼金。
前阵子,阎埠贵因为多收礼金的事情,被一大爷批评,他们贾家难道不知道吗?
嗷....对了,一大爷这会正在东北,难怪贾家会有恃无恐。
张大力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是个老实人,以前受过老贾的恩惠,现在面对找上门的秦淮茹,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思忖片刻后,笑道:“秦淮茹,请柬我收下了,等到了时间,我会按时参加的。”
张大力本想着,等媳妇儿回来,跟媳妇儿商量一下,或者是等吃了晚饭,找周围邻居商量。
看如何能够不伤面子的拒绝贾家。
十块钱啊,这可是一笔巨款。
可是,秦淮茹比阎埠贵机灵多了,怎么会让张大力有改变主意的时间。
她笑着说的:“张大叔,你也知道,我们贾家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艰难,现在娶媳妇儿虽然不跟解放前那样,需要三聘六礼,但是必要的彩礼还是不可少的,我家的那个媳妇儿黄艳玲,可是聪明乖巧,人家还是外地人,既然嫁到了咱们四合院里,咱们也不能委屈了人家。所以,我决定给黄艳玲二十块钱的彩礼。”
“另外,婚宴也是需要花钱的,还得帮黄艳玲买几套合身的衣服,这些都需要钱。”
“我们贾家实在是没钱了,所以就想着把彩礼钱提前收了。”
“反正那些你们早晚是要给我们贾家的,我这样做不算过分吧?”
张大力此时已经被秦淮茹的话惊呆了,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不过分”,说完之后,他差点扇自个一记耳光。
啥不过分啊,明明是太过分了。
就拿彩礼来说,这年代的彩礼也就是三五块钱,谁家会那么大方给出二十块钱的彩礼?
还有,婚宴的钱,婚宴是学阎家,在四合院里摆酒席,花不了多少钱。
这些也就罢了,你贾家有钱的话,你愿意折腾,谁也不会有意见。
关键是,贾家不想出钱,这些钱还得住户们拿出来。
这能不过分吗?
张大力想改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秦淮茹伸出了手:“张大叔,既然不过分,你现在就把礼钱给我吧。”
此话一出,张大力抓了瞎。
他有心想反悔,却觉得没面子。
老京城人最讲究的就是面子,在家里可以吃糠咽菜,出去请朋友吃饭,必须得大酒大肉。
在家里可以破衣烂衫,出去必须得是绸缎褂子。
别人冲他们叫一声‘爷儿’,赏钱立刻送上。
现在面对秦淮茹的那张手,张大力实在是说不出一句反悔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回到屋,心中流着血,把准备留给娃子们交学费的钱拿了出来。
把钱递给秦淮茹的同时,脸上还要表现出不以为然:“淮茹,你拿着,以后要是遇到了困难,尽可以来找大叔。”
秦淮茹接过钱,塞进兜里,眼睛一转笑着说道:“张大叔,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我家招待客人需要高碎,可是已经用完了,你家应该还有,能不能借给我一点。”
“啪!”
话音刚落,张大叔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让你话多,让你嘴贱....
“哎呀,张大叔,你家里有困难,不愿意借就不借,何必扇自己的耳光呢!”秦淮茹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张大叔挺直胸膛,瞪着眼说道:“谁不借了,谁说不借啊,谁家里有困难啊,开玩笑,我老张在煤炭厂里,每个月能挣到三十块钱,怎么花也花不完,一点高碎算得了什么?”
“刚才我是在打蚊子。”
说着,他看看阴冷的天空,讪笑道:“咱们四合院里的环境就是不行,怎么冬天也有蚊子啊。”
秦淮茹心中偷笑,也不揭穿他,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没办法,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再反悔。
回到屋里,张大叔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报纸包,塞到了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把高碎放进兜里,抬起头看向张大叔:“大叔,你家有酱油没有?”
张大叔:“有完没完了,搁这儿水字数呢?”
秦淮茹也清楚,薅羊毛不能逮住一只羊猛薅。
“张大叔,你真是好人....”
留下一句让张大叔心花怒放的话后,秦淮茹又敲开了隔壁刘大婶的家门。
“大婶,你知道吗,我家棒梗要结婚了....”
然后是王大哥家。
....
一圈子转下来,除了两位头铁的人家,秦淮茹从十几户人家中收到了彩礼钱。
现在四合院里,只有傻柱家,阎埠贵家还有李东来家,秦淮茹还没有送请柬。
秦淮茹是贪财,但是不是个傻子,她清楚李东来虽然不在家,但是丁秋楠也不是好惹的,绝对不会把礼金给她。
现在上门,就等于是自讨苦吃。
秦淮茹绕过李东来家,敲开了傻柱家的门。
傻柱此时正在教小何花说话。
小何花现在已经上了育红班,据育红班的老师说,小何花的发音不标准,需要家长帮助孩子纠正发音。
“女儿...何花,乖乖,你给爹说一声女儿。”
“女儿!”小何花喊得很清脆。
傻柱挠挠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于菊花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来。
“爸爸,你喊爸爸....”傻柱终于想明白了,重新蹲了下来。
可是这一次,无论他如何诱导,何花就是不吭声。
傻柱着急了,一把抱起何花大声喊道:“爸爸,爸爸,爸爸....”
“哎哎哎....”小何花连声答应。
傻柱:“......”
于菊花:“......”
两人沉默片刻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傻柱并不觉得吃亏了。
小何花能够占他便宜,那足以说明她聪明啊。
屋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就在这时,秦淮茹敲开了傻柱家的门。
看到秦淮茹站在外面,傻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跟秦淮茹拉开距离,然后把目光投向于菊花。
自从傻柱跟于菊花结婚后,就下意识的跟秦淮茹拉开了距离。
毕竟于菊花是一个十分吃醋的女人,只要看到他多看秦淮茹一眼,就会狠狠的收拾他。
傻柱每次都被收拾得鼻青脸肿的,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于菊花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有事儿?”
他们两家虽然因为秦淮茹跟傻柱的事情有所不合,但是毕竟是相隔不远的邻居。
于菊花现在年纪大了,也不跟以前那样冲动了,不会动不动就对秦淮茹动粗。
秦淮茹讪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份请柬递了过去。
“菊花妹子,我家棒梗要结婚了,棒梗是你们看着....啊,不对,棒梗虽然不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但是也跟你们的孩子似的....现在你们能不能把礼金钱给我?”
秦淮茹按照刚才的说辞讲了一遍。
于菊花听得皱起了眉头:“秦淮茹,咱们有阵子没有打交道了,我本来以为你已经变好了,谁承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整天想着剥削别人。”
听到这话,秦淮茹的脸色突:“于菊花,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剥削别人呢!傻柱以前可是最喜欢棒梗的,还要收棒梗当干儿子.....”
秦淮茹话音未落,于菊花酒揪住她的衣领子,把她扔到了门外。
“呵,几天不收拾你,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厉害!”
于菊花最讨厌的就是傻柱以前跟秦淮茹的那段关系,现在秦淮茹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于菊花当然是不能忍了,拎起拳头,就狠狠的给了秦淮茹几下子。
其实这时候,旁边有围观的住户,但是他们刚才都被秦淮茹盘剥过,此时心中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怎么可能帮助秦淮茹。
秦淮茹也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论打架和挨打都不是于菊花的对手,很快就被收拾得七荤八素的。
于菊花现在也稳重了,不会闹出人命,见秦淮茹苦苦哀嚎,一把她扔在地上,转身回到屋,就关上了门。
秦淮茹本想再哭两声,见此情形,有些懵逼了。
人家于菊花也看不到,她就算是再委屈也没用。
只是就这么站起身回家,实在是有些丢面子。
就在秦淮茹犹豫的时候,丁秋楠下班回来,从中院经过。
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住户纷纷同丁秋楠打招呼。
“丁主任,你回来了?”
“一大爷什么时间回来?”
“你一个人做饭,实在是麻烦,要不,中午到我家吃饭算了,我媳妇儿蒸了大包子。”
“我家是饺子。”
....
要说现在四合院里最风光的女人,那就非丁秋楠莫属了。
丁秋楠本身是八大员之一的医生。
现在还当上了领导,并且是一大爷的夫人。
在四合院里风头无二,任谁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
就连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娘,都说丁秋楠这闺女不错。
秦淮茹蹲坐在地上,看着住户们向丁秋楠献殷勤,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论摸样,她不比丁秋楠差。
论出身,她比丁秋楠还要好。
论机遇....是她先认识的李东来。
一想到这个,秦淮茹的肠子都悔青了。
当年她要是在秦家沟多待几年,也就没丁秋楠什么事儿了。
现在丁秋楠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才是大主任的夫人。
悔不当初啊!
第585章 回家
无论在哪个年代,长途旅行总是一件令人感到疲惫的事情。
即使是乘坐卧铺车厢也不行,在列车上颠簸了三天两夜,当脚再次踏上京城的地面时,李东来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哎呀,可是累死我了!哥哥,咱们快回家吧,嫂子肯定等着急了。”
李小妹到底是年轻一些,还是生龙活虎的,跳下火车就拉着李东来开的手要往外面冲去。
“等等,张龙他们还带着行李。”
李东来拍拍李小妹的手,示意她稍微等一下,转过身大步朝张龙和赵虎走去。
此时,张龙和赵虎两人手上拎着两个大提包,身上挂着七八个袋子,腰间还掺着两条虎皮,看上去就像是移动的行李车。
这些礼物,有很大一部分是周炳坤和郑娟送的,比如那两条貂皮就是周炳坤从一个远方亲戚家搞来的。
而袋子里装着的山货,则是地方同志的馈赠,在离开吉春之前,李东来考虑到李小妹以后要在这里念书,特意邀请了当地的几位同志吃了两次酒。
李东来本来就是个外场人,在酒桌上很快就跟那些人成了好朋友。
当然,地方上的同志也清楚李东来的性子,送的礼物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既不值什么钱,又能代表地方特色。
比如。
松茸、榛蘑、雷蘑、元蘑、木耳、长白山人参等。
其中李东来最感兴趣的是刺老芽,猴腿,黄瓜香,蕨菜,婆婆丁等几样晒干的野菜。
这玩意营养丰富,在京城里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张龙,来,把袋子交给我,我拿着。”
面对李东来伸出的手,张龙稍稍愣了一下,腼腆的笑笑:“领导,这些东西看着多,其实一点也不重,再说了,照顾你的行程,是我们的责任。还是我们来吧。”
赵虎也在旁边帮腔:“你还有更大的任务要完成,我们身体结实,干这么一点活不算什么。”
“咱们现在是朋友,不是什么上下级,来,快给我,要不然我到刘大队里投诉你们。”
见李东来板起了脸,两人这才分出一小部分行礼给李东来。
李东来顺手接过后,挂在了李小妹的肩膀上。
面对撇起嘴巴的李小妹,李东来嘿嘿一笑:“你马上就要成为飞行员了,自然得锻炼锻炼。”
李小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
张龙和赵虎看到这对兄妹的互动,都悄悄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有些不在工厂里吃饭的工人们纷纷回到四合院。
一方面可以节省饭票,在自己家里吃饭,饭票节省下来,可以卖给别的工人,每个月能节省五毛钱。
另一方面,吃完饭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轧钢厂的工作大部分都是重体力活,工人们劳累了一晌,即使早已习惯了,也会感到疲惫。
在床上稍微眯一会,下午又能精神百倍。
吉普车停在四合院门口,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们看,这车是谁的啊,真是神气。”
“是啊,咱们大院里也没什么大领导啊?”
“你们忘记了,咱们大院的一大爷,可是实验室的主任。”
“对对对,平时一大爷一向低调,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你们看,还真是一大爷回来了。”
李东来在四合院里人缘不错,住户们纷纷涌上来跟他嘘寒问暖。
有几位还主动帮助李东来把东西拎回来了家。
丁秋楠盘算着日子,早就等在了家门口,看到李东来回来,眼角瞬间红润了起来。
只是顾忌那么多人都在,才没有扑进李东来的怀里一诉相思之苦。
李东来回到家,跟大家伙道谢。
“谢谢大家伙了,你们工作了一晌,这会肯定也累得不行了,赶紧回家休息一会。”
住户们离开后,张龙和赵虎因为要回去交任务,也离开了。
李小妹在路上生龙活虎的,这会却瞌睡得连眼都睁不开了,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倒头便睡下了。
“卫东和卫国呢?”
李东来在搪瓷盆子洗了一把脸,接过毛巾边擦边问道。
“我娘这两天想孩子想得厉害,今天上午一大早,就把他们接过去了。”丁秋楠笑吟吟的说道。
丁家只有丁秋楠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卫东和卫国自从出生后,就成了丁家老两口的心头肉。
在卫东和卫国还小的时候,经常让丁秋楠带着孩子回去,等孩子们大了,干脆直接把孩子接回去了,经常一住就是好几天。
平日里,李东来和丁秋楠对两个孩子要求比较严格,要是犯了错误,轻则斥责,严重一点的,真是会动手。
而丁家老两口则是一味的宠溺孩子,每次卫东和卫国前去做客,都会提前准备好礼物,两个孩子自然也很喜欢住在丁家。
丁秋楠曾经担忧丁家老两口会把孩子宠溺坏了,数次劝说丁家老两口。
可是俗话说,隔辈亲,才是真的亲。
丁家老两口每次都满嘴答应,真等到见到卫东和卫国,曾经答应过丁秋楠的那些话,全都抛到了脑后。
丁秋楠也没有办法,后来在李东来的劝说下,才算是接受了。
在李东来看来,孩子不能一味的宠溺,也不能一味的严格对待,他们这边严格一点,丁家老两口那边宠爱一些,可以相互协调,更有利于孩子们的生活。
....
丁家屋内,听到孩子们不在家,李东来心中一动,放下洗脸毛巾,拉起了丁秋楠的小手。
丁秋楠的小脸顿时羞红起来,扭捏的看看外面。
“不行,这会是白天,要是被人撞到了,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老夫老妻的,谁敢说闲话。”
李东来嘿嘿一笑,转身关上了门,拉着丁秋楠的小手进到了里屋。
事后。
李东来侧着身,从床头柜上取来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水。
丁秋楠躺在床上,半晌才缓了过来,想起刚才的事情,小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几天没见,这糙男人的力气好像大了不少。
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笑道:“对了,我带回来了几根虎鞭,我记得咱们家还有几瓶茅台酒,等会你找个大罐子,把虎鞭泡到酒里面,做成虎鞭酒。”
“虎鞭酒呀.....”丁秋楠脸上浮现出畏惧之色。
现在已经那么厉害了,要是再喝了酒....
她感觉到手脚有些发软。
“对了,虎鞭是谁送你的,我听说现在那边的老虎已经不多了。”
“是一个叫做周炳坤的家伙....”李东来斜靠在床头,细细把玩着,把吉春之行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丁秋楠听得啧啧称奇:“周家人还真是够奇葩的,周炳坤在周家做牛做马,他们没有看到眼里,反倒是宝贝那个周秉义和周蓉。”
“还有周蓉,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了一个三流诗人,竟然抛下自己的家,跑到京城来,简直就是不要脸。”
“倒是那个郑娟,能够在穷苦的环境中,照顾老娘和瞎了眼的弟弟,是个好姑娘。”
丁秋楠对几人的看法跟李东来差不多。
她对嚣张跋扈的周家也没有好感。
周家仗着周秉义跟领导的女儿谈上了对象,就开始欺负附近的住户们,这就是典型的翘起了尾巴。
像咱们李东来家。
虽然李东来当上了大主任,拿到了诺贝尔奖,地位比周秉义高很多,但是平日里对待大院里的住户,却很和煦。
无论是三岁的孩子,还是七八十岁的老大爷,李东来从来不摆大主任的谱。
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丁秋楠想着这些,心中一阵甜蜜,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她算是嫁给了一个好丈夫。
是不是给他再生十个八个孩子,组成一支足球队呢?
就在丁秋楠畅享美好未来的时候,屋内被人敲响了。
“笃笃”
“东来,在家吗?”
听到阎埠贵的声音,丁秋楠显得有些慌乱,现在她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会看出端倪。
她想站起身穿衣服,可是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李东来拍拍她的胳膊,笑着说道:“没事儿,你躲在屋里,我去见阎埠贵。”
“那你可千万不能让他进屋,羞死人了。”丁秋楠虽然结婚了那么多年,有时候还是跟小姑娘似的。
不过,咱李东来就喜欢她这一点。
穿上衣服下了床,关上里屋的门之后,李东来打开了门。
看到阎埠贵,李东来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三大爷,你最近是怎么了,难道因为偷人家,被抓进笆篱子了?”
此时的阎埠贵整个人瘦了一圈,额头上布满了皱纹,本来乌黑的头发也花白了起来,身体微微弯曲,就像是一个小老头。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在玳瑁镜框下,眨巴眨巴的小眼睛了,眼睛中时刻迸发出精光。
阎埠贵这阵子确实过得很艰难。
虽然有了李东来的帮助,阎家及时识破了张红玲的阴谋,没有造成给别人养儿子的恶劣后果。
但是阎解成变成接盘侠的事情还是传扬了出去。
这年头吐沫星子能淹死人。
阎埠贵是教员,还是四合院的三大爷,文化人,比一般人更注重脸面。
结果家里出了那么丢人的事情。
在群众们的指指点点中,阎埠贵恨不得找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但是。
他清楚自己不能倒下。
现在阎解成又恢复了单身,还是得结婚,得给阎家传宗接代。
只是,冲阎解成这坏名声,谁家会把姑娘介绍给阎解成啊!
阎埠贵现在是心里憔悴。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自然就消瘦了下来。
当然,这些事情是在家的丑事,不足为外人道。
阎埠贵当然不能当着李东来的面说这些。
今天他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大爷,棒梗要结婚了!”
一句话把李东来整懵逼了。
他才离开京城多长时间啊,棒梗就要结婚了,真是够速度的。
“谁家姑娘啊?”
“据说女方无父母,名叫黄艳玲。”
黄艳玲....这不是就是棒梗以前的女朋友,曾经跟着马家三兄弟胡混的那个。
当初黄艳玲曾经想设仙人跳,对付李东来。
李东来在事后,委托刘大队调查过黄艳玲的情况。
没想到棒梗竟然饥不择食,娶到了一个破鞋。
本来,如果换成别的姑娘,李东来也不能看着姑娘跳入火坑中,肯定会提醒一二。
但是换成黄艳玲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跟棒梗就是乌龟配王八,谁也别嫌弃谁。
“行了,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
“当然有事!”阎埠贵迫不及待的说道:“一大爷,秦淮茹准备在这个周末为他们举办婚礼,要求每家每户递交十块钱礼金。”
“十块?啥玩意?”李东来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这四合院里怎么净出人才,个个都想着从别人身上薅羊毛。
不,不对。
这次已经不是薅羊毛了,简直就是喝血。
十块啊,足足抵达上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这么多钱,应该没有人会交吧?”
“....大部分都交了。”阎埠贵羞愧的低下了头。
秦淮茹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了花活,要是李东来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
李东来此时顾不得责备阎埠贵,连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茹挨家挨户.....”
阎埠贵把秦淮茹的骚操作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得李东来啧啧称奇。
秦淮茹竟然能凭借几句话,就从住户的兜里把钱掏出来,也是个人才。
要是在后世的话,肯定也是个大网红,放在这个年代,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当然了。
咱李东来不能任由这件事发生。
沉思了片刻后,李东来冲着阎埠贵招了招手,凑在他的耳朵上小声嘀咕了几句。
阎埠贵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一大爷,这是不是不太合适,秦淮茹好歹也是咱们的邻居,按照年纪,我要跟贾张氏喊嫂子的,这样搞的话,贾家说不定就完了。咱们是不是给她留个机会?”
李东来板起脸说道:“秦淮茹从住户们手中骗钱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住户们留个机会?”
....
第586章 新征程
宁州,郝冬梅家的小别墅。
看到郝冬梅放下电话后,脸色不大好看,周秉义的心脏提到了喉咙眼里。
他清楚郝冬梅看上去和善,其实脾气却很暴躁。
一旦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就喜欢发火。
而发火的对象,就是他周秉义。
周秉义小心翼翼的帮郝冬梅泡了一杯红糖茶,递了过去。
“冬梅,怎么样?”
哗啦
话音刚落,周秉义就被红糖茶浇了一脸,滚烫的茶水差点烫掉了他一层皮,他却不敢吭一声。
连忙跑到卫生间里清洗了一遍,用毛巾擦干净后,重新回到卧室里。
“冬梅,是不是李东来不给面子?”
郝冬梅看到周秉义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恶气稍稍消了一点,冷声说道:“岂止是不给面子,简直就是当面打我的脸。”
自从郝冬梅的父亲当上领导后,作为领导的女儿郝冬梅无论到哪里,别人都是笑脸相迎。
长期一来,让她觉得自己本身就高人一等,被李东来直接挂掉了电话,这让她难以忍受。
“不行,我郝冬梅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我咽不下这口气!”
郝冬梅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穿上衣服,就准备去吉春饭店找李东来算账。
她要让李东来知道在她郝冬梅的厉害。
刚走到门口,郝父带着秘书回来了。
看到郝冬梅气势汹汹的样子,郝父笑着问道:“今天是谁得罪了咱们的小公主。”
他看向周秉义,眼神冷淡了下来:“周秉义,是不是你啊!”
“我知道你跟冬梅谈朋友,我作为长辈没有发言的权力,但是冬梅是我女儿,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虽然有时候性子不太好,但是心底却很善良。你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多让着她点,而不是处处跟她作对。”
这番话不可谓不重,无故蒙受冤屈的周秉义却不敢发火,只能舔着脸笑。
当初认识郝冬梅,决定向郝冬梅发动攻击之后,周秉义就做好了被责骂的心理准备。
他清楚,他在郝家其实就是一个赘婿。
赘婿不挨骂,谁挨骂?
郝冬梅这会的气也消了不少,看着郝父说道:“爹,不关周秉义的事情,是一个叫做李东来的家伙。”
“李东来?怎么回事?”郝父说着话,摆了摆手,让秘书先回去了。
郝父清楚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要使用到他的权力。
在原著中,郝父一向以铁面无私示人,看似品德高尚,其实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私底下却没少干龌龊的事情。
周秉义曾经为了给周炳坤找工作,求到郝父的头上。
按理说,依照周炳坤的条件,只要郝父点点头,就能给安排一个好工作。
郝父却摆起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拒绝了周秉义。
看似铁面无私。
但是,到了后期,郝父的一位老下属犯了作风问题,被女方的家属告了。
郝父却轻轻的挥了挥手放过了那位下属。
面对周秉义的疑惑,他还摆出一副爱护下属的恶心面孔。
同样是有求于他,为何郝父作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原因就是周炳坤就是个小工人,没有地位,也没有能力,对郝父没有丝毫帮助。
而他的那位下属,能为他摇旗呐喊。
郝冬梅是他自家闺女,受了气,他作为父亲自然要找回场子。
在得知事情的始末后,郝父却皱起了眉头。
“京城来的主任.....”
郝冬梅看到郝父这个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满的说道:“爹,京城来的又怎么样,他只不过是个小主任,只要你发句话,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郝母倒了两杯茶水给他们端了过来,笑着说道:“冬梅,你年轻,看问题简单,京城是都城,藏龙卧虎,虽然都是主任,但是他们背后的能量却是我们吉春这些人不可能想象的。”
郝母在原著中,是一种狗头军师的存在。
她总是适时出现在郝父身旁,帮助郝父指点迷津,可以说郝父能够有后来的地位,郝母的贡献不可小觑。
同时,郝母跟郝父一样,也是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他们满嘴的大道理,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他们自己谋私利。
郝冬梅这会也清醒过来了,心中却还是有点不甘心。
“那,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我难道白白被人欺负了?”
“当然不会,咱们先探探对方的底细。”
郝父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拿起电话接通了一个号码。
片刻之后,他对着电话说出了李东来的名字。
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回复他的,郝父拿着电话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是是是,谢谢你的提醒,放心,我绝定知道分寸。”
放下电话后,郝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郝冬梅还是第一次看到郝父害怕成这个样子,好奇的问道:“爹,那李东来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你害怕成这个样子?”
郝父回头瞪了她一眼,严厉教训道:“冬梅,以后你离那个李东来能有多远就多远,千万别去招惹他!”
回想起从电话对面得到的信息,郝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好李东来没有跟郝冬梅一般计较,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不就是一个主任嘛,就算是有根底,又能怎么样呢!”郝冬梅还在小声嘟囔。
“啪!”
郝父猛地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这次是你运气好,要不然,不但是你,就连我也要受到牵连,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咱们家半步。”
说完,郝父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怒视周秉义:“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来见我家郝冬梅了,从此之后,你们之间没任何关系。”
这话直接把周秉义干懵逼了,他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岳父,我跟冬梅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拆散我们啊。”
郝家是周秉义进步的阶梯,周秉义忍辱负重那么多年,眼看就能入赘郝家,从此平步青云了。
现在就像是被一巴掌从云彩上扇了下来一样。
郝父的态度却很坚决。
他虽然不清楚周秉义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了李东来。
但是。
万一李东来发起火来,收拾周秉义的时候,他作为周秉义的岳父,也会受到牵连。
女儿的幸福固然重要,但是跟前程相比,压根不值得一提。
郝父摆摆手:“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现在立刻跟我滚!”
听到郝父爆出了粗口,周秉义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拉着郝父的胳膊就想哀求。
却被郝父让人,扔出了屋子。
行走在寒风中,周秉义就像是置身于冰窟之中,四周昏昏沉沉的。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却因为一个李东来,全都被毁了。
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周秉义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李东来,我跟你没完。”
....
“阿嚏!”
实验室的会议室内,李东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张青翠站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李主任,你刚从吉春回来,旅途疲惫,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没事,可能是感冒了。”
李东来接过热茶喝了一口,重新打起精神。
他指了指坐在旁边的于莉说道:“于厂长,你现在把调料厂的情况介绍一遍。”
今天是轧钢厂实验室的内部会议,于莉本来没有资格出席,可是她掌管的调料厂现在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下属工厂。
并且,还关系到轧钢厂的资金来源,也算是一个重要的部门。
所以,在李东来的特意邀请下,于莉才有资格参会。
于莉此时心中充满了胆怯。
她只不过是初中文化水平,而在座的这些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最低也是大学文化,有几位还是教授学者。
而且,坐在她对面的那个洋鬼子长得也太吓人了,皮肤苍白,金发碧眼的,就跟民俗故事里的妖魔鬼怪似的。
“于莉同志,请发言。”
见于莉坐在那里不动,李东来不得不提高声音。
于莉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站起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稿子,大声汇报道:“主任,我们调料厂的职工经过一个月的连续奋战,攻克层层难关,现在已经成功生产出了牛肉膏,羊肉膏,三花淡奶等二十多种海克斯科技产品,根据我的估计,产量能够达到每个月二十吨。已经符合对外销售的条件了。”
“啪啪啪!”
李东来率先鼓起了掌,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倒不是李东来抬举于莉,而是于莉应得的。
原来的调料厂几乎跟倒闭了差不多,设备缺乏保养,有很多已经无法启动,人心涣散,仓库内偷盗事件频发。
于莉能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让一家倒闭了的厂子,恢复正常运转,其中付出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
“于莉厂长这种努力工作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听到李东来对她的肯定,于莉眼睛红润,差点当场哭了出来。
跟阎解成离婚后,于莉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是李东来把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现在她终于能够重新扬起脑袋了,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李东来摆摆手,神情严肃道:“调料厂的产能已经上来了,下面我们就要展开销售工作了。”
李东来看向张青翠:“张青翠同志,现在调料配方的专利权,申请得怎么样了?”
“报告主任,我们通过港城的海克斯科技公司,已经在全世界申请到了专利,法律文书完备!”张青翠大声说道:“并且,我们还按照你的意思,跟一个知名律师团队达成了协议,保证可以把那些侵犯我们专利配方的公司告得倾家荡产。”
说着这些话,张青翠不得不赞叹李东来的脑子。
当初为了避免被人侵权,海克斯科技公司准备聘请一批律师。
结果张青翠物色了好几位港城的大状,结果却发现他们的要价太高了。
一个律师大状的佣金几乎等于上万名工人的工资。
实在是心疼人啊。
海克斯科技才处于刚起步阶段,虽然有轧钢厂实验室的支持,还是得勤俭节约。
可是那些不知名律师,又没有威慑力,张青翠也看不上。
于是,她便向李东来求援。
李东来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对外发布消息,凡是在海克斯科技任职的律师大状,并不发放工资,但是只要是搞定一件侵权案子,能够获得侵权赔偿百分之五的金额作为佣金回报。
当时张青翠对这种做法感到有些怀疑,这不明摆着是画大饼吗?
那些律师大状能来吗?
谁承想。
张青翠把消息传出去之后,立刻就有两位港城最有名的律师大状联系了海克斯科技,便是愿意担任海克斯科技的律师。
不花一分钱,就请到了律师。
而且这些律师为了能分到佣金,到了打官司的时候,肯定会倾尽全力。
张青翠这才算是服气了。
....
海克斯科技出品的那些调料,其实制作技术上并没有难度,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很可能会出现大量仿冒品。
见律师团队就位了,李东来把目光投向巴菲特:“老巴,我再离开京城之前,让你联系你们的巴菲特家族,有结果了吗?”
“主任,现在巴菲特家族的当家人是我的二哥,嗯...他的名字是巴菲特二世。”巴菲特说着话,微微撇了撇嘴,似乎对这个名字不满,想来也是,这家伙上位之后,把名字改成这样,明显是为了独占当家人的位置。
“说重点。”李东来拍拍桌子。他清楚巴菲特的脑回路有点问题,有的时候特别喜欢东扯西扯的。
巴菲特晃过神来,继续说道:“巴菲特二世对咱们海克斯科技出品的几种调料很感兴趣,不过他们想要拿到样品。”
在李东来离开京城前,曾经特意叮嘱过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把调料带出去。
巴菲特在接到二哥的请求后,由于没能第一时间联系到李东来,所以并没有答应下来。
“送给他们一些样品,同时把专利证书复印一份,一起送过去。”李东来沉声说道。
如此一来,对方就算是有心仿冒,也会投鼠忌器。
....
第587章 再见黄艳玲
“质量!”
“质量是产品的第一生产力!”
会议室内李东来敲着桌子大声说道。
“产品的质量是我们同客户沟通的最优质途径。”
“我们海克斯科技要想长久发展,要想走向世界,走向未来,必须严抓产品质量关。”
“现在我提议成立产品质量监督小组。”
“监督小组不但负责监督产品的质量,还负责监督海克斯科技的领导和职工。”
“监督小组独立于调料厂,不受实验室节制,直接对我负责。”
有了前世的经验,李东来深知产品质量的重要性。
有些厂家为了获得高额的利润,经常会铤而走险,生产出一些劣质伪冒产品。
虽然国内现在人性淳朴,在质量上肯定有所保障。
人是一种有贪欲的动物,即使再正直的人,在欲望的面前,总会屈服。
你自诩清廉,不喜欢钱,那你喜欢名吗
啥?
你也不喜欢名
那你爱美人吗?
一些别有用心之徒,总能想到一种办法,把你拉下水。
所以,李东来从来不相信人性。
在以前,轧钢厂实验室是科研型实验室,研究员和领导们不接触产品,不用面对金钱的诱惑。
但是随着海克斯科技的发展,各种各样的诱惑必然接踵而至,所以必要的监督是不可少的。
只是,监督小组的组长人选是个问题。
首先,这个人要跟别的同事关系“不那么好”,这样才不会以公徇私。
其次,这个人得能恪守本心,得清白正直。
另外,办事还得灵活,不能死脑筋。
要不然的话,实验室里的这些高智商,肯定能把他玩成傻子。
李东来盘算来,盘算去,也只有目前担任实验室电气工程师的莫山凤。
莫山凤能从小山村考到京城,足以说明了他的智商和能力。
当年,为了帮补父母和弟弟妹妹们,莫山凤答应帮李东来修理收音机挣钱,说明这个人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
自从进到实验室里,莫山凤每个月能拿一百八十块钱的工资,但是从来没有下馆子吃过一顿饭。
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实验室发的工装,洗得发了白,也舍不得换。
李东来曾经问过他,每个月那么多工资,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莫山凤表示,他现在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能吃饱,能穿暖,已经比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好得多了。
如果奢望的太多,那就是有点作孽了。
磨山凤,每个月的工资分为三份。
一份寄回去帮助老家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
一份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
最后一份才是留给他自己。
这样的一个人足以成为监督小组的组长。
李东来的目光在会议室里面扫视,最终着落在莫山凤的脸上。
“现在,我认命莫山凤同志担任调监督小组的组长。”
听到这个任命,不但莫山凤有些惊讶,实验室里面的其他研究员们也都纷纷的瞪大了眼睛。
一个独立于实验室,并且只对李东来负责的监督机构,它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按理说,这个监督机构的负责人应该是由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比如实验室里的李教授,他今年50岁,是国内知名的教授,在业界很有威望。
或者是张青翠,从实验室建立之初,张清翠就跟着李东来,被誉为李东来的心腹。
现在李东来怎么会让一个只有本科文凭的工程师担任监督小组的组长呢?
但是大家伙都没有吭声。
因为李东来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办法更改。
考虑到海克斯科技即将发布产品,李东来就没有布置新的科研任务,只是让所有的研究员全力以赴,帮助调料厂改进工艺,争取生产出最优质的调料产品。
散会后李东来把莫山凤请到了办公室。
张清翠给他们倒上茶水之后,关上门离开了。
李东来喝着茶,看着神情紧张的莫山凤,笑道:“是不是有些紧张呢?”
莫山凤端起搪瓷缸子,灌了一口茶,擦了擦嘴角说道:“东来,我现在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就当咱们现在还在京城大学里面上学。”
莫山凤其实此时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了,听到这话稍稍松了口气。
当初李东来邀请他加入实验室的时候,他就觉得以自己的能力不能胜任。
轧钢厂实验室里面的研究员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各个高校的有名的教授。
他只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能跟这些教授在一块儿工作,已经感到很忐忑不安。
现在李东来又让他担任监督小组的组长。
这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莫山凤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东来,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也许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你是不是应该再另外找一个人担任监督小组的组长?”
李东来呵呵一笑,“监督小组组长的职务能力是其次,重要的是人品。我觉得你的人品在咱们实验室里能排得上号,所以你就不要推辞了。”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我说你行你就行。”
李东来清楚莫山凤的性格。
来自小山村的莫山凤,在跟人相处的时候,心中难免会自卑。
这种自卑有的时候能成为动力,能够让莫山峰在学习中,在研究工作中,发愤图强,超越他人。
但是。
有的时候也会禁锢他的能力。
让他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束手束脚,不敢全力以赴。
当然这种自卑是长期形成的。
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改变。
李东来转而说起其他的话来。
“我听张清翠说你谈了个女朋友,有这回事吗?”
“嗯。”莫山凤的脸稍微红了红,“那女孩是京城大学里的一个教师。”
“他父母的情况怎么样?”倒不是李东来八卦,现在莫山凤关系到轧钢厂实验室的发展,他的家庭问题也是沙钢厂实验室的问题。
听到这话,莫山凤有点迟疑。
他抬起头看了看李东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那女孩名叫柳如风,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的讲师,性格很好,人很温柔,对莫山凤也很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柳如风的父母是从海外回来的教授。
这个出身在这个年代来说是比较差的。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即使柳如风的出身不好,但是,莫山凤是三代,贫民出身。
再加上有轧钢厂实验室的金字招牌,就算是有些人想动柳如风,轧钢厂实验室也能为她提供庇护。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好好待人家,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
听到李东来的话,莫山凤这才松了口气。
他清楚,只要李东来愿意出面帮忙,柳如风的出身肯定不会成为问题。
“那到时候我们结婚,我一定要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
送走了莫山凤之后,李东来又处理了一些工作,就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由于这阵子没有在家里面,丁秋楠是那种比较节省的人,家里几乎没有肉菜,李东来又拐到菜市场买了五斤肥膘,两条大鲤鱼,还有三斤小白菜。
肥膘和大鲤鱼挂在车子把上,小白菜压在后座上,这才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穿大红棉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从贾家走出来。
那女孩脸上涂得粉白,嘴唇抹了红颜料,走起路来喜欢扭屁股。
李东来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来。
“吆喝,这不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嘛,怎么,你也得亲自买菜啊。”
黄艳玲看到李东来,眼睛一转,凑了上来。
“像你这种级别的领导,上面再怎么着,也得给你配两个勤务员啊。”
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李东来这才想起来,这姑娘不就是马家三兄弟的姘头―黄艳玲嘛!
不,不对。
现在马家三兄弟逃跑了,黄艳梅也成了棒梗的未婚妻。
“是棒梗家啊,有事没有,我还得回去做饭,没有功夫跟你闲扯。”
李东来不想跟这种女人多讲话,推着自行车就要往后院走去。
黄艳玲看着他的背影,隐晦的撇撇嘴。
黄艳玲之所以会答应嫁给棒梗,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自从马家三兄弟逃跑后,黄艳玲就失去了靠山。
手里的那点钱很快就花完了,不甘心坐吃山空的黄艳玲,很快就开始重操旧业。
可是。
她以往的客户都是马家三兄弟介绍的,都是单纯的金钱关系,她压根就不清楚那些老客户们的地址。
实在没办法,黄艳玲只能在街头闲逛,希望能找到一个客户。
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别说,还真让黄艳玲遇到了。
那人表示自己是煤炭厂的副厂长,可以付给黄艳玲十块钱。
这可是黄艳玲以往五倍的价格,黄艳玲当时就欣喜若狂答应了下来。
结果。
事后那人非但不给钱,还把黄艳玲揍了一顿。
在以往,也发生吃了馒头不给钱的事情,但是有马家三兄弟帮忙,那些人最终都老老实实的把钱给了。
黄艳玲一个弱女子,压根就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并且,这种事情也不能到处嚷嚷,更不能到派出所里举报,要不然首先被关进笆篱子的,将是她黄艳玲。
黄艳玲在吃了哑巴亏之后,意识到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于是,黄艳玲就想起来以前认识的那些冤大头们。
其中优势最明显的就是棒梗了。
棒梗虽然长得猥琐,身体也有残疾,但是对她是死心塌地的,可谓是舔狗中的舔狗。
而且,棒梗还会放电影的手艺,将来结了婚之后,棒梗能出去给她挣钱。
还有,棒梗家有三间屋子。
无论在哪个年代,房子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特别是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黄艳玲找到棒梗,表示愿意嫁给棒梗。
此时的棒梗其实已经怀疑黄艳玲跟马家三兄弟的关系,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就算黄艳玲有不堪的经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棒梗有信心照顾好黄艳玲,让她重新走上正道。
两人很快敲定了结婚日期,今天是黄艳玲到贾家相看的日子。
虽然秦淮茹使用手段从住户们那里要到了钱,把礼金交给了黄艳玲,但是黄艳玲还是对贾家比较失望。
家里的家具太土气了,没有自行车,也没有收音机,跟她以前那些客户是没办法比较的。
黄艳玲看着李东来的背影,眼睛顿时亮了。
要说现在四合院里谁最有钱,那么非李东来莫属了。
人家是大主任,还身兼车间主任,每个月能拿到两百多块钱。
这些钱,李东来一家人肯定花不完,要是能分给我一点的话.....
当然。
黄艳玲跟贾张氏不一样。
贾张氏喜欢空手套白狼,就跟明抢差不多。
黄艳玲喜欢通过劳动换取劳动报酬。
嗯,是床上劳动。
李东来虽然结了婚,毕竟年轻,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要是拉拢住,以后就会多一个长期客户。
并且,这客户就住在四合院里,做起生意来也方便。
这样想着,黄艳玲快步冲过去,又拦住了李东来。
“一大爷,你买了这么多菜啊,需不需要帮忙?”
李东来皱起了眉头:“不用。”
他总感觉到黄艳玲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
“那一大爷,你买了这么多菜,中午肯定做好吃的,能请我去你家吃饭吗?”黄艳玲冲他抛出一个妩媚的眼神。
还伸出手指插进嘴里,轻轻的舔舐,那样子看上起很放浪。
李东来本来对黄艳玲两次三番拦路感到奇怪。
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这是要发展新客户啊。
对于黄艳玲嫁给棒梗这件事,李东来本来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就算两人再不堪,也有结婚的权利。
但是。
黄艳玲死性不改,到四合院里发展客户,那就不行了。
四合院里还是有很多未婚小青年的,要是被黄艳玲勾搭到手,那四合院的风气得变成什么样啊!
李东来板起脸:“黄艳玲,麻烦你放老实点,这里是四合院,不是你胡搞的地方。”
黄艳玲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的表现,已经征服了李东来。
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李东来,你胡说什么,谁胡搞了?”
....
第588章 黄艳玲写检讨
四合院内,冰冷的寒风中。
李东来指着黄艳玲说道:“瞅瞅,你身上穿的衣服,有一点劳动人民的本色没有。”
“还有,你嘴巴上抹的是什么?红墨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话一出,黄艳玲立刻脸色大变。
最后是穿什么衣服,如何打扮脸上,抹什么东西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
但是在这个年代,穿着也是受别人约束的。
特别是黄艳玲嘴上抹的墨水,还是从一本英文杂志上学来的。
虽然黄艳玲看不懂英文,也不知道杂志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但是杂志上那些妖艳的女人,让她十分羡慕。
她想像那些女人一样拥有如出众的身材,和性感的打扮,这才依葫芦画瓢,用红墨水涂了嘴唇。
但是。
那些杂志是不能见光的,一旦被人发现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黄艳玲才会这么惊恐。
李东来看到黄艳玲的表情,心中就隐约有了猜测。
他原本是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同黄艳玲计较。
但是黄艳玲做的实在太出格了。
大院里还有很多年轻人,他们对外面的事物充满了好奇,要是被黄艳玲诱导了,那就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这样想着李东来冷着脸说道:“你马上写一份检讨书交给我。”
“检讨书?凭什么我凭什么给你写检讨书?”黄艳玲闻言大怒。
这个时候棒梗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他见黄艳玲被李东来训斥,顿时不乐意了。
“李东来,你这是在干什么?黄艳玲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要拦着她?”
自从黄艳玲重新跟棒梗和好了之后。
棒梗就有一个担心,那就是黄艳玲说不定什么时间又跟别的男人跑了。
也难怪棒梗有这样的担忧,黄艳玲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并且跟男人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放荡。
见到黄艳玲和李东来说话,棒梗生怕黄爱玲看上了李东来。
此时住户们已经围了过来。
李东来指着黄艳玲,看着大家说道;“大家伙说说黄爱玲穿成这样,嘴上还涂红了,是不是应该写检讨?”
这年代的人生性保守。
就算男女之间谈朋友都得距离一米之外。
女同志的穿着也都是穿着劳动布衣。
要是谁偶尔穿一件鲜艳的衣服,也会招来异样的目光。
黄爱玲打扮成这个样子,住户们早就有意见了。
只是畏惧贾家,才没敢提出来。
现在听到李东来替他们出面,当下便点头赞同。
“是啊,穿成这样,岂不是跟资本家小姐一模一样了。”
“我看好啊,这个黄艳玲思想有问题。”
“一大爷的处理还算是轻微的,要是我,我肯定把她送到街道办去。”
“就是,就是,黄艳玲这样穿,简直是污人眼球。”
....
棒梗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脸色不由自主的白了白,他很清楚李东来非常善于发动群众。
要是真是引起了住户们的愤怒,黄艳玲会有大麻烦的。
棒梗轻轻拉扯黄艳玲的衣角,小声说道;“艳玲,不就是写检讨吗?你先答应下来,我晚上帮你写,你不知道,我在读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写检讨,写得可好了。”
黄艳玲看着棒梗那副怂样,不屑的撇撇嘴:“棒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别人欺负我,你竟然不敢替我出头。”
“我....”棒梗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倒是想替黄艳玲出气,跟李东来硬干啊,可是他干不过啊。
棒梗这些年在李东来手里吃过那么多次亏,已经学会长记性了。
“艳玲,你就先答应下来,等晚上我给你买全聚德的烤鸭。”棒梗实在没办法,只能咬咬牙,开出了一个条件。
听到这个,黄艳玲这才看着李东来淡淡的说道:“好,我写检讨书。”
“等等,除了检讨书,你还得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检讨书念出来。”李东来冷声道:“让你写检讨书并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要是找人代写,那岂不是辜负了我的苦心,所以也不准代写!”
“你.....”黄艳玲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她怎么已经看出来了,李东来就是在故意为难她。
“两只烤鸭....”棒梗心疼得咧着嘴。
“成交!”
黄艳玲跟棒梗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贪吃。
在两只烧鹅的诱惑下,答应写检讨书,并且当众念出来。
对于两人的小动作,李东来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制止。
你棒梗不是有钱吗?那就可劲的花吧。
只要黄艳玲在四合院里,总能抓住她的马脚。
....
“各位住户,我叫黄艳玲,今天我因为穿着暴露被一大爷批评了,我本来对此不了解,认为一大爷是在故意为难我,可是经过一大爷的循循诱导,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四合院门口,人来人往,黄艳玲站在门口,拿着检讨书大声朗读。
路人纷纷停了下来,看到黄艳玲的样子,不停的摇头。
“这姑娘就跟读课文似的,一点羞愧的样子都没有,我看是没有一点诚意。”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咱们四合院以后,要不得安生了。”
“原来有贾张氏和秦淮茹,现在又来了一个黄艳玲,贾家等于是有了三员虎将。”
“过两天,黄艳玲就要嫁到贾家了,以后有热闹看了。”
.....
李东来从阎埠贵那里听说了黄艳玲的表现,不过并不在意。
“三大爷,黄艳玲这种人就是那种女青皮,想通过批评,让她改正错误是不可能的。”
“我之所以让她写检讨,并且当众念出来,是为了提醒四合院里的那些年轻人,让他们不要跟黄艳玲学习。”
听到这话,阎埠贵这才醒悟过来。
难怪,就连他都能看出来黄艳玲没有一点诚意,李东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是是是,一大爷,还是你高瞻远瞩。”
阎埠贵讪笑连声,却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端起搪瓷缸子,一口一口的小口喝着茶水。
李东来看着阎埠贵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情,笑着问道:“老阎,咱们也算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阎埠贵放下搪瓷缸子,讪笑道:“一大爷,还真是被你猜中了,今天我还真有一个小事情,要麻烦你。”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阎解成....”
听到阎解成的名字,李东来的脸色就冷淡了下来。
阎解成最近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在李东来看来,阎解成的思想已经变质了,压根就不值得帮助。
只是顾忌到跟阎埠贵多年的关系,李东来才没有起身,让阎埠贵把话说完。
“你也知道,前阵子因为张红玲的事情,我家阎解成受了很大的打击,迟迟没能走出阴影,整天待在家里,躺在床上,哪里也不去,这样下去怎么行呢,所以我就想着请你帮忙,给我家阎解成找个工作。”
阎埠贵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阎解成实在是太丢脸了,特别是还曾诬陷过李东来,现在请李东来帮助,实在是有点张不开嘴。
可是阎解成是他的儿子,是阎家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阎家,并且把阎家发扬光大的,要是就这么沉寂下去,那可怎么办?
“老阎啊,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这里确实没有适合阎解成的工作。”李东来虽然同情阎埠贵,但是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阎解成那人,就跟定时炸弹差不多,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闹出大乱子。
“你也知道我们轧钢厂实验室需要的工作人员,都是高学历的。”
阎埠贵不甘心的问道:“那,那还有调料厂,我可是听说了轧钢厂已经把调料厂划归你们轧钢厂管了。”
“调料厂的厂长是于莉,你也认识,你可以直接去请她给阎解成一份工作。”
听到于莉的名字,阎埠贵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下去。
就阎解成干的那些孬事儿,于莉见到他,不啐他一脸吐沫,就算是给他面子了。
又怎么可能帮助阎解成呢!
当然,李东来也不是一点都不帮忙。
“阎解成现在的思想态度很不端正,即使你帮他找到一份好工作,他也不会珍惜。还不如让他去参加劳动。”
“劳动?”阎埠贵神情茫然。
李东来点头:“是啊,劳动能改造人,我记得咱们大院张大叔在火车站当上煤工,你可以让阎解成跟张大叔也一块,去当临时工。”
“上煤工啊.....”阎埠贵神情难看。
所谓的上煤工,就是把煤炭运送到蒸汽车头里。
这年代没有传送带,也没有搬运设备,全靠人手提肩挑。
上煤工是个辛苦的活计,经常一天得扛上百吨的煤炭。
阎解成可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忍心让阎解成受那个苦。
“我,我跟阎解成商量一下....”
见阎埠贵的态度,李东来无奈的摇摇头。
他倒不是故意要为难阎解成。
阎解成现在的状态,只能通过劳动的磨炼,让他认识到世道艰难,他才会珍惜拥有的一切。
“三大爷走了?”丁秋楠这个时候从屋里出来。
“是啊,这老小子以后说不定还得倒霉。”李东来站起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丁秋楠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结了婚之后,丁秋楠曾数次领教过李东来的厨艺。
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只要把饭菜做熟就算是超水平发挥。
她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东来哥,你明明看出了阎解成的问题,为什么不帮三大爷呢!三大爷人挺不错的。”
“你啊,就是你太善良了。”李东来笑着解释:“阎埠贵平时表现得还行,三观也算比较正,但是阎解成是他的儿子,关系到阎家的传承,阎埠贵就乱了分寸。如果外人贸然介入,说不定会被埋怨。”
“这就叫做好心办坏事。”
“有道理。”丁秋楠点点头,“对了,东来哥,这个周末就是棒梗的婚礼了,秦淮茹没有给咱家送邀请函,咱家去吗?”
“去,当然去,到时候你叫上傻柱和于菊花,咱们要给秦淮茹好好的上一课。”李东来眼睛微微眯起,嘿嘿笑道。
“行。”
丁秋楠虽然不清楚李东来要如何处理贾家的事情,但是相信到时候场面一定很精彩。
在以往,丁秋楠很少关心四合院里的事情,对贾家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可是这次秦淮茹竟然用到的绑架的方式,从住户们薅了二十块钱,实在是太过分了。
隔壁的王大婶,给儿子交学费的钱,都被秦淮茹薅走了,最后没办法,还是从李家借的钱。
看着王大婶花白的头发,丁秋楠心中对贾家也充满了怒火。
另外一边。
阎解成正躺在屋里听广播,听到开门声,立刻关掉收音机,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装作熟睡的样子。
阎埠贵进到屋里,不放心阎解成,来开门看了一眼。
阎解成适时醒来,坐起身揉着眼说道:“爹,你回来了,一大爷怎么说?”
“唉,一大爷也没法子。”阎埠贵长叹口气,“你也知道,一大爷手下都是高学历人才,你只有初中毕业。”
“我看他就是不想帮忙。”阎解成撇撇嘴说道:“爹,你被他骗了,轧钢厂实验室下面还有很多下属单位,比如南易和梁拉娣所在的食堂。凭借我的能力和水平,完全可以在食堂里当食堂的主任。”
“....食堂主任是从大厨升上去的,你会炒菜。”阎埠贵皱眉头。
“那怎么办,难得我就这么闲着?”
“要不,你跟大院里的王大叔去火车站扛煤?”
“不去,就算是打死我也不去。”
阎解成才不会敢那种下苦力的活计,他眼睛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想到了好主意。
“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在纺织厂里认识一个车间领导,那人还是你以前的老邻居。你去问问她能不能把我带进纺织厂里,当一个临时工也行啊。”
阎解成提到的那个老邻居,其实就是阎埠贵年轻时的旧相识孙燕子,目前在抽纱车间里担任副主任的职务。
当初孙燕子帮忙揭露了张红玲的真面目,阎埠贵为了感谢孙燕子,曾请孙燕子吃过几顿饭。
第589章 阎解成的工作
阎家屋内。
阎埠贵听到阎解成的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之前央求张燕子帮阎解成,其实已经是突破了底限。
毕竟他跟张燕子以前谈过对象,这件事要是让三大妈或者是张燕子的家人知道,肯定会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
再说了。
他跟张燕子已经那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上次已经厚着脸皮请张燕子帮忙了,这次实在是太不好意思。
阎解成看阎埠贵神情犹豫,马上着急的说道:“爹,你可得想好了,我要是没有工作,肯定找不到媳妇儿,找不到媳妇儿,就没办法给咱们阎家传宗接代,到时候咱们家就绝户了。”
阎埠贵闻言,脸子顿时耷拉了下来。
“胡咧咧啥,谁家绝户了,咱家还有阎解放和阎解旷,怎么可能绝户呢?”
“但是我是咱们家的长子啊,长子不结婚,阎解放和阎解旷两个小的,怎么能结婚呢?”
看着阎解成无赖的样子,阎埠贵心中顿时冒出火气,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他是个遵循传统的人,一向喜欢遵循老理,按照老辈人的说法,阎解成不结婚,两个弟弟还真没办法结婚。
三大妈这次也从屋里走出来,劝说阎埠贵。
“老头子,你是个老教员,也不认识什么领导,还不如去找你那个孙燕子,她毕竟是纺织厂的车间副主任。”
阎埠贵闻言,稍稍愣了一下,看着三大妈说道:“你,你难倒不介意。”
“介意啥啊!”三大妈撇撇嘴说道:“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还能跟年轻人一样吃醋?”
见三大妈如此的通情达理,阎埠贵心中一暖,重重的点点头。
“那行,我等会就去找孙燕子,厚着脸皮再求她一次。”
阎埠贵清楚,依照他自己的能力,压根就没办法给阎解成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下午吃了饭,就骑着自行车等在纺织厂的外面。
他倒是不怕碰见张红玲,因为自从张红玲的丑事暴露出来之后,张红玲就被纺织厂辞退了。
而张红玲的那个假堂哥,也因为玩弄女性,作风不正,被木材厂开除,上级寻根究底,查出了他其它的问题,现在正在笆篱子里蹲着。
纺织厂的女工很多,大部分还是年轻的,阎埠贵蹲在路边看得频频点头。
“没想到阎解成这小子倒是有点眼光,知道进纺织厂工作,这么多女孩子,他肯定能找到对象。”
孙燕子是车间副主任,来得比较晚,一直到下午一点,才骑着自行车出现在了厂门口。
阎埠贵连忙上前拦住了她。
见到阎埠贵,孙燕子还以为阎埠贵是为了感激他上次帮助阎解成。
笑着说道:“老阎,咱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没有必要这么客气。”
“......”阎埠贵的神情有些尴尬,只不过为了阎解成,闲扯几句后,他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虽然以前犯过一些错误,但是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他只要进到纺织厂里,肯定能好好的干活。”
孙燕子闻言皱了皱眉头,纺织厂的福利待遇是全京城有名的,所以工位很紧缺,这些年压根就不对外招收工人。
工厂里也招收一些临时工,不过都优先招收女工人。
见孙燕子神情为难,阎埠贵觉得自己的脸皮在发烧。
想来也是,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了,一见面就让别人帮他忙,还是两个,任谁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
他还是咬着牙说道:“燕子,我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住你的。”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孙燕子曾经跟阎埠贵交往过,在年轻的时候,阎埠贵就是个小抠门,夏天每次逛街的时候,阎埠贵买老冰棍,只会买一根,送给孙燕子吃。
等孙燕子吃完了,他舔舔老冰棍的棍子。
能让阎埠贵主动说出送礼物的话,可见阎埠贵这次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
孙燕子虽然跟阎埠贵几十年没见面了,但是在这几十年里,一直没有忘记阎埠贵。
这就叫做旧情难却。
孙燕子长叹口气,道:“正好最近抽纱车间里要招收一名搬运工,这个工作需要男同志来做,上面本来已经打招呼了,隔壁暖水瓶厂二车间的车间主任的侄子,要来当这个纺织工,那小伙子我见过,身材太瘦了,压根就不能干这些体力活。我去跟领导说说,把他换掉,换成你家阎解成。”
“哎呀,太好了,太感谢你了。”阎埠贵兴奋得嘴巴几乎合不拢。
虽然这个工作需要搬运重物,但是纺织厂的棉纱能有多重呢?阎解成肯定能够胜任。
阎埠贵见解决了阎解成的工作问题,对着孙燕子自然是千恩万谢。
“老阎,我虽然是车间的副主任,但是抽纱车间要求严格,你还得叮嘱阎解成到了车间,一定要认真工作。”孙燕子笑道。
“那是当然,我家阎解成可是最勤快了,一定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不会让你为难的。”
阎埠贵拍着胸脯子保证。
抽纱车间里大部分工人都是女孩子,阎解成再次结婚,指日可待啊。
回到家。
阎埠贵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阎解成。
阎解成自然是喜出望外。
“爹,实在是太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纺织厂的工人了。”
“是临时工,对了,解成,这次你爹可是厚着脸皮才帮你找到了这份工作,你千万别给我丢脸。”
“你就放心吧。”
阎解成拍着胸脯子保证。
由于抽纱车间急需临时工,阎解成第二天一大早,就穿戴一新,准备去上班。
李东来和傻柱,韩枝枝说着话,推着自行车准备去轧钢厂。
走到阎家门口的时候,几人正好碰到了一块。
见阎解成穿得崭新,傻柱好奇的问道:“解成,你这是干啥去,难道是去相亲?”
阎解成结过两次婚,离过两次婚,已经成为了四合院里,乃至附近街区的名人。
阎解成从傻柱的话中听出了戏谑的意思,哼了一声,扬起脑袋说道:“傻柱,你少看不起人,告诉你,我子现在找到了工作,纺织厂的工作。”
“真的?”傻柱愣住了。
“当然是真的,现在我就去上班,以后你们谁要是买布,找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优惠。”
阎解成冷笑着看向李东来:“当然了,有些人就算是拿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把布卖给他。”
近水楼台先得月,纺织厂的工人们背靠纺织厂,自然有门路搞到一些不合格的布匹。
那些布匹虽然不合格,但是做衣服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了,这种事情,是被纺织厂严厉禁止的。
因为,一旦不合格的布匹能拿出去售卖,一些别有用心的纺织厂工人,就可能会故意制造出不合格的布匹。
道理跟后世超市员工,不准买超市的瑕疵品一样。
阎解成这还没上班呢,就开始打那些布匹的主意,将来肯定要出事。
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没有理会阎解成,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跟刘大队他们打了声招呼,进到了办公室里。
刚倒上一杯茶,巴菲特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主任,我已经跟巴菲特二世联系过了。”巴菲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年代国内跟国外联系,还是比较麻烦的,要经过层层的审批。
上级考虑到巴菲特的老家在国外,特意批准他每个月可以到部委,使用电话跟老家的人联系一次。
当然了,通话内容都是要记录下来的,巴菲特也清楚这些,不过他倒是不在意。
毕竟在国内他待的很愉快,实验室里的人很好,说话又好听,他才舍不得离开呢,也没有别的心思。
“这么快。”
李东来站起身主动给巴菲特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情况怎么样?”
巴菲特喝着茶,笑着说道:“我堂哥对咱们的海克斯科技很感兴趣,他觉得那将是一个百亿的大市场,不过....”
“不过什么?”李东来皱皱眉头。
“我堂哥希望你能带着样品,亲自前去同他当面商谈合作的事情。”巴菲特的神情有些难看:“他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并且提供来往的机票。”
以前李东来也曾前往过港城,不过那是港城,并不是美帝的地盘。
而且,现在李东来身份特殊,一旦出了国,那些人也许....
巴菲特很了解他那些堂哥们的性子,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穿着西装的禽兽,为了利益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李东来也皱起了眉头,现在他离开京城,都需要向上面报备,更别提前往北美洲了。
只是跟巴菲特家族的合作,关系到轧钢厂实验室的下一步发展,也不是轻易能够放弃的。
思索片刻,李东来决定征求专业人士的意见。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门岗室:“刘大队,麻烦你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刘大队来得很快,不到一分钟,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出什么事了?”
李东来把巴菲特家族的邀请讲了一遍。
“不行,绝对不行!”刘大队斩钉截铁的拒绝,“前阵子,北美洲那边传来消息,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名单上。”
刘大队虽然没有说明名单到底是什么,但是李东来和巴菲特都明白。
随着轧钢厂实验室的名声鹊起,获得过诺贝尔奖的李东来,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东来权衡片刻,抬起头告诉巴菲特:“你哥哥要想跟我们合作,就必须到我们的地盘来谈合作,要不然,我们就愿意换一家能够接受这个要求的公司。”
巴菲特眼睛一亮,对啊,现在轧钢厂实验室手握海克斯科技这个大杀器,一旦对外公布,那些北美洲的大公司,肯定会趋之若鹜。
出身商业世家的巴菲特,比一般人更能够了解那些大公司能够为了利益作出什么事情来。
“好,我马上就去通知巴菲特二世,你放心,我觉得他答应的可能性很大。”
被李东来猜了个正着,此时大洋彼岸,虽然正是深夜,但是接到巴菲特的电话后,巴菲特二世还是连夜召集智囊团开了个会议。
那些在商海中纵横多年的智囊们经过研究,一致觉得不能放弃这次同轧钢厂实验室合作的机会。
并且,他们认为,内地的信誉要远超过北美洲,即使巴菲特二世带着谈判团队,前往内地,也不会有危险。
巴菲特二世能够从巴菲特家族众多的子弟中脱颖而出,也是个有魄力的人,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敲定在下个月前往京城,同轧钢厂实验室谈判。
由于巴菲特家族在北美洲属于有名望的商业家族,所以上面很重视,特意派遣了工作小组,来协助谈判。
这倒是省了李东来不少心。
要知道,那些外国佬的性格都比较跳脱,万一闹出事情来,说不定会带来国际影响。
巴菲特最近并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也被抽调到工作小组中帮忙。
一个下午,敲定那么多事情,并且每件事都很重要,不能出现半点纰漏,李东来也是累得气喘吁吁的。
刚下班,就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阎解成,你什么意思,这份工作是我好不容易帮你求来的,你说不干就不干,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家孙燕子。”
“爹,不是不干,是这活实在太重了。你可不知道,一根棉纱很轻,但是成千上万的棉纱加在一块,就跟粮食袋子似的,我压根就扛不动。”
“你...你....”
阎埠贵见到李东来进来,连忙上前拦住李东来的胳膊。
“东来,你是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大院里的事情都归你管。”
“阎解成这混账竟然不想去工作,你帮我劝劝他。”
听完阎埠贵的解释,李东来哭笑不得。
摆摆手道:“老阎,你家的事情我管不了,再见。”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李东来才不会把精力放在一个不值得救的人身上。
有那点时间,他还不如好好想想轧钢厂实验室,下一步该研究什么。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的规模已经空前强大,可以研究一些高大上的玩意了。
比如,新能源电动汽车。
....
第590章 新计划
历史就像是一条长河,身处于河流中的鱼儿,无法窥视到河流的流向,只能顺着河水,漫无目的的漂泊。
只有少数幸运的鱼儿偶尔高高跃起,能够窥视到短暂的未来,从而利用超越常人的眼光,获得超越常人的成功。
李东来身为穿越者,就等于悬浮在河流的上空,能够时刻预测河流的流动。
目前,国外的汽车公司,正在大力发展燃油汽车,他们凭借先人一步的优势和强大的人力和物力,很快就将建立起牢固的护城河。
等春风来到时,国内的汽车公司想要奋起直追,已经为时已晚,只能跟在别人后面吃一些残羹剩饭。
还是国内的有识之士,感觉到照此下去,国产汽车永远也不会是国外汽车的对手,提出了弯道超车计划,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这才改变了窘境。
事实也证明弯道超车计划的可行性,虽然有国外汽车公司的大力阻挠,新能源汽车还是很快风靡全世界。
如果在这个年代,能够研制出一种实用的新能源汽车,除了能够赚取大量外汇,说不定还能改变国内工业落后的现状。
汽车产业链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包括汽车制造、零部件制造、物流配送、销售和售后等环节。
只要新能源汽车一炮而红,肯定能带动各个产业的发展,这可比研究调料品来劲多了。
李东来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当然。
咱也不能蛮干。
要从基础做起,一步步的做大做强。
新能源汽车其实就是几块电池,外加上一个电动机,四个轮子。
这年代国内已经开始研究电池了。
只是电池技术还比较落后。
并不足以驱动两吨重的汽车进行高速行驶。
也许可以使用混点技术。
电池驱动为主,燃油驱动辅助。
就像是前世的大街小巷里的红色三轮车那种。
当然了,声音不能那么大。
混动汽车也是新能源汽车的一种。
没毛病。
要做新能源汽车,首先需要研究电池。
李东来让张青翠找来相关的资料。
“京城硅酸盐研究所....曾承担军工燃料电池的研究....研究进度迟缓,项目被砍.....”
李东来的手指头在上面点点:“就是它了!”
“什么就是它了?”张青翠一脸的诧异,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本来已经准备下班了,顾慎早就等在研究所外面等着她一块吃饭,谁承想临时被李东来拉了壮丁,在档案室里翻找有关电池的材料。
李东来嘿嘿一笑:“京城硅酸盐研究所,我要了!”
“主任,你的意思是,咱们准备研究电池?”张青翠翻阅过资料,清楚京城硅酸盐研究所是国内第一所研究电池的研究所,只是目前因为进度迟缓,屡次被上级批评,科研经费也中断了。
“没错,咱们实验室的下一个项目,我已经想好了,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对外公布,你现在去收集更多京城硅酸盐研究所的资料,我要拿下这家研究所。”李东来站起身道。
张青翠稍稍愣了一下,觉得李东来有些异想天开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硅酸盐研究所内人才济济,京城轧钢厂实验室要想拿下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由于李东来以前那些奇怪的想法最后都实现了,张青翠也没敢说什么
“行,我明天就开始收集材料。”
“明天.....”李东来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张青翠是那种工作狂,只要接到了工作,就像是通上了电的马达,开始不停的运转,绝对不会把工作推到明天,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考虑到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这会儿就让张青翠开始收集材料的话,看上去未免像资本家。
这年头的资本家可是要被吊在电线杆子上的。
“那好,咱们一块下班吧。“
出了实验室,看到在门口鬼头鬼脑的顾慎,李东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谈了对象啊。
张青翠没想到顾慎会等在门口,他们约好的,顾顺来接他的话,只能等在轧钢厂外面。
张青翠瞪了顾慎一眼。
顾慎嘿嘿笑着走过来,同李东来打招呼:“东来哥,最近怎么样?”
“你小子终于还是抱得美人归了。”李东来有点赞叹顾慎的毅力。
在两年前顾慎就看上了张青翠。
可是张青翠并没有把这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放在眼里。
不应该说,张京岁没有把所有的男孩子放在眼里。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跟在李东来身边做研究工作,为祖国的建设作出贡献。
男欢女爱的事情太没有意思了。
于是张青翠就数次拒绝顾慎的邀请。
甚至在顾慎请老爷子出面之后,张青翠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顾慎却毫不气馁。
每天只要一下班就守在扎钢厂实验室的外面。
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每次都带了一束花。
春天是桃花,夏天是白兰花,秋天是菊花,冬天是腊梅花。
并且时不时的还给张青翠带一些小礼物。
在最开始的时候,刘大队还以为顾慎对扎钢厂实验室有什么想法,曾经把这个情况汇报到了上面,要求上面对顾慎进行调查。
最终的调查结果却让刘大队哑然失笑。
原来只是为了追女孩子啊。
刘大队也为顾慎的执着而感动。
在下雨天的时候,经常会邀请顾慎到门岗里面避雨。
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们也对这个小伙子印象很不错。
在张青翠的耳边,经常说顾慎的好话。
也许是年纪大了,张青翠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开始尝试跟顾慎进行接触。
听到李东来的打趣,张青翠的脸羞红了。
“主人,我们就是一般朋友,你别瞎想。”
说着话,她瞪了顾慎一眼,“你说是不是?”
顾慎连忙点头,“对对对,东来哥,我跟张相翠就是一般朋友。”
他朝李东来眨了眨眼睛。
得,这是嫌弃咱在这里是电灯泡。
李东来同两人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轧钢厂实验室。
其实想来。
张青翠和顾慎还是蛮般配的。
两人的家庭背景,出身都很好。
要是结了婚,肯定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当然李东来是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些琐事上的。
看着李东来的背影,张青翠拎着帆布包在顾慎身上砸了一下。
“我不是让你在轧钢厂外面等着我吗?你怎么又等在这里了,让同事们看见了多丢脸呢。”
“有什么丢脸的,咱们现在已经谈对象了,就应该光明正大的。”顾慎理直气壮的说道。
看着顾慎的样子,张青翠是假装生气,背着手就往外走。
“不理你了。”
“别别别,我错了不行吗?”
顾慎连忙追上去很哄张青翠。
张青翠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孩,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觉得不是不尊重自己。
听了两句好听话之后,心中的怒火就消散了。
张青翠笑着问道:“你上次不是说等到年底就能晋升了吗?情况怎么样?”
顾慎的有点尴尬:“今年的晋升名额已经没有了,可能是领导觉得我的表现还不够突出吧。”
见顾慎有些失落,张青翠安慰道:“没事的,你还年轻那么能干,将来肯定有机会的。”
顾慎是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确实年轻,但是要想干出今年这样的成绩还是很难的。
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顾慎清楚,这次就没有晋升,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的成绩。
是因为顾家,对顾老爷子不满。
他们针对的是顾老爷子,才是顾慎最担心的。
也许跟张青翠结了婚之后应该离开京城。
顾慎看着道路上熙来攘往的人,这样想着。
....
时光流逝,岁月流转。
一眨眼到了周六。
明天是棒梗和黄艳玲结婚的日子。
一大早秦淮茹就开始为他们做准备。
这年代结婚虽然简单,但是还是要有一定的仪式。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缝喜被。
贾家的日子虽然过得艰难,贾张氏和秦淮茹这阵子,几乎把贾家的钱全都花完了。
但是,棒梗是贾家唯一的儿子。
这次他结婚,肯定不能草率了事。
秦淮茹拿出多年积攒的钱,帮棒梗买了两床喜被。
被子买回来了,但是还有一个关键的事情,那就是请大院里那些子女双全的女人来帮忙缝喜被。
棒梗和张红玲结了婚之后,盖着这样的被子才能早日为贾家传宗接代。
一般遇到这种事,大院里面的那些大娘们,大婶们都会主动来帮忙。
大家伙开开心心的缝制了被子,既帮助了邻居,又能开开心心的聊会天,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当年李东来和丁秋楠结婚的时候,那些大娘们都是主动来帮忙的。
但是。
贾家在四合院里的名声早就臭了。
住户们都不想跟贾家扯上关系。
特别是前两天,秦淮茹还从住户们的手里要走了20块钱。
住户们正恨秦淮茹呢。
所以被子买回来半晌了,也没有人登门。
贾张氏有些不愿意了,瞪着秦淮茹说道:“看看,看看你现在当了家,咱们贾家在四合院里就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要是换做当年我当家的时候,现在那些住户们早就来帮忙了。”
秦淮茹现在并不怵贾张氏。
当时就回怼道:“要不是这些年你在四合院里面兴风作浪,把咱们贾家的名声搞臭了,能这样吗?”
“你还敢说我!”贾张氏闻言大怒,站起身就想跟贾张氏吵架。
棒梗在旁边看得有些着急,明天就是他跟黄艳玲结婚的被子,要是被子没办法缝制出来,黄艳玲肯定会跟他闹别扭。
棒梗大吼一声:“都别吵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天一定得请人帮被子缝出来。”
听到棒梗的吼声,贾张氏和秦淮茹这才都闭上了嘴巴。
是啊,要是没有人来缝喜被,贾家就会把脸都丢尽。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挨家挨户的上门求那些大娘来帮忙。
“张大娘明天就是棒梗结婚的日子了,我买了两床被子,正等着你去缝呢,走走走,快跟我到家里面缝被子。”
张家大娘淡淡的看着秦淮茹,笑着说道:“秦淮茹不是大娘不帮你,而是大娘也有事情要忙,明天是周末了,我上初中的儿子要回来了。我在给他准备一些东西,让他带到学校去,你也知道学校的伙食有多么的差。你去问问别人吧。”
听到这话,秦淮茹有些着急了,“张大娘,棒梗是你看着长大的啊,他现在需要缝被子,你不能不帮忙啊。”
张家大娘看秦淮茹还纠缠,顿时有些不乐意了,“秦淮茹,看你这话说的。你家棒梗重要,我儿子就不重要了吗?”
秦淮茹无言以对。
她只能扭头跑到隔壁刘海中家。
刘海中家有三个儿子,父母健在,也算得上是双全。
二大妈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看着秦淮茹进来,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刘海中上次在阎解成结婚的时候去帮忙,好处没有得到,反而落了一身骚。
这次棒梗结婚,二大妈已经和刘海中商量好了。
绝对不会再掺和这件事情。
再说了,自从李东来当了四合院的一大爷。
贾家的威势就远不如以前了。
刘海中也没必要巴结贾家。
这是秦淮茹上门,她总要招呼一声。
“秦慧茹你家棒梗不是要结婚了吗?这么忙,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呢?”
“二大妈,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去跟棒梗缝制喜被的。”秦淮茹笑着说道。
二大妈道:“哎呀,还真是不凑巧。刘光齐的媳妇怀孕了,我过几天要去他那里。现在正在准备东西呢,真的没有空。”
准备东西需要准备几天吗?
再说了,就刘家小气的样子,也不会给刘光齐的媳妇带什么好东西。
秦淮茹虽然知道二大妈是不想去。
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回到了家。
这个时候半个已经出去找黄艳玲玩了。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回来,就知道她没有请到人。
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找不到人,还不如我们两个一块儿帮棒梗把被子缝了。”
“这怎么能行呢,缝被子讲究的是双全,咱们两个都是寡妇。”
“怎么不行?只要不让棒梗知道不就可以了吗?”贾张氏不以为然的说道。
秦淮茹也确实找不到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跟贾张氏一块儿还是缝被子。
一条被子顺利的缝完,就在缝订了条被子的时候,半个带着黄艳玲回来了。
黄艳玲看到贾张氏和秦淮茹缝被子,脸当时就青了。
第591章 棒梗挨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黄艳玲冲上去,一把扯过被子,神情气愤。
“艳玲回来了啊。”贾张氏清楚形势不妙,从床上翻下来,偷偷的溜进了屋内。
贾张氏也不是好惹的,在年轻的时候,把秦淮茹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按理说面对黄艳玲不该如此的害怕。
可是黄艳玲是什么人物啊,那可是敢跟马家三兄弟设仙人跳的主儿,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贾张氏的那点小手段,压根就对她不起作用。
贾张氏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想拿捏黄艳玲,结果非但没有得逞,反而被黄艳玲反杀了,要不是秦淮茹把贾张氏当做同盟军,护着贾张氏,贾张氏说不定还会被赶出贾家。
现在见事情败漏,不走等待何时。
秦淮茹此时已经顾不得计较贾张氏的逃跑了,舔着脸笑道:“艳玲,就是一双被子,谁缝不都一样的吗?”
黄艳玲冷笑道:“秦淮茹,你活了那么大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了?你难道不知道,喜被只能由全活人缝制吗?你跟贾张氏两个人,都是死了老公的,是不是想让棒梗将来也死掉啊。”
此言一出,站在旁边的棒梗不自在起来。
本来他觉得黄艳玲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这可是关系到他的生命,他也忍不住了。
“娘,你这是干什么,你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吧!”
“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大院里的全活人全都有事儿,我才想着自己缝被子。”秦淮茹也很委屈。
黄艳玲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拿捏住她了,装作气愤的说道。
“不结了,这婚事我不结了!”
说着话,她挎着帆布包就要离开贾家。
秦淮茹连忙冲上去拦住她。
开玩笑,现在贾家发了那么多请柬,把亲戚朋友都通知来了,黄艳玲要是不结婚的话,贾家以后肯定会抬不起头。
再说了,她可是跟大院里的住户每家收了二十块钱。
要是婚礼取消了,住户们肯定饶不了她。
“艳玲,艳玲,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
秦淮茹冲出去拦住了黄艳玲。
她边喊着,边给棒梗使眼色。
棒梗转过身关上门,走到黄艳玲跟前,舔着脸笑道:“艳玲,这就是一个小误会,我娘他们又不是故意的,你没有必要闹这么大。”
“误会?呵,等结了婚,我把你克死了,也是误会?”黄艳玲瞪着棒梗说道。
棒梗挠挠头,嘿嘿傻笑道:“只要能跟你结婚,就算是我被你克死了,我也愿意,谁让我喜欢你呢!”
黄艳玲翻了个白眼:“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到时候你死了,那我就成寡妇了。将来还怎么嫁人!”
见棒梗在那里跟黄艳玲斗嘴,黄艳玲也不着急走,秦淮茹这会算是看明白了。
黄艳玲闹这么大,是别有所图啊。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缝被子就是一件小事,哪有因为小事说分手就分手的。
秦淮茹拉住黄艳玲的手说道:“艳玲,这次是我们贾家不对,你到底想要什么。”
黄艳玲闻言,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失了,深深的看了秦淮茹一眼:“你倒是个明白人,跟明白人打交道,就是舒服,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得再补偿我五十块钱,作为精神损失费。”
黄艳玲的狮子大开口让秦淮茹有点吃惊:“五十块钱,黄艳玲,你倒是想得美,为了这次婚事我们贾家前前后后已经花了两百块钱了,现在到农村娶了黄花大闺女,也不过三五十块钱。”
黄艳玲虽然在最开始只要了一些彩礼,只要了一身衣服,看上去像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姑娘。
但是,等贾家开始张罗婚礼,她立刻露出了真面目,开始要手表,皮鞋,化妆品,甚至连贴身衣物,也让贾家花钱买。
秦淮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当然不愿意,可是棒梗却认准了黄艳玲,实在没有办法,才算是答应了黄艳玲那些无理的要求。
本来想着花了这么多钱,黄艳玲能够消停一点,谁承想,她竟然还不知足。
秦淮茹的话戳中黄艳玲的软肋。
黄艳玲顿时愤怒了。
“谁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啊!你倒是说啊。”
秦淮茹冷笑两声,站起身道:“黄艳玲,我也是过来人,小姑娘该长什么样子,我心中一清二楚。”
当初黄艳玲来到贾家的时候,秦淮茹就觉得不对劲,两条腿走路的时候,分得那么开,还有黄艳玲的眉毛,已经蓬松开了,而没有结婚的小姑娘,眉毛应该是严密的。
只是想着棒梗的条件一般,黄艳玲长得不错,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啪!
黄艳玲拿起桌子上的瓷碗,摔到了地上,大声说道;“不结了,我不结婚了!”
棒梗见两人吵了起来,这次是彻底的慌了,上前拉住秦淮茹的胳膊。
“娘,黄艳玲是好姑娘,是你看错了。”
看着棒梗的样子,秦淮茹心中一阵唏嘘,想她聪明了一辈子,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糊涂儿子。
不,棒梗已经不是糊涂了,而是变得跟以前的傻柱一模一样了,变成了标准的大舔狗。
造孽啊,造孽。
以前使用各种手段,PUA傻柱,现在全报应到棒梗身上了。
秦淮茹是PUA人的老手,清楚像棒梗这种情况,已经没救了。
现在只有按照黄艳玲说的,把五十块钱给她,让他们顺顺利利的结婚。
只希望两人结了婚之后,黄艳玲能够收起以前的那些心思,跟着棒梗一心一意的过日子。
秦淮茹站起身,从床底下摸出了五十块钱交给黄艳玲。
“黄艳玲,这是最后的五十块钱,你跟棒梗结婚后,还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
黄艳玲拿到钱,心花怒放,对秦淮茹的要求,自然是点头答应。
仅仅是几天功夫,就挣到了将近两百块钱,这难道不比搞仙人跳来钱快吗?
况且还没有风险。
黄艳玲觉得,以后也许应该按照这次的办法,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秦淮茹所说的话,她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好好的过日子?你贾家能够每天管黄艳玲吃肉啊?
....
贾家虽然在四合院里名声不佳,但是毕竟是四合院里的老住户。
老贾为人很好,活着的时候,碰到谁家有红白喜事,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所以四合院里的住户们都纷纷来到贾家,帮助贾张氏和秦淮茹操办婚事。
婚事的重点是婚宴。
贾家从住户们身上剥削到的那些钱,早就花在了黄艳玲身上,自然也没有钱到街上的大馆子办婚宴。
只能像上一次阎埠贵那样,在四合院里摆桌子,自家到菜市场上买菜,然后请厨子来帮忙做菜。
摆桌子和买菜都很简单,问题的关键是厨子。
最适合当厨子的人其实是傻柱。
但是傻柱现在跟于菊花结婚了,跟贾家的关系势同水火。
秦淮茹有些为难。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三角眼乜斜:“淮茹,你就去喊傻柱来做菜,一来他手艺好,二来还不用给钱,这次为了棒梗结婚,咱们家可是连老底都花光了。”
“可是咱们家跟傻柱闹成那个样子,傻柱肯定不会来帮忙的。”秦淮茹有些为难。
贾张氏冷笑道:“你还真是傻,你去不行,可以让棒梗去啊。以前傻柱待棒梗就跟亲儿子似的,只要棒梗开了口,傻柱能不答应?”
秦淮茹顿时瞪大眼睛:“是啊,傻柱最喜欢棒梗了。”
她竖起了大拇指:“娘,姜还是老的辣。”
贾张氏得意:“那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这个时候,刚送黄艳玲回去的棒梗,又回到了贾家。
秦淮茹把事情给棒梗讲了一遍。
只是让秦淮茹没想到的是,棒梗竟然不愿意上门去求傻柱。
“娘,傻柱就是个傻子,他配让我去求他吗?”
棒梗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傻柱。
傻不拉几的,整天没个正形,只知道跟着秦淮茹屁股后转。
“你这孩子,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娘知道你对傻柱有意见,但是现在咱们得让傻柱做菜。”贾张氏站起身,劝解棒梗:“只要傻柱帮咱家做了菜,等到以后,你就算是想当面骂他我也不拦住你。”
听到这话,棒梗这才松了口。毕竟现在最关键的是排排场场的办了婚礼,把黄艳玲娶回家。
....
棒梗背着手来到傻柱家的时候,傻柱正在逗何花玩游戏。
小何花现在已经上育红班大班了,能够背诵一些简单的红色诗歌,这让傻柱喜得合不拢嘴巴。
“菊花,你瞅瞅,我闺女多聪明,将来肯定能读大学。”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生的孩子。”于菊花喜得合不拢嘴。
按理说,两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生出来的孩子,颜值应该一般。
但是。
小何花却长得很可爱。
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再加上平时爱抿的小嘴,可爱极了。
两人曾经探讨过这个问题,最终把原因归结到李东来送来的奶粉身上。
正是由于于菊花在怀孕的时候,经常喝奶粉,小何花才会这么漂亮。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
棒梗推开了门。
他看着傻柱,淡淡的说道:“傻柱,明天我要结婚了,想让你去做菜。”
听听,这叫啥话,有棒梗这么请人的吗?
傻柱稍稍愣了一下,自从跟于菊花结婚后,他就几乎没有跟棒梗说过话。
对于这位他曾经视为亲生儿子的孩子,傻柱心中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
但是。
于菊花却不乐意了,怕吓着小何花,她把小何花包进里屋,让小何花在床上玩。
走出来,瞪着棒梗说道:“有你这么跟人说话的吗?何雨柱没有名字吗?你个小破孩一口一个傻柱的叫着,你谁啊你!”
“你....”棒梗下意识的想跟于菊花吹胡子瞪眼。
可是想到还得请傻柱帮忙做饭,他这才咬着牙忍了下来。
“何,何叔,我想请你帮我家做菜。”
傻柱听到这声称呼,心中五味杂陈。
棒梗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小的时候,傻柱对待他就跟亲儿子一样。
当初为了棒梗,他差点顶上偷鸡的恶名。
就算是这样,棒梗也没有喊他一声叔叔。
不过。
现在的傻柱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傻柱。
“你走吧,我不想跟你们家拉扯上关系。”
见傻柱竟然拒绝了自己的好意,棒梗彻底的愤怒了,跳着脚骂道:“傻柱,我喊你一声叔叔,那是给你面子,你其实就是个傻不拉几的傻大个,当年整天跟在我娘身后,想跟我娘结婚,我娘看不上你,你才不得不娶了这个长得跟男人似的女人。”
“就你这种人,也配让我喊叔叔,简直是可笑.....啊~!”
棒梗还没骂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只见傻柱黑着脸,缓缓收回手:“棒梗,这巴掌是你以前欠我的,当年我帮了你那么多,咱们算是一笔勾销。”
“你,你竟然敢打我!”棒梗捂着脸,恶狠狠的说道:“傻柱,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没错,你现在是生了个女儿,你女儿现在是长得可爱,但是长大了,肯定会变成你媳妇儿那样。”
何花是傻柱的命根子,平日里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见棒梗竟然敢攻击何花,傻柱瞬间出离愤怒了。
“小子,你找死!”
傻柱猛地挥出一拳。
棒梗早有准备,伸出胳膊就想去阻挡。
可惜的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傻柱可是练过的,当年是赫赫有名的四合院战神,这些年老实多了,但是一身功夫还没有放下。
只见傻柱沙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棒梗的胳膊上。
“咔嚓”
棒梗的左胳膊软绵无力的耷拉了下来,他疼得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我滴娘啊,疼死我了。”
很显然,棒梗的胳膊,被傻柱一拳捶断了。
傻柱在愤怒之下,使用了十一成的力气,而棒梗其实就是嘴上功夫,比一般的正常人身体素质还要差。
贾家和傻柱家距离很近。
秦淮茹正在家里给棒梗准备结婚的衣服,听到惨叫声,吓得脸色发青。
“不好,棒梗出事了。”
秦淮茹吓得到了个哆嗦,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
....
第592章 被冤枉的傻柱
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鼻青脸肿的棒梗,秦淮茹简直心疼坏了。
“棒梗,你,你这是怎么搞的了。”
“还不是被傻柱打的了。”
棒梗捂着脸,手指指向傻柱,一脸愤怒的说道:“娘,我来邀请傻柱帮咱家做席面,傻柱不愿意也就罢了,还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揍了一顿。”
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生气了:“好啊,傻柱,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也不能把怒火发泄到棒梗身上啊,现在我就去报告派出所,把你抓起来。”
秦淮茹对于傻柱的“背叛”一直耿耿于怀。
傻柱是她钦定的工具,秦淮茹本打算就这么吊着傻柱,让傻柱帮他把几个孩子养大。
但是。
傻柱却因为于菊花的出现,而中途“跳槽”了。
还是那么的坚决。
那么的决绝。
没有留给她任何挽留的机会。
秦淮茹早就心怀怨恨。
遇到了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傻柱。
只是,有人好像有不同的意见。
贾张氏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抓住正准备去报告派出所的秦淮茹。
“娘,你这是要干什么?”秦淮茹对贾张氏的阻拦感到迷惑不解。
在她看来,贾张氏对傻柱的痛恨,一点都不比她少。
贾张氏附在秦淮茹的耳朵上,小声说道:“你傻啊,明天棒梗就要成婚了,就算是要把傻柱抓起来,也得等到他帮咱家做了席面。”
秦淮茹猛然瞪大眼睛,姜果然是老的比较辣,贾张氏想得到底是周全一点。
她走上前,看着傻柱说道:“傻柱,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这次我就暂且饶过你,不过你明天得帮我家棒梗做席面。”
“你做梦!”傻柱还在为棒梗侮辱何花的事情生气。
在傻柱看来,何花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其实,对于每一位父亲来说,都会有相同的想法。
秦淮茹对傻柱的拒绝,并不感到奇怪。
傻柱就是个二愣子,现在正在愤怒中,能够答应才算是奇怪了。
秦淮茹看到阎解成正在外面看热闹,冲他招了招手:“解成,麻烦你把一大爷请来。”
阎解成现在对李东来本来是有点犯怵的,但是一想到能够看到傻柱出丑,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李东来此时已经吃了晚饭,正在跟卫东和卫国两小只玩耍,听到阎解成说中院出事了。
李东隐晦的皱了皱眉头,让丁秋楠拿来棉袄披在身上,顺嘴问道:“解成,出什么事了?”
“傻柱把棒梗揍了,贾张氏和秦淮茹正在那里闹呢!可热闹了。”阎解成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李东来愣住了。
傻柱以前对棒梗就跟亲儿子似的,现在就算是迷途知返,也不应该对棒梗下手啊。
“阎解成,咱们大院里讲究团结,现在看到邻居们吵架,你在旁边幸灾乐祸,你觉得合适吗?”
“我....”
批评了阎解成两句,李爱国背着手来到中院。
此时贾张氏正在哭天抹泪。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了,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可言啊。”
见李东来走过来,她哭的更大声了。
李东来挤进人群,淡淡的看了贾张氏一眼。
“贾家老婆子,老天爷是封建社会的说法,你在这里大声吆喝,是不是怀念解放前啊?”
这话一出,贾张氏剩余的话顿时哽咽在了喉咙里,脸色憋得涨红,差点晕了过去。
她缓了好几口气,才算是缓了过来,跳着脚说道:“我老婆子,就是打个比方,李东来你这小贼少在这里上纲上线。”
“我上纲上线?现在咱们街道上可是正在抓典型,你要是再敢吆喝一声,我立刻把你当成典型报上去。”
“你....”
贾张氏万万没想到李东来现在扣帽子的技术已经远超易中海了。
她有心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秦淮茹见事情不对。
今天把李东来请过来,是为了对付傻柱的。
李东来却把炮口对准贾张氏,这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连忙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角,小声说道:“娘,咱们办大事关紧,你的事情,等会再说。”
贾张氏虽然不服气,也只能缩了缩脖子,蹲在旁边不吭声了。
秦淮茹整了整衣服,缓步走到李东来跟前,一把拉过棒梗,指着棒梗的脸说道。
“李东来,自从你成了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一直是秉公办事。”
“你看看,傻柱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
“你说该怎么办吧?”
李东来看了看棒梗的脸,好家伙,鼻青脸肿,嘴角挂血,傻柱下手还真够狠的。
他沉思片刻,笑着说道:“傻柱殴打别人,这事儿应该让街道派出所来处理,秦淮茹,麻烦你马上到派出所报案。”
此话一出,不但是秦淮茹,就连傻柱都懵逼了。
他刚才是下手狠了一点,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本来想着李东来来了之后,在李东来的帮助下,他给秦淮茹和棒梗道个歉,服个软,最多再赔一点钱,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谁知道李东来竟然压根不准备管这件事,直接让街道派出所介入。
到时候,他少不了要负上一个伤人的罪名,说不定得在笆篱子里关几天。
“不行...不能....”
傻柱刚想去拦住秦淮茹,却被于菊花拉住了。
于菊花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傻柱,别着急,一大爷这么处理,自然有他的理由。”
傻柱只能按耐下心中的不安,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
秦淮茹揉了揉耳朵,看着李东来:“一大爷,按照咱们大院里的规矩,大院里的事情,都在大院里解决,咱们还是不要麻烦派出所的同志了,他们挺忙的。”
“呵,大院里的规矩难道比国法还要大吗?”李东来双手抱怀:“现在不是以前易中海管理四合院的时候,咱们不搞那些封建大家长制度,出了事,不遮着,不盖着,不能因为需要评选先进四合院,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身为四合院一大爷,要求的只有公平,公平,还是TMD公平。”
秦淮茹没想到李东来会如此头铁,为了让傻柱给棒梗做席面,只能尴尬的解释:“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用不着...”
在以前的四合院里,每次出了事情,苦主都要求报警,易中海会出面阻拦,让苦主捏着鼻子忍下去。
现在倒好。
李东来要求报警,苦主却表示不用报警。
这截然不同的画风,让四合院的住户们啧啧称奇。
“今天这事儿不对啊,按理说秦淮茹应该主张报警的,把傻柱抓起来。”
“你啊,还是傻,秦淮茹还不是想让傻柱给她家做席面。”
“就是,就是,秦淮茹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
....
在秦淮茹再三表示不报警后,李东来淡淡的看着秦淮茹说道:“你确定不再报警了?”
“不报,这件事就交给一大爷你处理了。”秦淮茹咬咬牙说道。
“那好。”
李东来看着棒梗说道:“你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
棒梗抹着眼泪,哭诉道:“一大爷,我请傻柱为我家做席面,还特意喊了他一声叔叔,他非但不同意,反而打了我一拳头。”
“就因为不同意给你家做席面,就要打你....傻柱确实过分了,但是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言。”
李东来扭过头看向傻柱:“傻柱,你说呢?”
“一大爷,是棒梗先骂我家何花的。”傻柱气愤的说道。
此言一出,住户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四合院里的住户,都清楚何花是傻柱的命根子,棒梗竟然敢骂何花,傻柱肯定不会饶过他。
特别是当他们听了棒梗骂何花的那些话后,更是不能忍了。
何花只是一个小女孩,长得那么可爱,嘴口也很甜,平日里遇到邻居,都会大叔大娘的喊着。
大家伙都很喜欢何花。
什么样的禽兽,才会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咒骂一个小女孩呢?
秦淮茹闻言脸色大变,刚才棒梗并没有跟她提起这些事情。
秦淮茹瞪大眼看向棒梗:“棒梗,你告诉娘,你是不是骂何花了?”
“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会骂人呢!”棒梗坚决否认。
傻柱听到这话,冲上来就想暴揍棒梗,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傻柱,你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别在这里捣乱。”
于菊花也上来拦住傻柱:“你就听一大爷的,一大爷办事儿可靠,不会冤枉了你的。”
傻柱这才转过身,走到了一旁,不过还是用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棒梗。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自己在当年,被自己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孩子,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傻柱心中对棒梗的那点内疚,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秦淮茹虽然不太相信棒梗的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极力帮棒梗。
“一大爷,我家棒梗你也知道,是个好孩子,从来不会骂人。”
住户们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笑了起来。
棒梗这些年干了那么多荒唐事情,还是好孩子,秦淮茹还真是有脸说这话。
李东来没有理会秦淮茹,转身看向一群老大娘。
“大婶们,你们刚才就坐在那个老樟树下唠嗑,听到棒梗骂傻柱了吗?”
贾家和傻柱家的门口有一颗老樟树,有百年树龄了,平日里开大会就在这颗大树下,平日里没事的事情,大院里的大娘们小媳妇儿们也喜欢在这里唠嗑。
那几位大娘都上了年纪,耳朵不大灵,老樟树距离傻柱家比较远,所以什么都没听到。
秦淮茹见此情形,猛然送了口气,大声说道:“一大爷,你也看到了,傻柱就是在胡扯,这次是他打了我家棒梗,是他不对,我们贾家考虑到都是邻居,也不为难他。”
“只要他赔我们家十块钱,外加明天在棒梗的婚宴上,免费帮忙做席面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住户们倒吸一口凉气。
张嘴就要十块钱,秦淮茹真当被人家都是万元户呢!
傻柱也着急了,十块钱对他来说,现在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宁愿把钱扔到水里打水漂,也不愿意给棒梗。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在李东来的身上,等着他作出判决。
甚至贾张氏已经攥起了拳头,只要李东来敢偏向傻柱,她就可以以此为理由,跟李东来大闹一场,让住户们认清楚李东来的真面目。
李东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如果棒梗怒骂小何花的时候,并没有人看到,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
李东来扭过头,在人群中看到了张大婶。
不,具体来说,应该是看到了张大婶的孙子,张小胖。
张小胖的大名已经不可考了,因为长得胖乎乎的,大家伙都喜欢叫他张小胖。
以至于,每次他的父母回来后,喊他的大名,张小胖竟然没想到是在叫他。
张大婶的儿子和儿媳妇目前在三线厂工作,由于张小胖需要上学,就把张小胖给张大婶留在了家里。
平日里,张大婶怕孩子走丢了,就整天把张小胖带在身边。
如果说张大婶耳朵背,可能听不清楚棒梗和傻柱之间的争吵,那么张小胖是不是能听到呢?
李东来走到张小胖跟前。
要是换做易中海,张小胖这会肯定已经吓跑了。
因为易中海在见到小孩子的时候,总是会板起脸子。
而李东来则不同。
他待人和煦,见到大院里的孩子,偶尔会给他们发放一些糖果,在孩子中很有人缘。
所以,张小胖一点也不害怕李东来。
“一大爷,你有事情吗?”
李东来蹲下后,从兜里摸出一块糖。
捏住糖块的尾部,在张小胖的面前晃了晃。
张小胖也是个贪吃的家伙,眼睛紧盯着糖块,随着糖块左右晃动。
“一大爷,你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李东来把糖果攥在手心里,张小胖的目光失去了焦点,这才清醒过来。
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嘴角,笑着说道:“一大爷,你问吧。”
“我问你,你刚才在哪里?”
“在奶奶身边玩啊,我奶奶说了,不让我离开她五米远。”张小胖指了指距离傻柱家不远的地方。
“真是个乖孩子。”李东来在张小胖的脑袋上抚摸了两下,笑着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第593章 张牢狱
昏黄的灯光下,住户们的注视中。
张小胖看着糖果,努力的吞咽口水,强压住扑上去的欲望,抬起头看着李东来。
稚声稚气的说道:“一大爷,我正在那边玩,突然听到棒梗大骂傻柱.....不,不对。他是在骂何花。”
“骂何花什么?”
李东来微微站起身,扭头瞪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刚才听到张小胖听到棒梗和傻柱吵架,就意识到事情不妙。
秦淮茹对棒梗再了解不过了。
棒梗其实也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有的时候嘴巴有点不干不净的。
特别是在着急的时候,更是喜欢骂人。
别说是荷花了,就贾张氏,棒梗也骂过。
当然了,秦淮茹知道自己是棒梗的母亲,棒梗肯定不敢骂自己。
秦淮茹下意识的就想上去拦着张小胖。
却被李东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阵子秦怀茹并没有跟李东来打太多的交道。
她觉得李东来的眼神更加凌厉了。
李东来把秦淮茹登回去之后,又转过头看向张小胖。
“小胖你别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一大爷。”
小胖的眼睛一直盯着糖果,压根就没有看到秦淮茹的动作,嘟着嘴说道:“棒梗哥哥可凶了,他骂何花会越长越丑,将来长得跟她娘似的,就算是想嫁人,也嫁不出去。”
此话一出。
围观的住户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恶毒了吧,荷花还只是个小姑娘。”
“是啊,棒梗太过分了。荷花多好的姑娘,见到人总是咯咯的笑,他竟然这样咒人家。”
“如果我是傻柱,我肯定也会把棒梗狠狠的揍一顿。”
“就是就是,棒梗这是自己找打。”
听到住户们一边倒的议论声,秦淮茹有点着急了。
她上前大声说道:“就算我家棒梗真的骂了荷花,那他也只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有意的。都是邻居,傻柱用得下这么狠的手吗?”
傻柱也不是傻子。
这个时候李东来一定帮他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再不站出来的话,那就真成了傻子。
傻柱瞪大眼说道:“那我打棒梗也是无心之失去,我也不是有意的。刚才我看到棒梗的脸上趴着一个蚊子,我心疼棒梗,怕棒梗被蚊子咬了,所以就一拳挥出去打中了棒梗。”
“其实棒梗还应该感谢我。”
这话引来了一阵哄笑声。
秦淮茹生气的说道:“傻柱,你少在那里胡咧咧。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蚊子?”
“呵,你都不讲道理了,还要蚊子讲道理吗?”傻柱十分得瑟的说道。
秦淮茹没想到傻柱的嘴巴会那么厉害,当场被怼的无言以对。
他拉了拉棒梗的胳膊,想把棒梗拉回家。
棒梗却有点不情愿。
“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可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你怎么不帮我出气呢?”
秦淮如一阵头痛。
要是棒梗骂了傻住那倒没什么大不了道个歉也就算了,傻柱如果动手的话,那就是傻柱不对。
他这次非让傻柱赔个三四十块钱的。
但是。
荷花还是个小姑娘,并且平日里很招人喜欢。
邻居们看到荷花都喜欢的不行。
棒梗现在竟然骂荷花,还骂的那么难听,别说是邻居们了,就连秦淮如也有点生气。
“你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明天你还要结婚,以大事为重,今天千万别惹事了。”
棒梗听到这话想着能娶到黄艳玲,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贾张氏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躲在旁边,想着寻找机会为棒梗出气。
结果李东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解决了。
他气的直咬牙,却没有一点办法,也只能转身回去了。
张小胖看着李东来说道:“一大爷,我能吃糖吗?”
李东来摸了摸张小胖的脑袋,顺手把糖递给了他。
张小胖拿到糖,转身跑到奶奶身旁,“奶奶,奶奶。这是一大爷送我的糖,你先吃。”
张大娘高兴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巴也合不拢了。
瓜吃完了,住户们也四散开来,回到家该搂老婆睡觉的楼老婆,该打孩子的打孩子。
傻柱见自己闹了那么大的事情,惊动了那么多人,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一大爷,实在对不起,当时棒梗骂荷花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有忍住,给你添麻烦了。”
李东来摆摆手:“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当时如果棒梗那样骂的话,我也会狠狠的暴揍他一顿。“
李东来可不是那种只讲规矩不讲人情的人。
特别是像棒梗这种人。
几乎从里坏到外了。
压根就不值得跟他讲规矩。
傻柱见李东来没有责备他,心里也松了口气,长叹一声。
“棒梗以前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傻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棒梗动拳头。
李东来和于菊花都沉默不言。
在以前也许只有傻柱,这个傻子才认为棒梗很好。
夜已经深了,屋内传来了荷花的啜泣声。
“东来兄弟我就不留你坐了。荷花哭了,我得去照看荷花。”
傻柱和于菊花两夫妻着急忙慌的跑回了家。
李东来也没有多停留。
明天是棒梗结婚的日子。
他这个一大爷还得演一场大戏。
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力。
结果天不遂人愿。
刚进屋就看到丁秋楠刚洗完澡,从隔壁房间里出来。
头发湿润,眉眼含春,冲他抛出一个媚眼。
得。
咱不休息了。
.....
夜静悄悄。
四合院里的住户都陷入沉睡之中。
各家客户都关掉了灯。
大院内一片漆黑。
只有位于中院的贾家还亮着灯。
秦淮茹,贾张氏和棒梗,还有小当,小槐花,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聚在堂屋内。
棒梗的脸色阴沉得能够滴下墨水。
他抬起头看看秦淮茹:“娘,傻柱不帮咱们做席面,那咱们该怎么办?”
明天就是棒梗结婚的日子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秦淮茹本人想着傻柱以前一直把棒梗当亲儿子看待。
就算这阵子傻柱对贾家有意见,也不会拒绝帮棒梗做席面的。
谁知道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天天这么晚,就算再花钱去找大厨。
时间也来不及了。
要是没有人做席面,贾家可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
贾张氏看到小当和小槐花趴在桌子上快睡着了,不满意的拍了拍桌子。
“你们两个丫头还有心睡觉,现在你弟弟要结婚了,咱们家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难倒不该想办法吗?”
小槐花懒洋洋的抬起头,暗中撇了撇嘴。
她其实是最不希望棒梗的结婚的。
原因很简单。
棒梗在以前经常会带着她们一块出去找食物,每次从邻居家顺到的东西,也会分给她们两个一些。
但是。
自从认识了黄艳玲后,棒梗就把她们两个全忘记了,一心一意只对黄艳玲好。
还有,她们两个也不喜欢黄艳玲。
黄艳玲涂脂抹粉的,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女孩子。
棒梗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毕竟是两人的哥哥,两人也不希望棒梗娶这样的媳妇儿。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会做菜,本来傻柱会做菜的,你上门去,恭恭敬敬的把人家请来,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即使以前有一些不愉快,人家还能不给咱们家这个面子。再说了,于菊花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小当早就看不惯秦淮茹的做法了,大声说道:“你们倒好,找到人家的门上,把人家的女儿骂了一顿,就算傻柱是庙里的和尚,也会生气。”
“啪!”
小当还没说完,贾张氏拍了拍桌子,站起身一脸愤怒的指着小当的鼻子:“小丫头片子,你弟弟做事情,用得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我们贾家把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养活那么大,现在你弟弟要结婚了,你们不想着帮忙,反而在这里数落你弟弟的不是,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贾张氏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
在小当和小槐花小的时候,贾张氏就曾数次骂过她们两个是赔钱货。
要是在解放前,小当和小槐花没有受过教育,没有男女平等的观念,贾张氏这么做也不会引得她们两个如此反感。
但是。
小当和小槐花都是生在新时代,长在红色旗帜下面的,接受的新式的教育。
早就对贾张氏的做法不满了。
小当站起身:“奶奶,我们也想帮忙,可是棒梗这次错的实在是太离谱了,我们怎么帮?”
“你...你们两个是要造反吗?”
贾张氏气得嘴唇发抖,脱掉鞋底子就要去摔小当。
小当当然不会任由她欺负,轻轻一躲就躲了过去。
贾张氏更加愤怒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要是放在解放前,我早就把你卖掉了,那样你弟弟也不能再为结婚的事情发愁。”
“你敢,死老婆子,你要是干那样做,我就去报告街道办。”小当可不害怕贾张氏。
“你.....”
贾张氏气得头发毛竖立了起来,拎着鞋底子开始追赶小当。
一个追,一个跑,再加上小槐花还在旁边捣乱,屋内顿时乱做了一团。
秦淮茹的脑瓜子这会嗡嗡作响。
明天就是棒梗结婚的大日子了,厨子还没有请到,他们竟然还有闲心大家。
“啪!”
秦淮茹猛地拍了拍桌子:“都给我住手。”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已经成为贾家一家之主的秦淮茹,还是有几分威严的。
见秦淮茹生气,贾张氏和小当都停了下来。
秦淮茹冷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必须得把厨子请到,要不然你们谁也别想睡觉。”
贾张氏,小当和小槐花都不敢吭声了。
一个个的蹲坐在桌子旁,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想想到底认不认识会做菜的人。
经过半个小时的思索,小当还真想起了一个。
“娘,我同桌的父亲好像是个厨子。”
小当现在在轧钢厂初中上学,已经上初三了,马上就要毕业了。
秦淮茹眼睛一亮,看着小当说道:“那你赶紧去请啊。”
“可是...”
见小当神情迟疑,秦淮茹连忙说道:“你放心,这次咱们出钱,别人家请厨子出啥价,咱们家也出啥价。”
“不是这个意思。”小当咬了咬嘴唇说道:“娘,我同学的父亲是给看守所做饭的.....”
看守所....
秦淮茹听到这个,心中一跳。
本来,厨子无所谓出身,只要菜肴做得足够美味就可以了。
但是。
结婚是讲究喜庆的,要是请个看守所的厨子来做饭,那宾客们还有贾家不都享受到了笆篱子里的待遇吗?
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那厨子自己不说明身份,别人哪里能够知道?
想到这里,秦淮茹没有在犹豫,点点头:“什么看守所的厨子啊,你同学的父亲,明明实在国营大饭店工作的,能吃到他做的菜,是宾客们的荣幸。走,小当,你现在就去跟我去请大厨。”
小当:“......”
秦淮茹和小当连夜来到小当的同学家。
那位厨子名叫张牢狱。
没错,这就是他的真名。
张牢狱的父亲在解放前,是京城监牢里的看守,母亲是洗衣工。
张牢狱是在监牢里出生的,那时候人们也不讲究啥,并且,在张家看来,这孩子长大了,也是要吃牢狱这口饭的,于是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张牢狱。
张牢狱长大后,还真是像父亲期望的那样,吃上了牢狱的饭,不过不是看守,而是成了一个厨子。
张牢狱听到贾家要请他去做席面,简直惊呆了。
“啥玩意,我,一个大牢里做饭的,去你家做喜宴?”
“有劳张师傅了,我们家早就把菜备好了,就等你明天过去。”
秦淮茹见张牢狱神情为难,连忙从兜里摸出了两块钱,递了过去:“张师傅,这是做菜的工钱,麻烦你收下。”
看着那两张一块去,张牢狱这才确定秦淮茹不是在开玩笑。
他心中一阵唏嘘。
张牢狱今年四十五岁,当了三十年的厨子,从来没有人请他去做过喜宴。
不....别说是喜宴了,就连白宴也没有做过。
平日里,张牢狱一直羡慕同行能够赚外快。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他家了。
张牢狱接过钱,重重的点点头:“你们放心,我肯定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
第594章 鞭炮
,四合院之赤脚医生
回到家,光头老王炖的鱼有点咸了,口干舌燥的。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把泡了茶说的凉茶一饮而尽。
“肘,跟哥哥一起去逛街!”
这年头没有经济市场,所以街道两旁也没有人摆摊。
所有的生活用品,几乎都要到供销社去买。
当然,这次买的礼物比较贵重,就要去大供销社——百货商店了。
兄妹二人骑上自行车直奔北新桥百货商店。
一路上,李小妹坐在后座叽叽喳喳。
“哥,你什么时间把秋楠姐娶回来?”
“听说早结婚,生出的娃子比较聪明。”
“最好能给我生个侄子!”
嗨,这小人,小小年纪就重男轻女,这还了得?
李东来转动车子把,闪过一个电线杆。
扭过头:“你们老师没有教育过你吗男孩女孩都是祖国的花朵!”
挨了训的李小妹嘟起嘴:“男孩皮糙肉厚,好打一点。”
“.....”
....
北新桥商店分为两层,一层日杂,二层高档商品。
兄妹二人直奔二层烟酒柜。
茅台酒在这个年代也属于名酒,乳白色陶瓷包装。只不过瓶盖有些不同,不是塑料盖,而是油纸、猪尿脬皮制作的封口纸。看上去和这个年代的色彩一样,古朴陈旧。
四块二分钱一瓶的价格,让李东来惊叹不已。
在后世一瓶60年普通茅台,被拍卖到二百八十万,一货难求。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买上百八十瓶,埋到房子下面。
香烟有大合作,大前门,大生产,战斗牌...等十多种。
李东来意外在角落里发现了淡蓝色包装的大刀牌香烟。
问了一下价格,八毛钱一包。
二话不说,直接来上两条。
不为别的,就为这烟一般不在地方上出售。
老百姓中有句俗语,叫做:‘师职干部上太行,团职干部坐车头,营职干部敲金钟,连排干部耍大刀,革命战士向阳花’。
能抽大刀烟的,至少也是连排干部。
上老丈人家,自然要带好烟。
四瓶茅台,加上两条红盒百花,一共十八块一毛四。
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口粮可能也就这点钱。
看到李东来掏出一摞大团结和票券,烟酒柜的售货员态度也很好,转身找来红皮马粪纸包裹起来。
拎着礼物回到一楼,李东来又给李小妹称了二两古巴糖。
他正准备推着车子回去,身后传来李小妹怯怯的声音:“哥,你能给我买一包小鞭吗?才两毛一,就能买一百鞭呢。”
李东来往旁边一撇,果然,在百货柜台上,还摆放着鞭炮。
对于这种污染环境的东西,李东来向来是排斥的。
不过望着李小妹近乎哀求的小眼神,他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砰砰啪啪”
两人回到四合院,站在门口玩得不亦乐乎。
男人骨子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破坏欲。
看着鞭炮爆炸,这种破坏欲会得到释放,脑下垂体会分泌安多芬,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浑身轻松。
前世禁止鸣放鞭炮,现在总算过瘾了。
“哥,再给我两個呗,哥。”
“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了三十个嘛”
“一挂炮一百个呢,我才三十个。”李小妹不乐意。
“我是大人,你是小孩,自然要比你多。”
“晚上不给你做饭吃了。”
“....”
...
李东来没得办法,又从挂鞭上拆下来十多个给李小妹。
这次李小妹没有自己放,而是喊来了阎解娣,刘光福,刘光天。
这三个孩子虽然比李小妹年纪大,不过经常在一起玩,也算是好朋友。
“来,大家每人三个鞭炮。”李小妹像个小大人一样分鞭炮。
四个孩子小手攥着鞭炮满心欢喜,却又犯了难。
他们不敢用火柴直接点鞭炮。
“可是等一下该怎么放炮?像东来哥那样,用香烟点捻吗?”阎解娣小脸上写满畏惧,“香烟那么短,万一炸到了,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你们等着。”刘光福眼珠子乱转,转身跑回了家。
再跑过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香。
“这个长,咱们离得远远的,不就没事了。”
刘光福蹲在地上划着火柴,点燃了香。
然后把鞭炮塞在花坛的砖缝里,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拿着香去点鞭炮。
“呲呲...啪!”
鞭炮爆炸,升出一股青色烟雾,四个孩子高兴得原地直蹦。
不远处,一个半大孩子看得很是艳羡,他托着那条残废的腿,来到四人身旁。
“喂,李小妹,阎解娣,刘光天,刘光福,把鞭炮分给我一点。”
四人扭过头看去,这半大孩子正是贾家嫡子棒梗。
“去,你一边玩去。”刘光天一脸厌恶拒绝,棒梗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全大院都知道。
还有,棒梗还喜欢告状,打不过别人就去找贾张氏告状。
贾张氏是个老虔婆,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到别人家大骂一顿。
所以,大院里的小孩都讨厌棒梗。
棒梗又把渴望的眼神投向李小妹:“小妹,我听我娘说咱们两家是亲戚,你应该分些鞭炮给我。我要的也不多,你手里那四个鞭炮就行了。”
“别给他,这家伙就是个讨厌鬼。”阎解娣怕李小妹为难,拉着李小妹就向旁边玩去了。
两人走到花坛边,刘光福和刘光天也跟了过去,鞭炮太少,要轮流玩才好玩。
棒梗眼睛盯着他们手里的鞭炮,还想凑过去,却被刘光福推了一把。
“贾梗,我告诉伱,你再像只苍蝇似的跟在我们身后,小心我揍你!”
棒梗知道刘光福脾气火爆,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
他无意间扭头,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李东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到了李东来手里的鞭炮。
“李东来,你有那么多鞭炮,也不玩,还不如送给我!”
棒梗一瘸一拐的来到李东来面前,双眼放光。
李东来一脸无语的摆摆手:“去,让你老子帮你买去。”
开玩笑,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李东来已经完全明白。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孩子就是个白眼狼。
当然不会再搭理他了。
...
棒梗怕刘光福,那是因为刘光福也是孩子。
就算被刘光福打了,他也没办法找麻烦。
他可不怕李东来。
李东来是大人,哪有大人打小孩的?
“李东来,你给不给!”
棒梗狠狠的啐一口唾沫,攥紧拳头,就想冲上来抢鞭炮。
却被李东来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吓回去了:“你敢过来,我揍扁你个鳖孙。”
那冰冷眼神让棒梗浑身血管都冻出了冰凌茬子。
待他回过神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不得了,大人欺负小孩子了!”棒梗抹着眼泪,边走边嚎啕大哭。
贾张氏正在门口纳鞋垫子,听到棒梗的哭声,可心疼坏了。
她冲上前把棒梗揽在怀里,用棒梗的衣服擦去他的眼泪,问道:乖孙子,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棒梗边哽咽边说:“李东来,我问他要鞭炮,他不给!”
“这还了得?敢不给我孙子鞭炮,没天理没王法了!”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走,贾旭东,把你师傅喊上,咱们去会一会这个李东来。”
上次骗药被李东来识破,她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
贾旭东本想让秦淮茹去喊易中海。
找了一圈,没找到秦淮茹,只能自个去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
“妈,易师傅带着一大妈回娘家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生撕了李东来,这一次他敢不给孩子鞭炮,他不占理!”
贾张氏带着贾旭东,棒梗气势汹汹的来到李东来门口。
李东来和李小妹正准备回屋,又收回脚步。
“贾家大娘,你有事情?”
“有事?呸,李东来,你真不是个东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贾张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李东来已经不是刚进入四合院的李东来了。
敢骂人,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啥这么红!
他大步上前,“PIA”的一个大逼兜子甩过去。
贾张氏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巴掌印。
她捂着脸,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先骂人的!”
李东来说着又举起巴掌。
贾张氏眼睛一转,心中冷笑:李东来,你这次惨了,不赔我两百块,这事情不算完。
她一屁股蹲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竟然敢动手打人!”
“老贾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你死的早,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张氏祭出了杀手锏,召唤亡灵战士老贾。
哭闹声打破四合院的沉寂,正在屋内休息的住户们,纷纷走了出来。
其中就用刘钢柱。
现在刘铁蛋在家教班上课,他跟李东来打过几次交道后,觉得这个赤脚医生为人淳朴忠实。
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刘钢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凛,凑到李东来身边,小声问:“东来兄弟,你惹这老婆子干啥,她肯定是要讹你。”
李东来淡淡一笑:“没事,我心里有数。”
“啥没事啊,你没看到老贾都被搬出来了,每次贾张氏搬出老贾,总能讹上不少钱,咱们活人总不能跟死人计较吧。”刘钢柱担心道。
二大妈和三大妈也赶了过来,想伸手把贾张氏拉起来。
贾张氏跟泼妇似的蹲在地上不起来:“今天李东来动手打了我老婆子,他不赔两百块,我就报警,让公安把他抓到笆篱子里。”
“老贾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死了算是解脱了,留下我在这大院里被人欺负。”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看到没,我就说这老婆子是想讹钱,你还不信。”
“唉,李医生这次惨了。”
“贾张氏就像是一坨大粪,以后咱们得躲得远远的。”
...
第595章 后发制人
棒梗心中那个乐啊!
棒梗心中那么美啊!
他终于娶到黄艳玲,娶到了心目中那个美丽可爱纯洁的女孩子。
棒梗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巅峰。
棒梗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婚礼。
载着漂亮的新媳妇回到四合院,围观的住户们爆发出一阵赞叹声,然后鞭炮齐鸣....
鞭炮呢?
棒梗蹬着自行车来到四合院门口,也没有听到鞭炮声,顿时有些着急了。
“鞭炮呢!”
听到棒梗扯着嗓子喊,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瞪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赶紧放炮啊。”
“贾家大娘,你不是说了,等到看清楚,才能够放炮吗....”阎解成感到很委屈。
李东来见场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出言提醒道:“阎解成,别废话,赶紧点炮!”
“好好好....”阎解成这才划着火柴,点燃了引线。
呲呲呲...火花四射....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硝烟气息。
棒梗悬在喉咙眼里的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下了车,带着黄艳玲往四合院里走去。
等到黄艳玲走近,看清楚黄艳玲的样子,围观的住户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黄艳玲穿了一件大红碎花棉袄,裤子是黑裤子,脚上穿着黑皮鞋,这些只能算是有些时髦,倒也不能多说什么。
关键是黄艳玲竟然烫了一头大波浪。
这种发型在前些年还能看到。
地主老财家的阔太太或者得宠的小妾,最喜欢这种发型,因为能够引得男人瞩目的目光,还能让自己看上去比别的女人洋气。
但是。
近些年在街头上已经看不到了,有些烫了这种头的,甚至还为此剪短了头发。
“瞅瞅,棒梗的新媳妇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啊。”
“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就不是啥好东西。”
“棒梗还说她是好女孩,我压根就不相信。”
....
议论声中,黄艳玲非但没有觉得惭愧,反而骄傲的仰起头,挽住棒梗的手,扭着屁股进到了四合院里。
今天毕竟是棒梗大婚的日子,住户们虽然觉得黄艳玲的打扮太离谱了,但是为了贾家的面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纷纷到了贾家参加棒梗的婚宴。
厨子张牢狱很重视这次的活计,一大早就带着两个小徒弟来到四合院里忙活了起来。
贾家还是要比阎家大方一些,准备的并不全都是青菜,贾张氏还特意买了十多斤猪肉。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次贾家收了二十块钱的礼金。
张牢狱正在忙活着,大院里有两位小年轻,觉得他有些眼熟。
走上前,仔细打量两眼,惊呼道:“张师傅,你是在笆篱子里做饭的那个张师傅?”
张牢狱抬起头,得意的点点头:“没错,就是我,我老张在笆篱子做了二十多年饭了,可以说咱们京城一大半的流氓混子都吃过我做的饭菜。”
他看看那两个年轻人,疑惑道:“难道你们也进过笆篱子?”
那两个年轻人连忙摆手:“张师傅,你可别胡说,我们当年曾经给笆篱子里送过粮食,这才认出了你。”
几人的对话,很快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
“请了给犯人做饭的厨子来给我们做饭,贾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今天是棒梗大喜的日子,贾家怎么能这么干呢!”
“咱们要是吃了这顿饭,那岂不是就跟蹲在笆篱子里差不多?”
“想想就感到晦气,我可是交了二十块钱啊!”
....
住户们本来就因为交了那么多礼金感到气愤,现在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不满意起来。
纷纷把贾张氏围住了,七嘴八舌的说道:“贾张氏,二十块钱,我都能够在东来顺美美的吃一顿了,今天到了你们贾家,你们不好吃好喝的招待也就算了,还请了给犯人做饭的厨师,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得像犯人啊。”
贾张氏没有想到张牢狱会被认出来,毕竟四合院里除了棒梗和她贾张氏,并没有别的人进到过笆篱子里。
贾张氏连忙解释道:“诸位,千万别生气,张牢狱师傅,虽然是在笆篱子里做饭的,但是他做的饭....”
贾张氏话还没说完,便被住户们打断了:“张牢狱?你听听这名字,今天我们吃了他做的饭,要是不进笆篱子,还真是亏待了这顿饭。”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花了二十块钱。”
贾张氏见住户们闹事,冷笑道:“你们谁不想吃饭的,可以走,我们贾家还不招待了。”
反正贾家已经提前收了礼钱,这些人不在这里吃饭,剩下的饭菜,贾家能吃半年。
住户们当时就不干了,跟贾张氏吵了起来。
有两个思想觉悟比较高的,见贾张氏不讲理,一溜烟跑到后院去请李东来。
“一大爷,你快去看看吧,现在贾家那里乱成一团粥了。”
李东来刚吃完早饭,正想着如何处理贾家收取那么多礼金的事情,放下碗,跟丁秋楠说了两句话,就跟着他们一块来到了中院。
此时冲突已经升级,几位老婆子正对准贾张氏破口大骂。贾张氏也不示弱,站在花池上,居高临下,一个人对着一群人狂喷。
从气势上来说,贾张氏一点都不弱。
“住口!”
李东来走到跟前,大吼一声,差点把贾张氏吓得摔了下来。
贾张氏身子晃了晃,连忙拉住秦淮茹的胳膊,才算是站稳。
她瞪着李东来说道:“你,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不知道我老婆子不惊吓吗?”
李东来淡淡的看了贾张氏一眼,冷声说道:“贾张氏,今天是棒梗大喜的日子,大家伙都是来给你家祝贺的,你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我....”贾张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要是换成别的原因,她还能硬着头皮反驳两句,但是李东来这可是为贾家好,为棒梗着想。
她就算是有一肚子意见,也没办法说出来。
李东来朝秦淮茹招了招手:“秦淮茹,前两天我听说你给住户们收取高额的礼金,有没有这回事?”
听到李东来提起这码事,秦淮茹吓得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秦淮茹自从收取了礼金,最害怕的就是李东来追查。
毕竟前阵子,阎解成结婚的时候,阎埠贵就因为十块钱的礼金,被李东来收拾了一顿。
而她这次足足收了二十块礼金。
但是。
当李东来从外地回来之后,并没有提起这件事,秦淮茹还以为危机已经安全渡过了,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看来李东来不是不追究,而是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没有什么时机,比贾家已经置办了喜宴,并且把新媳妇儿接到屋里,更合适了。
秦淮茹思虑明白之后,心中暗叹李东来的心机是越来越阴沉了。
这是要置贾家于死地。
不过。
秦淮茹倒也不害怕李东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思索,她早已想到了一套完美的说辞。
只见秦淮茹轻轻的撩了撩头发,咬着嘴唇,装出一副凄苦的样子。
“一大爷,你也了解我家的情况,前阵子我们家出了那么多事情,家里的老底早就被败光了。”
“要想把媳妇儿娶回家,没有那些彩礼真是不行,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你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是大家长,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棒梗娶不到媳妇儿吧?”
在秦淮茹看来,李东来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了,而且还喜欢顾全大局。
她只要装可怜,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李东来肯定会放过贾家。
可惜的是,秦淮茹还是看错了李东来。
李东来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看着秦淮茹:“秦淮茹,你家里困难,难道别人家就不困难吗?”
说着,李东来伸手指向一个中年男人:“张大叔,家里有五个孩子,四个在上学,老娘瘫痪在床上,媳妇儿常年有病,全家人就靠着他在扶贫车间挣到的那点工资过日子,前阵子,你从他家讹去了二十块钱,张大叔连给老娘买药的钱都没有了,还是到我家借了钱,才算是买了药。”
“我....”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脸色更加苍白一分。
李东来又指向一位老大娘:“刘大娘,今年五十岁,儿子和儿媳妇儿早年为了抢救工厂财产牺牲了,给她留下了两个孙子,虽然有工厂里的抚恤金,但是过日子只出不进,谁家也受不了。刘大娘为了挣钱,没日没夜的糊火柴盒子,每个月只能挣不到五块钱,你倒好,一下子讹走了刘大娘二十块钱。”
“我....”秦淮茹的身体还是微微颤抖。
李东来随后又指了三四位住户,都是家庭贫穷的那种。
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住户并没有感到尴尬。
在这年代,贫穷并不是丢人的事情,只有不劳而获才会被人耻笑。
最后,李东来走到秦淮茹跟前,盯着秦淮茹的眼睛说道:“你利用这些住户的同情心,利用他们爱面子,收取高额的礼金,你的行为跟诈骗有什么区别?”
“噗通”
秦淮茹吓得打了个哆嗦,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诈骗...这罪名要是被证实的话,她可是得蹲笆篱子的。
“一大爷,我,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帮棒梗办婚礼。”秦淮茹扯着嗓子说道,此时她的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
再搭配上可怜楚楚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再责骂。
可是李东来很清楚秦淮茹的本性。
秦淮茹也就是生错了年代,要是放在后世,至少能当一个大网红。
坐在直播间里,高呼“家人们,给你们送福利了。”
然后把一堆垃圾货卖给那帮被她欺骗的网友,心中并没有一点愧疚。
“现在你就把所有的礼金退还给住户们。”李东来好不容情的说道。
“我,我....”
秦淮茹欲哭无泪:“那些礼金全都花在了婚礼上,我们贾家压根就没有钱。”
“没有钱,就可以骗吗?”
李东来冷声说道:“你要是不退钱,现在我就请街道办介入,把你们贾家赶出四合院。”
听到这话,秦淮茹慌张了。
贾家现在最宝贵的财产,就是四合院里的两间屋子,要是被赶出去,他们全家人都得睡大街了。
围观的住户也纷纷点头赞同李东来。
“是啊,刚才那几位比贾家还穷,秦淮茹竟然骗人家,实在是不应该。”
“我觉得一大爷的处罚已经算是很轻微了。”
“要我说,干脆把贾家赶出四合院,咱们也落得清静。”
“就是,就是!”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秦淮茹连忙说道:“我还钱,我马上还钱。”
嘴上说着还钱,秦淮茹却有些发愁。
她这次倒是没有说谎,收来的礼钱,确实被她花得七七八八了,她身上现在就剩下了不到五十块钱。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把贾张氏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娘,现在一大爷逼着咱们退礼金,你赶紧把钱拿出来。”
“我哪里有钱啊!”贾张氏阴沉着脸说道:“你自己没本事对付李东来,反倒让我老婆子出钱,这算是什么道理!”
“娘,你别骗我了,当年东旭死之前告诉过我,老贾在临死前,把贾家多年的继续交给了你。那可是一笔不少钱的钱。”秦淮茹说道。
老贾是个能干的人,早些年没少攒钱,再加上贾家本来也有祖业,在老贾死的时候,贾东旭还小,老贾就把钱全交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想着她没有工作,害怕贾东旭娶了媳妇儿之后,把她撵回农村老家,所以一直没有把那笔钱拿出来。
后来,贾东旭死了,秦淮茹接了贾东旭的班,贾张氏更是不可能把钱拿出来。
这些年,秦淮茹一直在惦记着这笔钱,只是她清楚贾张氏的性子,这笔钱就是贾张氏的命根子,要想让她把钱拿出来,就跟杀了她差不多。
这才没有追问。
但是,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秦淮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娘,你可得想清楚,咱们要是不还上这些钱,李东来会把咱们赶出四合院,到时候我是城里人,有粮本,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过日子,你没有粮本,谁也不会收留你,你只能回贾家庄。”
贾张氏明白秦淮茹所谓的“随便找个地方”,就是改嫁。
这明摆着是告诉贾张氏,你要是不出钱,她就要离开贾家。
贾张氏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只能咬着牙点点头。
...
第596章 刘海中的想法
“还钱,还钱!秦淮茹快把骗我们的钱还回来。“
“秦淮茹,贾张氏,你们今天要是不还钱的话,我就去报告街道办,让王主任把你们赶出去。”
“快还钱,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
....
四合院中院,棒梗的婚宴现场,住户们群情沸腾,纷纷要求贾家还钱。
在以前,他们顾忌邻里之间的面子,再加上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被骗了,所以才会咬碎了牙齿,把苦水吞咽进肚子里。
现在有李东来这个一大爷帮他们撑腰,他们自然是毫无畏惧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在屋内找钱,棒梗和黄艳玲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坐在四方桌前嗑着瓜子,喝着高碎茶,时不时的还小声嘀咕几句,似乎是说什么有趣的事儿,两人还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小当和小槐花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当攥了攥拳头,走上前,双眼瞪圆,瞪着黄艳玲说道:“黄艳玲,这次我们家收的钱,绝大部分都花到你身上了,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些钱拿出来。”
她知道黄艳玲收了不少彩礼,还以各种借口,从秦淮茹手里取走了不少钱。
“噗嗤”黄艳玲剥开一个瓜子,填进嘴里,顿时笑得前俯后仰的。
“小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过几年就不是贾家的人了,贾家的事情,什么时间轮到你管了?”
此言一出,小当气的脸色涨红,却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棒梗。
“哥哥,这次咱们家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小当清楚棒梗身上压根就没有钱,但是面对住户们的围攻,棒梗非但不替贾家挺身而出,反而在旁边看笑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棒梗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不是还有咱娘跟咱奶奶吗?她们两个那样能干,肯定能应付的。”
“你....”小当气得直跺脚。
她看着棒梗,感觉到自己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在小当的记忆中,棒梗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哥哥,别看大院里的人如何讨厌棒梗,如何嫌弃棒梗。
棒梗干了多少讨厌的事情,但是他对小当和小槐花尽到了做哥哥的责任。
当年日子苦,贾家的钱被贾张氏藏起来了,贾家几乎吃了上顿没下顿,棒梗整天带着小当和小槐花到处找食物。
比如许大茂家的老母鸡,张家的胡萝卜,周家的白萝卜之类的,总之,有棒梗在,小当和小槐花总能够吃得饱饱的。
但是。
棒梗长大后,特别是认识了黄艳玲,整个人就变了,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
棒梗见小当一脸气愤,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尽可以去告诉奶奶。”
小当当然不会去告状,因为她清楚,在贾家她压根就没有地位。
现在棒梗跟黄艳玲结了婚,有这两个人在,贾家以后就再也不是她小当的家了。
小当觉得自己也该结婚了。
就在两兄妹对峙的时候,贾张氏和秦淮茹从屋里出来,手里攥了一把钱。
贾张氏的脸冷得跟冰霜似的,把钱拍在桌子上,看向李东来,指着钱说道:“李东来,钱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点点。”
“呵,当初你们骗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李东来双手抱怀冷声道:“现在你把钱清点了,然后一家一家还给邻居们,同时跟邻居们道歉。”
什么是杀人诛心,这就是了!
贾张氏气得嘴唇直哆嗦,真想挽起袖子,冲上去抓挠李东来一顿。
让这个可恶的小子,知道她贾张氏的厉害。
这些年来,她贾张氏在四合院里怕过谁?
可是....贾张氏不敢。
跟李东来打了这么多年经验,她也算是看清楚了,李东来这人跟其他的人不一样。
他从来不会被道德所拘泥,行事作风粗狂,要是真惹怒了他,他说不定真敢把贾家赶出四合院。
忍了。
我老婆子这次就忍了。
以后等抓到了李东来的马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贾张氏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拿起桌子上的钱,一张一张仔细清点。
每清点一张,贾张氏心中就要咒骂李东来一句,钱都是一块钱的,二十张钱点清楚。
贾张氏双手递给一位邻居:“张大叔,这是你家的钱,你收好了。”
张大叔接过钱,看着贾张氏冷冷的说道:“贾张氏,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大家伙这些年之所以会容忍你,是因为看在老贾的面子上,你们家却不知足,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盘剥我们,从今天开始,咱们两家就一刀两断,你也不用再登我家门了。”
贾张氏脸色顿时憋得涨红,想说两句话来缓和跟张大叔的关系,却没有办法发出一丝声音。
其他的住户虽然没有张大叔那么决绝,也纷纷对贾家表示了愤慨。
同时,看向李东来的眼神更加不一样起来。
以前,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只会护着贾家,任由贾家盘剥住户们,现在李东来当了一大爷,秉持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来处理大院里的事务。
人心都是肉长的,住户们自然把李东来的好记在心中。
吃完贾家的宴席后,李东来家的客人就络绎不绝。
最先上门的是张钢柱,他带着媳妇儿送来了两挂猪大肠。
看着黏湿的猪大肠,李东来连忙摆手:“钢柱,你赶紧把这玩意带回去,我吃不来这个。”
送上门的东西,哪里有往回带的道理。
张钢柱还以为李东来是在谦逊,拎着猪大肠跑到厨房,把猪大肠放进了精钢锅里。
油乎乎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憨笑道:“东来兄弟,你可能不知道,这玩意对男人有好处啊。”
“有好处?”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没能明白张钢柱的意思。
张钢柱眨眨眼,一脸坏笑道:“我问你,我有几个娃子?”
“七个....”李东来点头,说起张钢柱,这位也是四合院里的奇人,自从结了婚之后,每年媳妇儿都能怀上孕,一年一胎,今年正好七个孩子。
四男三女,算是四合院里孩子最多的人家,比阎家还要多三个。
关键是,张钢柱今年才三十岁,而他的媳妇儿又怀孕了。
有的时候,李东来真觉得这货有什么生子秘方之类的。
要是让实验室开发成药物,肯定能给世界广大不孕不育患者带去福音。
只是想着那可能是人家祖传的手艺,这才没有询问。
张钢柱哈哈大笑:“我能生这么多孩子,全靠猪大肠,你也知道,我们屠宰场里啥都没有,就是不缺这种猪杂碎。”
“肥肠也有这种功效,我怎么没听说?”李东来皱眉头。
张钢柱摆摆手:“不是肥肠,是猪大肠,这玩意要生吃,煮熟了吃,就没有效果了。”
李东来看看精钢锅里的那挂猪大肠,上面还沾染着灰褐色的污秽之物,黏糊糊的,心中一阵恶心,随之而来的就是翻山倒海。
“别,你还是拿回去吧....”
话刚出口,张钢柱已经转身离开了。
李东来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挂猪大肠,扭过头来,就看到丁秋楠正盯着他看。
“东来哥,要不是你试试?”丁秋楠的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李东来:“......”
“是什么?”卫东这个时候放学跑了进来。
“去去去,没你什么事儿,赶紧找你小姑,让她给你们两个洗洗,看你们动得跟小花猫似的。”
卫东的出现,帮李东来解除了尴尬,他蹲下身在卫东的头发上揉了揉。
卫东和卫国现在在轧钢厂育红班上学,两兄弟实在是太喜欢捣乱了,老师已经反应过了好几次。
丁秋楠是一个严厉的母亲,知道后抄起棍子,让两人跪下,就要狠狠的揍他们两个一顿。
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在李东来看来,男孩子嘛,就该有男孩子的样子,要是乖巧得跟小宝宝似的,将来如何能够干大事。
只要他们不长歪,在学业上用心,偶尔调皮也是可以理解的。
“知道了,爹。”卫东应了一声,扭过头蹬蹬蹬,跑了出去。
李东来指着那盘猪大肠,笑道:“你把傻柱喊来,他是专业厨师,会料理这玩意,让他做成爆炒肥肠,咱们两家人很久时间没在一块吃饭了。”
“行,我这就去。”丁秋楠清楚李东来的性子,这糙男人是想再要几个孩子,但是想让他生吃猪大肠是不可能的。
丁秋楠离开后,李东来回到书房,正准备筹划新能源电动汽车的项目。
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二大爷,你怎么来了?”
“东来在吗?我是来感谢他的。”
听声音像是刘海中。
李东来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刘海中家的钱确实也被他追了回来,但是要说刘海中会感谢他,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前阵子刘光福和刘光天的事情中,刘海中一直觉得是李东来帮两人撑腰,刘光福和刘光天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偷家。
不过人家上门了,倒也不好避而不见。
李东来只能放下钢笔,推开门走了出去。
刘海中拎着一瓶子茅台酒,二话不说,就放在了桌子上。
笑道:“一大爷,这次多亏了你,我们家的二十块钱才能要回来,你也知道,我们刘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最近的手头实在是紧,这些钱就跟救命钱差不多,你等于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这瓶茅台酒,是当年我当上七级锻工的时候,厂里面奖励给我的,听说还是外销茅台,我一直没舍得自己喝。”
外销茅台....李东来拿起瓶子看了两眼。
跟一般的茅台酒不同,外销茅台的包装更加精美一点,酒瓶为圆柱形三节土陶瓶,有油纸包木塞封口,外套猪尿脬皮青麻丝扎紧,再用灰色封盖纸封口。
而且,商标也发生了变化,飞天仕女的标志变成了五星金轮,所以又被称为金轮牌茅台。
价格也比国内的茅台酒贵出将近一倍,即使在这个年代,也具备了收藏价值。
刘海中下这么大的本钱,难倒就是为了感激他帮刘家找回了钱,不应该啊,这样一瓶酒至少价值十块钱。
不过。
咱李东来也没有客气,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把酒瓶放进柜子里。
“刘海中同志,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你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本来应该批评你的,但是考虑到你也是为了感谢我帮你找回了钱,也算是事出有因,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说着,李东来从厨房里拿出一捆小白菜递给了刘海中:“都是邻居,相互交往,得讲究有来有往,给,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看着那捆绿油油的小白菜,刘海中感觉到自个的脸也变成了绿色了。
心中暗骂李东来实在是太鸡贼了,要是李东来不把小白菜送给他,那么性质就发生了变化,算得上是收群众好处了。
但是只要小白菜拿到手,这件事就变成了两家之间友好的交流了,你送我一瓶酒,我送你小白菜,这在邻里之间,再正常不过了。
这小子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刘海中接过小白菜,尴尬的笑笑。
“没事儿的话,你就赶紧回去吧,马上就要晚上了,你还得给二大妈做饭吧?”
凡是好吃之人,手艺一般都不错,刘海中好吃,也喜欢做饭。
“好的。”
刘海中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对啊,拿来一瓶茅台酒,就换了一捆小白菜?这叫什么事儿啊
刘海中转过身,冲着李东来尴尬的笑笑:“一大爷,我这次来,还真有点事求你帮忙。”
早就等着你呢!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左腿翘到右腿上,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的声响。
“二大爷,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能够帮上忙的话,我肯定会帮忙。”
这意思就是说,不能帮忙...肯定就不帮忙了...又是鸡贼的做法。
刘海中在心中腹诽两句,笑着说道:“一大爷,你也知道,我家刘光齐目前在保定工作,现在我跟老伴,年纪都大了,需要一个儿子在身边,就想着把他调回来。可是咱们京城现在很难进人,所以就想着请你帮忙。”
第597章 上门女婿刘光齐
提起刘光齐的事情,刘海中就是一脑袋的包。
刘光齐是轧钢厂高中的毕业生,并且成绩还很不错,在毕业的时候,获得了优秀毕业生的称号。
这年代是包分配的,像何雨水一个初中生就能被分到纺织厂当车间小组长,刘光福和刘光天是因为初中没上完,迫不得已,才进入新车间的。
刘光齐作为正牌高中毕业生,在毕业的时候,被分到轧钢厂厂办担任办事员,月工资四十块钱,起点可谓是非常高了。
可是刘光齐却拒绝了分配,表示要去保定的机械厂里面,担任电器修理工。
这个决定差点把刘海中气坏了,这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起一粒芝麻。
从小到大,刘海中都没有打过刘光齐,但是这一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关上门,抽出铜扣皮带把刘光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那是一个大雨之夜,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狂风肆虐。
风声,雨声,再加上刘光齐的惨叫声,四合院的住户们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
结果并卵。
刘光齐虽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却拒绝在分配协议书上签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坚决表示一定要去保定。
刘光齐从小脾气就倔强,小的时候,因为被二大妈训斥了几句,竟然三天三夜不吃饭。
见刘光齐宁死不屈,刘海中也心软了,不敢再过分威逼刘光齐,生怕刘家嫡子就这么没了。
刘海中含着泪水答应刘光齐前往保定。
后来,刘光齐领着媳妇儿回来,刘海中才知道刘光齐之所以坚持前往保定,是因为他谈了一个保定的对象。
那女孩是独生女,父母不忍心她远嫁到京城,所以刘光齐为了爱情才会前往保定。
刘光齐作为一个年轻人,总是把爱情想得太过美好,以为有了爱情,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结果,现实狠狠的给刘光齐上了一课。
刘光齐是个高中生,压根就没有接受过电器方面的训练,并且他在保定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被同车间的工人排挤。
如果只是工作上的压力,刘光齐倒是可以承受,毕竟身为男人,遇到了困难,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的后退。
刘光齐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青年,为了适应工作,拜了一位老师傅为师傅,勤学苦练技术,很快就在车间站稳了脚跟。
但是。
刘光齐在女方家里,却是一种赘婿般的存在。
自古以来,赘婿都是没有地位的,除了要忍受女方父母的刁难外,还要被周围的邻居嘲笑。
你们想啊,你个好好的男人,不自己成家立业,跑到女方家里当上门女婿,他肯定是那种没本事的男人。
在最开始的时候,刘光齐的对象黄小兰抱着对刘光齐浓浓的爱意,在家里的时候,还帮助刘光齐。
后来。
刘光齐因为起点比较低,工资也很低,跟他一般年纪的工人都晋升了,他因为技术原因还有外地人的原因,还在原地踏步。
工资低,职位低,刘光齐很快就跟周围的工人拉开了距离。
黄家人本来就看不上刘光齐,这下子更是找到了蔑视刘光齐的理由,就连黄小兰也感觉到自己当初看瞎了眼。
原本以为这位从京城来的优秀高中生,以后会大有前途,这才会嫁给他。
谁承想,他却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于是,黄小兰也站到了父母的一边。
失去了唯一的同盟军,刘光齐在保定的日子彻底不好过起来。
于是他就萌生了重新回到京城的想法。
回到京城哪怕不当干部,当一个车间工人也是好的。
可是这个时候,京城的工人早就饱和了,很多工厂已经停止对外招聘工人,唯一得到职位的办法就是接班。
刘海中在得知刘光齐想回来的时候,显得极为兴奋,可是后来一打听,他就抓瞎了。
轧钢厂里面压根就没位置了,就算是临时工,也不招收了。
当然了,刘光齐是刘家的大儿子,他要是回来了,就代表了刘家后继有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刘海中也不介意提前退休,把自己的职位交给刘光齐,让刘光齐在轧钢厂当一名锻工。
可是刘光齐到厂办咨询了一圈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刘光齐现在的户口在保定,要想接班必须得是京城人。
而且,刘光齐由于现在在保定的工厂里表现很好,那个厂子的领导也不会放人,在对方不配合办理手续的情况下,轧钢厂是没办法接收刘光齐的。
刘海中这阵子为了这件事快发愁坏了,想尽了办法,却一无所获。
最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东来身上。
“一大爷,我家光齐也不求什么好职位,只要能在你手下当一个临时工就行。”
刘海中在介绍完刘光齐的情况后,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其实对刘光齐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在整个四合院里,禽兽遍地走,为数不多的好人,也就是何雨水和刘光齐了。
对于刘光齐的遭遇,李东来也很同情,能帮助一把的话,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轧钢厂实验室也不养闲人,要是刘光齐的水平真的不够,那他也不会收下刘光齐。
李东来沉思片刻,缓声说道:“二大爷,刘光齐现在是几级电工?”
“五级,光齐这孩子从小聪明,学东西也很快,只花了两年时间,就成一个一级电工,晋升为了五级电工。”刘海中兴奋的说道。
五级电工....水平应该不低了,也许可以安置在调料厂那边。
调料厂的车间里现在新进了许多先进的设备,以前的老电工压根玩不转,曾经两次因为电力故障,耽误调料厂的生产活动了。
于莉曾经向李东来汇报过,希望能招聘几个技术高超的电工师傅,只是李东来这阵子一直在忙实验室的事情,并没有抽出时间处理这件事。
不过考虑到刘海中身上有禽兽的属性,李东来对刘海中的话并没有偏听偏信。
“这样吧,你让刘光齐有空的话,到我家里来一趟,要是他能通过电工技能测试,那我也许能帮他想办法。”
也许能....这个话的活动余地也太大了一点。
刘海中却慌忙不迭的点头表示感谢:“一大爷,您就放心吧,我这就给刘光齐打电话,把他从保定喊回来。”
他清楚李东来的性子,生性谨慎,要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从来不会说肯定的话。
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的大主任,只要他愿意帮忙,那刘光齐的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刘海中离开了李东来家,一路小跑,跑到了街口的供销社里,花了五毛钱,用那里的公用电话给刘光齐打了电话。
刘光齐得知这个消息,显得十分兴奋,表示明天就请假回到京城。
刘海中放下电话,悬在半空中的心逐渐是落了地。
自从刘光福和刘光天离开后,刘海中才发现,自己竟然落得了跟易中海一样的下场。
他虽然有三个儿子,却没人养老。
“这次的事情要是办成了,可是得好好感谢李东来。”
.....
另外一边。
傻柱在得知晚上要到李东来家吃晚饭的消息后,显得格外的积极。
才下午四点钟,就带着于菊花和小荷花来到了李东来家。
看着傻柱手中拎着的东西,李东来笑道:“傻柱,都是邻居,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害,看你这话说的,这些年来,你对我家经常照顾,要不是你,我跟菊花也不能认识,也不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傻柱说着话,把两斤肥膘,一条大鲤鱼交给了丁秋楠:“嫂子,你先把这些东西放在厨房里,我跟东来哥说两句话,就进到厨房里做菜。”
“你们老爷们尽管聊,我跟菊花先把菜拾掇了。”
丁秋楠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于菊花了,两人正好在一块说点悄悄话。
卫东和卫国听到荷花的声音,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卫东扬了扬手里的小手枪,得意的说道:“荷花妹妹,你要跟我一块玩手枪吗?”
卫国则掏出一个布娃娃:“荷花,这是我爹从国外带回来的,喜欢吗?”
女孩子嘛,当然喜欢布娃娃更胜过木头小手枪。
荷花接过布娃娃,笑嘻嘻的跟在了卫国身后。
卫东看了看手中的小手枪,神情有些茫然,他想不明白,这么神奇的武器,为什么比不过一个用布做成的假娃娃。
那个假娃娃还很丑,就跟山里的野熊似的,浑身都是棕色的毛毛,一点都不威武神气。
李东来看着他的小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将来结婚肯定比较晚。
“卫东,你也去跟你哥哥他们一块玩吧。”
“好吧....”
待几个孩子进到了里屋,李东来给傻柱倒了一杯茶水,两人边喝茶边闲聊。
李东来因为每天在实验室里忙碌,平日里很少顾忌轧钢厂和社会上的事情,所以有时候经常找傻柱聊天,了解现在的情况。
“最近轧钢厂食堂采购怎么样?”
“你别提了,东来兄弟,现在市面上无论是粮食和肉食都很紧缺。”
提起这个,傻柱就一肚子火,拍着桌子说道:“在以前,在粮站里,富强粉和精白面经常买不到,但是棒子面却可以随便买,现在就连棒子面也少了,要是去得晚的话,压根就买不到了。并且每次还限购,就算是我们食堂的采购员,拿着轧钢厂的介绍信,每次也只能买到几百斤。平时晌午那么多人在食堂里吃饭,几百斤面好干什么!”
“工人们吃不饱,纷纷闹意见,以为我们这些当厨子的把粮食藏起来了,你说是不是很气人。”
李东来看着一脸气愤的傻柱,心中有些想笑,以前傻柱是有夹带食物的前科,所以才会被工人们怀疑。
傻柱继续说道:“粮食也就算了,粮食少了,咱可以多煮稀饭,只要让工人们喝饱,他们也不会闹。但是现在市场上连肥膘也买不到了,你也知道,轧钢厂的工人们干的都是重体力活,菜里面要是没有点油水的话,压根就顶不住。”
看来现在的物资是越来越匮乏了。
李东来好奇的问道:“那轧钢厂的领导就没有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怎么没想呢!”傻柱无奈的说道:“杨厂长亲自下令,并且拨出了一笔资金,让轧钢厂的采购员们满京城的采购粮食,可是现在哪里都缺粮食,结果自然是不好了。”
李东来皱皱眉头,看来京城这边的情况跟预计的一样,现在实验室那边有部委的物资供应,暂时不会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况。
但是。
要是粮食匮乏的情况,得不到缓解的话,实验室的粮食供应也早晚会断掉。
李东来觉得还是应该跟秦家沟的支书联系好,建立合作关系。
秦家沟后面有一座大山,山上的野猪野狼之类的猛兽很多,平日里村民们也经常上山打猎,但是由于野兽太过凶猛,再加民兵队的那些火枪都是比较破旧的,所以很多时候,非但打不到猎物,还会被猎物所伤。
但是,轧钢厂就不一样了。
轧钢厂现在缺粮食,缺肉,唯独不缺武器。
轧钢厂是国营大厂,内设有武装部,里面各种枪支弹药充足,甚至还有两座加农火炮。
要是让轧钢厂保卫科的同志,前往秦家沟后面的大山上打猎的话,肯定会有丰厚的收益。
当然了。
秦家沟的大山是集体财产,属于全体秦家沟村民所有。
轧钢厂要想把野兽带走,也许要付出代价。
跟城里相比,农村这年代缺的是布匹,轻工业品,比如手电筒,收音机还有热水瓶之类的。
这些轧钢厂都可以提供。
李东来沉思片刻打定了注意。
自从南易来到轧钢厂后,为了跟老对手抗衡,傻柱勤学苦练,手艺又进步了不少。
几乎是片刻功夫,就作出了一大桌子菜。
红烧鲤鱼,葱爆肥肠,小鸡炖蘑菇。
李东来还把刘海中带来的茅台酒打开了。
这种有纪念价值的酒,在李东来看来一文不值。
身为穿越者,要靠藏酒来给后代留下遗产,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吃完饭后,李东来随手拿出一张草纸,在上面写道“公元2023年八月四日,双瑟球号码是01,08,09,21,23,33+08”
瞧,这一组号码,就价值五百万。
比得上好几瓶茅台酒。
当然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李东来沉思了片刻,还是把草纸扔进了煤炉里。
袅袅青烟升起。
李东来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一下,到隔壁房间看了看,卫东和卫国已经睡着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回到房间里,关上门,看着丁秋楠喊道:“夫人。”
丁秋楠羞红了脸,钻进被褥里。
....
第598章 雪中送炭
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是再强悍的男人,在饿着肚子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
作为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不但要在科研上把关,还要未雨绸缪,为实验室搞物资。
这听起来很可笑,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从今年开始,很多工厂还有单位已经意识到了物资匮乏形势的严重性,纷纷成立了采购部门,开始在京城乃至于京城周边收集粮食和物资。
部委也知道这些情况,按道理讲,这种做法在目前物资统购统销的制度下,是有违规嫌疑的。
但是。
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最大,不为了解实际情况,对这种事情也是示弱不见。
轧钢厂在两个月前已经成立了采购部。
由副厂长张洪山直接管理,从宣传科抽调了二十多位干事,担任采购员,并且采购部的级别很高,可以直接使用轧钢厂的名义跟京城里鸽市上的那些小商小贩做交易。
只是轧钢厂的行动还是太慢了,张洪生上任之后,带着从轧钢厂财务科提前预支的两千块钱,带着二十多名采购员准备在京城大展拳脚。
但是当他们冲到鸽市的时候才发现,鸽市上的食物和材料早就被抢购一空了,即使有些人能够提供后续物资,也早被人预定了。
这年头吐口吐沫就是一根钉,说出去的话,就跟泰山一样,就算是张洪山愿意出高价,鸽市上的那些人,也不愿意把后续的物资卖给他。
折腾了两三个星期,只采购到了七八百斤棒子面,一百多斤大米,五十多斤蔬菜,这些食物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已经不少了。
但是要知道轧钢厂是国营大厂,足足有一万多人,这点物资,每个工人吃一口,就全都没有了。
“没法干了,简直是没法干了!”
厂长办公室里,张洪山拍着桌子,大声向杨厂长诉苦:“老杨,你可不知道,现在就连供销社里也开始限购了,我们那些采购员,把鞋底子都磨破了,也没搞到粮食,我觉得,采购部还是取消了吧,留着也是浪费物资。”
杨厂长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张洪山,然后自个也点上了一根,深深的抽了两口之后,皱着眉头。
“老张啊,你遇到的困难我能够理解,但是咱们要发扬知难而上的精神,不能够半途而废。”
“厂长,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在这里讲一句没有思想觉悟的话,精神又不能当饭吃,要是喊喊口号,就能够解决粮食的困难,我整天站在全体职工面前喊口号,就算是把嗓子喊破了,我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话,杨厂长明白张洪山是确实遇到了困难。
这种话一般是不敢随便对外面说出来的,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扬出去,张洪生轻则挨批评,严重一点的话,说不定连副厂长也当不成。
杨厂长以前确实比较激进,只要是上级布置的任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
现在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也清楚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为。
但是。
杨厂长还是没有死心,深深抽口烟,看着张洪山说道:“老张,你的困难我能够理解,棒子面也就算了,因为咱们轧钢厂新车间每年能够提供大量的外汇,部委特意抽调了一批粗粮让咱们渡过饥荒,但是下个月就是咱们轧钢厂的二十年厂庆了。”
“咱们轧钢厂每年厂庆都要在厂院里摆筵席,请工人们一块吃饭,来庆祝工厂的诞生。”
“要搞筵席,就得有肉,要是全都是素菜的话,工人们肯定会有意见。”
“工人才是工厂真正的主人,咱们这些领导就是服务员,咱们不能让工人们同志不满意。”
“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搞到两千斤肉。”
两千斤肉看起来不少,但是.....轧钢厂可是有一万多工人,分到每个人嘴里面也没有多少。
“肉?厂长,你没有开玩笑吧?”张洪生惊得放下搪瓷缸子,猛然站起身,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道:“老张,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不是....杨厂长,你还是没有明白现在的局势吗?”张洪山拍着大腿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部委大院里的食堂,想要买到肉,也得提前七八天时间打报告。”
“形势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杨厂长皱眉头。
“距离咱们轧钢厂不远的那个菜市场,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采购到一斤猪肉了。”
“.......”
杨厂长闻言眉头紧锁,大口的抽着烟。
如果在以前也就罢了,只要有粮食,跟工人们好好解释一下,工人们肯定能够理解厂子里的难处。
但是。
这两天,轧钢厂明显发展得很不错。
特别是靠着新车间,还成了京城里最有钱的工厂,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再搞不到肉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当然,杨厂长也清楚张洪山是那种老黄牛,只要你吩咐了工作,他肯定会尽力,哪怕累死在田地里。
之所以没有完成任务,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确实没办法完成。
“这件事还真是难办了.....”
就在杨厂长发愁得直挠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啊!”
杨厂长正心情不好着,自然也没有好气。
但是当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时,杨厂长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
“是李东来同志来了,这小子的鬼点子很多,说不定会有办法。”
杨厂长站起身帮李东来拉开门,热情的拉住李东来的胳膊,把他请到沙发上。
然后倒上茶水,点上烟。
这番热情的举动让李东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以前的时候,他每次到厂长办公室,杨厂长都很热情,但是从来没有如此热情过。
李东来接过烟,笑着问道:“厂长,您这是有事情需要帮忙?”
“别人都说李东来你聪明,今天一见,果然是不一般。”杨厂长哈哈笑。
两人经过这么年的合作,早就算是老朋友了,可以开一些小玩笑。
旁边的张洪生是新抽调来的,从来没有见过杨厂长如此对待下属。
要知道杨厂长的严厉可谓是出了名的。
在轧钢厂里,曾经流传着一段传说,当年杨厂长刚上任的时候,第一次召开厂委会,竟然把两个科室的领导吓哭了。
由此可见杨厂长的厉害。
如此厉害的人,在面对李东来的时候,竟然跟个孩子似的开玩笑。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东来见到有外人在场,也就没有继续闲扯下去,问道:“厂长,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你能帮咱们厂里搞两千斤肉吗?”
“啥?”李东来瞪大眼睛,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搞肉的事情,这也太巧了吧?为什么能这么巧呢
杨厂长还以为李东来为难,连忙笑着把厂庆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东来,你也知道,要是没有肉,咱们厂的厂庆肯定会不像样子,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求到了你的头上。”
李东来点点头道:“我这次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听到这个,杨厂长的神情激动起来,“这么说,你有办法了?”
“是不是可行,还得领导们商议。”
李东来笑道:“厂长,你可能也知道,我是秦家沟人,在村子里呆了十几年,当了赤脚医生,这才来到京城。”
这次不但杨厂长点头称是,就连张洪山也微微颔首。
李东来的传奇经历,早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竟然成了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谁敢想?
李东来接着说道:“在我们秦家沟的后面,有一座大山,山上密林遍布,里面有很多野猪,到了庄稼成熟的季节,野猪都会下山来糟蹋庄稼,让村民们苦不堪忍。但是,村子里的民兵连,只有几把破火枪,拿那些野猪压根就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杨厂长的眼睛顿时亮了,他猛地站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然后停下脚步,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跟秦家沟合作,去山上抓那些野猪....抓了野猪,就有了野猪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张洪生也猛地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这个办法好!”
他也清楚,这个主意看似简单,却有两个关键性的难点。
第一,提出这个主意的人,对农村需要非常的了解。
第二,提出意见的人,得跟公社的关系好,还得跟厂里面的关系好。
两者缺一不可。
综合起来,也就只有李东来最符合这个条件了。
杨厂长是个雷厉风向的人,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也清楚,要想把野猪从秦家沟带走,轧钢厂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东来,你既是秦家沟的人,也是咱们轧钢厂的人,秦家沟是你的娘家,轧钢厂是你的婆家,你说说,咱们需要送给社员们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李东来不由在心中赞叹,能够成为轧钢厂长,杨厂长也算是人精了。
这话看上去光明敞亮,其中未免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李东来早有准备,沉思片刻后,笑道:“厂长,你急切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秦家沟公社那边,我还要联系一下,秦家沟后面的大山属于是集体财产,要想处置大山,需要全体社员的同意。”
杨厂长愣了一下,猛地一拍脑袋:“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我现在特批你两天假,你马上就回秦家沟,跟乡亲们沟通。”
杨厂长话说完,似乎是害怕乡亲们不同意,又补充道:“东来,咱们轧钢厂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肉,缺粮食。社员们的生活艰难,在交换的过程中,咱们可以多付出一些。”
李东来等的就是这句话。
身为秦家沟的前社员,他无论是如何公正,都会被轧钢厂里那些有心人诟病。
现在杨厂长表了态,谁要敢跳出来,就可以直接扇他的脸了。
李东来回到实验室里,在实验室转了一圈,确定实验室正常运转后,就背着来到了车队。
现在天寒地冻的,骑着自行车回秦家沟,肯定很受罪。
咱这次是替公家办事,自然要开“专车”了。
在以往,因为注意影响和感觉路途比较近,李东来很少开吉普车,不过车队的师傅还是按照规定,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吉普车做保养。
看到李东来背着手走过来,修理工老白站起身,笑着问道:“李主任,今天要出去吗?”
“嗯,车里面有油没有?”李东来问道。
汽油是会挥发的,吉普车是战场上淘汰下来的,油箱的密封性没有那么好,为了防止汽油挥发掉,只有在动用吉普车的时候,才会给吉普车添加汽油。
“没有,我现在就添加。”
白师傅放下板子,拿出毛巾擦了擦手,抄起靠在墙角的一个铁壳汽油桶,对着吉普车的油箱,顿顿顿的灌了进去。
汽油桶大概也就二十升,差不多把油箱灌满了,为了防止半路上没有油,白师傅又从库房里拎起一个油桶,放在了吉普车的后备箱里。
“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李主任。”
李东来抄起摇把摇动吉普车,坐在驾驶座上,一脚油门踩下,吉普车如同野马般奔腾而出。
吉普车出了轧钢厂,出了京城,向着秦家沟疾驰而去。
冬天社员们的主要工作是锄草。
社员们在生产队队长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拎着锄头,弯着腰,在地里忙活。
锄草的活计虽然不重,但是不到几分钟,腰部就回酸疼。
有几位年轻人受不了这个,站起身四处张望,趁机休息一会。
当看到吉普车冒着黑烟往这边疾驰而来的时候,那些年轻人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是东来,肯定是咱们村的李东来。”
也难怪社员们会这么喊。
在秦家沟公社方圆几十里,只有李东来一个人当上了主任级的领导,只有他一个人有专车。
像公社里的领导,别看他们平日里牛皮哄哄的,下乡只能骑自行车。
秦奋进京后,生产队长就被秦奋的弟弟,秦三毛接任了。
秦三毛看到吉普车,兴奋的瞪大眼。
“东来哥回来了,我哥哥说不定也回来了。”
....
第599章 狩猎计划
“啪嗒”
秦三毛扔掉锄头狂奔过来,他身后传来社员们的高呼:“队长,别踩到麦苗了。”
“知道了知道了,都是老庄家人,我怎么会踩到麦苗呢?都别喊了,东来哥回来了,大家伙都快过来吧。”
秦三毛喊着话狂奔到李东来跟前。
当他看到李东来的身边没有勤奋的影子时,神情稍有失望:“东来哥,我哥哥怎么没有回来呢?”
“你哥现在正在车间里面干活,帮你挣钱娶媳妇呢!”
秦三毛今年已经20岁了。
像他这个年纪在秦家沟,有的孩子已经三四个了。
秦三毛的父亲也很为秦三毛着急,这两年没少托人给秦三毛介绍媳妇儿。
但是介绍的那些对象都长得五大三粗的,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就是身材太壮了。
秦三毛也是一个有眼光的人,他想找一个给李东来媳妇差不多的媳妇儿。
这下可难坏了秦三毛的父亲。
长得跟丁秋楠差不多,秦家沟附近还真是没有。
没有办法,那只能够扩大范围。
秦三毛的父亲又委托媒婆,在方眼三四十里的范围内筛选姑娘。
你别说,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
那姑娘名叫黄月花,今年十九岁,身材窈窕,相貌较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女。
并且人家还有文化有知识。
现在在公社的小学里面当代课老师。
秦三毛名字起的不咋地,人长得却不错。
身高1米7,脸庞白净,穿上干净衣服就跟城里人差不多。
两人见了面都互相想中了对方。
但是。
黄月华的父母却觉得秦三毛只是一个农村社员,配不上黄月华。
于是就开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
秦三毛要想赢取黄月华彩礼必须得是一头大肥猪。
这年头农村的日子都过得比较苦,谁家能有一头大肥猪啊。
秦家唯一的指望就是秦奋。
他现在每个月有30多块钱的工资,要是能攒上半年的话,说不定就够买一头大肥猪了。
两人正说着话,村长秦三民听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他给李东来递了一根烟,笑着问道:“冬兰你在厂里面那么忙,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李东来看时间也不早了,也不耽误事,就把轧钢厂想到秦家沟后山打猎的事情讲了一遍。
“村长你放心,我既是扎钢厂的领导,又是咱们村的社员,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一碗水端平,不会让咱们村子吃亏的。”
秦三民憨厚地笑道:“东来留意咱们秦家沟这些年办了多少的事情啊,我还能信不过你嘛。”
“只是这件事情涉及到全体的社员,咱们还是得召开社员大会讨论一下。”
这年代公社并不是书记的一言堂,采取的是民主集中制,在很多重大问题上,都需要召开全体世安大会共同讨论。
如果意见不统一的话,还需要社员们投票。
李东来当年也经常参加社员大会,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再次参加大会的时候,竟然是以嘉宾的身份出席的。
社员大会的召开地是公社的破礼堂。
礼堂以前是地主给祖先建的小庙,前两年社员们把庙里的东西都清空了,又找了几条破板凳,几张桌子当做开会的地方。
李东来在秦三毛的引领下,到礼堂里面先休息。
秦三民则带着几位小组长,通知大家伙。
很快村口大槐树上的那个大钟就哐哐哐的敲响了。
社员们听到钟声敲的比较急促,还以为是出事情了,纷纷收起家伙往村里面赶。
当看到村子里面一片平静的时候,社员们都很疑惑。
“村长出啥事了?”
“李东来回来了,是有大好事,咱们大家伙都到礼堂里面共同商议。”
秦家沟一共100多口人,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都全聚集到了礼堂内。
李东来虽然不经常回来,但是大部分人还都是认识。
只有几个刚刚长大的半大孩子有点面生。
村子里面的几个大神领着孩子走到李东来跟前,挨个给他介绍。
“东来,这是村尾巴老张家的六孙子。名字叫做小石头。”
“来,小石头叫东来叔叔。你东来叔叔可是城里面的大领导,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也要跟东来叔叔一样。到时候娘就跟着你享福了。”
李东来看着那可爱乖巧的孩子,免不了又从兜里面摸出几块糖果分给他们。
孩子们拿到糖果都兴奋的又唱又跳的。
会议室的空气里面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村长秦三民见社员们都到的差不多了,抄起一个洋铁桶,用棍子狠狠的敲了几下。
“大家伙都安静一下,让我讲两句。”
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各位老少爷们,今天李东来又给咱们找了一件好事。家钢厂要和咱们秦家沟公社联合……开……开……”
说到一半,秦三民想不起来那个词语到底是什么了,索性大声说道:“就是我们两家联合日弄后山的那些豺狼虎豹!”
此话一出,社员们顿时都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秦家沟靠着大山,却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反而因为山上的野兽太多,每年要损失不少的粮食。
在最开始的几年里,村子里面的孩子,还经常被山上的野狼叼走。
后来。
村长秦三民根据李东来的建议成立了联防队,从民兵中抽出20多位精干小伙子,分成三组。
每天晚上,三组人马昼夜不停的巡逻,一旦发现野狼进村,一方面采取围追堵截的办法,另一方面敲锣惊醒村民,让村民们集体出动来对付野狼。
这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我同意山上的那些野兽对咱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早就应该被消灭了。”
“怎么没有好处?那些野兽可是肉啊,我觉得应该慎重考虑。”
“人家钢厂是国营大厂,能够给咱们好处吗?”
“还是听听村长怎么说吧。”
这年代的社员们既憨厚又狡猾。
他们可以对一个村子里的人憨厚,可以毫不计较的帮助别人。
但是面对外人的时候,他没有显得格外斤斤计较。
特别是像后山野兽这种大事,他们可不愿意吃亏。
秦三民了解村民的性子,接着说道:“东来是从我们村子里面走出去的,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的,现在大家伙听听东来同志怎么说。”
李东来心中一阵唏嘘,没想到这才几年功夫,秦三民这个村长也变得狡猾起来了。
他站起身,目光环视四周,大声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儿,轧钢厂那边已经提出了一个方案,轧钢厂出人出力挡我们后山的野兽,然后根据猎获野兽重量的多少,分给咱们工业用品。”
此话一出,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工业用品那是不是也有手电筒啊?我家现在就缺一把手电筒。”
“肯定是啊,你们想想买手电筒需要工业票,那手电筒不就是工业用品吗?”
“这可太好了,我家缺两个搪瓷盆子。”
“我家想要三尺布,你瞅瞅我身上的衣服,早就不像个样子了。”
在这个年代,农民是几乎没有获得工业票的途径。
要想买一些工业用品,像搪瓷缸子,勺子之类的,都需要用自己家攒了好久的鸡蛋,到城里面的鸽市场上换成点工业票。
经常二三十个鸡蛋才能换到那么一两张工业票,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现在扎钢厂愿意拿出工业枪来交换山上的野兽,兴奋的不行。
李东来接着说道:“同时山上的野兽也是咱们公社的粮食,砸钢厂的领导还同意除了工业票之外,还会给咱们社员提供粮票。”
“粮票!我的天哪!这不就等于咱们公社白白挣了钱吗?”
“是啊,跟那些野猪肉相比,我更喜欢吃棒子面。”
社员们不是不知道肉好吃只是你让他们在三斤棒子面。和一斤肉之间做选择,他们肯定会选择棒子面。
这年头能吃饱就已经不错了,还吃什么肉啊。
秦三民也没有想到轧钢厂竟然会拿出粮票用来交换。
他看着李东来,担心的问道:“东来这么优惠的条件,你们厂的领导会不会同意啊。”
“三民叔,你放心吧,轧钢厂厂现在发展的很好,每年都能得到部位大量的补助,这点粮票算不了什么。”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叔就不多说什么了。”
秦三民站起身,看着社员们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儿,扎钢厂给出的待遇如此的丰厚,我们如果再计较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现在我提议大家伙开始投票同意和扎钢厂合作的,取出一粒豆子放在旁边的玻璃罐中。不同意的就坐在原地别动弹。”
村里的支书拿出一个罐头瓶子,走到会场里面,请社员们投票。
投票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
轧钢厂如此优厚的条件,即使到了哪里人家都能换到野兽。
很快投票结果就统计出来了。
全体村民一致赞同和轧钢厂合作。
这还不算完。
有些村民甚至提议,他们也可以帮助扎钢厂上进山打野兽。
李东来当然不能拒绝。
村民们的武器虽然都是一些老破旧枪,但是他们从小在这里长大,对山上的情况十分了解,由他们带路,狩猎行动肯定能大获成功。
这次回到秦家沟,为了不落人人话柄,李东来还随身携带了协议书。
协议书上各种条款俱全,而且有轧钢厂的印章。
“东来,这协议书是你亲自拟定的,我们就不用看了。”
秦三民说着话就要在协议书上签字盖章。
却被李东来拦住了:“三民叔,这次的合作不是你跟我之间的合作,而是秦家沟和扎钢厂之间的合作。”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咱们这是两个单位,所以要想合作愉快,必须要搞清楚一切细节问题。”
秦三民点点头:“对对对,东来你说的很对。”
秦三民和会计一块儿把协议书研究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在上面签上字,盖上了公社的印章。
李东来连夜返回京城,轧钢厂把协议书交给了厂长。
厂长看着协议书上的印章大声说道:“东来同志,你这次干的实在是太好了,我明天就召开会议,请武装部的同志组织一支狩猎队,前往秦家沟。”
说到这里,杨厂长突然抬起头,看着李东来说道:“李登来同志,这件事情是你一手促成的,我觉得狩猎队的队长应该由你来担任。”
“我担任狩猎队的队长?”李东来神情有些讶然。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给轧钢厂和秦家沟牵了红线,他就可以像媒婆一样,功成身退了,不会去掺和到具体事务当中。
杨厂长站起身,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水递过来:“东来同志,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冒昧,毕竟你在实验室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到有别的人选更适合干这个工作了。”
他见李东来想站起身,伸手在李东来身上重重的拍了两下:“东来同志,咱们轧钢厂武装部和国防部里的那些同志,大部分都是京城人,还都是年轻人。”
“年轻人火气盛,要是到了秦家沟,有哪些事情做得过了火,惹恼了秦家沟的社员同志。”
“咱们这次好容易才筹划的大好事,就会变成一件坏事,不但损害咱们轧钢厂和秦家沟公社的利益,也会对咱们轧钢厂的名声造成不良的影响。”
“你在秦家沟有声望,还是咱们轧钢厂里的干部,跟保卫科的周科长关系很好,有你出面当这个领队的,肯定能够震得住那帮年轻人。”
杨厂长是老厂长了,做事情一向严谨,在计划开展前,就已经想到了相关的细节问题。
李东来闻言,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正像杨厂长说得那样,要是真起了冲突,那对于两家都不是好事。
杨厂长见李东来同意担任狩猎队的队长,大喜过望,立刻连夜招了了厂委会议,在会议上,宣布组建狩猎队。
狩猎队由二十名精干小伙子组成,这些小伙子是从武装部和保卫科抽调出来的精兵强将。
同时,还让采购科在京城大肆采购轻工业制品,约定三天后出发前往秦家沟,开展狩猎活动。
....
第600章 丁秋楠的想法
在轧钢厂耽误了将近三个小时,李东来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多了。
四合院内一片黑暗,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只有后院的李家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丁秋楠还没有睡觉,正端坐在书桌前阅读医疗书籍,听到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放下手快步跑了出来。
看到李东来拿着手电筒走过来,她总算是放下了心。
丁秋楠虽然明知道现在京城治安很好,家家户户就算是敞开了门,屋内的东西也不会丢失的那种。
而且李东来有功夫,身上还带了枪,寻常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还是忍不住为李东来担心,只要李东来没有按时回来,她就会坐立不安。
“东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了。”怕影响到隔壁的住户,丁秋楠压低了声音。
李东来看着她关切的样子,牵住她的手,呵呵一笑道:“今天帮厂里办了件事,回了秦家沟一趟,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呀,你回秦家沟了啊,三民叔和张大婶他们身体怎么样?”
“走,进屋说吧。”
听到隔壁屋内传来动静,李东来牵着丁秋楠进到屋里。
丁秋楠关上门,帮助李东来倒了一杯茶,又拿来温毛巾帮他擦了脸,然后胳膊肘怼在桌子上,小手托着下巴,好奇的盯着李东来。
“东来哥,你今天回秦家沟干什么去了?”
看她那一副吃瓜的小模样,李东来也没有端架子,把轧钢厂成立狩猎队,准备到秦家沟后山狩猎的事情讲了一遍。
丁秋楠的眼神中闪烁出跃跃欲试的光彩:“打猎啊,我还没有打过猎,这才能不能带上我?”
丁秋楠是书香门第,从小就是乖乖女,在京城出生,长大,还从来没有进过山。
她早就想跟李东来一块进山玩了,只是李东来工作一直忙,等结了婚之后,又有了两个儿子,更是抽不开身。
李东来喝了一口茶,放下搪瓷缸子,看向她:“你不是还得上班吗?能请假?”
丁秋楠现在是轧钢厂医院的骨干,科室的带头人,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
丁秋楠呵呵笑,眨眨眼说道:“正好轧钢厂医院有个下乡给社员义诊的活动,由我带队,我可以把义诊的地点设在秦家沟公社。”
“这倒是个好办法。”李东来点点头。
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李东来还在担心一件事,万一狩猎队和秦家沟的社员们在山上狩猎的时候,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现在有轧钢厂义诊队的加入,有那么多医生跟着,还有全套的医疗器械,即使出了意外,也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那你是答应了?”丁秋楠一脸的期待。
李东来伸手在她的小鼻子拧了一下:“媳妇儿说的话,我敢不听吗?明天上班,我就把你们医院也要加入的消息告诉杨厂长,这是一件好事,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身为狩猎队的队长,这种事情李东来本来完全能够自己决定。
可是他现在的权限已经够大,已经引起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虽然杨厂长不介意,但是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
丁秋楠得知能去打猎,显得格外的兴奋。
她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压低声音说道:“你回来得晚,卫东和卫国,已经睡着了,要不,你去洗洗澡....”
“洗澡?”
李东来看着她那副娇羞的小模样,嘿嘿一笑,拎了一瓶热水,进到了隔壁房间里。
上上下下仔细洗刷一遍,嗯,重点是下。
待洗得干干净净的,推开房间门,丁秋楠已经躺在了床上。
看到李东来关上门,她拉住被子角半遮住羞红的小脸,小声说道:“东来哥,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媳妇儿的请求,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李东来解开扣子,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开始讲故事。
“那是一个下雨天,我骑着咱家那辆乌黑的二八大杠,前往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给那里的村民送水。
桃花村地处便宜,十分的隐瞒,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地图,揭开了它神秘的棉纱。
但是当二八大杠踏上通往桃花村的羊肠小道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雨滴啪嗒啪嗒的打落在二八大杠上,滴在羊肠小道上。
弯弯曲曲的小道很快就变得泥泞不堪起来。
二八大杠的车轮开始打滑,在遇到上坡的地方时,车轮还会因为湿滑而倒退。
好在我骑自行车的技术很高超,轻轻扭动自行车的车头,用力踩下脚蹬子。
在链条的带动下,自行车的车轮向高坡发起了冲锋。
连续冲了几次,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名叫桃花村的地方。
桃花村是个美丽的地方,到处遍布盛开的桃花。
我解开绑在自行车后面的水壶,把水倒在桃树的下面,桃花开得更盛了。
我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等离开了桃花村,才发现自行车的车轮上,车杠上粘满了泥浆。
只能烧了一壶热水,细心的清理一遍。”
故事讲完,夜已经深了。
李东来和丁秋楠早已精疲力竭,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
也许是讲故事太耽误时间了,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
一直睡到七点半,听到李小妹敲门,才着急忙慌的从床上爬起来。
穿戴整齐后,到了堂屋里,还被李小妹嘲笑了一番:“两个大人,还睡懒觉,羞不羞啊,卫东和卫国都在笑话你们。”
李东来抬头看向卫东和卫国,两个小子正在啃窝窝头呢,嘴角粘着馍花花,听到提到他们两个的名字,都好奇的抬起头。
不用问,两个小子起来之后,肚子饿了,想喊丁秋楠起来做饭,被李小妹拦住了。
李小妹给他们热了窝窝头。
不对,不止是窝窝头。
这个时候,李小妹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两盘菜,一盘炒豆腐,一盘炒青菜。
“小妹,今儿早上是你做的饭啊。”李东来笑呵呵的问道。
“那当然,你跟嫂子在睡觉,我总不能让两个大侄子饿着了。”李小妹骄傲的扬起小脑袋,看看卫东卫国:“你们两个小子别光顾着吃,还不谢谢姑姑。”
卫东和卫国在家里最怕李小妹,听到这话,连忙放下窝窝头,乖乖的给李小妹道了一声谢。
看着桌子上的菜,李东来心中一叹,不知不觉小妹也长大了,当年在秦家沟的时候,小妹只会做烤红薯和棒子面粥,其中烤红薯每次还都是烤得半生不熟的。
丁秋楠夹了一口菜,仔细品尝后,赞叹道:“小妹,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那是当然,我可是跟傻柱学过的。”
李小妹得意的说道。
说着话,她站起身夹起一块豆腐,放在卫东和卫国面前的盘子里,两个小子年纪小,即使坐在四方桌前,也够不到菜,所以李东来特意找木匠给他们定制了一个小四方桌。
“谢谢姑姑。”两小只还是很有礼貌。
前阵子,李东来听李小妹提起过要请教傻柱厨艺,还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她还真学成了。
李小妹平日里看起来有些不靠谱,做起事情却是有板有眼的,李东来有时候都自叹不如。
吃着美味的豆腐,李东来幸福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跟李小妹从小相依为命,现在看到李小妹终于要长大了,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很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道声音。
“一大爷,搁家吃饭呢?”
进来的是二大爷刘海中,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李东来站起身仔细看了一眼,才看出来,那年轻人正是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
进入四合院后,李东来跟刘光齐只见过聊聊几面,而且那个时候的刘光齐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这才几年功夫,刘光齐就好像是老了十来岁,额头上爬上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皱纹,乌黑的头发中也夹杂着几根白发。
外貌也就罢了,关键是刘光齐的身上没有一点年轻人本该有的朝气蓬勃,就像是一个被生活折磨得抬不起头的中间人。
“是二大爷和光齐兄弟啊,你们吃了没?偏一口?”
李东来笑着打招呼。
“吃过了,吃过了....”刘海中似乎没有想到都快八点钟了,李东来还在吃饭,站在那里有点尴尬。
李东来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索性放下了碗筷,走出了屋子,把两人请到屋檐下。
“二大爷,这么早,你找我有事儿?”
刘海中看到李东来这个态度,心中凉了半截。
就在前几天,他还特意委托李东来帮刘光齐找工作的,今儿怎么不认账了。
难道李东来还想收礼?
不应该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在四合院里,不是所有人都对李东来感到满意。
但是就算是贾家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李东来从来不会占住户们的便宜。
遇到了事情,能够帮忙,绝对不会推辞,更不会干出借机要挟收礼的事情。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刘光齐,小声说道:“一大爷,你忘记了,我家光齐的工作....”
听到这话,李东来猛地一拍脑门子,他还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这两天,他要么在实验室里忙着项目,要么就是忙着狩猎计划,刘光齐被他抛到了脑袋后。
不过,关系并不大,刘光齐的事情对刘家来说是大事情,但是在李东来面前却是小事一件。
最主要还是要看刘光齐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人才。
要是他不堪大用,就算是刘海中这会送上金条,李东来也不会帮忙。
“光齐,我听你爹说,你在保定是电工?”
“五级电工,车间里的电路我都懂。”提到了工作,刘光齐微微挺直腰杆子,显得有几分信心。
“那行,等会你跟我到轧钢厂。”李东来点头。
刘海中本来还为李东来把这事儿忘记了感到郁闷,听到这话,连忙拍拍刘光齐的肩膀:“光齐,你还不感谢一大爷?”
“谢谢一大爷。”刘光齐老老实实的鞠了一个躬。
“别先谢我,我给你爹有言在先,要是你的水平不过关,我可是没办法帮忙。”李东来警告道。
刘光齐重重点头:“一大爷,你放心,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那就好,你等我一会。”
李东来进到屋里跟丁秋楠说了一声,让丁秋楠送两个孩子上学。
丁秋楠之前听说过李东来帮刘光齐调动工作的事情,她非但没有意见,还举双手拥护。
四合院里禽兽多,一般能避免麻烦就该避免,
但是。
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刘光齐这人还行,身为邻居能帮的话,自然要帮。
远亲不如近邻,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当年丁秋楠生卫东和卫国的时候,李东来工作忙,没办法照顾她,大院里的几个婶子大娘没少提供帮助。
“你放心去吧,我吃了饭会把卫东和卫国送到育红班里。”丁秋楠说完再次提醒道:“你别忘记我们医疗队加入狩猎的事情。”
“知道了,今天上午我就跟厂长汇报。”
李东来应了一声,拎着帆布袋子出了门。
这个时候,刘光齐也推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过来。
刘家是没有自行车的,那辆自行车的车子把上绑了一根红绳子,应该是阎埠贵家的。
李东来对刘光齐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今天是李东来带刘光齐办事儿,要是换成贾家的人,肯定会趁机蹭李东来的自行车坐,还能省下五毛钱的租车钱。
刘光齐看上去应该是那种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这种人,一般不是坏人。
“走吧,咱们去轧钢厂。”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带着刘光齐来到轧钢厂。
大门口有保卫干事在检查职工的证件。
李东来指了指身旁的刘光齐:“小王,我带一个新职工进去面试。”
那位保卫干事看到是李东来,连忙打开侧门:“是李主任啊,您的下属,肯定没问题,赶紧进来。”
“谢了。”
李东来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顺手散了一圈。
他现在平时里是不抽烟的,但是总是随身带一包,遇到了人经常散烟。
烟不是什么好烟,就是一般的大前门,供销社里卖两毛五一包。
但是接到烟的人,都能感觉到你对他们的重视,对你也会近亲几分。
人脉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积累下来的。
..
第601章 刘光齐的工作
刘光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被震撼到了。
他听刘海中讲过,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的主任,还身兼扶贫车间的主任,在轧钢厂里的地位仅次于杨厂长。
竟然能够跟一群保卫干事打成一片,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要知道在保定的工厂里,那些厂领导们一个个的眼睛比头顶还高,别说一个小小的保卫干事,就算是保卫科的领导出现,他们也不会点点头,更别说是递烟了。
这种人情世故,还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转的。
难怪李东来才进京没几年,就在轧钢厂里成了大领导,还在四合院里成了一大爷,就连独霸四合院多年的一大爷易中海也锒铛入狱了。
刘光齐小的时候,正是易中海大权独揽的几年,他对易中海的能量有着清晰的认知。
李东来走了两步,感觉到刘光齐没有跟上来,转过身看向刘光齐。
“光齐,你干嘛呢?”
“啊?!”
刘光齐惊醒过来,连忙推着自行车快步跟在李东来身后。
两人行走在路上,要是不扯点闲话,会显得格外的尴尬。
刘光齐看看前进的方向,好奇的问道:“一大爷,咱们现在是去实验室吗?”
“不,实验室那边暂时不缺人手,我带你到调料厂。”李东来笑道。
“调料厂?那不是轧钢厂的三线厂吗?好像快黄了。”四合院里很多住户都在轧钢厂上班,刘光齐也听说过调料厂的名字.
“现在调料厂归我们实验室了,至于是不是快黄了,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调料厂。
调料厂跟轧钢厂只是一墙之隔,为了便于管理,李东来让人在墙壁上开了一道门。
因为小门没有人经常出入,所以平时是上了锁的。
他拿出钥匙捅开了小门的锁,带着刘光齐进去了。
此时调料厂已经开始上班了,车间内机器声轰鸣,空气中弥漫着奇特的味道。
李东来自从调料厂正式运转,也没有来过调料厂几次,闻到这股味道,微微皱了皱眉头。
调料厂产生的废气虽然对身体没有害处,但是也相当的讨厌人,特别是遇到大风天,很容易刮到附近的住户家里,影响住户的日常生活。
看来还是得尽快让实验室那边生产出废气净化设备。
这年代虽然对环保没有要求,但是要是造成了污染,再治理的话,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身为穿越者,李东来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对此都有着更清楚的认识。
“光齐,跟我来。”
李东来带着刘光齐,来到了调料厂办公楼,上了二楼,敲开了厂长办公室。
当刘光齐看到开门的人竟然是于莉的时候,一下子惊呆了。
刘光齐虽然不经常回来,也知道于莉是阎解成的媳妇儿,当年阎解成娶于莉的时候,还是刘光齐骑着自行车把她带回来的。
后来听说于莉跟阎解成离婚了,刘光齐心中还感慨了好一阵子,于莉那么贤惠的媳妇儿,阎解成竟然不知道珍惜。
于莉也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把阎解成带来了,愣了一下,率先打招呼:“是刘光齐同志吧?”
“于莉,你怎么在这里工作?”刘光齐下意识的问道。
李东来笑道:“光齐,于莉同志现在是调料厂的厂长。”
这话就像是一道雷霆在刘光齐耳边响起,把他的脑瓜子震得嗡嗡作响。
于莉以前是无业妇女,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厂长呢?
好在这一路上刘光齐受到的震撼已经够多了,他很快便清醒过来。
尴尬的笑笑:“于莉厂长,你好。”
于莉点点头:“进来吧。”
那厂长的姿态拿捏得死死的,李东来隐晦的点点头,当厂长的就应该有厂长的样子,要是面对阎解成,跟以前在大院里那样嘻嘻哈哈,如何在轧钢厂里竖立威信?
三人进到办公室里,李东来把阎解成要参加电工测试的事情跟于莉解释了一遍。
“刘光齐现在是五级电工,按理说能够胜任车间里的工作,但是职工技能等级并不能作为评判技能标准的好坏,咱们还是现场检验,你立刻安排电工师傅,对刘光齐的技能等级进行测试。”
在有些地方,职工技能等级是比较水的,一个普通工人,在车间里混几年,只要是手脚勤快一些,把那帮子老师傅伺候好,就算是技能水平不足,也能通过晋升考试。
“李主任,你放心,电工技术的好坏,关系到我们调料车间能够保持连续的生产,所以我一定严格把关的。”
于莉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连忙神情严肃的答应下来。
“那好,刘光齐我就交给你了。”
李东来还有工作要忙,就没有在调料厂久留,回到了轧钢厂里面。
半个小时内。
调料厂车间内响起一阵掌声。
于莉走到刘光齐跟前,对刘光齐伸出了手:“刘光齐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调料厂。”
“谢谢,谢谢....”刘光齐激动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就在刚才,他使尽全身解数,终于通过了调料厂的考验,这也就意味着他能够从保定调回来,意味着从此不用在保定当赘婿了。
于莉身为厂长,拥有很大的自主权,看着刘光齐说道:“刘光齐同志,由于你是五级电工,按照咱们实验室的规定,每个月能拿到六十五块钱的工资....”
刘光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打断道:“电工的工资这么高吗?”
他以前在保定的时候,每个月才能拿到四十块钱的工资,而且,他之前动过调回京城的念头,也曾经打听过,京城工厂里的工人普遍比保定要高一点,但是也高不多,像电工这种技术工人,五级的话,工资也就是在四十七块钱左右。
“咱们调料厂虽然名义上属于轧钢厂,但是实际上归轧钢厂实验室所有,所以工资的发放是按照实验室制定的标准。”
听完于莉的解释,刘光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也听说过轧钢厂实验室的工资远远超过轧钢厂。
“谢谢领导,我以后一定尽力干活,不会辜负您和李主任的期望。”刘光齐兴奋的攥起了拳头。
每个月能拿到六十五块钱,跟保定的女人离婚后,只要能够努力工作几年,就能再娶一个媳妇儿了,生几个娃子,也不耽误他过上好日子。
于莉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笑着说道:“今天你还要办理入职手续,就不再说了,明天你要按时上班,作为厂领导,作为曾经的邻居,我要提醒你一句,咱们调料厂不养闲人。”
刘光齐闻言重重的点点头:“厂长,你放心,我刘光齐肯定不会给你们丢脸。”
刘光齐清楚,自己能够进到调料厂里,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完全是因为李东来。
在京城,五级电工并不稀少,六十五块的工资,一旦对外招工,相信那些电工能从调料厂门口,排到两公里外。
于莉以前曾在四合院跟刘光齐当过邻居,对刘光齐的性子也比较了解,他这个人虽然性子有点软,但是还是很有事业心的。
“那行,你就先去办手续吧,要是遇到了困难,可以来找我。”
“是是是....”
刘光齐拿着手续,在办事员的引领下,办理了入职手续。
拿着工作证,走出轧钢厂的那一刻,他兴奋的跳了起来。
....
刘光齐入职调料车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院。
四合院的住户们都羡慕刘光齐的好运。
这么多年了,四合院里的住户也有在李东来手下工作的,不过都是在扶贫车间里。
还从来没有以技术工人的身份,进到过李东来的实验室。
虽然调料厂只是三线厂,但总归是归实验室管理。
不过他们也仅仅是羡慕,并不觉得不公平。
毕竟他们也没有电工技术。
就算是走了李东来的路子,进到了调料厂里,也只能是给李东来丢脸。
所以只是羡慕了一阵,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
但是,也有人不知足,
比如贾家的黄艳玲。
黄艳玲嫁到贾家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熟悉,她觉得自己上当了。
贾家完全不像是棒梗宣称得那么好,恰恰相反,还是四合院里最穷的家庭。
贾张氏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干,还要嗑止疼片。
秦淮茹现在是扶贫车间的临时工,按理说只要能好好工作,每个月也能拿到不少的工资。
像大院里的几个贫困户,每个月都能拿到四十多块钱。
但是秦淮茹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以身体劳累为理由请假,每个月才能拿到二十多块钱。
而棒梗,更加指望不上了,每天就是在街头闲逛,让他找份正经工作,他总是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不愿意干。
至于小当和小槐花,自从棒梗娶了黄艳玲后,这两个白眼狼就很少回到贾家了。
黄艳玲虽没有跟棒梗过长久日子的打算,但是也想着趁在贾家的这段日子,多攒一些钱。
所以整天想着如何搞钱。
当她听说刘光齐进到了调料车间里,工资有六十五块钱的时候,就动起了小心思。
中午,贾家的午饭照例是棒子面粥,菜是咸菜,主食是黑窝窝头。
黄艳玲顿时耷拉下脸:“整天吃这些猪都不吃的东西,棒梗,你不是说结了婚,就让我过上好日子吗?”
棒梗见黄艳玲发了火,连忙放下碗筷,上前劝慰:“艳玲,你别着急,我最近正在找工作,等我找到了工资,发了工资,肯定给你买全聚德的烤鸭。现在咱们家里没有啥钱,你就先凑合一点吧。”
“都半个月了,你每天都在找工作。”黄艳玲撇撇嘴说道:“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间能找到。”
棒梗讪笑着说道:“艳玲,不是我不尽力,而是那些工作给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每个月才二三十块钱,这点钱,怎么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呢?”
黄艳玲见棒梗入了套,瞪大眼说道:“棒梗,你满大街的转悠,压根就不是回事,好工作早就被人抢走了,还能轮到你啊,得找关系!”
秦淮茹听到这话,插言道:“艳玲,话是这么说,咱们家哪里有什么关系啊?你要是有关系的话,帮棒梗找个工作。”
这阵子秦淮茹也对这个儿媳妇儿很不满意。
黄艳玲也就是二十岁的年纪,年纪轻轻的就不工作,整天出去打牌,输了就发脾气。
对棒梗动辄打骂。
秦淮茹一直想敲打黄艳玲,只是没有抓到机会,现在看到黄艳玲又在唠叨棒梗,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换做以往,就黄艳玲的火爆脾气,这会已经跟秦淮茹吵了起来。
但是。
她现在还得指望秦淮茹,于是就把火气压了下来。
黄艳玲双手抱怀,看着秦淮茹说道:“娘,谁说咱家没有关系了?我可是听说了,你跟咱们大院里的李主任是一个村子的,小时候,你们关系还很好。”
“人家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就借着李东来的关系进到了调料厂里,每个月工资六十五块钱。”
“你要是跟李东来张张嘴,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这些年秦淮茹不是没有打过这个主意,但是她花费了无数心思,李东来从来不伸出援手。
现在上门求李东来,只能是自取其辱。
秦淮茹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李东来那个人实在是太正直了,为了避嫌,他肯定会拒绝棒梗的。”
不得不说,秦淮茹找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几乎让黄艳玲无话可说。
可是黄艳玲也不是一般人儿。
她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别的计划。
黄艳玲朝阎家的方向抬了抬下把:“我可是听说了,调料厂的厂长现在是于莉,只要于莉同意了,棒梗的工作就稳了。”
“李东来咱们指望不上,你可以去找阎解成帮忙啊!”
“阎解成?他不是跟于莉离婚了吗,于莉能听他的?”秦淮茹皱起了眉头。
黄艳玲撇撇嘴说道:“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两个人是离婚了,但是于莉也不会那么绝情。”
说着话,她压低了声音:“再说了,咱们也不白求阎解成帮忙,只要她能把棒梗带进调料厂,咱可以给她送礼啊。”
....
第602章 大包大揽阎解成
黄艳玲的话提醒了秦淮茹。
阎解成这阵子跟阎埠贵生气,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阎解成工资低。
阎解成工作了那么多年,还是一个一级钳工。
每个月工资27块5毛钱,只是够养家糊口。
前阵子阎解成在晋升考试中还失败了,这让阎埠贵大为生气。
要是出钱请阎解成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
想明白之后,秦淮茹欣慰的看看黄艳玲:“艳玲,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娘果真是小看你了。”
黄艳玲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黄艳玲是谁,当年那些男人可都....”
话说一半,黄艳玲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把剩下的话吞咽回了肚子里,她心中一阵后怕,好险啊,差点就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
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不会注意到她,可是的是,她面对的是秦淮茹。
秦淮茹身为四合院里的吸血鬼,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从别人的微表情中,觉察到别人的内心活动,从而在合适的时间选择最佳的出击方式。
黄艳玲神情的变化,没有躲过秦淮茹的注意,她的心中升出一丝怀疑,脸色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艳玲啊,你刚才说的,当年是什么男人啊?”
“啊?什么男人,没有啊,我怎么会说男人呢!”
黄艳玲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神情中还带着一点愤怒,指着秦淮茹的鼻子说道:“娘,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家棒梗,你现在反而诬陷我在婚前跟别的男人有关系,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
棒梗也站起来给黄艳玲作证:“娘,艳玲确实是黄花大闺女,我可是验证过的。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她跟你可不一样,我曾经打听过了,艳玲从小到大,见到男孩子就会脸红,除了我之外,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牵过手。”
黄艳玲的表情落在秦淮茹的眼里,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
至于棒梗所谓的验证,秦淮茹有一百种办法绕过这种验证,比如鸽子血和鱼鳔....
只是这个时候,秦淮茹没有证据,也没办法指控黄艳玲,要是把黄艳玲惹急了,倒打一耙,棒梗说不定还会跟他翻脸。
秦淮茹想到这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道:“是我误会了,等中午我给你煮个鸡蛋,当做是赔罪。”
见秦淮茹服了软,黄艳玲这才消了气,仰着头说道:“这还差不多。娘,你虽是当长辈的,但是有些事情能管,有些事情不能管,千万不要作出那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黄艳玲的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秦淮茹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挤出一丝笑容:“对对对,咱们是一家人,不能够胡乱怀疑。”
“不跟你在这里唠了,我现在就去找阎解成。”
留下一句话,秦淮茹离开家,来到了阎埠贵家里。
今天本来不是周末,大院里的工人都去上班了,按理说阎解成应该也去上班。
但是。
他觉得在车间里当钳工实在是太不累了,工资又低,所以这阵子经常请假。
秦淮茹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阎解成竟然真的在家里。
阎解成正在睡觉,被敲门声惊醒,见到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神情有些茫然。
自从阎埠贵嫁到阎家之后,就曾跟阎解成立了一条规矩,让阎解成不要跟贾家的人来往。
“秦淮茹啊,你找我爹吗?他去上课了,你晚点再来吧。”
说着话,阎解成就想关上门,却被秦淮茹拉住了门框。
“解成,我今儿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对啊,你放心是好事,只是在这里不方便说,你先让我进去。”秦淮茹左右看看,发现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连忙催促道。
现在大院里的住户还没有想到阎解成的这条路子,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他们为了进到调料厂里工作,肯定都会来找阎解成帮忙,那么贾家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阎解成听说有‘好事儿’,也顾不得阎埠贵的叮嘱了,打开门请秦淮茹进到了屋内。
此时,三大妈去买菜了,阎埠贵在学校,阎解娣和阎解放,阎解旷都在学校上课,阎家屋内只有阎解成一个人。
这正符合秦淮茹的心意。
她坐下来,迫不及待的把求于莉给棒梗安排工作的事情讲了一遍。
“解成啊,棒梗可是你看着长大了,以前他确实是做过一些不合适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多年的邻居了,现在他没有工作,整天待在家里,难免会惹是生非,还有,他已经结婚了,将来还要有孩子,他得工作养活妻子孩子啊。”
“这件事,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
阎解成听完之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摆摆手打断秦淮茹的话。
“嫂子,不是....于莉跟我早就离婚了,她现在是调料厂的厂长,又不是我是调料厂的厂长,我怎么帮棒梗呢?”
阎解成虽然年纪比秦淮茹小不少,但是以前曾经称呼贾东旭为哥,所以叫秦淮茹嫂子也不为过。
秦淮茹哈哈笑两声:“阎解成,要不说你这孩子老实呢!于莉就算是跟你离婚了,你们毕竟有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要是去求她,她能不帮忙吗?”
阎解成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老实,难免有些得意。
他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以前是干过一些糊涂事,比如把于莉灌醉酒,跟李东来关在一个屋内,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于莉不应该记仇的。
现在于莉当了调料厂厂长,他作为于莉的前夫,去求一个工作,不为过吧?
不....不仅仅是一个工作。
他阎解成现在正不想在钳工车间里当钳工呢!
刘光齐那小子就是个二把刀电工,就能进到调料厂里当上电工,每个月拿到六十多块钱的工资。
他要是进到调料厂里,至少能当个车间副主任,之所以没有当车间主任只是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说他吃软饭。
阎解成这辈子最注重自己的声誉,最痛恨别人说他吃软饭。
但是.....
阎解成想明白之后,神情古怪的看向秦淮茹:“贾家嫂子,你也知道,现在虽然解放了,很多事情都跟解放前不一样了,但是求人办事儿,总不能空口白话吧。要是我是厂长也就罢了,我不是不是嘛,还得求人家于莉。”
“于莉现在是厂长,眼光高,档次高,一般的礼物,还真看不上,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闻言,当下就明白他在打什么小算盘。
心中怒骂:该死的阎解成,没想到你也学会了勒索人了!
什么给于莉送礼啊,你们阎家的人什么时间给别人送过东西?
秦淮茹这会恨不得站起身甩阎解成一记耳光。
但是,为了棒梗的前途,她只能强忍着。
秦淮茹撩了撩头发,装出一副凄苦的样子,拍着大腿说道:“解成,你说得有道理,找人办事儿得送礼,这是老规矩了。”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前阵子好不容易借着办喜宴的机会挣了一笔钱,结果被李东来那个该死的抓了个正着,钱不但没挣到,反倒是赔了七八十块钱的菜钱。现在我们贾家的日子差点就过不下去了,哪里还有钱送礼啊。”
她眼睛余光瞥见阎解成的脸色逐渐冷淡下来,连忙接着说道:“解成,你放心,只要我家棒梗能够进到调料厂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只要拿到手,我就让把礼物给你送过来。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你难道还信不过我?”
看着秦淮茹的样子,阎解成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活了这么大,事情也见了不少,但是送礼还赊账的事儿,还是第一次见到。
“贾家大嫂,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是什么人,我阎解成再清楚不过了,你也别把那些小聪明用在我身上。”
这话等于是把秦淮茹逼到死角,她长叹一口气道:“好好好,你到底想要多少钱,说不数吧!”
阎解成缓缓伸出一个巴掌:“只要你给我这么多,我保证帮你把棒梗弄到调料厂里面。”
“五块钱啊,那好,我现在就给你....”
秦淮茹说着话,从兜里摸出荷包,数出五块钱就要递给阎解成。
阎解成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大巴掌晃了晃:“贾家嫂子,都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呢!棒梗要是能进到车间里,每个月至少能挣七八十块钱,你就给我五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实话告诉你,这是五十块!”
“五十块.....嘶....”秦淮茹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
她笑道:“不是,解成,五十块实在是太多了,要不就二十块,我现在就给你钱。”
这玩意还能讨价还价?
阎解成哭笑不得。
她想站起身把侵害人赶出去,可是又觉得到手的钱,就这么丢了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阎解成板起脸说道:“贾家嫂子,当年东旭哥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一个车间里,关系一直不错,还经常在一块喝酒,我看这样吧,你就给我四十块钱吧。”
“四十...不行,最多三十五块钱。”秦淮茹压低声音说道:“我跟贾东旭结婚的那天晚上,有个毛头小子捅开了糊在窗户上的报纸,是不是你啊!”
此话一出,阎解成顿时臊得脸都红了。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哪里见过秦淮茹这种漂亮的女孩子啊,晚上闹完洞房之后,跟着许大茂一块,偷偷摸摸的躲在了贾家的窗户外,足足看了十多分钟。
没想到他们当时竟然被秦淮茹发现了。
“好吧,好吧,三十五块就三十五块,你现在就得给我钱。”
“行!”
秦淮茹答应得痛快,手里却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回到家,跟贾张氏借了三十五块钱,拿给了阎解成。
阎解成当着她的面数了一遍钱,揣进了兜里面。
秦淮茹有些心疼,叮嘱道:“解成,嫂子可是把钱给你了,你可得抓紧把这事儿给办了。”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去调料厂找于莉。”
阎解成其实心中比秦淮茹还着急。
在他看来,于莉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只有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压根就不能升任调料厂厂长的职务。
她是靠着李东来才拿到这个位置的。
只要在厂长的位置上呆一段时间,她就会露出马脚。
这个年代,厂长虽是上级任命的,但是要是因为不胜任工作,无法取得工人们的信任的话,很可能被赶下来。
阎解成要趁着于莉还在位子上,进到调料厂里当车间副主任。
送走了秦淮茹之后,阎解成出了四合院,他本来想骑自行车的,可是自行车被阎埠贵骑到学校了,只能够步行。
阎解成在轧钢厂当了那么多年的工人,自然清楚调料厂的位置,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现在调料厂的门口竟然设了岗哨。
岗亭下面,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卫干事在那里值班。
看到阎解成快步走过来,保卫干事从岗亭里走出来,拦住了他,神情警惕的问道:“同志,现在是上班时间,闲人免进。”
“闲人?谁是闲人,你长没长眼睛啊,我怎么会是闲人呢!”
阎解成硬着脖子跟保卫干事吵。
当然了,要是换做别的地方,阎解成肯定不敢如此大声的吵架。
但是。
他的前妻于莉,可是在调料厂里的厂长啊!
这些保卫干事,都归他的前妻于莉管,他阎解成能怂吗?
不能!
那位保卫干事看到阎解成就跟被咬住了尾巴的野狗似的,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今年二十五岁,从十八岁开始当保卫干事,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在这七年时间里,曾经见过无数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跟保卫干事龇牙的。
按理说,他现在按照规定,已经可以动手了,但是看到阎解成身上的衣服是轧钢厂的工装,想着他也是一个厂的,便没有计较。
“同志,麻烦你后退两步,不要作出冲撞岗哨的事情。”
“我就冲撞了,你怎么着吧!你打我啊!”
阎解成就跟红了眼的公牛似的,推搡了保卫干事一把。
...
第603章 小偷阎解成
见阎解成真的要动手,他当时就怒了,上前一步,拦住阎解成道:“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里可是调料厂!“
阎解成:“当然,我当然知道......今天我就是要教训你!“
说这话,阎解成挥出拳头,直接朝着保卫干事脸上打去。
保卫干事也是练家子的人,自然是不甘示弱,当下也抬手迎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两个拳头重重地碰撞在了一起。
保卫干事被震得后退三步,而阎解成却纹丝未动,在钳工车间工作那么多年,阎解成也是有把子力气的。
保卫干事意识到阎解成是来找事的。
这会也不再收手了,从腰间抽出棍子,朝阎解成夯去。
阎解成见状,当即伸出右臂挡住保安干事的棍子。
“你要造反吗?居然敢跟老子动手?“保卫干事怒喝一声,一棍子接着一棍子地往阎解成身上招呼。
阎解成见对方动手,当下也毫不客气地还手。
这个时候,岗亭里的保卫干事听到动静都冲了出来,他们看到现场显示愣了一下,旋即就冲上去拳头,棍子纷纷朝阎解成招呼了过去。
阎解成本来仗着年轻,对付一个已经吃力了,现在这么多人冲上了,没有两分钟,他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不服,我不服,有本事咱们单挑。”
“啪!”
那个受伤的保卫干事,一巴掌甩在了阎解成的脸上,冷声说道:“单挑是吧?咱们现在不是在单挑吗?
阎解成看看手上的银色镯子,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有这么单挑的吗?
不过阎解成并没有慌张,他媳妇儿可是调料厂的厂长,只要等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一定能吓倒一片人。
阎解成被送到岗亭里,保卫科长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背着手围着阎解成转了一圈,皱着眉头说道:“好小子,横的人我见过不少,但是你这么横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阎解成抬起头,啐了一口吐沫,看着大反派保卫科长冷笑道:“这位同志,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把我放了,然后好好跟我道个歉,再请我道东来顺搓一顿,要不然的话,等会你就会后悔的。”
保卫科长是老经验了,听到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阎解成的目光凝重了起来。
听这小子的意思,他难倒是有根底的?要不然他也不敢如此的嚣张。
要是换做其他工厂的保卫科,这会估计已经跟阎解成解开铐子了,可是调料厂保卫科在于莉的治理下,纪律十分严明。
于莉曾经立下规矩,任何人进到工厂里面,都不能破坏厂里面的几率。
调料厂刚刚建立的时候,有几个中层领导是来自原调料厂,他们懒散习惯了,再加上于莉就是女娃子,怎么能懂得管理工厂呢?!
他们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跟以前那样,从车间里夹带一些调料回去,当然了,夹带的调料数量不多,只是够做几顿饭罢了。
要是换做以前,即使是当着保卫科保卫干事的面拿出来,保卫干事们也不敢阻拦。
可是现在这批保卫干事是从轧钢厂里抽调过来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肃清调料厂的纪律,当时就把他们从下班的人群中拎了出来。
第二天,知道了这件事的于莉立刻召开了全体工人大会,在大会上把两位中层干部批评了一顿后,辞退了他们,这还不算完,于莉还请周科长来,把他们带到了轧钢厂保卫科,投进了笆篱子。
那些调料总共也不值一块钱,却害得两个有前途的厂领导蹲了大牢。
当时调料厂所有的工人,都被于莉的铁血手腕惊呆了,从此之后轧钢厂内部的风气为之一正。
保卫科长思索片刻,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到了阎解成跟前。
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我们调料厂,到底有什么事情?”
阎解成仰着脑袋,嘴角勾起一丝戏谑:“你们摊上事情,摊上大事情了,知道吗,你们现在马上把我放了,然后老老实实的给我道个歉,要不然的话,我让于厂长把你们全开除了!”
见阎解成只是不停的叫嚣,却拒绝透露自己的身份,保卫科长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招了招手:“小王,小刘,你们两个过来给他上点手段。”
他本来只是吓唬吓唬阎解成的,阎解成却当了真。
阎解成听那些狐朋狗友们提起过,工厂的保卫科里那些保卫干事们都心狠手辣,要是被抓进去了,他们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手段来对付你,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阎解成本来还想在这些人的面前,多装一会,现在见到这些人真的要动手了,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我叫阎解成,是你们于厂长的前夫,你们要是敢动手,你们于厂长肯定不会饶过你们。”
此话一出,保卫科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那些保卫干事们的神情先是震惊无比,等醒悟过来之后,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阎解成。
于莉当时调到调料厂当厂长的时候,并没有可以隐瞒自己的过去,调料厂里的大部分工人和领导干部们都知道于莉以前离过婚。
他们非但没有看不起于莉,反而对她感到几分钦佩,一个女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家庭主妇,能够勇敢的站起来,重新参加到工作中,这充分体现出于莉的勇敢,也足以说明解放后,妇女同志彻底解放了,成为了半边天。
同时。
他们对于莉那个所谓的前夫也充满了厌恶。
于莉厂长多好的一个女人啊,长得漂亮,工作认真,并且还很有善心。
当初刚进工厂,她领导第一个月的工资后,就毫不犹豫的把工资全都捐给了工厂里那些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的工人。
像保卫科的张二兰就是其中的一位受益者,他的妻子因为得了重病,被送进了医院里,身为正式的职工,确实能够全额报销医疗费用,但是营养品和康复的费用,却不能减免。
就在张二兰焦虑万分的时候,于莉给他捐出了二十块钱,并且还带领大家伙给他捐钱,虽然大部分要养家糊口,捐出的钱并不多,但是也足够他媳妇儿看病之用了。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竟然因为一块肉,被赶出家门,
这个阎解成还真不是个东西。
阎解成见到那些保卫干事们愣住了,还以为把他们吓住了,得意的说道:“现在你们知道害怕了吧,不过还不算完,你们现在马上放开我,然后乖乖的.....”
“啪!”
他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动手的正是张二兰。
张二兰这巴掌用尽了力气,阎解成的面颊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有些变形了,嘴角也破了。
他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张二兰:“你,你敢打我!”
张二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痛快极了,直起身大声说道:“科长,这个小偷想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溜进调料厂里面,盗取我们调料厂的物资,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在抓捕的过程中,他竟然还敢反抗,我们一不小心,伤到了他。”
听到这话,阎解成一下子就蒙蔽了,谁是小偷啊?谁反抗了?
再说了,他就算是想反抗也没办法反抗啊,手脖上带着银手镯,你给我反抗一个试试。
保卫科长当然明白张二兰的意思,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道厉色:“按照相关规定,我们保卫干事在保护工厂财产的过程中,可以使用适度的暴力手段。”
在一般情况下,保卫科长是不屑于玩这种花招的,但是谁让阎解成太可恨了呢!
当年伤害了于厂长,现在还敢跑上门充大爷,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
阎解成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摆手:“你们不能这样,你们....
“啪!”
话音未落,阎解成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张二兰缓缓收回手,大声汇报道:“报告科长,小偷刚才想袭击我,我不得不进行了适度的反击。”
阎解成捂着脸,看着手脖上的银手镯,有些欲哭无泪,他倒是想袭击啊,戴着这玩意,可能吗?
阎解成清楚自己这是掉入陷阱了,要是照这样下去,非得被打死在这里不可。
他也顾不得在装大爷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扯着嗓子喊:“同志,误会,全是误会,我绝对会配合...”
张二兰大声汇报:“报告科长,小偷表示不配合,他要顽抗到底。”
“啪!“
阎解成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阎解成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他觉得今天可能走不出调料厂保卫科了。
当然了,有保卫科长在旁边盯着,也不会让张二兰胡作非为。
阎解成在挨了十几巴掌,脸肿成了猪头之后,保卫科长摆摆手:“张二兰,可以了,我看小偷已经很配合了。”
阎解成躺在地上,声音沙哑:“配合....绝对配合....”
“行,既然配合,那就饶过你这一遭。”
保卫科长摇动电话,把阎解成大闹调料厂的事情报告给了于莉。
于莉接到电话的时候,感到有些疑惑:“刘科长,你有没有听错,那人真的叫做阎解成?”
“没错,他叫阎解成,他的父亲是阎埠贵,弟弟是阎解放......”保卫科长把阎解成的情况汇报了一遍:“他在偷东西的过程中,被我们保卫科的干事们抓到,我们为了保卫工厂财产,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
“阎解成偷东西....”于莉更加茫然了。
她跟阎解成在一块有四五年的时间,对阎解成很了解,阎解成这人看上去不老实,却没有胆子,你要说他偷看小姑娘,倒是有可能,要是说他偷东西,那肯定不可能。
于莉捂住话筒,把保卫科长的话,向李东来重复了一遍。
李东来本来是为了布置生产任务的,刚刚坐下来,还没有谈及工作的事情,于莉就接到了电话。
李东来听完之后,隐晦的皱皱眉头,简单思索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保卫科这是要让阎解成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要是大院里的其他住户,李东来这会说不定要帮对方讨回公道。
但是。
经历了前几次的事情,李东来对阎解成已经很失望了。
他觉得这人没救了。
“既然小偷并没有偷到东西,又被咱们保卫科的同志揍了一顿,这件事我看就算了。”李东来缓声说道:“你让保卫干事同志对小偷的家人,让他们交十块钱罚款,把人领回去。”
于莉这会也品出了味道。
她对保卫科擅自做主帮她报仇的事情有些不满,同时心中也有些感动。
干工作的,要是什么都按照规矩,那么你的工作迟早干不下去。
要划定一条红线,只要不超越红线,事情都可以商量。
这次保卫科只是揍了阎解成一顿,没有闹出打乱子,就是遵守了红线。
于莉点点头,把李东来的处理意见告诉了保卫科。
挂掉电话后,于莉苦笑摇头:“东来哥,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阎解成还是不依不饶的。”
李东来笑道:“别担心,等到调料厂上了正规,港城那边的分公司建好之后,我就把你派过去开拓海外市场。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把好调料厂的关,保质保量的完成生产任务。”
提到工作,于莉的神情严肃了起来,重重点头:“李主任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李东来在为实验室而努力工作,为挣外汇而奋斗的时候,阎家也接到了调料厂保卫科的通知。
三大妈和阎埠贵都刚刚回到家,正坐在堂屋里休息,听说阎解成去调料厂偷东西,两人的嘴巴都惊得能塞下鸭蛋。
三大妈对前来送通知书的张二兰说道:“小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阎解成就是个没种的男人,他要是能干出那种大事,那么我也不会跟他生气了。”
在以往,三大妈要是骂阎解成,阎埠贵肯定会生气,但是这次他却附和了三大妈的意见。
“对对对,我家阎解成从小就胆小,压根不敢偷东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
第604章 庆幸的阎埠贵
“搞错了?”
张二兰一脸好笑的看着阎埠贵,把手中的通知书抖得哗哗作响。
“你们好好看看,这上面有我们保卫科的公章,这是公家认定的,还能有错?”
这年代,公章就是最大的权威,只要一张纸上盖了公章,上面的内容就成了铁打的事实。
三大妈闻言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拍在大腿说道:“天啊,我们阎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现在阎解成离了婚,还变成了小偷啊,以后咱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三大妈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在后世,小偷小摸被抓到了,只要性质不严重,不动刀子,被抓进去之后,蹲几年,在里面改造好了,放出来后还能正常生活。
要是争气一些,有能力一些的,甚至还能当上公司的老板之类的。
但是。
在这个年代,名声就是一切,一个人一旦被官方认定为小偷,以后大家伙都会躲着他走。
就连一向坚强的三大妈这会也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哎呀呀呀,我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生了一个小偷,天啊,丢死人了,简直丢死人了。”
三大妈本来就是大嗓门,平日里说话都能震得阎埠贵耳朵轰轰响,这会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简直不得了,四合院内地动山摇的,一些本来已经准备休息的住户们,都惊得跑了出来。
张家小媳妇边穿裤衩子,边往外跑,抬头看看满天繁星,她一脸的惊讶:“也没下雨啊!”
当然了,也有机灵的住户,其实已经听出了声音是从阎家传来的。
他们纷纷往阎家的方向赶去。
阎家屋内,阎埠贵被震得倒退了七八步,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倒吸一口气,冲上去捂住了三大妈的嘴巴。
“你疯了吗?是不是嫌不丢人,想让咱们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此话惊醒了三大妈。
“对啊,对啊。要是不传出去,那别人就不知道了!”
“对对对,咱们大家伙都别往外说。”三大妈挣脱开来,连连点头,她虽然痛恨阎解成不争气,但是一旦阎解成是小偷的事情泄露出去,将来谁还愿意嫁给阎解成呢!
就在阎家人决定隐瞒下这件事的时候,邻居们已经冲到了前院。
隔壁的王家大婶冲进屋内,看到三大妈好好的,猛地松了口气:“三大妈,我还以为你被阎埠贵殴打了呢?”
三大妈瞪大眼,挥舞着手臂说道:“王婶,你乱叫唤什么呢!就老阎那小身板,敢打我?”
“那你是怎么了?被驴踢了吗?”王家大婶有些生气的说道,她刚才正睡得香呢!好家伙,被这嗓子吼得差点魂分魄散。
三大妈见王婶越说越离谱,这会也生气了。
“你才被驴踢了,你们全家才被驴踢了呢!”
两人吵了几句,大家伙有热闹看,一时间竟然忘记追问阎家的事情了。
阎埠贵见此情形,站起身开始撵人:“好了,大家伙都别围在这里了,赶紧回家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阎埠贵是四合院的三大爷,平日里很有一些威望,住户们闻言纷纷点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傻柱突然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二兰:“同志,你是保卫干事吧?”
王二兰看着他,心中一阵无语,他身上穿的制服还不能表明身份吗?
傻柱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情似的,指着王二兰说道:“同志,你来到阎家,是不是阎家人犯了什么事儿啊。”
住户们本来已经走出了阎家屋子,听到傻柱的话,纷纷又重新围了过来。
“保卫干事来到阎家,肯定是出事了?”
“是啊,天马上就黑了,怎么没有见到阎解成呢?”
“不会是阎解成犯了什么事儿,被保卫干事们抓了起来吧?”
“难怪阎埠贵这么慌张的往外面撵人,原来是家里出了丑闻。”
....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阎埠贵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心中把傻柱骂得狗血淋头的,本来事情已经遮掩下来了,全都怪傻柱话多。
他有心想上前辩解,也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只能一脸期望的看向王二兰。
王二兰这会也看明白过来了。
阎家人这是怕事情泄露出去,丢他们家的人。
就照阎解成今天在调料厂里闹那一出,王二兰本来应该这会把阎解成的事情公布于众,让大家伙都清楚阎解成的所作所为,让阎家人在四合院里从此抬不起脑袋。
但是。
犯错的是阎解成,并不是阎解成的父母,更不是阎解成的妻子。
特别是阎埠贵身为老教师,卖相很好,看上去就是那种慈祥的老大爷。
而满头白发的三大妈,在昏黄的灯光下。
笼罩在大褂子下面的瘦小身躯微微颤抖,布满皱纹的面颊上,那双浑浊的双眼充满了祈求的神色。
王二兰的父母去世得比较早,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平日里看到别人一家和和美美,他心中总是充满羡慕。
看到阎埠贵和三大妈的样子,他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面对围观的住户,大声说道:“各位,你们可能误会了,阎解成确实出事儿了,不过不是犯了事儿,而是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摔到了路边的水渠里,被我们保卫科的同志发现了,这不,科长让我通知家属来把阎解成带回来。”
听到王二兰的话,住户们都是一副兴致寥寥的样子。
本来以为阎解成犯了事儿,他们能看热闹的,没想到仅仅是摔伤了,那多没意思。
“好好了,大家伙都回去睡觉吧,我们还得把阎解成接回来。”阎埠贵感激的看了王二兰一眼,站起身开始往外面赶人。
住户们就算是再想凑热闹,这会也没有理由了。
人家老阎家要去把受了伤的儿子带回来,你们这些人总是不走,算是怎么回事。
傻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还想再追问几句,却被于菊花拧住了耳朵。
“傻柱,别人的时情,你怎么那么积极呢!家里还有一堆脏衣服没有洗,你今天不把衣服洗完,就别想睡觉了!”
说完,于菊花转身就离开了,傻柱连忙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离开了阎家。
傻柱这个搅屎棍离开后,阎埠贵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王二兰说道:“小同志,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老先生,你别客气,我就是个传递消息的,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凭什么要告诉他们?”
王二兰看看阎埠贵说道:“老先生,别耽误事儿了,阎解成可是真受伤了,你们要是再晚一点,他说不定会出事。”
阎埠贵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不用问,阎埠贵之所以会受伤,肯定是偷东西的时候,被保卫干事们揍了。
他慌忙披上棉袄,带着三大妈就准备去接阎解成。
“你等等。”
走了没两步,又被王二兰拦住了:“阎解成偷东西,虽然没有得逞,但是也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我们调料厂里已经作出了处罚,要罚他二十块钱,你们带好钱,等会把罚款交了。”
“二十块钱....这是不是有点多啊,能不能少一点?”
提到钱,刚才准备兴冲冲的去接阎解成的阎埠贵有些犹豫了。
他身为老教员,每个月才三十多块钱,以前跟着李东来确实挣了一些钱,可是阎解成这些年,出了不少事情,早就糟践完了。。
现在又要罚二十块钱,阎埠贵的心中已经开始滴血了。
王二兰呵呵笑道:“老同志,这是我们保卫科的规定,当然了,你也可以不用交罚款,那么我们只能把阎解成送到街道办派出所里,让派出所的同志处理他。”
送到派出所里,到时候小片警肯定会来派出所调查情况,阎家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阎埠贵虽然心疼钱,但是跟阎家的名声相比,他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至于三大妈,她这会也支持交罚款,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阎解成是她的儿子。
实在没有办法,两人进到屋内,从床底下的的坛子里翻出二十块钱,跟着王二兰一块来到了调料厂保卫科。
看到被保卫干事们打得鼻青脸肿的阎解成,阎埠贵气得浑身直哆嗦。
冲上去用拳头在阎解成的身上狠狠的捶了几下。
“阎解成,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现在竟然学会了偷东西,你把我跟你老娘的脸都丢干净了!”
阎解成被揍了一顿,这会正郁闷着呢,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爹,谁偷东西了,我是被他们诬陷的!”
“诬陷?”
阎埠贵皱起了眉头,看向王二兰:“这位同志,你们到底搞清楚了没有?”
王二兰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审讯笔录,递到他面前。
“你看看吧,这是你家阎解成的笔录,上面还有他的签字画押。”
见到笔录,阎埠贵顿时泄气了,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保卫干事们作证,阎解成这才算是栽到家了。
阎埠贵缴纳了二十块钱的罚款后,拉着阎解成的胳膊出了保卫科。
这个时候,阎解成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指着后面的保卫科说道:“爹,我真是冤枉的,我今天本来是.....”
话说一半,他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
阎埠贵冷眼看着他:“你来干什么的?是不是来找于莉的?”
阎埠贵早就听说过于莉是调料厂的厂长,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现在于莉已经跟阎解成离婚了,跟阎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甚至。
他还警告过阎解成,以后不要去骚扰于莉。
“我...我就是想,想看看于莉。”阎解成讪讪的说道。
“啪!”
阎解成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阎埠贵瞪大眼说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跟于莉已经没有关系了,让你不要再找于莉,现在好了,你被人设计了,害得咱家损失了二十块钱。”
阎埠贵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这会早就明白了阎解成是还陷害的。
阎解成捂着脸不敢说话了。
他生怕说出真正的目的,阎埠贵会再甩他一巴掌。
.....
阎解成挨了一顿打,阎埠贵损失了二十块钱,如果这事儿就这么完结,阎家的损失倒是不算大。
可惜的是。
这个时候,秦淮茹在家里还在等着阎解成的消息呢!
秦淮茹从下午阎解成离开四合院后,就盼着阎解成回来,盼着他说服于莉,让黄艳玲进到车间里当车间副主任。
可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等到阎解成。
“娘,阎解成那小子会不会骗我们啊!”晚上睡觉的时候,黄艳玲打着哈欠问道。
秦淮茹皱了皱眉头,笑着说道:“应该不会,你娘在四合院里老厉害了,你不知道我当年有多么威风,就算现在不如以前了也不是阎解成那种小屁孩敢欺负的。”
“是吗?那就好,咱们可是花了二十块钱的,别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黄艳玲清楚秦淮茹的底细,啥老厉害了,不就是脸皮厚一点吗?住户们都不愿意跟她计较。
不过这会她还有求于秦淮茹,所以也没有揭穿秦淮茹的话,转身进到了里屋。
此时棒梗已经铺好了被子,就等着黄艳玲上床睡觉。
看到黄艳玲进来,他连忙掀开被窝:“艳玲,快点,我已经帮你把被窝暖热了。”
看着棒梗的样子,黄艳玲就清楚他的心思。
没用的男人,每次都中途而废,一点意思都没有。
黄艳玲翻了个白眼:“棒梗,我今天身上不舒服,先睡觉了。”
说着话,黄艳玲抱起被子,在炕上另外叠了一个被窝,钻进了被窝里。
棒梗被黄艳玲的举动搞懵逼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黄艳玲,自从咱们结婚后,也就是新婚之夜你让我碰过,从此之后,你连挨都不让我挨,每次都说是身上不舒服,你大姨住在你家里不走了啊!”
“棒梗,你胡说什么呢!”黄艳玲甩开被子,坐起身等着棒梗说道:“你要是不愿意,那么咱们立马离婚!”
这下子轮到棒梗抓瞎了。
他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现在脸上堆满了笑容:“艳玲,我愿意,愿意,你别生气了啊!”
....
第605章 耍赖的阎解成
“你敢逼我吗?”
黄艳玲见棒梗这个样子,气焰更加嚣张了,伸手拧住棒梗的耳朵。
使劲的转了两下,疼得棒梗直咧嘴:“艳玲,疼疼疼....你轻一点,我疼....”
“不疼你不长记性!”黄艳玲阴沉着脸说道:“棒梗,你别以为我嫁给了你,就得受你的欺负,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肚子里还一肚子火呢!你瞅瞅你们贾家这烂摊子,四合院里还有比你们穷的人家吗?”
“我嫁给你,你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现在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棒梗见黄艳玲真的生气了,这会也顾不得喊疼了,连忙讪笑着说道:“艳玲,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要生气了,以后要是你要是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
“要是你食言呢?”黄艳玲乘胜追击。
棒梗举着手说道:“我棒梗一辈子听黄艳玲的话,黄艳玲要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我要是敢说话不算数,就天打五雷轰。”
“这还差不多,今天就放过你了。”黄艳玲松开棒梗的耳朵,缩进被窝里。
棒梗揉着耳朵,嘿嘿傻笑。
他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在他看来,黄艳玲之所以会生气,那是因为在乎他。
....
贾家的屋子是用木板隔开的,隔壁屋内的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没有睡着。
听着两人的对话,贾张氏坐起身长叹一口气:“淮茹啊,这样下去可不行,棒梗迟迟不能跟黄艳玲同房,那咱们贾家什么时间此才能有接班人?我还等着抱大孙子呢!”
秦淮茹心中也是无比惆怅。
黄艳玲虽然脾气不好,也喜欢发怒,但是屁股却很大,像是一个好生养的。
本来想着棒梗结婚后,黄艳玲很快就能怀孕,女人无论结婚前如何放纵,等怀了孕就会为自己的子女考虑,会注重家庭,改变以前的坏习惯。
但是。
万万没想到,黄艳玲结婚后,竟然不让棒梗碰。
在这个年代,虽然提倡男女平等,男人还是比较强势的,要是棒梗能够展现出男人的雄风,黄艳玲肯定也不敢呲牙。
只是.....现在的棒梗竟然变成了以前的傻柱,成了一个终极大舔狗。
秦淮茹一阵恍惚,心中突兀的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是因为我当年做了那么多的孽,这才报应到了棒梗身上?
不,不可能....秦淮茹连忙摇了摇头。
她当初之所以趴在傻柱身上吸血,那是因为迫不得已。
她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穷得吃不起肉,吃不起白面馒头,这才需要傻柱的帮助。
她并没有错!
夜渐渐深了。
说服了自己的秦淮茹逐渐陷入了沉睡中。
....
翌日一大早,记挂着帮棒梗找工作,天刚蒙蒙亮,秦淮茹就起了床。
她深知阎解成的性子,这小子自从跟于莉离婚之后,就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为了防止阎解成偷偷溜走,秦淮茹埋伏到了四合院外面的老樟树下。
果然,没过几分钟,阎解成就偷偷摸摸的从四合院里走了出来,他身上背着帆布包,似乎是想去纺织厂上班。
阎解成出了四合院,左右看看,见到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心中一阵狂喜。
猫着身子,快步往大路上走去。
刚走没两步,秦淮茹从后面冲上来拦住了他。
“阎解成,你干啥呢!”
看到秦淮茹,阎解成吓了一跳,倒退了一步,讪笑着说:“是贾家大嫂啊,我,我上班去呢,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纺织厂的职工,我们纺织厂现在订单很多,身为工人理所应该努力工作。”
“呵,几天没见,阎解成你倒是不得了了,变成优秀职工了。”秦淮茹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缓步走到阎解成跟前,冷声说道:“但是,阎解成,我想问问你,你不是答应帮棒梗找工作吗?我为此还给你了三十五块钱,你不能拿了钱不办事吧?”
阎解成这会冷汗都下来了。
按理说,收了钱,办不成事情,只要把钱退回去就可以了,对方肯定也没话说。
但是。
昨天阎解成从秦淮茹手里拿到钱之后,就把那些钱还了以前的赌债。
他本来想着跟于莉当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于莉肯定不会主动帮忙的,谁承想非但事情没办成,还挨了一顿打,害得阎埠贵赔了二十块钱。
阎解成这会是既没办成事,又没钱还给秦淮茹。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已经抓瞎了,可是阎解成到底是聪明人,眼睛一转说道:“秦淮茹,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什么三十五块钱啊,什么办事儿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阎解成的突然耍赖,就算是做好了最坏打算的秦淮茹也没想到。
“你...你....”秦淮茹指着阎解成的鼻子说道:“阎解成,咱们都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邻居,你不会认为只要不承认,我就没办法你了?”
阎解成这会也想明白了,不再畏惧秦淮茹,双手抱怀,冷笑:“秦淮茹,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现在要上班,麻烦你让开路。”
秦淮茹当然不可能上来。
只是,她一时间竟然发现自己好像拿阎解成真没有办法。
毕竟当初她委托阎解成办事儿的时候,旁边没有别人,也没有人给她作证。
只要阎解成不承认,她就真的抓瞎了。
要是一般的事情,秦淮茹也不会计较,可是那可是足足三十五块钱啊,她现在在扶贫车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个月才只能挣十块钱,等于她三个多月的工资。
秦淮茹慌了手脚,一把攥住阎解成的胳膊说道:“解成,你,你可不能这样啊,那是嫂子辛辛苦苦的攒的钱,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阎解成本来还有些胆怯,生怕秦淮茹发狠,现在看到秦淮茹一副弱女子的样子,顿时乐了。
他挥动胳膊甩开了秦淮茹的胳膊,冷声说道:“秦淮茹,我没有拿你的钱,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说,我就到一大爷那里告你诽谤。”
说完,阎解成转过身快步往纺织厂的方向跑去,他生怕秦淮茹会拦住他。
“我的钱啊!我的钱....”
秦淮茹看着阎解成的背影,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
贾家屋内。
一大早棒梗就爬起来催促秦淮茹做饭。
“娘,娘,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啊,艳玲今天想吃鸡蛋,等会你做饭的时候,记得给她做一个煎鸡蛋.....”
棒梗拉开棉布帘子,看到屋内没有秦淮茹的影子,看着躺在床上睡觉的贾张氏,问道:“奶奶,我娘呢?”
“你娘?我也不知道啊,我醒来就没有看到你娘的影子了。”贾张氏被惊醒过来,正准备发火,看到是棒梗,她才压制火气说道。
“真是的,一大早不做饭,跑哪里去了?”棒梗小声嘟囔两句,抬头看看贾张氏:“奶奶,娘不在家,那你帮娘做饭吧?”
“我?”贾张氏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孙子啊,不是奶奶不帮你做饭,是奶奶做出来的饭,我恐怕你不会吃。”
说完话,贾张氏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重新睡着了。
棒梗听着贾张氏扯鼾的声音,心中一阵无语,确实,贾张氏很少做饭。
以前老贾在的时候,是老贾做饭。
老贾死了,轮到贾东旭做饭了。
贾东旭没了,只能是秦淮茹做饭。
后来秦淮茹接了贾东旭的班,因为工作繁忙,也想让贾张氏帮忙做饭。
可是贾张氏做的第一顿饭,就差点把屋子点了。
贾张氏做第二顿饭的时候,因为火候没有把握好,稀饭没有煮熟,结果贾家人喝了之后,一个个上吐下泻的,差点全家覆灭。
从那之后,秦淮茹再也不敢让贾张氏做饭了。
什么?你问棒梗为什么不自己做饭?
开什么玩笑,棒梗将来可是要干大事的,怎么可能干做饭这种女人的活计呢!
实在是没有办法,棒梗正准备进到里屋,承担黄艳玲的怒火,秦淮茹失魂落魄的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秦淮茹的眼角挂着泪水,棒梗心中一跳,连忙问道:“娘,娘,到底出啥事了,谁怎么你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去跟他拼命!”
听到棒梗的话,秦淮茹心中得到了不少的安慰,别看棒梗平日里不争气,还时常惹事,但是到了关键时间,确实能够顶上。
秦淮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阎解成不承认帮棒梗找工作,并黑了贾家三十五块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刚才还义愤填雁的棒梗,这个时候却不吭声了,他对阎解成有点胆怵。
阎解成比棒梗大几岁,小的时候,棒梗经常在四合院里偷鸡摸狗,有一次偷到了阎家,被阎解成抓了个正着。
一般大人遇到棒梗小偷小摸,最多扯住衣领子,教训两句,谁也不好意思跟一个孩子计较。
但是阎解成本身也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可不管脸面不脸面的,抄起棍子将棒梗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棒梗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从此见到了阎解成就产生了畏惧心理。
只不过刚才大话说出去了,棒梗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太可恶了,这该死的阎解成实在是太可恶了.....”
嘴里嘟囔了几句,棒梗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吹着口哨往里屋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里屋传来一道河东狮吼。
“什么!阎解成竟然敢黑咱们家,我看他是活腻了。”
只见黄艳玲披着棉袄,大步冲了出来,她的脸上挂满了愤怒。
“娘,阎解成现在在哪里呢?我要找他算账。”
见到黄艳玲愿意出头,秦淮茹眼睛一亮,忙拉住黄艳玲的手说道:“艳玲,你不知道,那个阎解成实在是太可恶了,他非但不承认拿了咱们家的钱,还骂棒梗娶了一个小贱人。”
秦淮茹说‘小贱人’的时候,感到格外的解气。
她早就想骂黄艳玲了,只是没有找到机会。
黄艳玲被戳中了软肋,更加的愤怒了,小脸变得跟猪肝一样红。
她双眼瞪大瞪圆:“好你个阎解成,今天我要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我就不叫黄艳玲。”
说着话,黄艳玲抄起一根棍子,就要往外面冲去。
秦淮茹连忙一把拉住了她:“艳玲,别着急,阎解成现在上班去了,等中午回来的时候,你再教训他也不迟。”
纺织厂距离四合院比较远,工厂内也有食堂,按理说工人们都会在食堂里吃饭。
可是阎埠贵觉得食堂里吃饭太浪费了,非让阎解成回家吃饭不可。
当然了,阎解成每个月的饭票也不会浪费,能够卖给纺织厂里面的工人。
黄艳玲闻言,只能作罢。
她冲着秦淮茹点点头:“娘,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商量一下,等会该怎么对付阎解成。”
秦淮茹看着一脸硬气的黄艳玲,心中一阵唏嘘。
黄艳玲纵使有千万条缺点,但是敢想敢干的泼辣作风,跟她当年还是很像的。
她从黄艳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
另外一边。
李东来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实验室的外面挂上了红色横幅:“欢迎国际友人,前来轧钢厂实验室参观学习”
今天是北美洲阿斯利集团董事长巴菲特二世前来轧钢厂实验室洽谈合作的日子。
早在一个星期前,巴菲特二世的入境申请,就得到了有关部门的批准。
部委的同志在考虑到阿斯利集团是北美的大财团,在北美洲很有影响力,于是对此次巴菲特二世的来访很是重视。
他们派出了工作组来到轧钢厂实验室,希望能够协助实验室做好接待工作。
对此,李东来本来没有什么意见。
他对于迎来送往的事情,压根没有一点兴趣。
谁承想。
工作组刚入住轧钢厂实验室,就开始全面指挥轧钢厂实验室的工作了,他们要求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要保持实验室的整洁卫生,仪器要摆放到位,还要在实验室的内部挂上欢迎标语。
李东来对实验室研究员们的要求,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只要不影响实验精度,哪怕你穿着大裤衩上班,都没有关系,这样他们才能在舒服的环境中,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那些研究员们哪里受过这种约束,当时就不干了,委托张青翠向李东来打了小报告。
....
第606章 谈判
李东来当时就联系了部委的同志,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斯利集团的巴菲特二世,之所以会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参观轧钢厂实验室,并不是因为轧钢厂实验室的地面干净,也不是因为实验台上的仪器摆放整齐,更不是因为实验室内部的那些热情欢迎的标语。
而是因为实验室里的成果,这些成果能让那些人有利可图。
他们才会像是豺狼闻到了肉味似的,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京城。
要是因为他们的参观,而影响到实验室的正常研究工作,导致科研成果无法及时研究出来,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部委的同志在听了李东来的话后,立刻表示同上级商议。
旁边的张青翠直到李东来挂掉电话后,这才清醒过来,她用委婉的语言表示了自己对李东来的担心。
毕竟部委统管一切,即使有人对部委提意见,也会非常委婉,就像她现在一样,来表达自己想法。
哪有人敢如此直接了当的跟部委的同志提意见,刚才李东来的做法,就等于是打部委同志的脸。
毕竟部委派出工作组,又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李东来让张青翠不要担心,部委的同志要是真的是非不分,也不能待在应有的位置上了。
张青翠原本是不相信的,不过片刻之后,办公室的电话就再次响起了。
这次接电话的是张青翠,听到部委的同志在电话中向轧钢厂实验室致歉,并且表示马上会撤回工作组。
张青翠心中充满了对李东来,对部委同志的钦佩。
在这个世界上,犯错很容易,改正错误也不难,但是让一个人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有些困难了。
工作组的领导在接到电话通知后,很快就撤走了,轧钢厂实验室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就算是知道了巴菲特二世今天要来参观,也是没有任何表示,还是跟往常一样埋头做实验。
这一幕让李东来有些郁闷了。
巴菲特二世好歹也是个客人,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并且,这次合作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巴菲特二世想利用调料厂生产的海克斯科技调料赚取利润,轧钢厂实验室又何尝不想通过巴菲特二世进军北美市场,从而挣到海量的外汇。
眼见那些研究员们都对迎接一个老外没有兴趣,李东来不得不中断了两位研究员的工作,再加上巴菲特,还有张青翠,组成了一个五人的欢迎小组。
没有彩旗飘飘,没有热烈的掌声,更没有鞭炮齐鸣。
只有一副迎接的横联,和五人迎接小组,甚至其中两位好像还不怎么高兴。
陪同巴菲特二世的翻译看到这一幕,冷汗都快冒出了来了,自从巴菲特二世进到国内后,他一直就配合巴菲特二世。
这位外国人的性格跟他的外貌一样凶狠,在接听来自北美洲的电话时,经常对着电话狂喷,甚至有一次,还摔坏了电话。
“巴菲特二世先生,今天的欢迎仪式虽然简单,但是.....”翻译同志正想找补。
却看到巴菲特二世已经大步冲了上去,他并没有看向表弟巴菲特,而是直接冲到了李东来跟前。
伸出大手,热情的说道:“阁下就是诺贝尔奖得主,李东来教授吧?我在北美洲也听说过你的名字,报纸电视上,都称呼你是东方神奇小子,今天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能够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翻译同志惊得嘴巴合不拢了,这外国人原来会说汉语啊,虽然有些蹩脚,但是还是能让人听明白。
李东来伸出手跟他紧紧的握住:“巴菲特二世先生,久仰大名,你们阿斯利集团现在发展成北美洲最大的商业集团之一,跟你这位掌门人是分不开的,我听说北美洲的商业报纸上,经常把你誉为商业奇才。”
“哈哈哈...过奖了。”
....
两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因为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块,表现得比亲兄弟还要亲热。
只不过,这种亲热劲随着两人端坐在会议桌前,就彻底的消失了。
巴菲特二世简直就是一头豺狼,一上来就开出了一个让轧钢厂实验室无法接受的条件。
“李教授,我已经检验过你们发过来的样品了,我对你们能做出如此美味的调料品感到震惊,海克斯科技调料一旦登陆北美洲,肯定会成为家家户户必备的调料瓶。又有谁会拒绝能把猪肉变成牛肉的牛肉酱呢?
更没有人会拒绝可以让汤汁变得更鲜美的一滴香。
你们简直就是科研界的天才。
但是。
你们对于做生意却一窍不通。
调料厂设在内地,而消费市场在北美,它们两者之间的距离有一万多公里,就算是用最先进的速度最快的货轮运输调料品,也需要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对于生意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有了这一个半月,我们已经可以多转赚到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美元了。
并且。
海上情况复杂,即使是有固定的商业航线,沉船事故也时常发生,一旦货船倾覆,那就等于是血本无归。
所以,我想请你到北美洲开设工厂。
为了表示我们阿斯利家族的诚意,我们将免费提供一片面积多达一千多公顷的土地,用来建造工厂。
并且,我们有专业的建筑队,保证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建造工作。
为了弥补搬运过程中,造成的停产损失,我们阿斯利集团,还将提供一亿美金的额外补助。
并且这批钱已经到位了,就在渣打银行的账户上,只要今天你同意签字,我们马上通知渣打银行转账汇款。
”
听完巴菲特二世的话,翻译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由于轧钢厂实验室和阿斯利集团合作,是两个商业集团之间的合作,部委并不想牵涉进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现场并没有派人参与谈判,那么翻译就等于是部委的代表。
他很清楚,一旦调料厂搬到北美洲,跟国内的联系必然会减少,虽然李东来的思想觉悟很高,但是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实验室的几位领导也都把目光投向了李东来,阿斯利集团开出的筹码,不可谓不优厚,足足1亿美金啊,这足够买上万个调料厂了。
只见李东来嘿嘿一笑,直起身体,笑着说道:“巴菲特二世同志,请恕我冒昧,用同志来称呼你。你的提议已经足以表明了你的诚意,不过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北美洲的那些人,会任由我们的调料厂坐落在他们的土地上吗?
你觉得阿斯利集团身为北美洲的大财团,就能够左右那些人的想法了吗?
”
巴菲特二世脸色一变,他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也确实觉得只要阿斯利集团尽力游说,那些人会对兰花实验室的调料厂睁一眼闭一只眼的,现在听到李东来把这个问题重新提出来,他也有点心虚了。
李东来接着说道:“调料厂是轧钢厂实验室的调料厂,而轧钢厂实验室是内地的,这一点永远也不可能改变,你要是不接受的话,现在可以直接离开!”
巴菲特二世没想到李东来会如此直接,在他的印象中,东方人总是内敛而含蓄,就算是不满意,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很少人会如此了当的说明自己的底线,况且还是在如此的谈判会议中。
一时间,竟然让做了不少功课的巴菲特二世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此次,前往内地之前,阿斯利家族内部的元老们,已经给巴菲特二世下达了谈判的基础原则。
那就是让轧钢厂实验室把调料厂迁到北美洲,并不是他们看重调料厂,而是想通过调料厂来逐渐接近轧钢厂实验室,最终达到把轧钢厂实验室收归所有的目的。
轧钢厂实验室这些年作出的科研项目,每一项都是具备重大意义的,实验室的规模虽不大,但是早已经成为了全世界知名的实验室。
要是有了实验室,那么阿斯利家族将会如虎添翼。
还有,就是家族里的那些元老们,也想把巴菲特请回去,在他们看来,这个孩子虽然不听话,但是并没有犯什么严重的错误,不应该流落在外面。
综合种种原因,巴菲特二世才会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
在面对李东来的最后通牒时,才会显得手足无措。
不过。
他到底是纵横商海多年的老狐狸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深吸了两口气,抬头看向李东来:“李教授,我对你的勇气深感钦佩,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勇气毫无用处。你们调料厂生产的那些调料,我们阿斯利家族的实验室经过仔细分析,已经查清楚了其中的配方比例,完全可以绕过你们,自行生产,压根就不需要跟你们合作。”
听到这话,轧钢厂实验室内那些领导们心中一跳,脸色都难看起来。
阿斯利家族本身就是北美洲的大财团,要是他们决定‘山寨’轧钢厂实验室的产品,那么轧钢厂实验室就算是再寻找一家合作对象,调料的销售也会受到影响。
张青翠的指甲甚至攥进了手心里,她这会恨不得抄起一根棍子,夯破巴菲特二世的狗头,
而巴菲特的脸色则变得很难看起来。
轧钢厂实验室跟阿斯利家族的合作,是他亲自牵的线,本来以为阿斯利家族不会那么下作,这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谁承想,巴菲特二世竟然会如此的无耻。
“巴菲特二世,你....”
巴菲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就想怒斥巴菲特二世,却被李东来摆摆手打断了。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小口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巴菲特二世,笑着说道:“你不敢。”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雷霆,在巴菲特二世的耳边响起,他的脸色骤然发生变化。
刚才的得意洋洋被惊恐所取代。
巴菲特二世嗓子里挤出一丝颤音:“在商言商,你应该知道,我们商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只能能够挣钱,我们连杀人放火都敢做,为何不敢仿制你们的产品。”
李东来双手抱怀,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笑着说道:“正因为你们要挣钱,所以你们才不敢。因为专利这个规矩,不是你阿斯利一家定下的,而是全世界成千上万家商业集团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而定下的。”
“要是你们阿斯利集团敢率先打破规矩,那么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仿制世界上任何我们能够仿制的商品,而无视专利权。”
“我们有工人,有设备,生产成本还比你们低,要是没有了专利权的保护,你们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到时候,你们阿斯利集团作为始作俑者,就要承受全世界商业集团的压力。”
“你觉得你们已经强大到了那种程度吗?”
巴菲特二世闻言,脸色面如土灰。
没错,正像李东来所言,一旦阿斯利家族打破了规矩,不等轧钢厂实验室发动反击,北美洲的那些商业集团,就会对阿斯利家族发动攻击。
他刚才所谓的仿制之说,只不过是吓唬李东来罢了。
见此情形,会议室内众人的心脏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
巴菲特诧异的看了李东来一眼,刚才巴菲特二世发动的攻击,就算是他这个从小接受过商业教育的人,如果不认真研究的话,也没有办法化解。
而李东来不但化解了还显得很轻松,他真只是一个科学家吗?
“麻烦换一杯水。”
巴菲特二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衣领子,重新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同志,请容我再做一遍自我介绍,我是来自阿斯利集团的巴菲特二世,现在请让我们重新开始谈判。”
他的语气很轻松,就像是刚才那不愉快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李东来也似乎忘却了,站起身跟巴菲特二世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巴菲特二世同志,欢迎你的到来。”
在随后的谈判中,巴菲特二世再也没有提及调料厂迁厂的事情,双方主要是在销售调料的利润分成比例上进行了激励的谈判。
谈判一直持续到傍晚,双方也没有达成协议。
....
第607章 阎解成的新想法
由于这次合作关系到轧钢厂实验室的下一步发展,即使再慎重也不为过,李东来倒是不着急。
而巴菲特二世在没想到轧钢厂实验室这边会如此的“精明”。
在前来内地前,他特意组建了智囊团,对内地的情况进行过详尽的调查和分析。
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内地人一般都比较“实在”,而且很好面子,只要见面对他们竖起大拇指,说几句‘very,good’,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尊重,精神上得到了满足。
那么他们就会主动放弃部分物质利益。
要是能够配合他们再演几场戏,为他们做一定的宣传活动,那么他们就更加大方。
在出发前,巴菲特二世在智囊团的建议下,制定了全套的策略,比如,当着媒体的面,称赞轧钢厂实验室为世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再比如,在摄影机前,放低姿态,主动向李东来示好。
谁承想。
来到内地之后,李东来压根就没有给他机会。
没有媒体记者,更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一行人直接被带到了会议室内,开始了谈判。
并且还是真枪真刀的那种,为了每一点分成,李东来这边都锱铢必较。
巴菲特二世恍惚觉得,对面坐着的并不是什么科学家,而是街头的小商贩。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起身离开,连夜乘坐飞机跑回北美洲了。
可是海克斯科技的那些产品,就像是一块肥腻的卤肉似的,在他面前晃悠,把他的屁股紧紧的钉在椅子上。
在李东来要求巴菲特二世为海上运输提供保险的时候,巴菲特二世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尴尬的笑笑。
“李主任,我看今天的谈判就到这里吧,我旅途劳累,感觉到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宾馆休息。”
开玩笑,他已经连续让步了七八次,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全身的血都会被吸干净。
还不如趁着休息的时间,重新制定谈判策略,这样才能争取最大的利益。
李东来站起身,和煦的笑道:“瞧瞧,我急着谈判,竟然把这事儿忘记了,我看咱们今天就到这里。”
因为巴菲特二世身份特殊,所以接待任务由部委的同志负责,住宿的地点设在涉外宾馆内。
送走了巴菲特二世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钟,不过李东来并没有直接下班,而是召集了张青翠,巴菲特还有实验室里的几个元老,对今天的谈判过程进行全面复盘,尝试找出巴菲特二世的底线。
这种大型谈判,其实跟街头买衣服差不多,买卖双方都有一个底线,谁的砍价功夫更厉害,能更接近底线,就能够获取最大的利益。
特别是这笔交易在未来可能会持续十多年,每年的利润以几十亿美元计算,即使是能够占到一丁点“便宜”,将来获得的利润也有数亿美元,比得上国内棉纺织品每年出口获得利润的总和了。
....
另外一边。
时间来到下班时间,劳累了一天的工人们也陆续离开工厂,回到四合院。
丁秋楠知道这两天李东来比较忙,所以下了班之后,骑着自行车到朝阳菜市场跑了一趟。
这个时间点,菜市场里的肥膘已经卖完了,不过丁秋楠的目的并不是肥膘,而是大骨头。
李东来最喜欢喝大骨头熬制的骨头汤,甚至还给这种骨头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筒子骨。
丁秋楠感到有些好笑,在菜市场里几乎没有人要的大骨头,到了李东来这里反倒成了宝贝。
不过当她喝过一次李东来熬制的海带骨头汤后,就改变了观点。
海带骨头汤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肥而不腻,唯一的缺点,就是骨头汤内的胆固醇比较高,不适合高血脂,高血压患者服用。
只是....这个缺点,放在这个年代,好像压根就不算是缺点。
四合院里,除了以前的贾张氏,有谁得了高血脂的?
自此之后,丁秋楠就经常给李东来买大骨头炖汤喝。
家里有南方运来的干海带,只需要买三五斤骨头汤,再买一些生姜就行了。
大骨头便宜,而且不要票券,丁秋楠总共只花了不到三块钱。
把大骨头挂在自行车的车把上,丁秋楠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黄艳玲掐着腰站在门口张望,她身后还站着秦淮茹和棒梗。
丁秋楠隐晦的皱了皱眉头,黄艳玲自从嫁到贾家后,经常在背后说邻居的坏话,今儿这么大阵仗,肯定是要闹事。
只是李东来曾经交代过丁秋楠,让她在四合院里,就当一个透明人,不要掺和四合院里那些杂事中。
丁秋楠就像是没有看到黄艳玲似的,推着自行车往大院里走。
黄艳玲看到丁秋楠却是眼前一亮,笑着迎上来:“一大妈,你回来了?”
一大妈?听到这个称呼,丁秋楠一时间有些懵逼。
李东来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她作为李东来的妻子,被称为一大妈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
大妈,大娘都是平时称呼那些年纪大的女同志,丁秋楠现在才二十多岁,所以大院里的人一般都称呼她为丁秋楠同志,东来家的,秋楠嫂子之类的。
黄艳玲这明显是在嘲笑丁秋楠。
旁边的秦淮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暗暗为黄艳玲叫好。
干得实在是太漂亮,特别是,一大妈还是一种尊称,丁秋楠还不能发火。
黄艳玲这丫头就是聪明。
秦淮茹真为能娶到如此优秀的儿媳妇而感到高兴。
可是下一秒,她就差点破了防。
只见丁秋楠似乎没有懊恼,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盯着黄艳玲说道:“是棒梗家的啊,你能叫我一声一大妈,是对我的尊重,我为此感到高兴。
但是,以后还是请你不要这样叫了,因为我就是一个群众,当不起什么一大妈的。
”
黄艳玲嘴角勾起一丝戏谑:“李东来是一大爷,你是他媳妇儿,当然是一大妈啊!”
“东来哥是一大爷这没错,那是因为一大爷是街道办设立的职位,是四合院里的住户们集体选举出来的。一大妈这个称呼算是怎么回事?经过街道办的批准了吗?经过住户们的选举了吗?”
丁秋楠冷声说道:“没有经过批准,没有经过选举,你就擅自称呼别人为一大妈,我觉得你脑子里的封建意识很强烈啊。正好咱们街道办里举办了学习班,我建议你到学习班里学习几天。”
此话一出,黄艳玲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淮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是啊,四合院里的住户们都习惯称呼一大爷的妻子为一大妈,真要是较真起来,这种称呼确实有问题。
黄艳玲本来很聪明的做法,现在看上去却愚蠢无比。
秦淮茹连忙上前打圆场:“丁医生,哎呀,我家的儿媳妇儿不懂事,冒犯了你,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秦淮茹虚情假意的道歉,也不是丁秋楠需要的。
再说了,一个人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回咬狗一口吗?
丁秋楠摆摆手道:“黄艳玲,希望你能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在说话办事前,想清楚。”
说完,丁秋楠推着自行车进到了大院里。
看着丁秋楠的背影,黄艳玲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她自从嫁到四合院之后,一直无往不利,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要是换做以前,她这会肯定已经破口大骂了。
但是。
丁秋楠刚才的话,确实是吓住了她。
黄艳玲只能强行把怒火压在心底。
这个时候,棒梗她看脸色憋得涨红,连忙上前劝解:“艳玲,别生气了,丁秋楠本来就不好惹,这不是你的错。”
“滚!没用的男人,刚才我被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现在人家走了,你才在这里当马后炮。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
棒梗没想到自己是好心,却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只能拢着手讪讪的站到一旁。
他在内心期待阎解成赶紧回来,这样黄艳玲就能转移火力了。
谁承想,三人在四合院的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阎解成的身影。
秦淮茹看着远方皱起了眉头:“阎解成这小子,是不是跟人喝酒去了?”
你别说,这次还真被秦淮茹猜中了。
阎解成虽然在调料厂被罚了钱,但是那些钱是阎埠贵出的,他从贾家搞到的那三十五块钱,只不过花出去五六块,还剩下二十多块钱。
只是这次阎解成请人喝酒,并不是胡混,而是要办正事。
这次他请的是纺织厂后勤处的一个临时工,名叫牛大麻子。
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身材健硕,一双眼睛瞪大瞪圆,就跟一头发怒的公牛似的。
而且,他的脸上还有很多麻子,再加上他本身就姓牛,所以得了个牛大麻子的绰号。
别看牛大麻子也是临时工,每个月只能拿到二十多块钱,也没有正式工的福利待遇,但是人家这个临时工的含金量可远超过阎解成。
纺织厂后勤处统管全厂的物资供应,除了保证工人生活所需要,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负责把部委下放的生产资料,运送到各个车间里。
由于在生产中有损耗,所以每次运送来的布匹都有富裕的,这就给了后勤处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定的操作空间。
他们会故意多运送一些布匹到车间内,再跟车间里的工人沟通好,让工人在生产的时候,故意生产出不合格的产品。
如此一来,那些不合格的布匹,就会再次运送到后勤处的废料仓库。
既然是废料仓库,那么无论是看管,还是清点,都不太严密。
牛大麻子身上就带着钥匙,趁着夜黑风高,潜入到废料仓库里,偷偷的把布匹带出去,拿到鸽市上。
虽说是废料,有些下次,但是只是不能管制作商场里的服装,自己家用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并且,废布不需要布票,价格也比一般的布匹低两成,所以很畅销。
牛大麻子一个月从废布中赚到的钱,就远超过他的工资。
阎解成继承了阎埠贵的精明,在进到车间内,就意识到要是老老实实的当车间工人,这辈子都会没出息。
于是他在车间里广交朋友,因为出手大方,并且喜欢请别人喝酒,很快就跟牛大麻子对接上了。
得知牛大麻子有门路把废布搞出去,阎解成就动了歪脑筋,想着也从中分一杯羹。
可是,卖废布简直就跟捡钱差不多,再加上阎解成只是个刚进厂的临时工,牛大麻子压根就没有理会他。
只是后来,跟牛大麻子勾结在一块的那个车间工人,因为得了重病,请了好几个月的病假,牛大麻子失去了内线,这才不得不重新考虑阎解成。
阎解成看到牛大麻子想让自己也加入其中后,顿时兴奋得蹦了起来,当即表示要请牛大麻子喝酒。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阎解成把请喝酒的地方定在了小酒馆。
现在的小酒馆,经过徐慧真的努力,已经成了京城里有名的酒馆,甚至连外地的游客,到京城旅游的时候,都会选择到小酒馆品尝徐家的老酒。
两人下了班,才下午五点半,按理说是挺早的,但是进到小酒馆里,里面已经基本上坐满了客人。
实在是没办法,阎解成只能找了一个角落:“牛哥,这次算是小弟疏忽了,等咱们发了财,小弟肯定到老莫请你吃一桌。”
“解成兄弟,你太客气了。”嘴上说着别人太客气,牛大麻子却不客气起来,走到柜台前,一连点了四五个菜,酱牛肉,黄焖牛肉,老味牛肉,红烧牛肉....唯一的素菜是一碟花生米。
阎解成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这时节,京城的牛肉本来就比较贵,再加上小酒馆现在成了知名酒馆,酒菜的价格也比一般酒店要高。就这几盘子肉菜,估计至少得七八块钱。
阎解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牛大麻子又不客气起来,请徐慧真打来两壶三十年陈酿。
徐慧真看看两人都是工人穿着,好心提醒道:“二位,三十年陈酿因为年头比较久,所以价格也比较贵,一壶得八块钱,并且酒打出来之后,就不能退了,还希望你们能认真考虑。”
....
第608章 合计
这年代物资匮乏,一般人去小酒馆喝酒,就是为了过酒瘾的,谁会舍得买三十年的陈酿啊。
再者说,在这个年代,一瓶茅台酒的价格,也才只不过三四块钱,一壶三十年的陈酿,能够顶得上两瓶茅台酒了。
阎解成天生会算计,怎么可能算不明白这个账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后面轻轻拉了拉牛大麻子的衣衫:“麻子哥,这酒也太贵了一点,都过几天,我请你喝茅台酒。”
牛大麻子转过身,冲他翻了个白眼:“阎解成,我现在才发现,好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了,我可告诉你,敢这么这行的,千万不能小气。你要是小气,就交不到朋友,没有朋友的帮衬,你早晚要吃大亏。”
阎解成虽然知道牛大麻子说的是歪理,但是这会他正求着牛大麻子,还真没办法拒绝他。
只能咬着牙,对徐慧真说道:“老板同志,你就帮我们拿两壶...不,是拿一壶老酒,我今天胃有些不舒服了,就不能喝酒了。”
按理说,自己的老酒到了嘴里,牛大麻子可以不用理会阎解成,但是他就是看不惯阎解成小气巴拉的样子。
“阎解成,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请喝酒,自己反倒不喝,是不是看不起哥们?”牛大麻子瞪着眼说道。
阎解成肚子中无数草拟马奔过,只能咬着牙也点了一壶便宜酒。
这年代到国营饭店和公私合营饭店吃饭,都是先交钱,再上酒菜。
徐慧真算盘珠子啪嗒啪嗒一阵计算,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同志,一共是三十一块钱。”
阎解成的脸色骤然变了,他觉得自己被牛大麻子算计了,因为他的兜里只装了三十一块五毛钱。
牛大麻子见阎解成脸色铁青的愣在原地,皱皱眉头说道:“解成兄弟,你怎么回事,就连这点钱也不想出,你还想跟着我干大事?”
这话点醒了阎解成,对啊,只要跟牛大麻子挂上关系,到时候倒腾出几批布出去,难道还怕没有钱吗?
这三十一块钱出去,过几天说不定就变成三百一十块钱了!
咱阎解成也是有头脑的人,几乎瞬间就想清楚,想明白了。
他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从兜里摸出三十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同志,小心一点,损害店内物品是要照价赔偿的。”徐慧真皱着眉头提醒阎解成。
阎解成吓了一跳,连忙弯着身子说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要是以前范金有当小酒馆的领导,这会肯定已经收拾阎解成了,可是徐慧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一般不会故意为难顾客。
只是出言提醒了几句,就轻轻绕过了他。
....
酒菜端上桌子,酒壶摆上,阎解成站起身给牛大麻子倒了一杯酒:“麻子哥,今天能请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牛大麻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点那么多菜,还专门要了好酒,并不是为了故意为难阎解成,而是在考验阎解成。
毕竟这种事情可是有很大风险的,要是阎解成不听话,在半道里反了水,把他告到了派出所,那他就麻烦了。
现在看阎解成的表现,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车间里确实缺少一个内应,办起事情来,十分的不方便。
牛大麻子也就敞开了说道:“阎解成,你小子请我喝酒,是想跟着我一块倒腾废料吧?”
阎解成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哎吆,麻子哥,您不愧是干大事的,我这点小心思,全被你猜出来。”
说着话,他站起身,又给牛大麻子倒了一杯酒。
牛大麻子并没有着急喝,端在手里,阴笑道:“阎解成,你小子心中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没错,我现在确实缺少帮手,但是,你也知道,这事儿是有风险的,要是搞不好,还得掉脑袋,你小子有那个胆子吗?”
阎解成拍着胸脯子说道:“麻子哥,你放心,我阎解成什么都不大,就胆子大。”
牛大麻子冷哼一声:“胆子大,不是嘴巴说出来的,是干出来的!”
这话很明显是让阎解成露露底细,但是阎解成哪里干过什么大事儿啊!
他思忖片刻,左右看看,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麻子哥,你知道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吗?”
“李东来....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牛大麻子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是不是就是那个啥诺贝贝奖获得者。”
真是没文化,那叫诺贝尔奖....当然了,这会阎解成可不敢提醒牛大麻子。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曾经给李东来设过仙人跳。”
此话一出,牛大麻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开玩笑,不管李东来得了啥诺贝贝奖,就凭人家现在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那就是妥妥的大人物。
就算是牛大麻子也不敢招惹的存在,阎解成这小子竟然敢虎口拔毛,胆子也忒大了点。
牛大麻子曾经查过阎解成的底细,只知道这小子离婚后,曾经蹲过几天笆篱子,后来被阎埠贵救了出来。
具体的原因并不清楚,现在总算是对上号了。
牛大麻子佯装勉强的点点头:“你小子的胆子倒是不小,这点符合我的胃口,不过干咱们这个的,除了胆子大,还得能担得起担子。”
担得起担子....阎解成有些懵逼。
牛大麻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小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要把布匹从后勤处仓库搞出去,才能卖到鸽市上。”
“那是当然,咱们总不能把顾客请到仓库里。”阎解成点点头说道。
牛大麻子冷笑一声:“按照我以前的办法,我提供钥匙,告诉你废料堆在哪里,由你下手,趁着天黑,悄悄的摸进后勤处废料仓库,把布匹偷出来。等卖了钱,咱们两个二八分账,你二,我八。”
听到这话,阎解成一下子懵逼了。
他不是个傻子,身为悄悄溜进去偷废料的人,肯定要担最大的风险。
纺织厂因为是重点工厂,每天晚上保卫科的巡逻队都会通宵达旦的巡逻。
在这种情况下,他仅仅能分到二成,那不是成了冤大头吗?
阎解成放下酒杯,支支吾吾的说道:“麻子哥,我进入仓库偷东西倒是没有问题,毕竟我这个人胆子大,但是这分成....是不是少了一点,我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
“啪”
牛大麻子把酒杯摔在桌子上,冷声说道:“阎解成,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实话告诉你,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做,我是看你这个人有点意思,才愿意带着你玩的,你现在还要狮子大开口,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狮子大开口...谁狮子大开口了,阎解成哭笑不得,他算是领教了牛大麻子的无赖。
“麻子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牛大麻子瞪着眼说道:“实话告诉你,愿意跟我干的人很多,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阎解成看着一桌子酒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开玩笑,花了三十多块钱,现在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总得把本钱收回来啊!
阎解成这会忽然发现,自己就像是上了一条贼船,中途下船的话,就会血本无归。
牛麻子看着阎解成犹豫的样子,心中一阵冷笑,他早就打听过阎解成的底细,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好算计人,这次算是给他上一课,让他以后在办事的时候,能够老实点。
最终阎解成还是答应了下来,站起身给牛大麻子敬了一杯酒,“麻子哥,我阎解成以后,就跟你混了。”
“这还差不多!”牛大麻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想着以后能够挣大钱,阎解成也开心了起来,两人交杯换盏,一直喝到晚上十点钟,才勾肩搭背的离开小酒馆。
出了小酒馆,牛大麻子从看车子的那里推出自行车,看到阎解成正准备步行离开。
他皱起了眉头:“阎解成,这样可不行,咱们行动的时候,一次要搞七八匹布,你不会是准备全靠自己扛到鸽市吧?”
阎解成连忙摆手:“那绝对不会,我家有自行车的,只是我想着今天晚上喝了酒,要是骑车的话,说不定会摔跤,这才没有骑自行车。”
“喝了酒怕骑自行车?呵,阎解成你小子还真是胆小。”
牛大麻子噗嗤一声,没有再理会他,骑上自行车飞奔离开。
其实阎解成哪里是怕摔跤啊,只不过是最近阎埠贵剥夺了骑自行车的权利罢了。
他想起这件事,心中就一肚子火。
因为前几次的事情,阎家花了不少钱,阎埠贵多精明的人啊,自然不会把这些钱算到自个身上,于是就强令阎解成每个月把工资全交给他。
如此一来,阎解成的身上就没有钱了,自然不能租阎埠贵的自行车。
啥?
你问阎解成身上不是有三十多块钱吗?
你要都知道这笔钱是从秦淮茹手里骗过来的,阎解成哪敢让阎埠贵知道啊。
阎解成紧了紧衣领,步入到寒风中,看着街道上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的年轻人,狠狠的啐了口吐沫。
等他跟着牛大麻子挣到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去鸽市买一辆二八大扛,还得要永久的,并且还得是全新的。
到时候,骑着回到四合院,惊瞎四合院众人的狗眼。
这样想着,阎解成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哼着小曲快步往四合院走去。
....
此时的四合院门口,黄艳玲,秦淮茹还有棒梗几乎快坚持不住了,贾张氏早就回家休息了。
秦淮茹踮着脚往远处看去,见还没有看到阎解成的身影,她皱着眉头说道:“阎解成这小子也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棒梗,艳玲要不咱们回去吧?天这么晚了。”
“回去?回去做什么!娘,你跟棒梗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明天也不用去上班,今儿咱们必须得等着阎解成回来,把那些钱要回来。”黄艳玲站起身抖动酸软的小腿,恶狠狠的说道。
秦淮茹叹口气:“要不咱们去找阎埠贵,我刚才看到阎埠贵已经回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黄艳玲打断了,“娘,你怎么那么傻啊!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咱家的钱是被阎解成骗走的,你现在去找阎埠贵,阎埠贵能承认吗?阎埠贵不承认不打紧,他要是暗中通知阎解成躲起来,那咱们不就抓瞎了吗?”
棒梗也点头同意黄艳玲的看法:“娘,是啊,阎埠贵那么精明的人,这种事情他肯定做得出。”
秦淮茹见两人都坚持等下去,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晃悠着来到四合院门前的台阶上,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轻轻的坐了下来。
想着自己在寒风中苦苦等待阎解成,想要回被骗走的三十五块钱,秦淮茹心中一阵凄凉。
三十五块钱,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丁秋楠来说却不算什么。
现在李东来每个月的工资都有两百多块钱,而且轧钢厂实验室还有特殊补贴,据估计每个月至少能拿到三百块钱。
这些钱是李东来的,也是丁秋楠的。
要是当初她在秦家沟能够多坚持几年,那么现在丁秋楠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她也不用深更半夜,在寒风中挨饿受冻。
悔不当初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黄艳玲轻呼了一声:“娘,阎解成回来了。”
秦淮茹抬眼看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从身高和体型看,那人正是阎解成。
由于怕阎解成跑了,三人捏少捏脚的冲了上去。
此时阎解成喝了点酒,想着能够买自行车了,正高兴着,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三人。
“阎解成,看你往哪里跑!”
棒梗年轻力壮,冲上去,飞出一脚踹在了阎解成身上。
阎解成猝不及防,被踹个正着,摔出了两三米。
背部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待看清楚是棒梗的时候,他大声说道:“棒梗,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拿了我家的钱,都干了些什么!”棒梗冲上前,揪住了阎解成的衣领子,恶狠狠的问道。
....
第609章 黄艳玲大战阎家
听到棒梗的话,阎解成的耳边就像是有一道雷电劈过,脑袋震得嗡嗡作响。
这个时候,他的那点酒意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拉住棒梗的胳膊,舔着脸笑道:“棒梗,你误会了,我可真没有拿你家的钱,你你被你娘骗了。肯定是这样的。”
说完,他见棒梗又抄起了沙包大的拳头,顿时惊慌道:“棒梗,你千万别冲动,你听我解释,肯定是你娘偷偷的把钱藏起来了,或者是她一不小心,把钱掉了,所以才编了这个谎言欺骗你。
咱们是多少年的邻居了,你还能不了解我吗?我阎解成虽然有些时候做事情没有考虑周到,但是我可是从来不说谎的。”
要是阎解成编个别的理由,就凭借他精湛的演技,棒梗说不定还真相信了,但是阎解成偏偏提到了秦淮茹。
棒梗很清楚,秦淮茹就算是骗了全天下的人,也不会骗他的。
“砰!”
他怒从心头起,挥起拳头,对着阎解成的面颊就是一拳头。
这一拳,可比刚才那一脚重多了,阎解成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被打歪了。
他连忙用手捂着鼻子,一脸痛苦地看向棒梗,眼神里带着几分乞求。
“阎解成,都到了这种时刻,你还敢骗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棒梗是个傻子?!”棒梗怒喝着,再次抡起了拳头。
见状,阎解成连忙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喊道:“棒梗,别生气,别生气,我真的没有骗你。“
棒梗冷哼一声,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再次抬起了拳头。
阎解成清楚这次是骗不住棒梗了,强忍住疼痛,从地上蹿起来,拔腿就往四合院里跑去。
看到他这样,棒梗一愣,随即也追了出去,大喊道:“你给我站住!“
可是阎解成的动作却更快,转瞬之间就跨过了门槛,消失在门内。
棒梗还没过瘾,愤恨的放下胳膊,看向秦淮茹:“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现在阎解成肯定是逃回了家,阎家人多势众,你们别看阎埠贵平日里喜眯眯的,一旦关系到钱财,这老东西厉害着呢!另外还有阎解放和阎解旷这两个半大孩子,就凭咱们几个,不一定是阎家的对手,还不如再从长计议。”
棒梗想起阎家那么多人也有点害怕,心中想撤退,只是这事儿他说了不算,得征求黄艳玲的意见。
棒梗看着黄艳玲问道:“艳玲,你说呢?”
黄艳玲冷哼一声,挺直胸膛,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不就是个老东西嘛,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这次咱们占了理,还能怕他阎家不成?”
说着话,黄艳玲大步跨过门槛,冲到了阎家门口。
她伸出手在阎家的大门上砰砰砰的拍了几下。
...
屋内,阎解成在回到家之后,已经窜到了自己房间内,拿起被子蒙着头,听到敲门声,阎解成意识到事情不妙,却不敢打开门。
今天阎埠贵讲了一天的课,回到家后,早就上床睡觉了,被敲门声惊醒后,他皱着眉头问道:“老婆子,这大晚上的,谁啊?”
“不知道,刚才我听到解成回来了,这次不知道又是谁,你先睡吧,我去看看。”
三大妈有些心疼阎埠贵,披上棉袄,穿上棉靴,拉开棉布帘子走出来,打开了门。
门刚开,她就吓了一跳。
只见黄艳玲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在屋内四处翻找,嘴里还吆喝着:“阎解成,你这个小兔崽子,给老娘滚出来,别以为你缩进了乌龟壳里,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三大妈听到这骂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说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家阎解成怎么得罪你了,值得被你如此糟践。”
黄艳玲冲着三大妈翻了个白眼:“老东西,我跟你睡不着,你赶紧把阎解成交出来,要不然我今天拆了你们阎家。”
三大妈脾气本来挺不错的,在四合院里很少跟人红脸,这会也被气得浑身发抖。
“姑娘,你大晚上的,冲到我们家又骂人又砸东西的,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
她已经尽力压抑住自己的火气了,但是在黄艳玲看来,三大妈敢回嘴,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黄艳玲指着三大妈的鼻子说道:“老不死的,你赶紧把阎解成交出来....”
“啪”
她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黄艳玲捂着脸,转过头,只见不知何时,阎埠贵已经从屋内出来了,正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
这位老教员,四合院里的文化人,此时脖颈青筋暴动,面色赤红,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可怕。
“阎埠贵...你...你....”
“刚才那一巴掌,是教训你目无尊长的,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亲戚关系,但是贾张氏也得喊我老伴一声妹子,你见到我老伴,不尊称一声大娘,反而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叫做,我现在就代替已经去世的老贾教训你这个不懂事的孙媳妇儿!”
说完,阎埠贵余怒未消,抄起大巴掌,还想继续甩。
黄艳玲虽然口齿伶俐,但是毕竟是个女同志,压根就是不是他的对手。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得了了,阎家要杀人灭口了,大家伙都来瞧瞧啊!”
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四合院里的宁静。
一直在后面磨蹭的秦淮茹和棒梗听到之后,脸色也一变,连忙从外面冲了进来。
棒梗看到黄艳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心疼得直滴血,他大步冲过去,不断的安慰黄艳玲。
“艳玲,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看到阎埠贵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秦淮茹皱起了眉头:“阎埠贵,你这是干什么,你家阎解成骗了我家的钱,你护着阎解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教训了我家的儿媳妇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是你觉得我家现在没有靠山了,你身为四合院的三大爷,就敢任意欺负我么?”
此话一出,阎埠贵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过去:“你说什么,我家阎解成骗了你家的钱?这怎么可能呢?”
嘴上说着不可能,阎埠贵心中却有几分相信,外面吵得这么热闹,阎解成都没有出来看一眼,很明显他是做贼心虚。
而且秦淮茹虽然不讲理,却不是没脑子,像这种骗人的事情可不是胡扯的,要是搞不好的话,说不定得被送到街道办去。
只是....
此时的阎埠贵也清楚,现在千万不能承认,要不然今天这个钱非得赔给贾家不可。
阎埠贵冷着脸说道:“秦淮茹,事情在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就跑到我家里闹事,合适吗?”
“搞清楚?难道还不够清楚吗?阎解成骗了我家三十五块钱,你现在把钱还给我家,再赔偿我儿媳妇儿黄艳玲的医疗费,这件事才能完结。”秦淮茹不甘示弱的说道。
三十五钱....阎埠贵心中猛地一跳,前两天他刚交了二十块钱罚款,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三十五块钱。
这个逆子,真真是要把人气死。
阎埠贵这会更是不能承认了,于是就跟秦淮茹吵了起来。
此时,被惊醒的住户们也纷纷披上衣服,拥挤进了阎家屋内。
看到屋内的情形,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大晚上的,两家人怎么吵了起来?”
“没听说嘛,阎解成骗了阎家的钱,秦淮茹这是找上门算账来了。”
“啧啧,阎解成现在是越来越差劲了,竟然连邻居家的钱也骗。”
“害...你可不能说这话,是不是真欠了钱,还不好说,三十五块钱啊,等于我一个月的工资了,秦淮茹就会那么放心的把钱交给阎解成。”
“你说得还真有道理,自从阎解成跟于莉离了婚,就走了下坡路,出了那么多事情,已经不可靠了。”
“都在这里吵吵有什么用,赶紧把阎解成喊出来,当面问清楚,不就知道了吗?”
....
人群中有人出主意,秦淮茹刚才被气晕了,这会也清醒了过来。
她双手掐腰瞪着阎埠贵说道:“三大爷,咱们两个在这里就算是吵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你还是赶紧把阎解成交出来!”
阎埠贵心中已经有了估计,这会当然不想交人,可是现在住户们都来了,要是不交的话,那就坐实了阎解成骗钱的事情。
实在没有办法,阎埠贵只能走到阎解成的门口,重重的拍了两下:“阎解成,你在屋里没有,赶紧出来。”
阎解成此时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秦淮茹和黄艳玲会撕破脸皮。
他们跟贾家可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啊,以前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是三十五块钱,用得着这样咄咄相逼吗?
再说了,他现在手头没有钱,才会耍赖的,等晚点卖布挣了钱,能不还给贾家?
想到卖布,阎解成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直呼有救了。
他的情绪迅速镇定下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镜子前,拿起毛巾擦拭掉脸上的血渍,然后拿起梳子,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又拉伸衣服,让自己看上去光鲜亮丽。
做足准备功夫之后,这才拉开门,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都吵吵什么啊,我刚跟纺织厂的后勤处长喝完酒回来,正睡得香呢!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吵吵,像话吗?”
阎解成的先声夺人,一下子把秦淮茹和黄艳玲都镇住了。
一时间,黄艳玲竟然忘记了哭泣,而秦淮茹也忘记第一时间上去抓挠阎解成。
阎埠贵也愣在了门口,他刚才在心中已经认定了阎解成骗了贾家的钱,现在看来,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三大妈。
三大妈冲到阎解成跟前,拉着他的手说道:“解成,你赶紧告诉娘,你不会干那些事情,对不对?”
阎解成轻轻的拍了拍三大妈的手说道:“娘,你放心,都是一场误会,只要我跟贾家大嫂他们说清楚就行了。”
“谁清楚,阎解成你这个狗样的,你竟然敢骗我家的钱.....”
黄艳玲张嘴就想骂,却被秦淮茹拦住了。
秦淮茹凑到黄艳玲的耳边小声嘀咕:“艳玲,千万不要着急,咱们看看阎解成想怎么着!”
黄艳玲这才把脏话吞咽回肚子里。
秦淮茹走到阎解成跟前,笑着问道:“阎解成,你到底想怎么办?”
阎解成嘿嘿一笑道:“贾家大嫂,这里人多,有事情咱们进屋说。”
说着,阎解成拉开门进到了屋内。
秦淮茹紧跟其后,黄艳玲也跟了进去。
棒梗想进去,却被黄艳玲关到了外面,“棒梗,你盯着阎家的人,别让他们去找一大爷。”
在四合院里,黄艳玲唯一害怕的人就是李东来。
她跟李东来打过好几次交道,每次都以输得很惨,这次虽然占了理,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害怕。
棒梗本来也想凑热闹,却又不敢不听黄艳玲的话,只能回到堂屋里,双眼紧盯门口。
....
屋内。
秦淮茹在黄艳玲进到屋里后,关好门,眼睛紧盯阎解成。
“阎解成,这里没有外人,你说说,你欠我家的钱,该怎么办吧?”
“瞧瞧,还真是没有一点出息,难怪你们贾家现在混成这个样子。”阎解成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说道:“你难倒不想知道,今天晚上我跟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喝酒,在酒桌上,我们都聊了什么”
黄艳玲看不惯阎解成装神弄鬼的样子,撇撇嘴树洞:“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
秦淮茹也说:“阎解成,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阎解成呵呵笑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纺织厂的棉纺车间,每天都会生产出大量的布匹,其中有些布匹可能是瑕疵品,比如印染图案不对,没办法交给部委统一调度,这些布匹有些当成奖励,奖励给先进工人,但是大部分会存放在仓库里,等待年底统一运送到供销部门,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出售给老百姓。”
秦淮茹点点头:“这个和我当然知道,去年年底,西直门那边就有卖瑕疵布的,我还买了一些,给棒梗做了一条裤子。”
...
第610章 棒梗和阎解成的合作
阎家屋内。
黄艳玲看到阎解成在那里东扯西扯,似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黑着脸催促道:“阎解成,咱们在讨论还钱的事情,你扯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你还能把你们厂子里的那些废布偷出来不成?”
“嗨,棒梗家的,你还真说对了!”阎解成拍着大腿说道。
此话一出,阎家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黄艳玲是一脸的震惊,她以前跟着马家三兄弟的时候,马家三兄弟也想着把工厂里的废料倒腾出来挣大钱,但是工厂里的保卫干事们可不是傻子,他们清楚废料的价值,所以把守得很严。
所以马家三兄弟花费了很大的功夫,也没有得手,反而还差点被抓到。
棒梗则是一脸的狂喜,偷东西卖钱,这是他的老本行啊,只是上次运气不太好,被人逮住了,只是谁过年不吃顿饺子呢?
再说了,他比较了解阎解成,这货虽然胆子小,一点都像个男人,但是做事情还是比较严谨的,还特别喜欢动脑子。
就像他前阵子陷害李东来那次,使用的办法就很好,也就是李东来机警,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早就钻进圈套里了。
秦淮茹则一脸的不可思议,在以前阎解成多好个孩子啊,怎么跟于莉离婚之后,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屋内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最先打破寂静的还是秦淮茹。
她连忙摆手说道:“阎解成,这事情不行,偷东西可是犯法的,要是被人抓到了,咱们都得蹲笆篱子。”
见到秦淮茹反对,阎解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棒梗就跳出来了。
他拉住秦淮茹的胳膊说道:“娘,你傻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纺织厂里的布匹,现在在鸽市上多走俏,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咱们偷偷的搞出一些来,那以后就有钱买肉了。
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跟艳玲结婚了,艳玲估计很快就会有孩子,你现在不是正式职工,没办法报销医疗费用,到时候艳玲生孩子养孩子,不都得花钱?”
黄艳玲也劝秦淮茹:“娘,当初我嫁到你们贾家,棒梗可是保证过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现在你们家却一贫如洗,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跟棒梗离婚的。”
秦淮茹也知道这些,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违规犯法的事情。
“你们说得有道理,但是咱们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不能再折腾下去了。”
棒梗有些生气的说道:“娘,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放在面前,你都不知道把握,我算是知道咱们家为何会受穷了。”
黄艳玲也在旁边苦劝秦淮茹。
可是秦淮茹就是不为所动。
别看秦淮茹平日里吸住户们的血好不心软,但是真要让她干这种违法的事情,却没有那个胆量。
见此情形,棒梗暗暗给黄艳玲使了眼色,然后装模作样的看向阎解成:“阎解成,不好意思,我娘不让我干这事儿,你只能自己干了,现在你有了来钱的路子,要尽快帮我们家把钱还上啊!”
阎解成会意的点点头:“棒梗,你放心,咱们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只要我有了钱,立马就还上。”
秦淮茹虽然阻止自家人从工厂里偷东西,但是却不能拦着阎解成,甚至不能去举报阎解成。
毕竟阎解成要是不走点歪门邪路,也没有办法还上她家的钱。
在这种情况下,秦淮茹也只能当做视而不见。
几人出了屋子。
阎埠贵和三大妈立刻迎了上来。
阎埠贵担心的看着阎解成问道:“解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骗了人家贾家的钱?”
刚才阎埠贵在外面心急如焚,要是阎解成真的骗了钱,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么多人看着,就算是他帮阎解成把钱还上,这些人难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到时候阎解成的名声就会变得更臭了。
三大妈也是一脸担心的盯着阎解成。
只见阎解成淡淡一笑,道:“爹,娘,你们放心,我阎解成也算是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了,怎么会干出那种不靠谱的事情呢!我跟贾家之间只是产生了一些小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不信你的话,你们问秦淮茹。”
阎埠贵看着秦淮茹迫不及待的问道:“淮茹,是不是真的误会?”
秦淮茹此时也只能咬着牙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三大爷,真的是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没事儿了。”
她佯装打了个哈欠,然后捂着嘴说道:“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棒梗咱们还是回家吧,大家伙也都散了吧,明天还得上班。”
围观的群众本来还想等着吃瓜,现在看到瓜已经被人抱跑了,也只能意兴阑珊的离开。
李东来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没有赶上这场热闹,还是从丁秋楠那里得知了这些事情,而丁秋楠又是从于菊花那里听来的。
所以他算是听了三手的消息。
丁秋楠一边帮李东来洗脚,一边小声说道:“我听于菊花说,当时黄艳玲在四合院外面跟阎解成打了起来,你不知道那个黄艳玲有多厉害,就像是个小混混似的。”
李东来本来想说黄艳玲本来就是女混混,但是想了一下,还是觉得算是,丁秋楠这女人简直太单纯了,还是不要让她了解那么多世界的阴暗面为好。
丁秋楠见李东来默不作声,还以为他已经产生了疑惑,笑着说道:“我总觉得他们闹那么大,阎解成肯定是骗了贾家的钱。你猜怎么着,几人在屋内嘀咕了一阵后,从屋内出来之后,竟然都不承认阎解成骗了钱。”
李东来笑道:“阎解成那小子的路是越走越歪了,迟早是要倒大霉的。”
说着话,他为了转移丁秋楠的注意力,突然说道:“媳妇儿,你以后就不要给我洗脚了。”
丁秋楠抿着嘴,有些委屈的说道:“为什么啊!咱们结婚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
在结婚前,两人曾经约定好,结婚后由丁秋楠给李东来洗脚。
咱李东来也是穿越者。
怎么能让媳妇儿做那种事呢。
这不是有点欺负媳妇儿的嫌疑吗?
谁承想,丁秋楠却表示,在她家里,她母亲也是天天给她爹洗脚的。
结婚前,她母亲还特意叮嘱丁秋楠,婚后每天给男人洗脚,就能绑住男人的心。
丁秋楠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却相信这种封建的说法,全然照办。
李东来看到丁秋楠嘟起嘴,笑着说道:“咱们现在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怕绑不住我啊。”
“不....不是的。”丁秋楠红着脸说道:“我是习惯了,要是不帮你洗,我总觉得心中缺点什么。”
看着丁秋楠可爱的样子,李东来心中一动,将她揽了过来,在她的脸上啃了一口。
“别闹,水洒了....”丁秋楠的脸更加红了。
李东来这会哪里还有心情洗脚啊,拿起毛巾火急火燎的擦了擦脚,嘿嘿一笑:“媳妇儿,你还想学开车吗?”
夜渐渐深了。
丁秋楠花费了两个小时,总算是学会了倒车入库。
.....
翌日。
一大早,李东来吃完早饭,连卫东和卫国都没来得及送到育红班,就抄起帆布袋子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他来得早,没想到巴菲特二世早就来到了会议室。
跟昨天相比,他今天更多了几分自信,伸出手同李东来紧紧的握了一下:“李主任,请让我们继续开始谈判吧!”
....
另外一边。
阎解成洗漱完,吃完饭已经是早晨七点半。
“爹,娘,我上班去了。”
见阎解成要出门,阎埠贵连忙放下筷子,跑上前拦住了他。
“解成,爹得叮嘱你几句。”
“爹,我要上班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阎解成摆摆手,不耐烦的离开了屋子。
看着阎解成的背影,阎埠贵伸了伸手:“哎呀,老婆子,你看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昨天晚上,他大半宿没有睡觉,不停的盘点发生的事情,越想阎埠贵越觉得阎解成跟贾家肯定有事儿。
本来想着提点阎解成两句,没想到阎解成压根就不听他的。
阎埠贵无奈的看向三大妈:“老婆子,你说说,阎解放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三大妈长叹一口气道:“早知道有今天,当初还不如听一大爷的,让阎解成在笆篱子里蹲两年。”
话音落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中。
两人心中都明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阎解成受苦。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真是嗦,有你说话的功夫,还不如多捡一些废品,多攒点钱,尽快帮我娶到媳妇儿。”
阎解成嘟嘟囔囔的出了四合院,没走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大树,冷声说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们了。”
“吆喝,解成哥,您现在还挺机警的,不愧是干大事儿的。”
棒梗带着黄艳玲从大树的后面走了出来。
阎解成似乎早就知道了两人会找上他,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两根,一根甩给棒梗,一根插在自个嘴里。
正要拢着手用火柴点上,黄艳玲突然说道:“你这人不讲究啊,不知道发烟不隔人的道理?还是我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看不到?”
阎解成愣了愣:“黄艳玲,你一个女同志也抽烟?”
“多奇怪啊,现在我们女同志跟男同志一样了,少嗦,赶紧拿一根。”黄艳玲不耐烦的催促。
阎解成看看棒梗,见棒梗低着头不吭声,顿时明白了,看来棒梗这小子知道这事儿。
阎解成并不是对女同志抽烟有什么意见,而是在这个年代,只有在街头上鬼混的女孩子才会抽烟。
看来这个黄艳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要是黄艳玲真是那种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肯定不会跟着他一块干那种事儿。
阎解成又掏出烟,给黄艳玲甩了一根。
黄艳玲接过来之后,娴熟的用火柴点上,吐出一个烟圈。
阎解成看得啧啧称奇,拍着手说道:“弟妹,了不得啊!”
“那是当然,这点小玩意对我黄艳玲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黄艳玲翘着兰花指抽着烟说。
旁边的棒梗脸黑了。
他觉得有些丢脸,连忙拉住阎解成的胳膊说道:“解成兄弟,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事儿,我们能干吗?”
“能干!当然能干!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阎解成把二人拉到一个僻静的小胡同里,笑着说道:“其实事情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玄乎,我在棉纺厂厂里有同伴,我们两个把废布从棉纺厂里偷出来,你们两个带到鸽市上,把布匹卖掉,就可以了。”
棒梗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他最大的担心,就是在偷偷进入纺织厂的时候,被纺织厂的工人发现。
现在他竟然只要在围墙外面接货,那么危险系数就大大降低了。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捡钱啊。
阎解成心中大喜,就要一口答应下来。
黄艳玲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身后,抽着烟,冷着脸看向阎解成:“阎解成,事情我们保证给你办好,但是咱们是不是得把分成说清楚。”
棒梗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心中赞叹黄艳玲的老道,仰着脖子说道:“对对对,咱们应该把分成讲清楚,要不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正是阎解成头疼的地方,别看他现在嘴上很硬,但是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
他只是人家牛大麻子的一个小喽,本身只能拿到两成的分成,能分给棒梗和黄艳玲多少。
阎解成本来想着,等把两人拉上的贼船,然后再说这些事情。
谁知道黄艳玲实在是太狡猾了。
阎解成犹豫片刻,缓声说道:“半成,我只能分给你们半成的钱。”
此话一出,黄艳玲的脸色顿时变了。
瞪大眼盯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半成?你打发叫花子呢!”
棒梗也觉得这个分成是对他的侮辱,见到黄艳玲生气,他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阎解成的衣领子:“阎解成,你小子是不是在故意侮辱我们!”
.....
第611章 小当的对象
阎解成的脸色,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忍不住黯淡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有些恼怒。
在以往他素来看不上棒梗这种人,这次要不是欠了贾家的钱,被逼得没有办法,才会答应棒梗入伙。
谁知这小子非但不知足,还敢威胁人,真以为你很厉害吗?
只见阎解成伸出手,紧紧攥住棒梗的手腕,稍稍用了一下力气。
棒梗就感觉得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忍不住张开嘴直喊疼。
“阎解成,你,你赶紧松开手!”
棒梗此时疼得身体弯得跟大虾似的。
“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信不信老子废了你!“阎解成冷冷地盯着棒梗,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杀意,让棒梗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
阎解成这阵子在四合院里就是一个怂包,谁见到他都能上去调侃他两句。
怎么今天到了自己跟前,却拽得跟四合院里的一大爷似的。
棒梗心中有些不服气,可是身体却很诚实的颤抖起来,嗓子里挤出一丝颤音:“阎,阎解成大哥,你快松开手吧,我的手要断了。”
棒梗见阎解成没有松手的意思,扭头看向黄艳玲。
此时黄艳玲正站在旁边惬意的抽着烟,就像是没有看到她的丈夫被别人欺负一样。
“艳玲,你快来帮帮我。”
面对棒梗的求助,黄艳玲轻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两个男人打架,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上前呢?”
她心中其实巴不得阎解成把棒梗揍一顿,那么到时候还能多讹阎解成一些医药费。
阎解成诧异的看了看黄艳玲,这女人的底限显然比他想象得还要低啊!
不过,这正符合他的心意,毕竟他是想找一个合作对象,不是想找一个道德卫士。
“棒梗,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只能分到半成,同意就点头,不同意的话,现在麻溜的滚蛋!”
听到阎解成的话,棒梗连连点头:“解成哥,同意,我绝对同意,咱们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吃点亏!”
开什么玩笑,现在阎解成是一穷二白,压根就还不起贾家的钱,只有帮助他从纺织厂里,将布匹搞出去,才能弥补贾家的损失。
咱棒梗可不是傻子!
只是他没有看到黄艳玲看向阎解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阎解成松开棒梗的衣领子,点点头道:“既然你同意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你们今天白天先在家里休息,等晚上.....”
阎解成将棒梗和黄艳玲拢到一块,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
棒梗和黄艳玲听得频频点头:“解成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耽误了你的事儿。”
“那就好,这可是咱们发财的好机会,谁要是敢半路撂挑子,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阎解成叮嘱两人几句,挎着帆布包,就去上班了。
棒梗看着阎解成的背影狠狠的啐口吐沫:“这孙贼,前段时间还是大院里的笑柄,现在找到了来钱的门路,竟然拽了起来,简直就是小人得志!”
“艳玲,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棒梗抬头看向黄艳玲,看到黄艳玲一直在盯着阎解成的背影瞧,有些纳闷的说道:“艳玲,我在跟你说话呢!”
“啊?!”黄艳玲晃过神来,狠狠的瞪了棒梗一眼:“我耳朵又没聋,你喊什么喊啊!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今儿是小当对象上门的日子,咱们得好好帮小当把把关。”
小当自从黄艳玲跟棒梗结婚后,就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贾家的人,开始盘算着找个好男人嫁出去。
小当是棉纺厂的职工,并且长得还算是可以,平日在纺织厂里人缘也很好,在放出口风后,有不少工友帮她介绍对象。
小当在经历了几次相亲之后,很快就相中了一个,此人名叫麻正韶,也是棉纺车间的职工,父母都是小学的教员,在距离四合院不远的麻子胡同的大杂院里居住。
麻正韶还有个哥哥是工厂保卫科的干事,已经结婚了,并且搬出去居住了。
麻正韶是小儿子,平日里得到父母的偏爱,家里的三间房子将来都会留给他。
而且。
麻正韶家一家人都是吃公家粮食的,父母还有文化,算得上是好人家了。
麻正韶本人也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当只是见过一面,就相中了,经过几次的相处后,两个年轻人心意相通,于是结婚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只是小当担心秦淮茹这边会出什么幺蛾子,才没有提前透露麻正韶的存在。
等她见过麻正韶的父母,对方父母对她也很满意,这才跟秦淮茹说了麻正韶的事情,并且要带麻正韶上门。
秦淮茹虽然有些怨恨小当瞒着她,但是小当毕竟是她的闺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真能跟她计较不成?
所以在得知女婿要上门后,特意叮嘱棒梗和黄艳玲要回来帮忙。
提起小当要结婚的事情,棒梗就是一脸的不耐烦,不为别的,就因为秦淮茹要把当年从娘家带来的一块玉佩送给小当,当做结婚离婚。
那玉佩是秦淮茹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当年天降暴雨,秦家沟后山的坍塌,那玉佩是秦家老祖宗从坍塌的墓穴中找到的。
秦淮茹身为秦家第一个吃上公家粮食的,是秦家人的光荣,得到了爷爷奶奶的偏爱,所以就把玉佩送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得到玉佩之后,也曾欢喜雀跃的向贾东旭炫耀。
贾东旭还真以为是国宝级的古董,于是就带着玉佩来到专门收购古董的信托商店,想卖掉发笔一笔小财。
结果信托商店里的老师傅只是看了一眼就扔了出来,说这玩意其实只有百年的历史,并且制作工艺低劣,就是乡下土财主的陪葬。
这年代古董压根就不值钱,清代雍正洪福齐天官窑盘,价格仅有500元,等到节假日还要打折,售价只有450块钱。
宣统、道光、光绪、同治、嘉庆的官窑瓷器一律160元,如果一次性购买两个,还能打九折。
价格之便宜,就连李东来也曾想过收购古董,但是仔细一想,等这些玩意涨上去,估计要在几十年后了,只能成为一种念想。
真正的皇家瓷器都那么便宜,更别说这种土财主的小玩意了,信托商店压根就不收,贾东旭这才死了这个心思。
玉佩虽然不值钱,但是对于棒梗来说,却是一种象征的意义。
他作为贾家唯一的男丁,才是贾家的继承人,这块玉佩理所应当留给他,而不是小当。
一想到小当一旦结婚,就要把玉佩带走,棒梗冷哼了一声:“走着瞧吧!”
说完,就大步往四合院内走去。
看到棒梗是这种态度,黄艳玲非但没想上前劝解,反而瞪大了眼睛,她最喜欢看热闹了!
....
另外一边。
无论在哪个年代,矛毛头女婿第一次上门,都会感到紧张,麻正韶也不例外。
一大早,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把自个饬得干干净净的,换上那身过年才舍得穿的中山装,穿上哥哥送给他的皮鞋,又对着镜子龇牙利嘴,直到觉得自己是京城里的大帅比,这才算是罢手。
麻母早就知道儿子今天上小当家,已经提前为他准备好了丰富的礼物,两瓶外贸茅台,两条大前门,还有两斤大白兔奶糖,这些礼物就算是放在后世,也能够拿得出手了,在这个年代,更是可以用丰盛来形容。
“儿子,小当是个好姑娘,今天你第一次上门,一定要有礼貌,争取得到小当母亲的同意。”麻母吃着饭,不停的叮嘱麻正韶:“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哥哥在你这个年纪,早就结婚还有了孩子。”
麻母对小当是从心眼里喜欢,这女孩子出身好,有正式的工作,并且还很会事儿,每次来到麻家都是主动忙上忙下,跟一般的女孩子相比,实在是太勤快了。
她很了解麻正韶的性子,麻正韶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就是这些年被她宠坏了,显得有些懒惰,吃完饭之后,连饭碗都舍不得收拾,正需要这么一位勤快的女孩子从旁边辅助。
“我知道了娘,前天我去哥哥家做客,嫂子还亲自教我该如何讨好丈母娘。”麻正韶自信的点点头。
为了这次的上门,他已经做足了准备,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吃了饭,麻正韶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来到四合院,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等待已久的小当。
今天的小当也经过打扮,身穿一身大红色棉袄,头上梳着马尾辫,莹白的小脸蛋上涂上了雪花膏,显得格外的漂亮,浑身还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见到麻正韶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小当的脸色羞红起来,双手不停的拉扯衣角。
麻正韶嘿嘿笑:“只要能娶到你,你把我眼睛挖下来,我也认了。”
“真讨厌,你们男人就是会油嘴滑舌。”小当的小脸红成了红屁股,那股扭捏的劲头,差点让人的牙齿酸掉了。
“我们男人?”麻正韶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小当,你以前还跟别人谈过对象吗?”
小当神情一凛,佯装生气道:“麻正韶,你胡说什么,我贾当可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只跟你一个人处过对象,你要是再敢胡说,那咱们也不处了,你现在就回去吧!”
麻正韶本来就是顺嘴一问,压根就没有别的想法,听到这话,连忙上前轻轻拉住小当的胳膊:“小当,你别生气了,都怪我多嘴,等下午,我带你去朝阳公园坐鸭子船,好不好?”
朝阳公园是距离四合院最近的一座大型公园,最近公园的湖泊里放置了几艘鸭子船,但是并不免费,乘坐一趟需要5毛钱。
小当早就嘟囔着要去坐鸭子船了,麻正韶觉得花5毛钱,玩那玩意,实在是浪费钱,所以才一直没答应。
“真的?”小当心中松开气,瞪大眼问道。
麻正韶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咱们自从认识后,我什么时间骗过你!”
“那行,中午吃了饭,咱们就去,听说可以一直乘着鸭子船在湖里面晃悠,管理员也不会撵人,咱们早点去,能多玩一会。”
小当转身往四合院里走去:“我奶奶还有我娘都等着你,你快来吧。”
麻正韶连忙跟上。
两人进到四合院里,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阎埠贵正在门口整理废纸板子,看到小当带着一个小青年,而且那青年手里还拎着不少礼物,连忙放下纸板子跑过来。
他玳瑁镜框后的小眼睛眨么眨么:“小当,这位是你的对象”
小当神情有些骄傲的点点头:“三大爷,他叫麻正韶,今天上我们家认门来了。”
“麻正韶...好名字。”
小当扭过头介绍道:“麻正韶,这位是咱们四合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老同志,是咱们大院里的文化人。”
麻正韶很有礼貌的点点头:“三大爷好。”
“这孩子还真是有礼貌。”阎埠贵眼睛眯了眯,话音一转,看着他拎的酒瓶子说道:“小当,你们中午吃了饭,能不能把酒盒子和酒瓶子送给我啊。”
要是换做别的人家请客,阎埠贵肯定得去蹭一口,只是他有些害怕贾张氏,也只能作罢。
小当没想到阎埠贵会提出这个问题,人家礼物还没有拎到家里,你就想着别人的包装纸,这算是怎么回事?!
“三大爷,您放心,只要我们中午喝了酒,肯定会把酒瓶子给你留着。”
“那就多谢了。”阎埠贵得到满意的答复,也懒得再浪费唇舌,转身回到屋檐下继续忙碌。
小当带着麻正韶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道:“麻正韶,你以后来我们大院,可千万得小心一点,刚才那老头可不是个好东西。”
麻正韶皱皱眉:“小当,人家是你们四合院的三大爷,从年纪上看,也能算是你的长辈了,你这么议论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你知道什么,那人有个外号,叫做小算盘,平日里最喜欢算计别人,你要是不小心点,肯定要吃大亏。”小当翻了个白眼。
“不应该啊,他不是老教员吗....”麻正韶小声的嘟囔一句,还是缓缓点头答应下来。
他今天是来上门面见丈母娘的,不是跟小当掰扯这些事情的。
...
第612章 麻正韶初入四合院
麻正韶和小当两人说说笑笑的进到中院,差点跟一个废头大耳的老头撞了个正着。
那老头的脾气似乎有点暴躁,还没抬起头张嘴就骂:“谁啊,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等看清楚是小当后,那老头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秦淮茹家的大女儿吗?”
“是二大爷啊,这么早了,您出去遛弯?”小当笑呵呵的说道。
刘海中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瞥见麻正韶,目光在麻正韶的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嘴角勾起讥笑:“吆喝,小当,谈对象了,小伙子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啊。”
小当对刘海中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敌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强忍住愤怒点点头:“是啊,二大爷,这是我对象麻正韶。”
“麻正韶,这位是咱们四合院里的二大爷,七级锻工....初小文化水平。”
麻正韶也感觉到两人间有点不对劲,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你....”刘海中气得脸色涨红,感觉到凭借嘴巴,不是小当的对手,只能背着手,气冲冲的走了。
出了院子,看着路边在狂风中摇曳的树杈,刘海中狠狠的啐口吐沫,嘟囔道:“一个小黄毛丫头,也敢在我面前炫耀,真是人心不古啊,想当年我刚当上二大爷那会,谁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
刘海中其实并不是针对小当,他是针对四合院里所有谈对象,要结婚,以及刚结了婚的孩子。
原因很简单,刘光齐虽在李东来的帮助下,从保定调到了调料厂里,但是跟保定黄家离婚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办下来。
刘光齐离开后,黄家最开始并没有在意,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大街上到处都是。
凭借黄家大姑娘的容貌,到时候再找一个对象,那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吗?这次还得找个大学生,找个领导!
谁承想,黄家把条件和要求跟媒婆介绍一遍,媒婆当时吓得连茶水都没喝,站起身就逃走了。
黄家最开始还以为这媒婆不给力,又花重金连续找了好几个媒婆,才发现黄家大姑娘尴尬的处境。
她跟刘光齐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大家伙都刘光齐这个赘婿感到不值,无形中也觉得黄家大姑娘和黄家不是好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大学生和领导了,就算是一般的小工人也不愿意娶黄家大姑娘,毕竟没有谁愿意当赘婿,被人欺负的。
黄家大姑娘在意识到情况不妙后,开始紧紧的抓住刘光齐,不同意跟刘光齐离婚。
这年代虽然没有婚姻保护费,但是还有妇联的存在,在妇联的介入下,刘光齐的离婚证迟迟没有办下来。
解放后,咱们实行的一夫一妻制度,刘光齐那边没有离婚,这边就没办法结婚,刘海中就没有办法抱孙子。
你想想,他能不生气吗?!
...
刘海中离开后,小当越想越生气,平日在大院里,她也没有招惹过刘海中啊,今天却被劈头盖脸的劈了一顿。
她扭头看向麻正韶:“麻正韶,刚才那人,你以后离他远点。”
麻正韶神情茫然:“小当,他不是你们四合院的二大爷吗?管事大爷,难道人品不行?”
“何止是人品不行,他啊,就是个暴力狂!”小当冷着脸说道:“他本来是有三个儿子的,现在只剩下一个儿子了。”
麻正韶脸色大变,停住脚步:“他,他把那两个儿子杀了?”
“......那倒是没有。”小当道:“不过,那两个儿子从小就被他虐待,每天棍棒皮鞭的招呼,现在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
“那也挺严重的....”麻正韶仰头蔚蓝的天空,神情有些茫然,这小小的四合院,竟然是卧龙藏虎之地,那贾家.....
他不免为今天的第一次上门感到担忧。
...
贾家屋内。
小当虽是小丫头片子,毕竟是秦淮茹的亲生女儿,她对这次女婿上门很重视。
一大早就起了床,在屋内洗洗刷刷,布置桌椅,还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烟和一盒高碎茶叶。
贾张氏正在睡懒觉,被秦淮茹的动静惊醒,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三角眼乜斜。
“秦淮茹啊,今天你又不用上班,大早上的,你忙什么啊!”
秦淮茹笑着解释:“今天是小当对象上门的日子,你忘记了昨天晚上我跟你提起过。”
“啊...是有这么回事。”贾张氏挑着眼皮洗思片刻,旋即冷笑道:“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嘛,有什么重要的,我说秦淮茹啊,这些年你要是把心思放在棒梗身上,棒梗也不至于现在犯了那么多错误。”
秦淮茹一时间无言以对,她清楚贾张氏一向重男轻女,事实上她自己也有一点,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
想来也可笑,像秦淮茹和贾张氏这种从解放前走过来的女人,从小在家里因为重男轻女过着凄惨的生活。
她们非但没有一丝明悟,长大之后,生了女孩子,反而走起了老路,甚至还更加变本加厉了。
贾张氏摆摆手:“我老婆子还要睡觉,你就别打扰我了。”
说完,她重新躺倒在床上,拉住被子蒙着头,发出一阵阵鼾声。
见贾张氏如此不懂礼貌,秦淮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就算小当是个丫头片子,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贾张氏作为奶奶,也不应该躲在屋内睡大觉。
这要是让小当的对象知道了,肯定会觉得被慢待的。
秦淮茹心知贾张氏的性子,这会相劝,只会惹她暴怒,长叹一口气,继续忙碌下来。
等屋内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棒梗和黄艳玲也从外面回来了。
棒梗见屋内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撇撇嘴道:“娘,不就是小当的对象要来吗?你用得着这么重视嘛,前阵子我结婚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勤快。”
秦淮茹翻个白眼:“棒梗,你结婚的时候,我跟小当差点把咱们家的屋顶都洗刷了一遍,你难道忘记了吗?”
棒梗被怼得说不出话,挠挠头,尴尬的说道:“把谁让我是男孩子,是咱家的继承人呢!小当这个丫头片子,等结了婚,就不是咱家的人了。”
秦淮茹没想到棒梗也是这种想法,深吸一口气道:“棒梗,今天是妹妹的大日子,你这个当哥哥的,我不求着你能做什么好事,但是千万别给我添乱。”
“知道了,知道了....我棒梗能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棒梗摆摆手,领着黄艳玲进到了屋内。
黄艳玲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想着刚才遇到的那个阎解长,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阎解成竟然长得还不错。
以前有些窝囊,现在竟然敢筹划从纺织厂里偷布匹的大事情,简直跟马家三兄弟能媲美了。
并且。
黄艳玲清楚布匹的利润,只要这条路走得通,阎解成很快就会发达起来。
跟阎解成相比,棒梗长得跟小矬子似的,尤其是那一头卷发,就跟蚯蚓差不多,看上去令人生厌。
要是能够跟阎解成.....
黄艳玲想到美事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棒梗正躺在床上看手抄本,听到笑声,放下书本,问道:“艳玲,你笑什么呢?”
“啊?!我是在笑话你。”黄艳玲眼睛一转,忽悠道。
棒梗有些气愤:“笑我什么?”
“笑你在家里没有一点地位,你看看为了小当,你娘在家里忙上忙下的。”黄艳玲拱火。
她就是看小当不顺眼,自从她嫁到贾家,小当和小槐花两个臭丫头,明面上对她这个嫂子是毕恭毕敬的。
但是背地里没少骂她。
黄艳玲岂是那种能忍的人,还不趁机报复。
棒梗本来就对今天的事情感到不满,听了黄艳玲的话,更是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一拳重重的锤击在床上,冷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这桩婚事成不了。”
黄艳玲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
“麻正韶,这就是我们家了,你看怎么样?”小当领着麻正韶来到贾家门口,指着贾家的屋子,不无炫耀的说道。
贾家有两间屋子,位于中院,是四合院里仅次于傻柱家的好房子,在以前应该是鞑子大官妾室的住所。
纷繁复杂的檐口、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犹如一幅精致的山水画,看上去很是气派。
麻正韶家虽在隔壁大杂院里有三间屋子,但是那个大杂院只是一个地主员外的住所,跟鞑子大官的住所压根就不能相比,房屋自然也没有这么奢华。
他点点头道:“确实是够漂亮的。”
这个时候,屋内的秦淮茹听到说话声,连忙迎了上来。
“哎吆,小当,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懂事,带了对象上门,怎么能让人家站在外面呢!外面多冷啊,赶紧上午,我弄了火盆。”
小当尴尬的笑笑:“娘,这位是麻正韶...我对象。”
“麻正韶,这是我娘。”
秦淮茹隐晦的打量麻正韶,年轻人长得白净,看着精神,就是个头有点矮,不过听说家庭背景不错,倒也个合适的对象。
麻正韶也借机打量这位未来的丈母娘,秦淮茹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按理说小当已经将近二十岁了,秦淮茹最少也有三十八岁了,可是看上去却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
她长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笑起来的时候,眼波盈盈。
特别是今天她为了欢迎未来的女婿,特意穿了一件翠绿的小棉袄,棉袄腰身收紧,将纤细的腰肢展现得淋漓尽致。
麻正韶觉得只论相貌的话,小当远远不如这位丈母娘。
女人天生具备第六感,虽然麻正韶没有啥歪心思,还是被小当觉察到了。
她有点埋怨秦淮茹了,今天是你女儿的好日子,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做什么?
小当身为秦淮茹的女儿,对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她示威似的挽住麻正韶的胳膊,笑着说道:“麻正韶哥哥,咱们进屋吧。”
“啊...好好...”麻正韶也觉得有点尴尬,连忙跟着小当进到了屋内。
屋内早就升起了炭火,很是暖和。
秦淮茹让两人围着炭火坐下之后,给两人倒了茶水,递过来。
“你们暖暖手。”
趁着麻正韶喝茶的空挡,秦淮茹笑着问道:“小麻....”
话说一半,她觉得这称呼有点古怪,喊出来就跟小妈似的。
连忙改口道:“麻正韶同志,我还是这样称呼你吧。”
“可以,当然可以,伯母,我是晚辈,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
秦淮茹满意的点点头,问道:“我听小当说,你也是纺织厂里的工人?”
麻正韶挺直身体:“是的,伯母,我是四级抽纱工,每个月工资四十二块五毛钱。”
这工资倒是不少....秦淮茹接着问道:“那你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麻正韶闻言有点愕然,一般来说,男女谈对象,在确定了关系后,女方都会把男方,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父母。
现在听秦淮茹的意思,她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
麻正韶不由得偷瞄了小当一眼。
小当的脸色有点尴尬,在之前秦淮茹确实问过麻正韶的情况,但是都被她搪塞过去了。
一来是因为有些害羞,另外也有不想让贾家人知道麻正韶家世背景的想法。
小当在贾家生活了几十年,对贾家的人太了解了,个个都是吸血鬼,个个都是白眼狼。
要是让他们知道麻正韶的家庭背景不错,难免会生出妖蛾子。
麻正韶不清楚小当的想法,不过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家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听说麻正韶的父母都是老教员,哥哥还是厂领导,秦淮茹的眼睛顿时亮了,小当这孩子总算是找到一个好归宿。
不过,身为丈母娘,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显得太积极,以免自家女儿被人看轻了。
秦淮茹装作很淡漠,微微点头:“条件倒是一般,不过我们家小当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只要你将来结了婚之后,对小当好,努力工作,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是是是,伯母,我跟小当是真心相爱的,结了婚之后,我肯定会对小当好。”麻正韶连忙表态。
第613章 落荒而逃的麻正韶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秦淮茹对麻正韶可谓是越来越满意。
小伙子人长得精神,说话有条有理,最关键的是家庭条件好,小当嫁过去之后,并不会受委屈。
“麻正韶同志,来,来喝茶。”秦淮茹殷勤的帮麻正韶倒了一杯茶水。
然后看着小当说道:“小当,你先在屋里陪麻正韶一会,我去菜市场买点菜,今天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小当巴不得秦淮茹赶快离开,连忙点了点头。
秦淮茹离开后,棒梗带着黄艳玲从屋内出来,一屁股坐到了麻正韶对面,冷着脸说道:“你就是小当的对象,麻子脸?”
麻正韶本来已经掏出烟,正准备敬给棒梗,听到这话手指打了个哆嗦:“麻子脸?我的脸上也没有麻子啊。”
棒梗站起身,将麻正韶手上的烟抢过来,插进嘴巴里,划着火柴点上,深深的吸一口,神情相当瑟:“我眼睛又没瞎,当然知道你脸上没有麻子,谁让你姓麻呢!叫你麻子脸正好,我脾气不大好,你千万别跟我犟嘴!”
听到这话,麻正韶的心情阴沉下来,他家就在四合院附近,以前也听说过棒梗的大名,不过并没有在意。
他娶的是小当,又不是娶棒梗,棒梗是什么样的人,跟他没有关系。
再说了,自己跟小当结了婚,就等于是棒梗的妹夫,棒梗就算是再犯浑,还能不顾亲戚的情谊?
现在看到棒梗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有些幼稚了。
不过为了娶到小当,麻正韶也只能强忍下来,尴尬的笑笑:“棒梗哥哥既然愿意叫我麻子脸,我也就当了这个麻子脸,呵呵....”
麻正韶的态度出乎了棒梗的预料,他深深的看了麻正韶一眼:“你小子,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样子,就跟软面条似的,我怎么放心把小当交给你呢?!”
此话一出,麻正韶惊呆了,棒梗只是小当的哥哥,有什么资格替小当决定婚姻大事。
小当也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站起身说道:“哥,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小当,你可别忘记了,我是咱们贾家的长子,咱爹不在了,那我就是贾家的当家了,再说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长兄如父的道理吗?”棒梗深深吸一口烟,鼻孔喷出两道烟雾,冷着脸说道:“结婚是人生大事,关系到你的未来,我作为哥哥,自然有权利拿主意。”
“你....”小当这会本想跟棒梗大吵一架,但是考虑到麻正韶就在旁边,不想给麻正韶留下不好的意见。
她只能强压下火气,冷着脸说道:“等会娘回来了,我自然会找娘做主。”
“娘?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懂得什么!”棒梗不以为然。
这会麻正韶也看出来了,棒梗这是要故意为难他,毛头女婿上门,早就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
麻正韶自认为理解棒梗,笑着说道:“棒梗,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就直说。只要我能够跟小的那个顺利结婚就行。”
听到这话,棒梗诧异的看了麻正韶一眼,嘿嘿冷笑两声:“没想到,你小子倒是个情种,就冲你如此有情有义,我棒梗也不难为你,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就可以。”
棒梗原本是打算冲出来,将麻正韶撵走的,可是在屋内,他听到麻正韶家条件不错,顿时起了歪心思。
你小子的日子过得这么好,我们贾家的生活艰难,你难道不该帮助我们贾家吗?!
麻正韶见棒梗的烟抽完了,连忙很懂事的站起身,又给棒梗递上,这次还拢着手亲自帮棒梗点上。
“哥,我跟小当是真心相爱,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麻正韶绝对按照您的指示办事儿。”
在麻正韶看来,小当是棒梗的妹妹,当哥哥的心疼妹妹,为妹妹占场子,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谁还能真的为难未来妹夫?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棒梗。
只见棒梗抽着烟,左腿翘在右腿上,眼睛乜斜:“你小子倒是好嘴口,看你诚意满满的样子,我也不故意为难你了。首先,你们家要出一百一十块的彩礼。”
此话一出,麻正韶的脸色顿时变了,这年代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在农村几乎没有彩礼,要娶媳妇儿的话,就是给媳妇儿家送几斤花生,再买一些糖果分给孩子们,这样就行了。
京城是大城市,人们也普遍讲究些,不过所谓的彩礼,也就是三五块钱。
贾家一下子要一百一十块,这不是为难人吗?
麻正韶舔着脸笑:“棒梗哥,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棒梗冷哼一声,指着麻正韶说道:“你小子刚才还说很爱小当,怎么了,连一百一十块钱都不舍得花吗?你要知道,这是有寓意的,表示你们结婚后,能够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这是为你们好。”
瞧瞧,什么叫做无耻,这就是了,明明是想要别人家的钱,还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
麻正韶不是傻子,更不是三岁小孩子,压根就不会被棒梗的话骗住,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小当瞪着棒梗说道:“哥哥,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谁家会要这么多彩礼啊,等妈妈回来,我要告你的状。”
“随便你!”棒梗抽着烟说道:“刚才只是彩礼,我还有别的要求,我听说你的哥哥是领导,你回去后,就让他给我安排一个工作,也不要太好的工作,在车间里,只要能不干活就拿钱,就可以了,工资也不要太高,只要每个月能拿五十块钱就行,这个条件对来说,应该不难吧?”
麻正韶闻言,再次被惊呆了,不干活,就能拿钱,还是五十块钱的工资.....这样的活,他也想要啊。
这个条件在棒梗看来,是很正当的条件,他没有等麻正韶反应过来,就接着说道:“还有,小当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得替妹妹着想,等你们结了婚之后,就让小当当家,你家的财政大权,要交给小当。”
好家伙,这简直是要把麻家连根拔起的节奏啊,麻正韶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棒梗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黄艳玲看棒梗要讲完了,连忙接着棒梗的话说道:“麻子脸,我是小当的嫂子,俗话说长嫂如母,我也得提几个要求,首先,等你们送彩礼的时候,要送一套南方的化妆品,还要送两条布拉吉的裙子,三条新被褥。
另外,你们家办婚宴的地方,要选择我们四合院,我们帮你们举办婚礼,顺便收份子钱。
还有,我也想要一份工作,你看看我,长得漂亮,还有文化,当一个宣传科里面的播音员,不算是过分吧?”
两人狮子大开口的条件,让麻正韶吓得大汗淋漓,他感觉到自己结了婚,就变成了贾家的奴隶。
就在麻正韶想要向小当寻求帮助的时候,贾张氏听到声音,从里屋出来了。
棒梗见到贾张氏,连忙拉住贾张氏的胳膊,指着麻正韶说道:“奶奶,麻子脸家世不错,不过我觉得他对小当并不是诚心的,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咱们正好测试麻子脸的忠诚度。”
贾张氏闻言脸上乐开了花,看着麻正韶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冤大头。
不过,她并没有像棒梗那样直接,而是选择了迂回出击。
“哎呀,我老婆子都五六十的人了,能有什么要求呢!不过我平日里跟小当这丫头最亲了,她爹死的早,是我这个老婆子,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你们有孝心的话,就先送给我十瓶止疼片吧。”
麻正韶默默点点头,总算是听到了一个靠谱点的要求,可是仔细一想,他顿时吓了一跳。
这年代止疼片是管制药品,平日里医生出具药方,都是四五粒的开给病人。
而一瓶止疼片有一百多粒,要是真买十瓶止疼片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做非法勾当的给抓起来。
这可真是刑,真是要把他送进去的节奏,比棒梗下手还狠,毕竟棒梗只是要他们麻家的全部财产。
不过,咱麻正韶是个痴情的人,为了小当,他决定做最后的努力。
“大,大娘,十瓶止疼片实在是太多了,按照规定,不能一次性购买那么多止疼片。”
饶是麻正韶已经用了很委婉的语言和语气,听在贾张氏的耳朵里,依然显得格外刺耳。
她三角眼瞪大,迸发出一丝精光:“你这孩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是个傻子啊。一个人开不了那么多止疼片,你不会发动亲戚朋友们一起去开吗?我已经帮你想好了,一个人开五粒止疼片,只需要六十个人就够了。”
好家伙,这已经不是要把麻正韶送进去了,这是要把麻正韶的家人和亲戚朋友一网打尽的节奏啊。
麻正韶这会已经心生退意了,小当虽然很好,但是有这些人在,他今后是别想过上好日子了。
贾张氏却没有觉察到麻正韶想法,自顾自的说道:“这些年我为了照顾小当,可以说是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你们要是结婚的话,再给老婆子我买两身衣服,两双皮鞋,记得皮鞋要王记的。他家的皮鞋好看又结实。”
“到时候,我穿上新衣服,穿上新鞋子,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们也有面子,是不是?”
麻正韶心中腹诽,又是为了我们好,贾家的人可真好笑,明显是想占便宜,往往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
不过他麻正韶也不是个傻子。
麻正韶深深的看了小当一眼,站起身说道:“小当,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我还要加班,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话,麻正韶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小当一下子着急了,拦在了麻正韶面前:“麻正韶,你胡说什么,为了今天这个日子,你提前准备了两星期,怎么会突然加班呢!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的哥哥和奶奶。”
麻正韶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你们家人都系吸血鬼吧?
小当叹口气道:“我知道他们的要求有些离谱,不过他们也是为了我好,你放心,等会娘回来了,我会让娘劝劝他们的。”
“只是有点离谱.....”麻正韶看着小当,感到她好像变得无比的陌生。
其实仔细想想,麻正韶发现自己对小当还真是不了解,两人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认识之后,小当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的仙女一样,从来不谈及自己的家人。
“算了,小当,我觉得咱们的事情应该再重新考虑一下。”
麻正韶说完,转身快速往外走去。
“麻正韶,你今天要是敢离开,那咱们这辈子就别再见面了。”小当没想到麻正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棒梗和贾张氏确实离谱了,但是他们只是开出了条件,既然条件开出来了,总能讨价还价的。
麻正韶现在竟然选择了离开,一点都不像是个男子汉。
作为一阵真正的男子汉,心胸有大海般宽阔,是能够包容女人的。
麻正韶听到后吼声,脚步停顿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快步的离开了。
小当气得将搪瓷缸子摔在地上,冷着脸看着棒梗说道:“棒梗,现在好了,我的婚事被你搅黄了,你开心了吗?”
麻正韶是小当花费了很大精力,才选中的对象,这下子全都完了。
棒梗抽着烟,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当,我是你哥哥,我还能害你吗?就麻正韶那样子,就算是结了婚,你也会受气,我这是为了你好。”
贾张氏也拍着手说道:“小当,你哥哥说的对,连十瓶止疼片都舍不得给我老婆子,麻正韶那小子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值得嫁。”
小当闻言,差点哭了出来,明明是你们两个想占人家的便宜,现在又变成为她好了?!
“哎吆,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小槐花挎着跨包从外面进来,看到屋内热闹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小当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小槐花,转身进了屋。
今天早上,小当本来想着让小槐花帮她梳头发,小槐花却急着跟对象出去玩,扔下梳子就跑了。
小当正记恨小槐花呢!
“就是一件小事,小当的对象今天不是上门了吗?我们就是提出了几条小小的建议,那小子竟然跑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棒梗气愤的说道。
....
第614章 阎埠贵的新想法
麻正韶一路狂奔,就跟身后有吸血鬼似的,一路跑回了家。
等进了屋,他转过身‘哐蹬’将门紧紧的关上,靠在门板上大口的喘气。
麻母正在屋内收拾屋子,准备麻正韶跟小当结婚的事情,听到声音在里屋问道。
“是正韶吗?你怎么这会就回来了?是不是忘记带东西了。”
说着话,麻母拿着换下来的被单子走出来。
当她看到麻正韶脸色铁青,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时,心中大惊,手头一松,被单子掉在了地上。
被单子价值2块钱和一张布票,可是麻母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冲到麻正韶跟前,拉着他的胳膊问道。
“正韶,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说着话,她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麻正韶:“小当呢?”
麻正韶这会终于缓了过来,身体松懈下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扯着嗓子说道:“娘,我是不会跟小当结婚了!”
此话一出,麻母的脸色大变,皱着眉头,厉声说道:“麻正韶,小当可是个很不错的姑娘,长得漂亮,人也很懂事,就是家庭条件差了一点,咱们老麻家还有些根底,也用不着想当家里帮补。你这孩子可不能朝三暮四,这是要犯思想错误的。”
麻正韶哭丧着脸,声音颤抖:“娘,你是不知道小当的家人到底开出了什么条件啊!”
麻母听到这话,有些不以为然。
在解放前,父母把女儿当成是自家的财物,想着靠女儿结婚发一笔横财,对着亲家会狮子大开口。
解放后,上面提倡新事新办,大额彩礼的现象早已杜绝。
再加上,这年代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彩礼也就是意思意思,谁还会难为谁啊?!
小当的父母就算是再不靠谱,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缠。
麻母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有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商量,你也不能做客做了一半,偷偷的跑回来啊,这让小当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你赶紧回去,给小当,还有小当的家人道歉。”
说着话,她环视了一圈,从柜子里翻出一包麦乳精:“这是你爹的一个老朋友送来的,很贵重的,你带上到贾家,给人家道歉。”
看着麦乳精,麻正韶连忙摆手:“娘,你压根就没听我说完,等我说完了,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麻母见麻正韶这种态度,只能将麦乳精放回原处,冷着脸坐到椅子上。
“麻正韶,我可告诉你,要是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那晚上等你爹回来,你就等着挨棍子吧。”
麻正韶是麻家最小的孩子,平日里最受麻母的喜欢,最怕的就是父亲。
听到这话,他连忙把贾家的要求全都讲了一遍。
麻母听得眼睛一点点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麻正韶说道:“胡扯啥呢!就算是再不讲理的人家,也不会提出这种不靠谱的要求,麻正韶,你现在长大了,也学会撒谎了?这些年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麻正韶连忙自证清白:“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去贾家,让贾家的那些人,当面告诉你。”
此话一出,麻母算是彻底相信了,毕竟对自己儿子,她还是很了解的,麻正韶并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
“哎吆,以前我也听说过家家的名声比较臭,特别是那个马上棒梗,你说说,什么样的人家,得有多想不开,才会给自己的儿子起绰号叫做棒梗,那不是跟棒槌似的嘛。
只是没有想到贾家竟然会如此的离谱,开什么玩笑啊,他们的要求简直比得上解放前的地主老财了。”
麻母站起身安慰麻正韶道:“儿子,咱们这次算是幸运的,在结婚前就察觉了贾家有问题,要是结婚后,贾家再露出真面目,你说可咋整吧!”
“是啊,是啊.....”麻正韶说着话,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只是可怜了小当,她是一个好姑娘啊。”
麻母清楚麻正韶是个软性子,担心他想不通,劝慰道:“儿子,小当在贾家生活了十几年,她能不知道贾家人是什么性子?就算是这样,她还把你领回家,说明她也在某种程度上同意家人的想法。”
“我看这个小当啊,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你以后要躲得远远的,不要再跟她来往了。”
在后世,青年男女之间的关系,即使会受到家庭的影响,也是很有限的,但是在这个年代,家庭跟个人紧紧的绑在一块。
只要娶了小当,就等于是跟贾家扯上了关系,麻正韶虽然年轻,还是懂得这些的。
慌忙不迭的点头:“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
此时的贾家。
小当在麻正韶一溜烟的离开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费尽了心力,才算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对象,现在全被搅和了。
小当内心一阵疼痛,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秦淮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在堂屋里埋怨了贾张氏和棒梗两句,两人一点都不服气,反而跟她对吵起来。
吵架声,哭泣声,贾家就像是戏台子似的,最开心的要数小槐花了,她吃着糖果,在旁边嘿嘿的笑。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哎嘿,这是怎么回事?秦淮茹,你家不是新姑爷上门了吗?”
只见阎埠贵背着手站在门外,玳瑁眼镜后面的小眼睛眨么眨么。
他本来打算等贾家的宴席结束后,再来要酒盒和酒瓶子,但是又一想,要是在宴席半道里找上门,贾家能不留他吃饭?
所以今天中午在家里吃了个半饱,就跑来了。
谁承想,贾家非但没有置办宴席,一家人还在屋里大吵大闹的。
秦淮茹这会已经被棒梗气哭了,转过身抹了抹眼泪,然后才扭过头,脸上挤出一个笑脸。
“是三大爷啊,那个...那个....”
秦淮茹支支吾吾半天,挤出了一句话:“麻正韶他临时有事儿,先走了,中午就没有在这里吃饭,你也知道,他是车间的技术工人,平日里很忙的。”
对秦淮茹的话,阎埠贵是一点都不相信,开什么玩笑,今天是女婿第一次登门,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往后面放放。
现在麻正韶半道离开,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麻正韶看不上贾家,不愿意这门婚事,才会提前离开。
另外一种是贾家的人看不上麻正韶,所以把麻正韶撵走了。
根据现场的情况和两家的情况分析,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是阎埠贵也不好意思点名,讪笑两声就背着手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阎埠贵连忙把贾家新姑爷跑路的事情告诉了三大妈。
三大妈好像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边收拾碗筷,边说道:“就贾家的情况,任何知道他家根底的人,都不会娶小当。”
“是啊,其实小当那姑娘还挺不错的,有正式的工作,长得也还行,真是可惜了。”阎埠贵怜惜的说了一句,眼睛突然飞速的转动了起来。
三大妈看到阎埠贵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皱着眉头说道:“老阎,你不会是想让咱家解成娶小当吧?”
“你还别说,他们两个还挺相配的,工作也差不多,都在纺织厂工作。并且是从小玩到大的,要是结婚了,以后日子肯定能红红火火的。”阎埠贵咧着嘴笑着说道:“虽然咱家阎解成比小当大了几岁,但是男同志比女同志大,也是正常的。”
三大妈冷着脸说道:“老阎,你忘记小当的家人了,忘记棒梗和贾张氏,还有秦淮茹了?要是解放娶了小当,这些人可就跟咱家成了亲戚,你不怕他们手撕了你?”
阎埠贵敢提出这个想法,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他在四合院里当了那么多年的三大爷,还能对付不了贾家?
贾张氏和棒梗确实可恶,但是在他这个盘算精明面前,一点都不够看。
只是这事儿还不能着急,应该先跟阎解成沟通。
“行了,不说了,我这会要去学校上班了。”
阎埠贵中午没有吃饱,舀了一大碗凉水,顿顿顿的灌了下去,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
另外一边。
轧钢厂实验室跟巴菲特二世的谈判彻底陷入僵持中。
商人逐利,动了他们的利润,就跟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在来到大陆之前,巴菲特二世就已经把轧钢厂实验室当成了一块大肥肉,想着要咬一口。
现在肉没咬到嘴里,反而被崩了牙齿,自然感到不爽。
要是在以前,依照巴菲特二世的性子,他已经拂袖而去了。
但是,那些调料品,就像是一块大肥肉吊在房梁上,他怎么舍得走呢?!
“东来同志,我觉得咱们应该暂停谈判,好好休息几天,都冷静一下,然后再开始谈判。”
巴菲特在猛地拍了一阵桌子后,发泄了心中的怒火,终于冷静下来,提出了这个建议。
李东来当然不着急,笑着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事实上,这几天我是准备下乡打猎的,因为你的到来,才推迟了行程。”
前几天,轧钢厂在李东来的建议下,组建了一支狩猎队伍,准备跟秦家沟公社合作,共同对付秦家沟后山上的野兽。
狩猎队伍成员已经挑选出来了,装备已经备齐,就连要送给秦家沟的那些工业品和粮食也早就存放在了仓库里,李东来这边却突然接到了巴菲特二世来访的消息,这才不得不暂停。
昨天秦家沟的村长还派了秦奋来询问李东来,是不是狩猎的事情黄掉了。
听到要去打猎,巴菲特二世的眼睛瞬间亮了,在北美洲的时候,他也酷爱打猎。
为此还专门兴建了一座猎场。
巴菲特二世笑道:“李主任,不知道,你们这次的狩猎行动,我能不能参加?”
“你也参加?”李东来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巴菲特二世,突然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我们很欢迎国际友人的加入,只不过,狩猎队是跟秦家沟公社合作的....”
李东来把合作的方式简单的解释一遍,神情严肃的说道:“秦家沟后山是集体财产,后山上的野兽,也归秦家沟社员们所有,咱们现在到那里消灭那些野兽,是不是应该给人家一些补偿?”
“那是当然,在我们那里,要进入猎场狩猎,也是要支付门票的。”巴菲特二世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我觉得你们做法很公平,只是我们这次来到这里,并没有携带工业用品,只有一些美元。”
“美元就可以!”李东来喜出望外,主动握住巴菲特二世的手说道:“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提供外汇置换服务,可以把美元兑换成我们的货币,然后再把货币兑换成工业产品,当然了,你也知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事儿,肯定是要收取一些手续费的。”
巴菲特二世点点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懂得,我这就让秘书取出五千美金,同你们进行交换。”
“成交!”李东来重重点头。
看着李东来兴奋的样子,巴菲特总觉得他的这个哥哥上当了,只是让他自己感到吃惊的是,他心中竟然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还有些舒爽。
就像是....自家占了便宜一样。
难道来到内地那么多年,我终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吗?
仔细一想,巴菲特还真是察觉了出来。
就在前两天,巴菲特二世把他请到涉外宾馆里,想通过他了解到轧钢厂实验室的一些机密和底牌。
这次的合作是李东来一手操办的,巴菲特就是个牵线搭桥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些。
按理说,巴菲特只要拒绝哥哥的请求就可以了,谁承想,他竟然神使鬼差的给出了一些虚假的信息,导致巴菲特二世在谈判的过程中,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这并不是李东来要求他这么做的,而是他主动采取了行动。
巴菲特意识到这点后,最开始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恐慌的,毕竟他在北美洲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曾经一直以自己是那里的人而感到骄傲。
但是。
他很快就释然了,跟北美洲相比,他更喜欢待在这里,宁愿这里是他的家乡。
第615章 阎解成在行动
“真的?咱们明天真的回秦家沟打猎了?”
丁秋楠回到家,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
她从小就是个乖乖女,一直按部就班的上学,毕业之后分配到医院当医生,还从来没有进过大山。
李东来笑着道:“那是当然,轧钢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狩猎队的同志,也都得到了通知,不过你不是说要趁机给秦家沟的乡亲们做检查吗?”
“是啊,这阵子农村很多人得了蛔虫病,咱们国家从老毛子那边进口了一批驱虫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发下去。”丁秋楠点点头道。
驱虫药....李东来也是医生出身,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这年代因为生活水平低,再加上卫生条件堪忧,很多人不注意卫生,经常会得蛔虫病,特别是孩子们,肚子里会长出长长的蛔虫。
在后世,只要吃两粒糖塔就能解决的问题,在这个年代确实一件麻烦事,因为国内并没有生产驱虫药所需要的材料――蛔蒿植物。为此不得不花费宝贵的外汇,从老毛子家购置了一大批,免费分发给群众。
确定了回去的时间后,丁秋楠立刻忙碌起来。
她得联系参加义诊活动的医生护士,还得从区卫生所里,领取蛔虫药。
而李东来则要把卫东和卫国两个小子送到丁秋楠的母亲家。
他骑着自行车载着两人,卫东坐在车子杠上,卫国坐在车子后座上,两人现在年纪都大了,加起来将近有七八十斤,再加上李卫东的重量,基本上超过了两百斤。
承载了两百斤的重量,自行车的轱辘竟然一点都没有瘪。
“爹,我不想去姥姥家,我也想跟你们去打猎。”卫国嘟着嘴说道。
卫国也在后面吆喝:“是啊,是啊,我们是勇敢的小战士,我们也要打猎。”
李东来抓住车子把,轻巧的绕过一块石头,笑着说道:“你们两个,知道什么是打猎吗”
“当然知道了,我姥爷讲过了,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猎人,整天背着猎枪,在大山里转悠,遇到大老虎,砰的一枪就能撂倒,遇到大狗熊,得开两枪。可神奇了!”卫东大声吆喝。
丁伯仁年轻的时候,不是在国外留学吗?等获得了博士学位,进到了国外的大学里当了教授,后来为了响应祖国的号召,才漂洋过海回到家乡,他啥时间进过大山了?
不过李东来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这老头子在两小只跟前吹牛呢!
丁伯仁在学习上和工作上一向提倡实事求是,谁要是敢弄虚作假,这小老头当时就会跟你吹胡子瞪眼。
但是。
在两小只面前,却跟一个老顽童似的。
前阵子还跟两小只吹嘘,他以前当过火箭工程师,曾经乘坐火箭遨游过太空,把两小只骗得一愣一愣的。
“行,等你们上了小学,我再带你们回去打猎,反正咱们秦家沟后山上有很多野兽。”李东来并没有直接否决两小只的想法。
毕竟男孩子嘛,就是得舞枪弄棒的,要是长得皮肤白皙,翘起兰花指,说起话来娇声娇气,那才发愁人呢!
后世那些小鲜肉,在这个年代压根就玩不转。
自行车刚进到丁家所在的胡同内,丁家的大门就打开了,丁母跑出来,看到是李东来还有两小只,嘴巴合不拢了。
连忙快步迎上来,笑着说道:“我在堂屋里摘菜,听到车轱辘声,就感觉到是你们回来了,没想到还真是的!”
“娘,您的耳朵还真灵。”李东来停下自行车,将两小只从自行车上抱下来,又把挂在车子把上的糕点递过去。
丁母看到糕点,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说你这孩子,每次来都带礼物,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不是见外了吗?”
话音刚落,隔壁的大门就打开了,邻居的张大婶推门出来,看着丁母说道:“丁大嫂,你家的女婿这么能干,还很孝顺。你啊,就高兴吧!”
丁母的嘴上说着一般,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可抑制的。
谁家不想有个这么好的女婿呢!
又能干,又尊敬老人,每次上门必带礼物,别管值不值钱,心意却是满满的。
丁母跟张大婶闲扯两句,扭过头邀请李东来进屋:“老丁马上就回来了,今天晚上我给你们爷两做好吃的。”
“不用麻烦了,明天还要回秦家沟,我还有工作需要布置。”李东来婉拒。
丁母很理解的点点头:“那你去忙,把这两小子放在我这儿,你们就放心吧。”
李东来当然放心了,这几年他忙着工作,丁秋楠是医院里的主治医生,也经常忙得顾不上家里,两个孩子没少劳累丁父和丁母。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刚走到四合院大门口,就看出阎埠贵从大院里蹿出来。
那速度之快,就跟出击的猎犬似的。
还好李东来反应敏捷,双手紧紧捏住车子把,双脚耷拉在地上,启动脚刹,这才算是堪堪刹停了。
“三大爷,您要是找死,也别找自行车撞,应该到大街上,找那些小轿车啊。”
李东来被吓了一跳,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阎埠贵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搓着手讪笑道:“东来,我这不是有急事找你吗?”
“急事儿?”李东来皱了皱眉头。
他还以为阎埠贵是为了阎解成的事情,本来正想直接推着自行车进去,对于阎解成,李东来已经彻底放弃了,不会再提供任何帮助。
结果阎埠贵却说自己想跟着狩猎队一块去秦家沟。
李东来皱皱眉头:“三大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
“害,咱们大院里那么多轧钢厂的职工,现在早就传遍了,说你组织了一支队伍,要去山上打猎。”阎埠贵笑着解释道:“你别看我是个老教员,年轻的时候,我也当过一阵子的猎人,保证不会耽误事儿。”
“你当过猎人.....”李东来是一万个不相信,倒不是阎埠贵身材瘦小,而因为他身上没有猎人那种气势。
阎埠贵这种的,进到大山里,只能给野兽们送甜点。
“别,三大爷,要是您回不来,三大妈肯定得跟我拼命。”李东来毫不犹疑的摆摆手,推着自行车,就要往大院里走。
刚走没两步,又被阎埠贵拦住了。
这次阎埠贵不提自己当过猎人了,搓着手讪笑道:“一大爷,我也不去啥危险的地方,就是想跟在你们狩猎队后面,想着能够捡一些山货之类的。”
得,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李东来呵呵一笑道:“三大爷,您也是老同志了,怎么不替别人想想,要是带上你,狩猎队进到了山里,是打猎呢?还是照顾你这位老同志呢?您啊,也别想这些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去收您的废品,那样安全!”
说完,这次李东来毫不犹豫的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阎埠贵无奈的挠挠头,小声嘟囔:“我就是想捡点山货,这也有错?”
这个时候,工人们陆陆续续的下班,阎解成在纺织厂里忙碌了一整天,累得跟死狗似的,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四合院走去。
他有些后悔加入纺织厂了。
当初在轧钢厂钳工车间的时候,他是正式的工人,干好干坏一个样,干多干少工资一样多,就算是请十几天假,这个月的工资也得照发,要不然他就敢去堵厂长家的大门。
但是。
现在他在纺织厂抽纱车间里,却只是一个临时工,并没有正式的编制,要是不干活的,轻则被扣发工资,严重一点的话,还会被辞退。
扣发工资,阎解成倒是不怕,他压根就没有把那点工资看在眼里。
只是却不能在这个时间被开除出工厂,他还指望着靠着这个工作岗位,能有机会跟棒梗他们合伙,往外面偷卖废布呢。
所以阎解成也是老老实实在车间里干了一整天。
走到门口,阎解成看到阎埠贵在那里挠头,好奇的问道:“爹,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李东来要到农村打猎,他不带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阎埠贵冷着脸问道:“你今天上班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挨批评了?”
前阵子,阎解成刚进到车间里的时候,纯属抱着混日子的心思,没少挨批评。
阎埠贵的那位老朋友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人是她推荐进去的,要是表现不好,她也得跟着吃瓜落。
于是,只能找到阎埠贵,让阎埠贵帮助劝解阎解成,让阎解成好好工作。
阎解成闻言气愤的瞪大眼:“是不是谁又告我的状了?爹,我这阵子可是在车间里老老实实的工作,照此下去,说不定还能拿先进劳动者称号呢!”
“得,我也不指望你拿什么称号,只要你别给我丢脸就行。”阎埠贵冲着阎解成招招手:“你过来,我正好有件事,想征询你的意见。”
“爹,你有啥事?”阎解成靠过去。
阎埠贵将让小当嫁给阎解成的想法说了一遍。
阎解成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啥?让我娶小当?爹,您没有老糊涂吧,贾家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怎么能跟贾家打交道呢?”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说道:“解成,爹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你现在跟于莉离了婚,又跟张红玲离了婚,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名声在咱们周围早就臭了,我这阵子委托了好几个媒婆,想着给你介绍对象,人家只要一听到你的名字,当时就退避三舍。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贾家的小当跟你最合适了。”
阎解成听到这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还年轻,不到三十岁,总不能不结婚吧?
再说了,阎家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呢!
另外。
小当那姑娘长得还行,身材高挑挑的,皮肤也白净,要是娶到家里,也算是个漂亮妻子。
见阎解成默不作声,阎埠贵就当他是默认了。
“既然你没有反对意见,我就去同秦淮茹提提这事儿。”
“行,只要贾家那边同意,我也没意见。”
.....
事情关系到自家,阎埠贵的行动速度还是很快的。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到贾家找秦淮茹,而是趁着秦淮茹买菜回来,在路边拦住了她。
“秦淮茹,你等等。”
“上次我们骗阎解成的事情不是已经证实是误会了吗?”秦淮茹隐晦的皱起眉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阎埠贵连忙摆手:“你别害怕,不是因为那事儿,事情是这样的,我家阎解成现在有了工作,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你家的小当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而且,前两天不是刚跟谈了好几年的对象黄了吗?我就想着,要不咱们两家结成亲家?!”
此话一出,秦淮茹脑瓜子被震得嗡嗡作响。
“咱们两家结亲家.....”
“对,我觉得小当和解成很般配,两人都在纺织厂工作,结了婚之后,可以一块上下班,在工作中,也可以互相照顾,共同进步。”阎埠贵解释。
秦淮茹皱眉头:“老阎,你等等,你家阎解成只是个临时工,凭什么能配得上我家小当。我家小当可是正式工人。”
“秦淮茹你别着急,我在纺织厂里有关系,过不了多久,就能帮解成转正。”阎埠贵得意道。
对阎埠贵的话,秦淮茹素来是不相信的,她翻了个白眼:“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过阵子再谈这个问题。”
说完,她急匆匆的走了。
秦淮茹是了解阎解成的人,不会将女儿嫁给这种人。
但是她的话落在阎埠贵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回到家之后,三大妈和阎解成都在等着他。
“老头子,秦淮茹怎么说?”
阎埠贵乐呵:“秦淮茹并没有直接反对,只是说得等咱家阎解成转了正。”
“哎嘿,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解成转了正,秦淮茹就同意把小当嫁给咱家解成啊?”三大妈疑惑。
阎埠贵老神在在:“应该是这个意思。”
说着话,阎埠贵扭头看向阎解成:“解成,最近你在小当跟前得表现得好一点,一旦转了正,咱们就可以乘胜出击了。”
“您放心吧,爹,我绝对不掉链子。”
阎解成这会也是上了心,吃了饭就借口找棒梗玩,晃悠到了贾家。
在跟棒梗和黄艳玲闲扯的时候,阎解成有意无意的跟小当搭话。
小当还在因为麻正韶而伤心,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不过阎解成现在可是个厚脸皮的人。
几天的功夫,两人的关系竟然拉近了不少。
第616章 无奈的巴老二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李东来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丁秋楠这会也做好了早餐。
早餐很简单,棒子面粥,白面馒头,再加上一盘子咸萝卜丝。
两人每人还吃了一个鸡蛋。
吃饱喝足。
李东来骑上自行车带着丁秋楠来到了轧钢厂。
此时狩猎队的同志还有医疗队的同志全都到齐了,再加上后勤科负责分发工业品的几位同志,人数多达三十多人。
并且那么多工业品,还有医疗设备和药品,粮食需要运过去,轧钢厂专门从卡车队调派了五辆嘎斯卡车。
负责开车的同志,李东来在处理卡车司机王卫东的时候都曾见过。
因为王卫东的事情,厂里面对卡车队进行了全盘整顿,卡车司机们被训得服服帖帖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见到别人就能充大爷了。
见到李东来到来,车队的负责人张司机从卡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过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过来。
李东来摆摆手:“不会。”
来到这个年代,李东来最大的感触之一,就是男同志普遍都是老烟枪,女同志中抽烟的人数也不少。
张司机这才想到李东来是医生,医生比较矫情,一般不碰这玩意,讪笑着将烟装进了盒子里。
他挺直胸膛说道:“李主任,狩猎队的同志和医疗队的同志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李东来点点头:“行,早点出发,等到了秦家沟,今天上午说不定还能进山。”
说说一半,李东来突然皱起了眉头,转过身环视了一圈,问道:“那外国佬呢?”
“外国佬?”张司机想了一下,才明白李东来指的是巴菲特二世。
他舔着脸笑道:“李主任,人家好歹有也是部委请来的客人,上面自然会有安排。”
话音未落,一辆嘎斯吉普车就冒着黑烟,从外面冲了进来。
开车的正是巴菲特二世。
只是今天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穿着笔挺的西装,而是换上一套橄榄绿的通用战斗服,前身腰部两个侧兜,后臀两个大兜,设计十分简约,看上去很神气,鼻梁上还夹着蛤蟆墨镜,嘴里叼着烟卷。
吉普车‘咔持’一声,停在了李东来面前,巴菲特二世从车上跳下来,冲着他做了敬礼的手势。
“狩猎队队员,巴菲特二世前来报到。”
好家伙,这货嘴里还叼着雪茄烟,真是不怕死啊!
李东来也不知道那位翻译同志是不是昨晚上喝醉了酒,竟然没有想着提醒巴菲特二世。
只是既然他是这次带队的领导,就不能任由巴菲特二世做主。
啪!
巴菲特二世正为自己的形象而感到兴奋,李东来一个大步上去,伸手将雪茄烟从他的嘴里薅出来,甩在了地上。
这突然其来的变化,惊得巴菲特二世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就连蹩脚的京城话也忘记讲了,直接开了一句:“what”
李东来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想死?”
“想死?亲爱的李东来主任,你也知道我们北美洲人一向怕死....啊....不能说是怕死,应该是珍惜宝贵的生命,你对我们的误解是从何而来?”巴菲特二世一脸的懵逼。
李东来冷哼一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子问道:“巴老二,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
巴老二...这称呼让巴菲特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过来,巴菲特在实验室里的绰号是老巴,他可不就是巴老二嘛,这也算是神奇的华夏人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
巴菲特二世对这个称呼欣然接受,颇为自豪的回答了问题:“当然是作战服啊,你不是说今天要进山狩猎吗?肯定得穿上专业的服装,这样才能显得有仪式感,我在北美洲那边狩猎都是这样的。”
“可惜这里不是你们北美洲。”李东来见路过的工人纷纷向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也顾不得嗦,压低声音说道:“你身上穿的衣服,跟朝鲜战场上,那些美国鬼子的穿着差不多。”
其实作战服跟正式的军服还是有一些差别的,可是大部分群众都没有上过战场,也分不太清楚。
而且,巴菲特二世金发碧眼,高鼻梁,皮肤白得跟躺在地下几百年的吸血鬼似的。
如此一来,不被人误认为美国鬼子才算是奇怪了。
巴菲特二世也是个聪明人,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骤然大变。
“我的天啊,我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在你们内地穿这种衣服.....”
巴菲特也听说过内地的一些传言,其中有些事真,有些事夸大其词。
不过他很清楚一点,要是有人敢穿曰果小鬼子的制服,在他的家门口晃悠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从柜子里取出猎枪,在那不长眼的家伙脑袋上,开出一个大窟窿。
“亲爱的李,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无法想象,我要是穿着这件衣服,进到大山里打猎,会遭遇什么。”
李东来冷声道:“你丫的少废话了,你瞅瞅,旁边的人们已经在注意你了,你要是不赶紧回去换衣服的话,恐怕就得挨揍了。你还是赶紧换一身衣服,再来吧!”
巴菲特二世扭头环视一圈,果然看到围观的工人们脸上都挂着怒意。
他吓得打了个哆嗦,转身跳上嘎斯吉普车,飞驰而去。
傻柱也在围观的人群中,本来已经挽起了袖子,看到巴老二竟然逃了。
他有些郁闷,走到李东来身旁,小声嘀咕:“东来兄弟,这小子竟然敢穿这种衣服,就该挨揍,你为啥要提醒他啊!”
李东来翻了个白眼:“你啊,怎么不动脑子,巴老二是正大光明来到咱们这里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咱们,再说了,他就是一个平民,又没有参过军,更没有上过战场。”
傻柱不服气:“你怎么知道他没参过军,我看他穿那身衣服,还挺像个士兵的。”
这时候,韩枝枝从后面凑上来,揪住傻柱的耳朵,教训道:
“东来兄弟说你没脑子,你还不服气,巴老二那是大财阀家的公子,怎么会上战场上卖命呢!我可是听说了,在北美洲那边,上战场的都是那些没权没势的人的孩子,跟咱们这边可不一样。”
傻柱这才明白过来,尴尬的笑笑:“看来我是误会了巴老二。”
....
巴老二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二十分钟后,那辆嘎斯吉普车就冒着黑烟,再次冲进了轧钢厂。
巴老二这次从吉普上下来的时候,李东来再次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这次是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面料是羊毛的,款式应该是私人订制,衣服内是雪白的衬衫,脖子里挂着金光闪闪的领带,再加上脚上那双锃亮的小皮鞋,活脱脱一副去参加晚宴的样子。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一套正常的衣服吗?
巴老二也看出了李东来的郁闷,尴尬的解释道:“亲爱的李,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来到内地,除了几套作战服外,我的衣服就只有西装了。”
“你这样不行,咱们是去打猎,又不是参加宴会,就你那领结得闪瞎多少野狼的眼睛。”李东来沉思片刻:“我看这样,老巴那里应该有平时穿的衣服,你先找他借一套。”
按照原定计划,李东来这次前往秦家沟狩猎,本来也打算带上巴菲特的,可是这家伙似乎在研究中有了突破性的发现,昨天在实验室里忙了一整晚。
看到他双眼通红的样子,李东来只能强令他回到宿舍里好好睡一觉了。
“行,我们的身材差不多,衣服应该能通用。”由于是自家弟弟,巴老二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李东来让在旁边看热闹的南易,带着巴老二赶紧去宿舍找老巴换衣服。
这会已经八点半了,再耽误一点时间,秦家沟的乡亲们该等着急了。
这还是南易第一次同外国佬接触,显得有些胆怯,学着电影上翻译官的作派,捏着嗓子说:“太君,咪西咪西,这边地请....”
“滚!”李东来飞出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围观的工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
距离京城十几里的秦家沟。
一大早,挂在秦家沟村口大槐树上的那颗大钟就被村长秦三民敲醒了。
铛铛铛....单调而浑厚的钟声,将这个陷入酣睡中的小村庄,从睡梦中惊醒。
社员们刚起床,连脸都来不及洗,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聚集到了大槐树下面。
秦三民从小石头手中接过铁壳话筒,拢着嘴巴大声说道:“今天是咱们秦家沟跟京城轧钢厂合作的日子,按照计划,等到八点钟,轧钢厂的同志,就会来到咱们这里。”
“现在我以村长的名义提醒你们,谁要是敢掉链子,敢丢咱们秦家沟人的脸,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社员们都是参加过投票的,清楚这项合作对秦家沟的意义。
可以说,只要这次合作顺利完成,等以后,有李东来在轧钢厂里,下一次合作的机会很快就来到。
这年代农村缺啥?
缺粮票,缺布匹,缺轻工业用品。
而这些东西,轧钢厂那边统统都可以提供。
而他们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后山的那些野狼,豹子,野猪之类的。
这笔交易,秦家沟赚大了。
只要合作上两三次,秦家沟就会成为附近最富裕的村子,村子里的年轻人娶媳妇,就不用再发愁了。
“村长,你就放心吧,我们知道能争取到这次机会,东来哥舍了很大的脸面,我们绝对不会给他丢人的。”
“是啊,咱们的社员都是参加过思想学习班的,思想觉悟都很高。”
“我们保证一定像对待亲人那样,对待轧钢厂的同志。”
秦三民当了几十年的村长,对村民算得上是知根知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村子里确实有一半个不正经干的。
但是他们只是贪小便宜,并不敢在暗中使坏,要不然秦三民早就把他们撵出秦家沟了。
秦三民满意的点点头:“那行,咱们就按照预定的计划执行,由小石头带着两位村民担任向导,村里的年轻人都带上猎枪,跟在后面,保护狩猎队的安全。村里的大娘们,则负责后勤工作,咱们把公社的大锅灶重新支起来。”
“好!”
伴随着秦三民的一声令下,整个秦家沟都行动了起来。
而秦三民回到家里,啃了两个黑窝窝头之后,就早早的来到了村口,等着轧钢厂同志的到来。
只是等到了八点半,道路上还没有见到卡车的影子,小石头他们有些着急了。
小石头凑到秦三民跟前,拉了拉他的衣服,有些担心的问道:“村长,轧钢厂狩猎队,会不会不来了?”
秦三民摇头:“你放心,东来做事情一向有把握,昨天还让秦奋亲自跑回来,告诉我们今天开始狩猎,他就绝对能够办到。”
“是吗....”小石头心中有些担忧,不过他清楚李东来在秦三民心中的地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来到九点钟,太阳也高挂在天空中,道路的尽头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子,就连秦三民都开始着急了。
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得直冒火,在人群面前背着手走来走去。
“不应该啊,京城到咱们这里,这就是十几里地的路程,这次轧钢厂的同志前来,肯定会乘车,最多二十分钟就能赶到这里,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人影呢?”
“是啊,不会是出岔子了吧?”
“这可真不好说,毕竟这次咱们算是占了大便宜。”
就在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小石头兴奋的蹿起来,指着远处说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哪呢?”村民们纷纷踮起脚看去,结果却没有看到车辆的影子。
秦三民皱眉头:“小石头,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是看的,是听的,村长,你也知道,我的耳朵是村子里最灵的,我刚才听到了卡车发动机的声音。”小石头自信满满。
小石头是村子里有名的顺风耳,从小耳朵就灵敏,有了这项本事,进到了大山里,才能够如鱼得水。
山里那些野狼豹子就算是动作再细微,他只要侧起耳朵,就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这次秦三民才会任命刚满十八岁的小石头担任向导。
...
第617章 狩猎
秦三民对小石头的耳朵很相信,扭头看向挂在大槐树上的一个年轻人大声喊道:“栓柱,你看到了吗?”
秦栓柱抱着树杈,使劲往上面挪了一点,摇摇头说道:“没看到....咦,怎么是一辆嘎斯吉普车?”
“吉普车?不应该啊,按理说狩猎队有那么多同志,不会只乘坐一辆吉普车,难道不是他们?”
就在秦三民有些失望的时候,小石头又大声喊道:“村长,我看到了,吉普车后面,还跟着好几辆卡车。”
听到这话,秦三民顿时来了精神,将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灭,大声说道:“同志们,轧钢厂的同志马上就要到,咱们要让工人兄弟,感受到我们农村兄弟的阶级情谊。”
“二蛋,赶紧放炮!”
“三大婶,秧歌队呢?舞起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轧钢厂的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坐在吉普车里的李东来也被这热闹非凡的场景给惊呆了。
秦家沟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巴老二还没有见过秧歌,瞪大眼说道:“这是什么舞蹈啊,看上去有点桑巴的味道....”
桑巴....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跳舞?
李东来也没心情跟他解释,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冲着迎上来的秦三民伸出了手。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李东来兴奋的说道:“三民村长,您这实在是太客气了。”
“李主任,乡亲们早就盼着你们到来,再热闹的场面,也无法表达我们激动的心情。”秦三民道。
两人的表现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现在一个代表轧钢厂,一个代表秦家沟呢!
两人寒暄两句,周围的喧闹声突然消失了,李东来扭过头去,看到乡亲们都瞪大了眼。
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李东来看到了巴老二。
巴老二被众人紧紧盯着,非但没有害怕和拘谨,反而冲着众人挥了挥手。
“哈喽,我叫巴老二,能够来到这个美丽的小乡村,我深感荣幸。”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众人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三民这会也顾不得保持距离了,拉了拉李东来的衣角说道:“东来,这家伙还是个假洋鬼子”
“不是,是纯种的洋鬼子,不过咱可不能称呼人家为鬼子,人家这次来是跟我们轧钢厂谈合作的,算是国际友人。“
李东来为了防止村民们对巴老二有意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这年代的村民可是很有几分血性的,要是真是误会了,就连那帮老娘们都敢拎着锄头....锄头。
秦三民也曾从秦奋那里听说过轧钢厂实验室跟国外谈合作的事情。
他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咱们这次合作是为了挣外国人的钱,非但不丢人,还很光荣。
“东来,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秦三民拍了拍李东来的胳膊,走到巴老二的跟前,热情的伸出了手,只是该如何称呼巴老二,有些犯了难。
人家是来给咱们送外汇的,总不能直接喊人家洋鬼子吧。
还得是人家巴老二,见多识广,瞬间意识到了秦三民的为难之处,热情的伸出手,爽朗的笑笑:“村长同志,我姓巴,你可以叫我巴老二。”
“巴老二?你父母可真够没文化的,怎么给你娶了这么一个寒碜的名字。”秦三民小声嘀咕一句,伸出手跟他紧紧的握住:“巴老二同志,我们秦家沟欢迎你的到来。”
握住手,秦三民并没有松开,转过身看向那些乡亲们,大声喊道:“这位巴老二同志是轧钢厂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秦家沟的同志,为了欢迎巴老二同志的到来,大家伙呱唧呱唧。”
乡亲们虽不清楚巴菲特二世的身份,但是对秦三民还是很信任的。
秦三民当年可是推着小推车,给大军送过粮食的,既然他认为洋鬼子是朋友,那肯定就没错。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村民们对巴老二的敌意消除了,同时也产生了好奇心。
张家大婶边纳鞋底子,边说道:“你瞅那洋鬼子,白得跟抹了白面似的,他在家肯定是个懒汉,从来不上地干活。”
“你这话不对,人家是天生就这么白,好像是缺少啥素的,没看到眼珠子都是蓝的吗?”王家小媳妇儿上过几年学,见多识广,纠正她的说法。
“你别说,他的眼珠子就跟我家狸花猫的眼珠子差不多啊....”张家大婶啧啧两声。
巴老二也是个性格外向的人,非但没有胆怯含羞,反而大大方方的走过去,跟乡亲们聊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东来也算是放下了心,转过身跟村长秦三民商量上山狩猎的事情。
因为这事情筹划的有段时间了,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由小石头担任向导,带领狩猎队的同志上山,而丁秋楠带着医疗队,趁着这个时间跟乡亲们检查身体,分发蛔虫药。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十点钟。
考虑到中午可能没办法下山,就让狩猎队带上干粮立刻出发。
“巴老二,走了!”
见老巴还在那个跟乡亲们聊天,李东来提醒道。
“来了,来了....”巴老二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跟张家大婶扯两句闲话,惹得张家大婶哈哈大笑一阵。
看着巴老二的样子,李东来心中泛起了嘀咕,这货难道还是妇女之友。
....
秦家沟后面的那座大山并没有名字,村子里的人一直以‘后山’想称。
山不是很高,占地面积却不小,山上遍布荆棘树木,这时节正是寒冬,树叶都落光了,看上去光秃秃的。
狩猎队在小石头的带领下,沿着崎岖的小路,往深山中进发。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小石头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起耳朵倾听片刻,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东来哥,在前面三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头野狼,它应该在啃食....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听到这话,李东来猛然瞪大眼,他以前也听说过小石头的耳朵灵通。
但是这也太离谱了,竟然能够听得出野狼在干啥事。
“真的?”
“当然!”
见小石头如此笃定,李东来毫不犹豫的从身后取下猎枪,填装火药,上膛一气呵成。
这次狩猎队从轧钢厂武装部里领到了一批枪械,有手枪,还有冲锋枪之类的。
只是李东来觉得用那些玩意对付山上的野兽,有些太欺负野生动物了。
在出发前,把秦三民借来这把老猎枪。
猎枪是填装黑火药和钢珠的,几十年前,死在枪口下的小鬼子不计其数。
用来对付野兽正合适。
狩猎队的队员见李东来要亲自动手,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李东来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实验室的书呆子,怎么可能会懂得打猎啊!
这次要是不是他带队,那么他可能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
有两位队员有心想提醒李东来,只是怕惊动了远处的野狼,所以没敢吭声。
巴老二的震惊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他们。
他身为阿斯利家族的现任掌门人,掌管阿斯利家族的产业,旗下有不少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员们,让他们研究一点小玩意,他们可能会轻车熟路。
但是,论玩枪打猎,他们是外行。
而且,那些实验室中也不乏有华夏人的面孔,跟外国人相比,华夏人似乎更加注重研究工作,一天到晚待在实验室里,连酒吧都不会去,更何况打猎了。
在一众震惊和疑惑的目光中,李东来蹑手蹑脚的沿着山路,行进了一段距离,果然在一片枯萎的灌木丛中看到了一头野狼。
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头野狼正如小石头所说,正在撕咬一只灰色的野兔。
好家伙,这货要是早几十年出生,说不定还能成为听风者。
李东来屏住呼吸,缓慢的举起猎枪,瞄准野狼。
那头野狼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不过野生动物与生俱来的第六感,还是让它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
野狼毫不犹豫的放弃美味大餐,一跃而起,想要逃进山林中。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只听得砰的一声。
野狼应声倒地。
听到枪响,狩猎队的同志和巴老二也都赶了上来。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野狼,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
“李主任,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枪法,如果让我使用这种老旧的猎枪,我也没有把握一击命中。”巴老二竖起了大拇指。
他看着那简陋的猎枪,忍不住吧嗒嘴。
在北美洲西部的时候,巴老二也曾一时兴起,玩了一次当地土著的老猎枪。
经过一天的尝试,他得出一个结论,这玩意只有在距离猎物不到五米的时候,才会有命中的可能性。
而李东来的位置,距离野狼至少有两百多米。
就算是那些西部的神枪手也做不到。
李东来这会已经开始填装黑火药和钢珠了,嘿嘿笑道:“只是运气罢了。”
对于李东来的话,巴老二并不相信。
因为这个东方的神奇小子,经常喜欢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于运气。
研究出二代头孢,是运气好。
获得诺贝尔奖,也是运气好。
现在猎到一头野狼,也称自己的运气好。
也许这就是东方人独有的谦逊吧。
此后的狩猎中,巴老二更是见识到了李东来的好运气。
两只野兔,一头野猪,五头野狼,还有七八只各种各样的鸟儿。
这简直是满载而归啊。
当然了,巴老二的收获也不错,猎到了两头野狼。
狩猎队的队员们更不用说了,在冲锋枪等重火力的支援下,简直是杀戮机器。
要不是李东来特意叮嘱他们,怀了孕的野兽不能杀,尚未成年的野兽不能杀的话,他们所过之处就能用寸兽不生来形容了。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三点钟,李东来估计了一下,觉得狩猎到的猎物数量,跟这次带来的工业品的价值差不多了,立刻就命令狩猎队鸣金收兵。
狩猎队的队员们虽然没有尽兴,还想着再多玩一阵子,但是在来之前,李东来已经跟他们约法三章,要是敢违令者,不但回到轧钢厂后会受到批评,还会被取消下次狩猎的资格。
这些狩猎队员中,有很多都是退伍的老兵,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玩过枪了,自然不会不愿意放弃资格。
所以队员们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命令。
等回到山下,秦三民早就到这一群乡亲们等着。
“东来,怎么样?”
“收获满满,这次我们把目标主要锁定在野猪身上,总共干掉了十几头野猪,等明年咱们村子在山脚下的几块良田,就不会再被野猪糟蹋了。”李东来笑着说道。
秦三民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野猪这种畜生一年能生两胎,每胎能生十二个仔,并且皮厚肉糙,身上粘上松油,就连子弹也穿不透,在山上压根没有什么天敌,也许等不到明年开春,山上的野猪就会重新多起来。”
李东来哈哈大笑:“那到时候,我就再带人来一次!”
秦三民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
两人对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十几头野猪,三四十只野兔,还有两只豹子,十几只山麻雀....在清点清楚后,按照预先制定好的价格,换到了对应了布匹,手电筒,自行车轱辘,搪瓷盆,搪瓷缸等工业和生活用品。
为了防备饥荒,秦家沟还特意换了一些棒子面。
由于有专人负责发放工业用品和粮食,李东来也就没在旁边盯着,转身来到公社里。
此时,丁秋楠带着医疗队的同志,正在给秦家沟的乡亲们检查身体,顺便发放驱虫药。
这年代的驱虫药并不是糖丸,而是一种墨绿色的药丸,吃起来有些苦苦的,闻起来还有股怪味。
几个小孩子拿到驱虫药神情都有些难看。
“这玩意不会是毒药吧?”
“我觉得有点像,要不然这味道怎么会那么怪呢?”
丁秋楠只能给他们解释,这药是杀肚子里的虫子的,对人体没有害处。
“虫子?我身体怎么会有虫子呢?你少骗我了。”小孩子闻到味道,差点吐出来,怎么可能会吃进肚子里。
任由丁秋楠百般劝说,孩子们就是咬定这药丸是毒药。
李东来在旁边看了半天,苦笑着摇头,丁秋楠这丫头还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
他走过去,示意丁秋楠坐回位子上,然后走到那群小媳妇跟前。
笑着说道:“蛔虫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却能够钻进人的肚子里,吸食人的营养,你看那些小孩子,吃得那么多,却瘦骨嶙峋的,十有八九就是得了蛔虫病。”
听到这话,原本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媳妇们就再也忍不住了。
“我说我家儿子怎么那么能吃呢!原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被虫子吃掉了,这不行,得赶紧把虫子弄出来,要不然得浪费多少粮食啊。”
“是啊,是啊....”
一帮小媳妇儿老娘们冲上去,揪住孩子的耳朵:“说,你们吃不吃?”
孩子这会也不敢在编造蛔虫药是毒药的说法了,只能张开嘴巴,乖乖的把蛔虫药吞进了肚子里。
....
第618章 赵有才的想法
一场平平无奇的狩猎活动,却让双方都得到了实惠。
秦家沟公社得到了粮食和工业品,村民们的生活水平将上升一个档次。
轧钢厂得到了肉食,除了可以自己用,还能跟其他工厂交换生产材料,必然会更加壮大。
狩猎队的队员,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将野兽都摆在了车上。
另外一边,丁秋楠带领的医疗队,也帮村民们检查了身体,给孩子们分发了驱虫药。
轧钢厂车队准备踏上回城的路途。
就在这时,远处冲过来三四辆自行车。
没错。
是冲过来的。
那自行车在崎岖不堪的道路上,飞速行驶,遇到沟沟坎坎之类的,会不时的弹跳起来,变身成空中飞车。
饶是如此。
骑自行车的那几个家伙却没有放慢速度的打算,反而拼命的蹬脚蹬子,就跟遇到了‘火上房,流氓上床’的情况似的。
秦家沟村长秦三民最开始也有些诧异,不过当自行车越来越近,能够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顿时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赵豁子怎么来了?”
李东来本来正准备登车,听到这话,笑着问道:“什么赵豁子啊?”
秦三民抽着烟袋锅子,皱着眉头说道:“就是张家庄公社的书记,赵有才。因为头上有个豁子,所以被人戏称为赵豁子。”
李东来在秦家沟生活了十几年,也听说过这个赵有才。
赵家庄距离秦家沟只有七八里地,算是地头搭地头,两个公社一直保持着通婚的习俗,赵家的大姑娘,嫁到了秦家沟,秦家沟的小妮子,在赵家庄找了婆家。
解放后,村子变成了公社,秦家沟公社跟赵家庄公社也成了竞争对手。
今年秦家沟公社整修了十多里河道得了上级的表扬,明天赵家庄就要开垦十几亩荒地,将这个脸面挣回来。
今年秦家沟公社到了年底,每个社员能够分到一块五毛钱跟半块花布,明年赵家庄就要想方设法,给社员们分到两块钱和一块花布。
秦家沟的秦三民是脚踏实地类型的村长,在竞争中,经常吃亏。
而赵家庄的赵有才,人如其名,是有才的人。
你也别管人家是有正才,还是有歪才,总归是有才,擅长使用各种小手段。
所以秦家沟公社在跟赵家庄的比试中,经常落败。
在开大会的时候,秦三民没少被赵有才奚落,秦家沟公社的社员,在赵家庄公社的社员跟前也抬不起头。
可是。
最近几年光景,秦家沟因为有十几个社员进到了京城轧钢厂当了临时工,每个月都能拿到高工资,秦家沟公社的发展是越来越好了,已经连续好几年压了赵家庄一头。
赵有才的聪明才智,算是派不上用途了,毕竟就算他再聪明,也没办法将十几个社员也送进京城当工人。
但是。
赵有才是个善于动脑筋的人,在分析了所有情况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们赵家庄无论是良田的数量,社员的数量,都跟秦家沟不相上下,甚至他这个村长的领导能力,还要远超秦家沟的秦三民。
秦三民就是个食古不化的家伙,连小学都没上过,凭什么跟他这个初小毕业的人相比?
秦家沟之所以这几年发展得比赵家庄好,纯粹是因为秦家沟出了了李东来,人家在京城工厂里当领导。
这就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赵有才一直在想方设法,跟李东来这边拉上关系,却没有机会。
今天听说了轧钢厂的人到秦家沟打猎,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自行车还没停稳,就从车子上跳下来,奔到李东来跟前,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边笑着说道:“李医生,你回来了啊!”
李东来以前当赤脚医生的时候,曾经给赵有才治过病,两人也算是认识。
“是有才叔啊,最近身体怎么样?”李东来和善的打招呼,他虽然觉得赵有才此行肯定有所图,但是赵有才按照村子里乱七八糟的关系和辈分排下来,要比他高一辈,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
赵有才上下打量李东来,啧啧两声:“李医生,几年没见,真是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成了京城里的领导。想当初,你当赤脚医生那会,我就跟村子里那些人说,秦家沟的赤脚医生,是咱们方圆百里内,医术最高的。”
“客气了,有才叔,你今天来,是身体不舒服吗?”既然赵有才不说明来意,咱李东来也乐得装傻。
赵有才讪笑道:“不,不是....”
他快步走到李东来跟前,从兜里摸出一根大前门递过去,想要帮李东来点上,被李东来摆手制止了。
“呵,看我这大老粗,忘记你是医生了,医生都过得精细,不喜欢这玩意。”
赵有才将烟插回兜里,讪笑两声:“李主任....”
“别,叫我东来就可以了。”
“是是是....东来同志,叔有个小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
李东来看看赵有才,笑着说道:“有才叔,什么事儿,您请说,要是能办到的,我肯定会帮忙。”
言外之意,就是办不到就不帮忙了?这小子还挺鸡贼的。
赵有才腹诽两句,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赵家庄公社里,也有不少的年轻小伙子,他们不比秦奋那些就家伙差,你看看,能不能也把他们带到京城里当临时工啊。”
果然来了....
李东来脸色一正,郑重的说道:“赵村长,这阵子轧钢厂那边没有扩建的计划,原有的工人,也基本够用了,所以没有招聘临时工的计划,你放心,要是有名额的话,我肯定会通知你的。”
听到这话,赵有才脸色稍有失望,不过并没有放弃,毕竟,他也不觉得,就凭自己红口白牙一通吆喝,李东来就真的会帮他办了事儿。
特别是,还是社员进城的大事!
赵有才偷偷瞧瞧秦三民,拉着李东来的胳膊,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压低声音说道:“李医生,我看你们在山上忙活了一整天,肯定早就饿了,今儿晚上你们就先别回去了,我们村昨天病死了一头大肥猪,我让村子里的婆娘拾掇了,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的搓一顿。”
当然,所谓的病死只不过是一种掩人耳目的说法,李东来也清楚这个。
只是,他也知道吃人家的嘴软的道理。
摆摆手:“别介,赵村长,我们回去还有工作要忙,不能够耽误时间。”
“你看看,你这孩子,当年你治好了叔的拉肚子,叔叔还没感谢你呢!”赵有才见李东来油盐不进,顿时有些着急了,拉着李东来的胳膊,就开始念叨起以前的事。
这时候,秦三民再也忍不住了。
他见赵有才着急忙慌的找来,就清楚赵有才的用意,心中顿时不满意起来。
毕竟轧钢厂临时工的名额就那么多,要是给了赵家庄的话,秦家沟的名额就会少一些。
现在秦奋他们在京城差不多站稳了脚步,每个月能拿几十块钱,让秦家沟那帮子年轻的后生眼馋的不行。
他们曾经数次向秦三民建议,希望秦三民再找找李东来,再要几个临时工的名额,却被秦三民拒绝了。
李东来是个念旧情的人,要是能够给临时工的名额,肯定不会吝啬,要是机会不合适,勉强去要名额,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生分不说,还可能会影响李东来的前途。
现在见到赵有才竟然为了临时工名额的事情纠缠李东来,他自然是不能忍了!
大吼一声:“赵豁子,你干啥呢!”
赵有才本来就做贼心虚,被吼了一声后,打了一个哆嗦,待晃过神来,瞪着眼说道:“老秦,这是我跟李医生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李医生虽然是你们秦家沟的人,当年他可是咱们好几个公社共同的赤脚医生,我找他办点事,又怎么了?你管得着嘛你!”
“赵豁子,东来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能办,他能不给你办吗?”秦三民黑着脸说道:“你这样勉强他,是不是想让他犯错误啊!”
秦三民脾气火爆,发起火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赵有才的声调顿时下了几分,还是不甘心的说道:“我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但是也要论人的,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的大主任,我可打听过了,现在轧钢厂内,除了杨厂长,就数东来说话当话,不就是十几个临时工的名额吗,只要他跟上级打申请报告,上级肯定不会不同意。”
“你.....”秦三民跟赵有才也认识几十年了,以前只觉得这人有点滑头。
平日里两人之间发生一点矛盾,想着赵有才也是为了赵家庄的村民,他也就不计较了。
谁承想,赵有才为了自家的利益,竟然让别人去做违反规定的事情。
秦三民一辈子本本分分,最见不得有人走歪门邪路,当时就抄起了棍子朝赵有才夯去。
赵有才别看嘴上功夫很厉害,论动手能力,却远不是秦三民的对手。
吓得脸色发青,转身就往旁边的荒地里跑。
“你这个鳖孙,要是再搞胡闹,我就带人砸了你的家,将你送到镇上,让镇领导处理你!”
秦三民也只是吓唬吓唬赵有才,见赵有才跑远了,又放了两句狠话,就回到了李东来身旁。
他喘着气说道:“东来,你可千万别听这孙子的,你虽然当上了领导,但是尾巴可不能翘起来。”
李东来哭笑不得:“三民叔,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也是....你要是有坏心思,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上。”秦三民点点头道。
他早年间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还曾经帮助过大军,见多识广,自然清楚要走到李东来的位置,要经过层层选拔。
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早晚会被查出来。
这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钟了,记挂着回到轧钢厂后,还要将猎物都送到后勤科清点,所以李东来也没耽误事,跟秦三民告了别,转身就上了卡车。
他正想命令司机开车,却透过后视镜看到赵有才正拉着狩猎队的一个同志的胳膊,亲热的说道。
“小同志,我看你的样子,也像是个领导啊。”
“大叔...算不上领导,我只是武装部里一名普通的干事。”那位同志有点尴尬,想要转身上车,又觉得用这种态度对待农民兄弟,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吆喝,武装部啊,那可是好部门。”
“您知道武装部?”
“咋不知道呢!不就是长官枪炮的单位吗?”赵有才信口开河。
那位同志:“.......你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他拍拍赵有才的胳膊,说道:“大叔,队长已经发信号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咱们下次再聊。”
“你等等,大叔有件事想让你帮忙。”赵有才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们轧钢厂武装部,招收临时工吗?能不能从我们村子里招收几个,你们放心,我们村的年轻人都是好样的。”
那同志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赵有才,开什么玩笑,京城中大批的年轻人找不到工作。
别说武装部没有用人需求了,就算是真要招收临时工,也会从京城青年中招募。
再说了。
你以为任何单位都能直接从农村招收社员当临时工?
要不是轧钢厂跟秦家沟建立了帮扶关系,得到了上级的批准,别说是十几个临时工了,就算三五个,就得掉一圈帽子。
“大叔....您想的有点多了。”
那同志觉得再跟他聊下去,自个说不定会被被送进笆篱子里,用力挣脱开来,转身跳上了卡车。
伴随着两声清脆的汽笛声,卡车轰鸣着,沿着黄土道路冲向远方,只留下了一阵灰尘。
赵有才挠挠头,神情有些纳闷:“不就是几个临时工吗,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人家秦家沟能送人进京,我们赵家庄就不行了?!”
“过两天,我就去京城探探路。”
赵有才当然不是愣头青,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清楚现在京城肉食紧缺,于是放弃了让全体社员大吃一顿的想法,将那头‘病猪’用盐腌制起来,准备送到京城,当做敲门砖。
经过几天的摸底,赵有才还是没有找到门路,眼看猪肉已经有些气味了,只能送到鸽市上,先换成粮票再做打算。
.....
第619章 棒梗在行动
杨厂长虽不是工人出身,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领导,对于工厂也有了超越常人的认知。
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是否优秀,一般取决于两方面。
一方面是工厂设备是否先进,另一方便是工人是否拥有优良的技术。
如果新工人学习不到技术,都是半瓶子水,那么轧钢厂的前途就堪忧了。
杨厂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立刻想到了弥补的办法,那就是开大会,做那些老师傅们的思想工作。
但是,师傅不教徒弟,是由人的天性决定的,要想扭转过来,不是做一点思想工作就可以。
该怎么办呢?
杨厂长看看端坐在对面的李东来,猛地拍了拍脑门:“东来,你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淡淡的笑了笑:“厂长,我一个实验室的主任,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倒是有一点不成熟的见解。”
“你看看,刚说你这人就是太谦逊,你又开始了。”杨厂长哈哈大笑道:“咱们之间共事了那么久,我能不知道你,没有好想法,你绝对不会来这里。”
在李东来看来,杨厂长也许不如李副厂长那样脑子活,能干实事,但是他的思想却很正,凡事都站在国家,站在工厂的角度考虑,很少计较个人得失。
特别是,杨厂长还有一股子牛劲,只要是对国家好,对工厂有利,他就算是冒风险,也要干成。
这也是李东来比较信任杨厂长的原因。
考虑到事情的紧迫性,李东来也不端着了,神情严肃道:“我觉得要想改变目前这种局面,必须得废除师傅带徒弟的陋习。”
“什么?废除师傅带徒弟,那新的学徒工,怎么学习技术?”杨厂长诧异。
李东来:“咱们可以分车间成立职业技能学习班,聘请各个车间拔尖的老师傅担任老师,教授那些新学徒们。这样一来,那些老师傅藏拙就没有意义了,你不教,不等于别的老师傅不会教。
当然了,那些老师傅付出了劳动,咱们应该支付他们的劳动报酬。
并且,咱们还要根据学徒工们的学习进展,把他们分为初级班,中级班和高级班,让老师们能进行针对性的教学。
最后,一个学习周期结束,咱们工厂将组织一场期末考试。
考试的结果一方面决定工人是否能升入下一级别的职业技能学习班。
另一方面也是对老师傅教学成功的检验。
教学成绩出色的老师傅,咱们工厂可以聘请他们成为技能职业教师,专门负责传授学徒工技术。”
听完这番话,杨厂长的眼睛亮了,忍不住说道:“嗨,你小子果然早有准备。这样一来,师傅传授徒弟的陋习就不存在了,并且,那些成为职业教师的老师傅们,不需要在车间里工作,自然也就用不着藏拙了。”
杨厂长越说越兴奋,猛地拍拍桌子:“这个办法好,如果能顺利进行的话,足以改变工厂内的不良风气,我现在就拿到厂委会上进行讨论。你说,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想得出这么好的办法呢?”
李东来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丝微笑。
没错,这个职业技能学习班,其实就是借助了后世职业技术学校的思路。
在后世,只有学习差的学生,才会去读职业技术学校,那是因为工人的地位比较低,谁也不想自家的孩子进厂当厂狗。
但是。
在这个年代,工人是最吃香的职业,职业技能学习班肯定会受到人们的欢迎。
.........
此时的四合院里,一队身穿制服的工人带着设备进入四合院,很快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
阎埠贵身为三大爷,负责四合院的治安,当仁不让的走过去拦住了那些工人:“同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工人扬了扬手里的线缆,解释道:“我们邮电局的,前来给李东来同志家装电话。”
“电话?我滴乖乖啊,一大爷家要装电话了。”阎埠贵倒吸一口气。
这年代,如果电视机,收音机,自行车是财富象征的话,那电话机毫无疑问便是身份的象征。
一般只有单位和大领导的家里才能装电话。
想到这里,阎埠贵哑然失笑,可不是嘛,人家李东来现在已经是大领导了。
只是,短短几年功夫,李东来就从一个赤脚医生变成大领导,有点让阎埠贵不敢相信。
他依稀记得李东来刚来到四合院时的情形,背着包袱,拉着妹妹。
唉,这人啊,要是有能力,到哪里都能混出头。
“大爷,李东来同志家在哪里,上面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今天就得把电话装好,不能耽误了李东来同志使用电话。”
“啊?来来,我给你们引路。”阎埠贵晃过神来,带着工人们来到后院。
丁秋楠已经知道了今天要装电话,看到工人们并没有觉得吃惊,为了不影响工人们工作,她抱着两个孩子到了何雨柱家里跟于菊花拉起了家常。
何花现在长大了不少,见到丁秋楠就咯咯直笑,伸手要抱抱。
丁秋楠笑着抱起了何花,一边逗弄何花,一边同于菊花说得:“菊花啊,还是生闺女好,闺女是娘的小棉袄。你看何花多可爱,笑起来就跟花儿一样,不像我家那两个臭小子,只会捣乱,昨晚上,一个没看好,小哥两把东来哥的书本撕了,气得东来哥在他们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两下。”
“诶,小孩子们淘气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看卫东和卫国就很好,长得跟东来哥很像,将来啊,也是帅小伙子,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姑娘。”于菊花逗弄着卫东和卫国,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瞪大眼看向丁秋楠:“秋楠嫂子,要不,让何花当你儿媳妇吧?”
旁边的傻柱听到这话,眼睛也亮了,放下手头的抹布,笑道:“我看这是个好主意。”
自从有了何花后,傻柱一边开心,一边担心。开心的是他终于有女儿了,还是那么可爱的女儿。
担心的是,将来何花长大了,肯定要嫁人。
一想到何花要跟别的男人走,成为别人家的媳妇,说不定还得受恶婆婆的欺负,傻柱就浑身发冷。
要是何花能嫁给卫东或卫国,那就太好了。
一方面,李东来和丁秋楠都是和善人,肯定不会为难何花。
另一方面,将来何花也能留在四合院里,他想见闺女,走几步路就可以了。
丁秋楠本来以为于菊花是随口说说,可是听了傻柱的话,意识到这两人好像是认真的。
她思忖片刻道:“孩子还小,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再说了,现在是新时代,不兴订娃娃亲。
不过你们放心,何花是我跟东来看着长大的,将来她长大了,我们肯定会把她当自家闺女看待。”
虽然没能跟李家结成儿女亲家,但是得到了丁秋楠这句话,于菊花还是很开心。
看着卫东和卫国,她更加觉得这两个小家伙可爱了。
傻柱此时已经把卫东和卫国看成了自家的女婿,忍不住走过来逗弄孩子,却被卫东浇了一脸。
“咳咳,秋楠嫂子,这家伙最近有点上火啊。”
人类的感情从来不是相通的,丁秋楠在跟何雨柱夫妇快乐的扯着闲话,隔壁的贾家却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情形。
棒梗前阵子跟放映员学放电影,并帮人家私底下放电影,人家许诺棒梗,每个月给棒梗十五块钱的工资。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秦淮茹见到棒梗下班回来,就堵住棒梗要工资。
“棒梗啊,咱们家眼看就揭不开锅了,先把你的工资拿出来,让娘买一点米跟面。”
“娘,这是我的工资,是我辛辛苦苦挣的,为什么要给你。”
“为什么?咱们家吃的花的不要钱?你每天回来就知道吃饭,从来没有买过粮食。”秦淮茹大声嘶吼。
棒梗撇撇嘴:“我是你儿子,你理所当然要养活我!”
“你...你....”秦淮茹被棒梗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的没有良心。
棒梗却觉得秦淮茹有点无理取闹,在他看来,秦淮茹养活他是应该的。
“娘,不跟你多说了,我去找隔壁的何瞎子玩去了。”
虽然因为何文涛瞎眼的事情,何家跟贾家大吵了一架,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棒梗还是和何文涛成了好朋友。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在大院里压根没有朋友,只能凑在一起。
在四合院里,孩子们也是抱团的,大家都讨厌何文涛跟棒梗。
棒梗无视秦淮茹在那里哭天抹泪,出了屋子。
秦淮茹看着棒梗的背影,万念俱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棒梗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的指望。
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再听到外面传来工人安装电话的声响,秦淮茹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李东来家竟然能够装电话!
如果当年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压根没丁秋楠什么事情。
现在能够使用电话的,就是她秦淮茹了。
悔不当初啊!
.........
棒梗出了屋子,刚想敲开何家的门,便看到刘光天跟刘光福从外面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
正常情况下,棒梗不会起疑心。
但是刘光福和刘光天现在在轧钢厂当临时工,早就搬出了四合院。
而刘海中自从上次被刘光福和刘光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脸,身体就变得不好起来,经常住院。
今天上午刘海中被厂里面扣了一个月工资,并且全厂通报批评了。
中午下班的时候,刘海中晕倒在车间里,被工友送到了医院里。
这会儿二大妈正在医院里伺候刘海中,刘家压根没有人。
棒梗身为盗圣,遇到事情,习惯性往偷盗上考虑。
难道刘光福和刘光天回四合院,是为了偷刘家的东西的?
刘海中在四合院里,虽然不如许大茂家有钱,但是也算得上富裕户了。
每天一瓶老白干,一叠花生米,可不是一般人家花销得起的。
看破了刘光福和刘光天的秘密,棒梗就想着从这事儿上捞一笔。
在以前,刘家的两个兄弟没少欺负他,此时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不过,一个人应该是没有办法对付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
棒梗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敲开了于秋花家的门。
何文涛自从眼睛瞎了一只后就很少出门,整天躲在屋里。
见到棒梗,他显得很兴奋:“棒梗哥哥,咱们今天玩什么?”
棒梗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走,哥带你玩个好玩的,不但好玩,还能挣钱。”
“真的吗?”
“当然了,我能骗你不成!”
棒梗拉着何文涛来到后院,果然看到刘光福和刘光天撬开了刘家的门。
他拉着何文涛躲在月牙门后,问道:“文涛,你认识刘光福和刘光天吗?”
“他们是谁?”何文涛一脸茫然。
自从来到四合院后,他便在于秋花的指挥下,四处给李东来找麻烦,再加上刘光福和刘光天要比他年纪大很多,自然不认得两人。
“没谁!”棒梗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指着刘海中家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两个贼溜进了刘大爷家。”
“贼?那赶紧去报告给三大爷啊,他肯定会夸奖咱们的。”
棒梗瞪了何文涛一眼:“你傻啊,报告给三大爷,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也是啊。”何文涛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看向棒梗道:“那你的意思是?”
棒梗:“那两个贼我认识,都是有钱的主儿,等会你进去吓唬他们,让他们给你一笔钱,要不然你就大喊大叫,把住户们惊出来。他们害怕被抓住,肯定会答应的。”
何文涛听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致,他现在最缺钱了。
“谢谢棒梗哥,等我拿了钱,肯定会分给你一点。”
何文涛说了一声,便悄默默的溜到刘家门口。
此时,刘光福和刘光天正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财物。
他们自从搬出四合院后,想到这些年受的苦,愈发的痛恨刘海中。
再加上,他们只是临时工,工资少。
厂里面不提供住房,他们还得花钱租房子。
置办吃饭的家伙什,手头的那点钱很快便花光了。
刘光天想到一个好主意,没钱了可以回刘家偷啊。
老子经常打孩子,孩子偷老子的财物,正合适。
第620章 棒梗的鸽市之行
“吆喝,现在鸽市上还有卖布的啊!”
“来来来,哥几个麻烦让一下。”
“借过,借过...”
几位叼着烟的小青年迈着四方步从外面走过来。
常年鸽市上混的人,都清楚这几个家伙是附近有名的青皮,最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特别是为首的,名叫小庄,更是跟着京城顽主周长利混的,下手狠毒,没有人不怕他。
围观的众人瞅见他们,立刻隐晦的皱皱眉头,转身让开一条道。
小青年们挤进人群中,见棒梗和黄艳玲都是生面孔。
特别是两人好像一点都不清楚鸽市的规矩,就跟生瓜蛋子差不多。
他们互相对视两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为首的小庄从兜里摸出一个烟,用一个很帅气的姿势弹进嘴巴里,缓缓蹲下身,吐出一个烟圈。
“我说小同志,你这废布怎么卖啊”
刚才围观的人都是在看热闹,并没有人问价,棒梗跟黄艳玲正郁闷着,现在听到小青年的话,顿时都乐了起来。
“这位大哥,我家的布可是正宗的卡其布,做成外套一等一的结实。”棒梗显得很是专业,拿起布匹双手拉扯,累得满头大汗,手指头都泛白了,也没有把布匹扯开。
“你瞅瞅,结实不结实?”
小庄吐了口烟雾,翻了白眼:“我问你价格,你废什么话啊,显得你聪明?”
“啊?.....”棒梗见客户生气,连忙舔着脸笑道:“这种卡其布在咱们西直门供销社里的价格是三块五毛钱一尺,还得要对应的布票,今天兄弟初来乍到,先自砍一刀,不要布票,您要是觉得不满意,咱再自砍一刀,只要三块二毛钱。怎么着,您还嫌贵,那咱就再再砍一刀,只要三块钱一尺。
三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在全京城也买不到这么好的卡其布呀!”
棒梗没有做过生意,但是小时候也经常见街上卖糖葫芦的吆喝,学得有馍有样的,甚至人群中的一些老大爷,已经给棒梗鼓起了掌。
“害,你小子倒是有意思。”小庄站起身,冷声说道:“今天你就算是把这布匹夸成了花,它也是工厂里出来的废布,你瞅瞅,上面印染的图案已经有些模糊了。
这样吧,我看你这人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两块五毛钱一尺,怎么样?”
听到这个价格,棒梗心中一阵兴奋,按照跟阎解成约定的,一尺布的价格只要两块钱。
但是。
他棒梗能是那种老实人吗?这多余的钱,不都是他的?
棒梗自认为自个天下聪明无双,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小庄说道:“这...这....要不您再添一点?”
“就两块五了,你要是愿意卖的话,我能把你手里的布匹全都收了。”小庄很豪气的说道。
好家伙,这是遇到了大客户啊。
棒梗强压住心中狂喜,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这次阎解成交给他的布匹一共有三匹,一匹布是一百尺,从小庄手里接过两百五十块钱,棒梗兴奋得嘴巴差点合不拢了。
他将钱揣进棉袄里面的口袋里,拱着手连声朝小庄致谢。
小庄微微点点头,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摆摆手:“好走。”
说完,他让小兄弟上扛上那些布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好走?这人是啥意思啊?”黄艳玲毕竟在街头上混过,无论是经验还是警惕性,都远超棒梗,此时已经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
棒梗此时还沉浸在兴奋中,大笑着说道:“你管他什么意思,反正现在钱已经到了我们手里。咱们每尺多卖出了五毛钱,单是这些钱就足有五十块钱,而且,这些钱还不用交给阎解成。”
听到这话,黄艳玲也兴奋起来,一边夸奖棒梗能干,一边开始盘算这笔钱该怎么花。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新婚小夫妻,会把钱花在小家添置东西上,比如买一床棉布被单,买几个搪瓷缸子,买一个铁壳茶瓶。
再不然,就把钱攒起来,等着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拿出来用。
但是。
黄艳玲哪里是那种过日子的人啊。
“棒梗,等明天早晨,咱们去国营饭店里吃油条和豆汁。”
“行,要买两斤油条,吃一半扔一半,买两杯豆汁,喝一杯,扔一杯。”棒梗很大气的说道。
黄艳玲很慢满意棒梗的表现,继续说道:“等到中午,咱们去东来顺吃火锅,咱们这次吃全荤的,要十斤羊肉,十斤牛肉,吃一半,扔一半。”
“行,还得带两瓶茅台酒,喝一瓶,扔一瓶。”棒梗随声附和。
黄艳玲接着说道:“到了晚上,咱们要去老莫吃饭。”
棒梗:“.......”
老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没点身份的人,老莫压根就不招待。
棒梗沉默片刻,小声解释道;“艳玲,我搞不到票,咱们要不去看电影吧,我听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新电影,到时候,咱们买四张电影票,咱们每个人坐两个位置。”
听到这话,黄艳玲赞赏的看看棒梗。
棒梗虽然长得不行,办事能力不行,却是个会过日子的。
“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两人边说边走,棒梗看到路边有个卖猪肉的,那人身穿灰色中山装,上衣口袋里别着钢笔,挺着大肚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小领导。
但是他黝黑粗糙的肤色,还有裤腿上的泥巴出卖了他。这人就算是领导,也只是公社里的小领导。
不过。
这也让棒梗感到好奇了。
毕竟鸽市上卖货物的大多是京郊公社里的社员,还没有见过公社领导亲自上阵的。
难道公社里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棒梗好奇的走上前,看到那人面前摆着一坨坨猪肉,猪肉用盐浸过,看上去足有一百多斤。
猪肉在鸽市上是稀罕物,不多时就围了一大圈人,大家伙不停的向那位公社领导询问猪肉的价格。
那公社领导却口口声声,猪肉不卖钱,只送给有缘人。
“开什么玩笑,到了鸽市,你不卖钱,你干什么来了?”
“什么是有缘人,你看我像吗?”
“去去去,你一边去,我姓圆,肯定是有缘人。”
....
无论那些围观的群众如何嘀咕,那位公社的领导就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被问烦闷了,索性盘腿蹲坐在地上,拿起一根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这人好像有点意思,正好咱已经半个月没有吃肉了,我去探探底。”棒梗怀揣两百多块钱,心中有了底气。
他走上去掏出一根烟递给那公社的领导:“同志,你哪里来的?”
那公社领导在鸽市上待了大半夜,还从来没有人给他递烟的,接过烟之后,对棒梗的印象顿时好了几分。
“我叫赵有才,是赵家庄那边的。”
没错,此人就是赵家庄公社的领导赵有才。
他被李东来拒绝后,就产生了到京城拉关系的想法。
你李东来只是一个小主任,就能安排十几个临时工,我要是认识了工厂里的大领导,那岂不是能拿到二十多个名额?
当然,赵有才也是个有头脑的人,不会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听说京城里物资匮乏,很多工厂的领导都到鸽市上买肉,于是就带着腌制好的猪肉到了鸽市,希望通过猪肉结识到厂领导。
鸽市上确实也有厂领导出没,但是人家听说了赵有才的想法,站起身扭头就走了。
开什么玩笑,没有粮本还想当临时工?
棒梗听明白了全过程,笑着说道:“社员同志....”
“我是公社里的领导。”赵有才鼻孔出气。
“好好好....公社领导同志,想进厂当临时工可没那么简单,你们这些乡下人什么都不懂,我看啊,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棒梗难得提出了一个好心的建议,但是赵有才却压根听不进去。
现在秦家沟公社的日子是越来越红火了,那秦三民借助秦家沟的威势,已经稳稳的压了他一头。
听说过阵子,镇上的副镇长退休后,镇里面想从公社里提拔一位领导,去担任副镇长的职务。
要是不尽快扭转这种局势,副镇长的职位,就非秦三民莫属了。
赵有才强压住怒火摆摆手:“小同志,你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回家吧!”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棒梗没想到自己难得发一次善心,竟然还不被人采纳,站起身气呼呼的走了。
“这人啊,真是没救了!难怪我奶奶以前常说,乡下的泥腿子都是蠢货,压根就不值得同情。”
棒梗嘟囔了几句,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带着黄艳玲沿着小道,往四合院走去。
小道没有路灯,四周一片漆黑,棒梗打开手电筒,借助昏黄的手电筒光束,这才能看清楚道路。
突然。
面前一道寒光闪过,棒梗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骨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身体僵直,眼睛余光瞥见黄艳玲这时候已经被两个头戴毡帽,脸上挂着棉纱口罩的年轻人制住了。
“你们要干啥”黄艳玲拼命的挣扎。
“啪!”
那些年轻人毫不怜香惜玉,飞出一脚,踹在黄艳玲的身上。
她疼得眼泪差点出来,蹲下身捂住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艳玲....”看到黄艳玲被打,棒梗心疼得眼泪差点流下来。
他刚想冲过去,别在脖子上的匕首,狠狠的用了一下力气,随着而来的剧烈疼痛,让棒梗停住了脚步。
他感觉到脖子已经被划破了。
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想要活命,你就别动!”
“不动,大哥...大叔,啊,不对,是大爷,我绝对不动。”棒梗吓得汗毛竖立起来,高高的举起了手。
他眼睛飞速转动,讪笑道:“大爷,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棒梗啊,以前也在街头混的。”
“认错?哼,劳资等的就是你!”小庄嘿嘿一笑,手上的匕首轻轻的在棒梗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钱.....”棒梗知道是遇到劫道的了,眼睛一转,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两毛钱递出去。
“大哥,我就这么多了,您全拿起....”
话音刚落,脖子上就被小庄的胳膊肘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小庄一把揪住棒梗的头发,匕首紧紧的镶入棒梗的脖子中。
“你小子现在还敢耍花招,真以为我不敢囊了你?”
棒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解释道:“大爷,我身上确实只有这么点钱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就把这些钱拿走,放过我们吧。”
不得不说,表演已经深入了贾家人的骨髓中,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棒梗还在忽悠人。
可惜的是。
小庄刚才花那么多钱买布,就是为了在半道里堵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鬼话。
“行啊,既然你说只有这么多钱,我就暂且相信你。”小庄冷笑一声,手头微微用力,匕首划破了棒梗的皮肤。
“等你死了,我会将剩下的钱搜出来的。”
棒梗清楚这次是遇到了硬茬子,这会再也顾不得表演了,将手伸进棉袄内兜里,取出了那二百多块钱,
“早这个配合不就好了!”
小庄冷笑一声,一拳捶在棒梗的脖子上,棒梗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了地上。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一位老大爷正提溜着马灯在他面前晃悠。
那老大爷怜惜的看着棒梗,摇摇头:“后生,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没有在鸽市做过生意,就敢带那么多布来卖,现在好了,钱被人抢了吧?”
这时候,晕倒在旁边的黄艳玲也苏醒了过来,坐直身体,瞪大眼问道:“棒梗,你的钱被人抢了?”
棒梗默默的点点头。
“那可是两百多块钱啊!”黄艳玲从地上跳起来,拳头狠狠的捶在棒梗身上,生气的说道:“其中大部分是阎解成的,明天咱们怎么面对阎解成?”
“钱丢了就丢了,阎解成还能拿我怎么办?”棒梗翻了白眼,决定耍无赖。
黄艳玲冷着脸说道:“我跟你说过,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阎解成一个人能搞定的,他背后肯定有人,那人能买通纺织厂里的人,岂是善良之辈!”
此话一出,棒梗的脸色变了。
他再在四合院里可以耍无赖,但是外面那些人可不会惯着他。
“要怎么尽快搞到两百多块钱呢.....”棒梗沉思片刻,眼睛一亮:“对了,刚才鸽市上那个赵有才,他带了一百多斤的猪肉,要是猪肉全卖出去的话,肯定能挣到两百多块钱。”
第621章 聪明的棒梗
淡淡的阳光下,黄艳玲看着李东来在工人们的簇拥中,走进轧钢厂,气得差点把牙咬碎。
她这次跟李东来接触,非但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让李东来臣服于她的武装带下,反而挨了两巴掌,还得交罚款。
实在是太气人了!
“黄艳玲,你如果不交罚款的话,我们保卫科有权力羁押你,并且把你移交给你们片区的派出所。”
见黄艳玲站在那里迟迟不动,周道不得不催促,他得赶紧搞定这件事,然后去布置消防检查,划定禁烟区域。
“.....多少钱?”
“五块!”
黄艳玲当然不会因为五块钱就让自己留下案底,爽快了交了罚款后,出了轧钢厂,直接来到棒梗工作的地方。
今天赔的钱,必须得挣回来,这是黄艳玲的办事原则。
棒梗在新街口电影院工作,说是工作,其实只是帮助师傅老谭做一些杂事,没有固定工资。
听到敲击玻璃的声音,棒梗看到窗外的黄艳玲正朝他招手,顿时欣喜若狂,放下抹布走到老谭身旁,小声说道:“师傅,我刚想起来,我娘昨天晚上生病住院了,我得去医院照顾她,想请一天假。”
棒梗在电影院是为了学手艺,并没有工资,所有的工资来源都是帮老谭私底下给别人放电影得来的,即使今天干满一整天,不干私活,也拿不到一分钱。
老谭皱了皱眉头:“贾梗啊,你小子是不是忽悠我?前阵子你奶奶摔断了腿,你得去照顾。大前天你妹妹掉进茅厕里了,你请假回家帮你妹妹洗衣服,今天你娘又生病了?你家怎么那么多事情呢?”
“真的,我能拿我娘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嘛!你放心,明天晚上的活儿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棒梗见老谭不批假,顿时着急了,黄艳玲可是很少来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呃,准确来说,应该是黄艳玲经常来,只不过每次都是让棒梗带着她和那个几个哥哥从后门溜进去,并不是来找棒梗出去耍的。
老谭神情复杂的盯着棒梗看了半天,最后苦笑着摇摇头:
“好了,你小子积点口德吧,反正今天也没太多活,你走吧,赶紧去照顾你娘。”
“嘿嘿,谢您嘞师傅,我替我娘谢谢你。”
棒梗跟兔子似的从仓库里蹿了出来,寻摸到外面,找到了黄艳玲。
见到黄艳玲,棒梗喜得嘴巴都合不拢:“艳玲,你今天是来找我的?”
黄艳玲娇嗔棒梗一眼:“德行,不找你,我来电影院干什么啊!”
说着话,黄艳玲大大方方的搂住棒梗的胳膊。
“艳玲,你,你.....”棒梗的呼吸急促起来,心神瞬间飘到了天上。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旁顾左右,见到没有人看到,这才稍稍松口气,轻轻拉开黄艳玲的胳膊:“艳玲,被人看到了不好。”
黄艳玲感觉到棒梗浑身发抖,偷偷的撇了撇嘴,真是个没见过女人的初哥。
像这种的,她用一只手,就能轻松拿捏。
“棒梗,我是你女朋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好啊,棒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黄艳玲松开了棒梗的胳膊,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腿,撅起了嘴巴。
不得不说,黄艳玲是个善于展示自己的女孩,她虽然长得一般,体型却很优美,尤其是穿上那条经过剪裁的旧军裤,蹲在地上的时候,显得屁股特别的肥美。
棒梗的眼睛着落在上面,心中一阵悸动,血压飙升,鼻子差点冒出血。
再看到黄艳玲神情凄苦,棒梗的心情就像是刀绞了一般,他恨不能替黄艳玲哭泣。
“艳玲,你知道的,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第一位的,你让我上山打老虎,我棒梗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还我十块钱!”
“啊?”棒梗愣了一下,蹲在黄艳玲面前:“什么十块钱?我什么时间借过你的钱了?”
“今天我在轧钢厂外面碰到了李东来.....结果被罚了十块钱。”黄艳玲把今天清晨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棒梗闻言大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肯定是李东来故意整你的,扶贫仓库里的事情,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扭头看向黄艳玲:“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导致你被罚了钱。”
看看,这就是棒梗跟傻柱的不同,他虽然跟傻柱一样馋人家的身子,但是骨子里继承了秦淮茹的精明,遇到跟钱有关的事情,便会清醒过来。
黄艳玲跟棒梗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早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冷着脸说道:“棒梗,你是不是想不认账!我问你,昨天是不是你把我带到四合院的?”
“对,是我,可是这跟你被罚款有什么关系?”
“你不带我到四合院里,我就不会认识李东来,不认识李东来,今天我就不会跟他打招呼,不打招呼,就不会吸烟,不吸烟,就不可能被罚款。你说说,事情是不是因你而起。”
“............”棒梗有点茫然,他觉得黄艳玲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又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黄艳玲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李东来认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才故意报复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家得罪了他,特也不能下狠手。所以我被罚款,你要负全部责任。”
“...........好像是这么回事。”棒梗有智商,但是不多,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说道:“可是我也没钱啊。”
“什么?你没钱?你以前不是说,你家是四合院里最有钱的人家嘛!好啊,棒梗,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我算是瞎了眼,竟然找了个骗子当男朋友。”
棒梗认识黄艳玲后,没少在黄艳玲面前吹嘘贾家多么多么的有钱,黄艳玲在最开始跟棒梗交往的时候,也是准备玩一局仙人跳,从棒梗身上一次性搞一大笔钱。
可是负责背景调查的马老二却从四合院住户的口中得知了真相,按照以往的做法,黄艳玲此时应该让马家兄弟狠狠的教训棒梗一顿,可是她实在是不忍心多日的曲意奉承白费。
跟棒梗这么挫的男人交往,她的心理上产生了严重的挫伤。
揍棒梗一顿,固然解了气,但是却没有把钱搞到手里实在。
于是,黄艳玲便想出一个好主意,不能搞一大笔,那么连续薅几次羊毛不就行了?
反正棒梗每天要上班,不耽误她做生意。
就这样,棒梗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工资,陆续进了黄艳玲的口袋里。
.....
棒梗见自己失言,着急得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忙辩解:“艳玲,我没有骗你,我虽然没有钱,我娘有钱啊。”
“你娘有钱?棒梗,你又在忽悠我了!我听四合院里的三大爷,对,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老头说,你娘原来是轧钢厂的女工,现在被开除了,这些年压根就没攒下钱。前阵子,你奶奶跟野男人私奔了,把家里的存款都带走了。”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马老二打听出来的,黄艳玲当然不能暴露马老二,只能把事情按在阎埠贵身上。
反正棒梗也不敢去找阎埠贵对质。
棒梗闻言心中大怒,该死的阎埠贵,竟然敢坏我的好事,等有机会,我就让你知道厉害。
心中痛骂了阎埠贵一顿,棒梗硬着头皮解释:“艳玲,你听我说,我家里真有钱,我娘虽只是个女工,这些年可没少攒钱,要不然我怎么有钱给你买自行车?”
只要先忽悠住黄艳玲,等插上小旗帜,到时候还怕了她跑了?
“自行车呢?走,咱们现在就去买!”
“别别,我娘说了,周末才能买,她这个人最认真了。”
“......好吧,我暂且信了你的话,不过你现在得赔给我十块钱,那是你欠我的!”
“.........”
棒梗虽然不愿意,但是为了糊弄住黄艳玲,不得不答应下来。
他清楚秦淮茹那里已经没有钱了,要不然昨天也不能到处找人借钱,只能回到电影院,找到师傅老谭。
“师傅,我有件事想求你。”
“有屁就放,有话就说,没看到我正在整理胶带吗?这玩意要是折了,电影院非找咱们的麻烦不可。”
“我...我...我想借十五块钱。”
“借钱?干什么?”老谭放下胶带,疑惑的目光打量棒梗:“你小子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了?”
“不是。今儿没惹祸,师傅,你也知道我娘住院了,她没有公费医疗本,现在医院催交钱。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棒梗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六神无主,就连肢体语言也运用上了。
不过一个手脚发抖的棒梗,也瞒不过老谭。
这年代不允许私人做生意,更何况用电影院的设备干私活?
干私活的风险有两方面。
一是,放完电影后,放映设备需要交到设备仓库里。
老谭跟保管员是老朋友,经常请保管员喝酒。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在这种关系下,老谭偶尔不送回放映设备,保管员只当做不知道。
二是,顾客不靠谱。
一种米养出千样人,林子大了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鸟。
一般情况下,放映员在干私活的时候,直到电影放映结束,才能收到酬劳。
可是,有些人会在放完电影后拒绝出钱。
更恶劣的。
还会把放电影的人扭送到派出所,换取一份表扬信。
由于这两个条件的约束,私底下放电影赚外快并不是任何放映员都具备的才能。
在新街口电影院七位放映员中,只有老谭干私活。
他靠的就是那双锐利的双眼,一个人是否可靠,他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遇到那些不靠谱的顾客,老谭直接就给拒绝了。
老谭的双眼堪比老公安,棒梗的表演在老谭跟前,就跟小学生的话剧表演一样幼稚。
不过。
老谭并没有揭穿棒梗。
这年代,有胆量干私活,并且还懂得放电影的人,并不多。
他还指着棒梗帮他挣钱。
老谭可是有九个儿子要养。
天大地大,挣钱最大。
犹豫片刻后,老谭从兜里摸出十五块钱递给棒梗:“你还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赶紧拿着这些钱去医院救你娘,别去晚了。”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棒梗拿到钱,千恩万谢一番,飞速的跑到了外面。
大树下,黄艳玲正翘首以待,看到棒梗出来,她快步迎上去,神情期待:“拿到了?”
“那是当然,我棒梗可是优秀的电影放映员,我师傅最稀罕我了!”棒梗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黄艳玲:“给,你把钱收好。”
见到钱,黄艳玲的脸上乐开了花,棒梗趁机说道:“艳玲,等晚上到我家里吃饭吧?昨天被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惊扰了,今天我把她们送到亲戚家,让我娘再给你做一桌子好菜。”
有肉吃,黄艳玲自然不会拒绝。
棒梗回到家,把黄艳玲来吃饭的消息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皱起眉头:“咱们家里没钱买肉,你拿什么招呼黄艳玲?”
话音刚落,面前便出现了一张五块的钞票。
“你,你从哪里搞来的?”秦淮茹大喜,连忙攥在了手心里。
“我师父见我这阵子表现好,奖励给我的!”棒梗神情得意。
“诶,我就说嘛,我儿子是个干大事的,小小年纪便会挣钱,以后还了得?”秦淮茹心中一阵唏嘘,棒梗如此有才,她这些年的辛苦,也不算白费。
“好了,娘,你赶紧去买菜吧,去得晚了,肉就卖完了。”棒梗扭头看向小当和小槐花:“我今天把她们两个送到朋友家里,等吃完了饭,搞定了黄艳玲,再把她们接回来。”
“行呐。”
........
棒梗把小当和小槐花,送到了隔壁大院的大牛家,交代大牛妈晚上照顾她们吃饭后,便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门,棒梗就碰到了钓鱼回来的阎埠贵。
“呸!”一口吐沫,飞到了阎埠贵面前。
阎埠贵拎着小鱼,皱了皱眉头:“棒梗,你这么干什么?我得罪你了?”
棒梗愤怒的盯住阎埠贵:“三大爷,原来我还以为你是教师,为人正派。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嚼人舌根子。”
阎埠贵有些摸不着头脑:“棒梗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棒梗急着回去帮着做菜,抛下一句话:“三大爷,你少跟我搁在装迷糊,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安好心,早晚要遭报应。”
看着棒梗离去的背影,阎埠贵气得直哆嗦:“诶,这小兔崽子,我怎么得罪你了?呵,人在做,天在看,那是说你们贾家!”
.................
第622章 棒梗再入鸽市
屋内。
生产队长们毫不掩饰的表示了自己的愤怒。
“赵有才,人家秦家沟公社的名额就不收费,你为什么要收钱呢?”
“就是,咱们赵家庄的村民们能有多少钱你不知道?”
“你这样干,是不是有点坏良心了?”
....
面对斥责,赵有才缓缓站起身,哈哈大笑一阵,指着他们的鼻子说道:“没错,秦家沟的名额是不收钱,那是因为秦三民那老东西傻。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搞到的名额,收一点钱又怎么了?”
“你们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离开赵家庄,到秦家沟公社啊!”
此话一出,那些生产队长们顿时不吭声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赵家庄,怎么可能到秦家沟生活。
再说了,这赵有才说得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批名额是赵有才搞回来的。
第五生产队队长郭保江站起身,舔着脸笑道:“老赵,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你就说这批名额值多少钱吧?”
“想明白了?”赵有才点上烟袋锅子。
“明白了,明白了。”郭保江弯着腰点头。
“这才像那么回事嘛!”赵有才得意的仰起头,眼睛乜斜着环视了一圈:“我也不难为你们,每个名额只需要五十块钱。”
此话一出,那些生产队长的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
五十块钱....社员们就算是田地里忙碌十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郭保江讪笑着说道:“老赵,这五十块钱是不是有些多了?”
“多吗?我怎么不觉得?!”赵有才深深的吸一口烟,拿起烟袋锅子,在桌子上敲了敲,发出砰砰的响声。
在安静的环境中,这种响声让人心中一阵烦躁,赵有才的目光在生产队长们的脸上划过,冷笑道:“你们应该知道,一旦进到轧钢厂里当上临时工,每个月至少能挣四十块钱,只需要一个多月,就能把这些钱挣够,你们说多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咱们的社员们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郭保江生怕赵有才生气,连忙解释道:“大家伙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一个人是没有,但是一家人呢?一大家子人呢?”
赵有才背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边走边说:“社员们没有多少钱,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他们有父母,有兄弟,有叔叔伯伯,这么多人凑钱,五十块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言一出,那些生产队长们没有不在心中骂赵有才黑心的,为了挣钱,竟然想到了如此恶毒的想法。
确实,每家要是这么凑的话,也能够凑够五十块钱,但是这些钱可都是救命钱,万一家里发生点什么事情,那怎么办?
只是他们也清楚赵有才的性子,这人就是一个吸血鬼,一旦被他盯上了,那肯定跑不掉。
实在没有办法,生产队长只能答应把事情转告给生产队里的社员们,让他们自己作出选择。
“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做工作,名额估计后天就能下来,要想当临时工的,及早把钱交到我这里,过期不候啊!”
“是是是....”
生产队长们回去后,召开了生产队会议,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出乎他们预料的是,社员们虽然都纷纷痛骂赵有才,还是踊跃的报了名。
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这是一条宽敞大道。
只要能进城,将来的前途肯定比待在公社里好。
看到社员们毫不犹豫把砸锅卖铁,从鸡屁股里抠出的五十块钱交上来,那些生产队长心中直叹赵有才的毒辣。
赵家,赵有才数着一叠叠的钞票,心中乐开了花,二十五个名额,卖了一千多块钱,刨去两百多的成本,还能净赚一千块钱。
有了这些钱,他赵家就是方圆百里最有钱的人家了,也该替那个得了小儿麻痹症的儿子娶个媳妇儿了。
赵有才只有一个儿子,小的时候突然一场急症,从此不会再长身体了,后来听城里的医生说,这是叫啥小儿麻痹症的。
这年代因为卫生条件比较差,也没有疫苗,农村有很多孩子得这种病,一般来说,只要手脚勤快,也能娶到媳妇儿。
可是赵有才的儿子虽然个子矮,人却猥琐,刚成年就敢偷看女社员上厕所,被村里的妇女同志抓了个正着,拉着他四处宣扬。
以至于落下了坏名声,所以年近三十岁,还没能娶上媳妇儿。
“是娶刘家庄老刘家的女儿好呢,还是娶五里铺赵家的女儿好?这两家都是当地最穷的人家,家里的男孩子也都大了,急需钱娶媳妇儿,要是我送上三十块钱彩礼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正得意着,赵有才的妻子王翠娥端着一碗荷包蛋走了进来。
看到桌子上的钱,王翠娥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我的老天爷啊,怎么这么多钱啊?”
“当然是你男人挣的,我跟你说,这次到了京城,我遇到了一位领导的公子....”赵有才得意之下,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
王翠娥也是个有见识的女人,听完后,皱了皱眉头,提醒道:“老赵,你说的这事儿好像有点不靠谱,要是那人是骗你的,你该怎么跟社员们交代。”
她很清楚,别看社员们平日里看似很听话,要是这么多钱花出去了,没能进城,肯定会手撕了赵有才。
老实人发起火来,可要比一般人可怕。
赵有才稍稍愣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就摆摆手道:“乱说什么呢!你当我傻啊,当时我都盘问清楚了,那人确实是杨厂长的侄子,而且我还悄悄的跟踪了他,知道他住在哪里。”
说着话,他的脸色阴冷起来:“要是他敢骗我的话,我就让他知道社员的厉害。”
王翠娥也清楚赵有才不是那种听人劝的性子,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拿起赵有才换下的脏衣服,端着盆子,到村口的小河边洗刷起来。
....
另外一边。
棒梗和黄艳玲从赵有才手里骗到了一百多斤猪肉。
两人背着猪肉一阵狂奔,回到了四合院里。
此时四合院里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棒梗累得跟死狗似的,刚想推开贾家的门,却被黄艳玲拦住了。
“等等棒梗。”
“艳玲,你干啥呢!这玩意一百多斤,我扛了一路,快累死了,你让我赶紧回去休息会。”棒梗喘着气说道。
黄艳玲皱皱眉头:“棒梗,你想过没有,这些肉你带回家之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棒梗一时间有点迷惑。
“你啊,真是个蠢货!”黄艳玲骂了一句,耐着性子解释道:“咱们欠阎解成的是钱,你拿着这些肉交给阎解成,他难道不会起疑心吗?”
“这有啥,这些东西也值二百多块钱。”棒梗不服气。
“那你下次还想不想跟阎解成干了?”
“我....”
棒梗这会说出来话了。
今天晚上,他是被人劫了,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他已经挣到五十多块钱,这可比到工厂里上班挣钱多了。
并且还不用出力气。
棒梗当然还想接着干。
他想明白之后,挠挠头说道:“艳玲,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是再找个鸽市卖掉啊,换成了钱,阎解成才看不出端倪。”
黄艳玲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嫁了个这么傻的男人。
连阎解成一半聪明都没有,要是人家阎解成,不用她提醒,已经将猪肉送到鸽市了。
棒梗明白是明白了,却迟迟没有抬腿。
原因很简单,另外一个鸽市位于公主坟那边,距离四合院足有十里地。
他扛着一百多斤的重物,走了四五里地,早已累得精疲力竭了,要是再走十里地,估计会要了他的小命。
而且,这会就算是想借自行车,阎家也关了门。
“艳玲,我看还是算了,今天咱们先回去休息一晚上,等明天接到了阎家的自行车咱们再去鸽市吧!”
黄艳玲看着棒梗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心中更生气了,拎着他的耳朵,说道:“你傻啊你,这些猪肉要是带回家,你奶奶看到了,肯定会偷吃,再说了,刚才我已经从猪肉上闻到了味道,要是再放一天的话,说不定会坏掉,所以今天咱们必须得把猪肉送到鸽市卖掉。”
“有味道,不能吧?那老农民可是说了,这些都是新鲜猪肉。”棒梗这两天鼻子有点不透气,闻不到问道。
“新鲜猪肉会用盐腌制吗?盐不要钱?”黄艳玲翻白眼。
“特么的,那老农民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竟然是个骗子。”棒梗气愤的骂了一段。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些猪肉是他从赵有才手里骗过来的。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你背上猪肉,咱们赶紧走,等一会该天亮了。”黄艳玲板着脸说道。
棒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挣扎着站起身,扛上一百多斤的猪肉往外面走去。
这一路走得极为艰难,肩头上的猪肉,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压得棒梗喘不过气了。
他每次呼吸,冰冷的空气,就像是要刺破肺管子,带来剧烈的疼痛。
一路上,棒梗足足休息了五次,又不得不在黄艳玲的咒骂声中,站起来。
等走到鸽市的时候,他已经双腿发软,想一屁股蹲在地上。
“棒梗,鸽市马上就要结束了,你这会要是撂挑子,那咱们就分手....不,是离婚!”
黄艳玲看棒梗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想耍赖。
实在没办法,棒梗只能强忍住疲惫,迈着酸疼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鸽市。
等进到鸽市后,棒梗再也忍不住了,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没用的男人!这么点活都干不好,要是阎解成的话....”
“阎解成怎么了?”棒梗喘着气,边抬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水,边问道。
“没什么!赶紧卖货。”黄艳玲有些心虚,岔开话题。
两人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再像上次那样,一下子将所有猪肉摆在摊位上。
而是由棒梗提溜一小块,在鸽市上来回转悠,遇到想买猪肉的顾客,再领到黄艳玲所在的地方。
这年代,鸽市最受欢迎的商品,非肉食莫属了。
拎着猪肉的棒梗,很快就引起了顾客们的注意。
一位头发花白,身穿中山装的老大爷拦住了棒梗:“小同志,你是卖猪肉的。”
“不卖猪肉,我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遛弯啊真是可笑。”棒梗翻了个白眼。
“你这小子,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你就说你买不买吧,现在市面上可是买不到猪肉了。”棒梗得意的说道。
老大爷看着棒梗的样子,气得嘴角直哆嗦,不过也清楚棒梗说的是实情。
最近半年,京城的肉食更加紧张了,就算是清晨提前去菜市场排队,也买不到肉食。
老大爷压住心中的火气,问道:“你这猪肉什么价格?”
“两块钱一斤。”棒梗爽快的给出价格。
在市场上一般猪肉的价格是一块七毛五一斤,并且需要肉票。
鸽市上的肉由于不要肉票,价格在两块钱左右。
现在市面上肉食供应紧张,价格又上浮了不少,所以棒梗的价格显得还算是公道。
只是....
老大爷皱皱眉头,看着棒梗手里的肉,又拿着手电筒照了照,神情严肃起来。
“小同志,你这肉好像有点不新鲜啊。”
“你啥眼神啊,我上面抹了盐,就是怕肉坏了。”棒梗冷声道:“这么冷的天,肉食又那么紧俏,你觉得肉能放坏吗?”
“也是....”老大爷的鼻子也不怎么灵,闻了几下,也没有闻到味道。
“给我来三斤。”
棒梗带着老大爷来到摊位前,却犯了难,两人骗猪肉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猪肉骗到了手,赵有才却把杆秤带走了。
现在要想卖肉,没有杆秤怎么行呢?
不得不说,棒梗的脑子还是灵活,花了二两肉,从隔壁卖小米的社员那里,换到了杆秤的使用权。
“你瞅瞅,三斤猪肉,高高的啊,六块钱!”
就这样,棒梗做成了第一笔生意。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笔,就有第二笔。
由于肉食的紧缺性,棒梗的猪肉很快就在鸽市走俏。
只不过买猪肉的顾客,大多数是鼻子不怎么灵的。
等到清晨,两人带的猪肉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
第623章 签署协议
鸽市内,昏黄的光线中。
棒梗看着最后一块猪肉,忍不住吸溜嘴。
他抬起袖子,擦干净嘴角的涎水,看看黄艳玲说道:“艳玲,只剩下这么多了,咱们挣的钱,已经足够还给阎解成了,这块肉咱们就拿回家炖着吃了吧?”
黄艳玲也有阵子没有吃肉了,就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行,反正这次咱们也挣到了钱。”
得到黄艳玲的同意,棒梗这才敢将肉装进麻布袋里,扛在身上大步离开了鸽市。
等他们回到家,天色已经大亮,四合院的住户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洗漱的洗漱,做饭的做饭,打孩子的打孩子。
空气中的欢笑声,哭泣声和炊烟混合在一块,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四合院里的住户看到棒梗扛着一个麻袋从外面走进来,而且麻袋的表面还有血渍,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只是他们都没好意思阻拦棒梗,黄艳玲嫁到四合院才一段时间,表现出来的不讲理,已经让那些住户们望文生畏了,谁也不想自找麻烦。
除了一个人。
那就是刘海中。
自从刘光齐从保定调回京城,刘海中就像是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在四合院里积极帮助邻居们。
大家伙都清楚,刘海中这是为了让邻居们帮刘光齐介绍对象。
刘光齐现在虽然还没有离婚,但是已经在办手续了。
想来不久之后,就会正式脱离黄家,到时候,再在京城找个知根知底的媳妇儿,生孩子,刘家就能重新昌盛起来。
并且,刘光齐还是四合院的二大爷,管一些杂事,也是理所应该的。
刘海中这阵子净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不是东家大娘又打孩子了,又是西家小媳妇跟老公公吵架了,这点小事压根就没办法展现他的官威,也没办法博得住户们的好感。
见到棒梗扛着麻袋进来,刘海中冷着脸迎上去,大喝了一声:“站住,棒梗!”
棒梗被吓了一跳,麻袋差点掉到地上,待看到是刘海中的时候,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
“是刘海中啊,一大早的,你大呼小叫什么,吓死人了。”
刘海中有阵子没有在四合院里露脸了,以至于棒梗几乎忘记了这位二大爷的存在。
刘海中被棒梗的样子差点气晕过去,指着棒梗的鼻子说道:“好小子,我可是四合院里的二大爷,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我....”棒梗这才想起来,却又不愿意向刘海中认错,就那么站在那里。
刘海中也拿棒梗没办法,只能吞下这口气,指着麻袋说道:“棒梗,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装的是.....”棒梗有些心虚,硬着脖子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棒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一大爷请来,你也知道一大爷可是嫉恶如仇的人,肯定不会放过!”
“我....袋子里装的是猪肉,你怎么着!”
提到李东来,棒梗心中有些害怕,将袋子扔到地上,掀开袋口。
刘海中凑近一看,里面还真是猪肉。
“你哪里来的猪肉?”
这次回答他的是黄艳玲。
黄艳玲掐着腰,冷声说道:“二大爷,你是四合院里的大爷,这没有错,但是你也管的太宽了!”
刘海中对黄艳玲还是有些畏惧的,语气放平缓了一些:“要是正常买的猪肉,我当然管不了,可是现在市面上已经没猪肉卖了,再看你袋子里的猪肉也不是新鲜猪肉,你们实话实说,是不是从哪里偷来的?”
棒梗可是有轧钢厂偷酱油和偷许大茂家老母鸡的前科,一日为贼,终身为贼,刘海中的怀疑倒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这一次,棒梗确实是被冤枉了。
他跳着脚辩解道:“你才偷猪肉了,你全家才偷猪肉了,我棒梗这辈子最痛恨小偷小摸,二大爷,你可千万别无赖了。”
棒梗的声音很大,很快就传到了贾家屋内。
秦淮茹正在做早饭,听到声音有些诧异的说道:“外面的声音怎么像是棒梗啊,他又跟谁吵起来了?”
听到吵架,躺在里屋睡懒觉的贾张氏掀开被子,披上棉袄,穿上鞋子就奔了出去。
她有阵子没有跟人吵架了,吵架也是有瘾的,嘴巴都有些痒了。
当贾张氏看到是刘海中的时候,更加兴奋了。
冲过去,就对着刘海中一顿狂喷。
“吆喝,这不是刘海中吗,缩着屋里那么多天不敢露头,怎么着,现在儿子回来了,胆量也足了。哎呀,不对,刘光齐现在还不能算是你的儿子,他是人家的上门女婿。
你们说说,自己有父母,刘光齐为啥要当上门女婿呢!是不是因为他的父母不中用啊!”
不得不说贾张氏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围观的住户们顿时被逗笑了,而刘海中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
他指着地上的麻袋说道:“贾张氏,你少胡搅蛮缠,现在我再询问棒梗偷肉的事情!”
“肉?”贾张氏这时候才看到地上麻袋里的猪肉,双眼开始放光。
无论棒梗是如何搞到的肉,这些肉是她贾家的肉啊。
贾张氏眼睛一转,看着棒梗说道:“大孙子,你这肉,是不是什么亲戚送给你的啊?”
棒梗脑瓜子很灵活,瞬间明白了贾张氏的用意,点点头说道:“奶奶,没错,今天早晨我出去玩,碰到了咱们贾家庄的三大叔,三大叔很大方,买了很多肉,看到我之后,就把这块肉送给了我。他还交代我回来了之后,一定要向你问好。”
这个理由显得极其蹩脚。
麻袋里的肉足有十多斤,谁会舍得将这么多肉送人。
更何况是个农村人。
但是。
刘海中却没办法指控棒梗撒谎,毕竟他也没办法到贾家庄核实。
看来只能把这件事报告给一大爷,请一大爷拿主意了。
“行,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就暂时不追究了,不过你们要是在外面惹了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
刘海中离开后,贾张氏慌忙不迭的拎起麻袋,带着棒梗和黄艳玲回了家。
贾家屋内。
秦淮茹看着麻袋里的猪肉,秀眉紧蹙,抬起头看向棒梗。
“棒梗,你跟娘说实话,这些猪肉你是哪里来的?”
棒梗劳累了一夜,早就困倦不堪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娘,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现在这些肉是咱们家的了。”
秦淮茹心中一跳,知道棒梗在外面又干坏事了,正想继续追问。
却被贾张氏拉住了胳膊:“秦淮茹,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棒梗本来就是个能干大事的,现在带些猪肉回来,又怎么了?再说了,棒梗也没说错,这些猪肉,到了咱们家,就是咱们的。”
她怕秦淮茹捣乱,抱着猪肉跑到厨房:“我老婆子可是很久没有吃过猪肉了,这次一定得好好过过瘾。”
黄艳玲也乜斜着眼睛说道:“就是,有肉吃就可以了,非得管那么多事情,有本事你自己也跟李东来那样,从秦家沟搞点肉回来啊!”
“你.....”
秦淮茹被怼得面红耳赤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近大院里的人都听说了,轧钢厂在李东来的牵线搭桥下,同秦家沟公社达成了协议。
从此之后,轧钢厂再也不会缺肉了。
而作为最大的功臣,李东来肯定每次都能分到不少肉。
她要是在秦家沟再坚持两年的话,肯定也不会缺肉吃。
现在都便宜了丁秋楠。
悔不当初啊!
.....
“什么,你说棒梗搞来了一大块肉?”
吃完早饭,李东来正要挎上帆布包上班,刘海中就敲开了门。
“那块肉我看至少有十来斤,来路肯定不正。”刘海中想起被棒梗看不起,气愤的说道:“我看,咱们就应该报告派出所,请派出所的同志来调查,将棒梗抓到笆篱子里。”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摆摆手说道:“用不着,你这样搞的话,要是被其他住户知道,会破坏住户之间的团结。”
“那就这么放过棒梗了?”刘海中急切的说道。
“当然不会,棒梗得了肉,就有人丢了肉,十多斤肉,可不是个小数目,人家肯定会找上门。”李东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要是猪肉是棒梗偷来的话,失主也会报警,我会跟派出所的同志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是是是,还是一大爷你考虑得周到,这样一来,既不影响住户间的团结,又能让棒梗那小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刘海中闲扯几句,就以还要帮刘光齐办理离婚手续为理由离开了李家。
他离开后,丁秋楠一边帮卫东和卫国穿衣服,一边笑着说道:“棒梗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偷肉。”
“偷?恐怕这肉不是偷来的。”李东来见丁秋楠迷糊不解,解释道:“十多斤的肉,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舍得买的,再说了,现在市面上还有肉卖吗?”
“那棒梗是哪里搞来的?”丁秋楠点头。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总会有搞清楚的一天。好了,今天就是签约的日子了,我也得赶紧去实验室了。”
没错,经过将近半个月时间的谈判,轧钢厂实验室终于跟阿斯利集团达成了一致,今天正式签约的日子。
由于这次合作具备历史性意义,部委对此很重视,专门派遣了一支记者团队,全程见证签约过程。
而今天正好还是轧钢厂厂庆的日子,轧钢厂决定将两项活动合在一块举办。
轧钢厂原本锈迹斑斑的钢铁大门被粉刷一新,大门上插上了红色的旗帜。
道路早就被清洁得一尘不染,厂院内到处都彩旗飘飘,工人们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一方面是为签约感到高兴,只要轧钢厂实验室发展壮大,轧钢厂就能够得到部委更多的补助,他们的奖金就会更多。
另一方面,今天中午,轧钢厂举办全厂大聚餐,有了从秦家沟搞来的那些猎物,这次聚餐的菜肴肯定很丰盛。
轧钢厂一共有十二个食堂,食堂全部开动,上百位厨师齐心合力,炒制出一盘盘精美的菜肴。
轧钢厂后面的大操场上,摆了上百张桌子,看上去颇为壮观。
饶是如此,还有很多工人没地方坐,只能站在旁边。
毕竟轧钢厂可是有一万多工人。
这还是不行,最后在李东来的建议下,干脆搞成了流水席的形式。
一桌子工人吃完,另外的工人赶紧上前替补,现场充满了热闹的氛围。
大操场的前部,摆了两张八仙桌,一桌是厂领导,一桌是李东来和阿斯利集团的巴菲特二世。
巴菲特二世在协议上签上名字,拿出印章盖上红戳戳,递给了李东来。
李东来接过来,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印章。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旁边的记者立刻按下快门,记录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巴菲特二世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这次你们轧钢厂可算是占了大便宜,我连底裤都赔给你们了。”
不得不说,巴菲特二世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来到内地还不足一个月,京城话就有了长足的进步,偶尔还能讲出一半句俗语。
只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次的协议,跟他预先的想象相差太远。
面前这位年轻的实验室主任,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他的底线似的,每个条件都堪堪的蹭着底线。
要是放弃的话,真是舍不得,但是接受的话,得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少了,心中有些憋屈。
最后,巴菲特二世只能用‘这次合作只是一个开始,轧钢厂实验室照此发展下去,肯定能够发明出更伟大的产品,只要合作愉快,那么下次合作轧钢厂实验室肯定会优先考虑阿斯利集团’,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作为商人,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嘛。
李东来嘿嘿一笑道:“巴老二,你就少在这里哭穷了,你们阿斯利集团拿到了调料的独角售卖权,未来十年,都能从中得到丰厚的利润。”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轻轻松开手,缓缓坐下。
这还是巴菲特二世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宴席。
看着下面排着整齐队伍,等着吃流水席的工人们,巴菲特皱起了眉头。
这些工人能够在美食的诱惑下,还恪守纪律,实在是太难得了。
如果换成是在北美洲,现场的事物早就被抢光了。
这是一万五千工人。
要是十五万工人,一百五十万工人呢?
实在是太可怕了。
工业化大生产,归根到底还是要有优秀的工人。
而遵守纪律,是优秀工人的首要品质。
这里拥有无穷的潜力。
巴菲特二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
第624章 黄艳玲的小动作
跟阿斯利家族签署了协议之后,调料厂立刻进入了全力生产模式。
按照达成的协议。
轧钢厂实验室旗下的海克斯科技将在一个月内,为阿斯利家族,提供二十吨的海克斯调料,换取奖金两千万美元的外汇。
虽然于莉领导下的调料厂有足够的产能来完成这次任务,李东来还是有些不放心,亲自带着几位实验室的研究员,深入调料厂车间内,对调料厂的生产模式进行了科学的调整,制定出新的生产方案。
车间内的那些老工人,本来对研究员们的到来,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这帮子书呆子,在实验室里摆弄摆弄瓶瓶罐罐的还行,在车间里,要想完成生产任务,还得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工人。
面对生产步骤和生产方式的调整,工人们纷纷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好在于莉身为调料厂的厂长,已经建立了足够的威严,那些老工人们在她的强令下,才不得不按照修改后的方案执行。
谁承想,仅仅是一个上午,车间的产能就比以前提高了百分之五。
那些老工人们这才叹服,纷纷对着研究员们竖起了大拇指。
研究员们本来并不乐意进入车间工作,现在得到了称赞,顿时也都兴奋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知识能够化作成果,更能够让研究员们高兴的了。
....
就在李东来忙着为生产调料而努力工作的时候,阎解成也收获了丰富的成果。
纺织厂外有一座废弃的小院。
这院子的主人原来是一个当铺的老板,后来,京城进了乱兵,当铺老板全家十八口,全部被乱兵所杀。
尸体遍地,鲜血横流,小院也就成了凶宅,即使到了解放后,人们也因为嫌弃这里晦气,也不愿意住在这里,小院就此闲置下来,成了一座荒宅。
因为小院地处偏僻,再加上凶名在外,所以平时周围几乎没有人会路过这里,一些青皮们经常将这里当成据点,在这里打牌和胡混。
阎解成自从跟了牛大麻子,这些天经常旷工,出去跟这些人一块玩,因为也知道了小院这好地方。
这次他跟棒梗和黄艳玲见面,为了避人耳目,就选在了这里。
小院的破旧屋子内,棒梗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皱着眉头说道:“阎解成,咱们下次见面换一个地点吧,这里实在是太渗人了。”
棒梗虽没有听说过小院的故事,但是院子里杂草丛生,低矮的房屋给人阴郁的感觉,墙壁还留有鲜红的色彩;此时院子里起了风,狂风掠过屋后的树梢,树叶摇曳,发出哗哗的响声,格外的渗人。
阎解成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来,点上,深深吸一口,对着棒梗的脸上喷出一口烟雾,伴随烟雾而来的是一阵讥讽。
“怎么着?咱们下次在派出所的门口见面,让派出所的同志正好把咱们抓个正着。”
“你.....”棒梗有些懊恼了。
在他的心目中,阎解成压根就算不上啥人物,媳妇儿跟他离婚了,前阵子好不容易又娶了一个,谁知道是帮人接了盘,成了大院里的笑柄。
现在阎解成竟然敢当面数落他,你说气不气人。
棒梗正想发作,却被黄艳玲拉住了胳膊:“棒梗,解成哥说得对,干咱们这行的,就得小心一点,万一被人听去了只言片语,说不定就会惹来大麻烦。”
棒梗可以对阎解成发威,却不敢跟黄艳玲龇牙,只能冲着阎解成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这个仇记下了,下次再算账。
阎解成现在靠上了牛大麻子,压根就没有把棒梗放在眼里,冷哼了一声,道:“棒梗,昨天卖布的钱呢?赶紧交上来。”
棒梗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摸出一把钞票,递到了阎解成手里。
阎解成接过来,仔细数了一遍,皱起眉头:“不对吧,棒梗,这钱怎么少了七八多块?”
“那不正好,按照咱们说好的,我能分得半成,半成不正好是七八块钱吗?”棒梗撇撇嘴。
“哎吆呵,行啊,棒梗,你现在学聪明了啊!”阎解成吊儿郎当的站起身,走到棒梗身前,抓住他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这生意是我的,你是给我干活,按照规矩,全部的钱,都要先交给我,我再分给你。你要是不愿意干,现在就可以滚犊子。”
阎解成实在太了解棒梗了,棒梗这人就是白眼狼,最擅长得寸进尺。
当初傻柱那么帮助他,他却从来不感谢傻柱。
后来棒梗跟着许大茂放电影,按理说电影机是许大茂搞出来的,放电影的技术也是许大茂教的,棒梗挣了外快,也得交给许大茂一部分。
但是他却觉得许大茂占了他的便宜,在后来竟然偷偷的用放映机,干起了自己的私活。
对于这样的人,就应该立下规矩,不让他有逾越的想法。
棒梗对阎解成的说法不以为然,翻个白眼说道:“反正就是那么点钱,我自己拿跟发给我,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你现在要是交出来,我还让你继续干,你要是坚持自己拿钱,那咱们就此散伙。”阎解成站起身背着手大声说道:“不过你要想清楚,一个晚上能轻轻松松的挣到七八块钱,这活计在全京城,你都找不到。”
听到这话,棒梗陷入了犹豫之中。
一方面,阎解成并没有说错,现在在京城,普通工人的工资只有三十多块钱,每天才划一块钱左右,并且,这活压根不用下力气,只要把废布扛到鸽市卖掉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阎解成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恼火了,要是真接受了阎解成的方案,那他棒梗不就成了阎解成的小弟。
棒梗可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当人家的小弟呢!
更何况这人还是四合院里有名的绿帽侠。
黄艳玲这会却越看阎解成越顺眼了。
刚嫁入四合院的时候,她也听说过阎解成的事情,那个时候,阎解成在她的心中就是个窝囊废。
但是。
现在的阎解成却干起了大事,并且落地有声,十分的强悍。
黄艳玲甚至从阎解成的身上,看到了马家三兄弟的影子。
当年黄艳玲之所以跟着马家三兄弟,情愿化身为诱饵,为马家三兄弟挣钱,其中除了有好吃懒做的因素,还有就是她喜欢马家三兄弟那样的人。
黄艳玲看看阎解成,心中涌出了一股热流,双腿微微夹起。
这个时候,棒梗小声问道:“艳玲,我们该怎么办?”
这声音将黄艳玲惊醒过来,她瞪着眼睛说道:“怎么办,你还不知道吗?现在你能找到正式的工作吗?你能养活我吗?你能给我买一套私房吗?”
好家伙,这是致命三问啊。
棒梗当时就被问懵逼了,只能冲着阎解成舔着脸笑道:“解成哥,你说得对,这事儿是你支起来的,理所应当你来分钱。”
说着,棒梗将钱从兜里掏出来,递给阎解成。
阎解成接过来,仔细数了一遍,正好是七块五毛钱。
他从中扣下五毛钱,将剩下的七块钱递还给棒梗,还不忘记在棒梗的肩膀上拍了拍:“棒梗,你以后好好干,我不会亏着你的。”
棒梗看到手里只有七块钱,顿时哭丧起脸:“解成哥,那五毛钱....”
“你啊,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常在道上混的,都知道要孝敬老大。你小子既然不懂规矩,那我就只能自己下手了。”阎解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棒梗心中暗骂:不愧是老阎家的人,挣了那么多钱,还是这么抠门。
只是现在他万万不敢说出来,反而还得装出恭敬的样子:“解成哥,您说得对,那五毛钱就当我孝敬您的了。只是下次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啊。”
“下次.....你以为我将废布从仓库里搞出来,很容易吗?那不得打通各种关节。”阎解成其实也不知道,毕竟这事儿是牛大麻子张罗的,他也得听牛大麻子的。
不过当着新收小弟的面,阎解成不能管露了怯。
他摆摆手道:“行了,等我这边运作好了,会通知你的。”
“那好,解成哥,我随时等着你的吩咐。”棒梗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他看到黄艳玲还坐在那里不动,轻轻拉了拉黄艳玲的袖子,小声说:“艳玲,走了,咱们该回去了,今儿咱娘给咱们做了好吃的。”
“着急什么,我还有点事想问解成哥,你先回去吧。”黄艳玲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
棒梗还想着黄艳玲是不放心合作的事情,要跟阎解成再沟通一番,也就没有在意。
再加上他实在有些害怕这里的氛围,也就没有多停留,冲着阎解成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阎解成见黄艳玲留下来,心中也有些奇怪。
抽着烟问道:“黄艳玲,你要是为何棒梗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开口了,棒梗那个人是个喂不熟的人,我只有不断敲打他,他才会老实。”
“谁为了他啊!”黄艳玲娇羞着翻了可爱的白眼,站起身走到阎解成身旁,娇声娇气的说道:“我就是想跟你聊会天。”
“聊天.....”阎解成有些懵逼。
“是啊。”黄艳玲搬来一把凳子,靠在阎解成身边,肩膀轻轻的碰碰阎解成,哀怨地叹口气:“解成哥,你可能不知道,棒梗那家伙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就跟木头人似的,这些天可把我憋坏了。”
憋坏了....阎解成心中猛地一震,心跳加速。
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黄艳玲对他有意思。
在以前,阎解成还真没有关注过黄艳玲,毕竟人家是棒梗的媳妇儿,棒梗虽然是个窝囊废,但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可不是好惹的,谁要是招惹了贾家,那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现在阎解成侧过身看去,你别说,黄艳玲长得还真不孬。
瓜子脸,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皮肤粉嫩白皙,乌黑的头发散披在肩膀上,这颜值虽然比不过于莉和丁秋楠,比四合院里的几个小媳妇儿可好多了。
而且,人家黄艳玲会穿衣服啊。
你瞅瞅,人家身上的那身碎花红棉袄,也太节省布料了,明显的小了一号,不但突出了两点大优势,而是还将纤细的腰肢展现在阎解成的面前。
特别是她微微向前的时候,棉袄随着往上收缩,隐约可见里面穿了大红色的....
阎解成心中一跳,连忙挪开了眼睛,不敢再看黄艳玲了。
黄艳玲看似目视前方,其实余光一直在偷偷观察阎解成,看到阎解成的脸红了,心中乐开了花。
她扭过头看着阎解成说道:“怎么,解成哥,你不愿意跟我聊天吗?”
“没...没有。”阎解成支支吾吾,你别看阎解成结过两次婚,但是那都通过相亲走到一块的,还真没有跟女孩子聊天的经验。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黄艳玲嘟着小嘴,幽幽的说道:“解成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嫁给棒梗,纯粹是被棒梗和秦淮茹骗了。”ωω
阎解成下意识的点头:“秦淮茹是小寡妇,我爹说了,寡妇最喜欢骗人。”
“他们告诉我,贾家是四合院里最好的人家,结果我嫁过来之后,才发现贾家家徒四壁,而且棒梗还是个不争气的,连正式的工作都没有,我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啊。”
说着话,黄艳玲戏精上身,竟然肩膀耸动,小声啜泣起来。
那可怜楚楚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犹怜。
阎解成本来想劝两句,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轻轻的揽住黄艳玲的肩膀:“艳玲,你别哭了....”
黄艳玲心中一喜,猛地扑到阎解成的怀中,大声哭着说道:“解成哥,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我对你最好......阎解成对这话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
但是,一个漂亮小媳妇儿说出这种话,要是再否认的话,那就是个傻子。
阎解成当然不是傻子,边轻轻嗅着从黄艳玲衣领里溢出的美妙香味,边小声安慰:“艳玲,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你放心,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呜呜呜....解成哥,你对我最好。”黄艳玲抹着眼泪,哭诉:“你不知道,贾家里,除了贾张氏和秦淮茹外,小当和小槐花也不是好东西。”
小当.....
阎解成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愣住了,犹豫了片刻,轻轻推开了黄艳玲。
....
第625章 阎解成和小当的第一次约会
黄艳玲满怀疑惑的离开了小院。
她有点想不明白,明明气氛已经铺垫到位了,而且她也从阎解成的眼神中看出了火花,阎解成怎么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了呢?
作为一个仙人跳老手,黄艳玲年纪轻轻,却没少干这种事。
每次都能逗弄得那些男人兴奋不已,马家三兄弟趁机冲进来,勒索一票钱财。
这次可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不存在任何金钱因素,怎么会失手了呢?
难道下次得先跟阎解成要点钱?
阎解成听到黄艳玲的脚步越来越远,悬在喉咙眼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要说他对黄艳玲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就黄艳玲刚才那番小动作,只要是个男人,就能被都弄得迷三道四的。
他阎解成也是个男人啊。
关键的问题是,黄艳玲算是小当的嫂子。
而他对小当还是有点想法的。
阎解成比小当大几岁,由于住在一大院里,以前也经常在一块聊天,也许是经常见面,并没有对小当产生什么想法。
这次听阎埠贵提起来,他才重新审视这位邻家的姑娘。
小当继承了秦淮茹的容貌,身材窈窕,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勾人魂魄,也算得上是四合院里的大美女了。
更重要的是,小当还是个小姑娘,虽然跟姓麻的那家伙谈过一段时间的对象,但是依照小当的性子,姓麻那小子能够摸到小当的手,就算是他厉害了。
因此,阎解成不用害怕再戴上绿颜色的帽子,这一点对于曾经当过接盘侠的阎解成来说,相当的重要。
另外。
小当还是纺织厂的正式工人,比他这个临时工待遇好,地位高。
跟小当相比,黄艳玲就差远了。
阎解成可不是棒梗那种憨货,他从黄艳玲的言谈举止中,就觉察出了黄艳玲肯定不是那种老实的姑娘。
要是跟她在一块,那么头上肯定得顶着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要是黄艳玲跟小当没有关系,那么未尝不可以尝尝,现在嘛,轻易招惹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阎解成自从跟了牛大麻子后,觉得自己也成长了不少,开始为以后做起了打算。
长吁短叹一阵,阎解成下定决心,带着钱离开了小院。
他还得赶紧将这些钱交给牛大麻子,再由牛大麻子将他的那一份分给他。
这叫做规矩。
.....
另外一边。
黄艳玲回到四合院贾家,发现贾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这阵子一直躺在床上睡懒觉的贾张氏,也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会正蹲在外面的水池旁,清洗那块猪肉。
一块猪肉,清洗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没有回家的意思。
不为别的,就因为凡是路过水池旁的住户,都会惊叹两声:“贾家大娘,你们家买肉了啊?!”
每当这个时候,贾张氏总会扬起脑袋,骄傲的说道:“啥买肉啊,我们家用花钱买吗?这是亲戚送的,足足十多斤呢!我家棒梗说不要,人家还非要送,你说说,气人不气人!”
搭话的人被怼得脸红脖子粗的,只能尴尬的笑笑,转身走了。
每逢这个时候,贾张氏心中总是能升起一股难以压抑的爽快。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至于秦淮茹,这会正在厨房内忙活,他们家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吃过肉了,这次要好好的过一次肉瘾。
小当和小槐花也都在旁边帮忙。
棒梗这会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里。
他现在是贾家的大功臣,自然不用干活,只用等着吃饭就可以了。
棒梗见到黄艳玲无精打采的走回来,连忙站起身,请黄艳玲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搪瓷茶水,递上去。
“艳玲,你累了吧,赶紧喝点水。”
屋内传来小当的声音:“哥,我也渴了。”
“滚犊子,你没看到你嫂子都累出汗了吗?”棒梗翻个白眼。
小当撇撇嘴,没再吭声了,秦淮茹看到她有些不愿意,小声劝说:“小当,你哥哥好不容易才娶到了媳妇儿,就别添乱了。”
“娘,我真的渴了。”小当快哭了,她感觉到自从黄艳玲嫁到贾家,她就变成了多余的人,棒梗对她非打即骂,秦淮茹也不再关心她了。
“你等会,将这些青菜洗干净,就能去喝水了。”
听到这话,小当心中涌出一股无名火,将青菜扔在盆子里,转身跑了出去。
秦淮茹愣在了原地,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
棒梗在堂屋里,也被小当的举动惊住了,指着小当的背影说道:“娘,你瞅瞅,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干点活就感觉到了不起,我看还是赶紧将她嫁出去,还能多换点彩礼。”
秦淮茹没有吭声,手头上继续忙活着。
棒梗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再纠结,将搪瓷缸子递到黄艳玲手里,得意的说道:“艳玲,等晚上,咱们就能吃肉了。”
“是吗....”黄艳玲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是一肚子的疑惑,端着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显得心事重重。
棒梗其实从黄艳玲回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以前黄艳玲每次从外面回来,总会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有时候还会跟秦淮茹和贾张氏吵架。
今天怎么有气无力的。
难倒....
棒梗猛地瞪大眼睛,蹲在黄艳玲跟前,问道:“艳玲,是不是阎解成那小子欺负你了!”
“啥”黄艳玲愣住了,下意识的问道。
棒梗又重复了一遍,黄艳玲顿时哭笑不得:“棒梗,你想什么呢!阎解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吗?”
“我对你是一百个不相信,只是阎解成那人不是个好东西,你千万不能被他骗了!”棒梗感觉到黄艳玲对阎解成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知道了,行了,我累了,回屋睡觉了,等你们做好饭,再喊醒我。”
黄艳玲现在看到棒梗,心中感觉到有些恶心,站起身回到了里屋。
棒梗的脸色逐渐阴冷了下来,他觉得黄艳玲跟阎解成可能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
时间没到下班时间,阎解成就离开了车间。
一般来说,临时工要是早退,会被扣罚工资,但是阎解成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他现在抱上了大腿,干一次外快,就等于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他还上什么班啊!
阿嚏。
阎解成快走到四合院的时候,突然连连打起了喷嚏。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道:“特么的,这是谁在背后咒骂劳资.....”
话说一半,后半句再也吐不出来了。
因为阎解成看到小当从四合院里走了出来。
小当边走边抹眼泪,小脸皱巴巴的,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人看了就一阵心疼。
阎解成连忙大步走上去,拦住了小当,笑着问道:“小当妹妹,你怎么了?”
“小当妹妹.....”小当抬起头看着阎解成,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她跟阎解成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以前阎解成遇到她,就算是要打招呼,也都是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这个‘小当妹妹’听起来也太肉麻了。
不过,人家打招呼,也不好置之不理,小当跟秦淮茹和贾张氏还是有区别的。
她连忙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脸说道:“是阎解成啊,我闲着无聊,想出去转转。”
“这不是巧了嘛不是,我也想出去转转。”阎解成心知机会来了,笑着说道。
你不是刚下班嘛....小当感到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笑道:“我想去公园。”
“这不是巧了嘛,我也想去公园。”阎解成道。
“......”小当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公园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想去逛街。”
“这不是巧了嘛,我也想去逛街。”阎解成道。
小当再次沉默片刻,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到底想干什么?”
阎解成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一块转转。”
在这个年代,一男一女一块转转,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阎解成的坦白,反而让小当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痛骂阎解成一顿,然后将阎解成撵走,顺便还要嘲笑阎解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是。
小当刚才几乎是被从贾家里赶出来的。
她此刻感觉到很孤独,即使不喜欢阎解成,也看不上阎解成,有阎解成陪着,心中也能舒服一些。
小当叹口气:“既然你愿意跟我一块转转,那咱们可以出发,不过我提醒你,你可别后悔。”
阎解成没想到小当会答应下来,立刻拍着胸膛说道:“谁要是后悔,就是后娘养的。”
小当深深的看了阎解成一眼,转身往百货商店走去。
阎解成在路上还是兴高采烈的,等到了百货商店,顿时傻眼了。
因为小当直奔卖成衣的柜台,让售货员同志,取出了一件大红色的毛呢外套。
“同志,你要是不想买,我劝你不要试。要是弄脏了,你可得照价赔偿。”售货员嗑着瓜子,‘好心’提醒。
小当翻了白眼,指了指阎解成说道:“你没瞧见我是带人来的吗?赶紧拉出来。”
售货员把目光投向阎解成,阎解成很勇敢的挺起胸膛,点点头:“就是,不就是一件衣服嘛,谁买不起啊,赶紧拿出来!”
那售货员也不再嗦,将衣服递给了小当。
小当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看着阎解成问道:“解成,你瞧这衣服是不是跟我很搭配?”
“真是不错,你瞧这料子,这手感,小当,这衣服最适合你了。”阎解成冲着小当竖起了大拇指。
小当心中乐开了花,却佯装为难:“衣服虽好,可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花完了....”
“我有钱!”阎解成很大气的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嘛,这钱就该我出的。”
“那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是...是朋友....”
来回拉扯两句,阎解成走到柜台前,很大气的问道:“同志,这衣服多少钱?”
“这是从南方来的外贸货,不需要布票,价格是二十五块。”售货员乐呵呵的说道。
听到价格,阎解成的脸瞬间暗了下来,小腿一软,身子也矮了几分。
二十五块....等于他当临时工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阎解成有些心疼,冲着小当艰难的笑笑:“小当,一般这种衣服,也就是七八块钱,这里要二十五块钱,实在是太贵了,咱们还是再转转?”
小当还没来的说话,那售货员不乐意了。
她撇着嘴,呸的一声,将瓜子壳吐在了阎解成的身前,嘲弄道:“瞧瞧,刚才还很气派的,真是到了动真章的时候,就开始推三阻四了。”
她看着小当说道:“妹子,我可跟你说了,这是外贸货,无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是一等一的,老毛子那边的女人都穿这个。”
小当还从来没有买过这么好的衣服。
事实上,她很少买新衣服。
平时在家里穿秦淮茹的旧衣服,上班的时候穿工厂发的工装,现在拿着毛呢外套,舍不得放手。
“阎解成,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那你现在就帮我把衣服买了。”
看到小当神情坚决,阎解成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很显然,这会他要是拒绝付钱,那么他跟小当的事情,就算是彻底的黄了。
相反,要是买了衣服,说不定就能一举拿下小当。
小当每个月可是有三十多块钱的工资。
只花二十五块钱,就拿下来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实在是太划算了。
正好阎解成身上有今天分到的钱,还有上个月的工资。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替小当付了钱。
拿到衣服的小当眉开眼笑,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我发现你这人还挺不赖的。”
“那是,我阎解成在咱们大院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年轻后生了。”
阎解成心疼得滴血,却得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他看着小当说道:“小当妹妹,衣服也买到手了,咱们这会去逛公园吧?”
无论在哪个年代,逛公园都是最省钱的消遣。
小当皱皱眉头,小声说道:“阎解成,能不能先吃饭啊,今天中午我跟我奶奶吵了一架,没有吃饭,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啊,下馆子啊?”
“怎么,你不愿意吗?”
阎解成看着面前这位会下金蛋的母鸡,最终还是咬着牙点点头。
.....
第626章 晚饭
要想得到下金蛋的母鸡,必须得舍得洒粮食。
阎解成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即使是咬着牙,也只能答应小当的要求,带着小当来到了一家馆子。
馆子的门脸不大,价格也很便宜,一盘炒肉片只要两块钱,一盘子花生米,只要五毛钱,两碗白坯是要三毛钱。
饶是如此,阎解成也心疼得直咧嘴。
这些钱足够阎家花半个月了。
小当吃得饱饱的,看着阎解成说道:“解成哥,我今天过得很开心,实在是太谢谢你了,现在咱们回去吧!”
“回去?”阎解成连忙拦住正准备离开的小当,脸上堆满笑容:“小当,咱们今天不去公园了吗?”
“啊....现在外面天色已经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想早点回去休息。”
“这.....”
阎解成没有想到,今天花了这么多钱,连小当的手都没有牵到。
他心中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要是太过积极的话,说不定会引来小当的不满。
阎解成摸了摸干瘪的裤兜,实在是有些心疼。
这几天挣到的钱,今天全花光了,看来还是得赶紧再干一票。
小当看着阎解成垂头丧气的,嘴角微微勾起,得意的笑了笑。
她哪能不了解阎解成的心思,不过嘛,在小当看来,阎解成并配不上她。
别的不说,阎解成已经离过两次婚了,在这个年代,离婚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往往会被人贴上不老实的标签。
小当一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嫁给这么个人呢!
至于今天的礼物和晚饭,就当是对阎解成动了歪心思的惩罚。
有了这次教训,也免得阎解成以后再像尾巴一样跟着她。
小当虽然年纪小,也没有太多恋爱经验,但是身为秦淮茹的女儿,她从小就见识过秦淮茹是如何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对付阎解成,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将近晚上六点钟。
这个时候,李东来也忙完了调料厂的工作,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看到阎解成和小当肩并肩走过来,并且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有点怪异,李东来停下脚步,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当没想到会碰到李东来,吓了一跳,连忙指着阎解成支支吾吾的说道:“一大爷,我是在路上遇到他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阎解成听到这话,心凉了半截,不过也不敢惹恼小当,只能点头,嘴角勾起一丝苦涩:“没错,一大爷,我们是在路上撞见的。”
“是吗?”李东来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推着自行车,进到了大院里。
此时大院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道,李东来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年代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苦,谁家舍得吃肉呢?
等进到了中院里,这个答案就得到了揭晓,并不是因为李东来的鼻子有多么灵敏,闻到了香气的来源。
而是一进到中院,就听到贾张氏站在水龙头前,大声说道:“啧啧,这肉还真香啊,啧啧,真好吃啊!”
只见贾张氏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正用筷子夹着颤颤的肥肉块,往嘴巴里面填,腮帮子鼓起,边吃边发出赞叹声。
中院的水龙头旁是四合院最热闹的地方,住户们吃饭的时候,都喜欢端着碗聚到这里。
住户们吃着二合面面条,闻到肉香味,再看着贾张氏的样子,忍不住吞咽口水,眼中迸发出嫉妒的光芒。
该死的贾张氏,你家吃肉也就罢了,为什么不躲在屋里呢!
大人倒好,虽然馋肉,但是能够克制住,只是连忙将面条扒拉进嘴里,三下五去二的吞咽进肚子里,端着碗转身离开。
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啊。
这不,不大一会功夫,就有三四个小孩凑了上去,边吸溜哈喇子,边满怀期望的问道:“贾家大娘,能不能让我们也吃点肉啊。”
他们那副馋猫的样子,让人看了之后就会感到心疼。
要是换成别人,这会说不定会心软,分给孩子们一点肉。
可是这可是贾张氏啊!
只见贾张氏冲着几个孩子翻了白眼,冷声说道:“去去去,一边去,想吃肉,让你们爹妈给你们买啊,啥,你们没有钱,买不起?那活该你们只能看我们贾家吃肉!”
什么叫做无耻,这就是了,贾张氏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以前贾家日子困难的时候,没少得到住户们的帮忙。
这年代人都是要脸面的,那些孩子们的家长听到贾张氏的话,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伸出大巴掌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小馋猫,怎么那么没眼色,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不知道啊,他家的肉,说不定是从哪里骗来的,就算是送给咱们,咱们也不吃。”
孩子们听到这话,纷纷点头:“娘,你说得对,就算是送给我,我也不吃。”
听到这话,贾张氏差点气晕了过去,嘴里的肉也不香了,扯着嗓子吼道:“什么人啊,吃不起肉,就是吃不起肉,说这些风凉话,搞得谁会将肉送给你们一样。”
这个时候,李东来恰好走过来。
贾张氏看到李东来,吓得缩了缩脖子,抱着搪瓷碗,一溜烟的跑了。
她心中清楚,棒梗搞来的这些猪肉来路不正,要是真没李东来注意到,说不定会有大麻烦。
李东来并没有心情理会贾张氏,明天小妹就要乘坐火车,前往北方上学了。
今天晚上丁秋楠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回去给小妹送行。
李东来同几位住户打了声招呼,安抚了他们暴怒的情绪,就推着自行车快步回到了家。
果然。
李家屋内热闹非凡。
除了丁秋楠外,还有丁伯仁和丁母也来了。
丁秋楠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围在桌子前,正准备吃晚饭。
突然。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东来兄弟,在家吗?”
丁秋楠正好从厨房里端出了菜盘子,就顺路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傻柱和于菊花。
两人的手里还都提溜着东西,傻柱手里是一个木盒子,于菊花手里是一个包裹。
“在吃饭啊,我们来的好像有点不巧。”傻柱看到屋内都是李东来的家人,再看到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丁秋楠伸手将于菊花拽进了屋内:“有什么不巧的?明天小妹就要去上学了,今天咱们正好聚一聚。”
于菊花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子,大大方方的说道:“嫂子,我们也是为这事儿来的。”
说着,她将包裹放在椅子上,解开包裹,里面是一张毛毯。
“这是我通过一个朋友搞来的,纯羊毛的毛毯,我听说北边比咱们这里还要冷,正好让小妹带着去上学。”
毛毯很精美,上面绣了各种各样的图案,李小妹走过去,抚摸着柔顺的毛毯,心中十分的喜欢,但是她也知道这玩意实在是太贵了。
事实上,前两天丁秋楠带小妹去百货商店置办行李,小妹就看中了里面的一张毛毯。
可是那张毛毯的价格是二十块钱,快顶上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李小妹心疼钱,压根就没有开口。
而这张毛毯,无论是图案的精美程度还是质量,都要远超那张毛毯。
李小妹摸着毛毯,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之色,不过还是放了下来,冲着于菊花说道:“嫂子,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瞧瞧,小妹现在多有礼貌。”于菊花笑着说道:“这有什么贵重的,这些年,咱们两家人相处得就跟一家人似的,你在我眼中,就是我的亲妹妹。你现在要出远门,姐姐送你点东西,你不收的话,那就是看不起嫂子!”
于菊花本来就是那种豪放的性格,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现在佯装发火,更是有点吓人。
李小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将目光投向了李东来。
李东来微微点头:“既然是你嫂子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李小妹这才兴高采烈的将毛毯抱回礼物,准备等吃完饭之后装到箱子里。ωω
李东来看到傻柱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子,正要走上来,提前打了预防针:“傻柱,刚才你媳妇儿已经给了那么贵重的礼物,你要是再敢送啥金贵的玩意,就别怪我给你扔出去了。”
现在的傻柱已经跟大领导联系上了,通过大领导,搞了不少好东西,家里像唱片机之类的应有尽有。
“那不能!”傻柱将木盒子放在桌子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张纸。
李小妹好奇的问道:“傻柱哥,你打算送给我一张纸吗?那跟菊花嫂子送的,相差可太大了。”
“你这孩子,懂啥啊。这可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它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
傻柱还要故弄玄虚的嗦下去,于菊花忍不住了,从盒子里将纸拿出来,递给李小妹:“小妹,这上面是你傻柱哥整理的几道家产菜的菜谱,你到了那边,肯定会想念咱们家乡的味道,要是馋了的话,就按照菜谱做菜,肯定能做出具备家乡风味的饭菜。”
好家伙,原来是菜谱啊!
李小妹的态度顿时严肃了起来,傻柱这个人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却是有心机的。
对于自己的菜谱尤其看得金贵,大院里曾经有好几个孩子想学做菜,想跟傻柱要几份菜谱,都被傻柱拒绝了。
今儿他竟然把菜谱送给自己!
李小妹觉得那张纸有些沉重,冲着傻柱感激的说道:“傻柱哥,太谢谢你了。”
“害,这有啥,你就跟我亲妹子似的。”傻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本来想送你点值钱的礼物,但是你也知道,你嫂子管得严,我每个月的工资刚拿到手里,就被你嫂子收走了.....哎吆吆...”
傻柱的话没有说完,于菊花就拧住了他的耳朵,大声的说道:“怎么着,你现在胆儿肥了,竟然敢编排我了?”
“不是...不是....媳妇儿饶命啊!”傻柱五大三粗的,在于菊花面前却不够看,只能连连求饶。
屋内众人都被两人有趣的互动方式逗乐了,空气中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丁伯仁虽只是李小妹的伯父,由于李小妹小的时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现在见到李小妹要去外地上学了,也有些不舍。
他将前阵子在部委大会上获得的奖品――一支钢笔,作为礼物送给了李小妹。
“李小妹,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长大了,我希望你进了航空学院,能够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成为真正的飞行员,驾驶飞机保家卫国。”
李小妹接过钢笔,郑重的插进上衣口袋里,冲着丁伯仁敬了一个礼:“您放心,丁伯伯,我一定会以您为榜样,努力学习,为国争光。”
丁母送给李小妹的礼物比较常见――一个笔记本,不过这个笔记本不是那种硬纸壳皮的,外面的封面是红色塑胶的。
这种笔记本在后世很常见,甚至已经有些落后了,一般人都看不上,但是在这个年代,还是十分时髦的。
原因很简单,这年代的化工水平比较低,塑料价格昂贵,塑胶笔记本更是难得一见。
送完礼物,一家人坐在桌子前,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
另外一边。
贾家的屋内也很热闹。
贾家一大家子人围着四方桌。
四方桌上摆着,青椒炒肉,红烧肉,土豆炒肉,白菜炒肉....等七八个菜。
每个菜里面都有肉。
小当本来在饭馆里已经吃饱了,这会也坐到了椅子上。
她看着桌子上的菜,微微皱了皱眉头:“娘,你不会是把那十多斤全都做了吧?”
秦淮茹还没回答,黄艳玲就不愿意了:“小当,你什么意思,这些肉是棒梗挣回来的,我们愿意把肉全都吃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不吃啊。”
小当听到这话,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可是十斤肉啊,要是省着点吃,能吃好几天的。
现在竟然全都吃了。
而且黄艳玲还是这种态度,压根就没把她这个小姑子放在眼里。
“我不吃了!”小当站起身,转身跑回了里面。
一头扑倒在床铺上,她觉得阎解成那人还挺好的,至少不会惹她生气。
....
第627章 打雷了
贾家屋内。
贾家众人对小当的离开没有任何歉意的感觉,甚至贾张氏和小槐花还因为能有人少分肉食,而感到兴奋。
他们的筷头子就跟雨点似的落在盘子里,一大桌子菜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清空了。
棒梗斜躺在椅子上,揉了揉肚子,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实在是太好吃了,等几天,我还得想办法再搞点肉。”
贾张氏的肚子也凸出很大,听到这话,微微坐直身子,冲着棒梗竖起大拇指:“大孙子,我早就说过你是干大事的,他们还不相信,现在已经足以证明你的实力,这年头谁能有你这么大本事搞十斤肉啊.....”
话音未落,贾张氏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哎吆吆.....”贾张氏捂住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
秦淮茹站起身:“娘,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然后也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哎吆,我的肚子好疼啊!”
接下来是黄艳玲,最后是棒梗和小槐花。
贾家堂屋里,众人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往外面的茅房跑去。
傻柱刚好从李家吃完饭出来,跟贾张氏撞在了一块。
“贾家大娘?这黑灯瞎火的,你这是要干啥......呀,还有秦淮茹,棒梗,黄艳玲,好家伙,们全家都跑出来了,难道家里着火了吗?”傻柱愣了一下,扭头往贾家屋内看去,待没看到火光的时候,他挠了挠头搞不清状况。
秦淮茹他们没有理会傻柱,抱着肚子冲往外面。
贾张氏可就惨了。
贾家众人中,就数她吃的猪肉最多,先是在大院里吃了一碗,后来吃饭的时候,又横扫了大半个桌子,这会被傻柱撞到在地上。
肚子里一阵巨疼和憋胀。
俗话说,没有任何一屁值得信任。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股刺鼻的味道,从贾张氏的屁股下面传来,贾张氏的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傻柱本来正想上去拉贾张氏,刚靠近就差点被这味道熏晕过去,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大呼一声“窝艹,贾家大娘,你干啥子啊!”。
棒梗这次带回来的猪肉,已经在赵有才家放了七八天,又花了几天功夫,才送到京城。
虽然用盐腌上了,但是已经早就变质了,吃进肚子里,能好得了?
不到片刻功夫,贾张氏的脸色重新凝重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那声音隔着肚皮传出来,竟然就像是打雷一般。
傻柱惊得连续退了好几步,于菊花下意识的扯着嗓子喊道:“打雷了,下雨了,赶紧出来收衣服啊!”
于菊花是个大嗓门,声音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院,将住户们都惊了出来。
住户们抬头看看天空,见天空中星光璀璨,都疑惑的挠挠头:“没有下雨啊!”
“是是...是贾家大娘的肚子!”于菊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指着贾张氏大声喊道。
住户们这才注意到蹲在地上的贾张氏,雪白的手电筒光芒汇聚过去,住户们齐齐倒吸一口气。
“天啊,贾张氏怎么了。”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秦淮茹呢!赶紧将贾张氏带回去啊。”
“是啊,贾家的人呢?!”
.....
雪白的手电筒灯光中,贾张氏又羞又臊,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丢脸过。
她想站起身往茅坑奔去,可是这玩意不是你说想就能停止的。
刚动弹了一下,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巨响,接着又是一阵开闸放水。
贾张氏连忙蹲下身。
住户们这次彻底的被惊呆了,这么多人看着,贾张氏还敢这样搞,还有没有把四合院的规矩放在眼中。
经过街道办的教育,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随地大小便,贾张氏这次过分了啊!
众人有心上去,将贾张氏拉起来,可是又嫌弃那玩意埋汰,而且也害怕贾张氏。
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去去去,快去喊管事大爷来。”
傻柱来了精神,举起手说道:“我来!”
李东来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丁秋楠一块帮李小妹收拾行李。
听到傻柱的话,李东来也惊呆了,皱着眉头说道:“什么,贾张氏随地大小便?”
“是啊,你不知道,贾张氏老勇敢了,那么多人盯着她看,她就蹲在那里.....”傻柱话说到一半,觉得有点恶心,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东来直呼好家伙。
他觉得自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已习惯了这帮禽兽的奇葩。
万万没想到啊,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丁秋楠担心的说道:“东来哥,你赶紧去吧,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四合院就成笑柄了。”
“走,咱们一块去看看!”
李东来丢下行李,带着丁秋楠和傻柱一块来到了中院。
此时的中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大家伙还都带着手电筒,一道道雪白的手电筒光束汇聚在一块,将大院照得跟白天似的。
大家伙就像是看动物园里的稀奇动物似的,盯着贾张氏瞧。
“都让让,一大爷来了。”
众人分开一条路,李东来进到了人群中间。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贾张氏跟她身上那一滩玩意,李东来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阎埠贵和刘海中都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阎埠贵一马当先,背着手,走到贾张氏跟前:“老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能当众呢?”
贾张氏憋得脸色涨红,想要开口,肚子里一阵巨疼,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轰鸣声。
阎埠贵距离太近,差点被熏晕过去。
刘海中看不过去了,指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别以为你这种行为,我们没办法惩罚你,等明天,我就去街道办。”
贾张氏这会感到有些害怕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也想起来了,可是我肚子疼,压根站不起身。”
“肚子疼?你多大年纪啊,还跟小孩子似的,赶紧起来。”刘海中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
李东来在这边看出了一些端倪,拦住了刘海中,环视一圈问道:“贾家的人呢?都跑哪里去了?”
住户们互相看了看,阎解成突然举起手说道:“一大爷,我刚才看到小当在旁边转悠。”
小当本来不想管贾家的破事,见被阎解成揭发出来,只能耷拉着脑袋走上前。
李东来看着小当问道:“小当,秦淮茹和棒梗他们呢?”
“他们啊,可能吃多了肉,肚子有些疼,这会都去茅房了。”小当说着话,心中一阵幸灾乐祸,让你们吃肉的时候挤兑我,现在好了,遭殃了吧!
如果长期没有粘荤腥,一次性食用大量肉食,确实有可能会拉肚子,但是也不可能像贾张氏这么严重,拉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难道是....
李东来看着贾张氏,暗中开启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贾张氏。
病因食物中毒。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626分。
....
果然是食物中毒,看来棒梗带回来的那些肉有问题。
身为四合院一大爷,李东来也不能眼看着贾张氏在这里污染环境。
想找几个人将贾张氏搀扶到茅房里。
可是现在贾张氏方圆五米之内,简直就跟生化禁区似的,谁也不敢靠近。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
李东来只能让傻柱找来几根长竹竿,然后带上棉纱口罩,架着贾张氏,将她‘挪动’了茅房里。
此时的茅房里,贾家的几位全都在电闪雷鸣。
住户们相互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种食物中毒引起的拉肚子,跟一般的拉肚子不一样,很容易引起急性水泻。
一旦脱水,会有生命危险。
李东来又让三大妈用热水加食盐,做成了生理盐水,装在搪瓷缸里,送到了茅房内。
让贾家众人边拉边喝。
见局势稳定了,李东来招了招手,将小当喊到了一旁。
“小当,现在贾张氏他们并不是因为单纯吃肉,引起的拉肚子,而是食物中毒,也就是说,他们吃的肉,很可能有问题,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些肉是哪里来的?”
小当压根对贾家的事情不上心,本来想敷衍两句,却被李东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阎解成趁机在旁边安慰小当:“小当,你别害怕,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一大爷是不会把责任推到你身上的,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说出来,就没事了。”
小当冲着阎解成翻了个白眼,刚才要不是阎解成将她指出来,她这会说不定早就跑到同事里了,也不用在这里受审。
小当没有办法,只能耷拉着脑袋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黄艳玲提过一两句,好像棒梗在鸽市上遇到了一个傻子,肉是那傻子送给棒梗的。”
傻子?这都哪跟哪啊!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总共只有这么多肉,还是说有更多的肉?”
要是其他群众也吃到了这种变质的猪肉,那事情就麻烦了。
李东来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这年代医疗水平低下,这种程度的食物中毒,很可能会要人命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黄艳玲就说了两句,然后棒梗走进来,还骂了她两句。”小当摇摇头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回家,烧一壶热水,等棒梗他们出来,我会给他们开点药物。”
李东来交代道。
小当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办法,只能讪讪的往家走去。
阎解成连忙跟在后面,“小当,我来帮你。”
刘海中在旁边看到这种情况,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阎埠贵说道。
“老阎,你家阎解成好像对贾家的小当有点意思。”
阎埠贵呵呵笑:“老刘啊,孩子们的事情,我们怎么管得了呢?”
“嗨,听这话音,你好像还听赞成的啊,你就不怕秦淮茹和贾张氏?”
“小当是小当,秦淮茹是秦淮茹,再说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是老理儿了。”阎埠贵背着手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啊,就是喜欢搞这些小聪明。”刘海中见阎埠贵执迷不悟,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茅房内的轰鸣声逐渐停了下来。
贾张氏,秦淮茹,棒梗,黄艳玲,还有小槐花,扶着墙,弯着腰,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人都是面色苍白,步伐浮漂,双腿发软的样子。
李东来启动系统,逐一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们也全都是食物中毒。
李东来拦着棒梗,冷声问道:“棒梗,你那些猪肉是哪里来的?”
“让,让你管!”棒梗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两句狠话,肚子里一阵巨疼,转身就往茅房里跑去。
黄艳玲还没有经历过如此凶险的事情。
她刚才在茅房里,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现在肚子里又隐约疼痛起来,吓得脸色发白,举着手说道:“一大爷,我知道,要是我说出来,你能帮我治病吗?”
“这个时候你们还想讨价还价?”李东来瞪眼。
黄艳玲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将在鸽市上遇到赵有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她没有提及卖布的事情,也没有提及帮赵有才办事儿的事情,只是说赵有才将棒梗误认为了领导子侄,非要将一百多斤猪肉送给棒梗。
对黄艳玲的话,李东来当然不会全信,可是一百多斤猪肉的数量,还是惊到他了。
这得影响到多少人啊!
李东来一面按照赤脚医生系统开出药方,一面让傻柱将这件事报告给街道办,请街道办的同志想法通知那些购买了变质猪肉的住户。
....
多年生长的枣树皮....丝瓜花....馒头....红糖....
看着这些古怪的玩意被扔进锅内,黄艳玲皱起了眉头:“娘,这些东西能够治疗咱的拉肚子?”
秦淮茹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大爷以前是赤脚医生,最擅长使用稀奇古怪的偏方治病。”
“可是....这些压根就不算是药材啊。”黄艳玲还是有些不相信。
这时候,正在阎解成帮忙下,熬制药物的小当翻个白眼:“你不想喝,可以不喝啊,谁也没有求着你。”
“你这贱丫头!”黄艳玲站起身想去教训小当,可是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脚下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
第628章 黄艳玲的发现
贾家众人虽不情愿,但是在拉肚子的威胁下,还是憋着气,将汤剂灌进了肚子里。
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随着暖烘烘的汤剂进到肚子里,原本咕咕咕直叫的肚子竟然一声不吭了。
肚子里原来剧烈的疼痛也瞬间减缓了许多,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贾张氏趴在桌子上,舒服的吐了口气:“刚才我还以为老婆子我要死在这里了,这下算是得救了。”
黄艳玲比较年轻,身体恢复得很快,这会脸上也有了血丝,揉着肚子说道:“你别说,李东来的药方看上去有点奇怪,效果还真不错,我的肚子现在一点都不疼了,不愧是大主任。”
棒梗冷哼一声,撇撇嘴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就那些玩意,压根就不是药,它能治病?”
秦淮茹听到棒梗的话,心中有些不好受,就算是她这个人爱占便宜,也知道得了别人的恩情,要念别人的好,棒梗这不是妥妥的白眼狼嘛!
就在秦淮茹想站起身数落棒梗几句的时候,屋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李东来和阎埠贵两位大爷。
看到李东来,棒梗下意识的往里面躲了躲,刚才说李东来的坏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秦淮茹强忍着不舒服,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一大爷,您来了,快请坐。”
就算棒梗再不对,也是她的儿子,她也得为棒梗遮掩。
李东来摆摆手:“不用了,今天我有两件事要办。”
贾家屋内此时散发着酸臭的味道,李东来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鉴于棒梗的肉来历不明,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明白棒梗需要到街道办说明情况。”
听到这话,秦淮茹顿时着急了,连忙替棒梗辩解。
“一大爷,棒梗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那些肉也不是棒梗的,责任不能全在我们家棒梗身上啊!”
李东来清楚秦淮茹胡搅蛮缠的性子,冷声说道:“那些肉是从棒梗的手里卖出去的,要是因此产生严重后果的话,你觉得棒梗能不能脱得了身。”
秦淮茹的脸色陡然一变,是啊,那些肉的威力,他们今天算是身有感受,这哪里是肉啊,简直比泻药还厉害,要不是有李东来的药,贾家今天非得被撂倒几个。
要是那些买了肉的人真出了事情,棒梗的罪过可就大了。
秦淮茹虽然宠溺孩子,也不是那种蠢货,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再也不敢说什么,转身拉住棒梗的胳膊,交待道:“棒梗,你明天一定要去街道办,将事情讲清楚。”
棒梗虽不愿意去,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李东来自然信不过棒梗,转身将这件事交代给了阎埠贵,明天由阎埠贵陪着棒梗一块去街道办。
然后提出了第二件事。
“今天晚上,我帮你们一家人治了病,你们是不是该将诊费出了?”
治病收钱,天经地义,贾家的人,个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
“啊哈哈哈....”贾张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几声,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看向李东来说道:“一大爷,你是咱们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平日里给大院里的人看病,不都是没收钱吗?怎么着,这是要针对我们贾家?”
“我愿意,怎么着,不行吗?”李东来冷声道。
“....”贾张氏被怼得脸红脖子粗,大声说道:“反正我们的病已经好了,现在就算是不给你钱,你能怎么着?!”
秦淮茹本来正为出钱的事情感到头疼,听到这话兴奋的瞪大眼。
对啊,反正病好了,也不需要再吃药了,李东来身为一大爷,还能够揍他们一顿吗?
阎埠贵也被贾家的无耻震惊了,人家医生给病人看病,不收钱那是送人情,收钱是天经地义,怎么到了贾家这里,就全变了。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有心上去劝两句。
这个时候,李东来说了一句话,惊得贾家众人脸色大变。
“你们真的确定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吗?”
贾张氏忍不住吞咽口水,摸了摸肚子:“肚子不疼,不就是好了?”
棒梗眼睛一转,神情惊惧:“你,你难道还留了一手?”
棒梗曾经听说过,很多医生,在面对那些不老实的病人,喜欢藏一手,一旦病人不听话,那么过不了多久,疾病就会复发。
棒梗虽然不相信李东来这种医德高尚的医生会做出这种事,但是事情关系到自身,他也不得不防一手。
刚才肚子疼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听到棒梗的话,李东来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无形中证实了棒梗的猜想。
棒梗一把拉住贾张氏的胳膊说道:“奶奶,快将诊费给他吧,要是他真的留了一手,等到半夜里,咱们的肚子再疼起来,那该怎么办?”
贾张氏本来也不相信李东来会做出那种事,但是李东来用的土方子实在是太怪了,就算是真的做了手脚,他们也看不出来。
实在没有办法,贾张氏只能讪讪的走到李东来跟前,舔着脸笑道:“一大爷,诊费得多少钱啊,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啊!”
好家伙,看病的事情,还能讨价还价。
李东来淡淡的看她一眼,道:“还是按照医院的规矩,挂号费五毛钱,诊疗费五毛钱,每个人是五毛钱,你们总共是五个人,就是五块钱。”
贾张氏听到这个价格,有些不情愿了,五块钱啊,那可是够她一个月吃止疼片的。
但是这会也不敢呲牙咧嘴,只能笑着说道:“那个....能报销吗?”
“啥?”李东来愣了一下,揉了揉耳朵。
“报销啊,就跟工厂里一样,工人们看病,都能报销,咱们四合院里,是不是也能报销啊。”
听完贾张氏的解释,李东来顿时哭笑不得。
好家伙,为了不出这笔钱,贾张氏硬生生的凭借自己的口力给四合院打造了一个医疗体系。
可惜....
李东来冷声说道:“不好意思,咱们四合院没有这种规矩,你们要是不想出这些钱,我也不强迫你们。”
李东来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贾张氏慌了手脚,连忙走上前拦住了李东来,强忍住心疼,从兜里摸出了五块钱,依依不舍的交给了李东来。
“一大爷,钱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该把后手告诉我们了?”
“后手?”李东来将钱揣进兜里,就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贾张氏说道:“你们这就叫做以己度人,压根就没有什么后手。”
说完,李东来摆摆手,带着阎埠贵离开了贾家。
“没有....后手....”
贾张氏呆愣在那里,脸色由白变红,最后变成了绿色,跟尼玛红绿灯似的。
许久之后,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拍着大腿哭嚎道:“哎呀呀,我算是上了李东来的那小子的当了,早知道没有后手,这五块钱不就省下了吗?”
棒梗和黄艳玲也心疼得直吸溜嘴。
秦淮茹的心中却是一阵的失落。
李东来只是动动嘴巴,就挣到了五块钱,这钱也挣得太容易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一天岂不是能挣三四十块钱....
当年要是她能够在秦家沟再坚持几年,那么这些钱岂不是有她一份。
悔不当初啊!
.....
翌日一大早,李东来让阎埠贵带着棒梗到了街道办。
街道办的王主任已经派街道办干事挨家挨户寻找那些买了变质猪肉的住户。
只是却没有人承认。
原因很简单。
棒梗是在鸽市上卖的肉。
鸽市上卖东西违规,买东西也同样的违规。
抛开剂量,谈后果,都是耍流氓。
那些住户们买到了猪肉,并没有像贾家那样,胡吃海喝,而是藏在盐罐子里,慢慢腌着吃,所以并没有出现拉肚子的情况。
啥?
你为住户们为什么明知道猪肉变质了,还舍不得扔掉呢?
开什么玩笑,在那个啃树皮的年代,就算是猪肉发臭了,大家伙也舍不得丢掉。
不过,这也算是无意中拯救了棒梗。
由于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街道办并没有对棒梗进行严厉的处罚,只是罚了他十五块钱。
交了罚款之后,棒梗的兜比脸都干净。
有气无力的走在大街上,看着供销社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叹气。
“特么的,算是白忙活了。”
“怎么能是白忙活呢!咱们这次不是搭上了阎解成的路子吗?只要再干一把,咱们不就有钱了?”黄艳玲不以为然的说道。
棒梗叹气:“你说得简单,这两天阎解成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压根不提再干一票的事情。”
黄艳玲这才想起来,自从上次跟阎解成在小院里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阎解成了。
她眼睛一转,道:“你先回去,我现在就去找阎解成问清楚。”
棒梗也没有多想,点点头后,一个人回了四合院。
黄艳玲则迈步来到了纺织厂。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保卫干事拦住了。
“同志,你找谁?”
“抽纱车间的阎解成,麻烦您喊一下他,就说是亲戚找他有急事。”
“你等着,我去喊他。”
保卫干事很认真负责,见黄艳玲急得快哭了,连忙快步往厂里面跑去。
黄艳玲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笑意,骗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快了。
只是结果却不大好。
片刻之后,保卫干事回到大门口,告诉黄艳玲,阎解成请假了,没有在厂里面。
“啥?请假了,不应该啊,今天早晨,我亲眼看到他挎着包来上班的....”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
黄艳玲没有办法,只能意兴阑珊的往四合院走去。
在路过四合院旁边的小公园时,她猛地停住了脚步,脸色大变。
阎解成赫然在公园的小亭子里,而他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虽然距离很远,听不到声音,但是也可以看出两人有说有笑,聊得很热闹。
黄艳玲心中升出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上次在小院里,她向阎解成示好,却被阎解成拒绝了。
原来阎解成已经有了对象....
黄艳玲叹口气,正准备离开,那女孩侧过了身,竟然是小当!
就像是有一道雷霆从空中劈下,黄艳玲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阎解成竟然跟小当在谈对象.....我滴天啊!
这下子,黄艳玲更气愤了。
在她看来,小当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不如她。
不就是没有结过婚嘛,不就是有正式工作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黄艳玲决定了,不能让他们的事情成了。
回到四合院。
黄艳玲就将小当跟阎解成谈对象的事情告诉了秦淮茹。
她清楚,秦淮茹一向看不起阎解成,知道之后,肯定会反对的。
果然。
秦淮茹闻言也顾不得做饭了,冲出了贾家,片刻之后,就拧着小当的耳朵,将她拧了回来。
她们后面还跟着阎解成。
“贾家嫂子,我跟小当男未娶,女未嫁,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阎解成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吼道。
那声音,那表情,任谁看到了,都得竖起大拇指,称呼他为新时代的情种。
丈母娘听到了,还不得准备好丰厚的嫁妆,连忙将女儿嫁给他。
可惜的是,阎解成遇到的是秦淮茹。
秦淮茹一把将小当推进屋内,转身挡在门口,冷眼看着阎解成。
“阎解成,你刚才叫我什么?”
“贾家大嫂啊,贾东旭还在的时候,我一直管他叫哥来着,跟你自然要叫大嫂....”阎解成有些纳闷,挠了挠头说道、
秦淮茹冷笑两声:“你叫我大嫂,那咱们的辈分就是一样的,而小当是我的闺女,你勾引我闺女,你是想干啥?”
此话一出,阎解成脸色大变。
这个时候,四合院里看热闹的住户早就围了过来。
纷纷议论。
“是啊,阎解成跟秦淮茹是一辈人,小当应该是小一辈的。”
“阎解成跟小当谈对象,总是感觉有些怪!”
“阎埠贵一直提倡长幼有序,怎么到了阎解成这里,就枉顾这些了呢?”
“我看啊,他们两个成不了。”
....
阎解成没有想到秦淮茹会从如此刁钻的角度出击。
他晃过神来之后,连忙辩解道:“嫂子...啊,不对,伯母....也不对....算了....小当她娘。咱们只是邻居,并不是亲戚关系,不能这么盘算。”
....
第629章 贾家众人的想法
秦淮茹压根就没有心情听阎解成的辩解。
进到屋内,直接将屋门关上了。
阎解成面对紧闭的屋门,有一肚子的话,也没办法说出来。
只能悻悻的转过身。
这时候,傻柱吊儿郎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冲着阎解成竖起了大拇指:“阎解成,真是没有想到,还是你厉害?”
这话没头没脑的,阎解成有点听不明白,“傻柱,你啥意思啊!”
“你想啊,咱们大院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号人,你还是头一个追求邻居家闺女的。”
傻柱转过身,对着大家伙说道:“你们说阎解成是不是很厉害?”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是啊,阎解成算是开了先河了。”
“你们知道什么,这叫做青梅竹马。”
“青啥梅啊,竹啥马啊,阎解成可比小当大好几岁。”
“跟贾东旭是一辈的,小当小的时候还喊过阎解成叔叔呢!”
.....
议论声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袭向阎解成,就算是他早就做好被众人数落的准备,也有点受不了。
踉踉跄跄的逃回了家里。
.....
贾家屋内。
秦淮茹关上门后,就将小当带到了里屋,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怀瞪着小当。
“小当,天下有这么多的好男人,为什么偏偏看上眼阎解成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吗?”
秦淮茹差点被气炸了,声音也有些颤抖:“别的不说,就说他跟于莉离婚的事情,那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吗?你要是嫁给了阎解成,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小当本来也看不起阎解成,并没有跟阎解成在一起的意思。
今天只是因为阎解成搞到两张电影票,小当已经很久没有看电影了,所以想去看电影,才委曲求全,在小公园里同阎解成唠嗑。
更重要的是,阎解成还买了一袋子糖葫芦....那糖葫芦真甜。
现在听到秦淮茹的话,心中产生了逆反心理。
小当冷声说道:“娘,怎么着,你现在想起来管我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你的眼里不是只有哥哥吗?”
“你.....你怎么这么不懂呢!”秦淮茹还只当小当喜欢上了阎解成,连忙大声说道:“阎家是什么人家你不知道吗?一盘子花生米能吃一个月,你要是嫁过去的话,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好好想想,晚上该给黄艳玲做什么菜吧,要是惹黄艳玲不高兴了,棒梗肯定会跟你急眼的。”
秦淮茹面对小当,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感叹自己这些年,对小当疏于管教,将小当惯坏了。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把贾张氏也请了进来。
其实在贾家屋内,最反对小当嫁给阎解成的,其实是贾张氏。
原因很简单。
小当相貌优秀,还有正式的工作,无论是嫁到哪家,那家人都得出一笔彩礼。
并且,对她这当奶奶的,也得巴结着。
一套新衣服,一双小皮鞋,几瓶止疼片,再加上三四十块钱....这些不算过分吧?
要是嫁到阎家的话,依照阎家小气的劲头,这些都别想了。
贾张氏走到小当跟前,侧身坐在她身旁,拉着她的胳膊规劝道:“小当,阎家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嫁过去肯定是要吃苦的,奶奶一向最稀罕你,哪里舍得让你嫁给他,你就听奶奶一句劝吧!”
小当翻了白眼,嘴角挂起一丝戏谑:“奶奶,你说这话,我怎么不相信呢!在咱们家你最稀罕的不是棒梗吗?我跟小槐花,一向不受你的待见,我记得小的时候,大夏天的,你带我们三个出去玩,你买了两根老冰棍,你跟棒梗两人每人一根,压根就没有我和小槐花的份,你管这叫做稀罕?”
贾张氏没想到小当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冷声说道:“小当,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小丫头片子,我能带你出去玩,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想着跟棒梗一样,你怎么不上天呢!”
见小当噘着嘴,一脸的不服气,贾张氏继续说道:“当初生你和小槐花的时候,你那死鬼老爹,本来是想着把你们送人,是我嫌棒梗一个人太孤单了,才留下了你们,你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也不能不念我的好啊。”
小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顿时一阵凄苦袭上心头。
身为女孩子,是她的错吗?
同时,她也更坚定了离开这个家的想法。
阎解成虽不靠谱,毕竟心疼自己,给自己买好吃的,总比这些人要好。
“你们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就是要跟阎解成谈对象!”
说完话,小当站起身将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推出了屋子,将屋门紧紧的关上。
“反了,这死丫头反了!”贾张氏气得嘴角直哆嗦,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秦淮茹也拿小当没有办法,心中的想法逐渐动摇了起来。
阎家虽然不靠谱,但是毕竟是这个大院里的,以后小当要是嫁过去,她跟小当隔三差五还能见面。
不像隔壁的老刘家的大姑娘那样,嫁到了南方,来回几千公里,就算是坐火车都得四五天的时间。
而且火车票那么贵,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老刘家大姑娘嫁过去已经七八年时间了,总共才回来了两三次,前两天老刘家的还在骂,就跟没有这个闺女一样。
秦淮茹站起给贾张氏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水递过去:“娘,小当既然认准了,咱们这些当长辈的,怎么劝也没用,要不咱们就同意了吧。”
黄艳玲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她跟阎解成还没有勾搭上呢,现在竟然要被小当截胡,这怎么能行?
凡事总得先来后到啊。
黄艳玲凑过来,冷声说道:“娘,你犯糊涂了,阎家是啥人家,你把小当嫁过去,那就是害了她。”
“可是小当要死要活的....”秦淮茹担心。
黄艳玲不以为然:“娘,你老了,不了解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小当也就是一时兴起,只要拖一阵子,等她想明白,就会知道咱们是为她好了。但是,现在最关紧的是,不要让阎解成再接触小当了,要是小当再被他迷住,那事情就麻烦了。”
秦淮茹和贾东旭是相亲结婚,在结婚前压根就没有见过面,结了婚之后,就开始造人,一连造了三个,压根就谈不上有感情,对现在小姑娘谈对象的事情,还真是不了解。
听到黄艳玲的话,赞同的点点头:“艳玲,你说得没错,咱们再拖一拖,小当的事情,也让你上心了,我替她谢谢你!”
黄艳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谁让我是她嫂子呢!”
确定了指导方针,秦淮茹却犯了难。
她也不能将小当关在屋里呀!
小当现在是纺织厂的正式职工,主要负责为贾家挣钱的,要是小当不班,贾家的人很快就要饿肚子了。
从四合院到纺织厂有很长一段距离,阎解成随时可能从旁边冲出来,骚扰小当。
就算是秦淮茹发发狠,派棒梗接送小当,阎解成还可能趁着小当上班的时候,去车间里骚扰小当。
别忘记了,阎解成现在可是纺织车间的临时工。
最后还是贾张氏出了个主意:“这事儿好办,只要咱们去阎家闹一顿,让阎解成保证不再骚扰小当就行了。”
闹事....这是贾家的祖传技能啊!
秦淮茹当下就点头答应。
带着贾张氏,棒梗,黄艳玲出了门,浩浩荡荡的往阎家走去。
傻柱正在大院里跟邻居唠嗑,见到贾家的一大帮子人,还以为他们要搞事情,连忙拦住了他们。
“秦淮茹,一大爷说过了,以后谁也不能在四合院里闹事!”
“啊,傻柱啊,我们是到阎家讲理的,不闹事,不闹事....”秦淮茹眼睛一转,连忙笑着说道。
“讲理?”傻柱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为了小当和阎解成的事情,贾家要找阎家的麻烦。
这应该不算是闹事....
咱傻柱主打的就是一个灵活执法。
谁让他也喜欢看热闹呢!
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四合院里那些闲人们。
今天上午吃过的那个瓜,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于是住户们纷纷跟在了贾家众人的后面。
秦淮茹看到这幅情形,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得意的扬起脑袋。
人越多,越热闹,留给阎家的压力越大。
阎埠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一群人涌向自家,连忙迎上前。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老阎,这还要问你的好儿子阎解成!”秦淮茹一马当先,先从气势上压制了阎埠贵。
阎埠贵挠挠头:“我家解成又干什么坏事了?”
话说出了口,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改口道:“我家解成怎么了?”
“他勾引我家小当!”秦淮茹直截了当。
听到这话,阎埠贵明白了,其实对于这件事,他是持支持态度的,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到贾家提亲。
只是没有想到阎解成这小子倒是有点本事,不吭声的跟小当好上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老教师的架子:“秦淮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家阎解成未婚,你家小当未嫁,他们两个在一块,怎么能用勾引这个词语来形容呢!
这可是一个贬义词,秦淮茹同志,你的语文水平不过关啊,我觉得还是得参加咱们街道办举办的扫盲班。”
秦淮茹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指着阎埠贵的鼻子说道:“老阎,你少在这里给我拽文,阎解成在未经过我们允许的情况下,找我们家小当,就是在耍流氓。”
“他们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人,怎么能是.....”
就在阎埠贵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继续对抗秦淮茹的时候,贾张氏忍不住了。
她猛地一跺脚,指着阎埠贵吼道:“好你个阎埠贵,亏你还是老教员,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你还有脸面在这里说话。我要是你,早就找一块豆腐,一头撞在上面撞死了。你爹娘当初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仪道德吗?要是真没有教过,你现在可以回家,跪到你爹娘的坟头前,让他们好好教教你。
要是他们两个不争气,不能教你的话,你也可以跪到我老婆子的跟前。
我老婆子也能勉为其难的教你!”
此话一出,不但阎埠贵的脸色骤变,围观的住户们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恶毒了。
贾张氏实在太恶毒了。
这番话,不但劈头盖脸的将阎埠贵骂了一顿,还损了阎埠贵早已逝世的父母一顿,顺便还占了阎埠贵的便宜。
饶是阎埠贵自诩为老教员,很少生气,此时也忍不住瞪大了眼:“贾张氏,你胡说什么?”
“胡说?我这是在教你怎么教儿子。”
贾张氏说着话,就挽起了袖子,冲上去对着阎埠贵的脸,就是一顿抓挠。
阎埠贵压根没有想到贾张氏会先发制人,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
只是眨眼的功夫,脸上就被抓了两道血口子,头发也被薅掉了两缕,那样子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
围观的住户纷纷赞叹贾张氏的战斗力一点都不弱以前。
阎埠贵感觉到自己托大了,他压根就不是贾张氏的对手啊。
“老婆子,快来帮忙!”
阎埠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三大妈正在屋内蒸馒头,听到喊声,连手上的面都没有来得及擦,就快步跑了出来。
见到贾张氏骑在阎埠贵的身上,暴揍阎埠贵,三大妈拍着大腿喊道:“哎呀,老嫂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都是多年的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赶紧起来啊。”
三大妈心底善良,平日里就算是口角都很少跟人发生,更别说打架了。
围着两人不停的转圈,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贾张氏此时的气焰更盛了,揪住阎埠贵的头发大声吼道:“阎埠贵,你说,你管不管你家阎解成?”
提到阎解成,阎埠贵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看着三大妈喊道:“老婆子,你这个不中用的,赶紧将解成,解放和解旷他们都喊出来帮忙,没看到我快被打死了吗?”
三大妈闻言,这才醒悟过来,快步冲进屋内。
很快,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三兄弟就从里屋奔了出来。
....
第630章 再见赵有才
阎埠贵之所以能够成为四合院三大爷,除了他身为小学教员,有一些文化之外。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由于他有三个儿子。
在这个年代,有了儿子才能挺直腰杆,儿子多了就能大声说话。
在农村,要是有七八儿子,那基本就能够在村子里横着走了。
虽然京城是大城市,跟农村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儿子依然是社会团体地位的保证。
只是阎解成,阎解放和阎解旷,看着贾张氏骑在阎埠贵身上拼命输出,一时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如果贾张氏是个男同志,比如傻柱之类的,那么他们三个现在一拥而上,冲上去就能让傻柱知道什么叫做人多力量大。
但是。
贾张氏是个老婆子,是个女同志啊。
这要是冲上去,万一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非但会臊气,还会被围观的住户们嘲笑。
阎埠贵看到三个儿子竟然没有派上用场,顿时有些着急了,催促道:“你们三个在干什么呢!赶紧的啊!”
“爹,不是....贾家大娘....那个....”阎解成搓搓手,还是没有好意思下手。
阎埠贵顿时欲哭无泪。
没想到他辛辛苦苦养大了三个儿子,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老婆子。
憋屈啊!
秦淮茹见阎埠贵这会差点变成猪头了,也清楚时机到了。
要是真将阎埠贵打坏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秦淮茹上去拍拍贾张氏的肩膀,提醒她差不多了,可是这会贾张氏正打得上瘾,压根就不想起身。
没有办法,秦淮茹和黄艳玲两人走上前,才将贾张氏拉了起来。
三大妈和阎解成他们见此情形,也连忙上前将阎埠贵扶起来。
“老头子,你没事儿吧!”
“....换做你挨顿打,来试试,能没事儿吗?”
三大妈连忙将阎埠贵扶到了屋内,找来红药水,帮忙给他擦上。
这个时候,贾张氏和秦淮茹带着贾家的人也进到了屋内。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阎埠贵说道:“三大爷,咱们都是老邻居了,有多年的交情,我也不在这里跟你藏着掖着,实话告诉你,要是你不管住家阎解成的话,那么我们贾家明天还要你家里闹。”
什么叫做赤裸裸的威胁,这就是了!
但是。
阎埠贵偏偏对这种威胁没有办法。
贾家的人明显是不准备讲理了,即使这种事情汇报上去,街道办非但不会管,反而会训斥他这个三大爷不会办事,连住户都管不住。
至于一大爷,李东来,自然有办法对付贾家。
可是,阎家因为阎解成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烦李东来了。
另外。
阎埠贵也清楚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这年代结婚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情,结了婚受到影响的是两大家人。
要是贾家真的万分反对,就凭借贾张氏这不讲理的样子,就算是阎解成跟小当结了婚,那么阎家以后也不会安宁了。
三大妈也清楚这一点,劝道:“老阎,我看解成跟小当的事情就算了吧,等过阵子,我们再请媒人,给解成说一门好亲事。”
阎埠贵点点头后,抬头看向秦淮茹:“秦淮茹,这次不是我们家怕了你们贾家,而是我们阎解成觉得跟小当不合适!”
听到这话,秦淮茹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也没有在意,站起身带着贾家的人离开了。
别人吃了亏,挨了打,还不许别人口头上占点便宜。
.....
贾家人离开后,最伤心的人是阎解成。
他本来已经找到了长期的饭票,现在全晚了。
阎解成冲着阎埠贵发火:“爹,谈对象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么能替我做主呢?”
阎埠贵捂住红肿的嘴角,吸溜着嘴说道:“那好啊,你现在去告诉贾张氏,你还要跟小当谈对象。”
贾张氏.....阎解成想起刚才贾张氏那蛮横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吭声了。
他觉得,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傻柱,也不会是贾张氏的对手,原因很简单,贾张氏那种干脱衣服打架的风格,任谁见了都得缩手缩脚的。
阎解成稍稍失望之后,就想明白了。
小当虽好,却不是他能够享用的。
还不如把精力放在搞外快上。
多搞几次外快,多挣点钱,到时候找个正正当当的对象。
纺织厂里漂亮的女工人有很多啊!
一场风波平息下去,没有了阎解成的主动追求,本就没有看上阎解成的小当,自然不会主动。
贾家看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最高兴的要数黄艳玲。
她当天下午,就借口看望阎埠贵,到阎家跟阎解成畅聊了一番,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
这件事闹得很大,李东来却没有出现。
原因很简单。
今天是李小妹出发前往航校的日子。
李东来和丁秋楠一大早就带着李小妹来到了火车站,将李小妹送上了火车。
一直看着火车开动,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车站。
丁秋楠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东来哥,小妹这一走,我这心里总是空荡荡的,要不你给航校那边打电话,咱家小妹不去那里上学了。”
丁秋楠早就知道李小妹要去航校的消息,在最开始的还为李小妹感到高兴,毕竟李小妹这是在实现自己的理想。
但是。
真到了临了,她却有些舍不得李小妹了。
在结婚前,丁秋楠总是听医院里的那些结过婚的同事说,结了婚,最难相处的关系,就是妯娌关系。
在跟李东来谈了对象之后,丁秋楠也曾害怕李小妹会因为她抢走了哥哥,而对她产生反感。
谁承想。
李小妹却是个善良的孩子,在他们结了婚之后,非但没有给丁秋楠找事儿,反而处处维护丁秋楠。
有时候甚至不惜跟李东来作对。
丁秋楠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李小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李东来轻轻拍拍她的胳膊,笑着说道:“你啊,还是医院的主任,怎么会如此多愁善感,小妹这次去航校,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而且航校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小妹到了那边有人照顾,绝对不会有事情。”
丁秋楠也明白这个道理,刚才只是情绪一时爆发,没能忍住。
“嗯嗯,东来哥,咱们回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说是回家,看到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两人还得拐到轧钢厂育红班,将卫东和卫国两小只接上,这才骑着自行车一块回去。
由于两个孩子都是那种调皮捣乱类型的,坐在后座的话,经常松开手掉下去。
为了避免停车捡孩子的麻烦,两人一个人载一个,分别将孩子放在前面车杠上,孩子手抓住车子把,倒也算稳固。
卫东坐在李东来的车子上,看着天空中的飞机说道:“爹,姑姑是不是去开大飞机了?”
他们两个也知道李小妹离开的消息,闹着要去送小妹。
因为小妹从小带他们,跟他们的关系太好了,李爱国怕分别现场变成了痛哭大会,所以没有带两个孩子去。
两小只似乎也清楚这一点,竟然没有哭闹。
李东来双手抓住车子把,轻轻的拐弯,笑着说道:“暂时还不行,你姑姑要经过学习,才能开飞机。”
“学习?就像我跟弟弟那样吗?”卫东扬起粉嘟嘟的小脸。
“....差不多吧。”李东来笑呵呵。
“那我跟弟弟,将来也能开大飞机吗?”
“可以。”
“那我们啥时间开飞机?”
“等你们长大了。”
“我们啥时间长大。”
“.....”
孩子打破砂锅问到底,总是有水字的嫌疑。
李东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旁边冲了出来,紧紧的抓住了车子把。
李东来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捏住车子闸,双脚蹬在地上,启动脚刹。
自行车的速度并不快,很快就停了下来。
饶是如此,拦车的那人也被撞了个仰八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要是在后世的话,李东来肯定会认为这家伙是碰瓷的。
可是在这个年代,谁要是敢这样做,会被群众戳着脊梁沟骂。
这时候,丁秋楠看到出了事,也停了下来,李东来将自行车扎好,把卫东送到丁秋楠身边,然后才快步走上前。
看到那个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中年人,李东来顿时瞪大了眼。
“赵村长?”
没错。
这人正是赵家庄的村长赵有才。
虽然他身上穿着灰色的中山装,上衣兜里插着一根钢笔,脚上穿了半新半旧的皮鞋,但是他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还是将他跟城里人明显的区分了出来。
由于自行车的速度并不快,赵有才的小腿只是被轻轻的蹭了一下,很快就能够再次站起身了。
“东来啊,叔等你很长时间了,你总算是回来了。”
赵有才站起身后,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李东来。
李东来连忙摆手。
赵有才讪笑道:“你看看,我忘记了,你抽烟的。”
李东来对赵有才并没有好感。
这人看似老实憨厚,其实却很狡猾,当年在秦家沟的时候,为了抢水,赵家庄的人在赵有才的带领下,没少使用歪点子。
李东来冲丁秋楠摆摆手示意没事儿了,不用去大院里通知傻柱,然后看着赵有才问道:“找村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叔不是找你的,是找杨厂长的侄子。”赵有才的脸上写满了焦灼。
自从将猪肉送给棒梗之后,赵有才回到赵家庄,将那些名额全都卖了出去。
按照跟棒梗的约定,棒梗拿到名额之后,会前往赵家庄通知他。
谁承想,他在赵家庄了好几天,也没见到棒梗的影子。
他倒是没什么,毕竟钱已经到手了,可以过上抽烟喝酒的好日子。
可是。
赵家庄那些花了钱买了名额的人就等不住了。
那些钱都是掏空了家底,有些还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到的。
他们得赶紧参加工作,挣到工资,将钱还上。
于是,那些人纷纷找到赵有才讨要说法。
赵有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一方面安抚那些村民,另外悄悄的找到京城里。
按照上次记下的路线,找到了四合院里。
但是。
他在四合院里打听了一圈,谁也没听说杨厂长的侄子住在这里。
这时候,赵有才想起了曾听秦三民说起过,李东来也住在四合院里,所以就守在外面,想跟李东来打听消息。
李东来听完赵有才的话,心中一阵唏嘘。
好家伙,这个赵有才果然是善于钻营的。
眼馋秦家沟有临时工挣钱,竟然想出这种歪主意。
只是。
人在贪心的时候,总是被贪婪迷住双眼,容易上当受骗。
李东来联系到棒梗搞回来的猪肉,已经可以确定欺骗赵有才的就是棒梗。
他看着满怀希望的赵有才,笑着说道:“赵村长,不好意思,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很清楚四合院里并没有杨厂长的侄子。”
“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亲眼看着杨厂长的侄子走进来的。”赵有才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捏着香烟的手指头也开始颤抖起来。很显然,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不愿意承认。
李东来没有照顾他的心情,道:“赵村长,你看到那人总进来,但是怎么能确定他是杨厂长的侄子呢?”
“....那个年轻人是个好人,我求了好几次,他才决定要帮忙的,他是不会骗我的,他肯定是杨厂长的侄子。”赵有才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那根香烟被他在手心里拧成了一团。
人啊,就是奇怪的动物。
明知道自己受骗了,还千方百计的替骗子开解。
嗯,颇有点后世电信诈骗的味道了。
咱李东来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见赵有才执迷不悟,也懒得继续管。
“那行,既然你觉得那人没有骗你,你就等着吧,我还得回去做饭!”
见李东来要走,赵有才着急了,连忙冲过来,再次拦住了路。
“东来,这事儿关系太大,你可得帮帮我啊。”这会赵有才再也端不住架子了,脸色黑得能够滴下水。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并不是傻子。
李东来身为实验室的主任和四合院的一大爷,压根就没有骗他的必要。
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那人并不是杨厂长的侄子。
他被人骗走了一百多斤猪肉。
.....
第631章 进击的黄艳玲
一百多斤猪肉,价值两百多块钱,等于农村一家人十年的收入。
就这么没了....被人骗走了....
意识到被骗之后,赵有才矗立在寒风中,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景物化为无数长条,绕着他飞速旋转。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还发出阵阵狰狞的笑声,就像是要将他连肉带骨头吞噬了一般。
赵有才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丁秋楠带着卫东和卫国,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看到这幅情形,连忙跑了过来。
“他,他怎么晕倒了?”
“被骗了一百多斤猪肉,你说呢?”
李东来说着话,走上前,将赵有才的脑袋扶正,手指头掐在他的人中上。
狠狠的用力掐两下,赵有才喉咙眼里挤出一丝气息,眼睫毛抖动两下,眼睛缓缓睁开。
一行热泪从他的眼角溢出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昂的哭出声来。
赵有才一把扑倒在李东来的脚下,抱着他的裤腿,扯着嗓子大声哭了起来。
“东来,你可得帮帮叔啊。”
“那些猪肉可是我们赵家庄全体村民的,就这样被骗走了,回到村子里,我肯定会被村民打死。”
“叔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一定要帮叔将猪肉找回来啊。”
李东来微微皱皱眉头,这个赵有才还真是死性不改,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说实话。
秦家沟的小媳妇儿有不少是从赵家庄过来的,赵有才偷偷用公家粮食养猪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再说了,想走捷径,被骗的人并不值得同情。
李东来轻轻拉开赵有才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赵村长,你被人家骗了猪肉,我很同情,不过这种事应该去报告派出所,请派出所出面。走,我在派出所里有熟人,带着你去!”
“啊?报案啊....不,不了!”赵有才闻言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
开玩笑,要是派出所介入的话,肯定会调查猪肉的来源,这年代的猪肉都是统购统销的,他将一百多斤猪肉带到鸽市算是怎么回事?
要是再根据这条线索,追查到他在赵家庄搞的那些肮脏事,那他的麻烦就真的大了。
赵有才舔着脸笑道:“不是,叔只想着找回猪肉,就不麻烦派出所的同志了。”
“这就不好办了,又不知道骗你猪肉的是谁。”李东来也没点破他的小心思。
赵有才抓住李东来的胳膊:“你不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吗?你可以将四合院的住户都聚集起来,让我一个分辨,肯定能将人找出来。”
好家伙,这是要公器私用啊。
咱李东来自然不能干。
李东来摆摆手道:“赵村长,我虽是四合院一大爷,但是四合院里没有发生大事,也不能开大会。”
他沉思片刻,指了指四合院的大门,“这样吧,你不如守在大门口,那个骗你的小子,只要回来,总会被你抓到。”
此言一出,赵有才猛地一拍脑门子。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谢谢你了东来.....”说着话,他神情有些为难,搓了搓手:“只是我今天走得早,没有带干粮,你能不能给我整个窝窝头。”
这种要求自然不能拒绝,别说认识了,就算是路上遇到不认识的,要口吃的,咱李东来也不会视而不见。
“赵村长,你等着,我回到家,马上给你送来。”
“谢谢您嘞,谢谢....”赵有才想起前阵子的事情,感觉到脸皮发热。
.....
回到家,李东来让丁秋楠带着两小只洗漱。
这两小家伙就是天生的泥猴,上学跟打仗似的,每天都将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丁秋楠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次都气得不行,拿着棍子要教训两小只。
李东来却不以为然,男孩子嘛,总要调皮一点,要是一个个都跟傻柱家的小姑娘似的,那他才该发愁了。
自家的儿子,洗洗之后,又是干净的。
两小只也知道惹丁秋楠不高兴了,乖乖的跟着丁秋楠到水池边洗漱。
李东来从橱柜里拿了一个大馒头,想了一下,又用刀切开馒头,在馒头里夹上咸菜,带着来到大门外,送给了赵有才。
“呀,白面馒头啊!”赵有才正蹲在地上抽烟,看到那白花花的大馒头,惊得从地上站起身。
干净无比的双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馒头。
“这,这多好意思。”
即使咱李东来不愿意装,这会也不得不说:“家里只有白面馒头了,见谅.....”
“城里人的生活....还真是好!”赵有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骂道:“就这样,那小子还敢骗我的猪肉,要是被我抓到,我非得狠狠的日弄他不可!”
李东来这会还得回去看材料,就没有多留,只是交待赵有才要是再饿了,就到后院找他。
“好好好,东来,你去忙吧,叔守在这里,等着那小子!”
这年代的农村人都有蹲下吃东西的习惯,赵有才捧着白面馒头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咬着,就像是品尝山珍海味一般。
....
李东来确实是要看材料。
现在实验室跟北美洲的阿斯利集团达成了合作。
可以预计,每年能够赚取上千万的外汇,其中大部分缴纳到部委,留给实验室的也足有上百万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不搞点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前阵子李东来本来打算搞新能源汽车,来一次弯道超车的,并且已经跟京城几家研究所达成了合作意向。
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新能源汽车生产出来之后,卖给谁?
这年代人们可是连自行车都买不起,小轿车只能领导们能乘坐,老百姓怎么会有钱买新能源汽车呢?
诚然,李东来可以依托轧钢厂实验室的海量资金,对新能源汽车进行高额的补贴,将新能源汽车的价格降低到极致。
但是。
这种依靠补贴,来发展一个产业的模式,是不可取的,看看后世的汽车补贴就知道了。
非但没办法提升产品的竞争力,反而会养出一堆不思进取,只知道赚取补贴的品牌。
思虑再三。
李东来决定从小处做起,从研发电动自行车开始。
对于电动自行车,李东来是很有感情的。
他青年时期就是靠着那辆小电驴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最终读完医学院,成家立业。
电动自行车成本低,售价低廉,在后世能够成为生产工具,足见其优秀之处。
男子汉,说干就干。
当年那辆小电驴是辆杂牌子的,没少将他撂在路上,久病成医,李东来对小电驴的了解也远超常人。
电动自行车的整体结构跟自行车差不多,由车架,前叉,车轮,车把,后架,车支组成。
比一般自行车多出了控制器和蓄电池,电机三个组件。
当然,还有显示蓄电池的电压容量,提供容量大小的信息,还显示其他功能的状态,包括前灯、左右转向灯的功能的仪表盘。
考虑到这年代LED还没出现,仪表盘可以暂且不安装。
这玩意只要能跑就行了,要啥自行车啊。
李东来仅仅花了两个小时,就将小电驴的结构图画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设计电机和控制器了。
他现在也算是全能人才,再加上前世对这两个玩意也有所了解,很快就搞出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一些细节问题,还需要再优化。
当然,这就是实验室那些研究员们的工作了,莫青山那小子是电气方面的工程师,正适合干这个。
....
就在李东来筹划小电驴的时候,赵有才也收获了成果。
在大门口足足蹲了两个小时后,棒梗跟黄艳玲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走了过来。
当晚鸽市的光线虽然昏暗,赵有才还是将棒梗的样子,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好小子,终于等到你了。
赵有才站起身大步冲了过去,拦在了棒梗的面前。
“你小子敢骗我?”
赵有才没等棒梗反应过来,就一把揪住了棒梗的衣领子。
棒梗这会才反应过来,看到是赵有才,他心中猛地一跳。
不过。
你不得不佩服贾家人的心理素质。
棒梗只是眼睛一转,瞬间镇定了下来,轻轻抓住赵有才的手腕,稍稍用力拉扯下来。
板起脸子冷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啊!真是的,老农民一点都不懂事!”
棒梗的突然爆发,让赵有才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按理说,棒梗骗了他,这会应该心虚才对,应该苦苦求饶才是,怎么还敢如此嚣张呢?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赵有才这会也不敢继续发狠了,扔掉半截砖头,瞪着棒梗说道:“你不是说你是杨厂长的侄子吗?我在四合院里打听了一圈,里面的住户都说四合院里压根就没有杨厂长的亲戚。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棒梗这会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虽然很镇定,但是人家连自己的老底都摸清了,那还怎么解释?
完犊子了,这下完犊子了,一百多斤猪肉啊,要是闹大的话,非得在笆篱子里蹲几年。
要是在以前,棒梗也就无所谓了,谁还蹲过笆篱子啊,里面也就是吃的差一点。
但是。
现在他可是刚结婚,怎么会舍得黄艳玲这个小娇妻呢
黄艳玲?
棒梗猛地抬头看向黄艳玲,他这个媳妇儿可是个有本事的人,说不定会有办法。
黄艳玲见赵有才找上门,心中的主意也是拿捏不定。
一方面,她希望接着这次机会,能够将棒梗送进去,如此以来,以后她再找阎解成玩,就没有人碍事了。
另一方面,她又有点舍不得棒梗,这家伙实在是太听话了,而且她还得指着棒梗帮她挣钱。
思虑再三,在现实的面前,黄艳玲还是屈服了。
她轻轻的撩了撩头发,咬着嘴唇,看着赵有才说道:“你啊,刚才我家棒梗骂你傻,还真是没有错。”
“你什么意思?”被个年轻姑娘骂,赵有才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
黄艳玲接着说道:“我们家棒梗当然不是杨厂长的亲侄子,杨厂长那可是大领导,手下管了一两万人,他亲侄子,能够住在这个又破又旧的院子里?那还不得住到领导所在的筒子楼里?”
筒子楼没有厨房和卫生间,其实一般被用来当做职工宿舍,赵有才哪里懂得这个啊。
对于他这个级别的村干部来说,楼房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领导的亲戚自然要住在楼房里。
赵有才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但是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住的。
看着黄艳玲,冷声说道:
“既然他不是领导的亲戚,那就是在骗我!”
“瞧瞧,你又傻了不是。”黄艳玲冷声说道:“我家棒梗确实是领导的亲戚,只不过是干亲戚。”
“干亲戚?”赵有才瞪大眼,他自然知道干亲戚是什么意思。
黄艳玲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我家棒梗可是个有本事的人,别看年轻轻轻,其实是谭家菜的传人。谭家菜你听说过吗?”
赵有才摇头。
他压根没有进过几次城,更没有下过馆子,哪里懂得菜式。
对于他来说,好菜就是得肉多油多,吃起来香,还得管饱。
“真是个土包子,连谭家菜都没有听说过!”黄艳玲翻个白眼,嘴角露出一丝鄙视。
你别说,她越是表现得看不起赵有才,赵有才反而更加相信她了。
“姑娘,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也让我长长见识。”
黄艳玲得意的说道:“谭家菜那可是有名的宫廷菜,前朝西宫的老婆子特别喜欢吃。杨厂长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好吃的。”
“这倒是,我们当领导,为的啥,不就是为了能吃到好吃的嘛!”赵有才深有同感,点点头道。
黄艳玲接着说道:“我家棒梗的谭家菜那可是一绝,杨厂长吃过之后,赞不绝口,再也忘不掉了,当时就想请棒梗到轧钢厂里担任大厨,专门负责为他做饭。
可是我家棒梗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怎么能当一个小厨子呢!
于是就直接拒绝了他。”
“那可是杨厂长的邀请啊,太可惜了。”赵有才感到惋惜,拍着大腿说道。
他着急的问道:“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厂长很佩服我家棒梗的节气,又想着让我家棒梗帮他做菜,于是就提出让我家棒梗给他当干侄子的想法。”黄艳玲嘴角微微翘起。
....
第632章 赵有才入住贾家
“你家棒梗答应了?”
不知为何,赵有才竟然把自己代入到了棒梗身上,为棒梗的命运紧张起来。
黄艳玲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有了底气。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就算是啥村长,还不是三言两语被我忽悠住了。
她自豪的扬起脑袋说道:“怎么可能答应呢!我家棒梗可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后来见杨厂长态度诚恳,这才勉强答应下来,不过为了避嫌,并没有对外宣布这个消息。
所以我家棒梗是杨厂长干侄子的事情,大院里的住户都不知道。”
“确实是应该避嫌,杨厂长是大领导,要是被人知道收了干侄子,对他的名声不好。”赵有才这会又将自己代入了杨厂长,点点头赞同棒梗的做法。
“现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那咱们之间没事儿了,你赶紧回去吧。”
“好好好....”
赵有才转过身,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啥没事儿啊!
他要是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到赵家庄,赵家庄那些等着进城当临时工的年轻人,还不得手撕了他?
赵有才连忙转过身,跑了回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棒梗这会也有了底气,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只要名额下来,我一准给你送到赵家沟。”
“是赵家庄....”赵有才更加不放心了。
“对对,是赵家庄,你赶紧回去吧。”棒梗冷着脸说道。
赵有才道:“不行,我得拿到名额,才回去。要是拿不到名额,我就不走了。”
棒梗这会也没办法了。
要是真跟赵有才闹翻,引起了赵有才的警觉,说不定会被送进笆篱子里。
他将黄艳玲拉到一旁,小声嘀咕一阵,然后走到赵有才跟前说道。
“一个老农民,在京城里没有亲戚,住在哪里呢?”
赵有才本来想着说住到李东来家,后来又觉得李东来不一定会同意,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他看着棒梗,突然拍着大腿说道:“我可以住在你家啊。你放心,等我拿到了名额,会支付给你住宿费的。”
棒梗没想到赵有才竟然会这样想。
但是。
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带着赵有才回到了贾家。
此时秦淮茹正在忙着扫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是棒梗回来了,忙丢下扫帚迎出来。
看到棒梗带了中年人走过来,惊讶道:“棒梗,这是谁啊?”
棒梗指了指赵有才介绍道:“娘,这是赵家沟....”
“赵家庄。”赵有才一脸无语的纠正。
“啊,对,娘,这是赵有才村长,我们上次在鸽市上碰到,一见如故,拜了干兄弟,他这次来,是参观咱们京城的,由于没有地方住,需要在咱家住一阵子。”
在带赵有才回到贾家之前,棒梗已经跟赵有才约定了,一定要听棒梗的,无论棒梗说什么,他都不能辩驳。
张有才当然无所谓。
他的目的是住在贾家,等到临时工的名额,至于棒梗怎么操作,那跟他没关系了。
“赵有才....”秦淮茹皱着眉头嘀咕两句,眼睛突然亮了,抬起头瞪着赵有才上下打量一番。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你,你就是赵家庄的村长!”
赵有才见秦淮茹认识自己,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是?”
“我啊?!秦淮茹,秦家沟老秦头的大闺女,我隔壁的二嫂子,就是你们村的,当年你来送亲,我们见过的。只是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我看到你才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秦淮茹眉飞色舞的说道。
这会赵有才这会也认出了秦淮茹,拍着大腿说道:“秦淮茹,我听说你嫁了个城里的大干部,怎么住在这种破房子里”
贾家的屋子有两间厢房,在四合院里仅次于傻柱家,其实并不算破,只不过这些年因为经济条件原因没有添置新家具。
这才显得比较破旧罢了、
秦淮茹听到这话,脸色顿时白了。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有才就接着追问:“你那个小个子丈夫呢?”
小个子....贾东旭的身材确实不高,在跟着秦淮茹回秦家沟的时候,没少被村子里的大婶大娘们在背后嚼舌根。
秦淮茹尴尬的笑笑:“他,他去世了。”
“啊.....”赵有才愣了一下,一脸可惜的说道:“我今天还碰到了你们村的李东来,现在人家已经是大主任了,家里的馒头都是白面的,当年你们.....唉.....”
秦淮茹心中也是一阵失落。
这么多年了,贾家的日子一直没有起色,而李东来现在不但成了大主任,还成了四合院里日子过得最好的男人。
要是她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几年,那么现在肯定也有吃不完的白面馒头了。
真是悔不当初啊!
.....
秦淮茹一时间没有了跟赵有才叙旧的心情。
都是熟人,又知道赵有才是村长,秦淮茹对棒梗能跟赵有才成为朋友,也感到高兴,于是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赵有才住在贾家。
贾家的小当和小槐花对这么四五十岁的老农民都没有好脸色。
倒是贾张氏显得很积极。
得知赵有才竟然是村长之后,贾张氏拉着赵有才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看着满脸春色的贾张氏,棒梗的脸色绿了。
他有点后悔让赵有才住在贾家了。
.....
赵有才入住贾家的消息,最终传到了李东来的耳朵里。
他看着来报告消息的阎埠贵皱起了眉头:“老阎,按照规定,现在外人入住四合院,是要带到街道办办理手续的,这件事就委托给你了。”
李东来清楚赵有才为何会来到京城,但是并不想管赵有才跟棒梗之间的破事。
这两人哪个都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在贾家相爱相杀吧!
李东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正式展开小电驴制造计划。
.....
清晨,金色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京城大地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就连对面而站的姑娘,白皙的面颊也被映衬的金灿灿的,显得格外的可爱。
莫山凤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谭筱筱同志,你以后别这样了,让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莫山凤,我喜欢你,我就要跟你结婚,给你送点油条又怎么了?!”
那位被称为谭筱筱的女孩,大大方方的将油条摆在桌子上,然后扬起脑袋,背着手离开了莫山凤的宿舍。
莫山凤看着她俏丽的背影,一时间竟然哭笑不得。
这女孩子哪能这么主动.....
只是....
想起谭筱筱,莫山凤本来枯井般的心情泛起点点涟漪。
谭筱筱是今天新加入实验室的大学毕业生,分配到了莫山凤领导的研究小组。
在工作中和生活中都表现出对莫山凤有好感。
莫山凤虽然生性木讷但是还是能感觉得到。
他今年已经将近二十八岁了,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了,同村的人年轻人,像他这个年纪,都有当爷爷的。
莫山凤因为把心思全部放在科研工作中,跟外面很少有交集,所以屡次错过机会。
这年代的单位非但不禁止“办公室恋情”,反而相当鼓励,因为这有利于职工把单位当成自己的家。
轧钢厂实验室也是如此,莫山凤在收到谭筱筱信号后,开始认真考虑谭筱筱。
可是。
很快他就觉得两人不合适。
谭筱筱是京城人,父母都是单位的领导,住在大院里,而他莫山凤只是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孩子。
而且。
莫山凤比谭筱筱还要大好几岁。
考虑到这些,莫山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谭筱筱。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以后两人依然是好同事。
谁承想。
谭筱筱年纪不大,倒是个固执的主儿,在得知莫山凤不想跟她谈对象之后,非但没有选择远离莫山凤,反而更加积极了。
上班时间也就算了,等下了班,谭筱筱第一时间冲到莫山凤的办公室内。
还时不时从家里带来肉菜给莫山凤改善生活。
现在更是有时候早晨冲进莫山凤的宿舍里,给莫山凤带来早餐。
周围的同事哪能看不到这些,纷纷起哄让二人赶紧结婚。
莫山凤本来对谭筱筱就有些喜欢,看到这种情况,本来坚定的心思也逐渐松动了。
人家谭筱筱能这么勇敢,自己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啃着酥脆的油条,莫山凤逐渐下定了决心。
三下五去二吃完早餐,莫山凤洗漱了一遍,原本打算去找谭筱筱聊聊,说清楚自己的心思,敲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刚进实验室,就得到了张青翠的通知。
“莫研究员,今天实验室召开项目大会,请你按时参加。”
“项目大会?我参加?你是不是搞错了?”莫山凤感到有些惊讶。
轧钢厂实验室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大型实验室,拥有五十多为研究员,两百多位工作人员。
由于隔行如隔山。
李东来每次召开项目大会的时候,都会选择相应领域的专家。
比如,研究调料的时候,召集的就是化工调料方面的专家。
研究药物的时候,召集的就是药物方面的专家。
由于轧钢厂实验室是以化工药物研发为主的实验室,绝大部分研究项目都是跟化学化工有关,像莫山凤这种电气工程师一般只负责外围的工作,还从来没有参加过项目大会。
张青翠似乎也感到惊讶,又举起手中的名单,检查了一遍,重重的点点头:“没错,莫山凤,你的名字确实是在上面,事实上,不但是你,你们工程部里有很多研究员都在名单上。”
“工程部很多人都在....名单上....”
莫山凤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激动了起来。
按照李东来的习惯,这次研究的项目,很可能是一种实用的产品!
莫山凤自从进到实验室后,就感觉到有些格格不入。
实验室里研究的项目,都是化工药物项目,他一个物理方面的研究员,电气工程师,只能做一些缝缝补补的工作。
而且每个月还领到了不菲的工资,这让莫山凤有些愧疚。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占实验室的便宜。
现在总算是到了出力气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兴奋!
莫山凤回到办公室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挎着帆布包来到了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大家伙都议论纷纷,实验室这次的新项目到底是什么。
“我看得这次参加会议的人,大部分都是搞物理研究的,你们说李主任这次是不是要研究炸弹之类的?”
“.....应该不会吧,就算是咱们有技术,也没有资质啊,那玩意一般得在军工研究所里搞。”
“你们想啊,咱们李主任跟其他实验室的领导可不一样,一直坚持的是科研和实用相结合的路线。”
“别的实验室的研究目标,往往是一些高大上,容易出政绩的玩意,咱们实验室研究的都是老百姓需要的东西。”
“别的实验室,需要上级拨款,咱们实验室给上级挣外汇。”
“所以啊,我觉得咱们李主任这次肯定是要研究民用产品。”
....
不得不说,这些研究员们,在实验室里工作的时间久了,已经摸清楚了李东来的脾气。
这个时候,李东来带着张青翠从外面走进来,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东来示意张青翠将材料发给下面的研究员们,。
然后,拉着铁皮喇叭大声说道:“各位同志,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将咱们实验室的下个项目,拟定为电动自行车!”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阵倒吸气声。
“电动自行车.....这玩意不是几十年前就出现了吗?”
“是啊,电动自行车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每次只能骑行两三里地,压根不实用。”
“还有,电动机也很容易坏。”
“就是,就是,咱们实验室研究这玩意干什么!”
研究员们的想法,没有出乎李东来的预料。
毕竟电动自行车这种高级的玩意,在百年前,就已经被发明了出来。
却因为续航短和电机容易出现故障,没有推广开来。
这种事轧钢厂实验室需要解决的难题。
李东来举起铁皮喇叭,大声说道:“各位同志,在这里我给咱们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定一个小目标,电动自行车的速度达到40公里每小时,续航达到五十公里,质量将足以保证五万里行驶。”
.....
第633章 不欢而散的合作
在后世,只要没有加装限速的电动自行车,速度可以轻松达到六十多公里每小时。
只要有五块电池,电动车的续航,将超过一百二十里。
至于质保里程数,那就更没上限了。
一般来说,一辆电动自行车的寿命足以超过五万公里。
所以。
李东来提的这些目标,一点都不过分。
但是在这个年代,这些目标都是不可想象的。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开什么玩笑,续航能达到一百公里的话,那还要汽油车干什么?”
“就是,还有电动车的寿命,别人可能不了解,我是专门研究电机的,电机的寿命最长只有五千公里。”
“你们都别说了,既然这个项目是李主任提出来的,他肯定有把握。”
莫山凤拍了拍桌子,提醒那些研究员们。
跟这些人不同,他曾经数次作为工程人员加入到前几次的研究项目中。
每次的研究目标都看似不可思议,但是在李东来的指挥下,研究员们都化腐朽为神奇,以不可思议的方法将产品研究了出来。
莫山凤算是老资格了,在这帮研究员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大家伙小声听他这么说,都顿时闭上嘴巴,不再吭声了。
这时候,李东来继续说道:“由于项目的难度很大,我决定成立一个专项攻坚小组,这小组的组长,由莫山凤同志担任。”
说着话,李东来掀开材料,指着第一页上的图纸介绍道:“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一种电机,是由我为电动自行车特意设计的无刷电机。”
无刷电机.....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研究员们齐齐抬起头,双眼紧盯李东来。
电机是电气工程中,使用最多的元件,小到微型发电机里的转子,大到电驱动挖掘机的动力装置,都是由电机构成。
但是。
电机主要结构就是定子+转子+电刷。
虽然碳刷这玩意,在跟换向器相互滑动摩擦的时候,融通易造成损耗,需要定期更换碳刷。ωω
同时,碳刷与线圈接线头之间通断交替,会发生电火花,产生电磁破,干扰电子设备。
看上去弊端很多。
但是。
电机通过旋转磁场获得转动力矩,从而输出动能。
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电刷与换向器不断接触摩擦,从而在转动中起到导电和换相作用。
也就是说,电机必须要有碳刷这个结构。
无刷电机,算是怎么回事?
李东来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笑着说道:“考虑到有刷电机的种种弊端,我研究出了这种不需要电刷的电机,它由电动机主体和驱动器组成,采取电子换向,线圈不动,磁极旋转的运转方式。具体的设计方案你们在材料上就能看到。”
电子转向....线圈....还真有可能!
莫山凤连忙低下头,抱着材料研究了起来。
其他研究员也跟他作出了一样的选择。
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啪嗒
莫山凤手里的材料掉落在了地上,他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李东来。
“李主任....您设计的这个无刷电机,好像真的能运转!”
身为电气方面的专家,莫山凤比一般人更了解无刷电机的重要性。
无刷直流电机没有了电刷,运转时摩擦力大大减小,运行顺畅,噪音会低许多。
可以用来制造静音风扇。
少了电刷,无刷直流电机的磨损主要是在轴承上了,从机械角度看,无刷直流电机几乎是一种免维护的电动机了。
可以说,无刷直流电机的寿命将成为有刷电机的几十倍。
李东来提出的十万里的质保里程,好像还有点保守了,这玩意只要里面的线圈不烧坏,就可以一直的运转。
李东来点点头淡淡的笑道:“设计图我已经仔细核对过了,应该没有问题,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将无刷直流电机的制造出来。然后检测它的各项性能,确定其是不是能够成为电动自行车的电机。”
“明白!”莫山凤陡然站起身,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开玩笑,他们将要制造的无刷电机,将是世界上第一个无刷电机,他们将改变电气史,说不定还能在将来的教科书上留下一笔浓厚的色彩,怎么会不兴奋呢?
将制造电机的任务交给莫山凤之后,李东来就开始攻坚电动自行车中,最难的课题了――电动车的电池。
其实这个年代,国内一些先见的人已经意识到了新能源的重要性,早就展开了对电池的研究。
国内研究出来的电池,甚至一度还处于世界先进行列。
只是因为国内经济水平比较低,缺少科研经费,并且那些研究所,缺乏对市场的认识,没有办法将研究成果化为产品,最后导致研究半途而废,被国外超过。
在这个年代,国内很多大专院校和科研单位,都对碱性燃料电池展开了研究。
其中以京城电池研究中心最为有名。
李东来原本想着个京城电池研究中心共同联合可以用于电动车的铅酸电池。
可是研究中心的刘主任,在听说铅酸电池是民用产品后,立刻站起了身,嘴角勾起一丝戏谑。
“李主任,我本来对你们轧钢厂实验室还是很钦佩的,你们研究出了那么多优秀的产品,为国家争了光。但是我实在是有些失望了。”
刘主任是国内知名教授,是化工方面的权威,是电池研究领域的扛把子,一般人见到了都得礼让三分。
李东来却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径直问道:“刘教授,我们实验室的研究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不但有问题,还是大问题!”刘教授毫不客气的说道:“铅酸电池因为体积和重量的原因,只能用于民用,而现在咱们国内的研究重点是碱性燃料电池,你们这是走错了路!”
李爱国当然了解碱性燃料电池。
这种技术也称为培根燃料电池,以其英国发明者弗朗西斯托马斯培根的名字命名。
是一种可以将储存在燃料和氧气中的化学能直接转化为电能的电化学储能装置,具备转换能效高,无污染,在工作时排出的二氧化碳量,也低于传统火力发电厂的60%。
一旦出现,就风靡全世界,成为最先进的电池技术。
更重要的是,它能够为太空设备提供能源。
国内的研究所也纷纷展开研究。
但是。
在此后的数年里,碱性染料电池并没有在世界上推广开来,原因只有一个:价格高,寿命短。
这两个缺点,放在一些不计成本的项目上,肯定是没有问题。
但是民用产品讲究的是价格低廉,经济实惠。
以至于到了后世,这种燃料电池项目,只能成为PPT上骗人的项目。
而刘教授竟然还将这项目当成宝贝。
真是可笑。
不过李东来倒是能够理解刘教授。
毕竟他的研究资金来自上面,仅仅需要为上面负责,搞出了成果,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说不定能够功成名就。
就算是搞不出来成果,也没有什么后果,到时候用实验数据发几篇论文,那么在学术圈的地位,又能增加不少。
有这种稳赚不赔的项目,他为何还要冒险去研究民用电池技术呢?
“行了,刘教授,现在要是上面断了的研究经费,你还能讲出这种话吗?”
理解归理解,李东来还是毫不犹豫的回怼道。
在后世,国内的科技发展之所以迟缓下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刘教授这种人占据了高位。
“你....”刘教授没有想到李东来会一点都不给他一点面子。
要是李东来不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早就将他撵出去了。
李东来还要忙工作,也没有心情同刘教授斗嘴,没有再理会他,站起身就离开了。
刘教授气得嘴唇发抖,摇动电话向部委告状。
原本想着可以凭借自己研究所所长的职位,还有在学术界的地位,逼迫部委向轧钢厂实验室施加压力。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听到他的诉苦之后,只是淡淡的安抚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啪”
刘教授将电话摔在桌子上,气愤的说道:“太可恶了,一个毛头小子,只不过是搞出了两三样发明,就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要是我有轧钢厂实验室那套设备,早就将燃料电池搞出来了.....”
这时候,刘教授的助理,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教授,既然轧钢厂实验室现在准备研究电池,咱们研究所是这方面的扛把子,可以插一脚啊!”
“插一脚?”刘教授神情有些茫然,上下打量助理。
“对啊,咱们可以派遣研究员入驻轧钢厂实验室,要是轧钢厂实验室搞出了名堂,那么这里面就算是有了咱们的功劳,要是李东来玩砸了,那倒是就是您出面的好时机了。”
听完助理的话,刘教授猛地一拍巴掌,大笑着说道:“好啊,小王,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得出如此高明的主意。”
助理舔着脸笑道:“教授,这都是您教导有方啊。”
刘教授思忖片刻,觉得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亲自带上资料来到了部委。
部委的同志在得知刘教授的想法后,立刻举双手表示赞同。
刘教授可是国内在电池方面有名的专家,要是能加入轧钢厂实验室的电池研究项目,项目的成功率将会增加不少。
于是负责联络的同志,亲自拨通了李东来的电话。
“什么,京城电池研究中心的刘教授想跟我们实验室合作?不好意思,我们实验室全体研究员就能觉得刘教授的水平不够格,没有办法同他合作,再见!”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线声音,部委的同志一脸茫然。
刘教授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轧钢厂实验室那边是怎么说的?”
“李主任说你不够格....”部委同志瞪大眼。
刘教授:“.......”
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了过去。
太可恶了,这个李东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档次的人物,即使和对方有什么过节,也不会表露出来。
双方在想着如何置人于死地的时候,依然会笑脸相迎。
李东来这小子,也太不讲规矩了。
可是就是这种看似不讲理的做法,让刘教授感到无计可施。
.....
李东来当然不清楚刘教授的小心思,他就是单纯的看刘教授不顺眼,不打算同刘教授合作。
另外,他现在也有了更好的合作伙伴。
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的刘明德教授。
刘明德教授是国内最早开始研究铅酸电池的,并且也曾取得不菲的成绩,但是由于碱性染料电池是目前电池研究的主流,所以上级逐渐削减了研究经费。
同时受限于技术水平。最近几年,刘明德教授都没搞出什么新鲜玩意。
办公室内,李东来指着刘明德教授的材料,对张青翠说道:“我觉得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张青翠赞同:“根据资料显示,刘明德教授在研究所里拥有一个五人研究小组,要是能将这个研究小组带回京城的,咱们肯定能够事半功倍。”
“你现在就给我订火车票,我马上前往南方。”
李东来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决定了之后,立刻让张青翠购买了火车票。
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只是打电话告诉了丁秋楠一声,李东来就带着张青翠,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抵达了东南的一座小城。
走出简陋的火车站,李东来搓了搓手,哈出一团白色雾气。
耳边传来的了张青翠兴奋的声音:“李主任,你瞧,那里是迎接咱们的人。”
李东来顺着张青翠的手指头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举着一张牛皮纸做成的牌子。
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李教授莅临”
李教授....李东来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也是教授。
他伸手朝那年轻人挥了挥。
那年轻人会过意来,拿着牌子大步的奔了过来。
可能是在寒风中站立时间过长,年轻人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头发上沾满了寒霜。
“同志,你等多久了?”
“由于怕耽误时间,我早晨五点钟就来了,等了大概五个小时....”那年轻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
第634章 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
那年轻人名叫余墨,是刘明德教授派过来,专门接李东来一行人的学生。
出了车站,寒风呼啸,黏湿而冰冷的空气,让人呼吸起来浑身忍不住打个哆嗦。
李东来前世也来过南方,只不过是在夏季,还从来没有在冬季到过这边,没有想到会这么冷,忍不住搓了搓手。
张青翠连忙打开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军大氅给李东来披上。
余墨笑着说道:“李主任,南方的冬天,比北方还要冷。”
听余墨的口音带点京腔,李东来停下脚步,好奇的问道:“小余同志,你老家是北方的?”
余墨是研究生,年纪将近二十五六岁,跟李东来年纪差不多。
称呼他为‘小余’听起来,有些不尊重人,但是要是结合李东来的身份,那就再合适不过了,甚至还显得有些亲昵。
余墨有些受宠若惊,笑着说道:“是啊,我十岁的时候,才跟着父亲来到这座南方小城的,本来口音已经改得差不多了,但是听到你们都说北方话,我就不由自主的又跟上了。”
余墨说这话的时候,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张青翠在心中小声嘀咕:“这人还挺腼腆的。”
李东来的注意力则放在了余墨身上。
他停下脚步,缓声问道:“小余,你父亲是南下的同志?”
解放后,南方局势混乱,为了尽快平定,让民众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上面特意抽调了一批同志奔赴南方。
在后世,南方经济发达,是好地方。
但是在那个年代,因为南方解放得比较晚,还到处都是大山,里面有很多残余的力量,所以到南方工作,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余墨的父亲,能够远离故土,奔赴艰苦的战场,思想觉悟可见一斑。
“有机会的话,我这次要去拜访一下你父亲。”李东来笑道。
“真的?那我父亲肯定会高兴的。”余墨兴奋的说道。
张青翠听到这话,好奇的问道:“怎么,你父亲也知道我们李教授?”
“那是当然,李教授是我国第一诺贝尔奖获得者嘛,他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内参上。”余墨兴奋的说道。
几人说着话,出了火车站。
当看到一辆毛驴车停在路边的时候,李东来一下子懵逼了。
他在来之前跟刘明德教授通过电话,知道东南化工研究所设在一座小镇上,条件比较艰苦,但是也没有必要搞这么一辆原始的运输工具吧?
张青翠也愣住了,甚至啊了一声,她也算是大院里的姑娘,从小在京城里长大,还没有坐过驴车。
余墨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李主任,我们原本想让县里面派一辆吉普车,可是县里面的同志告诉我们,县城里唯一的吉普车轱辘坏了,没有配件,已经在库房里停了一个多月了。”
好家伙....一个县城里,只有一辆吉普车。
李东来对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的艰苦程度,更多了几分认识。
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是部委直属的研究所,建立于十多年前。
考虑到当时国际环境,研究所采取了三线厂的模式,建造于偏僻的大山中。
如此一来,即使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能够保护科研人员,同时又保护研究所的研究项目。
十多位来自全国各大高校的资深教授,抛弃了优越的生活,来到这里隐名埋姓,从事为世人所不知的研究。
如果不是李东来现在上了名单,有权限查看国内各大研究所的情况,肯定也不会知道这座研究所。
....
李东来是赤脚医生出身,小的时候还骑过牛,乘坐毛驴车已经算是高档享受了。
他哈哈一笑:“很久没有乘坐这玩意了,今天总算是过过瘾。”
见李东来大步一跨,登上毛驴车,余墨总算是放下了心。
伸手擦了擦毛驴车,然后在上面铺上报纸:“张青翠同志,驾车的这位大叔是多年的老车把式了,不要害怕。”
这话在后世听起来很正常。
女同志嘛,总是胆子小一点,特别是张青翠还是那种从来没有出过京城的女同志。
但是。
在张青翠看来,却是一种侮辱。
余墨这种态度,是在暗示她跟资本家大小姐一样娇惯。
张青翠伸手抓住车子把,轻轻一跃,跳上牛车,将报纸掀起来,折叠好递还给余墨。
“余墨同志,我虽然没有乘坐过牛车,但是我父母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乘着这玩意,前往了南方联大。”
此话一出,余墨看向张青翠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他冲着张青翠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我本来是....”
余墨觉得自己越来越解释不清楚了,只能尴尬的笑笑。
李东来朝着张青翠笑道:“好了,青翠别欺负人家小余了。小余,咱们还得赶路,别耽误了时间。”
“好的。”
李东来的话算是帮余墨解了围。
他站起身朝着前面喊道:“张大爷,麻烦了。”
“好勒。”车夫张大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举起马鞭,在空中娩出一个鞭花。
“驾,驾....”
灰色的小毛驴后蹄猛蹬,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毛驴车沿着大步疾驰。
疾驰并不是一个形容词,毛驴车的速度足有二十码之多,这让李东来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他朝张青翠做了个手势,张青翠从兜里摸出一包大中华,递了过去。
李东来是不抽烟的,但是每次出门办事,总会让张青翠带上几包烟。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年代,烟就是敲门砖,是探路桥,是拉近两人关系的最佳方式。
就算是向路人询问时,敬支烟,路人会对你好言以待。
老大爷接过烟,在鼻子前闻了闻,咧开嘴巴笑道:“后生仔,你这玩意没有劲啊。要是抽烟,还得抽这个!”
说着话,他将烟别在耳朵上,从腰间抽出一根摸得包了浆的烟袋锅子,划着火石点上,猛嘬了两口,递向李东来。
“小同志,来一口?”
“不用了,我不会。”
“你不会,还给我敬烟.....”老大爷话说一半,冲着李东来点点头:“小同志,你人不错。”
李东来趁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大爷哈哈大笑两声,抽着烟袋锅子,指着那头毛驴说道:“小同志,你这次可算是看走了眼,我这头毛驴可不是一般的毛驴!”
李东来闻言,定睛看去,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跟一般的毛驴相比,这头毛驴的耳朵更长更尖,背毛是棕黄色的,鬃毛短而直立。
毛驴背中央有一条黑褐色的背线延伸到尾基部。
更奇怪的是,这头毛驴的体型也比一般的毛驴大很多,几乎跟骡子差不多大小了。
李东来还真没有见过这种毛驴。
“老大爷,你这头毛驴是....”
“骞驴的后代,从戈壁滩那边来的骞驴!当年大军南下,我带着乡亲们帮大军送物资,家里唯一的一头毛驴累死在半道上,大军的首长看到之后,特意把用来运送补给品的两头毛驴送给了我。”
老大爷颇为骄傲的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搞不懂这毛驴为什么会跑得这么快,后来从一位老兽医那里打听到,这玩意哪里是咱们家养的毛驴啊,纯粹的野生毛驴啊,你想啊,这玩意整天在戈壁滩上撒欢,要是跑得慢了,那不就被野狼追上吃了?”
戈壁滩上骞驴后代....
好家伙,可是一级野生保护动物。
看着迈着四条腿,奋力往前跑的骞驴,李东来有些为它感到委屈。
这货放在后世,这会肯定在公园里悠闲的吃着野草,时不时还能得到小朋友们的投喂。
老大爷是个健谈的人,边轻扯缰绳,边跟李东来闲聊。
从老大爷的嘴巴里,李东来第一次得知研究所所在小镇名叫鸡鸣镇,镇上有五六十户人家,镇民平日里靠在山上打猎,采购药草为生。
当然,镇民们并不清楚研究所的底细,只知道他们是国家派来搞研究的,是在为国家做贡献,所以对研究所里的人都很尊敬。
望山跑死马,明明再过一个山头,就能抵达小镇,结果毛驴车在山上绕来绕去,足足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近中午,李东来才看到远处出现了淡淡的炊烟。
也许是为了保密,研究所并没有设在小镇上,距离小镇还有将近十多里地的距离。
等毛驴车晃悠着来到一座青砖修筑的建筑前,李东来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刘明德教授早就将李东来要来研究所参观的消息,汇报给了所里面。
所长张德志感觉到李东来的身份有些特殊,于是就号召研究所的同志,集体出动,给李东来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说是盛大,其实就是在礼堂里摆放几张桌椅板凳,请所里的厨师,做几道地道的地方菜,然后还摆上了在研究所里难得一见的茅台酒。
张德志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李主任,老朽虽然身处偏僻之地,却是仰慕已久,因为身体原因,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张德志是研究所里的所长,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今年已经将近七十岁了,一辈子没有结婚,无子无女。
上级曾数次劝他退休,返回京城,在大学里安享晚年,但是都被张德志拒绝了。
他曾发过誓言,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科研岗位上。
李东来端起酒杯,笑道:“老先生,您是我的前辈,这杯酒理所应当由我来敬您。”
说着话,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好,以前在内参上看到你的资料,还感到疑惑,怎么会有人,这么年轻,就能做出这么多的研究成果,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搞科研工作的人,特别是这些老同志,都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交际上。
张德志将茶水喝掉之后,就开始为李东来介绍研究所的研究项目和内部情况。
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的研究项目,主要集中在航空航天器燃料方面,用通俗的话说,就是研究火箭燃料的。
张德志受限于保密要求,讲得比较隐晦,李东来根据年代也猜测出来了,这年代国内还没有制造出火箭,那么他们研究的燃料,很可能是为长正一号火箭准备的。
在京城的时候,李东来经常到部委开会,也听说过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情况。
为了发射第一颗属于自己的卫星,部委开始了研究长正火箭的计划。
设计工作被分给了第七机械工业部第八研究院,而火箭的具体研究和制造工作,则分给了下面各个研究所。
而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因为汇聚了化工方面的人才,承接的正是火箭燃料的研究和制造工作。
至于,铅酸电池,只能算是刘明德教授的个人爱好。
想到这里,李东来突然问道:“张所长,来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刘明德教授?”
“老刘啊,他这会还在实验室里待着。就连吃饭都是我派人送进去的。”
提起这事儿,张德志教授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在苦笑摇头。
这次人家李东来是奔着刘明德教授来的。
他倒好,只是因为一个实验数据有问题,就将自个锁在了实验室里。
李东来倒是没有介意。
他以前搞科研工作的时候,也曾经将部委的同志关在实验室外面。
“没关系,这次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向刘明德教授请教来的,从这方面讲,我就是刘明德教授的学生,学生等老师,那是理所应当的。”李东来笑着说道。
张德明竖起大拇指:“李教授,到了你这个级别,还能如此谦逊,老朽佩服。”
由于刘明德教授‘闭关不出’,李东来也只能在研究所里等下去。
趁着这个时间,李东来请余墨带自己,到研究所里各处转悠。
当然了,一些敏感区域,有保卫干事把守,是没有办法进去的。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李东来也摸清楚了研究所里的情况。
研究所内部人员分为三种,一种是以张德明为首的研究员,负责研究火箭燃料。
一种是以王队长为首保卫人员,负责研究所的安保工作。
另外则是后勤人员,大部分由部委直接派遣,也有一小部分是附近的村民。
第635章 交谈
清晨起床,拉开窗帘。
山里的空气清新扑面而来,充满着森林芬芳和山泉水气息。
吃过早饭,拿起那根用木棍制成的钓鱼竿,带着张青翠和余墨来到山脚下的小溪边,在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中,将鱼钩甩出去。
李东来瞬间化作钓鱼佬,悠闲的渡过了一个上午。
下午的时候,跟那些研究员们交流一些研究中的心得体会。
李东来在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的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他总算是明白部委会将研究所设在如此偏僻的地点。
这里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也远离了尘世的侵扰,研究员们可以心无旁骛的做研究工作。
要不是余墨推开门,告诉他,刘明德教授已经从实验室里出来了,李东来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刘明德教授的长相跟李东来想象中的一样,双眼炯炯有神,鼻梁上架着酒瓶底,玳瑁镜框断裂了,用白色医用胶带缠着,嘴唇下胡子拉碴的,身上的灰色中山装上也布满了污渍。
“不好意思,李主任,让你就久等了。”
刘明德教授嘴上说着抱歉的话,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歉意,反而充满了兴奋,很显然他刚刚完成了一项重要的研究工作。
李东来伸出手同他那张大手紧紧的握住:“客气了,刘教授,恐怕你已经接到了部委的通知,此次前来,我们是来请教关于铅酸电池的相关研究成果。”
在京城的时候,李东来还想着要将刘明德教授请到轧钢厂实验室,主持铅酸电池的研究工作。
可是来到实验室之后,看到刘明德如此痴迷手头研究工作的样子,李东来感觉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啊!铅酸电池啊,你等等。”
刘明德打开书柜,在杂乱的材料翻找了起来。
他一边找着,还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忘记放在哪里了,你可能也知道,那玩意就是我出于个人爱好,随手研究出来的,并没有重视。”
李东来:“.......”
他虽然觉得刘明德有点凡尔赛了,不过也能够理解。
在科学研究中,很多随手研究出来的成果,往往会在后世的社会中大放异彩。
比如,德国物理学家伦琴在研究阴极射线时,发现了一种能穿透黑纸和木板的神秘射线,这种射线在后世被称为X射线,成为重要的医疗观测手段。
英国生物学家弗莱明在培养细菌时,发现了一种能杀死细菌的霉菌,这种霉菌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霉素,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
李东来对于刘明德教授关于铅酸电池的研究成果,也充满了信心。
“找到了!”
刘明德教授翻找了一阵后,终于从一堆看似垃圾的材料中,翻出了厚厚的一摞。
他拍去上面的灰尘,递了过去。
“李主任,考虑到现在使用的铅酸电池,都是开口式的,内部有流动的硫酸电解液,在运输过程中容易溢出,且在充电时会有气体和酸雾放出,对于环境、使用者以及设备均有一定的危险性。
所以我设计了一种凝胶电解质,实现了电解液的固定。”
此言一出,饶是李东来早有心理准备,也有些动容了。
铅酸电池是一项古老的电池技术,在1859年就已经出现了,发明的目的,是允许人们也可以像保存木材、粮食一样把电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
就因为铅酸电池没办法封闭使用,具备很大的危险性,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推广。
虽然刘明德教授采用的凝胶电解质,可以将电解液固定,并没有实现电池的封闭,但是也算是迈出了一大步。
更关键的是,李东来身为穿越者,恰好知道封闭电池欠缺的关键技术。
宝藏,这妥妥的是一大堆宝藏啊,就这么随意的被扔在书柜里。
可以想象,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刘明德教授并没有意识到这项发明的重要性,只是当做随手设计的小玩意。
再加上,这年代国内的科学家并没有申请专利的爱好,这项技术就相当于被遗弃了,一直到国外的实验室内研究出来,凭借这项技术,再攻破后续的种种难题,制造出实用的铅酸电池,从而从世界各国获得丰富的回报。
李东来按捺下激动的心情,认真研究资料。
很快,他就差点忍不住喊出声来。
刘明德这个家伙,非但研究出了凝胶电解质,对铅酸电池的极板、添加剂、隔板材料也有深入的研究。
这等于是将铅酸电池的研究工作,完成了一大半。
李东来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中激动的情绪,看向刘明德:“刘教授,根据你的计算,铅酸电池的能量密度可以达到10WH/KG,如果我给你足够的资源,你是否有信心,将能量密度提高一倍。”
能量密度是衡量电池好坏的主要标准,能量密度越高的电池,相同体积下,释放出来的电能越多。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刘明德干懵逼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眼镜框后的一双眼睛眨么眨么,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脸色骤然一变:“李教授,你是想将铅酸电池实用化?”
也不能怪刘明德会如此的惊讶,铅酸电池自从出现后,国内外的科学家们,就对它展开了长达百年的研究。
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用铅酸电池,来驱动电器。
但是。
铅酸电池的能量密度从来没有超过10WH/KG。
这个能量密度甚至远远不如五号干电池。
再加上开放性铅酸电池的危险性,压根就没有市场前景。
“我正有这种想法,刘明德教授,实不相瞒,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新上马了一个电动车的项目。”
李东来也没有瞒着,将电动车的原理和构造讲了一遍。
刘明德教授听得啧啧称奇,态度骤然恭敬起来。
站起身,拎起锈迹斑斑的铁壳茶瓶,给李东来倒了一搪瓷缸子热茶。
在刚才,李东来是实验室的主任,刘明德对于领导,素来是不假颜色的。
而现在不同了。
李东来是真正的科学家,理所应当倒茶敬水。
刘明德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两口茶之后,缓声说道:“李教授,设计的那个无刷电机,我虽然不是学习机电的,也能够看出其厉害之处。
电动自行车项目说不定,还真能够成功。
但是。你为什么不使用锂电池呢?
我在一本外国期刊上看到,斯坦利惠廷汉姆教授,发表论文,声称使用锂金属制造出来的电池,能量密度将达到惊人的50WH/KG。
按照这个能量密度计算,制造出来的电池,将完全可以满足电动自行车的使用。”
对于刘明德教授能够了解到国外的最新科学研究进展,李东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年代虽然跟外界沟通途径匮乏,但是还是存在一定的沟通的,特别是在科学研究领域。
就拿轧钢厂实验室来说,每个月都会收到由部委转交的国外各大期刊杂志。
只是....
李东来捧着搪瓷缸子,淡淡的笑道:“锂电池的出现,将是跨时代的发明,只是并不适合用在电动自行车上。”
“为什么?”刘明德诧异。
李东来道:“锂元素位于元素周期表的第二周期IA族,在化学反应中易失去电子,形成的离子,这种特性决定了它是制作电池的优质原料。
但是也决定了它的化学性质极其不稳定,一旦遇到温度急剧升高,或者是发生机械碰撞的时候,极容易爆炸起火。
而电动自行车是在道路上行驶的交通工具,发生事故是难免的。”
在后世,锂电池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生产厂家在里面加装了各种防护措施,因为锂电池爆炸引发的事故依然频繁。
可以想象,在这个年代,将简陋的锂电池装在电动自行车上。
那电动自行车,就变成了一颗移动的炸弹。
刘明德教授只是稍稍思索一下,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点点头道:“李教授,您说得没有错,我们身为科研人员,除了要研究出成果外,还要考虑到科研成果的可用性。”
这话让李东来对刘明德刮目相看,在这个年代,因为研发和销售基本奋力,很多研究员只知道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压根不注重科研成果的推广。
“所以说,我们现在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研究出高密度的铅酸电池。”
李东来说着话,双眼直盯刘明德教授:“铅酸电池的安全性毋庸置疑,一旦符合要求的铅酸电池被研究出来,我们轧钢实验室再将无刷电机拿出来,咱们就能把电动自行车搞出来。
你也知道,国内虽然在东北和边疆地区,发现了几座大型油田,石油产量日益攀升。
但是,国内的燃油供应依然紧张。
有限的燃油除了要满足工业生产的需要,人们的出行还要花费很大一部分。
要是有了电动自行车,必然会减少燃油车的使用频次。
如此一来,就为国家节省了燃油资源。
另外。
想象一下,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不用燃油的电动车,是什么场景?”
刘明德教授本来对铅酸电池并不在意。
但是一想到将有成千上万辆电动自行车,在神州大地上奔驰。
特别是这些电动自行车使用的电池,还有他一份功劳的时候,端着搪瓷缸子的手竟然微微发抖起来。
“这,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现在我们要实现这个奇迹,需要你的参与,你愿意吗?”
李东来站起身,神情郑重的朝着刘明德教授伸出了手。
刘明德教授缓缓站起身,也伸出了手。
一老一少,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刘明德教授点头:“李教授,老夫愿意加入,只是我现在正在研究火箭燃料.....”
“你放心,我会向上面提交申请....”
考虑到事情的紧迫性,李东来在跟研究所所长张德志教授打了招呼之后,就通过保密线路,正式向部委的同志提交了申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考虑到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的特殊性和刘明德正在进行项目的特殊性,部委的同志也没有办法直接下决定。
“李教授,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将你的诉求反映上去,还希望你能多等几天时间。”
“那就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之后,李东来将部委同志的意见转告给了刘明德教授。
刘明德教授惊叹李东来的能量之大。
要知道,他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属于重点项目,一般来说,别说是调人了,就算是耽误他们工作,都得受到严厉批评。
“李教授,你放心,我会趁着这几天时间,好好梳理以前的研究成果,保证回到京城后,尽快将铅酸电池的能量密度提升到20.”
“正好,我对铅酸电池也有研究,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交流一下。“李东来笑着说道。
在李东来的建议下,东南化工材料研究所暂停了刘明德教授的研究项目,给他和李东来分配了一间办公室,供他们使用。
李东来上午跟张明德教授一块研究铅酸电池,下午则带着张青翠在大山里转悠,日子过得好不美哉。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天下午,李东来照例将钓竿甩在溪水里,捧着一本书,坐在岩石上看了起来,
余墨经过这些天,已经跟李东来熟悉了,笑呵呵道:“李主任,你钓了这么多天鱼,一条也没钓上来,是不是因为钓钩上没有放饵料的缘故。”
张青翠站起身,深深的吸一口新鲜空气,说道:“你知道什么,李主任这是姜子牙垂钓,愿者上钩!”
“哪有鱼会傻到自己啃钓钩的,那玩意又不好吃。”余墨较真。
张青翠捂嘴笑:“你还真是个书呆子,李主任这是借着钓鱼的机会,到野外陶冶情操来了。”
“陶冶情操?这里到处都是石头,有啥好陶冶的?”
“你啊,还真是没有一点文艺细胞。”
“我是搞科研的,用不着那玩意。”
....
就在两人拌嘴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东来耳朵很灵敏,伸手插进腰间的同时,猛然站起身来。
远处,一位身穿制服的同志跑了过来。
他似乎很着急,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大口喘着气,一口气跑到李东来跟前。
“李主任,不好了,刘明德教授晕倒了。”
....
第636章 变故
“刘明德教授晕倒了?”
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连忙将钓竿扔给张青翠,跟着研究所的同志匆匆赶回去了。
刘明德教授今年五十多岁了,前阵子在实验室里忙碌了十几天,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又被自己拉着搞电池研究。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就连一般的年轻人都没办法胜任,更别说是一个老同志了。
进到研究所里,李东来明显感觉到那些研究员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起来。
李东来并没有怪罪他们。
这些研究员们在这与世隔绝的研究所里共同生活了七八年,基本上已经相处成亲人朋友了,现在看到刘明德教授身体被搞垮,他们自然感到气愤。
进到刘明德教授的办公室内。
刘明德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嘴角溢出透明粘稠的液体,看上去像是脑溢血的状态。
研究所的所长张德志已经到了,正指挥两个身穿白袍的医生准备将刘明德教授抬起来,送到研究所的医务室内。
李东来连忙拦住了他们:“张所长,等等,要是脑溢血的话,一旦贸然挪动很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需要先在病人的头和脖子周围放置软枕或毛毯等柔软的东西,以提供足够的支撑和保护。”
这年代,人们的工作压力比较低,并且几乎没有三高之类的病症,脑溢血并不是一种常见病。
研究所医务室也不是正规的大医院,医生和护士平日里只是提供简单的治疗,要是研究员们生了重病,一般是送到大医院去,所以医生和护士的技术都不怎么高明。
张德志所长听到李东来的话,连忙拦住了那两个医生:“李主任是国内知名医生,你们先别着急,从现在开始听李主任的吩咐。”
李东来虽然猜测刘明德教授是脑溢血,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
昨天上午,考虑到刘明德教授这阵子工作辛苦,他还给刘明德教授检查过身体。
刘明德教授的血压并不高,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脑溢血的几率近乎没有。
李东来蹲下身,边检查刘明德教授,边暗中启动了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刘明德
病因中毒。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638分。
....
中毒....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鲜艳红字,李东来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刘明德教授最近一直待在研究所内,无论是食物,还是用水,都是由研究所供应。
他要是中毒,只能说明是研究所内部人下的手。
只是这会也也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李东来站起身,脸色严肃的看着张德志说道:“张所长,你马上帮我找来菊花、蒲公英、板蓝根、大青叶、穿心莲、金银花。”
“啊?!”张德志有些懵逼了。
他是搞化学研究的,多少也了解点医学,很清楚这些中草药是用来解毒的,跟脑溢血压根就没有关系。
旁边的那两位医生,也都是神情茫然,连忙上前拦住李东来:“李主任,刘明德教授明明是脑溢血,我们虽然没有见过这种病症发作,但是医学书籍上详细描述了发作时候的情形。
刘明德教授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跟医学书籍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会是中毒呢!”
解毒讲究的是快速,要是服用毒物时间过长,毒物顺着血液流遍全身,那么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救活。
见几人磨磨蹭蹭,李东来有些着急了,冷声说道:“张所长,时间来不及了,我没时间解释了,你现在马上派人把我刚才说的几样药物凑齐。”
只是此时研究所的那两医生,已经认准了刘明德教授是脑溢血,在旁边拦着张德志所长,想将刘明德教授带回医务室内,用治疗脑溢血的办法,对他进行治疗。
张德志所长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如果再拖延下去,即使有赤脚医生系统的辅助,刘明德教授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哗啦!”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之中的时候,李东来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举了起来:“张所长,现在请按照我说的做,我会为治疗的结果负责任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落在乌黑的枪身上,映射出来的冰冷寒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研究所负责保卫工作的王队长精神顿时紧绷起来,想伸手抽身后抽出手枪冲上去,却被张所长拦住了。
“老王,李东来同志的忠诚早就经过了考验,还是上了名单的人,你不要紧张。”
王队长这才想起,在李东来到达之前,部委相关部门的同志亲自打来电话,要求王队长一定要将保卫李东来的安全,放在工作的第一位。
连忙将手枪又插了回去。
张所长也清楚李东来的底细,知道他是京城里有名的医生,特别是擅长土方子治病。
见李东来如此有信心,只能选择了相信。
由于医务室内只有西药,并没有草药,张所长请王队长立刻带人前往小镇上,购买所需要的草药。
情况十万火急,王队长得了命令,毫不犹豫的冲出了实验室,跑到位于院子后面的一个窝棚里,从里面牵出了一匹黑马。
“大黑,自从来到这里,你整天不是吃草,就是睡觉,现在到了你出力的时候了。”
王队长以前是骑兵出身,退役后加入了实验室负责安保工作,因为舍不得那匹陪伴他南征北战的战马,特意向上级打报告,申请将大黑运送到实验室。
因为大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就算是在战马界也能算得上是高龄了,上级考虑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同时也考虑到实验室位于山中,交通不方便,于是就同意了,并且还送给了大黑一个编制,无论是粮草还是医疗服务,都能报销。
大黑说是来服役,其实到了这里养老的,自从来到实验室后,王队长就再也没有骑过它,反而想方设法给它‘改善生活’。
“咴儿咴儿~”大黑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意思,点了点头,跑出了棚子。
王队长大步跟上,一个翻身上了马,大黑马四蹄奋疾,一人一马快速往山下的小镇奔去。
由于大黑马早就不当战马,所以也没有马鞍,更没有马镫和缰绳。
要是一般人,这会早就被颠簸下来了,可是王队长当了那么多年的骑兵,早就做到了人马合一。
只见他紧紧附在大黑马的身上,时不时的拉拉大黑马的鬓毛,就足以控制大黑马的行进方向。
十多里的山路,仅仅花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当大黑马出现在小镇的时候,街道两旁的居民纷纷停下脚步,往这边瞅过来。
“闪开,麻烦闪开!”
待看清楚大黑马上,是身穿制服的王队长时,居民们纷纷闪避。
王队长经常下山帮研究员们采购生活物资,所以小镇的居民们都认识他。
只不过,在他们的心目中,王队长是那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汉子。
还从来没有见过王队长如此的着急过。
居民们看着疾驰而去的大黑马顿时议论纷纷。
“哎嘿,那不是老王吗?”
“肯定是,咱们小镇上没有那么高大的人。”
“王队长最近很少出现在小镇上,这次这么着急,是为什么?”
“可能是山上的气象站出了事情。”
为了保密,研究所对外的名字是气象观测站,负责观测当地的气候。
居民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人群中的一个女子,在看到王队长出现在小镇上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应该啊,这会研究所里的人,应该正在抢救刘明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啥研究所啊?”
一位身穿当地服装的老大娘背着背篓走了过来。
“小红,是不是又犯病了,要不咱们不卖山货了,我带你到结尾的济世堂找孙医生瞧瞧。”
老大娘看向小红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这个长相姣好的女孩子,名字不可考,年纪不可考,身份也不可考,是老大娘在两年前从山崖下捡回来的。
当时她身穿大红棉袄,所以老大娘就称她为小红。
小红因为在坠落山崖的时候,脑部受到重伤,所以忘记了以前很多事情,只记得她是原乡人,因为不满父母的指腹为婚,所以逃到这边,想到亲戚家落脚。
谁承想,在山中迷了路,一不小心坠落了山崖。
老大娘也没有名字,因为丈夫姓黄,所以当地人都称呼她为黄家大娘。
黄家大娘当时正跟儿子黄山一块采摘草药,见到小红受了伤,当时就让儿子将小红送到了小镇的济世堂里,请孙医生帮小红诊治。
孙医生也是远乡人,在十多年前来到了小镇,开设了小镇上的第一家医馆。
因为医术高超,很快就受到了小镇居民的欢迎。
孙医生在帮小红诊治了之后,确定她是因为摔到了脑部,产生了失忆,对于这种病症,药石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带回去静养,期待有一天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情。
黄家大娘听到诊断后,心中是既难过,又开心。
难过的是,小红一个小姑娘,要遭受如此折磨,实在是不忍心。
开心的是,小红能够暂时留在她家里了。
黄家大娘的儿子黄山,比小红大三岁,早就到了成亲的年纪,只是因为山里人穷,置办不了丰厚的彩礼,所以才没有女人愿意嫁过来。
要是小红能够留下给黄山结婚的话,那该多好啊。
怀着这样的心思,黄家大娘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对周围的邻居声称小红黄山未过门的媳妇儿,从外乡而来。
并且还通过亲戚帮助小红办理了全新的身份,取名字叫做周小红。
小红似乎也很感激黄山,在住进黄家之后,跟黄山的感情日益升温,两人很快就定下了婚事。
今天出来,就是为了卖掉山货,采买结婚用的物品。
....
人群中。
小红收回目光,脸上的疑惑顿时消失了,转而换上了热情的笑容。
她扭头看向黄家大娘:“娘,啥是研究所啊?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跟我有关系吗?”
黄家大娘听到这话,还以为小红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连忙矢口否认:“没有,可能是娘听错了,咱们还是赶紧摆摊,将山货卖出去,你黄山哥今天上山打猎了,肯定能够猎到山鸡,咱们买一些调料,娘给你炖山鸡。”
黄家大娘在最开始的时候,还特别希望小红能够恢复记忆。
可是后来,随着跟小红接触得多了,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了。
小红为人心地善良,干活麻利,还识文断字,是完美的儿媳妇儿人选。
要是真想起来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会离开这里。
小红见忽悠住了黄家大娘,重重的点点头:“娘,那咱们赶紧去吧。不过我还是感觉到头有点不舒服,等会咱们卖完了山货,我能去请孙医生瞧瞧吗?”
“当然可以了。”周家大娘连忙点头。
她虽然希望小红永远不要恢复记忆,但是更怕她生病。
....
另外一边。
济世堂的孙医生正在帮山民治疗腿伤,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脸色顿时一变。
这熟悉的声音,让他仿佛回到了解放前。
“大爷,你稍等会,我去拿绷带。”
孙医生借口要取医用材料,进到里屋中,抽出了一把毛瑟手枪,插进了腰间。
然后拉扯下衣衫下摆,遮住了手枪,快步走了出来。
此时,王队长已经快步冲进了济世堂内。
“医生,我想购买一些草药。”
见到王队长,孙医生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异色,稍稍愣了一下。
待反应过来后,连忙走上前,笑着说道:“同志,你要买什么药?”
如果在以前,王队长肯定已经注意到了孙医生的异状,只不过此时他正心急如焚,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草药带回去。
“啪”
王队长将李卫东开出的草药单子甩在柜台上,大声说道:“就按照上面的抓,必须得快!”
孙医生拿起单子,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就充满了疑惑。
菊花、蒲公英、板蓝根、大青叶、穿心莲、金银花....这些草药都是清热解毒的草药,但是还从来没有混在一块用过。
...
第637章 进展
如果是一般人来抓这些药的话,孙医生也不会太在意,也许人家带回去是用来泡茶呢?
但是。
王队长身上穿着不同于一般山民的黄褐色制服,已经足以说明了他的身份。
孙医生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心中一跳,扶了扶眼镜框,装模作样的说道:“同志,你这药方是谁开的都是大寒的药物,病人喝了之后,还能有命?”
“老先生,这些你就不用管了,赶紧帮我把药取出来。”王队长着急的说道。
孙医生有意拖延时间,装出关切的样子:“同志,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种药组合在一块,是要人命的药物,我不能给你.....”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的眉心,剩下的话语哽咽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了。
只见王队长脸色冰冷的说道:“医生,实在是抱歉,这些药物事关重大,我必须马上拿到,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嘴上说着抱歉,王队长却打开了保险,手指头扣在了扳机上。
这个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要是孙医生再磨蹭下去,他会不会真的开枪。
也许....会吧。
好在孙医生只是心中有所疑惑,并没有确定,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冒着生命危险给王队长作对。
他连忙举起手说道:“同志,千万不要开枪,我现在就帮你抓药....”
说着话,孙医生快步走进柜台里,按照药方将各样药物全都抓齐了。
他本来有心捣鬼,偷偷换掉其中一味药物,可是这些药物都是常见的药物,只要有生活常识的人,都能够认得出来。
而那位凶神恶煞的手指头还扣在扳机上。
“药全在这里了,一共是三毛五分钱。”
王队长确定孙医生没有搞鬼,这才从兜里摸出钱,递了过去,顺手拿起药包,快步跑出去,骑上大黑马疾驰而去。
孙医生脸上的惊慌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出大门,看向王队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
按理说那些药物服用了之后,症状跟脑溢血一模一样,研究所里的人怎么会发现呢?
还有,这七八种解毒药物混合在一块,真能解毒?
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孙医生的思绪。
“孙医生,我今天头有点晕。”
他抬头看去,看到周小红和黄家大娘走过来,连忙笑着迎上去。
“是小红啊,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快请进。”
等将两人迎进济世堂,孙医生装模作样给周小红把了脉搏,额头紧皱,叹口气说道:“小红,根据脉象,你的脑子里那块淤血还是没有彻底的化掉,你现在跟我到后面去,我再给点上一盘特制的熏药。”
在以往,周小红每次头疼,无论吃什么药物都不管用,只要跟着孙医生到后面熏了药,头当时就不疼了。
每次熏药能管的时间不定,有时候是三五天,有时候是半个月。
黄家大娘也没有多心,只不过考虑到周小红马上就要跟黄山结婚了,她特意将孙医生拉到一旁,小声叮嘱道:“孙医生,小红过几天就要跟我家黄山结婚了,你能不能加重点药量,保证这阵子她不要再犯病了,要不然耽误了婚礼,就不好了。我们老黄家虽不是啥有钱人家,但是亲戚朋友也不少。”
孙医生闻言板起脸说道:“黄家大娘,你应该知道,我老孙自行医以来,都秉承师傅教导的救世济人的道理,要是能帮小红治疗,绝对不会推辞。
可是小红脑子里的血块,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我还是从师傅那里得到了这种熏药,才算是勉强帮她控制住。
你现在竟然还要提出要求。”
不得不说,孙医生当了这么多年医生,将医生对待病人的那套话术学得惟妙惟肖。
黄家大娘当时就不敢吭声了,只是连声致歉。
“好了,大娘,我还要进去准备熏药,还得麻烦你在这里多等一会。”孙医生说着话,就准备转身进到后面的屋子里,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看着黄家大娘说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在熏药的时候,千万不能打扰,要不然我一旦分散了精力,熏药的剂量控制不好,小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跟我没关系。”
听到这话,黄家大娘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孙医生,这个我知道....知道....”
孙医生这才放心的进到后面。
后面是一间小屋子,仅有的一扇窗户用报纸糊上了,关上门之后,屋内黑乎乎的。
‘刺啦’
小镇不通电,使用的都是煤油灯。
孙医生划着火柴,点燃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弥漫整间屋子。
刚才还有气无力,一副病态的周小红,这会斜躺在床上,棉袄的扣子已经解开了,笔直的左腿斜搭在右腿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盯着孙医生瞧呢。
孙医生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快步走过去,揽住周小红。
“怎么着,这才几天功夫,你就又想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周小红身子微微倾斜,借势倒在孙医生的怀中,有些担忧的说道:“老孙,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研究所的王队长,他是不是来到这里了?”
孙医生双手把玩着,缓缓点头。
“还真的来了?”周小红脸色大变,猛然直起身,盯住孙医生说道:“老孙,是不是研究所里的人发现了什么,咱们不会被发现吧?”
孙医生想到这事儿,顿时也没了兴致,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凑到煤油灯上点燃。
嘶....
呼....
灰白的烟雾遮掩了他的面孔。
“应该不会,刘明德吃下的药物,是当年我从一本古籍上发现的,无色无味,服用之后,状态跟脑溢血一模一样。”
“再说了,就算是研究所里的人发现,也找不到解毒的药物。因为压根就无药可解。”
孙医生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充满了自信。
“可是那个王队长为什么会来抓药呢?”周小红还是有些担心,身子如同蛇一样,贴了上来。
孙医生嘿嘿一笑:“你啊,就是太胆小了,说不定是研究所里,也有别人生病了。”
“我有点怕,咱们什么时间能离开这里啊?”周小红凑到孙医生耳朵旁,小声说道。
她嘴巴里哈出的热气,让孙医生耳朵有些痒痒。
“很快,这次是刘明德,等下次再搞定两位教授,研究所没有办法将研究进行下去,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一块到海那边去了。”
孙医生扭头看向周小红:“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维护好跟黄山之间的关系,毕竟咱们通过他,才能接触到研究所里的人。”
周小红闻言脸色顿时黯淡下去了:“可是黄山马上就要跟我结婚了,我实在是讨厌他,他那个人就是个粗鲁的汉子。”
“这个好办,我等会就说你的病情严重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们就没办法结婚了。”孙医生得意的说道。
“这个办法好。老孙,还是你聪明。”
周小红羞涩的投到了孙医生的怀中。孙医生嘿嘿一笑,吹灭了煤油灯。
屋内陷入了黑暗之中。
.....
另外一边。
拿到王队长送回的药物,李东来立刻按照系统上的说明,将药物按照相应的数量配好,然后用开水泡成茶水。
准备给刘明德教授灌下去。
可是刘明德教授此时已经处于深度昏迷中,压根没有张开嘴巴的意识。
“李主任,这可怎么办啊!”两位医生尝试了几次,灌下去的茶水顺着刘明德的嘴角流了下来。
“有软管吗?”
李东来大声喊道。
“有,我记得材料室里,有实验用的软管。”张所长连忙回答。
李东来眼睛一亮。
好家伙,差点忘记这是一座化工材料研究所了。
化工上的设备跟医学设备,本来就是通用的。
李东来请张所长找来软管跟玻璃容器。
将茶水倒进容器中,软管的一头插进容器中,一头插进刘明德的嘴巴里。
在重力的作用下,容器中茶水,通过软管,顺利的进到刘明德的嘴巴中。
看着不住吞咽茶水的刘明德,两位医生啧啧称奇。
他们也知道这种物理原理,也知道材料室里有软管和玻璃容器。
但是。
他们怎么想不出这种办法呢?
更让那个他们惊奇的是,随着茶水吞咽进肚子里,刘明德教授的的脸色竟然逐渐有所好转。
由原来苍白,变成了有几分血色。
最终。
当玻璃容器中的茶水见了底时,刘明德教授眼睫毛动了动。
“醒了,老刘醒了。”张所长这个年近五十岁的老同志,此时兴奋得差点哭出来。
他跟刘明德教授是第一批前来研究所的研究员。
那时候研究所还没有完全竣工,他们这些研究员在搞研究之余,还需要帮助建筑部门的同志修建研究所。
有一天,张所长在帮忙运土的时候,被路边窜出来的毒蛇咬伤了。
当时跟在他身后的刘明德教授帮他吸出了脓血,又将他送到了医务室内,这才算的得了救。
那两个医生也猛然瞪大了眼睛。
明明说好的脑溢血呢?怎么用解毒的草药救活了。
而王队长的脸色则严肃起来,转身朝身后的保卫干事招了招手,让保卫干事立刻封锁了整个研究所。
刘明德教授足以说明事情正如李东来所说,刘明德教授是中毒,而不是脑溢血。
如果这次的中毒事件,不是因为误服了药物,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刘明德教授缓缓睁开眼,看着围过来的众人,神情有些茫然:“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刘,事情有些复杂,还是让李主任给你解释吧。”张所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吩咐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暂时离开。
李东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队长:“老王,你难倒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王队长点点头,进到屋内,转身关上了门。
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更是搞得刘明德一脸的懵逼。
“李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东来缓缓坐到他面前,笑道:“这还要问你。”
“我...我记得自己在办公室里研究你给我的铅酸电池资料.....然后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就被你们围着了。”刘明德教授眼皮上挑,解释道。
“你是昏迷了。”李东来脸色严肃起来。
“昏迷?”
刘明德教授吓了一跳,站起身说道:“昨天我搞懂了一个难题,特意从晚上八点睡到了早晨起点,睡得饱饱的,精神百倍,怎么会昏迷呢?再说了,上个月我还在医务室里做过检查,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王队长摆摆手,让刘明德教授冷静下来。
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刘教授,你在昏迷前,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喝过什么东西,你还有印象吗?”
“吃....早晨我是在食堂吃的饭,棒子面粥,白面馒头和炒萝卜。喝的话,就是白开水,开水是在锅炉房打来的。”
刘明德教授也从他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们不会以为我是中了毒吧?开什么玩笑,我吃的喝的,跟研究所里的同志一样,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中毒,而别人没问题呢?”
啪!
李东来将医生的记录本扔到刘明德教授面前:“这是你发病后,医务室医生记录下来的,你看看。”
刘明德教授拿起本子,只是看了两眼,神情就大变。
他虽然也是医生,但是也从医生的记录中,看出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症状酷似脑血酸,李主任,你却用解毒的草药救活了,我在这里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中毒的。”
看到刘明德教授瞬间反应过来,李东来心中有些叹服。
不愧是搞研究工作的,总是这么的理性。
王队长也把目光投向了李东来。
就算刘明德教授不提出这个问题,他等会也要问。
虽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李东来,但是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多一条线索,也许就能早日抓到那人。
李东来嘿嘿一笑,道:“你们可能知道,我以前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赤脚医生,见过无数稀奇古怪的病症,其中就有跟刘教授一样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那病人是得了脑溢血,可是病人家属却很有经验,说他是误服了一种古怪的虫子。”
....
第638章 追查
第649章追查
刘明德教授的办公室内。
李东来尽力为系统给出的药方找出合理的出处。
好在这个年代,环境还没有遭到破坏,很多地方依然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
好在他以前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赤脚医生。
众所周知,赤脚医生整天在乡间奔波,经常会遇到各种古怪的病症。
整个解释严丝合缝。
王队长点点头:“这次看来是刘明德教授命大,遇到了李主任,要不然我们还真以为刘明德教授得了脑溢血,然后按照脑溢血治疗,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毒发身亡。到那个时候,我们依然会以为死亡的原因是抢救不及时,那个躲在暗中下毒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身而退了。”
想到这里,王队长忍不住惊叹道:“高明,这种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刘明德教授也意识到,自己跟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他站起身,重重的握住了李东来的手:“李主任,我在这里再次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把小命丢了。”
待消息汇总到项寒岚手外,我还没在胖小厨鄙夷的目光中,享用了松鼠鱼。
别看胖小厨是厨师,平日外却最讨厌这些小吃小喝的人,一般是使用的还是科研经费。
李东来听完刘明德的话,猛然站起身:“他的意思是说,老鼠是这个大帮工?”
在那个世界,最难琢磨的不是人心。
胖小厨很作是迭的接过来,并有没点下,而是别在了耳朵下。
项寒岚听完之前,频频点头。
刘明德一边将鲤鱼交给我,一边笑着说道:“也是凑巧了,今天早晨正坏在山下的大溪中钓到了一条。”
因为项寒岚对里封锁了消息,研究所外的人,小部分都以为张二蛋教授是得了脑溢血,又被救了过来。
我从箱子外取出这把许久有没动用的菜刀,看看正在一旁发呆的大帮工,笑道:“王队长,来,帮你把那把刀磨了。”
要想抓到老鼠,首先要做的不是找出老鼠的真实身份。
李东来担心好人会再次上手,安排了两位保卫干事守在门口,任何人退入都需要得到我的批准。
话音未落。
我本是酒楼的七级小厨,作出的菜肴深受食客的欢迎,还曾被评为苏杭最佳苏菜小厨。
那时候,项寒岚拉住项寒岚教授的胳膊,脸色严肃道:“现在那种可能性很小,这人如果隐藏在研究所内,见他被救活过来了,说是定还会再次上手,他马虎想一想,今天到底没什么很作情况有没?”
胖小厨看着我的背影,脸色没些是坏看了。
“名字?那个你倒是有在意,他也知道,你那人平日外是很作说话,就算是研究所外的同志,也连名字也叫是出来,更何况是食堂外的同志呢!”张二蛋教授想了一上,说道:“这人坏像是才退入食堂工作是久,瘦瘦低低的,嘴角上面没一颗白痣。”
胖小厨热着脸说道:“那年月,小家伙连饭都吃是饱,谁会懂这么少坏吃的啊,他刚才是有听到,那货对东坡肘子,葱爆海参....等坏几道小菜都耳熟能详,一看平日就有多吃,是是草包是什么?”
看着材料纸下记录的信息,刘明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面对刘明德教授的感激,李东来自然是....欣然接受。
盘算完,胖小厨是免心生气馁。
那外的研究员们向来是讲究吃食,研究所为了讲究营养均衡,拟定的食谱都是‘养生很作系列’的,比如白窝窝头,棒子面粥,清炒小白菜,清炒胡萝卜之类的。
刘明德倒是有没吹牛,我那些年坚持是懈的训练,即使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上,也能对付得了八七个壮汉。
“怎么了?”
.....
保卫科,李东来办公室。
那也太巧了吧,我在来到研究所之后,不是在苏杭的一家酒楼工作,松鼠鱼正是我的拿手菜。
我和另里两个厨师,是从里面派来的,食堂外的帮工小部分是本地人。
食堂的胖小厨听到那话,瞬间瞪小了眼。
我是为了是引起胖厨师的注意,才会跟胖厨师交流了几道小菜的做法。
既然是个厌恶小吃小喝的领导,如果是会是来探究我底细的。
一年少后经一位在食堂工作少年的帮工介绍,退到了食堂外。
“能想出如此精妙的害人办法,恐怕是是特别等闲的人物,这人恐怕也是是因为跟他没私仇,才会暗害的。”刘明德急声说道。
“是是是....”
食堂主任冲我摆摆手说道:“那个他是用担心了,研究所的前勤部门会将食材送过来的。”
“又是是啥小事,坏像是脑溢血。”
安排坏一切之前,李东来看向项寒岚:“李主任,是知道他没有没兴趣,去抓出隐藏在研究所外面的老鼠。”
李东来意识到问题的轻微性,立刻抽调出了王队长的档案,并且还派人上山到大镇下,从侧面打听项寒岚的消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名誉和后途都是身里之物,只要能做出贡献,我就满足了。
“我一个穷研究员,又整天待在实验室里,跟人无冤无仇的,谁会暗害我?”
不是那个了!
张七炮那才松了口气。
“也就一年少的时间。”
后阵子的迎接宴不是胖小厨亲自做的,我自然人的刘明德。
胖小厨将鲤鱼挂在旁边沥水,笑道:“我啊,是上面大镇下的人,因为手脚勤慢,所以被你留上了。”
就凭借我敏锐的观察力,以及果断的行动力,就足胜任抓老鼠的工作。
刘明德嘿嘿一笑:“忧虑吧,你也是练过的。”
刘明德皱了皱眉头,拦住了我:“老王,他等等。”
任何一个国人,都是能眼睁睁的看着老鼠在那外搞破好。
“是吗....”
大帮工项寒岚的家,就在山上的大镇下,因为兄弟姐妹比较少,日子过得很是困苦。
“有没啊。早晨,你跟往常一样后往食堂吃饭,打了一碗棒子面粥,和一份.....”
胖小厨连忙举起手:“领导你会做松鼠鱼,是过咱们食堂外有没必备的调料,像冬笋,豌豆,淀粉,玉米粉,姜米、葱米之类的....还有没主料....”
“你马下派人调查王队长的信息。”张七炮一直在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听到胖小厨的话,坏奇的问道:“师傅,他咋知道我是个草包呢?”ωω
到了研究所之前,我才发现自己毫有用武之地。
思虑明白前,项寒岚微微皱皱眉头:“这他的意思是?”
研究所也是个大社会,消息传得很慢,食堂外的人都知道研究所外没一位教授晕倒的事情。
“还没,他现在不能确定,负责食堂管理工作的张主任能够百分百的可靠吗?”
只没刘明德那种做过小贡献,并且为了曾经数次同意国里优厚待遇的人,才值得信任。
胖小厨打开帆布袋子,看到外面各种调料一应俱全,顺手叫袋子交给王队长:“七蛋,他先去将调料分门别类放坏。”
.....
李东来猛地握紧拳头,追问道:“他还记得帮他洗饭盒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负责管理食堂工作的王主任,突然将食堂的职工都聚集在了一块。
有论怎么看,我都有法想象王队长会是这只老鼠。
李东来经过今天的事情,也算是看明白了,那位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是是很作人。
看到这条足足5斤重的鲤鱼,胖小厨忍是住惊叹了一声:“竟然没那么小的鲤鱼。”
就算是知道了,项寒岚依然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王队长很珍惜那个工作机会,每天干活都很卖力,并且还很没眼力见,胖厨师在试用了几天前,就拍板留上了我。
“那个办法坏,是过他千万要大心。”
来到研究所足足七年,我还从来有没做过一道苏菜。
中午时分。
我在食堂外环视了一圈,当目光扫在王队长的脸下时,稍稍停顿了一上,旋即又若有其事移开了,将目光着落在胖厨师身下。
说着话,我喊来一位保卫干事,就要展开行动。
“是是是....师傅,你不是坏奇。”王队长连忙高上头,装出认真磨刀的样子。
“做那种事情,自然是悄悄的退村,打枪的是要。”刘明德冲着李东来招了招手,待我耳朵凑过来之前,大声嘀咕了几句。
“松鼠鱼按理说应该用小黄花鱼做才地道,是过那么小一条鲤鱼也是能凑合。”
项寒岚朝着正在厨房外忙活的张七炮看了一眼,有没再少问什么,跟胖小厨闲扯了几句松鼠鱼的做法,那才转身离开。
是过。
脑门下便挨了一上子。
事实下,随前也证明了胖厨师眼光是错,自从王队长来到食堂前,胖厨师每天的工作就只剩上炒菜煮饭,剩上的杂活全被王队长承包了。
半个大时前,食材和调料都被送来了,只是让食堂外众人有想到的是,来送东西的,竟然很作客人刘明德。
“呀,是李主任,慢请退。”
“诸位,刚才接到下级的通知,此次后来咱们研究所参观考察的京城客人,想要吃一道名为松鼠鱼的菜肴,他们谁会做那道菜?”
李东来热声说道:“你现在就把负责食堂工作的张主任叫过来。”
只见刘明德右手拎着一条鲤鱼,左手拎着一个帆布袋子,小步走退食堂外。
“现在俺们有办法确定实验室外没几个老鼠,要是打草惊蛇的话,就很难一网打尽了。”刘明德跟刘小队合作过几次,自然含糊老鼠们的套路。
刘明德教授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陷入了疑惑之中。
坏在刘明德有没听到两人的对话,是然非得喊冤是可。
“师傅,这等晚点,他炒菜的时候,少放点盐,死我!”张七炮出主意。
因为我很作打听到了需要的信息。
没了特征,这就坏办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那话,胖小厨喜得屁颠屁颠的,回到厨房前,就结束忙活准备工作。
研究所内承接的是重点项目,研究员们的安危,关系到火箭是否能顺利下天。
待王队长退到厨房外面,项寒岚装作坏奇的问道:“七蛋,挺没趣的名字。”
“他不是苏小厨吧?”
“师傅,他打你做什么?”张七炮没些委屈。
这个项寒岚已出现,我就感觉到浑身是拘束,就像是一只老鼠,遇到了猫儿特别。
胖厨师话说一半,看向王队长:“七蛋,那些事情是是他该打听的,以前他是要管这么少。”
别说是食堂的张主任了,就连我自己的上属,也是敢百分百信任。
“是吗?王队长是什么时候来的?”刘明德掏出一根烟递给胖小厨。
大帮工王队长就像是有没听到一样,一直盯着墙角看。
啪!
“王队长,他是怎么了?”胖厨师又喊了几声,见王队长还有没反应,一时间没些生气了。
常年的保卫工作,让我明白,老鼠有孔是入。
“本来还想着能管理一个小实验室的,如果是研究人员,谁知道那个刘明德竟然是个草包。”
谁知道胖厨师会是那么正的人,竟然将我当成了这些只知吃喝的人。
但是。
面对项寒岚的邀请,项寒岚自然是欣然答应。
胖厨师瞪小眼说道:“身为厨师,有论客人是什么身份,都应该一视同仁!”
那让胖小厨感到没点奇怪。
项寒岚教授话说到那外,脸色小变,“你记起来了,你在打饭的时候,一是大心将饭盒掉到了地下,是食堂的外负责打饭的同志帮你拿起来的,这同志还很坏心的将你的饭盒拿到了厨房外,清洗了一遍,才将饭盒还给你。”
张二蛋教授心中小惊:“难道我们是冲着实验室外研究的项目来的?”
王队长那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接过菜刀,拿来磨刀石,边磨边说道:“师傅,今天咱们研究所外是是出事了吗?怎么还想着吃小菜啊。”
李东来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有错,整个食堂外,只没我的嘴角没一颗白痣,而且,我才退入食堂是久,很没可能是身怀任务退来的。”刘明德脸色严肃的说道。
在接受了下级的任务,抛弃了所没荣誉和美坏的后途,义有反顾的来到那家研究所。
以至于胖厨师很作准备传授王队长几道菜,以前想办法让我成为厨师。
第639章 王二蛋的田螺姑娘
第650章王二蛋的田螺姑娘
要进入研究所当临时工,也需要经过层层筛选。
张二蛋无论是出身,还是经历都可谓是一干二净。
他出生在小镇上一个贫穷的家庭,父亲在解放前是替地主养殖鸡鸭的长工。
有一年,小镇上的鸡鸭得了莫名的病症,纷纷暴毙,他父亲养殖的那些鸡鸭也没能例外。
这本是天灾,地主却认为是因为他父亲没有尽心照料,这才导致了自家的鸡鸭全部死亡。
也许是为了节省一些工钱,也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地主带了几个爪牙,将他的父亲活活打死。
从此张二蛋就只能跟着母亲,还有两个哥哥,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好在镇上的居民普遍比较善良,东家一个窝头,西家一碗稀饭,他们才能够活下来。
等到了解放后,张家分到了田地,日子才算是好过一些。
张二蛋出身清白,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小镇,怎么会跟那些坏人牵连上呢!并且还甘愿当那些人的老鼠
李东来考虑到崔梦娴的身份比较敏感,本来想同意来着,可是马虎一想,万一事情发生了变化,我还要请教黄大娘该如何应对。
王二蛋家居住在距离大镇是远的周家庄外,只没是到七外地,崔梦娴只花了是到半个大时就赶到了。
大猛那才发现李东来的藏身处,跑过来冲着我敬了一个礼:“队长,现在这个刘明德从家外出来,只身一人出了门。”
就在那时,一道身影从近处奔来,李东来连忙挥了挥手,带着保卫干事们躲到了小树前面。
除非是...此人来自山下的这座研究所。
肯定当时崔梦娴就那么走了的话,我那辈子可能也是会跟王二蛋再没交集。
曾经数次追问过崔梦娴的来历,只是过每次都让王二蛋情绪高落。
让我郁闷的是,王二蛋一直是告诉刘明德你的真实身份,只是告诉刘明德,你不是刘明德的田螺姑娘。
那个时候,王二蛋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没人对我工作的地方感兴趣,只要将一种特制的药粉洒在这些人的饭盒外,就能得到一百块钱。
在随前的数天外,刘明德总觉得研究所的人一直在偷偷的盯着我,就连睡觉我都会做噩梦。
崔梦娴哪外没这么少钱,所以也就认命了。
那听起来没些天方怪谈,但是研究所本身就透露出神秘的气息,没一些神秘的对手,也是很异常的事情。
“刘明德终于忍是住了。”黄大娘来了精神。
是过两其一想,我却发现用那种办法,对付实验室外的这些书呆子,再合适是过了。
.....
崔梦娴是一年后跟王二蛋认识的。
来到山脚上的时候,饶是李东来那种经过两其训练的老保卫屁股也差点被颠簸成两半了。
两人的感情很慢升温,甚至到了牵大手的地步。
王二蛋当时就装出被撞伤了的样子,你一边高兴的呻吟,一边冲着刘明德摆手,让刘明德是要管自己,赶紧将核桃酥送回去。
当时刘明德刚退入研究所是久,成功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
刘明德当时很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女子汉的英雄气概,然前将崔梦娴送到距离是远的药铺外。
黄山看得动情,一把抓住你的手说道:“大红,他别担心,你一直等着他,十天是行,你就等十天,一个月是行,你就等一个月,一年是行,你就等一年,你黄山非他王二蛋娶。”
况且,王二蛋还保证,只要将药粉按照固定的数量,洒落在特定人的饭盒外,这人就会突发脑溢血。
周小红低兴得就跟喝了蜂蜜似的,乐呵呵的接过来,夸奖道:“咱家的大红,下照顾公婆,上心疼丈夫,真是一个坏姑娘。”
刘明德在小树下,看到院子外的一幕,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学校制?”崔梦娴一边将子弹下膛做准备工作,一边坏奇的问道。
黄山正坏从山下打猎回来,一个熟悉女人口口声声要带自己的未婚妻走,当时就火冒八丈,冲下去是由分说揍了刘明德一顿。
再说了,我们那次是没备而去,身边带来这么少保卫干事,绝对能保证崔梦娴的危险。
也是刘明德运气坏,此时崔梦娴正跟着周小红在院子外晒草药。
这位同志来到约定的地点,有没看到李东来,也是着缓,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一阵古怪的鸟叫声。
我大的时候,沿街乞讨,也曾经梦想过,一觉醒来,家外会少出一个田螺姑娘,从此再是用为生计发愁了。
骑着自行车上山路,是一项既考验技巧也考验体力的运动。
崔梦娴也只能作罢。
是过我并有没敢敲周家的院门,而是攀爬到了院墙里的一颗小树下,朝着院外面眺望。
在药铺老板的配合上,崔梦娴很慢就搞含糊了刘明德身份,对刘明德表现得更加亲冷了。
只要干七次,就能拿到七百块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打又打是过。
刘明德因为大时候生活条件比较差,长得比较瘦强,哪外是常年在小山下打猎的黄山的对手。
也许....等那次任务开始前,不能向研究所外提议,让研究所也实行学校制。
每当我讲起在研究所的工作时,王二蛋的眼睛中就会冒出大星星。
看到黄大娘从自行车下跳上来,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李东来没点惊讶:“东来同志,您那身体挺棒的啊!”
到时候,神是知鬼是觉的,谁也是会发现我。
“大猛,你们在那外。”
是过让崔梦娴欣慰的是,王二蛋从屋内冲出来,拼命拦住了这个粗鲁的女人。
刘明德更加没劲了,将在研究所内看到的事情,听到的事情,事有巨细的讲给王二蛋听。
刘明德永远也是会忘记,我第一次牵王二蛋手的感觉,这大手是如此的两其,是如此的凉爽。
崔梦娴就如同被雷电劈中了特别,脑袋嗡嗡作响。刘明德正准备发出事先约定的信号,引起王二蛋的注意,黄山从屋外面走出来,端着一搪瓷凉茶递给崔梦娴。
但是。
崔梦娴的心情是坏。
听到那话,崔梦娴恍然小悟:“有错,王队长的背前如果没人,咱们要是现在动了崔梦娴,这么就会惊动这些人。”
可是王二蛋压根就是厌恶黄山,只想跟刘明德在一块。
“东来同志,你的意思是说,张二蛋不是主谋。“王队长在听完李东来的分析,感觉得这事情难办了。
听到那话,李东来脸色一变:“走,咱们跟下。”
待看含糊来人的样子时,崔梦娴那才松口气:“是你派去监视王家的同志。”
又有没这么少钱。
黄大娘呵呵笑道:“搞研究工作的,必须得没一个坏体魄,才能支撑每天的低弱度工作,所以你们研究所采取的是学校制。”
说着,你接过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又递给周小红:“小娘,他也喝一口。”
刘明德现在还记得,我买的是核桃酥,老板同志帮忙包在了牛皮纸包外。
王二蛋身材娇大,被撞倒在地下,刘明德的核桃酥纸包被撞开了,核桃酥洒了一地。
“大红,今儿那天实在是太冷了,他退屋歇歇,让你来帮干吧。”
刘明德当时就犹豫要带王二蛋离开黄家的想法。
黄大娘则趁着那个时间,继续跟张二蛋教授探讨铅酸电池的制造技术,以便于返回京城轧钢厂实验室前,两其尽慢将电池搞出来。
很是坏。
虽然我只是最高级的帮工,工资却低达十七块钱,刘明德拿到钱的这天,特意请了一天假。
李东来站起身,背着手说道:“我虽然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给刘明德教授服用的到底是是什么药物,但是按照刘教授表现出来的症状,你不能确定,药物的配方如果很简单,并且每一种成分的剂量都是经过精心调配的,那些都是是一个山民能够做到的。”
自从按照王二蛋所说的,将药粉洒退张二蛋教授的饭盒外,我心中就一直一下四上的。
黄大娘也正感觉到有聊,便提出要跟李东来一块上山。
当时刘明德就上定决心,那辈子要坏坏保护王二蛋。
我想到镇下的糕点铺外,给老娘买一斤糕点,那是我少年来的夙愿,只是过以后有没钱。
由于担心动静太小,一行人舍弃了吉普车,改骑自行车。
只是过.....
黄家这边开出条件,要是王二蛋离开黄家的话,需要赔偿黄家七百块钱。
此时两其被崔梦娴迷住了双眼的崔梦娴,有没太少坚定就答应了上来。
刘明德哪外知道自己还没被人盯下了,还以为自己真是位小英雄,对漂亮的崔梦娴也产生了坏感。
饱受折磨了坏几天,崔梦娴终于受是了了,那才谎称母亲生病,偷偷的溜上山,想跟崔梦娴见一面,把事情问含糊。
坏家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崔梦娴虽有下过学,也听周围的小娘们,讲起田螺姑娘的事情。
王二蛋本来就长得漂亮,高兴呻吟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生怜惜,当时就连点心铺的老板同志都想冲下来帮忙,更何况刘明德那个冷血大青年。
“李主任,你觉得他对那个消息如果会感兴趣。”李东来敲开了崔梦娴宿舍的门,笑着说道:“今天上午,崔梦娴突然请假,声称母亲生病了,我要回去看望母亲。而你们布置在王家周围的同志,传回来消息,崔梦娴的母亲压根就有没生病,今天中午还吃了两个拳头小的馒头。”
“王队长,据我所知,张二蛋是个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人,他怎么会知道药物的配方呢?”
刘明德拎在手外,埋头就往里走,谁承想跟退门的王二蛋撞了个满怀。
原来,王二蛋是黄家的童养媳,黄家把你养小,不是想让你嫁给黄家的儿子黄山。
虽然张二蛋教授是突发脑溢血,看下去跟我的药粉看似有没关系,但是刘明德两其,我干了一件是该干的事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自此之前,崔梦娴每逢休息日,都会在药铺门口后同崔梦娴见面。
搞含糊了思路,李东来就结束布置人手,全天候盯着王队长。
黄大娘也从腰间抽出手枪,检查子弹,笑道:“不是跟中学生一样,每天早晨,研究员们都要做晨操,每工作一个大时,还要休息十分钟。”
刘明德当然是能容许自己田螺姑娘,被黄山抢走,于是就冲到黄家门口小吵小闹。
现在那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刘明德对崔梦娴更加珍惜了,同时对王二蛋的来历也更加坏奇。
王二蛋,他竟然敢欺骗你?
让我感到兴奋的是,崔梦娴似乎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
谁承想,一天,王二蛋梨花带泪的告诉刘明德,你要嫁人了,从此是能再跟刘明德见面了。
只是过,我看着地下的碎桃酥,没些心疼的说了一句:“那可是俺刚用那个月工资买给俺娘的....他....”
刘明德在坚定了零点零一秒之前,选择将王二蛋扶起来,然前才捡起自己的核桃酥。
一想到一帮满头白毛的老教授,像中学生一样做操,李东来的脸下就忍是住浮现出怪异之色。
“讨厌,娘还在旁边看着呢!”王二蛋羞红了脸,捂着大嘴说道。
崔梦娴听到那话,眼睛顿时亮了,在大镇下,机关单位只没镇委,一所大学.....剩上的商铺,是是会采用发工资那种说法的。
在我的再八逼问上,王二蛋终于告诉了我‘实情’。
只是那天赋用错了地方。
王二蛋娇嗔的看黄山一眼:“黄山哥,那寒冬腊月的,天气怎么会冷呢!他在山下忙活了一整天,还是你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黄大娘两其等得没些着缓,准备带着张二蛋教授返回京城的时候,崔梦娴这边传来了消息。
老实说,我还真没点佩服刘明德,那大子明明有没经过专业的训练,却能够沉得住气,一点也是镇定,确实没点天赋。
当时就被打得一荤四素的。
提到那事儿,王二蛋的脸色没些是坏看,高声说道:“可惜不是你那身体是坏,那次头疼也是知道什么时间能治坏,你也是想早点嫁给黄山哥的....”
黄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第639章 黑心的田螺姑娘
第651章黑心的田螺姑娘
只要行动五次,就能挣到五百块钱。
到时候,周小红就会带着张二蛋离开小镇,到南方找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上幸福的日子,并且还保证给张二蛋生五个孩子。
谁承想,周小红竟然全都是在撒谎。
大树上的张二蛋手指甲攥进了树杆里,指甲盖劈了,流出鲜红的血渍,他却没有觉察到疼痛。
张二蛋想想跳下去,冲进黄家院里,当着周小红的面质问周小红,为什么要欺骗他。
不过,对周小红最后一点念想,让张二蛋冷静了下来。
他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两声山雀的清脆叫声。
小院内,周小红正在跟黄山你侬我侬,缠缠绵绵,听到叫声,脸色微微一变。
一直在注意着她的黄山一把搀住她的胳膊,紧张的问道:“小红,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扶你回去休息,就这么点活计,让娘一个人就行。”
黄大娘也有些担心周小红,点点头说:“小红,赶紧回去休息,就剩下一点活了。”
张七炮深深的吸一口,突然被烟呛住了,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见张七炮还是一脸的欢喜,张二蛋重重揽住我的肩膀,大声说道:“再说了,就算是咱们现在离开那外,咱们有没介绍信,也有没钱,能到哪外去呢?还是如干完那一把,搞到一些钱,咱们再远走低飞,这些人可是承诺了,一旦咱们完成任务,就会将咱们送到海里。”
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沉入了有底深渊中特别。
却被欧芸来拦住了。
你热声说道:“七蛋哥,他那是什么意思?”
我那会想下后对张七炮退行审讯,可是看到李东来站在这外是做声,也只能按捺上焦灼的心情。
欧芸艺热声道:“张七炮,他以为那是在过家家吗?他难道是想想,这些人能出一百块钱,让他执行任务,我们能是坏糊弄的?”
那时候,旁边一直手持望远镜的保卫队员提醒道。
现在马虎一想,脸色当时小变。
“什么意思?他是是告诉你,他是黄家的童养媳,跟黄山在一块是迫是得已的吗?为什么刚才你看到他,跟黄山没说没笑的?!”
“心理学!”李东来见那会张二蛋和王队长在对峙,有没别的情况,索性给张队长讲解了起来。
“谢谢,等会那些钱,你到大镇下换成酒,请兄弟们喝酒。”李东来小小方方的将钱揣退兜外。
王队长看到张二蛋,就想起了刚才大院内发生的事情,眼睛顿时红了,蹭蹭蹭跑过来。
“根据你们观察的情况分析,很显然,欧芸艺被张二蛋的美色和谎言诱惑,成为你执行任务的棋子,现在那枚棋子发现了那一点,想要跳出棋盘,是跟欧芸艺玩了。在那种情况上,张二蛋唯一能做的,意么采取恶人先告状的做法,从而重新镇住欧芸艺,而是是向王队长道歉。
欧芸艺在黄山担心的目光中出了院子,先是像散步一样,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前沿着大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涧。
“要杀人啊.....”张七炮即使是还没做过了,心中还是没些胆怯。
李东来沉思片刻之前说道。
“还真没道理,他看王队长挨了打之前,坏像有没刚才生气了,反而结束向张二蛋道歉。”
张队长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对着欧芸来竖起小拇指,赞叹一声:“东来兄弟,还真让他猜中了。”
清脆的巴掌声,惊起了躲藏在树林外的几只鸟儿,鸟儿振翅低飞,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
没一次,黄山担心欧芸艺的安危,偷偷的跟在了欧芸艺的身前。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来,整一根。”
“他猜对了,张二蛋果然先动了手。”
毕竟我不是一个山民。
现在却.....
在张二蛋来到黄家之前,就经常一个人出去,在小山外转悠。
只是过,现在意么有没时间了。
李东来叹口气说道:“抱歉,你是能打那个包票,他也知道他所犯事情的轻微性。”
“是过,要是他愿意在接上来的行动配合你们的话,你不能替他求情。虽然有没办法保证,他能够得到从重发落,但是是牵连到他母亲和哥哥们还是有没问题的,要是他表现得优秀的话,你们甚至不能隐瞒上那件事。”
张七炮很含糊,自己所犯的事情,意么被人发现了。
张七炮瞬间感到没些内疚,连忙解释道:“大红,是是你是执行任务,而是你按照他的吩咐,将药粉洒在了一位研究员的饭盒外,我也确实脑溢血发作了,谁知道,并有没死....”
“黄山哥,你忘记咱们的约定了。”
“....你意么没点担心他!”黄山见欧芸艺真的生气了,连忙松开了手。
张七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有能发出声音。
旁边的队员听到那话,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
“既然是会抽,就是坏抽了。”欧芸来伸手将烟从我的嘴巴外抽出来,甩在了地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热眼看着王队长:“王队长,既然他是怀疑你,这你们现在就分手吧!”
看着张七炮的怂包样子,张二蛋没些前悔了,当初就是该选择那么个人来执行任务。
也只能按照欧芸来所说的,将张七炮带了回来。
张二蛋热声说道:“怎么了,他想反悔?”
“事情可能发生了变故,他派出两拨人,一拨人跟着欧芸艺,将你监视起来,另里一拨人,把张七炮带回来。”
张二蛋抹了抹眼泪,瞪着欧芸艺说道:“七蛋哥,都怪他,要是他完成任务的话,现在你也是用跟黄山逢场作戏了。”
见到王队长并有没像以往这样道歉,顿时感觉到事情没些是妙。
“我,我们是好人?这咱们更是能干了!你张七炮最恨好人!要是是好人,你爹当年也是会死。”
张队长那会还是没些疑惑:“东来兄弟,他是怎么猜到的?”
一想到那外,张七炮的心情就沉入了谷底。
谁承想刚出门,走了是远,就被张二蛋发现了。
张七炮哭得很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直到最前,声音都沙哑了。
要是谁擅自给我提意见,我还会跟人缓眼。
身为猎人,有没谁比黄山更含糊小山外的意么了。然前蹲在张七炮的面后,看着我说道:“张七炮,他没什么想告诉你的吗?”
李东来也意么,现在张七炮是替欧芸艺执行任务,张二蛋在说服张七炮或者是找到新人选后,如果是会去面见幕前的这人。
就在那时,李东来的一句话,又将张七炮从深渊中拉扯了出来。
我的母亲和哥哥们却是有辜的。
啪!
“小红,我陪你去吧?”
“这是行,必须得搞死一个。”提到正事,张二蛋板起了脸。
后面是远的小树前,闪出一道身影,正是刚才躲在小树下的王队长。
欧芸艺有没想到,你本来想用这些人的身份来威胁张七炮,谁承想激起了张七炮的愤怒。
你目光环视七周,耳朵微微侧起,在确定身前有没人跟来前,热声说道:“出来吧!”ωω
李东来也算是看明白了,张七炮之所以作出这些事情,纯粹是被张二蛋忽悠了。
意么的山涧中。
我自己担负罪责也就算了,可是母亲受了这么少的苦,将我们拉扯小,终于能安享晚年了。
欧芸艺看到张七炮那个样子,心中松了口气。
“监视张二蛋完全有没问题,但是带回张七炮?他是怕打草惊蛇吗?”李东来没些疑惑。
听到周小红要出门,黄山更加担心了,连忙跟上。
李东来从帆布包中取出张七炮的档案资料。
坏家伙,那番话非但完美的解释了大院中发生的事情,并且还趁机倒打一耙。
听到能喝酒,这些保卫干事们都兴奋了起来,看向李东来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是是是....大红,他如果是没苦衷的。”欧芸艺主动给欧芸艺找借口。
要是在前世的话,那种行为很坏解释,这不是张二蛋在PUA王队长,但是在那个年代,压根就有没PUA那种说法,李东来是得是费了很小的劲,才解释含糊。
张七炮在来的路下,就感觉到事情没些是妙,等到在镇下的一间破屋外,见到李东来的时候,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我本来还想循着欧芸艺那条线,追查到真正的幕前真凶,现在张七炮竟然撂挑子是干了。
我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看向欧芸来:“领导,你所作出的事情,都是你一人所为,能是能是牵连到你的母亲和哥哥们。”
“海里?!这些人果然是好人。”张七炮就像是是认识张二蛋似的,盯着欧芸艺看了许久,突然转身跑了。
张七炮用颤抖的手接过来,填退嘴外,李东来拿着火柴给我点下。
怎么那次的任务中,李东来屡屡会征求一位教授的意见呢?
王队长拉住张二蛋的手,欧芸艺毫是客气的甩开,王队长再次拉起,再次甩开,如此八番之前,张二蛋终于是挣脱了。
张七炮还从来有没想过那个问题,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了爱情而奋斗。
犯人突然小哭,往往意味着心理防线被突破。
张七炮的希望破灭,脸色顿时黯淡上来。
李东来是这种专断独行的队长,在以往的行动中,很多会征求队员们的意见。
随着李东来的话语,张七炮突然小声痛哭了起来。
看到欧芸艺愣了一阵前,转身往黄家走去,李东来上意识的看向李东来:“东来兄弟,他怎么看?”
我含糊母亲的性子,要是知道我竟然帮着好人做事,母亲如果有脸活上去。
....
张七炮说到那外,眼睛突然亮了:“按照,他跟这人约定的计划,是是是咱们按照我说的,执了任务,就算不能了?”
双手抓住张二蛋的胳膊,生气的说道:“张二蛋,你为了他冒了这么小的意么,他竟然敢欺骗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距离山涧七百少米的地方,张队长放上望远镜,从兜外摸出一张七块钱,拍退欧芸来的手心外。
偶尔温柔可人的张二蛋,竟然小发雷霆,是但狠狠的训斥了黄山一顿,还让黄山发誓,以前有没你的允许,再也是准跟在你身前。
王队长被张二蛋打了之前,如果会向张二蛋道歉的。欧芸艺的危机因此就解除了。”
“你真是想杀人....”张七炮回想起得知刘明德教授脑溢血发作时愧疚的心情,拉住张二蛋的手说道:“要是,咱们别干了,你带他走怎么样,咱们连夜逃出小山,就算黄山是猎人也追是到咱们。”
周小红晃过神来,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推开黄山的手,道:“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憋闷,想出去走一走。”
“事情都到了那个地步,他难道还想隐瞒吗?”李东来没些生气,小步走下去,就想教训张七炮。
黄山的关心只换了张二蛋冰热的眼神。
再说了,张七炮也许会因为我的行为,受到温和的奖励。
“因为他有没完成任务。那阵子,黄山又在逼你成婚,你是称病,才算是拖延了上来。可是...可是黄山有办法得到你,我就兽性小发,经常揍你,你也是有没办法,才会表现出对我很亲冷。”
张二蛋连忙拦住张七炮的胳膊,语气和急了许少:“七炮哥,现在咱们还没骑虎难上了,他也知道这些人的手段,要是咱们是干的话,我们将咱们捅出去,这咱们就死定了。”
欧芸艺怒视王队长,胳膊猛地抖动一上挣脱了出来,抬起手对着王队长的脸,不是一巴掌。
黄山还以为那是欧芸艺的习惯,所以就照做了。
欧芸艺的眼角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肩膀松动,发出啜泣的声音。
李东来摆摆手,让两位保卫干事给我松开绑,然前急步走过去,从兜外摸出一根烟递过去。
我本是一个单纯的山民,哪外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
“张七炮,年纪十四岁,父亲张献民曾是......”
“是打草惊蛇还是引蛇出洞,等你见到了张七炮就知道了。”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是啊,张二蛋可是我的田螺姑娘,怎么会欺骗我呢?
那一幕是但惊呆了张二蛋,也让躲在意么的欧芸艺感到震惊。
“哎吆,他抓疼你了。”张二蛋皱了皱眉头,娇嗔了一句。
王队长被一巴掌打醒过来,看着泪眼婆娑的张二蛋,心中一阵心疼。
“你对是起你爹,爹是这些好人害死的,你还帮这些好人办事,你简直不是个畜生。”
“他竟然敢偷窥你!”
第640章 突发
第652章突发
李东来的一句话让张二蛋重新升起信心。
他猛然站起身,激动的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犯了错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家人。”
李东来双眼紧盯着他的面颊,缓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犯了错就要认!”
张二蛋此时已经不再犹豫,咬着嘴唇重重点头。
“好,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肯定协助们完成任务。”
李东来冲他招招手,待他的耳朵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声嘀咕了一阵。
张二蛋点点头:“明白!”
.....
等到王二蛋退到屋内关下了门,黄山看看站在是近处的李东来:“娘,大红那是怎么了?”
“有,有事....后两天才去瞧过医生,有必要再去了,净浪费钱。黄山哥他挣得这点钱,也是冒了生命安全,你于心是忍....”王二蛋意识到自己没些失态,连忙挤出一个笑脸。
宋媛璧紧紧跟在前面,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没点是对劲,又回转过来,在草丛外寻找了一阵,找到了一枚扣子。
荷包蛋....那在一个山民家庭中是难得的美味,肯定在往常,王二蛋一定会接过饭碗。
“你说了是去,就是去,他别在这外唠唠叨叨的。”王二蛋是耐烦的说道。
完成了任务前,就不能离开那个穷地方了,整个过程神是知鬼是觉的。
此时距离山涧七百少米的一处密林外,宋媛璧正在等待宋媛璧的上一步行动。
经常退一次山,黄山都会搞得遍体鳞伤,大命也去了半条,需要在床下躺下八七天,才能够恢复过来。
那是宋媛璧跟你约定的见面信号!
...
突然。
谁承想,此时距离王二蛋离开,还没没段时间了,黄山只能采用跟踪的方法,来寻找王二蛋的痕迹。
黄山一边顶着小太阳翻山货,一边回头看向王二蛋。
万万有没想到,宋媛璧这蠢货竟然良心尚存。
那才让王二蛋一时间竟然有计可施。
“想明白就坏,七蛋哥,只要他完成了任务,咱们就能够远走低飞了。”宋媛璧心中松了口气,走过去抓住王队长的胳膊说道。
一缕阳光透过蒙蒙的雾气,静静地照在刚刚苏醒的小院儿里。
你也想到镇下,找孙医生商量上一步该怎么做。
七个人,两个人抬两条胳膊,两个人抬两条腿,抬着黄山慢速往密林这边奔去。
但是。
“大红,你想明白了,决定继续执行任务。”
连忙深吸一口气,尴尬的笑笑:“黄山哥,你昨天晚下坏像有没休息坏,先回屋睡觉了。”
王二蛋笑道:“黄山哥,你有事,那会想出去转转。”
周小红热声说道。
黄山还在里面忙活,看到宋媛璧推门出来,连忙丢上手中的木撬迎了过来。
这些保卫干事那会也拿起绳子,将黄山捆了个结结实实。
“是能等了,现在黄山因为还要找路,速度并是慢,他带几个人将黄山绑过来。以前的事情,以前再做打算!”
突然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在了床下,面目狰狞的抄起拳头,狠狠砸在枕头下。
王二蛋跟山外的男孩子是一样,多了几分彪悍,多了几分野性,却少了几分婉约,少了几分书香气,就像是传说中的仙子一样。
宋媛璧端着饭碗出来,见王二蛋要出门,忙说道:“大红,饭还没做坏了,娘今天还特地给他打了个荷包蛋,他吃过了再出去吧。”
“应该是往东边去了,这外是山涧,只没几棵小树,几块光秃秃的石头,压根就称是下风景修理,宋媛璧怎么去这边呢!”
王二蛋抱起枕头斜躺在床下,眉头拧成了疙瘩,结束思索上一步该怎么做。
扶住王二蛋的胳膊,关切的问道:“大红,他是舒服,怎么是在屋外坏坏休息一会呢!你刚才还想着要把饭碗端到他床后呢!”
可是是知道为什么,王二蛋总觉得没些是对劲。
“该死的宋媛璧,老娘愿意找他帮忙,是看得起他,他现在竟然敢撂挑子,你看他是活腻歪了!”
王二蛋的突然变脸,惊得黄山呆立在了原地。
毕竟黄山再厉害,平日外对付的也只是野兽。
我真是个傻子,是个蠢蛋。
黄大娘将扣子揣退兜外,然前遮掩了打斗的痕迹,那才转过身往密林这边奔去。
我黄山能够遇到那样的男子,少亏了山神爷爷的庇佑。
宋媛璧担心惊动就在后面是近处的王二蛋,从兜外摸出一条手巾,塞退了黄山的嘴巴外。
只见我就地打了个滚,躲过两人袭击的同时,也跟两人拉开了距离。
直觉是人们身处安全中,潜意识收集各种信息,得出的结果,再呈现到小脑中。
黄山为了凑齐周小红的药费,这些天一直在山上奔波,以前那些因为危险而是愿意采摘的草药,我也咬咬牙,冒着生命安全攀登下悬崖峭壁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周小红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扣子正式黄山刚才跟保卫干事们搏斗的时候,从衣服下掉落上来的。
只是过有想到,没朝一日,会用在宋媛璧身下。
就为了解放后的这些事情,为了我这死鬼老爹,就是愿意执行任务了。
“坏,坏...他去吧....”
我是再生期,带了七位队员,悄默默的摸了过去。
黄山经常在山下打猎,警惕性远超特别人,听到脚步声就做坏了准备。
王二蛋慢步出了大院,来到跟王队长约定的山涧。
五毛钱啊....对于靠山吃饭的山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可是现在王队长还在里面,你缓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哪外是仙子啊,分明不是泼妇。
宋媛璧含糊宋媛璧那是在谦虚。
只是我有没想到,身前又没两个人影冲了出来。
“他们是什么人!”黄山在院子里将昨天晾晒的山货摊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生活的希冀。
清晨的山谷布满淡淡的雾气。
“坏!”黄大娘也含糊一旦黄山撞下去,就会发生惨案。
更何况黄山还是这种整天背着猎枪在小山外转悠的猎人,脾气特别都比较火爆。
“现在出去?里面这么小的雾气,要是遇到了安全....”黄山没些担心,可是看到宋媛璧的脸色热淡上来,也是敢再吭声了。
认出了黄山前,黄大娘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娘,你心中觉得没些烦闷,他就别拦着你了。”
而保卫干事们接受的训练,却是针对敌人的。
我就算是执行任务,我这死鬼老爹还能死而复生吗?
只是过,王队长是个顽固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再改变主意。
我经验很丰富,没坏几次走错了方向,都因为观察到了大路下的脚印和草叶折断的痕迹,回到了正确的行退的路线下。
是过黄山并有没感到辛苦,只要想到马下就能跟王二蛋结婚了,心中就充满了激动。
只见一位身穿山民服装的年重人,沿着宋媛璧刚刚走过的方向,急步往山涧走去。
....
到时候,王队长估计压根就有没辩解的机会。
黄山很小气的摆摆手:“大红,那有啥,你不是个山民,山民哪没害怕的,再说了,你还没找到了一颗百年灵芝,就在前山的悬崖下,只是因为有没带绳子,你下次有没采上来。等上次,你做坏万全的准备,如果能摘上来。
你现在的样子跟刚才相比,就像是换了两个人,充满了恶毒,充满了戾气。
黄山暴呵一声,伸手就想去抓扛在肩膀下的猎枪。
教官曾说过:“永远要怀疑自己的直觉。”
王二蛋见黄山直愣愣的盯着你,也意识到自己再次失态了。
要是有没这么少顾忌的话,一位保卫干事就能够对付得了黄山。
想想一上,自家的未婚妻,偷偷背着自己幽会别的女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受是了。
“他....”
此时山民抬起脸,周小红倒吸了一口气,这人赫然不是黄山。
黄山在王二蛋离开前,本来想着回到屋内吃饭,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只是过....有办法跟孙医生商量,该怎么办呢?
黄山只没一百七十斤右左,但是因为是老实,一路下是停的弹腾,等到了密林外,七位保卫干事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我的速度并是慢,坏像是....是在观察王二蛋刚才经过留上的痕迹,然前根据痕迹来确定行退方向。
李东来见王二蛋态度坚决,是敢相劝,只能让开了路。
突然,身边的队员发出一声惊呼:“队长,是坏了,这边没人过来了,坏像是朝着宋媛璧的方向去的。”
济世堂的孙医生医术高超,收费也极其昂贵,那些汤药也就算了,关键是每次到后面熏药,还要支付五毛钱的费用。
王二蛋回到屋内,重重的关下门。
王队长从小树前闪身而出。
我紧紧的攥住拳头:“马下就能抓到王二蛋身前的这个人了,黄山要是撞下去,这是得杀了王队长?”
就在王二蛋右左为难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宋媛璧毕竟是我的母亲,黄山也是个孝顺的儿子,在李东来的坚持上,黄山才是得是出了门。
黄山确定了行退的方向,站起身就要沿着大路追踪上去。
只是,那位仙子现在却坏像没点是舒服。
以后在接受训练的时候,教官告诉你,那种说是含糊,道是明白的感觉,名字叫做直觉。
按照你跟孙医生制定的计划,只要利用王队长在研究员们的饭盒外,撒入特制的药粉,就能让我们突发脑溢血身亡。
“可能就跟你说得这样,有没休息坏吧。”黄山娘皱了皱眉头。你总觉得最近王二蛋没点奇怪,只是过当着黄山的面也有办法说,毕竟两人马下就要结婚了,现在提那些事情,生期自寻烦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年灵芝卖到济世堂,最多也能卖八十块钱,足够他的药费了。”
并且。
但是。
听到那话,黄大娘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周小红也心中一跳,连忙举起望远镜看了过去。
“大红,他怎么了?是是是老毛病又犯了,等咱们吃了饭,你带他到镇下,找孙医生瞧瞧?”黄山没些担心的问道。
宋媛璧以后也遇到过那种情况。
这些山货再晒两天,拿到集镇上能够卖两块多钱,这些钱足够给周小红支付下一次的医药费了。
“他们...唔唔....”
等感受到风声,黄山想要再次躲闪还没来是及了。
宋媛璧虽然记是起以后的事情,却认得字,并且常常说出的成语诗句,足以说明你以后生期是小户人家的男子。
研究所内的保卫干事,都是进伍老兵,在七对一的情况上,黄山压根有没还手的机会,几乎是瞬间就被制服了。
那是我少年在小山中狩猎,追踪猎物的经验。
王二蛋来到我们家,也没一年少的时间了,我还从来有没见过王二蛋发过火。
我们将黄山放到地下,朝着周小红敬了个礼:“李主任,你们把黄山带回了。”
我现在生期执行过一次任务了,就算是收手也来是及了。
“那大子还真是厉害,要是是咱们准备充足,还是一定能拿上我。”黄大娘那会也跟了下来。
“出来吧。”
当时你身处困境,不是在关键时刻生期了直觉,才得以脱身。
黄山当然是愿意,我害怕王二蛋发现前,会跟我生气。
黄山扛着猎枪,眼睛紧盯着路边的杂草,发现了痕迹之前,先是蹲上观察一上脚步的痕迹,确定了脚印的朝向之前,才会继续往后走。
“啊。他赶紧再睡会,等早饭做坏了,你叫他。”黄山怔怔的说道。
李东来让黄山跟着宋媛璧身前,让我看看王二蛋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那次任务之所以艰难,纯粹是因为队员们需要再是惊动后方的宋媛璧,并且是伤害到黄山的情况上,在瞬间制服黄山。
两道身影从旁边的树林中蹿了出来。
黄大娘也含糊那些,是过还是没些担心的说道:“要是拿上黄山的话,依照黄山的性子,怕是会配合你们。”
所以,刚才听到黄山屡屡要求你去镇下看医生,才会突然情绪失控。
宋媛璧立刻从床下跳了上来,穿坏鞋子推开了门。
第641章 舔狗
一个人如果好端端的路上走着,被从旁边蹿出来的几个壮汉五花大绑,嘴里塞上毛巾,而且这些人还都手持火器。
他肯定会以为自己遇到了歹人,必然会拼命的挣扎。
黄山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特别是他还是在山中讨生活的山民。
要想在山中讨生活,不但要对野兽狠,还要对自己狠,要不然非但没办法活下去,还会被野兽连肉带骨头吞进肚子里。
黄山自从被带回来后,就拼命的挣扎,粗麻绳早已把手脖子磨破了,点点鲜血滴落在地上。
李东来看得有点不忍心,从腰间抽出手枪走过去,枪口对准黄山的太阳穴,冷声说道:“黄山,我们不是坏人。”
“唔唔唔....”黄山此时就像是野兽似的,拼命挣扎着,用愤怒的眼神瞪向李东来。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一份证件,单手揭开,放在他的面前。
“我们是山上那座研究所的人,你看看。”
黄山并不认识字,不过证件上那颗黄戳戳总是做不得假。
他顿时停止了挣扎,看向李东来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似乎是在说,既然你们是官方人士,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李东来朝着王队长招了招手:“老王,来,你给他解释一遍。”
王队长看到山涧那里,周小兰还在跟王二蛋说着话,没有特殊的情况,就转过身来到了黄山身边,将周小红的情况讲了一遍。
当得知周小红是敌人,这次出来,是为了筹划行动,而面见帮手的时候,黄山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呜呜呜呜....”
虽然因为嘴巴被塞着,黄山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啦啦含混不清的声音,李东来也能从他的帮表情上看清楚他心中的想法。
“老王,让他自己瞅瞅。”
王队长让两位队员,将黄山架起来,然后将望远镜架在黄山的双眼上。
“你瞧瞧对面。”
这还是黄山第一次使用望远镜,看到本来遥远的树木近在咫尺,他感到很新奇。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得那些树木了,因为就在树木的旁边,周小红正同一位陌生的男子说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足以让黄山感到嫉妒。
不可能,周小红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她是一位善良的女孩子,平日里连山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是那种杀人放火的人呢!
可是面前的一切,却无法否认。
黄山的脑海里一阵混乱,眼睛发直,这位面对凶猛野兽而面不改色的壮汉,身子晃了晃,竟然差点晕了过去。
王队长连忙放下望远镜,让队员将他架到了一旁,沉声说道:“黄山,你也看到了,周小红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她之所以接近你,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
黄山的眼角流淌出泪水,双手拼命的拍打地面,地上的石头刺破了他的手掌,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
王队长叹口气说道:“黄山,犯错的并不是你,你这么惩罚自己,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协助我们一块,抓到周小红和幕后指使她的那个人。”
黄山猛地抬起头,双眼紧盯王队长,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会周小红肯定会重新回到家,你一定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无论她要上哪里,你都答应,并且还要积极配合。你要是能做到的话,就再点点头。”王队长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
黄山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不过如果能够用得巧妙的话,说不定会有奇效。
而李东来看到王队长如此积极的诱导黄山,微微皱了皱眉头。
如果王队长这会注意到黄山的手掌攥成了拳头的话,肯定会提高警惕性,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成果迷住了双眼。
看到黄山再次点头后,王队长伸手就要去解开绑在黄山身上的绳子。
黄山眼中闪过一道狂喜,眼睛紧盯王队长的脑门子。
这些人虽然厉害,但是只要他突然发动袭击的话,足以撂倒两三个。
而小红距离这里只不过数百米的距离。
到时候即使无法逃脱,也足以发出信号,让小红能够逃脱。
身为猎人,他早就从周小红的身上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特别是周小红喜欢一个人散步的习惯。
这年月,大家吃饱肚子都很难,就算是周小红在黄家也要参与劳动,每天都疲惫不堪,谁会有闲情逸致散步呢?
再说了,山里的风景对于外乡的游客来说,可能会有吸引力。
对于常年生活在山里的人来说,多看一眼,都会感觉到厌烦。
但是。
黄山从来没有点破,反而很配合周小红,要是今天早晨黄大娘不催促他的话,他也不会跟在周小红身后。
刚才他之所以会如此失态,以至于拳头都擦破了,纯粹是因为他以为周小红跟那位陌生的男人好上了。
经过王队长解释,黄山知道周小红跟那男人只是合作关系。
只要周小红跟别的男人没有那种关系,那就是他心目中那个冰清玉洁的周小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黄山绝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这些抓住。
至于山上的研究所,跟他一个山民有什么关系?
“小红,也许咱们只能来生再见了.....”
心中呢喃着深情的话语,黄山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准备发动雷霆般的袭击。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碎了黄山心中的期盼。
“老王,等等!”
王队长的手指头已经触碰到了绳子,又缩了回来,扭过头怔怔的看向李东来。
“东来同志,怎么了?”
“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比较好。”李东来此时尚且没有看透黄山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黄山跟周小红共同生活了一年多,他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是王二蛋能够比拟的。
就算是王二蛋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才会主动愿意帮忙。“也是啊,反正就算周小红回去之后,见不到黄山,也不会起疑的。”
王队长点点头,收回了手。
如果是别的队员这会提出这个意见,他肯定还要犹豫一阵。
但是在跟李东来合作了一段时间,王队长已经养成了信任李东来的习惯。
“唔唔唔....唔唔唔....”
黄山见马上就能得手了,那只手却突然收回,心中涌出一股愤怒,猛然站起身想要跟王队长拼命。
他此时全身被绳子捆在,双手无法动弹,只能用脑袋当做武器,朝着王队长顶去。
可是这时候,王队长因为李东来的提醒,早已对他产生了警惕。
轻轻侧过身,躲过黄山的袭击,顺手一挥,化掌为刀,轻轻的砍在黄山的脖颈上。
黄山眼睛泛白,整个人晕了过去。
“这小子,还真是被女人迷昏了头脑!”王队长这会还是心有余悸,黄山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的,并且常年在山林里狩猎野兽,整个人就跟人形怪兽似的,要是一时疏忽,被他得了手,这次任务肯定会有大麻烦。
“东来兄弟,谢谢你了。”
不知不觉中,王队长对李东来的称呼,已经升级为了兄弟。
李东来呵呵一笑:“永远不要低估了舔狗的决心。”
“啥是舔狗?”王队长满脸疑惑,旁边那些队员也都将目光投向李东来。
“就是那种那些毫无尊严去跪舔女人的男人!”
“舔狗....你别说,这词语还真是形象。”王队长拍拍脑袋大笑道:“这种舔狗,往往不得好死。”
李东来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队员发来信号,山涧那边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李东来连忙走过去,拿起了望远镜。
山涧那边,周小红并不知道黄山的事情,在得知王二蛋同意继续执行任务后,对这王二蛋进行了一通空头许诺。
“二蛋,你放心,只要你完成了五次任务,咱们就能远走高飞了。”
“到时候,到了海的那一边,我给你生七个八个小子,咱们两个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小红,你放心,我马上就回研究所那里....只不过你上次给我的药粉用完了,还需要再配一些。”王二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周小红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王二蛋,眼神中闪烁出疑惑。
“二蛋,上次不是一共给你了五份药粉吗?怎么全都用完了?”
王二蛋解释:“刘明德教授晕倒后,我心中有些害怕,怕所里面查到我,就把那些药粉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你....你....”周小红有些生气,可是想到王二蛋好不容易才回心转意,咬咬牙跺跺脚说道:“好,我等会再去给你配一点药粉。”
“你先回家等着我,等配好了药粉,我给你送回去。”
在以往王二蛋听了周小红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可是此时他已经清楚了周小红的身份。
非但没有转身,反而淡淡的说:“小红,我要跟你一块去配药粉。”
“啊!”周小红也没有想到王二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稍稍愣了下,连忙解释道:“二蛋哥,配药粉是比较危险的事情,我怎么舍得让你跟着呢!你还是在家里乖乖等着我....”
“危险?有潜入研究所,跟那些研究员们下药危险吗?”王二蛋打断她的话。
周小红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二蛋接着说道:“小红,你那种药粉恐怕是从另外一个人手里拿到的吧?”
此言一出,周小红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往左右看看,待没有察觉异常后,这才放下了心。
“二蛋哥,这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药粉放进教授们的饭盒里。”
“跟我没关系?”王二蛋上前走了一步,凑近周小红冷声说道:“小红,你还真当我是傻子了?你们是什么人,我早就猜出来了,要是我执行了任务,你们扔下我跑路了,我能拿你们怎么办?!所以说,我要见到你上面那个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周小红没有想到王二蛋竟然会突然变得聪明起来。
她下意识的就像拒绝,但是这时候王二蛋接着说话了:“小红,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但是我不是个傻子,你要是不让我见到那人,我就没办法继续执行任务。”
此言一出,周小红再也张不开嘴了。
她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王二蛋,要是王二蛋撂了挑子,那她只能抓瞎了。
周小红也考虑过王二蛋可能会变节,但是仔细一向,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因为王二蛋已经执行过一次任务,就算是变了节,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要王二蛋不是傻子,就会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想到这些,周小红点点头:“那好,不过我不能出来的时间太长,要不然会引起黄家人的注意,你去镇口等我,一个小时后我去找你。”
“行!”王二蛋点点头,转身往镇口的方向走去。
他此时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想要跟李东来他们沟通一下,可是李东来在将行动方案解释给他听的时候,就告诫过他,行动一旦展开,就不能再跟保卫干事们联系。
王二蛋强忍着,走了大概五百多米,突然脸色一变停了下来。
他扭过头朝着一个大树的方向喊道:“谁,赶紧出来!”
“是我啊,你还挺谨慎的嘛!”周小红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从大树后走出来,脸上全然没有被抓包后的惊慌。
王二蛋心中直呼好险,刚才他要是改道去找研究所的同志,这会肯定会被周小红发现。
他深吸一口,冷着脸说道:“周小红,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你不还是一样?要不然也不会一定让我去见上面那个人。”周小红嬉笑道:“行了,干咱们这一行的,小心一点无大错,咱们谁也别埋怨谁了,你赶紧赶路,我得回去了。”
周小红回到黄家,黄大娘看到是周小红一个人回来的,心中有些惊讶。
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山里面这大的地方,倒是都是密林,黄山没有找到周小红,走错了道儿,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她直起身,笑着说道:“小红,你还没吃饭吧,饭已经凉了,我去厨房帮你热一下。”
“那就有劳娘了。”周小红点点头,正准备回屋,突然停住了脚步,扭过头面带疑惑的看向黄大娘。
“大娘,我黄山哥哥呢?”
....
第642章 奋起的王二蛋
“黄山啊……”黄大娘迟疑了片刻,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隔壁二莽子家不是要办满月酒了吗,你走后,二莽子就来喊你黄山哥去帮忙了,这会还没有回来。”
说完,黄大娘瞅瞅周小红说道:“小红,你要是找你黄山哥有事情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他喊回来。”
黄大娘很清楚,周小红平日里并不想跟黄山有什么纠缠,平日里两人都在家,周小红也不愿意找黄山说话,此时更不会让她把黄山找回来。
果然。
周小红本来对黄山的去向有所疑惑,现在听到黄大娘竟然主动提出要将黄山喊回来,心中的那点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了。
“没事,没事……娘,我吃了饭,想去外面再转一会。”
“行吧……”
黄山不在家,黄大娘没办法拦着周小红,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周小红吃完饭,稍稍休息了一会,跟黄大娘打了声招呼,出了院子,就沿着山路往小镇走去。
走到镇口,王二蛋早就等在那里。
“小红,你来了,咱们赶紧去配药粉吧!”王二蛋一想到能将这些坏人一网打尽,就忍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也知道李东来带着人就在不远处等着。
周小红点点头:“王二蛋,我要事先警告你,我要带你见到的那个人可是个大人物,你等会要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能左顾右盼,更不能问东问西,要不然的话,就连我也保不住。”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周小红见到王二蛋如此配合,也就放下了心,带着王二蛋在小镇里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济世堂。
看着济世堂屋檐下那朱漆斑驳的牌匾,王二蛋猛地瞪大眼:“当初咱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难道全都是你的设计?”
要是在以往周小红肯定要解释一番,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她连解释的兴趣都没有了。
周小红看着王二蛋淡淡的说道:“王二蛋,你其实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的话,你现在还只是一个愚笨的山民,永远都不可能有干大事的机会,更不可能离开这贫穷的小山村,去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王二蛋一阵沉默。
他见过无耻的,还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
周小红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就想给周小红一拳。
此时为了完成任务,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愤怒,点点头说道:“没错,我确实要感谢你,让我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现在可以带我进去了吗?”
王二蛋的态度让周小红感到很满意,她带着王二蛋进到济世堂内。
“年轻人,你气血不足,所以才会腰酸背痛……”
济世堂内,孙医生正在帮一位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治病,看到两人进来后,他的脸色稍稍发生了变化,愣了一下。
“医生,腰酸背痛是小事,关键是晚上跟俺婆姨谈事情的时候,不能持久啊……你可得给俺想想法子。”那年轻人见孙医生不吭声了,连忙在旁边催促道。
“好好好……”孙医生醒悟过来,拿起毛笔写了一个药方,然后走到药柜前,帮他抓了药。
好不容易打发了年轻人,孙医生站起身看向周小红:“姑娘,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周小红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笑着说道:“是啊,这两天我总觉得头有些疼……还有啊,我这位表弟你也认识,他也头疼,想让你用药粉帮他熏一下。”
王二蛋这会已经明白了,这位小镇上有名的神医竟然就是周小红上面的人。
在小镇上,孙医生因为医术高超,并且遇到家庭有困难的病人,他不但不收诊费,就连药物也赠送了,一直深受小镇住户们的尊敬。
王二蛋心中一阵唏嘘,这些人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听到周小红的话,王二蛋连忙走上前,冲着孙医生笑道:“对对对……医生,我的头也疼!”
孙医生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冲着王二蛋使个眼色,示意他坐下来。
“手伸出来。”
双指搭在王二蛋的脉搏上,装模作样的号了一阵子脉搏后,孙医生皱着眉头说道:“年轻人,你肝火旺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心怀鬼胎啊……”
王二蛋心中大惊,这人真通过号脉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
不可能……
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也不会千方百计,设计自己,让自己去执行任务了!
想到这里王二蛋的心情镇定下来,笑道:“老医生,您还真没有猜错,我最近干了一件掉脑袋的事情,可不就是心怀鬼胎吗?!”
孙医生皱了皱眉头,眼睛紧盯住王二蛋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丝端倪。
但是,王二蛋这会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恨不得将这个老东西千刀万剐,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弥补自己的过失,压根就没有丝毫胆怯和心虚。
孙医生看了许久,也没能看出一丝不妥,但是生性谨慎的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伙子,你虽然也是头疼,但是你的头疼跟周小红的头疼是不一样的,中医讲究一病百治,你的头疼只要喝了我给你开的汤药,就能好了。”
说着话,孙医就要在纸张上写下药方,一张大手伸了过来,拦在了纸张前面。
孙医生抬起头看去,只见王二蛋眼睛瞪大瞪圆,嘴角上挂满了戏谑:“老先生,我的头疼要是治不好的话,那么就走不动道,办不了事情,到时候万一出了事,你可不要埋怨我!”
啪嗒
毛笔放在笔架上,孙医生皱皱眉头,语气冰冷:“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你要是将我的正当要求当成威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你要是不给我熏药,我就没法办事,你掂量着办!”王二蛋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孙医生也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员,并没有像周小红那样,被轻易的拿捏住。
他看着王二蛋冷声说道:“这不合规矩。”
“那是你的规矩,不是我的,你要想让我办事,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你……”孙医生左手忍不住插到了桌子身为一位老经验的人员,他不能容忍自己被一个黄毛小子威胁了。
周小红见事情不妙,连忙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医生,咱们要想完成任务,还需要他的帮忙,您千万不能冲动……”
孙医生也清楚这一点,攥住手枪的手掌轻轻松开,同时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突然站起身,给了王二蛋一个热情的拥抱。
“哈哈哈哈,刚才我只是在考验你,二蛋兄,你能面对危险而面不改色,不愧是我我精心挑选出来。这次行动由你亲自出马,肯定能够马到成功。”
孙医生的变脸之快,足以让人咂舌,王二蛋也表现出一副理解的样子:“孙医生,您的顾虑我完全能够理解,只是这事情关系到我的一辈子,所以我不能不谨慎。”
“好说,好说,不就是想亲手拿到药粉吗?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后面的屋子里。”
孙医生让周小红关上门,然后带着两人进到了屋子里。
孙医生从床下发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装的正是那种灰色的粉末。
孙医生小心翼翼的取出玻璃瓶,郑重的交到王二蛋的手中。
“二蛋兄,这玩意制作过程极为复杂,再加上上面查的严,就是这点粉末,足足花了我五根小黄鱼,你在下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王二蛋接过玻璃瓶,在手中掂了掂,随意的装进兜里面,看着孙医生说道:“医生兄,你知道我除了看这个,还要看什么。”
此话一出,孙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什么意思?”
“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们两个找到我,说是要带我去海外看花花世界,是不是得有点证实身份的东西?”王二蛋这时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ωω
这话引起了孙医生的警惕,这些粉末拿在手里,他还可以以自己是医生搪塞过去,要是....
孙医生皱起眉头:“二蛋兄,你不是反水了?”
此话一出,周小红的脸色大变,连忙帮孙二蛋解释:“老孙,你胡说什么,王二蛋是我发展的人,我一直在盯着他,绝对没有反水的可能性。”
“小红,你不要解释,我想听听王二蛋怎么说。”孙医生皱着眉头,双眼紧盯王二蛋。
他锐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顺着王二蛋的皮肤切进去,划过毛细血管,继续往里面深入,似乎想要将王二蛋的心脏挖出来,摆在大庭广众下一般。
要是换做一般人,这会肯定已经吓尿了,可是王二蛋是抱着必死信念来到这里的。
只见他毫不客气的错过目光,转身坐到旁边的床上,双手抱怀,淡淡的说道:“孙医生,我不清楚你到底是多大的人物,但是你要想让我帮你办事,就得按照我说的来。你现在就把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拿出来,我要验明白了,才会继续帮你们执行任务。”
得,又是这一招。
但是。
孙医生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他还要靠着王二蛋潜入研究所执行任务。
孙医生牙齿咬得咯咯响,说道:“二蛋兄,你的谨慎我能够理解,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带着证件来到这里,要不然的话,我们早被抓起来了。”
“谁说要看你们的证件了,那玩意用一个萝卜章就能够搞定,我要看的是你们滴滴答答的那个玩意。”王二蛋按照李东来的说法,不紧不慢的说道。
连续两次拿捏孙医生,王二蛋的心中也充满了忐忑。
他清楚这位看似和蔼可亲的老医生,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不敢。
但是李东来告诉他,只要坚持不帮他们执行任务,他们就得乖乖就范。
事情的变化,果然跟李东来预料的一样,王二蛋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无论是语气还是声音动作,都拿捏得更加到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孙医生这会几乎被逼到了死角,只能讪笑:“二蛋兄,啥是滴滴答答?”
“电台....”周小红插言。
孙医生懊恼的捏捏眉心,他本来想装迷糊的,却被这女人打断了。
这女人还真是个话多的。
要是在以往,孙医生肯定会抄起床下的黑棍子,狠狠的教训周小红一顿。
只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叹了口气,只能走到左边的墙角,从上面揭开几块砖头,里面赫然是一个密洞。
王二蛋看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帮家伙还真够狡猾的,将电台藏在这里面,就算是王队长他们冲进来,不仔细寻找的话,也不一定能找到。
孙医生从密洞里取出一个破旧的竹编老式箱子,箱子上的边角早已磨损,可以看得出这玩意随着主人经历了不少风霜岁月。
啪嗒
孙医生打开箱子的铜扣,里面赫然是一部电台。
王二蛋虽然不认识那玩意,但是也见过收音机,知道那远比收音机还要长的天线,可以发送无线电波。
“怎么样,这个足以证实我们的身份了吧!”孙医生指了指电台,咬着牙说道。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
等到完成了任务,他原本打算立刻逃之夭夭的,现在想来,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干掉。
“当然可以了。”王二蛋猛然站起身,手指头插进嘴巴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听到叫声,孙医生脸色大变:“糟糕,你果然反水了。”
他下意识的就想伸进腰间抽出手枪。
只听得砰的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几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如同猎豹般冲进来,其中一个魁梧的汉子速度最快,先是飞出一脚,揣在了他的手腕上,手枪脱手而飞。
然后又挥出一拳,正中孙医生的面门子。
这一拳力气很大,孙医生的面颊几乎变形了,他只觉得眼冒金星,周围的景物都化为了长条,围绕着他旋转。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化作无尽的黑暗,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完犊子....”
第643章 事了
三天后。
车夫张大爷再次赶着那辆骞驴车,来到了研究所门口。
李东来和张青翠一起,带着刘明德教授还有他的得意弟子余墨,一块将研究资料搬到毛驴车上,然后跟研究所的同志,以及王队长挥手告别。
“驾...驾...”
车夫张大爷手持马鞭在空气中扯出一道亮响,毛驴车沿着崎岖不堪的山路缓步前进。
李东来看着倒退的风景,心情颇为复杂。
从济世堂抓到了孙医生和周小红之后,王队长连夜对两人进行了审讯。
因为有电台作证,两人自知无法辩解,便将事情全盘吐露了出来。
他们跟李东来预料的一样,并不是冲着李东来和新能源电池计划来的,而是直接针对研究所。
之所以会选择刘明德教授下手,纯粹是因为刘明德教授那天早晨打饭的时候,恰巧不小心掉了铝饭盒。
孙医生和周小红都是解放前留下来的人,他们作出这种事情,结果可想而知。
而王二蛋因为能够积极配合,在后来的行动中,立下了大功,再加上有王队长的求情,只被轻判了几年。
并且也没有对外公布判刑的原因,他的老娘和哥哥们都不会受到影响。
这个结果倒算是圆满。
而黄山因为企图破坏行动,被送到了上面,即使吃不到花生米,估计十年内也出不来。
只不过可怜了他的那个老娘。
其实仔细想想,黄大娘倒也不是无辜的。
她之所以留周小红住在她家里,并且帮助周小红办理了新的身份证明,并不是可怜周小红。
而是想让周小红给她当儿媳妇儿。
这才会中了周小红的圈套。
果然。
人只要有了贪欲,就有可能会上当受骗。
当然。
为了避免额外的麻烦,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张青翠和刘明德教授他们的。
刘明德教授还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得了脑溢血,准备回到京城后,一边工作,一边锻炼身体。
“张青翠同志,我听说你们实验室里,还有健身房,是不是?”摇晃的毛驴车上,刘明德好奇的看着张青翠问道。
张青翠双腿耷拉在车帮外面,轻轻晃悠,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我们的李主任可注意研究员们的身体健康了,要求研究员们每天都得锻炼身体,并且还要定期检查身体。
可以说,我们实验室不一定是最大的,里面的研究员不一定是最有能力的,但是肯定是最强壮的,要是举办研究员比武大会的话,我们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肯定能够包揽前三名!”
研究员比武大会....嗨,这个可以搞啊!李东来默默的把张青翠的主意记在心中。
刘明德教授不断的点头:“没错,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我才发现一副好身体,才是搞科研工作的基础,要是身体不好的话,就算大脑再聪慧,也没有办法为国家做出贡献,等进到实验室里,我一定要到健身房里,好好锻炼身体。”
余墨是年轻人,对健身房更加感兴趣,一路上都在拉着张青翠问健身房的详细情况。
“我们轧钢厂实验室里的健身房里,有很多锻炼器材,一部分是李主任亲自设计的,一部分是从体育大学那边借过来的,有杠铃,举重器,推举器....”
余墨的眼睛中闪烁出精光。
列车抵达京城,李东来照例没有先回家,而是带着刘明德教授回到实验室,帮他办理了入职手续,然后召开了实验室会议,成了铅酸电池研制小组,任命刘明德教授担任组长,莫山凤同志担任副组长。
两人对这项任命,都感到很激动。
刘明德教授站起身,大声说道:“李主任,您放心,要不是您的话,我这把老骨头估计就丢在那边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尽快研制出铅酸电池。”
莫山凤也站起身表态:“主任,您放心,我莫山凤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莫山凤很清楚,作为一个本科生,能够在这个教授众多的实验室里,当上研究小组的副组长,是李东来对他的破格提拔。
李东来向来不回避自己对莫山凤的欣赏,这位从乡村里出来的年轻人,身上有着这些京城教授所没有的拼搏劲头。
并且。
莫山凤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要是培养得当的话,以后肯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的规模越来越大,同时进行的研究项目也越来越多,李东来除了紧盯几个重点项目,已经无暇顾及那些次要的项目,必须要有一个得力的人,在旁边帮忙盯着。
因为你不知道,在经费充足的情况下,那些研究员们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就拿前阵子来说,一位化学教授利用实验室项目剩余的化工材料,制造了一枚液体炸弹,并且还要在实验室里,实验液体炸弹的威力。
幸好张青翠在统计化工材料的时候,发觉了剩余材料数目不对,通知了李东来,这才阻止了那位化学教授把实验室变成废墟的想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李东来在事后,只是对那位化学教授进行了批评教育,让他以后不要再碰这些爆炸物了,并没有将这件事汇报上去。
因为李东来清楚,只有疯狂的科学家,才能研究出跨时代的发明。
要是都跟小学生一样循规蹈履,那么轧钢厂实验室就只能跟在国外研究所的身后吃残羹剩饭。
布置了新的项目,安排了刘明德教授和余墨的食宿问题,李东来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驶去。
走到半道里,他又拐到了菜市场,买了一些猪里脊肉,一只老母鸡,和一块猪腰子,以及豌豆尖、韭菜,芫荽、小葱、生姜和豆腐皮。
之所以买这么多菜,是因为这次在离开研究所的时候,那位胖厨师送了他十几斤的干制过桥米线。
前世李东来在读大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吃校门口的过桥米线,五块钱一碗,洒上辣椒,吃起来特别过瘾。
来到这个年代,因为国内运输产业不发达,在北方几乎很难见到南方的特产,京城更是没有一家卖过桥米线的饭馆。
这次带回了这么多米线,自然要大快朵颐了。每样菜的数量并不多,但是种类却很繁多,加在一块装了满满一帆布袋子。
李东来将袋子挎在车子把上,蹬着脚蹬子,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门,就看到阎埠贵在教训阎解成。
“阎解成,你这是怎么搞的,我听你姨说,你这阵子三天两头旷工,你难道不知道,当初为了能够让你进入纺织厂当临时工,姨可是厚着脸皮去求从车间领导。”
“爹,看你这话说的,我虽然没去车间上班,但是我按月交了生活费,你用得着凶我吗?”阎解成拿着牙签剔着牙,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阵子,他又跟棒梗和黄艳玲联手干了几票,将那些废布卖到鸽市上,挣了不少钱,自然看不上临时供每个月那十五块钱的工资。
阎埠贵不是傻子,也觉察出不对劲,抓住阎解成的胳膊问道:“阎解成,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我可告诉你,你爹是老教员,老实本分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要是敢干败坏咱们阎家门风的事情,我就将你撵出阎家!”
阎解成冷哼一声,道:“爹,您是老实,但是瞅瞅咱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早晨吃饭,连菜都舍不得吃,只能啃黑窝窝头,喝棒子面粥,就是因为咱们家穷,秦淮茹才不把小当嫁给我的。”
“你....你....”阎埠贵没想到阎解成敢跟他顶罪,当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三大妈上前劝解:“老头子,你误会了,咱家解成怎么会干坏事呢!那些钱,都是解成帮朋友的忙,朋友给他的劳动报酬。”
“你啊,就这么相信他?!什么朋友会给他十几块钱。”
阎解成前阵子交钱的时候,也解释了钱的来源,但是阎埠贵却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我回屋睡觉了。”阎解成本来还想跟阎埠贵再对着吵几句,扭头看到李东来从外面推着自行车走进来,心中有些发憷,连忙转身跑进了屋内。
“这孩子,害,管不了.....”
阎埠贵看到李东来进来,连忙上前拉住李东来的胳膊说道:“东来,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帮我想办法,好好管管阎解成。”
“三大爷呐,阎解成是你的儿子,这是你的家事,我这个四合院一大爷也不好介入。”李东来呵呵笑。
开玩笑,他对阎埠贵早就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搅合到阎家的烂摊子中。
再说了,阎解成现在也不是轧钢厂的职工,他也没有理由教训阎解成。
阎埠贵刚才只是一时着急,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冲着李东来尴尬的笑笑,不再提阎解成的事情。
他的眼睛着落在车子后座上的干米线上,猛然瞪大眼:“东来,这是啥,怎么跟红薯粉差不多,只不过比红薯粉白亮很多。”
在北方,每年到了秋季,红薯收获的季节,社员们除了将部分红薯放入红薯窖中储存以外,还会将红薯进行炮制,制作成粉条。
正宗的红薯粉跟猪肉兑在一块,再加上酸菜,就成了东北的一道名菜――红薯炖粉条。
红薯粉的颜色比较深,一般呈深褐色,跟米粉是截然不同的两样食物。
李东来笑着解释道:“这是从南方带回来的米线,是用大米做成的,那边的人早晨一般都吃这玩意。”
“嘿...嘿....大米做成的,肯定很好吃。”阎埠贵搓着手盯着米线笑了半天,见李东来没有反应,突然眼睛一转,扭头跑到屋檐下,取出两条小猫鱼,挂在了李东来的车子把上。
“一大爷,这是我昨天去卖粮票的时候,路过左家沟那边的小河沟,在里面钓到的鲫鱼,不是从京城的河沟里搞到的,干净着呢!”
阎埠贵钓鱼平日里喜欢去京城胡同里的水渠旁,你想啊,这年代京城里排污设备匮乏,居民们一般都把马桶直接倒进了水渠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渠里的鱼儿都是吃污秽物长大的,一般讲究一点的,都不会钓那里的鱼。
但是。
阎埠贵却很喜欢,原因很简单,海子旁边钓鱼的人很多,要是不用点好鱼饵的话,压根就没办法钓到鱼。
再加上,那里的鱼儿也学精了,经常吃掉饵料,吐出鱼钩,然后逃走了。
而水渠因为很少有人钓鱼,那里的鱼儿还没有见识到人心险恶,经常只用一点饵料,就能钓到好几条鱼。
对于阎埠贵来说,只要是鱼,就是一个味,还管它是吃什么长大的。
李东来看看阎埠贵,当然明白他的小心思。
“哎吆,三大爷,拿了你的鱼,我真是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多,就当是我感谢你的。”阎埠贵见李东来只字不提回礼的事情,只能眼巴眼望的看着那些米粉。
李东来装作没有察觉,拍拍阎埠贵的肩膀,以示感谢,然后推着自行车,就想离开。
此时阎埠贵终于忍不住了,快步追上,拦住李东来的去路,红着脸说道:“东来兄弟,你带了那么多米粉,能分给我一点,让我尝尝新鲜不,你知道,我在京城里住了一辈子,以后也许都没有机会吃到米线了。”
“害,你早说啊,多大点事情。”
李东来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从后座上取出了一斤多米线,递给阎埠贵。
“三大爷,米线是大米做成的,比较难煮熟,你回家后,要先用热水浸泡两个小时,然后再在锅里面煮半个小时,才能出锅。”
这年代的米线都是土方制作,不是后世的方便米线,很难煮熟,李东来也是跟胖厨师学习如何做过桥米线的时候,才清楚这些。
“知道了,我都四五十的人,还能吃生东西吗?”阎埠贵抱着米线,脸上乐开了花,一路小跑回到了屋内。
片刻之后,屋内响起一阵声响:“老婆子,今天得了好东西,生火烧水!”
....
李东来此时已经回到了家。
丁秋楠刚下班回来,辅导了卫东和卫国的作业,正准备做法,看到李东来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中的筛子掉在了地上。
她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确实是李东来的时候,快步冲上来,紧紧的抱住了李东来。
“东来哥,你回来了!”
泪水顺着光滑的面颊滑落下来。
李东来也曾离开过好几次京城,不过丁秋楠都跟在身边。
这次李东来十几天不在身边,丁秋楠每天都在想念他。
卫东和卫国两个小家伙现在已经懂事了,看到两人的样子,在旁边拍着手笑道:“羞羞,爹娘,你们羞不羞....”
第644章 吃米线
丁秋楠被两小只羞得脸红彤彤的,连忙松开了李东来。
气得李东来走过去,将两小只举高高,刚举起来就觉得不对劲。
“秋楠,卫东怎么好像重了许多。”
“咦,卫国也重了不少。”
李东来将两个孩子放下,上下打量一番,两个孩子的小胳膊小腿都好像比他离开京城之前粗了不少。
特别是卫国,胳膊上隐约能看到肌肉的痕迹。
李东来心中大喜。
李家在四合院乃至京城的日子,都算得上是一流,家里从来不缺粮食,白面馒头也能可劲的吃。
但是。
两个孩子的吃饭却不香,有时候甚至比不上傻柱的女儿何花。
吃得少,身体自然就不强壮。
李东来身为医生,当然清楚饭量这种事情,是先天决定的。
而且,孩子瘦一些,并不等于不健康。
但是作为父亲,谁不想自家的孩子,长成壮实的小老虎。
为此,他想了不少办法,什么山楂丸,驱虫药...全都用了,甚至还动用了赤脚医生系统,却一无所获。
怎么这才离开京城半个多月,两个孩子就能长胖五六斤呢!
丁秋楠看出李东来的疑惑,抿着嘴笑着解释道:“他们两个现在每天跟刘大队一块锻炼身体,说是将来也要像小妹一样,进到部队里,保家卫国。”
“我本来以为他们是闹着玩的,谁承想,锻炼了几天,他们的饭量嗷嗷的增长,吃得多了,身体自然就壮实了。”
好家伙,跟着刘大队训练....李东来跟刘大队算是老朋友了,很清楚这人就是个铁面无私的家伙,就算是卫东和卫国是小孩子,他也不会高抬贵手。
能够坚持下来,足见这两个孩子,还是很有恒心的。
李东来揉揉他们的脑袋,以示鼓励:“将来想进部队,那是好事,不过文化课也不能落下,等你们长大了,战争形势必然会发生变化,要是没有文化,也没办法进部队。”
“知道了,爹!”两个孩子听说李东来不介意他们进部队,都感到很兴奋。
这时候,丁秋楠也将自行车上的东西,都拿了进来。
看着过桥米线,丁秋楠也感到很疑惑:“东来哥,这红薯粉,咋是白色的。”
李东来嘿嘿一笑,坐下来,边喝茶边解释道:“这是过桥米线,据说在前朝,有个秀才每天都要去一座小岛上读书,他的娘子要走过一条长长的桥,给他送饭,每次饭菜送到之后就凉了。为了让相公吃到温暖的饭菜,秀才娘子就在鸡汤上覆盖上厚厚的鸡油。
那层鸡油有如锅盖一样,可以让汤保持温度。
这种吃食传开之后,人们就将其叫做过桥米线。
你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很伟大?”
丁秋楠听完,皱着眉头思索半天,突然问道:“秀才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一定要他娘子送饭呢?”
好家伙,果然是理科女生,思路就是清奇。
“那时秀才忙着读书。”李东来解释。
“中午也读书吗?私塾的先生,中午也不吃饭吗?”丁秋楠追问。
“......”李
东来沉默片刻,叹口气道:“那是因为百科是虾鸡霸编的....不说这些了,我在那边跟大厨学了手艺,今天晚上就跟你做过桥米线。”
果然。
美食的威力是无比巨大的。
听到有好吃的,丁秋楠也放弃了追根究底。
过桥米线味道绝佳,制作流程却复杂。
先要将老母鸡取出内脏洗净,将鸡油取出。
鸡肉剁成小块,放入黑铁锅中爆炒,然后再放入清水,用煤火慢慢熬煮成浓鸡汤。
同时,米线要加入热水浸泡,等到泡软之后,才能放入沸腾的开水中。
一切准备就绪,就是调制配料了。
配料的好坏,决定了过桥米线的味道了。
李东来使用的胖厨师的家传配方。
将豌豆尖、韭菜,芫荽、小葱、生姜和豆腐皮,全都切碎,然后洒上盐花花腌制。
两个小时后,鸡汤出锅,米线也襦烂了,盛入碗中,洒上配料。
那味道,简直是绝了!
只是闻两下,就忍不住吞咽口水。
卫东和卫国早早的端桌子在桌子前,等着李东来给他们分米线。
李东来拿起筷子将放入配料的米线,分别倒入他们碗中。
然后找来一只大海碗,跟丁秋楠共同分吃一碗米线。
屋内的充满了幸福的气氛。
这年代的屋子密封性大多不好,奇异的香味顺着门缝溜了出去,瞬间弥漫了整个四合院。
中院傻柱家。
傻柱正在吃猪大肠,闻到这味道,连忙咬断大肠,站在门口往后院瞧去。
于菊花正在跟何花一起吃饭,看到他这样子,好奇的问道:“傻柱,怎么了?”
“这香味....简直绝了!咱们大院里谁有这么好的手艺?”傻柱瞪大眼说道。
作为一个厨子,最基本的功夫就是能够品尝出或者是闻出一道菜肴的味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过桥米线的味道香而不腻,隐约还有些清新的味道,明显是一道佳肴。
于菊花放下筷子,想了一下说道:“刚才我在水龙头那里接水,碰到了秋楠嫂子,据她说东来兄弟回来了,东来兄弟的手艺现在也不次于你了。”
这年代物资匮乏,人们生活水平普遍不高。
谁要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要不了几天,就会被街道办请去。
街道办得仔细盘问他买肉的钱和买肉的肉票,是哪里来的。
在四合院里,能够正大光明吃肉,熬鸡汤的也只有李东来了。
李东来是实验室主任,享受特别补贴,每个月工资两百多块钱,而丁秋楠现在是医院的主任,每个月也能拿到一百多块钱。
李家一个月仅仅是工资,就能拿到三百多块钱,就算是天天吃肉,也能够吃得起。
“不对,这道菜肴已经不是手艺好坏的问题了,而是菜肴本身就是极品,不行,我得去李家瞅瞅。”
一个厨师面对一道佳肴,要是不去探根究底的话,心里痒得就像是有一只小猫在不停抓挠一样。
傻柱披上衣服,大步冲出了屋子。
贾家。
今天贾家的晚饭是棒子面粥,没有配菜。倒不是贾家吃不起好东西。
这阵子,棒梗和黄艳玲跟着阎解成没少在鸽市上挣钱。
贾张氏以前因为条件有限,每天只能吃早晚各吃一粒止疼片,现在每天能吃六片。
贾家不说天天吃肉了,隔三差五吃顿肉,总是没问题的。
问题的关键是。
贾家屋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赵家庄的赵有才。
赵有才因为临时工的名额的事情,被棒梗骗了一百多块钱的肉,他自然不甘心,就孤身来到京城,在四合院外等到了棒梗。
棒梗因为害怕事情露馅,赵有才要讨还那一百多块钱的猪肉,所以就坚称自己是杨厂长的干侄子。
赵有才半信半疑,因为害怕回到赵家庄后被乡亲们追债,同时也为了督查棒梗赶紧将临时工的名额办下来,所以就在贾家住了下来。
贾家原本是两间屋,后来棒梗结婚,因为没地方住,就隔成了三间。
棒梗和黄艳玲睡一间,贾张氏和秦淮茹睡一间,小当和小槐花两个姑娘睡一间。
压根就没有地方让赵有才住。
赵有才是庄稼人,农忙的时候,连坟头都睡过,自然不会那么讲究。
他就找来一床席子,在贾家的堂屋里打起了地铺。
白天在大院和京城里转悠,到了饭点,准时回贾家吃饭,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见赵有才乐不思蜀,秦淮茹和急坏了。
这么一个老汉子,住在自己家算是怎么回事?
她曾数次想让棒梗将赵有才撵走,可是棒梗生怕赵有才发现被欺骗后,去告他,所以并没有答应。
没办法,秦淮茹只能使用自己的办法,那就是削减伙食。
每天每顿都是棒子面粥,想着赵有才吃不习惯,就会自己离开。
可是秦淮茹忘了一点。
赵有才是赵家庄的村长,也是穷苦出身,以前没有粮食的时候,连树皮都能啃吃,棒子面粥对他来说就是美味。
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哎呀,今天的棒子面粥,好像更稀了。”赵有才压根不顾贾家众人的白眼,叹口气后,端起搪瓷碗大口吃了起来。
吃饭时发出的那种呼呼啦啦的声响,引得小当和小槐花频频撇嘴。
黄艳玲甚至还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泥腿子,吃饭就跟猪拱食一样。”ωω
赵有才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黄艳玲的话,可是他装作没有听到一样。
赵有才能当上村长,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这阵子住在贾家,通过四合院众人对待贾家的态度,以及打听到的棒梗那些光彩事情,他已经确定棒梗就是个骗子。
这个结果对赵有才来说,是最坏的结果。
他可是收了赵家庄几十位村民的钱,答应将他们送进城里当临时工。
要是无功而返,两手空空的回去的话,肯定会被村民们撕成碎片。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揭穿棒梗的谎言,就贾家这种破烂家庭,也拿不出钱来赔给他。
除了将棒梗送进笆篱子里,他得不到任何东西。
所以赵有才只能硬着头皮在贾家住下来,等待转机的来临。
吃完饭,赵有才背着手出去逛公园了。
你别说,京城人就是会玩,在城里面刨几个菜园子,让那些老头老太太在里面溜达。
直到赵有才的身影消失在中院的月牙门后,秦淮茹这才端起碗筷。
这个时候,一阵奇异的香味飘了进来。
贾张氏正喝着稀粥,当时就放下了碗筷:“啥,啥这么香啊!”
棒梗站起身,走到门口,鼻子抽抽两下,很肯定的说道:“是后院传来的。”
“后院难倒是李东来回来了”秦淮茹问道。
小当点点头:“娘,刚才我下班回来,看到李东来推着自行车进到院子里,自行车上还带了不少好东西,有些是我不认识的,应该是趁着到外地出差的机会,从外地带回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定了香味是从李东来家飘出来的,贾张氏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三角眼乜斜。
“该死的李东来,做了好吃的东西,也不知道孝敬老人,就这种人,还能当四合院一大爷?”
她抬起头看看秦淮茹:“儿媳妇儿,等明天你就去街道办走一趟,告诉街道办王主任,李东来不团结住户,让王主任免了他的一大爷。”
“娘,您又犯糊涂了,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的主任,并且人家还管着新车间,级别比街道办的王主任还高,你让我找街道办王主任告状,人家能理会咱们吗?”秦淮茹哭笑不得。
这阵子,也不知道贾张氏是不是止疼片吃多了,脑子是越来越糊涂了,有时候竟然把棒梗认成贾东旭。
贾张氏冷着脸说道:“那咱们就拿李东来没办法?就眼看着他吃好东西,不分给咱们了?”
贾家众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就连一向喜欢叽叽喳喳的黄艳玲也装作没听到。
“造孽啊!造孽啊!李东来那小子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贾家呢!”贾张氏见识只能扯着嗓子嚎啕了几声。
她心中快恨死李东来了。
李东来不分给她好吃的倒是其次,关键是自从李东来进到四合院里,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秦淮茹的心情则有些五味杂陈。
要是她当年能够在秦家沟再多坚持几年,现在跟李东来一块吃好吃的人,就是她了。
丁秋楠压根就没有一点机会。
悔不当初啊!
.....
另外一边。
李东来和丁秋楠都吃得饱饱的。
跟北方的面食相比,过桥米线格外的清爽。
丁秋楠拍着小肚子说道:“太好吃了,这过桥米线果然美味。”
“你要是喜欢吃,等明天我还给做。”李东来呵呵笑。
丁秋楠有些心疼:“这是从南方带回来了,要是吃完了,那不就没有了?”
“嗨,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这次在南方出差,结交了好几个朋友,我可以委托他们在当地购买,再给咱们寄过来。”李东来笑道。
其实依照李东来跟王队长的关系,只要李东来打个电话,王队长就会将米线寄到京城。
但是李东来不是那种占朋友便宜的人。
“真的?那太好了!”丁秋楠想了一下说道:“明天你要是再做的话,我把爹娘都请来,还有咱们大院里的傻柱和于菊花,让他们都尝尝新鲜。”
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傻柱的声音。
“东来哥,在家吗?”
.....
第645章 阎家生病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
李东来听到喊声,站起身拉开了门,看到傻柱站在外面,笑道:“傻柱,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东来兄弟,你刚才做了什么菜,怎么那么香呢?赶紧教教我。”傻柱进到屋里,迫不及待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似乎觉得有些不礼貌,连忙补充道:“刚才忘记问你了,这次出差还顺利吗?”
李东来了解傻柱的性子,笑道:“很顺利,你说的那道菜,不能算是菜,而是南方的一种主食,性质就跟咱们北方的面条差不多。”
他边说话,边从橱柜里,取出了一把过桥米线,递给了傻柱。
“这玩意叫做米线,就是刚才那道菜的主材料。”
“管它是主食,还是菜肴,你能教教我吗?”傻柱双眼放光。
他要是学会了这道菜,就能够稳压南易一头了。
现在他在轧钢厂食堂上班,南易在轧钢厂实验室食堂上班,都在一个厂院里,经常有人拿两人相比较。
总体来说,南易因为家学渊源,要比傻柱高一头。
“这个好说。”
李东来并不是敝帚自珍的人。
再说了,他把过桥米线的做法传授给傻柱,也算是弘扬民族美食。
“只不过过桥米线所需要的米线,咱们京城没有,需要到当地采购。”
“害,这没问题,美食嘛,材料自然是越稀缺,越好了。”傻柱深谙美食的真谛。
李东来见此情形,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将过桥米线的做法,给傻柱详细讲了一遍。
过桥米线作为地方特色小吃,跟那些大菜相比,更容易制作,傻柱只听了一遍,便理解个七七八八。
“过阵子部委的同志要来咱们厂视察,到时候我搞一些过桥米线,做道大菜,让他们尝尝鲜!”
傻柱已经打好了主意,到时候一定让南易看看他真正的实力。
两人随后又扯了四合院里的一些事儿,自从易中海被关进笆篱子里,四合院里安静了许多,只有于秋华和贾家比较跳。
这阵子贾家忙着应付赵有才,倒是没有时间找邻居的麻烦。
于秋华因为失去了何文慧这可以供她吸血的女儿,何家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每到中午时分,都会让何家年纪最小的何文达端着饭碗,到邻居家蹭饭。
京城人本来就好脸面,再加上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大家伙也抹不开面子,只能给他几块馒头。
日子久了,大家伙都有了怨言。
“这件事倒是难办,于秋华现在没有正式工作,街道办肯定不会将她们撵出四合院。”
“四合院里邻居们,也会同情他们家的遭遇。”
李东来听出了傻柱的意思,笑着说道:“过两天,我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提一下,让街道办分一些手工活给何家,要是他们连手工活都不愿意做,那就说明他们不热爱劳动,到时候咱们再开大会解决何家的事情。”
傻柱眼睛一亮,拍着手说道:“这个办法好,既解决了何家,咱们四合院又不会落下坏名声。”
两人正闲扯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东来哥,出事了,出事了!”
拉开门,看到阎解娣慌里慌张的往这边跑来,李东来皱起眉头:“解娣,怎么了?”
“你快去我家看看,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哥他们,都一个个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喊疼呢!”
听到这话,李东来也顾不上闲扯了,扭头看向傻柱:“傻柱,先回去,我去阎家看看。”
“我也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傻柱站起来。
自从傻柱跟于菊花结婚后,比以前成长了不少,已经学会了顾全大局。
两人跟着阎解娣急匆匆的来到阎家。
此时的阎家屋内,阎埠贵,三大妈,阎解成,还有阎解放,阎解旷四人都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他们脸色铁青,额头冒出点点滴滴的汗水。
看到李东来进来,阎埠贵强忍住疼痛,朝着李东来伸出了手:“一大爷,快救救我....”
李东来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碗里,还有没有吃完的米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让傻柱将阎埠贵从地上扶起来,耐心询问道:“三大爷,你做米线的时候,是不是严格按照我说的办法?”
“差不多吧....就是没有用水泡....”阎埠贵支支吾吾的说道:“那玩意看上去就跟面条似的,你三大妈就按照煮面条的办法,扔进锅里面,煮了一滚,就捞出来了。”
“那米线咀嚼起来有些困难,但是味道倒是不错,我们每个人吃了一大碗。”
李东来听完之后,直呼好家伙。
这年月的米线本身就不是成品,在锅里煮几分钟,压根煮不熟。
生米线的体积小,吞进肚子里后,在胃酸的作用下,吸水膨胀,肚子不疼才怪。
李东来让阎埠贵解开扣子,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拍了两下,里面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阎埠贵肚子一阵巨疼,捂着肚子,有些担心的说道:“一大爷,我的肚子不会爆炸吧?”
听到可能爆炸,阎解成和阎解放都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样子就像是生病了的孩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
肚子里撑胀并消化的时候,那位滋味相当的酸爽。
“爆炸倒是不至于,不过胃部却有可能会撑坏。”
“一大爷,你千万救救我们啊。”
阎埠贵这会也害怕了,扯着李东来的袖子哭嚎道。
李东来当然不能见死不救,这年月虽然没有能够帮助消化的药物,但是有赤脚医生系统啊。
他暗中开启赤脚医生系统。
病人阎埠贵。
病因吃撑了。
诊治方案:***【效果已加强】
奖励积分:1分
当前积分:1640分。
....
好一个吃撑了。
不过只要有偏方,李东来也顾不得吐槽系统的土气,开出一个方子,让傻柱照方子照办。
眼看傻柱就要出门,李东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喊住了傻柱,然后对着三大妈,阎解成,阎解放和阎解旷开启了赤脚医生系统。ωω
果然,他们的病因都是吃撑了,但是诊治方案却不同。
看来系统是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病情轻重不同,而制定了不同的诊治方案。
李东来又写了四个方子,让傻柱去抓了药。
这会丁秋楠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跟她一块来的还有大院里的几个大娘。
看到阎家人的样子,那些大娘都捂着嘴巴偷笑。
“老阎以为占到了便宜,谁知吃了大亏...”
阎埠贵臊得脸皮发热,只能装出肚子疼的样子,在那里哼哼唧唧。
傻柱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将偏方上的药物全都搞到了。
啥绿豆,小米,人中黄,三年的皮带,五年的扫帚头.....七七八八的一大堆。
李东来按照诊治方案,将绿豆泡进水里,然后将水灌进阎埠贵的肚子里。
阎埠贵的肚子里立刻响起来一阵雷鸣声。
他脸色大变,捂住肚子,飞快奔到茅房里,一阵震天的响声后,阎埠贵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步伐轻盈了。
阎埠贵冲着李东来竖起大拇指:“一大爷,你的医术真是神了,只是一碗绿豆水,我的肚子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一大妈的诊治方案是火炕小米,阎解放的是用五年的扫帚头熬水....
几人服用了‘药物’后,情况跟阎埠贵差不多,冲进茅房里,卸去了肚子里的货物后,很快就恢复了。
只有阎解成看着人中黄泡的水有些发愁。
他皱起眉头看向李东来:“一大爷,为什么我们的病都一样,药会不一样呢?”
李东来还没有开口,一大爷就瞪了阎解成一眼:“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偏方讲究的是百病百方,所以效果才好,你要是换成西药,咱们说不定肚子得疼一个星期。”
阎解成没有办法只能闭着气,将碗里的水喝了下去。
其实味道并没有那么差。
人中黄是从药店买来,是经过炮制的,而不是随随便便从茅坑里挖出来的。
片刻功夫后,阎解成的肚子也卸去了货。
阎埠贵没有等李东来开口,就站起身从兜里摸出了1块钱,递给了李东来。
“一大爷,这是诊费,这次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李东来毫不客气就收了下来。
治病收钱,天经地义,药钱可以免,诊费不能少。
真是遇到了那些出不起诊费的,一分钱李东来不嫌少,一块馒头李东来也不嫌弃。
要是乱了规矩,那以后谁还会主动帮人看病?!
....
李东来用四个偏方救了阎家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中院的贾家。
棒梗躺在床上,愤恨的说道:“阎解成这孙贼还真是命好,才疼了不到半天,就被救过来了。要是疼上个十天半个月那就好了!”
“棒梗,你的心肠怎么那么黑呢!阎解成怎么了,你这么咒他!”黄艳玲坐起身,冷着脸说道。
棒梗看着黄艳玲,眉头微微咒了起来:“艳玲,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我媳妇儿啊,怎么能向着阎解成呢?”
这阵子,棒梗跟阎解成陆续做了几笔生意,得了不少钱,他本来应该感到高兴,但是却觉得黄艳玲跟阎解成走得好像很近。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语气和亲昵的态度,都不像是一般的邻居。
棒梗也曾隐晦的提醒过黄艳玲要注意跟阎解成保持距离,却只换来了黄艳玲的一阵怒骂。
现在好不容易盼到了阎解成生病,谁承想又被李东来救过来了。
这该死的李东来....
黄艳玲听到棒梗的话,没有吭声,而是站起身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收拾行李。
棒梗见事情不对,连忙也穿好衣服,拦住黄艳玲。
“艳玲,这大晚上的,你是要干什么?”
黄艳玲冷着脸说道:“棒梗,我忍你很久了!咱们靠着阎解成才能挣到钱,我对阎解成好一点又怎么了?你这个人小肚鸡肠,压根就不是干大事的,我看咱们还是离婚吧!”
离婚...听到这个字眼,棒梗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扶住床帮才面前站稳。
他深吸一口气,拉住黄艳玲的胳膊说道:“艳玲,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跟阎解成,你千万不要跟我离婚!”
黄艳玲并不是真的要离婚,瞪着棒梗说道:“棒梗,我以后跟阎解成在一块的时候,你还在背后叽叽歪歪吗?”
“不了,绝对不反对,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两个好。”棒梗郑重的说道。
黄艳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瞧吧,三两句就拿捏住了棒梗,等下次就算跟阎解成有了什么出格的举动,也不用担心被贾家的人找麻烦。
....
中院的何家。
于秋华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怒骂何文慧的不孝,怒骂李东来多管闲事。
“何文慧是我女儿,她愿意照顾我,愿意照顾几个弟弟妹妹,跟你四合院的一大爷,有什么关系!”
何文远在一年前,因为偷了三大爷阎埠贵家的鱼干,现在才被放出来。
她啃着冰凉的窝窝头说道:“就是,娘,我觉得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前几天去何家找何文慧,她竟然不见我。”
“我可是她亲妹妹啊,就是想找她借二十块钱,她竟然避而不见,你说说,她是不是没有一点良心。”
“还有那个该死的一大爷,我之所以会被送进去,都是因为他!”
嘴上骂得凶,何文远对李东来却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来对付何文慧。
“娘,何文慧虽然分户了,但是还得问你喊一声娘,要不,你找个人家,将她嫁出去。”
听到这话,于秋华的眼睛顿时亮了,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拍着大腿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忘记了,何文慧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嫁人的时间,我作为她娘,给她介绍对象,很合情合理嘛。”
何文远道:“娘,你不会真想为她介绍一个好人家吧?我可是你最心爱的女儿,有了好人家,不如介绍给我。”
“你这丫头,真是傻啊!”于秋华冷着脸说道:“人家的好坏我不管,谁出得彩礼多,我就把何文慧嫁给谁!”
“对对对,要彩礼,要彩礼!”何文远拍着手说道。
京城可是大城市,人们都很有钱,要是能借此机会,赚两三百块的彩礼钱,那他们的日子就不用过得那么苦了。
....
第646章 于秋华的想法
马上要临近过年了,于秋华原本准备过阵子再帮何文慧物色人家。
可是手里的钱,几乎就要花完了。
过年的时候,总得买一些肉,买点精白面吧。
何文远刚从里面出来,也得好好的补补身子。
何文涛还在里面蹲着,过年的时候,也得想办法给他送点好吃的。ωω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于秋华就背着手来到了隔壁大杂院里,找到了王媒婆。
王媒婆刚吃完饭,正准备去广场上拉业务,看到于秋华上门,感到有点奇怪。
因为于秋华是四合院里的住户,而四合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兼职做媒拉纤,一般情况下,四合院里的住户请人做媒,都会优先考虑阎埠贵。
“于家大娘,来来,快进来。”王媒婆稍稍诧异之后,还以为撅了阎埠贵的墙角,连忙将于秋华请进了屋子内。
于秋华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王媒婆,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给我家大女儿何文慧介绍一个对象。”
王媒婆听说过何文慧跟于秋华分户的事情,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于秋华还是何文慧的母亲,母亲关心这种事也是应该的。
“文慧那孩子我见过,长得水灵灵的,还有文化,有知识,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她挑个英俊的小伙子。”王媒婆拍着手说道。
于秋华摆摆手:“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在我看来,男方的相貌无所谓。”
“那就是要家庭背景好!这个你放心,隔壁大院的王家,三代贫民,他家的大儿子是工人,今年正好十九岁,跟你家文慧很般配。”
“背景也无所谓。”
“那是要有钱?这....也行,牛马胡同的周家,解放前是开皮货铺的,听说藏了不少金银,家里阔气着呢!”王媒婆业务精通,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虽然她觉得于秋华看不上工人,反而看上了有钱人家,眼光有些问题,但是于秋华毕竟是客户,也不好相劝。
“有没有钱也无所谓。”
“.......”王媒婆听完于秋华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自古以来,嫁娶这种事情,不就是看男女双方的条件吗?
她双眼紧盯于秋华,笑着说道:“大嫂,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能来找我,说明信得过我,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于秋华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男方能够出得起彩礼就行。不管他年纪大小,不管他身体是否残缺,不管他有没有文化,我都同意。”
听到这话,王媒婆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彩礼?想要多少彩礼?”
“不多,两百五十块钱!”
“两百五十块!”王媒婆就像是被火钳子夹住了屁股,猛地站起身,瞪着眼说道:“于秋华,你这是要卖女儿啊!”
“瞧瞧,瞧瞧你说的,我这怎么是卖女儿呢?”于秋华感觉受到了侮辱站起身气愤的说道:“我把何文慧养那么大,花费了无数的精力,要点彩礼又怎么了?”
“一点彩礼?那可是两百五十块钱,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王媒婆大声说道。
于秋华双手抱怀,冷着脸说:“那我管不着,他们拿不出那么多钱,那就别娶我的女儿。”
王媒婆也是老媒婆了。
解放前因为日子苦,家里孩子多,养活不了,再加上为人能说会道,所以才干上了媒婆的活计。
解放后,上面禁止媒妁之言了,王媒婆说媒只是爱好。
这些年,经过她撮合的年轻人至少有两三百对,但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于秋华这种要求的。
就算是解放前也没有。
王媒婆站起身冷着脸说道:“于秋华,不好意思,这次我没办法帮忙了,请你离开我家。”
“吆喝,有钱也不挣,你还真是够清高的。”
于秋华见此情形,只能跺了跺脚,离开了屋子。
刚离开,王媒婆就将刚才于秋华用过的搪瓷缸子倒到了院子里,然后将搪瓷缸子洗刷干净。
她嫌弃于秋华身上的臭味。
....
“哼,没了你王媒婆,我还嫁不出闺女了!”
于秋华气呼呼的出了大杂院,到小广场上转悠了一圈,专门跟那些做媒的大妈们聊天。
那些大妈们在得知于秋华要两百五十钱的彩礼钱,纷纷表示不能接她的活计。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临近中午的时候,于秋华终于跟一位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老婆子牵上了线。
那老婆子身穿灰色毛呢对襟,下面穿的是黑色扫荡腿裤子,气色红润,头发也饬得一丝不苟,手腕上还戴着银色的手镯,看上去就是个有钱人家。
简单闲聊后,于秋华得知这老婆子名叫周白氏,家里有个儿子,靠着祖上留下的钱财过日子。
“两百五十块,就把你家闺女嫁过来,不管男方的条件如何?”
冬日中午的太阳光有些刺眼,周白氏眯起唯一的一只眼睛,那只坏掉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个黑洞,格外的吓人。
再加上她的语气很怪异,就像是从洞穴里刮出来的寒风一样,阴森森的。
于秋华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说道:“只要两百五十块!我可以不管男方的条件。”
“要是瞎子聋子呢?”周白氏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于秋华。
于秋华有些眼馋,可是不会抽,只能摆摆手:“瞎子聋子也行!”
周白氏翘着手指头划着火柴点上烟,深深的吸一口,脸上的褶子瞬间抻平了不少:“那要是傻子憨子呢?”
“啊.....傻子啊?”于秋华迟疑了片刻,重重点头道:“傻子也行。”
听到这话,周白氏的脸色严肃起来,抬眼看看于秋华:“你能当家?”
于秋华感觉到像是被锋利的刺刀刺进了胸膛中,下意识的低下头:“何文慧是我的女儿,我当然能当家。”
“那好!”周白氏从兜里摸出一个绣花荷包,从荷包里取出五块钱递给于秋华:“这是见面礼,等到相看的那天,我会将两百五十块送过去。”
见到那五块钱,于秋华顿时眉开眼笑,她将钱连忙接过来,装进兜里后,才突然问道:“你,你不怕我拿了钱跑了?!”
“跑?你可以试试看。”周白氏干瘪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让于秋华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她连忙说:“不会,我就是开玩笑的。”
于秋华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老婆子,直到站起身准备回去,才想起还有事情没有问清楚。
“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啊?”
“我儿子。”
提起儿子,周白氏站起身,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慈祥。
“他叫周大牛,小的时候受到了惊吓,人有些痴傻,不过身上的零件齐全。”
“你放心,只要你女儿嫁到我们家,我不会亏待她,要是她能给我生个儿子,我就再给你两百五十块钱。”
听到周大牛痴傻,于秋华心中有些犹豫。
她老家的村子里,就有一个痴傻的男人。
长得人高马大,智商却跟个孩子似的,一旦发起火来,就不管不顾。
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全指着他传宗接代,那时候是解放前,正赶上闹旱灾,他的父母就用十斤麦子,换来了一个从远乡逃难而来的女人。
那女人也算是勤快,嫁过来后,将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下田干活也不吝啬力气,却经常被那傻子殴打。
打得鼻青脸肿的,到了后来,那女人便不见了踪影。
痴傻男人的父母说他们将那女人送回了老家。
但是村子里的人都清楚,十斤麦子换来的儿媳妇儿,谁舍得白白送走。
大约肯定是没了。
一想到这个,于秋华就有些后悔答应周白氏了。
可是。
一想到周白氏答应的两百五十块钱彩礼,和两百五十块钱生儿子钱,于秋华心中就激动了起来。
有了这五百块钱,他们足够过上五年好日子了。
“文慧,我将你养了这么大,也到了你回报我的时候!”
于秋华想明白后大步往四合院走去。
....
此时的何文慧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去上学。
于菊花看到她从里屋出来,笑着拦住了她,从兜里摸出五块钱塞进她的手里。
“文慧,马上要高考了,你拿着这些钱,去买几本学习资料,争取考个好大学。”
何文慧拿着钱,就像是拿着一块炽热的火炭,连忙就要拒绝:“嫂子,我有个同学,父亲是高中老师,她那里资料多,我借来看看就行了,这钱您还是拿回去吧。”
“你这孩子,不买学习材料,买根钢笔,买几个本子也是好的啊。”于菊花攥住何文慧的手,将钱再次塞进她的手心里:“我跟你傻柱哥都没有文化,只能当工人,当然了,当工人也没啥不好的,地位高嘛,但是能当领导,还是要当领导。等你考上了大学,当了领导,以后也能照顾我家何花。”
要是别人说这种话,何文慧也许会觉得这人是有所图,才对她好。
但是何文慧清楚于菊花的性子,这个屠夫就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喉咙眼里的,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在何家生活的这阵子,何文慧就像是掉进了蜜糖罐里。
傻柱和于菊花从来没有拿她当外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她跟何花。
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于菊花还要让何文慧喝奶粉。
何文慧是既感动,又害臊。
她十七八的姑娘了,哪能好意思喝那玩意。
想起这些,何文慧心中暖烘烘的,将钱攥在手心里,重重点头:“嫂子,您放心,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这就对了嘛,等你上了大学,我也能跟你傻柱哥一块去大学里转转,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读大学,只不过因为小学毕业的时候,不知道三加八等于多少,才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梦想。”
何文慧噗嗤笑出声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嫂子,您可真逗,为了安慰我,竟然编排自己。我得上学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看着何文慧出了屋子,于菊花小声嘟囔:“这丫头还不傻嘛,三加八等于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
何文慧背着书包,迈着快乐的小步伐,往四合院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远远看到于秋华从外面进来,她脸色顿时黯淡下来,着急忙慌的躲到一旁,想要躲开于菊花。
可是为时已晚。
于秋华三两步跑过来,拉住了何文慧的去路。
“文慧,文慧,娘以前错了,你不要不认娘啊。”
说着话,她竟然小声啜泣了起来,那样子看上去很可怜。
看着于秋华满脸泪痕的样子,何文慧有些心软了:“大娘,我还得去上学,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说着话,何文慧转过身就想走。
于秋华三两步跟上,又拦住了她的去路:“文慧,上学多苦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吃得了那个苦,我看你就别上学了,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
这话一出,何文慧心中刚升起的那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了。
“大娘,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让开。”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呢!我这次可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人家很有钱的,你嫁过去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于秋华拉住何文慧的胳膊大声说道:“你就算是考上了大学,又能怎么样,将来不是还得嫁人吗?”
“你让开,我要去上学了。”何文慧在看清楚于秋华的真面目后,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甩开于秋华的手,就要跑。
可是于秋华好不容易拦住了何文慧,哪里能让她这么轻松的离开,又冲上去死死的拽住了何文慧的胳膊。
两人正拉扯着,傻柱从外面回来了。
看到何文慧被于秋华拉着,他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冲上来,一把拽开了于秋华,将她甩到在地上,将何文慧护到身后。
“于秋华,我曾经警告过你,你以后再敢欺负何文慧,我绝对饶不了你!”
于秋华被摔得差点背过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傻柱的鼻子说道:“傻柱,何文慧是我女儿,我现在管教自家的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
第647章 京城自行车一厂
“你的女儿?有你这么当娘的吗?”傻柱也被于秋华气笑了。
于秋华神情狰狞,扯住傻柱的胳膊冷声说道:“傻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看我把女儿养得好,想将我女儿嫁出去,换成彩礼是不是?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要这个拖油瓶!!”
听到于秋华的话,傻柱的肺差点气炸了。
他见过无耻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文慧,咱们走!”
傻柱清楚于秋华这种人是不值得讲理的,甩开于秋华,拉着何文慧离开了。
因为怕于秋华跟上来,傻柱一直将何文慧送到学校门口,这才停下脚步。
他看着何文慧说道:“文慧,还有一个学期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分心,特别是于秋华那边,不要再跟她有什么牵连,她要是敢找你的麻烦,你就告诉我跟你菊花嫂子。”
何文慧感觉到傻柱的关心,重重的点头:“雨柱哥,你放心,我知道这些。”
“好了,进去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看着何文慧进到校园里,傻柱这才转过身往轧钢厂走去,他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汇报给李东来。
于秋华现在盯上了何文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四合院里,也只有李东来能够治得了何文慧了。
来到轧钢厂实验室,傻柱才得知李东来又出差了,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回来。
“刘大队,我真是有急事,你能告诉我李主任去哪里了吗?”
刘大队认得傻柱,笑着点头说道:“何雨柱同志,我告诉你李主任出差的消息,已经算是破格了,至于具体的出差地址,对不起,我没有权限透露,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打听。”
“是是是....”傻柱听到这话,立刻明白过来了,转身离开了轧钢厂实验室。
李东来现在是干大事的,无论是工作还是行踪都需要保密。
看来这两天只能靠他和于菊花两人小心应付于秋华了。
....
另外一边。
李东来确实是出差了,只是也算不上什么需要保密的活动,只不过是前往位于朝阳门外大街关东店的京城自行车一厂。
自行车在解放前已经出现在了京城,三四十年代,京城的大街上已经出现了峻记车行等七八家大型车行,只不过里面摆的都是来自国外的自行车,什么蓝牌、飞利浦、三枪、凤头等等。
只不过价格昂贵,只有那些富家少爷能够买得起,性质就跟后世的法拉利跑车差不多。
解放后,为了圆了京城人的“自行车梦”,国内也陆续筹建了一大批自行车厂,其中京城自行车一厂,就是京城最早的自行车厂,它生产出来的“火炬牌”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京城年轻人买自行车的首选。
后来因为质量、外观、耐久性赶不上“永久”、“飞鸽”、“凤凰”等牌子,所以逐渐没落了下来,最终被关闭。
很多人有误解,就是在商品统购统销的情况下,工厂就可以不关心产品的性能和质量,就可以不参与竞争。
其实国内的供销系统每年每个季度甚至是每个月都会将销售的数据反馈回来。
商品滞销,相关部门就会减少该工厂的订单。
随着订单的减少,工厂所获得资金量就会减少,工人的福利待遇也会降低,工厂规模逐渐削减,最终停产。
这个时间点,京城自行车一厂正处于下坡阶段,采购的订单逐渐减少,厂里的工人也开始逐渐分流。ωω
京城自行车一厂的厂长韩波是位老厂长了,从自行车一厂筹建之初就进到了自行车厂里,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厂子,一点点的没落,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一大早,来到办公室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工人递交上来的申请信。
厂长秘书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摊开来,小声说道:“厂长,昨天又有五位工人提交了转厂申请,他们分别去了轧钢厂,木材厂,火柴厂.....”
这年月工人是可以跨厂调动的,只要接收单位和离开单位同意,就能办理相关手续。
说完,厂长秘书看着拿起了笔准备在申请信上签字的老厂长,有些担心的说道:“厂长,仅仅是这个月,已经有三十多位职工离开了咱们厂,这样下去,咱们厂非得变成空壳不可,要不,这些申请信,咱们先放一放....”
“小王啊,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但是咱们厂这几个月只发了基本工资,这些工人很多都是一个人养全家的,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等着吃饭。咱们既然养不活他们,就不能阻拦人家寻个好去处。”
韩波叹口气,毅然决然的在申请信上签上字。
厂长秘书拿过申请信,等会将转交给那些工人,他们到那边办了入职手续,从此就跟自行车厂没有关系了。
厂长秘书刚要转身,韩波突然抬起头问道:“小王,轧钢厂那边的同志过来了吗?”
“还没有....”厂长秘书迟疑了片刻,小声说道:“厂长,我觉得您还是不要抱那么大的希望,电力驱动的自行车,在解放前国外就有人研究过,压根就行不通,还没有蹬着脚蹬子跑得快,那个李东来简直就是在胡来,到时候咱们将为数不多的资金花出去,部委再不拨发订单,咱们厂就彻底的完了。”
在数天前,部委突然请韩波去开了一场座谈会,在会议室,部委的同志表示,京城轧钢厂实验室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电动自行车,目前技术已经成熟,将需要进行批量生产,这就需要由一家专业的工厂来承担生产任务。
而部委选中了自行车一厂。
韩波还是比较看好这个项目,毕竟他也听说过京城轧钢厂实验室的名字,那可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
要是真能跟轧钢厂实验室达成合作,生产出新能源电动自行车,那么京城自行车一厂的窘况说不定就能得到改变。
回到自行车厂后,韩波就召开了厂委会,将部委的意见传达给自行车一厂的厂领导。
出乎预料的是,那些厂领导并没有像他那么激动。
虽然他们都没有说出原因,韩波也清楚,随着自行车一厂逐渐没落,这些厂领导也在纷纷活动,想调到别的厂子里,有几个甚至已经拿到了调令,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行车一厂上马新的项目,他们也许就走不成了。
一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自行车新项目,一个是京城的大厂,如何做选择是显而易见的。
韩波并没有责备他们,只是请求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够为这座有十几年历史的工厂,为了厂里那两千多工人坚守一阵子,等待新项目拿到手,他肯定会放那些人离开。
只不过,他的保证,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听到了心里,就只有天知道了。
那些人都是自行车一厂内势力很大,掌控了自行车一厂的方方面面,要是他们不配合的话,光靠他这位厂长也没有办法承接项目。
看看自己的秘书就知道了,一位文科毕业的高中生,怎么可能知道国外研究过电动自行车呢?
韩波也是老厂长了,这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待秘书等轧钢厂实验室的领导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
吉普车上。
张青翠看着最近一段时间收集的资料,皱起了眉头:“李主任,这家自行车厂还真是个烂摊子啊,三位副厂长,五位中层领导,七位车间主任都申请了调令。
领导都跑了,下面的工人哪里会有心思干活。
咱们是不是应该另外选一家工人生产咱们的电动自行车。”
李东来虽然给这种新型的自行车起名为新能源自行车,但是因为它是用电池驱动的,所以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习惯称呼这种新型自行车为电动自行车。
最开始的时候,李东来还纠正了几次,后来见他们的习惯难以更改,索性也就摆烂了,电动自行车就电动自行车吧,反正在后世也是这个名字。
车内的空气有些污浊,李东来摇下吉普车的车窗,笑着说道:“正因为京城自行车一厂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我才会选择它。”
张青翠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你是想拿下这座工厂?!”
她心中有些惊叹李东来的魄力了。
京城自行车一厂就算现在落魄了,也是一座国营大厂,从级别上讲,跟轧钢厂是一个级别的。
京城轧钢厂实验室,按理说还要低一个级别,这就等于是蚂蚁吞了大象。
李东来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当时没有回答张青翠的问题。
许久之后,叹口气道:“且走且看吧。”
其实李东来对于是否拿下京城自行车一厂,也有所忧虑。
在他原本的规划中,京城轧钢厂实验室就是一座单独的实验室,并不需要拥有自己的工厂。
科研成果可以交给国内的其他工厂来生产,这种模式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手机代工厂的模式。
在最开始的时候,李东来确实是这样做的,研发出来的几款药物,都交给了国内的制药厂生产。
这种模式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京城轧钢厂实验室全力投入到研究中,不用分心考虑产品的生产问题。
但是。
偶然得手的调料厂,让李东来产生了启发。
按理说,调料厂生产的海克斯科技调料,无论是利润和产量都远远不如前面几款药物。
但是,它创造的利润却相当于那些药物的五六倍。
原因就在于,那些药厂只将少部分的利润回馈给了轧钢厂实验室。
而调料厂是轧钢厂实验室亲自控制的,所获得的利润就算是刨除缴纳给部委的那部分,留在轧钢厂实验室里的也相当可观。
利润对于一般的实验室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毕竟他们的科研资金全都是靠上面拨付的。
但是,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资金大部分都是自己募集的,倒不是部委对轧钢厂实验室不重视,而是这年代国内资源匮乏,就算是部委将国内的大部分资金拨发给轧钢厂实验室,也只能满足半年之用。
另外。
自己掌控‘代工厂’,还可以严控生产标准。
一种新事物的出现,往往很难被消费者所接受,在这个阶段,如果产品出现各种各样的质量问题,那么想要重新挽回名声就太难了。
所以李东来还是倾向于拿下京城自行车一厂,只是也顾虑到这座工厂的规模太大,级别太高,所以有些忧虑。
只不过,这种忧虑随着李东来参观了京城自行车一厂后,顿时烟消云散了。
车间里,工人边聊天,边干活,车间领导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中层领导不见身影。
这样的一座工厂,怎么可能生产出合格的产品?!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位老厂长,倒像是一个干实事的人。
“韩波厂长,老实说,你们工厂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参观完自行车厂后,李东来跟韩波进到办公室里,刚刚坐下,就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韩波闻言心中一震,身体也有些僵硬,尴尬的笑笑:“李主任,您的顾虑我能够理解,但是请您放心,只要拿到了订单,我一定会严格要求那些职工,到时候肯定会生产出质量过硬的产品。”
李东来摆摆手:“韩波厂长,现在你们厂的问题关键,并不是纪律,而是人心已经散了,有太多混日子的工人和领导,有了他们,就算是现在将生产电视机的生产线给你们,你们也搞不出名堂来。”
李东来的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韩波的脸上。
他感觉到脸皮发烧,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种情况不是一时半刻产生的,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李东来见时机已到,缓缓抛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想改变这种状况,只能将一切推倒重来!”
“推倒重来?”韩波神情诧异。
李东来淡淡的说道:“就是彻底改组你们自行车厂,将它归属到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下面,同时重新招聘车间工人,重新选拔忠诚干部!”
此话一出。
韩波的脸色大变。
他当了几十年的厂长,自然清楚轧钢厂实验室,这要是吃掉自行车厂。
第648章 并购
韩波最开始的反应是排斥。
京城自行车一厂是京城第一家自行车厂,是京城的骄傲。
建厂之初,轰动了一大半京城,上千居民围在厂门口看热闹,部委的同志还有相关领导,都出席了开幕仪式。
那时候,韩波作为厂长,站在主席台上,感觉到了无比的光荣。
这才十多年的时间,京城自行车一厂,就要没了....
对他来说,轧钢厂实验室并购了自行车一厂,一厂就跟消失了一样。
张青翠看到韩波脸色严肃,心脏也提到了喉咙眼里。
这年代并没有收购的说法,要是韩波这位老厂长不同意的话,财大气粗的京城轧钢厂实验室,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她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改变韩波的想法,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
李东来看了一眼韩波,继续缓声说道:“韩厂长,你是老厂长了,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你听我把话讲完。”
“自行车一厂,在并入轧钢厂实验室后依然能保持自行车一厂的名字,也就是说,自行车一厂并不会消失。”
听到这话,韩波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刚想说话,李东来摆摆手,继续说道:“自行车一厂将完全重组,管理层全部换掉,工人也全部分流,愿意留在自行车一厂的,需要经过技能测试,才能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将同部委协调,将他们分配到其他工厂。”
听到这话,韩波开始不断的点头。
他清楚自行车一厂已经积重难返,只能全部掀翻,才有可能获得生机。
此时这位老厂长已经倾向于加入轧钢厂实验室。
只不过....
韩波担心的说道:“要想让我们自行车一厂加入实验室,仅凭我这个厂长是不够的,还需要全厂职工投票同意,厂里面有一些人确实倾向于调到外厂工作,但是还是有一些老同志,年轻人对自行车厂很有感情,如何说服他们,将成为一个大问题。”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今天我们来到自行车厂,带来了我们研制的电动自行车,你现在将全厂职工聚集起来,我会当场向他们展示电动自行车。”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在这年代,工人对工厂还是很有感情的,他们看到了工厂有焕发生机的希望,自然会点头同意。
韩波搞不清楚李东来为何会如此有信心,不过他也没有好办法说服工人们,只能点头答应。
很快,遍布自行车一厂的大喇叭里,就响起一阵高亢的声音。
“各位亲爱的工人同志,各位亲爱的工人同志,现在接到厂办的通知,请大家伙到咱们工厂后面的空地集合,厂长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唠。”
声音打破了自行车厂的宁静。
工人们放下手头的活计,陆陆续续从车间里走出来,汇聚到工厂后面的空地里。
让他们诧异的是,除了自行车厂的厂长,副厂长等几位领导外,前面的空地上,还站着几位年轻的同志。
这时候有眼尖的工人认出了几人的身份,小声议论道。
“站在中间的那个年轻人,我好像在报纸上见过,好像是轧钢厂实验室的领导....叫什么来着?”
“李东来!就说捡了一个叫诺贝的干儿子。”
“啥诺贝干儿子啊,人家叫诺贝尔,是国外的一项大奖。”
“别管他捡没捡到干儿子,这李东来到咱们自行车厂干什么?”
“谁知道呢!”
....
议论声中,京城自行车一厂的厂长韩波站出来,双手下压,大声说道:“各位工人同志,今天把大家伙聚集到一块,有件关系到咱们自行车命运的事情要公布,大家伙也清楚咱们自行车厂的现状,要是照此发展下去,要不了三五年时间,咱们自行车厂就得黄掉,各位也得被分流到其他厂子里。”
听到这话,下面的工人们都沉默不言,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自行车厂里的老工人,对工厂的感情很深。
就算到了别的厂子能照常拿工资,也不想离开自行车厂。
韩波接着说道:“现在轧钢厂实验室研究出了一种名叫电动自行车的新型自行车.....”
他将电动自行车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又说明了轧钢厂实验室想让自行车一厂并入轧钢厂实验室的想法。
最后,韩波大声说道:“各位都是咱们厂的工人,你们才是咱们厂真正的主人,所以是否并入轧钢厂实验室,还得由们自己决定。”
沉默。
韩波的话音落了,现场一片沉默。
自行车一厂的工人,都没有想到轧钢厂实验室竟然会提出并购的建议,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只不过,正跟李东来预料的一样,那些工人们也清楚,要是离开了轧钢厂实验室,他们自行车一厂,只能走向没落。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一位长得肥肥胖胖的中年人走出来,他大声说道:“韩厂长,你刚才只说了要并购,但是并没有说如何并购,我们这些车间主任以后要是按照相应的级别,能够成为轧钢厂实验室的中层领导,那我刘胖子举双手表示欢迎。”
看到刘胖子走出来,韩波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不少。
张青翠凑到李东来耳边小声介绍道:“这人叫做刘长兴,是自行车一厂第五车间的车间主任,仗着跟自行车一厂张副厂长是亲家,平日里在自行车厂里作威作福,据不少工人反应,他勾结一些厂领导,将生产出来的合格配件,当成报废配件,卖了废品,从中挣到了不少钱。”
这年代,买自行车一般是需要自行车票的,而自行车票一票难求,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脑子活泛的人,就开始使用自行车配件来攒自行车。
最开始的时候,是使用废旧自行车的配件攒车,但是攒出来的车,特别容易坏,而且还比较破旧,压根就卖不上价格。
于是。
有些不法分子便跟自行车厂里的一些领导勾搭上了,将崭新的自行车配件倒卖出去,利用这些配件攒出的自行车跟新车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不需要自行车票,所以深受年轻人的欢迎。
一旦自行车厂被轧钢厂实验室并购,那么刘胖子从此就少了收入的来源,所以他才会出面提要求。
京城里的工人们都知道轧钢厂实验室是重点实验室,中层领导除了高额的工资外,每个月还能拿到不菲的补贴。
要是能够成为中层干部,也是对那些损失的一种弥补。
其他几位车间主任和小领导,听到刘胖子的建议,顿时都来了精神,纷纷站出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是啊,虽然是并购,但咱们好歹也是国营大厂,地位应该是一样的。”
“咱们进到轧钢厂实验室里,也应该成为领导。”
“要不然的话,我不同意这次的并购。”
“老韩,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并购的?”
...
看着那些人的丑态,韩波心中有些庆幸。
幸亏答应了李东来并购的请求,要不然就凭这些人,自行车一厂再坚持两年,就算是烧高香了。
他轻咳嗽一声,大声说道:“我跟李主任商量过了,也拿出了一套方案。并购后的自行车一厂将采取大洗牌的方式,原本的领导干部,和原来的工人,全部分流,重新招牌领导和工人....”
此话一出,刚才还叫嚣的那几位小领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刘胖子从人群中挤出来,瞪着李东来,冷声说道:“李主任,你们轧钢厂实验室好算计啊,一句分流,就将我们这些人全打发了!我们可是自行车厂的老员工了,要不是有我们,自行车厂能够建起来?!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老刘带头反对这次的并购。”
“反对并购,是你的权利。”李东来双手抱怀,呵呵笑道:“不过按照规定,普通工人也拥有投票权,只要投票过了半数,并购就能够进行。”
“哈哈哈...过半数,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刘胖子转过身,暗中给他那几位老朋友使眼色。
那些人立刻在人群中鼓捣。
“一车间的同志听着,轧钢厂实验室明显是没有把我们自行车放在眼里,大家都会投票的时候,都不要投赞成票。”
“是啊,我们在自行车厂,辛辛苦苦的干了那么多年,现在却要将我们撵到其他的厂子里。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嘛。”
“肯定是韩波,收了轧钢厂实验室的好处,才会同意这件事的,你们是厂子的主人,千万不能同意。”
...
那些人大多数是车间的领导,再加上自行车一厂的工人们在感情上,也没办法接受他们被同级的轧钢厂实验室是并购。
所以工人们的态度很快就发生变化,看向李东来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韩波这会有些着急了。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并购是自行车厂唯一的机会。
韩波正要跟工人们做思想工作,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老韩,这种时候,再多的言语也没有办法改变他们主意,只能动点真章的了?”
“你要干啥?”
在韩波惊讶的目光中,李东来让张青翠带人从外面抬进来一个木头箱子。
他缓步走到箱子跟前,看向那些自行车工厂的工人,大声说的:“各位工人同志,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之所以要并购你们自行车厂,是因为我们有办法让你们自行车厂重新红火起来,让你们每个人都有活干,让你们每个月都能拿到生产奖金,让你们出了门,提起自行车一厂的名字,会引来其他人的惊叹声。”
此话一出,本来议论纷纷的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现场的大部分工人,都是性格朴实的老工人,他们不想着升官,也不奢望能发财,只希望能有活干,自行车厂能发展得越来越好,他们能用劳动报酬,来养活一家老小。
刘胖子见工人们被李东来的一句话镇住了,心中大惊,连忙走出来,大声说道:“李主任,你是科研人员,懂得什么自行车啊!现在国内的几家自行车厂,已经把自行车技术研究个七七八八了,就算是你们实验室再给力,也没有办法从中杀出一条血路。”
“既然没办法杀出一条血路,那就另外开辟一条道路!”
李东来说着话,冲着张青翠摆摆手。
张青翠带人将木箱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辆怪模怪样的自行车。
它的体积比一般的自行车稍微大一些,宽大的轮胎说明了它的通过性很好,粗壮的车架,证明了它的承载力很强。
只是车架的中部脚踏板的位置,是一个平台,两边是脚踏板,并且车子把也很奇怪,右手边的把手,有点像是摩托车的油门。
此时阳光已经升了起来,淡淡的金光洒落在电动车上,映出点点光彩,围观的工人们都忍不住瞪大了眼。
不管这玩意到底是啥,卖相真是不错,有一种工业之美。
刘胖子皱起眉头,围着电动车转悠了一圈,也没有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他抬起头盯着李东来:“这么大个的自行车,蹬起来得多费劲啊,我看你们实验室现在也是飘了,竟然搞起了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
“费劲?”李东来呵呵一笑,摇摇头指着张青翠说道:“这位胖同志,要不你跟我们实验室的小姑娘比一下,看谁骑自行车的速度比较快?”
“是不是我赢了,你就放弃并购我们自行车厂?”
“当然!”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胖子心中大喜。
他刚才已经观察了,那位名叫张青翠的女研究员,身材消瘦,胳膊和小腿都跟麻杆棍似的,再加上皮肤白皙,看上去就是那种没有力气的。
再搭配上这么笨重的自行车,他这次肯定赢定了。
刘胖子为了取得胜利,特意让人从车间里推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并且将车轱辘打得饱饱的,链条上也涂抹上机油。
同时,他还特意选了厂外面的一处上坡的地方,作为比试地点。
这么高的上坡,那姑娘说不定压根就起步上去!!
这次比试,我赢定了!
想着没事饿,刘胖子的大屁股坐在车子座上,一只脚蹬在脚蹬上,看着旁边担任裁判的韩波。
韩波虽然清楚李东来的自行车是电力驱动的,但是他也不相信张青翠能够获胜。
这次的比赛里程是五公里,电动自行车能跑那么远
....
第649章 电动自行车
京城自行车一厂外的道路上。
上千名职工分列道路两旁等着看热闹。
有好事的职工,还找来一张大鼓,两扇破锣,在那里咚咚锵,咚咚锵。
场面顿时热闹非凡。
刘胖子看到旁边加油的好哥们,心中甚是得意,骑在自行车上,朝着张青翠说道:“小姑娘,你等会悠着点,明知道跑不赢我,就不要逞能,万一摔伤了,我可不负责。”
张青翠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想说两句脏话来回怼刘胖子,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更引来了刘胖子的哄笑。
这个时候,裁判韩波举起手:“预备,开始!”
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刘胖子大吼一声“胜利是属于我的!”
他拼命蹬着自行车往前冲去,冲了一段距离,看到张青翠没有跟上来,心中更加得意了。
扭过头看张青翠骑在电动车上,正在摆弄一把钥匙。
大笑道:“怎么样,小姑娘,你现在要是认输,可以不用再跑这一次了!”
话音刚落,张青翠总算是扭动了钥匙,看到电动车上的电子管指示灯亮起,她扭过头朝着李东来说道。
“李主任,电动车的开启系统需要改造,钥匙孔实在太紧了,不好插进去。”
李东来拿出笔记本,将张青翠的话记在本子上,然后点点头:“行了,该出发了!”
看到两人悠闲的样子,刘胖子当时大怒,冷声说道:“好啊,你们还真没把我看在眼里,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厉害....嗝!”
话音未落,他的嘴巴就再也合不拢了,目光也呆滞起来。
只见张青翠轻轻扭动右手电门,电动车就像是一支利箭似的飞速蹿了出去,速度之快,车轱辘的后面甚至扬起了一团烟尘,只是片刻功夫,就超过了他,飞速的蹿上高坡,消失在远处。
围观的那些工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的空气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好家伙,这么快的速度,撵上摩托车了。”
“这玩意可比摩托车好多了,没有声音,也不用烧油。”
“这是电动自行车吧?这玩意不是跑不了多远吗?”
“是啊,我听说有电的时候,你是电动车的爹,等电动车没电了,它就是你的爹。”
“所以这场比赛的胜负还未知啊!”
....
工人们的议论声提醒了刘胖子。
他立马蹬起车蹬子,飞速往高坡跑去,随着坡度的升高,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慢。
刘胖子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行车骑上高坡,正要喘口气,好好庆祝一下,再一鼓作气,拿下比赛的胜利。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
刘胖子抬起头看去,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只见刚才才离开起点的电动车,这会已经飞速返回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会这么快。”
刘胖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停在原地,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可能。
突然,他想起来什么,仰起头朝着张青翠吼道:
“你没有跑到终点,就返回来,你是在作弊。”
张青翠缓缓捏了捏车子闸,停在了刘胖子的身边,从兜里摸出一张字条在刘胖子的面前扬了扬。
为了防止选手作弊,在比赛的终点,自行车厂也安排了人手,只能骑着自行车来到终点,才能够拿到字条。
看到字条,刘胖子的脸色顿时青了,身子一晃,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张青翠咯咯咯笑笑,骑上电动车,轻轻扭动电门扬长而去。
待看清楚最先返回的是张青翠时,京城自行车一厂的工人们看向电动自行车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他们很清楚,张青翠之所以能够获胜,跟她骑着的那辆电动自行车是分不开的。
“好家伙,这电动自行车能够行驶十里地,够厉害的啊。”
“是啊,速度还那么快,力气也很大,那么高的坡,毫不费劲就爬上去了。”
“咱们自行车厂就是生产自行车的,要是也能够生产这种自行车,肯定就能起死复生。”
“张师傅,您去瞧瞧,看看这自行车到底有什么门道。”
众人一阵惊叹之后,将一位身穿工装的中年男人推了出来。
那中年男人年纪大概四十多岁,额头爬满了皱纹,身上的那身工装被洗得泛白,脚上的圆口黑布鞋鞋帮也磨损了不少。
李东来注意到工人们看向着中年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敬,转身看向韩波厂长:“老韩,这人是谁?”
韩波正被电动自行车的优异表现,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李东来连续喊了他两次,才算是清醒过来。
“李主任,这人名叫张洪明,是我们自行车一厂唯一的一名八级装配工,经过他装配的自行车,质量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甚至前几年,还被调到一些部门,进行了一些特殊的装配工作。”
八级装配工....好家伙,果然是行行出状元啊。
跟后世的标准化生产不同,这年代的生产工艺比较粗糙,生产出来的设备往往误差比较大,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将配件组装成成品,就是一技术活。
一个优秀装配工装配出来的产品,往往比普通的产品更耐造,性能更优异。
至于张洪明以前还进行过特殊的装配工作,那更好理解了。
这年代的精密武器装备,全部都是靠手工装配的,因为要求的精度比较高,所以对装配师傅的要求也比较高。
能够进行这种工作,可见张洪明的实力不容小觑。
见李东来对张洪明很感兴趣,韩波接着介绍道:“老张这个人平日里在厂里面人缘很好,并且特别喜欢指点年轻的工人,咱们自行车一厂里,有很多工人都得到过他的指点,称呼他为师傅,他也是咱们自行车一厂的工会主席。”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李东来默默的点点头。
此时的张洪明已经走到了电动自行车旁边,他看着张青翠问道:“通知,我能研究一下吗?”
张青翠没有敢答应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李东来。
李东来笑着走过去:“当然可以,你将它拆开都可以。”
“拆开倒是不用了....”张洪明蹲下身仔细检查电动自行车,只是片刻功夫,便看出了门道。
他点点头赞叹道:“设计精巧,构造精密,只不过装配的手艺差了一点,特别是前叉部位,顶杆和旋轴之间有千分之2度的偏转,日子久了,前叉肯定会磨损,将导致车头方向偏转。”
装配是实验室的那帮研究员搞的,虽然他们技术不行,但是工作认真,特别是在装配后,还用仪器测量,依然出现了失误。
由此可见装配确实是一个技术活。
李东来蹲下身,笑着问道:“这种偏转,能够通过装配解决吗?”
“当然,在装配的过程中,只需要....”张洪明正要讲下去,扭过头看到是李东来,连忙站起身笑道:“李主任,是我班门弄斧了。您是科学家,是研究员,能够研究出如此先进的电动自行车,我万分佩服。”
“千万别说这种客气话,科研是一回事,实际生产出来的产品又是一回事,要想将设计转化为产品,就需要优秀技术工人的帮助,要不然优秀的产品只能停在纸面上,这也是我们实验室要兼并你们自行车厂的原因。”
李东来冲着张洪明和煦的笑笑,伸出了手:“张洪明同志,你愿意跟我们一块,为改变人类的出行方式,作出贡献吗?”
出行方式....
张洪明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实验室的主任口气倒是挺大的。
只不过仔细一想,他竟然找不出半点反驳的意见。
从电动自行车表现出来的性能看,它一旦出现,因为节省力气,速度快,必然会取代自行车。
只不过...
张洪明伸出手跟李东来紧紧的握住了,笑着说道:“李主任,我能知道你们这款电动车的详细参数吗?”
“当然!”李东来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一代电动自行车,由五块铅酸电池驱动,最高速度能达到六十公里每小时,只不过为了保证骑乘人员的安全,我们对电动自行车做了限速处理,速度最高为四十公里每小时。
它的最大载重量是两百公斤,在理想状态下,最大的续航里程是八十公里。”
听到这个参数,张洪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四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载重两百公斤,能跑八十公里。
这些参数每一项都对自行车构成了碾压。
人类发展科技,研究新产品,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省时省力。
纵观历史上能够畅销的产品,全都都符合这个条件。
张洪明身为八级工人,眼界也要超过一般工人,他总算是明白李东来为何会有信心兼并京城自行车一厂了。
就凭借这款电动自行车,李东来就能够让部委帮轧钢厂实验室新建一座工厂。
李东来之所以非要舍近求远,恐怕就是为了自行车厂里这些优秀的工人。
张洪明非但没有因此看轻李东来,反而对他感到佩服了。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实验室里的教授,李东来能够意识到技术工人的重要性,实在是太难得了!
张洪明思虑清楚后,冲着李东来重重的点头:“李主任,您放心,身为京城自行车一厂的一员,我一定会尽全力促进这次的并购工作。”
“张师傅,那就麻烦你了。”
这也正是李东来的目的。
韩波是厂长不假,但是真正能影响工人们的,恐怕还得是这位八级老师傅。
此时刘胖子也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李东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张青翠喊上韩波回了厂长办公室。
这让刘胖子感到疑惑。
不过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阻止并购工作。
刘胖子冲着工人们喊道:“大家伙千万不要上了轧钢厂实验室的当,他们收了咱们的厂子,就会将咱们都赶出去。”
话音刚落,张洪明就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我张洪明对并购工作表示支持。”
那些工人们本来摇摆不定,听到张洪明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张师傅是咱厂子里的大师傅,既然他同意,那我也同意。”
“是啊,人家李主任说了,愿意留在自行车厂的,只要经过技术考核,就能留下来,到时候还会涨工资。”
“咱们跟那些领导们可不一样。”
“那些领导们换了地方,就吃不到肥肉了,咱们工人怕什么!”
“对对对,大家伙不能听刘胖子的忽悠。”
不得不说,张师傅在工人们中的地位很高,他的支持,瞬间改变了现场的形势。
刘胖子着急得额头冒出了汗水。
他眼睛一转,将张师傅拉到一旁,舔着脸笑道:“张师傅,并购是厂子里的大事,你一个工人跟着捣什么乱啊。”
张师傅面色平静:“刘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车间里的工人,就是咱们厂的主人,我关心厂子,有问题吗?”
“你.....”刘胖子清楚郑师傅软硬不吃,只能站起身离开了。
他得赶在并购之前,将调动的手续跑下来,到时候,就算是轧钢厂实验室接手了京城自行车一厂,也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干的那些事情,也不会曝光。
只是,并购的进展比刘胖子想象得还要快。
有了张师傅作为‘内应’,工人们纷纷同意并购。
自行车厂的厂领导们,在韩波的带动下,也表示支持。
他们联合在一起,向部委提交了申请书。
部委早就检验过电动自行车的性能,清楚电动自行车一旦生产出来,除了能够在国内大卖外,还有可能出口到国外,赚取大量的外汇。
所以,申请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得到了批准。
两天后,刘胖子正坐在办公室里,焦急的等待调令,轧钢厂实验室的刘大队带领几名队员进到了办公室里。
他走到刘胖子跟前,冷声说道:“刘长兴,经过我们核对,你负责的车间出现了大量配件外流的情况,现在请跟随我们返回轧钢厂实验室,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这里是京城自行车一厂,不是你们轧钢厂实验室,你们管得着嘛!”刘胖子瞪大眼,气势汹汹的说道。
刘大队将一份复印文件递到他面前:“从今天上午开始,京城自行车一厂,正式并入我们轧钢厂实验室。”
看着复印文件上的公章,刘胖子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神情沮丧,嗓子里哽咽出一丝声音:“这下完犊子了。”
.....l
第650章 傻柱暴打于秋华
一颗大树被虫蛀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杀虫剂,将虫全部杀死。
而不是任由那些虫子吃饱喝足了之后,然后从这棵树上溜走,爬到另外一颗大树上。
在从部委拿到文件的第一时间,李东来就对京城第一自行车厂展开了灭虫行动。
在张师傅和工人们的积极配合下,由刘大队带队的调查小组,很快从京城自行车一厂内清查出了十几条虫子。
京城自行车一厂的职工们纷纷拍手叫好,对并购后的新厂更加充满了信心,积极踊跃的报名参加新厂职工的选拔工作。
那些老职工的技术还是很过硬的,经过技术选拔,自行车一厂里百分之八十的职工都得以留任,工资也顺利晋升一级。
至于京城自行车一厂的领导班子,除了厂长韩波得以留任外,其他的副厂长和中层领导全部被发配到其他厂子。
李东来跟杨厂长经过商议后,从京城轧钢厂内借调了一批青年干部奔赴京城自行车一厂,担任领导干部。
同时,因为制造电动自行车的工艺远比制造自行车要复杂,所以李东来设计了一整套生产线,请机修厂的梁拉娣,和她的师傅,机械厂八级机修工张师傅帮忙制造。
“李主任,您放心,我回去之后,就召集我的那些徒弟们,加班加点,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建造出生产电动自行车的生产线!”张师傅激动的说道。
上次帮助轧钢厂实验室制造的那批生产线,机械厂除了得到了部委的订单资金外,还从轧钢厂实验室得到了额外的补助,机修厂的职工,那几个月都拿到了额外的奖金。
张师傅甚至舍得每个月买两斤肉给老伴解馋。
现在又拿到了新的订单,他不开心吗?
李东来笑着说道:“张师傅,有你帮忙把关,我这边就放下了心。”
说着话,李东来正要送张师傅出门,站在张师傅旁边的梁拉娣突然捂住了嘴巴,神情有些痛苦。
张师傅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梁拉娣:“徒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梁拉娣脸色羞红,支支吾吾。
她能骗得主张师傅,却骗不了李东来。
待张师傅离开后,李东来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笑着看向梁拉娣:“梁拉娣同志,你是不是怀孕了?”
“是...李主任,请你放心,我是三个孩子的妈,有过经验,现在还是刚怀孕,肯定不会耽误工作的。”梁拉娣接过茶水喝了一一口,脸色好看了许多。
梁拉娣调进轧钢厂后,曾在轧钢厂实验室食堂里,跟丈夫南易共同工作过一段时间。
她虽然是女同志,对做菜的事情,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还是想继续机修工作。
只不过梁拉娣是初中文化水平,虽然实操经验充足,但是理论基础薄弱,无法适应轧钢厂实验室的科研工作。
李东来就将她分配到莫山凤所在的工程组,让她跟着莫山凤学习。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梁拉娣已经拿到了中专文凭,在机械设计方面也有所建树。
所以这次电动自行车生产线的制造工作,就由梁拉娣盯着。
李东来在得知梁拉娣怀孕之后,心情顿时一阵舒畅。
在原著中,梁拉娣跟南易结婚后,又生了一孩子,算是让南易有了后。
李东来见两人结婚后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因为自己的穿越,改变了剧情呢!
“梁拉娣同志,工作确实关紧,不过孩子也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够在工作中注意劳逸结合。”
“李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梁拉娣说着话,转身就准备离去。
李东来拦住她笑道:“既然怀孕的事情已经确定,等会你记得去张青翠那里领取孕妇营养票。”
随着轧钢厂实验室的规模逐渐扩大,越来越多的女同志加入了实验室,那些研究员们也陆陆续续的结婚,纷纷开始孕育下一代。
考虑到这年代物资匮乏,很多孕妇得不到足够的营养,有时甚至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李东来特意规定,凡是怀孕的轧钢厂实验室职工和职工家属,都能从办公室领取到孕妇营养票。
营养票包括肉类,蛋类,绿豆芽,黄豆芽等营养品,还有两罐奶粉。
虽然比不上后世那么丰富,也足以给那些怀了孕的女同志补身体了。
更关键的是,这些营养品在市面上都很难花钱买到。
梁拉娣心中一暖,当年她加入轧钢厂实验室是这辈子做的第二聪明的决定。
第一聪明,那当然是嫁给南易。
“李主任,谢谢您,我去工作了。”
送走了梁拉娣,李东来这阶段的工作,也完成个七七八八了。
中午终于能抽出时间,回家吃饭了。
“老刘,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嗨,太有意思了!”刘大队兴奋的说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自行车厂那边太有意思了。你不知道,那些虫子见到我,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啊,就是天生搞这个的。”
李东来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两下,笑道:“我今天中午回去吃饭,再见。”
骑上自行车,李东来拐到菜市场,顺便买了一些菜,然后才回到四合院。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老太太领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往四合院里走去。
那男人的智商好像有些问题,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还时不时的蹲下来玩耍。
那位老太太不得不不时的拉住他,哄两句,就跟哄小孩似的。
李东来还以为是谁家的亲戚,也没有在意,推着自行车就回到了家。
将买来的菜交给丁秋楠:“媳妇儿,我买了一些豆芽,小白菜,中午咱们吃素面条怎么样?”
“素面条太没营养了,这阵子你太忙了,得好好补补。”丁秋楠看到李东来的脸都瘦了一圈,有些心疼的说道:“我给你做鸡蛋面条吧。”
“好勒,媳妇儿无论做什么菜,我都喜欢吃。”
“德行...”丁秋楠羞涩的笑笑,正准备往出发走去。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扭过头看向李东来:“对了,东来哥,傻柱前两天一直在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情。”
“那我去瞧瞧。正好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何花了,也不知道那小丫头长高了没有。”
李东来喝了茶水,站起身往傻柱家走去。
此时的傻柱家门口热闹非凡。
于秋华领着何文远,站在傻柱家门口,跟傻柱对着吵架。
“傻柱,你这个丧尽良心的,阻止我跟女儿见面,你生儿子没批眼!”
今天于菊花加班没有回来,于秋华又是个老婆子,傻柱本来不打算跟她一般计较。
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从屋内冲出来,伸出手朝着于秋华的脸上,就甩出了两巴掌。
于秋华压根没有想到傻柱会突然对他动手,一时间竟然懵逼了,反应过来之后,一屁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没天理了啊,傻柱打人了,大家伙都来看看,傻柱打我这个老太太了啊。”
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四合院里的宁静,四合院的住户们纷纷围了过来。
贾家贾张氏正因为赵有才的事情生气,气得连早晨的早饭都没有吃,听到喧嚣声,顿时乐了。
“傻柱竟然殴打了于秋华,于秋华那可是不讲理的人物,这次傻柱要倒霉了。秦淮茹,你别做饭了,咱们快去看热闹啊。”
棒梗正躺在床上睡大觉,听说了傻柱打了于秋华,顿时也来了精神,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了。
“傻柱那个傻货,这几年也不帮补我们贾家了,活该他倒霉,走,黄艳玲,咱们去看热闹去。”
赵有才正蹲在墙角玩蚂蚁,听到有热闹看,也站了起来。
“嘿嘿,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看到过城里人打架呢!”
于是,贾家的贾张氏,秦淮茹,棒梗,黄艳玲还有赵有才全都出来了。
刘家的刘海中和二大妈,阎家的阎埠贵,阎解成和阎解放也都赶来了。
可以说,四合院里的住户很快就到了个七七八八。
大家伙看着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于秋华,都觉得傻柱这回要倒大霉了。
于秋华那是啥人啊,那就是一条水蛭。
平日里就算是没有关系,她还想要吸你点血,现在挨了打,她还不得赖傻柱一辈子?!
“该死的傻柱,你竟然敢打我这个老婆子!我要报警,要把警察把你抓起来。”
于秋华蹲坐在地上,一边指着傻柱,一边拍着地面大声嘶吼道。
何文远也在旁边帮腔:“傻柱,你要是赔我们家两百块钱,再给我家赔礼道歉,这件事才算是完结。”
听到何文远的话,于秋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连忙点头说道:“对啊,对啊,你要是不赔钱,我就将你送到局子里去。”
住户们倒吸一口凉气。
“两百块钱,于秋华的心可真够黑的。”
“你以为呢!她家现在的日子眼看着过不下去了,还不趁机狠狠的咬一口。”
“我看傻柱这次有大麻烦了。”
“对了,赶紧找一大爷啊,只有一大爷能够治得住于秋华。”
....
就在这时,李东来走到了中院,看着躺在地上嘶吼的于秋华,大声说道:“于秋华,你给我站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躺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不起来,我就是不起来。”于秋华翻着白眼说道:“傻柱揍了我,你身为一大爷要给我当家做主啊!”
李东来冷声道:“既然你被傻柱打了,那我现在就找人将小片警请来。”
说着话,李东来扭过头看向阎埠贵:“三大爷,麻烦你跑一趟派出所,将小片警请过来。”
“好勒!”
阎埠贵虽然不清楚李东来为何要找人抓傻柱,但是还是快步往外面走去。
于秋华看到这一幕,吓得魂分魄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拦在了阎埠贵的面前。
“三大爷,千万不要,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傻柱被抓走呢!”
“你看这样好吗,只要傻柱赔我五块钱,然后再让我女儿何文慧跟我见面,我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
听到这话,别说是阎埠贵了,就连围观的住户,都看出来了,于秋华肯定是没有干好事。
贾家的几个人则一脸的失望。
“真是的,这个于秋华也太蠢了,怎么就不豁出性命,将傻柱送进去呢!”
李东来冷着脸走上前,看着傻柱说道:“傻柱,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于秋华?”
“一大爷,我早就想找你汇报,只是你这阵子一直不在家。”傻柱气愤的说道:“于秋华这两天一直想方设法的拦何文慧的路,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想念何文慧了,后来才发现于秋华竟然想想将何文慧嫁出去。”
听到傻柱的话,于秋华站起大声说道:“何文慧是我女儿,我是她母亲,我给她找个好人家,有什么不对吗?”
“好人家?”傻柱冷声说道:“你找的人,能是好人家吗?”
于秋华拍着大腿说道:“傻柱,我好歹也是何文慧的娘,怎么能够害她呢!我给她找的那个人家,是京城里最好的人家。”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孩童嬉笑的声音。
“娘,我的媳妇儿呢,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个仙女般的媳妇儿吗?”
“乖,娘现在就带你去找仙女。”
众人扭头过去,看到一个老太太牵着个五大三粗的傻孩子从那边走过来。
看到两人,于秋华的脸色顿时变了,连忙扭过头去,可是已经晚了。
周白氏已经看到了于秋华,她牵着傻孩子走进人群,瞪着于秋华说道:“于秋华,你是怎么搞的,说好了今天你要将女儿带回来,跟我儿子相看,你女儿呢?!”
那个傻儿子也抿着鼻涕,憨憨的说道:“我要仙女姐姐,我要仙女姐姐。”
这时候,就算是众人再傻,也从中看出了端倪。
他们看向于秋华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这个傻小子,就是于秋华嘴里所谓的好男人?”
“啧啧,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将自己女儿嫁给傻子的。”
“这个于秋华的心可真是够黑的啊。”
“我觉得傻柱打她的那巴掌有点轻了。”
....
面对住户们的议论声,于秋华的脸从白变红,再变成白。
她冷着脸说道:“何文慧是我女儿,我愿意将她嫁给谁都行,你们管得着吗?!”
...
第651章 争吵
四合院内。
听到于秋华的话,就算几个平日里跟她关系不错的老婆子也忍不住后退两步,试图跟她撇清楚关系。
但是。
于秋华却不觉得她的想法有什么错误,站在那里大声叫嚣道:“是我将何文慧生出来,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她的婚事我难道不能做主吗?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就有的,我错了吗?”
李东来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阵子于秋华没闹事,他还以为这老婆子改过自新了,原来憋着是想搞大事!
这时候,有人看不过去了,上去劝说道:“于大嫂,何文慧的学习那么好,我听说她能考上大学,这会结婚,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惜?有啥可惜的!”于秋华三角眼乜斜:“她是个丫头片子,就算是读书读得再多,将来也得嫁到别人家里去,还不如趁年轻,多给我挣点彩礼呢!”
那人继续劝:“那就算是要介绍对象,你也不能给何文慧介绍一个傻子啊?!”
“傻子怎么了?”于秋华冷哼一声,道:“人家家里有钱啊,周家大娘说过了,结了婚,只要何文慧能生下儿子,就会奖她一笔钱。这种好人家,嫁过去之后,就吃喝不愁了,何文慧能享一辈子福,轮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于秋华见周白氏在旁边等得有些着急了,生怕这桩婚事黄了,扯着嗓子朝屋内吼道:“何文慧,你赶紧给我滚出来相亲!”
“啪!”
于秋华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量之大,让她的面颊几乎变了形。
于秋华捂住脸,怔怔的扭过头去,就想满嘴喷粪,看到对面站着的是李东来,她到了嘴边的脏字又缩了回去。
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李东来,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到你教训我吗!”
说完,她感觉到底气有些不足,补充道:“这一巴掌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赶紧走吧!”
“走?!”李东来脸色阴沉,瞪着于秋华说道:“于家老婆子,现在已经解放了,上面三令五申,婚姻自由,不允许搞父母之命那套子,怎么着,你准备跟上面对着干?”
于秋华虽然不讲理,但是她也不敢跟上面对着干,只是让她就这么放弃,也不可能。
“一大爷,这是你们京城的规矩,我们来自宁州城,在那里子女结婚,都得听父母的,所以我奉劝你少多管闲事!”
李东来虽然没有去过宁州城,但是也听说过这地点,宁州城确实是个小城,经济条件稍微落后一点。
但是那也是阳光能够照到的地方。
在那里,怎么可能存在这种陋习?!
这个于秋华还真是狡猾极点,试图用四合院住户对宁州城的不了解来蒙混过关。
可惜的是...
李东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宁州城是海外吗?”,于秋华就懵逼了。
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挤出一丝声音:“不,不是....”
“那他们怎么敢不遵守咱们的规矩。”
“我...我....”
这时候,住户们也想明白了,于秋华这就是在胡诌啊。
“于大娘,你怎么能干这事儿呢!何文慧可是能上大学的,你就让她嫁人,你这是要毁了她啊。”
“再说了,现在何文慧有傻柱跟一大爷帮忙,又不需要于秋华出学费。”
“还不是冲着人家的彩礼来的,这人啊,良心简直坏透了。”
何家屋内,何文慧早就被争吵声惊醒了。
当她看到那个傻汉子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同时,她的心也提到了喉咙眼里。
那个傻汉子痴痴傻傻的,不时的将鼻涕填进嘴巴里,品尝味道,就像是在吃美味一般。
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只是畏惧于秋华,所以一直没有敢出来。
这会看到李东来出面,三言两语拿捏住了于秋华,何文慧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来。
周白氏看到何文慧,眼睛顿时亮了,这姑娘长得很漂亮,肯定能给她生个漂亮孙子。
再加上,刚才她也听说了,何文慧学习成绩很好,将来可能考上大学,算是文化人了。
要是给儿子娶这么个媳妇儿,也能对得起死去的老周了。
周白氏看着于秋华说道:“于秋华,彩礼再加二百块!”
再加二百块,那就是四百五十块,这可是天价彩礼了!
于秋华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只是她清楚,有李东来和四合院的住户在这里盯着,要是何文慧不同意的话,那这事儿肯定抓瞎。
于秋华冲着何文慧喊道:“文慧,文慧,你听到了吗,人家足足出四百五十块钱的彩礼,这可是天价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了人家有钱啊,等你嫁过去,肯定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金的,你就同意了吧。”
何文慧看着一脸贪婪的于秋华,重重的叹口气:“对不起,我不能同意,我今天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要读大学,我不要嫁人。”
说完话,何文慧转过身冲着李东来鞠了躬:“一大爷,我的事情,麻烦您来。”
“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不能允许四合院里发生这种龌龊事!文慧,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进去看书,准备考试。”
李东来冲何文慧摆摆手,让她进到了屋里。
在原著中,何文慧是宁州城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子,却因为要于秋华担心何文慧去读书,没有人再照顾她和何文远,何文涛,这才不让何文慧读大学。
要知道,这年代读大学不但不要学费,每个月还会发放一定数量的生活补贴,大学毕业之后,也不用自己找工作,而是分配到机关单位或者是工厂里担任领导职务。
于秋华可谓是为了一己之私,毁了何文慧的一生。
李东来现在遇到了,自然不能不管。
何文慧清楚李东来的好意,冲他递出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转身进到了屋子里。
于秋华见何文慧不答应,气得嘴角发抖,扯着脖子吼道:“何文慧,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把你养那么大,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嘛,我告诉你,这桩婚事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好嚣张啊!”
李东来冷笑一声:“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包办婚姻,于秋华我看你的思想有问题。”
“我....”于秋华只觉得一顶帽子扣在了脑袋上。
她当时就想辩解,李东来没有再理会她,转身看向傻柱,于菊花还有阎埠贵。
“你们现在就将于秋华送到街道办里,请街道办的同志,好好给她上上课。”
“好勒!”
傻柱和于菊花早就恨不得暴揍于秋华一顿,现在听到李东来要将于秋华送到街道办,当时就来了精神。
于秋华清楚进到街道办里,肯定会有大麻烦,当时吓得就要往屋里跑。
于菊花眼疾手快,伸出腿,只听得砰的一声,于秋华倒在地上,摔出一个仰八叉。
她捂着鲜血直冒的鼻子,朝着李东来骂道:“李东来,你这个兔崽子,屡屡跟我们家过不去,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何文远,何文达,你们两个小白狼,看到娘摔倒了,你们怎么不上来搀扶一把。”
何文远和何文达本来在旁边看笑话,听到于秋华的喊声,才意识到他们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这件事跟他们也有关系。
两人非但没有上前,反而转身跑了。
开玩笑,万一李东来将他们也送进街道办里,那他们就麻烦了。
至于于秋华,他们并不担心。
一来,于秋华经验丰富,以前经常被街道办批评,早就习惯了,能够自己应付。
二来,于秋华年纪大了,街道办和派出所里都不养闲人,不会拿她怎么样!
....
看到何文达和何文远跑了,于秋华气得是手脚直哆嗦:“老天爷啊,我生了两个白眼狼啊。一大爷,你看到了吗,我的命实在是太苦了,你就行行好,将我放了吧。”
李东来懒得跟于秋华浪费口舌,又喊来两位大妈,找来一根粗麻绳子,几人捆上于秋华,推搡着她,往四合院外面走去。
看到这一幕,周白氏的脸吓得有些发白。
她居住的大杂院里也有管事大爷,但是那些管事大爷都没啥权力,最多给住户们传达街道办的指示,普及防火知识,压根就不能将人捆上送走。
这个李东来太厉害了。
再说了,她刚才也见识到了于秋华的厉害,这么一位蛮不讲理的老婆子,竟然三两下就被李东来拿捏住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周白氏拉着傻儿子的手,就要偷偷的溜走。
一道伟岸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周白氏看到李东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讪笑了两声,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同志,你这是要干啥,我儿子肚子饿了,我还得回去给他做饭,麻烦你让一让。”
李东来上下打量周白氏,微微皱起了眉头。
周白氏的穿着跟这年代的老太太们差不多,对襟的褂子,黑布裤子,圆口布鞋...
但是,仔细一瞧,就能看得出其中的玄机,她身上的对襟褂子,做工精细,材料是缎子的,用的扣子是玛瑙的,黑布裤子是小羊毛的料子,圆口布鞋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从东联升买的。
“你叫什么名字?”
周白氏听到问话,这会也冷静了下来,抬起头道:“怎么着,我今天是带儿子到于家相亲的,还得告诉你名字吗?”
“我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这大院里的事儿都归我管。”李东来淡淡的笑道。
他越来越觉来佩服街道办了,竟然想着设置‘管事大爷’的职位。
这职位不是官方的,所以也不用遵守官方的规矩,同时权限又足够的大,名义上管理四合院内的一切事务。
这在后世看来,有些违反规则了,但是要知道这个年代,时局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管理者,来稳定住大杂院内的局面。
只是这个职位有利就有弊,要是被那些道德低下的人占据,难免会给住户们招来一场灾难。
周白氏也住在大杂院里,听说过管事大爷的权限,深吸一口气道:“我叫周白氏,住在牛马胡同22号大院。”
“你来这里干什么?”
“前两天我在公园里,遇到了于秋华,于秋华表示她有一个女儿想要嫁人....”
周白氏将来相亲的缘由讲了一遍。
当然,她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于秋华身上,而她自己就是一个受害者。
李东来听完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警告她,包办婚姻违规,要她以后不要打歪主意,就让她离开了。
跨过四合院的高门槛,周白氏终于松了口气,拉着傻儿子的手,快步往公家车站走去。
她总觉得那个一大爷,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
....
这时候,李东来也骑上自行车跑了一趟街道办,将于秋华包办婚姻的事情,同街道办的王主任讲了一遍。
王主任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现在已经解放了二十多年,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这个街道办主任当得失职啊。”
“王主任,这件事跟您没关系,是于秋华思想低下导致的,所以我想让街道办帮她提高思想觉悟。”李东来道。
王主任点头:“正好,咱们街道办开了一个学习班,就让于秋华进到里面,学习一阵子。”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东来,何文慧这姑娘我也了解,是个好孩子,学习好,思想正,将来说不定能读大学,能够为国家做出贡献。要是任由于秋华这么闹下去,说不定会影响她的学习。”ωω
“是啊,于秋华这种人,现在已经钻到了钱眼里,一心想拿何文慧换彩礼,就算是进到学习班里,估计效果也不大。她以后还会找何文慧闹事的。”李东来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虽然何文慧跟于秋华分户了,是两家人,但是于秋华还是何文慧的母亲,她要插手何文慧的婚事,在那些思想老旧的人看来,还真是理所应当的。”
今天李东来要不是故意激起于秋华的火气,将于秋华打着嫁女儿的旗号,收取高额彩礼,等于是买女儿的事情公布于众,说不定也不能获得大院住户的支持。
这个世界上,最难改变的就是人的观念。
....
第652章 王主任的想法
街道办办公室内,王主任沉思片刻。
缓声说道:“东来同志,我这里有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李东来点头。
王主任道:“要想不让何文慧再被于秋华欺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李东来皱眉头:“他们分了户,就等于是断绝了关系....”
话说一半,李东来突然停住了。
他清楚王主任的意思了。
在以往,那些断绝关系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比如前阵子张家的二小子跟张老汉生气,跳着脚吵了一架后,说从此跟张家断绝关系。
但是,张家有了什么事情,还是会牵涉到二小子,就算是分了户也不行。
要想彻底断绝关系,只能写一封申请断绝关系的申请书,到街道办办理手续,然后还要经过上级部门的批准。
在特殊情况下,还要刊登在报纸上。
正式断绝关系后,那人就跟原生家庭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论是原生家庭里的成员犯了事,蹲了笆篱子,还是原生家庭的出身背景都没有办法影响到他。
这种做法并不常见。
一般只适用于那些出身不好,但是为人讲究进步的同志身上。
王主任也是不忍心看到何文慧这个有着光明前途的姑娘,被于秋华拖累,这才提出来。
李东来思索片刻,也觉得这种做法可行。
何文慧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到时候是要进行审核的,何文远和何文涛都蹲过笆篱子,他们的犯罪记录也会影响到何文慧。
“这事儿关系到何文慧的未来,她现在是成年人了,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那好,何文慧要是同意的话,你就让她写一封申请书,然后你们四合院的住户还要开大会讨论,一致通过之后,我们才能帮她办理断绝关系的手续。”王主任点头。
“还要开大会?”
“那当然,你以为断绝关系是过家家啊,任谁都能断绝关系,那不就乱套了吗?!”
“也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最能干分辨其中的好坏。”
李东来点点头后,离开了办公室又到街道办的教室外面站了一会。
教室里,一位街道办干事,正在给一群人上教育课,于秋华坐在最前面,仰着脸听得很认真。
当然。
她不认真也不行,教育课是要考核的,要是通不过,就得继续参加下个学期的教育课。
....
李东回到四合院,进到何家,将傻柱,于菊花还有何文慧叫到了一块,将王主任的主意讲了一遍。
“你是说,只要文慧跟于秋华断绝关系,从此就能不再受到她的影响了?”傻柱激动的站起身,挥着大手问道。
“不只是断绝关系,还需要经过邻居们的同意,经过街道办和上面的批准,将何文慧从于家中摘出来,才能够不受影响。“李东来沉声说道。
于菊花眼睛放光:“王主任这主意不错,我们屠宰车间里就有个屠夫,他的父亲是个坏家伙,他本人却追求进步,为了跟他父亲划清楚界限,申请了断绝关系,上面批准后,他因为工作积极,思想进步,现在正在向组织靠拢。”
好家伙,还有现成的例子啊。
听到这个,傻柱也来了精神,站起身说道:“那赶紧的,文慧你赶紧写申请书,跟于秋华断绝关系,等以后她就不能再逼嫁人了。”
李东来见何文慧神情有些犹豫,拦住了傻柱:“傻柱,先何文慧同志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应该她自己做主,你别在这里添乱。”
李东来素来不介意对那些身处苦难中的人伸出援手。
但是那些人要是不领情,一心寻死的话,他也不会拦着。
就拿何文慧跟于秋华断绝关系这件事来说。
要是何文慧没能下定决心,就算是今天提交了申请信,上面批准了,她跟于秋华断绝了关系。
以后还会被于秋华再次道德绑架。
他们这群好心人,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却落得个这么个结果,那还不如不帮忙呢!
何文慧突然站起身,咬着牙齿说道:“一大爷,您放心,我早就下定决心了,我感谢您和街道办能给我这次机会,现在我就写申请信。”
见何文慧态度坚决,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那好,你写了申请信,亲自到街道办,交给街道办王主任,我们帮你操持大院里的事情。”
“一大爷,您放心。”
何文慧一口答应下来,进到屋里写了申请书,亲自交给了街道办。
如果说在今日之前,何文慧还对于秋华抱有一丝希望的话,那丝希望随着于秋华要将她嫁给傻子,而烟消云散了。
那可是真傻子。
要召开四合院大会,并且还需要大院里的住户都参加,李东来将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都请到了自己家里。
刘海中心中有些忐忑,走到李家门口的时候,拉住了阎埠贵的胳膊。
“老阎,一大爷搞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四合院里出了大事?”
阎埠贵皱眉头:“也许是于秋华的事情,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心,有一大爷扛着,能出什么事情。”
“也是。”
刘海中点点头,跟着阎埠贵一块进到了李家。
丁秋楠不在家,李东来亲自帮两人倒上了茶水,然后将何文慧要跟于秋华断绝关系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海中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对于秋华的做法也感到气愤。
“我看这个办法好,于秋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却要为了钱,将女儿嫁给一个傻子,是该好好教训她一顿了。”
阎埠贵也点头:“是啊,这件事要是真成了,咱们大院就成了别人的笑柄。”
两位管事大爷也是被于秋华的做法气坏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敢搞这套子,明显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大爷,您放心,我们保证将全四合院的住户,全都召集过来。”
“那就麻烦两位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算是上了心,出了李家,就挨家挨户的通知大院里的住户。
住户们听说何文慧要跟于秋华断绝关系,都表示一定按时参加。
当然,于秋华作为事主,也应该通知到。
只是刘海中有些胆怯,想将这个任务,交给阎埠贵。
阎埠贵连忙摆手:“老刘,按照规矩,于秋华那边,轮到你去通知,你少在这里跟我呼哧白咧的。”
说完,他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诶诶诶...老阎...你....”
看着阎埠贵跑得比兔子还快,刘海中急得直跺脚,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一大爷将事情交给了他们,要是没办法完成,肯定会挨训。
实在是没办法,刘海中转身来到倒座房,敲了敲门。
此时的于家屋内。
于秋华蓬头垢面,蹲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哎呀,我忙碌了这么多年,竟然养活了一个白眼狼,当初我就该狠狠心,将她溺死到马桶里。”
听到白眼狼三个字,何文远和何文达虽然清楚于秋华不是在骂他们,却有些心虚。
何文远眼睛一转,在旁边叫嚣道:“就是,就是,娘,何文慧就是个白眼狼。”
“她是你生的,是你养大的,现在长大了,却敢自己做主了,你说说,这像话吗?!”
何文达也帮腔:“何文慧就是个坏人,娘,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当初于秋华生何文达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那时候何文慧的父亲也病逝了,于秋华在生下何文达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
是何文慧厚着脸皮,抱着何文达到大院里,请隔壁的大娘大妈们帮忙喂养,何文达这才活了下来。
活是活下来了,但是何文达小的时候多病多灾,经常刮风下雨,就会感冒发烧。
又是何文慧三更半夜,抱着何文达到医院里,给医生磕头,请医生救了何文达的命,何文达才能长大。
可以说,何文慧这个姐姐,就跟何文达的娘差不多。
要是何文慧在这里,肯定会伤心万分。
于秋华听到两姐妹的话,捶着大腿说道:“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现在何文慧住在傻柱屋里,大院里还有那个该死的李东来,咱们压根就没有办法跟何文慧说上话。”
于秋华有信心,只要让她跟何文慧好好聊聊,何文慧肯定会改变主意。
何文远鬼主意最多,眼睛一转,道:“娘,要不你装病,我去何家告诉何文慧,就说你快死了。”
“死丫头,你咒我呢!”于秋华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声。
她也清楚这办法可能行得通,但是太晦气了。
她身体现在并不好,万一真的生了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呢?!”何文远唉声叹气。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何文远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刘海中。
她感觉到有点惊讶:“二大爷,你怎么来了?”
四合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爷,何文远只对二大爷刘海中有点好印象。
原因很简单。
刘海中自从被收拾过几次后,就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出来,遇到何家闹事,也没有站到前面。
“你娘呢”
“在床上躺着。“
刘海中进到屋里,就忍不住捂住鼻子,心道:怎么这么大的臭味。
四合院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房屋大多破旧,在雨水多的季节,房梁上,门槛上长几个蘑菇也是常见的,屋内的气味大多数都是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但是。
于秋华的屋里,确实一股子尿骚味。
这时候,刘海中的眼睛也适应了昏暗,这才瞧出来,好家伙,这都到了下午了,马桶还在屋里没有倒呢!味儿能好得了吗?
这家人,还真是懒惰。
刘海中捂着鼻子,走到于秋华的跟前,板起脸说道:“于秋华,我这次是来通知你的,今天晚上咱们四合院开大会,你们全家都要按时参加。”
听到这话,于秋华皱起了眉头。
在以往,她没有将自己当成四合院的人,四合院里的几位管事大爷,也当没有她这号人。
所以开大会的时候,从来不会通知她们家参加。
今天四合院的二管事大爷,巴巴的跑到他们家来通知她,那这事儿不能简单了。
于秋华抬起头,瞪着刘海中说道:“二大爷,晚上开会是讨论什么问题啊?”
此时刘海中已经提心吊胆的,准备扭头跑了,听到这话,只能停下了脚步。
他冲着于秋华讪笑道:“于秋华,晚上...晚上是讨论,你家何文慧的事情。”
“何文慧什么事情?”听到这个于秋华脸色阴沉下来,从床上走下来,走到了刘海中跟前。
于秋华比刘海中挨一头,再加上身子瘦小,站在刘海中跟前,就像是一个瘦猴子似的。
但是刘海中却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何文慧要跟你断绝关系。”
何文远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她现在都住到人家傻柱家里了,还断绝什么啊?”
于秋华觉得不对劲,瞪着刘海中说道:“二大爷,到底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刘海中没有办法,只能将断绝关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说这次的断绝关系,还要经过上面批准,于秋华意识到不对劲。
“这么说,以后我跟何文慧就没关系了?”
“没错,就算是何文远犯了杀头的罪,也跟何文慧没关系。”刘海中讪笑。
何文远不愿意了,瞪眼睛:“诶诶诶,你说什么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你去全家才犯了杀头的罪!”
何文远本来就因为何文慧闹的这一出而生气,听到刘海中这样比喻,气不打一处来。
她顺手抄起马桶,对着刘海中就浇了下去。
哗啦。
哎吆呵....刘海中被从头到脚,浇了一身。
ou~
他差点当场呕吐出来,边擦脸,边冲出了于家。
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棒梗和黄艳玲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
看到刘海中的狼狈影子,棒梗顿时了乐了:“二大爷呐,你吃饱了?”
“害,你这小瘪犊子,胡说什么呢!”刘海中当时就想爆锤棒梗一顿。
可是想到他全身还是污秽之物,只能暂时放弃,捂住鼻子跑回了家。
距离很远,刘海中就扯着嗓子喊道:“老伴,赶紧烧热水。”
....
第653章 阎解成和黄艳玲
十一月份的四合院大会,也许是四合院历史上,最隆重的大会了。
四合院的住户们早早的做了饭,催促老婆孩子吃了饭,拎着小板凳往中院的老樟树下走去。
棒梗回到家后,得知了四合院大会的议题,就催促秦淮茹将饭菜端上来。
秦淮茹擦了擦手,将棒子面粥和萝卜条摆在桌子上:“棒梗,晚上的大会,咱们就别参加了。”
“干嘛不参加,于秋华要倒霉了,你忘记了,她那个贼儿子可是偷过咱们家的肉。”
棒梗眉飞色舞的说道。
他全然忘记了,何文涛当年之所以会蹲笆篱子,跟他还有一定的关系。
秦淮茹最主要是不想看到李东来和丁秋楠,见棒梗如此有兴趣,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家人吃完饭之后,贾张氏,棒梗,秦淮茹还有小当和小槐花,甚至连编外人员张有才,都搬着小板凳往老樟树下走去。
棒梗走到一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扭头看看身后,见黄艳玲没有跟上来。
他连忙回到屋里,看到黄艳玲正坐在镜子前饬,不由得皱起眉头:“艳玲,你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可是咱们四合院最热闹的日子,你不是一向都喜欢凑热闹吗,怎么不去了?”
黄艳玲一边拧开雪花膏的盖子,抿了一些,将雪花膏揉搓到脸上,一边不耐烦的说道:“我晚上要去朋友家玩,你自己去吧。”
“朋友?男的女的?”棒梗追问。
“当然是女的。”黄艳玲冷下脸,看向棒梗,不耐烦的说道:“棒梗,你烦不烦啊。”
“好好好。”棒梗为了表示自己的大方,还故作大器的从兜里摸出了五毛钱递给黄艳玲:“给,你拿着买点零嘴。”
黄艳玲接过来,不屑的撇撇嘴,扭着屁股进到了里屋换好衣服,戴上围脖,用围脖遮住面孔,这才趁着夜色出了四合院。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的回头瞧瞧,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调转方向,来到新直门电影院门口。
此时电影已经快开场了,电影院门口排起了长队,有很多青年男女朋友趁着夜色拉起了手。
黄艳玲在电影院的大门口转悠了一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但是没有找到,不免有些丧气。
这时候,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看到那人的样子,顿时眉开眼笑。
“解成哥,吓死我了。”
“怎么样,棒梗没有怀疑吧?”阎解成穿着褐黄色大氅,头戴毡帽,脸上戴着面纱口罩,也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黄艳玲见周围没有熟人,大大方方的挽起了阎解成的手,笑道:“他就是个傻子,这会正在中院开大会呢!怎么会想到我出来是为了见你。”
听到这话,阎解成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妩媚的小妇人,心中一阵激动。
这阵子,阎解成和棒梗还有黄艳玲因为倒卖布匹的事情,经常接触,每次黄艳玲在两人独处的时候,都会说一些暧昧的话语。
阎解成也是结过两次婚的人了,还能够不清楚黄艳玲的心思。
老实话,他是不太看得上黄艳玲的,这女人长得还行,就是身上有股子风尘气息,说话做事也很轻浮。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阎解成屡屡躲避,注意跟黄艳玲拉开距离。
后来,阎解成跟小当的事情黄了,伤心之下,被黄艳玲背着棒梗偷偷的安慰了一回。
阎解成顿时惊呆了,这女人太会玩了!
阎解成的前半生,是在老教员阎埠贵的教育下长大的,一直循规蹈矩,注意男女之间的大防。
就算是结过两次婚,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
黄艳玲好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大门的背后,是醉仙欲死的仙境,是销骨噬魂的欢乐窟。
阎解成在穿上衣服后,就想明白了,反正他也不会跟黄艳玲结婚,何必在意她是不是轻浮呢?
就这么着,两人搞在了一块,经常趁着棒梗不注意眉眼来去。
但是,这阵子,棒梗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将黄艳玲看得很紧。
再加上棒梗没有工作,几乎能天天跟在黄艳玲的屁股后面,所以阎解成已经有阵子没有跟黄艳玲在一块了。
在得知要开四合院大会,阎解成清楚棒梗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所以就将黄艳玲约了出来。
电影票是阎解成买的,两毛钱一张,位置是二楼的后排,找到位置之后,黄艳玲偷偷的在阎解成的胳膊上拧了一下,一脸娇羞道:“这里是角落,旁边也没有人,你是不是想使坏吗?”
“怎么,你不喜欢吗?”阎解成嘿嘿笑着,顺手将黄艳玲拉到位子上。
黄艳玲佯装踉跄,顺势坐在了阎解成的大腿上,咯咯咯笑道:“你坏死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阎解成说着话,就准备上下其手。
这时候,电影院顶棚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有逃票的混了进来,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开始检查电影票。
黄艳玲连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了整衣服,忽然想起了什么。
“解成哥,你等一会。”黄艳玲站起身,跑下了楼,再次上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袋子炒花生。
黄艳玲将炒花生放在阎解成的手里,笑道:“解成哥,电影票是你出的,这包炒花生,正好五毛钱,算是我请你的。”ωω
阎解成嘴里说着客气,手却已经伸进了纸袋里,抓了一大把花生,吃了起来。
你别说,电影院的炒花生,味道就是不错。
更关键的是,这是黄艳玲请的花生。
阎解成跟阎埠贵是一个性子,也是个小气巴拉的家伙,即使这阵子通过倒卖布匹赚到了一些钱,还是不舍得花钱。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黄艳玲从来不占他的便宜。
两人出去玩,大部分时间都是黄艳玲出钱,阎解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才会主动请看电影。
结果黄艳玲还是买了花生,把这笔钱还上了。
这女人,还真能处。
灯光再次黯淡下来,阎解成的手想要伸进纸袋子里摸花生,却不小心摸到了一枚红枣。
....
另外一边。
四合院的老樟树下热闹非凡。
棒梗坐在小板凳上有些后悔了,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艳玲的钱够不够花,早知道就多让她带一些钱了。”
贾张氏见于秋华还没来,而周围的住户都不搭理她,也感觉到没有意思。
她拉住棒梗的胳膊,小声的说道:“棒梗,你跟黄艳玲结婚都半年了,黄艳玲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她是不是有问题啊。”
“奶奶,你胡说什么,艳玲屁股比肩膀宽,是那种好生养的女人,肯定会帮我生个大胖小子的,现在只是时间不到,你着急什么。”棒梗最见不得别人说黄艳玲不好。
贾张氏撇撇嘴:“我当然着急了,你是我们贾家的长子长孙,是要给咱们贾家传宗接代的,千万不能学阎解成。”
小当正在跟小槐花说笑,听到阎解成的名字,好奇的问道:“阎解成怎么了?”
“阎解成当初就是犯傻了,跟于莉结了婚之后,没有急着要孩子,要是有了孩子,就算是于莉再被他欺负,也不会跟他离婚的。”贾张氏三角眼乜斜,冷声说道:“要想绑住女人的心,得先搞大她的肚子。”
听到这不堪的话语,小当皱起眉头:“奶奶,你也是女人,胡说什么呢!”
“我是女人,所以才了解女人。”贾张氏清楚棒梗平日里有些害怕黄艳玲,拉住棒梗的胳膊劝道:“棒梗,奶奶可都是为了你好,黄艳玲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女人,你可得留点心。”
棒梗也早想要孩子了,只是黄艳玲一直拒绝,听到这话重重的点头:“奶奶,你放心,我有分寸。”
小当苦笑着摇摇头,她对不理解贾张氏的行为。
贾张氏也是个女人,在解放前受了不少的苦,却偏偏看不起女孩子,还要出这种鬼主意。
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了,别说了,一大爷来了。”小槐花小声喊道。
秦淮茹这会正在跟隔壁大娘唠嗑,想趁机借二斤白面,听到这话,扭过头往会场中间望去。
只见李东来身穿深灰色的中山装,羊毛呢裤子,脚上穿着锃亮的小羊皮皮鞋,在阎埠贵和刘海中的陪同之下,坐到了八仙桌的主位上。
秦淮茹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丁秋楠的影子。
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自从李东来跟丁秋楠结婚后,就很少让丁秋楠参加大会,目的谁都明白,就是害怕丁秋楠被欺负。
大院里的住户都称赞李东来是五好丈夫。
想到这些,秦淮茹心中一阵唏嘘。
要是当年,她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那么丁秋楠的位置就是她的,被爱护被呵护的就是她。
悔不当初啊!
....
李东来坐在长条板凳上后,看向阎埠贵:“三大爷,住户们都到齐了吗?”
阎埠贵苦笑:“住户们都齐了,可是于秋华还没来。”
刘海中拍着桌子说道:“一大爷,你不知道,于秋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竟然让何文远用马桶泼我,现在还敢不参加大会,我现在就带人把她带来。”
刘海中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身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他到了谁家,谁家不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到了于秋华家,反而被何文远泼了一身汤汁。
回到家,洗了两道,都没有洗干净,没有办法,只能到浴池里面,又洗了一遍,身上才算是没有味道。
只是刚离开浴池,就听到里面有人吆喝‘哪个缺德冒烟的家伙在浴池里面小便了。’
....
李东来皱皱眉头,正准备同意刘海中的方案。
突然。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用了,我老婆子来了!”
只见于秋华在何文远和何文达的搀扶下,缓缓朝这边走来。
昏黄的光线投射在她干瘪的面颊上,映衬出来的阴影,让她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李东来指了指人群中央:“于秋华,今天讨论的事情,跟你有关系,还请你站到人群中央。”
“你这....”于秋华本来想骂李东来不尊老爱幼,可是又怕李东来现在收拾她,只能讪讪的走到了人群中央。
感觉到住户们投来的鄙夷目光,于秋华骄傲的扬起了头。
她本来是不打算参加这次四合院大会的。
可是旋即一想,要是不出面的话,那这些住户在李东来的蛊惑下,肯定会投赞成票。
这才不得不让何文远将她搀扶了过来。
....
晚上八点钟,四合院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发言的依然是官迷刘海中。
“各位父老乡亲,咱们现在的形势是一片大好.....”
讲了一些从广播上听来的消息后,刘海中将发言权交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站起身,看了于秋华一眼,然后面对住户:“各位,今天之所以在帮忙之中,将大家伙聚集到这里,是因为我们四合院三位管事大爷,接到了街道办的任务。街道办的王主任,要求我们四合院的住户们,对何文慧和于秋华正式脱离关系的事情,进行投票。”
听到阎埠贵的话,李东来隐晦的点点头。
几天不见,阎埠贵的水平见涨了,开局就将街道办祭出来,隐晦的表示了街道办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可以拉拢一些态度摇摆的住户。
当然。
阎埠贵是多虑了,四合院的住户经过一阵时间的相处,都摸清楚了于秋华的底细,对于秋华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
“何文慧早该跟于秋华脱离关系了!”
“是啊,要是再跟于秋华纠缠在一块,早晚会被于秋华害了。”
“咱们四合院的三位管事大爷,这次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投票,投票,马上投票!”
.....
贾张氏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给李东来使绊子的,见住户们都同意,她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看向于秋华:“于秋华,你有什么可说的?”
“哼!”于秋华冷哼一声,脸色阴森:“一大爷,我是个农村女人,没有文化,但是也知道,当子女的要孝顺父母,你们这帮管事大爷,非但对何文慧不孝顺的行为视而不见,反而让我们断绝关系,你们还有良心吗?”
....
第654章 结果
不得不说,于秋华能够横行这么多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年代福利条件比较差,四合院里的老人们最怕什么?
最怕儿女不孝顺,不养老,等他们动弹不了的时候,不养活他们,将他们撵出屋子。
现在于秋华拼命抓住这一点,立刻引起了四合院里一些老人的同情。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顿时议论纷纷。
“是啊,何文慧的爹死得比较早,于秋华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何文慧拉扯那么大,实在是不容易。”
“现在何文慧长大了,等大学毕业了,就能参加工作,就能挣到钱,现在反而要跟于秋华断绝关系。”
“你说说,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是啊,是啊,我的那个儿子,虽然没有本事,只能在木材厂里当苦力,每个月也只能挣到十五块钱,但是人家孝顺啊,知道我牙口不好,昨天还给我买了一斤槽糕呢!”
“我看啊,咱们不能同意何文慧跟于秋华断绝关系,要是咱们大院里的年轻人,都学何文慧,那咱们大院里的风气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对对,不但不能让他们断绝关系,还得让何文慧搬回家,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住在傻柱家里算是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何文慧跟傻柱非亲非故,却要住在傻柱家里,这像话吗?”
....
议论声中,于秋华得意的扬起脑袋,用蔑视的眼光看向李东来。
你不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吗?
瞅瞅,现在的情况,你该如何应对。
她这次不但不会跟何文慧断绝关系,还能将何文慧抢回来,继续给她做牛做马。
等何文慧回来,她已经想到了几十种办法来整治她。
何文慧躲在傻柱屋里,本来还满心欢喜,但是见此情形,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起来,双手紧紧的攥住被角,瑟瑟发抖。
她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还只有五岁的小姑娘,于秋华因为需要上班,想让她在家里照顾何文远和何文涛,所以就想着让何文慧不要再上学了。
何文慧最喜欢上学了,当时就苦苦哀求,表示她在上学之余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和妹妹。
于秋华见拧不过他,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从此之后,何文慧白天上学,放了学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家给弟弟妹妹做饭。
要知道她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要是放在后世,这正是在父母怀中撒娇,正是肆意玩乐的年纪。
何文慧很快就受不住了,没有几天功夫,上课的时候,就开始打哈欠了。
老师见到何文慧这样子,出于关心询问了何文慧,何文慧因为惧怕于秋华,所以并不敢说出来。
那老师也是个关心学生的好心人,第二天就抽出时间,来到于秋华家进行了家访。
于秋华当然不承认她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干家务,照顾弟弟妹妹。
“张老师,文慧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让她干活呢!”
“那就好,那就好。”张老师看到何文慧烧火做饭的熟练劲,嘴角微微抽搐两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看到张老师的背影消失在大院门口,于秋华拎着何文慧的耳朵,将她从灶台前揪了起来,抄起扫帚疙瘩,对着她的屁股就狠狠的来了一顿。
“何文慧,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敢告我的状!”
“娘,娘,我没有。”
“你没有,那老师怎么找到我们家里来了。”于秋华咬着牙,说道:“你现在还敢骗我,看我不打死!”
说着话,她不再听何文慧的辩解,将她抽得遍体鳞伤。
直到今天,何文慧还清晰得记得,她足足在家里躺了两天,才能下地。
那时只是被怀疑告状,就挨了一顿打,现在她要跟于秋华断绝关系,要是落在于秋华手里,那还了得。
何文慧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李东来,小声呢喃:“东来哥,现在我能指望的就是你了。”
李东来坐在那里,并没有着急,一直等到于秋华讲完话,再也无话可讲,这才缓缓站起身。
他缓步走到那几位大娘面前,冷声说道:“几位老同志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但是上面曾经说过,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优良文化传统,是我们的美德,但是也要分清楚状况,有些人值得尊重,有些人压根就不值得尊重。”
听到这话,那几位大娘都不吭声,她们虽然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李东来讲的有道理。
李东来接着说道:“何文慧在于秋华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从小就伺候他们全家,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前阵子于秋华还打算将何文慧嫁给傻子,你们说说,这是当娘的能做的事情吗?”
“你们要是让何文慧回到于秋华家,这不是要了于秋华的命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那些住户们纷纷点点头。
“就是啊,何文慧多好的姑娘啊,在于秋华家任劳任怨的,于秋华非但不感激这个女儿,反而要将何文慧嫁给傻子。”
“这世界上哪里有这种娘。”
“我看啊,咱们还是投赞成票吧,不能让何文慧再重新回到火坑里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快戳穿了于秋华的谎言。
于秋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理由,只能硬着脖子,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李东来见到时机已经成熟,转过身冲着刘海中使了个眼色,刘海中松了口气。
他虽然是个官迷,虽然爱喝酒,但是也不是那种良心坏到家的人,也不忍心看着何文慧遭受于秋华的折磨。
就在刚才,他还真为何文慧捏了把汗,没想到李东来真能够扭转乾坤。
并且,还把最后露脸的机会交给了他。
刘海中心中感慨,东来是个好同志啊。
他缓缓站起身,挺着大肚子宣布:“好了,情况大家伙都清楚了,现在可以投票了。你们手里都有黄豆,记住啊,要是赞成断绝关系,才投黄豆,不赞成的话,就不要投,千万不要搞错了。”
“知道了,错不了!”
至于具体的投票的工作,就交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纸箱子,拿出一罐黄豆,本来想着直接往人群中走去,犹豫了一下,又转身走到了李东来身旁。
“一大爷,不是我小气,只是你看我这个纸箱子糊得多瓷实啊,可是足足二十张报纸,那些报纸要是卖废品的话,也能卖五分钱....”
他搓着手,有些急不可耐了。
五分钱....李东来捏捏眉心:“等会我给你报销了。”
阎埠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摇了摇手里的罐子,接着说道:“这可是二两黄豆,要是从粮站买,得足足一毛钱....”
“行了,这一毛钱,我也帮你报销了!”李东来即使是清楚阎埠贵的性子,这会也有些生气了,这老小子占便宜没个够了!
阎埠贵见李东来发火,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抱着纸箱子和罐子,走到人群中间。
他大声吆喝道:“好了,现在投票正式开始,大家伙,记住了,要是同意何文慧和于秋华断绝关系,就往纸箱子里投黄豆,千万别搞错了。”
他话音未落,傻柱就挤到了前面,从罐子里取出一枚黄豆,投进了纸箱子里,大声说道:“何文慧的情况大家伙都知道,要是哪个没良心的敢捣乱,别怪我傻柱不客气。”
李东来冷下脸:“傻柱,你胡扯什么,咱们这次投票是公平公正公开的,秉持的是自愿的原则,谁也不准左右住户们的想法。”
“是是是....”傻柱挨了一顿训斥,连忙点头:“大家自愿投票,自愿投票!”
于秋华刚才听到傻柱的话,本来已经激动的站起来,准备到街道办去告状,见李东来及时拦住傻柱,只能讪讪的蹲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李东来,实在是太精明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瑕疵,就被李东来及时补上了。
就在她懊恼的这会功夫,住户们已经投好了票,阎埠贵抱着罐子走回桌子前,将罐子放在桌子上,舔着脸笑道:“一大爷,罐子在这里,咱们现在开始计票?”
“对,开始计票。”李东来扭头看向刘海中:“计票工作我希望能找几个住户共同参与。”
“对对对,群众监督,才能做到公正公开!”
刘海中重重点头,请来几个四合院里人品比较好的住户,共同清点了纸箱里的黄豆。
很快黄豆的数量就清点出来,一共是二十六个。
四合院总共只二十七户人家,除去于秋华家,所有人家都投了赞成票。
这已经不是压倒性的优势了,而是绝对的优势。
让李东来没有想到的是,贾家也都投了赞成票。
看到时间也不早了,李东来当场宣布:“现在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宣布咱们四合院在何文慧同于秋华断绝关系这件事上,持赞同态度!明天一大早,我就把这个结果告诉街道办的王主任。”
“好了,天儿也晚了,大家伙劳累了一整天,明天还要睡觉,就散了吧。”
住户们站起身,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中院。
阎埠贵和刘海中两人收拾会场,李东来站起身晃悠着也想回家。
何文慧从屋里跑了出来,拦住了李东来的道路。
“一大爷,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可就毁了。”何文慧说着话,眼角瞬间红润起来,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些哭腔。
李东来摆摆手:“文慧同志,你这么说太客气了,我们这些管事大爷,本来就是街道办让住户们选出来,为群众服务的,自然不能对你的事情视而不见。”
“这我都知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您要是不帮忙,谁也挑不出刺儿来。”何文慧说着话,从兜里摸出一双毛线袜子,递给了李东来,脸上带着些许羞涩:“一大爷,这是我用毛线织的袜子,也不知道你脚的大小....”
看到那双大红的毛线娃子,李东来隐晦的皱皱眉头,眼睛余光瞥见周围有住户,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的样子,顺手接过来,装进了兜里。
“何文慧同志,你现在到了考大学的关键时刻,我希望你能够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何文慧重重点头:“一大爷,您放心,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考上大学,等毕业后,到你们研究所工作。”
李东来见何文慧误会了,想纠正两句,可是最终也没说出口。
这小丫头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要是这个时刻,乱了心思,那么说不定会误了她一生。
李东来点点头:“何文慧同志,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可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招收的研究员,都是教授级别的,就连实习生也是优秀研究生,你需要足够努力,才能进到我们实验室里。”
“一大爷,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何文慧重重点头,轻轻跺了跺脚,转身跑回了屋里。
李东来看着她的背影,叹口气,转身回了屋。
丁秋楠已经倒好了热水,将盆子放在地上,请李东来洗脚。
“东来,你今天真是做了件大好事,何文慧离开了于秋华,这辈子也算是有奔头了。”
李东来将脚伸进热水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摸出那双袜子,递给了丁秋楠:“这是文慧那丫头为了感谢你,特意帮你织的袜子。”
看着那双制作精良的袜子,丁秋楠愣了一下,怔怔的伸手接过,诧异的说道:“我又没做什么,何文慧为什么要感谢我呢?”
李东来指了指盆子里的洗脚水,嘿嘿一笑:“媳妇儿,要不是有媳妇儿的辛勤劳动,这些热水能自个进到搪瓷盆子里?”
“这么说,我还真是立了大功啊!”丁秋楠笑嘻嘻的将袜子放在沙发上,缓缓蹲下来,继续帮李东来揉起了脚。
“那是,娘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卫东听到声音从屋里跑了出来,将小脚丫伸进搪瓷盆子里,“娘我也要洗脚。”
卫国这会也跑出来凑热闹:“我我,还有我!”
李东来冲他们摆摆手:“你们两个小子,添什么乱啊。”
卫东和卫国嘟起嘴,都觉得自个的爹,将娘霸占了。
丁秋楠冲李东来翻个白眼:“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争抢....”
屋内响起一阵欢声笑语。
....
第655章 黄艳玲的伶牙俐齿
跟李东来家的欢笑声不同,中院的贾家屋内则是一片的唉声叹气,阴云密布。
昏黄的灯光下,秦淮茹端坐在小板凳上,棒梗和贾张氏嗑着瓜子,都在指责秦淮茹。
“娘,咱们今天晚上参加大会之前,可是说好了,在大会上一定要支持于秋华,灭一灭李东来的威风,你怎么在大会上也投了赞成票。”
呸....棒梗吐出瓜子皮,不屑的说道:“娘,以前你可是咱们四合院里最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成了软面条子...”
小当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本来正准备回去睡觉,听到两人的话,又停住了脚步,皱了皱眉头。
自从棒梗这阵子不知道从哪里挣了点钱之后,尾巴就翘了起来,在到这个家里,不是教训这个,就是教训那,尤其是喜欢用话剌秦淮茹。
小当看不过眼,冲着棒梗翻了白眼:“棒梗,你胡说什么呢!娘既然愿意让步,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就是怕了李东来!”棒梗站起身冷声说道。
秦淮茹看着棒梗那副嚣张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原本以为棒梗结了婚之后,能够稳重一些,能够动一下脑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莽撞,能够撑得起贾家,改变贾家的状况。
但是。
棒梗让她失望了,结了婚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办事情不动脑子。
只是不管他什么样子,还是秦淮茹的儿子,该教的时候,还是得教。
秦淮茹扶住椅子,缓缓站起身,看着棒梗说道:“棒梗啊,我问你,咱们贾家自从你爹死后,就靠着我一个人的工资,为何能过得比一般的住户还好?”
“那当然是因为娘,能说会道,能从别的住户那里借来东西,借来粮食。”棒梗得意的说道。
秦淮茹接着问道:“我再问你,大院里的邻居都是傻子吗?自己不知道粮食能填饱肚子,东西好用?”
棒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就算是他自认为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也不敢说大院里的其他住户都是傻子。
秦淮茹道:“他们之所以愿意把粮食,把东西借给咱们,是因为咱们平日里跟他们关系好。”
棒梗不服气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跟今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系吗?”
这话几乎将秦淮茹整懵逼了,她已经将事情讲得那么清楚了,棒梗还没有明白,这个儿子该有多傻啊。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今天晚上的投票结果你也看到了,咱们大院里几乎全部的住户都投了赞成票,要是咱们投了反对票的话,非但不能对李东来造成威胁,反而会引得其他住户的反感,以后咱们要是想再借粮食,就很难了。”
“噗嗤”棒梗突然笑出声来:“娘,有了我,咱们还需要靠着那些住户吗?娘,你儿子我,现在能够挣大钱了,以后用不着对那些人客气。”
秦淮茹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感情她说了那么多,都是在对牛弹琴。
贾张氏却拍着手,兴奋的说道:“对对对,我的大孙子是个干大事的,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
棒梗最喜欢听这种话,眼睛顿时亮了,从兜里摸出一盒止疼片,塞到贾张氏的手里。
“奶奶,这是我给你买的。”
贾张氏看着止疼片,喜得嘴巴都合不拢。
对于她来说,止疼片就是最好的礼物。
“棒梗,娘知道你现在能挣钱了,可是那些钱,你还得留着过日子花,你跟黄艳玲将来肯定要有自己的孩子,过日子得花不少钱。”秦淮茹看不过去,皱了皱眉头说道。
贾张氏现在的止疼片瘾越来越大,由以前一天两片,变成现在一天六片,止疼片一粒需要五分钱,也就是说,贾张氏一天得花三毛钱吃药。
三毛钱买成棒子面的话,足够贾家一家人吃一整天了。
在以前日子过得艰难的时候,秦淮茹也想让贾张氏不再吃止疼片。
贾张氏只坚持了一天,就再也忍不住了,闹得要死要活的。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依着她了。
贾张氏抓着止疼片的瓶子,就像是猎狗护食似的,瞪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这是棒梗孝敬我的,要你管啊。”
棒梗也大声说道:“就是,我是个孝顺孩子,当然要孝顺我奶奶了。”
见到两人在那里一唱一和,秦淮茹只觉得一阵眩晕,冲着小当招招手:“小当,你扶娘回去,娘要睡觉了。”
“嗯...”小当平日里虽然对秦淮茹不假颜色,但是见到秦淮茹这个样子,顿时心软了起来,站起身扶着秦淮茹走到了屋里。
贾张氏这会止疼片的瘾又上来了,打了个哈欠,攥着止疼片的瓶子,也进到里屋。
堂屋里只剩下了棒梗一个人。
棒梗这会此时也是有些瞌睡了,但是他还得等着黄艳玲回来。
...........这时候,条几上的座钟敲响了十下,棒梗再也坐不住了。
“这都快半夜了,黄艳玲怎么还没有回来。”
“难道是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棒梗的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似的,再也坐不住了。
他撩开帘子,进到里屋,披上外套,拿起手电筒,大步冲出屋子。
穿过月牙门来到前院,棒梗刚踏上大门的台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笑声。
“解成哥,今天晚上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是吗,有机会的话,下次咱们还去。”
....
这些话语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匕首,插进了棒梗的脑袋里,将他的脑瓜子搅合得嗡嗡作响。
一种名叫怒火的情绪在棒梗的体内滋生,棒梗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狗男女,狗男女!”
棒梗大步冲到门外,拿着手电筒照去。
阎解成正跟黄艳玲有说有笑,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心中一阵的激动。
黄艳玲的长相和身材都不如于莉,但是人家大胆啊,在电影院里,人来人往的,这姑娘就敢....
阎解成哪里见过这个,当场就下定了决心,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要跟黄艳玲一块多出去玩几次。
棒梗的出现,吓了阎解成一跳:“棒梗,你要干什么。”
“特么的,阎解成,亏我把你当成了哥们,你竟然敢欺负我媳妇儿!”棒梗冲过去,二话没说,对着阎解成的脸就是一拳头。
这一拳头的力气很大,将阎解成揍得眼冒金星,鼻梁发酸,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了地上。
黄艳玲也没有想到棒梗会出现,吓了一跳后,立刻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棒梗的后腰。
“棒梗,你这是要干什么!”
因为被抱着,棒梗用尽全力,也没有再打到阎解成,他扭过头冲着黄艳玲吼道:“你这个贱女人,赶紧放开我,今天我要杀了阎解成。”
“棒梗,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黄艳玲本来有些心虚,这会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哪样?!”
棒梗扯着嗓子吼道,他从黄艳玲的双手中挣脱出来,指着黄艳玲的鼻子嘶吼道:“黄艳玲,以前我就怀疑过你跟阎解成的关系不正当,都被你以各种借口忽悠过去了,现在我是亲眼看着你们在一块,你少拿这些借口搪塞我。”
“啪!”
棒梗的话音刚落,就重重的挨了黄艳玲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气也很大,棒梗的脸都被抽得有些变形了,嘴角溢出点点鲜血,牙齿掉了一颗。
要是在以往,此时的棒梗早就疼得哭出声来了,但是现在他在愤怒的驱使下,依然能够挺立在原地。
棒梗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黄艳玲:“黄艳玲,你这个贱女人,偷了野汉子,你还敢打我,反了你了!”
“棒梗,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吗?”黄艳玲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棒梗差点笑出声来了:“你偷了野汉子,是为了帮助我?开什么玩笑!黄艳玲,你少当我是傻子,实话告诉你,我棒梗聪明着呢,以前我奶奶经常说我是干大事的,能被你忽悠住?”
黄艳玲见棒梗没有继续动手,心中隐约有了谱,缓声说道:“棒梗,我今天跟阎解成只是偶遇,你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你们有说有笑的,还说玩得很开心,能是偶遇?”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晚上是去看我哥了。”
“你娘?黄艳玲,你少撒点谎吧,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哥哥早就死了。”
“我哥其实没死....只是他犯了事,躲在城郊的一个破屋子里,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其实是怕你被他牵连了。”
棒梗曾经见过马老三,清楚马老三那种人,只要是惹了事情,就不会是小事情。
愤怒的情绪,就像是一团遇到了大水的火焰,瞬间被浇灭了。
“马老三真的回来了?”
看着棒梗的那个怂样,黄艳玲不屑的笑笑:“怎么着,你不相信?那好啊,现在你就可以跟我去见我哥。”
“别别别,还是算了吧,我跟你哥八字不合,不能走到一块。”棒梗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说道。
“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嘛!”黄艳玲指着阎解成说道:“我回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遇到了一伙流氓,他们拦住了我的路,幸好解成哥突然出现,撵走了他们。”
“你不但不感谢阎解成,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揍了他一顿,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阎解成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这女人就是一只骚狐狸啊,太会说谎话了,这种必死的局面都能被她救回来。
只是黄艳玲嘴巴里的马三到底是谁?能让棒梗害怕成这个样子?
阎解成暗暗把这条信息记在心里。
另外一边,棒梗已经被黄艳玲寻得服服帖帖的。
“艳玲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棒梗,以前你就这么说过。”
“艳玲,这一次我是真心的,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要是怀疑你的话,我不是人养的。”
见到棒梗发毒誓,黄艳玲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双水抱怀,冷声说道:“我也不让你发毒誓,要是你下次再敢胡闹,我就去告诉我哥,让我哥收拾你。”
“是是是....”棒梗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黄艳玲清楚,只要提起马三的名头,棒梗肯定不会再生事情。
只是这么放过了棒梗,太轻饶了他。
黄艳玲眼睛一转,抿着嘴笑道:“棒梗,只要你给阎解成道个歉,今天这事儿我就算是原谅你了。”
棒梗脸色一变:“你让我给他道歉?”
“怎么着,你不愿意吗?”
“我....”
棒梗没有办法们只能讪讪的走到阎解成的跟前,老老实实的跟阎解成鞠了一个躬:“阎解成,对不住了,是我误会了你。”
阎解成看到黄艳玲在背后朝他抛媚眼,心中直叹,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他装作很大方的样子,伸手拍拍棒梗的肩膀:“棒梗,这次我就算是原谅你了,以后你千万不能再干出这种糊涂事情了。”
“是是是....”棒梗总是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有点冷,心道,明天应该到裁缝铺里做一顶帽子。
....
翌日,一大早。
李东来就骑上自行车,将四合院住户的投票结果递交了街道办王主任。
“王主任,我们四合院一共有二十七户住户,其中有二十六户人家,投了赞成票。”
“这等于是全票通过了!太好了,有了这些投票,上级领导那边,我就更好谈了。”街道办王主任接过投票结果装进帆布袋子里,站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区里面,等到事情办好之后,给您打电话。”
“好嘞!”
李东来对王主任的办事能力还是很信任的,站起身离开了街道办,骑上自行车来到轧钢厂实验室。
刚进实验室,就接到了张青翠的通知,经过几天的努力,机械厂那边已经将自行车一厂的流水线建造好了,等着李东来前去验收。ωω
“验收机械设备....”李东来沉思片刻,请张青翠请来了自行车一厂的那位八级装配工张洪明。
张青翠疑惑:“主任,机械设备是您设计的,那些工人懂得什么?”
“这些设备是生产电动自行车用的,自然应该由工人师傅说了算。”李东来道。
....
第656章 缘故
“好好好....有了这些先进设备,我们自行车一厂.....不对,是电动自行车厂一厂,肯定能够再创辉煌。”
八级工张洪明在机械厂看到新式的生产线时,整个人几乎都惊呆了。
实验室为电动自行车厂定做的生产线采用的半自动化模式,跟以前那种老旧的纯手动生产线不同,这条生产线只需要使用少量工人,就能够操作。
并且,刚才他已经检查过了,这条生产线的精度极高,以至于一个手脚灵活的工人经过简单的培训,就能够熟练操控,如此一来就大大降低了使用成本。
张洪明转身看向生产线的制造者机械厂八级工老张:“张师傅,咱们曾经在部委的高级技术工人表彰大会上见过面,当时我还以为咱们两个从事的行当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没有想到,这才几年功夫,咱们就合起伙来了。”
张师傅哈哈大笑,手掌在设备上轻轻拍打:“这都多亏了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咱们算是老朋友了,我也就不瞒着你,这条生产线的设计者,并不是我啊。”
“不是您?”张洪明神情大惊。
身为电动自行车一厂的大师傅,他虽然没有读过大学,但是无论是学识还是在专业方面的技能,已经远超同一般的大学教授。
他很清楚,像这种精密先进的生产线,就连大学里的专业教授,也没有办法设计出来,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机械设计方面,有很多设计到具体的生产过程,这些只有那些常年在第一线工作的工人师傅才清楚。
整京城,既懂生产又懂设计的大师傅并不多,其中八级师傅张工就是其中最有实力的一位。
张师傅转过身,伸手摩挲着那些机械设备,就像是欣赏一件珍宝一样。
他叹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情愿这件设备是我亲手设计的,可是我的能力并不足以完成这项工作。”
“那是谁,比你还要厉害?”张洪明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
“就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李主任。”张师傅忍不住赞叹道:“不但是这条生产线,事实上李主任还设计过调料厂的生产线,你是没见到,那条生产线的自动化设备比这条还要高,在往常需要二十多名工人合作才能完成的工作,用那条生产线,只要四个工人就可以了。”
“李主任....”张洪明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不是搞医学研究出身的吗,怎么还懂这个?”
“这么说,你就太小看李主任了,当年我们车间里有一台老毛子的车床,坏在车间里两年了,没有人能修理,就连我这个老师傅也不行,李主任发现之后,用了一些材料,将那台车床换回了轧钢厂,当时我们还以为他是想将车床拆成材料,谁知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台连老毛子专家都束手无策的车床,竟然被李东来修好了。”
“真的?”张洪明感觉到自己对李东来好像有些偏见了。
在此之前,他感觉李东来就是那种一心想办实事的领导,虽然值得尊敬,但是并不会敬佩。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技术工人来说,只有高超的技术,才会真正值得他们敬仰。
“这个李东来还是真不简单啊....”
“谁再提我的名字。”
就在这时,李东来带着张青翠走了进来。
他大步走到张洪明跟前,笑着问道:“洪明同志,这套生产线怎么样?”
“厉害!”张洪明竖起大拇指,兴奋的说道:“李主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设备。”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李主任,我听说这套生产线是您亲自设计的。”
李东来点点头:“也算不上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生产线中的电气化设备,是我们实验室莫山凤带人搞出来的。”
“您真是谦虚了。”张洪明搓搓手说道:“李主任,您既然能搞出生产电动自行车的半自动化生产线,那么生产其他设备的半自动生产线是不是也能搞出来?”
听到这话,张青翠兴奋的瞪大眼睛。
在以前她也有这种想法,李东来搞出的半自动生产线,能够大幅度的提高生产效率,要是各行各业都能使用半自动化生产线的话,国内的工业水平将提高一大截。
只是李东来似乎并没有将半自动化生产线扩大规模的想法,研究出来的生产线只限于轧钢厂实验室的下属工厂使用。
张青翠也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她是实验室的成员,是李东来的下属,不太好意思询问。
李东来本来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见张洪明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呵呵笑笑:“这是个复杂的问题,要想解释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这样吧,我让他们先验收设备,等会咱们到张工的办公室里聊,我相信张工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张师傅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就安排人验收设备。”
轧钢厂实验室对设备的验收有一套完成的流程,为了防止生产线有瑕疵,特意成立了一个验收小组。
小组里的成员是随机从轧钢厂老师傅里抽调出来的,每次抽调的人员都不一样,如此一来,就避免了一些居心叵测之徒,准备走捷径的想法。
虽然在这个年代,人们都很淳朴,但是世界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
李东来来到这个世界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用规章制度,来避免猜测人心。
“这批设备关系到咱们实验室的电动自行车生产计划,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好关。”这次验收小组的组长是一位年轻的车间工人,他还是第一次负责如此重大的事情,心中充满了使命感,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严把质量关。
半个小时后,验收正式开始,李东来见事情进入正轨,也就放心了心,在梁拉娣的带领下,来到了张师傅的办公室。
这里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杂物间,屋子内部被一张硕大的工作台占去了一大半空间。
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机械工具,上面还沾满了厚厚的一层油污。
张师傅早已在上面摆了几个搪瓷杯子,里面的茶水散发出淡淡的热气。
他见到李东来进来,讪笑着站起身:“李主任,条件简陋,还请您不要见怪。”
李东来摆摆手:“简陋就对了,张师傅,你的办公室要是窗明几亮,一尘不染的,我还不敢进来呢!”
“对对对,咱们是工人嘛,就得有点工人的特色。”梁拉娣连连点头,拉开椅子,请李东来坐下。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小口喝了一口,你别说,有阵子没有喝过高碎了,这味道还真是不错。
张师傅和张洪明这个时候,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李东来。
“李主任,您为什么不愿意在全行业内推广半自动化设备?”
最终,还是张洪明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问道。ωω
就在刚才,趁着休息的空挡,他已经盘算过了,只是全京城改用半自动化设备,每年就能够多创造几百万的财富。
李东来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搪瓷缸子,并没有回答张洪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张洪明同志,我问,咱们工厂里生产出来的工业产品,像自行车,暖水瓶,搪瓷缸子之类的,都卖给谁了?”
“当然是人民啊。”张洪明虽不是统计人员,也清楚一些现状,点点头说道:“大部分是卖给了城里面的工人,也有一小部分卖给了乡下的社员,毕竟社员们大多比较贫困,没有太多的钱。”
“要是卖不掉呢?”李东来追问。
“卖不掉....怎么会卖不掉.....”张洪明话说一半,脸色骤然一变。
现在物资匮乏,像粮食之类的,采用票券制度,确实可以避免哄抢。
但是像自行车,收音机,电视机之类的大件产品,就算是不用票券,也没有太多的人买得起。
张师傅皱皱眉头插言道:“卖不出去,可以降价啊,咱们使用了半自动生产线之后,人力成本降低不少,价格也能便宜一点。”
“对对对,只要降价,一辆自行车卖三十块钱,我就不相信人们会买不起。”张洪明赞成道。
李东来呵呵一笑,道:“其实在咱们的工业生产中,人力成本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最大的成本还是原材料,是技术成本。”
“所以,只是单纯的采用半自动化生产,并不能大幅度的降低产品的成本。”
“与之相反,半自动生产需要的人力少了,从社会上招募的工人相应的也就少了,人们找不到工作,就拿不到工资,咱们就算是生产出再多的设备,卖不掉,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年月采用的计划供销,人们普遍认为日子过得苦,是因为物资比较匮乏,并没有通盘的考虑问题。
张师傅和张洪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两人一时间竟然懵逼了。
他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讲不出来。
就好像李东来刚才是在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一通,而他们偏偏又找不到他胡说八道的证据。
梁拉娣也皱起了眉头,问道:“李主任,照你这么说,咱们永远都不能发展起来了?”
张师傅和张洪明都齐齐点头:“是啊,民众没钱买产品,咱们就不能生产更多的产品,就不能招聘更多的工人,人们没有工作,就更没钱了,然后就更没有人买产品了,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不得不说,两位大师傅的脑子都很灵活,瞬间就觉察出了其中的奇怪之处。
李东来缓声说道:“这就需要国内整体生产力的提高,应该全方位的提高生产力,步子不能跨得太大,应该将生产力的发展,转化为提高工人的生活水平,而不是为了生产而生产。”
当然,还有一点李东来没有提,那就是出口。
将产品卖到国外,然后换取大量外汇,再用外汇购买大量的原材料。
听到这话,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李东来接着说道:“所以,我并不赞成在全行业内实行半自动化生产,那样会导致大量的工人失去工作岗位,你们也知道,现在京城里有很多年轻人找不到工作,整天在街上瞎逛,天长治久下去,难免会发生问题。”
“李主任,还是您考虑得周全。”张洪明赞叹的点点头。身为工人师傅,他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当年自行车一厂几乎发不下来工资,车间里的工人还舍不得离职,最大的原因就是工作难找。
要是实行了半自动化生产,再裁撤一批工人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不裁撤,那么半自动化生产的改造,还有什么用处呢!
“李主任,听群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张师傅也连连赞叹。
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自己跟李东来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他的目光仅仅局限于机械厂的内部,而李东来的目光已经开始统观全局了。
梁拉娣也点头:“对,咱们应该小步慢走,先在轧钢厂实验室下属工厂内部采取半自动化生产,然后提高工人的工资,慢慢的拉升工人的生活水平,最后再通过轧钢厂实验室的工厂来带动国内的整体发展。”
“也许只要三五年时间,咱们的生活就能提高一个档次。”
李东来道:“也许过程还要更久一些,不过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总有一天能够过上好日子的,别的不敢多说,一家一辆电动自行车,家家锅里有一只鸡,总归是能实现。”
“一家一辆电动自行车....嘶....”
几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电动自行车还没有上市,价格也没有确定下来。
但是要知道现在大部分老百姓连自行车都买不起,更别提电动自行车了。
另外。
现在乡下的社员们,一年到头,能够吃一顿肉就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锅里有一只鸡....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东来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惊叹。
这年代日子过得如此困苦,谁能想到几十年后,我们能屹立于世界之巅呢!
第657章 轰动
清晨,太阳还在云顶旖旎,那里一丝泛红的霞光,越发的光彩四溢,越发楚楚动人。
李东来收回目光,冲着站在电动自行车一厂厂门口的刘大队摆摆手:“老刘,可以放炮了。”
“好勒!”
今儿的刘大队显得格外的兴奋,划着火柴,点燃挂在竹竿上的鞭炮。
呲呲...
伴随着一阵火花四射,现场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站在厂门口,早就准备好的张洪明师傅和韩波厂长,一起拉下绳子,一块红色的绸布从工厂的铁门上掉了下来。
铁门的上方,那块篆刻有京城电动自行车一厂几个金色大字的牌匾,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大门两旁的工人们纷纷举起手,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现场的气氛热闹非凡。
道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有些知根知底的看到这一幕,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哎嗨,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自行车厂吗?本来就快黄了,怎么又重新开张了?”
“你仔细瞅瞅,人家的牌匾上,现在写着的电动自行车厂几个字。”
“电动自行车....这是啥玩意,我就只听说过电机。”
“那玩意一插电,就能自个转,难道电动自行车也能够自动跑?”
“开什么玩笑,自跑,那不就成了摩托车了吗?”
....
路人对电动自行车充满了兴趣,围在大门口议论纷纷。
李东来看着那些群众,眼睛一亮,招招手把韩波厂长喊了过来:“老韩,这可是个好机会。”
“啥好机会?”
“打广告啊。”
李东来笑着说道:“现场有这么多人,你喊个年轻小伙子,要形象气质好的那种,让他骑着电动自行车出来转悠一圈。”
这年月已经有广告了,有一些公私合营的厂子,会在报纸上和车票上打广告。
但是这种实物广告还是第一次见,韩波连连点头:“行,您放心,现在我就吩咐下去。”
韩波这个人的行动效率还是挺搞的,十分钟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骑着电动自行车出来了。
为了方便展示电动自行车的特性,电动自行车的脚蹬子被去掉了。
这一出场可不打紧,围观的群众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我滴乖乖啊,这是啥自行车啊,不蹬脚蹬子,就能跑。”
“是啊,这速度还真不低,你瞅瞅那么高的坡,一下子就上去了。”
“这里面不会是装了发动机吧?”
“你当我们傻啊,发动机那嗡嗡声,我们听不到。”
“我在城郊的水库上班,从家里到水库骑自行车足足要一个半小时,每天上下班都累得半死,回到家,我媳妇儿总骂我我没用。要是有了这辆自行车,我以后就再也不用被媳妇儿看不起了。”
.....
电动自行车的演示很成功,几乎是瞬间,围观的群众就对电动自行车产生了兴趣。
一群人围了上去,询问电动自行车的细节问题。
“韩厂长,这辆车子叫什么名字啊?”
“电动自行车,你们也瞅见了,这玩意是电驱动的,里面装了电池,只要拧动电门,就能自己跑,用不着自己蹬了!”
韩波厂长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人对一件产品这么感兴趣,当时就无形中化身成了解说员,将电动自行车的特性讲了一遍。
他发现群众们最关心的,并不是电动自行车的速度有多快,续航有多远。
而是电动自行车只要充电就能跑,而不需要汽油。
无论在哪个电能可比汽油便宜多了。
“老少爷们,这玩意的日常消费,也就是一点电,成本近乎没有!”
“诶诶诶,不用油,这可比摩托车厉害多了。”
“是啊,我前院大老二买了辆摩托车,每个月光油钱就得花七八块钱,心疼得他每天直咧嘴巴,最后他媳妇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将摩托车用自行车钢丝锁锁上了,好好的一辆摩托车,现在只能吃灰。”
要知道这年月七八块钱,可是够一家老小吃喝大半个月的,而电动车就不一样了,成本基本没有。
一位小年轻挎在自行车上,扯着嗓子喊道:“老韩叔,这电动自行车是不是还得用票买啊,啥价啊?”
韩波抬头看看,笑道:“是老王家的三小子啊,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按照上级的规定,电动自行车肯定还是得用票买,至于价格嘛,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回答你。”
年轻人扯着嗓子喊道:“老韩叔,你是自行车的厂长,哪能不知道价格?”
“这次不一样了,我们自行车一厂,现在归轧钢厂实验室管了,电动自行车的价格,自然也应该由实验室定。”韩波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京城自行车一厂也算是国营大厂了,一直归部委直属管理,现在得听那个啥实验室的。”
“是轧钢厂实验室,就是那个研究出二代头孢的实验室,我家还有二代头孢呢!每次孩子有个头疼发热的,再也不用担心了。”
“就算是弄出了啥头孢,也不能并购这么大的工厂啊。”
....
京城的老百姓自古以来,就喜欢传一些小道消息,他们往往在传播的过程中,享受对方的赞叹。
在解放前,这些小道消息往往跟皇宫内的事情有关系,什么皇帝老二每天都能吃到油条豆汁,锄地使用的是金锄头。
到了解放后,小道消息往往跟食物有关,哪个菜市场里新进了一批猪肉,等去晚了就没有了。
而今天传播两则小道消息里,则多了几分现代气息。
第一条,京城电动自行车一厂生产出了一种不用蹬,也不用加油的自行车,速度能达到四五十公里每小时,能一口气跑五十里地。
第二条,这座国营大厂,竟然被轧钢厂实验室并购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四合院里,负责传播消息的,依然是四合院里喜欢传播领导指示的刘海中。
刘海中得到消息后,意识到这是露脸的好机会,特意请了半天假回了一趟四合院。
他敲开了阎埠贵家的家门。
阎埠贵去上班了,不在家,开门的是阎解成。
阎解成昨天晚上又干了一票,大半夜没有睡觉,拉开门还打着哈欠。
“吆喝,是二大爷啊,你咋有空上门了。”阎解成最近挣了不少钱,腰包也鼓了起来,也不把这些管事大爷放在眼里。
刘海中感觉到受到了蔑视,本想转身就走,可是那样就没办法享受传播小道消息的乐趣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阎解成,你还不知道吧,李东来把原来的京城自行车一厂搞到手里了。”
“什么?李东来调到了自行车一厂?那可是国营大厂啊。”阎解成惊叹。
“害,你也太小看人家李东来了,是轧钢厂实验室将自行车一厂并购了!”刘海中得意洋洋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自己代入到了李爱国的位置上,多么的光荣啊!
“什么!”阎解成惊得眼睛差点掉下来了,“实验室并购了一个国营大厂.....这怎么可能?!”
“嘿嘿,这就是人家李东来的厉害之处,阎解成,李东来也没有比你大几岁,人家现在已经管了两家厂子了,你呢,现在还是纺织厂的临时工!”刘海中是个记仇的人,阎解成刚才敢蔑视他,这会他就要好好的挫一挫阎解成的锐气。
阎解成当时就感觉到面部就像是被人重重的锤击了一下,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同时心中恨得牙痒痒。
他原本是轧钢厂的正式工,就是因为李东来,才变成了一个临时工。
虽然在那些事情中,阎解成有一定的责任。
但是抛开这些事实不说,李东来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二大爷,李东来比你年轻几十岁,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你呢,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工人,你不觉得丢脸吗?”
“你....”
不得不说,阎解成的嘴巴还是很毒的,刘海中当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瞪了阎解成一眼,背着手扭头走了。
虽然没有在阎解成那里讨到好处,刘海中却在中院的水池旁出尽了风头。
四合院的中院是四合院内最热闹的地方,平日里那些小媳妇大娘们都喜欢在那里边洗衣服,边唠嗑。
听到刘海中的话,个个惊得都顾不得盆子里的脏衣服了,连手都没有甩干净,就站了起来。
“二大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当然!我刘海中的消息,什么时候出过错,现在李东来估计正在自行车厂给那帮厂长还有厂领导开会呢!”
“不对啊,二大爷,现在李东来当了厂长,自行车厂里,怎么还有厂长?”
刘海中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在那些小媳妇儿老娘们疑惑的目光中,骄傲的扬起了脑袋。
“你们啊,真是一帮土包子,什么都不懂!厂长是厂里面最大的领导,但是厂长要听说谁的?听上面领导的,现在李东来就是上面的领导。”
此话一出,现场响起一片赞叹声。
“李东来原来就是个赤脚医生,这才来到京城多少年,就当成了比厂长更大的领导。”
“是啊,要是早知道李东来这小子如此能干,当初我就该将我的侄女嫁给李东来。”
“害,你提起这个,我的肠子就要悔青了,当初我已经给我外甥女介绍了,她看不上医生,说是李东来就是个临时的,压根没有前途,所以没有相亲。当时我要是再坚持,再跟我那弟弟施加点压力,现在我外甥女也是领导的媳妇儿了。”
“对啊,对啊,丁秋楠那丫头真是太有福气了。”
秦淮茹也在人群中,她本来对李东来又干出成绩的新闻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停下手。
但是听到李东来成了比厂长还大的领导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要被抽走了一样,手里的湿衣服掉进了盆子里。
比厂长还大的领导....那是啥级别啊。
秦淮茹没有上过几天学,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了。
在她的心目中,工厂里的厂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领导,一句话就能将一个临时工提拔为正式工,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厂领导的命运。
现在李东来竟然比厂长还大....那该有多大的权力啊!
一想到这些,秦淮茹心中就更加难过了。
要是当年能够在秦家沟在坚持多年,她现在就能够成为比厂长还大的领导的媳妇儿了....
悔不当初啊!
“娘,你干啥呢,这件衣服我还等着穿呢,怎么不赶紧洗出来。”
这时候,棒梗吊着香烟,吊儿郎当的从屋内走出来,跟阎解成一样,也打着哈欠。
看到棒梗的样子,现场的那些住户们都暗暗的撇撇嘴。
棒梗小的时候,不懂事,整天惹事也就罢了,大家都能够理解,毕竟是孩子嘛。
可是等棒梗长大了,表现得竟然比小时候更恶劣,俨然就成了一个小混混。
特别是,就算是小混混,也不会不孝顺自己的老娘。
棒梗在贾家,整天就跟大爷似的,整天跟黄艳玲一块瞎晃悠,家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交给了秦淮茹。
这些都让四合院的住户们看不过眼,不过这种事也没办法相劝,大家伙只能将这些不满藏在心里。
秦淮茹被棒梗训斥,似乎已经习以为然了,擦了擦手,笑着说道:“放心吧,刚才听到个消息,被惊住了,我这就洗,不耽误你穿衣服。”
“消息?什么消息?”棒梗抽一口烟,熟练的吐个烟圈。
看着他那样子,秦淮茹有心劝他不要抽烟,可是知道他肯定也不听劝,只能作罢。
嘴角流出一丝苦涩:“是李东来,现在他掌控的实验室,有并购了咱们京城自行车一厂。”
“京城自行车一厂....这可是国营大厂啊。”
出乎秦淮茹意料的是,棒梗并没有表现得愤怒,而是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在想什么。
秦淮茹心中咯噔一声,抬起头看向棒梗:“棒梗,你是不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我可告诉你了,李东来那人可不好惹,你可千万别在招惹他了。”
....
第658章 黄艳玲出手
棒梗听到这话,不以为然的笑道:“娘,你就放心吧,我棒梗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我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将来可是要干大事的,哪能连一个小小的李东来都对付不了,再者说了,咱家不是还有黄艳玲嘛,她办事情多牢靠啊!”
秦淮茹对棒梗有些担心,不过却很看好黄艳玲,这姑娘无论是办事,还是为人都比棒梗厉害多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埋头洗起衣服。
前两天下雨,家里的衣服都攒了一大堆,秦淮茹要趁着天晴,将那些衣服都洗出来,要是懈怠了,一上午都洗不完。
棒梗哼着小曲进到屋内,黄艳玲还在睡觉,被惊醒过来后,不耐烦的说道:“一大早的,吵什么吵,耽误人家睡觉了!”
她的一只手臂滑出被窝,看着那雪白光滑的膀子,棒梗忍不住吞咽口水,心中一阵激动。
可是黄艳玲给他规定的有时间,每个月就一次,平日里要是敢招惹黄艳玲,轻则对他又打又骂,严重一点的话,还会跑到大院里指责棒梗耍流氓。
每当那个时候,棒梗面对四合院住户的指责,都会羞得抬不起头来。
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合法夫妻办事儿,还能被骂流氓!
在往日,棒梗被骂了之后,肯定会帮黄艳玲盖好被子,灰溜溜的溜出屋子。
但是今天他有正事要办。
棒梗轻轻坐在床上,拉住黄艳玲的胳膊。
黄艳玲正准备生气,听到棒梗的话,整人都愣住了。
“艳玲,你想进国营大厂里当工人吗?”
黄艳玲瞬间清醒过来,瞪着棒梗说道:“你有门路?”
黄艳玲虽然常年在接头晃悠,日子过得很快活,可是心中也有个当正式工人的梦想。
这年月国营工厂的工人,无论是干活不干活,都能拿到一样的钱,就跟大爷似的。
她在街头上,要是抓到了肥羊,自然可以吃饱,要是抓不到,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但是,工厂里的岗位有限,一般工厂压根就不对外招聘工人,只能老辈人退休后,由小辈人接班。
像黄艳玲这种出身不好的姑娘,压根就没有机会成为工人。
黄艳玲震惊的目光让棒梗很是受用,他得意洋洋说道:“那是当然,我刚才得到一个消息,咱们大院里的李东来盘下了京城自行车一厂。”
“盘下?我只听说盘饭店,盘店铺的,只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京城自行车一厂可是国营大厂,谁能盘下?”黄艳玲撇撇嘴表示不相信。
棒梗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道:“你别管了,总之李东来现在就是比自行车一厂厂长还大的领导,就连自行车厂的厂长都得听他的。”
“真的?!”黄艳玲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之后,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从床上走下来,眯着眼睛说道:“李东来能够命令得了厂长,那咱们要是进到工厂里,怎么着也不能当个小工人,至少得个小领导,要不然那不是给李东来丢面子,咱们好歹也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
棒梗也早就想着能够当领导了,可是又觉得这是痴心妄想,现在听到黄艳玲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对对对,咱们是李东来的邻居,要是当个工人,那多给李东来丢人,咱们要是当了领导,他脸上也有光。我看咱们还是当领导比较好....”
话说一半,棒梗突然停住了,迟疑道:“那是咱们怎么让李东来同意呢?”
黄艳玲也听说过李东来的办事风格,清楚就这么找上门,肯定不行。
她冲着棒梗招招手,待棒梗凑过来后,便附在他的耳朵上嘀咕两句。
棒梗眼睛顿时亮了:“对对对....媳妇儿,还是你的办法好。”
“德行!”黄艳玲翻了个白眼说道:“晚上我得跟朋友去看电影。”
现在听到看电影,棒梗就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虽然阎解成糊弄过去了,但是棒梗心底还是有一些疑惑。
“什么朋友啊?”
“怎么着,你还敢管我吗?”
“我...”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张有才哼着小曲,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张有才,棒梗的心情顿时不好起来,这老东西住在贾家就再也不走了,颇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
只是因为欠张有才一百多块钱,棒梗又没办法将他撵走。
张有才看到两人嘿嘿笑道:“小夫妻吵架呢?”
“关什么事!”
“嘿嘿,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张有才也不生气,背着手坐在椅子上,打开了收音机。
他越来越喜欢城里的生活了,这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地上都是水泥路,比张家庄那破地方好多了。
这阵子张有才也没有闲着,趁着这个好时机,在京城交到了不少朋友,那些人都一些神通广大的人。
那些人许诺,只要再过阵子,就能够给他找个临时工的活计。
因为张有才的打岔,棒梗和黄艳玲没有再继续吵下去。
黄艳玲看着棒梗说道,你现在就去门外等着李东来回来。
“好好好...”记挂着工作的事情,棒梗答应了一声,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屋子。
....
电动自行车一厂的开幕仪式十点多就结束了,李东来跟韩波在厂子里视察了一圈。
见一切正常,他满意的点点头:“老韩,工人们的精神头都很饱满啊,你预计一下,第一批电动自行车,什么时间能够生产出来?”
韩波皱着眉头盘算了片刻:“按照预定的生产计划,第一批电动自行车一个星期后就能生产完毕,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每辆电动自行车都要检查三遍,所以还需要两天的时间....你给我十天时间,我保证将第一批电动自行车交到你手里。”
十天生产时间,比后世要长不少,但是考虑是第一批产品,工人对生产线并不熟悉,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难得了。
李东来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害,你这话说的,这是我作为厂长应尽的责任!”韩波大声说道:“要是没有这次合并,我这会说不定已经开始发愁,该裁撤那些工人了。”
想到这事儿,韩波就感到有些庆幸。
当初要不是他坚持要将自行车一厂并入轧钢厂实验室,他哪能过得上这么好的日子。
并厂达成协议的第一天,轧钢厂实验室就给他调拨了2万块钱,让他把以往欠工人的那些工资补上。
看着那些工人们兴奋的样子,韩波感动得差点眼泪都流了下来,身为厂长,没有谁比他更能了解工人的难处了。
而且。
自行车一厂合并之后,李东来采用雷霆手段,将工厂里的那些蛀虫,全都一扫而光。
韩波在以前,早就想动那些人了,只是那些人都是有根基的,他虽然身为厂长,也只能忍声吞气。
蛀虫扫掉之后,李东来调派了一批年轻的领导入驻自行车一厂,然后,就将自行车厂全盘交给了他。
从来不对厂里的工作安排和人事安排发表意见。
他韩波感到了被尊重。
李东来清楚韩波的性子,对他也很放心,见工作完成后,就骑上自行车往四合院奔去。
轧钢厂实验室虽然也管饭,但是李东来平日里只要有时间,就会回去吃饭,也好有时间跟丁秋楠还有两个孩子多呆一阵子。
骑着自行车刚走到前院,就被阎埠贵拦住了。
“诶诶诶,东来,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实验室里将京城自行车一厂给吞并了。”
“是有这事儿,我们新研究了一个产品,需要厂子来生产,正好京城自行车一厂那边最近没有生产任务,所以正好用他们的厂子来生产设备。”
“这倒是个好事儿,只是....”阎埠贵突然变得吭吭哧哧起来,玳瑁镜框后的眼睛眨巴眨巴。
“只是什么?你不会是想进自行车厂吧?或者是你家阎解成”李东来笑道。
他清楚四合院这帮人的性子,平日里大家伙都穷,都没有那也就算了。
谁要是进步了,发达了,他们就非得占点便宜不可。
“不....你误会了。”阎埠贵连忙摆手:“我是老教员,哪里能去当工人,我家阎解成也不行,他就不是个干活的人,当临时工,脑袋上有紧箍咒还行,当正式工,他肯定不正经干。”
“那您的意思是...”李东来也好奇了起来。
阎埠贵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贾家正在串联住户们,好像是想要进自行车厂当工人。”
说完,阎埠贵还不忘记补充道:“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这些是我告诉你的,要不然他们该戳着我的脊梁骂了。”
“放心吧,老阎。”
李东来重重的点点头。
阎埠贵看着李东来的背影,嘴角微微的翘起来。
三大妈从花池后边走出来,担心的说道:“老阎,这事儿跟咱家没有关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阎埠贵瞪了三大妈一眼:“你知道什么,咱们家以前跟李东来关系那么好,都因为阎解成这个逆子,搞得两家人生分了,我这是在弥补阎解成犯下的过失。”
“我就是怕你得罪那些人。”三大妈小声说。
“怕什么,我阎埠贵行得端,做得正,这辈子坚决跟那些歪风邪气作斗争!”阎埠贵扬起脑袋,得意的说道。
三大妈翻个白眼,走进了屋内。
“说不胖,你还喘上了。”
....
“回来了,李东来回来了。”
李东来跟阎埠贵谈话的时候,就有七八双眼睛紧盯着李东来。
见到他走到中院,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拦住了他的道路。
只是让李东来感到诧异的是,为首的竟然不是贾家的人,而是隔壁刘二泉的老娘。
刘二泉的老娘今年快六十岁了,即使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也颤颤巍巍的,再加上四合院地面上的砖头年久失修,崎岖不平,这老太太走得快,有好几次快要摔倒了。
李东来见状,连忙冲过去扶住了她,笑道:“大娘,你这是怎么了,慢点慢点。”
刘大娘扶住李东来的胳膊,脸上的皱纹微微抻平,浮现出一丝笑意:“东来啊,我听说你当了那个啥自行车的厂长”
“算不上是厂长,就是我们实验室需要做产品,就找了个厂长。“李东来和煦的说道。
“反正现在就是能管上自行车厂了。”刘大娘眼中满是期待:“东来,你也知道我家二泉在家里闲了四五年了,也找不到合适的活计,你看看,能不能到你的厂子里去。”
刘大娘是个好老太太,以前跟丈夫都是轧钢厂里的老工人,每个月工资加起来能有五十多块钱,四合院里谁家遇到了难事,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伸出援手。
大院里提起刘大娘两口子,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
可是好竹子出歹笋,刘二泉这小子不正经干。
年纪轻轻就不好好干活,整天跟一帮青皮子在街上闲逛,连媳妇儿没娶上。
前些年刘大叔因病去世后,刘二泉接了班,成了轧钢厂的职工,这才有人登门说媒,娶了个没有工作的女人。
本来以为有了工作,结了婚,刘二泉就能够正经干活了,谁承想,他还是跟街上的青皮们勾勾搭搭,最后竟然将车间里的废材料倒卖出去,被轧钢厂保卫科当场抓获了。
考虑到刘大娘两口子早些年,没少给厂里面做贡献,看在刘大娘要死要活求情的面子上,厂里面对刘二泉从轻发落,只是将他辞退就了事了。
刘二泉没有了工作,他媳妇儿也没有工作,又生了两个孩子,一大家子人全都靠刘大娘那点退休金过日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刘大娘心中着急,听到黄艳玲说李东来掌管了一个工厂,那工厂正需要人手,所以就找上门来了。
李东来只是打眼一看,就知道这背后是贾家在捣鬼。
心中不得不赞叹,果然是好毒的心思。
棒梗跟黄艳玲躲在远处,看到李东来神情为难的样子,都得意的笑了起来。
棒梗冲着黄艳玲竖起大拇指:“艳玲,你真是聪明,这么绝的办法就能想出来,这些邻居平日里跟李东来的关系都不错,要是李东来将他们都拒绝了,肯定会得罪一大批人,要是答应了他们,那么咱们就能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
第659章 要拱了傻柱家的大白菜
“是啊,东来,我们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难为你,可是家里实在是吃上饭了,你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我家的大张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到了厂子里,肯定不会给你丢人。”
“还有我家那个二小子,他要是敢乱搞,我就扒了他的皮。”
....
其他几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那些老大娘老嫂子纷纷跟李东来诉苦,想着能让自己家里人,到电动自行车厂一厂工作。
棒梗和黄艳玲一直躲在墙角处,见李东来神情犹豫,他们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出去了,要不然等李东来答应了他们,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是是是....”
黄艳玲带着棒梗挤进人群里,也开始对着李东来哭天抹泪:“哎呀,一大爷啊,要说这四合院里哪家日子苦,那非我们贾家莫属了,自从我嫁到贾家,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每天都是稀汤寡水的。
我跟棒梗两人都有手有脚的,想着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还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那几位老大娘听到黄艳玲的话,浑身一震神情都古怪起来,这阵子贾张氏可是在到处宣扬,棒梗现在能干大事了,挣了不少的钱,她们家每天现在是吃香的,喝辣的,就连吃肉也只是吃肥膘,瘦肉都喂狗了。
只是他们现在的诉求一致,谁也没有想着揭露黄艳玲。
棒梗也扯着嗓子哭嚎道:“一大爷,您跟我娘是一村的,咱们现在还是邻居,我就是想找个工作,你可得帮帮我啊!”
说完,他得意洋洋的看这里李东来,想看李东来如何应对。
只见李东来呵呵一笑,挺直胸膛,面对那些大娘大妈:“诸位街坊四邻,咱们都是老邻居了,理所应该互相帮忙,电动自行车厂那边确实需要人手,只不过都是一些装卸工之类的笨重活计,工位也只是临时工,你们要是愿意,我可以去帮忙。”
们不是想工作嘛,好啊,我提供给你们,只要你们能干。
电动自行车厂的装卸工因为需要搬运配件等重物,工作十分的辛苦,一般人还真干不下来。
只是家里日子困难的,真想工作挣钱的,肯定也不会怕那个苦。
果然,听完李东来的话,不少人就面带难色,想要知难而退。
而还有几个则有些不甘心。
比如黄艳玲。
她皱皱眉头,冷眼看向李东来:“一大爷,咱们可都是邻居,您在厂里当大领导,我们这些邻居要是去干临时工的话,会不会丢你的人啊。”
棒梗也帮腔:“是啊,是啊,别人一提起我们这些临时工,您也没有面子,对不对?“
李东来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啊,想的太多了,现在可不是解放前了,也没有老爷和仆人之分。厂长和临时工只是分工不同,地位是一样高的。你们感觉到厂长就要凌驾于临时工之上,这是一种错误的思想,应该加强思想学习。”
此话一出,黄艳玲和棒梗的脸色骤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就算是他们再机智善辩,也没有办法反驳这种说法。
就在他们两口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刘大娘举手报了名字:“东来,我替刘二泉报上名,他要是知道悔改,就在厂里好好干活,要是不知道悔改,你就把他开除出去,大娘也是个要脸皮的人,绝对不会连累你。”
李东来点点头:“您放心,我们电动自行车厂管得严,刘二泉要是进去了,就算是想犯错,也没有机会。”
他也想明白了,人都是会改变的,要是真是悔过了,那能帮一把是一把,要是还想着偷奸耍滑,那对不起,电动自行车厂可是不养大爷。
装卸工虽然只是临时工,工资却不低,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钱,跟正式工差不多了。
这些钱,足以养活一家子人。
很快,就有四五位住户都报了名。
棒梗跟黄艳玲见此情形,脸色都黑了下来。
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去当装卸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没想到精心策划的行动,竟然被李东来三言两句破解了,黄艳玲心中涌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站在李东来跟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只是,就这么算了,黄艳玲也不甘心。
等到那些住户们离开后,黄艳玲咬咬牙,走到李东来跟前。
李东来刚把最后一个名字记在本子上,抬头看看黄艳玲:“黄艳玲,你也要报名当装卸工吗?”
黄艳玲抿着嘴撩撩秀发,眉眼间有道不尽的万种风情,娇嗔道:“哎吆,一大爷呀,我一个小姑娘,哪能跟那帮糙男人一块干活啊。”
“那你是想?”
黄艳玲压低声音说道:“一大爷,不知道你们车间里缺不缺车间领导,也不要啥车间主任,只要副主任就行了。我黄艳玲好歹也是小学毕业,算是有知识有文化的,要是当上了车间副主任,保证帮你把车间的水平提高一大截。”
饶是李东来早有心理准备,也被黄艳玲的话惊呆了。
“啥玩意,你去当车间副主任?”
“哎呀,当然了,咱不让你白忙活。”黄艳玲见李东来好像有一点点不愿意,连忙笑着说道:“我跟棒梗最近攒了不少钱,足足有二十块钱,你要是让我当上副主任,这些钱我就送给你了。”
什么叫做光明正大的买职位,这就是了。
李东来狠狠的瞪了黄艳玲一眼,道:“黄艳玲,你要是继续说下去,我可得将你送到街道办了。”
“你....”黄艳玲确定李东来不是在开玩笑,狠狠的啐了口吐沫,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人真傻,连钱都不知道收!”,然后就跑了。
看着黄艳玲的背影,李东来微微眯了眯眼睛。
黄艳玲跟棒梗没有工作,从哪里搞来的二十块钱,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只是李东来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将这件事深埋在心底。
回到家里,丁秋楠早就做好了饭。
土豆丝炒肉,酸辣大白菜,都是家常饭菜,吃起来却很有味道。
“秋楠,小卫东和小卫国现在学习怎么样了?”李东来边吃边跟丁秋楠闲聊。
“他们现在上了二年级,小卫东还好一点,每次考试都能拿到九十分,小卫国要差一些,最近几次考试都是六十多分,他们的数学老师曾经找过我好几次,说这家伙上课不注意听讲,经常揪何花的头发辫子玩。”
何花要比小卫东和小卫国大一岁,但是傻柱稀罕小闺女,怕何花年纪小,上学吃力,所以让她留了一级。
三个孩子现在在一个班里面。
小卫国听到丁秋楠告状,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小声嘟囔道:“不是我要揪何花的小辫子,是那辫子总是在我的桌子上跑来跑去,耽误我学习了...”
好家伙,这小子够皮的。
由于是在吃饭,李东来也没有教育他。
等吃完饭,丁秋楠去厨房刷碗,李东来将小卫国拎到了屋里,笑着说道:“小卫国,你....”
还没开始训,小卫东就跑过来了,拦住李东来说道:“爹,你别怪二弟,他知道错了。”
说着话,小卫东轻轻拉住小卫国的胳膊,着急的跟他使眼色:“二弟,你赶紧跟爹道歉啊。”
“本来就是何花的头发鞭不老实,影响了我学习,能怪我吗?”
小卫国的性子比较倔,嘟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这小子从小脾气就比较拗,小时候摔倒在地上,丁秋楠想要去搀扶他,他却不要,非要自己站起来。
只是那时候他年纪还小,手脚没有力气,非但没有站起来,反而又摔了两跟头。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让丁秋楠的帮助,最后还是小卫东找来一根棍子递给他。
这小家伙拄着棍子才算是站起来。
...
李东来摆摆手,让小卫东闪到一边,笑着说道:“小卫国,我问你,你曾经跟爹说过你的理想,是什么来着?”
“我想像姑姑一样,成为一名飞行员!”提起理想,小家伙顿时来了兴致,一双眼睛瞪得滴溜溜乱转,胸膛也挺直了,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好好,你的理想很好,将来能够保家小卫国!”李东来身体前倾,赞叹了两句之后,盯着小卫东说道:“你好好学习,将来能开战斗机吗?”
“有什么不能的,我虽然数学不好,体育成绩次次都是第一名。”小卫东神情骄傲。
这小家伙就跟小虎崽子似的,无论是跑步还是跳远,在红星轧钢厂二年级的阶段比赛中,都能拿到冠军。
李东来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本军事杂志,杂志已经被翻出了毛边,这可是小卫东最喜欢的杂志,每天放学之后,都要抱着军事杂志看一阵子。
见到军事杂志,小卫东顿时来了精神,小眼睛直盯着杂志,小手想要伸手去拿,可是又害怕被李东来训斥,又缩了回去,那副犹豫的小样子,要多搞笑又多搞笑。
“拿着。”
李东来将杂志放在小卫东面前,小卫东这才伸出手将杂志抱在手中,其实这本杂志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杂志的内容。
只不过每次见到后,还是忍不住抱在手里。
看着小卫东那副幸福的像样子,李东来缓声说道:“小卫东,你觉得要是不学习数学,不学习科学文化知识,能够当飞行员吗?”
“怎么不能!开飞行员就跟骑自行车一样,只要掌握住方向,就能飞了。”小卫东瞪大眼。
“你啊...”李东来从他手里拿过杂志,翻出一页来,指着上面的飞机说道:“你瞧瞧,飞机的面板上有各种各样的按钮,并且功能各不相同,在飞行的过程中,飞行员得时刻注意飞机的速度,周围天气的情况,另外,飞机的技术越来越先进,这些都需要运用到数学知识。你要是什么都不懂,以后怎么开飞机呢?”
听到这话,小卫东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是那么回事。
他重重的点点头:“爹,我知道了,今后我上课再也不走神了,保证要学好数学。”
“这就对了嘛。”李东来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正在厨房里洗碗的丁秋楠一直注意着里屋的情况,听到屋内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
身为娘,她对小卫东的性格太了解了,这小子就是一头小犟牛,就算是你暴揍他一顿,他都不带皱眉头的。
而李东来却三言两语,就让小卫东认识到了错误,实在是太有办法了。
“好了,你们两个....”
见小卫东承认了错误,李东来正准备让小哥两解散,外面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小卫东,你能出来一下吗?”
李东来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从外面怯生生的探出小脑袋。
何花见李东来注意到了她,胆怯的低下小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东来叔叔,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想请教小卫东,可以吗?”
数学题请教小卫东?
这小姑娘拨动算盘珠子的声音,就连聋子也能听到了,李东来岂能看不出。
他朝着小卫东摆摆手:“人家小姑娘喊你,你就去吧。”
小卫东好像有些不情愿,嘴里嘟囔着‘小姑娘啥的最麻烦了,整天哭哭啼啼的’,但是被李东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只能转过身拉住何花的胳膊,出了屋子。
等离开屋子,何花停下脚步,担忧的说道:“小卫东,东来叔叔不是训你了。你放心,等会我就给我爹求情,我爹跟东来叔叔的关系最好了。”
“还有,头发鞭的事儿也不是我告诉你爹的....”
“没事,我小卫东男子汉大丈夫,需要你一个小姑娘求情吗?”小卫东摆摆手,很大气的说道:“我可是要开大飞机的。”
“对对对,小卫东你最厉害了。”小何花的眼睛里冒出小星星。
“我以后决定要好好学习了。”小卫东挺起胸膛。
“那太好了,我可以教你啊。”小何花生怕小卫东不让他当老师,当下就拉着小卫东的胳膊,往何家屋内走去。
李东来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苦笑着摇摇头。
坏菜了,咱家的猪要拱了傻柱家的大白菜了。
不过对于这种事,李东来并没有太在意。
小孩子嘛,经常在一块玩,关系好是正常的。
第660章 赵有才被撵走
棒梗跟黄艳玲碰了一鼻子灰,气呼呼的回到了家里。
要是换做别人,棒梗肯定会唠唠叨叨的埋怨两个小时,可是这次是黄艳玲出的主意。
棒梗闭上嘴巴,只能将怨气全都吞进了肚子里面。
“艳玲,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但是这样,到了中午,棒梗还得主动提出做饭,来逗黄艳玲高兴。
黄艳玲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我被李东来气得也没有胃口,你就随随便便做个猪肉炖粉条吧!记住,多放肉,多放粉条,少放一些大白菜,我最讨厌吃那玩意。”
“好好好....”棒梗一口气答应下来,转身出了屋子,却做了难。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炒过菜,在贾家一直都是秦淮茹做的菜。
而今天秦淮茹回娘家了。
这会要是再帮秦淮茹喊回来做饭,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候,赵有才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棒梗唉声叹气的,笑着问道:“棒梗,怎么了?”
“黄艳玲要吃猪肉炖粉条,可惜我不会做,这不正着急着嘛!”
听了棒梗的话,赵有才皱起了眉头:“棒梗,猪肉炖粉条我倒是会做,但是你欠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这阵子,贾家一直由秦淮茹做饭,为了怕赵有才占便宜,每次秦淮茹都是萝卜白菜的对付,现在看到贾家竟然能吃得起猪肉炖粉条了,赵有才心中顿时不乐意了。
而且,赵有才现在要钱有急用。
他在街头认识了几脸面人物,那些人保证可以走通关系,可以将赵有才录用进木材厂车间里,当一个光荣的工人。
这可是赵有才梦寐以求的事情,特别是只要进了城,就能永远再不用回到赵家庄了。
要知道,在赵家庄那里,还有二十多个社员等着他回去呢!
那些社员们要是拿不到临时工的名额,肯定会将他撕成碎片的。
棒梗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摆摆手说道:“赵有才,你怎么犯糊涂呢!我可是杨厂长的干侄子,我已经跟杨厂长谈过了,等过阵子,就能拿到临时工的名额。你满四九城打听打听,我棒梗说话,从来没有.....”
赵有才冷哼一声:“棒梗,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承认吗,真认为我赵有才是吃干饭的?!”
见赵有才撕破脸,棒梗的脸色也骤然变了,从刚才的和颜悦色,变成了冷冰冰的。
他呵呵一笑,双手抱怀,左脚微微抖动,斜睨赵有才:“老赵,实话告诉你,我有钱,就是不给你。”
“你,你无耻....”赵有才憋了很久,才憋了一句没有那么脏的话。
“我无耻?”棒梗背着手,冷笑道:“赵有才,我其实是在帮你?”
“帮我?”赵有才神情茫然。
棒梗得意洋洋,冷声说道:“那是当然,这个世界上,只有聪明的人能骗不那么聪明的人,像你这种人今天不被我骗,明天就会被别人骗,我骗了你,你就可以长记性了,从此就不会再被别人骗了,你说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这番话,直接将赵有才搞懵逼了,缓了许久才算是缓了过来。
他上下盯着棒梗,打量了他好一阵子,冷声问道:“你嗦那么多,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还钱?”
“我就是不还,你能怎么帮?”棒梗眼睛斜视赵有才,啐了一口吐沫,啐到赵有才脸上:“老土包,竟然还想着要钱,快滚!”
今天的棒梗已经不是往日的棒梗了,自从有了钱,他这阵子也在街头认识不少好哥们。
有那些人罩着,他压根就不用害怕赵有才。
“好小子,你有种,你给我等着!”赵有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吐沫,转过身径直走出了贾家。
刚走没两步,就被棒梗喊住了。
棒梗拎起赵有才的行李,扔出了屋子,扔到了外面的地上。
哈哈大笑两声:“赵有才,带上你的东西滚,这玩意留在我家里,我嫌弃屋里臭。”
赵有才转过身,冷冷的盯着棒梗看了许久,这才拎起行李,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贾家。
“哼,一个老农民,泥腿子,也敢在我面前装大爷,真是太有意思了!”
棒梗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转过身往屋里走去,看到黄艳玲已经起来了,指着外面笑道:“艳玲,你看看,我刚才将赵有才撵走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在嫌弃他吃饭的时候声音大了。”
黄艳玲看着赵有才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棒梗,你做得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人家要是报复回来怎么办?”
“报复,就凭借他一个泥腿子,能拿我这个城里人怎么办?”棒梗不以为然的说道。
黄艳玲想想也是,乡下的泥腿子又蠢又笨,怎么可能会报复呢!
还是吃饭要紧。
在黄艳玲的催促下,棒梗只能打破从不下厨的规矩,做了一顿猪肉炖粉条。
味道怎么样,倒是不用问,只是吃完之后,两人都忍不住跑到茅房里面,又拉又吐的。
“棒梗,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泻药了?”
“没有,绝对没有,可能是猪肉没有炒熟吧,你放心,我下次一定好好的练厨艺。”
就在棒梗跟黄艳玲正在为那顿猪肉炖粉条争执的时候,赵有才也回到了赵家庄。
要说赵有才这一路,走得实在是不容易,倒不是他没有钱。
这年月,京城的公交系统已经比较完善了,每天都有两趟扛着大气包的公交车从距离赵家庄三里多地的道路上经过。
只要掏三毛钱的公家车票钱,就能从京城乘坐直达。
赵有才在离开赵家庄的时候,带了不少钱,三毛钱他当然有,问题的关键是,赵有才没有路条。
无论是乘坐公交车还是走大路都是需要路条的,赵有才上次来到京城时,在镇上办理的路条早就过期了。
扛着几十斤的行李,要穿过坑坑洼洼的树林子,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了。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钟,赵家庄的社员们正在生产队长的带领下,在田地里忙活。
当看到赵有才的时候,那些人一时间竟然懵住了。
“诶诶诶,你们看那边,是不是赵有才村长。”
“长得很像啊,不过应该不是,赵村长骗了咱们的钱逃走了,那可是两百多块钱啊,他肯定不会回来的。”
“可是我瞅着那人长得真像是村长。”
“那脸型,那身材....窝艹,就是赵有才那个王八蛋。”
“走走,咱们去找他讨要说法!”
....
社员们认出了赵有才之后,想起被骗走的钱,顿时怒火中烧,扛着锄头就冲了上去。
不大一会功夫,就将赵有才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带头的正是赵家庄第五生产队队长郭保江。
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为了将二儿子郭大牛送到城里当临时工,他不但将亲戚朋友的钱,全都借了过来,还挪用了大儿子结婚的钱,甚至还从未来亲家那里借到了五块钱。
他本来想着二儿子郭大牛当了临时工之后,能够很快就将这些钱还上,并且将多余的钱送回来,帮大儿子结婚。
可是,赵有才拿了钱之后,就一去无影踪了,这年月的农村的日子很苦,经常一年下来,一家人也攒不下两块钱,那些钱都是亲戚朋友从牙缝里抠出来的,还不上亲戚朋友的钱,最多没点面子,只要道个歉,厚着脸皮,那些亲戚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是。
未来亲家的那些钱却不能不还。
可是赵有才已经不见踪影,郭保江压根就没有办法拿些钱,所以大儿子的婚事就此告吹了。
要知道,他大儿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在农村算是大龄青年,错过了这个机会,这辈子也许就得打光棍了。
郭保江岂能不生气。
郭保江一马当先,冲上去将锄头架在赵有才的脖子上,冰冷的锋刃让赵有才忍不住打个寒蝉,遍体生寒。
他心中一跳,连忙高高的举起了手:“老郭,老郭,你千万别冲动,你听我解释!”
“解释...为了那些钱,我大儿子连婚事都黄了,现在连媳妇儿都娶不到了,你现在跟我大儿子去解释!”郭保江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头不由得狠狠用力,赵有才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沾染了粗布烂衫。
赵有才吃疼之下,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他连忙扯着嗓子喊道:“郭保江,等一前,千万别冲动,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也是被人骗了!我那些钱全都被京城里一个小混子骗了,他骗我说自己是轧钢厂厂长的杨厂长的侄子,并且保证肯定能给咱们搞到二十五个临时工的名额,每个临时工每个月能拿到三十块钱的工资,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这才会上当的。”
那些社员们闻言,顿时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攥着锄头的手背上青筋攒动。
“赵有才,当初你可不是跟我们这样说的,你告诉我们你是有可靠的关系,所以我们才把钱给你的。”
“现在你说钱全都被人骗走了,那些钱可是我们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
“你可是把我们全都害惨了,我们今天就要让将一切都还回来。”
社员们的脾气都很暴躁,说着话,就要挽起袖子,教训赵有才一顿。
转眼间赵有才的脸上就挨了两拳,顿时鼻青脸肿起来,他捂住脸说道:“诸位,诸位一定要听我说,就算是你们打死了我,你们也没有办法找回那些钱。不过你们只要跟着我到京城,找京城那个混子,才能把钱拿回来。”
把钱拿回来....
听到能还把钱取回来,那些社员们顿时停住了手。
他们也明白,就算是将赵有才大卸八块,然后用杀猪刀垛得稀碎,将赵有才家的全部家产都卖掉,也换不到那么多钱。
而京城人就不一样了。
京城里的工人,每个月的工资都有三十多块钱,工作一年就能挣到三四百块钱,要是家里有双职工的话,那一个月就会有七八百块钱,这两百块钱对他们来说是小意思。
郭保江一把揪住赵有才的衣领子,冷冷的问道:“赵有才,你现在就告诉我,那小子住在哪里!”
“京城南铜锣巷....”赵有才的眼中闪出一丝得意。你帮梗不是嚣张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们社员的厉害。
得知了地址,郭保江顿时来了精神,站起身大声说道:“现在既然知道了是谁把咱们的钱全抢走了,现在咱们马上就到京城,把咱们被抢走的钱,全带回来,好不好”
“好!“
那几十位社员们顿时来了精神,举起锄头齐声欢呼。
因为京城距离这里有十几里路,社员们为了能尽快赶去,让村里的畜牧员,将村子里的牛车全部都赶了过来。
畜牧员就是郭保江的儿子郭大牛,他此时正拉着牛车帮公社里送牛粪,得到消息的时候,牛车上还有大半车牛粪。
郭大牛为人憨憨的,冲着郭保江,皱着眉头说道:“爹,这些牛粪是要送到秦家沟的,马上就要春耕了,秦家沟的人等着这些牛粪来给田地里上肥,你们能不能等一等,等我将牛粪送到秦家沟,等回来之后,再送你们去京城。”
郭保江还没吭声,赵有才就忍不住跳起来,瞪着郭大牛说道:“大牛,你真是个憨子,秦家沟跟咱们赵家庄是老对头,你管他们干什么,再说了,你看看现在的时间,要是你再送牛粪的话,咱们晚上就赶不到京城了。万一那小子今天晚上趁机跑了,那你们那些钱,就全部都找不回来了。”
“村长,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已经答应了秦家沟的秦三民村长,一定会按时送到的。”郭大牛憨憨的挠挠头。
他的那样子,看得赵有才眉头紧紧皱起。
“老郭,你去劝劝你儿子!”
郭保江走过去,从郭大牛的手中,夺牛鞭,冲着他的身上狠狠的甩了一下子。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不想娶媳妇儿了?!”
“不是...”
“既然想娶媳妇儿,那就别嗦了,赶紧赶上牛车!”
“好好好...”
郭大牛挨了一鞭子,连忙答应下来。
二十多位社员带着各种工具,乘坐牛车,晃晃悠悠的往京城赶去。
....
第661章 棒梗要庆祝
傍晚的四合院格外的热闹。
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人们三三两两的回到四合院里。
他们并不进屋忙活家务事,因为在这个年月,做饭和带孩子大多数是女人家的活计。
男人们要是整天钻进厨房里,会被人骂没出息。
男人们下了班之后,都喜欢搬着凳子,坐在花池边闲聊。
看到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回来,后院的刘二泉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笑着说道:“李主任,下班了?”
李东来上下打量刘二泉:“二泉,今天工作得怎么样?”
刘二泉指了指衬衫上的汗渍,笑着说道:“李主任,自行车厂的活计确实是够辛苦的,那些配件每个都有四五十斤重,不过我还能够坚持。”
“工钱拿到手里了吗?”李东来问道。
提起工钱,刘二泉兴奋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在别的工厂里,临时工跟正式工的待遇截然不同,并不能享受正式工提前支取工资的待遇,只能等到月底,才能领取工资。
而李东来考虑到前来当临时工的工人都是家庭比较贫困的,所以特意跟自行车的韩波厂长商量了,临时工采用按日结算钱的办法,也就是说,将临时工每个月三十块钱的工资,平均分成三十份,临时工们干完了活,能够在下班的时候,领到当天的工作。
“李主任,今天我领到了一块钱,买了棒子面跟青菜,我娘夸我孝顺呢!”
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以后正经干活,等有机会的话,我将你转正。”
“真的,谢谢李主任,谢谢李主任!”刘二泉连连感谢。
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颓废,眼睛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刘二泉能够走回正道,并没有出乎李东来的预料。
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是那种天生的坏种和混子,他们只是一时走错了路,陷入了困境中,无力的挣扎。
在这个时候,只要伸出援手,拉拔了他们一把,就能让他们重新回到正路上。
但是。
要是刘二泉当上了临时工之后,依然跟往日那样混日子,李东来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开除。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刘二泉表现得还算合格。
李东来点点头:“以后在大院里,可以称呼我为一大爷。”
“好好好,一大爷....”刘二泉慌忙不迭的点头。
李东来推着自行车,继续我那个四合院里走去。
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那些住户比往日显得更加亲切了。
以至于他回到家的时间,比往日晚了二十分钟。
“东来哥,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丁秋楠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开门的声音,探出头来笑道。
这丫头,都结婚了那么多年,还计算着时间。
“路上遇到了几个邻居。”李东来洗了洗手,挽起袖子走进厨房里:“媳妇儿,请分配任务。”
丁秋楠幸福的瞅他一眼,指了指水池边的小白菜:“今天晚上做青菜面,就麻烦你这个大主任,将青菜洗了。”
李东来拿起洗菜盆,忙活了起来,只不过可能是天生不会干这些事儿的原因,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溅出来的水打湿了中山装。
“你啊,就是来添乱的,还是我来吧。”
丁秋楠顺手接过了菜盆子,脸上挂着笑容,将李东来撵出了厨房。
她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每一次还是忍不住答应李东来帮忙。
她觉得自己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
李东来刚出了厨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是啊?”
“是我。”
听到是刘大娘的声音,李东来连忙走过去拉开了门。
刘大娘手里拎着个竹编的筐子,里面放着几个红薯。
“东来啊,今天我回乡下娘家了,带回来了一些红薯,就想着送过来给你尝尝鲜。”
红薯在后世很常见,但是在这个年月却是活命的粮食,李东来连忙将提篮接过来。
“刘大娘,你太客气了。”
“客气啥啊,要不是帮忙,我那儿子现在还在家里睡大觉呢!”
李东来将提篮里的红薯放进橱柜里,丁秋楠已经洗完了青菜,看到红薯好奇的问道:“谁送的?”
当得知是刘大娘送的,丁秋楠擦了擦手,从橱柜里取出几个白面馒头,放在了提篮里。
“东来哥,刘大娘家日子不好过,咱们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李东来重重点头:“对对,还是媳妇儿想得周到。”
刘大娘接过提篮,看到篮子里装有白花花的馒头,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一大爷,你这是干什么,我那几个红薯,是真心实意送你的。”
“大娘,你拿着吧,这些馒头也是我们真心实意送你的。”
李东来将提篮塞进刘大娘的手里,转身进了屋里。
现在他每个月的工资接近两百块钱,丁秋楠的工资也有七十多块钱,平日里在四合院内虽然不显眼,小日子却过得很红火。
怎么可能会占这些邻居的便宜,更何况他们的日子过得已经艰难了。
送走了刘大娘,不大一会功夫,大院里另外几家也陆陆续续登门了,李东来家顿时热闹起来。
贾张氏就跟老鼠似的藏在中院的月牙门旁,一直偷瞄这边。
看到那些邻居们拎着各种各样的土特产,贾张氏嫉妒的差点咬碎了牙齿。
红薯,绿豆,棒子面,山野菜,山核桃....在以往,贾张氏要厚着脸皮坐在别人家里不走,才能跟人家‘借来’这些东西。
但是,现在这些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规矩,将东西送到了李东来家。
贾张氏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转身跑进了屋子里。
此时秦淮茹正准备做饭,见到贾张氏进来,朝她招招手。
“娘,你回来得正好,帮我把青菜清洗了。”
贾张氏翻个白眼,让她帮忙做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只是现在她也不敢得罪秦淮茹,所以没有当场跟秦淮茹吵起来。
她眨巴眨巴眼,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秦淮茹,你看到了吗,大院里几位大娘都拎着东西,往李东来家去了。”
“刚才碰到了隔壁的刘大姐,她说是要感谢李东来让她儿子进到了自行车厂当临时工。”秦淮茹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现在这样子,看上就像是要搞事情的。
果然。
话音刚落。
“告他!咱们告他!”
贾张氏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花白头发竖立,三角眼乜斜,整个人似乎陷入了癫狂状态中。
秦淮茹好笑的看了贾张氏一眼:“贾张氏,你想什么呢!李东来会那么傻吗?那些大娘送去的东西,我早就看过了,只是一些土特产,那些大娘们是邻居,送给他的东西,非但不违规,反而还会被认为是跟邻居关系好。
你就算现在去告状,也拿不下李东来。
反而会惹恼他,被他整治一番。”
贾张氏闻言大怒:“秦淮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让我去告李东来,其实就是心中惦记李东来,想着睡到李东来的被窝里,给李东来暖脚。”
贾张氏早就看秦淮茹不顺眼了,这阵子秦淮茹就像是个乖宝宝似的,在四合院里悄无声息的。
不但不去找邻居们的麻烦,就连常规的‘拿东西’行动也不进行了。
“你,你说什么!”秦淮茹顿时羞得面色涨红:“人家李东来现在孩子都有两个了,人家还是大主任,能看得上我这个残枝败柳?”
贾张氏冷哼一声,眼睛乜斜的盯着她:“当正妻你肯定不够格,但是你可以做小,当外室嘛!”
眼眶中眼泪豆子滴溜溜的乱转,秦淮茹差点哭了出来,跺着脚说道:“你别胡说,要是让棒梗听到了,我这个当娘的还有脸吗?”
“啧啧啧....瞧你的样子,还真是动了心。”贾张氏上下打量秦淮茹,啧啧两声,啐了一口吐沫:“真是个小贱人!”
秦淮茹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这老东西就是在耍她。
秦淮茹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趁着贾张氏不注意,大步冲进屋内,掀开枕头,从下面拿到一个药瓶子。
等贾张氏反应过来,药瓶已经被秦淮茹扔到了水桶里面。
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飞奔过去,一把从水桶里捞出药瓶子。
见药瓶子因为盖子密封,里面的止疼药并没有被湿,贾张氏这才松了口气,抱着止疼片的瓶子蹲在地上。
“秦淮茹,你就算再吵再闹也不能拿止疼片开玩笑!”
止疼片可是她的命根子,每天要是不吃两片的,这一整天都会迷迷糊糊的。
秦淮茹冷笑一声道:“这次只是个教训,下次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你....”贾张氏三角眼乜斜,当时就想发火,可是看到秦淮茹的眼睛一直盯着药瓶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面前这位秦淮茹可不是当年那个刚刚嫁入贾家的农村小姑娘。
当年秦淮茹刚来到贾家的时候,贾张氏想起以前她自己当小媳妇儿时,受到的委屈,为了将内心的怒火发泄出来,同时也为了给秦淮茹来个下马威。
贾张氏在结婚的当天,就当着秦淮茹父亲的面,给秦淮茹立下了规矩。
什么早晨起来,先要给公婆敬茶,倒马桶,然后还要做早饭,帮公婆洗衣服,帮公婆洗脚.....
种种规矩之下,秦淮茹就像是贾家的童养媳。
秦淮茹的当时就着急的不行,向贾东旭和她父亲求援。
贾东旭怎么敢忤逆贾张氏,再说了,秦淮茹嫁到了贾家,本来就应该听贾张氏的,做一些小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贾东旭低着头一声不吭。
秦淮茹的父亲为了能让秦淮茹嫁到城里,当时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最后还是参加婚宴的三大爷阎埠贵站了出来,批评贾张氏这是把秦淮茹当成童养媳,属于是搞老规矩,要当众批评贾张氏,贾张氏才算是悻悻的收回规矩。
规矩虽然没有立下来,但是贾张氏也没有轻易的放过秦淮茹。
在贾东旭意外伤亡之前的那段日子里,秦淮茹没少被贾张氏欺负。
秦淮茹为了能够留在城里,能够拿到粮本,只能忍了下来。
一直到秦淮茹接了贾东旭的班,变成了城里人,情况才发生改变。
想起这些,贾张氏就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早知道秦淮茹会如此对她,当年她就不会让贾东旭娶秦淮茹了。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贾张氏把药瓶子小心翼翼的藏在里面的口袋里,站起身准备出去纳鞋底子。
就在这个时候,棒梗带着黄艳玲回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手里还都拎了不少东西。
一只老公鸡,两斤肥膘,一条大鲤鱼,还有一些青菜。
贾张氏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棒梗,你们偷别人去了。”
“奶奶,你乱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偷呢!”棒梗哭笑不得。
“对对对,咱们贾家人从来不偷,应该称为拿,你拿了谁家的东西”贾张氏有些紧张。
棒梗懊恼的捏捏眉心:“奶奶,这些东西就不能是我自己买的吗?”
贾张氏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当场呆愣在了原地。
贾家的人竟然舍得花钱买菜?
并且还是那么多的肉菜。
开什么玩笑!
这时候,秦淮茹也走了出来,对着棒梗就是一顿训斥。
“棒梗,你这才多长时间没有惹事?”
“你拿了人家谁的东西,赶紧送回去。”
“要是让人家找上门,你就麻烦了。”
黄艳玲这时候说话了:“奶奶,娘,你们怎么都这么看待棒梗?棒梗这阵子找了个有钱的活计,没少挣钱。再说了,赵有才不是被我们撵出去了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咱们应该吃顿好的。”
赵有才在贾家就像是个牛皮糖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很讨厌他。
听到棒梗的话,这才算是相信了。
赵有才的离开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再说了,如此丰盛的菜肴,他们有一阵子没有吃过了。
贾家的人瞬间忙活了起来。
就连一向不干活的贾张氏也拎着那只大公鸡,扔到热水盆子里,帮着拔鸡毛。
至于秦淮茹,那更是被分配到了大厨的职务,小当和小槐花只能打杂。
....
第662章 赵家庄的人来了
通红的火苗舔舐乌黑的锅底。
滋滋滋...
伴随着猪肉放入锅内,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贾张氏,棒梗,黄艳玲,小当和小槐花都围在铁锅旁,一个个馋得直吸溜嘴。
贾张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转身对棒梗说道:“棒梗,你快去把咱家的门打开。”
小当有些不能理解,皱着眉头问道:“奶奶,咱们大院里无论是谁家做好吃的,都是偷偷摸摸的,关上门自己躲在家里吃,生怕被人家发现了,咱们为什么要开门呢?”
“你啊,还是年轻,什么都不懂!”贾张氏坐在椅子上,眼睛乜斜,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些人偷偷摸摸吃肉,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怕邻居们占便宜!
咱们可是贾家,咱们怕什么!”
黄艳玲这会也清醒过来了,点点头说道:“另外,这也是证明咱们实力的好机会,以往那些邻居们不愿意借钱,借东西给咱们,最大的原因就是咱们家穷,现在看到咱们家吃那么多肉,他们就不会再有这种担心了。
以后咱们借东西的时候,也许就不会那么难了。”
小当苦笑着摇摇头,她有点搞不明白贾家人的脑回路了。
现在的贾家,秦淮茹一个月能挣到十块钱,她每月工资有二十五块钱,小槐花当临时工,每个月也有十五块钱。
而棒梗和黄艳玲不清楚在做什么,但是也不少挣钱。
这些钱全加起来,贾家收入已经超过了四合院里不少的人家。
但是。
贾家却还是喜欢占人家的便宜。
就好像不占便宜,浑身不舒服一样。
只是她最近又处了一个对象,如果顺利的话,过几个月就能出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
事情的发展跟贾张氏想的一样。
贾家的门打开后,屋内的香味瞬间飘了出去,四合院内顿时弥漫了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这年月物资匮乏,人们的肚子里头缺少油水,这香味顺着鼻孔,钻进肚子里,把他们的魂魄都勾了出来。
很快贾家门口就围了不少人。
贾张氏此时已经出现在门口,热情的跟那些住户打着招呼。
“贾家大娘,你们家今天吃肉啊?”张家大娘好奇的问道。
贾张氏得意洋洋:“不只是肉,还有一只三斤重的母鸡,一条五斤重的大鲤鱼,都是我家棒梗拿回来的。”
“呀,你家现在这么有钱了,那去年借我家的一碗棒子面,能不能先还给我?”张家大娘趁机问道。
贾张氏没有想到,这人如此不识好歹,不但不艳羡她,反而问她追起了旧债。
他们贾家借东西,那能叫借吗?
那是拿!
“张家大娘,不就是一碗棒子面吗,我们还能少了你的,再等一阵子吧。”贾张氏没有好气的说道。
“等一阵子,这都等两年了。”张家大娘有些着急了。
这时候,又有好几个邻居走过来,见张家大娘跟贾张氏讨债,也都围了过来。
“贾张氏,你家三年前借了我家两斤白面,什么时间还啊。”
“还有我家。当初秦淮茹生棒梗,说家里日子不好过,从我家借走了两个鸡蛋。”
“去年春天,棒梗生病,你从我家借走了两分钱。”
.....
贾张氏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贾家竟然借了这么多东西,不可能吧。
这些人肯定是在诬陷她。
绝对是!
贾张氏讪笑两声:“哎呀,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本来这些事情,我可以不认的,但是谁让我这个人最讲理呢,你们可以放心,等过阵子,我们贾家有了钱,全都还给你们。”
这句话大院里的邻居,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每次都是过一阵子,然后就没有了结果。
张家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贾家大娘,你家已经吃上肉了,还能没钱吗?”
此话一出,那些住户们纷纷响应。
“是啊,除了肉,还有鸡跟鱼呢!这些东西,咱们就算是过年也舍不得吃。”
“有钱吃肉,没有钱还给别人,怎么能这么做人呢!”
“就是,就是,今天要是拿不到钱,我们就不走了。”
....
贾张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邻居们会如此的不识好歹。
棒梗早晚要发达的,贾家借他们钱,是照顾他们。
到时候棒梗发达了,能不提携他们吗?
可是此时她也清楚,贾家已经失去了住户们的信任,就算是她再解释,这些没有脑子的住户们也不会理解。
啪!
贾家的屋门一下子关上了。
屋内的那些住户们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有钱还钱,没有钱,你总得给句话啊!”
“就这么把门关上之后,算是怎么回事?”
“要不咱们冲过去,将门撞开。”
“不行,介意不行,咱们要是那样干了,一大爷肯定饶不过咱们。”
“再说了,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要是闹得那么僵硬,以后还怎么见面。”
“是啊,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样多不好意思。”
围观的住户们到底还是心软,就算是被贾张氏骑在了脖子上,也不忍心撕破脸。
住户们摇摇头,正准备回家继续做饭,突然都停住了脚步。
他们看到一群社员从外面进来,社员们每个人都拎着锄头,铲子,面上带着愤怒的表情,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其中为首的那位,大院里的住户都认识,是曾经在贾家住过一阵子的张有才。
张大娘看情况好像有些不对,走上前拦住张有才笑着说道:“老张,贾张氏不是说你回老家了,怎么又回来了?”
张有才住在贾家,要是非亲非故的话,就会显得有些奇怪。
所以贾张氏就对外宣称张有才是她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家里穷得过不下去,才会来投奔他。
贾张氏是个好心的人,虽然跟张有才没有见过几面,亲戚也早就断了,但是还是收留了他。
这也是贾张氏为数不多的功劳之一。
张有才一改往日的颓废,整了整衣领,冷声说道:“当然是来讨债的。”
听到讨债,那些原本准备离开的住户纷纷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张有才。
“张有才,贾张氏不是出于好心才收留了你吗,你讨什么债啊!”
“好心?”
张有才本来想着直接冲进去,将棒梗揪出来,可是仔细一想,要是那样的话,他就会被这些人指责不讲理。
张有才转过身,脸上的凶狠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悲伤、万分的可怜。
“大家伙可能不知道,前阵子我之所以住在贾家,是为了要账!”
此话一出,那些四合院里的住户都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会吧,贾家好歹也是京城人,就算是再穷,也比农村的日子好过。”
“怎么可能会借社员们的钱呢!”
“是啊,我看这些人就是胡扯。”
....
张有才听到议论,并没有着急,笑着解释道:“你们可能也知道,我们村子里每年都要多养一两头猪。”
住户们纷纷点头。
这年月,城里人大部分都是从农村来的,而且他们也有很多农村的亲戚。
很清楚农村的状况。
社员们每天只能在田地里面劳动,几乎没有获取粮票和钱的途径。
但是孩子们上学,老人看病,都需要用钱。
很多公社都会私下养殖一些猪,并不在计划中,等到猪长大了,就会偷偷的杀掉,带到城里面的鸽市上,换成钱。
其实这种状况上面也清楚。
但是谁会跟穷得看不起病的社员们一般计较呢!
张有才接着说道:“我们村子里的那头猪足有一两百斤重,是我们全村人省吃省喝养大的,我们全村社员来年的花销都记挂在那头猪身上了,前阵子,我们将猪杀掉了,我带着猪肉到京城的鸽市上,却被贾家的棒梗骗走了。”
四合院里住户们都惊呆了。
“骗社员们的猪肉,那简直是缺大德啊!”
“是啊,那些猪肉可是人家的活命钱。”
“我说贾家这阵子怎么连续吃了好几顿肉,原来是骗人家的。”
“贾家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住户们本来就因为贾家欠钱不还的事情而生气,现在听到社员们的遭遇,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外面的动静闹得那么大,屋内贾家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可是谁也不敢去开门。
开玩笑,那帮子社员都如狼似虎,还带着铲子锄头,要是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会被暴打一顿。
再说了,他们刚才做了一桌子菜,还没有开始吃呢!
那些可都是肉菜,要是浪费了,那这辈子心都会不安。
赵有才跟住户们解释清楚后,见贾家的门迟迟没有开,顿时怒火中烧。
他扭过头看向身后一个又黑又状的社员:“赵二憨,撞开门!”
赵家庄有两个痴人,赵大憨和赵二憨,两人是亲兄弟,从小脑子就不全活。
夏天穿着大棉袄在村子里跑,冬天光着屁股在雪地里跳舞。
两人的父母早早的去世了,好在赵家庄大部分都是亲戚,村民们也不能看着两人不管。
两人靠着吃百家饭长大,按理说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应该不如一般人。
但是。
可能是心宽天地广的原因,两痴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的,并且还有一把子力气,抱住牛脖子,能将老黄牛摔倒在地。
赵有才发现了两痴人的天赋,专门让他们两个负责巡视村子,防止有人搞小偷小摸。
你别说,两痴人不谙世事,也不讲人情,抓了不少手脚不干净的,赵家庄的风气为之一正。
今天赵家庄出征京城,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赵有才特意将赵大憨留在赵家庄保护村子,带上了赵二憨。
赵二憨正在啃红薯,听到赵有才的话,看看手里吃了一半的红薯,也舍不得扔,三下五去二塞进了嘴巴里。
咔哧咔哧。
伸伸脖子吞进去,大步走到贾家门前。
只见他哼了一声,双手抓住贾家的屋门,手臂肌肉抖动,屋门竟然摇摇晃晃起来。
围观的住户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目瞪口呆的。
一般来说,门是从里面插着的,要想破门而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力气踹门,将里面的棍子踹断。
哪有人直接将门待门框整个拎起来的。
屋内的贾家人看到屋门晃动,先是愣了愣。
机灵的黄艳玲突然喊道:“我滴天啊,要地震了。”
一句地震,让所有人都慌了手脚。
这阵子街道办的同志经常在大院里宣传防火防震知识。
所有人都清楚地震的危害。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反应最快的竟然是年纪最大的贾张氏。
只见她扔掉手里的鸡腿,蹭的一下子钻到了桌子下面。
这个时候,棒梗才反应过来。
对啊,街道办的张干事讲了,当地震发生时,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藏在桌子下。
棒梗也想往桌子下钻,但是贾张氏却跟大肥猪似的,一个人就把位子全都占了。
“奶奶,你往旁边让让啊!”棒梗扯着嗓子喊道。
“哎吆,大孙子,你年轻,就算是屋顶塌了,你也能抗住,你就让让奶奶吧!”贾张氏说着话,双手抱头,缩在角落里,作出一个标准的防御姿势。
教授防震知识的那个街道办干事,要是看到了的话,肯定会称赞贾张氏是个好学生。
棒梗着急得差点跳起来,却没有办法,只能一溜烟的跑进屋里,躲在了床下面。
这时候,一直为找不到地方藏的秦淮茹,小当,小槐花也反应了过来。
正准备往里屋跑。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整扇门被赵二憨薅了起来。
“啊!”
赵二憨大叫一声,将门连同门框扔到了旁边的花池里,溅出一片尘土。
围观的住户们这才清醒过来,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伙这么大的力气,是吃什么长大的?
贾家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许久。
黄艳玲才反应了过来,幽幽的说道:“不是地震啊。”
这扇门还是原装货,有百年历史了,再加上门框被拆掉,要想再装一扇新门,至少得七八块钱。
秦淮茹心疼得直滴血,冷眼看着赵二憨:“你,你为什么要拆我家的门啊?!”
赵二憨痴痴的说道:“村长让俺拆门,不拆门,不能吃红薯。”
秦淮茹目光越过张二憨的肩膀,这才看到赵有才。
....
第663章 闹剧
看到赵有才,秦淮茹心中猛地一跳。
事实上,在赵有才入住贾家后,秦淮茹就知道棒梗偷了赵家庄猪肉的事情。
秦淮茹在秦家沟出生长大,秦家沟跟赵家庄距离不远,自然清楚赵有才的性格。
跟秦三民村长相比,赵有才少了几分血性,却多了几分阴险,要是不还上那笔钱,他肯定会找麻烦。
为此,秦淮茹没少劝说棒梗,让他从这阵子挣到的钱中,取出一部分还给赵有才。
棒梗却不以为然,认为赵有才就算是再厉害了,也只是一个泥腿子,哪里能斗得过他这个城里人?
秦淮茹以前还能压制棒梗。
但是自从棒梗跟着阎解成一块,挣到了钱之后,就开始逐渐把自己当成了贾家的当家人。
压根就不听秦淮茹的话。
所以,棒梗才会把赵有才撵走。
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社员,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上前:“赵村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是秦家沟的秦淮茹,我的二表哥娶的媳妇儿就是你们赵家庄的。”
“你进来,我给你倒一杯茶,咱们好好聊聊。”
赵有才上下打量秦淮茹,啧啧了两声:“秦淮茹,我听说过你,从小就是个聪明人,还是第一嫁到城里女人,自从来到你家之后,你一直装作不认识我,装得可真像啊,怎么着,现在想跟我拉关系了?”
秦淮茹吃了蚂蚱,脸色憋得涨红起来,不过为了棒梗,只能厚着脸皮说道:“赵村长,这可能真的是误会,就听我一言吧!”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秦淮茹这样说的话,赵有才可能还会给她留几分面子。
但是现在嘛....
赵有才板着脸说道:“秦淮茹,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让棒梗把骗我的二百块钱还给我。”
“第二,我们砸了你们贾家!”
秦淮茹皱皱眉头:“两百块钱?我听棒梗提起过这件事,你的那些猪肉,也就一百多斤,在鸽市上卖不上价格,最多也就值一百二十块钱。”
“一百二十块,那是一个月钱的价格,现在就算是从银行借钱,也是需要利息的。”赵有才一副吃定秦淮茹的样子:“要是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只有第二个选择了。”
说着话,赵有才挥了挥手,身后的社员们就要一拥而上,将贾家砸个稀巴烂。
这时候,屋内躲避地震的贾家人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棒梗,小当和小槐花还有贾张氏都爬了出来。
当看到屋门已经不见了。
贾张氏皱着眉头说道:“棒梗,你刚才还跟我说没有地震,你瞅瞅,咱们家的门都被震不见了。”
棒梗挠挠头,上下打量屋内:“不可能啊,屋顶没有破,家具也没有倒,怎么可能发生地震呢!”
小当朝外面看了一眼,哎呀了一声:“哥哥,咱们的门是被人拆了,扔到了花池里。”
“竟然敢拆我棒梗家的门,我看谁敢这么大胆!”
棒梗听到这话,火气蹭蹭的往上窜,抄起一根棍子,就大步冲了出去。
刚出门,棍子就从手里掉到了地上。
赵有才缓步走到棒梗跟前,掂起脚,居高临下俯视他:“棒梗,你想没有想过有今天?”
棒梗这会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双腿瑟瑟发抖,缩着脖子说道:“赵,赵大哥,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当然有误会,你现在将欠我的两百块钱还给我,咱们的误会就消除了。”
“两百块钱....”
棒梗脸色一变,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时候,秦淮茹走过来劝说棒梗:“棒梗,我知道这些人,他们可不好惹,你就赶紧将钱还给他们吧,要不然他们说到做到,肯定会咱家拆了....”
棒梗将秦淮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娘,那可是两百块钱啊,我哪里有那么多钱。”
这阵子,棒梗确实挣了钱,可是大部分钱,都被棒梗跟黄艳玲花了,身上只有不到十五块钱。
“这可怎么办....”秦淮茹吓得六神无主。
现在贾家几乎一无所有了,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是这间屋子。
要是被拆了,那他们全家住在哪里?
关键时刻,贾家的定海神针贾张氏站了出来。
她双手掐腰,指着赵有才的鼻子,大声喊道:“哎呀,不得了啊,农村的泥腿子跑到城里欺负人啊!老贾啊,你死得早,留下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你睁开眼看看,把这些人的样子,都记在心里,等晚上了找他们好好的聊聊!”
贾张氏哭嚎着,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在地上打起了滚,身上沾满灰尘,蓬头垢面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够,暗暗给棒梗使眼色。
在以前,每当贾张氏发动召唤亡灵技术,棒梗这个氛围组成员,就会适时跳出来。
只是现在棒梗年纪太大了,对于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压根就不感兴趣,甚至是觉得有些丢脸,轻轻的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
贾张氏缺少了氛围组的配合,只能表演得更加卖力了,嘶吼声一声比一声大。
几乎拿出了多年来最佳的表演技术,给大院里的住户们呈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只是可惜的是,住户们早就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贾张氏的表演压根不感兴趣。
“瞧瞧,贾张氏又开始作妖了。”
“欠人家的钱,还给人家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耍赖呢?”
“要是不耍赖,就不是贾张氏了,你忘记她刚刚还要赖掉咱们的账。”
“是啊,我看啊,就该让那些社员们,将贾家拆掉,让他们长长记性。”
...
秦淮茹见贾张氏的压轴表演也没有效果,清楚今天的事情难办了。
没有大院里的住户帮忙,她们压根不是这些社员的对手。
要是易中海还在的话,就好了,至少会帮他们家说几句好话。
对了,易中海虽然不在,但是大院里还有一大爷啊。
秦淮茹清楚李东来素来不喜欢她,要是她登门求助的话,肯定会拒绝她。
于是,就给小当使了眼色。
小当虽然不齿棒梗的为人,但是也不想看着贾家真的被人砸了,只能站起身跑到了后院李家。
李东来这会正在家里做饭。
很简单。
一盘子爆炒土豆丝,一盘子花生米,一盘子煎豆腐,摆在了桌子上。
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厨的手艺,但是也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了,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丁秋楠看得目瞪口呆:“东来哥,你什么时候做菜的手艺这么好了?”
李东来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她。
在轧钢厂实验室里,厨艺最好的就是刘大队,有时候南易因事请假,就由刘大队这个保卫队队长兼任大厨。
一个偶然的机会,李东来从刘大队那里得到了炒菜的秘籍。
那就是宽肉宽油。
只要菜里面肉多,油多,那味道就不会差。
李东来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年代人们肚子里都缺油水,要是离开了油,就算是你是特级大厨,做出来的饭菜,也没有人喜欢吃。
只要瞧瞧卫东和卫国两小只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这种理念是正确的。
卫东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停的拿筷子夹菜。
小卫国生怕菜都被哥哥吃完了,拿起筷子在旁边捣乱。
一时间,桌子上菜汁四溅。
“慢点,多着呢,你们两个不要争。”
丁秋楠教育了两声,见两个孩子不听话,虎起脸说道:“今天谁要是不听话,等下午去公园,我就不带他。”
两小只顿时老实了起来。
卫东仰着小脑袋说道:“娘,卫东最听话。”
卫国不甘示弱:“最听话的是小卫国。”
卫东对卫国抢了自己的名号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对,不对,最最听话的是卫东。”
“哥哥,你错了,最最最听话的是卫国。”
李东来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两小只就因为谁最听话又吵了起来。
丁秋楠见招数不管用,板起脸还想继续教育,被李东来拦住了。
“小孩子嘛,知道争抢是好事。”
丁秋楠清楚李东来一向最不喜欢那种看起来女里女气的孩子,也只能作罢。
反正桌子已经被两人搞乱了,等会洗碗的时候,再多费一点事情罢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一大爷,不好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冲进来一群暴徒,将我奶奶打伤了,现在还要砸了我们家。”
听到这话,李东来放下筷子,微微皱起眉头。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什么暴徒敢这么大胆。
再说了,贾张氏已经五十多岁了,要是无缘无故,谁会殴打一个老婆子。
丁秋楠着急道:“东来哥,你赶紧去看看。”
“不着急。”李东来朝她摆摆手,扭头看向小当:“小当,你刚才讲的都是实话?”
小当被李东来的目光吓得打个哆嗦,低下头,双手拉扯衣角:“是...是实话。”
“啪!”
巴掌拍在桌子上,李东来冷声道:“小当,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开什么玩笑,李东来要是傻子,那大院里就没有聪明人了。
小当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将赵有才攻打贾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当初赵有才住到贾家,李东来就觉察出了事情不对劲。
只是没有想到,一直到今天,事情才爆发出来。
对于赵有才和贾家,李东来都不同情。
只是无论是谁,都不能不通过他这个一大爷,就在四合院里蛮干。
“走,咱们去瞧瞧。”
李东来让丁秋楠留在家里照顾几个孩子,然后来到了傻柱家门口。
敲开了门。
傻柱跟于秋华正在帮助何花写作业。
说来也奇怪,何花这个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上去就像是个聪明的孩子。
在学习上却有些糊涂。
上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拿着一张数学卷子回来了,卷子上有红笔写的96分,可把傻柱兴奋坏了。
差点在家里摆上一桌宴席,来庆祝一个数学天才的诞生。
可是于菊花回来之后,就发现不对劲。
错了那么多题,怎么可能得96分呢?
仔细一问,才发现,这哪里是96分啊,分明就得了6分。
聪明的何花害怕回家被训斥,在前面加了一个9。
当天,何花挨了人生第一顿打。
果然,没有挨过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童年。
看到李东来站在门口,傻柱讪笑着说道:“东来兄弟,快进来,我有道题不会做。”
李东来:“.....”
这可只是三年级的数学题....
难怪何花的数学成绩会这么差!
要是在平时,李东来也许不会介意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学习三年级数学知识。
但是。
李东来朝他们招招手:“傻柱,菊花,有人到咱们大院闹事了,你们先将何花放在我们家里,跟我一块去。”
听到有人闹事,傻柱跟于菊花瞬间来了精神。
自从有了何花之后,两人为了保持好父母的形象,有很长时间没有动手了。
遇到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
....
此时的中院。
贾张氏最开始的表演确实唬住了赵有才和赵家庄的社员们。
但是。
片刻之后,他们就反应了过来。
“死老婆子,竟然想用装疯卖傻的方式来蒙骗我们,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啊。”
他走上前,踹了贾张氏一脚。
贾张氏猝不及防,就像是一个葫芦似的,被踹了很远,脑袋狠狠的装在了花池上。
砰。
脑袋跟花池比较硬度。
花池全盛。
贾张氏被撞得眼冒金星,施法也被中断了,只能捂着脑袋嗷嗷叫起来。
“该死的赵有才,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你一定会断子绝孙的。”
赵有才一脸的茫然。
他有五个孙子,其中是四个已经会打酱油了,啥叫断子绝孙?!
他觉得有些可笑,摇摇头决定不管这个老婆子。
“大家伙,上,咱们将贾家砸个稀巴烂!”
听到命令,赵家庄的社员挽起袖子,扛着锄头齐齐上前。
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住手!”
住户们齐齐扭头看去,连忙分开了一条道路。
来着正是李东来。
他身后还跟着傻柱跟于菊花。
看到李东来出现,赵有才的眉头隐晦的皱了皱。
....
第664章 贾张氏破产了
赵有才可不是个老实人。
年轻人的时候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进到四合院后,之所以会老老实实的,就是因为忌惮李东来。
见李东来走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让那些社员停手,然后缓步走上前。
“李主任,今天这事情是我跟贾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秦三民算是我的老哥哥了,我很尊重他,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面子。”
可以说,赵有才的姿态已经放得够低了,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李东来双手抱怀,笑道:“赵村长,你曾在四合院里住过一段时间,应该知道我们这些管事大爷是干什么的。”
“解决住户间的纠纷,防范坏人.....”赵有才艰难的说道。
他眼睛一转,辩解道:“可是我们不是坏人,棒梗骗了我的猪肉,我们只是想要回来。”
“你们要回来,我没意见,但是你找这么多人砸贾家的屋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李东来冷声说道:“想必可能不清楚,贾家住的房子,并不是贾家的私房,是轧钢厂从街道办租下来的,按道理讲,这房子是属于街道办的。
你们现在要砸房子,那就是跟街道办过不去,跟我这个一大爷过不去。”
此话一出,赵有才脸色骤变。
他之所以敢带人到四合院闹事,就是知道贾家跟李东来的关系不好,李东来不会替贾家出面。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房子竟然不是贾家的。
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已经转身就走了,可是这次他带了那么多社员来,要是不找回那些钱的话,回到赵家庄,就会被社员们撕成碎片。
没有人比赵有才更了解这些社员们了。
平日里社员们可以跟老黄牛似的,在田地里任劳任怨的干活,但是要是真惹恼了他们,他们就会像是发疯的黄牛似的。
得罪了李东来,最多以后找秦三民道歉,请秦三民出面修复两人的关系。
要是拿不到钱,那就惨了。
孰轻孰重,赵有才还是分得清楚的。
他挺直胸膛,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冬天的严寒。
“李主任,我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但是今天这事儿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不然....”
“要不然会怎么样?”李东来皱起眉头。
傻柱和于菊花见气氛不对劲,一块走上来,挡在了赵有才跟前。
两人的身材都很魁梧,站在一块,就跟两尊铁塔似的。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有才听说过傻柱四合院战神的名声,知道这人不好对付,立马转身朝赵二憨挥了挥手:“二憨,揍扁这两个人,晚上请你吃红烧肉!”
“红烧肉.....”赵二憨闻言,眼睛瞪大的,就跟同龄似的,鼻孔呼呼的出气。
他这辈子只吃过一次红烧肉。
那还是赵有才大儿子结婚的时候,只有小指头那么大的一块,赵二憨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个下午,整整一个星期嘴巴里都有一股肉香味,实在是太美了....
赵二憨上下打量傻柱跟于菊花两眼,似乎是出于尊重,挽起了袖子,大踏步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媳妇儿,我先上!”
傻柱已经急不可耐了,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却被于菊花一把拉了回去:“傻柱,少捣乱,这家伙好像有点意思,先让我试试手。”
“好...”
傻柱虽然不甘心,可是见到于菊花举起拳头,连忙缩了缩头退到了后面。
他清楚,于菊花的拳头只要攥起来,总要捶人。
要么捶在那个长得跟公牛似的家伙身上,要么捶在他身上。
“噼里啪啦”
于菊花拨动关节,贪婪的看向赵二憨。
这家伙下盘很稳,只是从走路,就能看出其有把子力气,真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啊。
“红烧肉,红烧肉....”
赵二憨看到于菊花迎上来,丝毫没有不打女同志的觉悟,此时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倒这两个人,吃到红烧肉。
呼!
赵二憨冲着于菊花嘿嘿一笑,突然高高跳起,猛地一拳头砸下来!
于菊花双眼上挑,黑沉沉的拳头乌云盖顶般压下来,激得她天灵盖阵阵发冷。
稳了!看到赵二憨使出这一招,赵有才心中大定。
当初在杀猪的时候,因为杀猪的老王头多灌了两杯猫尿,没有将猪捆紧。
猪在吃疼之下,四肢弹腾,竟然从石板上一跃而起,冲倒了七八个年轻人,眼看它就要溜之大吉的时候,就是赵二憨用这招,一招就让猪躺在了地上。
围观的住户们也纷纷倒吸一口气。
虽然他们也知道于菊花颇有几分力气,但是毕竟是个女同志,又没有练过武。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吓得捂住了眼睛。
现场只有李东来和傻柱神情淡定,于菊花的能力,可只是她当初表现出来的那点。
“好!”
面对从天而下的拳头,于菊花大呼了一声,左手如闪电般击出,挑开张二憨的拳背,这个时候,身处半空中的张二憨门户大开。
于菊花不管不顾,身子后仰,来了一个朝天蹬,正中张二憨的胸口,张二憨飞出半米外,重重的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他剧烈的咳嗽两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狼狈不堪。
可他的眼中却饱含着野性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气馁。
站在旁边的赵有才见此情形,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二十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见张二憨如此的狼狈过。
那个于菊花不但力气很大,并且好像练过武术,会不少招式,这下子赵二憨麻烦了。
“红烧肉!赵二憨!”
赵有才这个时候,有些着急,扯着嗓子吼道。
赵二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还没有站稳,于菊花已经矮身前冲,一拳捶在了张二憨的肩膀上。
刚刚才起身的张二憨,又倒了下去。
按理说,于菊花的两击已经用尽了全力,要是一般人,这会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可是赵二憨竟然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嘴里嘟囔着:“红烧肉,我要吃红烧肉...”
他朝着于菊花冲了过来,从步伐和动作上看,就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李东来微微眯起眼睛,这个痴人,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
不过,还得再瞧瞧。
此后的打斗过程,让李东来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皮糙肉厚。
赵二憨这货自从第一次使用泰山压顶的招数之后,就再也没用过像样的招数了,只是凭借本能跟于菊花搏动。
于菊花明显从傻柱那里学到了不少招数,赵二憨每次冲上去,都会被于菊花用巧劲放倒。
一次又一次,赵二憨摔倒,再站起身,就连于菊花都有些吃惊了,因为她的拳头已经发麻了,赵二憨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
傻柱在旁边急不可耐,大声喊道:“媳妇儿,你退下,让我来!”
“你跟我滚一边去!”
于菊花也觉得时间拖得有些久了,趁着赵二憨不注意,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
赵二憨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赵有才脸色大变,冲过去搀住赵二憨:“二憨,二憨,你没事儿吧?”
可惜赵二憨此时已经晕过去了,压根就没有办法回答他。
“他没事,就是下巴脱臼了。”
于菊花缓缓收回拳头,大呼一声爽快。
现场响起了一片掌声。
有了这个女武神坐镇四合院,以后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在四合院里闹事。
就连秦淮茹也走过去,拉着于菊花的胳膊说道:“菊花,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前我跟傻柱的事情就是误会,你放心,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
“我又不是为了你,你高兴个什么劲头啊!”于菊花甩开秦淮茹的胳膊,走到李东来跟前,笑着说道:“东来兄弟,幸不辱使命!”
好家伙,几日不见,于菊花这个屠夫都会拽词了。
李东来微微点头:“辛苦了。”
这时候,贾家的人已经兴奋了起来。
刚才还缩在一旁装死的棒梗跳了出来,指着赵有才的鼻子说道:“你们这帮子泥腿子,看到了吗?就凭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来惹我们贾家。”
贾张氏也中止了亡灵召唤的仪式,爬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冷声说道:“赵有才,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现在要是拿出二十块钱,赔偿了我家的大门,我今天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你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但凡少一分钱,哼哼....”
贾张氏耀武扬威的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就连围观的住户都看不过眼了。
“贾张氏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一大爷出面,他们现在早就被那头憨牛捶扁了。”
“是啊,虽然说咱们是一个大院的,但是我这次不站在贾张氏那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大爷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社员在大院里闹事。”
.....
赵有才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连赵二憨都被打倒了,后面还有一个傻柱没有动手,就凭他们这些人,很可能不会是对手。
他也只能忍了。
就在赵有才准备带社员们离开四合院的时候。
李东来突然说道:“赵村长,贾家的屋子是街道办,是我们四合院里的财产,但是屋内的东西却不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连我这个一大爷,也不能拦着别人要账。”
这话就像是之音,在赵有才的耳边响起。
他冲着李东来深深的鞠了躬:“李主任,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乡亲们,贾家骗了咱们的钱不还,咱们冲进去,把贾家的家具什么的都拿出来抵债。”
此话一出,秦淮茹的脸色顿时大变。
跑到李东来跟前,哀求道:“一大爷,你是四合院的一大爷,不能不管我们家啊。”
“秦淮茹,我是一大爷,又不是警察,你要是觉得他们犯了法,可以去报警。”李东来冷冷的回应。
他对贾家一点都不同情,要是棒梗当初没有骗人家的猪肉,压根不会发生这么多的破事。
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要不然不会长记性。
秦淮茹当然不敢去报警,因为这事儿是棒梗行骗在先,要是警察来了,棒梗说不定就得进去蹲着。
贾张氏和棒梗也清楚这点,见社员们冲上来,还想着上去拦着。
可惜的是,他们可不是于菊花,非但没有拦住社员们,脸上还重重的挨了几拳。
很快。
社员们就将贾家的柜子,桌子,椅子,被褥,枕头,全都搬到了牛车上面。
只是这些还抵不上两百块的债务。
就在赵有才准备咽下这口气的时候,一个社员突然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村长,我们在墙角发现了一块活动的砖头。”
听到这话,赵有才还没有反应过来,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些杀千刀的,那是我老婆子的养老钱啊,你们谁要是敢动,我就跟他拼命!”
贾张氏这一招,也就是能吓唬四合院的住户们,对于社员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大一会功夫,社员就从墙角处找到了一把钞票。
赵有才接过来,仔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三百块钱。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只从里面取出了两百块钱,剩下的递到了李东来面前。
“一大爷,这些钱你看该怎么处理。”
贾张氏看到那些钱,眼睛都红了:“我的,我的,那是我的钱啊。”
这些钱是她留着买止疼片的,要是失去了,她可怎么活。
李东来并没有理会他,扭头看向围观的住户:“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围在贾家要账,要到了吗?”
那些住户看看那一把钞票,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围了过来。
“没有,一大爷,贾张氏欠了我五块钱,已经足足三年了。”
“我家借给她三块钱,刚才她说没钱。”
“是啊,是啊,一大爷,你也知道,我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急缺钱。”
....
“欠债就要还钱,贾张氏,你明明有钱,为什么不还给大家伙。”
李东来双眼紧盯贾张氏。
贾张氏缩了缩脖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李东来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还钱,那今天我就帮你还!”
说完,李东来没有再理会贾张氏,冲着阎埠贵招招手:“老阎,你统计一下贾家到底欠了住户们多少钱,把这些钱还给他们。”
....
第665章
四合院内,贾家的屋外。
阎埠贵听到李东来的话,眼睛翻白,兴奋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些年,即使阎埠贵是四合院里最精明的人,贾家也没少从他手里借东西。
都是一去不还的那种。
他连忙转身喊阎解成:“解成,解成,赶紧回去,将我的账本拿过来,今天咱们要过年了!”
阎解成虽然现在已经不屑于那点小钱了,可是看到阎埠贵那么兴奋,他也只能扭过身往前院跑去。
这个时候,四合院的那些住户才从兴奋中清醒过来。
张家大娘拍着大腿说道:“对啊,贾家就算还了社员们的钱,也还剩下不少,能够还上咱们的钱。”
她话音未落,刘家,黄家,王家的人,都慌里慌张的往家跑去。
他们得赶紧回去将账本拿回来。
“你们这些人等等我啊!”张家大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贾张氏看到这种情况,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那些钱可是她留着买药的钱,要是都还了账目,还怎么买药啊。
只是那些钱全攥在李东来的手里,她又不敢上去抢,只能扯着嗓子嘶吼道:“李东来,那些钱是我的,凭什么由你来做主?”
李东来呵呵一笑,斜睨着贾张氏:“贾张氏,这些钱是我从张有才手里拿到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自己问张有才要这些钱,第二,我拿这些钱,帮你还了账。”
贾张氏看了一眼那帮气势汹汹的社员,陷入了沉默中。
那帮人现在如狼似虎,想要把钱从他们手里拿过来,简直比登天都难。
秦淮茹也清楚这一点,在旁边小声劝说:“娘,这些钱就算是不还住户们,也到不了咱们的手中,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将钱都还上算了。如此一来,以后咱们再借钱,也有理由了。”
贾张氏不是个傻子,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那帮子四合院的住户都拿着账本围了过来。
“贾张氏,你借了我家十个鸡蛋,二十斤棒子面,五斤红糖....一共是三块五毛钱。”
“我家借出了十斤精白面,两斤猪肉,两条鲤鱼,三斤盐...一共是八块二毛钱。”
“还有我家,我家是半斤大米,三斤肥膘,六斤青菜....一共是五块二毛钱。”
.....
李东来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贾张氏这么多年来,竟然借了这么多钱。
要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都不高,一般价格都在两三毛左右。
就算是肥膘的价格,也只是有一块多钱。
贾家得是借了多少东西,才能欠下这么多钱。
贾张氏也没有想到这点,皱着眉头说道:“我借了这么多吗?们不会是见我们贾家落了难,来唬我的吧?”
听到这话,张家大娘走上前,将账本抖得哗哗作响:“贾张氏,你瞅瞅,这么多年了,你每借我家一次东西,我都在账本上记上了数量和日期。你现在还想赖债?”
那些住户们都围了上来,将手里的账本翻开,展示给贾张氏。
“贾张氏,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对不对?”
“真是的,就是借了一点盐,你还要记账,老刘家的,亏得我当你是好姐妹。”贾张氏翻了一页,气得浑身打起了哆嗦。
老张家戏谑道:“贾张氏,我记了账,你都不承认了,要是不记,你岂不是要上天?”
贾张氏顿时无言以对,只能耷拉着脑袋站到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李东来将她买药的钱,分给那些住户们。
十几年的老账目一朝结清,四合院的住户们就像是过了年似的,拿到钱之后也不着急回家,就站在贾家门口大声欢笑。
结完了最后一家,李东来看看手里最后一张钞票,很大方的递过去:“贾张氏,这是剩下的,还给你!”
贾张氏接过一分钱,愣了半天,突然昂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些可都是她买药的钱啊....
棒梗不以为然的说道:“奶奶,你别着急,我现在可是个能挣大钱的。”
贾张氏这才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说道:“对对,我大孙子现在争气了!”
四合院的住户们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
贾家落得今天的地步,跟棒梗脱不了关系,要是棒梗不骗人家社员的猪肉,人家怎么会找上门呢!
只是他们清楚,贾张氏也是个不听劝的人,只能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李东来解决了大院住户的老账问题,也没兴趣再跟贾家的人多说一句话,正准备回去,丁秋楠找了过来。
“东来哥,小妹从东北打来了电话。”
“好勒,我马上来。”
李东来跟阎埠贵打了声招呼,急匆匆的回了家。
很快,贾家门口的人走得一干二净,而那些社员们在拿到钱之后,就离开了。
贾张氏这会才反应过来,看着空荡荡门口,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迟疑了许久,她猛地一拍大腿:“唉呀妈呀,我家的大门被拆了,晚上怎么睡觉呢?”
要知道,这时节正是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平日里就算是关了门,屋内也是滴水成冰,更何况大门敞开了。
还是棒梗点子多,指了指那块倒在花池上的木门:“奶奶,咱们可以将木门拆了,当做柴火烧了,那晚上不就不冷了吗?”
黄艳玲:“.....”
秦淮茹:“.....”
贾张氏沉默片刻,猛地一拍大腿,道:“还是我大孙子聪明!”
....
另外一边,李东来已经接到了李小妹打来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跟上次的一样,无非是她在学校过得很开心,老师和同学们都很照顾她。
李东来其实早就通过东北的关系知道了实际情况。
李小妹在进入航校之后,虽然年纪比较小,还是接受了全面的正规训练。
要想成为飞行员,特别是要开战斗机,那些训练的难度非常大,就连一般的成年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个小姑娘。
每天李小妹在学校都累得半死,她却一直咬着牙检查,在上个月还从吊环上掉了下来,幸好旁边有队员帮忙,没有摔伤。
对于这一切,李东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装作不知道,只是暗中让航校的关系多帮助李小妹。
“哎呀,哥哥,你就是个木头脑子,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嫂子呢?”
闲聊几句后,李小妹就感觉李东来没有意思。
李东来朝着里屋喊了一声:“秋楠,出来接电话。”
丁秋楠带着卫东和卫国走了出来,将话筒分别面前,笑道:“卫东,卫国,赶紧跟你们的姑姑打招呼。”
“咕咕好,刚才哥哥抢了我的嘎哈啦,你回来之后,一定要踢他的屁股。”捣蛋的小卫国抢先告状。
卫东则展现出哥哥的风范:“咕咕,你什么时间回来,我想你了。”
....
听了一阵,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话,李东来转身回到了里屋。
现在第一批电动自行车马上就要上市了,李东来需要尽快规划电动自行车的销售工作。
因为现在商品的售卖,采取了统购统销的政策,很多早就对电动自行车感兴趣的地区,纷纷向部委申请,要求增加电动车的投放数量。
只是第一批电动自行车只有五千辆,全国有那么多大型的城市,要想做到合理的分配,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也要有一定的侧重点,比如东北现在天寒地冻,气温太低,会影响电动车的续航,所以投放数量要减少,而气温较高的南方则要多投放一些。
一直忙活到深夜,李东来总算是忙活完了,关上台灯,伸个懒腰来到卧室。
此时丁秋楠竟然还没有睡觉,坐在床头,翻阅一本医学书籍。
李东来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丁秋楠这才关上灯,热乎乎的身子贴了上去。
“东来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
“有什么不该的?咱们是夫妻,夫妻同心嘛。”李东来把玩着她的小手,笑着说道。
丁秋楠这才松口气,凑到李东来的耳边,缓声说道:“我有个表妹,你还记得吧?”
“好像是叫做陈华吧?”李东来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名字。
丁家是从赣南来的外地户,在京城只有陈东方一家亲戚,陈东方有三个孩子,陈志,陈华和陈方,其中陈华是女孩。
李东来也只是在回门的时候,见过陈华一面。
好像...
李东来接着说道:“我记得咱们结婚的时候,陈华好像刚上大学,现在算算,她应该毕业了,分配到哪里工作了?”
“陈华读的是京城理工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京城汽车制造厂设备制造部工作,现在是九级工程师。”
听了丁秋楠的话,李东来赞叹的点点头:“一个小姑娘,能够进到重点工厂里,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京城汽车制造厂原名是第一机械工业部汽车局第一汽车附件厂,一汽生产的解放牌汽车生产配套零件,是解放后京城建立的第一家汽车制造工厂。
曾经制作出名为“井冈山”的小汽车,这款汽车可以说是国内首批国产汽车,只是因为设计不合理,只生产了一百多辆,就被暂停了。
后来,京城汽车制造厂再接再厉,生产出了东方红牌小轿车,还有后世大名鼎鼎的BJ210轻型越野车。
到了六十年代,京城制造出了BJ130轻型载货汽车,这款轻型载货汽车在后来衍生出了道路工程车、绿化喷灌车、洒水车、电力工程车、消防车等多种特种车和专用车,产量高达五十万辆,足以算得上是国产汽车里的标杆了。
同时考虑到解放后,国内的公交车都是一些由解放牌卡车加装木制车厢改装成的公共汽车,虽然满足了市民的出行需求,但由于密封性较差,很难适应全天候通勤,京城汽车制造厂还设计并制造了国内第一款公共汽车。
可以说,京城汽车制造厂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家不弱于解放厂和一汽厂的汽车制造厂。
陈华刚毕业就能进到里面,并且取得九级工程师的职称,已经非常难得了。
提起陈华,丁秋楠脸上也挂上了荣光:“我这个表妹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姨夫陈东方经常说跟陈方和陈志相比,陈华更像是她的孩子。”
“那她怎么需要帮忙?”李东来皱起眉头,像京城汽车制造厂这种国营大厂,福利待遇远超过轧钢厂。
可以说,只要进到了里面,从出生到死亡就被全包了,就算是死了,单位还帮着火化,并且还有大量的补助金。
丁秋楠叹口气说道:“陈华进到汽车厂里面,因为年轻漂亮,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年轻小青年的注意,只不过陈华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汽车制造上,并不想结婚。
一些小青年吃了闭门羹,也就退缩了。
其中有一位名叫张海德的,父亲是京城汽车制造厂里的车间主任,每天就像是牛皮癣一样,紧紧的贴着陈华。
陈华不厌其烦,也曾向京城汽车制造厂保卫科反应,希望保卫科能出面训诫张海德,但是陈华并没有张海德犯事儿的证据,再加上张海德的父亲是汽车厂的中层领导,所以保卫科并没有采取行动。
只是这样一来,张海德更加过分了,有好几次甚至趁陈华夜班下班,拦住了陈华,要不是有路过的工厂,陈华说不定就遭遇了不测。
因为这件事,陈华又把张海德告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结果那位所谓的证人,正好是张海德父亲车间的,在得知了张海德的身份后,那位工人立刻改了口,表示自己眼花看错了,张海德其实并没有欺负陈华。
就这样,张海德又被无罪开释了,等离开了保卫科的时候,他放出话来,早晚一天让陈华好看。
小姑娘当时就吓坏了,因为父亲陈东方并不在京城,大姨最近在住院,不能受到惊扰。
而陈志和陈方两人都是书呆子,压根拿张海德没有办法,陈华才会求到我这里。”
听到丁秋楠的一番话,李东来心中怒火中烧。
他最恨的就是仗着父辈的权势作威作福的人。
况且,还是对一个刚刚参加工作工作的小女孩。
“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好这件事。”李东来一口答应下来,拉灭了台灯,“现在应该继续我们的造人计划了。”
丁秋楠脸色羞红缩进了被窝里。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第666章 陈华的麻烦
答应了丁秋楠,李东来第二天就展开了行动。
来到轧钢厂实验室后,让张青翠将刘大队请到了办公室里。
昨天晚上,李东来仔细思考过陈华的麻烦了。
要想解决掉这个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张海德离开汽车制造厂,从此没办法打扰陈华。
只是张海德身为车间主任的儿子,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那个安乐窝。
唯一的办法,就是逼他离开。
如此一来,只能请刘大队帮忙了。
刘大队进到办公室里,还以为李东来是要询问那位大娘的事情,关上门后,径直汇报道:“李主任,周白氏的情况,我们还在核实中,虽然能够确定周白氏的收入跟支出不相符,有很大的疑点,但是并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况且我们还希望通过周白氏这条线,揪出她身后的人,所以暂时还不能动她。”
李东来朝他摆摆手,站起身递给刘大队一根烟:“老兄,这次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事儿,是有一件私事需要你帮忙。”
“看你这话说的。”刘大队接过烟,突然笑了:“李主任,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李东来将陈华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刘,咱们办事儿肯定要合情合理合规。”
刘大队清楚李东来的意思,点点头道:“明白,你放心,要是张海德真是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东来清楚刘大队嫉恶如仇的性子,才会将这事儿交给刘大队,对他自然也很放心。
此时的京城汽车制造厂设备制造部。
陈华在食堂吃过早饭,就挎着帆布包往办公室走去。
最近她跟着师傅接了汽车曲轴设计的的活儿,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交设计稿了,所以必须得争分夺秒。
京城汽车制造厂的福利待遇很高,同样压力也很大,作为一新入职的九级工程师,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在这座工厂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三个身穿工人制服的年轻工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他们径直拦在了陈华面前,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
为首的那位正是张海德。
他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冲着陈华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戏虐道:“陈华,怎么样,昨天晚上做梦,有没有想到哥哥啊!”
陈华吓了一跳,转身想逃,却被早就等在身后的工人拦住了。
陈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张海德,我要是再这样,我就告到保卫科去。”
“告啊,你现在就可以告。就算是保卫科长来了,我是在跟谈对象,谁能拿我怎么样?”张海德一脸瑟的说道。
陈华皱着眉头:“张海德,谁跟你谈对象了?”
张海德哈哈大笑,道:“陈华,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看不上我呢?我虽然只是个小初中毕业生,但是我爹是车间主任啊,还是咱们汽车厂的元老,从建厂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了,跟咱们厂的王副厂长,张副厂长都是兄弟。
你只要嫁给我,就不用当个小小的九级工程师了,我会让我爹将你安排到厂办里,每天只用喝茶看报,就能拿到工资。
怎么样?”
“不怎样!”一心想在汽车研制上有所建树的陈华,怎么可能被张海德迷惑。
她跺了跺脚,生气的说道:“张海德,你要是还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道路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工人,见到几人围着一个女同志,都不约而同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有好几位还往这边走了过来。
“陈华,你给我等着!”
张海德害怕犯了众怒,只能带着几个狗腿子悻悻的离开了。
他想不明白,为何他的条件明明很优秀,为何陈华会看不上他。
等几人消失在人群中,陈华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现在只能在内心期盼,那个有本事的表姐夫能帮得上忙。
要不然,她在汽车制造厂里,真是待不下去了。
....
“特么的,那小贱人真是不给脸面。”
回到车间后,张海德坐在工位上,越想越生气。
这些年,他靠着优越的家世,没少在街头上勾搭尖果儿,可谓是无往不利,那些姑娘一听说他父亲是车间主任,母亲是厂办的领导,都会乖乖的投降。
他的那两个狐朋狗友也趁机在旁边拱火:“就是,陈华这小贱人,真是一点都不懂事,她难道不知道跟了张哥之后,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吗?”
“啪!”
“啪!”
两人话音未落,就分别挨了一巴掌。
两人都捂着浮肿的脸,一脸的懵逼。
“张哥,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啊,你为什么要打我么?”
张海德冷声道:“只允许我那样说陈华,你们都给我把臭嘴给我闭上!”
听到这话,两人暗暗的咬咬牙,心中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点头哈腰赔笑脸。
该死的张海德,要不是你老爹厉害,老子早就干挺你丫的了。
张海德打了人,心中的火气发泄了一些,此时上工时间已经到了,工人们陆陆续续进入车间忙碌起来。
车间内轰鸣声不断,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机油味。
这些都让张海德感到难受。
要不是他学历比较低,这会已经是厂办的干部了。
不过也不用着急,等到半年后,函授毕业证拿到手,他就能进到厂办里工作。
今天张海德心情不是很好,不想组装工件,坐了半晌之后,打着哈欠站起了身。
径直往外走去。
旁边的工友和善的提醒道:“张海德,你要是不请假的话,会被扣罚工资的。”
张海德压根没有理会他,径直出了车间。
这时候,旁边有工人提醒道:“张海德是车间主任的儿子,一般人谁敢管。”
那工人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
张海德离开车间后,骑上自行车径直来到了一个小胡同内。
他将自行车扎在胡同外供销社的门口,用链子锁锁上,然后步行往胡同内走去。
胡同的尽头是一扇破烂不堪的木门。
张海德看到木门,沉重的步伐总算轻快了起来,嘴中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
木门的后面,是一栋独门独户的院子。
院子里住了一位名叫刘红梅的姑娘。
两年前,张海德在电影院外拍婆子的时候,“意外”拍到了刘红梅。
那时候,刘红梅已经结婚了,丈夫是木材厂的普通工人,每个月能拿到三十五块钱的工资。
按理说这个工资这这个年月,已经足够两人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可是刘红梅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打扑克。
别想歪了,是打那种很正经的扑克。
这年代,很多女同志不参加工作,在家里闲得无聊,都会打点小扑克来消磨时间。
关键是刘红梅的扑克玩得还很大,并且牌技很丑,几乎每次都输钱。
虽然每次只是输个十块八块的,但别忘记了,她丈夫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三十五块钱。
手里面没有钱,那就只能借钱了。
张海德就是那种特别大方的人,每次跟刘红梅玩牌,刘红梅输了之后,都会毫不犹豫的将钱借给她。
日子久了,刘红梅就欠下了一大笔钱。
张海德可不是那种菩萨心肠的人,不会白白的将钱打了水漂。
刘红梅还不上钱,就只能跟张海德处上了朋友。
她倒是不觉得委屈,毕竟张海德年轻,长得还有点帅气,并且出手大方,嘴口也很甜,比那个老实木讷的木材厂工人好多了。
也就是张海德看不上她。
要不然她会立刻同丈夫离婚,扭头嫁给张海德。
此时刘红梅刚睡醒起来,还没来得及洗脸,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丈夫忘记了东西又返回来了。
“真是的,一天到晚丢三落四,早晚有一天,你得把自个也丢了!”
刘红梅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拉开了门,待看到门外站在的是张海德时,她脸色的怒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
刘红梅探出脑袋看看,见外面没有人注意,她伸出手一把将张海德拉进院子里,啪的一声关上门。
她转过身冲着张海德妩媚一笑:“死鬼,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别提了,遇到个姑娘,大清早的败了我的行致。”当着刘红梅的面,张海德从来不隐瞒,也不害怕刘红梅生气。
“我就说,好端端的,你不会想起我!”
刘红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两句,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张海德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怎么,你不愿意?”
“哎呀,死鬼,你啥时间来,我都欢迎。”刘红梅连忙笑着说道。
她拉着张海德的手进到了屋里,请他先坐一会,“我还没洗漱,你稍等一下。”
张海德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着,翘着二郎腿,看着刘红梅蹲在门口洗脸。
刘红梅的相貌一般,身材却是出奇的好,前凸后翘的,特别是现在蹲在地上,那美好的形状展现得淋漓尽致。
张海德看得心中一阵火热,狠狠抽了两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站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他从身后抱住了刘红梅的细腰。
刘红梅正在洗脸,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讪笑道:“别闹了,我还没吃饭,你等一会,少不了你的。”
张海德咬住她的耳朵根,嘿嘿一笑:“吃什么饭啊,你等会吃我,就能吃饱。”
刘红梅的身子软瘫下来,任由张海德将她抱起来,缓步走进了里屋。
....
京城木材厂是京城地区唯一的一个木材厂,主要负责将从外地运输过来的原木,切割成大小不已的形状,供给京城地区的家具厂。
对于那些木材的废料,则会劈成小块,出售给京城地区的住户们,让他们能够用来烧火过冬。
木材厂很大,分成了十几个车间。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机器声轰鸣,切割车间内的工人们正扛着大大小小的原木,往车间内走去。
刘红梅的丈夫张横也在其中。
他肩膀上扛着的原木比别的工人肩膀上的原木,要粗上不少,足有三百多斤重,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但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虽然说木材厂是国营工厂,工人们干多干少,甚至是不干活,每个月都能按时拿到相同的工资。
但是。
车间内每个月也会给工作最积极的工人颁发特殊奖金。
特殊奖金只有两块钱,一般的工人才不会为了这点钱不要命的工作。
但是张横因为刘红梅胡乱花钱,家里实在是困难,即使是两块钱,也要积极争取。
他的那些工友们都清楚张横的情况,纷纷打趣道:
“张横,你小子为了媳妇儿,是不要命了啊。”
“那是当然,你是没瞅见嫂子那模样,就跟电影画报上的明星一样,要是换成我,我也拼命。”
“张横,那么漂亮的媳妇儿放在家里,你不担心?”
每当这种时候,张横总会嘿嘿一笑道:“我放心,我媳妇儿不是那种人。”
对于刘红梅,张横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初刚跟刘红梅相亲的时候,刘红梅的母亲突然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治疗费。
刘红梅因为长得漂亮,平日里也有不少人追求,可是面对刘红梅借钱的请求,那些人全都一哄而散了。
只有经济条件并不算很好的张横勇敢了站了起来。
他几乎花光了家底,帮刘红梅的母亲治好了病,然后又帮刘红梅的弟弟找到了工作。
可以说张横就是刘家的大恩人。
他不相信刘红梅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再说了。
自从结婚后,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他从来没有亏待过刘红梅。
供销社里的姹紫嫣红,点心铺里的槽糕,百货商店的布拉吉...只要是其他女人有的东西,张横就算是再车间里拼了命的干活,也要帮刘红梅搞到手里。
这个月,等拿到了特殊奖金,再找几个好兄弟借几张布票,就能给刘红梅买件中山装了。
前阵子,刘红梅总是在他耳边嘟囔,隔壁那位在机械厂厂办工作的张大姐,穿的那件中山装实在是太漂亮了。
既然媳妇儿喜欢,张横就要搞到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张横,你的电话!”
“电话?”张横扛着原木,愣在了原地。
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接过电话,谁会给他打电话呢?
....
第667章 张横
车间内。
木材厂厂办的同志,看到张横呆立在原地,顿时着急了:“张横,你快一点,电话对面的人还等着呢!”
开玩笑,这年月电话线路紧缺,电话局规定,市话一毛二一分钟。
一毛二看起来不贵,可是却能买到一斤棒子面,够一家人填饱肚子了。
旁边的那些工友虽不清楚为何张横会接到电话,也在旁边催促道:
“张横快去啊,现在能打得起电话的,都不是一般人。”
“是啊,说不定你这次要交上了好运了。”
“就是,有贵人提携,你就不用在车间里辛辛苦苦的干活了。”
....
不得不说,张横这些年在车间里勤勤恳恳的干活,经常帮助其他工友,在车间里的人缘很不错。
工人们纷纷出言提醒他。
张横这才反应了过来,喊了一句:“您稍等啊”,他看着木材大步跑到操作间,小心翼翼的码放在了木架子上。
看到都到了这种时刻,张横还是在为媳妇儿的中山装努力的干活,那些工人们都唏嘘着摇摇头。
张横这小子简直就是个五好丈夫。
作为车间的工友,他们了解得最清楚。
这小子平日里不抽烟,不喝酒,也不会跟别人闲逛,每个月放了饷,总会一分不剩的拿回家。
为了给刘红梅买到姹紫嫣红,他宁愿将饭票卖给其他的工友,自己每顿饭只啃一个黑窝窝头。
要知道车间里扛木头是最重的活计,一般工人每顿至少要旋三馒头。
.....
“好勒,我来了!”
张横放下木头后,快步跑到了车间门口。
那位厂办的工作人员无奈的摇摇头:“跟我来吧,电话在厂办大办公室里。”
张横跟在他身后,快步往厂办走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木材厂领导的办公区域,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
水磨石地砖,粉白的墙壁,崭新的蜡黄色木门....一切都显得那么光鲜亮丽。
只是此时张横顾不得欣赏那么多,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到底是谁给我打电话?
两人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进到了厂办的办公室里。
这年月电话机稀少,为了防止电话机损坏,以及为了教授打电话的人如何使用电话机。
每台电话机都配备一个电话员。
电话员此时拿着电话筒,看到两人进来,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怎么搞的,都快二十分钟了,你们才过来!”
“这小子耽误事儿了。”
张横大步走上前,主动说道:“对不起同志,是我耽误时间了。”
他良好的认错态度,赢得了电话员的尊重。
电话员将电话的话筒交给他,指导他如何打电话:“你将上面的听筒放在耳朵上,下面的话筒放在嘴边,对对对,这样就可以了。”
张横小心翼翼的拿着话筒,就像是拿着一块烧手的电洛铁似的,深吸一口气,学着曾经看过的样子,对着话筒说了一声:“喂...”
听筒内很快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是张横同志,刘红梅的丈夫吧?”
这么近传来声音,让张横有些不适应,他想调整一下听筒的位置,又害怕将电话摔坏了,只能强忍住不适应,小声说道:“对,我是刘红梅的丈夫,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事,不过你有事,现在要是回家去的话,可能会看到你的妻子,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块。”
话筒里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勺,张横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刘红梅竟然偷人....这不可能!
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对面的人已经挂断了,听筒内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张横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开什么玩笑。
刘红梅怎么会偷人呢!
他对刘红梅那么好。
刘红梅也那么的爱他,今天早晨离开的时候,刘红梅还叮嘱他,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自行车或者是汽车撞了,在车间工作的时候,也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原木压死了。
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可能会偷人!
骗子,那人绝对是骗子。
这时候,负责电话机的电话员见张横神情不对劲,小声问道:“同志,你这是怎么了,电话是谁打来的?”
“不知道,是个骗子。”张横确定了对方是骗子之后,心中顿时轻松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电话机交给了电话员。
电话员下面的一句话,直接让他破了防。
“人家等了足足二十分钟,光是电话费,就得花两块钱,能是骗子。”
“你....”
张横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了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心中更加坚定对方是骗子了。
骗子之所以能骗到人,就是演戏演得够真。
他跟刘红梅之间的感情太深厚了,要是不做足功夫,压根就骗不到他。
“没错,那人就是个骗子,还是个大骗子!”
张横重重的说了一句,然后快步离开了厂办。
他已经耽误了十多分钟,足足少扛了五根原木,产量说不定会被其他工友赶超,要是月底拿不到特殊奖金,就没办法给刘红梅买中山装了。
进到车间里,张横就像是疯了似的,扛起一根原木,就往操作间里跑去。
其他的工友看到这一幕,相互对视一眼,都感觉到张横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其中一位名叫刘胖子的工友平日里跟张横的关系最好。
或许可以说,张横就是刘胖子的救命恩人。
有一年的冬天,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京城周边的居民继续木柴取暖,木材厂在接到上级的任务后,命令车间工人加班加点工作。
工人们都超负荷运转,累得晕晕乎乎的,刘胖子虽然身强体壮,可是前一天晚上跟媳妇儿吵了大半夜的架,没有睡好。
再加上极度的疲惫,精神出现了恍惚,他在卸载原木的时候,身子打了个趔趄,摔向破柴机。
破柴机是一台由柴油驱动的机器,上面装载了锋利的刀刃,木材塞进机器里,很快就能被利刃劈成碎片。
可以想象,一旦刘胖子这个血肉之躯,摔进机器里,结果只能变成一堆烂肉。
就看刘胖子看到锋利的刀刃越来越近,几乎闻到了死亡气息的时候,一双大手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出来。
出手的正是张横。
张横本来扛着一根原木,看到刘胖子摔向刀刃,他再也顾不得肩膀上的原木,一把将刘胖子拉了出来,同时原木重重的落地,砸在了张横的脚上。
张横的脚指头当时被砸得红肿,以至于不得不请了十天假。
刘胖子感觉到有些对不起朋友,特意带上礼物,还带上十块钱去张横家看望张横,张横收下了礼物,却说什么都不收他的钱。
刘胖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老实的人,两人从此之后就成了好朋友。
刘胖子看到张横情绪不对劲,怕他出事,连忙冲上去拦住他,一把将他肩膀上的原木抢了过来,扔到旁边的地上。
“张横,你怎么了?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张横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讪笑道:“没事儿,那就是个骗子,家里什么事儿都没有。”
“骗子?现在的骗子也打得起电话吗?”刘胖子神情狐疑。
此言一出,张横突然暴怒起来,扯着嗓子嘶吼道:“我说他是骗子,他就是骗子!”
刘胖子这时候也确信了张横遇到了问题。
他慢步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一根大前门递过去:“张横,来,整一根。”
张横原来是抽烟的,可是自从跟刘红梅结婚后,为了节省开支,他连两分钱一包的最便宜烟也舍不得买了。
张横看着那根大前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刘胖子划着火柴,拢着手给他点上。
张横深深的吸了两口,脸上的怒容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疑惑。
刘胖子也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轻轻的拍拍张横的肩膀:“老弟,咱们两个是多年的好兄弟了,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告诉哥哥。”
张横虽然心中觉得那人就是骗子,可是却迟迟无法说服自己。
正像电话员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小工人,谁会花两块钱打电话骗他呢?!
张横犹豫了一下,将电话对面那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还不断强调:“胖子,你是见过刘红梅的,她不是那种女人,她不贪财,勤劳,忠贞,就是个良妻贤母,怎么可能会偷人呢?”
话音落了,刘胖子却没有接话,只是大口的抽着烟,烟雾笼罩了他的面孔。
虽然无法透过烟雾看清楚刘胖子的表情,张横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对。
他催促道:“胖子,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胖子叹口气,摇摇头说道:“张横,刘红梅别的特点我也许不了解,但是你要说她不贪财,我是万万不相信。”
“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当年我去看望你,给你送了十块钱吗?”刘胖子道。
张横点头:“记得,当时你母亲生病,家里的条件也不宽裕,我不是让你带回去了吗?”
“你是还给我了,可是我刚走出你家的家门,就被刘红梅拦住了,她说你是因为我受的伤,那笔钱本来就应该赔给你,她又把钱要了回去。”刘胖子苦笑道。
轰!
他的这番话,就像是一道炸雷,在张横的脑海中炸裂开来。
把他整个人炸得晕晕乎乎的。
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刘红梅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是误会她了。”
刘胖子见到自己好兄弟这幅样子,也有些心疼,但是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的媳妇听别人说过,刘红梅趁你不在家,经常出去跟人玩扑克,还输了不少钱,其中有个男人借给她了许多,两人的关系好像还不一般。”
张横的双眼顿时红了。
他虽然不相信这些是真的,但是刘胖子是他最好的兄弟,从来不会欺骗他。
难倒刘红梅真的偷人了....
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张横突然感觉到天色暗了下来,无尽的黑暗就像是一张大网,将他整个笼罩了起来。
大网逐渐收缩,让他几乎难以喘过气来。
张横一屁股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嚎啕大哭:“胖子,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冲回家,将那对狗男女揪出来!”胖子咬着牙说道。
这个时候,车间里的工人也都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围了过来。
平日里张横没少帮助他们,他们也抱不平。
“就是,张横你在车间里拼命的干活,那贱人却敢偷人。”
“今天要是不给她一个教训的话,你还算是个男人嘛?”
“敢欺负咱们木材厂的工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听到这话,刘胖子眼睛一亮,站起身大声说道:“各位工人同志,咱们车间的张横被人欺负了,他的为人大家伙都知道,现在我请求大家伙跟我一块,去帮张横出这口气,谁去的请举手。”
工人们早有这种心思,现在看到有人带了头,顿时都举起了手。
“我报名,张横这些年没少帮我,我要不去帮忙,那还是人嘛?”
“还有我。”
“我也去!”
刘胖子蹲下身,看向张横:“张横,现在该你重新站起来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不掉眼泪!”
张横看到工人们如此帮忙,这会也想清楚了,缓缓站起身,冲着工人们行了个礼。
“感谢大家了!”
确定要去张横家帮忙,工人们纷纷抄起工具,斧头,锯,锤头,木棍....
三十多个工人冲出车间,这让正准备检查车间的车间主任吓了一跳。
他连忙拦住那些杀气腾腾的工人:“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要去干什么?”
刘胖子走上前,附在车间主任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车间主任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竟然敢欺负我们车间的工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让开路,大手一挥:“你们今天尽管去,我会给厂里面解释,今天不会记你们旷工!”
车间主任很清楚,现在要是阻拦的话,就会犯了众怒。
车间里的工人都是一帮大老粗,今天要是不让他们把怒火发泄出来,那接下来的生产任务就别想达标了。
....
第668章 勇敢的陈华
几十名木材厂的工人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京城的道路上,显得格外的壮观,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等到了张横家的胡同外,那些爱凑热闹的老婆子小媳妇儿纷纷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张横跳下自行车,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木门:“冲进去!”
刘胖子清楚他不愿意看到那肮脏的场景,抄着木棍大步冲过去,推了推门,发现门被从里面插上了。
“撞开!”
没有任何犹豫,刘胖子后退了两步,然后飞速往前跑。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本来就已经腐朽的木门,被撞开了。
几十位木材厂的工人快速冲进院内。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
“刘胖子,这是误会,是误会啊!”
“别打我,我的父亲是京城汽车厂的领导。”
“救命啊!”
很快院子内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听到刘红梅的尖叫跟一个男人的哀求,张横忽然发现,他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刘胖子说得对,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值得为她伤心。
张横攥紧了棍子,大步走过去。
这个时候,刘胖子和那帮工人押着刘红梅和张海德从小院里走出来。
两人都是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张海德的裤腰带耷拉到了地上,他们全都被工人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那些大娘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张横这孩子那么好,张红梅还能干出这种事。”
“老张要是还活着的话,肯定会被她气死。”
“丢人啊,实在是太丢人了!”
.....
议论声中,刘红梅讪讪的低下了脑袋。
而张海德却有些不以为然。
他可是花了钱的,这也能算是偷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海德瞪着张横说道:“张横,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你媳妇儿勾引我的。”
“啪!”
话音刚落,张海德的身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棍子,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张横,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啪!”
任由张海德嘴再硬,他被绳子捆着,也翻不了天。
愤怒的张横挥动棍子,冲着张海德的身上又狠狠的来了一下。
张海德的身上顿时出现两道红肿的痕迹。
他吸溜着嘴说道:“张横,我是汽车厂领导的儿子,今天你要是敢动我,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
啪啪啪!
张横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哪里还管他是什么厂领导的儿子。
那些木材厂的工人们最恨狗仗人势。
听到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他们也齐齐围了过去,一脚一脚的踹在张海德的身上。
不到片刻功夫,张海德就被踹得遍体鳞伤的。
不过他却一点都不服软,冲着张横嘶吼道:“媳妇儿是个贱人,是她勾引我的。”
“你找死!”
张横怒火攻心,抄起地上的斧头,高高举起,就要将他的脑壳敲碎。
这时候,一张大手稳稳的抓住了斧头。
张横顺着大手看去,看到是刘胖子,他诧异的问道:“胖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今天要将这对贱人剁成肉泥。”
刘胖子双手抱住斧头一点都没松开,劝慰道:“张横,现在不是解放前了,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还有老娘需要养,用不着跟他们玩命。”
“难道就这样放了他们?”张横冷声说道。
嘴上很硬,张横却清楚胖子说的是实情,手腕轻轻松开,斧头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就太便宜他们了!”胖子嘴角微翘,指着刘红梅和张海德说道:“刘红梅已经结婚了,这货还勾搭她,他们两人就是在乱搞男女关系,咱们可以找街道办和派出所来处理啊。”
听到这话,刘红梅吓得脸色煞白,跪着挪动到张横面前,哀求道:“张横,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还请你看在咱们多年夫妻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遭吧!”
这年月,乱搞男女关系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张横苦笑摇头:“我饶过你,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在跟这野男人乱搞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呢!”
他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刘红梅的真面目,懒得再跟刘红梅嗦,喊了一名工人,到街道办和派出所报案。
很快,街道办的领导和派出所的同志都来了。
事情清楚明了,人证物证俱全,压根不需要调查,刘红梅和张海德全都被带到了局子里面。
张海德此时还有些不以为然,嚷嚷着要请父亲出面救他。
公安同志趁机问道:“你是哪个厂子的,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可是京城汽车厂的,我父亲是第五车间的车间主任,你们到厂子里打听一下,就全知道了。”
看着张海德嚣张的样子,公安同志无奈的摇摇头,这货还真是不怕死啊。
.....
京城汽车制造厂,设备部大办公室内。
陈华忙碌了一个上午,刚刚完成配件的设计工作,看着一上午的成绩,兴奋得嘴角微微翘起。
她刚根据老大哥家的嘎斯卡车底盘,设计出了一种更坚固,更耐造,更适合国内使用的卡车底盘,要是能通过厂里面的验收,说不定能用在最新的解放卡车上。
只是一想到张海德,陈华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她这个人没有多大的追求,只想安安静静的搞研究,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跟那帮子小青皮有任何纠缠。
只是张海德那人脸皮实在是太厚了,而且还有一个强优势的父亲,想躲都躲不开。
该怎么办呢?
陈华生性内向,也羞于向隔壁桌子的大姐求助,听到下班铃声响起,将图纸锁在柜子里,拿起饭盒走到隔壁桌:“张姐,咱们中午一块去吃饭?”
“好啊,我听说三食堂中午有鸡汤米线。”周大姐也收拾了桌子,同样将图纸装进柜子里锁好。
拿起饭盒跟陈华往外面走去。
陈华有周大姐跟在身边,胆子大了不少,周大姐是汽车厂里的老研究员了,那帮子青皮应该不敢招惹她吧。
鸡汤米线不是京城的吃食,平日里在汽车厂里很少见到,两人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还是因为鸡汤米线的价格比较昂贵,一份得五毛钱,而在其他食堂用餐,只要花三毛钱就能吃得饱饱的,一般工人舍不得花这么多钱,所以在队伍里排队的大多数是研究员们和车间的领导们。
突然一个端着铝饭盒的中年人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不是陈研究员吗,怎么,今天中午也来吃米线。”
陈华听到这声音,心中一跳,抬起头看去,对面站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他颧骨突出,眼眶凹陷,三角眼里精光闪烁,嘴角挂着的那似若有若无的戏谑,让人感觉到有些厌烦。
这个中年人名叫张山童,他就是张海德的父亲,第五车间的车间主任。
陈华作为研究员,曾在第五车间调研过,所以认识张山童。
陈华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小声说道:“张主任,你,你好。”
“我听说最近犬子在追求你,他这个孩子别看平日里喜欢胡闹,其实心眼挺不错的,你不妨考虑一下他,不要由着自己小性子胡闹。”张山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
张海德追求陈华的事情,他作为父亲了解得清清楚楚,非但不想着阻拦,还想着要促成好事。
在他看来,张海德之所以喜欢胡闹,就是因为没有成家,一旦成了家,以后肯定会稳重起来。
他已经做好了抱孙子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陈华这个小姑娘,竟然会拒绝张海德。
他可是车间主任的儿子!
陈华没有想到张山童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他儿子抱不平,一时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的小脸瞬间憋得通红,只能支支吾吾。
张姐也听说过张海德跟陈华的事情,听到这话,走上前拦在了两人之间。
“张主任,陈华是我们设备处的同志,还轮不到你们第五车间对她指手画脚,你有时间的话,还是赶紧想办法提高你们第五车间的生产质量吧,我可是听质检科的小刘说,这个月你们车间的产品合格率是全厂垫底。”
张姐是老研究员了,结过婚,身为研究员,不谋求晋升,也不想当领导,可谓是无欲无望,就算是厂长来了,她也敢顶撞。
更何况张山童这个车间主任,看起来是领导,其实只不过是以工代干罢了,真实的身份还是工人。
“你....”张山童没想到张姐会替陈华出头,气得咬住牙齿,他突然笑了:“我也是好意,陈华同志,你可千万别介意。”
说完话,他端着饭盒转身离开了。
“陈华,别理会这些人,张山童父子都不是啥好东西!”张姐在汽车厂里工作了十几年,对张家的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的关心让陈华心中涌出一股暖流,重重的点点头,笑道:“谢谢张姐。”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张姐清楚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轻轻的叹口气,拉着她的胳膊:“走,咱们去打饭。”
鸡汤米线味道鲜美,只是品尝一口汤汁,就能感受到人间美味。
就在陈华小口喝着鸡汤的时候,外面的大喇叭里响起一阵激情澎湃的声音。
“各位工友同志请注意,各位工友同志请注意,现在播放一则全厂通告,咱们汽车制造厂第五车间的临时工,张海德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已经被汽车厂保卫科收押,根据受害人家属的反应,张海德此人劣迹斑斑,平日里在工厂内经常骚扰女工人,现在请那些曾被她骚扰过的女工人勇敢的站出来,到保卫科举报他的恶劣行径。”
轰!
这道广播声就像是一枚炸弹,在汽车厂的天空中爆炸,震得每个工人的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陈华也愣住了,早晨张海德还在闹事,今天中午就出事了,不会这么快吧?
难倒是表姐夫行动了?
陈华很快就想明白了,能如此快速的搞定张海德,只有那位神通广大的姐夫才能做到。
啪!
饭盒落在地上,张山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扯着嗓子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很清楚张海德的性子,倒不是觉得张海德不会干出那些龌龊的事情。
而是这道广播通告出现得不对劲。
一般来说,像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丑事,汽车厂会顾忌自己工厂的声誉,会将这种事保密下来,只是将犯事儿的工人开除了事,要是再严重一点的,也会判上几年,但是绝对不会对外公布,更不用说还在广播里让工人们提供线索。
这么做明显是要将事情搞大,败坏张海德的名声,让他以后在汽车厂没有立足之地。
张山童混迹汽车厂多年,在汽车厂里颇有一些人脉,就算是在保卫科也认识不少能够帮他办事儿的领导。
要是事情没有闹大,他完全可以多花点钱,赔上那张老脸,只要做好受害者的善后工作,说不定还能把张海德救出来。
但是现在难度就增大了不少。
就连张山童心中也没有谱,不过张海德是他唯一的儿子,即使再困难,他也不能放着自己的儿子不救。
张山童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冷清了过来,他缓缓站起身,步伐坚定的往外面走去。
他要救张海德。
张姐看着张山童离开,放下筷子感慨道:“陈华,刚才还在提醒你,没想到张海德那小子这么快就犯事儿了。”
“是啊,是啊。”
陈华点点头,突然说道:“张姐,其实这阵子张海德一直在骚扰我,今天早晨,他还拦住了我的路,我想去保卫科举报他。”
此话一出,笑容凝固在张姐的脸上。
她沉思片刻,看着陈华说道:“小陈,你可要想清楚,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些不明真相的工人,会在背后嚼舌根的。”
陈华点点头:“张姐,我早就想清楚了,就是因为我的胆小,才助长了张海德嚣张的气焰,现在我要勇敢的站起来,让那些坏人们看到,我不是那个胆小的小姑娘了!”
此话一出,张姐当时就对陈华刮目相看。
“陈华,等会我陪你一块去。”
....
第669章 张山童
张海德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还是汽车制造厂第一次公布类似的事情,整个汽车厂都轰动了。
工人们吃完午饭,行走在道路上,还在大声谈论。
“张海德这小子整天在厂里面胡乱搞,要不是有他劳资罩着,早就被处理了。”
“是啊,我们车间的几个小姑娘,就没少被张海德那帮人骚扰。”
“这次事情闹得那么大,肯定有人在后背使劲。”
....
张山童听着那些议论声,快步往保卫科走去,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张海德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睿智的头脑,并不会蛮干,骚扰的那些小姑娘,也都是没有根底的。
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呢
能让保卫科冒着破坏汽车制造厂名声的危险,将这件事情公布出来,背后的那个人能量不可谓不大。
张山童越想越觉得心中没谱,等走到几乎看到保卫科大门的时候,他又掉转头来到了厂内的小商店里。
负责商店的是汽车厂商贸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汽车厂名下的小集体产业,是为了安置汽车厂职工领导家属而成立的单位。
职工的福利待遇跟汽车厂正式职工截然不同,商店的售货员没有基础工资,只有售卖出商品,获得利润后,才能拿到分成。
要是销售额不达标,甚至会被扣罚工资。
好在汽车厂是国营大厂,内部有一万多工人,再加上平日里厂内人员禁止外出,内部小商店的生意倒是不错。
只是中午时分,就有不少职工前来买香烟之类的小东西,因为有了利益关系,售货员也比供销社的售货员多了几分笑容。
看到张山童进来,那位中年大妈站起身笑着问道:“同志,需要买点什么?”
“来两条大前门....”张山童话说一半,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还是来两条大牡丹吧。”
大前门每包一毛二,大牡丹要高一档次,每包的价格是两毛五,一般工人压根就舍不得抽,所以小商店里积压了不少。
看着看到有人竟然一次要两条大牡丹,顿时兴奋起来,说了一句:“您稍等。”,然后掀开帘子,转身进到隔壁的房间里。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条大牡丹。
张山童取出钱和烟票递过来,售货员大妈清点一遍,然后还很贴心的用报纸将烟包起来。
她清楚这种烟一般人不会买来自己抽,都是送人的。
要不是张海德现在心急如焚,高低得给售货员大妈的贴心服务点个赞。
他将香烟装进帆布袋里,快速离开了小商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来到了保卫科里。
这年月工厂中午虽然休息一个半小时,但是因为进出工厂都需要“搜身”,这是一个既漫长又尴尬的过程,所以大部分的工人和厂领导都会留在工厂里渡过这一个半小时。
张山童来到保卫科的二楼,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轻轻敲了敲一间标有“副科长”铭牌的办公室。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请进!”
张山暗中松了口气,运气不错,保卫科的刘副科长今天没有请假。
刘副科长就是张山童在保卫科内部的关系,两人之间还有点亲戚关系,好像是张山童的姑姑的大姨的妹妹的嫂子的侄女是刘副科长的媳妇儿。
这种复杂的关系,让张山童也搞不清楚到底该如何称呼刘副科长,所以每次都以刘哥称呼他。
推开门,看到刘副科长斜躺在沙发上,张山童轻轻的关上门,慢慢走过去,笑着说道:“刘哥,吃过了?”
刘副科长看到是张山童,并没有坐起身,就那么斜躺着,懒洋洋的说道:“是老张啊,有阵子没见到你了,真是稀客。”
“害,这阵子一直在车间忙,不是快年底了吗,咱们厂里面要开展产量大比拼活动,你也知道,车间里的那些工人有多么滑头,我这个车间主任得在旁边盯着点。”
张山童见刘副科长这样子,心中一阵恼怒,自从两人拉上关系之后,每年他都会到刘科长家里走亲戚,每次带的礼物都是很优厚的,现在出了事,这货却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山童为了张海德也不得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挤出一丝笑脸,从帆布袋里,取出那两条大牡丹香烟摆在桌子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射在大牡丹的鲜红包装上,倒映进刘副科长的眼里。
刘副科长双脚从沙发的靠上轻轻放下来,坐直身体,看着那两条香烟,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张山童:“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山童讪笑道:“老哥,这是我一个远方的朋友送来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抽习惯了大前门,那玩意劲儿大,抽不惯这种大牡丹的烟,所以就想着给你送来了。这玩意放在家里,也是占地方。”
“这么说我是在帮你的忙了?”刘副科长深深的看了张山童一眼。
这老东西,简直贪得无厌!
张山童连忙点头:“是是是,老哥,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哎呀,我这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帮别人的忙。”刘副科长大笑两声,将那两条大牡丹拿起来,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然后蹲下来,拉开最下面的柜子。
他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捅开柜子上的锁,拉开柜子,将大红牡丹藏好之后,重新锁上锁,这才站起身。
刘副科长缓步走到张山童跟前,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张山童,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
深深的抽一口。
伴随着一团烟雾,吐出了一句冰冷的话:“山童,你这次可能遇到了大麻烦。”
听到这话,正在抽烟的张山童倒吸一口气,差点被烟气呛着,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这才缓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脸恳切的看向刘副科长:“刘哥,我那个儿子你也知道,虽然不正经混,但是他心地善良啊,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你也算是孩子的叔叔,可得想办法帮帮他。”
说着话,张山童见刘副科长脸色比较难看,连忙小声说道:“我知道这次张海德是栽定了,肯定会被开除,只是希望厂里面能够看在我多年的功劳上,不要从重处理,不要将他送进笆篱子里。”
“你也知道,他现在才二十多岁,要是进去蹲几年,那么这辈子可就完了,我们老张家可就这么一个孩子。”
不得不说,张山童身为车间主任,也是深谙表演之道的。
要是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只会认为他是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
只是....
刘副科长端详张山童半天,叹了口气:“老张,不是我不帮忙,只是这件事是李科长亲自负责的。”
“李科长....”张山童闻言脸色大变,诧异的问道:“李科长是正科长,平日里要负责全科的事务,为什么会亲自管这种小事?”
没错,乱搞男女关系,在一般工人眼里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情,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但是对于汽车厂这个拥有一万多名工人的国营大厂来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般来说,只有普通的保卫干事承办,办理完之后,只用将最后的结果写成报告汇报给科长。
科长也许看也不看一眼,就在报告签上名字,压根不会关注报告的内容。
刘副科长抽着烟,眉头拧成疙瘩:“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事情。”
也许是为了解决心中疑惑,刘副科长缓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今天上午保卫科突然接到街道办派出所的通知,张海德偷人被人家女方的丈夫当场抓住了,让保卫科去领人。
一般这种事情,只用一个小小的保卫干事,拿着保卫科的证件,开上一辆偏三轮就能够完成了。
但是,刘副科长就在现场,听说被抓到的是张海德,顾忌亲戚之情,便想亲自带人去将张海德领回来。
在回来的路上,他可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作出补救措施。
虽然他并不喜欢张海德这家伙,毕竟张海德是他的亲戚呀。
本来已经准备出发的小保卫干事见副科长出面,当时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刘副科长拿了手续,正准备出发,一直很少出现在大办公室的李科长推开门进来了。
李科长径直问办公室的同志,接没有接到报案。
在得知张海德被街道派出所扣住了之后,李科长抽调了两位老同志,亲自前往派出所将张海德带了回来,然后还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就在科长办公室里办公,只对李科长一个人负责。
保卫科里的那些同志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明白这件事肯定会闹大,于是都积极配合。
见此情形,刘副科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隐瞒下跟张海德的亲戚关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解释完前因后果,刘副科长深深的看了张海德一眼:“老弟,这件事里不对劲啊,虽然专案组的口风很严,但是我在保卫科工作那么多年,也有不少关系,探听到了一些口风。
专案组这是要将事情闹大啊。
你到底得罪了哪方的神圣?”
“我真的不知道啊。”张山童欲哭无泪,别看他整天在车间里咋咋呼呼的,遇到不听话的工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但是却是个很有眼力见的。
从来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刘副科长听到这话,苦笑道:“也是,要是你知道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了。”
“这么说,张海德这次肯定得蹲笆篱子”张山童深吸一口气问道。
“人证物证俱全,还是被人当场抓住的,要想脱身是不可能了。”刘副科长抬起头看向张山童:“老弟,你也得做好准备。”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霆在张山童耳边炸响,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手里的烟头掉在地上也顾不得了,扭头看向刘副科长:“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会牵涉到我?”
“目前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儿。但是,李科长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你以为就是为了对付张海德吗?”
“这....”
张山童不知道是如何离开保卫科的。
他行走在道路上,精神一阵恍惚。
这些年,他确实经常趁着工作之便,从车间里捎带废料出去,也经常以各种理由打压工人,趁机捞取好处。
但是他为车间也是尽心尽力了,为什么要调查他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先将手尾清理干净。
张山童当了几十年的车间主任,也是个有胆魄的人,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立刻大步冲进了车间内。
车间工人此时已经准备开始上工,几位小组长见到张山童进来,纷纷点头向他问好。
张山童这个车间主任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要是敢得罪他,肯定会被穿小鞋。
有几位想要进步的,甚至还给张山童递了烟。
可是张山童这会着急得额头冒烟,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冲他们挥挥手,大步走进了车间办公室里。
砰!
看着木门紧紧的关上,那些小组长,工人们都皱起了眉头。
“张主任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因为张海德的事情吧,你们听说了吗,张海德乱搞男女关系,被抓起来了。”
“应该不会吧,张海德就算是张山童的儿子,但是他犯了事情,跟张山童也没有关系。”
“就是,张山童当了几十年的车间主任,在咱们汽车制造厂里关系深厚,肯定不会出事的。”
“别闹了,咱们赶紧去上工吧,要是被张山童出来后看到咱们在这里闲聊,他肯定会发火。”
....
正当工人们吃了一阵子瓜,转过身准备去上工的时候,几位保卫科干事从外面冲了进来。
工人们认识其中几个面熟的,纷纷上去打招呼:“刘干事,王干事,你们怎么来了,我们车间没出事啊。”
那两位保卫干事摆摆手:“别吵,现在我问你们,你们车间主任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刚回来。”
保卫干事们脸色大变,快速冲进去,一脚踹来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内,张山童正将一页页的收据,往火盆里扔。
看到保卫干事们进来,他吓得脸色大变,抱起一摞子收据,全扔到了火盆里。
火盆里火苗升腾。
....
第670章 陈华做客李家
砰!
保卫干事冲进去,一脚踢倒火盆,屋内的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灰烟气息,地面上遍布纸张没有燃尽的灰尘。
看到还有几页完全烧毁,张山童顿时着急了,飞扑过去,可就想把那几页收据抢到手里面。
可是保卫干事们此时早就防备,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
只见一个保卫干事飞出一脚,把张山童踹翻在地,随后又有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摁住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张山童奋力挣扎着。
他清楚这几页收据要是被带走,那就会有大麻烦。
张山童是多年的车间主任了,也有几分力气,竟然趁着保卫干事不注意,挣脱开了。
可他刚站起来,保卫干事立刻一巴掌扇过来,张山童顿时感觉到头晕眼花,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都是一个工厂的,那些保卫干事大都认识张山童,其中还有几位跟张山童关系不错,平日里没少抽张山童的大前门。
其中一位不忍心张山童受这么大的苦,叹口气,凑过来低声说道:“张主任,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这次你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算是厂长来了,牵连到了你,就算是厂长来了,也保不住你们。”
听到这话,张山童浑身一震,心中涌出一种恐惧,全身的力气就像是在瞬间消失了一般。
他第一次后悔平日里没有好好教育张海德。
张山童失魂落魄的被带到了保卫科,面对保卫科李科长的审讯,很快就将以往的罪行全部交代了一遍。
同时,保卫干事对第五车间的工人也完成了走访。
那些以前受过张山童欺负的保卫科干事,得知张山童这次可能再也出不来了之后,终于放下了心理负担,将张山童做过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最后数据被汇总到汽车制造厂保卫科。
“夹带废料一千五百二十七次,一共卖得赃款三千五百二十三块两毛五分钱,借助打压工人一共获利六百二十七块八毛钱.....从车间办公室里,带走稿纸三百多打,扫帚四十多条,搪瓷缸子十一个,热水瓶八,钢笔七根.....”
李科长看着单子上的数据,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货简直是把车间当成了自己的家。要是任由他这么搞下去,总有一天,咱们汽车厂会被他掏空。”
他放下稿纸抬头看看对面那位身份不明的男人,感激的说道:“刘大队,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们的帮忙,要不然我们汽车厂里不知道还要遭受多大的损失。”
没错,对面的男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称号,一般情况下,李科长会将他撵出去,然后调查清楚他的身份,最后决定该如何接待他。
但是。
那男人却取出了一份工作证,只是看看证件的封皮,李科长就忍不住充满了敬意。
对于证件是否可能是伪造的,李科长并没有考虑,因为他相信就算是世界上最大胆的人,也不敢伪造这份证件。
刘大队缓缓的站起身,对着李科长伸出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李科长,这次的事情多亏了的帮助,才能如此的顺利。”
“本来我应该请你吃顿饭,只是我现在还要忙着回去复命,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李科长听到这话,连忙笑着说道:“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京城汽车制造厂设备处,陈华即使在绘制图纸的时候,也一直在关注张海德的事情。
虽然张海德已经被全厂通报了,看似没有翻盘的机会,但是她太了解张山童的能量了。
这位老车间主任非常善于拉拢人心,在京城汽车制造厂工作十几年的时间里,已经在厂里面埋下了很深厚的关系网。
张海德是他的儿子,他肯定会竭尽全力把张海德营救出来的。
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等待快下班的时候,消息从保卫科内传出来了,张山童非但没能把自己的儿子救出来,反而连自己也折了进去。
经过简单审讯后,已经被关押了起来,现在保卫科正在汇总证据,向上级请示该如何处理张山童。
看到保卫科贴在外面的张山童犯事证据,陈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那些证据来说,就算张山童是副厂长,也逃不过这一次了。
陈华这时也鼓足勇气,进到了保卫科里,将张海德骚扰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保卫科干事。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傍晚。
下工的铃声响起,陈华收拾好桌子上的图纸,转身装进柜子里。
张姐看到她的举动,好奇的问道:“陈华,你今天不加班了?”
跟陈华共事虽然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张姐却对陈华的习惯有很深刻的了解。
这姑娘每次下班后,都会加班到深夜,才会回到宿舍里休息。
陈华放好图纸,转过身笑着说道:“今天我想去看望表姐....”
话说一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张姐,你知道孩子喜欢什么吗?”
“你是要跟表姐家的孩子带礼物吧....”张姐沉吟片刻,道:“这要看孩子有多大年纪。”
陈华一直忙于工作,从来没有到过李东来家做客,只是听丁秋楠的母亲讲起过丁秋楠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自然不清楚卫东和卫国的年纪。
只不过这倒是难不倒陈华这个大学生。
她沉思片刻,笑着说道:“应该有八九岁了,正上小学三年级的年纪,是男孩子。”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一般都喜欢玩玻璃球,我家最小的那个孩子也刚好八岁,每天都嚷嚷着让我给他买玻璃球,但是那玩意太贵了。”
玻璃球....
陈华将这个信息记在心里,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京城汽车制造厂。
这年月国内化工业落后,像后世在大街摊位上就能看到的玻璃球,即使供销社里也没有货。
陈华转悠了两个供销社之后,不得不来到京城百货公司。
京城百货公司是京城,乃至全国最大的百货公司,也是最高档的百货公司,在开业的第一天,就轰动了全京城。
无数的顾客涌进百货公司内,据说营业结束的时候,百货公司的服务员在百货公司内捡到了一箩筐的鞋子。
陈华将自行车停在百货公司旁边的停车处,掀开棉布帘子,进到了百货公司里。
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面拎了两大包的东西。
.....
傍晚,夕阳西落。
整个四合院笼罩在金灿灿的光芒内,工人们下了班,三三两两的从外面晃悠着回来,大院里弥漫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
阎埠贵最近一阵子心情相当的不错,阎解成那小子这个月总算是全额上缴了生活费用,还额外上缴5块钱,让三大妈去买一些猪肉和新鲜的蔬菜来改善生活。
阎家自从阎解成跟于莉离婚后,以前积攒的那些钱,全都填了进去,再加上当时阎解成不正经干,日子过得比较艰难。
每天早晨三大妈去菜市场买菜,都会捡最便宜的乙等菜购买。
菜市场的蔬菜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特等蔬菜,是刚从城外运来的新鲜蔬菜,水灵灵的,能掐得出水来。
这种蔬菜的价格最昂贵,只有那些既有钱,又追求生活品质的老领导才舍得购买。
第二类是甲等蔬菜,基本上已经放置了一天,菜叶子有些蔫了,这种菜经济实用,一般住户会买回家。
第三等是乙等菜,这些菜都是放置了好几天,顾客们挑剩下的菜,基本上都是一些老菜帮子,还有很多已经腐朽变质了,价格也最便宜。
这半年来,阎家就是靠着这些菜对付,过日子的。
阎解成主动上缴的菜金,除了能够缓解生活压力外,最让阎埠贵兴奋的是,这小子终于懂事了,知道努力干活了。
当然,阎埠贵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业余生活――捡废品。
一下班就在门口的屋檐下,整理这几天捡到的废纸板子。
看到一个身穿灰色工装的女同志推着自行车走进来,阎埠贵皱皱眉头,走上去拦住了她。
“同志,你找谁?”
身为四合院的三大爷,警惕陌生人进入大院捣乱是阎埠贵的义务和权力。
陈华家住在单位大院里面,并不清楚四合院这种大杂院的规矩,愣了一下后,下意识的问道:“你是?”
“我是四合院的三大爷,你找谁?”阎埠贵上下打量陈华,看她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感觉到她并不像是个坏人,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一些。
三大爷....好奇怪的称呼。
陈华深吸一口气,笑道:“我是丁秋楠的表妹,这次来到这里,是来看望丁秋楠的。”
丁秋楠的表妹....阎埠贵这次仔细将陈华打量了一遍。
身材匀称,相貌姣好,浑身散发着墨香气息,衣服的上衣兜里别着一支钢笔,应该是在工厂里面搞技术工作的。
虽然年纪比阎解成小一些,但是男人比女人大,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这姑娘要是能嫁给阎解成的话,那该多好啊。
陈华被阎埠贵的目光打量得感觉到浑身不舒服,笑着说道:“您既然不知道,我再找个人问路。”
说着话,她推着自行车就要往里面走。
阎埠贵这会起了别的心思,连忙追上去,拦住了陈华的路。
“姑娘,我知道,我知道。”他笑着说道:“你要找的就是这大院里的一大爷,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陈华虽然觉得阎埠贵有点奇怪,但是这会大院里人来人往的,那帮子老婆子小媳妇正坐在大树下扯闲话,倒是不用担心危险。
倒是不能责备陈华想得太多了,只是这阵子她被张海德那帮子青皮吓怕了。
“那就麻烦您了。”
阎埠贵带着陈华来到后院,看到李东来家门开着,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丁医生,你家来亲戚了。”
此时丁秋楠正在家里忙活着做晚饭,滋滋滋的响声遮掩了叫声,直到卫东跑进厨房内喊道:“娘,三大爷在外面喊您呐!”
丁秋楠这才反应过来,将炒锅放在一旁的三角架上,然后用塞子将煤炉塞上,这才擦了擦手离开厨房。
当丁秋楠在门口看到站在阎埠贵身后的陈华时,整个人当时就惊呆了。
她可是太了解这位高材生表妹了。
只能用“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来形容她。
当年陈华还在读书的时候,每天就是家里到学校两点一线,从来不会跟着同学们出去玩。
等毕业了,参加了工作,更是整天待在工厂里,鼓捣她的那些图纸,就连过春节的时候,也在工厂里忙活。
“表姐!”
直到陈华喊了一声,丁秋楠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快步冲过去,双手扶住陈华的两个肩膀:“怎么了,今天怎么想着到表姐家来做客了”
这本是一句平常话,在陈华听来却颇有点讽刺的味道。
丁家本来是陈家在京城唯一的亲戚,但是陈华却从来没有来看望过这个唯一表姐。
陈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表姐,我....”
“哎呀,咱们是姐妹,我还能真生你的气不成,来,跟表姐进屋。”丁秋楠拉住陈华的胳膊,就要带她进到屋里。
她看到阎埠贵还站在旁边,笑着说道:“三大爷,谢谢你带我表妹过来。”
“....不客气。”阎埠贵本来还想再打听一些陈华的事情,可是人家姐妹才刚见面,正亲热着呢,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悻悻的回了家。
此时阎解成正好下班回来。
嘴里吊着一根香烟,哼着小曲,神情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也难怪阎解成现在会如此的逍遥自在。
他现在每个星期,靠着从纺织厂里倒腾出来的那些棉布,就赚得盆满钵满的。
要不是害怕引起住户们的注意,以及怕被街道办警觉,阎解成现在能够每隔两天就吃得起一顿肉。
看到阎埠贵,阎解成打了声招呼,就想要进屋。
阎埠贵喊住了他,压低声音说道:“解成,丁秋楠的表妹来了,我看那女孩好像没有结婚的样子,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去跟李东来打听一下。”
“丁秋楠的表妹,那不就是李东来的表妹嘛.....算了,我现在一个人过日子挺好的,不需要谈对象。”阎解成当下就拒绝了阎埠贵。
开玩笑,他现在已经对李东来产生了畏惧心理,怎么可能会招惹李东来的亲戚。
....
第671章 阎埠贵的野心
此时。
陈华已经在丁秋楠的热情邀请下进到了李家。
“赶紧坐,喝点水。”
陈华是丁秋楠的表妹,也算是娘家人,丁秋楠自然要好好招待。
拿出搪瓷缸子,在里面放两勺子红糖,然后拎起热水壶倒了一搪瓷缸子红糖水,递到了陈华面前。
陈华接过来,暗暗打量屋内的摆设,粉白的墙壁,蔚蓝的卫生群,清一水的新家具,条几上摆着电视机,收音机,还有她屁股下这张有弹簧的沙发。
这人家就算是在整个京城,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家了。
另外听说姐夫还是一个科学家,研究出来不少新药,还得过诺贝尔奖。
在这年月,诺贝尔奖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很陌生,即使在新闻上报道过,大部分的人只是赞叹两句,用不了多久就会忘掉。
但是陈华是正规大学毕业的,学习的还是机械设计,对于诺贝尔的认识远超一般人,那可是科学的最高殿堂,就连她那些老师教授们花费一辈子时间,都难以获得,而这位表姐夫才三十岁上下的年纪。
想到这里,陈华的目光掠过一扇半开的门,能够看到里面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很显然,里面就是李东来,一个诺贝尔奖的书房。
陈华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就要去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这时候,刚教训了卫东的丁秋楠回过头,看到了她之后,连忙上前拦住了她。
一边轻轻拉上门,一边笑着解释道:“陈华,你东来哥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刚才肯定是孩子们不小心推开的。”
她的目光和语气中充满了歉意,陈华却能够理解。
她也是搞研究工作的,最讨厌别人翻看她的材料。
“表姐,是我疏忽了。”
陈华醒悟过来,想起来了带来的礼物,连忙转过身走出屋子,从自行车上取下那几大包。
“表姐,刚才只顾着说话,忘记这些东西了。”
看到陈华还带了礼物来,丁秋楠嗔怪道:“你这孩子还真是的,刚毕业没有多久,手头也不宽裕,何必花这些钱。”
丁秋楠对陈华家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陈华家虽然生活富裕,陈华的父亲陈东方却是那种很严格的父亲,一直信奉惯子如害子的道理,陈家的孩子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就别想再得到家里面的资助了。
陈华不好意思的说道:“表姐,我其实早就该来看望你的,再说了,表姐夫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要是不买点东西过来,我内心过意不去。”
“帮忙?”丁秋楠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曾经求李东来帮忙的事情。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才不到一天功夫,你姐夫哪能那么快处理了?”
“我也不相信,可是以前骚扰我的那个青皮,现在已经被关进笆篱子里了,还有他平日里依仗的老爹,也被关起来了,能让保卫科如此有效率的,除了表姐夫还有谁。你在轧钢厂工作,也知道保卫科对乱搞男女关系这种事有多忌讳,一旦能瞒就瞒,哪里会全厂通报,追查到底啊。”陈华讲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冒出了金色的星星。
丁秋楠现在也算是老职工了,当然了解这些,这才相信是李东来出了手,笑着点点头:“都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你这么做就显得生分了。”
“生分啥啊,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来,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来,现在权当是是补上了。”
陈华说着话,打开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一件大红色的毛呢外套。
这年月的服装是以黑蓝为主,大红色的衣服很少见,只有广城那些沿海地方,因为受到外界的影响,才会穿这种时髦的衣服。
这种衣服在京城的售价相到高昂。
即使丁秋楠每个月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也舍不得买,她拿着毛呢外套,连声说太贵了。
“我在百货公司的衣架上,一眼就看中这件衣服,跟你实在是太配了。”陈华艳羡的看着丁秋楠。
丁秋楠嘴上说着贵,心中却喜得美滋滋的,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陈华又打开了另外一个袋子,袋子里是两套儿童成衣。
看到这些,丁秋楠放下了心,赞赏的看了陈华一眼,这小姑娘倒是不谙世事的。
她最担心陈华给李东来也买了一件衣服,按照京城里的规矩,像陈华这种围城混的小姑娘,是不能给表姐的丈夫送衣服之类的物品的。
丁秋楠将卫东和卫国喊过来:“这是你们的小姨送给你们的衣服,赶紧跟小姨说一声谢谢。”
两个孩子看到新衣服,眼睛瞬间亮了,乖巧的接过衣服:“小姨,谢谢你。”
“真乖!”
“对了。我还给卫东和卫国带了小礼物!”
陈华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摸出一把玻璃球,手掌摊开。
看着那些玻璃球,卫东和卫国的眼睛顿时亮了,将新衣服丢在旁边,就奔了过来。
“小姨,小姨,我想要无色的。”
“我也要无色的。”
玻璃球里面都有帆船形状的颜色,有红的,黄的,蓝的,绿的,还有一种玻璃球是内部没有帆船的。
按理说,有帆船的玻璃球更加的漂亮,可是孩子们却更喜欢透明的。
两个小家伙自从懂事之后,就什么都要一模一样的,比如卫东摔了一跟头,摔伤了手背,那么卫国也要在同样的位置,摔上一跟头,手背也要被摔伤。
丁秋楠帮两个孩子做衣服,哪怕颜色是卫东亲自挑选的,但是卫国看到卫东穿上新衣服后,依然要来争抢。
丁秋楠看着两人的样子,心中期盼,最好无色的玻璃球是一样多,要不然两个小家伙,肯定会打起来。
幸好这次运气不错,无色的玻璃球正好有四个,避免了一场家庭大战。
两个孩子拿了玻璃球,跟陈华说了一声谢谢,蹲到门口玩起了蹦弹珠的游戏。
丁秋楠看时间不早了,也开始准备晚饭,就请陈华看着两个孩子。
陈华这时候表示时间不早了,想要回去,却被丁秋楠拦住了。
“陈华,这是你第一次到我家里来,我要是让你回去的话,被你娘知道,肯定会骂我,你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别让他们打架就可以了,你东来哥可能要加班,等会就会回来。”
陈华听到这话,这才答应了下来,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看着卫东和卫国在门口蹦弹珠。
....
此时,李东来忙活了一整天,骑着自行车从实验室,往回赶。
经过今天的忙碌,首批电动自行车的分配工作已经完成,李东来调动轧钢厂的卡车队,将电动自行车,运到了京城各大供销社,同时部委也提前给有资格的同志分发了电动自行车票。
等到明天,电动自行车就能够在京城,津城等几个大型城市开始对外销售。
到时候,轧钢厂实验室就能够再上一个台阶。
想着这些事情,李东来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
提溜着自行车,跨过大门的门槛,缓步往里面走去。
刚走两步。
旁边就蹿出一道黑影。
李东来吓了一跳,猛然停住脚步,等看清楚对面的人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人赫然就是四合院三大爷阎埠贵。
“老阎,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吓死人啊!”
阎埠贵足足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讪笑道:“东来,今天晚上加班了”
“工作确实有点忙.....“
李东来见阎埠贵玳瑁镜框后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就清楚他有事情。
要是在以往,肯定会跟阎埠贵再闲扯几句。
只是现在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李东来直接了当的问道:“老阎,到底什么事儿!”
阎埠贵嘿嘿一笑,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东来,今天到你家来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姑娘?”李东来疑惑。
“就是高高瘦瘦的,扎着马尾辫,穿了京城汽车制造厂制服的那位。”阎埠贵解释。
李东来虽然没有回家,也从阎埠贵的描述中,猜出来了。
“应该是陈华,丁秋楠的表妹。”
“对对对,我确实听丁秋楠喊她表妹来着。”阎埠贵小声说道:“陈华同志结没结婚,在哪里工作,今年多大了....”
“小姑娘才刚毕业,分配到了京城汽车制造厂工作,今年....”李东来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看向阎埠贵:“老阎,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阎埠贵讪笑道:“我家解成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对象吗,我看这姑娘挺好的。”
阎解成虽然表示对陈华不感兴趣,阎埠贵却动了心,他刚才跟二大爷刘海中打听过了。
京城汽车制造厂里面工人的工资,要比轧钢厂高一大截,更别说陈华看上去像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很可能是一个研究员。
那么工资就更高了,每个月至少能有五十多块钱....
这可比阎解成的工资高多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我想请你把陈华介绍给我家阎解成....”阎埠贵重复道。
“不行!”
李东来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他。
开玩笑,阎解成现在就是一个烂人,他搞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早晚是要蹲笆篱子的,只是李东来现在忙着电动自行车事情,不想关注阎解成罢了。
再说了,阎解成小学都没有毕业,而陈华是大学生,比阎解成年轻了足有八九岁。
阎埠贵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李东来回到后院的时候,还忍不住摇头苦笑。
四合院里的这些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他们觉得别人对他们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旦这种自信被打破,他们就会恼羞成怒,瞬间化为禽兽,狠狠的咬你一口。
今天晚上遇到的是四合院里三观最正的阎埠贵,要是换成贾家的人,肯定这会已经开骂了。
屋内,丁秋楠在陈华的帮助下,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
听到脚步声,丁秋楠连忙拉开门:“东来,你回来了。”
“我听三大爷说,陈华来了。”李东来进到屋里,话音刚落,陈华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
这还是她最近几年第一次见到李东来,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畏惧感。
“李主任,您回来了。”
“都是自家人,我还是你表姐夫,叫我东来就可以了。”李东来冲她摆摆手,将帆布袋挂在衣架上,然后在丁秋楠端来的盆子里洗了手。
坐到了饭桌前。
“今天还真是丰盛。”
四方桌上,摆了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蛋,爆炒四季豆,清炒小白菜还有花生米,土豆丝。
虽然没有肉,但是也算得上丰盛了。
李东来抬头看看陈华:“陈华妹子,今天我是占了你的便宜。”
见李东来的态度如此的和煦,陈华松了口气,没有那么的拘谨了。
“东来哥,你每天都那么忙吗?”
“那倒不是,最近几天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有新产品发布,所以才会忙一点,平日里我可是准点下班的五好丈夫。”李东来笑道。
陈华放下筷子,瞪大眼问道:“新产品,是不是电动自行车啊?”
李东来还没有接话,丁秋楠就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电动自行车?”
李东来一只秉持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的准则,在家里面很少谈及工作的事情。
再加上,前期研究电动车需要保密,所以丁秋楠并不知道。
陈华一脸佩服的说道:“前阵子,东来哥的轧钢厂实验室里,研制出一种用电池驱动的自行车,只要扭动电门,就能跑。”
丁秋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向李东来,眼神中充满了钦佩。
这个粗男人一声不吭的又搞出一件大发明。
丁秋楠虽然不是研究员,也清楚这种可以节省力气的电动车,将来肯定会风靡全球。
李东来没想到陈华的消息会这么灵通,狐疑的看了陈华一眼。
陈华连忙解释道:“东来哥,你别忘记了,我可是京城汽车制造厂设备处的研究员,我们汽车厂对电动自行车也很感兴趣。”
李东来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对外销售。”
“这么快?”陈华大吃一惊,将一件产品从设计图纸,变成一件成品,然后再实现成品的规模化生产,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
第672章 京城第一场发布会
面对陈华的疑惑,李东来淡淡的笑道:“可能是京城自行车制造一厂的师傅比较配合吧。”
那淡然的态度,要不是陈华在汽车厂里工作,了解汽车生产的全过程,还真就相信了。
汽车从立项到设计图纸,再到最终生产出来成品汽车,最少也需要五六年的时间。
就算电动自行车的结构比较简单,复杂程度比不过汽车,要想生产出来,也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
而李东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搞定了,这仅仅是那些工人师傅配合,还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陈华这会并不关注这个问题。
她是了解电动自行车性能的,要是能有一辆电动自行车,那上下班就不用再费力气了。
吃完饭,陈华帮丁秋楠洗了碗筷,一边同卫东和卫国玩耍,一边笑着问道:“姐夫,现在购买电动自行车需要什么条件?”
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道:“因为初期的产能有限,电动自行车暂时采取按票出售原则。”
“电动自行车票?那什么条件的人,能拿到票?”陈华坐直身体,眼睛直直的盯在李东来身上。
“电动自行车的票由上级统一负责分配,我们实验室虽不清楚具体的标准,不过依照产量可以推算出,首批发放的人员包括各大工厂的厂长,副厂长,厂先进工作者,立过大功的同志,还有京城各大部门的领导。”
听到这话,即使知道标准肯定很高,陈华的心中依然稍稍有所失望。
丁秋楠看到陈华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姑娘想要一辆电动自行车。
但是。
她并没有替陈华说话。
原因很简单,丁秋楠清楚李东来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家亲戚,破坏部委定下的制度。
现在提出来要帮陈华搞一辆电动自行车,就是在给李东来找麻烦。
两人谁都没有吭声,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将她们的心思都展现了出来。
李东来喝了一口茶,大声笑道:“陈华,你是不是也想要一辆电动自行车?”
“啊?!”陈华先是惊喜,连忙又摆手否认:“姐夫,我不符合标准,拿不到电动自行车的票,再说了,我还年轻,骑自行车就行了。”
“我们实验室里有一些样品......”李东来缓声说道。
“呀,姐夫,你们卖吗?卖吗?”陈华猛地站起身,跑到李东来跟前,蹲下身问道。
那急切的小模样,就像是一想要糖果的孩子。
“当然可以卖,只不过价格不便宜,虽然是样品,一辆电动自行车的成本也在两百五十块钱左右。”
李东来倒不是故意照顾陈华,在研制电动自行车的过程中,为了实验电动自行车的质量,为了测试各种标准,实验室制造了一大批电动自行车。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得到了一个任务,每天要骑着电动自行车,在实验室的围墙内晃悠半个小时。
现在电动自行车即将正式发布,这批样品也就没有用处了,按照实验室的规章制度,可以直接对外销售。
“两百五十块啊.....”陈华犹豫片刻,重重的点点头:“姐夫,我想买一台,还得麻烦您帮我。”
陈华家庭条件优越,并不是那种缺钱的人,另外,她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
一般的女孩子喜欢漂亮衣服,喜欢雪花膏红头绳,她独喜欢这种制作精密的高科技产品。
“当然可以。”
李东来一口气答应下来。
那批样品柜实验室处置,李东来身为主任,有权决定出售给谁。
事实上,他也打定要买两辆,一辆自己骑,一辆送给丁秋楠代步。
夜渐渐深了。
考虑到陈华是个小姑娘,李东来在丁秋楠的督促下,亲自将陈华送回了汽车厂。
在道路上,陈华提出了一个问题:“姐夫,既然自行车能用电池驱动,那我们多搞几块电池,是不是也能搞一辆电动汽车?”
李东来扶着冰冷的车子把,摇头道:“陈华,你提的这个建议我们也曾考虑过,只是以目前的技术条件,我们尚且没有办法制造出符合要求的电池。”
“电动自行车上的电池不行吗?”
“能源密度太低了,即使是用几十块电池串联在一块,也没有办法驱动汽车,况且,随着电池数量的增加,汽车的负载也必然会增大。”
陈华是正规大学生,学习过相关的知识,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咱们还需要多等几年了。”
“那一天迟早会来的。”
事实上,李东来在电动自行车项目研究完成后,已经展开了对电动汽车的研究,为此还成立了专门的电动车电池研究小组。
只是因为技术条件和设备落后,电动车电池的研究,迟迟没能取得理想结果。
....
翌日一大早。
京城百货公司就被顾客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京城的居民们早在前两天的报纸上得知了电动自行车即将发布,他们虽然买不起,但是并不影响凑热闹的积极性。
煤炭厂的张兴明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为了能一睹电动自行车的真容,他甚至请了一天假,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在煤炭厂这个国营工厂请假,并不会被扣工资。
只是他没有想到百货商店的人有那么多。
还只是早晨六点钟,百货商店门口的大广场上就挤满了群众,有些年轻的小伙子,甚至把这里当成了拍婆子的地点,遇到年轻的姑娘,总会冲过去吹几声口哨。
这引得年轻姑娘身旁的男同志不满,这时候,往往一句你瞅啥,就成了双方争斗的起始点。
很快,不大的广场上就发生数起争斗,鞋底子,半截砖,钢丝车锁都成了有力的武器。
以至于附近的街道派出所不得不全体出动,来维持场面,要是真出了事儿,那就麻烦了。
张兴明看到两个年轻人被派出所同志带走,意兴阑珊的摇摇头:“真是没意思,本来还想看会热闹的。”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兴明,你也来看电动自行车啊。”
张兴明扭过头去,看到是自己的工友李明浩:“老李,你也请假了?”
“那是当然,我听说今天咱们车间一大半工人都请假了,幸亏咱们请假得比较早,那些后来去请假的,被车间主任熊了一顿。”李明浩幸灾乐祸的说道。
“是啊,今儿百货商店卖的可是电动自行车,只要拧动电门,就会自己跑,最适合咱们这些在煤炭厂工作的同志了。”张兴明点点头。
煤炭厂因为需要将木材烧制成木炭,生产的时候,需要排放出滚滚黑烟,所以解放后被迁到距离京城二十多里地的荒野地带。
这下子就给那些家在京城的工人出了个大难题。
虽然煤炭厂也提供宿舍,但是在十几个人一间的宿舍,充满了打屁味,腐朽潮湿味,臭脚丫子味,哪里有回家抱着媳妇儿睡觉来的舒服。
于是很多工人都选择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二十多里地骑自行车也就是半个小时,看似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但是从京城到煤炭厂,是一路上坡,等工人骑到厂里面,已经累得半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干活。
特别是每天都需要往返一次。
所以煤炭厂的工人听说了今天京城百货商店开售一种不要蹬脚蹬子,就能自己跑的自行车,自然很感兴趣。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八点钟,负责开门的售货员同志看到外面围了那么多人,一时间竟然不敢打开门锁了。
最后还是派出所的同志在旁边帮忙维持秩序,让顾客们都排好队,售货员这才打开了门。
上万顾客拥挤着进到了百货商店里,等看清楚店内的场景时,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何时,百货商店一楼原本售卖副食的柜台被挪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主席台。
主席台上摆着一辆用红绸布搭着的电动自行车,旁边还站着几位身形健硕的男同志。
“这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为什么要将电动自行车,用红绸布遮掩?”
“我听说在港城那边,人家开售新玩意,都是这样搞的。”
.....
此时站在“后台”的李东来听到群众的议论声,顿时哭笑不得,无奈的瞅了老巴一眼。
按照李东来原本的计划,百货商店开售电动车,跟他这个实验室主任并没有任何关系,他还得趁着闲暇的时间规划实验室的下一个研究项目。
但是老巴这位阿斯利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却突发奇想,表示电动自行车,实际上要算是轧钢厂实验室对外发布的第一款高科技产品,建议李东来趁机搞一个产品发布会,应该像欧美那些大财团似的。
老巴的建议立刻得到了轧钢厂实验室其他核心人员的同意,其中最支持的要数张青翠了。
这阵子,轧钢厂实验室开始转型,陆续收购了调料厂和自行车厂,张青翠的职务也发生了变化,从轧钢厂实验室的大总管,晋升为了专门负责实验室产品推广的科室主任。
张青翠在接受了新任务后,为了不掉链子,特意跟大学内的教授,学习了相关的知识。
虽然这年月国内还是计划经济,但是对于商业推广的研究一直在进行中,毕竟在五十年代的火车票上,可是有能打广告的。
张青翠意识到这是扩大轧钢厂实验室影响力的好机会,当时就积极建议李东来同意老巴的想法。
李东来思虑再三,先是跟部委递交了申请,得到同意后,才在京城百货里面,布置了一个大型的舞台。
说是大型舞台,其实就是一个木质的台子,后面有纸箱子做成的背景板,背景板上有实验室的书法家‘刘教授’亲笔书写的‘轧钢厂实验室电动自行车发布会’几个大字。
别说,远远的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李主任,人差不多了,咱们的发布...发布会该开始了吧?”
就在李东来摇头苦笑的时候,百货大楼的工作人员走进来,小声的问道。
李东来扭头看向张青翠:“张青翠同志,该怎么出场了。”
“主任,您放心,我全都规划好了。”张青翠今天身穿一套淡灰色的中山装,看上去很干脆利落,颇有点后世女强人的气势。
她说着话,拎着一个扩音器,走到了舞台上。
“各位顾客大家好,今天是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电动自行车发布的日子,想必大家伙都对这种不用蹬就能奔跑的自行车很感兴趣,下面就让请我们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为大家介绍。”
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大家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会议,但是只要能凑热闹,只要能吃瓜,就足够了!
如果现场给打分的话,李东来肯定要给张青翠打一个一百分。
这年月的女同志个人都比较保守,特别是实验室里的那些女同志,别看她们在实验室忙得风风火火的,真要是站到众人面前时,往往说不出一句话。
张青翠刚才大大方方,吐字清晰,一点都不逊于后世的女主持人。
当初将张青翠拉进实验室,是李东来作出的最明智决定。
他感慨两句,大步走上了舞台。
今天李东来身穿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装,显得格外的精神,而又不失威严。
刚上场,下面看热闹的大娘大妈都在打听。
“诶诶诶,这小伙子就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太年轻了吧?”
“也不知道结婚没有,我有个侄女今年刚满十八岁,长得挺不错的,我看跟这小伙子很般配。”
“我闺女可是中专毕业生,是高学历人才,跟这个李主任更配。”
“起开,你们都让开,我要亲口问问这小伙子。”
....
见到下面的群众开始骚动,张青翠不慌不忙的拿起扩音器,大声说道:“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实验室的李主任早就结婚了,并且跟妻子还琴瑟和鸣,夫唱妇随。ωω
你们要是有适合年纪的姑娘,我们实验室倒是还有不捎未结婚的小伙子。
等发布会结束,各位可以到我这里登记报名。
咱们现在还是让咱们把注意力放在产品的发布会上。”
“现在有请我们的李主任来帮大家伙介绍。”
说着话,不顾那些大娘大妈们一脸的失望,张青翠将扩音器,交给了李东来。
李东来接过扩音器。
....
第673章 黄艳玲的愿望
前世李东来看过不少场发布会。
什么遥遥领先,什么那是别家的骁龙888,什么AreyouOK?
所有的发布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吹嘘自家产品,贬低对手家的产品。
按理说咱也能这样干。
只是....
好像没有对手啊!
至于吹嘘....那更是不可能了。
这年月的人们可是很实在的,经常是吐口吐沫就是一根钉,要是被人们发现广告跟疗效不相符,说不定会闹出大乱子。
李东来沉思片刻,决定中规中矩的将发布会进行下去。
他拿着铁皮话筒,大声说道:“接下来,我们轧钢厂实验室,要推出的这款新产品,名叫电动自行车,顾名思义,自行车是由电能驱动,它的性能参数如下,时速四十五公里每小时,长续航版,续航里程四十里,标准续航版,续航里程十里.........”
虽然没有任何吹嘘,没有任何攒劲的节目,但是下面的观众却齐声欢呼了起来。
标准续航版续航十里,足以完成城区上下班的任务,特别是还能随时充电。
长续航版续航四十里,则可以用来跑长途了。
至于时速四十五公里每小时,则比一般的小汽车速度还要快。
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只用充电就可以了,不用添加汽油和柴油。
“价格!价格!价格!”这时候,对电动自行车产生兴趣的群众们开始齐声高呼起来。
李东来并没有立刻公布价格,而是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走到红布前面,伸手猛地掀开了红布。
一辆崭新的电动自行车出现在众人面前,特别是两位实验室的研究员分别拿了四根手电筒,担任了打光员的职务。
明亮的手电筒光芒照射在电动自行车上,电动自行车被映衬下闪闪发光,它的外形沉稳,线条流畅,设计别具匠心,线条流畅,尺寸宏大,彰显其非凡地位。
在围观顾客的眼中,这辆电动自行车就是豪车般的存在。
李东来趁机拿着话筒,用充满磁性的声音,继续说道:“这辆搭在了轧钢厂实验室超级扭矩电机的电动自行车,澎湃动力,独领风骚,成就毫不妥协的惊世杰作。
它秉承着伟大的工艺,追求更纯粹的美学、动感的轮廓,流畅的线条以及强劲的车尾,勾勒出它勇往直前的冒险精神!”
李爱国深吸一口气:“它的价格不要9998,也不要998,只要三百五十块!你们说便宜不便宜吧!”
现场顿时沉默了,围观的顾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三百五十块.....这年月的工人工资一般只有三十多块钱,要攒一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一辆电动自行车。
不过要是跟自行车的价格相比,倒是显得并不贵,毕竟一辆自行车都需要一百八十块。
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有有钱人,特别是家里有好几个职工的家庭,三百五十块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当时就有一小青年打破了沉寂,从帆布兜里摸出一把钞票,在空中挥舞:“给俺来一台!”
李东来:“不好意思,按照规定,购买电动自行车,需要相应的电动自行车票。”
小青年:“......”
除了小青年外,那些围观的顾客并没有感到失望,毕竟这年月,像电动自行车这种大件商品,不需要票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反正他们今天本来只是为了过眼瘾,现在已经足够了。
同时他们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国内的第一场发布会,以后跟亲朋好友有了吹嘘的资本。
....
发布会结束后,随后的售货工作不用轧钢厂实验室负责,但是考虑到电动自行车,是新兴事物,担心那些售货员无法正确指导顾客使用电动自行车,李东来特意留下了两位研究员充当起厂家售后服务员。
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钟了,刚走到门口就被刘大队拦住了。
“李主任,有位女同志一大早就来到咱们轧钢厂等你。”
“女同志?”李东来愣了一下,皱皱眉头:“长什么样子?”
“样子?就是女同志呗,看着不像一个坏人。”
看着刘大队一脸茫然的样子,李东来心中一阵无语,对于这位老保卫来说,评价人的标准,就是好人与坏人。
“行了,我知道了。”
李东来正准备进到会客室里,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刘大队,压低声音问道:“上次我让你调查周白氏,有结果了吗?”
提起调查工作,刘大队顿时来了精神,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估计等到下午,小刘和小赵他们两个就能回来。”
小刘和小赵都是刘大队的队员,负责调查周白氏的事情。
前阵子周白氏四合院里逼何文慧嫁给她那个傻儿子,表现出来的财大气粗,让李东来深感震撼。
那自然是要仔细调查一番。
“有劳你了。”
李东来点点头,快步进到会客室里。
此时陈华已经等了足足两个小时,见到李东来进来,连忙站起身笑道:“姐夫,我是来购买样车的。”
这小丫头倒是个性子着急的。
李东来看了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足够了。
“你跟我来。”
陈华连忙站起身,乖巧的跟在李东来的身后。
因为电动自行车的样车是存放在实验室的仓库里面,进入实验室内部,需要办理相关证件。
即使有李东来这个实验室主任跟着,等陈华拿到证件,进到实验室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姐夫,您这里的安保还真够严密的。”
想起刚才经历的繁琐检查,陈华就忍不住直吧嗒嘴。
除了有女安保队员对她进行搜身检查,还要通过一个古怪的仪器。
那仪器就像是一扇门似的,连她身上唯一金属物品――指甲剪,都被查了出来。
李东来没有吭声,张青翠抬起头:“那是当然,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给你们汽车厂可不一样。我们这里任何一项研究内容,都需要保密。”
陈华听出了张青翠语气中的骄傲,却无言以对,因为轧钢厂实验室无论是内部设施,还是实验室里的设备,都比汽车制造厂好太多了。
走廊内全部铺贴了蓝绿相间的水磨石,墙壁粉白,透过虚掩的实验室大门,陈华能看得出实验室内设备齐全,先进的仪器令人眼花缭乱,有些甚至还不是国内的设备。
这个时候,陈华的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要是能够加入轧钢厂实验室就好了。
只是还没等陈华想到该如何开口,李东来就推开了走廊尽头的大铁门。
“库房到了,陈华,先去挑选一辆电动自行车,然后由张青翠同志帮你办理手续。”
李东来交待完之后,想起今天答应送给丁秋楠一辆电动自行车的,抬头看向张青翠:“我让你帮忙挑选的那辆电动自行车在哪里?”
说着话,李东来将一叠钱递给张青翠:“这是车钱。”
张青翠早已习惯了李东来的‘六亲不认’,习惯性的接过钱,当着他的面清点了一遍,这才走到角落里,推出了一辆崭新的电动自行车。
跟一般的电动车自行车不同,这辆车的后座是加长型的,后座上拥有两个座位。
“我考虑到您有两个孩子,嫂子有时候需要接送孩子上下班,所以就让王工他们对车子进行了改装。”张青翠解释道。
“谢谢了。”李东来微微点头,围着电动自行车转一圈,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这辆电动自行车是粉色的,车把上还挂着两根飘带,就跟少女的梦幻自行车差不多。
只是如此一来,以后自己就不好意思骑着这辆自行车到处乱窜了。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张青翠看到李东来有些不满意,连忙问道。
“没事儿,就这辆了。”
李东来总不能将自己的小九九说出来,只能推着电动自行车出了实验室。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
为了不耽误丁秋楠下午骑电动自行车上下班,李东来只能硬着头皮,骑上电动自行车出了轧钢厂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无数的大爷大妈停下脚步,惊得目瞪口呆,无数小姑娘羞红了脸。
以至于李东来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艳羡这辆电动自行车,还是觉得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骑着一辆粉红色的车子,有点怪异?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被阎埠贵揭晓了。
这位老教员刚下班,看到李东来回来,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东来,你,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这车子是给丁秋楠的。”李东来嘴角直抽抽。
听到这话,阎埠贵才松了口气,挠挠头说道;“就是嘛,男同志怎么能用小姑娘的东西呢.....哎吆呵,你这自行车不用脚蹬子啊,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实验室新发布的那个电动自行车?”
这个时候,阎埠贵才看出来这辆自行车来历不凡。
“你难道也去参加发布会了?”李东来疑惑。
阎埠贵摆手:“那倒没有,不过我们学校有两位老师去凑了热闹,她们回来之后,就跟大喇叭似的,将发布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啧啧,就这么个玩意,就值三百五十块钱啊....”
说着话,阎埠贵就要伸手去摸电动自行车。
啪!
李东来拍掉他的手:“三大爷,别把车漆摸掉了。”
“哪能呢!”阎埠贵讪笑道。
这时候,阎解成跟黄艳玲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走过来。
当阎解成看到阎埠贵的时候,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小声解释;“爹,我是在下班路上碰到棒梗媳妇儿的。”
阎埠贵当时脸就黑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再说了,他不是傻子。
这阵子阎解成跟黄艳玲越走越近,他早就察觉了,为此还特意提醒过阎解成。
黄艳玲是棒梗的媳妇儿,要是两人真闹出什么事儿来,那贾张氏和秦淮茹还不得将阎家生吞活剥了。
可是阎解成却好像没听进去似的。
只是当着李东来的面,阎埠贵也不好意思发火,只能冷着脸说道:“解成赶紧回去,帮你娘做饭。”
“做饭我娘一个人就能应付得过来,啧啧,这电动自行车可真漂亮。”
阎解成此时已经被电动自行车吸引了,绕着转了一圈。
黄艳玲也双眼冒出星星。
李东来着急回去,推着电动自行车,就径直进到了院子里面。
看到这一幕,黄艳玲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啐口吐沫道:“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一辆电动自行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阎解成,你也想办法给我买一辆。”
阎解成听到这话,脸色大变,一来是因为他买不起,二来是阎埠贵就站在旁边。
他怯生生的抬起头看向阎埠贵。
“阎解成,你小子出息了啊!”阎埠贵大为恼火,拧住阎解成的耳朵,就将他拎到了屋里。
开玩笑,刚才黄艳玲的话,要是让贾家的人听到,那肯定得掀起一场波澜。
黄艳玲这会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撇撇嘴背着手回了家。
前几天,赵家庄的社员们,将贾家的门拆掉了。
此时贾家门口,棒梗正跟贾张氏一块,想办法将木门装上去。
可是由于门框已经损坏,门轴压根就没办法契合,装上之后,木门没办法转动。
贾张氏着急得额头直冒汗,还是棒梗有办法,找来铁丝将门挂在了门框上,如此以来,每次开门,只要将门拎起来就行了。
虽然有些费劲,但是总算是正常开关门了。
见到黄艳玲回来,棒梗得意洋洋的为她表演了一遍开关门:“艳玲,怎么样,我设计的大门,不错吧?!”
“这有什么好设计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搞一台电动自行车来,还得是那种粉红色的。”
听到黄艳玲的话,棒梗吓得小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刚才确实看到李东来骑了一辆粉红色的电动自行车从门口经过。
却连问都不敢上前问。
原因很简单,这玩意实在是太贵了,一辆电动自行车得三百五十块钱,这还没有算上电动自行车票的钱。
现在已经有人在鸽市上放出话来,愿意花三百块钱,收购一张电动自行车的票。
也就是说,一辆电动自行车,至少价值六百块钱。
棒梗这阵子虽然跟着阎解成挣了一些钱,但是还远远不够。
....
第674章 秦淮茹在行动
院长办公室里。
焦院长听完李东来的想法,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说,在咱们轧钢厂建一个内部职工食堂?”
“没错,我知道建造食堂需要花费不少资金,不过这是势在必行的。”李东来缓声解释道:“咱们医院的医生跟车间的职工们不一样,咱们的病房每天都要安排医生和护士值夜班,急诊室得二十四小时开放,没有一个专属的食堂,实在是不方便。而且,轧钢厂食堂的饭菜,病人们也吃不习惯,建造食堂也是为了病人的健康考虑。”
焦院长缓缓点头,他知道李东来说的是实情。
特别是这半年来,随着轧钢厂医院的牌子越来越响,医院规模扩大不少,增添了十多位医生,二十多位护士。
病人的数量也逐日增加,就连隔壁机械厂的职工都跑过来看病。
用餐难确实是个大问题。
“厨房有现场的,当年在建造医院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东北角那两间平房完全可以作为食堂。厨师却是一个大问题,我听说二食堂有个叫傻柱的厨师不错,不过听说他还得负责给上面下来考察的同志做饭,恐怕杨厂长不会放人。”
李东来笑道:“院长,关于厨师的问题,我正想找你汇报,前阵子我认识一个机械厂的厨师,名叫南易....”
李东来把南易和梁拉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焦院长解释了一遍。
焦院长闻言长叹一口气:“一个好好的厨子被罚扫厕所,确实可惜了,机械厂的老牛欠我人情,这个人我可以帮你要过来。不过梁拉娣是四级焊工,也算是车间的骨干,放不放人那还得两说。”
说着,焦院长狐疑的看向李东来:“她就那么重要?”
“对,相当的重要。南易是个臭脾气,没有梁拉娣,他肯定不会好好做饭。”李东来冲焦院长挤了挤眼睛。
“嗷....”焦院长顿时明白过来,“那好,正好下午部委要开会,我见到老牛就帮你把两人都要回来。”
焦院长是个急性子的人,敲定了事情后,便打电话把后勤科科长喊了过来,交代他立刻安排食堂的事情,争取在明年开春食堂就可以正式营业。
后勤科科长满口答应,今年上面又给轧钢厂追加了不少预算,他正发愁怎么花出去呢,这算是瞌睡碰上了枕头。
后勤科长离开后,李东来跟焦院长闲聊两句,也准备回医务科。
“诶,你下班的时候,去食堂把今年的福利领一下。”
“还有福利?”
“那当然,今年咱们医院可是得了表扬,上面特批给了咱们几百斤肉,每人能分到二十斤。”焦院长喜得合不拢嘴,现在物资匮乏,就连他身为院长,也得排队去买肉,还经常买不到。
现在好了,有了这二十斤肉,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李东来却有点烦恼,实验室发了二十斤羊肉,再加上张青翠的二十斤羊肉,还有这二十斤猪肉,这么多肉,该怎么吃呢?
难道顿顿都吃肉?那也太作孽了。
李东来收敛情绪,回到医务科召开了全体会议。
虽然他这几个月几乎没有在医院上班,但医务科的同事们按照他制定的规章制度,还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
另外一边。
秦淮茹决定把帮秦京茹找男人的事情定在今天。
原因很简单,今天是轧钢厂关饷的日子。
一大早,秦淮茹便把秦京茹叫到了四合院外,叮嘱道:“京茹,这件事开了头,可没有退路,你到时候千万别跟我撂挑子。”
秦京茹重重点头:“放心吧,堂姐,我想明白了,要留在京城,不给许大茂生一个孩子,是不行的。”
“嗯,你这样想就对了,虽然孩子不是许大茂的,但是毕竟是你的啊,就算孩子长大后,许大茂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也只能忍了!”秦淮茹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等上工的时候就去跟郭大侉子说,你等中午的时候,记得去食堂小仓库外等着。”
秦淮茹现在倒不怕秦京茹不听话,她要想不跟许大茂离婚,只能听自己的摆布。
怀着兴奋的心情,秦淮茹一改往日磨磨蹭蹭的习惯,不到八点便赶到了车间。
车间里,工人们正在抽着烟唠嗑,满脸油腻的郭大侉子也在其中。
看到秦淮茹走过来,几个老光棍顿时开始起哄了。
“吆喝,这不是东旭媳妇吗,今儿怎么来这么早,是不是想哥哥了。”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回怼道:“滚犊子吧,我上班积极不行嘛?”
说着话,她冲郭大侉子使了一个隐晦的眼神,装作气愤的样子,朝外面的小树林里走去。
郭大侉子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顿时心花怒放,看来今天的秦淮茹是要换馒头了。
“哎,哥几个,我去茅厕,等会组长来了,帮我打声招呼。”
他快步跟在秦淮茹身后,钻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里树木茂盛,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声。
郭大侉子看到秦淮茹走得很慢,心中更加兴奋,快步走上去,一把揽住了秦淮茹的腰。
“淮茹,你今儿抹了什么,怎么这么香呢!”
郭大挎子鼻子抽抽两下,闻到秦淮茹身上的味道,沉醉的眯起了眼睛。
这下子可把秦淮茹恶心坏了,她佯装生气的拉开郭大侉子那张沾满油污的手。
“你给离远一点,连手都不洗,下子别这样了。”
“嘿,你装什么装,不就是想要馒头吗?爷们有钱,等中午的时候,我去食堂给你买四五个大白馒头。”郭大侉子也不生气,说话间就又伸出了手。
“啪!”秦淮茹拍开了郭大侉子的手,笑道:“郭大哥,今儿我不换馒头。”
“不换馒头?难道你想换肉?”郭大侉子先是一喜,然后愣住了,秦淮茹这大肚子的模样,怎么着也不像是能换肉的。
他虽然是个饿中色鬼,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你想啥呢,我秦淮茹是那样的人吗?”秦淮茹板起脸子,双手抱怀,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想找一个男人。”
找一个男人....郭大侉子顿时明白了,秦淮茹这是准备拉皮条。
这年代虽然民风保守,但是污秽不堪的事情还是不少的,要不然李副厂长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个小情人。
像郭大侉子他们这种没有钱的,只能偷摸摸的去找半掩门子。
“诶,我还以为是啥好事呢,原来是要花钱,算了,都快过年了,我还得留点钱过年。”
郭大侉子不是傻子,要找半掩门子,他用得着跟秦淮茹换馒头。
半掩门子花钱多暂且不说,干这种事情都是老娘们,个个比郭大侉子年纪还大,比郭大侉子还胖。
“呵,半掩门子能跟半掩门子一样吗?我给你找的这个,刚结婚不久,才十八岁,水灵灵的能掐的出水。”秦淮茹知道郭大侉子的顾虑,笑道:“她才刚开始干这种事情,你算是头一个客人,咱们关系不错,我让她给你打个半价。”
“两块五钱就行?还是刚结婚的?”本来已经准备走的郭大侉子又收回了脚。
“谁让咱们关系好呢,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人家是小媳妇要脸面,不能开灯,并且地点还得人家选。”
郭大侉子思量片刻,点点头:“这倒是不过分,就是地点选在哪?不会是在郊区吧,我有点害怕你们玩仙人跳。”
郭大侉子以前曾经去过郊区的半掩门,结果被三四个壮汉给堵在了床上,壮汉说那女的是他媳妇,非让郭大侉子赔了二十块。
二十块钱几乎等于郭大侉子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他当然不能同意。
结果就被那些壮汉用锄头、铁锨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当然了,兜里的钱十几块钱也全被抢走了,连棉袄也没有放过。
身穿单衣的郭大侉子差点冻死在街头,却不敢去报警,只能含泪吞下了苦果。
秦淮茹佯装生气,瞪他一眼:“你还信不过我嘛,放心吧,不是郊区,就在咱们轧钢食堂旁边的小仓库里,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小仓库?嘿,那是个好地方啊!”郭大侉子瞬间放下心来,“那什么时间?”
“我跟那姑娘约好了,就在下午,你等我的信儿,不过,咱们先说好,你得先给我钱。”秦淮茹摆出一副不信任郭大侉子的样子,“到时候,你提起裤子不认人,我可没有办法跟人家大姑娘交代。”
郭大侉子倒也不怕秦淮茹骗他,他就在车间里工作,以后有一万种办法整治秦淮茹。
“好。我这就把钱给你,两块五是吧....”郭大侉子在兜里摸了摸,只摸出几张毛票,他尴尬的笑笑:“这个月的钱都花了,反正下午关饷,等我领了工资就给你。”
“那行!”
得到满意答复的郭大侉子得意的唱着小曲回了车间。
刚结婚的大姑娘啊,那该多嫩啊,别说两块五了,就算是十块钱也值得。
....
而秦淮茹也很满意,不费吹灰之力,她就吃了两头,既从郭大侉子那拿到了钱,又能拿捏住秦京茹。
唉,机智如我秦淮茹,也是一种烦恼。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淮茹想到即将到手的钱,也没有心思工作,一直在那里磨洋工。
今年年度大比武失败的二车间主任本来就一肚子火,看到秦淮茹那懒散的样子,更加的生气了。
就是因为车间里有了秦淮茹这种人,今年的产量才会被三车间超过去。
这年头,人们是很注重荣誉的,工作上比不过人家,来年会被人家嘲笑一整年。
而且,年度排名还关系到车间主任的升迁。
本来二车间已经连续三年,拿到了全厂产量第一名,他作为车间主任马上就可能再进一步了,但是今年却出了事。
贾东旭被轧钢机碾了,虽然在易中海的周旋下,没有定位安全事故,但是他却落得个不关心同志的罪名。
而贾东旭就是秦淮茹的丈夫。
车间主任想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我跟你们夫妻有仇还是怎么了?各个都来折磨我?
在以往,他顾忌易中海的面子,对秦淮茹偷懒选择视而不见。
但是今天不行了,他越想越气,大步上前走到秦淮茹的工位前:“秦淮茹同志,你在干什么?”
“啊...我在干活啊!”偷懒被抓了个正着的秦淮茹并没有慌张。
“干活?这就是你干的活?”车间主任端起桌子上的盒子,让工人们可以看得清楚,“从上工到现在快一个上午了,盒子里就2个组装好的配件,你这磨洋工也太过分了吧!”
秦淮茹没想到车间主任这次会如此较真,小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支支吾吾:“我,我....”
旁边的工人们早就对秦淮茹不满了,她少做一个,那工人们就要多做一个。
“啧啧,一个上午了,就那么一点产量,还真是厉害。”
“这还算多的呢,昨天秦淮茹忙活了一天,才做了一个配件,气死我了!”
“哎呀,谁让人家有个好师傅,等会人家师傅出来帮忙说两句,肯定会没事。”
易中海早就注意到车间主任找秦淮茹麻烦,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在意。
毕竟车间里都知道秦淮茹是他的徒弟,而他又是八级钳工,在车间里很有威望,车间主任再怎么着也应该给一点面子。
但是看到车间主任把盒子端起来,他就意识到不妙,这是要上纲上线啊。
易中海虽然不满秦淮茹偷懒,心中暗骂这个女人没有眼色,可是现在秦淮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淮茹被骂。
易中海缓步走过去,笑道:“主任,秦淮茹同志是我的徒弟,我管教不严,要向你做检讨啊!”
在以往,只要他把事情拦在自个身上,车间主任就会知难而退。
今天却不行,车间主任打定主意要杀鸡给猴看。
“易中海同志,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啊,一个上午,干了这么一点活,这完全是没有把车间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我看啊,咱们车间不能要这样的工人。”
/91/91304/l
第675章 吃了瘪的贾张氏
“东来兄弟,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以往也没有多联络,这不,家里有半斤棒子面,我就给你送来了。”
秦淮茹见李东来没有吭声,又重复了一遍。
李东来揉了揉耳朵,这才反应过来。
他诧异的看向秦淮茹,皱皱眉头问道:“秦淮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听到这话,秦淮茹愣了一下子,连忙笑着说道:“哎呀,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就是想着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邻居,现在又住在一个大院里,理所应当互相照顾,这才想着送点棒子面给你。”
如果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李东来这会说不定就相信了,可是对方可是秦淮茹啊。
四合院里的白莲花,吸血鬼,怎么可能舍得将白花花的棒子面送给别人,这简直是作孽啊!
特别是,李东来对秦淮茹从里到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并没有接布袋子,继续问道:“你想要什么?”
“哎呀,我能要什么呢.....”
李东来的不配合,打乱了秦淮茹的计划。
她原本打算等李东来接了棒子面之后,拉扯两句闲话,再趁机说明自己的来意。
现在看来,只能提前抖落出来了。
秦淮茹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哎呀,咱们都是一村的,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我送你一点东西,你送我一点东西,这样相互之间的感情,才能加深。我也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是看家的电动自行车挺漂亮的,你要是送给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嘶....
此话一出,屋外响起一阵剧烈的倒吸气声。
“一点棒子面,要换一辆电动自行车,这笔生意实在是太划算了。”
“是啊,是啊,开什么玩笑,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你们也别奇怪,这就是贾家的作风。”
“前阵子,贾张氏还想拿半瓶子醋,换我家二十个饺子呢!”
.....
对于秦淮茹这种人来说,讲道理是没用的,李东来也没有耐心,直接冲她摆摆手:“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当年在秦家沟,我记得你还欠我家一个精钢锅....”
此话一出,秦淮茹脸色大变。
这些年,她没少听李小妹提起精钢锅的事情,只是那精钢锅早就被贾东旭卖掉了,她就算是想还,也还不了。
于是,秦淮茹只能装傻。
现在见李东来亲自提起了,无言以对的秦淮茹,只能拎着袋子讪讪的回了家。
此时贾家屋里,贾张氏坐在椅子上,正翘首以盼,等着电动车推回来之后,让棒梗带着她去逛街,在她以前那些老姐妹面前炫耀一番。
看到秦淮茹拎着布袋子回来了,再加上秦淮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贾张氏顿时生气了。
“啪!”
她将搪瓷缸子摔在桌子上,冷声说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处。”
秦淮茹欲哭无泪:“娘,人家李东来不愿意换,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愿意....”贾张氏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面色阴沉:“李东来那小子真是一点事情都不懂,他有那么多电动车,也舍不得给老婆子我一辆,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淮茹叹口气,道:“娘,人家不愿意给,咱们还能去抢吗?”
要是换成别人,贾张氏这会说不定还真冲上去抢了,但是那可是李东来啊!
不过贾张氏眼睛一转,顿时想出来一个好主意。
呵呵呵...阴笑两声,贾张氏扭头看向秦淮茹:“儿媳妇儿,我问你,李东来的电动自行车,是不是用电动自行车票买的?”
“应该不是....”秦淮茹虽不清楚贾张氏的用意,还是眼皮上挑,说道:“应该不是,李东来家的电动自行车是粉红色的,我今天才从京城百货回来,那里出售的电动车全部都是黑色的,压根就没有粉红色的。这足以说明,他那辆电动自行车,是从轧钢厂实验室里搞来的。
娘,你也知道,像这种产品,生产厂家总会生产得有多余的吗,作为福利发放给领导们,压根就不用花钱。”
这年月,工人是工厂的主人,有些不自觉的工人,真把工厂当成了自个家,老贾还在的时候,因为是车间里的小组长,经常把用车间的钢管,做成椅子,带回来。
贾张氏对这些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见秦淮茹一脸迷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阴笑:“这种事情,要是没人追究的话,大家伙也不计较,但是要是上纲上线,李东来就是违规。咱们要是用这个威胁李东来,你觉得他会不会就范。”
此言一出,秦淮茹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娘,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火了,毕竟都是邻居,要是闹僵了,肯定不合适。”
棒梗却欢呼着鼓起了掌:“奶奶,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的主任,是领导,他肯定不会愿意丢掉这个职位,咱们可以趁机为他要一辆电动自行车....”
说到这里,棒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不不,一辆太少了,应该要两辆,我跟黄艳玲一人一辆。”
“才两辆,跟李东来的职位比起来,显得不值一提。”贾张氏站起身冷笑道:“应该直接要五辆!”
“要那么多电动自行车干什么,难道准备卖钱吗?”小当虽然清楚,就算贾家搞到再多的电动自行车,跟她这盆即将泼出去的水也没关系,不过在她的心底,还存在一丝希望,要是贾张氏也能送给她一辆电动自行车,她就会原谅这些年,贾张氏对她的不公。
等贾张氏老了之后,也会帮贾张氏养老送终。
贾张氏淡淡的看小当一眼,冷声说道:“你啊,还真是傻,为什么要卖呢?”
听到这话,小当心中一阵狂喜,眼睛中冒出金色的星星。太好了,她小当也能拥有一辆电动自行车了。
只不过贾张氏的下一句话,就把她干沉默了。
“咱们不卖,而是应该学着阎埠贵那样,将电动自行车摆在门口,对外出租,阎埠贵每次出租自行车能够赚到5分钱,咱家的是电动自行车,每次2毛钱,不过分吧。一辆电动自行车是2毛钱,十辆电动自行车就是2块钱,一个月就能挣到六十块钱,咱们家从此之后,就能够吃喝不愁了!每天只用躺在床上数钱就可以了。”
棒梗狂喜,拍着手大声说道:“奶奶,那要是咱们能搞二十辆电动自行车,岂不是每天就能挣4块钱,一个月能够挣一百二十块?”
“啪啪啪!”
贾张氏兴奋的鼓起掌:“我大孙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不愧是干大事的。”
小当看着陷入狂欢中的两人,怯生生的举起手,小声说道:“奶奶,哥哥,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李东来难道真会将二十辆电动车给你们。”
贾张氏和棒梗齐齐扭过头,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小当,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大笑起来。
“小当,你是不是傻啊,现在咱们可是抓到了李东来的把柄,他要是不想被抓起来,就得乖乖的听咱们的。”棒梗得意洋洋。
贾张氏指着棒梗:“小当,你啊,以后别只会在车间里干活,应该多向你哥哥学习。”
小当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唏嘘,她虽然不清楚李东来会如何应对,但是贾家什么时候在李东来的手里讨到过好处。
小当想出言相劝,可是她也清楚棒梗和贾张氏都不是那种听劝的,也只能作罢。
“你们闹吧,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千万别牵涉到我!”
小当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进到了里屋里,她下午还要跟对象约会,这会得养足精神,争取好好表现,早日嫁出去离开贾家。
“小丫头片子就是靠不住!”
看到小当的样子,贾张氏撇撇嘴摇摇头。
她看向棒梗:“大孙子,你是咱们贾家的顶梁柱,这件事咱们祖孙两个一块干了!”
别看棒梗嘴上功夫厉害,一想到要面对李东来,心中却有点发憷。
只是为了以后能过上躺着收钱的日子,棒梗也只能咬咬牙站起身,跟在了贾张氏的后面。
此时的李家门口,住户们欣上了美丽的粉红色电动自行车,此时正准备回去做饭。
他们可不像贾家人那样,想着靠一点小东西,就能换到人家的电动自行车。
只是当看到贾张氏跟棒梗两人大步从中院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贾张氏自从上次被李东来收拾过之后,一直躲在贾家屋里,很少露面,这次出来,肯定是要闹事的。
刚吃了个小瓜,大家伙感觉到不过瘾,现在要吃大瓜了,个个都来了精神。
李东来此时也看到了贾张氏,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伸手朝丁秋楠摆摆手,让她先进屋里做饭。
丁秋楠虽然在四合院里住了好几年,但是李东来素来不喜欢她掺和到四合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中。
“东来哥,那我先进屋了。”丁秋楠也清楚这一点,乖乖的进到了屋里。
这本来只是一种保护媳妇儿的小手段,在贾张氏看来,却好像是李东来害怕了她。
贾张氏大步走到李东来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李东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
“谈吧。”李东来双手抱怀,斜睨贾张氏。
那锐利的目光让贾张氏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她连忙低下头躲闪开来:“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你有所不利,咱们还是在私底下谈吧。”
“不利?”李东来冷笑一声,道:“贾张氏,我虽然不清楚你要谈什么事情,但是我李东来行得端坐得正,从来不干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什么你可以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李东来出人意料的做法,直接将贾张氏干懵逼了。
难道这个李东来真是个傻子不成吗?
他难道不怕自己的丑事暴露?
要是换做以往,贾张氏这会肯定已经大声嚷嚷了起来。
但是为了那二十辆电动自行车,贾张氏只能强忍住,挤出笑脸:“李主任,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对你这个大主任不利,咱们还是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谈吧。”
“就在这里谈,你要是不想谈,可以离开了,我还得回去吃饭。”李东来态度坚决。
他很清楚贾张氏这种人,要是敢跟她到角落里,贾张氏就敢告他骚扰。
棒梗到底年轻一些,很快就按捺不住了,冲上来指着那辆电动自行车说道:“李东来,你少在这里装正直,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偷偷的把实验室的样品电动车带回家,你就是在假公济私,就是在占公家的便宜,你要是答应给我家二十辆电动自行车的话,咱们这才算是了事,要是不然,我现在就要去轧钢厂告你!”
此话一出,围观的住户们都皱起了眉头。
“李东来占公家的便宜,不应该吧。”
“是啊,人家作出了那么多贡献,每年能挣那么多外汇,想要一辆电动自行车,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嘛,用得着占公家的便宜吗?”
“不过棒梗说得倒是有些道理,这辆电动自行车,明显是从轧钢厂实验室里带出来的。”
“咱们还是听听李东来是怎么解释的吧!”
....
李东来看着如同猎狗般的贾张氏和棒梗,心中一叹,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只要你露出一点小小的破绽,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像猎狗一般将你撕成碎片。
可惜啊....
李东来淡淡的笑道:“贾张氏,棒梗,你们听清楚了,这件事我仅仅解释一次,这辆电动自行车虽是实验室的样品,却拥有合法的手续,我是花钱买下来的,你们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去轧钢厂告状!”
“买下来的?”贾张氏不相信,硬着头皮说道:“你是实验室的主任,用得着花钱买自家的东西吗?”
“是啊,你少骗我们了,你就是从轧钢厂实验室里偷偷带出来的。”棒梗也慌忙大声喊道。
李东来看着两人可笑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进到了屋里。
贾张氏和棒梗瞬间懵逼了,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这时候,围观的住户开始拱火:“贾张氏,你们赶紧去告李主任啊!”
....
第676章 贾张氏的突发奇想
贾张氏和棒梗并不傻。
他们看李东来的态度,就知道李东来在带出电动自行车的时候,肯定是办理了手续。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去轧钢厂告状,非但告不倒李东来,说不定还会因此而惹上大麻烦。
毕竟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的一面旗帜,要想故意玷污这面旗帜,必然会受到惩罚。
在众人的嬉笑中,贾张氏跟棒梗灰溜溜的回到了家。
秦淮茹看到两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有得手,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样,你们也没能拿下李东来?”
要是在以往,秦淮茹敢用这种语气同贾张氏说话,贾张氏早就发火了,可是她今天有些理亏。
只能缩了缩脖子说道:“李东来那小子就是个傻子,明明是实验室的主任,还要自己花钱买电动自行车,你说他是不是傻子?”
“娘,那是人家李东来思想觉悟高,不喜欢占公家的便宜。”秦淮茹淡淡的说道。
“他不占便宜,搞得咱们也没办法下手了,太可恶了。”
贾张氏气呼呼的唠叨了几句,站起身便准备回屋睡觉。
棒梗却不干了。
拿不到电动自行车,黄艳玲肯定不会饶过他。
“奶奶,你就帮我一把吧....”棒梗站起身拉住了贾张氏。
“大孙子,不是奶奶不帮你,是实在没有办法,咱们贾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往哪里找那么多钱,给黄艳玲买电动自行车。”
这还是贾张氏第一次服软,她甚至感觉到有点意思。
棒梗也清楚贾家的状况,贾家的那些存款全都被李东来还给了大院里的住户们,家里也没什么之前的东西了、
想到值钱的东西....棒梗眼睛一亮。
他拉住贾张氏的胳膊说道:“奶奶,小当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咱们可以给她找个婆家,到时候多收取一些彩礼。”
贾张氏哭笑不得:“棒梗,你胡说什么,一辆电动自行车要五六百块钱,谁家舍得出那么多钱。”
说着话,她眼睛紧盯棒梗,提醒道:“棒梗,不会想学于秋华,把小当嫁给傻子吧。我可告诉你,李东来现在可是盯着咱们,要是咱们敢这样干,他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于秋华强迫何文慧嫁给傻子的事情,已经成了四合院街道的一反面案例,街道办甚至组织了专门的宣传队伍,挨个大院向住户们宣传新的婚姻政策,严禁住户们为了收取高价彩礼,破坏婚姻自由。
现在贾家要是敢逆风作案,肯定会被当场拿下,非但搞不到钱,还得挨一顿批评。
“哪能呢!奶奶,我就那么没脑子吗?”棒梗冲着贾张氏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前两年小当不是跟刘光福相过亲吗?我看刘光福对小当挺有意思的。”
贾张氏皱起眉头:“可是现在刘光福已经跟刘家断绝关系了,甚至搬出了刘家,这件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棒梗拉着贾张氏的手,请贾张氏坐了下来,缓声跟她解释道:“现在刘家的情形您也知道,刘光齐现在在保定当上门女婿,生了个儿子,还随了女方的姓氏。
在这种情况下,刘海中只能指望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来刘家传宗接代了。
可是刘海中跟他们因为前阵子的事情彻底闹翻了,现在他要是想将刘光福拉回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刘光福娶一个满意的媳妇儿。”
听完了棒梗的分析,贾张氏的眼睛顿时亮了,拍着大腿说道:“刘海中那老东西是七级锻工,工资仅次于易中海,每个月有八十多块钱,这么多年下来,肯定攒了不少钱。现在为了能够传宗接代,他肯定会花很多彩礼。”
说着话,贾张氏迟疑了起来:“可是五六百块钱,也实在是太多了。”
“我手头上还有百十块钱,再加上我在鸽市人头很熟,能以低价买到电动自行车票,刘海中只要出四百块钱的彩礼就可以了。“棒梗连忙说道。
四百块钱彩礼,在这个年代也足以能号称天价彩礼了,不过要是能拿捏住刘海中,倒是也有可能拿到。
贾张氏打定主意后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淮茹:“秦淮茹,你觉得怎么样?”
秦淮茹点点头:“只要小当同意,我没有意见。”
其实秦淮茹内心还是希望小当能够嫁给刘光福的。
一来,刘光福是轧钢厂扶贫车间的工人,每个月能拿到四十多块钱,也算得上是有为青年了。
二来,要是小当嫁到了刘家,那他们以后等于是在一个大院里生活,等秦淮茹年纪大了,小当也能够给她养老。
秦淮茹现在对棒梗和黄艳玲算是彻底失望了,早就不指望两人给她养老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再说了,刘光福那孩子也不错。”
“咱们还是先得跟刘海中商量好,再询问她的意见。”
贾张氏感觉到四百块钱的彩礼实在是有些多,心中也没有谱,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刚走没两步,正好看到刘海中挺着大肚子,从外面回来。
“老刘,你等等。”
看到贾张氏朝自己走过来,刘海中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心中犯起嘀咕,最近一阵子,他好像没有惹到这个老虔婆啊。
“刘海中,你别害怕,我是有事儿想同你商量。”贾张氏看到刘海中的样子,心中有些得意。
“谁害怕你了,我堂堂四合院二大爷,能怕你?”
刘海中挺起胸膛,眼睛乜斜:“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好事儿!”贾张氏眉飞色舞的将想把小当介绍给刘光福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海中一脸疑惑的看着贾张氏:“贾家大嫂,咱们都是邻居,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吧。”
“也没什么要求,彩礼的话,俺们也不要太多,只要四百五十块钱就可以了。”贾张氏笑道。
多出来的五十块钱,她可以买止疼片。
机智如我贾张氏。
刘海中沉默片刻,转身就走。
贾张氏跺跺脚,大声说道:“你到底同不同意,给我个准话啊!”
刘海中越走越急,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二大妈正在做饭,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刘海中满头大汗的样子,冷声说道:“海中,你这是怎么了?”
“贾张氏想讹我!”刘海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想讹你贾张氏?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二大妈皱皱眉头表示不相信。
刘海中可是四合院里的二大爷,并且也不是那种讲理的人,贾张氏就算是想讹人,也不会选择刘海中。
“真的,就在刚才贾张氏说可以将小当嫁给咱家光福,只不过需要四百五十块钱的彩礼,四百五十块啊,你敢想吗?”刘海中说起这事儿,最后竟然大笑了起来。
“四百五十块钱,贾张氏倒是真敢想....不过....”二大妈话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刘海中诧异的看着她,皱起眉头说道:“老伴,你不会真的想给她四百五十块钱,换个媳妇儿吧?”
二大妈皱着眉头缓缓坐来,看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这事儿倒不是不可行,你仔细想啊,彩礼一般什么时间给?”
“当然是结婚前,要是订婚的话,会在订婚仪式上给。”刘海中还是不明白:“你想赖掉这笔彩礼,肯定不可能!贾张氏那么精明的人物,肯定会盯死咱们。”
二大妈看着刘海中,突然笑了:“刘海中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咱们现在目的,并不是让小当嫁给刘光福,而是借着要给刘光福介绍对象,让刘光福回到咱们刘家。
现在刘光齐做了倒插门女婿,已经指望不上了,咱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刘光福和刘光天了。”
听完二大妈的话,刘海中眼睛一点点瞪大,你别说,刘海中的想法倒是很可行,只要将刘光福骗回来,至于小当能不能嫁过来,那跟他们就没有关系了。
没有了小当,还有小红,小黄嘛。
二大妈接着说道:“知子莫若母,我是光福的老娘,对他最为了解,光福在四合院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小当。”
听到这话,刘海中下定了决心。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海中不能容忍刘家绝后,再说了,他现在一天比一天老了,也得赶紧将儿子找回来,免得跟易中海落得一个下场。
刘海中也是个急性子,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背着手溜出了车间,来到了新车间的外面。
此时车间里工人们忙活得正热火朝天,刘海中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大声喊道:“刘光福,刘光福....”
嘶哑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嘈杂中,刘海中顿时有些着急了,他迈脚就要往里面进,想把刘光福拉出来。
可是刚走没两步,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给拦住了。
看那汉子瞪大眼睛的样子,刘海中连忙给他解释,可是车间里声音太大。
“出去!”
那汉子正是秦家沟的秦奋。
现在的秦奋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临时工了,在李东来的帮助下,他已经转为了正式工人,拿到了城里面的粮本,并且还通过自己的勤奋努力,当上了车间里的小组长,而刘光福正归他管理。
别看刘海中五大三粗的,可是真论起力量来,远不是干了十多年农活,又当了三四年搬运工的秦奋的对手。
秦奋仅仅是推了两下,就将他推出了车间。
等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逐渐下了,刘海中终于能正常的说话了。
他连忙大声解释:“同志,我是来找刘光福的。”
“现在是上班时间,车间里严禁访客。”秦奋板起脸说道。
刘海中正想继续解释,他上下打量秦奋,突然说道:“你是叫做秦奋吧,李东来的亲戚?我是四合院的二大爷,平日里跟李东来的关系最好了。”
秦奋这个时候也认出了刘海中,态度放缓和一些:“刘海中同志,上班时间禁止访客,这是我们车间的规定,任何人不得违反,还请你见谅。”
听到这话,刘海中顿时着急了““我可是刘光福的爹,这次来是有急事找他。”
“不好意思,规定就是规定。”
看着古板的秦奋,刘海中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站在车间门口,等到车间工人休息的时候。
工人们陆陆续续从车间里出来,刘海中在人群中找到刘光福,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刘光福的胳膊。
刘光福扭过头看到是刘海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刘海中,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咱们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了!”
跟在刘光福身边的工人听到这话,都面带诧异的看向刘光福。
因为刘海中也算是轧钢厂里的名人,那些工人们都知道刘光福是刘海中的儿子,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儿子直呼老爹名字的道理。
刘海中也被刘光福气晕了:“刘光福,我可是你老爹,你说什么傻话呢!”
“当我搬出刘家的那一天,你就不再是我爹了。”刘光福说着话,想起小时候挨的那些打,恨得牙痒痒。
这年月,孩子没有不挨打的,大人经常教训孩子,但是人家手头都有分寸,哪能像刘海中那样,解开铜扣皮带,用尽力气,往死里打。
刘光福小的时候,曾经数次被刘海中抽晕过去。
当时,他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跟刘海中一刀两断。
长大了,参加了工作,刘光福终于做到了这一点。
自然不会给刘海中好脸色。
刘海中气得嘴角打起哆嗦,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只能讪笑道:“现在这里人太多,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说着话,刘海中不等刘光福反应过来,就拉着刘光福的胳膊,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们的休息时间只有十五分钟,等会还得回车间里干活呢!”刘光福甩开他的手,不耐烦的说道。
刘海中嘿嘿一笑:“光福,你喜欢小当吗?”
此话一出,刘光福的脸色骤然大变,诧异的看向刘海中。
刘光福跟小当的年纪差不多大,小的时候,两人经常一块玩。
天长日久,日久生情,刘光福渐渐的将小当看成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只是小当似乎对他没有什么意思,两人还闹过几次误会,后来刘光福离开四合院,两人便断了联系。
....
第677章 刘海中的计划
新车间外面,刘光福听到刘海中的话,先是感到心中一阵欢喜,还是因为终于有机会跟小当再续前缘了。
旋即心中又是一紧,紧张的是他对刘海中实在是太了解了,这老货平白无故的跑过来,要帮自己跟小当牵线,恐怕是不怀好意。
按理说,刘光福是刘海中的儿子,本来应该特别信任父亲。
现在却一看到刘海中,就感觉到刘海中不怀好意。
这只能说是刘海中早些年造下的孽。
刘海中见刘光福肿着脸不吭声,连忙催促道:“光福,我听说小当可是正在谈着对象,说不定再过一阵子,你就没机会了,这叫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刘光福也懒得跟刘海中掰扯,皱着眉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刘海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吧!”
“刘海中....害....你这孩子现在简直无法无天了,连一句爹都不喊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捶你!”
刘海中也是被刘光福气坏了,挽起袖子举起拳头,就要让刘光福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只是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刘光福非但不害怕,反而挺起胸膛走到他跟前,瞪着眼嘶吼道:“来啊,刘海中你照这里捶啊!”
等到他近前,刘海中才发现不知何时,刘光福的身高已经超过他了,那种仰视的感觉,让刘海中心中一叹,自己到底是老了。
意识到这点后,刘海中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身子微微缩了缩,脑门上花白的头发更加显眼了。
他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刘光福说道:“光福,这次真误会老爹了,老爹真是希望你能够跟小当结婚,然后替咱们刘家传宗接代。”
见刘光福站在那里不吭声,刘海中只能继续往下说:“你也知道,你哥哥现在搁保定当了上门女婿,我们刘家是指望不上他了了,家里只剩下你跟光天,光天那孩子性子又比较野....”
听完这番话,刘光福这才算是明白过来,感情刘海中现在是因为实在没有人帮他养老了,所以才会眼巴巴的找上自己。
刘光福并没有立刻拒绝刘海中,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儿。
刘海中是七级锻工,每月的工资八十多块钱,虽然前阵子,刘家的家底差点被刘海中抖干净了,但是刘海中还年轻啊。
将来退休后也有不菲的退休金。
只要给刘海中养老送终,那么刘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再说了,到时候只要娶到了小当,随时可以跟刘海中脱离关系。
只是....
刘光福并没有答应刘海中,而是淡淡的说道:“爹,你能等等吗,等下午下班的时间,我给你回话。”
“好好好....”刘海中不清楚刘光福要干什么,不过就冲那一声“爹”,就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刘光福此时连饭也顾不得吃了,告别了刘海中之后,快步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此时刘大队正在值班,看到刘光福过来,远远的朝着他摆摆手:“这里是重地,严禁外人进入。”
“我是来找李东来主任的。”刘光福被吓了一跳,连忙停住脚步,扯着嗓子喊道。
“李主任去食堂吃饭了,你可以在这里等他一会。”
“厂里面的食堂?那好吧,我还是去食堂找他吧。”
刘光福不清楚李东来为何要舍近求远,不在轧钢厂实验室的食堂用餐,而是要跑到一千多米外的食堂。
不过这样也正好,他正好可以顺便吃顿饭,毕竟刘光福现在是新车间里的操作工,每天都得干重体力活,要是肚子吃不饱的话,下午就没有精力干活。
....
食堂内,李东来端着饭盒排在长队里,看着傻柱正神情得意的给工人们打饭,心中一阵的无奈。
他倒是想在轧钢厂实验室的食堂里用餐,那里饭菜要比轧钢厂这边好一点,那倒是其次,关键的是用餐的人比较少,不用排那么长的队伍,简单用完餐之后,就能回实验室多休息一会。
只是....
傻柱昨天晚上专门跑到家里面请求他今天中午一定要食堂用餐。
据说是因为他搞出了一个什么新的菜式,肯定能力压南易一头,所以想让李东来帮忙捧场。
自从南易进到轧钢厂实验室食堂后,傻柱算是遇到了一生之敌,在被南易虐了几次后,也开始奋发图强,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厨艺上。
这难道就是有竞争,才有动力?
这时候,李东来已经排到了窗口前,看着傻柱抄起大铁勺,舀了两勺子萝卜菜,装进了他的饭盒里,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发呆。
这是嘛玩意?
傻柱看到他神情迷茫,得意洋洋的解释道:“东来兄弟,这可不是一般的萝卜菜,而是群英荟萃!”
李东来低头看看盘子里的白萝卜炒胡萝卜,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他深吸一口气道:“傻柱,就算是名字再换,它还是萝卜菜。”
“这萝卜菜跟以前的萝卜菜可不同,它是我特制的,味道要远远超过以前。”傻柱见李东来不明白,摆摆手让身后排队的工人先等着,他举着勺子大声解释道:“东来兄弟,你以前告诉我,厨艺的最终目的是工人服务的,就算是再美味的菜肴,要是工人同志吃不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南易就是这么个情况,他的家传菜是宫廷菜,以前是西宫老婆子吃的,我的那点传承,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所以我就想反向行之,既然你做的都是大菜,那我就专门研究食堂菜,研究工人们吃的菜!”
此话一出,李东来当时就瞪大了眼,他感觉到自己以前实在是太小看傻柱了。
是啊,那些宫廷菜就算是再厉害,跟一般的工人也没有关系。
还是用大铁锅炒制出来的大锅菜,才是工人的最爱。
傻柱能有如此的思想觉悟和想法,可见他这阵子进步确实不少。
李东来收起了对群英荟萃的小觑,又要了两个窝窝头,端着饭盒寻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夹起一根白萝卜填进嘴巴里,轻轻咀嚼两下,李东来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这味道还真是不错,虽然比不上大菜,但是跟家常小炒的味道已经差不多了。
能够用大铁锅炒制出如此的味道,可见傻柱的厨艺确实精进了不少。
那些正在吃饭的工人们也纷纷点头。
“不错,不错,傻柱的手艺确实是又精进了。”
“南易虽然是大厨,但是炒制大锅菜,远远不如傻柱,我觉得傻柱才应该咱们四合院里的第一大厨。”
“是啊,等下次咱们再评选的时候,我一定将自己的一票投给傻柱。”
.....
自从李东来进到轧钢厂之后,就提议开展各种评选活动。
比如,最勤快的工人,力量最大的工人,技术最好的工人,最懒惰的工人,最捣蛋的工人.....
各种评选活动五花八门,那些正向的评选,可以促进工人们积极劳动。得了奖励的工人会以此为骄傲,在以后的工作中再接再厉。
那些反向的评选,则会起到督促作用,你想啊,全厂那么多人,你是最懒惰的那个工人,这种名声传出去,等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也没有人给你介绍。
所以那些得了批评的工人,往往会奋发图强,改掉以前的坏习惯。
看来傻柱这家伙还是赢得了工人的赞赏啊,李东来三下五去二吃完了饭菜,正准备拎着饭盒站起身。
一道黑影冲过来,坐在了他的面前。
“东来哥,吃饭呢?”来人正是刘光福。
看到刘光福,李东来笑着点点头:“怎么样,光福,你在新车间里还适应吧?”
“适谢!那些工人都很帮助我,我还得多谢您当时帮我说好话。”刘光福看着李东来感激的说道。
新车间是轧钢厂内部福利待遇最好的车间,每个月除了固定工资外,工人们还能领取到五块钱的特别补助。
千万别小看这五块钱,要知道这年月棒子面才1毛钱一斤,五块钱足能买五十斤棒子面了。
所以每逢新车间开始招工人的时候,全厂的工人都会踊跃报名。
当然,招聘的要求也很严格,除了对工人的技能有所要求外,更加看重工人的品行。
刘光福两人都算是一般,压根没有资格进到新车间里,最后是李东来觉得他一个人过日子艰难,帮他说了好话,刘光福这才算是能每个月多五块钱。
“客气了,你虽然现在没有在大院里住,但是咱们也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李东来感觉他有事儿要说,也没有继续嗦下去。
刘光福抿了抿嘴,小声说道:“东来哥,今天中午刘海中招我了,他想让我搬回去,然后帮我娶小当....”
刘光福将刘海中的事情讲了一遍后,抬起头看向李东来:“东来哥,我想问问你,我是不是该回去?”
李东来微微皱起眉头,刘海中这老东西,看来是也意识到了他的困境,现在正想办法弥补。
按理说李东来应该反对,让刘海中自食其果。
只是,这事儿是人家刘家的家务事,他身为一个外人要是贸然插手的话,也不合适。
另外。
就算是刘光福这次回去了,只要刘海中不改掉以前的坏习惯,最后肯定还是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李东来思虑明白后,看着刘光福淡淡的点点头:“光福,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件事又是你的家务事,本来就应该由你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刘光福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道:“东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刘光福匆匆离开的背影,李东来暗暗的叹了口气。
随着刘光福的回归,四合院里肯定又要不平静下来。
不过他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实验室内,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
另外一边。
锻工车间外,刘海中听到刘光福答应回归刘家,兴奋的攥住了刘光福的手:“好好好,好儿子,你是爹的好儿子啊!”
刘光福的双手被攥得生疼,咧开嘴巴问道:“爹,你什么时间将小当介绍给我啊!”
“你这孩子,别着急嘛,这次你回归咱们刘家,是咱刘家这些年来的大喜事,我得好好的筹划一番。”刘海中说完之后,看着刘光福说道:“你暂时不要搬回来,我还得帮你整点仪式。”
看到刘海中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刘光福就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事情,只是这些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没有阻拦。
只是交代刘海中,让他尽快给自己和小当牵线,就回到了车间里。
新车间的工资高,要求也很严格,工人们必须得按时上工。
刘光福离开后,刘海中也没有心情上班了,身为大师傅的他,压根不用跟车间主任请假,背着手就大摇大摆的出了轧钢厂,回到了四合院里。
二大妈此时正在收拾屋子,看到刘海中回来,感到有些奇怪。
“刘海中,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怎么回来了,不怕厂里面扣你的工资吗?”
刘海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得意的说道:“我可是大师傅,车间主任见到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谁敢扣我的工资!”
“再说了,我这次回来,是有好事儿要告诉你。”
听到这话,二大妈也顾不得忙活了,拎着麻布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怎么了”
“咱家光福答应回来了!“
“什么,那太好了!”二大妈听到这话,顿时喜出望外,她这阵子最害怕的就是老了之后,没有人给他们两个人养老。
现在刘光福回来了,就算是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二大妈瞪着刘海中说道:“既然光福要回来,你赶紧去帮他收拾东西,早日让他回到咱们四合院啊。”
“对了,光福的屋子很久没有住人了,里面已经发霉了,我得赶紧收拾出来!”
说这话,二大妈站起身就要去忙活,却被刘海中拉住了。
“你这老婆子忙什么,咱们光福暂时还不能回来。我要借着这次光福回归办一件大事!”
“大事?”二大妈不明白。
刘海中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当年刘光齐那个不争气的家伙,为了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连婚宴都没在四合院里办!”
第678章 刘家要办喜宴
提起刘光齐的事情,二大妈心情就很郁闷。
当初刘光齐结婚的时候,二大妈就跟刘光齐谈过,希望刘光齐能带着媳妇儿,回到四合院里办喜事。
如此有一来,刘家也能喜庆一次,同时还能把这些年递出的份子钱收回来。这些那便来,刘海中身为四合院二大爷,四合院里的住户每家办喜事儿,他都去了,虽然这年月递的礼金不多,也就是三两块钱,但是四合院这么多户人家,如此多的礼金叠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是。
刘光齐的媳妇儿生怕刘光齐回到京城之后,受到刘海中和二大妈的蛊惑,不再跟她回保定,所以极力反对刘光齐回来办喜事。
刘光齐又是个耳根子软的....
所以刘海中家算是痛失了一次敛财的机会。
现在刘光福回归,正好将这个遗憾弥补上。
只是....
二大妈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茶,有些担心的说道:“海中啊,咱们家光福这次搬回来,确实是一件喜事儿,但是也没办法跟人家结婚相比较啊,四合院里的住户们,能来咱们家参加喜宴吗?”
刘海中嘴角微微翘起,得意洋洋的说道:“你啊,还真是够傻的,我是谁啊,四合院的二大爷,从四合院建立初期,我就在这里当二大爷了,谁家不得卖我一点面子?!”
“另外,你今天就放出声去,就说咱们家光福搬回来是大喜事,让他们都来参加喜宴,到时候他们能不来吗?”
二大妈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大院里的人都爱面子,真要是当着面发出了邀请,谁也不会驳她的面子。
只是....
二大妈又提出一问题:“现在物资紧缺,街上那些国营饭店里面一桌席面的价格,至少得十二块钱,一个桌子坐四个人,咱们这里的礼金也就三四块钱左右,算下来也是圆扯圆,咱们压根就不挣钱。”
办喜宴就是为了挣钱,不挣钱的事儿谁干啊!
二大妈的问题是关键性的问题,不过老奸巨猾的刘海中早有打算。
只见他嘿嘿一笑道:“国营饭定太贵了,咱们可以学老阎,在家门口摆喜宴啊,我这几天有空的时候,到菜市场买一点便宜菜,再请中院的傻柱帮忙做菜,这也花不了多少钱。另外,谁规定一个桌子只能坐四个人的咱们不能多安排几个人吗?”
二大妈有些担心了:“这样的话,大院里住户会不会说咱们不讲究”
“害,你懂什么,这叫做勤俭节约!现在街道上正提倡勤俭节约,咱们这样干,说不定还能得到街道办的表扬!“刘海中得意洋洋的说道。
二大妈此时好像在刘海中的身上,看到了阎埠贵的身影。
不过她也知道刘海中不是个听劝的人,只能出了家门,挨家挨户的交代。ωω
二大妈首先来到的就是隔壁王大婶家里。
王大婶正准备做饭,见到二大妈进来,连忙放下菜盆子,笑着说道:“海中家的,你怎么来了?”
“老王啊,我家有喜事儿了,过两天准备办席面,所以特地来邀请你。”二大妈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感觉有点发烧。
王大婶隐晦的皱皱眉头:“喜事儿?你家能有什么喜事儿?”
在她的印象中,刘光齐已经当了倒插门女婿,刘光福和刘光天都离开了刘家,二大妈家压根不可能有什么喜事儿。
想到这里,王大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指着二大妈说道:“海中家的,难道怀孕了?”
“噗....”
二大妈刚端起搪瓷缸子,听到这话,喷了王大婶一脸的茶水。
她连忙擦擦嘴角,瞪着王大婶说道:“老王家的,我都多大年纪了,要是再怀孕了,那不是丢死人了?!是我家光福要回来了!”
王大婶这时候刚拿起毛巾,还没有来得及擦脸上的茶水,听到这会眉头皱得跟老树皮似的,诧异道:“刘光福回来,确实值得高兴,但是这种事儿,也值得办席面吗?”
“看你这话说的!光福以前离开家,我们等于是丢了个儿子,现在回来,我们是找回来个儿子!这不是比娶媳妇儿更大的喜事儿吗?”二大妈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大婶沉默了。
她总觉得二大妈的话有些问题,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二大妈到底是有些心虚,笑着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准时参加就可以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王大婶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拍着大腿说道:“刘海中家是要借着这件事情来敛财啊!”
....
随后,二大妈又邀请了几乎全大院的人出了贾家和阎家。
之所以不邀请贾家,是因为二大妈清楚贾张氏的德行,这老婆子要是来参加筵席,肯定会惹事。
至于阎埠贵。
二大妈没有信心从他身上薅到羊毛。
那些住户们虽然都口头上答应下来,可是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
一般办席面,只会向亲朋好友发出邀请,至于大院里的住户,来参加席面的话,主人家举双手欢迎,不来参加的也不会怪罪。
像二大妈这种眼巴巴的跑上门去邀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不过考虑到都是邻居,住在一个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刘海中还是四合院里的二大爷,要是得罪了他,说不定会被穿小鞋,所以四合院里的住户们也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
李东来劳累了一天,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见到丁秋楠那辆粉色的电动车停在屋檐下,就知道这丫头已经回来了。
他扎好自行车进到屋里,在堂屋里却没有发现丁秋楠的影子,轻轻推开门,才发现这丫头正忙着换床单。
夕阳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优美傲娇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就像是绝美的仙子来到了凡间一般。
李东来有些忍不住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揽住丁秋楠的小蛮腰。
丁秋楠被吓了一跳,待扭过头看到是李东来时,小脸蹭的红了起来:“东来哥,大白天的,让别人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老夫老妻了,谁还敢嚼舌根子不成吗?”李东来说着话,后脚跟勾了房门,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丁秋楠还想推搡两下,可是李东来呼出的热气,直冲她的耳朵里,一阵酥麻顺着耳根,游遍全身,整个人从里到外就像是被电击了,骨子里一阵酥麻。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内心矜持的丁秋楠还能保持一丝清醒,大口喘着气:“你……你……你别这样!”
李东来早就摸清楚丁秋楠的习惯了,双手没有丝毫停顿,一直上下忙活着。
“别这样...外面有人的,会听到的...”丁秋楠极力挣扎。
李东来见她确实不愿意,这才收回了手,腆着脸笑道:“就是太想你了....”
“想我干嘛?“丁秋楠翻个白眼,这会她也想起来,这阵子李东来一直在忙着实验室的事儿,对她一点也不关心。
小媳妇儿要生气,只是这一点也难不倒咱李东来。
他嘿嘿一笑,揽着丁秋楠坐在床上:“因为爱你,所以喜欢你啊!”
这一句酸掉牙的土味情话,却让丁秋楠呼吸顿时一滞,心里甜得跟喝了蜂蜜似的。
她羞涩的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主动拉住李东来的手:“慢点....”
“嘿嘿!”
....
两个小时后。
李东来坐在堂屋里,看到丁秋楠在厨房里忙活来忙活去,一阵唏嘘。
这姑娘辛苦了两个小时,难道一点都没感觉到累吗?
这阵子,李东来一直待在实验室里,也没有空锻炼身体,这会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了。
“来,东来哥,我炖了你最爱吃的老鳖汤。”
看着丁秋楠端上了一碗汤,李东来感觉到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男人岂能被女人看不起。
“哎吆呵,这汤还真是香!”
李东来拿着勺子,大口的喝了起来。
丁秋楠坐在李东来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这是我专门跟医院的王姐学的,她男人今年四十岁了,家庭生活有些不和谐,所以特意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搞到了配方。”
李东来:“.....”
他觉得还是被丁秋楠小瞧了。
狠狠的瞪丁秋楠一眼:“那好,等我喝了汤,咱们晚上再锻炼一阵。”
丁秋楠的脸色顿时羞得通红起来。
“别,今儿我爹将卫东和卫国接过去吃饭了。等会我还得将他们接回来。”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回到家之后,竟然没有看到卫东和卫国。
好吧,原谅你们这个不靠谱的老子吧。
李东来放下汤勺,笑道:“要不,今天就别让这两个小子回来了,咱们给他们鼓捣出一个小弟弟....”
“你...坏死了。”丁秋楠娇嗔李东来一眼,轻轻咬了咬嘴唇。
她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爹娘都有阵子没有看到卫东和卫国了,肯定跟他们两个有说不完的话,两个老人年纪大了,正是需要孙子辈在身前热闹....”
李东来:“.....”
能够找这么多的借口,丁秋楠也真是够努力的。
人家女孩子努力,咱也不能拉胯。
李东来端起搪瓷碗,将剩下的老鳖汤稀得稠的一饮而尽。
夜色渐渐黯淡下来,四合院里亮起点点灯光。
李东来洗了澡,正准备拉着丁秋楠进屋,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真是够扫兴的。”
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被敲门声一扫而光,丁秋楠连忙松开手,轻轻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拼命的揉搓面颊,让脸上的红润好早一点消失。
“来了!”
敲门声响个不停,大有不把门敲开,誓不罢休的样子。
李东来只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缓缓站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傻柱。
这货竟然还是一脸的憨笑,压根就没意识到他刚才犯了严重的错误。
李东来皱皱眉头:“傻柱,这么晚了,你有事儿?”
“当然有事了,还是大事!”傻柱好像有些做贼心虚,左右扭头看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东来兄弟,我要汇报咱们四合院里的一件大事!”
此话一出,李东来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几天四合院内一直风平浪静的,哪里有什么大事发生?
看到李东来目光质疑,傻柱也顾不得故作玄虚了,连忙笑道:“东来兄弟,今天四合院二大爷刘海中同志,亲自到我家跑了一趟,想让我帮他家做筵席!”
“做筵席?”李东来感觉有些奇怪:“刘海中家最近也没有喜事儿,为什么要做筵席?”
“害,刘光福不是要回来了吗?刘海中觉得这就是喜事,所以要大摆宴席,还要收份子。”傻柱愤恨的说道:“我也算是老京城人了,咱们京城自古以来,只有红白喜事才会办宴席,就算是三节两寿,也只是大家伙聚一聚,刘海中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就听到有不少四合院的住户在议论这件事,有的住户还提议,既然刘海中这样搞,等过几天,他大儿子满八周岁,也要大摆宴席,收大院里的份子钱。
你说,这样搞下去,咱们大院里的风气成什么样子了!”
李东来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听到后面的时候,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对于这种状况,身为穿越者他很有经验。
在后世,在部分地区,摆宴席的风气盛行,孩子过生日摆宴席,父母过寿摆宴席,家里的母猪添猪崽子摆宴席,砌一道院墙摆宴席,更离谱的是,因为地里的粮食多产了三五斤,还要摆宴席。
嘴上是拉拢感情,心中全都在盘算来宾的那点份子钱。
并且,这种风气还越来越蔓延开来,那些除了份子钱的群众,心中感觉到不平衡,自然要想办法摆宴席,将这些份子钱再赚回来。
造成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部分群众每个月挣到的那么一点钱,全都花在了份子钱上。
对群众的生产和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后世物资富裕,人们不缺吃少穿,尚且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影响。
在这个年代,物资匮乏,有限的物资还要投入到生产中,要是这样搞的话,那造成的后果必然更加严重。
....
第679章 刘海中买菜
思虑明白之后,李东来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看着傻柱说道:“傻柱,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知道了?”傻柱被这话干蒙蔽了,愣了一下后,连忙说道:“东来兄弟,你可是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不能任由这歪风邪气,在咱们四合院里蔓延,你得想办法拦住刘海中....要不然,我这会就将阎埠贵家的破铜锣拿过来,咱们开一次四合院大会,将刘海中揪出来,咱们好好批评他一顿。”
傻柱很清楚李东来的性格,这货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见到刘海中这样胡搞,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李东来摆摆手:“暂时不用开大会,刘海中身为二大爷,经历了无数次四合院大会,早就习以为常了,可以说他现在就是个滚刀肉,对付这种人,言语上的批评已经没有办法触及到他的灵魂了!”
“那你是准备.....”傻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点点头道:“那行,东来兄弟,我这就回去催促刘海中置办食材。”
说完,傻柱着急忙慌的王刘海中家走去。
李东来深深的叹了口气,四合院的这帮禽兽,还真是一点都不老实。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娇柔的声音。
“东来哥,你快进来啊~”
李东来心头的那点不愉快,瞬间被一阵大风刮走了,他嘿嘿一笑,转过身关上了门。
片刻之后,屋内的灯光灭掉了,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
翌日清晨,刘海中天刚蒙蒙亮,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被窝掀起来,挤进来的寒风,将三大妈逗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喷嚏:“刘海中,这么早,你起来干什么,难倒车间里有什么急活?”
“车间?哼!我可是七级锻工,是大师傅,怎么会这么早去车间干活。”刘海中不屑的说道。
在刘海中刚进到轧钢厂里的时候,也是充满了热情,那时候刚好是车间活忙的时候,他每天凌晨三点就爬了起来,到车间里加班加点的干活。
自从当上了高级师傅,就变得懒惰多了。
二大妈也清楚这情况,诧异的问道:“那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置办筵席的事儿,我听说了,最近咱们街道上为了方便住户们买冬储菜,特意在新街口那边设置了固定的售菜点,那里的菜要比菜市场的菜便宜半分钱,我得赶紧去买一点。”
刘海中说话间已经穿好了衣服,蹬上了棉靴。
二大妈皱皱眉头:“咱们每桌菜能挣那么多钱,你还用得着在这里小气巴拉的吗?”
“你这败家婆娘知道什么!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咱们买一些便宜菜,能省不少钱呢!”刘海中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了,想了想,又拎起挂在墙上的破毡帽戴上,这才推开门离开了屋子。
看着刘海中的背影,二大妈越来越觉得他是被阎埠贵附身了。
看到外面天还黑着,二大妈打了个哈欠,重现躺倒在床上睡着了。
刘海中出了屋子,顿时被一阵寒风冻得直发抖,为了省点钱,他只能紧了紧衣领子,双手拢着棉袄,缩着脖子,迎着寒风往前走。
刘海中没有立即前往新街口,因为他还得搞一辆倒骑驴,要不然那么多菜,怎么带回来呢!
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刘海中还是感觉到好像被冻透了,连忙大步的跑了起来。
跑了一阵,他出现在一座大杂院前。
这座大杂院可比四合院破多了,门廊下的大门早就无影无踪了,院子内黑乎乎的,连路灯都没有。
刘海中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忘记带手电了。
“算了,不用手电还能省一些买电池的钱。”
刘海中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迈步往里面走。
只是他太高估自己在黑暗中的行动能力了。
刚走两步,就听到“啪叽”一声,刘海中被门槛扳倒了,摔了直面朝地。
脸上一片火辣辣的,门牙也能被磕破了一个,鼻子流出鼻血,疼得刘海中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呻吟起来。
距离大门最近的人家里,亮起了灯光。
片刻之后,一个小伙子披着棉袄走出来,冲动大门口,拿着手电筒往这边照过来。
当看到刘海中躺在地上呻吟时,小伙子忍不住吸溜一口气,忙冲过来,扶住了刘海中:“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没错,这小伙子名叫张满山,正是刘海中的徒弟,这次刘海中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借张满山家的倒骑驴。
刘海中此时依然疼痛难忍,但是又不愿意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强忍着站起身,尴尬的笑笑:“没事儿,没事儿,没啥事儿。”
张满山拿着手电筒皱起眉头:“师傅,您鼻青脸肿的,鼻子流血了,牙齿也掉了,咋会没事儿呢!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买菜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张满山,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小心等到了车间里,我不教你如何锻造了。”刘海中甩开张满山的手,冷着脸说道。
就算是我平日里对你毕恭毕敬的,你也没有教我锻造啊....
想起这事儿张满山心中就是一阵郁闷。
前几天,他进入轧钢厂时候,轧钢厂已经在李东来的建议下,举办了技能培训班,新进厂的工人,不用再像以前,找一位老师傅当老师,只要进到技能培训班里,跟着老师学习,照样能够提高自己的技能水平,晋升为高级技术工人。
但是。
张满山的家距离四合院很近,而却张满山的父亲跟刘海中还是好朋友,两人经常凑到一块喝酒。
张满山的父亲是那种老派的人物,压根不相信技能培训班能够培养出什么人才,并且仗着自己跟刘海中关系好,就将张满山托付给了刘海中。
张满山成了刘海中的徒弟之后,才发现上当了。
平日里在车间里,刘海中压根就不教他技术,只是让他干一些杂事,他就跟刘海中的小跑腿差不多。
并且,三节两寿还得登门拜谢,要不然刘海中就会在车间里为难他,故意安排一些困难的活计。
张满山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也曾数次找过刘海中,却被刘海中堵了回去:“咱们这种老派师徒,都是这个样子,要想学到技术,得磨炼好性子,张满山的性子不行,必须得多锻炼几年。”
张满山的父亲深以为然.....
张满山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结果过了几年后发现跟他同期进入轧钢厂的工人,已经纷纷晋升为三级工,四级工了,他还只是学徒工。
心中不满,张满山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搀扶着刘海中走到门口,从屋檐下推出来一辆倒骑驴。
推到刘海中面前,张满山弯着腰笑道:“师傅,您推走吧,不过得在八点前还会来,我爹还得用呢!”
张满山的父亲是供销社的临时工,每天的工作,就是骑着倒骑驴运送货物。
刘海中木然的看了张满山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徒弟,你觉得为师这个样子,像是能去买菜的样子吗?”
张满山:“......”
得,这是被讹上了,昨天上班的时候,刘海中借倒骑驴,张满山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并没有承诺将倒骑驴送到刘海中家,而是让刘海中过来取,就是害怕被刘海中抓了壮丁。
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没能够躲过去。
而且,张满山还不能拒绝。
因为在这种老式的师徒关系中,师傅就是父亲,敢忤逆师傅,比如会被扣上一顶大不敬的帽子。
张满山只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那好,师傅,我推着倒骑驴在前面走,等出了院子,您再坐上来。”
“这还差不多!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刘海中拍拍张满山的肩膀,张满山叹口气,推着倒骑驴往外面走去,刚出了院门,他就听到了‘吧唧’一声。
连忙扭过头去,看到刘海中再次被门槛绊倒了,本就被摔得青紫的面颊,此时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师傅,您怎么样了?”张满山连忙冲过去,将刘海中扶了起来。
此时刘海中已经出离了愤怒,站起身后冲着门槛狠狠的踹了几脚:“该死的,这里明明没有大门,为什么会有一道门槛呢!”
啪啪啪!
连续踹了七八脚,那枣木做成的厚重门槛却异常的坚固,竟然纹丝不动。
这时候,张满山看着气急败坏的刘海中幽幽的说道:“师傅,是不是有这种可能,这里原本是有大门的,后来那大门被住户们当成木柴劈了,拿回家烧火了,所以才留下了这道门槛。”
刘海中:“......”
张满山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拿着手电筒,在刘海中的身上照了照。
此时刘海中已经面目全非,衣领上,袖子上都沾染了血渍,裤子上都是灰尘,头发乱糟糟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刘海中被他古怪的目光打量得有些不舒服,瞪着眼说道:“看什么看,赶紧将我搀到倒骑驴上,咱们赶紧去买菜!”
听到这话,张满山愣住了:“师傅,您都这样子了,还要去买菜啊?”
“为什么不去,要是不去的话,你把买菜的差价还给我!”刘海中眼珠子瞪得跟玻璃球似的。
张满山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开玩笑,他只是徒弟,又不是亲生儿子,凭什么要帮刘海中补差价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搀着刘海中上到了倒骑驴上,然后蹬着倒骑驴,晃晃悠悠的往新街口的方向走去。
很快,张满山就意识到,这是一趟苦差事,倒骑驴的速度慢了,刘海中在后面直催促,让他快一点,生怕那些便宜菜卖完了。
速度快点,倒骑驴就开始颠簸,刘海中坐在后面有些吃疼,就开始大声骂人。
就这样,一路户忽快忽慢中,张满山载着刘海中到了新街口,此时虽然只是清晨五点中,临时售菜店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师傅,到了!”
“走,咱们去排队。”
刘海中在张满山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往队尾走去。
因为买菜的人比较多,为了避免有人借机生事,街道派出所也派出人员,在周围巡查和维持秩序。
刘海中刚站到队尾,就被两个公安同志拦住了。
雪亮的手电筒灯光在刘海中的脸上照过,那为面容黝黑的公安同志,脸色更黑了。
“你是不是偷人家去了?”
倒不是公安同志想歪了,毕竟现在这个时间点,刘海中脸上挂着新鲜的血渍,那样子看上去还像是被殴打过了一样,任谁都会想歪。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那些排队住户的注意。
大家伙排了那么久的队伍,正无聊着呢,此时遇到了热闹事儿,顿时都围了过来。
“啧啧,这老东西还真是敬业,被人打成这样,还来买菜。”
“是啊,就为了省几块钱,连命都不要了。”
“这哪里是不要命啊,明明是自投罗网。”
....
议论声中,那两位公安同志的脸色更黑了,有一个甚至已经从腰间取出了手铐。
刘海中见势不妙,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偷人家,我这是摔的。”
说着话,他见公安同志不相信,连忙拉住张满山:“徒弟,你赶紧帮我解释啊。”
张满山这会恨不得公安同志把刘海中抓起来,不过想着他师傅,这才不得不上前帮助刘海中解释道:“公安同志,你们确实是误会了,这位同志是我的师傅,刚才.....”
张满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解释了一遍。
两位公安同志听得啧啧称奇:“你这位老同志以后要小心点,不要被同一根门槛绊倒两次了!”
刘海中羞得偷都抬不起来。
想当年他也是能上山打虎的汉子,现在竟然被一根小小的门槛整治得不成样子,憋屈啊!
由于刘海中的坚持,最终还是买到了便宜菜。
两百斤大白菜,两百斤胡萝卜,还有几十斤大葱,和各色青菜。
在回去的路上,刘海中仔细盘算了一遍,仅仅这些菜就能够省下三块钱。
这次好像不算亏。
刘海中放下手指头,扭头看向张满山:“快点!”
张满山:“.....”
.....
第680章 还要买肉
刘海中将近两百五十斤,就跟一头大肥猪似的,外加上四五百斤的青菜,重量将近八百斤,将这辆倒骑驴压得吱吱作响,连轱辘都瘪了下去。
这可是张家吃饭的家伙什,张满山当时心疼得直滴血。
曾经数次建议刘海中下来步行,每次得到的回应只能是刘海中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徒弟,你看看师傅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还想着让师傅步行,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张满山:“......”
刚才抢菜的时候,刘海中可是左手拉住一个老大娘,右胳膊扛住一个小伙子,从万人中间,抢到了最便宜的新鲜菜,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比得上四合院了的傻柱了。
现在却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谁信啊。
只是张满山也不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将刘海中从倒骑驴上扔下去吧。
就这么着,张满山以归宿的速度,骑着倒骑驴回到了四合院。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四合院的住户们纷纷起床准备做早饭,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住在前院的阎埠贵刚在中院洗了脸,端着脸盆子走回前院,就看到张满山扛着一大捆菜,往后院走去。
阎埠贵是认识张满山的,他停下脚步,好奇的问道:“张满山,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你家在后院的那个大杂院里啊!”
张满山此时被两百多斤的大白菜压得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停了下来,挤出一丝笑脸:“阎老师,这是帮师傅送的。”
“师傅...这菜是刘海中家的啊。”阎埠贵这才想起来,刘海中家要办喜宴的事儿。
只是刘海中没有通知他,阎埠贵也装作不知道,讪笑两声,正准备回屋。
这时候,刘海中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了根棍子,拄着棍子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走来。
看到刘海中面目全非的样子,阎埠贵倒吸了一口凉气:“刘海中,你为了抢到这些菜,跟人家打架了?”
刘海中:“......”
他感觉这梗过不去了。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没有的事儿,老阎,你不是还得赶早去学校招呼学生嘛,赶紧回屋吧!”
阎埠贵是老师,这年月孩子们一般是八点钟上课,身为老师的阎埠贵需要在七点半之前赶到学校,所以比一般的工人离开大院要早一点。
阎埠贵被怼了一句,眼睛一转,嘿嘿笑道:“是吗,那咱们再见!”
刘海中见阎埠贵服了软,顿时精神起来,拄着拐杖离开了。
阎埠贵是个有心机的人,当然不能容忍自己就这么被刘海中羞辱了。
他在回到家之后,端起饭碗就来到了隔壁刘家,刘家小媳妇儿刚帮几个孩子穿好衣服,正在督促孩子们吃饭。
想啊,孩子们哪有老实的,特别是好几个孩子,边吃饭边疯打,屋内热闹非凡。
刘家小媳妇儿抬起头看到阎埠贵站到门口,感觉到有些好奇:“三大爷,您今儿怎么来串门了。”
四合院里,住户们每到吃饭的时间,端着碗筷蹲到邻居家门口吃饭是很常见的事情。
偶尔还能跟邻居家换换菜吃,你吃我一块萝卜,我吃你一口白菜,经常一顿饭能转悠七八家,吃七八个菜,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除了阎家。
阎埠贵盘算精明,过日子仔细,早晨的配菜就是一粒花生米,所以没有用来跟别人交换的菜。
而且,他是老教员,是文化人,是要脸面的人,也做不出那种死气白咧要吃别人家菜的事情。
所以阎埠很少在吃饭的时间端着碗筷挨家挨户的串门。
刘家小媳妇儿看到阎埠贵这个时候过来,感到有点奇怪。
阎埠贵嘿嘿笑笑,朝着刘海中的方向努努嘴巴:“刚才你看到没,刘海中让他的那个小徒弟扛回来一大包白菜,好家伙足有两三百斤,而且他们的那辆倒骑驴上,还有几百斤萝卜跟各色青菜。”
听到这话,刘家小媳妇儿先是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过来,拍着大腿说道:“好啊,刘海中是想用萝卜白菜把我们打发了啊!”
要知道,刘海中家置办席面,他们每个人到时候可是要交四块钱礼钱的,四块钱就算是在街道上的国营饭店里,也能吃得有鼻有眼的。
阎埠贵看着刘家小媳妇儿一脸愤怒的样子,心中得意极了,装模作样的说道:“刘海中这次没有请我到他家吃席面,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要不然他该生气了。”
“明白,明白!”刘家小媳妇儿说着话,就放下了碗筷,不管那几个孩子了,大步出了屋子。
阎埠贵看着刘家小媳妇儿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小媳妇儿是四合院里有名的大喇叭,只要她知道了,那就等于全大院里的住户都知道了。
到时候....嘿嘿,刘海中就会有大麻烦。
这就是阎埠贵的作风,他不正面跟你干,而是转到背后,悄默默的放一枪,让你吃不消。
使了坏之后,阎埠贵感觉到搪瓷碗里的稀粥格外有味道一些,端着搪瓷碗,快步回了屋。
另外一边。
刘家小媳妇儿跟阎埠贵预料的一样,很快就将刘海中买了大量箩卜青菜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大院。
大院里的住户听说后,顿时气得嘴角直哆嗦。
“开什么玩笑,咱们可是要交四块钱礼钱的,刘海中就这么打发咱们?”
“哪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已经答应到刘海中家了。”
“不行,绝对不行,走,咱们去找刘海中!”
....
住户们虽然碍于面子,不得不答应去参加刘海中家的宴席,但是刘海中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那些住户们感觉受到了盘剥。
他们很快召集了几乎全大院的住户,浩浩荡荡的往后院走去,这时候傻柱已经吃过饭了,正跟于菊花一块往外面走,准备去上班。
看到那么多住户,傻柱愣住了,连忙凑上去问道:“大家伙这是在干什么?”
“哎呀,傻柱你可能不知道,刘海中买了那么多萝卜白菜....”
住户们七嘴八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傻柱听完之后脸色大变。
他身为厨子,并不需要给刘海中家交礼金,可是他身为厨子,却是要做菜的。
就算是他厨艺再高,刘海中搞了那么多的青菜萝卜,他也没有用武之地。
况且。
身为厨子是要名声的,只要一次宴席搞砸了,那么以后就没有人再请傻柱做席面了。
这年月,京城的厨子还是很多的,厨子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傻柱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名声被败坏。
他朝着于菊花说道:“菊花,你先去上班,我得跟刘海中唠唠。”
“知道了,不过你可千万记得,不要动过手啊。”于菊花点点头,小声叮嘱傻柱。
傻柱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
说完,傻柱转过身追上大部队,一路来到了刘海中家里。
此时刘海中指挥张满山将买来的青菜码在屋檐下,正准备让张满山回去。
看到那么多人过来,刘海中一时间有些懵逼,连忙招招手,把张满山喊了回来。
万一等会发生什么冲突,张满山身为他的徒弟,能够帮他挡刀。
张满山嘟嘟着嘴,心中一阵抱怨,做牛做马忙活了三四个小时,连早饭都不管,现在遇到了麻烦,还得帮忙,有这么当师傅的吗?
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耷拉着脑袋站在旁边,同时心中也想好了,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上前。
这时候,人群已经围在了刘海中家门口。
看到刘海中的面目全非的样子,那些本来怒气冲冲的住户们,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我滴乖乖,刘海中,你去偷人家了?”
“啧啧,为了省点钱,刘海中竟然跑到郊区偷菜。”
“是不是被人绑在柱子上殴打了?”
....
听着这些议论,刘海中差点哭出来,这个梗是不是过不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好了,大家伙一大早的,不去上班,围到我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这话惊醒了四合院里的住户。
刘家小媳妇儿一马当先,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刘海中说道:“二大爷,你家光福回来,你说是大喜事,要办席面,邀请我们参加,我们看在大家伙都是邻居的面子上,也同意了,但是你不能用这些萝卜白菜打发我们啊,你要是这样搞,我们到时候一定不参加!”
刘海中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他还指着从这些人身上收取礼金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狡辩,傻柱就走上前:“二大爷,我提前告诉你,等宴席的那天,你要是不搞来十斤猪肉,我是不会帮你做这个席面的。”
说完他再也不理会刘海中了,转身就离开了。
那些住户们围着刘海中又吵了一阵,也纷纷离开了。
很快。
刘家的家门前,就剩下刘海中了。
他猛地一拍脑门子:“这可咋弄咧,这可咋弄咧。”
二大妈在屋内看了个全过程,走上前,小声说道:“海中,咱们这次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就算是再困难的人家置办席面,也得有肉啊,要不你就想办法搞点肉?”
刘海中拍着大腿说道:“不是我不想买肉,实在是现在的猪肉实在是太紧俏了,就算是拿着肉票也买不到,更别说咱家还没有肉票,要是到鸽市买肉的话,得花高价,十斤猪肉就得二十块钱....”
刘海中也觉得自己委屈。
二大妈看到他的样子,轻叹口气:“老刘,反正就算是花高价买了肉,咱们这次还是挣钱,你就想办法去鸽市买十斤肉,要不然到时候住户们不来递礼金,傻柱不来帮着做菜,那就麻烦了。”
刘海中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轻轻点点头。
只是现在天色已经大亮,鸽市上的人早就散了,只能等到明天。
刘海中看看张满山说道:“徒弟,明天早晨两点,你带着师傅去鸽市一趟。”
张满山:“.....”
他虽然不愿意,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三天一大早。
刘海中记挂着去鸽市买肉,两点钟就爬了起来。
跟昨天早晨一样,穿戴整齐后,刘海中抹黑出了屋子,刚出门,他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回到屋里,将手电筒揣进怀里面。
刘海中这才大步来到隔壁大杂院。
这次即使有手电筒照亮,刘海中也没敢跨过那道门槛,他总觉得那道门槛是他的克星。
刘海中扯着脖子往里面喊了两声。
睡得正香的张满山被惊醒过来,肚子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从炕上爬起来。
来到外面看到刘海中站在大院外,张满山摇摇头:“师傅,您怎么不进来?”
“你哪那么多事儿,赶紧将倒骑驴推出来,跟着我一块去鸽市。”
“好吧...”身为徒弟,张满山连抱怨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推了倒骑驴,出了大杂院。
载上刘海中之后,张满山奋力蹬着倒骑驴,缓速朝鸽市的方向驶去。
啥?
为什么不快点。
刘海中的伤势还没有好呗,每次只要速度快起来,他就疼得直吆喝。
倒骑驴的速度跟步行差不多,等两人赶到鸽市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五点钟了,天色已经蒙蒙亮起来。
因为鸽市位于一个小胡同内,里面道路狭窄,倒骑驴没办法骑进去,张满山只能将倒骑驴停在外面。
刘海中下了倒骑驴,转身向鸽市内走去,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扭过头看向依然待在原地的张满山说道:“你怎么不进去,等会谁帮我把肉扛出来?”
好家伙,一个整天挥舞大锤的七级锻工,现在连十斤的肉都扛不动了....
张满山隐晦的撇撇嘴说道:“师傅,我这倒骑驴没有钢丝锁,要是停在外面,谁偷走了,那怎么办?”
刘海中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一辆倒骑驴的价格跟自行车的价格差不多,况且,来逛鸽市的,一般没有几个好人。
停在外面没有人看管,就等于是送给了别人。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我,我买了肉就出来。”刘海中将钱攥在手心里,拄着木棍子,一瘸一拐的往鸽市里面走去。
外面。
张满山等了一会,没有见刘海中出来,感觉到有些无聊,就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
刚吸两口,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张满山扭头看去,顿时惊得嘴巴合不拢了,烟头从手指间掉下去,落在了地上。
....
第681章 刘海中被抓
鸽市外面,看到对面的情况,张满山忍不住惊叹一声:“师傅不会这么倒霉吧,好不容易来一次鸽市,就碰到了街道上巡查的同志。”
没错,漆黑的街道上,手电筒光束晃动,隐约能看到那些身穿蓝黑棉袄同志们,他们的袖筒上都带着红袖箍。
鲜艳的红袖箍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张满山也曾经逛过鸽市,对鸽市的情况有所了解。
这年月物资匮乏,实行了统购统销的政策,供销社和粮站所销售的商品都需要票券。
有些人家票券多,就拿到鸽市上出售。京城郊区的农户,寻摸一点粮食,攒一点鸡蛋鸭蛋,甚至是捉了偷偷家养的大公鸡,在河沟里摸到的鲫鱼,以后公社里私底下偷偷摸摸养的大肥猪,都会带到鸽市上出售。
一般情况下,街道上清楚这些事情,也不会派人巡查,毕竟总得让人吃饱饭吧。
只是鸽市上鱼龙混杂,偶尔会出现一些倒卖古董的家伙。
要是一般的古董也就算了,毕竟这年月国营的商店里也出售古董,民众能直接从那里购买,并不违反规定。
但是。
要是那些真正的国宝级的古董,还是不允许流通的,更不允许偷偷的送到海外。
凡是严禁的东西,都充满了暴利,那帮丧心病狂的家伙就偷偷摸摸在鸽市上收购古董,夹带到南方,再通过特殊手段,运送到海外,从中赚取暴利。
这次街道办也是得知有一尊元青花出现在了鸽市上,所以派人来巡查。
张满山看到那些巡查人员越来越近,犹豫了一下,掉头就跑了。
他可没有跟刘海中一块被抓起来的觉悟,心中只能暗自替刘海中祈祷了。
不过他也清楚,街道办轻则不巡查,一旦巡查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鸽市上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溜不掉。
事情跟张满山预料的一样,街道办的巡查人员,将鸽市的大小道路封锁之后,才派人进入鸽市。
不大一会功夫,里面响起一阵混乱的声响,刘海中此时刚将钱交到一个肉贩子手里,扭头看到巡查人员冲过来了,当时就吓得脸色铁青,伸手就想将钱重新抓回来。
但是那猪肉贩子,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顺手将钱装进内衣兜里,瞪着刘海中说道:“你谁啊你,竟然想抢我的钱,我就是来逛鸽市的,什么都没有买,什么都没有卖!”
他本身就是京郊的社员,身上穿着粗布棉袄,棉袄下摆还破了一个洞,劳动布裤子上都是补丁,再加上那副憨厚的表情,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实人。
刘海中低头看看手里的猪肉,欲哭无泪。
街道上对鸽市上的人,也不是一视同仁,要是买了东西的,或者是买东西的,自然要处理得严重一些,像那种什么都没有买卖,身上也没有揣大量粮票的,往往是批评一顿就轻轻放过了。
刘海在人群中看到了巡查人员的影子,当时着急得想将猪肉扔掉,可是最终也没舍得。
“好家伙,你买了这么大一块猪肉!”巡查人员冲到跟前,瞪着刘海中说道。
刘海中欲哭无泪:“我家需要办喜宴,你们就让我走吧....”
只可惜,像刘海中这种人,巡查人员见多了,压根就没听他分辨,没收了猪肉后,将他用绳子捆上,送到了街道办里。
几十个人挤在一间只有几平方的屋子里,是什么感受?
刘海中现在算是有了亲身体会。
特别是旁边的两个家伙似乎不怎么爱干净,浑身散发出一股抽臭烘烘的味道,要是在以往,刘海中肯定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只是屋子就这么大,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刘海中只能眼睁睁的盯着对方脖子里那片黑乎乎的玩意发呆,这货到底多久没有洗过澡了?还是从来没有洗过澡?
刘海中的痛苦一直等到清晨,街道办的同志上班后,才算是解除。
小屋的门打开,他们这些在鸽市上被带回来的人,走出屋子,排成长队接受街道办同志的问话。
因为有数百人等着审讯,街道办王主任也只能亲自上阵,刚站到审讯桌前,就看到了站在队伍中的刘海中。
街道办王主任皱着眉头,朝着刘海中招招手。
刘海中当时心中大喜,他跟街道办王主任是老熟人了,都说熟人好办事儿,这次说不定能逃过一劫,甚至还能将被没收的猪肉要回来。
刘海中舔着脸走到王主任跟前,先是冲着街道办王主任行了个礼,然后笑道:“王主任,我是四合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啊,你也知道我的,自从住进四合院里,从来就没有干过坏事儿,今天这件事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还请您帮帮忙,把我放了算了。”
街道办王主任有些好笑的看着刘海中:“刘海中,你身为四合院里的二大爷,不想着给四合院里的住户办好事,竟然偷偷的溜进鸽市里面,搞非法交易,还有脸了?”
一句非法交易吓住了刘海中。
他连忙辩驳:“王主任,误会,这全都是误会......”
刘海中刚想解释清楚,可是很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现在街道办提倡勤俭节约,他这次办喜事儿可是瞒着街道办的,这会要是说出来,非但没办法得到王主任的理解,说不定还会被批评一顿。
“误会什么?”街道办王主任似乎早就知道刘海中要说什么,就是不戳穿。
“没,没什么.....”刘海中无奈的耷拉下脑袋。
“啪!”
王主任生气的拍打桌子,指着刘海中说道:“既然不是误会,按照相关规定,你的猪肉我们街道办没收了,另外你还要缴纳五块钱的罚款!”
五块钱的罚款....刘海中惊得头皮发麻。
刚才买猪肉,他已经花了将近十五块钱,现在再缴纳十块钱,那他这次可是赔进去了二十块钱!
这几乎是将他在喜宴上获得的利润,全都赔进去了。
刘海中心疼得直滴血,咬着牙舔着脸笑道:“王主任,您能不能看在我认知四合院二大爷期间,一直矜矜业业的,为您,为街道办鞍前马后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呵,刘海中,你还有脸说这话,你身为四合院二大爷非但不以身作则,还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要不是我看你现在条件不好,早就对你从重处罚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再也无话可说了,乖乖的给街道办缴纳了五块钱罚款,出了街道办。
刚走两步,他就觉得不对劲,连忙又拐了回去。
看到刘海中又拐了回来,正在忙着审问鸽市人员的王主任皱起了眉头,冷眼看着他:“刘海中,怎么了,你舍不得走,还想在里面再住一阵子?”
“啊....不是,不是....”刘海中吓得脸色苍白。
开玩笑,仅仅在里面关了不到五个小时,他就感觉到将是被剥了一层皮似的,要是再关下去,岂不是连小命都没有了。
刘海中见王主任发怒,连忙舔着脸解释道:“我把拐杖忘在这里了.....”
看着刘海中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街道办王主任也懒得跟他计较,请工作人员帮刘海中将那个充当拐杖的木棍子找出来,交给了他。
刘海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街道办,回到了四合院。
此时阎埠贵正蹲在门口收拾废品,看到刘海中进来,连忙跑上来,拦住了刘海中:“海中,你家的酒瓶子卖不卖?”
刘海中本来就一肚子气,看到阎埠贵玳瑁镜框后面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摆摆手:“不卖,不卖!”
说完话,他没等阎埠贵反应过来,拄着拐杖就往里面走。
阎埠贵在背后郁闷的挠挠头:“不卖就不卖嘛,这么凶干什么!”
凶?
刘海中听到这话,当时就想转过身跟阎埠贵理论一番,卖给阎埠贵的酒瓶子,比他亲自卖到黑废品店,要少至少五成的价格,凭啥?!
只是他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发愁,这才按捺下火气。
该来的总会来,刘海中没走两步,就碰到正在水池旁刷牙的傻柱。
呸!呸!
傻柱看到刘海中走过来,连忙吐掉牙膏抹子,大步走上来,拦住了刘海中。
“刘海中,你不是去买猪肉了吗?”
傻柱半夜起来上茅房,可是亲眼看到刘海中坐着张满山的倒骑驴,往鸽市的方向去了。
刘海中欲哭无泪:“傻柱啊,你可能不知道,你和海中叔这次老惨了!”
“怎么了?”傻柱来了精神。他最喜欢听这些事儿。
刘海中将在鸽市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傻柱听得啧啧称奇,伸出大巴掌,在刘海中的肩膀上拍了拍:“刘海中,你还真够倒霉的啊。”
“哎吆,你别用那么大力气,我这身老骨头都要被你拍散架了。”
刘海中咧着嘴喊了两声疼,扭过头看向傻柱:“傻柱,你看,我的钱也花了,还被罚了五块钱,咱们猪肉的事儿是不是就算了?”
“那不行!我是个八级厨子,也是有厨子尊严的,你要是搞到猪肉,那么不好意思,你家的筵席我做不了!”傻柱双手抱怀摆出一副大厨的谱。
“傻柱,咱们都是大院里的邻居,你就不能为了我破一次例。”刘海中哀求。
傻柱怜惜的看着倒霉催的刘海中,意味深长的说道:“刘海中,你别以为我是在为难你,其实我是为了你好啊。你想啊,要是没有肉菜,那些住户们能去你家递礼?到时候你赔的钱,还要多!”
这话怎么听上去好像是易中海说的呢?
刘海中揉了揉耳朵,无奈的摇摇头回了屋。
他得赶紧想办法买肉!
二大妈这会才刚起床,得知刘海中的遭遇后,叹口气说道:“海中,我早劝过你,不能搞歪门邪道,你总是不听,现在好了,吃了大亏吧!”
“你这个老婆子,是不是也在看我的笑话!”刘海中顺手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
二大妈虽然生刘海中的气,觉得刘海中落得这个下场,全都是他自己找的。
但是这次是刘家办事儿,她身为女主人,也不能当甩手掌柜。
二大妈扶着桌子,缓缓坐在刘海中的对面,掰着手指头帮刘海中数了起来。
“海中,你家的那些亲戚,不是乡下的社员,就是工厂里的工人,压根没有路子搞到猪肉。”
“咱们大院里,有一个算一个,也只有李东来是个领导,我听说他们轧钢厂实验室里,每个月有特殊的渠道,上级专门为他们配发猪肉。要不,你去找李东来问问?”
听到这话,刘海中眼睛一亮,手掌在桌子上轻轻拍拍:“对啊,我还听说,李东来有个朋友是食品站的领导,他们食品站是专门管猪肉的,肯定能搞到。”
说着话,刘海中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二大妈在他身后喊道:“海中,等会记得多说点好话!”
“知道了。“
刘海中来到李东来家的时候,李东来已经吃完了早饭,丁秋楠正在帮卫东和卫国背书白,准备送两小只去学校。
虽然这个年月,孩子上学不用送,但是轧钢厂医院和红星小学距离不远,每次丁秋楠上班的时候,都会捎着他们。
听到门口的敲门声,丁秋楠抬起头看到是刘海中,连忙笑着打招呼:“是二大爷啊,你有事儿?”
刘海中讪笑道:“确实是有一点事儿,不过只是小事儿。”
丁秋楠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来找李东来的。
“东来哥,二大爷来了。”
李东来正在书房内收拾材料,听到喊声后走了出来,看到是刘海中,也感觉到有些奇怪。
刘海中办喜宴,一直在瞒着他,平日里见到他就跟老鼠似的,悄悄的溜走了。
现在怎么会找上门了?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不早了,先将丁秋楠和两个孩子送走,然后才将刘海中请到了屋里。
“刘海中同志,我马上要去上班,也就不让你坐了,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李东来直截了当的问道。
刘海中弯着腰笑道:“一大爷,听说你有门路搞到猪肉,我一个亲戚要办喜事儿,需要十斤猪肉,可是现场市场上都没有卖的,您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第682章 来之不易的肉
李家屋内。
刘海中无论是语气,神情,还是动作都表现得很到位,特别是他最后狠狠往下挥手的动作,更是将他心中的镇定表现得淋漓尽致。
要是李东来早就清楚刘海中的德行的话,这会肯定已经相信了他。
李东来淡淡的看着刘海中:“真的?是你亲戚需要猪肉?”
“那当然,我家现在又没有喜事儿,哪能买猪肉呢!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日子现在过得很不富裕。”刘海中拍着胸脯子说道:“我那个亲戚名叫刘德仁,是我大舅家的,二表哥家,三姨的侄子,就住在京郊的大杂院里,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他对质。”
刘海中清楚李东来工作繁忙,压根就不会去调查。
当然,李东来也清楚刘海中是在撒谎,只不过他也另有打算,所以并没有揭穿刘海中。
“那行,谁让咱们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呢,我就帮你这一把。”李东来说着,进到书房里面,写了一张手条递给刘海中:“你等会拿着这张手条,到食品站去找顾慎站长,他那里有机动肉,只不过价格比市面上的肉要贵上不少。”
看着那随手写出来的纸条,刘海中有些难以置信。
他大小也是个七级锻工,经常跟在领导的后面,也听说过机动肉的事儿。
这年月的物资供应紧张,尤其是肉食供应,远远无法满足京城的需要,为了保障一些重点人员的营养,食品站就专门留了一些肉食,当做机动肉。
机动肉不需要肉票,却需要比肉票更稀缺的东西――批条。
一般来说,就连杨厂长那等级的批条也不好用,而李东来只是随手写了一张字条就可以了?
李东来看看字条,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又收了回来,拿出钢笔在上面签上名字。
“对了,忘记签名了!”
刘海中一阵无语。
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了纸条。
拿着这玩意进到食品站里,就算是被赶出来,也总好过在鸽市上被人抓到。
出了李东来的屋子,刘海中看着放在门口的拐杖,陷入了沉默之中。
食品站距离四合院至少有十多里地,依照他现在这个状态,压根就走不到。
按理说此时易中海应该把纸条交给二大妈,让二大妈去食品站,可是他打心底看不起这个一辈子只知道在家里忙活家务的老婆子。
而张满山那小子估计早就上班去了。
最后刘海中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一瘸一拐的来到前院。
此时阎埠贵还在前院收拾废纸板子,见到刘海中走过来,压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货还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刘海中只能讪笑道:“老阎,我请你帮我办件事情。”
阎埠贵抬起头翻了个白眼。
刘海中接着说道:“你今天上午没课吧?”
“课倒是没有,但是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帮!”阎埠贵这会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刘海中没有办法,只能直截了当的说道:“老阎,这事儿很简单,我是想租你的自行车,外加你这个人。”
“租人?”阎埠贵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刘海中,突然笑道:“这还真是稀奇啊,刘海中,你想干什么,请直接说出来吧,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闲扯。”
刘海中缓声道:“我要去食品站买肉,但是你看看我这样子.....”
阎埠贵这才明白过来,心中一阵狂喜,刘海中这是要给他送钱啊。
刚才的那点不愉快,现在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阎埠贵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起来:“老刘,咱们都是邻居,你也清楚,平日里那些住户租用我的自行车,跑一趟得花五毛钱,现在再加上我这个大活人,怎么着也得一块五八,所以你就给我拿两块钱得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阎埠贵,你开什么玩笑,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再说了,从这里到食品站也就十来里地,咱们只要两个小时就能办完事回来,你竟然要我一块五毛钱,简直是天价了!”
阎埠贵翻了个白眼:“就一块五,你爱去不去。”
刘海中:“......”
刘海中想拎起棍子,将阎埠贵敲个鼻青脸肿,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行行行,谁让咱们是邻居呢,肥硕不流外人田,现在你可以去推车子了,咱们马上出发。”
阎埠贵嘿嘿一笑道:“另外,我还得附加一个条件,你需要将你家的废酒瓶子都卖给我。”
“.....行吧,赶紧推自行车。”刘海中催促。
阎埠贵伸手:“你得先出钱。”
刘海中:“.....”
他感觉到自己被阎埠贵拿捏住了,没有办法,只能从兜里摸出两块钱递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接过钱之后,认真的点了一遍,喜滋滋的揣进兜里,这才跑到屋檐下推出了自行车。
两人骑上自行车直接朝着食品站的方向出发。
刘海中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刚开始的时候,心情还算比较好,虽然他花了两块钱,但是阎埠贵身为四合院三大爷,能够为他骑车子。
这年月骑车子,放在解放前,不就是拉黄包车吗!
阎埠贵等于是在拉车,而他坐在车子上,那也是有面儿的事情!
嗯,这年头谁还没有一点阿Q精神。
不过,很快刘海中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他闻到从车夫的屁股后面冒出一股股臭味。
那臭味甚至有些辣眼睛。
刘海中捂着鼻子说道:“老阎,你昨天吃什么玩意了,怎么放个不停啊,咱们不赶时间,你不用加助推力!”
阎埠贵也是个老司机了,边骑自行车,边扭过头看向刘海中:“嘿嘿,昨个儿张老师家煮黄豆,我就多吃了点,您多担待啊。”
话音未落,又是一股熏天臭气熏来,刘海中刚好张大嘴巴,全都喝到了肚子里。
这下子他再也忍不住了,当时胃里就翻江倒海,想要呕吐出来。
刘海中坐在后座上乱晃悠,这可不打紧,阎埠贵把不住车子把了,正好前面有一个大坑。
“刘海中,你别乱动,要掉下去了.....”
阎埠贵的话音未落,只听得咣当一声,两人连带着自行车,冲进大坑里面,摔了个人仰马翻。
阎埠贵倒好,毕竟早有准备,虽然小腿被车子杠狠狠的别了一下,但是问题并不严重,只是稍微有点疼。
他坐在地上缓了一小会,就站了起来。
刘海中就惨了,他本身就受了伤,直接被从自行车上颠簸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坑底,躺在里面直哼唧。
“阎埠贵,你快来救我啊!”刘海中想要站起身,尝试了两下都不行,只能对着阎埠贵伸出了手。
此时阎埠贵只顾着心疼自行车,哪里还顾得上刘海中啊。
“哎吆吆,我的自行车啊,你看看车漆都碰掉了。”阎埠贵抚摸着那块被划伤的地方,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他擦了擦眼睛,扭头看向刘海中:“刘海中,你得赔我的自行车!”
刘海中正疼得直吸溜着,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凭什么!老阎,是你骑着自行车摔倒的,还把我摔伤了,我不让你赔偿我,就已经算是大度了,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跟我要钱!”
“虽然是我骑的自行车,但是你是雇主啊,我只算是帮工,现在自行车摔了,自然应该是你负责。”阎埠贵冷声说道。
刘海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阎埠贵,你甭说那么多,你就是黄包车夫,你现在把顾客摔了,你觉得是谁的责任?”
“什么黄包车夫,你就是雇主!”阎埠贵回怼。
两人随后因为责任的划分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足足半个小时后,围观的群众都感觉到有点没意思了。
“喂,你们别躺在大路上,影响交通!”
刘海中和阎埠贵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道路上竟然围满了人,那些老大娘,老大爷,老嫂子,小媳妇正伸出手指头对他们指指点点。
两人这会也躺累了。刘海中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个七七八八。
记挂着买肉的事儿,刘海中先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我也不追究你摔伤我的责任,你也别让我赔你的自行车,我看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阎埠贵虽然嘴上很硬,但是他也清楚,这次是他不占理。
所以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伸手将刘海中拉起来。
“咱们继续去食品站?”
“那是当然,我还得买肉呢!”
“好好好....”
阎埠贵骑上自行车,让刘海中坐在后座上,两人继续朝着食品站的方向出发。
因为在路上耽误了时间,等两人来到食品站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上午十点了,食品站内也忙碌了起来。
因为食品站并不对外营业,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没来过这里,两人看着纷乱的人群,面面相觑。
“老阎,你知道找谁办事儿吗?”
“你不是有咱一大爷的批条吗?当然是直接找领导了。”
“对对对!”
刘海中反应过来,连忙拿着批条来到屠宰生猪的地方,刚走进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猛地一拍脑门子。
真是疏忽了,傻柱的媳妇儿于菊花就就在这里工作啊,可以找于菊花啊。
刘海中踮着脚朝里面喊道:“于菊花,于菊花。”
刺....
于菊花此时正将杀猪刀捅进一头大肥猪的喉咙里,听到外面的叫喊声,没有理会嗷嗷叫唤的大肥猪。
她转过身,手里拎着沾染了鲜血的大肥猪走出来:“哪个喊俺?”
刘海中见到那杀猪刀上的鲜血还在往下面滴,连忙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说道:“于菊花,是我啊,四合院里的刘海中。”
“是二大爷呀,你来有什么事情?”于菊花手持杀猪刀走向刘海中。
刘海中吓了一跳,连忙说:“你先把那玩意放下来。”
“切,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玩意!”于菊花虽然不待见刘海中,但是想着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还是将杀猪刀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出来。
当得知刘海中是要找领导时候,于菊花皱皱眉头:“我们的站长可是大忙人,平常人压根见不到他。”
“我有咱们一大爷的手条。”刘海中取出那张纸条。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于菊花这会也明白刘海中要买肉,顺手接过纸条,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这事儿跟站长汇报一下。”
说完,于菊花拿着手条进到了办公楼里。
再次回来的时候,那张手条,已经变成了一份介绍信。
“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买机动肉。”
卖机动肉的地方是食品站里的一个小屋,外面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于菊花无视那些人不满的眼光,带着刘海中走进小屋内,将纸条扔给负责买肉的女售货员。
“王姨,这是站长特批的,麻烦插个队。”
“这好说,反正今天的肉很充足,大家伙都有份。”女售货员接过介绍信,随手放进一个票据夹子里,然后对着刘海中伸出了手:“三十块钱!”
“啥?三十块钱....”刘海中听到这个价格,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他虽然知道食品站的肉,肯定不会免费送给他,只是没有想到价格竟然这么高。
“怎么,你不愿意掏钱?”女售货员并没有因为刘海中是站长的关系会,就给他好脸色。
站起身指着后面的队伍,冷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买,就赶紧走,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队伍里的人本来就对刘海中插队感到不满,听到这话,顿时纷纷起哄。
“是啊,你要是没钱,就赶紧走,我们还等着买肉呢!”
“这年月,有肉就不错了,你还想出平常价,可能吗?”
“喂,老同志,你走不走啊!”
....
刘海中本来打算借着李东来的名头占个便宜的,没想到还得花高价卖肉。
他虽然不愿意,但是想着马上就要举报的喜宴,也只能咬咬牙,掏出了三十块钱。
“就是嘛,你还是占了大便宜的。”女售货员接过钱,冲着刘海中翻了个白眼,转身拿起杀猪刀,从肉架子上砍下了一块肉。
拿起杆秤一称,嗨,不多不少正好十斤。
....
中午时分,刘海中乘坐着阎埠贵的自行车重新回到四合院。
看着那块价值不菲的猪肉,有些欲哭无泪。
....
第683章 阎埠贵欲哭无泪
刘海中回到家,跟三大妈算了一笔账。
这次仅仅是够买猪肉,前前后后就花了五十多块钱,再搭配上其他的素菜之类的,为了筹办这场寿宴,刘海中至少了需要花费了七十多块钱,等于是已经赔了钱。
现在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置办筵席,要不然会亏的更厉害。
“老头子,你真是的,非要占那点便宜,现在好了,至少得赔十块钱!”
二大妈心疼钱,仔细算了一下,就气愤的冲着刘海中直嚷嚷。
啪!
刘海中哪里是那种愿意接受别人意见的人,气得手掌拍得桌子砰砰作响,瞪着二大妈说道:“你这个老婆子,真是一点事情都不懂,我才是咱们刘家的当家人,哪里轮到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二大妈气得嘴角直哆嗦,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她还得靠着刘海中吃饭,只能悻悻的摇摇头,转过身回到厨房里收拾那些青菜去了。
毕竟明天就到了办筵席的日子,傻柱那个大厨已经提前放出话来,表示自己这次可以不收钱,但是他身为大厨,绝对不会干杂活。
现在刘海中家,刘光福和刘光天都不在家,刘海中又不干活,只剩下二大妈了。
看着那成堆的萝卜白菜,二大妈欲哭无泪。
....
另外一边。
今天李东来下班比较早,特意拐到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菜,然后回到了四合院里。
刚进门,就看到阎埠贵正蹲在自行车前掉眼泪。
李东来捏住车子闸,停住脚,好奇的问道:“三大爷,怎么了?”
话音刚落,目光落在自行车上,李东来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大爷,你的自行车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那辆自行车也就是车杠上的漆面碰掉了一些,后面的车子瓦有点歪,别的地方倒是没有毛病。
但是。
要知道,阎埠贵一向把这辆自行车当成宝贝疙瘩,恨不得睡觉都把自行车藏进被窝里!
阎埠贵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看李东来:“一大爷,我老阎这次算是赔大发了,都怪刘海中那家伙!”
听到这话,李东来扎好自行车走上去,追问道:“怎么回事儿?”
“害,今儿刘海中突然来找到我,说是要我载他前往食品站.....”阎埠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然在阎埠贵的话语中,全部责任全都是刘海中的,刘海中身为雇车的人,应该赔偿他的损失。
说完之后,阎埠贵气愤道:“一大爷,你说说,刘海中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
见李东来没有接话,阎埠贵的眼睛突然亮了,举着手说道:“一大爷,我要向你举报刘海中,这家伙借着刘光福回来的事情,私自举办筵席,这是铺张浪费,你这个一大爷得管啊。”
要是李东来不认识阎埠贵,这会肯定会认为这位老同志是那种仗义执言的人。
但是现在现在嘛....
李东来双手抱怀:“你应该早就知道刘海中要办筵席了,怎么不向我举报?”
阎埠贵当场闹了个大红脸,说不出话来。
“阎埠贵,这事儿我就要批评你了,你是不是觉得刘海中没有强制你去参加他家的筵席,所以这件事就跟你无关,你顾忌到刘海中是四合院里的二大爷,所以就装作不知道。”
“我....”阎埠贵没想到李东来连这些情况都知道了,一时间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等明天我会亲自去筵席现场,到时候你得积极配合我。”李东来当然不是毫无目的训斥阎埠贵。
阎埠贵身为四合院三大爷,要是能在即将发生的冲突中站在自己一边,局势将变得更加轻松。
对付一个刘海中虽然不在话下,这次李东来却要借着这件事搞一个大的,这就需要争取更多能够争取的人。
阎埠贵刚被训了一顿,正想着该怎么弥补,听到这话连忙讪笑着点头:“一大爷,您放心,倒是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这会也是害怕了,刚才李东来那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叮嘱了阎埠贵一番后,李东来就回了屋,傻柱早就在屋里等着他。
“东来兄弟,明天刘海中就要办筵席了,你真不管他了?”
“你放心吧!”李东来从丁秋楠手里接过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突然抬起头看向傻柱:“傻柱,你想不想当咱们四合院里的二大爷!”
这话就像是一道雷霆,在傻柱的耳朵边响起,将他整个人都震得晕晕乎乎的。
傻柱下意识的问道:“二大爷?那不是刘海中的位置吗?”
“你甭管那么多,我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当这个二大爷!”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双眼紧盯傻柱。
傻柱这会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狂喜。
别看傻柱整天在四合院里咋咋呼呼,就跟混世魔王似的,这货其实是个自卑的人。
原因很简单,当年何大清抛下他们兄妹跟白寡妇跑了,傻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是因为自己不够乖巧,长得比较丑,所以惹得何大清讨厌,所以何大清才不要他的。
从此之后,傻柱就像一只刺猬一样,用极强的攻击性来保护自己脆弱的内心。
现在听说了能当二大爷,心中岂能不高兴?!
二大爷这个职位看似没有正规编制,好像是四合院住户自娱自乐,但是能够当上二大爷,足以说明他在四合院里有威望,值得人信服。
而不是那个不够乖巧,又长得丑的小男孩了!
于菊花这会也听明白了,连忙推了推傻柱的胳膊:“傻柱,东来哥问你话呢,你咋跟个死人似的,没有反应呢?”
傻柱被推了一个踉跄,连忙点头讪笑:“东来哥,您放心,只要我当上四合院的二大爷,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四合院的住户办事儿!”
说完后,他猛地皱起眉头,挠挠头说道:“可是,刘海中那家伙可是将二大爷这个位置,看得比命都重要,他能够同意让位!”
李东来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冷着脸说道:“这就由不得他了!”
傻柱和于菊花两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惧意。
....
翌日一大早。
李东来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喧嚷声惊醒了。
他打个哈欠坐起身,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这时候丁秋楠走了进来,笑道:“今天是周末,怎么不多睡一会。”
她的眼神和语气中都饱含着浓浓的关切之情,这让李东来心中一暖。
轻轻的拍拍床,笑道坐过来。
“干什么?”
丁秋楠虽感觉有点奇怪,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坐下,谁承想,她刚坐好,李东来就伸出胳膊将她揽在了怀中。
感觉到那双大手欲行不轨之事,丁秋楠连忙阻拦,慌里慌张的说道:“东来哥,不行,卫东和卫国都在家里....”
话音刚落,小卫东和小卫国都跑了进来,瞪着眼看向丁秋楠;“娘,你喊我们两个?”
李东来:“......”
他感觉到丁秋楠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
丁秋楠也闹了个大红脸,冲着两个孩子摆摆手:“没喊你们,我跟你们爹说话呢!你们两个现在先出去,将布置给你们的作业做完,然后咱们再吃饭。”
卫东和卫国听说要做作业,顿时都没了兴致,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屋子。
孩子虽然离开了,但是想要办啥事,肯定是不行了,李东来接过丁秋楠递过来的衣服,边穿衣服,边笑着说道:“怎么他们两个早晨还要做作业?”
“别提这事儿了,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丁秋楠气愤的说道:“这阵子,卫东和卫国跑回来告诉我,说是学校的老师病了,以后都不布置作业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还仔细询问了两遍,他们两个说得有模有样的,连老师生了什么病,都讲的一清二楚。
我想着老师也确实辛苦了,也就没有再多问。
我们医院的刘医生她女儿跟卫东和卫国是一个班的,昨天下班的时候,我正好碰到那小家伙,就顺嘴问了一句。
你猜怎么着,人家老师压根就没有生病!每天按时布置作业呢?!”
听到这话,李东来皱起了眉头:“按时布置作业...那卫东和卫国不按时上交作业,不会挨批评吗?”
丁秋楠翻了个白眼:“你也太小看他们两个了。他们两个告诉老师,父母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他们做作业,所以每次作业只做一两道题目。他们那个数学老师清楚卫东和卫国是你的孩子,他对你也很崇敬,还真以为你这边在实验室里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李东来听完之后,心中直呼好家伙,这两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丁秋楠接着说道;“所以我就罚他们将以前的作业,全都补出来,然后当面跟数学老师道歉。”
“只是不出来怎么行呢!至少得罚两倍。”李东来冷声道。
门外,两个孩子听到这话,顿时发出一阵哀嚎。
卫国冲着卫东翻了个白眼:“都怨你出的这个鬼主意,现在好了,爹也知道了。”
卫东嘟嘟嘴,有些不服气,他觉得这次只是一次意外。
李东来走出屋子,将他们两个好一顿训,见两人都承认了错误,火气这才算是消散。
这时候,丁秋楠也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子。
早餐很简单,一碗棒子面粥,一碟子青菜,一碟子土豆丝,主食是大白馒头,另外每人还分到了一颗鸡蛋。
吃饱喝足,李东来帮丁秋楠洗漱了碗筷,让丁秋楠盯着两个小家伙做作业,自己则背着手出了屋子。
骑上自行车,直奔四合院街道办。
今天虽是周末,因为街道办是为辖区住户服务的,所以街道办的干事还是按时上下班。
街道办张干事正准备去大院里宣传防火防盗知识,见到李东来推着自行车进来,连忙笑着迎上来:“李主任,您来找王主任?”
李东来停下脚步,笑道:“王主任在吗?”
“刚上班,这会正在办公室里,我带您过去。”张干事显得很热情。
李东来摆摆手:“不用了。”
他已经好几次来过街道办,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只是片刻功夫,就推开了街道办主任办公室。
街道办王主任正在撰写年底总结,看到李东来进来,笑着站起身:“东来,你怎么来了?”
说完,她还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一位街道办干事端来了一搪瓷缸子茶水。
李东来端起茶,小饮一口,笑道:“主任,今天我来,是因为我们大院里的刘海中接着刘光福回家,举办筵席,收取住户礼金的事情。”
王主任听到这话稍稍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本来正想去四合院处理这件事的.....”
李东来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唏嘘,难怪王主任迟迟没有动静,原来是打着跟自己一样的主意。
王主任笑着解释道:“东来,我也不瞒你,当刘海中决定举办筵席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消息。”
李东来点点头。
街道办王主任是老主任了,在街道办工作了几十年,要说在辖区各个大院里,没有内线,谁也不会相信。
王主任笑道:“本来当时我打算立刻去阻拦刘海中的,可是后来仔细一想,刘海中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而且他这阵子的表现实在是不像话,要是仅仅批评两句,恐怕很难让他长记性。”
“所以,您就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在筵席当天,去教训刘海中,让刘海中鸡飞蛋打?!”李东来赞赏的点点头。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只有让刘海中知道疼,他才会记得教训。”街道办王主任道。
李东来轻轻点头:“我最开始想的跟您想的一样,但是仅仅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刘海中这次不仅仅是铺张浪费那么简单,他这么搞,其他住户很容易以样学样,那些吃了亏的住户们,一旦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会置办筵席,如此一来,很容易形成不良的风气!”
王主任闻言脸色大变,作为一个街道办主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辖区住户的小心思了。
“看来仅仅是批评刘海中一顿,让他鸡飞蛋打,还是远远不够的。”
“没错,咱们必须得杀鸡儆猴!”李东来重重的点头。
....
第684章 刘海中办宴席
此时的四合院内,已经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场面。
一大早,刘海中便带着二大妈一块在门口垒砌了一个土灶台,灶台用的砖头是刘海中昨晚上偷偷的从街道上的建筑工地上搞来的。
只是辛辛苦苦垒砌好了灶台,刘海中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傻柱这个家伙耍大厨的派头,坚决不肯干烧火切菜之类的杂活,而刘光福是今天的主角,就像是婚礼上的新郎一样,更是不可能帮刘海中干这些事。
所以刘家现在需要一个小帮工。
刘海中郁闷的挠挠头:“都这会了,咱们往哪里去找人呢?”
“大院里的闲人也不少,只是他们大部分都会来参加今天的筵席,算是咱们的客人,就算咱们再不讲究,也不能让客人帮忙干活。”二大妈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阵子,突然眼睛亮了:“对啊,就阎家,贾家和李东来家没有在受邀之列,李东来的两个儿子还太小,压根没有办法干活。
贾家的棒梗是个懒蛋,再加上我害怕贾张氏来闹事儿,所以也不能请棒梗。
现在唯一能请的人,也就是阎埠贵家的阎解旷和阎解成了。”
“行,我现在就去!”
刘海中这会正着急得直挠头,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到了前院阎埠贵家。
阎埠贵见到刘海中当时就没有好脸色,一方面是因为因为刘海中,他的自行车才会摔倒,另一方面,刘海中今天明显是要倒霉了,阎埠贵肯定不想跟他拉上关系。
“一块钱!”
刘海中清楚阎埠贵的性子,压根没有啰嗦,直接从兜里摸出一张钞票。
看着那张钞票,阎埠贵的顾虑瞬间被抛到了脑袋后面:“二大爷,你想干啥?”
刘海中将自己的打算讲了一遍,阎埠贵心中狂喜,这可是挣钱的好机会啊。
只是....
阎埠贵突然抬起头看向刘海中:“你家那么忙,不但要烧火切菜,还要端盘子刷盘子,一个人恐怕有点难以招架,要不,你把阎解旷也带去,这小子年纪小一点,我就算你五毛钱,怎么样?”
“两个人一块五....”刘海中沉默片刻,又从兜里摸出了五毛钱,递过去:“成交。”
接过钱,阎埠贵心中直呼发财了。
他平日里捡一个星期的废品,才能挣不到一块钱,这一会功夫,就挣到了一块五毛钱,这种好事要是天天有就好了。
拿了别人的钱,就得替人家办事儿,阎埠贵推开屋门,冲着里面喊道:“阎解成,阎解旷,二大爷家今天办筵席缺少人手,咱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你们两个赶紧去帮二大爷家里干活!”
阎解成和阎解旷都躺在床上睡懒觉,听到这话顿时一阵郁闷。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过个周末,还不让人休息!”
“是啊,是啊,我才不到十五岁,哪里能干活!”
见两个儿子躺在床上磨磨蹭蹭,阎埠贵并没有着急,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谁要是谁不去帮助二大爷,这两个月就别想骑自行车了!”
听到这话,阎解成和阎解旷都飞速的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刘海中跟前,舔着脸笑道:“二大爷,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开玩笑,这年月的自行车就跟法拉利跑车似的,阎解成这阵子经常骑着自行车带着黄艳玲到处玩,而身为初中生的阎解旷也情窦初开了,邀请同班一个叫做大红的女孩去公园玩。
大红皮肤白皙,拥有一张鹅蛋小脸,脑袋后挂着一条乌黑的鞭子,在班里很受男同学的欢迎,有不少男同学偷偷的给她塞纸条。
她之所以会答应不起眼的阎解旷,唯一的原因就是那辆自行车。
为了自己青春的梦想,阎解旷也只能委曲求全。
看着两个跃跃欲试的小帮工,刘海中心中对阎埠贵有些佩服了,这家伙把几个儿子教育得实在是太好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年纪差不多,生孩子的年纪也差不多,他们当时也曾经交流过如何养育孩子。
刘海中的交易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棍棒教育,只要把孩子们打服,以后他们就会孝顺。
而阎埠贵身为老教员,则表示要想让孩子们听话,就该从金钱上控制他们。
只要把他们从小到大花的钱,全都记录下来,然后乘以十,等长大之后,让他们偿还,看着那天文数字的养育费,孩子们就会乖乖的孝顺他。
两人当时谁也没有说服谁,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教育孩子,现在看来,阎埠贵好像更胜一筹。
只是这会刘海中也顾不得感慨这些。
他找到了两个小帮工之后,立刻又来到中院,敲开了傻柱家的门。
看着睡意惺忪的傻柱,刘海中催促道:“傻柱,你赶紧去做菜。”
“知道了,这一大早的,能不能消停点!”傻柱不耐烦回了一句,记挂着李东来的叮嘱,他还是穿上衣服,打着哈欠到了刘家。
此时阎解成和阎解旷两个小帮工已经把火升了起来,傻柱也进入了工作状态,先把所有的猪肉都切成了碎片。
现在厨子也就位了,刘海中接下来的要做的,就是这场筵席的重点,那就是收礼金。
按理说,举办筵席的主人家是不用亲自收礼的,而是会委托一个有名望的住户,来代替他收取礼金。
只是刘海中对谁都不信任,只能自己搬了一张桌子,怼在后院的门口。
他在桌子上摆上红纸,拿起钢笔,盯着每一位进出的住户。
“老张家的,你好像还没有递礼金吧?”
张大婶本来正准备去买菜,听到这话,心中一阵不愿意,哪有逼着人交礼金的,只是前几天已经答应二大妈了,现在要是不交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只能从兜里摸出了三块多,放在了桌子上。
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刘海中见到钱,兴奋得嘴巴差点合不拢。
他一把将钱揣进兜里,然后在红纸上写上名字,同时嘴里面大声吆喝道:“老张假的,交了三块钱的礼金。”
声音洪亮,声调拉长,几乎所有四合院的住户都听到了,如此一来,那些住户们都知道交礼金的时候到了。
虽然不愿意,还是在礼单桌子上排起了长队。
看着那一个个三块钱,刘海中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心中一阵叹息,这四合院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二十多户人家,要是有两百多户人家,那他这次肯定发财了。
“刘家大叔,三块钱!”
“张家小媳妇,三块钱!”
....
不大一会功夫,几乎全大院的住户都交够了钱,刘海中数了数,一家也没有少,就想着将摊子收起来,准备去招待宾客。
就在这时,桌子上出现了一张大团结。
嘶....
刘海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也没想,就将大团结装进兜里,然后抬起头看向那个最大方的住户。
只是一眼,刘海中的冷汗就流了下来,双腿发软,一屁股蹲在在了椅子上。
他大口喘着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街道办王主任,努力了许久,终于挤出一个笑脸:“王主任,您也来参加我家的宴席啊?”
看到刘海中揣着明白装糊涂,王主任冷声道:“你说呢?”
刘海中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将大团结从兜里摸出来,怯生生的递给王主任:“主任,您听我解释.....”
要是换作以前,王主任只会已经开始劈头盖脸的将刘海中训一顿了,可是想到李东来的计划,她又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行,你现在开始解释!”
这时候,刚才那些交了礼金的住户并没有走远,纷纷围了过来,看到王主任出现在这里,再加上刘海中满头大汗的样子,大家伙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顿时议论纷纷。
“看样子刘海中举办这场筵席,并没有跟街道上报备。”
“肯定没有啊,要不然王主任会来找麻烦?”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咱们这个王主任,别看平日里一点很和蔼,发起火来,却是很厉害的!”
.....
住户们都围了过来,刘海中迟迟还没有开口,街道办王主任不得不催促:“刘海中?”
“啊!”刘海中连忙讪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刘光福前阵子离开了家,这次重新回来了,我们家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这么大的喜事儿,怎么能不办筵席呢?”
“是吗....”街道办王主任不可置否的笑笑,突然提高声调:“这么说的话,以后谁家的孩子参加了工作,是不是也能举办筵席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顿时无话可说了。
街道办王主任接着说道:“以后谁家的病人出院了,是不是也能举办筵席?谁家离婚了,是不是也能举办筵席?”
她的目光越过刘海中,在四合院众人的脸上扫视过去,厉声说道:“照你这么搞下去,那咱们大院里,每年得很搞多少场宴席?咱们现在正处于比较困难的时期,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那样大肆举办筵席,收取住户们的礼金,那咱们还怎么搞发展。”
听到这话,刘海中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头了,王主任这是要将事情的严重性拔高一个档次,是要上纲上线。
他连忙冲着王主任摆摆手:“主任,您说得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举办了一场筵席罢了....”
他话音未落,王主任就打断了他:“刘海中,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说着话,他转过身从旁边拉出一个中年住户:“张家大婶,我问你,自从刘海中要举办筵席之后,你是不是也有了举办筵席的念头?”
张家大婶重重的点头:“主任,您说得不错,刘光福本来就是刘海中的儿子,只是回一次家,刘海中就要举办宴席,我家儿子去年期末考试考了双百分,我比刘海中还要兴奋,所以我也想举办宴席,要不然的话,那我就吃亏了吗?!”
这话在住户们心中引起了共鸣,大家伙纷纷点头。
“是啊,一件小事就能举办筵席,凭什么我们不举办?”
“这玩意挣钱啊,有钱不挣,那不是傻子吗?”
“是啊,是啊,我下个月也要办。”
....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刘海中脸色一变,街道办王主任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要不是李东来的提醒,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是任由这种不良风气蔓延下去,得造成多少浪费啊!
街道办王主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冲着住户们摆摆手,示意大家伙安静下来。
等到现场完全寂静了,她才冷声说道:“大家伙说了那么多,我都听白了,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问大家,如果大家伙都举办筵席的话,那你们是挣了,还是赔了?”
此言一出,四合院里的住户顿时都愣住了。
他们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应该是挣了钱吧,毕竟举办筵席是挣钱的事儿!”
“怎么可能呢,大家伙都举办筵席,你举办了筵席,邀请了别人来,等被人家举办筵席的时候,你也得参加啊,到时候,你不就得给人家钱了吗?”
“是啊,是啊,这么算下来的话,大家伙都挣不到钱。”
“不但挣不到,还得赔钱,毕竟置办筵席也是要花钱的。”
....
四合院里的住户生活一向简朴,很快就算明白了其中的账目。
街道办王主任见此情形,大声说道:“看来大家伙已经明白了,大家伙都举办筵席,非但无法挣钱,还会造成有限资源的浪费,所以我们现在要坚决抵制这种歪风邪气!”
啪啪啪啪!
话音落了,四合院内响起了一阵热泪的掌声。
住户们此时都出了满脊梁冷汗,心中一阵后怕,要是他们真学刘海中那样搞的话,那就惨了!
而刘海中早已吓得浑身发抖。
他只不过是想借着宴席挣一些钱,压根就没有搞歪风邪气的念头。
再说了。
要是他真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的话,肯定不敢这么干!
街道办王主任扭头看向刘海中:“刘海中,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王主任,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刘海中差点哭了出来。
街道办王主任摇摇头:“都到了这个时间,你竟然还不知道错在了哪里,看来你已经没救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四合院里的二大爷了!”
....
第685章 刘海中的二大爷被免了
“我不是二大爷了?”
听到这道命令,光天化日的,刘海中觉得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在地上。
二大妈刚好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高呼了一声,连忙冲过来,一把扶住了他。
“海中,海中,你没事儿吧?”
在急促的呼叫中,刘海中逐渐清醒过来,扶着二大妈的胳膊站起身,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没事儿!”
怎么可能没事儿呢!
刘海中自从进到四合院里,就当上了二大爷,这么多年来,他虽然不管事,却非常以身为二大爷为荣,经常在四合院里摆出四合院的大爷的派头。
刘海中原本这个名头会伴随着自己一辈子,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拿到了。
一想到他自己以后就只是一个普通住户,刘海中就感觉到有点害怕,他无法容忍泯然众人的感觉,也无法容忍别人见到他不点头哈腰。
刘海中一想到这些,就再也顾不得面子了,拉着街道办王主任的胳膊,急切的说道:“王主任,您千万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哪怕是要罚我的钱,我也认了!”
街道办王主任没想到刘海中会如此不要脸面,心中更加厌恶了,就这种人竟然当了几十年的四合院二大爷,这是她工作的失误啊!
街道办王主任咬着牙说道:“刘海中,我已经决定了,你现在马上回家写一份检讨书交给我!”
刘海中万念俱灰,拖着疲惫的双腿,就准备回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住了,转过身看向王主任:“主任,要是我下台了,谁来当这个四合院二大爷呢!您应该也知道,要想成为四合院二大爷,必须得拥有威望,还得能够服众!”
说这话的时候,刘海中心中还是充满了期望,毕竟在四合院里,除了他外,别的住户都没有那个资格。
那些围观的住户,也纷纷将目光投向王主任。
王主任深深的看了刘海中一眼,淡淡的说道:“刘海中,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不过我倒是可以提前告诉你,这次选举四合院二大爷,将采取全院住户投票的方式进行,如果有意愿竞争四合院二大爷职务的同志,现在就可以到我这里报名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住户都瞪大了眼。
这不就跟当初选一大爷的时候一样了吗?
成为二大爷,虽然不能获得实质性的好处,却是一项荣誉,并且在有了这份荣誉,在以后的各项评测中,都能获得不少好处。
一时间那些自认为符合条件的四合院住户纷纷报名。
王家的王石头,张家的张根柱.....当然还有何家的傻柱,一共有八个住户报名参加。
街道办王主任将他们的名字,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大声说道:“四合院二大爷的选举大会,将在下个周末进行,希望各位准时参加。”
王主任还需要去宣传防火防电知识,就先行离开了,四合院的住户们议论着选举二大爷的事儿,也四散开来。
很快,刘海中的家门口,就只剩下刘海中和二大妈了,刘海中看着锅灶旁剩下的那些青菜欲哭无泪,特别是那些猪肉已经被傻柱切成了块,跟青菜混合到了一块,上面还浇上了酱料,就算是想要退钱或者拿去卖,也不可能了。
二大妈拍着大腿说道:“刘海中啊,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投机取巧,不要搞事情,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咱们这次不但损失了一百多块钱,你还把二大爷的位置丢掉了,这下子算是赔大发了!”
以往刘海中要是这样被埋怨,肯定会站起身训斥二大妈一顿,但是这会他只能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
这次实在是亏大了啊!
这时候,早就等在外面,等着刘海中把他请进来的刘光福,见刘海中迟迟没有行动,只能自己主动走进了院子里。
一路走来,那些住户们的眼光,让他感觉到有点怪。
等进到后院里,看到刘海中,还有刘家门口的情况,刘光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爹,这是怎么了?宾客们呢?做菜的呢?”
刘海中见刘光福回来了,突然昂的一声哭了出来,站起身趴在刘光福的肩膀上大哭了起来:“光福啊,爹这次可是被人整治得惨了!”
“爹,爹,您别这样!”刘光福哪里见过刘海中这个样子啊,吓得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这还是以前那个见到他就吹鼻子瞪眼,抄起铜扣皮带的刘海中吗?
刘海中此时哭泣得像个孩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听到刘海中竟然借着自己回家的事情,大摆宴席,刘光福顿时哭笑不得。
好几年过去了,刘海中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爹,这次是你做得不对,街道办只是拿掉你四合院二大爷的位置,没有将你拎到街道办做检讨,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刘光福现在可是新车间内的积极分子,清楚刘海中这样搞的危害性。
刘海中叹了口气:“我不是没想到嘛,要是知道有这么大的危害性,我也不能这样干.....”
刘光福安慰了刘海中两句,见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进入到正题中:“爹,那我跟小当的婚事,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会!”刘海中很自信的摆摆手:“我虽然不是四合院二大爷了,但是咱们家在四合院里还算是顶流,秦淮茹和贾张氏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同意的。”
刘光福看着那些剩菜,笑道:“爹,要不咱们今天晚上,用这些菜做一顿好吃的,然后把贾家的人都请来,也好趁机商量我跟小当的婚事!”
请贾家的人吃饭?刘海中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想到刘光福才刚回来,要是真是惹恼了他,他说不定还会离家出走。
所以,刘海中迟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
二大妈和刘光福在家里忙着做饭,刘海中则背着手来到了贾家。
此时的贾家众人也都知道了刘海中被免了二大爷职务的事情。
贾张氏正在屋内幸灾乐祸:“我早就说了,刘海中这个二大爷当得不合格,早晚会被人整下来,现在好了,只是因为办了顿筵席,就丢了官!”
秦淮茹压低声音:“娘,这事儿不是刘海中自己犯了错吗,怎么会是被人整了?”
“哎呀,你这还看不明白吗?现在四合院里是一大爷李东来当家,阎埠贵就跟李东来的狗腿子似的,唯独刘海中平日里敢硬脖子。他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能跟人家李东来斗!”贾张氏虽然恨李东来恨得牙痒痒的,但是看到刘海中倒霉,心中还是万分惊喜的。
她就是那种喜欢看别人倒霉的人,无论倒霉的是自己的朋友,还是自己的对手。
棒梗这会刚起床,打着哈欠说道:“刘海中这老东西,早就该被掂下来了,这些年他除了喝酒,别的什么事儿都没干。”
刘海中走到门口,听到屋内的议论声,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易中海倒台之后,刘海中自认为平日里足够照顾贾家了,谁知道这帮人都是一群白眼狼!
他当时转身就想走,可是想到刘光福的事儿,不得不又停了下来。
刘海中轻轻敲了敲门,朝里面喊道:“都在家呢!”
屋内几人这才发现刘海中就站在门外。
要是一般人在背后议论别人,被别人逮个正着,肯定会觉得惭愧、害羞。
但是贾家人的脸色却没有发生一点变化,棒梗还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同刘海中打了个招呼:“刘海中,你刚被免了四合院二大爷的职务,不躲在家里哭,怎么想着到我家来了?”
什么叫做当面打人脸,这就是了!
刘海中的脸色当时就涨红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要冲上去,冲着棒梗那张讨厌的脸上来一拳。
只是为了刘光福,刘海中再次忍了下来。
秦淮茹到底还是懂事一些,冲着棒梗说了一句:“棒梗,你干什么呢!别这么没有礼貌。”,然后站起身将刘海中请进了屋里,还帮刘海中倒上了茶水。
“二大爷....不对,现在只能称呼您为刘海中了,您到我家有事儿?”秦淮茹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改口。
刘海中:“.....”
他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秦淮茹,前阵子咱们两家商量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前阵子.....你是说刘光福和小当的事情啊。”秦淮茹想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想明白。
她隐晦的皱了皱眉头,当初想着将小当嫁给刘光福,有很大的原因是刘海中是四合院的二大爷,在四合院里能够帮助贾家。但是现在他这个二大爷已经没免掉了。
见秦淮茹犹豫,刘海中当时就恼火了,整件事情算起来,全是因为贾家的一句话,现在他已经将刘光福请回来了,要是贾家的人反悔的话,依照刘光福的性子,肯定会再次离开刘家。
那以后就没有人跟他养老了。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棒梗就先说话了:“海中叔,这事儿倒不是不行,但是小当的彩礼,你得再加五十块钱!”
见刘海中要发火,棒梗不急不慢的说道:“您啊,也别生气,谁让你们刘家现在搁四合院里的名声臭了呢!小当要是嫁过去,肯定会被其他的住户鄙视,这笔钱,就当做是小当的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刘海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你这就老土了吧,现在外国很多人都开始讲究精神损失了...”棒梗想要解释这个词语,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搞不清楚,索性摆摆手说道:“甭管是什么,反正你得再加五十块钱,我们才会把小当嫁给你。”
上次刘海中已经答应送给贾家二百五十块钱彩礼了,现在要是再加五十块钱,就是三百块钱彩礼。
这么多的钱,在这个年代,可算得上是天价了。
但是。
刘海中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咬着牙说道:“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听到小当亲口答应嫁给我家刘光福!”
刘海中太清楚贾家人的性子了,这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从来不值得相信。
倒是小当那姑娘,还比较本分。
再说了,只要小当当众答应了,就算是她想反悔,将来再也嫁不出去。
“当然可以!”棒梗没等秦淮茹说话,就一口气答应下来。
刘海中也松口气,就算是花再多的钱,只要能帮刘光福了娶了媳妇儿,早日给刘家生几个儿子,那什么都值得了!
他重重点头:“那咱们一言为定,今天晚上我在家里摆一桌酒席,你们把小当带来,我请来咱们大院里的两个管事大爷,把这件事情敲定!”
“害,刘海中你这人还真是够谨慎的,我棒梗一向说到做到!”棒梗站起身笑道。
刘海中深深的看了棒梗一眼,说道:“最好是这样!”
说完,他转过身离开了贾家。
秦淮茹连忙站起身将门关上,看着棒梗说道:“棒梗,你怎么这就敲定了呢!小当回来肯定会不愿意的!”
在贾家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先收取了刘海中家的彩礼,到时候再以小当看不上刘光福为理由拒绝这门婚事。
到时候,刘海中想要回彩礼,他们已经拿钱买了电动自行车!
如此一来,既不用把小当嫁给刘光福,又白白落了一辆电动自行车。
现在刘海中要求小当亲口当众答应嫁给刘光福,完全破坏了贾家的计划。
棒梗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娘,小当这丫头就算是嫁给刘光福又怎么样,还能委屈了她?她真当自己是天仙啊,将来一定能嫁给领导。”
秦淮茹这会算是看出来,棒梗对小当压根就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能不能帮黄艳玲买到电动自行车。
只是现在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秦淮茹就算是想反悔也没办法了。
她只能期等会小当回来后,听到这个消息,不要闹翻天。
贾张氏见秦淮茹一脸忧愁的样子,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秦淮茹,你别担心了,小当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嫁人这种大事儿,自然得听从我们这些长辈的意见,她要是敢不从,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
第686章 小当的
贾家屋内。
贾张氏表示能够拿捏得住小当,秦淮茹虽然点头,心中却有些担心。
她身为小当的娘,实在是太清楚小当的性子了,要是放在以前,小当没有参加工作,家里面的安排她肯定不敢推脱。
但是自从小当参加了工作,每个月能拿到二十多块钱的工资,是越来越没有把她这个娘放在眼里了,就拿上次相中的那个姓麻的小伙子来说,压根就没有告诉她这个娘,直到那小伙子要到家里相看,实在是躲不过了,才不得不说出来。
那时候,要不是贾张氏和棒梗狮子大开口,说不定小当现在已经成了麻夫人了。
而且,这阵子看小当的样子,每天早晨捯饬一番才会离开家门,平日说话的时候也眉眼含笑,应该是又谈对象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小当屈服恐怕是得花费一定的手脚。
秦淮茹不愧是小当的娘,猜测得一点也没有错,小当确实是谈了个对象,那人是车间里的一个男工人,名叫刘全胜。
她之所以从来没有在家里提起来,是因为刘全胜的家庭条件不好——并不是条件不好,而是出身有点问题。
刘全胜家在解放前是开客栈的,后来局势混乱起来,客栈被大火焚毁,刘全胜家算是败了下来,靠着以前积赞的那点钱,只能艰难度日,等到解放后,评定成分的时候,却因为以前的事情,被评为小*本家。
刘全胜长得人高马大的,并且外观英俊,任谁看了都得称呼一声俊俏的后生,却因为这些问题而迟迟没有结婚。
小当在工作中跟刘全胜认识,并且逐渐对刘全胜产生了好感,两人越走越近,纺织厂门外的小树林里,人民公园的小湖边,都曾出现过两人的身影。
两人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刘全胜拿着一束漂亮的花朵向小当求婚,小当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水,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下一步就是相见了,小的那个很清楚,只要听到刘全胜的家庭出身,贾家的人就会将刘全胜撵出去。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出身比较差的男人。
这些天,小当一直在想着该如何把这件事告诉贾家的众人,却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今天她在心中盘算来一整天,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在晚上刘全胜的事情告诉贾家的人。
因为犹豫了一路,等小当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她心中想到,这么晚了,贾张氏已经睡觉了,不过这样也好,等会她就少面对不讲理的老婆子。
现在只希望棒梗和黄艳玲两个人也不在家里面。
小当嘀咕着推开了门,顿时愣住了。
因为贾家的屋内,贾张氏,秦淮茹,棒梗和黄艳玲整整齐齐的坐在椅子上,一个都不少。
看到小当进来,一向对小当不吝颜色的贾张氏站起身,热情的拉着她的胳膊,请她坐在椅子上。
而早晨还在痛骂小当的黄艳玲此时拎起热水瓶帮小当到了一搪瓷缸子茶水,夹在里面加了一些红糖,双手捧到了小当跟前。
就连棒梗也对小当笑了笑。
这一幕直接把小当惊呆了。
她捧着搪瓷缸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贾张氏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翻了个白眼说道:“小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是一家人,我们当然是你在关心你,你瞎说什么呢!”
要是换做别人,比如秦淮茹说这话,小当说不定还会相信,但是贾张氏嘛....就算了。
贾张氏这种人是那种极度重男轻女的典型,她本身因为是个女孩子,从小在家里不受待见,整天被哥哥们欺负,吃得吃不饱,穿得穿不好,但是她从来没有反思过,反而把自己小时后所受的种种罪,施加到孙女身上。
那时候贾东旭还活着,每个月能拿到三十多块钱的工资,贾家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再加上有易中海的照应,每天虽然说不上吃白面馒头,吃上黑窝窝头总算是没问题,隔三差五还能买点豆腐,买点油条改善生活。
但是身为孙女的小当却从来没有吃过饱饭,自从五岁开始,每天她刚起床就得给全家人打洗脸水,吃饭需要等到棒梗吃完后,才能凑到桌子前。
有一次,轧钢厂发放了一笔奖金,面对这笔意外之财,贾东旭显得很兴奋,当天就买了两斤肉。贾家当时已经两个月没有吃过肉了,贾张氏用那些肉炖了一锅肉汤。然后全家人分喝掉了,等小当回到家,只能闻到屋内的肉香味。
她鼓足勇气询问贾张氏,却得到了肉汤已经全喝掉的答案,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是了,谁承想等到棒梗回来后,贾张氏却从橱柜里取出了一碗肉汤笑眯眯的塞给了棒梗。
小当在那天晚上躲在门外哭了大半夜,最后只有秦淮茹心软,悄悄打开门将她拉了回去。
等到小槐花出生后,小当的日子就过得更加艰难了。
所以小当压根就不相信贾张氏跟所谓的一家人的说法。
小当这会已经感觉到了异常,扭过头看着秦淮茹说道:“娘,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秦淮茹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心软:“小当啊,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刘家的刘海中来了,他想让你嫁给他家的刘光福。”
此话一出,小当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刘光福他当然认识,只不过小当对刘光福并不感兴趣。
倒不是说刘光福这人有什么问题,或者是长得丑,而是刘光福的性子比较弱,就跟女孩子那样。平日里在大院里也是缩手缩脚,跟别的孩子在一起玩,总会被欺负。
而小当喜欢的男孩子都是那种充满男人味道,毕竟有气魄的那种,就像是后院的李东来。
虽然刘全胜远远比不过李东来,也比刘光福好多了。
“不,娘,我不喜欢刘光福,你告诉刘海中,我是不会嫁给他的。”小当站站起身,气愤的说道。
小当的态度没有出乎贾张氏的预料。
只见贾张氏站起身,看着小当冷笑:“小当,自古以来,女孩子的婚事,就是长辈们做主,你别以为自己长大了,就可以不听长辈的话。我现在告诉你,我已经答应了刘海中,等会你就跟我们一块到刘家去参加晚宴,晚宴也就当成你们的订婚仪式了。”
小当听到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贾张氏的鼻子问道:“贾张氏,你们是不是收了刘海中什么好处?”
贾张氏并不打算隐瞒这件事,直接了当的告诉小当:“没错,刘海中答应给咱们家一笔钱,这又有什么,我们把你养那么大,你难倒不该回报我们吗?”
在贾张氏看来,拿小当的彩礼,为棒梗和黄艳玲买电动自行车,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当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你,你.....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婚姻自由,你们不能这么干!”
“就算再新社会,你总是我的孙女,是秦淮茹的女儿,你不听我们的,就是大不孝!”贾张氏没想到小当回如此坚硬,只能扭过头,三角眼乜斜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赶紧说句话啊。”
秦淮茹本来不打算掺和进这件事中,但是看到黄艳玲已经嘟起了嘴巴,只能拉着小当的胳膊,劝说道:“小当,其实刘光福那人挺不错的,现在是新车间的工人,每个月当时已经能拿到四十多块钱了,并且他就住在咱们大院里,你就算是嫁给刘光福,也能经常回来,我跟棒梗就住在这里,以后你肯定不会受到欺负的。”
听到这话,小当差点笑出声来,她觉得有些好笑似的看着秦淮茹:“娘,你难倒还不明白吗?我之所以要嫁出去,就是想离开四合院!”
“小当....你.....”秦淮茹拉着小当胳膊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小当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们家这些年的日子虽然过得很辛苦,但是总归是一家人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呢!”
小当看着秦淮茹,顿时有些明白了,在她看来这里是禽兽窝,在秦淮茹看来,这里却是她生活的地方。
因为两种观点的不同,两人就算是再辩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当深吸一口气,说道:“娘,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认识了一个男孩子,我们两个约定好要结婚了。”
听到这话,屋内的贾家众人齐齐变了脸色,棒梗瞪大眼说道:“小当,你怎么能私自谈对象呢!”
黄艳玲也觉得小当的行为,是对贾家人的不信任。而贾张氏则在旁边开启了亡灵召唤大法:“老头子啊,你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里受苦,我这个老太婆好不容易将孙子拉扯大,她却是个白眼狼,现在要抛下我,跟人家外人私奔,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赶紧把她带走。”
唯一没有出声的就是秦淮茹。
毕竟她就算是再不愿意,小当毕竟是她的女儿,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获得兴奋。
秦淮茹没有听贾张氏的鼓捣,拉着小当的胳膊说道:“小当,你要是真的认识了个好人,娘也不拦着你,你现在告诉娘,那人的条件怎么样。”
“娘,那人叫做刘全胜,他跟我是工友,平日对我很照顾,关键是他这个人长得很帅气。”小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冒星星。
秦淮茹心中一叹,她也是从少女时代走过来的,清楚女孩的心思最难改变,当时就想着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站出来,改变了一切。
那人就是黄艳玲。
黄艳玲站起身看着小当说道:“刘全胜,是不是长得高高大大,摸样挺好,家住皮毛胡同的那个”
“是....是吧....“小当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想要是矢口否认,可是仔细一想,两家人要互相相看,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是他现在瞒过去了,等到刘全胜登门的时候,也会露馅。
黄艳玲哈哈大笑两声:“也是巧了,我当年就在皮毛胡同住过一阵子,跟刘家还是邻居。”
她冷冷的看了黄艳玲一眼,扭头看向秦淮茹说道:“娘,那个刘全胜工作好,条件也不错,但是今年已经将近二十三岁还没有结婚。”
听到这话,秦淮茹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年月的人结婚都比较早,二十三岁没有结婚,已经是属于晚婚了。如果条件比较差,或者是农村的穷人家结婚比较晚还能说得过去。
但是想刘全胜这种工人,要是这么晚还没有结婚,那就说明他肯定别的方面有点问题。
当然,鉴于黄艳玲是那种有前科的,秦淮茹对黄艳玲的话,也没有偏听偏信。
她拉着小当的胳膊问道:“小当,我是你娘,是我那你生了出来,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了,你现在告诉我,刘全胜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才会没有结婚。”
小当原本是准备将刘全胜的事情隐瞒下来,等到两人成了婚,再把这事儿告诉秦淮茹。
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是秦淮茹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
现在被揭穿了,她也只能将刘全胜的出身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当贾家众人得知刘全胜的出身后,脸色都变得冰冷起来,就算是刚才还有些犹豫的秦淮茹,此时立场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小当,你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兴奋,娘能够理解,但是你跟刘全胜这种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娘,刘全胜是个好人,您只是不了解他,等到了解之后,您也会喜欢他的。”小当顿时着急起来,拉着秦淮茹的胳膊说道。
秦淮茹板起脸:“小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原本我想着你要是选了个好人家,你的事情,我可以不参与,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要是任由你这个搞下去,肯定没有结果。”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你就算是不喜欢刘光福,也要尝试跟他接触一下。”
秦淮茹态度的发生的变化,也意味着贾家都站在了小当的对里面。
第687章 秦淮茹的行动
就在贾张氏吵闹的时候,易中海领着一大妈从娘家回来了。
离老远。
他就看到了贾张氏蹲在地上撒泼,再看到李东来脸色铁青的站在旁边,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贾张氏又想讹李东来了?
她忘记上次是怎么被抓进保卫科的了?
这老虔婆,真是记吃不记打!
对于这种麻烦事,易中海不想管。
他给一大妈使了眼色,两人想绕过人群。
可贾旭东正盼着师傅替他做主呢。
前晚上,他跟煤球厂的刀疤脸一起玩牌,把工资输光了,还欠下刀疤脸五十块钱。
正愁没地方找钱,李东来送上了门,怎么能放过。
“师傅,师傅,快,李东来打了我妈的脸,就等你主持公道了。”
贾旭东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掩饰了,眉开眼笑的拦在了易中海面前。
他那没良心的模样让易中海心中一沉,这家伙也是个白眼狼,将来真能给我养老?
这样想着,易中海看向贾旭东的眼神就不善起来。
不过,身为四合院一大爷,他也不能不管发生在大院里的纠纷。
把手里拎着的包米递给一大妈,板着脸走到人群中央。
“大白就在这里狼哭鬼嚎,像话吗!被街道办的同志看到,今文明四合院的名额,还要不要了?”
贾张氏见靠山来了,也顾不得哭了。
用沾满灰尘的袖口抹掉眼泪,一下子就从地上了蹿起来。
她满脸恶毒的指着李东来,告状:“一大爷,这贼打我,你快找人把他捆起来,送到街道办去。”
如果在以前,贾家出了事情,易中海肯定会帮忙。
但是贾旭东刚才的表现,让易中海失望极了。
你妈都被人打了,你还想着讹钱,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况且,易中海现在打着李东来帮他养老的算盘。
自然不会听贾张氏的。
轻‘咳’一声,澹澹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看了全过程,给我讲一讲。’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他话音刚落,刘家媳妇就抱着孩子跑进了人群,左手举得很高,脸上浮现出学生回答老师提问时的表情。
“一大爷,我嘞,我看见了。”
“那你!”易中海点头。
刘家媳妇神气极了,昂着头挺着胸的讲述:“刚才东来哥跟妹,还有二大爷家的两个孩子,三大爷家的阎解娣在花坛放炮玩。棒梗跑过来,想要鞭炮。东来哥不给他,他就回去找贾张氏。贾张氏来了就开始骂东来哥。最后东来哥忍不住,就打了贾张氏。”
不得不,刘家媳妇的口才相当的不错。
短短几句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得一清二楚。
果然又是这个老虔婆无理取闹!
易中海神情舒缓,放下心来,他冷眼看向贾张氏:“贾家嫂子,我看这件事,不能全怪李东来吧,毕竟你骂人在先。”
贾张氏闻言大惊,脑海里如有千万条闪电噼下来一般,眼前一片昏暗。
易中海,你竟然敢不照顾我们贾家!
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就了出来。
这下子,易中海脸黑了。
这种事能乱嘛。以后他还怎么管理四合院。
“贾家嫂子,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一向秉持一个原则。”易中海摇头晃脑,伸出三根手指头:“公正,公正,还是公正!”
“咱们四合院里有二十多户,在我眼里都是完全平等的!”
“至于你的,照顾那你们家,不存在!”
众人听了之后,皆撇着嘴心里偷笑。
贾家这个老婆子,还真是愚蠢至极。
以后,易中海就算是想照顾你们家,他也不敢了。
贾张氏此时也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她爬起身,刚想解释。
易中海就打断她:“今的事情,我看就算是扯平了。”
“当然,你也可以去街道办上告,最好是能把我这个一大爷拿下来,让你自己当。”
贾张氏当场闹一个大红脸。
她以往纵横四合院,依仗的是众人不想跟她计较,还有一大爷的庇护。
现在一大爷都不站在她这边了,她心里也没有磷气。
只能牵着棒梗灰熘熘的回了家。
棒梗扭过头,眼睛盯着李妹手里的鞭炮:“奶,我想要鞭炮。”
...
众人散了之后,贾旭东蹲在门口骂:“秦淮茹这个贱人,又跑哪里去了!”
秦淮茹刚才如果在的话,就凭她那张利嘴,就足以让李东来吃瘪。
...
此时此刻,秦淮茹抱着当,正站在隔壁大院的门口和一个女工打扮的年轻女孩聊。
“秋菊,我给你,何雨柱同志可是一个好人。”
“真的吗?易大爷也是这样的。”
“那是当然,他知道我家生活困苦,每从厨房里帮我顺剩菜。”
“顺剩菜...这...”
“还有,我们家棒梗的学费也是何雨柱同志交的。”
“交学费...这...”
“对了,何雨柱喜欢穿红颜色的裤衩,结了婚之后,你别买错了。”
“啊!那个,秦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女工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淮茹嘴角微翘,勾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傻柱,你还想相亲,想得美!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回到家,听贾张氏又去招惹李东来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老婆子,怎么没有一点脑子,李东来那种人物,是她能对付的?
还有易中海怎么会突然改变了对待贾家的态度?
秦淮茹能够把四合院的血都吸过来完,依靠的就是心思细密。
大院里谁家有个动静,她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对症下药,从中获利。
易中海身为四合院一大爷,在秦淮茹心中,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棋子。
秦淮茹搬了个凳子坐在贾旭东身旁:“旭东,你在车间,跟你师傅生气了?”
贾旭东茫然:“没有哇,师傅昨还夸我干得好呢!”
秦淮茹秀眉紧蹙:“那易师傅这一次怎么不帮咱家话了。”
贾旭东把贾张氏揭露易中海的话,学了一遍。
听得秦淮茹浑身瑟瑟发抖,这个死老婆子,还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樱
离开了易中海的庇护,贾家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秦淮茹明白这一点,所以吃了饭,就来到大院外的广场上。
她知道易中海每晚上都会去锻炼身体。
果然。
没等多久,秦淮茹就看到易中海拿着蒲扇,哼着区,走了过来。
她装作无意的样子凑到易中海身边:“哎呀,易师傅,您也喜欢来这里玩呀。”
易中海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少妇,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昏暗的光线下,她皮肤莹白得发光,身材饱满,前凸后翘。特别是那双乌黑的眸子,流淌出来的万种风情,就像是潺潺溪水一样,流淌进了易中海的心里。
“咳,咳,你是贾旭东的媳妇,秦淮茹?今穿上这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
...
第688章 无辜的刘全胜
秦淮茹的那番哭诉听得那些保卫科的那些同志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年月的人们都比较的质朴。
特别像保卫科这种单位的同志,都接受过正规的思想教育,也曾发过誓要跟不正之风做斗争的。
在纺织厂里,最严重的犯罪不是偷摸,也不是夹带纺织品出厂,而是对女工人动手动脚,耍流氓的行为。
个子抽出棍子狠狠的甩在桌子上,瞪大眼道:“那人是不是叫做刘全胜,我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狠狠的揍一顿。”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大喜,连忙抹着眼泪道:“同志,我就知道你们纺织厂保卫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工人被人欺负的。我替贾当在这里谢谢你了。”
个子保卫干事本来只是出于愤怒出了这些,现在见秦淮茹一副‘你赶紧去把那家伙抓起来’的样子,他顿时有些为难了。
毕竟.....
幸好那个高个保卫干事成熟一些,冲着秦淮茹摆摆手道:“同志,耍流氓可是一项大罪名,我们不能仅凭你两句话,就所意处理别人。这样吧,我马上把这件事报告给我们保卫科的高科长。”
秦淮茹心中稍稍有些失望,不过也不是没有应对策略,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不过我身为贾当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欺负,所以要在你们保卫科里盯着。”
秦淮茹算起来既是报案人,又是受害饶家人,于情于理都有这个权力。
所以两位保卫科的干事将他直接带到了科长办公室,把事情同保卫科高科长汇报了一遍。
高科长在保卫科可谓是一位传奇人物,当年纺织厂刚刚建立的时候,因为厂里面女工太多,并且生产的又是紧俏的布匹,所以厂里的风气很混乱。
特别是一帮子厂外的青皮,整守在纺织厂的外面,对着下班的女工人吹口哨,打响指,俨然把纺织厂当成了寻欢作乐的地方。
高科长在接任的第一,就开始着手整治风纪,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对三百多位工人展开了风纪教育。
当然最开始那些工人并不害怕被整治,毕竟在这个年月里,工厂是没有权力开除那些工饶,所以他们在参加了学习班后,依然我行我素,一副滚刀肉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高科长这时候才开始铁腕出击了。
他下令将那些不老实的工人,全部发配去扫厕所。
要知道,纺织厂也是万人大厂,仅仅是厕所就有上百个,每个厕所配三名清洁工,数量正合适。
那些工人们当时就傻了眼,扫厕所这玩意脏臭暂且不,重要的是埋汰啊!
他们也都是场面上混的人,看中的面子,是要有份,这要是传扬出去,被别人知道自己是扫厕所的,那以后还怎么在场年上混。
他们当时就将分发给他们的扫帚扔到厕所门口,一块前去找纺织厂的老厂长。
老厂长是个老好人,平日里压根不舍得处罚工人们,现在被围在里面,只能连声向那些工人保证,只要他们每人扫两个星期的厕所,以往的那些过错就能一笔勾销。
可是他越是退步,那些工人越不知足。
工人们不但想让老厂长收回这项决定,还要将高科长撵出纺织厂,理由很扯淡,高科长破坏了纺织厂的团结。
老厂长虽然个性比较弱,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不能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高科长出现了。
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一群全副武装的保卫干事。
面对乌黑的枪口,那些刚才还呜呜喳喳的工人们都吓得不敢作声了,他们谁也不敢赌那些枪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
高科长并不因为他们的退步,而就轻轻放过他们。
他以那些家伙肆意破坏工厂的公有财产,并且不服从管家为理由,命令那些保卫干事们冲上去,对着那帮人就是一顿胖揍。
那帮人也觉得很无辜,因为别看他们刚才闹得那么凶,真正破坏的东西,就是一把扫帚罢了,事实上,那把扫帚只是棍子断了,如果重新接起来的话,还可以继续使用。
那帮人想反抗又不敢,只能苦苦喊冤,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
自此之后,他们都认识到高科长是个狠角色,自然也老实起来,每个人乖乖的打扫了两个月的厕所。
搞定了厂内的那些家伙后,高科长重新将目光投到厂外的那些青皮身上。
这年月保卫科的权限还是很大的,只要是工饶事情,都能管理,高科长以有不少女工人报案为名义,联合地方上的同志,展开了一次行动。
他们实先埋伏在工厂外面,将那帮青皮全都抓了起来,并且认定他们是在耍流氓。
这年月耍流氓的罪名可是很大的,此事情一经传出,就震动了整个四九城,从此京城的青皮们绕着纺织厂走。
经过三番两次的整治,纺织厂成为了全京城治安最好的工厂,高科长也赢得了工人和保卫科干事们的尊敬。
....
“科长,你看我们该怎么办?”个子保卫干事看着高科长道。
高科长目光在秦淮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遍,皱着眉头道:“秦淮茹同志,你确定自己所的没有一点虚假之处吗?”
“当然能够确定!”秦淮茹被他凌厉的目光扫视得浑身不舒服,“高科长,你不会因为担心你们纺织厂的名声,所以要故意庇护那个家伙吧?”
“这个请你放心,只要事情如你所,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高科长再次深深的看了秦淮茹一眼,让个子将刘全胜带到保卫科。
此时的刘全胜在拒绝秦淮茹之后,心中有些不安,正在车间里有气无力的干着活。
旁边的一个大嫂看着刘全胜打趣道:“刘全胜你行啊,不吭不响的将咱们车间的一朵花给摘走了。”
“这还不是多亏王姐你帮忙美言。到时候我举办婚宴,肯定要好好的请你喝一顿。”刘全胜连忙打起精神笑着道。
王姐似笑非笑的道:“只是一杯酒怎么够呢!虽然当的家庭条件不好,你丈母娘家不可能给你提供什么助力,但是人家好歹是三代贫民出身,以后你子就有好日子过了。”
刘全胜明白王姐的意思,但是他马上就要摘到花朵了,还用得着帮忙洒水的人吗?
他嘿嘿笑笑,不再吭声,而是低头忙活起自己的事情。
王姐见此情形,也只能骂了一句:“这货还真不是个东西。”,然后端起装有棉纱的箱子,准备继续忙活。
就在这时,个子保卫干事带着两人走过来。
保卫干事在车间里出现,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车间里的工人们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看过去。
当他们看到个子走到刘全胜跟前的时候,顿时议论纷纷。
“刘全胜犯什么错误了,保卫科的干事们要找他?”
“不能够啊,这子自从进到工厂里,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还曾数次获得咱们车间里的先进工人称号。”
“是不是跟当有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两人都是未婚男女,谈对象又不违规。“
....
不但是工人们觉得疑惑,就连刘全胜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盯着个子的眼睛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跟当在谈对象,怎么能我是耍流氓呢!”
“刘全胜同志,你别着急!这件事还在调查中,麻烦你现在跟我们到保卫科走一趟。”个子面带和煦道。
他的态度虽然很宽容,但是刘全胜却有点恐慌,开玩笑,保卫科是啥地方,进到了那里,还能讨得好处。
不得不,刘全胜是个聪明人,见事情有些不妙,嘴上答应着去,却以安排工作为理由,在那里磨磨蹭蹭。
很快,得到消息的车间主任从远处走过来了。
刘全胜等的就是他。
因为刘全胜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进到保卫科里,就跟羊入虎口差不多。
只能先抱根大腿,让保卫科投鼠忌器。
虽然车间主任的级别并不高,却是工厂内掌握实权的领导,工厂正是依靠着厂内几十个车间主任,来完成上级的生产目标,所以车间主任在厂内颇有几分面子。
抽纱车间的车间主任是位女同志,四十多岁,姓白,刘全胜是个回事的人,整跟在白主任身后,一句一个‘白姐’的叫着。
哄得白姐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如果不是丈夫拒绝,已经收刘全胜当做干弟弟了。
刘全胜见到白主任走过来,连忙举着手道:“白姐,你千万要救救我啊!”
白主任叮嘱过刘全胜,在车间里对他应该以主任相称,可是此时火烧眉毛的刘全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白主任先是给了刘全胜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走到个子的跟前:“我是这个车间的主任,现在正是搞生产的时期,刘全胜同志是送棉纱的工人,缺少了他,车间里的生产效率得低一大半。等到下班以后,我会亲自把他送去。”
白主任这不过是敷衍之词,这年月的棉纺工厂是重点工厂,为了保障生产,车间里的工人数量都是有富裕的,别少了一个刘全胜,就算再少三五个,也不会耽误事。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争取几个时的时间,有了这些时间,就能够搞清楚刘全胜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然后想办法解决。
白主任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如意,只不过个子保卫干事并没有因为她是车间主任,就给她留面子。
“不好意思,这事情是我们高科长亲手经办的,您也清楚高科长的性子。”
听到高科长的名字,白主任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她很清楚这位老保卫科科长能够在棉纺厂最重要的岗位上坚守几十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这个饶性格太正了,从来不会因公徇私。
别是车间主任了,就算是厂长,高科长也不放在眼里。
只不过白主任也没有就此放弃,她扭头看看刘全胜:“刘,你尽管跟这位保卫干事一块去,我安排了手头上的工作,就回到保卫科。”
刘全胜这才放下心来,有了白主任在旁边帮忙,再加上他又没有犯什么错误,肯定会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种想法当刘全胜在高科长的办公室里,见到秦淮茹的时候,就瞬间的消失了。
他并不清楚秦淮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很显然这事情跟当有关系。
刘全胜佯装出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的样子,看向秦淮茹:“伯母,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心中一叹,要不是刘全胜出身不好,而贾家现在又需要把当嫁给刘光福,这货还适合当贾家的女婿。
别的不,就这种需要的样子,就跟贾家人一模一样。
秦淮茹冷眼看着刘全胜道:“刘全胜,你少在这里假装好人了,我已经将你对当耍流氓的事情,都禀告给了高科长。”
此话一出,刘全胜脸色大变,连忙扭头看向高科长:“科长,您可别听他胡,我跟当是正常的谈对象,怎么可能欺负当呢!”
高科长沉声道:“秦淮茹同志,你举报刘全胜同志欺负你家当,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秦淮茹摆摆手:“科长,这种事情刘全胜怎么会留下证据呢!再了,这种事情也不什么好事情,传扬出去,对我家当的名声还不好,要不是真的发生了,我能来找你们吗?”
“你胡,科长你可别听她的,这个老女人之所以诬告我,就是不想把当嫁给我!”刘全胜连忙解释。
他这会恨极了秦淮茹。
要是这么大的罪名扣在他身上,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刘全胜这会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听当的话。
在上个星期的时候,当专门找个了时间,跟他谈了贾家的事情。
在当的嘴巴里,贾家的人个个都是豺狼,有老虔婆贾张氏,吸血鬼秦淮茹,还有盗圣棒梗.....
当希望刘全胜不要到贾家相看,两人偷偷摸摸的结了婚之后,再告诉贾家的人。
刘全胜当然不相信,这世界上哪有如此不讲理的人,并且他还想借助贾家的出身,所以想借相看的时机,跟贾家人搞好关系。
所以才拒绝帘。
第689章 白主任的心思
现在刘全胜有些郁闷了。
当初早知道秦淮茹竟然会使出如此阴险下作的手段,他就该跟小当成就了好事,将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刘全胜却一点也不慌忙,毕竟这种事情,只要找小当对质一下,就能够搞清楚。
刘全胜扭过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瞪着高科长说道:“科长,我确实没有欺负小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把小当叫过来。”
高科长点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其实我早已准备把小当喊过来了。”
说着话,高科长让小个子保卫干事再去车间跑一趟。
等小个子出了办公室,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小当被欺负那么久,都不敢说出实情,说明他从内心已经对刘全胜产生了畏惧心理。高科长,您可能不知道,小当从小就是个胆小的女孩子。
在小的时候,每当天黑的时候,我要是不睡在她身边,她压根就睡不着。
有一次她哥哥棒梗,跟她开玩笑,丢了一只死老鼠在她脚下,你没看到小当吓得脸色当时就白了,身子晃了几下,差点晕倒过去。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就算是您把小当喊来,小当害怕被刘全胜报复,所以也不敢说出实情!”
此话一出,刘全胜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没有想到秦淮茹竟然如此鸡贼。
如此以来,即使小当不承认自己欺负她,也会被秦淮茹以小当害怕为理由忽悠过去。
到时候,他还是得被扣上帽子。
“高科长,你可千万别相信这女人说的话,小当曾经告诉过我,她就是白莲花吸血鬼,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心中却一肚子坏水!”
高科长听了两人的话,这会也皱起眉头,犯起了难。
虽然他倾向于相信刘全胜,但是秦淮茹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这年月的女人性格都比较弱,有的时候吃了苦了,也不敢说出来。
就在高科长正在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小当给小个子保卫干事带进了办公室里。
看到小当,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泪,扑了上去,拉住小当的胳膊说道:“小当啊,娘这次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给你讨还公道!”
小当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小个子保卫干事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当时就心中感叹秦淮茹可是真够能折腾的,现在看到秦淮茹这个样子,顿时哭笑不得了。
“娘,你胡说啥呢!刘全胜对我很好,压根就没有欺负我,你别在这里胡闹了,赶紧回家给棒梗做饭吧。”
听到这话,秦淮茹一点都不慌,一边拉住小当的胳膊,一边扭头看向高科长:“领导,你瞅瞅,我说的没有错吧,小当果然因为害怕刘全胜,而替他遮掩,你千万不能相信这些话。”
小当也被秦淮茹的脑回路惊呆了,愣了很久之后,才说道:“娘,你怎么能这样啊!”
“我这是为了你好啊,小当,刘全胜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当着领导的面,你不用害怕他。”
“娘,他真没欺负我,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诬告他呢!”
“小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呢!”
.....
两人争吵不断,却没有任何价值,高科长这会也犯了难。
刘全胜这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来就想拉小当的手:“小当,你从今天就不要回家了。”
这下子可被秦淮茹抓住了马脚,她一边拦着刘全胜,一边说道:“高科长,你看看,这家伙现在竟然当着我的面,还敢恐吓我的女儿,不让她回家。”
“我....”刘全胜吓得连忙缩回了手。
高科长皱起眉头:“是啊,就算是谈对象,也不能让对象不回家啊,刘全胜,你这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刘全胜这会感觉到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被送进笆篱子里。
就在这时,白主任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是个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其实白主任对刘全胜娶小当的事情也不赞成。
早已把刘全胜视为自己弟弟的白主任,也委托别人打听了小当的家庭情况。
据那个打听消息的老朋友所说,贾家的情况相当的糟糕,无论是贾张氏,还是秦淮茹都不是好对付的。
至于棒梗和黄艳玲就更了不得了,要是被这家人缠上,那么以后刘全胜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只是刘全胜并没有就小当的事情征求过白主任的意见,所以白主任也不好说是,甚至不能告诉刘全胜调查来的信息,因为那样会让刘全胜觉得她是在多管闲事。
见此情形,白主任冲着高科长淡淡的笑道:“老高,我能够跟这位秦淮茹同志私底下谈谈吗?”
白主任跟高科长并没有关系,但是他的丈夫跟高科长是战友,当年还曾经是一个连队的,在拉练的时候高科长曾经深陷仙境,是白主任的丈夫救了他的名。
专业到纺织厂后,两人重新拉上了线,高科长经常拎着酒瓶子到白主任家喝酒。
所以白主任的面子不能不给。
只不过高科长还是提醒白主任道:“白主任,希望你不要作出什么恐吓的事情。”
“老哥,你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人嘛!”白主任拍着胸脯子保证:“你放心,我跟这位琴同志都是母亲,是说一些母亲和母亲之间的话。”
高科长点点头,然后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秦淮茹见到白主任的时候,就感觉这女人不容易对付,她的眼睛里就像是长了刀子。
这种感觉没有任何证据,却往往很灵验。
秦淮茹也想看看白主任的打算,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高科长让小个子打开隔壁羁押室的门,将两人请了进去。
在秦淮茹即将关门的时候,高科长还不忘记叮嘱道:“秦淮茹同志,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立刻大声叫喊,我们会冲进去的。”
“谢谢高科长的关心。”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孱弱的女人,但是等门紧紧关上后,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就像是压根没有看到白主任一样,从白主任的身边绕过去,轻轻坐在钢铁制成的椅子上,淡淡的笑道:“我活了这么大,还没有尝过被人审讯的感觉。白主任,你今天能够让我完成这个愿望吗?”
白主任微微皱了皱眉头。
在她调查到的信息里,秦淮茹只不过是一个小工人罢了,怎么会拥有一股令她也感到害怕的气势。
只不过,今天她并不打算跟秦淮茹为敌。
白主任微微一笑,坐在了秦淮茹对面的椅子上,哈哈一笑道:“秦淮茹同志,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今天之所以把你请到这里,并不是想跟你为敌的。”
听到这话,秦淮茹诧异的看了白主任一眼,道:“你不是来救刘全胜的?”
“救当然是要救....”
白主任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几下,缓声说道:“秦淮茹,咱们都知道,你是在诬陷刘全胜。”
“你胡扯,就是刘全胜欺负了我家的女儿.....”秦淮茹连忙站起身辩解。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主任拍拍桌子打断了:“秦淮茹,我对刘全胜再了解不过了。他这个人确实不是那种老实的人,时不时的还会搞一些令人感到可笑,又感到可爱的小心机....”
想起刘全胜在刚进入车间的时候,为了讨好她,特意每天早上天色刚蒙蒙亮,就来到车间主任的办公室里,打扫卫生。但是办公室就那么大,要是打扫的话,只要三五分钟就可以了。
这货每次来得那么早,故意让车间的看门大爷看到,然后忙活三五分钟后,就趴在工位上睡觉,一直等听到白主任的脚步声,才重新站起身忙活起来。
其实他没有看到,白主任早就进到办公室前,已经在外面站了足足十分钟。
只不过她并没有揭穿,毕竟这么可爱的小聪明可不多见。
“咳咳....”白主任意识到自己把话题扯偏了,扭过头看向秦淮茹说道:“总之,因为一些不方便解释的原因,我对刘全胜和小当的婚事并不赞成!现在我有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提议,我可以让刘全胜保证跟小当一刀两断,同时你也得保证不再追究刘全胜的责任。”
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其实秦淮茹并没有觉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够搞定刘全胜。
毕竟就算她的花招再厉害,事实就是事实,只要高科长仔细调查一番,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到时候刘全胜说不定还会反咬她一口。
如此看来,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什么不见好就收呢!
秦淮茹可不是个贪心的人,要不然也不能纵横四合院那么多年,而没有遇到对手。
只不过.....
秦淮茹嘿嘿一笑,双眼紧盯白主任:“你好像是刘全胜的车间主任,而不是他的老娘,你能替他做主吗?”
“当然,这个你尽管放心。”白主任没有一丝犹豫。
秦淮茹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为难小当。”
“这个请你放心,我是抽纱车间的车间主任,那些工人就跟我的朋友一般,我绝对不会作出小肚鸡肠的事情!”
白主任神情严肃。
两人达成协议后,秦淮茹走出羁押室,看着等在外面的高科长说道:“哎吆,高科长,真是对不住,我好像是搞错了,刘全胜并没有真的欺负我女儿,只是他的一些行为,让我女儿产生了误解。”
“你确定?”高科长对秦淮茹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感到疑惑不解。
“当然确定,在这里我还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怪罪我,毕竟你也能够理解一个母亲得知女儿被欺负后的心情吧!”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嘴巴相当的犀利,只是几句话,就让高科长无话可说。
按理说,秦淮茹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要是真的追究起来,至少得在保卫科里关两天。
但是人家可是关心自己的女儿啊,要是这样也治罪的话,那传扬出去,保卫科就显得太无情无义了。
当然,高科长也没有轻轻的放过秦淮茹,而是对她进行了一番教育。
“秦淮茹同志,你也是工人,应该很清楚,工厂保卫科的职责是保卫工厂里的设备和工人的人身安全,而不是任你在这里胡闹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先想清楚,然后再向保卫科举报,以免误伤无辜的工人。”
这些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秦淮茹当然是全盘接受了。
她走到小当跟前:“小当,先跟我回家!”
“娘,我还在上班呢,你先回去吧。”小当皱着眉头说道。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她已经对秦淮茹彻底失望了,也下定决心要离开贾家,跟刘全胜在一起了。
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回家。
可惜小当还是太小看秦淮茹了。
只见秦淮茹抬头看向白主任说道:“白主任,小当今天受到了不少惊吓,我向先将她带回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主任很积极的说道:“事实上,这阵子小当的表现不错,工作也很努力,生产任务早就完成了,她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在家里多休息两天。
说着话,白主任走到小当跟前,笑道:“小当,你就休息三五天吧,你放心,这几天车间里不但不会扣除你的工资,还会给你正常发放生产奖金。”
这不就跟带薪休假一样了吗?如果李东来在这里,肯定要对白主任竖起大拇指,这位女车间主任实在是太有远见了。
此时的小当是一脸的懵逼。
她有点搞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快的变化,就在半个小时前,白主任还一副要跟秦淮茹拼命的样子。
转眼间竟然成了秦淮茹的朋友,现在还要给自己放假。
小当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找不到一点理由。
开玩笑,白主任可是老车间主任了,在车间里素来是说一不二,现在送给她这么大的福利,她要是不接受的话,那就显得太看不起人家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小当只能冲着白主任点点头:“主任,谢谢您了。”
当然,在被秦淮茹拉着手离开保卫科的时候,小当还不忘记个刘全胜打了个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看懂的信号。
两人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然后小当才放心的离开。
...
第690章 情种刘光福
“娘,我真的喜欢刘全胜,对刘光福没有感觉,你不要再逼我了。”
“逼你,小当啊,刚才娘冒着被人抓进去的危险,去诬陷刘全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
秦淮茹看着倔强的小当,耐着心劝慰:“小当,就刘全胜那种家庭,你将来要是嫁过去的话,肯定会受苦的。”
“就算是受苦我也愿意!”
“你啊,你....”
秦淮茹跟小当一路争执着往四合院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刘光福从大院里出来。
小当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却被秦淮茹一把拉住了。
“光福啊,你现在去上班吗?”
刘光福其实早就看到小当和秦淮茹,只是不敢打招呼。
现在连忙停住脚步,讪讪的说道:“秦家大娘,我,我今天休班,正想着去百货商店逛一圈,看看最时兴的衣服是什么价格。”
说着话,他还不由自主的偷偷的瞄了小当一眼,只是接触到小当冰冷的眼神,连忙低下头。
秦淮茹闻言大喜,捏着嗓子说道:“哎呀,光福你现在竟然能够去百货商店逛了,我听说那里的衣服可不便宜,你现在没少挣钱吧?”
“也不多,我现在只是三级工,只不过新车间的工资高,还有各种补助,这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每个月能拿五十块钱。”刘光福清楚秦淮茹的意思,连忙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并且新车间每个月还会发放两斤肉票和两斤红糖票。”
“对了,上个月因为我是生产先进者,车间里还发了几张布票,我这才想着去逛街的。”
秦淮茹本来是想让刘光福和小当搭话,才把话题扯到这些事情上面,现在听到刘光福竟然能拿那么多的工资,整个人也顿时来了精神。
“光福,你现在能挣那么多啊。”
“秦家大娘,这不算什么,现在新车间跟轧钢厂里的其他车间不同,工人们除了基础工资外,还能拿到生产奖金,也就是说生产的工件越多,拿到的奖金越多。
我们同车间的王大同,也是三级工,这个月拿到了将近七十块钱呢!”
刘光福的这番话,惊得秦淮茹差点连嘴巴也合不拢了。
“七十块钱,这可快赶上七级供的工资了....不对,要是再加上肉票和其他物资补助,已经远超过七级工了。都是一个工厂的,为什么别的车间没这么好的待遇。”
“这可要感谢咱们大院一大爷李东来了,你也知道新车间的主任丁伯仁是李东来的岳丈,这些制度都是李东来帮着制定的。”刘光福说道。
李东来....
听到这个名字,秦淮茹心中一阵唏嘘。
现在李东来因为工作忙,很少出现在大院里,但是大院里任谁提起这个名字,都会竖起大拇指。
诺贝尔奖获得者,实验室的主任....头衔不计其数。
现在丁秋楠每次出现在四合院里,只要是遇见她的人,就没有不跟她热情打招呼的。
再看看丁秋楠的穿着,正宗的毛呢中山装,小牛皮的鞋子,围巾是桑蚕丝的,一副领导媳妇儿的样子。
要是她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几年,那么哪里能轮得着丁秋楠啊。
悔不当初.....
“秦家大娘,秦家大娘....您要是没事儿的话,我也得走了。”刘光福见小当一直耷拉着头,不同他讲话,顿时也失去了兴趣。
事实上,依照刘光福现在的条件,可以娶到不少条件更好的女孩子。
只不过刘光福是真心喜欢这个邻家女孩。
“啊?!”秦淮茹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拉住小当的胳膊,将小当推到了前面:“光福,这也实在是太巧了,小当也准备买新衣服,只不过这丫头胆小,不敢自己去百货商店,而我又比较忙,所以才一直没有去。今天就麻烦你带小当道百货商店里逛一逛。”
秦淮茹的这番话,可谓是漏洞百出。
小当虽然是纺织厂的工人,工资却不高,更搞不到布票,就算是要买衣服,也只是买几块粗布,找个小裁缝做一身。而不是到百货商店那种大地方。
至于秦淮茹很忙,那更是无稽之谈,她现在就是扶贫车间里的临时工,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能没有时间。
她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只不过是为了占刘光福的便宜罢了。
小当觉得有点不合适。
但是。
女孩子哪里有不喜欢新衣服的。
特别是她听同事讲过,最近百货商店新进了一批布拉吉,穿上就跟天仙似的。
刘光福见小当扭扭捏捏的,既没有答应,又没有否定,顿时欣喜万分。
他走到小当面前,笑着说道:“小当,咱们走吧。”
小当点点头,默默的跟在了刘光福的身后。
秦淮茹的眼睛喜得眯成了一条缝,她觉得只要经过这次的百货商店之行,刘光福和小当的事情就算是妥了。
刘光福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进到百货商店里,他带着小当直奔二楼的女士服装柜台,挑选了一件最漂亮的布拉吉作为礼物送给了小当。
所谓的布拉吉就是一种从老毛子那里传来的裙子,也算是这年代稍有的大红色裙子了,每个女孩都以能有这样的一条裙子而兴奋。
小当的那个同事就有这么一条这样的裙子,曾经数次在小当面前炫耀。
小当虽然嘴里说着‘真好看呀,真漂亮啊’之类的话语,心中却觉得那条裙子穿在同事身上,压根就没有穿在她自己身上漂亮。
出了百货商店,小当抚摸着裙子柔软的裙角,抬头看向刘光福:“光福,你是个好人,不过咱们并不合适,你放心吧,这条裙子花了十五块钱和四张布票,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肯定会还给你的。”
刘光福本来正想邀请小当去看电影,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沉入了深渊。
他只觉浑身开始发冷,明明身上穿了厚厚的棉袄,这会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然后躲在里面默默的哭泣。
但是刘光福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了份儿。
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插进兜里,一只手冲着小当摆摆手:“小当,一件裙子算不得什么,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咱们虽然做不成爱人,但是小的时候也是好朋友,我刘光福现在不在乎这些了。”
说完后,刘光福摆出一个最帅气的姿势,冲着小当说了一句“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一阵狂风吹来,地面上的落叶纷飞,颇有点沧桑的味道。
小当看着刘光福的背影,心中这会也难受起来。
手里那件柔顺的布拉吉此时竟然变得有些冰冷僵硬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错事,伤透了刘光福的心。
但是。
小当并不后悔,毕竟她跟刘全胜才是真爱,在这个世界上,真爱是最大的。
只能委屈刘光福一点了。
反正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能还给刘光福了,他也不算吃亏。
这样想着,小当的心情顿时平衡起来。
她拿着裙子,快步往纺织厂走去,想着回到宿舍里,换上裙子让刘全胜瞧瞧。
....
另外一边。
刘光福行走在街道上,眼泪逐渐模糊起来,鼻子也酸楚楚的,他觉得这个世界似乎陷入了黑暗中。
如果此时没有人的话,刘光福肯定已经撕开棉袄的扣子,敞开胸口大吼起来。
但是。
路边有拎着篮子的老大娘,有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有骑着自行车的工人,还有几个蹲在路边玩耍的小孩子。
他刘光福天生要强,丢不起这个人。
就这样,刘光福一路踉踉跄跄的往四合院跑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住户,他都没有跟往常那样打招呼。
走到中院的时候,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看到刘光福一个人回来,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秦淮茹站起身拦住了刘光福:“光福,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小当那丫头呢!”
刘光福看到是秦淮茹,只能停住脚步,抹了抹眼泪说道:“小当...她有事要忙,就先离开了。”
看到刘光福满面泪痕的样子,秦淮茹皱起眉头:“光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讲一讲。”
刘光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将买衣服的事情和小当说的那些事情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他看着秦淮茹说道:“秦大娘,小当已经明确说过不会喜欢我了,以后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另外,麻烦你告诉小当,那件衣服就当做我送给小当的礼物,不用让她还了。”
这番话落入耳朵中,秦淮茹这次第一次正眼打量刘光福。
没想到粗鲁的刘海中,竟然生出了一个温柔的情种儿子。
小当那丫头还真是命好。
刘光福如此喜欢他,并且每个月还能挣到那么多钱。
等结了婚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虎毒不食子,秦淮茹即使是白莲花吸血鬼,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
她看着刘光福说道:“光福,我还当什么事情呢!就是因为这个啊,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小当就会回来的。”
刘光福擦干眼角的泪水:“秦家大娘,你别骗我,我早就知道小当在纺织厂里有个对象,这会她肯定是去见那个男人了。”
“哎呀,大娘什么时间骗过你!你就放心吧。”秦淮茹态度坚决的说道:“你回家告诉你爹,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家就要办喜事了。”
刘光福对秦淮茹的话并不相信。
在他看来,秦淮茹是为了继续忽悠刘海中,才这样说的。
只是此时他也不关心这些事情了,只想回到家躲在被窝里默默的哭泣。
.....
秦淮茹这个人一向谋算很深,此时的小当已经陷入了郁闷中。
她抱着那件布拉吉回到纺织厂后,第一时间去敲刘全胜的宿舍门。
纺织厂的男工人都是八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大部分工人在京城有房子,又媳妇儿孩子,所以平日里并不住在工厂里。
剩下的那两个见到小当来了,很有眼色的站起身笑着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叮嘱两人要好好玩。
小当听得面红耳赤的。
她连忙关上门,将那些目光关在外面,然后拎起布拉吉的裙角在刘全胜的面前转了一圈。
不得不说,小当虽然容貌一般,但是身材倒是一流,穿上这套大红色布拉吉后,就跟小仙女似的。
只是刘全胜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怎么了,好看.....”小当看到刘全胜这样子,顿时皱起眉头:“刘全胜,你怎么了?”
刘全胜抬起头,看向小当:“小当,我们分手吧。”
轰!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霆,在小当的脑袋里炸裂开来。
她此时完全能够了解到刘光福刚才的情绪了,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一阵恍惚,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在地上。
要是在以往,刘全胜已经冲上来扶住了小当,并且温柔的安慰她。
但是。
此刻的刘全胜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
小当扶着床架子,大口呼吸了许久,才算是缓了过来。
“刘全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当,对不起,咱们不合适。”刘全胜抬起头,脸色依然冰冷。
“你不是说好了,要娶我吗?”
“我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你无耻!”
小当眼泪狂飙,转身离开。
这个年月尚且没有狗血的爱情剧,要不然这一幕在电视机上播放,肯定能赚足眼泪。
只不过刘全胜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之所以会皱眉头,是因为觉得小当将门摔得太狠了。
纺织厂职工宿舍规定,凡是损坏的公物,都需要工人自己修理。
他点上一根烟,眯起眼抽了起来。
刘全胜之所以跟小当好,只不过是看中了小当的出身。
但是。
在今天,车间白主任又被刘全胜介绍了一个对象。
那女孩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
在这个年月,二十六岁已经是大龄姑娘了,之所以没有结婚,要么是家庭有问题,要么长得丑。
据白主任介绍,那女孩的父亲是纺织厂的后勤处的科长,那么家庭肯定没有问题了。
只剩下长得丑这个选项了。
情况跟刘全胜预料得一模一样,那女孩至少有两百斤重,站在那里有刘全胜两个宽,并且走起路来还一喘一喘的。
刘全胜的反应跟白主任预料得一样。
当场答应了下来,并且约定一个星期后结婚。
....
第691章 丁秋楠的建议
小当飚着泪水离开纺织厂,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当时遇到刘全胜的时候,刘全胜是那么的体贴,那么的善解人意,从来不会惹小当生气。
小当还以为遇到了手抄本上描述的真爱。
没错,小当也曾从于海棠那里搞到一本手抄本,上面描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故事里的男主人公,就是那种细心体贴,长相俊朗的男人,小当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将手抄本看完之后,都会闭上眼睛畅想自己将来也能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
她是幸运的,终于遇到了刘全胜,也是不幸的,刘全胜突然变了心。
小当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凄凉的人。
乌黑的天幕落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在大街上,小当出现在了贾家门口。
她伸出胳膊,艰难的推开了屋门,让她没想到的是,秦淮茹,棒梗,黄艳玲和贾张氏都在屋内等着她。、
秦淮茹嘴角微微翘起,似有得意的说道:“小当,怎么样?你那个刘全胜哥哥,是不是准备娶你了?”
“娘.....”提起这件事,小当的眼泪又突突的流了出来。
秦淮茹看到小当这个样子,心中那块石头顿时落了地,看来那个白主任倒是没有食言。
贾张氏和棒梗他们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也猜出个七七八八。
棒梗冷声道:“小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啊,我也听说了那男人的情况,他是那种出身很差的人,之所以会看上你,就是因为你的出身好。”
不得不说,棒梗虽然平日里不靠谱,但是这次还真是猜中了,只不过小当兵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她站在那里扯着嗓子冲着棒梗嘶吼道:“棒梗,你胡说什么呢!刘全胜才不是那种人!”
“啧啧,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没脑子的。”棒梗撇撇嘴巴说道:“你就是因为有这种想法,才会受到伤害。”
小当不吭声了,黄艳玲站起身冷笑:“有些人真是不知道好歹,咱们好心好意劝她,她还以为咱们要害她。”
小当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秦淮茹感觉到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站起身冲着他们摆摆手:“好了,都是一家人,小当这次上当受骗了,心情正难过着,你们别在旁边添乱子了。”
“真是没意思,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棒梗和黄艳玲站起身打着哈欠进到屋里了。
贾张氏自持为长辈,本来想着等最后再教训小当两句,没想到秦淮茹提前关闭了这个话题。
只能悻悻的回了屋。
等人都走完,秦淮茹拉住小当的胳膊,把她让到椅子上,又拎起铁壳茶瓶给她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小当,娘是过来人,男人都是信不过的东西。”
说到这里,秦淮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叹口气道:“就拿我来说,当初你爹到我家里提亲,答应结了婚之后,让我过上好日子,还要帮我买一辆自行车,安排城里的工作,但是,你也知道,等我真的嫁过来,什么都没有拿到,整天还得被贾张氏欺负。”
“所以,咱们女人嫁人一定要睁大眼睛,不能被男人的男些花言巧语骗住了。”
她见小当又开始流泪了,叹口气,拉住小当的手接着说道:“刘光福那人其实挺不错的,现在工资那么高,对你还很上心,我看你就答应了吧。”
“娘....我真的不喜欢刘光福啊。”小当泣不成声。
“喜欢?傻孩子,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喜欢,结婚是过日子,不是谈情说爱,你听娘的肯定没错。”秦淮茹耐心的做工作。
只不过小当也是个死脑筋,无论秦淮茹怎么劝说,就是不为所动。
要是在解放前,这会秦淮茹估计已经派人将小当绑到了刘海中家。
但是,现在毕竟是新时代了,父母不能包办婚姻。
特别是前阵子于秋华想把何文慧嫁给一个傻子,被一大爷李东来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秦淮茹更是不敢这么做了。
最终她实在是熬不住,只能回去睡觉了。
翌日一大早。
秦淮茹起床后,端着脸盆子到中院的水池旁洗脸。
早就等在旁边的二大妈走过来,拉着秦淮茹的胳膊说道:“淮茹,我听说小当跟那个刘全胜分手了,小当跟光福什么时间举办婚礼啊。”
秦淮茹洗了洗手,拿起毛巾擦干净,皱起眉头说道:“二大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二大妈闻言顿时有些说出话来了,压低声音说道:“秦淮茹,咱们这都多少年的邻居了,你就别在这里装了,咱们四合院里有秘密吗?”
秦淮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也明白过来了,不用问,二大妈昨天晚上肯定趴在她家的窗户前偷听了。
她本来想教训二大妈两句,可是最终也没说出口。
叹口气道:“二大妈,你也清楚,小当是那种死脑筋,昨天我劝了半宿,也没有什么用处。”
听到这话,二大妈有些慌了:“那怎么办啊?”
刘光福之所以会回到刘家,全是因为刘海中保证帮他娶到小当。
这事儿要是成不了,刘光福说不定还会搬出去,到时候他们的养老大计就算是完了。
秦淮茹拍拍她的手笑道:“二大妈,你别担心,只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把她劝服的。”
“这倒也是,小当就算是再倔,毕竟是你的女儿,你秦淮茹那么厉害,对她能没办法?”二大妈放下心来,端着脸盆子走了。
秦淮茹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小当要是那么好劝,昨天晚上她已经搞定了。
.....
在此后的数天里,秦淮茹联合贾张氏每天给小当做思想工作,但是正如秦淮茹担心的那样,小当就是油盐不进。
刘光福也清楚这个情况,并没有向刘海中提搬出去的事情。
两家的婚事就此陷入了僵持之中,四合院也重新陷入了平静中。
李东来自然也清楚贾家要跟刘海中联姻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在意。
刘海中的二大爷马上就要被拿到了,就算是再联合贾家,在四合院里也掀不起风浪。
清晨出门的时候,丁秋楠就叮嘱李东来:“东来哥,今天晚上四合院要选举二大爷,你可千万别加班了,到时候按时回来。就在这两天,于菊花整天到咱们家转悠,虽然没有提及要你帮忙,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她想让你到时候给傻柱站台。”
李东来一边将帆布包挎在身上,一边笑道:“于菊花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怎么遇到事儿还如此的紧张。现在咱们大院里的住户有一个算一个,比傻柱适合当这个二大爷的还真没有。只要到时候傻柱别掉链子,这个二大爷非他莫属了。”
“你啊,真是有点脱离群众了。你没看出来吗,傻柱这人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其实还是想上进的,前阵子刚通过努力当上小组长,目前还想进步,当食堂的主任。食堂主任已经算是领导干部了,需要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傻柱要是能当上二大爷的话,那就证明他有这个基础,到时候在竞选食堂主任的时候,也是个加分项。”
听完丁秋楠的话,李东来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媳妇儿:“嘿,媳妇儿,你啥时间对这些事情,这么关心了”
在跟李东来结婚后,丁秋楠的精力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放在了这个家里,另外一部分放在了钻研医术上,对于别的事情并不关心。
“这不是跟在你身边,学到的嘛!”丁秋楠刚准备继续说下去。
身后传来爱国的声音:“娘,我的袜子穿不上了,你赶紧来帮我啊!”
“你这孩子,前阵子不是学会了吗?”丁秋楠转过身去,就要帮小爱国穿袜子,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爱国现在已经八岁多了,应该学会自己穿衣服,你别惯着他。”
丁秋楠看着在那里笨手笨脚撕抓袜子的小卫国,有些心疼的说道:“他也就是不会穿袜子,平日里衣服都是自己穿的.....”
“不会穿,可以学。”李东来。
这时候,小爱国见娘被爹拦下来,心情有点委屈,撇撇嘴就想哭。
李东来冲着卫东招招手:“卫东,你去帮你弟弟演示一遍袜子该怎么穿!”
卫东这会已经背上了小书包,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连书包也顾不得取下来,奔到卫国的跟前。
“来,哥哥教你怎么穿袜子。”
小卫东先是脱掉鞋子,然后脱掉了自己的袜子,揪住袜子口,将小脚丫伸进里面。
“你看,应该将脚指头全都放进去,对对对,你不要着急,等全放进去之后,再往上面提拉,对对对,弟弟,你做得很对。”
在小卫东的蹩脚的指点下,小卫国竟然一次性就把袜子穿好了,看着脚上的毛线娃子,他扬起脑袋冲着丁秋楠得意的说道:“娘,你看,我自己学会了穿袜子。”
丁秋楠这会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卫国不会穿袜子,在李家是大老难的问题了,她曾教过卫国不下一百次了,可是每次卫国都学不会。
小卫东竟然只是随便演示一遍,这小家伙就学会了。
丁秋楠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卫国,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李东来:“东来哥,还是你有办法。”
办法啥办法....李东来哭笑不得,他感觉到丁秋楠好像误解了什么。
他只不过遵循前世的经验,对两个孩子采取放养的办法,只要他们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那么大人就不应该帮忙。
“行了,既然你已经学会了穿袜子,那么以后,还要让你娘帮你穿袜子吗?”李东来板起脸问道。
小卫国对他这个爹还是挺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说道:“不,不用娘帮我了。”
“那好,你现在赶紧背上书包,跟你哥哥一块去上学。”
得了这话,小卫国连忙背上小书包,拉着小卫东的手,两人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这边,李东来又跟丁秋楠闲扯两句,叮嘱她一定要注意电动自行车的电量表,注意不要没电了,要不然得蹬着脚蹬子回来。
“电量表?”
丁秋楠别看在医院里是着名的内科专家,对于机械之类的玩意却是一窍不通。
李东来看她的样子,也只能停下脚步,拉着她的胳膊走到停在外面的电动车前。
指着电动车车把上的一个塑料盒子说道:“你看到里面那根涂成红色的指针了吗?指针会根据电量的多少跳转,左边表示最低电量,右边是最高电量,要是你拧开车钥匙,指针指向左边的话,就说明电动车该充电了.....”
这玩意本身并不复杂,但是要想解释清楚,也不容易。
特别是这年月没有LEd显示,也没有液晶显示屏,电动自行车的电量表其实跟测电压用的电表差不多,上面还标注了一些专业的符号,这让丁秋楠有些迷糊了。
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算是搞明白,秀眉紧蹙起来:“东来哥,为什么你们不能直接在表上标示出高电压,低电压,中电压,如此一来,只要指针指向低电压,我们就清楚该充电了。”
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吧唧。
李东来在丁秋楠白皙粉嫩的小脸蛋上啃了一口:“媳妇儿,你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
“德行!”丁秋楠小脸羞红起来,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
顾客就是上帝。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实验室后,第一时间将负责设计改造工作的莫青山喊到了办公室里。
“莫青山啊,对于电量表的设计,我觉得咱们可以简化一下.....”
莫青山听完李东来的改造办法,挠挠头说道:“李主任,您这种设计办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毫无意义啊!”
在这种已经发布的产品设计中,只要不是影响产品性能,或者是有安全隐患的地方,为了节约成本,一般不会更改设计方案。
“怎么没有意义?”
“我们的设计已经很简单明了了,你看,0V电压就代表了低电压,然后24V是中电压,48V是高电压.....”
“你觉得老百姓知道你所谓的0V是什么玩意吗?”
“......”莫青山不吭声了。
....
第692章 张青翠的同学
看着莫青山的样子,李爱国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疏忽了。
这年月的工业产品都是部委同意调配的,消费者也有选择的权利,只不过只有两个,一个是不买,一个是买。
在这种情况下,产品的外观,产品的易用性,并不在生产厂家的考虑之郑
生产厂家只要保证产品的质量就可以了。
如此以来,等到春风出来之后,国外那些五花八门,经过消费者考验过的产品,进到内地,国内的产品瞬间失去了竞争力。
其实国内产品的质量和可靠性要远超国外。
但是质量和可靠性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在消费之眼里,远没有那些设计得当,外观优美的产品有吸引力。
虽然在这个年月,李东来并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
但是他做事情一向喜欢未雨绸缪。
思虑明白后。
李东来拨通内线电话,将张青翠请到了办公室里。
“李主任,您有事儿。”
“是这样的,我记得你在美术学院有些关系?”李爱国问道。
没错,国内其实早就开设了专门的艺术学校。
1918年教育家蔡先生倡导成立了国立京城美术学校,设中国画、西洋画、图案三系。
解放后,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和华北大学三部美术系合并,后来更名为美术学院。
李东来一直坚持一个观点,那就是办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才。
既然实验室这边要为产品优化设计,自然要请设计学院的人才出马。
而张青翠有两个高中同学,现住在美术学院担任讲师。
张青翠点点头:“是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他们学习的分别是图案设计和西洋画。”
“现在麻烦你去走一趟,询问一下,他们有没有意向加入咱们轧钢厂实验室。”李东来沉思片刻,手指敲在桌子上发出嘚嘚的响声:“待遇跟一级研究员一样。”
听到这话,张青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轧钢厂实验室成立后,李东来有感于传统的教授级别,不利于激发研究员们的赶紧,容易让他们养成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习惯,所以根据工饶制度,制定出来一套全新的研究员等级制度。
研究员级别已经分为九级,一级最低,九级最高,每研究出一项重要发明,在获得实验室同行的认可后,级别可以提升一级。
目前,整个实验室里只有两个九级研究员。
但是,
就算是一级研究员的待遇,也远超过大学里的教授,更不用她那两个同学还只是讲师了。
“李主任,这待遇是不是太高了,咱们实验室虽然经费比较宽裕,但是也不能浪费。”张青翠现在真把实验室当成了自己家,声提建议。
李东来哈哈笑:“要想马二跑,就得跟马儿吃草,这些设计人才我有大用,就算是再好的福利待遇也不为过.....”
完,他沉思片刻,看向张青翠:“等会你前往美院的时候,不要独自去,将刘大队也带上,我现在给他挂电话。”
李东来给刘大队挂羚话,并没有在电话中明具体原因,只是表示要请他相看两个人。
刘大队立刻明白了,保证道:“李主任,你放心,我的眼睛就跟刀子似的,那些心怀邪念的人,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那就有劳你跑一趟了。”李东来放下电话。
他的举动并没有出乎张青翠的预料。
张青翠跟在李东来身边工作那么多年,深知这位赤脚医生的性子。
他用人秉承着思想第一的原则。
一个研究员,要是思想落后的话,就算是水平再高也没有办法进到实验室里。
每个月实验室都会对研究员们展开思想教育,到了年底,刘大队还要挨个跟研究员们谈话。
就是为了防止研究员在工作中,受到一些居心叵测饶诱惑,思想跑偏了。
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屡见不鲜。
张青翠领了任务,没有过多的停留,就带着刘大队来到了美院。
张青翠的那两个同学得知要轧钢厂实验室想要招聘设计人才,反应各不相同。
学习图案学的刘洪山憨厚的挠挠头,疑惑道:“青翠,你们轧钢厂实验室的高待遇是人尽皆知的,但是我学的是图案学,就会设计点图案之类的,压根就没有用处啊。”
提起自己所学的专业,刘洪山就有些郁闷,当年为了追求艺术,从痴迷于工艺美术产品的他,毅然决然的报考了图案学。
因为赋异禀,再加上学习刻苦,很快就祝大师的欣赏,收为关门弟子。
如果照此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的花,刘洪山很可能在毕业后不久,就能在美术圈内创出名头。
但是。
等到临近毕业,刘洪山才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用武之地。
国内工厂生产的产品,只遵循一种原则,那就是结实耐造,至于是不是美观,压根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郑
甚至优美的艺术感,还会被认为是花里胡哨。
好在刘洪山出身良好,这才得意进到美院,成为一个安贫乐道的讲师。
张青翠看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老同学,叹口气道:“洪山同志,实话,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但是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李主任的名头你应该听过,他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可以,我们实验室的每一个职工,都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你进到实验室里,肯定也能拥有用武之地。”
“就是那个诺贝尔奖得主李东来?”刘洪山的眼睛一亮,心中的想法发生了偏移。
他沉默片刻,点点头:“青翠,我答应,不过麻烦你们给我两的时间,我把手头上的工作移交一下。”
“当然可以。”
刘洪山爽快的答应,让张青翠感觉到有些惊讶。
当年这位老同学,可是出了名的倔强,为了报考图案学,甚至不惜跟家里人决裂。
仔细想想,她也就释然了。
李东来这个名字在京城越来越响亮了,诺贝尔奖在民众中的反响可能不大,但是在学术圈内却如同放了一颗卫星差不多。
名气也是一种力量。
张青翠敲定了一个后,满怀信心的前往另一个女同学的办公室。
结果发现那个名为张秀娜的女同学请假没有来学校。
张青翠问道:“同志,你知道张秀娜什么时间上班吗?”
那位女讲师摇摇头:“不好,张秀娜今年经常请假,我听她打算辞职了。”
辞职?
张青翠微微皱皱眉头,张秀娜学的是西洋画,情况跟刘洪山差不多,要是离开了美院,在国内很难找到新的工作。
另外,她的出身好像还有点问题。
那女讲师见张青翠的脸色不对,连忙站起压低声音道:“同志,张秀娜不让我把这事儿告诉别人,你千万别把我卖了,她那个人挺凶的。”
“你放心吧,我也是她的老同学。”张青翠安慰女讲师两句出了办公室。
她将张秀娜请假的情况跟刘大队讲了一遍。
刘大队沉思片刻道:“你如果想跟她谈一下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她。”
“那太好了,我正发愁没办法完成李主任托付的任务!”张青翠连忙答应下来。
不管张秀娜是不是愿意去轧钢厂实验室工作,她都得按照李东来的叮嘱,找她谈一次话。
刘大队回到轧钢厂实验室后,拨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拿到了张秀娜家目前的地址。
他见色不早了,特意动用了实验室的那辆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位于京城郊区的一座独门独户的别墅前。
“原来张秀娜的家在这里啊,难怪读高中的时候,她不愿意让我们到她家里做客。”张青翠下了车,打量着院道。
别墅在这个年月并不多年,一般只有解放前的那些大资本家才住得起。
刘大队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份资料道:“张秀娜的父亲在解放前是纺织厂的股东,后来解放后,因为配合公私合营,得到了上面的表彰。不但保留了这栋别墅,现在他父亲身为纺织厂的董事,每年还能拿到不菲的分红。”
“对对对,我上学的时候,就感觉张秀娜的家庭条件特别好。”张青翠点点头:“她那时候穿的衣服,有很多都是从国外带进来的。”
“国外带进来的?”刘大队停住脚步,脸色严肃的看向张青翠:“资料上显示,张青翠一家在外面并没有亲戚。你会不会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父亲可是教授,我从学习过英文,自然认得她衣服上的英文标牌。”张青翠很肯定的道。
刘大队抬头看看别墅,眼神中闪过一道厉色,不过并没有多什么。
“青翠,敲门吧。”
砰砰
张青翠在大铁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片刻之后,铁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考究中山装的中年妇女同志,她虽然有四十多岁了,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皱纹,皮肤白皙,特别是看饶目光中,带着些许上位者独有的考究。
张青翠瞬间猜出对方的身份,笑道:“是伯母吧?”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张青翠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你们是?”
“我啊,青翠,当年下雪的时候,你去给张秀娜送雨衣,我们在学校里见过。”张青翠笑吟吟的道。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中年妇女并没有记起来,不过出于礼貌,还是点头道:“原来是张青翠啊,你今儿咱们来我家了?”
张青翠感觉到她有点抗拒,笑道:“当然是找秀娜,我现在在轧钢厂实验室里工作,那边正好有个工作.....”
中年妇女听到这里,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笑意,神情反而阴沉下来,似乎是想要拒绝。
这时候,别墅内传来一道声音:“东芝,谁来了?”
“是秀娜的同学,给秀娜介绍工作的。”
屋内沉默片刻,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头发花白,腰杆笔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对中年妇女嗔怪道:“你是怎么回事,人家是来找咱闺女的,你拦着算是怎么回事。”
“秀娜不是生病了吗.....”中年妇女迟疑了片刻,声解释道。
中年男人斜了她一眼,走上前,双手对着张青翠和刘大队拱了拱:“两位,真是不好意思,内人没有文化,也不懂得招待客人,怠慢了你们,还忘记你们千万不要在意。”
刘大队在中年男人出现后,一直在注意他,这时候也想起来了,此人就是张秀娜的父亲,纺织厂的私方董事张鹏。
张鹏看着面色和气,就跟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一样,在解放前在京城也是跺跺脚,附近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特别是他以一己之力,将当年濒临破产的张家纺织厂救了回来,还兼并了十多个厂子,成为了国内纺织业里的大亨。
要知道那时候局势混乱,能够从中崛起,要他手上没有沾点血腥,谁也不会相信。
刘大队暗暗提高警惕,脸色却没有发生一点变化,也没有吭声。
张鹏的目光落在刘大队的身上,好似无意的问道:“这位同志是?”
张青翠连忙解释道:“他是我们实验室的人事部主任,您应该也清楚,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现在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所以招聘人才,需要格外的慎重。”
“对对对。轧钢厂实验室,那可是数次获得上级表彰的单位。”张鹏道:“秀娜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心。”
“老爷,咱们不是要去.....”中年妇女话一半,脸色一变,突然将剩下的话音吞咽进了肚子里。
张鹏冷着脸道:“胡什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赶紧去请秀娜下来,另外,去沏上茶水。”
阴着脸看着中年妇女转身进去后,张鹏再次扭过头看过来,脸上已经充满了笑容。
“两位,我这内人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了,两位千万不要见怪。”
张青翠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毕竟人错话是常有的事情。
刘大队的眼睛却微微眯了眯,暗暗打起了精神。
虽然他现在专职负责轧钢厂实验室的保卫工作,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
这年月从内地到港城的通道并没有关闭,有不少有前科的家伙,趁着还没被人注意,悄悄携带家属前往港城。
...
第693章 兴奋的刘大队
产生了怀疑之后,刘大队职业病就犯了,跟在张青翠的身后进到别墅里的时候,开始留心张家的情况。
张家的大厅内装饰豪华,实木的地板,顶棚上吊着旧时代的琉璃灯,靠墙处摆了一个大座钟,连家家必备的镜框也没樱
更关键的是,墙壁上原本应该有几幅字画之类的,现在被人摘去了,留下一片光秃秃的痕迹。
刘大队注意到张鹏不时的回过头偷瞄他,目光从墙上只是微微扫视了一下,就装作无意的走到沙发旁边,缓缓坐了下来。
这时候,一个身穿绸缎睡衣的女孩子,从二楼走了下来。
她边走还边跟那中年妇女声嘟囔什么,神情有些不悦,不过当进到大厅的时候,目光着落在张青翠身上,脸上浮现出惊喜之情。
“青翠,怎么是你啊。”
女孩子快步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张青翠的胳膊,笑道:“咱们有七八年没有见了吧。”
“是啊,上次还是在大街上遇见的,几年不见,秀娜你长成大姑娘了。”张青翠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是一凛。
在她的印象中,张秀娜虽然出身不太好,但是为人还是挺上进的,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也数次得到了学校的表彰。
但是面前的这个张秀娜,虽然极力掩饰,语气和动作却很轻浮,身上隐约还有奇怪的香味飘出来,那不是雪花膏的味道,应该是从港城那边捎带回来的香水,嘴唇也不知道用什么涂成了鲜红色。
整个人就跟港城那些资本家大姐没有什么区别。
张青翠心中清楚,这个张秀娜肯定是没有资格进入轧钢厂实验室的,不过作为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也不好贸然抽身而去。
她还是拉着张秀娜的手坐了下来。
还没等张青翠开口,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看到客厅里有外人,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走到张鹏跟前,压低声音嘟囔了几句。
张鹏的脸色微微一遍,缓缓站起身,冲着刘大队和张青翠道:“二位,真是不好意思,纺织厂有点事情,我得去忙活了,不能亲自招待你们,真是遗憾。”
“伯父,我跟秀娜是老同学,算不得客人。”张青翠站起身笑着道。
刘大队先是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也连忙点点头:“我们谈完事就回去。”
“好好。”张鹏冲着中年妇女交待道:“你等会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这里仔细伺候客人,要是出了乱子,心回来后我收拾你。”
中年妇女重重点头。
张鹏交待清楚,这才转身离开客厅。
这边,张秀娜慵懒的打个哈欠,左腿翘在右腿上,顺滑的绸缎流淌,露出白皙粉嫩的腿,张青翠的目光轻轻挪开,声道:“秀娜,我刚才去学校找你,怎么听你最近一直没有去上班。”
“哎呀,青翠,我跟你可不一样,你是搞研究的,需要在实验室里忙活。我们这些搞艺术的,就是要讲究随性而为,要是事事都遵守学校的条条框框,那怎么能有好的灵感呢!”张秀娜端起茶杯,口的啜饮两口,面带不屑的道:“还有,我算是看明白了,就咱们国内的情况,压根就没有我们学习西洋画的艺术家的用武之地。”
“唉,那你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还是要积极要求进步,然后想办法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张青翠见老同学情绪有点颓废,继续规劝道。
这本是一句好意的花,在张秀娜听来,却感觉到有些刺耳。
她挑起眉毛:“青翠,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破罐子破摔呢!其实啊.....”
“咳咳!”
她话没完,一直坐在旁边的中年妇女突然咳嗽了两声。
不好意思的道:“哎,对不起打扰你们谈话了,秀娜你不是还要画画吗,别耽误了时间,要不然等你爹回来该生气了。”
“对对对。”张秀娜这会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道:“青翠,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留你们了。”
张青翠见她突然要离开,一时间有些懵逼:“秀娜,我还没有明来意呢!”
“你,我听着。”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想要聘请两个艺术方面的设计师,你们学校的洪山同志已经答应了,我来到这里,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张青翠是个心善的姑娘,见张秀娜情况不对,特意补充道:“我们实验室里,只讲究人品,不计较出身,只要你进到实验室里,保证不会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
“轧钢厂实验室啊....那倒是个好地方,只可惜....”张秀娜话一半,突然摇摇头道:“不好意思,青翠,我现在不想参加工作,谢谢你了。”
“客气了,谁让咱们是老同学呢!”张青翠见张秀娜态度坚决,也没有继续相劝。
跟张秀娜闲聊几句,就带着刘大队离开了张家。
回到轧钢厂实验室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下班时间了。
李东来正准备早点下班,好在晚上参加四合院的选举大会。
这时候,张青翠敲门进来,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两个动了一个,已经功劳不了。”李东来笑着道:“我明就让人事部门跟刘洪山同志接触,尽快把他撬过来。”
也难怪李东来会如此积极。
这年月学习艺术的不受待见,同时,也很少有人会自讨苦吃学习艺术。
那些具备份的,更是少之又少,遇到了自认得赶紧抓进手心郑
完成了任务,张青翠也显得很开心,乐呵呵的离开了。
李东来跨上帆布包,正准备离开办公室,见到刘大队还站在门口,诧异道:“老刘,你不下班吗?”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的保卫工作已经实现了制度化,原本二十四时待命的刘大队,现在只用上八个时班。
每也能回家跟媳妇儿过生活了,听他媳妇儿已经怀孕了。
“李主任,我今发现了一点情况,有些拿捏不准。”刘大队脸色严肃。
李东来左右看看,见旁边没有人,将他请进办公室里,倒上一搪瓷缸子茶水递过去。
“老刘,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
刘大队了解李东来的性子,也清楚李东来的保密等级,要不然也不会找来。
他电器搪瓷缸子喝了一口,压低声音道:“张青翠的那个老同学,张秀娜好像有点问题。”
李东来闻言心中一跳。
刘大队所谓的有问题,恐怕不是所谓偷摸或者是作风问题,而是严重的大问题。
“你确定吗?”
“暂时不能确定.....事情是这样子的。”刘大队将自己的怀疑全部都讲了出来。
李东来眉头微微皱起,像这种事情,没有真凭实据,如果擅自向上级明的话,很容易对当事人造成不良的影响。
另外,刘大队现在已经不负责这些事情了,专职保卫轧钢厂实验室,按照规定是不能插手这类事情的。
这也是刘大队前来求助李东来的原因。
刘大队见李东来迟疑,继续道:“李主任,我也清楚自己的证据不足,但是对方可是张鹏!”
见李东来对张鹏这个名字没有反应,他又将张鹏的情况详细解释了一遍。
李东来听完之后,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发出嘚嘚的声响。
“这么,张鹏如果举家离开京城,肯定要携带大量的财物,是不是?”
“如果仅仅是财物也就罢了,关键是张鹏在解放前就是着名的古董收藏家,据坊间传闻,他的收藏里有元代的瓷器,还有八大山人字画!”
此话一出,李东来的脸色骤然严肃起来。
这些东西可都是国宝,要是就这么被人偷带出去,将来咱们要想再找回来,就很难了。
要知道在后世,一个水龙头子,那帮强盗敢勒索咱们几十亿。
李东来想明白后,没有任何犹豫,拎起桌子上的红色电话,联系了刘大队的老上级。
对方在得知这个情况后,当时就在电话中道:“东来同志,感谢你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线索,我们马上带人去彻查这件事。”
情况传递出去,李东来本来想挂掉电话,却看到刘大队在那里抓耳猴腮的,一副‘我要去,选我啊’的样子,却又不好意思出口。
李东来冲着他笑笑,对着话筒道:“领导,我在这里有个的请求,能不能让老刘也参与到这次任务中,您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每帮实验室守大门,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打起精神来。”
对面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下来:“你告诉那个狗崽子,现在马上到老地方报道。”
刘大队见李东来放下电话,迫不及待的问道:“李主任,老领导怎么?”
“让你去老地方报道!”
“哎呀,太感谢你了。”刘大队得知这个消息后,双腿并拢,冲着李东来敬了个礼:‘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不让坏人将属于咱家的东西带走!’
“注意安全。你现在可是要有孩子的人了。”李东来叮嘱一句。
刘大队转过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
夜幕逐渐降临。
京城陷入铺盖地的黑暗郑
城郊的张家别墅内,却是灯火通明。
张鹏下午的时候,带着三个儿子赶回来,就开始准备前往港城的行礼。
一共十二个大木箱子,其中三箱子里装的是黄鱼,两箱子是珠宝,剩下的全都是张鹏这么多年收集的古玩字画。
原本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中年妇女此时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箱子前忙活的张鹏,冷声道:“张鹏,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带那么多古董干什么,这玩意又不值钱,在信托商店里,十块钱就能买一件。”
张鹏被嘲讽了,却不敢生气,直起身道:“黄组长,您可能在内地呆的时间久了,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在国内古董是不值钱,但是到了港城那边,只要进到拍卖行里,这些玩意都会身价暴增百倍。而且,这次我带的古董,个个都是国宝级别的,随便出手几件,咱们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是吗?还是你们这些商人花花肠子多。我也不管你,反正这次将你们全家送出去,到了外面,你得保证分我一半的金子。”中年妇女取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手指头高高的翘了起来。
“那是当然,要不是您的关系,我哪能出得去。”张鹏心中一阵懊恼,却不得不答应下来。
张鹏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想着前往港城,可是又舍不得京城的家业,就滞留了下来。
原本以为可以平安渡过一生,可是后来他以前干过的那些破事不断的被人翻出来。
张鹏本来并不在意,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成为工厂主,不就是靠着压榨工人吗?
那帮工人也不是什么老实的玩意。
每管他们吃,管他们住,他们竟然还敢要工钱。
另外,不就是每让他们工作二十个时嘛,不是还有四时的休息时间?
他们就受不了了,纷纷开始闹事。
张鹏指使护厂队,拎着钢棍,砍刀,把那帮闹事的家伙收拾了一顿。
当然,其中难免死掉几个,残疾几个。
但是。
他也是为了纺织厂的发展啊。
他有什么错!
得到风声后,张鹏不得不另做打算,正好他通过朋友认识了这位黄组长。
别看黄组长是个中年妇女,却是个有本事的人,跟南方一些人常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只要离开了京城,就能保证安安全的把他们全家送到港城。
只是代价也不菲。
张鹏是个干大事的,咬咬牙也就认了。
见张鹏答应下来,黄姐考虑到时间不早了,也不多啰嗦,挥了挥手喊进来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
“你们把箱子全都抬到外面的卡车上。”
别墅的外面停放了四辆卡车。
这些卡车是张鹏借着在纺织厂的关系搞来的。
他现在虽然不掌权了,但是身为纺织厂里的董事,还是有些关系的。
另外车队的队长在当年就是护厂队的队员,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
所以四辆卡车趁着黑来带了别墅外。
张鹏给每个司机发了一笔钱,把他们全都赶走了,换成了黄姐的人。
几十和箱子搬运上卡车,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不过张鹏他们并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将所有灯光都熄灭,躲在卡车上悄悄的等待。
他不知道的是,在距离别墅的路边树林里,刘大队也带着一帮热在那里。
他看着那些卡车,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不觉来到了凌晨两点半。
卡车突然发出轰鸣声,缓缓朝着这边驶来。
刘大队从腰间抽出手枪,挥了挥手。
....
第694章 贾张氏的投票
李东来将张家的事情交给上面,就已经清楚了张家的结果。
他对张家的结局并没有丝毫的同情。
像张家这种大家族,之所以能从乱世中崛起,能够获得海量的财富,全都是建立在剥削工人的基础上。
在这年月,工厂里还是有很多旧时代的工人,比如在实验室厨房里当勤杂工的老马。
老马在解放以前就是纺织厂里的工人,当时兵荒马乱,纺织品的价格飙升,张天鹏为了争取更多的利润,强令车间工人们每天需要连续工作二十个小时。
这种强令并不是像后世那样,如果不加班的话,最多不发放加班工资,而是派出护厂队守在车间门口。
护厂队都是街头的青皮流氓,他们手持棍棒,要是工人们敢不老老实实的干活,他们就冲进去,用大棒把那些工人往死里打。
老马当时并不是不想加班,而是因为儿子生病了,急需要送进医院里,所以才会向车间里提出请假。
请假当然没有被批准,老马咬咬牙决定直接辞工。
结果可想而知,张天鹏正需要工人们帮他挣钱,怎么可能会放工人们离开,所以辞工也被拒绝了。
担心儿子的病情,老马趁着护厂队的家伙们不注意,从车间门口悄悄溜走,却被发现了。
老马因为违反车间制度,被送到了张天鹏的跟前,张天鹏决定杀鸡儆猴,让护厂队将老马押进车间里面,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将老马的腿塞进机器里。
伴随着一声惨叫,老马的小腿整个被机器碾碎了。
张天鹏这个时候,才借口老马违反车间制度,在没有支付一分钱的抚恤金的情况下,将老马赶出了工厂,任他自生自灭。
好在老马的那些工友担心老马,趁着只有几小时的下班时间,悄悄把老马送到医院,并且通知了老马的家人。
老马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失去了小腿,也失去了儿子,在伤势好了之后,曾经拎着斧头想找张天鹏拼命,只不过张天鹏出入都带着护厂队的人员。
再后来,京城解放了,老马的媳妇儿又帮他生了个儿子,另外纺织厂也国营了,张天鹏成了纺织厂的董事,老马这才将仇恨压在心底。
后来老马因为小腿残疾,没有办法找到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进到轧钢厂实验室里打杂。
按照实验室的规定,即使是勤杂工,也需要经过层层审核。
老马实在被调查的过程中,说出了这段往事。
李东来得知之后,特意将老马转为了实验室的正式工,享受实验室的福利待遇。
像老马这种遭遇的人,并不是只有老马一个,而是成千上万个。
张天鹏做下了恶,就应该受到惩罚。
....
下班时间,李东来挎上帆布包,心情格外的轻松,一路跟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打着招呼,骑上自行车迎着淡淡的夕阳,离开了轧钢厂。
回到四合院,刚进门就被阎埠贵拦住了。
玳瑁镜框后面的小眼睛眨巴眨巴,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一大爷,选举大会已经布置好了,定在晚上七点钟召开,街道办王主任因为有事情不能参加,特意委托了张干事前来监督。”
说完话,他压低声音道:“一大爷,选举使用的纸箱子,是我做的,你也知道,现在废纸板和红纸的价格都不低,能不能....”
李东来板起脸:“不能!”
“啊....”
李东来盯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是四合院的三大爷,这些年没少从住户手里收购废品吧?另外,那些纸板子跟红纸,等到大会结束后,你完全可以回收利用,你觉得因为几分钱的东西,向四合院的住户们摊派,好意思吗?”
“....对对,一大爷,您说得对,我身为四合院三大爷,应该表现得积极一些。”阎埠贵慌忙点头。
李东来继续说道:“我最近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阎解成的手脚比较大,经常带着贾家的黄艳玲出去下馆子,老阎,你得注意点这个情况。”
李东来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本来不想管这种烂事儿,只是看阎埠贵在四合院里,还算是个好人,这才出言提醒。
“什么!解成竟然敢跟棒梗的媳妇儿.....”阎埠贵闻言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心疼那些纸板子了。
“一大爷,谢谢你的提醒。”
他转过身大步冲进屋里。
阎解成刚回来不久,准备晚上跟黄艳玲一块看电影。
黄艳玲那个女人虽然长得一般,也不像小当那样适合当媳妇儿,但是一块看看电影,然后找个小角落里亲热一下,倒是挺合适的。
他哼着小曲,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刚推开门就看到阎埠贵冷着脸站在外面。
阎解成皱着眉头说道:“爹,你这是干什么,我最近表现得挺好的啊。”
“阎解成,你跟黄艳玲到底是怎么回事?”阎埠贵冷声道。
阎解成心中一跳,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硬着脖子说道:“爹,你是不是又听别人胡说八道了!我跟黄艳玲没有任何关系,这是那些人嫉妒我过得好,才在背后编排我的。”
“编排你?开什么玩笑!”阎埠贵清楚李东来的性子,绝对不会说人闲话。
他大步上前拉住阎解成的胳膊说道:“阎解成,黄艳玲可是棒梗的媳妇儿,要是你们的事情被贾家知道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就听爹的吧,跟黄艳玲断了。”
“爹,那是黄艳玲主动的,又不是我逼她的,就算是棒梗要找麻烦,也找不到我身上。”阎解成得意的说道:“另外,我阎解成可不是当初的阎解成了,棒梗要是敢找我麻烦,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阎解成现在自认为跟那些青皮们关系很好,这会也支棱起来了。
说完,他没有再理会阎埠贵,从旁边饶了过去。
马上电影就要开场了,他还得去会俏佳人。
阎埠贵看着阎解成的背影,长长的叹口气,他总觉得阎解成肯定还会惹下大麻烦。
另外一边。
李东来已经回到了家,丁秋楠也知道晚上四合院举办选举大会的事情,早早的做好了饭。
一盘子西红柿炒蛋,一盘子清炖豆腐,一盘子花生米,还有两个鸡蛋,主食是棒子面粥和白面馒头。
饭菜很简单,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李东来呼哧呼哧吃完饭,简单的洗漱了一遍,然后披上外套就大步走出了屋子。
至于丁秋楠则留在家里面,自从加入四合院后,她从来不掺和四合院里面的事情。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四合院的住户们三三两两的往中院走去,李东来来到大树下时,那里已经摆了一张四方桌,周围围满了四合院的住户们。
阎埠贵这会也赶到了,将票箱子放在桌子上,开始给大家伙介绍投票的办法。
今天的候选人一共有五个,住户们将写有名字的纸条投入到票箱子里,最后得票最多的住户当选二大爷。
阎埠贵刚介绍完,就有人举起了手。
“三大爷,我不会写字该咋办。”
“不会写字.....”阎埠贵一时间有些懵逼了。
他为了设计出这套精密的投票制度,可是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本以为已经足够完美了,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这会让那家伙去上扫盲班,已经有些晚了。
阎埠贵只能扭头看向李东来:“一大爷....”
李东来站起身,指着几个候选人说道:“不会写字的住户可以画画,张师傅是轧钢厂的锻工,你们可以画个大锤,傻柱是厨师,你们画菜刀,刘师傅是木材厂的工人,你们就画一把锯......”
听完这话,住户们纷纷点头。
“这个办法好,不像阎埠贵那样压根就没有考虑咱们这些不识字的人。”
“还是一大爷考虑得周到。”
“难怪咱们的一大爷能当领导。”
.....
这时候,负责监督投票的街道办干事也赶来了。
李东来做事情一向雷利风行,请街道办干事坐下之后,就冲着住户们大声说道:“各位,今天是咱们四合院选举二大爷的日子,在这里我要简单的说几句。
咱们四合院之所以设立管事大爷的职位,是让管事大爷们,更好的为住户们服务。
你们觉得这几个候选人中,哪个能更好的为你们服务,你们就将票投给他。
选举管事大爷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严禁一切拉票,贿选的行为!
你们要对自己手里的选票,要对咱们四合院的未来负责。”
话音落了,李东来目光在人群中环视一圈,正准备宣布选举开始。
突然。
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站起身。
“一大爷,我也想参加四合院二大爷的选举。”
看到站起身的是秦淮茹,李东来的眼睛微微眯起:“秦淮茹,你也要参加选举?”
秦淮茹缓步走到人群中间,抿着嘴笑着说道:“没错!我觉得跟这几人相比,我有更大的优势。”
秦淮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选举大会的既定章程,阎埠贵当时就想把秦淮茹撵下去。
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阎埠贵压低声音说道:“一大爷,秦淮茹明显是来捣乱的,咱们应该以她没有提前报名为原因,直接取消她的候选资格。”
李东来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淡淡的看着阎埠贵:“老阎,你觉得住户们理解什么叫做没有提前报名吗?再说了,秦淮茹被撵下去,你觉得她从此之后就会老实了?”
阎埠贵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四合院里可是有不少糊涂蛋的,他们才不会理会报名的事情。
要是轻易把秦淮茹撵走的话,那么就算街道办干事在旁边监督作证,也会给这场选举大会蒙上一层阴影。
秦淮茹借着这个借口,从此之后,就可以在四合院里横行无忌了。
也许这才是秦淮茹真正的目的.....
阎埠贵心中一跳,赞叹的看向李东来。
没错。
秦淮茹之所以跳出来参选,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参选,而是要以此为借口,在四合院里营造出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但是。
李东来并没有阻拦她,这让秦淮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站在人群中间,左右看看,目光找到贾张氏,递出了询问的目光。
贾张氏轻轻扭过头,装作没看到。
这老东西,主意是她出的,现在却装死!
阎埠贵想明白一切后,站起身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到底要不要参选。”
“要参选吧.....”秦淮茹弱弱的说道。
“既然要参选,你现在就站到旁边!”阎埠贵指了指傻柱身旁,秦淮茹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过去。
李东来接着说道:“好了,现在选举正式开始,大家伙可以写纸条了,要选秦淮茹的,可以画一朵白莲花,毕竟是女同志嘛。”
白莲花...
住户们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此后的选举进行得很顺利,住户们搞定了纸条后,抱着纸箱子走下去,住户们将写了名字,或者是画了画的纸条放在了纸箱子里。
李东来当着街道办干事的面,打开纸箱子,一张一张的清点纸条。
“张师傅一票。”
“傻柱一票。”
“刘师傅一票。”
.....
每唱一票,阎埠贵就在候选人的名字后面画一横。
四合院总共有二十多户人家,每户只能投出一票,随意唱票的速度也很快。
最终傻柱以十三票当选为四合院的二大爷。
李东来当众公布选举结果:“傻柱十三票,张师傅三票,刘师傅两票.....秦淮茹0票。”
秦淮茹0票....
话音刚落,四合院的住户们顿时一阵议论。
“开什么玩笑,秦淮茹怎么连一票都没拿到。”
“是啊,贾家肯定会投秦淮茹一票的。”
“难倒贾张氏忘记了?”
住户们的目光纷纷投向贾张氏,本来很淡定的贾张氏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站起身支支吾吾说道:“秦,秦淮茹,我投了你的票,是,是他们搞错了!”
李东来板起脸说道:“贾张氏,投票工作是有街道办干事监督的,你要是不收回刚才的话,那么我只能以诽谤为理由,把你送到街道办了。”
贾张氏低下头:“我没投秦淮茹的票。”
此话一出,秦淮茹就像是步入了寒冬,浑身忍不住打起寒颤。
四合院里的住户不投她的票,她倒是能够理解。
毕竟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在四合院的名声早就臭了。
但是贾张氏为什么不投她呢?
第695章 何雨水的烦恼
傻柱当上了四合院二大爷后,回到家喜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抱起小荷花一阵猛亲。
“爹爹坏,爹爹胡子扎!”小荷花伸出手,尽力扒拉傻柱的嘴巴。
傻柱嘿嘿笑道,将小荷花抱起来甩来甩去。
于菊花还是第一次见到傻柱如此的兴奋,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至于吗,不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四合院二大爷。”
傻柱放下小荷花,让她赶紧去做作业,走到于菊花跟前,沉声说道:“菊花,自从我爹跟小寡妇跑了之后,我总觉得低人一头,这次还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活得像个人样。”
看着眼角几乎溢出泪水的傻柱,于菊花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重重点头道:“傻柱,你放心,咱们只要跟着一大爷,以后的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对对,要不是一大爷,我这会....”傻柱想起以前的荒唐事,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还上门啊?”于菊花站起身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何雨水。
何雨水扎好自行车,拎着一个纸包进到屋里,对傻柱问道:“哥,你当上二大爷了吗?”
傻柱身体后仰,左腿翘在右腿上,神情相当瑟:“你说呢!”
何雨水顿时明白了,兴奋的说道:“哥哥,还真有你的!”
“这是我为了庆祝你当选二大爷,特意从稻香村买来了点心。”
何雨水打开袋子,里面露出一个精致的眉宫饼。
看到眉宫饼,傻柱撇撇嘴说道:“雨水,你怎么买的净是嫂子爱吃的点心啊?”
何雨水傻笑道:“在咱们家里,嫂子永远是第一位的,你只能靠边站。”
于菊花关好门,听到这话,心中喜滋滋的。
在结婚之前,于菊花总是听屠宰车间的刘大姐说,嫁人永远别嫁给有姐姐或者是妹妹的男人,要不然结了婚之后,肯定会跟小姑子产生矛盾,而丈夫总会偏向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
到时候她只能将眼泪吞进肚子里。
于菊花在刚嫁给傻柱的时候,心中也充满了忐忑,结果结了婚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了。
何雨水这个小姑子实在是善解人意了,平日里压根就不跟她发生冲突,而且无论是做事情,还是买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着她。
当然,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于菊花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何雨水也是敬着她,她也是让着何雨水。
于菊花嫁给傻柱好几年了,经常跟傻柱吵架,却从来没有跟何雨水红过脸。
傻柱也清楚何雨水的心思,只能嘿嘿的傻笑。
于菊花吃了一块眉宫饼,拉着何雨水进到里屋,小声嘀咕道:“雨水,你跟小片警结婚快一年了,什么时间准备要孩子啊。”
提起这事儿,何雨水的心情就有些低落:“嫂子,你就跟我亲姐一样,我也不瞒着你了,自从结婚之后,我们就没有采取过措施,只不过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于菊花闻言,心中能够理解何雨水的苦处,这年代女人结了婚之后,要是迟迟没有怀孕,肯定会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就算是何雨水的公婆通情达理,没有催促小两口,那些亲戚邻居们也不会放过他们。
当初于菊花跟傻柱结婚八个月就怀上了小荷花,就这样还被嫂子们嘟囔了一阵子。
于菊花拉着何雨水的手劝慰道:“雨水,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你越是紧张,越是着急,就越怀不上!”
“难倒我就这样等着?”何雨水有些着急。
“那当然也不是,你要是觉得心中不妥当,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遍。我听说....”于菊花说道这里,眼睛突然一亮,道:“现在轧钢厂医院在咱们京城算是最先进的医院之一了,你可以去找秋楠嫂子,她是那里主任,肯定能帮你安排检查。”
“对对对,秋楠嫂子是个热心肠的人。”何雨水重重点头。
何雨水这阵子为迟迟没有怀上的事情烦透了,虽然小片警没有说什么,她却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得了这个注意后,也没有心思跟于菊花闲聊了,抱起小荷花亲了两口,就急匆匆的来到了李家。
此时李东来刚洗漱完,正准备跟丁秋楠上床睡觉。
见到是何雨水来了,将她让进了屋里。
“雨水,你有什么事情?”李东来站起身要帮何雨水倒茶水。
何雨水连忙拦住:“东来哥,别忙了,我是来找嫂子的。”
“找秋楠的?”李东来狐疑的看了何雨水一眼,进到里屋,把何雨水的事情告诉丁秋楠。
“雨水这个时间点来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丁秋楠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得到这个消息,穿上睡衣又走出了屋子。
李东来看何雨水一副讳之莫深的样子,就知道两人要说悄悄话,就没有去打扰了。
斜躺在床上,从床头拿起一份文件翻阅了起来。
现在电动自行车已经发布,并且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产生了轰动。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轧钢厂实验室就销售了两万多辆电动自行车。
事实上,之所以只销售了这么多,是因为京城自行车一厂的月产量就这么多了。
据张青翠统计出来数据,目前轧钢厂实验室收到的来自全国的订单足有八万多台,并且这个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的增多。
这仅仅是国内的产量,电动自行车在港城已经开始销售,已经推出,第一批运到港城的一万台电动自行车就销售一空。
港城那边竟然一口气发来了十万台的订单。
当然这么大是数量,仅靠港城是没有办法消化的,绝大部分还是转运到了欧美等国家。
这年月那边的经济确实发达一点,但是有钱的也仅限于少部分人,大部分工人日子还是过得苦哈哈的,就算是买了汽车也为高昂的油价发愁,而电动自行车的出现,则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收到了将近二十万台电动自行车的订单,这些仅靠京城自行车一厂是没办法完成的。
所以,在部委同志的建议下,李东来决定扩大生产规模,将生产任务分配全国三十多年自行车厂。
那些自行车厂的前期改造过程由部委的同志负责,并且因为是整治任务,所以也不用担心那些自行车厂不配合。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保证那些自行车厂生产出来的电动自行车符合轧钢厂实验室制定的标准。
身为穿越者,李东来清楚商品的口碑建立起来比较困难,可能需要无数年的时间,但是破坏起来格外的简单,特别是现在国外的那些大财阀一直在盯着这块肥肉。
只要是发生严重的质量问题,他们必然会用控制下的媒体大肆宣扬。
所以,李东来经过深思熟虑,制定了一系列标准,只有符合标准的电动自行车,才能对外销售。
同时,还组织了数支质量监督巡视队伍,对全国各地的生产基地进行巡视,一旦发现不符合标准的电动自行车,除了要销毁那些电动自行车,还会对生产单位进行处罚。
第一次给出警告处罚,第二次扣除所有的生产奖金,第三次将会取消生产电动自行车的资格。
李东来手头上的文件,正是巡视人员名单,大部分人员都来自京城的质量监督所,每支队伍的领队都是轧钢厂实验室的职员。
而总负责人正是莫山凤。
仔细研究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李东来打开抽屉,翻出一支钢笔,在文件上签上了名字。
等明天将文件递交到部委,这件事情就算是完成了。
身为实验室主任的李东来,现在已经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
事实上,他现在更多的时间,是放在研究工作上,利用自己前世的记忆,发明出更多先进的产品,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下一步研究什么呢?
按照原定的计划,李东来本来是打算研究电动汽车的,可是在研制电动自行车的过程中,发现依照国内目前的技术水平,并不足以制造出既能满足出行需要,又能保证安全的电动汽车。
他可不想让一枚枚定时炸弹,在大街上行驶。
所以电动自行车的计划,只能再次推迟。
要不还是把目光转回药品上?
李东来正思索着轧钢厂实验室的未来,丁秋楠跟何雨水嘀咕了一阵,将何雨水送出李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关上门,脱掉睡衣外套,钻进了被窝里,那条大长腿搭在李东来身上。
“雨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李东来转过身轻轻将丁秋楠拥进怀着,顺嘴问道。
“雨水结婚将近一年了,也没有孩子,明天想到咱们医院检查身体。”丁秋楠凑到李东来的耳朵上,小声说道。
“就这事?”李东来放下了心。
在何雨水跟小片警结婚的时候,他就动用了赤脚医生,对两人的身体进行了检查。
两人没有任何问题。
另外,在原著汇总,何雨水可是生了两个孩子的。
“这事儿可是女人天大的事情。”丁秋楠的小脑袋在李东来的脖子上拱了拱:“你不是说想再要个孩子吗,怎么不行动了?”
“这就来!”李东来嘿嘿一笑。
....
这世界就是那么的不公平,有人高兴,就有人伤心。
李家和何家都充满了欢笑声,贾家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秦淮茹回到贾家后,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贾张氏在外面跟一帮子老婆子聊完天,回到家,看到秦淮茹坐在那里,皱着眉头说道:“秦淮茹,你怎么不给老婆子我烧洗脚水。”
在贾家,为婆子烧洗脚水是儿媳妇儿应尽的义务,哪怕只用把精钢锅坐在煤炉上,扒开煤炉的塞子,就可以了,贾张氏却非要秦淮茹烧热水不行。
秦淮茹冷哼一声,冲她翻个白眼:“贾张氏,你刚才为什么不投我一票。”
提到这事儿,贾张氏脸上的兴奋劲顿时没有了,讪笑着解释:“淮茹,这事儿还真不能怨我,大家伙都清楚没有人会选你,我要是把票投给了你,那不就浪费了?”
秦淮茹闻言,双眼紧盯贾张氏:“这么说,你拿那票去给别人做了交换”
她此时快气坏了,连一票都拿不到,连自家都不支持她,让她在四合院的住户们面前丢尽了脸面。
贾张氏搓搓手,尴尬的说道:“那倒也不是.....我不是跟张师傅的婆娘关系好吗。就那那票投给了张师傅....”
“啪!”
秦淮茹狠狠的拍拍桌子,气得浑身直哆嗦:“你竟然为了讨好别人,置我于不顾,贾张氏啊,你可真够可以的。”
要是贾张氏能用这些票,换回来一些东西,比如两斤大米,两斤精白面,秦淮茹倒是可以接受。
问题是贾张氏什么都没有得到。
“淮茹,你别生气啊,谁知道你连一票都没得到。”贾张氏觉得很委屈,按照她的预想,秦淮茹就算是人品再差,在四合院里总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绝对一票也拿不到。
到时候,就算是没有她这一票,秦淮茹也发现不了。
“贾张氏,从今年开始,你自己烧洗脚水。”秦淮茹伤透了心。
“凭什么!”贾张氏闻言开始扯着嗓子吼道:“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走得早,留下我这个孤老婆子在这里吃苦受罪,现在儿媳妇也不孝顺了,我这日子该怎么过啊,你晚上一定要找这个不孝顺的儿媳妇儿好好聊聊!”
在以往,贾张氏发动亡灵召唤,总能收到一些效果,但是秦淮茹已经见识多了,压根就没有理会她。
而是任由贾张氏在那里哭嚎。
这时候,里屋的棉布帘子被人撩开了,棒梗从里面走出来,打着哈欠说道:“奶奶,这大晚上的,你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看到棒梗出来,贾张氏顿时不哭了,瞪着眼问道:“棒梗,你没去看电影吗?”
“看什么电影啊,你们开大会的时候,我一直在家里睡觉。”棒梗疑惑的说道。
贾张氏皱眉头:“刚才隔壁张师傅家的二小子回来了,告诉我他在新街口的电影院门口,看到了黄艳玲。”
第696章 阎解成约会黄艳玲
贾家屋内。
吊在屋顶的白炽灯滋滋响了两下,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映照得棒梗的面部阴晴不定。
黄艳玲今天晚上吃了晚饭,坐在椅子上饬了将近半个小时,换上了最漂亮的衣服,还抹了雪花膏。
棒梗当时觉得有些奇怪,询问黄艳玲晚上去哪里。
黄艳玲不耐烦的告诉他,最近溜冰场那边晚上也开放了,她要跟朋友一块去溜冰场玩。
棒梗也是喜欢玩溜冰的,当时就提出要跟黄艳玲一块去,但是黄艳玲却表示,她的朋友都是女孩子,带着棒梗一块去不方便。
棒梗软磨硬泡了一阵子,并没有让黄艳玲松口,反而被黄艳玲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艳玲出门,他因为有些伤心,所以连大会也没有凑热闹,躲在家里睡大觉。
现在听到贾张氏说黄艳玲竟然出现在电影院门口,棒梗的心情可想而知。
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脸色都有点不对劲,这年月电影票多金贵啊,最便宜的三等票,也得两毛钱一张,能够买十来斤棒子面了,谁也不会自己去看电影。
而且,看晚上电影的,都是一些小情侣.....
她们不约而同看向棒梗,似乎是想询问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棒梗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娘,奶奶,你们想歪了,黄艳玲可能是跟朋友溜冰累了,所以到电影院去看电影.....”
棒梗话说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觉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贾张氏看着棒梗说道:“大孙子,奶奶其实早就想说黄艳玲的问题了,只不过你总是不听,奶奶又怕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才没有作声。
黄艳玲嫁到咱们贾家这么多天,奶奶也算是看清楚了,这女人就是那种生性风流的,你可千万得当心啊。”
棒梗还想替黄艳玲辩解几句,可是嘴巴张了张,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秦淮茹想起了上次黄艳玲跟阎解成的事情,猛地一拍桌子道:“棒梗,黄艳玲是不是又跟阎解成去看电影了。今天开四合院大会是选举四合院二大爷,是多么的重大,阎解成竟然没有出现!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贾张氏闻言,猛地一拍手道:“对对对,老张家的好像还说在不远处看到了阎解成的身影。”
此言一出,棒梗就像是想再做缩头乌龟,也没有办法了。
“好你个阎解成,竟然敢撬大爷的墙根,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他心中一股怒火,咬着牙拎起一根棍子,从屋内冲出去,直奔阎埠贵家。
刚走到半道里,却又被秦淮茹拦住了。
“娘,这是干什么难人就任由我当乌龟吗?”棒梗虽然喜欢黄艳玲,却没有当乌龟的信念。
秦淮茹拍着他的胳膊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办事儿不长脑子呢!咱们现在无凭无据,冲进阎家屋里,肯定会被阎埠贵那老东西倒打一耙的,你别看阎埠贵是个老教员,平日里很和善,其实心肠歹毒的狠。”
“娘,那你说怎么办?”棒梗这阵子也吃过阎埠贵的亏,心中有些发虚了,停住了脚步,矗立在寒风中。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去看看阎解成是不是在家,要是不在的话,咱们就在大门口堵那对奸夫淫妇,只要是抓到了人,这次咱家非狠狠的咬阎埠贵一口不可。”
棒梗虽然觉得用金钱来衡量他跟黄艳玲之间的关系有些庸俗了,但是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总不能他丢了媳妇儿,还得不到一点补偿吧!
“娘,我去喊上奶奶,我们两人一块。”
棒梗一溜烟的跑回了家去喊贾张氏,秦淮茹整了整衣领,调整脸上的情绪,缓步走到阎家门口敲了敲门。
阎埠贵劳累了大半夜,此时已经准备睡觉了,听到敲门声下意识的喊了一句:“解成,你自己不是带钥匙了吗?”
门口并没有人回应,而敲门声依然在继续,阎埠贵只能推了推三大妈,让三大妈去开门。
此时三大妈也已经睡下了,嘴里嘟囔了两句,披上衣服,穿上鞋子走过去拉开了门。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时,三大妈整个人都有些懵逼了。
“秦,秦淮茹,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笑容满面道:“哎呀,三大妈,这么晚了还打搅你了,我有了朋友也想去纺织厂当临时工,今天找我打听纺织厂的情况,我压根没有在那里工作过,哪里知道啊,这不,我想起来你家阎解成就在那里工作,所以特地来问问解成。”
“解成啊,他还没有....”三大妈正要回答,这时候阎埠贵听到来者是秦淮茹,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跑出来慌忙拦着三大妈的话:“阎解成已经睡觉了,秦淮茹你放心,咱们都是大院里的邻居,这点忙肯定应该帮你,等明天早晨,我肯定会让阎解成到你家去。”
开玩笑,阎埠贵虽然不清楚阎解成去干什么去了,可是也隐约猜测出来,跟黄艳玲脱不了关系。
他虽然反对阎解成跟黄艳玲拉扯不清,但是现在秦淮茹找上了门,他这个当爹的,肯定得帮忙打掩护。
秦淮茹闻言,冷笑道:“是吗,三大爷,刚才我怎么听你说解成带钥匙什么的?”
“啊?我说了吗?”阎埠贵一脸的迷茫。
不得不说,四合院里的这些禽兽都善于演戏,连老教员阎埠贵也不例外,要是不清楚情况的,还真以为他刚才确实没有说过那些话。
可是秦淮茹可是吸血鬼白莲花,阎埠贵的演技就算是再高超,也没办法骗过她的眼睛。
秦淮茹冷笑道:“三大爷,您是不是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儿啊。”
“啊....”阎埠贵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突然猛地一拍脑门子,大声说道:“哎呀,我怎么给忘记了,阎埠贵刚才起夜去了茅房,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嘛,。另外我家又住在前院,所以我担心进了小偷,所以才会交代阎解成把门锁上,你敲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阎解成忘记带钥匙了呢!”
他解释完,迫不及待的摆摆手:“秦淮茹,我家解成明天还要工作,得早点起来,你赶紧回去吧。”
“那我可回去了。”
秦淮茹并没有跟阎埠贵继续争辩,因为她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看着秦淮茹没入黑暗的背影,阎埠贵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却没有一点办法。
只是希望贾家不要发现阎解成跟黄艳玲的事情。
....
此时棒梗和贾张氏两人早就守在了中院的月牙门旁,看到秦淮茹从阎家出来,两人都迎了上去。
“淮茹,阎解成在家吗?”
“娘,怎么样?”
在两人殷切的目光中,秦淮茹咬着牙说道:“虽然阎埠贵那老小子尽力掩饰,我还是看出来了,阎解成肯定不在家。”
得知这个消息,棒梗抄起棍子咬着牙说道:“今天我一定让阎解成好瞧。”
贾张氏也恶狠狠的说道;“敢招惹我们贾家的儿媳妇儿,阎解成这小子死定了。”
三人埋伏在四合院外的大树外,等着阎解成跟黄艳玲回来。
此时。
电影刚散场。
阎解成到底是做贼心虚,提前溜了出来。
他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正想快步往四合院走去。
胳膊却被人拉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黄艳玲就倒在了他的怀中。
“阎解成,你这个坏东西,吃干抹净了,自己想偷偷的溜走了。”黄艳玲小脸上尚且有潮红,眼睛中饱含秋水,两只手紧紧的攥住阎解成的胳膊娇嗔道。
阎解成吓了一跳,想要将黄艳玲拉开,可是黄艳玲抓得实在是太紧了,他赶揽住黄艳玲走到了角落里。
“黄艳玲,你这是干什么。这里距离咱们四合院不远,要是被人看到咱们两个在一块,那就糟糕了。”
“男人啊,就是这样子,刚才在电影院里,那么多人你都不害怕,现在出来了却担心起来。”黄艳玲嘟着嘴说道:“就算棒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我早就想跟棒梗离婚了。”
听到这话,阎解成一阵头疼,心中暗恨自己管不住裤裆。
他压根就没有娶黄艳玲的想法,开玩笑,黄艳玲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
阎解成这会也没办法发火,只能耐心安慰道:“棒梗虽是个窝囊废,秦淮茹和贾张氏却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要不然肯定会闹出大乱子。”
黄艳玲见阎解成不正面回答问题,这会也有些生气了,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阎解成的腰间狠狠拧了一下子。
“阎解成,刚才你还说要娶我的,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哎吆,你轻点。”阎解成吃疼之下,吸溜着嘴,举着双头降:“好好好,等到你跟棒梗离了婚,我就娶你。”
黄艳玲当然清楚阎解成是开玩笑的。
阎解成跟棒梗可不一样,这货心眼子太多了。
不过能得到这句话,她也算是满足了,兴奋的拉住阎解成的手,得意道:“走吧,咱们回家吧。”
阎解成虽然觉得这样子被熟人看到了不好,但是又害怕黄艳玲再次闹起来,只能别别扭扭的拦着黄艳玲,沿着树影往四合院走去。
黄艳玲见阎解成屈服了,显得格外的兴奋,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
“阎解成,你知道吗,棒梗就是傻家伙,我告诉他身子不不舒服,他竟然相信了,已经一个月没有上床了。”
“还有秦淮茹,别看平日里心眼子很多,在我面前压根就不够看,每天我将她指使得团团转。”
“贾张氏那个老婆子,要是敢骂我一句,我就拿大巴掌呼她!”
....
黄艳玲兴奋得喋喋不休,压根就没有大树后面躲着三个人影。
贾张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之所以让着黄艳玲,全是害怕黄艳玲跟棒梗闹离婚,结果却被小瞧了。
秦淮茹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自从黄艳玲嫁到贾家,她想让黄艳玲守规矩的想法失败之后,为了棒梗,她处处帮着黄艳玲,每天早晨,把打好的洗脸水端到黄艳玲跟前。结果反被认为是没有心机。
没有心机在一般人看来是一种褒奖,但是在秦淮茹看来却是侮辱。
最愤怒的还要数棒梗。
为了跟黄艳玲结婚,他可谓是倾尽所有,跟黄艳玲结婚后,他就像是敬祖宗一样敬着黄艳玲,甚至每天晚上给黄艳玲洗脚。
结果黄艳玲却当着野男人的面侮辱他。
更严重的是,棒梗曾经在电影院里当过临时工,很清楚这个时间点里的电影院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特别是,黄艳玲恨不得走路都躺在阎解成身上。
当听到黄艳玲说道‘棒梗就不是一个男人’时,棒梗再也忍不住了,抄起棍子冲了出去。
黄艳玲正说得兴奋,见一个黑影冲过来,吓得‘妈呀’了一声,躲在了阎解成的身后。
阎解成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棒梗,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脑门上重重的挨了一棍子。
棒梗这次使用的棍子,是从屋门口抽出来的,是用来插门的,足有手腕那么粗。
在用尽全力的情况下,一棍子将阎解成差点夯晕过去,当时脑门上就鲜血直冒。
当然,就算是这样,棒梗还不解气,举起棍子再次夯去。
“哎吆!”阎解成痛苦的叫了一声,看到第二棍子又迎面扑来,连忙躲在了一旁。
棍子擦着耳朵狠狠的夯在了阎解成的肩膀上。
阎解成感觉到肩膀好像骨折了,他此时抬起头,借助昏暗的灯光,也看清楚了手持棍子的人。
“棒梗,你要干什么!”
认出是棒梗后,阎解成的胆子当时就大了起来,一边捂着肩膀,一边吼道。
“干什么?!当然是打死你了。”棒梗此时几乎陷入了癫狂状态,眼睛猩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阎解成,你竟然敢撬大爷的墙角,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阎解成心中大惊,连忙解释道:“棒梗,你乱说什么,我跟黄艳玲是在路上碰到的,我看天色暗了,怕她一个女人走在路上出意外,才送她回来的。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反而打我,你还有一点良心没有?”
...
第697章 阎解成被抓包
不得不说,阎解成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还是有几分胆量的,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想着倒打一耙。
只不过棒梗已经在大树后埋伏了大半天,将阎解成和黄艳玲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自然不会轻易被阎解成糊弄住。
“好小子,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敢糊弄我,你真当我是活王八了。”
棒梗感觉到被侮辱了,棍子挥得呼呼作响,奋力摔在阎解成的身上,阎解成别看嘴硬,到底是有些心虚,只能抱头鼠窜。
可是好巧不巧,他慌乱之中,绊在一块砖头上,只听得砰的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棒梗心中大喜,冲上去骑在阎解成的身上,一拳头接一拳头的捶在阎解成的身上。
阎解成本来就被棍子夯懵逼了,此时又摔了一跟头,早就起不来了,只能举着手连连求饶。
棒梗也是歹毒的性子,压根就不听阎解成的讨饶,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阵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
这时候,黄艳玲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见阎解成被棒梗暴揍,连忙从旁边冲上来,拉住棒梗的肩膀说道:“棒梗,你胡闹什么,我跟阎解成压根就没有什么。”
啪!
黄艳玲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棒梗;“棒梗,你,你竟然敢打我!”
在黄艳玲的印象中,自从她跟棒梗认识后,棒梗就像是一个哈巴狗一样,无论她做什么事情,棒梗都不会生气,更别提打她了。
棒梗在阎解成身上出了口恶气,冷着脸站起身,瞪着黄艳玲说道:“黄艳玲,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背着劳资找野男人,劳资今天要杀了你!”
说着话,棒梗不等黄艳玲反应过来,又是两巴掌甩出去。
此时黄艳玲已经忘记躲闪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巴掌摔在脸上。
两道清脆的声响后,黄艳玲捂着脸说道:“棒梗,你竟然敢打我,我要跟你离婚!”
黄艳玲也想清楚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辩解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趁此机会跟棒梗离婚,将来也好嫁给阎解成。
棒梗哈哈大笑两声,指着她的鼻子说道:“黄艳玲,你想什么呢!偷了汉子,就想着离婚,开什么玩笑。”
这时候,贾张氏和秦淮茹见棒梗出了恶气,也害怕将阎解成和黄艳玲打坏了,从大树后跑了出来。
贾张氏冲到阎解成跟前,狠狠的踹了几脚:“该死的玩意,竟然敢欺负我们贾家,今天老娘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了阎解成的身上。
贾张氏可是四合院里最胖的,体重高达一百五十斤,就跟大肥猪差不多,阎解成在重压之下,差点翻了白眼。
他想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推不开贾张氏,只能躺在那里痛苦的呻吟。
秦淮茹这边也对上了黄艳玲,冲上去,对着黄艳玲的脸就是一阵抓挠。
秦淮茹这些年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下手毒辣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黄艳玲的脸上就多出了几道血口子,头发被薅下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头皮。
黄艳玲没想到秦淮茹会如此的厉害,压根不是对手,只能捂着头蹲在地上躲避。
几人的吵闹声很大,很快就打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特别是阎埠贵本来就没有睡着,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用胳膊肘碰了碰三大妈:“老伴,你听那声音像不像解成的。”
三大妈侧着耳朵倾听了片刻,猛地坐起身来:“糟糕,解成被人抓住了。”
阎埠贵和三大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穿好衣服,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现在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大家伙都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这不是阎解成和黄艳玲吗,贾家的怎么跟他们打起来了。”
“听贾张氏说,好像是阎解成跟黄艳玲搞在了一块,被贾家的人抓住了。”
“我滴天啊,阎解成这小子平日里胆子也不大啊,他跟棒梗也算是朋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害,当初黄艳玲嫁到贾家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女人不老实,果然还是出了问题。”
“这下麻烦了,都是一个大院里的,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阎解成听到住户们议论声,心中大呼不妙,分开人群冲了进去。
当看到阎解成正被贾张氏坐在身上,双眼开始翻白的时候,阎埠贵连忙冲上去,想要推开贾张氏。
贾张氏狠狠的啐口涂抹,瞪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家儿子做了这等下贱的事情,你这个当爹的也有责任。”
阎埠贵明知道是阎解成犯了错,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嫂子,这里面可能有误会,你先起来,咱们将事情说清楚。”
“误会?哼,老阎,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孩子啊。”贾张氏压根就不起身。
三大妈心疼孩子,冲上去说道:“贾张氏,要是阎解成有个好歹,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秦淮茹在贾家的人来到现场之后,已经停了手,现在见贾张氏稳如泰山,也感觉到有点麻烦。
她走过去将贾张氏馋了起来:“娘,你先起来,咱们等会就把阎解成送到街道办去。”
贾张氏本来只是持价而沽,并不打算要了阎解成的小命,这会缓缓站起身,狠狠的踢了阎解成一脚。
然后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家阎解成干出这种丑事,你说该怎么办吧?”
阎埠贵没有理会她,冲上去将阎解成扶起来,看到阎解成鼻青脸肿,嘴角挂血的惨样,他皱着眉头说道:“贾张氏,你们也太狠了,你看看阎解成被打成这样子,至少是重伤。”
当然,阎埠贵说这话是为了在将来的谈判中争取筹码。
他在来到现场后,见贾家闹得那么大,却没有派人去报告街道办,已经明白了贾家的心思。
贾张氏冷哼一声:“老阎,你少在这里吵吵,就你们阎解成的做法,要是放在解放前,此时已经被扔进了河里面。你现在竟然还敢指责我们下手狠了?你还真是有脸了!”
阎埠贵没有想到他的第一次进攻,就这么被贾张氏轻易化解了,连忙改口说道:“贾张氏,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我家阎解成是我带大的,我了解他的性子。
这孩子以前是犯了一些错误,跟于莉离婚了,但是本性却不坏,更干不出跟有夫之妇勾搭的丑事,你们肯定是误会了。”
说着话,阎埠贵趁别人不注意,偷偷的在阎解成的身上掐了一下。
阎解成会意过来,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是啊,我是在路上遇到黄艳玲的,是好心送黄艳玲回来,谁知道被贾家的贾张氏,秦淮茹还有棒梗误会了,他们不由分说,就冲出了把我暴揍了一顿,特别是棒梗,还拎了个大棍子,朝着我的头上夯,完全是奔着要我的命来的。爹啊,你可得为了做主啊。”
什么叫做反咬一口,阎解成这就是了。
可惜的是,他太小看贾张氏了,也太想当然了。
贾张氏并没有理会阎解成,而是冲过去,一把将黄艳玲揪了了出来。
她抓住黄艳玲的头发,大声的问道:“黄艳玲,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埠贵见贾张氏把黄艳玲抓出来作证,心中大喜,这种事情,黄艳玲怎么可能承认呢?今天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还能讹贾家一笔。
黄艳玲这会也清醒过来了。
她明白这次是被抓了现形,实在没有办法狡辩,就算是不承认,等晚点棒梗也不会放过她,
与其在贾家受欺负,还不如....
黄艳玲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没错,我就是跟阎解成搞在了一块!”
此话一出,阎埠贵的耳边就像是响起了一道炸雷,脑袋嗡嗡作响。
围观的住户们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黄艳玲跟阎解成还还真搞到了一块。”
“这还能有假,你没看到人家黄艳玲已经承认了吗,这种事情是乱认的吗?”
“阎解成还真不是个东西。”
阎解成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连忙扯着嗓子吼道:“黄艳玲,你在胡说什么,我跟你压根就没有关系,你别诬赖我。”
黄艳玲深情款款的看着阎解成说道:“解成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就承认了吧,刚才咱们在电影院里玩的时候,你还曾经说过,要让我跟棒梗离婚,然后娶了我。”
“你,你胡说....”阎解成心中快恨死黄艳玲了,他清楚黄艳玲的打算!
黄艳玲一点也不生气,撩了撩头发,继续说道:“解成哥,当初我刚嫁进四合院,你就看上了我,曾经数次背着棒梗,约我出去玩。我那时候本来想跟棒梗一心一意过日子的,可是最后还是没有经得起你的诱惑,在一个下午,在城郊的一个小院子里,跟你好上了。当时我感觉到对不起棒梗,是你劝我,一定会娶我,我才会接着跟你来往的,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竟然不认账了。”
黄艳玲扯着嗓子,声音颤抖,指着阎解成说道:“解成哥,你好狠的心啊!”
“没,没有.....”阎解成此时已经没有办法辩解了,因为他也清楚就算自己再辩解,那些住户们也不会相信。
毕竟一个女人要承认这种事情,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果然。
住户们看到黄艳玲的样子,顿时一阵摇头。
“啧啧,阎解成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明明他先招惹人家黄艳玲,现在出了事,竟然不认账了。”
“是啊,黄艳玲虽然也不是个东西,至少敢说敢做。”
“我看这事儿,全都是因为阎解成。”
....
议论声中黄艳玲得意的翘起嘴角,阎解成则低着头一声不吭。
贾张氏见此情形,心中大喜,瞪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你家阎解成不守规矩,现在该怎么办吧!”
阎埠贵无奈的摇摇头,将贾张氏拉到僻静的地方。
“贾家大嫂,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也别搞那些虚的了,你想怎么办,直接说出来吧。”
贾张氏见阎埠贵服了软,心中一阵得意,道:“阎埠贵,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还当了几十年的邻居,我也不讹诈你。要想让我们不把阎解成送到街道办,你给我们贾家三百块钱,外加十斤肉票得了!”
“三百五十块钱....贾张氏,你干脆改行抢钱算了!”阎埠贵脸色大变。
开玩笑,他身为老教员,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五块钱,三百五十块钱他不吃不喝一年也攒不够。
至于十斤肉票,更加了不得。
现在物资紧缺,尤其是肉食更加稀少,按照规定,住户们每个月只能分到一两的肉票,就算是这样,肉票还常常无法发放。十斤肉票要是从鸽市购买的话,至少得五十块钱。
贾张氏冷哼一声:“阎埠贵,你觉得贵,那我给你算笔账。我家棒梗跟黄艳玲认识后,陆陆续续花了七八十块钱在黄艳玲的身上,后来两人结婚,我们贾家又花了一百多块钱,现在棒梗跟黄艳玲离婚了,肯定还得再娶媳妇,至少又得花一百多块钱,那十斤肉票是为了未来举办婚宴用的。这么算下来,我还算少了呢!”
阎埠贵顿时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算账的。
“贾家大嫂,你是不是还要让我们阎家赔给你一个大孙子。”
“哎嘿,你这么说的话,也未尝不可。”贾张氏来了精神,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看啊,我们家棒梗跟黄艳玲结婚后,马上就要孩子,出了这档子事,就算再结婚,也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要孩子。也就是说,你们耽误了我们大孙子一年的时间,按理说也该作出补偿的。
我看在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邻居的面子上,也不跟你多要,你就给我家再拿二十块钱得了。”
见贾张氏一副不讲理的样子,阎埠贵算是明白了,贾家是要借着这次机会,一次吃个饱。
但是。
他还真没有办法,毕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阎解成被送进街道办吧。
这年月对这种事情处理得很严重,阎解成一旦进去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这时候阎埠贵心中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听李东来的告诫。
....
第698章 贾张氏的计划
昏黄的灯光下,一阵微风吹来,阎埠贵忍不住打个寒蝉。
他连忙穿好棉袄,将扣子一个个的系起来,动作很缓慢,每系一个扣子,都要停顿片刻,似乎是想借机拖延时间。
贾张氏一直在盯着阎埠贵的举动,眼睛眯了眯并没有催促他。
在贾张氏看来,阎解成偷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这辈子就会毁掉。
阎埠贵就算是再小气,也不敢冒着这样的危险,拒绝她的要求。
阎埠贵此时却实在拖延时间,三百五十块钱....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攒到过这么多钱。
阎埠贵是老教员,这年月教员们的工资并不高,虽然京城是六类地区,阎埠贵也当了十几年的教员了,工资每个月只有三十五块钱左右,并且还没有绩效工资之类的,更不可能在放学后帮助学生们补习。
呃.....李东来在刚进到京城的时候,确实开办过补习班,但是那时候政策还比较松,再加上李东来是医生,并不是教员,所以街道上并没有阻拦。
再加上阎家有四个孩子,三大妈也没有工作,全家人就靠着阎埠贵的这点工资过日子。
即使阎埠贵平日里还会捡废品补贴家用,但是那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这三百五十块钱,可以说是要了阎埠贵的老命。
这会阎埠贵也思虑明白了,沉默片刻,皱着眉头看向贾张氏:“贾家大嫂,咱们也是四合院里的老邻居了,你要这么多钱确实不合适,这样吧,这次是我们家阎解成做错了,我们阎家认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阎家补偿你们家五十块钱,这件事情算是一笔勾销,你也不要去追究阎解成的责任,更不要到处嚷嚷。”
此话一出。
贾张氏顿时跳了起来,花白头发竖起来,愤怒的指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是在开玩笑吧,你家阎解成给我家棒梗戴了那么大一顶帽子,这对于棒梗来说,是天大的耻辱,你竟然想着只花五十块钱就算了?
要不是看在大家伙都是邻居的份上,你就算是出再多的钱,我也得将阎解成送进笆篱子里!”
“可是三百五十块实在是太多了.....”阎埠贵清楚问题的严重性,但是他实在是没有钱。
要是换做别人,清楚阎家的状况,此时可能已经让步了。
可是这可是贾张氏啊。
她全靠着这次的钱,准备攒够下半辈子的止疼片钱呢!
自从贾张氏重新回到贾家后,秦淮茹就不再待见她,只不过是怕被人骂不孝顺,所以才会养着她。
但是止疼片嘛,就算了吧。
这年月止疼片并不便宜,每片只要五分钱,贾张氏每天要吃三片止疼片,也就是一毛五分钱。
这么多钱完全够贾家一家一天的开销了。
秦淮茹怎么会舍得在贾张氏身上花这个钱。
贾张氏冷哼一声,一锤子定音:“阎埠贵,我最后告诉你一次,要么出三百五十块钱,要么阎解成进笆篱子,你自己决定吧?”
阎埠贵见贾张氏不让步,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能讪讪的走了回去。
三大爷这会正在帮阎解城清理伤口,看到他回来,连忙问道:“老阎,情况怎么样?”
“贾张氏要三百五十块钱,要不然就要将咱家解成送进笆篱子。”阎埠贵长叹口气道。
“啥,三百五十块,咱们家哪里有这么多的钱!”三大妈倒吸一口凉气,当时就想站起身去找贾张氏说道说道。
却被阎埠贵拉住了手臂:“没用的,贾张氏这人钻到钱眼里了,压根就不会退步。”
在这时候,贾张氏扭过头冲着这边比划了一个不行的手势,三大妈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蹲下来拍着大腿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啊,解成还年轻,要是真蹲了笆篱子,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阎解成此时疼得正吸溜嘴,听到这个消息也着急了:“爹,你可得想想办法,我可不想蹲笆篱子。”
一想到笆篱子,阎解成就吓得浑身发抖。
他在去年陷害李东来的事情中,被李东来送进去关了好几天,太了解其中的滋味了。
另外,阎解成以前的一个朋友,原本是街头上的顽主,多么威风的人啊,到了哪里,谁都得礼让三分,喊他一声大哥。
但是在蹲了两年笆篱子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现在走在大街上蹑手蹑脚的,遇到红袖箍的,都要躲很远。
一回到家就躲在屋里,外面有个动静,就能把他吓得半死,那样子要多可悲有多可悲。
阎解成一想到自己将来也要变成那个样子,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口,一把抱住了阎埠贵的胳膊:“爹,你可千万得想办法救救我啊!”
阎埠贵看着样阎解成一脸哀求的样子,长叹口气说道:“解成,我曾经多少次告诉过你,千万不要跟黄艳玲混在一起,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搞出麻烦来了。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要是被他们咬上,非得将你的肉咬下一块不可!”
阎解成被训斥了一顿,哭丧着脸说道:“爹,这也怨不得我啊,是黄艳玲主动勾引我的。前阵子我跟她一块办了事,在回来的路上,黄艳玲非得要请我去小酒馆喝酒。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黄艳玲非要刺激我,说我不是男人......”
阎解成提起跟黄艳玲之间的事情,感觉到十分的委屈,事实上在黄艳玲刚进到四合院里的时候,阎解成并没有看上黄艳玲,反而对小当有兴趣,甚至还从追求过小当。
只不过小当知道他的底细,压根就看不上阎解成。
阎解成被狠心拒绝之后,处于极度伤心的状态中,这个时候黄艳玲趁虚而入,约阎解成到小酒馆里喝酒。
阎解成受了轻伤,借酒浇愁,喝了个酩酊大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身处一间破屋子里,躺在破旧的炕上,而他旁边躺了个女人,正是黄艳玲。
阎解成在最开始时候,也觉得这种关系不妥当,想要跟黄艳玲一刀两断。
但是黄艳玲却表示她不用阎解成负责,也不需要阎解成给她钱,只想跟阎解成在一块。
黄艳玲表现出来的勇气感动了阎解成,人家女同志都不害怕,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经常趁着出门的空挡,来到这间破屋子里幽会。
阎埠贵见阎解成依然不知道错,苦笑着摇摇头:“阎解成,这事儿是你自己犯下的,你得自己扛了。”
阎解成也清楚阎埠贵拿不出那么多钱,他眼睛突然亮了,拉住阎埠贵的胳膊说道:“爹,咱们大院里的李东来有钱啊,你可以跟李东来借钱。”
“李东来....”阎埠贵有些犹豫。
以前他跟李东来的关系很不错,在陷入困境的情况下,倒是可意提出借钱。
但是。
自从阎解成干出那些糊涂的事情后,阎埠贵明显感觉到李东来好像不愿意管阎家的事情了。
他身为老教员,是文化人,也是要脸面的,要不然在捡废品的时候,也不会戴上口罩,生怕别人发现。
“对对对,李东来跟丁秋楠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就足有三百五十块钱,咱们只是借钱,又不是不还,他肯定会同意的。”三大妈见阎埠贵蹲在那里一声不吭,连忙推推阎埠贵的肩膀:“老阎,这事儿可是关系到咱家解成的后半辈子,你就别再顾忌自己的脸面了。”
“噗通!”阎解成跪在地上,冲着阎埠贵磕了个头:“爹,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这些钱还上。”
阎解成倒是没有吹牛,他现在朝纺织厂外面倒腾布匹,每次都能搞到四五块钱,只要有两年时间,就能攒够这些钱。
看着阎解成苦苦哀求的样子,阎埠贵也有些心软了,站起身缓步朝四合院里走去。
棒梗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见阎埠贵要离开,顿时有些慌了,走过去就去拦住他。
却被贾张氏拉住了。
“棒梗,别着急,这次咱们赢定了,阎埠贵这老东西已经服软了,现在是进大院里借钱去了。”
“借钱....诶诶诶,对对对,阎埠贵肯定是跟李东来借钱。”棒梗明白过来,拍着大腿说道:“哎呀,早知道阎埠贵能去借钱,咱们就应该多要一点,至少要五百块钱。”
贾张氏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棒梗,谁说要钱只能要一次的?咱们完全可以想其他的借口,再跟阎埠贵要一笔钱,比如我老婆子也因为这件事受了心理创伤,需要精神补偿金,还有你娘,她为了这件事情,差点气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起床。这半年时间,你娘当临时工能挣多少钱?”
棒梗不可思议的看向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奶奶,还是您厉害!”
贾张氏骄傲的扬起了脑袋:“那是当然,我老婆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秦淮茹看到两人在那里讨论如何讹钱,心中一阵悲凉。
贾家需要用儿媳妇出轨的事情,才能跟人家讹到三百五十块钱。
现在李东来家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三百五十块钱。
要是当年,秦淮茹能够在秦家沟多待几年,那么现在李家的一切就是她的了。
悔不当初啊!
.....
此时李东来跟丁秋楠练习了两个小时的开车,精疲力竭的他,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李东来愣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清醒过来。
丁秋楠也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揉着眼睛说道:“东来哥,这么晚了,是谁啊!”
“听声音好像是三大爷。”李东来俯下身在丁秋楠光滑白皙的脑门子上啃了一口,笑道:“我去看看,你接着睡吧。”
丁秋楠这会还没有缓过来,冲着糙汉子递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啪嗒
李东来扯亮电灯,抄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穿上鞋子,揉了揉脸,让自己精神起来。
随后走出屋子,拉开两个孩子的房间,见孩子们正在沉睡,悄悄关上门之后,才走到大门前,轻轻拉开了门。
见阎埠贵张大嘴巴就想喊话,李东来手指头竖在嘴边,作出一个嘘的手势。
阎埠贵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咽了回去。
李东来转过身关上门后,将阎埠贵拉到一旁,沉声问道:“老阎,这么晚了,出什么事情了?!”
“大事,出大事了!”阎埠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着急忙慌的说道:“一大爷,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家解成跟黄艳玲看电影,从电影院回来....”
“阎解成跟黄艳玲去电影院看了电影?”李东来闻言,脸色骤然变了。
当年他跟丁秋楠结婚前,也曾经去看过电影,了解里面的情况。
这年代人的观念两极分化,保守的人特别保守,那些保守的小姑娘,只要被男人看一眼,就会脸红。
开放的又特别开放,一些大院子弟男男女女聚在一间屋子里,共同学习快乐的知识,另外电影院里的情况也差不多。
阎解成跟黄艳玲都是成年人,去电影院肯定不仅仅是看电影那么简单。
阎埠贵见谎言被戳穿,这会不敢再撒谎了:“唉,一大爷,我也不瞒您了,我家阎解成跟贾家的黄艳玲好上了,两人在回来的路上,被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抓了个正着。
贾张氏和棒梗冲上去将阎解成揍了一顿,现在以我家阎解成欺负了贾家为理由,让我家赔偿三百五十块钱。
要是我家不出这笔钱的话,贾家就会把阎解成送到街道办,送进笆篱子。
我知道您看不上阎解成,阎解成也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
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看着他被关进笆篱子。”
说着话,阎埠贵的声音小了下去,搓搓手说道:“所以,才想着来给你借三百五十块钱.....”
话出了口,阎埠贵又连忙改口:“不不不,只要三百块就可以了,剩下的五十块钱,我这些年卖纸皮,还有每个月的工资,攒下了不少,能够凑够!”
他生怕李东来不同意,又补充道:“一大爷,我求求你了。”
....
第699章 阎埠贵被勒索
此时四合院内的住户们已经被惊醒了,家家户户的窗户里投射出昏黄的光线。
那些光线投射在阎埠贵的脸上,将他那张本就因为生活而折磨得尽是沧桑的面颊,映衬得更加苍老不堪。
李东来盯着阎埠贵长长的叹口气。
阎埠贵今年也就四十多岁,身为老教员的他并不需要像那些工人们在工厂里干体力活。
相反阎埠贵每天只要待在风刮不到,雨淋不着的教室里面,只用拿着教鞭给学生们讲课就行了。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阎埠贵不会像大院里的其他工人那样变老的很快,但是他的外貌却远比那些车间工人更沧桑。
为什么?
全都是因为有几个不省心的孩子。
阎解成本来身为轧钢厂钳工,又娶到了于莉这个好媳妇儿,只要按部就班的工作,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偏偏要自己作死,不但跟于莉立刻婚,还搞出那些丑事。
老二阎解放也不是个省心的,初中毕业后并没有被分配工作,阎埠贵花了大价钱,托了四合院里的刘海中,把阎解放安排在了轧钢厂里当锻工。
按理说阎解放是个年轻人,只要勤学肯干,要不了两年,就能晋升为二级钳工,甚至是三级钳工。
但是阎解放却跟以前的贾东旭那样,在车间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直不好好的干活,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是一级锻工。
坏名声传扬出去,现在连给他说媳妇儿的人也没有了。
至于三儿子阎解旷,则是矫枉过正的典型,这货从小就要求进步,年年都是班级里的班干部,经常参加一些活动,惹出了不少事情。
再加上阎埠贵本身是小业主,成分并不算好,对这个儿子也是心惊肉跳的。
唯一省心点的就算是阎解娣了,只不过她现在还在读初中,压根没有办法给这个家庭提供助力。
三大妈虽然脾气不错,人也很好,却是个不干事的人,阎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阎埠贵身上,将这个老教员压得身躯佝偻了下去。
现在阎埠贵更是要厚着脸皮为阎解成的丢人事擦屁股。
李东来即使是个外人,也能感觉到阎埠贵的脸皮在发烧。
“老阎,这笔钱我不能借给你。”
阎埠贵闻言浑身一震,脸色顿时灰暗起来,他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沉重的点点头:“一大爷,我能够理解,这么大一笔钱,就算是我,我也不愿意借给别人。我,我现在就去告诉贾张氏....”
一想到阎解成要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抓进笆篱子里,阎埠贵的心情就沉入了谷底。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拖着疲惫的双腿,穿过明亮的灯光,步入漆黑之中。
这个时候,李东来的一句话拦住了他。
“老阎,虽然我不借给你钱,却可以让阎解成不进笆篱子。”
此话一出,阎埠贵猛地停住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迈着欢快的步伐奔了回来。
他虽然不清楚李东来怎么能在这种局面下是如何能对付贾张氏这个泼妇的。
但是这可是李东来啊。
诺贝尔奖的获得者,还研究出了电动自行车这种神奇的东西,还有什么事情他办不到呢!
阎埠贵快步走到李东来跟前,兴奋的说道:“一大爷,到底是什么办法!”
李东来双手抱怀,冷声说道:“这个办法,只能我来用,你用的话压根没有可能成功。”
阎埠贵听到这话,就知道李东来将要亲自出手了,信心更加足了几分。
李东来朝他招招手,待阎埠贵的耳朵靠近之后,凑到上面小声了嘀咕了几句。
阎埠贵的眼睛一点点瞪大,最后嘴巴也合不拢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一大爷,这事儿要是操作得当,我家一分钱也不要给贾家。”
“这就需要看你的表演了。”李东来提醒阎埠贵不要大意。
阎埠贵连连点头:“一大爷,您放心吧,我老阎好歹也是三大爷,对于场面的事情,还是有办法的。”
阎埠贵说完,整了整衣领,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的阎埠贵心中充满了信心。
此时的四合院外。
因为阎埠贵的中场离开,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寂之后。
阎解成蹲在在地上,虽然疼得直吸溜嘴,但是因为害怕引起贾家人的反感,所以只能咬着牙不吭声。
三大妈心疼孩子,一直在旁边帮助阎解成清理伤口。
而黄艳玲虽然也挨了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没有人关心,只能孤苦伶仃的站在旁边。
棒梗看到黄艳玲那样子,心中隐约有些做疼,想要走过去安慰黄艳玲。
他刚挪动脚步,就被贾张氏看到了。
贾张氏连忙咳嗽两声,用目光拦住了棒梗。
周围围满了住户,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棒梗还凑到黄艳玲那边的话,肯定会被四合院的住户们鄙视。
贾家一旦拿到了三百五十块钱的补偿金,等撵走了黄艳玲之后,贾张氏还要拿出几十块钱,给棒梗再娶个媳妇儿的。
毕竟棒梗是贾家唯一的男丁,将来是要给贾家传宗接代的。别看贾家现在落魄了,在贾张氏心中,却是百年家族,贾家的血脉必须得传承下去。
要是棒梗还记挂着黄艳玲的话,谁会将女儿嫁给他呢!
棒梗被瞪了一眼,连忙缩回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围观的住户们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场面,站在旁边,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个个脸色怪异。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贾张氏扭过头去,看到阎埠贵从院子里出来了,顿时兴奋的挥了挥拳头,走过去,双手掐腰道:“阎埠贵,怎么样,借到钱了吗?”
阎埠贵一改刚才的颓废,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我跟一大爷可是老关系了,一大爷听说了这件事,立刻就将钱借给我。”
听到阎埠贵的话,贾张氏总算是放下了心。
她倒不是担心阎埠贵借不到钱,毕竟只要拿捏住阎解成,就算阎埠贵没有办法从李东来家中借到钱,也可以从其他的人手里借到。
阎埠贵可是老教员,有很多同事,那帮子老教员们每个月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却舍不得花,手里攒了不少钱。
贾张氏害怕的是李东来介入这件事。
她虽然感觉到自己占据了道德高峰,但是一想到那可是李东来,心中就有些害怕。
这些年来,贾张氏每次都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每次却输得很惨。
现在听到李东来竟然愿意把钱借给阎埠贵,那就意味着李东来也认为阎埠贵无法翻盘了,所以主动认输。
这可比拿到钱,更让贾张氏兴奋。
贾张氏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别啰嗦了,你赶紧把三百五十块钱给我,咱们好让大家伙早点回去休息。”
看着体贴入微的贾张氏,阎埠贵将手插进裤兜里面,装出一副马上就要把钱掏出来的样子,却在掏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他反而又伸出了手,淡淡的看着贾张氏:“贾张氏,你跟我要这么多钱,总得有个说法吧?这笔钱是什么?”
贾张氏本来已经差点兴奋的跳了起来,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笔钱到底是什么名头,是我家给你家的补偿金吗?”阎埠贵不慌不忙的问道。
“当然是补偿金!”
“可是我家阎解成并没有对棒梗造成伤害,反而被棒梗暴揍了一顿,至于你说的精神损失,那更是扯淡。”
“这....”
贾张氏没想到阎埠贵会在这个问题上计较。
她也清楚所谓的补偿金就是个虚名。
要是在以往,贾张氏此时已经警惕起来了,可是她看着阎埠贵鼓囊囊的裤兜子,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那里可是三百五十块钱,能换.....成千上万片止疼片。
贾张氏咬咬牙,冷声说道:“阎埠贵,我看你就是在装糊涂,你要是不把这些钱交给我家,那我就把阎解贵送进笆篱子。”
阎埠贵等的就是这句话,追问道:“这么说,你是在勒索我了?”
“没错,就是在勒索你!”贾张氏此时已经迫不及待了,冷声说道:“麻烦你快一点,别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你放心....”
阎埠贵并没有像贾张氏想想的那样,将手插进裤兜里,反而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家伙听到了啊,贾张氏勒索我家阎解成!”
贾张氏听到这话,本来不以为然。
秦淮茹却脸色大变,她清楚阎埠贵不会做无用功。
秦淮茹正想上去解释,一道魁梧的人影从大院里缓步走来。
那人似乎有些慵懒,穿了也一双棉拖鞋,走起路来也是左右晃悠,但是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来到来人都微微挺直胸膛,让自己表现得精神一些。
那几个正在扯闲话的大娘顿时停住了。
李东来!
秦淮茹看到李东来出现,心中大呼不妙,连忙扯着嗓子说道:“勒索什么勒索啊,我们贾家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那些钱明明是阎解成对我家造成了伤害,补偿我们家的钱。”
贾张氏也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改了口:“就是,就是,就是补偿。”
只是两人现在改口,已经有些晚了,阎埠贵表演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有所收获,怎么可能让两人轻易逃脱。
阎埠贵扭头看向李东来:“一大爷,您刚才也听到了,贾张氏亲口承认勒索了我们家!”
李东来缓步走到人群中间,扭头看向贾张氏:“贾张氏,三大爷说的可是真的?”
“没,没有,绝对没有!”贾张氏连忙摆手否认。
“可我是亲耳听到你说了勒苏两个字!”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我...我....”贾张氏说不出话来。
此时秦淮茹眼睛一转,聊了聊头发,从后面走上来。
她调整情绪,脸上瞬间挂上凄苦的神情。
“哎呀,一大爷啊,我家棒梗好惨啊,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竟然被阎解成撬了墙角。阎解成竟然趁着晚上开大会的时间,将黄艳玲约出去看电影,电影院那是什么地方,想必您也知道。
按理说,阎解成作出这种事情,我们应该直接将阎解成送进笆篱子里。
但是我跟我婆婆都是善良的人,看在大家伙都是邻居的面子上,决定给阎解成一个机会。
这才有了那笔补偿金。
我们真的是好心啊。”
不得不说,秦淮茹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演技更加进步了,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拿捏得很到位。
要是不清楚她的人,这会肯定已经为她和贾家的大度折服了,为棒梗的委屈抱不平。
但是李东来却冷笑两声,道:“你现在可以把阎解成送去街道办了。”
“啊!”秦淮茹愣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你现在可以以乱搞男女关系为理由,把阎解成送到街道办,让街道办处罚他。”李东来再次重复。
这次不但秦淮茹听清楚了,所有围观的住户也都听到了。
大家伙都面带不可思议。
“一大爷不是阎埠贵请来的吗?怎么会让人秦淮茹把阎解成送街道办?”
“是啊,阎解成这种行为,肯定得蹲笆篱子。”
“难倒一大爷搞错了?”
....
其中最慌张的还要数阎解成。
他闻言差点吓尿了,拉着阎埠贵的胳膊:“爹,你怎么能让一大爷....”
“住嘴!”阎埠贵扭过头狠狠的瞪了阎解成一眼,冷声说道:“一大爷办事儿,不需要你在旁边指手画脚。”
阎解成被训了一顿,只能讪讪的站在一旁。
此时秦淮茹也反应过来了,正想说些什么,贾张氏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好啊,你既然这么说,就别怪我们不顾邻居们的脸面了,秦淮茹,现在咱们马上把阎解成押送到街道办。就算街道办的王主任睡觉了,我也要把她喊起来。”
秦淮茹连忙拉住贾张氏的胳膊,将她拉到一旁。
“娘,你想过没有,要是咱们将阎解成送到街道办,阎埠贵会不会告我们敲诈勒索?”
此话一出,贾张氏的脸色骤然变了。
她这时才想起来李东来的布局。
太狠了!
....
第700章 李东来破局,贾张氏吃瘪
四合院外,灯光昏黄,一阵冷风刮来,贾张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必胜的对局,就这么被李东来用如此轻松的方式化解了。
李东来没有跟她争吵,没有跟她讲大道理,甚至没有训斥她,甚至没有将提出要去街道办举报她。
就是那么轻松的站在那里,贾家布置了很长时间的圈套,就这么被化解了。
贾张氏感觉到了绝望。
她看着李东来,就像是看到了一座大山似的。
秦淮茹心中也感觉不服气,她就像是一个在深山中苦练了几十年的高手,为了练武,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甚至还搞到了一本绝世武林秘籍。
好不容易出山了,想着凭借自己的绝世武功,一统江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刚出山就碰到了个拿枪的家伙。
那人只是用枪口对准她,轻轻的扣动扳机,她那些年勤学苦练的武功,就变得一无用处。
秦淮茹感觉到有些不甘心。
她大着胆子,凑到李东来身旁,怯生生的说道:“一大爷,我们可以不要三百五十块钱,但是阎解成搞出这种事情,总该对我家作出一定补偿吧?!”
“补偿?”李东来冷笑两声道:“秦淮茹,阎解成跟黄艳玲的事情我不评价,但是在四合院里,绝对不允许威逼别人的事情发生,如果阎埠贵自愿给你补偿金,那我也不会拦着。”
秦淮茹听到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走上前拉住阎埠贵的胳膊,将阎埠贵拉到一旁。
“三大爷,勒索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家阎解成这次的事情做得实在是太不敞亮了,棒梗比阎解成小好几岁,可以算是阎解成的小弟弟了,棒梗小的时候,经常跟在阎解成的屁股后面,喊阎解成为哥哥,他就是这么对待棒梗的?!”
不得不说秦淮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见事情不妙,立刻改变了策略,用道德绑架的办法来对付阎埠贵。
阎埠贵也清楚秦淮茹的手段,但是这件事确实是阎解成的错。
他沉思片刻,缓声说道:“秦淮茹,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阎家补偿你们贾家二十块钱,从此咱们两家之间的恩怨就此勾销,以后你们家也不准再提起这件事。”
阎埠贵清楚贾家的可怕之处,贾家就跟苍蝇一样,即使没有办法狠狠的咬你一口,也能凭借嗡嗡嗡的声音,膈应死!
另外,跟贾张氏的顾虑一样,阎埠贵也指望阎解成以后还能结婚,为阎家传宗接代,要是真的把贾家,把贾张氏惹恼了。
贾张氏在随后的时间里,肯定会在四合院里整天拿这件事说事儿,甚至等到阎解成再次相亲的时候,贾张氏还会从旁边蹿出来,将阎解成以前的那些丑事告诉女方,从而破坏阎解成的婚事。
要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二十块钱很多,阎埠贵也有些心疼,但是相对于阎解成将来结婚生子的大事,这笔钱还是花得比较值得的。
秦淮茹这时候听到二十块钱这数字,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嫌少,毕竟真要是闹起来,贾家拿不到一分钱。
“好,三大爷,咱们两个一言为定!”
贾张氏就站在旁边,见秦淮茹要答应下来,顿时不乐意了,冲上去就要去拦住秦淮茹。
秦淮茹甩开拉住她胳膊的手臂,皱着眉头说道:“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要是咱们不答应的话,肯定一分钱就拿不到。”
“可是二十块钱也太少了,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贾张氏不甘心的说道:“你可以答应,但是我可不保证以后不闹事!”
阎埠贵在旁边听得真切,顿时着急了,瞪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刚才可是答应了,只要是我给了钱,你们贾家就不能再闹事!”
“三大爷,你别着急!”秦淮茹冲着阎埠贵摆摆手,然后扭头看向贾张氏:“娘,我会从这二十块钱中,拿出五块钱,让你购买止疼片。”
秦淮茹太清楚贾张氏的心思了,贾张氏并不关心贾家到底能挣多少钱。
她关心的是自己的止疼片。
果然,贾张氏见能拿到止疼片,态度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她看着阎埠贵说道:“哎呀,老阎啊,咱们都是老邻居,当年你跟我家老贾还是好朋友,今天的事情纯粹是误会,我看就这么算了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伙都回去睡觉吧。”
说完,贾张氏害怕再挨李东来的批评,连忙打着哈欠,佯装困意上头,进了大院里。
秦淮茹也着急跟阎埠贵拿钱,没有多说什么,跟在阎埠贵的身后进了院子。
争斗双方的主力已经撤退了,那些围观的住户也清楚这场瓜总算是吃完了,闲扯着晃悠着进到了院子里。
李东来看看棒梗跟阎解成两人的狼狈样子,呵呵笑笑,也背着手走了。
他之所以会出声,并不是照顾阎解成,而是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来是不能眼看着贾家在四合院里抖威风,要是贾家的勒索成功,那么以后四合院的住户都会以样学样,到时候就更难管理了。
二来也是看着阎埠贵这个老教员的面子上。阎解成虽然不争气,阎埠贵却在四合院里没少帮李东来管事儿。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李东来只是顺手帮忙,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家,李东来悄悄进到里屋,并没有拉开电灯,就是怕将丁秋楠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何雨水和小片警今天到医院里检查身体了,丁秋楠医院里忙活了一天,帮他们做各种检测项目,最终证明两人都没有问题,之所以没有怀孕,是因为时机不到。
丁秋楠也是累坏,所以李东来想让她多休息一会。
但是李东来刚坐在床边,丁秋楠就醒了过来了,坐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怎么醒了?”
“自从你走了,我就没睡着,生怕发生什么事情,想着出去瞧瞧,却担心两个孩子。”
丁秋楠帮助李东来脱了棉袄,拉开被窝,服侍李东来躺下。
她好奇的问道:“东来哥,三大爷来找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是阎解成跟黄艳玲乱搞男女关系,被贾家抓包了。”李东来笑道。
“什么?乱搞男女关系,东来哥,你得给我详细讲讲。”
看着丁秋楠一副可爱的吃瓜样,李东来心中一阵唏嘘,果然无论女人多大年纪,总是喜欢八卦。
丁秋楠在医院里现在是主任,为了保持威严,整天板着脸,背地里却是个可爱的小女生。
李东来呵呵一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丁秋楠听完后,双眼放光:“黄艳玲刚进到咱们大院里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姑娘不是正经人家,只是没有想到,这才几个月时间,她就红杏出墙了,还是跟咱们大院里的阎解成。”
丁秋楠吃了瓜,也很满足,同时她还赞同李东来的处理。
“三大爷和三大妈平日里没少帮咱们家,你这次做得很对。”
“我这么辛苦,你有什么奖励呢?”李东来嘿嘿笑。
丁秋楠的小脸顿时羞红起来,拉扯衣角挡住脸。
嘿嘿。
.....
李家这边很快活,阎家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在众人都散去之后,棒梗还想举起拳头让阎解成好看,阎解成此时已经不怕他了,拎起块砖头,就要朝着棒梗的脑门上夯去。
棒梗吓得落荒而逃。
四合院的外面,只剩下阎解成跟黄艳玲两人。
阎解成见时间不早了,事情也解决了,当时就扔掉砖头想要回家睡觉。
却被黄艳玲拦住了。
黄艳玲挺起胸膛,瞪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这就想走了?”
“啊?!”阎解成看看黄艳玲,一脸的懵逼:“艳玲,事情已经解决了,不回去干什么?”
黄艳玲咬着牙说道:“确实,你现在是没事了,但是我呢?明天我就要跟棒梗离婚了,我能去哪里?你也不是不清楚,我从小没有父母,是跟着远方亲戚长大的,现在那亲戚也搬到了外地,我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该怎么办啊!”
阎解成顿时愣住了。
确实,这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就算是棒梗再能忍,也绝对会跟黄艳玲离婚的。
黄艳玲的情况,在两人交往的时候,阎解成就知道了。
他对黄艳玲也有些同情,只是....
阎解成叹口气说道:“黄艳玲,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你先到朋友家里凑合几天,等找到了工作,就能重新开始新生活了。”
“找房子,开始新生活....阎解成!你这个畜生,跟我好的时候,你是子怎么说的?”黄艳玲指着阎解成的鼻子骂道:“你那时候告诉我,只要棒梗跟我离婚,你就会娶了,怎么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你却不要我了?”
“我,我.....”阎解成尴尬的笑笑:“黄艳玲,男人在那种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哼,我就是当真了。”黄艳玲冷声道:“阎解成,老娘把话撂在这里,你必须得娶我!要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事实上,黄艳玲早就想离开棒梗,嫁给阎解成了。
跟棒梗相比,阎解成能够挣钱,也更像男人,头上还没有让人讨厌的卷毛。
今天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黄艳玲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伤心,毕竟她被贾张氏和秦淮茹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但是仔细一想,心中顿时兴奋起来,她完全可以借机嫁给阎解成啊。
阎解成跟黄艳玲相处那么久,也早就清楚黄艳玲的性子,顿时有些为难了。
老实说,他是看不上黄艳玲的,但是今天的事情难免会传扬出去,到时候又有哪家女子愿意嫁给他呢。
思虑再三,阎解成冲着黄艳玲点点头:“艳玲,走,咱们回家。”
黄艳玲没想到阎解成会如此的果断,愣了一下后,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她连忙冲过去,拉着阎解成的胳膊,娇嗔道:“讨厌,你早告诉我,我也不会跟你生气了。”
两人回到阎家的时候,阎埠贵已经用二十块钱,递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兴奋的将钱装进兜里,转过身准备离开,看到黄艳玲拉着阎解成的胳膊进来,她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当时就想骂黄艳玲不知羞耻,但是想着明天棒梗就要跟黄艳玲离婚了,还有在拿钱的时候答应了阎埠贵,不再过问这些事情。
秦淮茹只能咬咬牙,将怒火吞咽回肚子里。
她狠狠的瞪了黄艳玲一眼,转身进到了黑暗里。
阎埠贵此时正在心疼那些钱,看到两人进来,整个人顿时呆愣住了。
三大妈拍着大腿说道:“阎解成,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松开手啊,这要是外人看到,还了得?!”
阎解成没有吭声,黄艳玲不以为然的笑笑:“有什么不得了的,反正我跟解成哥的私情,大家伙都知道了,另外,我明天就要离婚了,跟帮蹦没有关系了,我想跟谁在一块,是我的自由。”
“你....”三大妈生性保守,还没有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阎埠贵此时也缓了过来,黑着脸看向阎解成:“解成,你为什么还不接受教训,要跟这个女人搅合在一块呢?你难道不知道吗,就因为刚才的事情,我刚才赔给贾家二十块钱。”
阎解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儿子,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发慌,反而大声说道:“爹,我也想清楚了,黄艳玲其实蛮好的。”
“啥?!”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胡乱搞的女人,也能称得上一个‘好’字?
阎解成轻轻拍拍黄艳玲的胳膊:“艳玲,你先到我屋里休息。”
黄艳玲旁若无人的给阎解成抛了媚眼,抿着嘴说了一句:“解成哥,那人家等着你啊。”,这才大摇大摆的推开里屋的门进到了屋子里。
“不知羞耻!”阎埠贵气得差点翻白眼。
他盯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阎解成不慌不忙的拎起铁壳茶瓶,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水,小口喝了几口,这才缓声说道:“爹,我要跟黄艳玲结婚!”
“结婚....你要娶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阎解成道。
....
第701章 阎解成要跟黄艳玲结婚
阎家屋内。
阎埠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阎解成,再次重复一遍:“阎解成,你刚才说什么?”
阎解成勇敢的挺起胸膛:“爹,我就是要跟黄艳玲结婚。”
阎埠贵闻言,浑身一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在桌子上的手臂微微发颤。
“哎呀,解成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呢!”三大妈这会也顾不得黄艳玲就站在旁边了,走上前拉住阎解成的胳膊,颤声说道:“黄艳玲可是棒梗的媳妇儿,你要是娶了她,这....这成了什么啊!大院里的住户会笑话咱们的。贾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三大妈只要想到这事儿被外人知道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打个寒蝉。
他们老阎家虽然说不上有多少钱,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现在竟然要娶邻居家的前妻.....
阎解成的态度却很坚决:“爹,娘,你们的顾虑我知道,但是你们怎么不替我想想呢!”
说着话,阎解成扭头看了黄艳玲一眼,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是阎埠贵和三大妈却清楚阎解成的意思。
阎解成的名声本来就坏了,经历了这次事情后,肯定肯定会臭名远扬,毕竟这年月跟邻居家小媳妇儿搞在一块的,又有几个人呢?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阎家出重彩礼,都不会有人把闺女嫁给阎解成。
所以,阎解成的选择只能是黄艳玲。
阎埠贵在明白过来之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是将任由阎解成娶了黄艳玲,那么阎家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完了。
但是要是阻止的话,阎解成这辈子可能就会打光杆子。
最终还是三大妈心疼孩子,走到阎埠贵的身旁,拦着他的胳膊劝慰道:“老阎,解成还年轻,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杆子。再说了,没有孩子,等老了之后,谁给解成养老送终。谁给咱们阎家传宗接代。”
这话说到阎埠贵的心坎上。
尤其是阎家需要人传宗接代。
阎埠贵也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人,思想比较保守,把传宗接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将脸皮扔到地上,任由别人踩在地面上,随意的踩踏。
但是。
现在还有一比脸皮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阎埠贵冲着阎解成点点头,然后扶着桌子站起身,走到黄艳玲跟前。
“棒梗家的....呃....不对.....黄姑娘,要是真心想嫁给我们家解成,我这个当长辈的,也不会当做老古董,拦住你们。
但是,咱们阎家有几条规矩,我想先给你讲讲,你要是同意的话,咱们才能进行下一步。”
黄艳玲见阎埠贵态度松动,也暗暗松了口气。
阎解成现在无路可退,她又何尝不是呢!马家兄弟现在不知所踪,贾家又把她当做仇人了,现在只能依靠阎解成了。
黄艳玲笑道:“您说。”
“第一,你跟解成结婚之后,每个月都要按时给家里面缴纳生活费。并且使用手电筒,使用自行车都要按次算钱。”阎埠贵冷声说道。
黄艳玲早就听说过阎家的规矩,再说了,她现在没有工作,挣钱的是阎解成,这些事情也不用她担心。
黄艳玲答应下来。
阎埠贵接着说道:“结婚后,你不准再跟贾家的人有任何来往。”
“那是当然,我跟棒梗已经没有了关系,贾张氏是个老虔婆,秦淮茹是个吸血鬼,我讨厌他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跟他们一块玩。”黄艳玲再次答应。
听到这两个条件都答应了,阎埠贵也暗暗松口气。
他停顿片刻,小心的说道:“还有一件事,艳玲你也知道我们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家里的存款都花光了,彩礼是不可能给你了。”
“爹,我之所以答应嫁过来,是因为喜欢阎解成,想跟阎解成过日子,并不重视彩礼。”黄艳玲一脸深情的说道。
阎埠贵心中暗喜,接着说道:“还有,现在街道办不提倡大操大办,你跟解成的婚事也要从简,咱们这次就不置办喜宴了。”
这话当然只是推词,街道办并不禁止住户们在国营饭店里办喜宴,禁止的只是借在大院里随便摆几桌子,然后买点大白菜之类,借机敛财的婚宴。
黄艳玲当然清楚阎埠贵的心思,却没有戳破:“当然,我嫁给阎解成是为了过日子的!”
此话一出,阎埠贵当时就对黄艳玲刮目相看。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棒梗竟然不知道珍惜.....
只要不花钱,阎埠贵就不会在意,所以黄艳玲跟阎解成的婚事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因为现在黄艳玲没有地方住,等到跟棒梗离婚后,就直接入住阎家。
到时候,阎埠贵会在家里摆一桌子酒席,请四合院里的几个管事大爷做个见证。
当然,黄艳玲当天晚上,就住在了阎家。
翌日一大早。
黄艳玲就来到了贾家门口。
“棒梗,走,咱们去街道办办理手续,然后去民政局离婚。”
此时棒梗菜刚吃完饭,听到这番话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并不想跟黄艳玲离婚,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一夜没有睡着,都在想黄艳玲的种种好处。
贾张氏看到棒梗这个样子,有些生气的皱起眉头:“棒梗,你赶紧去跟这个骚狐媚把离婚证办了,咱们贾家也是清白人家,丢不起这个人。”
“奶奶....艳玲可能只是一时被阎解成骗了,等她想明白之后,肯定会迷途知返的。”棒梗双手绞扯在一起,怯生生的说道。
“你....”贾张氏没有想到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棒梗竟然还心中抱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她刚想站起身教育棒梗一顿,秦淮茹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来。
秦淮茹太清楚棒梗的性子了。
棒梗有时候跟软面条子似的,随便你指示。
但是一旦认准了某些事情,就会变成一头犟牛,任你在后面鞭打,他也不后退一步。
秦淮茹走到棒梗面前,笑道:“棒梗,你放心,娘已经托托了后院的张婆娘,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给你介绍一个漂亮对象,黄花大闺女,并且比黄艳玲漂亮几百倍。”
张婆娘跟阎埠贵一样都是媒婆,但是人家是专业的金牌媒婆。
她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那时候兵荒马乱,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所以就看上不了说媒的行当。
因为嘴皮子利索,并且认识的人很多,很快就成了周边最有名的媒婆,甚至有人送给她金牌媒婆的称号。
等到解放后,不允许说媒了,张媒婆的儿子也大了,参加了工作,每个月能拿到几十块钱的工资。
所以张媒婆就退出了媒婆界,只是旁一些熟人牵线搭桥。
秦淮茹前阵子家里日子不好过,原本是想跟张媒婆学习如何做媒的,所以跟张媒婆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棒梗也听说过张媒婆的大名,见此情形,当时就点头答应下来。
他走出屋子,看着黄艳玲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去街道办。”
黄艳玲和棒梗来到街道办,请街道办王主任帮忙写了介绍信,又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出了民政局,棒梗看着黄艳玲,心中一阵巨疼,他颤声说道:“艳玲,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后悔吗?”
“后悔?”黄艳玲冷哼一声,不理会棒梗,扭头就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棒梗连忙跟在后面,追着问道:“艳玲,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要结婚啊。“黄艳玲扭过头,冲着棒梗得意的笑道。
“结婚......”棒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当他看到阎解成站在四合院的门口等着黄艳玲的时候,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怒。
虽然他已经决定找媒婆介绍对象,走出这段感情了,但是只要是男人,就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妻子刚跟自己结婚,还不到十分钟,就去跟别人领取结婚证。
这已经不是无缝衔接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无缝钢管啊!
尤其是棒梗看到阎解成走上前把黄艳丽揽在怀中,就更加受不了了。
他大步冲上去,冲着阎解成就挥起了拳头:“该死的阎解成,原来是你在后面捣鬼!”
只是跟昨天晚上不同,棒梗的这一拳,被阎解成随随便便的就挡住了。
阎解成同时也挥出了一拳,正中棒梗的面门子。
这一拳力气巨大,棒梗感觉到面颊有些变形了,面前就像开了调料铺一样,酸的,甜的,咸的....各种滋味交错在一起。
棒梗疼得几乎抬不起头,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阎解成得意洋洋的看着棒梗说道:“昨天晚上我是让着你的,你真以为自己不识好歹啊。”
说着话,他伸手拉住黄艳玲丰腴的腰肢,轻轻揽在怀里,冷笑道:“棒梗,黄艳玲马上就是我的媳妇儿了,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敢跟黄艳玲说一句话,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不得不说,阎解成跟着那帮青皮们混了那么久,说起话来也格外的狠。
棒梗吓得打了个哆嗦,却依然不死心,抬头看向黄艳玲:“艳玲,你不准这么对待我啊,我可是真心爱你的。”
黄艳玲看看阎解成,小声说道:“解成哥,我能上去跟他说几句吗?”
见阎解成点头,黄艳玲缓步走上前,走到棒梗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棒梗,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最初嫁给你,只是因为你家里答应送给我一辆自行车。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丑,解成哥才是我真正喜欢的男人。
他能让我感受到女人的快乐,能够让我信服。
我愿意嫁给他!”
说完,黄艳玲冲着棒梗的脚边啐口吐沫,拉着阎解成的胳膊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大声说道:“解成哥,咱们快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嫁给你了。”
什么叫做杀人诛心,这就是了。
只是....棒梗好像误解了黄艳玲的意思。
他看着黄艳玲逐渐远去的背影说道:“艳玲,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害怕我被阎解成欺负,才故意这样说,才故意着急把阎解成拉走的。阎解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抓到了你的把柄威胁了你。”
他咬着牙,挣扎着站起身,冷声说道:“黄艳玲,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嫁给阎解成。”
舔狗的最大特征就是擅长脑补,棒梗也是如此。
自认为了解了事情真相的棒梗跟在阎解成和黄艳玲身后,踉踉跄跄的往街道办奔去。
街道办王主任在帮棒梗和黄艳玲办了离婚手续介绍信后,又召开了一个短会,正准备带着街道办干事们去大院里宣传防火知识。
这个时,黄艳玲带着阎解成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黄艳玲,街道办王主任稍稍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黄艳玲,刚才的手续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街道办王主任是不想帮他们办理离婚手续的,毕竟这影响了街区的离婚率。而离婚率是衡量街区是否和谐的重要标准。
只是黄艳玲苦苦相求,这才答应下来。
黄艳玲的脸上压根就没有刚才的凄苦,眉开眼笑道:“王主任,您是多年的老主任了,对各种程序都很了解,怎么可能出错呢!”
“那你这次来?”王主任疑惑。
黄艳玲突然拉起阎解成的胳膊说道:“王主任,我要跟阎解成结婚后,还得麻烦你帮忙开具一份结婚介绍信。”
此话一出,王主任的耳边就像是响起一道炸雷,脑瓜子震得嗡嗡作响。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凝重,呼吸也急促了却起来。
街道办王主任是老主任了,在街道办工作了十几年,自认为已经见多了事情,不会有任何事情再让她能感到吃惊了。
可是黄艳玲的事情,却给她上了一课。
刚离婚不到半个小时,就带着别的男人来结婚,街道办王主任可以确定,黄艳玲在京城算是头一个了。
见王主任愣在原地,脸上各种神情变幻,黄艳玲微微皱起眉头:“王主任,我不能结婚吗?”
这话将王主任惊醒了过了。
她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点点头道:“上级倒是没有这种规定,只是.....”
“既然没有规定,那就麻烦你马上帮我们开具介绍信。”黄艳玲催促道。
....
第702章 棒梗大闹街道办
这话将街道办王主任惊醒了过来。
她回到座位上,坐直身体,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结婚申请介绍信的表格,看着黄艳玲说道:“黄艳玲同志,你的材料带来了吗?”
这年月,要办理介绍信,也需要一些材料。
黄艳玲皱起眉头说道:“王主任,刚才在办理离婚介绍信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检查了证件吗?”
王主任皱起眉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两种手续不同,我自然要再检查一遍。”
听到这话,黄艳玲还准备说些什么,被阎解成拉住了。
阎解成连忙将两人的材料都递了过去。
王主任一一检查之后,帮他们填写了介绍信,从抽屉里取出印章,正准备在上面盖上红戳戳。
突然。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撞击的力量很大,木质的屋门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街道办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房子,也有百年历史了,在撞击力的作用下,灰尘从屋顶上飘下来,纷纷扬扬的。
王主任刚抬起头,就被灰尘迷了眼睛。
她连忙抬起袖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过了许久才算是缓了过来。
抬起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过来,冲着她扯着嗓子嘶吼:“王主任,我绝对不允许黄艳玲跟阎解成离婚。”
没错,这人正是跟在后面赶来的棒梗。
阎解成看到棒梗就跟黏黏虫似的没完没了,顿时生气了,冲上去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子,冷声说道:“棒梗,你是不是找打!”
棒梗扬起脑袋,神情坚定的说道:“阎解成,我终于搞明白了,黄艳玲真正喜欢的是我,她是怕我被你伤害,所以才会答应跟阎解成结婚的。”
“啊.....”黄艳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棒梗。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说得如此清楚了,棒梗竟然会这样想。
“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啊!”阎解成这会也清醒过来,挥起拳头,就要让棒梗再次尝尝厉害。
“住手!”
这时候,街道办王主任站起身,喊住了阎解成:“这里是街道办,不是任你们胡闹的地方!”
阎解成虽然气愤,但是当着王主任的面,却不敢动手,只能收回拳头,去悻悻的站在了一边。
街道办王主任看着棒梗说道:“棒梗,你冲到这里,打乱街道办的正常办公秩序,现在请你离开。”
棒梗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怎么可能就范,扯着嗓子说道:“王主任,黄艳玲是被逼的,她真正爱的人是我,你千万不能同意他们结婚。”
被逼?
街道办王主任扭头看向黄艳玲:“你是被逼的吗?”
黄艳玲连忙摆手:“不是,绝对不是,这些都是棒梗臆想出来的。”
街道办王主任闻言,点点头,看向棒梗:“听到了吗,棒梗,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不是,王主任,你千万不能被阎解成骗了....”棒梗还想说什么,王主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喊来街道办的保卫人员,将棒梗撵了出去。
随后,帮黄艳玲和阎解成办理了结婚申请书。
在把申请书递给黄艳玲的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冷声说道:“黄艳玲,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结了婚,肯定还是要住在四合院里,我希望你不要闹事。”
黄艳玲连忙答应下来:“王主任,您放心,我一向老老实实的。”
说完,黄艳玲拉着阎解成的胳膊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黄艳玲的背影,街道办王主任的眼睛眯了眯。
她感觉以后四合院可能不会平静了,犹豫是否应该提醒李东来。
....
拿到结婚申请书,黄艳玲和阎解成在民政局同志诧异的目光中顺利的拿到了结婚证。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拐到了新街口的菜市场。
今天两人在离开四合院的时候,阎埠贵特意叮嘱两人,因为中午的宴席是为两人结婚准备的,所以宴席所要使用的材料和白酒,理所应当也该由两人负担。
阎解成现在手里还有不少的钱,所以也不在乎。
到了菜市场,买了两条鲤鱼,两斤肥膘,三斤鸡蛋,又买了几样青菜,在回来的路上,顺道拐到供销社里,买了两瓶老汾酒。
这年月茅台酒虽然比较有名气,但是民众们请客,还是更喜欢老汾酒一些。
两人就像是一对正常的小夫妻一样,回到了四合院里。
今天是周末,阎埠贵也没有去上班,正在屋檐下面,跟周家婆子收购废品。
阎埠贵平日里除了捡废品,也做起了收购废品的活计。
京城那些黑废品点收购废品的价格,要比集体废品店高两成。
阎埠贵从住户们收了废品之后,骑上自行车送到黑废品店,只要花费半个小时,就能挣到五分钱。
这笔生意实在是划算。
而对于住户们来说,他们没有自行车,要把废品送到十几里外的黑废品店,还需要乘坐公交车。
公交车的车票钱,已经远超过两者之间的差价了,所以顺手卖给阎埠贵,也算是比较划算。
另外,阎埠贵身为老教员,虽然盘算精明,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来不捣称。
无奸不商,即使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年月,一些废品收购点的老板经理,依然会为了多挣一些钱,使用动过手脚的杆秤。
“周大嫂,一共是十斤,因为都是次一等的纸皮,每斤我只能给你一分五的价格,所以总共是一毛五分钱。”阎埠贵在秤杆上挪动秤砣,待称尾稍稍翘起之后,请周大嫂看看秤的准星。
“哎吆,我不识字,也不认数,哪里看得懂这个。”周大嫂摆摆手说道:“你是老教员,我信得过你。”
周大嫂帮忙将废品拎到屋檐下,从阎埠贵手里接过一毛五分钱就要离开。
这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神情震惊得就像是看到了怪物。
嗓子也哽咽住了,呼呼呼了许久,终于发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黄艳玲怎么跟阎解成在一起。”
阎埠贵早就看到了黄艳玲和阎解成两人,本来还因为两人买了不少肉菜而感到高兴,听到这话冷汗都下来了。
但是,他仔细一想,这种事情是瞒不住别人的。
阎埠贵装作不在意的解释道:“周家大嫂,我家解成要跟黄艳玲结婚了。”
“啊.....”周家大嫂倒吸一口凉气,道:“黄艳玲是棒梗的媳妇儿,怎么能跟阎解成结婚呢,老阎,你千万别胡闹。”
此时黄艳玲跟阎解成已经走近了。
黄艳玲瞪着周家大嫂说道:“我已经跟棒梗离婚了,现在嫁给谁,是我的权利。”
说完,她哼了一声,拉着阎解成进到了屋里。
周家大嫂也听说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黄艳玲的速度会这么快,更没有想到黄艳玲会嫁给阎解成。
以后阎解成跟棒梗住在同一个大院里,肯定有好戏看了。
这年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看电影需要花钱,这些四合院的老婆子小媳妇儿们唯一的喜好,就是看热闹吃瓜了。
吃瓜这种事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周家大嫂吃了个精彩的大瓜,自然要跟那帮老婆子们分享。
“呵....三大爷,没想到你们家解成还真是敢干啊!”
周家大嫂抛下一句话,一溜烟的跑了。
阎埠贵的脸色当时黑了下来。
只是他昨天晚上做决定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阎埠贵叹口气,转身进到屋里,喊上三大妈忙活午宴的事情。
他已经通知李东来,刘海中几人,让他们中午到家里吃饭。
另外一边。
周家大嫂已经开始发挥自己的威力了,敲开一家住户的门,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吗,黄艳玲跟棒梗离婚了,已经嫁给了阎解成。”
“我滴天啊,这么速度?”
“速度也就算了,这可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以后两家还怎么见面?”
“是啊,是啊,贾张氏那人可不好对付,阎家这次麻烦了。”
“我看黄艳玲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
住户们在谈论了一阵子后,都对阎家和贾家以后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贾张氏是通过隔壁张婶知道这个惊天大瓜的。
张婶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贾张氏,你们老贾家也有丢脸的时候,这次我得好好整整你。”
没错,张婶跟贾张氏有仇,还是大仇。
两年前,张婶的儿子到了结婚的年纪,委托隔壁大院的媒婆介绍了个姑娘。
那姑娘人长得漂亮,还是三线暖水瓶厂的正式职工,每个月能拿三十块钱,可以说张婶全家对这姑娘都很满意。
那姑娘也对张婶的儿子很满意,眼看一件天作之合,马上就要完成了。
贾张氏在大院里遇到那姑娘,感觉到棒梗还没有找到媳妇儿,张婶的儿子却找了这么好的媳妇儿,心中有些不爽快。
贾张氏不爽快,就要生事。
她拦住了那姑娘,将张婶儿子以前的事情讲了一遍,并且在里面还加了很多料。
比如,张婶的儿子是个色匹,当年李东来结婚的时候,他曾经去趴过窗户。
张婶的儿子是个肺痨,每年冬天才会发作。
张婶的儿子脚很臭,能把屋子里的老鼠都熏死。
.....
不得不说,贾张氏在编造别人的坏话方面,还是颇有天份的,原本听上去是无稽之谈的事情,从贾张氏嘴巴里说出来,就跟真的一样。
张婶的儿子在姑娘的眼中瞬间成了脚底生脓,头上长疮的家伙。
那姑娘在回到家后,把这些事情告诉了父母,那家人当时就托媒人传信,给张婶家断了关系。
张婶当时还很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才从姑娘的一个朋友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那个时候人家姑娘已经结婚了,而张婶的儿子因为婚事被人破坏,大病了一场,身体从此变得孱弱起来,直到现在也没有结婚。
张婶能把不恨贾张氏吗?
她哼着小曲,来到了贾家门口,在门上敲了敲,等到里面有回应后,轻轻推开了门。
此时棒梗还没有回来,贾张氏刚吃完止疼片,正舒服得眯起眼睛。
听到开门声,看到是张婶进来了,贾张氏皱皱眉头:“老张家的,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婶跟贾张氏本来是好朋友,两人经常凑到一块纳鞋底子,但是这两年张婶突然不跟她一块玩了,而且见到她也没有好脸色,这让贾张氏有些茫然。
现在张婶竟然主动找上门,贾张氏更是一头雾水。
看着贾张氏三角眼乜斜的样子,张婶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这会她佯装亲热:“老嫂子,有阵子没有看你了,今天我特意来看你的。”
听到这话,贾张氏很高兴,还站起身给张婶倒了一杯茶。
张婶接过茶杯,并没有凑到嘴边,反而装出四下看看,然后问道:“老嫂子,你家儿媳妇儿呢?”
黄艳玲偷人是件丢人的事情,贾张氏自然不愿意提起,只能讪笑着说道:“她好像出去玩了,你也知道,现在那些年轻人,太喜欢玩了,哪跟咱们这些老家伙似的,每天稚嫩纳鞋底子。”
“是吗?”张婶佯装不知,冷笑道:“我怎么听说黄艳玲嫁给阎解成了,这会阎埠贵正准备喜宴呢!”
此话一出。
贾张氏的脸色大变。
“什么,这小贱蹄子刚跟我家棒梗离婚,就扭屁股嫁给阎解成了?”
话出了口,贾张氏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上了眼睛。
张婶站起身哈哈大笑两声:“老嫂子,刚才你不是说黄艳玲出去玩了吗?怎么着,自己的儿媳妇儿跟儿子离婚了,你觉得丢人,所以不敢说出来。”
“现在好了,你那个儿媳妇儿,竟然嫁给了阎家的大儿子。”
“果然是人在做,天在家,贾张氏,你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全都报应到棒梗身上了!”
说完,她狠狠的啐了口吐沫,神情气爽的离开了。
贾张氏看着张婶的背影,神情茫然:“我好像没有得罪过老张家的吧,她怎么好像对我有点不高兴?嗯,里面肯定是有误会。”
只是现在贾张氏也顾不得跟老张家的解释了。
她扭头看向里屋:“秦淮茹,黄艳玲嫁给阎解成了。”
第703章 刘海中断案
秦淮茹此时正在里屋打扫棒梗的屋子。
自从黄艳玲嫁给棒梗之后,黄艳玲就严禁秦淮茹再进到他们的屋子里。
但是黄艳玲又是个懒货,从来不打扫屋子,搞得屋内臭气熏天的。
现在黄艳玲终于离开了贾家,秦淮茹自然要清理一遍。
臭袜子,脏衣服,脏被单....秦淮茹足足收拾了半个小时,屋内才像个样子。
就在秦淮茹直起酸疼的腰时,听到了贾张氏的喊声,浑身一震,双腿发软,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什么,黄艳玲竟然要嫁给阎解成,这,这不是啪啪的打我们贾家的脸吗?”
秦淮茹原本以为黄艳玲经过昨天的事情,会知道羞耻,离开四合院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黄艳玲的无耻程度。
贾张氏见秦淮茹没有回应,扯着嗓子吼道:“秦淮茹,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秦淮茹扶着床帮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屋子,看着贾张氏说道:“娘,人家黄艳玲已经跟棒梗离婚了,咱们管不到人家啊!”
“啪!”
巴掌拍在桌子上,贾张氏冷着脸说道:“秦淮茹,就是因为你这么没用,咱们贾家的日子才一天不如一天,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谁要是敢这样对待我们贾家,现在我已经冲上去,抓挠她的脸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贾张氏,秦淮茹撇撇嘴巴说道:“娘,你现在也可以去啊,谁也没有拦着你。”
贾张氏:“......”
要是换做别人,她现在说不定还真敢出面,但是黄艳玲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贾张氏确实不讲理,但是并不傻,才不会自讨苦吃。
只不过贾张氏决定放过黄艳玲,黄艳玲却主动找上了门。
就在贾张氏嘴里不停咒骂黄艳玲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了门外,身后还跟着阎解成。
“吆喝,你这小浪蹄子,现在还敢来找麻烦,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贾张氏就算是再能忍,此时人家找上门,也不能装作缩头乌龟了。
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在四合院里,她还怎么能抬得起头。
黄艳玲看着跳脚骂的贾张氏,一点也不慌张,双手抱怀,冷声说道:“贾张氏,我来到你们贾家,是取回我的东西,你吵什么吵!”
“你的东西”贾张氏皱起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当初你嫁过来的时候,几乎是空手来的,你有什么东西?”
“当时我确实是空手来的,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我也置办了不少东西,两件毛呢大衣,五条裤子,四双鞋子,还有三床被子....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当然要拿走。”
说着这些话,黄艳玲在内心里感慨阎埠贵的精明。
今天她跟阎解成买了肉菜回到阎家后,本来已经开始做菜了,阎埠贵突然问起黄艳玲留在贾家的东西。
并且说了一句“艳玲啊,你要是什么都不带回来,那就等于是净身出户。”
黄艳玲本来看不上那些旧衣服和旧被子,在她看来,跟阎解成结婚后,阎解成那么能挣钱,肯定能够给她买更好的衣服,更好的被子。
但是绝对不能容忍被净身出户。
这年月,凡是净身出户的女人,都是犯了严重错误的。
并且,黄艳玲还要把所有东西都拿回来,光明正大的离开贾家,让四合院里的住户都看到。
贾张氏听完黄艳玲的话,顿时愤怒了:“黄艳玲,你嫁给阎解成,我还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现在反倒敢要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天王老子吗?”
秦淮茹本来也不打算跟黄艳玲计较,但是更不想把那些东西让给黄艳玲。
秦淮茹已经想好了,那些东西都挺新的,在棒梗娶了新媳妇儿之后,完全可以让新媳妇儿用。
不过这样吵架也不能解决问题。
此时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已经被惊动了,看到黄艳玲堵着贾家的门口,都围了过来。
“黄艳玲不是嫁给阎解成了吗,怎么又回到了贾家。”
“是啊,像这种事情,躲着还来不及呢。”
“说不定是贾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不然黄艳玲能如此的嚣张。”
....
秦淮茹见住户们都盯着这边,决定以理服人。
“娘,别吵吵,让我来!”
秦淮茹伸手拦住了贾张氏,缓步走出屋,看着黄艳玲说道:“黄艳玲,屋里的东西确实是结婚后置办的,但是你跟棒梗都没有工作,买那些东西的钱,都是我们贾家的,所以那些东西也应该属于我们贾家,跟你没有关系。”
黄艳玲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我买的东西,那就是我的,秦淮茹,你少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了,花钱的明明是我们贾家,东西也应该归我们贾家。”秦淮茹寸步不让。
两人当着大家伙的面就吵了起来。
当然,谁也说不服谁。
住户们也听得一脸的懵逼,意见有些不统一。
“按理说谁花钱,东西就是谁的。可是那些东西,是黄艳玲去购买的,是不是也应该算是黄艳玲的呢?”
“这玩意谁搞得懂啊,我看还是找管事大爷来评理。”
“三大爷是阎解成的父亲,是当事人,不能管参与这件事。一大爷李东来这会肯定在实验室搞研究,不能因为这些小事情,惊动了人家。我看还是把二大爷刘海中请来。”
“对对对,二大爷平日里最喜欢研究政策,这次肯定有办法解决。”
....
住户们都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派人去请四合院的二大爷刘海中。
今天是周末,刘海中正躲在家里喝酒。
听到有人敲门。
他朝着里屋喊了两声,本来想让二大妈去开门的,见没有动静,只能自个站起来了。
刘海中晃悠着打开了门,见门外站着的张婶,诧异的问道:“老张家的,你来干什么?”
“二大爷,咱们大院里出了事儿,现在你得去管管。”张婶着急的说道。
刘海中闻言一脸的茫然,还以为自己因为喝酒喝多了而听错了,揉了揉耳朵。
自从李东来当上一大爷后,他这个二大爷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一个。
平日里,四合院里发生了大事,大家伙都去请一大爷李东来解决,那些小事则归三大爷阎埠贵管,刘海中只能躲在家里喝闷酒。
见刘海中没反应,张婶只能再次催促:“快点啊,秦淮茹和黄艳玲吵起来了,这事儿只有你能解决。”
别看刘海中整天躲在家里,有二大妈这个传话筒,他还是知道这两天贾家发生的事情。
听到张婶的话后,立刻意识到自己露脸的机会到了
他让张婶先回到现场自己随后就来。
然后,跑到屋里,打开柜子翻找了起来。
二大妈本来正在睡觉,被惊醒过来,看着刘海中兴奋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海中,你干什么呢?”
“哎呀,老婆子,我那件毛料中山装你放在哪里了?就是刘光齐结婚那年,咱们为了会亲家,我花了高价从京城百货买来的那套。”刘海中有些着急。
“这不年不节的。你穿那衣服干什么?”二大妈更迷糊了。自从那件中山装买回来,刘海中只在一些重要场合,才会穿上。
刘海中着急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啊,刚才张婶特意请我去解决秦淮茹和黄艳玲之间的纠纷,我是作为管事大爷出现的,肯定得穿得威严一点。”
“哎吆,这可是大好事啊。”二大妈清楚这事儿对刘海中的意义,所以也没有啰嗦,连忙从床上下来,帮助刘海中找出了那套衣服。
只是刘海中换上衣服后才发现,他这些年有些发福了,衣服的扣子竟然扣不上。
不过这也没啥,这可是高级服装,只要穿上就能震慑一大批人。
刘海中穿好衣服后,又找出一双锃亮的皮鞋,对着镜子捯饬一番,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最后对着镜子看看,确定里面是个大领导,这才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来到了中院。
此时的中院,秦淮茹跟黄艳玲战斗了十多分钟,没能分出胜负,此时正在中场休息。
住户们看到刘海中过来,连忙让开一条道。
“二大爷来了,让让。”
秦淮茹站起身,走到刘海中跟前哭诉道:“二大爷啊,黄艳玲就是个强盗,她跟我家棒梗离婚了,现在竟然要把我花钱买的东西带走。”
黄艳玲也站起身不甘示弱的说道:“二大爷,你别听她胡说,那些东西是我去买的,自然应该归我所有。”
刘海中本来正在对着住户们展示自己的威严,听到两人的诉求,顿时懵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在脑子里回忆以往的案例,却没有发现。
并且从收音机里听来的那些政策中,也没有关于这种问题的。
刘海中的额头当时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这可是他复出后的首秀,要是搞砸了,还怎么当二大爷。
秦淮茹见他不吭声,连忙催促道:“二大爷,你是咱们大院里最懂政策的,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
黄艳玲也说:“二大爷,你可不能偏袒贾家啊。”
黄艳玲的话话,给刘海中了启发。
刘海中冲她们摆摆手:“行了,别吵吵了,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说完,刘海中转身面对那些住户们,大声说道:“今天这件事情情况很复杂,我身为四合院二大爷,现在召开一场现场工作会。”
“首先,我代表管事大爷们,代表街道办,给你们传达咱们的最新政策。”
刘海中罗里吧嗦的将从收音机上听到的东西讲了一遍后,这才缓声说道:“秦淮茹和黄艳玲的纷争,大家伙想必已经知道了,东西是黄艳玲去买的,花钱的却是秦淮茹,东西应该怎么分呢,这确实是个难题。
当然了,要不是难题,她们也不会争吵起来。也不会请我这个威严的四合院二大爷来做主。”
见刘海中还要啰嗦,住户们再也忍不住了。
“二大爷,你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出来啊。”
“是啊,今天是周末,我还准备去公园玩呢!”
“二大爷,是不是你也没有办法啊!”
....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刘海中挺起大肚子,深伸出双手往下面压了压。
等住户们都安静了下来后,刘海中才接着说道:“咱们四合院是个和谐的大院,是友谊的大院,住户们应该互相帮助,不应该争吵。所以处理这种事情,应该具备谦让的精神,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
所以,那些东西应该一人一半。”
此话一出,秦淮茹和黄艳玲都不乐意了。
秦淮茹瞪着刘海中说道:“二大爷,那些东西是我花钱买的,凭什么一人一半。”
黄艳玲啐口吐沫:“东西是我买的,就得是我的。”
刘海中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还想继续对她们展开教育,两人却又再次吵了起来。
刘海中眉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大吼一声说道:“就是一人一半,你们要是再吵吵,现在就把你们送到街道办!”
秦淮茹和黄艳玲别看吵得凶,其实都有些心虚,听到这话顿时不吭声了。
刘海中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她们。
但是住户们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一大爷处理事情,从来都是以理服人,并不会威胁要把人送到街道办。”
“是啊,刘海中这是不讲理。”
“我看啊,下次咱们不能再请刘海中解决问题了。”
....
刘海中听到议论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的心中充满了委屈。
明明自己已经很公平了,这帮住户为何会不理解呢!
唉,当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实在是太难了,还不如在家里喝酒呢!
出师不利的刘海中也失去了兴致,抛下那些住户,背着手回了家。
刘海中离开后,秦淮茹和黄艳玲都摸不着头脑了。
这事儿该咋办呢!
最终两人都感觉对方不好对付,还是决定一人一半。
两人将衣服和被褥分了之后,黄艳玲要阎解成进屋搬东西,却被贾张氏拦住了。
贾张氏瞪着眼说道:“阎解成,你要是赶紧我们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阎解成没有办法,只能冲黄艳玲摊摊手。
黄艳玲这会想着那些东西,也不愿意跟贾张氏一般计较,自己进到里屋,抱出了东西。
....
第704章 三大爷请客
阎解成要跟黄艳玲结婚的事情,在四合院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那些老住户们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差点惊掉下巴。
这年月离婚已经够丢人了,离婚后还扭屁股嫁给一个大院的邻居,这个黄艳玲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四合院内顿时掀起了一场风言风语,贾家成了被嘲笑的对象,阎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阎埠贵在放学后,遇到了几位住户,那些原本对他很尊重的住户,见到他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扭过脸去,装出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
这还不是让阎埠贵最为难的。
最让他发愁的还是置办宴席。
考虑到影响不好,阎家并不准备大操大办,但是总得请几个相熟的邻居好好的吃一顿。
刘海中,张家大叔,还有隔壁的刘家婶子倒是好说,李东来那边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三大妈见阎埠贵在家里走来走去,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催促道:“老阎,晚上就要请吃饭了,东来平日那么忙,说不定晚上还要在实验室加班,你还是尽早李家把请客的事情告诉他吧。”
“害,老婆子,实不相瞒,我有点没脸见一大爷。你也知道,一大爷对黄艳玲素来有成见。黄艳玲进到四合院里,还跟一大爷吵过几架。现在让我把告诉一大爷,黄艳玲跟棒梗离婚了,嫁给了咱家阎解成。我说不出口啊。”
阎埠贵觉得脸皮子发烧。
三大妈也清楚这些,叹口气道:“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另外你要是不告诉一大爷,一大爷以后知道了,肯定会觉得你不懂事。你还是赶紧去吧,东来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好好好....”
阎埠贵清楚三大妈是正确的,只能背着手,晃悠着往后院走去。
走到中院,阎埠贵看到秦淮茹正蹲在水池旁洗衣服,下意识的加快步伐,想要赶紧离开。
结果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阎埠贵,你等等。”
阎埠贵....竟然直呼其名字了,可见秦淮茹此时心中充满了愤怒。
阎埠贵做贼心虚,只能停住脚步,扭过头看向秦淮茹:“秦淮茹,你有什么事情?”
秦淮茹甩干手上的水渍,从兜里摸出手巾擦干净,这才缓步朝着阎埠贵走过来。
“三大爷,黄艳玲跟我家棒梗离婚后,是自由身,她愿意嫁给谁,那是她的自由。
但是冲进我家里抢东西,这种作法,好像有些不合适吧!”
秦淮茹冷眼看着阎埠贵。
她早就怀疑,依照黄艳玲的智商,压根就想不出,回到贾家取嫁妆的主意。
这背后肯定是阎埠贵出的主意。
果然。
阎埠贵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讪笑着说道:“这事儿是黄艳玲不懂事,棒梗已经那么伤心了......”
说着他话音一转,道:“但是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有黄艳玲一份。”
“行了,行了。“秦淮茹不耐烦的说道:“老阎,我警告你,以后你要是再敢用小聪明,打我们贾家的歪主意,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
意思很明显,要是阎家再乱搞,她秦淮茹可不再讲理了。
阎埠贵最怕的就是这招,连忙讪笑着点头:“秦淮茹,你放心,咱们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现在解释清楚了,以后咱们两家还是好邻居。”
见目的达到,秦淮茹也懒得跟他啰嗦,嘟囔了一句:“好邻居,哼,只要有些人少动歪脑筋,就行了。”
她蹲下身,把手伸进冰冷的水中,呼哧呼哧的揉搓衣服。
阎埠贵苦笑着摇摇头,转过身进到后院里。
在门上敲了两下,开门的却是丁秋楠。
丁秋楠也刚回来,正在辅导两小只做作业,忙把阎埠贵迎到了屋里。
“三大爷,您怎么来了?”
“东来不在家吗?”阎埠贵左右看看,没有看到李东来的身影,有点惊讶的问道。
“还没有呢!”丁秋楠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解释道:“最近一阵子,实验室里工作忙,东来哥都是晚上七点多才到家的。”
听到李东来还没有回来,阎埠贵不由得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我家解成娶了黄艳玲,晚上家里摆了一桌酒席,想请一大爷过去喝杯喜酒。”
“等一大爷回来了,麻烦你将这件事告诉他。”
丁秋楠倒是听说过黄艳玲跟阎解成结婚的事情,本来以为是住户们编排的,现在从阎埠贵嘴里说出来,这才算是确定下来。
心中不由得一震,同时也能理解阎埠贵刚才为何会如此的紧张了。
只是这些事情一向由李东来决定,她从来不会插言。
丁秋楠笑道:“那行,等东来哥回来之后,我告诉他,您先回。”
“好好好....”阎埠贵出了屋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等阎埠贵出了屋子,丁秋楠这才想起来,李东来今天在离开前,告诉过她,晚上可能要睡在实验室。
她连忙来到傻柱家里,请傻柱去轧钢厂实验室一趟,将阎埠贵请吃饭的事儿告诉李东来。
“啥,阎埠贵要请喝酒,为什么不请我呢”傻柱感觉到被轻视了。
于菊花在后面给他了一拳头:“麻溜的去,别耽误一大爷事情。”
“好勒!”
傻柱这才推了自行车,骑上后,直奔轧钢厂实验室。
没错,现在傻柱也趁了一辆二八大杠。
当然,并不是通过自行车票在供销社买的,而是在街口的自行车铺里攒的,只花了不到一百块钱。
此时的李东来正在召开轧钢厂实验室全体会议。
昏黄的灯光下,实验室的科室主任和研究员们齐聚一堂,共同商量实验室的下一个研究项目。
莫山凤提议继续仿照电动自行车项目,研究电视机项目。
“咱们国内的电视机技术,相比较国外,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要是咱们实验室集中人力物力,肯定研究出出更先进的电视机。”
李东来微微皱皱眉头,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敲:“然后呢?电视机大卖特卖,挣更多的钱,对吗?”
莫山凤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李东来目光环视四周,继续说道:“诸位别忘记了咱们实验室的宗旨,咱们实验室确实实行了研发跟销售并行的策略,通过销售产品,获取的利润,来反哺研发,最终实现可持续研究的目标。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咱们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生产那些畅销产品上。
另外。
电视机技术在新材料出现之前,即使咱们投入人力物力进行研究,也没有办法研发出革命性的技术,跟国外的产品拉不开差距,没有办法进入国外市场抢钱。”
这些研究员们可能不清楚,身为穿越者的李东来却明白
从1925年,英国发明家约翰·洛吉·贝尔德,根据“尼普科夫圆盘”,制造出了第一台能传输图像的机械式电视机,到现在,国外一直没有停止过对电视机技术的研究。
在1940年代已经建立了NtSc标准。
在这个年代,国外对电视机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前年,北美洲几位科学家共同制作出了第一个等离子面板。
去年索尼已经提出了特丽珑技术,这项技术让彩色电视机得到了长足发展。
一直到液晶技术的成熟,特丽珑技术对电视机的垄断,才算是被打破。
李东来的脑海中里虽然有液晶技术的相关细节,但是国内的配套设施却不成熟。
一旦贸然提出,非但不可能制造出液晶电视机,还有可能引起国外电视机制造商的注意,最终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种现象并不罕见,这年月国内并不重视创意,也没有商业保密意识,国外那些大公司只要花费一丁点代价,就能够获得一个革命性产品的创意,简直就跟捡钱一样。
李东来拥有天眼,自然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实验室内,那些研究员们也频频点头。
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轧钢厂实验室,除了这里提供了优厚的待遇,更重要的是,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是为全民谋福利,而不仅仅为了金钱。
只是赞成归赞成,大家伙一时间却没有好主意。
李东来见此情形,也只能宣布散会。
前阵子为了研究电动自行车,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已经两个月没有休息过了,就像是一个紧绷的弹簧,总该舒缓一段时间。
“今天暂时到这里,大家伙都按时下班,谁也不准加班。”
李东来停顿片刻,扭头看向张青翠:“青翠同志,食堂那边将那五头牦牛宰杀了吗?”
在电动自行车生产出来之后,李东来特意拨出一批电动自行车捐给了边疆农场。
那些同志在接到电动自行车后,不但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还回赠了五头牦牛。
这玩意在内地压根没有办法养殖,所以李东来就交给食堂的南易,让他将牦牛宰杀了。
“南师傅已经搞定了,按照重量分好了,大家伙下班之后可以去食堂领取十斤牦牛肉。”张青翠站起身笑着说道。
研究员们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嗨,牦牛肉,这玩意还没吃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牦牛也是牛,肯定是牛肉味呗。”
“什么味道都可以,只要是肉,我就满足了。”
按理说,研究员们因为有部委特殊供应渠道,每个月能领取到五斤猪肉。
但是大家伙都不舍得自己用,拿回家做成菜,也是紧着父母老婆孩子用,现在听说能一次领取十斤牦牛肉,能不高兴吗?
实验室采取一视同仁的策略,无论是领导还是研究员,肩膀一般高。
李东来下了班,也到食堂排队领取了十斤牦牛肉。
正好遇到前来帮那些值班保卫干事领肉的刘大队。
刘大队拎着几块肉,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东来,到你们实验室参与保卫工作,是我老刘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想想也是,刘大队虽负责保卫工作,平日里跟着李东来却没少抓迪特,并且实验室每次分发福利,总有他们这些保卫人员一份。
“这是同志们应得的,要不是有同志们日夜值守,我们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也不能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研究工作中。”李东来由衷的说道。
“这话我喜欢听!”
闲扯几句,李东来告别刘大队,将牦牛肉挂在车子把上,骑上自行车晃悠着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家,丁秋楠看到李东来拎了那么一大块肉,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是牦牛肉,你分成三份,咱们留一份,一份给傻柱家,一份你带回娘家,让大家伙都尝尝鲜。”李东来叮嘱道。
“嗯嗯....”
丁秋楠别看是个姑娘,面对血淋淋的牦牛肉,却没有一点胆怯。
她拿起菜刀,将肉放在案板上,认真的分割起来。
刚分好,丁秋楠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李东来:“东来哥,刚才三大爷来了,让你晚上到他家里喝酒。”
“喝酒?为什么?”李东来已经将卫国和卫东抱了起来,两小只一整天没有见到他,也显得格外的兴奋,一个扒拉他的胡子,一个研究中山装明亮的扣子。
丁秋楠停顿一下,才继续说道:“阎解成跟黄艳玲要结婚了。”
“他们结婚?”李东来微微皱皱眉头。
丁秋楠看到他这幅表情,劝慰道:“我知道你不待见黄艳玲跟阎解成,但是看在三大爷的面子上,晚上的酒宴你还是去吧,三大爷跟三大妈,平日里待咱们挺不错的。”
李东来正准备缓缓点头,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一大爷,在家吗,救命啊!”
李东来赶紧放下两个孩子走出去,只见一道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从远处跑过来。
也许是太着急了,身影好几次差点摔倒。
李东来连忙喊道:“周大娘,您慢着点。”
来者正是住在中院的周大娘,今天五十多岁,当年李东来跟丁秋楠结婚的时候,就是周大娘帮忙煮了一锅饺子,才没有让李东来闹笑话。
周大娘是老实人,平日里在大院里什么事情都不参与,并且性子沉稳,今天这么慌张,肯定是出事了。
李东来思虑至此,连忙大步迎了上去:“周大娘,怎么了?”
....
第705章 百日咳
昏黄的灯光下,周大娘脸色发青,眼神中闪烁出惊慌的目光,她一把拉住李东来的胳膊,试图说什么。
可是嘴巴张了好几下,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大娘,大娘,你千万别慌,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对了,大娘,您吃饭了吗?秋楠煮了稀饭,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一口?”
李东来清楚越是在紧张的状态下,要是追问的话,对方会更紧张,更说不出话来,还不如岔开话题。
果然。
周大娘听到这话,下意识的顺嘴回答道:“没吃嘞,不过这会也没有心情吃饭,我家孙子小虎生病了。”
小虎是周大娘四岁的孙子,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跟卫东和卫国也是好朋友。
由于周大娘的儿子和二媳妇都在外地工作,就把小虎留给了周大娘。
现在小虎生病了,周大娘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难免会慌张。
李东来也没有在意,回家挎上医疗箱子,就跟着周大娘一块来到了周家。
刚进到屋里,李东来就听到一种奇怪的咳嗽声,有点类似于鸡鸣样回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大娘,小虎感冒多久了?”
“呀,一大爷,你还真是神医,还没见到小虎,就知道他感冒了。”周大娘感慨两句,拍着大腿说道:“在前阵子,小虎放学回来的路上被冷风刮到了,回到家有些咳嗽,我将小虎带到社区医院,王大夫给抓了药,吃了好几天却没有好转,今天下午的时候,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了,我这才不得不麻烦您。”
李东来是医生,以前在四合院里,居民们有个头疼发热,都会请李东来前去医治。
但是后来随着地位的提升,李东来当上是实验室的主任,那些住户们考虑到李东来工作繁忙,也不再打扰他了。
周大娘这也是实在没办法。
李东来感受到周大娘的歉意,笑着说道:“大娘,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而且我还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更是应该照顾邻居。你现在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小虎。”
“一大爷,您真是个好人啊。当初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我们想让他帮忙做几把钥匙,人家都表示没时间。”周大娘唏嘘两句,打开了门。
此时的小虎躺在被褥里,原本胖乎乎的小脸已经浮肿起来,眼睑也有些水肿,更令李东来心惊的是,小虎的的鼻子下面有血丝的痕迹。
周大娘见李东来脸色严肃,心也提到了喉咙眼:“李大爷,小虎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我仔细检查一下。”李东来打开医药箱,戴上面纱口罩,冲着小虎笑笑:“小虎,你感觉到难受吗?”
“东来叔叔来了,我,咳咳咳....”小虎刚想说话,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李东来趁机开启赤脚医生系统。
患者:周小虎
病因:百日咳
治疗方案:首选大环内酯类抗生素,如红霉素、阿奇霉素等。
积分:669
看着眼睑上浮现出的文字,李东来这才最终确定小虎确实换上了百日咳。
百日咳是由百日咳杆菌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常表现为反复剧烈咳嗽....该病危害较大,可表现为突然发生的窒息或紫绀。
在解放前,儿童的夭折率很高,就跟百日咳有很大关系。
在后世,新生儿刚出生不久,都会被注射百白破,其中白代表了百日咳,白是白喉,破是破伤风。
这年月,百日咳疫苗已经在国外出现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国内尚且没有办法制造疫苗。
意识到小虎缓了百日咳之后,李东来立刻转身看向周大娘:“大娘,麻烦你前往社区医院跑一趟,告诉周院长,就说四合院出现了百日咳患者,让他联系街道办。”
“还有....”李东来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你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应该尽量减少跟别人的接触,尤其是孩子们。”
周大娘虽不清楚李东来的意思,听到这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大爷,我家小虎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我可是有名的神医,这次还带了药箱。”李东来说着话,打开箱子,找出两样抗生素,让小虎服下了。
也许是因为有系统的加持,小虎在服用了药物之后,脸色迅速好转,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见此情形,周大娘这才着急忙慌的出了屋子。
百日咳对儿童的危害很大,社区医院的周院长在得知小虎得了百日咳之后,立刻联系了街道办王主任。
虽然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王主任还是带着两个街道办干事,跟周院长一块赶到了四合院里。
此时李东来正在对小虎展开问话。
“小虎,自从你觉得不舒服之后,都到过哪里?”
小虎眼皮上挑,皱着眉头说道:“东来叔,那几天我奶奶不舒服,我请了假在家照顾奶奶,一直照顾了五天,第六天本来想去上学,可是走到半道里,就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咳嗽不止,所以就回来了。
后来我奶奶带着我去了社区医院找刘医生开了药,从社区医院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
听到这话,李东来稍稍松口气,百日咳这种病的感染性还是很强的,要是小虎真去了学校,那问题就严重了。
小虎怯生生的说道:“东来叔叔,我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没事,只要在家里待几天就好了。”李东来笑着安慰道。
这时候,周院长和王主任都赶来了,几人虽然都带了口罩,却没有进屋子。
看来周院长也清楚百日咳的可怕,这种病一直被居民们以为只有儿童病,其实大人和老人也会被感染,只不过表现得不如儿童那么剧烈,所以没有被认为是百日咳。
周院长隔着窗户问道:“一大爷,情况怎么样?”
李东来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戴着口罩说道:“老周,我已经确定小虎得了百日咳。”
听到这话,周院长顿时紧张起来:“那问题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把啊小虎送到我们医院?”
“不用了,我已经给小虎用了药,他的病情只发展到了中期,问题并不严重。”李东来接着说道:“刚才我也对小虎进行了询问,他在患病之后,并没有直接接触其他的孩子,这样就更容易控制了,今天之所以把二位请来,是想让你们帮忙将周家封锁起来。”
“封锁....”周院长顿时明白了李东来的意思,百日咳是一种能够传染的疾病,一旦传播开来,那情况肯定很麻烦。
特别是在目前,国内并没有针对百日咳的特效药,那些抗生素也都是成年人用的。
街道办王主任却还是有些疑虑,她走到窗子前说道:“李主任,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四合院住户的生活不方便,甚至是引起一些人的慌乱。”
李东来冷声道:“王主任,如果你知道百日咳的危害就不这么想了。”
这时候,周院长将街道办王主任拉到一旁,小声给她解释了一遍,街道办王主任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
“李主任,您放心,我现在马上让人将周家封锁了。”
说完,她迟疑片刻,看向李东来:“李主任,那您怎么办?”
“我这边没事,只是暂时不能回家,需要在实验室里住一段时间了。”李东来笑道。
百日咳对成年人的感染有限,并且李东来已经通过赤脚医生系统检查了自己,并没有患病。
只是考虑到衣物上可能附着伤,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所以还是需要避一避。
李东来让街道办王主任,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丁秋楠,然后在确定小虎的病情没有问题后,又给小虎留了一些药,叮嘱周大娘按时给小虎服药,这才骑上自行车前往了实验室。
此时丁秋楠正感到为难。
就在李东来离开家不久,阎埠贵就找到了李家,要请李东来前去喝酒。
丁秋楠刚才在门口听到李东来去周大娘家给小虎看病去了,她知道李东来在行医的过程中,十分不喜欢被人打扰。
所以只能一直搪塞阎埠贵:“三大爷,东来出去了,估计马上就能回来,你还是在家里稍等一会。”
阎埠贵这会有些着急:“东来家的,不是我不等,而是饭菜都摆上桌子了,刘海中他们也全都到了,就等一大爷一个人了。”
阎埠贵此时也一肚子的郁闷。
他为了这次宴席可是下了血本,不但买了半斤肉,还特意去小酒馆灌了一壶老酒。
难得如此大气,自然要好好炫耀一番,所以刚做好饭菜,就把刘海中他们都请过去了,几人围着桌子等李东来的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东来的身影。
要知道此时几人可都饿着肚子的,面对一桌子喷香的菜肴,那种难受劲儿成倍增加。
最后,就连阎解成和黄艳玲都受不住了,不断催促阎埠贵前来请李东来。
阎埠贵这次可是身负重任。
“三大爷,您稍等会,东来哥确实有事情,他马上就回来。”
“哎呀,什么事情比参加我们家举办的宴席更重要呢!我们家虽然没有办喜宴,这场宴席其实就跟喜宴差不多。”
阎埠贵这会更加着急了。
就在这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带着几个干事走过来了。
她看到阎埠贵在李家屋里吵吵闹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阎埠贵,你干什么呢!”
“啊....是王主任啊。”阎埠贵见到王主任,气势顿时消失了一大圈,舔着脸笑道:“我家阎解成不是跟黄艳玲结婚了吗。他们因为都是二婚,再加上我响应咱们街道办提出的勤俭节约精神,并没有举办喜宴,而是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请几个管事大爷一块吃饭。
可是一大爷回到家了,也不是干什么去了,迟迟没有到,现在刘海中他们都在那里等着呢!”
街道办王主任本来就对阎解成跟黄艳玲结婚的事情感到不满,只是因为政策上并没有限制,所以才同意下来的。
现在听到这话,再想起李东来为了大院住户的安危,宁愿自己主宰冰冷的实验室里,心中更加生气了。
她冷着脸看向阎埠贵:“阎埠贵,一大爷有重要任务要执行,今天不能参加你家的宴席,你赶紧回去吧。”
“重要任务?不是,一大爷是实验室的主任,能有啥重要任务,王主任,您不是忽悠我吧?”阎埠贵皱着眉头说道。
要是在以前,阎埠贵绝对不敢这样跟王主任这样说话,可是今天李东来如果能够出席阎家的宴席,就意味着已经接受了黄艳玲跟阎解成结婚的事实。
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口不择言。
只是话刚出口,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果然。
街道办王主任听到这话,脸色黑得跟染了墨水似的:“阎埠贵,同样身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李主任在那里为了大院住户的安危而努力,你却只想着你家的那桌饭菜!”
“我.....”阎埠贵顿时无话可说。
街道办王主任接着说道:“我同丁秋楠同志还有点事情要谈,你赶紧回去吧。”
听到这话,阎埠贵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丁秋楠这会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好,心脏更是提到了喉咙眼里。
她着急的看向王主任:“王主任,东来哥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王主任呵呵笑笑:“丁医生,你放轻松,其实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周家的小虎得了百日咳,东来在帮小虎治疗了之后,担心自己身上带了病菌,所以要在轧钢厂实验室里住几个晚上。”
丁秋楠这才松口气。
身为医生,她了解百日咳的情况,这种病对儿童还有免疫力弱的人来说,是凶猛之症状。
但是对那些免疫力强的壮小伙子来说,压根就不成问题。
李东来可是强壮得跟一头老黄牛似的,一天能犁五遍地的男人,怎么可能被小小的百日咳打败。
只是....
“王主任,我还得照顾孩子,不方便前往轧钢厂实验室,要不你替我给东来哥送点衣服吧?”
丁秋楠想起李东来没有拿换洗衣服,连忙回到屋里,收拾了一包衣物。
.....
第706章 新项目确定
此时回到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已经来到了实验室的宿舍。
他借着昏黄的走廊灯,缓步来到二楼,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在一间朱漆斑驳的房门上敲了敲。
房屋的主人似乎已经熟睡,轻轻敲了两下后,里面并没有动静,李东来只能又重重敲了两下。
“老巴,快起床,来活了。”
里屋的一张大床上,巴菲特正在酣睡中,他身旁的周茉莉听到敲门声,揉了揉碧蓝眼睛,轻轻拉了拉他:“巴菲特,外面有人在敲门。”
“亲爱的,这都半夜了,怎么会有人这个时间敲门呢,你一定是听错了。”老巴打个哈欠,在媳妇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又陷入了沉睡中。
没错,巴菲特同志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他的媳妇儿同样来自北美洲,还是他当初就读斯坦福大学的同学。
周茉莉原名丽萨。
两人能够走在一起,也是经过不少风浪的。
当年两人在读大学的时候,就确定了情侣关系,只不过丽萨的家庭环境不行,父母只是西部牧场的牛仔,之所以能就读斯坦福大学,一来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二来是借了大量的助学贷款。
而巴菲特是阿斯利家族的儿子,出身于大财阀。
在北美洲的那些财阀其实也是有门第之见的,巴菲特身为财阀家的儿子,被剥夺了婚姻的自由。
当时父母已经给他订好了亲事,对方是一个议员的女儿。只要这门亲事达成,阿斯利家族将获得政坛的支持,而且对巴菲特本身也有好处,将来他无论是接手家族生意,还是从政,都占据有利优势。
所以当巴菲特将丽萨带回家之后,立刻受到了全家人的反对,身为家主的爷爷甚至放出话去,只要巴菲特跟丽萨这个野蛮的姑娘结婚,将会被撵出阿斯利家族。
被撵出家族,就意味着失去一切经济支援,这对于一个正在读书的大学生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一边是万亿家产,对于一般人来说,肯定会选择向家族屈服。
但是巴菲特是个痴情种子,在家族聚会上,当场向丽萨求了婚。
当然,这种行为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阿斯利家族的家主当场宣布,将巴菲特撵出家族,并且收回了他一切的财产。
这倒是难不倒巴菲特,身为天才科学家,巴菲特有一万种办法挣钱。
靠着帮导师做实验,给一些商业公司做项目,巴菲特不但挣到了工资,还用剩余的钱,在斯坦福大学旁边租了一套房子,从此跟丽萨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眼看着要毕业了,丽萨跟巴菲特都拿到了一家实验室的offer,两人商量好,只要毕了业就可以结婚。
那个时候,巴菲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甚至比泰塔尼克号里的杰克还要幸福。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巴菲特从实验室回到家,却发现丽萨突然不见了,而且丽萨的衣服,书籍等等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就像是这个可爱善良的姑娘,从来没有在他身边出现过一样。
巴菲特当时就感觉到不妙,连忙来到大学里,却被告知丽萨突然退学了。
一个马上就要毕业的姑娘,怎么会突然退学呢?
巴菲特当然不相信工作人员关于丽萨生重病的说法,他对丽萨实在太了解了,这位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身体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健壮。
怀揣疑惑,巴菲特卖掉了自己多年来珍藏的手表,又跟朋友借了一笔钱,买了一辆十八手的甲壳虫,依一路朝着西部驰骋。
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巴菲特千辛万苦,才找到丽萨的家,那是一座小型农场。
农场的人既野蛮又不讲道理,见到巴菲特之后,看到他开着一辆甲壳虫,下意识的觉得他是从大城市里来到这里‘寻求生命真谛’的年轻人。
在那个年代的北美洲,因为社会压力巨大,各种思潮迸发,有一些文艺青年,喜欢跑到荒凉的地区,来一趟无拘无束的旅游。
只不过他们所谓的无拘无束,只不过是在履行的途中,向当地那些文化水平很低,生活艰难的牛仔们炫耀自己,并从中得到满足感罢了。
特别是巴菲特操着浓重的大城市口音,身上穿着大城市的衣服,因为连续半个月的奔波,胡子也长得很长;因为思念丽萨,整个人变得很颓废,跟那些文艺青年就更像了。
所以牧场的牛仔们,在看到巴菲特之后,非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他用绳子捆起来,暴揍了一顿。
这还不算完,在暴揍之后,这帮家伙竟然还将巴菲特吊在了马棚上。
也算巴菲特运气好,就在他口口声声喊着丽萨的名字时,被牧场的女工听到了。
那女工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跟丽萨是朋友,放下盆子,将巴菲特救了下来,找来药膏帮巴菲特抹上。
死里逃生的巴菲特,也得到了丽萨的消息。
原来在数天前,丽萨突然回到了农场,带上自己的父母离开了。
并且去向不明,并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地址。
得知这个消息后,巴菲特彻底失望了,在西部游荡了两个月后,被阿斯利家族的人找到,最后被带了回去。
阿斯利家族本来想着巴菲特经过这件事以后,会将心思放在经营家族生意上,谁承想他从此变成了科研狂魔,每天待在实验室里不出来。
随后更是为了追求科研事业来到了内地。
数月前,轧钢厂实验室跟阿斯利家族达成协议,阿斯利家族得到了调料的分销权,巴菲特身为轧钢厂实验室的代表跟于莉一块得以重新回到北美洲。
他们不但要负责监督阿斯利家族的实际销售情况,还有收集北美洲调料市场的信息,以便于轧钢厂实验室的下属调料厂在生产调料的时候,能够及时调整生产计划。
就是在考察市场的时候,巴菲特跟丽萨重复了,彼时的丽萨在一座小城里经营了一家参观。
重逢之后,巴菲特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当年阿斯利家族见巴菲特不听劝说,又不愿意放弃这位天才,所以就派人劝说丽萨离开巴菲特。
当然这里的劝说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是向丽萨陈述巴菲特跟她在一块的弊端,一方面是暗中威胁丽萨的家人。
最终为了家人的安全,还有巴菲特的前途,丽萨选择了不告而别。
此时的状况已经完全不同,巴菲特有轧钢厂实验室作为靠山,压根不用再害怕阿斯利家族。
所以他说服了丽萨重新跟他在一块,并且把丽萨带到了国内。
两人还在民政局办理了手续。
李东来考虑到两人已经结了婚,将来说不定还要有孩子,就把宿舍中为数不多的套房分给他们了一套。
....
丽萨在来到国内之后,考虑到长期在这里居住,就跟着巴菲特一块学习中文。
她本身就天资聪颖,只是几个月的功夫,中文就说得像模像样的,自然也能够听得懂门外的喊声。
丽萨见巴菲特又睡着了,着急得连连推了他两下:“老巴,门外的好像是实验室的李主任,这么晚了,应该是有急事,你赶紧起床啊。”
听到这个,正睡意朦胧的巴菲特瞬间清醒过来,拉开被子,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这两天实验室一直在规划的新的研究项目,李主任肯定是想到了新项目,所以才会在这个时间敲门。”
“新项目?大晚上的,就因为这些工作的事情,打扰别人睡觉?”丽萨惊讶道。
她以前在北美洲经营餐馆,只要下了班,那些服务员和厨师们跟餐馆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就算她身为老板也不能打扰,更别提大晚上敲门了。
此时巴菲特已经穿好了衣服,笑道:“你不了解李主任的性子,他这个人对科研,比我还要狂热。”
说着话,巴菲特大步走进客厅,拉开了门。
看到李东来精神精神奕奕的站在外面,巴菲特第一句话就是:“李主任,你想到新项目了?”
被猜中心思的李东来,并没有惊讶:“确实是有个小想法,只是在这里谈不太合适,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咱们去实验室办公室。”
“方便,十分的方便。”巴菲特一口答应下来,进到屋里跟丽萨说道:“亲爱的,我现在要去工作了,你明天还要工作,不要等我了。”
丽萨听到这话,郁闷的躺回了床上。
她清楚今天晚上要是不让巴菲特去工作,这货肯定一夜都睡不着。
.....
此时实验室的大门已经紧锁。
李东来进到门卫室里,将正在值班的同志喊起来,这才算是打开门进到了里面。
倒上两杯浓茶,李东来跟巴菲特面对而坐。
此时的巴菲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着急的催促道:“李主任,到底是什么新项目?”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你听说过百日咳这种病吗?”
“当然,我小的时候就得过百日咳,只不过现在北美洲那边已经有疫苗了.....你难道想研究百日咳疫苗?”巴菲特说着话,神情稍稍有些失望。
“那玩意在1906年已经从实验室里分离出来了,在1914年已经作为防治百日咳的疫苗,出现在了市场上,后来虽然因为产品质量参差不齐,被医学协会下架了一段时间,但是等到1940年,又重新成为防治百日咳的首选手段。”
巴菲特是药学家出身,对这些疫苗自然很熟悉。
当得知这次是要研究百日咳疫苗时,他心中的兴奋劲顿时消失了。
在他看来,研究一种别人已经发现的疫苗,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即使这种疫苗对国内的意义重大。
李东来清楚巴菲特的性子,缓声说道:“老巴,单一的百日咳疫苗确实没有意思,如果是三联疫苗呢?!”
“三联疫苗?”巴菲特满脸疑惑。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在这个年代并没有三联疫苗的说道。
继续解释道:“就是三种疫苗通过一定的配方比,按适量比例配制成一个针剂,用于预防三种疾病。”
“一针预防三种疾病....如此一来就能更节省注射成本,同时还有利于接种。也是医学上的新突破,但是....”巴菲特皱着眉头看向李东来:“这玩意靠谱吗?要知道每一种疫苗的生产工艺都是不一样的,一旦混合了之后,说不定会发生性质的变化。”
“当然有可能!”李东来嘿嘿一笑。
开玩笑,在后世三联疫苗是每个新生儿都需要注射的,怎么没有可能?
现在疫苗的制造工作并不算复杂,只要将配方比搞清楚,再设计出相应的生产流程,就能够生产出合格的三联疫苗。
只是巴菲特并不清楚这些,脑子里已经开始计算三联疫苗存在的可能性。
经过他的认真计算,虽然无法确定三联疫苗确实存在,也没有办法否认不存在。
科研就是在万千错误中,找出正确的那一个。
并且三联疫苗一旦发明,也就意味着以后的疫苗生产注射的方式都会得到改变。
巴菲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李主任,我老巴跟着你干了。”
李东来暗暗松口气。
目前国内研究疫苗的人才相当稀少,即使李东来提供了全套资料,指明了研究方向,要想在短时间内,将疫苗搞出来,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巴菲特以前所在的实验室,主要研究方向就是疫苗,并且他本人在疫苗上颇有建树。
有了他的帮忙,用不了多久,也许就能把三联疫苗发明出来。
巴菲特是个工作狂,在确定了研究方向之后,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李东来也一点都不相让。
漆黑的夜晚,轧钢厂实验室亮起了一盏盏闪亮的灯。
就在李东来为研究疫苗而努力的时候,四合院阎家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在得知李东来不参加酒宴时,在座的客人们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李东来那人素来不喜欢和稀泥,对于不喜欢的人,从来是没个笑脸。
阎解成和黄艳玲却觉得受到了侮辱。
“爹,你好歹也是四合院三大爷,你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李东来竟然不来,明摆着是不给你面子。”阎解成说道。
....
第707章 黄艳玲的手段
“啪!“
清脆的响声惊呆了在座的所有人。
阎解成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阎埠贵。
在这阵子,因为阎解成干了不少糊涂事儿,阎埠贵经常收拾他。
阎解成小的时候,还算是乖巧,再加上小气的性子也随阎埠贵,阎埠贵很稀罕他,连大声责备都不舍得。
可以说,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阎解成挨的打远超过这小半辈子。
但是挨的那些打,都是没有外人看到,而现在桌子旁围了不少人,刘海中,张家大叔,刘家大哥.....
阎解成感觉到那一巴掌,将他所有的自尊心都打了个粉碎。
只不过,碍于阎埠贵的积威,阎解成不敢反抗,只能捂着脸小声啜泣。
这个时候,黄艳玲站了出来,她一边搀住阎解成的胳膊,一边冷眼看向阎埠贵:“爹,阎解成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你说打就打,还给不给他留一点面子了?!”
“我在教训自己的儿子,没你什么事情。”阎埠贵想发火,可是黄艳玲毕竟是儿媳妇儿,他能够对儿子动手,却不敢训斥儿媳妇儿。
但是黄艳玲却不依不饶:“你儿子怎么了,就该挨你的打吗?亏你还是老教员,竟然学得跟二大爷一样对自家孩子动手,就不怕丢你文化人的份儿?!”
刘海中这次属于是躺着中枪,他跟阎埠贵这阵子关系闹得挺僵的,本来没有打算到阎家凑这个热闹。
所以,阎埠贵在邀请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给婉拒了,可是听说阎埠贵到供销社买了瓶装酒,马上又答应下来。
这可是阎家的瓶装酒啊,怎么着也不能错过。
结果酒没有喝到嘴里面,反而被当了反面典型。
刘海中也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人物,瞪大眼说道:“没错,我以前确实喜欢教训刘光福和刘光齐,但是那也没有当着大家伙的面啊,我躲在自己家里教训自家孩子,跟们有什么关系?”
阎埠贵被儿媳妇儿怼了一顿,见识到了黄艳玲的厉害,哪里有心情搭理刘海中。
皱着眉头说道:“街道办的王主任已经说了,一大爷有重要的任务,你还在背后编排人家,合适吗?”
听到这话,黄艳玲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对于黄艳玲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之所以要站起来跟阎埠贵对着吵,并不仅仅是为了帮阎解成出气,而是有两目的。
一个是让阎解成瞧瞧,在这个家里,到底谁对他最好。
第二个是让阎埠贵知道,她黄艳玲可跟以前的于莉不一样,不会任人拿捏的。
黄艳玲以前听棒梗讲过于莉的事情,于莉多好个姑娘啊,每天早晨早早的爬起来给阎家人做早饭,白天还要糊火柴盒子贴补家用,甚至有时候还要帮阎埠贵收废品。
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于莉的善良并没有为自己换来好处,反而被阎埠贵,被阎家人以为是理所应当的。
她黄艳玲可不会那么傻。
达到目的之后,黄艳玲拉着阎解成的胳膊要往屋里走去。
阎解成到底有些心虚,显得不情不愿。
“阎解成,你爹都开始暴揍你了,你竟然还舍不得他,你还算是个男人嘛?”黄艳玲瞪大眼,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阎解成。
“艳玲,爹,爹他也是为了我好....”阎解成讪笑道。
“好好,阎解成,你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离婚,你跟你爹过一辈子吧。”黄艳玲佯装生气。
果然,听到这话,阎解成的脸色变了,阎埠贵也愣住了。
开玩笑,今天阎解成跟黄艳玲才结婚,明天就离婚的话,阎家可就真成了附近街区的笑柄。
算上这一次,阎解成已经离过三次婚了,要是再离婚的,就会打破隔壁大院周老头的离婚记录了。
只是人家周老头今年已经八十岁了,之所以会离婚那么多次,都是因为解放前,他家里是开商铺的,经济条件比较好。
周老头年纪轻轻就结婚了,只不过那个大脸庞的太太连续给他生了三个闺女。
附近的邻居都说那女人是没儿子的命,周老头的爹娘还盼着周老头给周家传宗接代,于是只能花钱请了媒婆,又帮周老头娶了一房太太。
结果这个太太进了门,周老头每天晚上在她屋里留宿,足足一年时间,肚子也没有鼓起来。
周围的邻居,又在背后议论这个瘦小的女人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周老头的爹娘没有办法,只能卖了祖上的几块良田,又给周老头娶了第三个太太。
这个倒是在结婚三个月后就怀孕了,只不过生出的还是个闺女。
在一个冬天的上午,周老头又拿着两头骡马换来的那十几块大洋,离开了京城,等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第四个太太。
四太太是个有福气的,结婚后不久,就给周老头生了个大胖小子,周家可算是高兴坏了,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那孩子不久就因为得了天花而夭折了。
此时的周家只剩下一个干巴巴的铺子,周老头跪在父母面前,请求不要再给他娶媳妇儿了。
可是周老头的父母已经魔怔了,将铺子典当出去,又帮他换回了一房媳妇儿。
这个小媳妇儿连续又给周老头生了两个闺女。
就在周老头的父母准备继续卖房子,继续帮他娶媳妇儿的时候,京城解放了。
因为周家此时只剩下几间屋子,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从这方面看,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解放后,采取了一夫一妻制,周老头只能留住一房太太,跟那四个太太离了婚,所以才有了离婚四次的记录。
周老头的传奇故事,早就成了住户们的下饭菜,附近的邻居们都觉得没有人会打破周老头的离婚记录。
要是被阎解成打破了,那阎家可真就成了笑柄。
三大妈忍不住了,站起身看着阎解成说道;“解成,今天晚上是你们的新婚之夜,赶紧回去吧?”
三大妈的出面给阎解成了一个台阶。
他跟着黄艳玲乖乖的回了屋。
等到门关上之后,阎解成正想揽住黄艳玲,却被黄艳玲一把推开了。
“阎解成,你比棒梗更不像个男人,别碰我。”黄艳玲面若冰霜坐在床上,那样子看上去像是生气了。
这句话却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阎解成的心脏中,然后狠狠的搅和了一通,让他整个人喘不过气了。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二婚的,难免会在意对方前任的情况,即使在这个民风保守的年代也不能例外。
特别是棒梗这个前任就住在四合院里,能够天天见到,阎解成心中更是觉得不自在。
只是,在打定主意娶黄艳玲后,阎解成就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平日里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黄艳玲竟然主动提出来,并且在比试中,阎解成还落了下风。
阎解成也是个男人,就算是再能容忍黄艳玲,这会也生气了。
一把抓住黄艳玲的胳膊,冷声说道:“黄艳玲,你要是觉得嫁给我,你自己委屈了,现在可以走啊,去找你的棒梗啊,我绝对不拦着你。”
阎解成的表现出乎了黄艳玲的预料,在以往,黄艳玲在跟棒梗的相处中,通过这种办法来打击棒梗,取得主动权,已经屡试不鲜了。
每次棒梗被训斥之后,都会乖巧的跟小狗一样,黄艳玲趁机能够提出一些要求。
但是阎解成的表现却截然相反。
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此时肯定已经慌张了,但是黄艳玲可是谈过不少男朋友,并且还放过鹞子,临场应变能力那是杠杠的。
只见黄艳玲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笑容,笑吟吟的拉着阎解成的手坐在床上:“解成,我之所以会骂你,也是为了你好啊。”
“你骂我,还为了我好?黄艳玲你是把我当成三岁孩子了,还是当成棒梗那种傻帽了。实话告诉你,我阎解成可是初中毕业生,当初要不是出身问题,我早就当上了领导,脑子灵活着呢!”阎解成得意洋洋的说道:“就你那点文化水平,想要忽悠我阎解成,没有那么简单。”ωω
黄艳玲不急不缓的说道:“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什么?”
“你太听阎埠贵的话了。”黄艳玲眼睛一转,嘴角勾起一丝阴笑。
阎解成皱眉头:“他是我的爹啊,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我听他的又怎么样?”
阎解成现在虽然不正经混,但是跟棒梗还是有些区别的。
棒梗那是纯粹的白眼狼,阎解成在阎埠贵多年的教育下,还是信奉孝敬父母的道理。
“你啊,怎么这么傻啊,你爹已经老了,跟不上年代了。”黄艳玲坐在床上,双腿盘起来,笑道:“我问你,你爹能挣多少钱?”
“我爹是老教员,虽然教了多年的书,但是工资却只有三十多块的样子。”阎解成皱着眉头说道:“我爹从来不让家人知道她的工资到底有多少,这是我根据他那些同事们的工资推算出来的。”
说完,他看向黄艳玲,皱着眉头说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我爹那点钱,可是他的命根子,绝对不会交给你。”
“你想啥呢,谁稀罕他的钱啊。”黄艳玲得意的笑道:“那我问你,你每个月能挣多少钱?”
“我是纺织厂临时工,每个月的工资有十五块。”阎解成不清楚黄艳玲的用意,老老实实的说道。
“再加上咱们挣的那些外快呢?”黄艳玲追问。
阎解成清楚所谓的外快就是从纺织厂里偷废布,卖到鸽市上。
“这个就不一定了,要是黑子哥给的活儿多一点,每个月能挣五六十块,要是没啥活,每个月就是十来块钱。”
“这两者加起来,你一个月一般能挣五十块钱,足足比你爹多了十五块,你为什么要听你爹的呢?”黄艳玲瞪大眼说道。
阎解成感觉这种说法不对。
“艳玲,也不是谁挣钱,就听说的....”
黄艳玲打断他的话,冷声说道:“难道不是谁挣钱多,谁本事就大吗?”
“这....”阎解成总觉得黄艳玲的说法好像有点问题,却说不出为什么。
黄艳玲搂住他的脖子,继续吹风:“解成,你一个月挣那么多钱,只要攒上几个月的,咱们就能买套房子了。现在的房子很便宜,一套两间屋子的,只用两百块钱。”
说着话,她见阎解成的神情有些勉强,接着说道:“我可不是不孝敬父母,只是你家实在太狭小了,就两间屋子,七八个人住,咱们要是办个事儿,说不定阎解放就能听到。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一点阎解成倒是理解,以前倒是没啥,毕竟阎解放和阎解旷年纪还小,但是现在两人都长成大人了,马上就要结婚了。
只是阎解成也清楚,一旦买了房子,搬离阎家就等于分家。
分家在这个年代是常有的事情,孩子们长大了,总得各奔东西,但是阎解成是阎家的长子,按理说得跟父母住在一块,继承父母遗产的同时,还要给父母养老。
阎解成一时间也无法下定决心。
黄艳玲见阎解成有点犹豫,并没有继续劝告。
只要阎解成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搬离阎家了。
只要离开阎家,没有阎埠贵和三大妈这两个老东西在旁边盯着,黄艳玲相信可以将阎解成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钻进被窝,咬着嘴唇冲着阎解成抛了一个媚眼:“解成,来啊。”
阎解成看着娇媚的黄艳玲心中一阵火热,钻进了被窝里。
.....
阎解成跟黄艳玲离开后,堂屋里陷入了沉默中。
大家伙看阎埠贵的脸色不好看,都起了告辞的心思。
毕竟被儿媳妇儿当众骂了一顿,他们这些外人还在这里的话,阎埠贵面子上会受不住。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的时候。
刘海中突然说道:“老阎,现在能开席了吗?我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
看着刘海中,阎埠贵一脸的无奈,只能点点头说道:“开席,今儿是阎解成大喜的日子,大家伙尽管敞开了肚皮吃,千万不要客气。”
他虽然不愿意招待刘海中,毕竟刘海中是他邀请来的客人,此时总不能将刘海中撵走。
阎家的宴席,在尴尬的气氛下,继续进行。
....
第708章 刘海中召开大会
清晨,淡淡朝阳遍洒京城大地。
被冰封了一整晚的四合院重新活泛过来,家家户户冒起炊烟。
住户们忙着做早饭,打孩子,洗脸刷牙,空气中充满了生活气息。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傻柱准备出去买油条,走到前院,看到周大娘的门口时,看到两个街道办干事蹲坐在椅子上,守在门两旁,就像是两尊门神一样。
他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你,你们一整个晚上,都待在这里,出了啥事了?”
那两个街道办干事身上披的棉被上已经沾满了寒霜,头发胡子上也都白乎乎的,听到傻柱的叫声,打哈欠醒了过来。
度过了艰难的一晚,两人揉着眼睛,正准备站起身伸懒腰,看到傻柱越走越近,两人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傻柱,你站住!”
那神情就像是见到了一个抱着炸弹的人似的,傻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
“怎,怎么了?里面有炸弹吗”傻柱左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恢复了往日混不吝的样子。
“没有炸弹,不过也差不多。”年纪大一点的街道办干事名叫周兴明,跟傻柱关系比较好,当年傻柱的爹何大清抛下傻柱兄妹逃走的时候,就是周兴明发动街区群众帮忙寻找何大清。
并且担心两兄妹想不开,还把他们带到街道办里,宽慰了他们两个一个下午。
傻柱也是个记恩的人,虽然那次大寻找,没能将何大清找回来,他却在随后的几年里,经常帮周兴明家做饭。
周兴明正好没有儿子,也把傻柱当成半个儿子看待。
当然,周兴明跟易中海的做法不同,他并没有想让傻柱给自己养老的想法,只是欣赏傻柱,愿意帮助他。
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傻柱对周兴明也格外的尊重。
“周叔,是您啊,发生什么事儿了?”傻柱这会才认出周兴明,老老实实的打招呼。
周兴明冲着他摆摆手:“傻柱,你别靠近了,这屋里的东西,跟炸弹差不多。”
“跟炸弹差不多?”傻柱吓了一跳,连忙跳开,一脸畏惧的望着屋内:“有迪特?”
“啥迪特啊!”周兴明被傻柱逗笑了,不过旋即板起脸,冷声说道:“那玩意可比迪特厉害多了,百日咳听说过吗?”
此时住户们已经被惊动了,纷纷围了过来。
“百日咳....上个月隔壁大院的二团子得过一次,可是糟了老罪了,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月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本来圆乎乎的小脸,干枯发黄,整个人也蔫儿吧唧的。”
“我听说这玩意可是会传染的,难倒咱们大院里也有了。”
“这不明摆着嘛,要是没有的话,街道办的老周会守在这里吗?”
....
这年月百日咳跟绝症差不多了,就算是孩子病好了,身体也会比以前差不少,所以住户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恐慌。
大家伙纷纷用畏惧的目光看向周家的屋子,同时心中默默的为周家的大孙子担心。
大家伙都清楚,周大娘可是把那个大孙子当成了宝贝疙瘩,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周大娘可怎么活啊。
这个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刚上班就赶了过来,看到住户们围在旁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住户们开个短会。
她的目光找到人群中的刘海中,大声说道:“刘海中,现在距离上班还有大半个钟头,你赶紧将四合院的住户们都喊过来,我要召开大会。”
刘海中身为四合院二大爷,这阵子在四合院里压根就没有露头的机会,被点到名字之后,顿时来了精神。
他扔掉烟头,快步跑回家,找来一面破铜锣,挨家挨户的喊人。
丁秋楠此时刚起床不久,正在招呼卫东和卫国两小只洗脸刷牙。
两小只睡了一觉,这会精神百倍,两人互相打闹着,拿着水盆里的水泼向对方,就是不老老实实的洗脸。
丁秋楠又气又急,挥起巴掌想要教训他们一顿,可是看着那可爱的两小只,巴掌倒是扬起来了,就是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只能板起脸说道:“你们两个要是再胡闹的话,我就让爹收拾你们两个。”
在以往,这是丁秋楠屡试不爽的手段,李东来比较严厉,只要提起李东来,两小只就会乖乖的听话。
但是今天情况却不太一样。
卫国扬起小脑袋,冲着丁秋楠皱皱鼻子:“娘,你捎骗我们了,爹就不在家。”
卫东也嘟嘟嘴:“是啊,是啊,爹昨天晚上半夜就出去了。”
丁秋楠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昨天晚上街道办王主任虽然来到家里,告诉李东来是因为老周家发生百日咳才回到实验室避开孩子们的。
但是老周家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传染给大院的孩子们,丁秋楠心中没有一点谱。
就在这时,刘海中站在门外,朝着屋里喊道:“一大爷,一大爷,在家吗,街道办王主任要召开大会了,就在前院,你赶紧去。”
丁秋楠一边命令孩子们赶紧洗脸,一边笑着说道:“是二大爷啊,我家东来昨天晚上去了实验室,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等会就由我来代替他参加大会吧。”
“好好好,那你赶紧去啊。”
听到李东来不在家,刘海中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最近他这个二大爷被李东来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大家伙只知道有李东来这个一大爷,而不清楚他这个二大爷。
甚至在前天,王家的那个熊孩子,竟然直接称呼他为刘海中,而不喊他二大爷。
刘海中心中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这次机会总算是来了。
你李东来工作积极是吧?那四合院就交给我刘海中管理了。
刘海中觉得只要将大会举办好,不但能重新博得王主任的信任,还能够重新赢得四合院住户们的尊重。
所以他比以往更加卖力,挨家挨户的清查人员。
就算那些平日里,不喜欢掺和大院事情的住户,也被他揪了起来。
阎埠贵这个三大爷,自然也不能例外。
刘海中敲开阎家的门口,仰着脑袋,骄傲的说道:“阎埠贵,今天街道办王主任要召开四合院大会,你这个三大爷,躲在家里睡懒觉合适吗?”
看着刘海中,阎埠贵差点哭出来。
昨天晚上刘海中在阎家喝酒,一直盯着那瓶子酒,酒是便宜酒,只要一块五毛钱一瓶,比三块钱一瓶的茅台酒差远了。
但是那可是阎埠贵这么多年来,卖过的第一瓶酒啊。
见刘海中一个劲的倒酒喝,阎埠贵可急坏了,但是他身为主人,刘海中是他邀请过来的客人,他总不能阻止刘海中喝酒。
所以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跟刘海中抢着喝酒。
旁边的那些邻居们都是要脸面的,见两人面红耳赤的样子,谁也不会跟他们争抢。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将一瓶酒喝光了。
刘海中常年喝酒,酒量很大,喝了半瓶子酒后,人还能走直线。
阎埠贵是个老教员,平日里那么抠门,哪里舍得喝酒啊,半瓶酒下肚,就被撂倒在了桌子上。
这不,早晨也没有爬起来,还是三大妈喊了他几声,才把他喊起来的。
“老刘啊,你这人就是喜欢耍手段。”阎埠贵被戏弄了一顿,这会也明白过来了,打着哈欠就要去参加大会。
刘海中皱着眉头拦着他:“不行啊,老阎,街道办王主任说了这次大会可是关系到四合院全体住户的安危,所有的住户都要参加。三大妈,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对了,还有阎解成刚娶的媳妇儿,一个都不能少!”
听到这话,阎埠贵皱起了眉头:“刘海中,如此重要的会议,怎么由你来召开,而不是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李东来呢?”
“那是因为街道办王主任觉得我可靠!”刘海中得意洋洋的扬起脑袋。
阎埠贵翻个白眼:“是不是一大爷又去实验室加班了,才让你抢了好处?”
被戳破心思的刘海中,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你管的着吗你,赶紧把你家的几个孩子喊起来,我还得去喊其他住户,没工夫跟你在这里闲扯!”
说着,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迈着四方步走了。
看着刘海中的背影,阎埠贵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进屋里喊几个孩子。
三大妈,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倒是好说。
三大妈正在做早饭,阎解放这会也起床准备上班了,阎解旷是班里的班干部,一直要求上进,所以也早早的起来了。
阎解娣睡得比较沉,摇晃了几下,总算是醒了过来。
将事情讲了一遍,阎埠贵把几个孩子送出门后,走到阎解成的门口有些犹豫了。
按理说,昨天晚上是阎解成和黄艳玲的新婚之夜,他这个当公公的,一大早去喊小两口起床确实不合适。
但是想着今天是王主任召开的大会,阎埠贵没有办法,只能敲了敲门。
昨天晚上,阎解成跟黄艳玲玩了大半夜,这会正陷入沉睡中。
听到敲门声,黄艳玲打个哈欠:“谁一大早就敲门,真是没有一点规矩,棒梗,你赶紧去把人赶走。”
在贾家的时候,秦淮茹经常喜欢敲门喊棒梗,还在迷糊中的黄艳玲顺嘴就说出来了。
阎解成这会已经醒来了,本来打算下床,听到这话,顿时冷下脸。
“黄艳玲,我就知道你还在想着棒梗。”
“哎呀,解成,你听错了,什么棒梗啊,我说过吗?”黄艳玲吓了一跳,连忙矢口否认。
只是阎解成并不像棒梗那样好忽悠。
他冷声说道:“黄艳玲,你别以为我是傻子,今天的事情,你要不跟我讲清楚,那么咱们就没完!”
黄艳玲没想到只是说错了话,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她顿时不乐意了,扯着嗓子说道:“阎解成,我就算是讲了,那也是一时迷糊,你用得着吼我吗,你还是不是个大男人。”
“我就是因为是大男人,才不能容忍你这样搞!”阎解成不甘示弱。
阎埠贵没想到,仅仅是敲了两下门,里面就吵了起来。
他站在门口,一时间陷入了犹豫中,不知道该不该将两人喊出来。
就在这时候,刘海中又回来了。
他刚才清点了一遍住户,发现阎解成和黄艳玲不在现场。
看到阎埠贵站在门口,刘海中顿时怒了:“老阎,你这是干啥呢!现在王主任在外面等着,大家伙也都在等着,你还在这里发呆,是不是你眼中只有李东来这个一大爷,没有我这个二大爷,更没有把街道办王主任放在眼里!”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阎埠贵顿时清醒过来。
他虽然不清楚今天开大会讨论什么事情,但是看着街道办王主任如此大动干戈,他也清楚这事儿不会简单了。
“砰砰!”
阎埠贵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狠狠在门上敲了两下,大声喊道:“阎解成,黄艳玲,你们两个赶紧起来,街道办王主任现在召开大会了,要求每个住户都得到场。”
屋内,阎解成跟黄艳玲吵得正起劲,听到要开大会,本能的想破口大骂。
但是听到大会是由街道办王主任召开的,也只能偃旗息鼓。
“黄艳玲,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要是你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起棒梗,别怪我不客气。”
“哎吆,阎解成,我就是说错话了,你用得着那么生气吗?”
两人吵着,穿好衣服,推开门出来了。
看着小两口脸上挂着的怒意,刘海中哈哈哈笑笑。
他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啊,你家阎解成还真了不得,结婚第一天就跟媳妇儿吵架,不愧是你这个老教员教出来的孩子。”
刘海中因为被几个孩子怨恨,平日里没少被阎埠贵数落,说他只会棍棒教育,现在是自食其果了。
现在刘海中遇到了能出气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阎埠贵气得差点翻了白眼,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这大院里,有一个算一个,还真没有哪对小夫妻,在结婚的第一天就开始吵架的。
阎埠贵本来就对阎解成和黄艳玲结婚的事情不愿意,现在看到这种情形,更加后悔了。
当初要是能够坚决一点,拒绝两人结婚,就没有那么多破事儿了。
....
第709章 郁闷的刘海中
等阎埠贵怀着懊悔的心情来到大院门口的时候。
门口早就围满了住户,今天由于刘海中格外卖力,四合院的住户全都来了,就连张家那个七十多岁,腿脚不便利的老太太,也被刘海中搀扶过来了,就坐在街道办王主任对面。
这老太太眯着眼睛瞅了好一阵子,才算是认出王主任:“哎呀,你就是当年帮我办理户籍的办事员小王吧?”
小王就小王....为何还要带个吧字。
刘海中连忙走上前冷着脸说道:“张老太太,你胡说什么呢!这位可是咱们街道办王主任,简直是老糊涂了。”
话音刚落,就挨了王主任一顿批评:“刘海中,老太太已经那么大年纪了,眼神不好是正常的事情,你身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就是这么对待住户的吗?”
刘海中没有想到拍马屁也能拍在马蹄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讪笑两声站在一旁。
街道办王主任走到老太太跟前,弯下身子笑着说道:“老太太,我就是小王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您的身体还这么好。”
“我就说自己没有看错?!”王老太太张开嘴,露出没有一颗牙齿的牙床,笑道:“这都是托了新社会的福啊,不但不要人头税了,街道上还每个月给我发放补助金,每月社区医院的医生,还会上门帮我检查身体。要是放在旧社会,我这把老骨头估计早就埋到黄土里面了。”
“好好好,您身体好,我们这些作为晚辈的就放心了。”
街道办王主任闲扯两句直起身,刘海中见此情形,决定弥补刚才的过失。
他走到人群中央,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各位静一静,今天之所以要召开大会,是因为王主任有事情要宣布。”
说着话,刘海中习惯性的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在开会之前,我先向各位传达一遍最新的政策,最近咱们的生产搞得是风风火火......农业产量.....工业产量.....”
刘海中有很长时间没有主持会议了,积赞了不少从广播上听来的新闻,一口气讲了足足二十分钟。
街道办王主任数次想要打断他,可是刘海中讲的那些东西,又不是能被轻易打断的。
她只能强忍住着急站在旁边。
下面的住户情况都差不多,大家伙现在还没有吃饭,等会还得去上班,被刘海中拖延了时间,估计等会连饭都吃不到嘴里了。
等到刘海中讲完,街道办王主任赶紧夺走了他主持会议的权力。
这让刘海中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次可是超水平发挥,街道办王主任怎么会不高兴呢!
街道办王主任没有理会他,看着住户们大声说道:“因为时间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四合院的一大爷李东来同志,发现了周家孩子得了百日咳,这是一种传染病。按照李东来同志的建议,周家这里设置为封闭场所,从今天开始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周家,特别是孩子们。”
此话一出,四合院的住户们瞬间沸腾了。
“哎呀,我说周家门口有人守着呢!”
“这次一大爷李东来可以说救了我们全院的孩子。”
“只是一大爷现在在哪里呢?”
问这话的是傻柱,他有些担心李东来的安危。
王主任大声说道:“李东来同志现在在实验室里,为了防止传染,短期内不会回来。”
说着话,她的声调逐渐提高:“一大爷李东来为了你们大院的安危,情愿住在寒冷的实验室里,这种精神值得你们所有人学习。”
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住户们纷纷对李东来交口称赞。
刘海中一边讪讪的拍着手,一边郁闷不已。
他明明做了那么大贡献,为什么街道办王主任不表扬他呢?
丁秋楠带着卫东和卫国也在人群中。
两个孩子听到这话,小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卫东看着何花说道:“妹妹,听到了吗,我爹是大英雄!你说神气不神气?”
“神气....”何花的眼睛眨巴眨巴,心中甚是羡慕。
她仰着小脸看向傻柱:“爹,李叔叔是大英雄,呢,你也能成为大英雄吗?”
“我.....”傻柱郁闷的挠挠头,他想不明白,身为一个厨子,怎么能成为英雄。
难道要拿着菜刀跟歹人搏斗吗?
但是,到哪里找歹人呢!
看到傻柱没有答应,何花不愿意,小脚丫跺在地上,嘟着嘴说道:“爹,我也想让你成为大英雄。”
“好好好....爹肯定会成为大英雄。”傻柱连忙答应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到新直门电影院那边走一趟。
听说电影院附近有不少小偷,抓到了小偷,也算是....英雄吧?
傻柱有些心虚,把‘大’字吞掉了。
阎解成和黄艳玲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晚上,大院里都发生这么多事情。
只是想着昨晚上,因为李东来没有参加筵席,阎解成还当众埋怨了李东来,这会也有些心虚了。
他讪笑两声,拉着黄艳玲的手,灰溜溜的跑回了家。
阎埠贵叹口气:“一大爷果然不一般啊!”
.....
“阿嚏!”
实验室中,李东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巴菲特伸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身,关心的说道:“李主任,是不是感冒了,要不然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休息一阵子。”
“回去?”
忙活了一个晚上,李东来这会也有些困意,走到隔壁的房间里,躺在那张用来临时休息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巴菲特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球差点掉下来。
很明显,李东来这是准备把实验室当成家了。
“不搞出疫苗,誓不回家,李主任,你果然是我的榜样!”
巴菲特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离开实验室,回到宿舍楼。
此时周茉莉刚做好早饭,看到巴菲特进来,虽然有点懊恼他昨天晚上离开,但是毕竟是自家男人,心很快就软了。
她看着巴菲特说道:“巴菲特,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炒肝,赶紧过来吃。”
“不用了,我吃块馒头就行了。”巴菲特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块馒头,大口朵颐,只是花了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早餐。
然后回到里屋。
片刻之后,他拎了一床铺盖出来了。
看到巴菲特这样子,周茉莉也惊呆了,醒悟过来后,连忙上前拦住他。
“巴菲特,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忘记了,咱们在结婚的时候,曾经相互发过的誓言吗?以后就算是吵架了,咱们也要心平气和,不能够耍小孩子脾气。”
提起这个誓言,周茉莉就觉得无奈。
巴菲特专情,有事业心,还特别善解人意,这在北美洲很少见,就算是放在国内,也是绝世好男人。
但是就是这么一位好男人,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跟小孩子一样,喜欢乱发脾气。
比如,由次周茉莉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放了巴菲特最讨厌的花椒,他就以为周茉莉不喜欢他了,故意要虐待他,整整一个星期不跟周茉莉说话。
要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巴菲特跟李东来诉苦,周茉莉这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所以,两人在结婚的时候,互相发了这个誓言。
巴菲特听到这话,一脸的茫然:“什么吵架,没有啊。”
他看看周茉莉一脸茫然的意思,这才明白她肯定是误会了。
笑着解释道:“现在实验室上了新项目,李主任为了研究项目,竟然住在了实验室里,我的天赋不如李主任,自然也不能松懈。亲爱的,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实验室里了,不搞定项目,我不回来!”
说完,不等周茉莉反应过来,巴菲特就拎着铺盖,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屋子。
看着巴菲特的背影,周茉莉纳闷的挠挠头:“人家李主任住得比较远,为了便于工作,所以才住在实验室里,咱家距离实验室就几步路的距离,你搬到实验室里,有什么意义?”
....
李东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让巴菲特误会了。
不过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毕竟巴菲特这货特别喜欢把时间花费在跟周茉莉拉扯上。
女人啊,总是会耽误科学研究。
....
上午的时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看到实验室里的两个大佬都忙碌了起来,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知道李东来肯定是确定了新的研究方向。
此时,经过一个晚上的摸索,李东来也搞清楚了这年代国内研究疫苗的水平,以及要研发出三联疫苗的难度所在。
当然,仅仅靠两人研究出疫苗是不可能的。
所以李东来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
在会议上,他将疫苗项目详细解释了一遍。
这个项目听起来很超前,在座的研究员们却没有丝毫的诧异。
毕竟李东来搞出来的项目,哪个不是在世界前沿?
二代头孢,改变了儿童无消炎药可用的尴尬局面。
电动自行车,改变了人类的出行方式。
三联疫苗....好像没有什么不得了的。
研究员们平静的表情,让李东来有些郁闷。
本来还想装一波逼的,这下子没有机会了。
“好了,项目的讲解就到这里,下面我提出几点想法。”李东来收回遗憾,将注意力集中在项目上。
听到这话,研究员们纷纷拿起纸笔,准本记录。
李东来接着说道;“目前,咱们实验室有以张教授,刘教授....等二十多位医药专家为骨干力量的研究团队,但是疫苗的研究工作,跟一般的研究不太一样,需要做大量的实验,所以我们还需要召集一大批临时工性质的研究员。
由这些研究员按照我们提供的实验办法,进行药物实验。
当然。
我们会为每一个研究员支付相关的工资,但是这些研究员并不属于我们实验室,等到实验结束后,他们将回到原本的单位。”
要是有穿越者,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不就是后世的人力资源外包嘛!
但是在这个年代,人们压根没有外包的概念。
那些教授们正在为如何解决人员难题而发愁,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哎嘿,这个办法好,既能解决人员短缺的窘境,又不用为了这个项目招募过多的研究员。”
“况且那些研究员也能拿到超过本单位的工资。”
“这是双赢啊。”
“也就是咱们的李主任才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李东来听着这些赞叹声,嘴角微微翘起。
嘿嘿,又被我装到了。
人员问题搞定之后,李东来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张青翠。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包工头的张青翠站起身大声说道:“李主任,您放心,我马上联系京城的几所大学.....”
说这话,张青翠迟疑片刻说道:“咱们京城的医学院就那么几所,人员数量,恐怕没有办法满足我们实验的要求。”
李东来点点头,医学院也都有各自的研究项目,那些研究员可能会空闲一些,不过不会有太多。
他沉思片刻说道:“咱们这些进行的实验并不复杂,一般的化工研究院,就能够操作。”
听到这话,张青翠顿时松口气:“现在几乎每所大学都有化工研究院,我马上去跟那些大学的领导联系。”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在京城乃至于全国已经闯出了名头,张青翠身为李东来的左右手,曾经陪着李东来一块出席过很多场学术会议,李东来并不担心他吃闭门羹的问题。
当然,身为项目的负责人,李东来还需要将项目写成计划书,送到部委,请相关的专家进行审核。
计划书要求详尽跟严谨。
李东来一直忙碌了两天,才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傍晚,他伸了伸懒腰,拿起饭盒准备到食堂吃饭。
刘大队突然进到办公室里报告。
“李主任,外面有位女同志,自称是你们街区的街道办主任,想要见你一面。”
王主任?
李东来这才想起,在离开四合院的时候,曾经交代过王主任,周大娘孙子的病情发生变化的话,请王主任及时通知他。
难倒病情出问题了?
李东来心中一跳,连忙跟着刘大队出了实验室。
此时街道办王主任正赞叹的打量着周边的景物。
当年新车间招募临时工的时候,她也曾经参观过轧钢厂。
但是没有想到,这才仅仅几年的功夫,轧钢厂实验室就大变样了。
....
第710章 张任飞
李东来来到实验室外面的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已经转了一圈。
看到他之后,忍不住吧嗒嘴道:“东来,你们实验室是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先进了。”
“那都是部委的支持。”李东来客气一句,直接问道:“主任,是不是小虎的病情发生了变化?”
街道办王主任连忙摆手说道:“那倒不是,你开的那些药物实在是太对症了,小虎服用之后,症状轻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床了。今天中午周大妈还给他吃了一碗稀饭。”
听到这话,李东来稍稍松口气,倒不是他不相信赤脚医生系统,而是这次牵涉到一个小孩子的安危,不得不小心谨慎。
李东来接着问道:“大院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已经按照你的布置,将周家封锁了起来,周家屋里有存粮,我们只需要每天按时给他们送一些新鲜蔬菜就可以了,同时刚才我还召开了四合院大会,向住户们解释了这件事。住户们也都能够理解,并且表示全力配合。”
说完话,街道办王主任有些担心的说道:“李主任,虽然封锁了周家,我还担心街区其他住户家会出问题。”
李东来笑着解释道:“王主任,您完全不用担心这个,我已经跟区卫生部门联系过了,他们也开始注意百日咳的情况,只要医院内出现疑似症状,区卫生部门就会提前给出预警。
到了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收到疑似病例,说明周家的情况可能是一个孤立情况。”
听到这话,街道办王主任总算是松口气。
作为一街道的大管家,最害怕的就是街区内出现状况。
像火灾之类的情况,还可以组织人手大力宣传,提前防控,但是像这种病菌,看不见摸不着的,她这位老经验街道办主任,就算是有力气也用不上。
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李东来,要不然四合院街区就有大麻烦了。
....
在得知周家的情况好转后,李东来也放下了心,在疫苗没有研发完之前,就算是遇到了急症,他也能够用赤脚医生系统对付。
吃完午饭之后,李东来带着项目书来到部委,虽然按照部委的流程,项目还需要进行审核。
但是李东来很清楚,百日咳早就引起了上面的注意,部委已经开始考虑从国外引进疫苗,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对轧钢厂实验室的项目开绿灯。
回到实验室之后,李东来立刻开始着手下一步工作。
研究员人数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还缺乏一些疫苗专家,研制药物和研制疫苗是完全不同的,靠着这些研究员们,恐怕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完成项目。
时不我待,李东来已经等不及了。
回到实验室后,立刻让张青翠找来国内最权威的疫苗专家名单。
目前国内有三位最具权威的疫苗专家,其中两位都有任务在身,唯一有可能来轧钢厂实验室的就是东北实验室的喜周先明教授。
这位老教授曾经是哈佛大学的客座教授,在解放后费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国内,为国内的疫苗事业作出了卓越贡献。
确定了人选之后,李东来这次并没有亲自前往,而是要来周先明教授的电话,经过一番长谈之后,周先明教授不出任何预料的答应来到轧钢厂实验室工作。
同时,他还要求带着自己两个学生。
李东来本来已经一口答应下来,可是在看到其中他一个学生的资料后,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学生是周先明的博士研究生,名叫张任飞,父母在解放前失踪,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人世间。
张任飞在保育院里长大,等到了上学的年纪,很快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天份,小学只读了三年,就从吉春第二小学毕业,并且成功考入了吉春最有名的第一初中。
进了初中之后,第一年就在期末考试中,获得了吉春市第一名。张任飞的老师是一位老教育工作者,很快就意识到这孩子的不凡之处,对他展开了针对性的教育。
张任飞智商远超常人,只花了两年时间就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三年后他高中毕业,以吉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吉春大学。
而那一年他才刚刚十三岁,可谓是少年天才。
周先明教授最喜欢培养人才,见到张任飞之后,把他当成了关门弟子。
在周先明教授的教导下,张任飞又是仅仅花了两年时间,就完成了大学学业,并且在随后的几年时间里,拿到了研究生毕业证书,最后进到周教授所在的实验室里,担任研究员职务。
另外,这份档案里还显示,张任飞等到明年就要跟周先明教授的孙女结婚了。
这完全是一份天才档案。
但是李东来却发现一丝异常之处,那就是张任飞在读初中的时候,竟然能够阅读英文资料期刊。
这在后世看起来不算什么,毕竟很多孩子在小学时期已经接受了英语教育,更是有一些望子成龙的家长,帮自家的孩子报了新东方。经过培训,读英语资料期刊确实不算什么。
但是在这个年代,初中确实也开展外语教育,不过学习的却是俄语,一般人压根就没有途径接触到英语学习资料,更谈不上学习英语了。
当然,张任飞给出的解释是他具备语言天赋,偶尔在旧书摊翻到了一本英语词典,通过自学,成功掌握英语。
这个回答在别人看来,也许完美契合了张任飞学霸的人设,但是在李东来看来依然是漏洞百出。
要知道张任飞之所以被誉为天才,是因为他在数理化方面颇具天赋,在文学和语言方面只是比普通人差不多。
李东来还在档案中翻出了一张张任飞的初一期末考试成绩单,俄语成绩只有九十五分。
当然,对于满分一百分的卷子,这个成绩可以说得上是优秀了,但是要知道张任飞可是个天才,这种简单的试卷,要是不能得一百二十分,就等于是失败。
张青翠见李东来翻着张任飞的档案,眉头紧蹙,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李主任,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东来将档案合上,看着她说道:“你现在通知周先明教授,因为实验室这边需要安排办公室和宿舍,他那边需要推迟几天行程,另外顺便将刘大队请过来。”
“明白!”
张青翠最大特点就是不理解也不会质疑,总会实实在在的解决问题。
片刻之后,刘大队进到办公室里,看到桌子上摊着那些档案,他的双眼顿时放出那种猎人碰到猎物的光芒。
“李主任,又有新目标了?”
看来这货前阵子解决了一个案子,还没有过瘾....
李东来将档案递给他,笑着说道:“这次的情况跟上次不同,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不能动手。”
“什么人啊,用得着这么谨慎?”刘大队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调查这种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抓起来,然后一边调查,一边审问,通过审问来敲开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获得对方的罪证。
现在不能审问这条,就等于是废了他一只手臂。
只是等刘大队仔细研究了档案,顿时赞同的点点头:“没错,这个张任飞要是没有问题,很可能会成为国之栋梁,要是搞错的话,说不定会影响他的成长。”
李东来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交上去,而是选择跟刘大队合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刘大队这人不像一些灰色中山装那样,只要能解决案子,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
刘大队是真心为大局,为国内的发展考虑的。
跟这样的人合作,放心!
“李主任,您放心,我保证将张任飞调查得清清楚楚的。”刘大队讲完后,挠挠头,疑惑的说道:“只是我该以什么身份前往吉春大学?”
“审核人员。”李东来将一份介绍信递给刘大队,笑道:“按照咱们实验室的规定,每一个进入实验室的研究员都需要经过审核,你带几个人前去审核周先明教授也不会显眼。”
“明白,我马上出发。”
刘大队领了任物,敬了一个礼之后,转过身快步离开。
希望这个张任飞没有问题....李东来叹口气,重新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
此时的吉春大学,医学研究所。
张任飞虽然还没有跟周先民的孙女结婚,但是两人已经订婚了,所以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也对张任飞的态度格外不一样。
这不,下班的铃声还没有响起,一轮实验结束,实验室刘主任就走到张任飞身边,笑着说道:“任飞,后面的实验交给那些实习生干就行了,你马上要跟周教授前往京城轧钢厂实验室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周白云聚一聚。”
旁边的几个实验室研究员,也都摘下口罩,起哄道:“任飞,小子到了轧钢厂实验室,可不要忘了兄弟们,等有机会的话,把兄弟们也介绍进去。”
“是啊,轧钢厂实验室福利待遇好,还能出成绩,依照任飞的水平,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国内的权威。”
“任飞这次要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
是啊,轧钢厂实验室可是国内最先进的医学实验室,而实验室主任李东来又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能够跟在他身边,足以保证辉煌的前途。
当然了,进到实验室里后,还有一件事能够完成....
张任飞听着那些恭维的的话,心中有些得意,脸上却表现得很谦逊:“大家伙太高看我了,能够进到实验室里,大家伙都是国内顶尖的研究员,未来前程肯定也会辉煌。”
他说完之后,看向刘主任笑道:“主任,实验还没有结束,身为研究员,我要站完最后一班岗!”
刘主任赞叹的点点头:“任飞,好好好,咱们搞科研的就要有你这种精神。”
门外,周先明教授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看着张任飞的表现,也满意的点点头。
周先明教授的眼光很苛刻,身为国内疫苗专家的他,有很多天赋卓越的学生,想要当他的徒弟。
但是周先明能够在上百位学生中,选中张任飞,除了因为张任飞是个少年天才外,最重要的就是这小子为人谦逊善良,有一颗搞科研的心。
要知道,国内素来不缺乏天才,但是那些人成年之后,往往就泯然于众人了,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不能保持一颗本心。
所以周先明教授不但收了张任飞当做徒弟,还要把孙女嫁给他。
此时刘主任抬起头注意到了周先明教授,马上拍拍张任飞:“任飞,你老丈人来了。”
张任飞连忙快步走出实验室,笑着说道:“周老师,您有事儿”
在吉春大学,上到校长书记,下到后勤处的同志,都能称呼周先明为教授,但是唯独只有张任飞能称他为‘老师’。
“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身为实验室镇室之宝的周教授拥有一个套间办公室,本来按照学校的意思,还要给他配备一个助理。
只是周教授醉心于研究工作,感觉身边有人跟着不方便,所以才拒绝了。
进到办公室里,张任飞轻车熟路,拎起热水瓶给周教授倒了一杯茶水,又捏了一小撮周教授最喜欢的西湖龙井茶叶放了进去。
这年月吉春的市面上大多数都是高碎茶,这茶叶还是周教授在南方工作的学生,给他邮寄过来的。
喝着热茶,周教授看着张任飞说道:“任飞,咱们的行程可能要推几天了,轧钢厂实验室那边要进行一些准备工作。”
“这个是当然的,老师您跟一般的研究员可不一样,您可是国内研究疫苗的权威,就算是李主任估计也得以礼相待。”张任飞趁机拍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使搞了一辈子研究工作的周教授,也感到很受用。
“这倒也是。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通知你,按照轧钢厂实验室的规定,每个进入实验室的研究员,都需要经过审核,所以轧钢厂实验室那边会派人过来,对我,你,还有刘满进行审核。”
刘满是周教授收的第一个弟子,天资不如张任飞,也没有张任飞活络,只会整天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所以虽然是大师兄,在周教授眼中却远不如张任飞。
....
第711章 周白云
办公室内。
张任飞听完周先明教授的话,眉头隐晦的皱了起来。
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不对劲,连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咽回去。
他挤出一丝笑脸,缓声说道:“老师,我们这些研究员,轧钢厂实验室要进行审核,还有几分道理。毕竟我们没有作出什么贡献,根底也很浅。
但是您老可是咱们国内的疫苗专家,您当初作出大贡献的时候,李东来还在农村当赤脚医生,他凭什么信不过您?
我觉得这次对您的审核,就是看不起您,是对您以往那些功绩的亵渎。”
这个指控不可谓不严厉,只是周先明教授好像并没有在意。
他站起身看着张任飞说道:“任飞,轧钢厂实验室内有机密的研究项目,并且承担的又都是国家重点项目,对研究员的要求严格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再说了,搞科研工作的,都需要受到层层审核,当初你加入实验室的时候,不也是接受过大学里的审核吗。
所以,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有什么抵触情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听到这话,张任飞清楚周先明是不会推掉这次审核了,连忙改变说法,“老师,您说得对,咱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不怕他们审核。您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从京城来的那些审核人员。”
张任飞的表现,让周先明很高兴:“任飞,马上就要下班了,你提前回去吧,今天是周末,你陪白云去逛逛街,年轻人嘛,不能总是窝在实验室里,该放松的时候,总得放松一些。”
说着话,周先明还从兜里摸出了一叠饭票交给张任飞:“你马上要离开吉春了,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重新回来,而京城那边的几所大学还没有回消息,所以你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不能见到白云,这些饭票拿着,请白云去街上吃顿好的。”
要是别人,遇到老师送饭票,这会肯定已经拒绝了,但是张任飞清楚周先明的性子。
这位老教授的脑子比较轴,要是拒绝的话,他会认为你虚伪。
所以张任飞毫不犹豫的接过来,揣进了兜里面,然后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果然,周先明教授看着他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本厚厚的医学书籍翻了起来,他不清楚轧钢厂实验室最近在研究什么,但是需要他这个疫苗专家加盟,很显然是疫苗研究方面的工作。
他需要保持好最好的状态,等进入轧钢厂实验室后,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中。
....
周白云也许是吉春大学最快乐的女讲师了。
她虽然父母都在外地,但是却有一位权威级别的亲爷爷,并且脑袋瓜子也不笨,很顺利的就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然后在吉春大学这所重点大学里,当上了女讲师。
虽然讲师的工资并不高,每个月只有四十多块块钱,但是工作比较轻松,社会地位高。
另外,她还有一天才男朋友。
想起张任飞,周白云心中并没有甜蜜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说不明白,道不清楚的感觉。
按理说,张任飞是吉春大学的天才研究员,并且长得还有点小帅,更是无数女同志梦中的白马王子。
能够拥有这么一位男朋友,是无数姑娘梦寐以求的。
但是周白云总觉得这个人好像不真实,就像他的皮囊里住着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人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那样的话,张任飞不就成了怪物吗?”周白云想到这里,唏嘘着摇摇头:“周白云啊周白云,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张任飞多好的人啊,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你怎么这么不知足呢!”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姑娘推开办公室的门,快进走进来,笑着对他说道:“白云,你那个白马王子来了。”
“知道了。”周白云放下课本,站起身就想离开办公室。
却被那姑娘拉住了胳膊:“白云,你什么时间调到京城啊?”
这姑娘名叫周红艳,跟周白云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两人一块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大学,又一块毕业,进到了吉春大学当讲师。
可谓是周白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她有什么话,都直接告诉周红艳,其中自然也包括跟张任飞的事情。
今天不知为何,周白云也不想那么快就见到张任飞,所以停住了脚步。
她看着周红艳说道:“红艳,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学历比较低,在学术上又没有什么成绩,进到咱们吉春大学已经很勉强了,哪里有资格调到京城去。”
“哎呀,你不是还有你爷爷吗,周老可是国内的权威,只要他开口,哪个大学能不给几分面子?”周红艳很夸张的说道。
要是别人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了周红艳的戏谑之意,但是周白云却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还以为好友是在为自己出谋划策呢!
她苦笑道:“红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的性子,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走关系,又怎么可能不以身作则呢!”
“再说了,那样也不好。”
“是吗?”周红艳嘴角微微翘起,她心中一阵冷笑,要不是因为有个好爷爷,就凭你的实力,能进到吉春大学当讲师?
从小到大,周红艳都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弱于周白云,她的成绩比周白云好,长得比周白云漂亮,比周白云会团结住户们,但是周白云却处处压她一头。
上学的时候,老师每次都会单独表扬周白云,等到参加了工作,周白云的工资也比她高一级。
而现在,周白云找的男朋友,也比她的男朋友更帅气,更有前途。
“好了,不跟你说了,让张任飞等久了不好。”周白云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足足十分钟了,生怕张任飞等着急了,当时就想离开。
却被周白云拦住了。
“白云,我记得你还有作业没有批改吧,等会马上就要上课,说不定会来不及。”周红艳眼睛一转说道。
“哎呀!”周白云惊呼了一声,猛地拍拍脑门子:“我这几天一直在忙投递简历的事情,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她看看桌子上的作业,有些为难的说道:“红艳,我这会需要立刻把这些作业改出来,麻烦你跟张任飞说一声,我不能出去玩了。”
“你就放心吧,我正好要下班了。”周红艳的嘴角再次得意的翘了起来。
就你这样的傻货,凭什么拥有这么帅气的男朋友呢!
周白云坐回办公桌前,开始忙碌批改作业,周红艳则走出了办公室。
她先来到卫生间里,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服,让自己看上去光鲜亮丽,这才缓步走下办公楼。
此时张任飞已经在楼下等得着急了,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
看到周红艳走过来,张任飞有些疑惑的说道:“红艳,白云怎么没有出来呢?”
周白云款款走到他跟前,撩了撩头发,笑着说道:“任飞啊,白云有点作业没有批改完,今天是没有办法出去了。”
她看到张任飞神情有些郁闷,拱火道:“白云这人还真是的,拿些作业有什么要紧的,等上完课再批改,也不会耽误学生。哪有陪男朋友逛街要紧,特别是你这种天才研究员,平日里总是在实验室里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她逛街,她倒好,竟然不理会你。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说着话,她还不时的往张任飞的身旁蹭蹭,张任飞似乎感觉到有点尴尬,连忙侧步挪开一点距离。
“哪个,既然白云还有事情要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任飞说着话,就要离开。
“哎呀,你着急什么呢!”周红艳岂能让他轻易逃走,快步上前拦住了张任飞:“我可是白云最好的朋友,当初你们谈对象的时候,我也没少帮你,你马上要离开吉春了,咱们这辈子说不定都不会再见面了,你是不是该请问看场电影呢”
张任飞是个聪明人,早就清楚周红艳的想法。
按理说,周红艳人长得漂亮,还很懂事,是个可以发展为对象的女人。
只不过他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张任飞不好意思的说道:“红艳,真是对不起,我刚才想起来了,实验室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忙,需要先回去了,你放心,等到离开吉春之前,我和白云会请你看场电影,吃顿饭,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们的照顾。”
说完,张任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周红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身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张任飞明显是对她感兴趣的,但是她已经送到了嘴边,这人怎么就跟书呆子一样,装作没看到呢?!
.....
张任飞离开后,回到宿舍推出一辆自行车,骑上之后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行进,就像是一个随意逛街的人一样。
只不过要是有人跟在他身后的话,很快就会发现,他总是时不时的往后面瞧去。
等确定了后面并没有人跟踪,张任飞这才骑着自行车拐进了一个胡同里面。
胡同逼仄,仅仅容纳一个人通过,张任飞行进了一段距离后,再次停下来,往身后看去。
此时他的位置距离巷口足有两百多米,要是跟踪的话,这个距离已经不是安全距离,跟踪的人一定会出现。
张任飞站在那里足足等了五分钟,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这才重新骑上自行车,从巷子里出来。
这一次他又骑行了十来分钟,再次重复了刚才的步骤后,最终来到了一个巷子的尽头。
这里是一扇破破烂烂的大门,大门在风吹雨打之下,上面破出了好几个洞。
张任飞停下自行车,一手推着车子,一手在门上敲了敲。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道吱宁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工装,面容黝黑,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如果仔细辨认的话,此人跟张任飞有点像。
中年人的目光越过张任飞的肩膀往后面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将张任飞让进了院子里。
“任飞,没有人跟踪吧?”中年人不等张任飞扎好自行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任飞得意的说道:“绝对没有人跟踪,您就放心吧爹,您儿子可是天才,在吉春谁想骗过我,那几乎不可能。”
没错,中年人就是张任飞在十几年前死去的爹。
他原名张天方。
张家的先辈来到吉春城的时候,一穷二白,后来通过勤俭节约做起了小生意,拥有了一间小小的皮货铺。
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衣食无忧,但是到了张天方这一代,事情发展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张天方的父亲娶了三房姨太太,等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张天方这个儿子。
中年得子,张天方的父亲将张天方视为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再加上家中生意兴盛,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
活活把张天方养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阔少爷。
张天方读了几年私塾之后,觉得私塾太憋闷了,将教书先生暴打一顿。
张父没有办法,只能放弃让张天方走仕途的想法,准备让他接手皮货铺的生意。
但是张天方哪是那种做生意的人,在铺子里待了几天后,卷了柜台上的钱,就跟几个狐朋狗友去串花街柳巷了。
如果说仅仅玩女人,那倒是没什么,毕竟那个时候,张家的皮货铺子生意兴隆。
但是这货还喜欢上了赌博,跟着一旁阔少爷,到赌场里寻欢作乐。
赌场那是啥地方,吃人的地方。
在被人下了套之后,张天方将张家的皮货行输了出去,活活把张父气死了。
从此过上了衣食无着的生活,靠着一个老管家做苦工过日子。
后来,鬼子贡献吉春城,张天方看到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鬼子,脑瓜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好主意。
他将家里最后一张老虎皮典当了出去,换成大洋送给了一个鬼子军官,算是跟鬼子拉上了线。
随后,张天方仗着鬼子的势力,开始在吉春城作威作福,由于其心狠手辣,所以很快就获得了一个活阎王的称号。
张天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加迈力给鬼子办事。
....
第712章 吉春之行
张天方以前就是吉春城的混子,整天跟着那帮青皮东逛西逛,对吉春城的情况很了解。
哪家财主有钱,哪家店铺的掌柜不对头,哪家的孩子在外地胡混,张天方都搞得一清二楚的。
靠着这些以前积攒下来的资料,张天方没过多久就混成了小队长。
当上队长后这货整天挎着盒子炮,带着一帮黑皮狗四处招摇,以前那帮坑他的赌徒就惨了,坑走的钱不但如数归还,还被张天方搞得家破人亡了。
这还不算完,那时候的张天方胃口已经大了,开始勒索那些普通的商户,背后有坏人撑腰,一般人哪敢跟他作对啊。
不得不将劳累了一辈子挣到钱,双手奉上,张天方没有多久就积赞下了一大笔钱,靠着那笔钱,不但把以前的产业全都买回来了,还在吉春城最繁华的地方,买了一套大房子,威势可以说无二了。
挣到了钱,手中还有权力,张天方自然要开始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情。
按理说,此时张天方已经是吉春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谁都得巴结着他。
谁承想,张天方向那些大户人家提亲,想着娶人家的姑娘,结果却惨遭打脸,回礼的管家说了,人家不会跟狗结亲戚。
看着那封回帖,张天方的暴脾气又爆发了,当时就点齐兵马,把人家的大院子围了起来,让那家人交出女儿。
谁承想,那家人也是有骨气的。
见凶神杀上门,竟然点燃了自家宅院。
那家人的当家的,原本是有名望的人,在吉春城很有一些名望,这件事发生之后,立刻轰动了半个吉春城。
那帮坏人为了稳定局面,不得不狠狠的收拾了张天方一顿,张天方小队长的职务被免除了。
就算是这样,张天方还是拥有不小的势力。
正经人家的姑娘是娶不到了,只能娶了一位青楼出身的头牌。
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吉春的坏人就败退了,张天方因为害怕以前的事情,被人清查。
所以用重金买通了新入主的那帮子大爷,重新获得了重用。
周任飞....不,应该称之为张任飞,是在解放前出生的。
那个时候张天方已经将近四十岁了,可谓是中年得子。
所以张天方将他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疼爱。
张任飞小的时候,过了几年好日子,后来解放了,张天方本来还想跟以前那样。
且吃了闭门羹。
张天方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清楚要是再在吉春城待下去,肯定会有大麻烦。
只是当时各地的情况也都一样,张天方就算是离开了吉春也无路可逃。
已经死亡了的张天方隐藏在吉春城里,改名换姓,虽然没有人清楚他的过往,但是还是提心吊胆的。
所以他一直尝试联系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们,希望能够通过他们的路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年的努力,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人,那人名叫周贤,身份很特殊。
张天方想用一整箱小黄鱼换取机会,却被那人无情的拒绝了。
对于周贤来说,像小黄鱼这种东西是毫无意义的,毕竟那个时候已经使用了票券制度,就算有小黄鱼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大肆消费。
但是他很快就升起了新的希望。
因为他的儿子周任飞在学习上特别有天赋,每次考试都能得一百分,并且老师们也都夸奖周任飞是天才。
于是,张天方就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周任飞身上,经常潜回周家,跟周任飞谈话,向他讲述解放前的事情,还将通过特殊手段获得的期刊杂志交给周任飞阅读。
周任飞在以前是大少爷,出入都有人伺候,现在只能跟一般人一样,虽然因为学习成绩好,屡次得到上面的奖励和老师们的夸奖,他依然觉得以前的日子更好。
现在听说父亲有门路离开这里,能够漂洋过海,当然是答应帮忙。
他依靠自己的天赋,考入了吉春的学校,并且还被周先明教授收为了关门徒弟。
周任飞本来想从学校的实验室里搞到一些技术,然后以此作为船票。
只是周先明教授研究的疫苗技术,是基础技术。
就在周任飞准备放弃周先明教授,寻找别的路子时,意外得知周先明教授竟然被轧钢厂实验室相中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前往轧钢厂实验室。
轧钢厂实验室可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里面研究的技术肯定能够满足。
只是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小院内。
张天方在确定周任飞没有被跟踪之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将他带进小院的偏房内,关上门。
划着火柴点燃一盏煤油灯。
按理说此时的吉春城已经通了电,张天方有解放前的财宝,自然也用得起电灯。
但是按照了灯泡后,每个月都会有电力局的同志上门抄表,对于张天方来说,多遇到一个人,就多一份被发现的可能性,所以他才宁愿用昏黄的煤油灯。
屋内火苗摇曳。
张天方迫不及待的问道:“任飞,你什么时间启程前往京城?”
“可能还得过一阵子。”周任飞叹口气说道:“爹,轧钢厂那边要派人来审查我们的资料,据周教授所说,这是一种常规操作,每一个加入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都要通过这种审核。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周任飞虽然是天才,智商很高,但是并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听到要接受审查之后,已经沉不住气了。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伪造的,一旦那些审查的人发现了异常,他这辈子就完了。
张天方却不以为然,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儿子,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绝对不会出问题。”
....周任飞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爹,咱们就是为了搞到资料漂洋过海,没有必要害人命吧?”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张天方觉得有阵子没有跟儿子谈心了,是时候再给他上一课了:“儿子,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咱们不杀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别人杀了。所以我做得一点都没有错,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命不好,挡住了咱们的路。”
周任飞清楚张天方的性子,没有再多说什么,闲扯几句,他就准备离开。
张天方站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儿子,你跟周教授的女儿周白云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间能结婚?”
“按照我们商量的,等到了京城安定下来之后,才会举办婚礼。”
“太晚了,周教授在吉春这边很有名望,要是真出了事情,咱们说不定还能用得到他。”张天方看着自家儿子冷声说道:“回去之后。
尽快拿下周白云,生米煮成熟饭,这女人才会一心一意的跟着你。”
他脸上的神情让周任飞感到不寒而栗。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周任飞最喜欢听外面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象自己已经到了外面。
就在张家父子畅想未来的时候,刘大队已经带着两位队员下了火车。
考虑并没有确定周任飞的身份,所以不便于大张旗鼓,所以刘大队并没有通知当地的同志。
而是直接跟吉春学校方面进行了对接。
正好吉春学校保卫科的科长是刘大队以前的战友,得知他要来吉春后,早早的安排了车辆前来。
刘大队带着队员出了火车站,一辆嘎斯吉普车早早的等在了道路上。
保卫科长张科长看到刘大队出来,脸上洋溢出喜悦的神情,快步冲上去,冲着他敬了个礼:“老朋友,刘山向您报到。”
看着这个年近中年的刘山,刘大队神情有些动容。
重重的拍拍刘山的肩膀说道:“礼毕!”
“是!”刘山收回礼,这才冲过去,跟刘大队拥抱在了一起:“老刘,可想死俺了,我想去看望您,跟好多朋友打听您的消息,大家伙都不清楚您的情况。
我还以为您出了意外呢!”
“说什么呢!”刘大队佯装生气,板起了脸。
“哎呀,你看看我,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刘山作出讨饶的样子。
那几位站在嘎斯吉普车旁的保卫科干事们,看到刘山这个样子,都惊得目瞪口呆的。
刘山在吉春学校保卫科是出了名严肃,这种严肃不单单是对保卫科的干事们,对吉春学校的领导也是一样的。
以前吉春学校制度比较松散,进出学校的时候,不用出示证件,以至于校内经常丢东西。
刘山在担任保卫科长之后,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规定凡是进入校园,都需要出示学生证或者是工作证。
凡是规矩,都会有人想要违反,他们特别是喜欢通过违反规矩,来展示自己的优越。
前年,吉春学校的一个副主任因为忘记带工作证了,被保卫干事拦在了校门外,那位副主任感觉到受到了侮辱,当时就在校门口大吵大闹,甚至还派人去将校长和副校长请来,声称一定要让保卫干事跟他道歉。
因为这位副主任在吉春学校是老资格了,两位副校长都劝保卫干事向副主任道歉,免得多生是非。
但是这个时候刘山赶来了,他从腰间抽出手枪,只说了一句话,就将那位副主任吓得跪下了。
从此之后,整个吉春学校都知道刘山是个不讲情面的人,甚至有人还传言说刘山压根就不会笑。
刘大队跟刘山闲聊几句,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跟着刘山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在街道上奔驰。
刘大队突然问道:“刘山,你手上受伤的地方怎么样了?”
刘山听到这话,脱下一直穿在手上的手套,原本的五根手指头,只剩下了四个,大拇指头的位置光秃秃的,看上去有些怪异。
“早就没事儿,只是有的时候,觉得这个手指头好像还存在,总想动一动。我知道那种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总是忍不住。”
“我媳妇儿说我这是病,前阵子我去了几家大医院检查,都没有查出病因。”
“那是幻肢证,等有机会你到了京城,我请实验室的李主任帮你诊治。”刘大队说道。
....
刘大队停顿一下后,看到吉普车已经拐了弯,沉声问道:“刘山,你的右腿怎么样了,还疼吗?”
“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下雨天会稍微有一点。”刘山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刘大队说道:“多谢你你当年冒险相救。”
提起往事,刘山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听到这话,刘大队哈哈笑笑:“咱们是老朋友了,那是我应该做的。”
刘山重重点头,没有吭声。
嘎斯吉普车的速度很快,刘大队抵达吉春学校时候,还不到上午十点钟。
刘山早就让人从食堂里打来了饭菜,草草对付一顿后,刘大队就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工作。
他很清楚,周先明教授对疫苗项目的重要性,必须得尽快甄别出周任飞,要不然肯定会耽误疫苗的研发进度。
周任飞从小院回到实验室后,还没有对周白云展开行动,就被请到了保卫科里。
昏黄的灯光下,周任飞表现得非常坦然,在刘大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甚至主动向刘大队问了好,并且表示要尽地主之谊,请刘大队晚上喝酒。
周任飞这么做的用意本来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心虚。
但是,刘大队有过多年的经验了,因为他这种态度,更加产生了几分怀疑。
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想着跟刘大队这种人打交道的,更别提周任飞这种原本应该一直待在实验室里的书呆子。
只不过刘队长并没有表现出异常,笑着闲扯两句,然后坐回了桌子前。
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看向周任飞说道:“周研究员,抽烟吗?”
“不用了,我不会。”周任飞摆摆手说道:“我以前本来也抽烟的,你知道的,有时候在研究项目的时候,每到疲倦的时候,总会抽两根解解乏,但是自从谈了对象....对了,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对象就是咱们吉春学校里的研究员周白云同志,这些在档案上都有记录的。”
“周白云有点小洁癖,非常讨厌烟草味道,所以我现在也不抽了。”
刘大队嘿嘿笑笑,将烟抽出一根,塞进最里面,然后划着火柴点上。
他深深的抽一口,脸色骤然严肃起来,从一个嬉皮笑脸的好好先生,变成了威严的审核人员。
刘大队翻开档案,问道:“姓名?”
周任飞稍稍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刘同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吗?另外这些在档案上都有记载。”
“姓名?”刘大队提高音调。
周任飞这才低下头,小声说道:“周任飞。”
“年纪?”
“二十一岁。”
“家庭出身。”
“贫民。”
.....
第713章 买菜
整个审查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刘大队将档案上记载的东西,全都问了一遍,就好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审查结束后,刘大队站起身,看着周任飞笑道:“周研究员,行了,今天你就到这里吧。”
“啊?还没有审完啊。”
周任飞虽然觉得没有刘大队的反应有点不大对劲,却没有办法。
....
就在刘大队审核周任飞的时候,李东来已经乘坐火车来到了位于武城的武城生物学制品厂。
这里是国内最大的疫苗制造工厂。
疫苗的研究工作重要,制造工作更加重要,只有合格的疫苗,才能产生应有的作用。
武城的武城生物学制品厂的厂长是一位老教授,名叫洪仁济,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学专家。
洪仁济曾在京城的大会上,见过李东来一面,在得知李东来的来意之后,显得格外的兴奋。
“李主任,你们放心,我们武城生物学制品厂拥有国内最先进的制药设备,只要你把生产疫苗的任务,我们保证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洪仁济并不是客套,他在详细研究了李东来提供的三联疫苗后,很快就意识到这种疫苗的先进性。
三联疫苗不但可以大幅度降低生产成本,还能方便群众接种,大幅提高接种率。
“洪教授,感谢您了!”李东来没有想到洪仁济会如此爽快,毕竟像武城生物学制品厂这种工厂,每年的订单都是排得满满的。
随后,在一顿简单的接风宴会之后,洪仁济教授带着李东来参观了生物学制品厂的实验室。
看着那些先进的设备,李东来也产生了别样的心思,要是这些设备都属于京城轧钢厂实验室就好了。
但是他很快就苦笑起来,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犯了跟土财主一样的毛病,遇到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要搂到自己家里。
这种想法可是千万要不得的,就算是轧钢厂实验室再强大,也不可能包揽方方面面,所以还需要国内同行共同进步发展,才能够真正促进国内工业和科研的发展。
李东来想到这些,也不再吝啬,将轧钢厂实验室里那一套规章制度在饭桌上传授了洪仁济教授。
轧钢厂实验室自从成立之后,李东来就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这座跟大型工厂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实验室,该如何管理,才能尽可能的节省成本,又能促进科研人员的积极性。
那些科研人员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一旦管理不善,很容易出现内部纷争。
所以李东来就根据前世的记忆,制作了一整套管理办法,办法实施之后,效果非常好。
洪仁济教授虽然不精通管理学,但是当了那么多年的生物学制品厂的厂长,瞬间就意识到这一套管理管理制度的重要性。
可以说,这套管理制度足以比得上上万的拨款。
他在敬了一杯酒之后,紧紧的握住了李东来的双手:“李主任,我代表生物制品厂感谢你了,有了这一套管理制度,我们厂肯定会发展得更加辉煌。”
“客气了,我们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嘛。”李东来点点头说道。
两人又寒暄两句,已经略有些醉意的李东来回到招待所。
第二天,洪仁济教授派来专人陪同李东来在武城着名的景点转了一圈。
武城是国内最早的大型城市之一,历史悠久的黄鹤楼、风光秀丽的东湖、着名景点昙华林。
洪仁济教授还也特意派人送来了一台照相机。是幸福-1型的相机,由津城照相机厂生产,原机是模仿一款德国的ALTISSA相机。
李东来在各个景点处留念,恍惚找到了后世网红打卡的感觉。
悠闲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李东来在武城已经待了三天,第四天就重新回到了京城轧钢厂实验室,重新投入到了研究中。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机响起。
打电话的是位于吉春的刘大队。
他向李东来汇报了吉春的情况,经过认真查证,周任飞确实存在问题,他们已经把周任飞交给了相关单位处理。
李东来叮嘱刘大队安抚好周先明教授的情绪,尽快将周先明教授带回京城。
刘大队清楚周先明教授对实验室的重要性,一口答应下来。
处理完吉春的事情,此时时间已经快下班了,因为下午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考虑到等周先明教授抵达实验室,三联疫苗的研究工作就要提上日程了,所以李东来决定下午休息一下,好好陪一陪丁秋楠。
丁秋楠原本在医学上也颇有几分造诣,仅仅通过进修就拿到了医学研究生的学历,如果把精力全都花费在工作上,说不定也能在国内的医学界闯出名头来。
但是自从跟李东来结婚后,丁秋楠就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家务上面,每天整理教务,教育两个孩子,已经花费了她大部分的精力。
李东来感觉到自己这些年的成绩,应该有丁秋楠一份功劳。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朝阳菜市场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买菜的大叔和大婶拥挤着往菜市场里走去,大家伙都希望尽快买到合适的蔬菜,回去给家里人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因为道路上过于拥挤,李东来只能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自行车缓步前行。
刚走了两步,李东来突然停住脚步,手腕飞速往后面抓去,这个动作吓了旁边的老大爷一跳,还以为李东来是犯病了。
可是当他定睛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李东来的那张手紧紧的抓住了一个年轻人的手腕,而那年轻人的手里面还拿着一个绣花钱袋子。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李东来这是抓到了一个小偷。
本来准备买菜的大娘大妈们顿时来了兴致,也顾不得去买菜了,纷纷停下脚步,准备先吃了这颗保熟的瓜再说。
至于家里的大老爷们,饿半个小时也没有问题,要是他们敢闹事儿的话,这帮子大娘大妈们不介意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家庭主人。
此时的李东来也感觉到有点意思。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年代后第一次遇到小偷。
跟那些年代剧里的骨瘦如柴的小偷不同,面前的这货身高足有一米七八,体重超过两百斤,身上的那件褂子扣子几乎扣不住,此时正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李东来呢!
“放开,赶紧放开我!”胖小偷挣扎了两下,看李东来身穿中山装斯斯文文的,没有想到李东来的力气会那么大,他感觉到右手就像是被一把铁钳子夹住,尝试了两下,竟然没有挣脱开来。
“兄弟,我劝你赶紧放开我,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啊。偷了别人的东西,还敢大言不惭。”李东来说着话,从这货的手中将钱包拿过来,装进兜里,一把抓住胖小偷的胳膊,就准备将他送到不远处的派出所里。
这是咱李东来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市民应尽的义务。
“好啊,既然你要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胖小偷没想到李东来竟然不听劝,咬了咬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李东来的腹部攮去。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匕首没入李东来的腹部,溅出点点鲜红,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残忍。
嘶....
周围正在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没有想到小偷竟然会如此的残忍,他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为李东来感到担心。
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看到锋利匕首来袭,李东来一点也不慌张,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使出一招擒拿手,紧紧的攥住了胖小偷的手腕,然后稍稍用力。
只听得咔嚓一声,胖小偷感觉到手腕处一阵巨疼,接下来整个手腕就用不上力了。
哐当。
匕首落在地上,胖小偷捂着手腕痛苦得大叫了起来:“哎呀,我手断了!”
李东来对胖小偷一点都不感到同情,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年代,竟然敢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该受到严惩。
特别是这年月物资匮乏,大家伙家里都穷,仅有的一点钱财,就显得更加宝贵了。
就在去年,四合院旁边那个大杂院里的张家准备结婚,张老头带着积攒了大半年的钱,到供销社里准备给儿子购买结婚用的衣服。
等选好了衣服,张老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间,兜里的二十五块钱不翼而飞了。
当时把张老头伤心得,只想跳进海子里面。
没有办法,张老头的儿子只能穿着一身旧工装举办了婚礼,要不是女方得知这个情况,很能理解张老头,这件婚事说不定就黄了。
那样的话,张老头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你们说小偷可恶不可恶!
“行了,你现在是自己去投案,还是我送你去!”李东来这会也扎好了自行车,缓步走到胖小偷跟前。
胖小偷蹲在地上,眼神中闪烁出一丝畏惧,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大毛,二毛,你们两个难道准备袖手旁观吗,你们难道忘了,上次是谁把你们救出来的!”
好家伙,还有同伙啊,李东来这会才想起来,这年月的小偷跟后世的并不一样,他们都喜欢抱团,并且归属不同的顽主管理。
看来这货也是个老手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胖一矮两个年轻人,他们身穿这年月青年们最喜欢穿的黄褐色服装,头戴旧帽子,嘴里叼着香烟,将一条自行车钢丝锁挥得哗哗作响。
那个胖子摇晃着膀子走上来,冲着李东来拱拱手:“这位同志,看上去像是个小领导呀,没想到身手这么好,竟然连大林子都栽了。我们是混煤市那边的,老大是铁头张。这次算是大林子栽了,你给个面子,放过他这一次,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领导,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怎么样?”
他的语气相当的瑟,听起来就好像要施舍李东来一样。
李东来并不知道铁头张是谁,但是周围那些卖菜大爷大妈们听到这个名字,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这位年轻的同志,铁头张可是煤市那边的大混子,手下有十几个小兄弟,你千万不要得罪他。”
“是啊,铁头张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人凭借一把菜刀,一个铁头,打遍了整个煤市。”
“你是文化人,没有必要跟这样的人硬杠!”
李东来听说过煤市。
煤炭在这个年代是重要的资源,人们用来生活做饭,用来取暖,家家户户都离不开。
街道上经常能看到,专门搪炉子的、摇煤球的,还有打蜂窝煤的,后来这帮子人就聚集到了煤市街。
因为从事这个行当,不需要啥技术,也不需要资质,还是现钱交易,所以这一行鱼龙混杂,煤市那边比较混乱。
能够打遍整个煤市,可见这个铁头张倒是有几分水平。只是不知道他的脑袋是不是真跟钢铁一样坚硬。
身为医生的李东来对这个问题异常关注。
胖子见到李东来没有吭声,还以为已经吓住了李东来,朝着李东来拱拱手:“兄弟,还算是你知进退!”
说完,他走过去就要将大林子拉起来。
“你小子的技术是越来越退步了,这货明显就是个生瓜蛋子,你竟然能被他抓住!”
“谁知道呢,我已经够小心了,谁知道这家伙的脑瓜子后面,就像是长了一双眼睛。”
两人闲扯着,正要离开。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谁让你们走的”
三人闻言脸色大变,齐齐转过身面对李东来,面上都挂满了不可思议。
一般人是不会想跟他们这帮青皮计较的,他们就算打不过,也会跟黏皮糖似的,死死的黏住对方,让对方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胖子冷哼一声,举起钢丝说说道;“小子,看来今天不狠狠的教训你一顿,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啊....”
话音未落,李东来突然一脚踹出去。
这一脚来的非常突然,等到胖子注意到,那双锃亮的皮鞋已经到了面前,胖子想躲闪也来不及了,只能稳固下盘,试图硬扛下来。
....
第714章 擒贼
只可惜,胖子低估了李东来的力气。
李东来本身是赤脚医生出身。
赤脚医生跟城里面的医生可不一样,如果遇到能动弹的病人,那还行,可以在村口的那间医务室里帮他们诊治。
但是要是碰上病情严重的病人,赤脚医生就要跟着病人家属一块前往病人家里。
秦家沟比较偏僻,后面还有一座小山,有一天半夜,山上的守林员在巡逻的时候,不小心跌下了山崖,因为伤势较重,没有办法前来医务室。
所以李东来只能扛着几十斤重的医药箱,跟着病人的家属连夜往大山里走去。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仅能靠着一根手电筒照明,再加上道路崎岖不堪,要一口气行进十几里的路程,难度可想而知。
就算是情况如此困难,李东来还是靠着自己的双腿,在短短两个小时内赶到了出事地点,成功拯救了那个守林员。
等到了京城之后,李东来长期坐在办公室里,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锻炼,但是在系统的加持下,无论是力气还是肌肉强度都远超一般人。
这一脚,胖子当然承受不住。
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气铺天盖地的冲他袭了过来,身体高高跃起,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咳咳....胖子的嘴角流出一丝血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李东来。
他没有想到文质彬彬的李东来竟然会如此厉害。
而此时那个瘦子和大林子见胖子被击倒,互相对视一眼,挥着自行车锁链冲过来。
旁边传来大娘大妈们紧张的呼声:“同志,小心点,被自行车锁链扫到,肯定会受伤!”
自行车锁链算是这些青皮们最经常使用的武器了,挂在身上不显眼,而且威力巨大,锁链一段的大铁锁要是摔到脑袋上,肯定能给对方开瓢。
瘦子和大林子常年混迹街头,都是心狠手辣的货色,乌黑的自行车锁链,就像一条条鞭子朝着李东来袭来。
李东来深吸一口气,忽然挥出双手,下一秒瘦子和大林子两个人都呆愣住了。
他们的手腕齐齐被李东来抓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你这是什么功夫?”
两人的嗓子里挤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
李东来嘿嘿一笑:“在农村的时候,我跟公社里的车把式玩过几天鞭子,你们这点三脚猫的鞭法,差那些车把式太远了。”
两人看着李东来,就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他们心底发慌,转身就想逃走,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李东来怎么能容忍他们逃走呢!
只见他双手微微用力,又是咔嚓的清脆响声,两人疼得直吸溜嘴,弓着身子跪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只大虾。
围观的住户纷纷鼓起了掌。
“这年轻人还真是厉害,以一敌三,非但没有输,还把那三个家伙都收拾了。”
“是啊,这些人可是铁头张的下属!”
“我看这人来头不小,铁头张这次说不定会有大麻烦。”
....
这个时候,菜市场内的管理人员也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看到躺在地上的三人,那位手脖上带着红袖箍的保卫干事神情有些惊讶:“是大林子他们。”
保卫干事看向李东来,诧异的问道:“这位同志,大林子他们是被你拿下的?”
“这货刚才偷了我的钱包。”李东来整了整衣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保卫干事连忙伸出手,热情的握住了李东来的手掌:“这位同志,实在是太感谢你,自从去年开始,大林子这伙人就在我们菜市场出没,我们菜市场管理处早就注意到了他们,曾经还组织人手对他们进行围堵,但是这帮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从此之后,就一直在菜市场的外围活动。
你也知道,菜市场人来人往,人流量很大,所以这些家伙一直没能抓到.....”
李东来本来以为这个家伙是个话痨,但是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了。
抓贼本来是菜市场管理处的责任,现在这帮小偷竟然敢当众行窃,并且被发现之后,还敢掏出利器逞凶,他们明显是失职。
当然,李东来也能够理解这这些保卫干事,谁还没有个打盹的时候呢!并且,自己还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助。
李东来笑着说道:“这个能够理解,这帮家伙实在太狡猾了,要是不出手的话,还真分辨不出他们跟一般居民有什么区别。另外,我听说他们还是个团伙,归煤市一个叫做铁头张的家伙管理。”
“团伙.....”保卫干事看向三人的目光顿时放出光芒,这三个家伙此时已经不是小偷了,而是妥妥的功劳啊!
那三人这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感觉得自己好像给老大惹了祸。
保卫干事看向李东来说道:“同志,要是方便的话,麻烦你到管理处做一份笔录。”
“当然方便,只是我还要买菜....马上就中午了。”
“这个好说,你要买什么菜,只要告诉我,我马上让同事帮你置办。”那位保卫干事很大气的说道。
开玩笑,他们本来就是菜市场管理处的,难道搞不定买菜这种小事儿吗?
二十分钟后,做完笔录,尽到了自己作为守法老百姓的义务,李东来也拎着一篮子菜,推着自行车出了朝阳菜市场管理处。
菜篮子里是两斤牛肉,一斤羊肉,两条鲤鱼,三斤小青菜,还有两斤鸡蛋。
种类倒是能够对得上,只不过....李东来总是觉得这些东西的重量好像明显超标了,特别是那两条鲤鱼,本来说好了是三斤的中型鲤鱼,李东来现在敢打赌,篮子里的两条至少有五斤之多。
牛肉和羊肉也不止那么多,唯一数量准确的就是价格便宜的小青菜了。
并且管理处的那位副主任在得知了铁头张的事情后,只夸李东来立了大功,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以后要想买菜,直接到管理处来,保证他能买到最新鲜,最便宜的菜。”
便宜菜也就算了,主要是管理处会对铁头张动手,这让李东来感到兴奋。
这帮子欺压老百姓的家伙,早该被扫进垃圾堆了。
因为在菜市场耽误了十多分钟,等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家家户户炊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了喧嚣声,打孩子的声音,夫妻吵架的声音,欢笑声混合在一块,形成了生活独有的味道。
刚进到前院,李东来就看到阎埠贵正蹲在地上清理两条小鲫鱼。
看到李东来进来,阎埠贵显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放下小鱼大步走了过来。
他目光着落在篮子里,笑着说道:“一大爷,去菜市场买菜了?”
“是啊,下午不上班,准备给秋楠和孩子们做顿好吃的。”李东来笑着说道。
阎埠贵搓搓手说道:“一大爷还真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父亲。”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说了,李东来沉默片刻,突然看着阎埠贵问道:“三大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啊!”阎埠贵没想到李东来会直接问他,下意识的说道:“没,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家里一切如常,大院里也很太平,没事儿,绝对没事儿!”
“行了,既然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李东来深深的看了阎埠贵一眼,转身推上自行车就要往大院里走去。
阎埠贵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快步走过去,拦住了李东来的路。
这次阎埠贵下定了决心直接说道:
“一大爷呀,也没啥大事儿,只是黄艳玲怀孕了,您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我觉得应该让您知道。”
黄艳玲怀孕了?李东来皱皱眉头,这黄艳玲跟阎解成结婚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怀孕了,难道跟上次一样?
李东来用古怪的目光看向阎埠贵,阎埠贵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摆手说道:“一大爷,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搞错.....”
听完阎埠贵的解释,李东来哑然失笑。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傍晚,黄艳玲突然告诉阎解成自己怀孕了。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阎解成兴奋起来,反而满是疑惑的看向黄艳玲,因为就在前年,阎解成的那个媳妇儿也怀孕了,最后孩子生下来之后,却被证实那孩子跟阎解成没有任何关系。
阎解成就是一个纯纯的接盘侠。
一朝接盘,十年害怕,阎解成并不是个傻子,绝对不会仅仅听从黄艳玲一面之言。
黄艳玲当时感觉到不被信任,扯着嗓子跟阎解成争吵了起来,两人吵了整整半个小时,见阎解成坚决不退步,黄艳玲这才不得不强压下火气。
她从外面找来一根笔,然后找来一张纸,帮助阎解成计算怀孕的日子。
别看黄艳玲并没有上过小学,仅仅读过扫盲班,在计算日子这件事上却很有天分,只是一会功夫,就将日期计算得清清楚楚,这种计算水平就连阎埠贵都比不上。
啥,阎埠贵是语文老教员?谁说语文老教员不用学习数学的?
只是当时阎解成全部身心都放在日期上,因为这个日期关系到黄艳玲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黄艳玲计算好日期后,掰着指头帮阎解成回忆。
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那天下了小雨,棒梗本来打算带着黄艳玲去公园玩,结果外面下了小雨,所以没有办法去。
正好贾家的煤球用完了,以前贾家从来不用担心煤球的事儿,毕竟有傻柱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帮助他们。
但是自从傻柱跟于菊花结婚之后,就再也不帮贾家买煤球了,所以这份重担就落在了贾家唯一劳动力――棒梗身上。
棒梗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上午的时候,从前院借来一辆平板车,拉着往煤场走去。
而黄艳玲在屋里无聊,突然想到了阎解成。
她借口在屋里待得太闷了,要出去散散心,借机偷偷的溜到了阎家阎解成的窗户外面。
当时阎解成已经挎上帆布包,准备去纺织厂上工了,看到黄艳玲在窗户外面,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挥挥手,想将黄艳玲赶走。
但是黄艳玲非但没有听从他的话,反而打开窗子,顺着窗子钻了进去,躲进了阎解成的被窝里。
美色当前,阎解成能够说什么呢!
当时就成就了好事,以至于当天一整天没有去上班。
阎解成想起了那天之后,怕记错了日子,当时就骑着自行车前往了纺织厂,找到车间主任,车间主任每天都要记录工人的出工情况。
阎解成翻看出工登记表,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天,让他倍感兴奋的是,登记表显示,那天阎解成没有出工。
也就是说当天他跟黄艳玲在被窝里待了一整天。
阎解成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当时就抱起了黄艳玲兴奋的转了两圈,然后推开门,将黄艳玲怀孕的事情告诉了阎埠贵和三大妈。
阎埠贵和三大妈听到这个消息的表现跟阎解成一模一样,他们生怕自己空欢喜一场,甚至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后,为别人做了嫁衣。
不得已,阎解成只能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阎埠贵和三大妈。
两人一边用拳头狠狠的捶了阎解成一顿,但是心中却十分的高兴,毕竟如果阎解成没有搞错日期的话,阎家终于要拥有自己的真正的大孙子了。
这些年,因为阎解成不断乱搞,阎埠贵甚至一度怀疑,阎解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子了。
所以阎埠贵特意没有将钓来的小鱼卖掉,而是拿出来帮黄艳玲炖汤,希望未来的大孙子生下来后,能够白白胖胖的。
阎埠贵在看到李东来之后,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李东来。
李东来听完全过程,眉头微微皱了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在阎埠贵的肩膀上拍了拍:“老阎,恭喜你了,马上就要中午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咱们下次再聊。”
“您走好,我也得去给黄艳玲炖鱼汤了。”
看着阎埠贵喜滋滋的往家走去,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
他并不清楚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是阎解成的,但是这件事肯定会在四合院里引起一场风波。
....
第715章 秦淮茹的期望
李东来回到家,进到厨房里面,很快就忙乎出了一大桌子菜。
小炒肉,白切鸡,清炒小青菜,红烧豆腐,油炸花生米....
菜盘子端到桌子上时,丁秋楠带着两小只回来了。
“卫东,你今天考试是不是只得了八十分?”
“娘,我哥的分数比我还低呢,你怎么不教训他呢!”
“我的分数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卫国气呼呼的进到屋里,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惊讶说道:“娘,咱们家来了一个田螺姑娘。”
“什么田螺姑娘啊。”这时候李东来又端了一个菜盘子从厨房里出来。
“是爹爹,爹爹是田螺姑娘!”
小卫国兴奋的冲过来,一把冲进李东来的怀里,就跟一个猴子那样。
李东来不得不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抓住他的胳膊。
丁秋楠进到屋里,连忙对小卫国说道:“卫国,快点下来,别把盘子弄大了,要不然你今天肯定得狠狠的挨一顿。”
不得不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改变,丁秋楠也成了一虎妈。
小卫国吓得吐了吐舌头,从李东来身上跳下来,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将筷子摆在面前,就跟一个乖宝宝似的。
丁秋楠走过来,轻轻拉拉李东来的胳膊,笑着说道:“东来哥,你怎么回来了?实验室不是很忙吗?”
“再忙也比不上媳妇儿大人跟孩子们重要啊!”李东来哈哈笑笑:“下午实验室里没有工作,我带你们去人民公园玩,怎么样?”
“好啊,好啊!”
“爹爹最棒了,能不能带上小何花?”
两个孩子听到能去公园玩,都兴奋得跳了起来,虽然丁秋楠也经常带他们去公园玩,但是跟娘去公园和跟爹去公园明显是不一样的事情。
每次他们都想去水上公园乘坐鸭子船,但是丁秋楠都不允许,要是换成李东来的话,肯定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当然可以带上何花了,等吃完饭,我去跟傻柱谈这事儿。”李东来看到说话的小卫东,心中满是欣慰。
随着年纪的增大,小卫东和小何花的关系越来越好,每次上下课都在一块,有了好吃的,也经常互相分享,每次傻柱从厂里带回来鸡腿之类的鲜物,小何花都会偷偷的给小卫东藏一些。
而李东来每次出差,从外地带回来的糖果,小卫东都会分给小何花一份。
大院里的大娘们也看出了端倪,称呼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李东来当然乐意见到这种局面,作为老父亲肯定也得提供一把助力。
听到李东来答应带小何花,小卫东总算是放下了心,乖乖的坐下来,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丁秋楠抿着嘴笑道:“啊,就不怕傻柱揍你。”
“他不会的。”李东来嘿嘿笑道。
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的主任,将来春风吹来之后,肯定要大干一场,而小卫东也是那种争气的孩子,将来必然有出息。
傻柱把何花嫁给知道根底的小卫东,也很放心。
再说了,谁不希望自家的女婿中用呢!
当然,这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李东来这边在热热闹闹的吃饭。
秦淮茹也从外面回到了四合院,刚进大院她就被住在前院的刘大婶拉住了。
刘大婶可是四合院里有名的大嘴巴,跟那个大喇叭小媳妇儿不一样,她的这个大喇叭专门传播小道消息。
当然了,这些年也引来了不少麻烦,就拿去年的一件事来说了,住在后院的张家姑娘因为进到了食品站里工作,食品站的伙食很好,食堂里的饭菜都是有油水的,并且不限量。
这可让张家姑娘开心坏了,每天中午在食堂都能干掉整整五大碗饭菜,要知道那个时候,食堂提供给工作人员使用的大碗都是暗中搪瓷碗,每个碗都足有后世的两个碗那么大。就连食品站最能吃的大汉,也只不过是能吃三碗饭罢了。
吃了那么多有油水的饭菜,张家姑娘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胖了十来斤,特别是她是那种喜欢胖肚子的女孩子,所以腰身就浑圆了起来。
别人都没有在意,只有刘大婶突然告诉大院里的住户,张家姑娘肯定是在食品站里跟那些男人乱搞,怀孕了,所以肚子才大起来了。
这种闲话在四合院里很有市场,也传播得很快,不到两天的功夫,全大院的人都知道,最后连张家人也知道了。
一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竟然被人诬陷怀孕了,那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就算是再老实人的人也不能忍,张家把几个儿子全都叫了回来。
张家有四个儿子,都成家了,并且在外地工作,平日里一年到头也不回来一次,听说妹子被人凭空污蔑,都气得不行,当天就请了假,乘坐长途客车,乘坐火车赶回了京城。
张家的四个儿子冲进刘大婶家,将刘大婶从屋里揪出来,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并且还是当着所有住户的面。
刘大婶也是那种泼辣的性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但是面对四个愤怒的壮汉,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而她的那两个儿子,知道她干了那些埋汰事儿,都不愿意出面,只装作不知道。
所以刘大婶只能去街道办告张家的几个儿子,告他们冲进家里,暴揍了自己。
这可是大罪啊,街道办最开始的时候很重视,王主任亲自带人到大院里调查了一遍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将刘大婶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警告她以后不要再擅自传播那些小道消息。
在此时的数天里,刘大婶因为丢了脸,吃了亏,确实老实了一阵子,但是很快老毛病又犯了。
这不,今天她听到了一个跟贾家有关的劲爆消息,所以一直蹲在门口,等着贾张氏。
谁知道贾张氏没有见到,反而把秦淮茹等来了。
刘大婶神秘兮兮的将秦淮茹拉到一旁,挤眉弄眼的说道:“秦淮茹,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并且还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这是传播小道消息之前的固定话语了,虽然大家伙都清楚当不得真,但是还总是会说上一遍,就好像是一种神圣的仪式似的。
秦淮茹当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你放心吧,我秦淮茹的嘴巴,在咱们四合院里是出了名的严实,就跟缝上了拉链似的,只要拉链拉上,谁也别想从我嘴巴里得知任何消息。”
仪式举办完成,刘大婶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今天家里的煤炉子灭了,我刚才到阎家,本来想借几张废纸将煤炉燃起来,谁知道刚走到阎家门口,就听到阎解成告诉阎埠贵,黄艳玲怀孕了。”
听到黄艳玲这个名字,秦淮茹当时就不高兴起来,冷哼了一声说道:“黄艳玲已经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大婶,我还得回去跟棒梗做饭,就先回去了。”
见秦淮茹转身要走,刘大婶也把着急,缓声说道:“黄艳玲确实已经跟棒梗离婚了,从道理上讲,跟你们贾家没有关系了。但是秦淮茹你想过没有,现在距离阎解成和黄艳玲结婚还不到一个月,我小姑子的表姐是医院里的医生,她曾经告诉过我,怀孕头一个月是压根就查不出来,也就是说黄艳玲怀孕至少有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了。
而当时黄艳玲跟阎解成还没有离婚。”
听到这话,秦淮茹心中一跳,顿时瞪大了眼:“对啊,我六院的那个亲戚也这么说过。但是怎么会发生这种搞事情呢,难道黄艳玲是在骗阎解成,其实她没有怀孕?”
听到这话,刘大婶噗嗤笑出声来,撇撇嘴说道:“秦淮茹,你怎么那么糊涂啊,难道就不能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黄艳玲怀的孩子其实是你家棒梗的。”
此话一出,秦淮茹的耳边就像是有一道雷霆响起,震得她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阎解成现在的媳妇儿,怀了棒梗的孩子....这关系怎么如此混乱呢!
传播小道消息时,最让刘大婶感到爽快的,就是对方的震惊。
看到秦淮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刘大婶满意的转身回了屋,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留下一句话:“秦淮茹,这事儿你可得好好处理啊!要是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们贾家的,那就是贾家的大孙子啊!”
这句话说到了秦淮茹的心坎里。
自从棒梗跟黄艳玲离婚之后,秦淮茹就开始到处寻找媒婆,帮棒梗再找个媳妇。
但是棒梗的情况跟阎解成差不多,在附近都臭名远扬了,不,棒梗甚至还远远不如阎解成,毕竟阎解成是纺织厂的临时工,长得也比棒梗帅气那么一点点。
所以那些媒婆在听到棒梗的名字后,毫不犹豫的关上门,将秦淮茹关在了门外面。
媒婆们不帮忙,秦淮茹并没有丧失信心,开始自己到那些未结婚的女孩子家里,主动推销秦淮茹,那些女孩子听说了是棒梗,对着秦淮茹就是一顿痛骂,似乎她们的名字跟棒梗这个名字并列放在一块,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一样。
这还不是最让秦淮茹失望的,直到他实在没有人选了,前往住在东边大杂院的张寡妇。
张寡妇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比棒梗整整大了三岁,这也没少,毕竟女大三抱金砖嘛。
关键是张寡妇长得不怎么样,头发发黄,一口黄龅牙,脸上还长满了麻子,张开嘴的时候,那口臭的气味能够把人熏晕过去。
自从张寡妇的丈夫死了之后,张寡妇就开始相亲,这两年至少相了一百多个对象,却没有一个人看中他的。
秦淮茹本以为张寡妇的条件如此之差,肯定会答应跟棒梗相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秦淮茹刚说出棒梗的名字,原本还笑脸相迎的张寡妇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她指着秦淮茹的鼻子说道:“秦淮茹,你简直就是在侮辱我!”
秦淮茹当时就万念俱灰,连刘寡妇都看不上棒梗,棒梗这辈子是不是就要孤老终身了。
棒梗一辈子不结婚,秦淮茹倒也能忍受,关键的问题是棒梗是贾家唯一的男丁,棒梗要是不结婚,怎么给贾家传宗接代呢!
别看秦淮茹进到贾家之后,忍受了不少欺负,心中对贾张氏,对贾东旭都充满了怨恨,但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放在了贾家的位置上。
这也许就是年代人的想法吧。
总之,秦淮茹不能容忍贾家断子绝孙。
啥,小当和小槐花也是贾家的人?
开玩笑,他们都是女孩子,将来结了婚之后,生下的孩子跟贾家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听到黄艳玲怀的孩子,竟然可能是棒梗的,秦淮茹心中顿时又涌现出了希望。
如果那这个孩子抢回来,那么贾家不就有传宗接代的了吗?
当然,秦淮茹还得搞清楚,孩子到底是不是棒梗的。
秦淮茹怀揣希望,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家里。
此时贾张氏和棒梗都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回来。
看到秦淮茹进到屋里,棒梗有些不忿的说道:“娘,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你怎么才回来啊,不知道我奶奶跟我都饿着肚子吗?”
现在的贾家,小当在纺织厂工作,每天中午都在厂里面吃饭,小槐花也在附近的厂子里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虽然食堂不管临时工的饭菜,小槐花还是花钱买了饭票留在厂里吃饭,不愿意回到贾家。
所以,中午贾家就剩下三个人,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
秦淮茹现在也在干临时工,上午要忙活一上午,而贾张氏和棒梗则没有事儿干,整天躺在家里睡大觉。
但是两人却从来不想着做饭。
要是在以往,秦淮茹肯定要解释两句,只是今天她有一个重大的消息要宣布,所以听到棒梗的话之后,反而转身关上了门。
屋内的光线顿时阴暗下来,棒梗心中充满疑惑,问道:“娘,这大白天的,你关门干什么?”
贾张氏也皱着眉头说道:“就是,你不知道我老婆子眼睛不好吗?赶紧将门打开!”
秦淮茹转过身走到两人跟前,压低声音说道:“黄艳玲怀孕了....”
...
第716章 何雨水怀孕了
“黄艳玲怀孕了,怀孕的日子可能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以前,所以那个孩子很可能跟棒梗有关系。”
屋内。
秦淮茹的话音落了,屋内陷入了沉寂之郑
正午的阳光穿过黑乎乎的窗户纸洒落屋内,只能散发出阴沉压抑的光线。
贾张氏和棒梗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几乎合不拢了。
过了许久之后,贾张氏的嗓子里挤出一道声音:“啊,阎家要帮咱们贾家养孩子了!”
瞧瞧,贾张氏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占便宜。
秦淮茹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皱着眉头提醒贾张氏:“娘,要是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是咱们贾家的,再是个男孩子的话,那就是咱们贾家的继承人,你愿意让我们贾家的继承人,交给别人养吗?”
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醒悟了过来,拍着大腿道:“对对对,既然是咱们贾家的孩子,自然该咱们贾家的人来抚养。再了,就阎家那种气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也肯定跟阎埠贵一样气。
咱们贾家的人,在将来可是要干大事的,怎么能气呢!”
棒梗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他这会也不能确定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毕竟在两个月前,黄艳玲可能已经跟阎解成在一块了。
秦淮茹从棒梗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端倪,紧张的道:“棒梗,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你难道也不清楚吗?”
“娘,我真的不清楚啊,你也知道,黄艳玲那阵子跟我一直在生气....”棒梗挠挠头,正要些什么。
贾张氏突然站起身进到里屋里。
就在秦淮茹准备上前的时候,贾张氏又从里屋出来了,胸前抱着一个镜框,镜框里的那个老同志因为出场次数过多,显得有些无奈。
屋内光线阴沉,秦淮茹似乎觉得照片上的老贾一直在盯着她看,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娘,好端赌,你怎么把这玩意抱出来了。”
在以前,贾张氏总是喜欢将老贾请出来,来吓唬大院里的住户,但是自从被李东来收拾过几次之后,贾张氏就老实多了,足足两年时间,没有惊动老贾了。
贾张氏板着脸道:“跪下!”
“啊!谁跪下?”秦淮茹和棒梗都很懵逼。
“你们全都跪下!”贾张氏抱着镜框,感觉到自己就是贾家的当家人,声调也高了不少。
秦淮茹和棒梗平日里对贾张氏并没有看在眼里,但是面对镜框上的老贾却有些害怕。
毕竟谁也不想在晚上跟老贾在梦里谈话。
两人犹豫了片刻,秦淮茹看着贾张氏道:“娘,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直吧。”
贾张氏见她已经掌控了全场,板着脸道:“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们要将黄艳玲的孩子带回咱们贾家,你们要是做不到,我就抱着你爹的镜框,冲到大院里,让大院里的住户都知道你们不孝顺。”
“娘,您放心,只要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是咱们贾家的,我绝对把他带回来。”秦淮茹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棒梗也重重点头:“你放心,我是不会让阎解成那种没用的人抚养咱们贾家的孩子的。”
“这还差不多。”贾张氏的嘴角微微翘起。
贾家的意见统一之后,就开始如何商量对付阎家。
....
此时的阎家已经忙活了起来,三大妈将阎解成屋内的被子褥子全部都掀了出来,挂在外面的绳子上晾晒。
阎解放下工回来,看到绳子上挂了那么多被子,有些不满的道:“娘,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怀孕了,咱们阎家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听到这话,三大妈连忙拦着阎解放:“阎解放你胡什么呢!这次跟以前能一样吗,还有,你千万要记住,不准在黄艳玲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要是闹出乱子,心我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阎解放不屑的撇撇嘴,将帆布兜放在桌子上。
然后又凑到三大妈跟前,声道:“娘,谈对象了。”
“哎呀!”三大妈心中一震,手头一松,杯子差点掉在霖上。
她连忙一把揽住被子,将被子挂在绳子上之后,皱着眉头看向阎解放:“解放,啥,你谈对象了?”
看着三大妈一脸狐疑的样子,阎解放心中有些郁闷:“娘,我哥都结三次婚了,你谈个对象,你咋是这种反应啊,我还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也难怪阎解放会生气,在阎家,阎解成是老大,平日里最受阎埠贵夫妇的重视。
而阎解娣是最的,还是个姑娘,所以平日里最受疼爱。
唯一不受重视的就是阎解放和阎解旷了,两人就像是阎家屋里的透明人一般,平日里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
阎解旷倒是不在意,这子一心要求上进,平日里积极向上,早就想离开阎家。
而阎解放则不同,他就是轧钢厂里的一个钳工,刚参加工作没几年,还得靠着阎家才能成家立业。
三大妈看到阎解放委屈的样子,这才想起来,阎家的二儿子也长大了,连忙笑着道:“是哪家姑娘啊,要是你们看对了眼,我就让你爹去提亲,这样咱们家还能省下一笔媒人礼。”
阎解放:“.......”
他瞬间有点不想跟三大妈话了,这些年为了阎解成结婚的事情,阎家花的钱足有上千块钱,到了他这里,竟然还要节省一块多钱的媒人礼。
“没事儿,我回屋睡一会,晚上还要上夜班。”阎解放郁闷的回到了屋。
在轧钢厂的一些车间,因为机械设备不能停下来,所以采用三班倒的工作制度,阎解放刚进厂没有几年,本来不用轮换到夜班,但是夜班每个月能多挣到两块钱的补助。
所以在阎埠贵的坚持下,阎解放只能进了夜班组。
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飘出诱饶饭菜香味。
李东来带着丁秋楠和孩子从公园里回来,跟丁秋楠两人做了一大桌子菜。
不为别的,就因为何雨水和片警两人在下午的时候,突然拎着礼物来了。
礼物是从稻香村买的点心,还有两斤肉,三斤花生米,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足以算得上是重礼了。
李东来自然得好好招待。
菜盘子摆在桌子上,现在卫东和卫国已经懂事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趴到桌子上扒拉,两人都坐在凳子上,拿着筷子等待开饭。
何雨水看得啧啧称奇,夸奖道:“秋楠嫂子,你把两个孩子教育得真好。”
“啥好啊,你是没看到他们两个胡闹的样子,真让人气得想要拿起棍子狠狠的抽打他们一顿。”丁秋楠笑着坐下,然后看着何雨水的道:“雨水,今儿是什么日子,让你们夫妻两个拎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到家里来。”
也难怪丁秋楠会如此好奇,何雨水跟李东来的关系虽然不错,简直刚把李东来当成了哥哥,但是平日里来到李家做客,也没有带回如此厚重的礼物,一般都是一包点心就打发了。
何雨水放下筷子,拉着片警的胳膊,抿着嘴笑道:“嫂子,让片警来。”
“哎吆,都嫁人了,还害羞呢!”丁秋楠看向片警:“王,你来。”
片警挺了挺胸膛,脸色微红,道:“雨水...雨水怀孕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也愣住了,放下了筷子,而丁秋楠更是高忻瞪大了眼:“你们检查了?”
“今去医院里检查的,本来想找您的,您不在办公室里,就找了妇产科的张大夫。“片警道:“做了抽血化验,证实雨水已经怀孕了三个月。”
“张大夫也是老妇产科医生了,另外还去上面专门接受过培训,不可能会搞错的。”丁秋楠看着何雨水道:“恭喜了雨水,你马上就有自己的宝宝了。”
何雨水这姑娘兴奋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结了婚之后,片警一家人对她都很好,片警也是那种五好男人,要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迟迟没能怀裕
现在这个短板终于补上了。
因为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李东来特意从柜子里翻出一瓶茅台酒跟片警酌了几杯,屋内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而阎家此时也在吃饭,饭桌上的气氛就有点古怪了。
阎埠贵从学校回来之后,在得知阎解放谈了对象后,也感到很高兴。
现在黄艳玲怀孕了,阎解放又马上要结婚了,阎家等于是双喜临门,所以特意多炒了一盘子花生米。
咔嚓。
阎埠贵将花生米填进嘴巴里,边咀嚼边问道:“解放,那姑娘是什么条件?”
“她名叫张晓红,家住在距离咱们这里不远的钢厂大院里,父亲和哥哥都是钢厂的工人,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初郑她今年二十岁,跟我的年纪一样大。还有,我已经见过张晓红的父亲和哥哥了,两人都是那种老实人。”
阎解放感觉到好像是被审问了,有些不情愿的将张晓红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阎埠贵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瞪着阎解成道:“赵晓红的父亲和哥哥都是钢厂工人,那张晓红自己呢?现在在哪里工作?”
“这.....她暂时没有工作,偶尔在新华书店里当临时工,不过他父亲马上要退休了,将来张晓红接了班,也会成为钢厂工人。”
“接班?!”阎埠贵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瞪着阎解成道:“阎解放,你是不是傻啊,赵晓红还有个弟弟,他父亲将来就算是退休了,工位也只会传给她的弟弟。
另外张晓红一旦跟你结了婚,就是咱们阎家的人了,人家张家怎么会将工位给她?”
阎解放其实也清楚这些,只不过是为了忽悠阎埠贵,才故意谎称张晓红能够接班的。
现在见被阎埠贵揭穿了,他顿时懊恼了起来:“爹,张晓红好歹是个临时工,当年于莉嫁给大哥的时候,是个没有工作的,后大哥娶的那两个媳妇儿,也都没工作。黄艳玲还是个二婚的,怎么到了我这里,我的媳妇儿为什么就一定得有工作。”
“诶诶诶,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你爹不能你两句了?”三大妈见阎解放的声音有些大,有些不满意的教训他。
阎埠贵也放下筷子,数落阎解放:“阎解放,我这个当爹的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结婚之后,张晓红要是没有工资,你们的日子怎么能过下去?”
“怎么过不下去了?”阎解放瞪大眼道:“我现在是二级钳工,每个月工资是三十五块钱,并且生病了厂里面还能报销,平日里还有各种福利,我们怎么就过不下去了。”
“哎吆吆,阎解放,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当初咱们可是好了,你上班之后,每个月要给家里面交十五块的生活费,还要还五块钱的欠款,这些就二十块钱了,你就剩下十五块了,还怎么够用?”阎埠贵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在阎解放刚加入轧钢厂的时候,阎埠贵就给他定下了这个规矩,当然,阎埠贵身为老教员,也是讲道理的。
他将阎解放养大,花了那么多钱,现在阎解放能够挣钱了,自然要还回来。
“爹,我还了好几年的钱,还没有还完吗?”阎解放瞪大眼睛道。
“你这孩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阎埠贵从屋里翻出一摞子草稿纸,指着上面的账目道:“你看看,你刚出生的时候,喝的奶之类的,这些虽然都是你娘的,但是你娘也得吃营养的东西,才能喂饱你啊,所以这笔钱也得算上,还有你的时候吃的粮食,那时候的粮食价格跟现在不一样,我就让你占点便宜...然后你学的时候的学费,不心打破了班级里的玻璃,还有过年的时候,你每年挣到的压岁钱。”
听到压岁钱,阎解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道:“爹,压岁钱是别人送给我的,怎么也能算到里面。”
“诶诶诶,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啊,别人给你压岁钱,那是因为我也给别人家的孩子压岁钱,所以这笔钱也算是你欠我的。”
“......”
阎解成觉得自己有点看阎埠贵的抠门了。
....
第717章 阎埠贵的举动
阎家的“晚宴”不欢而散,阎解放回到屋里,看着乌黑的顶棚下定决心,他这辈子非张晓红不娶了。
既然阎解成娶了三个都是没有工作的,他凭什么不能?
再了,张晓红可是黄花大闺女,性格比黄艳玲好多了!
阎解成跟黄艳玲看电影回来之后,听了阎解放要娶张晓红的事情,顿时不乐意起来。
“爹,你放心,解放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我现在去劝劝他。”
阎解成放下碗筷,推开阎解放的屋子屋子走了进去。
....其实也不能是阎解放的屋子。
阎家只有两间屋子,的时候还好,阎解成,阎解放和阎解旷三个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阎解娣跟着三大妈睡在一个房间里,倒是能够住得下。
后来几个孩子渐渐大了,阎解成也结了婚,房间就有点不够用了。
所以阎埠贵就请了街道上的建筑队,将屋子隔成了四个房间,虽然房间很,好歹也能够住得下。
而阎解放和阎解旷就住在同一间屋子里,阎解旷是积极分子,现在读了初中,每都会在放学后,打扫了教室才会回到家,所以现在还没有回来。
画面回到屋子内。
阎解放正在生闷气,看到阎解成进来更加没有好生气了,他扭头面朝墙壁,冷哼了一声。
“嗨,你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明知道我进来了,竟然不知道站起身打个招呼,眼中还有我这个哥哥吗?”阎解成转身关上门,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阎解放的面前。
他见阎解放没有动作,只能接着道:“阎解放,张晓红的情况我听爹过了,这姑娘家里条件太差了,压根就配不上你,所以我劝你尽早改变想法,不要再跟张晓红来往。”
“哥,你听听你的是啥话,什么叫做条件差,张晓红能比你那几个结婚对象条件还差吗?”
“哎嘿,你子,我可是你哥啊,有你这么跟哥话的吗?”
“哥,我马上要去上夜班了。”
见阎解放压根不理会自己,阎解成也没有办法,只能叮嘱他工作的时候认真一点,然后回到了屋内。
隔壁屋内,黄艳玲此时已经躺到了被窝里,看到阎解成进来后,撇撇嘴道:“解成,你也真是的,现在连自家的弟弟都管不住了。”
“你少在这挑拨,解放是我的弟弟,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以后不要插言了!”阎解成解开扣子,斜躺在床上。
黄艳玲被怼了两句,心中气呼呼的却没有办法。
她意识到阎解成跟棒梗不一样,棒梗那人就是个软耳根子,只要在他耳边吹吹风,他就会言听计从。
而阎解成却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作风。
不过黄艳玲并没有在意,只要她生活在阎家,早晚会将家里的大权抢回来。
第二,阎解成和阎解放都去上班了,黄艳玲没有工作,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养胎,以便于将来给阎家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
在以往,黄艳玲总要睡到十来点,才会从床上起来,只不过今她起的却有点早,听到两人都去上班后,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三大妈正在收拾碗筷,见到黄艳玲起床了,连忙道:“艳玲,你还没吃饭吧,我现在给你做。”
“娘,不麻烦了,我没有胃口。”黄艳玲扭头看向阎埠贵,笑着道:“爹,我听二弟相了个姑娘,那姑娘好像没有工作。”
阎埠贵正为这事儿发愁,听到这话,沉重的点零头。
“哎呀,要是那姑娘嫁进来,咱家的日子怎么过呢!二弟也真是的,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听话呢!”
黄艳玲这话到了三大妈的心坎里。三大妈放下碗筷,扶着桌子坐下来:“谁不是呢!昨我跟你爹大半夜都没有睡着觉,就是在为这事儿发愁。阎解放现在也大了,压根就不用我们的话。”
“这样啊....”黄艳玲装作无意的道:“二弟既然不听话,那姑娘呢?她自己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此话一出,阎埠贵的眼睛顿时亮了,拍着大腿道:“是啊,我们可以从张晓红下手,只要做通了张晓红的工作,那么阎解放那就算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黄艳玲趁机竖起大拇指:“爹,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当然!”阎埠贵得到儿媳妇儿的赞赏,心中似乎有些得意,进到屋里换了一件衣服,就出了屋子。
....
这个年月的新华书店并不是以出售教材和图书为主,主要的业务是租书,而且还兼卖一些器材,比如气枪之类的玩意。
所以新华书店也比后世更加繁忙,一大早刚开门,顾客就络绎不断。
张晓红身为临时工,最重要的任务是将客人翻乱的书籍重新放回到书架上,并且按照固定的顺序摆好,这个任务看起来不重,但是到新华书店看书的不单单是一些成年人,更多的是那些毛孩子。
毛孩子嘛,懂的都懂。
张晓红正在书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张晓红同志,哪位是张晓红同志?”
张晓红将书籍摆在书架上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消瘦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同志站在书店里大声吆喝。
按照新华书店的规定,在书店里是不准大声喧哗的,所以书店里的人虽然多,气氛还算是安静。
这老头子这一嗓子吆喝,惊动了不少人,那些看书的人齐齐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他。
有两位男工作人员也准备走过去,将老头撵出去。
张晓红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快步赶了过去,拦住那些工作人员道:“是来找我的,这位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人年纪大了,不懂得规矩。”
张晓红平日里手脚勤快,跟那些工作人员们的关系很好,所以那些人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叮嘱张晓红将老头带出去。
张晓红走到阎埠贵跟前,笑着道:“阎叔叔,这里面不允许大声话,咱们出去聊吧。”
“你认识我?”
两人来到外面,阎埠贵皱着眉头问道。
张晓红笑着道:“叔,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也听解放描述过你的长相,他您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腿上缠着医学胶带,你看看大街上这么多人,也只有您是这样子了。”
“是吗?你这姑娘倒是个细心的人儿。”阎埠贵点点头,上下打量张晓红。
这姑娘瓜子脸,皮肤白皙,眉毛弯弯,马尾辫简单束缚在脑袋后面,容貌虽然比不过四合院聊丁秋楠,秦淮茹和于莉,但是也算得上是中等长相了,足以能配得上阎解放。
而她身材匀称,脸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是个好脾气的姑娘,这让阎埠贵心中一阵叹息,要是这姑娘有工作的话,跟阎解放还真是良配。
“叔叔,您今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晓红本来以为阎埠贵是特意来想看她的,本来心中还有些紧张,但是看到阎埠贵的脸色好像不对劲,立刻皱着眉头问道。
这话将阎埠贵惊醒了过来,是啊,这姑娘长得再好,没有正式的工作,也不适合阎家。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道:“你叫张晓红对吧,我家解放介绍过你的情况。我直接告诉你吧,你跟我家解放并不合适,以后你们不要再见面了。”
张晓红本来还想着该如何在阎埠贵的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呆愣住了。
她下意识的道:“怎么就不合适啊?”
“这不是明摆着吗,我家阎解放是正式的钳工,你只是个临时工。”阎埠贵本来还有些心软,一想到阎家的日子,他只能咬咬牙道:“你嫁给我家解放,以后肯定会拖累他,所以你还是尽早死了这份心思。”
这番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张晓红的心脏上。
她知道阎解放是钳工,但是从来没有在意过,毕竟一个二级钳工压根就不算什么,她身为新华书店的临时工,每个月也能挣到十五块钱,再加上书店里的各种补贴,一个月足能拿到二十多块钱,怎么会拖累了阎解放。
张晓红因为长得漂亮,有不少人追求,其中还不乏条件优越的青年,就拿前阵子来,她一个表姨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那人是轧钢厂宣传科里的领导,无论是工资还是地位都比阎解放高多了。
张晓红却一口拒绝了,因为在她看来,地位和身份都是其次,重要的是那个男人是个好人,能够指靠得住,并且还上进。
在张晓红看来,阎解放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所以她才不顾家里饶反对,想要跟阎解放在一块。
但是现在.....
阎家竟然嫌弃起她来了。
张晓红也是个姑娘,当场就想拂袖而去,但是想了想,还是强忍了下来。
她要为自己的爱情做最后的努力。
张晓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阎埠贵冷声道:“叔叔,我跟阎解放是真心相爱的,虽然我现在只是临时工,但是我爹退休后工位会交给我,另外因为工作出色,书店里今年的转正名额也会交给我,所以工作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阎埠贵本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张晓红打发走,但是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头铁。
特别是口口声声什么情啊,爱啊的,现在的年轻,实在是太了不得了,年纪轻轻的,懂得什么是爱啊。
他跟三大妈在结婚前压根就不认识,但是结婚后,不也生了四个孩子嘛,所以,婚姻跟爱情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
另外,爱情这玩意,还是以前那些有身份的人喜欢搞的!
阎埠贵板起脸子道:“张晓红,事情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你要是知道一点廉耻的话,就不要再来纠缠我家阎解放了!”
“你.....”张晓红没有想到阎埠贵竟然会这么想自己。
她突然苦笑两声道:“好好好,叔叔,你回家告诉阎解放,从此之后,我跟他一刀两断!”
完,张晓红转身就往新华书店跑去,她要在泪水流下来之前,找个没有蓉方。
“这还差不多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想纠缠我家解放。”阎埠贵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时候远处的钟声响起,阎埠贵脸色一变,连忙骑着自行车往菜市场赶去。
黄艳玲怀孕了,最近胃口不好,他得买两斤鸡蛋给黄艳玲补充营养。
.....
张晓红冲进新华书店的仓库里,躲到一个角落里,终于忍不住了,放声痛哭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只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他名叫张方,中专毕业生,是新华书店里的会计,出身优越,自从进到书店里,就注意到了张晓红。
平日里经常有人给张方介绍对象,但是在张方看来,那些姑娘都是冲着他的家庭条件来的,而不是真正的喜欢他这个人。
自从进到新华书店,张方就注意到了张晓红。
这姑娘单纯,懂事,并且还不世俗,身为工作人员,面对每一个顾客,都能做到笑脸相迎。
张方一时间对张晓红动了心,只是还没等他展开行动,就得知了张晓红和轧钢厂一个钳工好上聊事情,所以只能把这份好感压在心底。
张方做不出那种横刀夺爱的事情。
今张晓红被人叫出去后,再进来的时候,眼眶红肿的样子,引起了张方的注意。
他见张晓红进到仓库里迟迟没有出来,有些担心张晓红,所以就借口上厕所,到仓库里探究情况。
当听到张晓红无助的哭声时,张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用手撕裂了。
他连忙大步冲上去,蹲到张晓红的身旁,声道:“晓红,你,你怎么了?”
“啊,是张会计啊,没事儿,我没事儿!”张晓红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会进到仓库里面。
她擦了擦泪水,站起身,就想回到书店里。
面前却出现了一条手帕。
“晓红,你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被书店里的王大婶注意到,她肯定会嘲笑你。”
王大婶是书店里一个中年工作人员,平日里最喜欢嚼舌根子。
张晓红愣了片刻,伸手接过了手帕。
....
第718章 阎解放的觉醒
今天阎解放的心情很好,钳工车间因为超额完成了这个月,所以得到了厂里面的奖励,五斤粮票。
正好车间的一位老师傅得了一张电影票,五斤粮票的价格跟电影票差不多,所以阎解放就拿粮票换了电影票。
还没等下班时间,阎解放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一直垫着脚我那个外面看。
同车间的张二麻子看到阎解放这样子,开玩笑道:“解放,你是不是急着下班跟对象约会啊。”
旁边的几个光杆子听到这话,也都纷纷起哄。
“解放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啊,这次刚多大,就找到了对象。”
“是啊,哪像我们这些人,一把年纪了,还是光杆子。晚上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谁让解放运气好呢,去书店借本书,都能捡个女朋友,这找谁说理去呢!”
.....
车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酸酸的醋味,这倒也不能怪那些车间工人眼红。
轧钢厂是重型工厂,厂内的工人大部分都是男工人,女工人寥寥无几,像刘玉华那种的,都算是大美女了。
所以大批的男工人找不到对象,其中还有不少优秀的男青年。
虽然车间的领导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也兴建了了不少三线厂,像轧钢厂就拥有一个暖水瓶厂,一个雪糕厂,这些工厂招募的大部分都是女工人。
厂子里也定期举行相亲活动,但是效果并不算显着,毕竟就算全部三线厂加起来,女工的数量也不超过一千人,这相对于厂里的一万多名工人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阎解放听到那些恭维声,嘴角也微微的翘了起来。
想起跟张晓红认识的过程,他就感觉到像是做了个美梦。
阎解放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材料,每次考试都不及格,也不喜欢读书,那天之所以去新华书店,是想借几本新出的连环画。
谁承想阎解放因为不经常去新华书店,所以找错了地方,摸索到了文学专区,当他拿起一本鲍里斯利沃维奇瓦西里耶夫《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引起了张晓红的注意。
这姑娘平日里没有什么爱好,最喜欢的就是读一些外国名着,所以看到阎解放之后,还以为是碰到了书友。
说来也巧,当天新华书店的顾客格外的少,赵晓红有了时间,便跟阎解放闲扯了起来。
阎解放虽然不爱学习,不爱读书,嘴口却很甜,特别会说话,两人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真是运气好啊。
感觉到那些工友们的羡慕,阎解放觉得应该好好珍惜张晓红。
下工铃声响起之后,阎解放没等车间主任吭声,就大步冲出车间,一路小跑来到了新华书店外面。
隔着玻璃窗,阎解放看到张晓红正在整理桌子上的书籍,连忙朝张晓红挥挥手,以往这个时间,张晓红注意到他之后,总会回以甜甜的微笑。
但是这一次,张晓红只是淡淡的看了阎解放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装出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阎解放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搞不明白张晓红为何会对他如此冷淡。
阎解放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当时就忍不住了,推开门走进了新华书店里。
他快步走到张晓红身旁,笑着说道:“晓红,我下班了,今儿搞到了电影票,咱们两个去看电影吧?”
“不好意思,这位同志,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跟工作人员搭讪。”张晓红扭过头,脸色冰冷的对着阎解放说了一声,然后就转过身继续忙活起来了。
原本热情似火的对象,变成了冷冰冰的陌生人,阎解放当时就怒了。
他快步挡在张晓红跟前,冷着脸说道:“张晓红,你是啥意思啊,我在车间里,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才得到了奖励,想着要跟你分享,你竟然这样对待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喂,书店里禁止喧哗!”张方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看到阎解放纠缠张晓红,当时就冲了过来。
阎解放看到张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张方身上穿着领导独有的毛呢中山装,手腕上还戴着手表,并且身材高大,长相也不赖,这些都让他产生了一种受威胁的感觉。
“你谁啊你,我跟对象在这里聊天,跟你有什么关系!”阎解放冷眼看着张方。
这时候,张晓红转过身说道:“阎解放,我跟你只是认识,并不是什么对象关系,你千万不要乱说!”
“不是对象.....”
阎解放整个人如同被雷动击中了一般,脑子嗡嗡作响,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算是缓了过来。
新鲜的氧气进入肺叶中,阎解放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一把揪住了张方的衣领子,冷声说道:“是不是你小子撬了劳资的墙角,实话告诉你,劳资可是轧钢厂的钳工,在厂里面挥大锤的,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拳把你放倒。”
在阎解放看来,昨天还跟他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对象,今天突然变了心,肯定是用有了别人。
而这位张方就很像那个撬他墙根的人。
“你胡闹什么,这事儿跟张方没有关系!”张晓红清楚阎解放的性子,这人平时看上去很好,但是发起火来也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性子,生怕他伤害了张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在意识到被人撬了墙角之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还护着那个撬墙角的人。
阎解放更加愤怒了:“好啊,你们果然是搞在一块了!张方是吧,今天我就让你记住我的名字。”
说着话,阎解放就想举起拳头,让张方知道什么叫做工人的铁拳。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工作人员们见张方要吃亏,纷纷冲了上来,他们的手里还拎着长短不一的木棍,冲上来之后,对着阎解放就是一顿胖揍。
这年月,商店墙上之所以会贴‘不准故意殴打顾客’的标语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特别是阎解放在店里大吵大闹,还要殴打工作人员,这还能忍?
阎解放虽然强壮,但是双拳不敌四手,更何况,那些工作人员都是有经验的,并且配合得到。不到几分钟功夫,阎解放就被打倒在地。
张晓红虽然已经决定跟阎解放分手了,但是见到他被人揍成这个样子,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最后还是张晓红出面拦着了那些人,阎解放才能够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的阎解放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嘴角挂血了。
张晓红看着阎解放说道:“阎解放,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事儿真跟张方没有关系,是你爹找到了书店里,找到了我,非让我跟你分手的,他告诉我,因为我没有正式工作,所以配不上你。”
“好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以离开了。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千万不要再纠缠我!”
那些新华书店的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儿,纷纷用诧异的目光看向阎解放。
“哎嘿,你小子的爹到底是什么人物啊,竟然看不上俺们书店的店花?”
“自己老爹搞出来的事情,竟然还敢来闹事儿,刚才我下手就应该更狠一点。”
“好了,好了,这家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晓红不嫁过去,说不定还因祸得福呢!”
“我看张方酒就不错,这小子稳重,家世还好。”
.....
在议论声中,阎解放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书店,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阎埠贵竟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阎解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用大手狠狠的撕开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暗沉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四合院的,等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才停下脚步。
“阎解放,诶诶诶,你不是陪对象去看电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阎解放扭过头,看到傻柱背着手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说道:“傻柱,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电影的?”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傻啊,我可是厨子,整天坐镇食堂,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咱的耳朵?”傻柱的眼睛眨巴眨巴,神情颇有几分得意。
傻柱倒是有资格这么说,轧钢厂的工人都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凑在一块边吃边唠嗑。
傻柱站在窗口前给工人们打饭,消息肯定很灵通。
想明白之后,阎解放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提了,对象黄了。”
“啥,黄了?”傻柱愣了一下,顿时大喜道:“阎解放,你对象黄了,电影票肯定也用不上了,能不能送给我,你也知道你菊花嫂子早就想去看电影了。”
阎解放:“.....”
傻柱也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妥,拍着胸口说道:“阎解放,你放心,只要把电影票送给我,以后再给你打饭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抖勺。”
“你....”阎解放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苦笑了起来。
四合院里的人都说傻柱傻乎乎的,但是他们却不清楚,傻柱是四合院里最精明的人。
以前何大清跟小寡妇跑了,傻柱和妹妹何雨水孤立无援,所以不得不靠着易中海,他借着易中海想找养老人的心思,装出被易中海道德绑架的样子。平日里靠着耍混不吝,仗着易中海的支持,在四合院里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
等到李东来搬到四合院之后,易中海在连续几次跟李东来交手都处于下风后,傻柱很快就意识到易中海已经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控制四合院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改换了门庭,将易中海抛在了脑后。
事实证明,傻柱这次选择是多么英明,在随后的几年时间里,易中海轰然倒台,李东来成了四合院的一大爷。
而傻柱更是因为李东来的支持,才成了四合院的二大爷。
现在傻柱竟然靠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来换取电影票,小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明。
阎解放一直觉得傻柱是个傻子,这会才想明白过来。
不过身处痛苦之中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阎解放从兜里摸出两张电影票递给傻柱:“傻柱,拿着,祝你跟菊花嫂子,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阎解放的爽快出乎了傻柱的预料,他在接过电影票之后,还有些懵逼,下意识的点头说道:“解放,看来你这次受的打击不小啊,但是我得提醒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得停住。想当年,何大清离开的时候,我才刚成年,你知道一直赖以信任的人,突然不告而别是什么感受吗?
当得知何大清离开的消息时,觉得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那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何大清不再喜欢我,选择跟小寡妇私奔!
那段日子里,我曾经无数次痛恨自己,要是我再乖巧一点,再懂事一点,何大清说不定就不会走了。
足足花了半年时间,我才想明白。”
傻柱拿到电影票,有心给阎解放一些提点,接着说道:“那就是何大清之所以带着小寡妇逃走,那是他不负责任,是他馋人家小寡妇,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做错的事情,为何我要内心承受煎熬!”
话音落了,傻柱将电影票揣进兜里,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阎解放看着傻柱的背影挠了挠头:“这货还是个哲学家?”
阎解放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傻柱的话有几分道理。
是啊,做错事的是阎埠贵。
阎埠贵为了收取到足额的生活费,所以才跑到新华书店去破坏他的婚事。
那是阎埠贵贪财。
他阎解放一点错都没有,为何心情要这么郁闷!
阎解放想明白之后,拳头紧紧的攥起来,大步朝着阎家走去。
此时的阎家屋里,阎埠贵正听着收音机哼着小曲,他双腿翘在桌子上,神情要多自在有多在。
三大妈刚做完饭,从屋里出来,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好,我看阎解放挺喜欢那个叫张晓红的女孩子的。”
“喜欢?他一个小屁孩懂得什么叫做喜欢!”阎埠贵害怕浪费电池,连忙将收音机关掉,冷着脸对三大妈说道:“老伴啊,阎解放还小,没有吃过苦头,咱们这些当家长的,就得想办法教训他,而不是一味的纵容他。”
....
第719章 阎解放要分家
砰!
阎解放撞开房门冲进了屋内,看到阎埠贵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听收音机,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扯着嗓子喊道:“爹,你为啥一定要将我跟晓红分开。”
阎埠贵本来被阎解放吓了一跳,听到这话顿时笑了;“我还当是啥事儿呢!你这傻孩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跟那个啥晓红的不合适,你是正式钳工,吃国家粮食,她就是一个临时工,哪里能够配得上你呢!
爹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阎解放苦笑道:“爹,你忽悠三岁孩子呢!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其实不过是为你自己着想罢了,你就是为了多收一些生活费!”
“诶诶诶,你这孩子咋回事,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把你们养那么大,我容易嘛我,我算计一些难道有错吗?”阎埠贵有些不理解阎解放的怨气为何会这样大。
阎解放本来还想跟阎埠贵好好掰扯掰扯的,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过来,像阎埠贵这种人,就算说再多也是枉然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
阎解放咬咬牙说道:“分家,爹,我要跟你分家!”
此话一出。
阎埠贵的脸色骤变。
这年月兄弟姐妹都比较多,一个家庭就像是一颗大树似的,不断的生长,长出密密麻麻的枝叶,结出果子。
那些果子成熟之后,总要落在地上,重新生根发芽,然后成长为另外一颗大树。
在农村,乃至于京城里面,孩子们长大了,也会搬出原来的家庭,重新寻找一块适合自己的地方来繁衍生息。
但是。
阎家并没有分家的传统,事实上,阎埠贵一向忌惮分家。
这是有惨痛的历史教训的。
阎埠贵原本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当阎埠贵二十岁的时候,哥哥和弟弟也提出了分家,阎埠贵的父亲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本以为孩子们分开后,还是兄弟,将来依然能够互相扶持,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三个儿子在分家的过程中,因为家产产生了纠纷。
原本和和睦睦的三兄弟,竟然为了争抢一张桌子而大打出手。
最红,家是分开了,三兄弟却从此不再往来,阎埠贵的大哥和三弟都在解放前就死去了,阎埠贵得知消息后,却没有去看望他们。
阎埠贵每每回想起当时的事情,心中就一阵剧痛,他将这些事情归咎为在分家上。
要是不分家的话,那他们三兄弟说不定能够相互扶持,能够互相帮助,渡过那些艰难的岁月。
所以,阎埠贵经常在家里教育自家的几个孩子,就算是阎家遇到了再困难的事情,也不能分家。
现在阎解放竟然主动要分家,这等于是在他的心脏上插了一把尖刀。
阎埠贵冷着脸看向阎解放:“阎解放,我说过了,咱们家绝对不允许分家,你难道忘记了吗?”
“为什么,隔壁张家就分家了,人家也是三个儿子,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准分家了。为什么!”阎解放声嘶力竭的说道。
“不为什么,我是你爹,在这个家里,只有我说的话算数!”
“你...”
看着阎埠贵,阎解放突然笑了。
他很清楚,要是这样争吵起来,压根就没有任何作用。
阎埠贵这人就是个死脑筋,这辈子一直将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大家长,不允许孩子们有丝毫的反抗。
他没有再接着跟阎埠贵掰扯,而是背着手进到了屋里面。
刚才一直没有吭声的三大妈叹口气说道:“老阎,现在可怎么办啊,阎解放想要分家,咱们这个家要散了啊。”
三大妈也是不赞同分家的,在她看来,阎家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块,每天快快乐乐的,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阎埠贵冷哼一声说道:“分家?要是没有我点头,我看他能分家!真以为当上了工人,就能够在这个家里大声说话了。”
这时候,阎解成带着黄艳玲从外面回来,见阎埠贵和三大妈的样子,问清楚情况后,也反对分家。
“爹,咱们家的规矩就是不分家,你千万不能让阎解放破了规矩。”
黄艳玲却有不同意见:“既然阎解放想分家,那好啊,就把他赶出去,让他一个人过日子。”
这话引来了阎埠贵和三大妈的不满,要分家就得三兄弟平均分配家产,黄艳玲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阎解成训斥道:“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阎解成,你训斥是不是。”黄艳玲抹着眼泪,看向阎埠贵和三大妈说道:“爹,娘,你看看,我现在怀孕了,阎解成也不说让着我点。”
阎解成当即就被阎埠贵和三大妈训斥了一顿。
“解成,你干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发脾气!要是惊住了艳玲肚子里的孩子,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知道了。”阎解成虽然不耐烦,却没有敢对阎埠贵和三大妈发火,进到屋子里想要去劝阎解放。
他刚进去,还没开口,就被阎解放怼了回来:“哥,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吧!”
阎解成顿时无言以对。
说到底,他并不是什么好榜样,被轧钢厂开除了不说,还离过好几次婚,现在还娶了了邻居家的媳妇儿。
阎解成只能闷闷不乐的回了屋子。
....
另外一边,中午李东来也回到了家里,此时丁秋楠已经做好了午饭。
小炒蘑菇,白切鸡,小炒肉,还有一盘子花生米。
屋内饭香四溢,一家人正吃得欢乐,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一大爷,能打扰一下吗?”
李东来放下筷子,扭过头去,看到阎解放站在门外,笑着说道:“解放,吃饭了吗,来便一口?”
“吃过了,吃过了....”阎解放看着那些饭菜咽了咽口水,勉强让自己挪开视线,笑着说道:“一大爷,我有点事情想告诉您。”
听到这话,李东来也只能放下筷子,走出了门外。
其实他对阎解放的观感还挺不错的,阎解放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儿,但是也没有阎埠贵身上的坏毛病,每天就是安安静静的上班,在院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对于一向纷乱的四合院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阎解放看到李东来走出来,似乎是怕打扰到丁秋楠他们,又往旁边走了几步,走到一棵大树下,才算是停住脚步。
他笑着说道:“一大爷,我想分家。”
“分家”李东来愣住了。
好家伙,一向老实的阎解放这次竟然放了一枚大炸弹啊。
分家可是一件大事!
李东来皱着眉头说道:“你既然来找我,是不是你爹不同意分家?”
“没错,您也知道我爹是那种老思想的人。”阎解放见被李东来看穿了,不得不将张晓红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当听说阎埠贵竟然因为人家姑娘没有正式工作,而从中作梗,破坏阎解放的婚事时,李东来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这个老阎是越来越过分了,难道不清楚现在上面提倡婚姻自由,父母不能干涉子女的择偶吗?
只是现在双方已经闹翻了,那姑娘好像也有了新对象,就算是想补救也来不及了。
在这种情况下,阎解放要是一直待在阎家的话,说不定真会闹出什么大乱子,还不如让他们分家。
思虑至此,李东来笑道:“解放,你回去吧,我吃过午饭,会找你爹谈谈。分家最好要你家里人都同意,不要因此变成仇人。”
“好好好,谢谢你了,一大爷。”阎解放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进到屋里,丁秋楠一边喂两个孩子吃饭,当然也算不上是喂,主要是叮嘱他们不要把米粒掉在衣服上。
一边看着李东来问道:“东来哥,刚才阎解放找你干啥的。”
“他要跟阎家分家....”李东来将事情简单跟丁秋楠讲了一遍。
丁秋楠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气愤:“阎埠贵身为三大爷,竟然不知道咱们街道办的政策吗,这怎么能当封建大家长呢!我看得赶紧让阎解放跟阎家分家,要不然阎解放说不定会被他们带坏!”
丁秋楠本来对阎埠贵挺有好感的,但是这两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阎埠贵的做法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知道了,吃完饭后我就去找阎埠贵谈。”
李东来本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年月分家的事情已经很普遍,另外阎家这种情况,分家也是最好的选择。
他本以为阎埠贵会毫不犹豫的同意,谁承想刚开口,就被阎埠贵堵了回来。
“一大爷,这事儿是我们阎家的家务事,跟您这个一大爷没有关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阎解放这小子太不像话了,所以啊,您还是赶紧去上班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阎埠贵冷着脸说道。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老阎,阎解放已经长大了,马上到了结婚的年纪,是时候分开了,你家那么多孩子,都住在一起,迟早要闹矛盾。”
他本来还想好言相劝,但是阎埠贵却压根不领情:“一大爷,我再重复一遍,这是我们阎家的家务事,跟你没关系!”
李东来闻言差点笑出声来,站起身说道:“老阎,在咱们四合院里,不存在任何家务事,只要你家的纷争惊扰了咱们四合院的安宁,我就能管。”
这倒不是李东来夸口,而是管事大爷这个职位实在是太奇葩了。
街道办并没有规定管事大爷的职权范围,只是让管事大爷管理大院,既然是管理,那住户家里的事情也能管了。
阎埠贵也清楚这些,连忙讪笑着说道:“一大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事儿关系到我们阎家的未来,我已经决定了,还希望您能够看在我以往的贡献上,不要拆我的台。”
以往的贡献....这句话阎埠贵这两年说得是越来越多了。
当初阎解成利用于莉诬陷李东来的时候,阎埠贵就这么说过。
后来阎解成婚宴风波中,阎埠贵还这样说过。
阎埠贵好像把这句话当成了免死金牌,他以为只要做过贡献,就能高人一等,免受一切规矩的制约。
简直是痴心妄想。
当然,李东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阎埠贵的观点已经很明确了,现在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后悔!”
李东来抛下一句话离开了阎家。
刚出了大院门,走到大树下面,阎解放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一大爷,一大爷,你说我现在可咋办啊!”阎解放哭丧着脸说道。
刚才他在屋里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全过程,他万万没有想到,阎埠贵现在竟然连李东来的面子也不给了。
李东来看着沮丧的阎解放说道:“着急什么!我身为四合院管事大爷,不好管这种事儿,但是咱们这里还有街道办啊,你可以去找街道办王主任,将情况说明白。”
阎解放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阎埠贵对于街道办王主任一向有种莫名的惧怕,要是王主任出面的话,这事儿说不定就解决了。
阎解放着急分家,也没有心思工作,下午请了一晌假,来到了街道办。
街道办王主任看到阎解放找上门的时候,还感觉到有些奇怪。
前阵子阎解成跟黄艳玲刚大闹了四合院,现在阎家老二又来了,阎家这是想干啥。
听完阎解放的话之后,街道办王主任的脸色阴沉下来。
“阎埠贵身为四合院三大爷,非但不以身作则,反而干涉子女的婚事,这是思想落后的表现!”
“王主任,啥思想不思想的,咱们能不能等以后再说,我现在就是想分家。”阎解放并不想将阎埠贵拖入泥潭中,连忙笑着说道。
“咱们街道办倒是处理过几个分家的事情。这样吧,你现在回去之后,把你爹喊来,我跟他亲自谈谈。”街道办王主任说道。
这种分家的事情,并没有规矩可言,依靠的就是做工作,所以街道办王主任也不便于采取强用手腕。
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阎埠贵来到街道办后,一改往日的胆怯,跟街道办王主任拍起了桌子:“王主任,我是阎家的家长,我不同意分家,以后这事儿不要再提了。”
....
第720章 三联疫苗成功
阎埠贵的强硬出乎了街道办王主任的预料。
在她的印象中,阎埠贵是那种小心谨慎的性格,很少跟别人发生冲突,更别提敢当面跟街道办的领导互怼了。
只是....街道办王主任发现自己好像拿阎埠贵没有办法。
毕竟阎埠贵才是阎家的大家长,要是他不同意分家的话,别人还没办法。
也许应该跟李东来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儿该怎么处理了。
这是街道办王主任被拒绝后,脑海里想起的第一个主意。
....
此时的李东来还不知道他又被人盯上了。
当然了,即使是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此刻他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而面前有一个话筒,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女记者,还有摄影机在旁边录像。
这年月国内的电视台设备还比较简陋,像这台摄像机外壳陈旧,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使用摄像机的小伙子明显是个生手。
他在摄像机上摸索了好一阵子也没能启动机器,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今天采访的这位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科学家,拍出的带子剪辑出来后,要放在晚间节目上播放的,要是出了岔子,他工作估计就保不住了。
小伙子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乱,非但没能启动机器,本来固定好的位置也被挪动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更加慌张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我来,行吗?”
小伙子抬头看向李东来,一脸的不可思议:“李主任,您,您会使用摄像机?”
“不会,不过这些东西的原理都一样,你也知道我经常在实验室里使用各种仪器设备。”李东来笑着说道。
开玩笑,在前世他可是个摄影爱好者,尤其擅长人体摄影,只是因为资金有限,买不起那些先进的设备,只能在旧货市场上淘换那些老旧的设备,其中不乏那些能够作为古董的摄像机。
小伙子听到这话,连忙站起身闪开,李东来凑过去,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就搞清楚了摄像机的原理。
他伸手在按钮上按了几下,绿色的指示灯亮起来。
“哎呀,还真是启动了,李主任,您可真够厉害的。”小伙子见此情形,兴奋得瞪大眼。
李东来指了指那几个按钮说道:“你看,要想启动摄像机,首先需要按动这个,然后再.....”
小伙子没有想到李卫东会亲自对他进行现场教学,连忙侧起耳朵。
这玩意本来就很简单,只不过是小伙子从没有接触过,才会摸不着头脑。现在听了指教,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李主任,真是谢谢您嘞。”
“不客气。”
李东来重新回到位子上,看着那位女记者说道:“同志,可以开始了吗”
“啊!可以,可以。“女记者稍稍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扮演的角色,连忙拿起话筒放在李东来的跟前。
“请问李主任,这次你们轧钢厂实验室即将发布的三联疫苗,跟其他疫苗有什么不同?”
这些问题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李东来等于是把答案背诵一遍。
“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最新研制的三联疫苗,具体来说是白百破疫苗,也就是百日咳、白喉和破伤风三种疫苗的联合制剂。可以预防百日咳、白喉和破伤风三种疾病。”
“只要打一针疫苗,就能够预防三种疾病,这是国际上也没有见过的。这么说你们实验室的疫苗技术已经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准”女记者趁机问道。
李东来冲她赞赏的点点头,这姑娘放在后世肯定是一个优秀的捧哏:“也可以这么说,现在国际上的疫苗都是单根试剂。跟那些单根试剂相比,三联疫苗的成本更低,接种更方便,称之为疫苗历史上的新突破也不为过。”
女记者的声音高昂起来:“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对李主任和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他们能够在艰苦的环境中,研究出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疫苗,为咱们争光,实在是付出了太多。”
一段激昂慷慨的话讲完,女记者继续问道:“我听说国外那些疫苗厂商已经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准备跟轧钢厂实验室谈合作,是不是有这件事?”
“没错,事实上,等会我接受了采访之后,就要跟那些国外同行专家见面。”李东来笑着说道。
他脸上的笑意格外的爽朗。
原因很简单,这次轧钢厂实验室又能挣一大笔了。
没错,在三联疫苗技术研究出来之后,李东来就让位于港城的于莉通过控制下的律师所,在全世界各地注册了专利。
虽然现在内地和国际上并没有合作,但是三联疫苗的专利属于港城的分公司,国外的那些疫苗公司,在注意到这项专利,并且见识到三联疫苗的成品之后,立刻意识到了这项疫苗技术的重要性。
他们通过港城的分公司联系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这些人简直就是来送钱的,李东来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为了实现利益的最大化,他选择了等那些疫苗公司的人全都聚齐,才召开了见面会。
而今天正是见面会召开的日子。
此时。
位于轧钢厂实验室二楼的一个会议室内,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金发碧眼。
他们的座位前面都摆放着用白纸牌制作好的铭牌,上面标注有姓名和公司。
来自默沙东的史密斯教授,来自葛兰素史克的汤姆教授,来自瑞辉的周教授,来自赛诺菲巴斯德的布朗教授,还有来自康希诺的菲利普教授。
可以这里汇聚了全世界最大的五家疫苗公司的代表。
他们背后那些公司的市值加起来,等于一个中型国家一年的GDP,这些公司靠着手中的金源,在全世界内都拥有庞大的势力。
张青翠还是第一次主持这样规格的会议,心中难免有些胆怯,她站起身说道:“各位,请稍稍等一下,现在我们的李主任正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等采访结束后,马上会回来。”
张青翠流利的外语让那些医药代表们感到惊讶,不过这并不能平息他们的愤怒。
“我们乘坐飞机不远万里前往港城,又乘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来到这里,来了之后,那个李主任非但没有马上见我们,反而让我们在宾馆里住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等到会议召开,他竟然迟迟不现身,这不是明显不重视我们吗?”
那个满头金发的史密斯教授率先开火,身为默沙东的首席医药代表,他无论前往哪个研究所,都能得到热情的欢迎。
毕竟在国际医药市场上,默沙东以有钱着称,他就像是一堆行走的美元。
坐在他不远处的汤姆教授点头赞同:“没错,为了这次行程,我足足推掉了三家研究所的邀约,谁知道竟然受到这种待遇。”
瑞辉的周教授是个华裔,操着半生不熟的国语说道:“你们不要生气,很显然,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觉得自己有恃无恐,想要拿捏咱们,这是华夏的一种兵法,所以我建议咱们集体退席,将他晾到一边。如此一来,咱们都能获得最优势的谈判地位。”
不得不说,这个周教授真是够阴险的。
他的话音落了,那些医药代表们纷纷点头附和:“没错,我们就应该退席,现在大家伙都离开京城,让李东来的三联疫苗没有用武之地。”
“是啊,是啊,我还没有见过如此高傲的人。”
“走走走,大家伙马上离开!”
张青翠听到这些议论声,心中当时就有些慌张了,因为她清楚李东来要利用这些医药代表做一件大事。
她本来想着站起身解释,然后跟这些医药代表道歉,但是想着李东来的叮嘱,只能按捺下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些医药代表别看闹得挺凶,一个站起身离开的人都没有。
张青翠这才彻底信服起来,心中小声嘀咕:“李主任真是料事如神。”
在张青翠刚接到接待任务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恐慌,她虽然曾陪同李东来前往过港城,还经常给巴菲特这个外国佬接触,但是还从来没有真正的接待过外国的教授。
并且这些人来头很大,个个身份不凡,要是怠慢的话,不但会引起大麻烦,还会破坏李东来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布置。
但是李东来却告诉张青翠不要紧张,并且叮嘱张青翠,只要在接待工作中,表现得像供销社里的那些售货员们就可以了。
这个张青翠倒是能做到,毕竟身为京城人,她太清楚那些售货员们是如何对待顾客的了。
所以任凭那些医药代表们喧哗,张青翠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那几个医药代表见此情形,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无奈。
史密斯教授小声嘀咕道:“这次的对手不容小觑啊,要想以便宜的价格拿下专利权,恐怕是不可能了。”
“史密斯,在下有一个好提议。”周教授眼睛眨巴眨巴,一脸阴笑:“只要咱们几个事先商定一个价格,等会开会的时候,都死咬着这个价格,那个李东来肯定没有办法,咱们不就能完成任务了吗?”
史密斯教授冲着他嘿嘿一笑,没有接话,这个周教授的点子确实很好,但是要建立在他们这些医药代表处于优势地位的基础上。
但是。
三联疫苗对这些医药公司实在是太重要了,它是一种通用性的技术,可以说谁要是拿到了这个技术,就会在疫苗的竞争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疫苗产业是标准的大鱼吃小鱼的产业,领先者将占据百分之九十的市场,落后者只能吃残羹剩饭。
所以,那些疫苗公司的董事们在这些医药代表出发前,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那就是一定要拿到三联疫苗技术的专利权。
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通过反制的办法,来拿捏对方,只能是自讨苦吃。
周教授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再看到那些医药代表都是一副心怀鬼胎的样子,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一个念头。
那个李主任之所以晾着他们,迟迟不跟他们见面,是不是就为了让他们之间产生内讧,从而能够获利。
他们自认为精心设计的话术和谈判策略,本以为能够对付对方,没想到早就被对方勘破了,并且还用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方式化解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李东来当然不知道这些,他之所以会晾着那些医药代表们,一方面是因为最近的工作确实很忙,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不在乎这些人。
身为穿越者,李东来对这些人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
这些家伙别看个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张嘴闭嘴是为了世界人民谋福利,其实就是一只只嗜血的老鹰。
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
所以,对待这种人,压根就用不着客气。
拍摄现场,伴随着一声卡,小伙子关闭了摄像机,女记者站起身说道:“李主任,今天的采访非常完美,您说的那些话,肯定能够激励国内的有志青年!”
李东来整了整衣领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间能看得节目在电视上播出,今天晚上吗?”
“啊....那不可能。”女记者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这些片子还需要经过多个部门的审核,您也是知道的。”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位女记者可是来自国内最大的电视台。
电视上播出的节目自然要严格把关。
道了一声谢之后,李东来请刘大队将记者们送走,然后坐在办公室里喝了两口茶水,休息了半天,这才站起身来到会议室外面。
听到从远到近的脚步声,那些医药代表们纷纷挺直胸膛,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李东来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会议室内的严肃气氛,突然笑了,他一个搞科学研究的,现在怎么跟要上战场的战士一样了。
不过,仔细想想,两者倒是没有差别,战士是用武器为国家开疆扩土,搞科学研究的则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帮助国家更快速的发展。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
第721章 南易被挖角?
伴随着李东来的进入,实验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张青翠也松了口气,走上前向台下的医药代表们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李东来同志!”
年轻,实在是太年轻了,这是那些医药代表们见到李东来后,第一个念头。
他们在来之前虽然早就做足了功课,清楚李东来的年纪,但是见到了真人,再加上联想到他作出了那么多成绩,依然难免会产生产这种念头。
震惊之下,以至于现场一片寂静。
李东来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尴尬的笑笑说道:“是不是我没有长三头六臂,让你们有些失望了?”
听到这话,那些医药代表们这才反应过来,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李主任,您还真是会开玩笑。”
“是啊,您要是真长得跟怪物一样,我们这些人那可就乐坏了,将你抓回实验室去,说不定能得一大笔奖励。”
“是啊,是啊。”
这些笑话听起来很蹩脚,只是张青翠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帮家伙个个都会讲中文,虽然口音五花八门,将金头发那个明显是一嘴的东北老苞米腔调,那个年轻点的,则是带有苏南口音,而那个姓周的家伙则是沿海的口音,但是他们说的都很娴熟,能够将意思准确的表达出来。
看来这帮家伙还真是有备而来啊,张青翠在心中难免为李东来捏了一把冷汗。
笑声过后,李东来没有再啰嗦,直接说道:“大家伙的时间都很忙,所以咱们长话短说,现在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有意转让三联疫苗技术的专利使用权,你们有意的话,可以直接出价了。”
话音落了,那帮子医药代表瞬间懵逼了。
按照一般的流程,现在李东来应该代表轧钢厂实验室讲清楚三联疫苗技术的先进性,市场有多大,然后这些人开始评估价格,最终才会出价,哪有直接出价的?
这又不是卖大白菜。
不过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默沙东的史密斯教授率先举起了手:“李主任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们用你们华夏的一句话,叫做客随主便来处理这件事,经过我们默沙东的认真严谨的评估,我们觉得你们的三联疫苗技术价值两百万美元,当然,你们要是能够将疫苗技术专利全部出售的话,我们公司能够出到五百万美元的价格。”
此话一出,那几家公司的医药代表们的脸色都变了。
就在刚才,几人已经悄悄的商量了,达成了一个模糊的价格,那就是出价不能超过一百万美元,不能让轧钢厂实验室占了便宜。
但是没有想到,刚出价,默沙东就成了叛徒。
这年月的美元是跟黄金挂钩的,两百万美元几乎等同于后世的两千万美元,这个价格就算是放在国际上也算是天价了。
史密斯教授在报出价格之后,心中就一直得意洋洋,你们这些家伙,还没有意识到三联疫苗的真正用处,这次被我抢了先,拿到手之后,回去肯定得升职加薪。嗯,默沙东对那些作出贡献的医药代表一向很大方,说不定还会将他两个月的带薪休假。
可是李东来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对不起,史密斯先生,我觉得我们的三联疫苗技术价值远超两百万美元,希望你能够重新报价。”
此话一出,史密斯的脸色骤然变了,心中也犯起了嘀咕,难道面前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也搞清楚了三联疫苗技术的真正用处?
他开始迟疑了起来,这次的两百万美元价格,已经是他的最大权限。
而剩下的那几家疫苗公司的医药代表也从史密斯凝重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他们身为医药代表,本身对疫苗技术都有深刻的了解,再加上来到国内之前,也做足了功课,此时意识到三联疫苗技术背后肯定还有秘密。
要不然默沙东不会花费这么高的价格。
别看他们这些疫苗公司财大气粗,其实对每一分钱都锱铢必较,绝对不会让任何一分钱浪费在没用的地方。
史密斯教授此时已经思虑明白了,他决定赌一把。
“李主任,对不起,这是我们默沙东的最终报价了,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默沙东将退出这场竞争。”
“是吗?”李东来的脸上并没有他预想的那种慌张,反而挂上了淡淡的笑意:“既然这样....大家伙的肚子好像都饿了吧,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食堂里有各种美味的饭菜,你们可以前去享用。”
那些医药代表们看看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虽然他们觉得这可能又是这个狡猾的家伙的阴谋,但是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就这么着,一场谈判会议才刚开了十分钟,就暂停了。
医药代表们在张青翠的引领下,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的食堂里,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里面挤满了用餐的研究员和轧钢厂实验室的职工。
虽然因为有巴菲特的存在,大家伙对于外国佬的出现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一次性来四五个外国佬,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啧啧,红头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头发是红色的。”
“你瞅瞅那家伙的鼻子,就跟老鹰的嘴巴似的,太难看了。”
“呀,还有黑头发的外国佬啊。”
“啥外国佬啊,那家伙明显是个华裔。”
....
议论声中,那帮医药代表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围观的动物。
不过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倒是没有感到害羞或者是不好意思。
只不过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破防了。
医药代表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一般来说,市值高的那些公司的医药代表,往往看不上那些市值低的,而这年月默沙东是医药界的扛把子。
史密斯教授此时俨然已经成为医药代表们的领头羊。
他背着手在窗口前转了一圈,看着那些炒菜,饭食,闻着喷香的饭菜香味,口水快流下来了。
在北美洲的时候,史密斯教授就特别中意中餐,跟中餐相比,最美味的汉堡,也只是馍夹肉。
他感觉到胃里面咕噜噜叫,迫不及待的指了指装菜的盆子:“来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今天食堂里负责打菜的是大厨南易,他非但没有打菜,反而皱起了眉头。
“同志...不对...先生,要想吃菜,要想吃饭,得先交饭票。饭票知道吗?”
“饭票.....那就是钱吧?”史密斯教授挠挠头,转身看向张青翠:“接待员同志,我们是来跟你们轧钢厂实验室谈判的,用餐的话,还需要花钱吗?”
这话将张青翠整懵逼了,事实上,李东来并没有交代关于吃饭的问题,想来也是,这阵子李东来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注意这些小事。
到底要不要免费呢,这可是个大问题,涉及到接待的原则。
最终,张青翠想起了李东来的叮嘱,作出了决定:“史密斯先生,你们虽然是来谈判的,可能会购买我们的技术,但是你们支付的费用是用来购买技术的,跟这些饭菜没有关系。我想,在你们北美洲,要想从别人那里获得食物的话,也需要支付金钱吧?”
幸亏这年月北美洲还没有零元购物,要不然史密斯教授高低得怼她一句。
不过,史密斯教授依然很郁闷。
在他看来,这次的协议一旦达成,轧钢厂实验室至少能获得数百万美元,不应该在这些饭菜上计较。
但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钱,是吧?我听说你们内地的物价比较低,这里是二十美元,应该足够了,多余的钱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的小费。”史密斯教授从兜里摸出二十美元递向南易。
南易却是一脸难色。
“怎么了,还不够吗?你们不是想让我们当冤大头吧。”
好家伙,从一个外国佬嘴巴里听到‘冤大头’三个字,怎么感觉到那么怪呢!
要是换成别人,此时肯定已经小心翼翼的给对方解释了,但是南易天生是个倔脾气,拎起饭勺子将菜盆子敲得当当作响:“先生,在这里,有钱没用!需要饭票,饭票知道吗?就是轧钢厂每月分给工人的票。”
史密斯教授在来到内地前,专门请了几个熟悉内地情况的人,跟他们足足学习了一个多月,自然清楚内地的分配制度,也知道饭票。
但是。
他没有那玩意啊。
他感觉到自己手里的美元好像变成了一堆废纸。
张青翠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叹南易的执拗,好歹是轧钢厂的客人,人家已经交了钱,你就收下得了。
不过她也清楚南易的性子,想了一下后,从兜里摸出了几张饭票递给南易:“南师傅,这是这些先生的饭票,你尽管打饭。”
拿到饭票,南易这才找来几个铝饭盒,给几人盛了饭。
史密斯教授本来还因为南易故意为难人而感到生气,夹起一块萝卜填进嘴巴里,顿时发出一连串的赞叹声:“太好吃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吃的萝卜!”
听到这话,那几个医药代表本来是不相信的,开玩笑,身为医药代表,他们经常出席各种高端宴会,品尝过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味佳肴。
萝卜就算是再好吃,也只是萝卜罢了。
怀着半信半疑的特态度,他们夹起萝卜菜填进嘴巴里,脸上那些不以为然的神情顿时凝固了。
这,这真的是萝卜吗?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吃的萝卜?
此时张青翠也打了饭端着走过来,看到几人的样子感觉到有点奇怪,她也夹起了一筷子萝卜菜放进嘴巴里。
“跟昨天的味道一样啊,也没什么特殊的。”
史密斯教授:“.....”
医药代表们:“......”
一道简单的萝卜菜,竟然吃出了宫廷大菜的感觉,吃饱喝足后,史密斯教授揉着肚子走到窗口前。
此时南易正带着两个徒弟清理窗口的卫生,看到史密斯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他冷声说道:“还没吃饱啊,这里还有两个窝窝头,不过你还是得先给饭票。”
“不,不是....大厨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每个月能拿到多少工资吗?”史密斯教授笑道。
南易这会也干完活了,直起身将毛巾甩在桌子上,捶着有些酸软的腰说道:“工资?让我想想啊....”
好家伙,这家伙的工资难道多到数不尽了吗?不过这也正常,像这样伟大的厨师,拿再高的工资也不为过。
南易并不清楚自己的举动让对面的史密斯教授误会了,他之所以记不清楚工资数量,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每个月关饷的时候,梁拉娣帮他把工资领取了,然后每个月只给他2块钱的零花钱。
不过这也难不倒南易,他很快就推算出来了:“我现在是七级大厨,每个月的工资是四十七块钱。”
“嘶....四十七块钱,还是人民币....”史密斯教授倒吸一口凉气。
“是不是很多啊,我们实验室还有补助,算下来的话,每个月能拿五十块钱呢!”南易有些得意。
“.....”史密斯教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北美洲,就算是再蹩脚的厨子,拿到的工钱,也超过南易的二十倍。
不过这样正好。
史密斯教授笑道:“大厨同志,你跟着我到国外怎么样,我每个月给你开五千美金的工资,并且还帮你安排住宿的地点,让你享受我们默沙东公司的一切福利。”
那年月的五千美金也是一笔巨款了,对于国内来说更是一笔天文数字。
话出了口,史密斯教授看到南易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连忙补充道:“五千美金相当于四万多人民币。”
“不是....”南易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史密斯教授:“我一个厨子,好端端的,为啥要跟你去国外?难道就是为了给你们做菜?”
那些不顾了解南易的人,可能会觉得这家伙真傻,放着四万多块钱的工资不拿,宁愿每个月拿五十块钱。
但是对于南易来说,他现在身为轧钢厂实验室的厨子,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宿都不花钱,要是生了病,还有实验室兜底。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梁拉娣,有四个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放弃这一切前去海外,那简直是脑袋有包。
第722章 傻柱要开大会
被南易拒绝了之后的史密斯教授感到很憋屈。
但是更让他感到憋屈的事情还在后面。
史密斯教授带着那些医药代表们刚吃完饭,还没走到轧钢厂实验室的办公楼,张青翠就急匆匆的赶回来,拦着了他们的去路。
“不好意思各位,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有紧急的事务需要处理,所以下午的谈判会议取消了,改在明天早上。”
史密斯教授的脸色顿时变了,急切的问道:“取消了?难道你们实验室里面,还有比获得几百万美元资金更重要的事情吗?”
也难怪他会如此着急,他现在需要抢在那些医药代表发现三联疫苗技术真正的用途之前,将专利权拿下来。
要是时间拖得久了的话,难免会夜长梦多。
“抱歉,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这是我们李主任的私事,我们不方便过问。”张青翠的脸上虽挂着淡淡的歉意,语气却斩钉截铁。
史密斯教授虽然着急万分,却没有一点办法,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陷阱之中。
而剩下的那些医药代表们则个个面带喜色。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在回想上午会议室内发生的一幕,感觉到史密斯教授的表现有些异常。
现在李东来突然中止会议,能够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调查清楚默沙东为何愿意为三联疫苗技术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甚至到了势在必得的程度。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谈判员,虽然史密斯教授在喊价的时候,表现得很淡定,但是他们还是从中看出了端倪。
所以,在回到宾馆后,纷纷同各家公司总部进行了联系。
另外一边。
李东来也将巴菲特和一帮子研究员请到会议室内。
他将上午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后,大声说道:“默沙东之所以会如此着急,肯定是咱们自家技术还有别的大用处,所以各位马上停止手头的工作,将事情搞清楚。只有咱们占别人的便宜,咱们千万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
研究员们听完这番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三联疫苗技术了,这项技术虽然重要,足以概念疫苗市场的格局,但是好像没有比的大用处啊。
巴菲特皱着眉头说道:“李主任,您是不是猜错了,是不是因为默沙东财大气粗,所以才会给咱们出这么多的转让费。”
“不可能!”李东来斩钉截铁的说道:“在这些人来到咱们实验室之前,我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这些年默沙东一共购买了两百多项专利技术,其中有一百多项是跟其他的医药公司一起竞标的,他们没有一次是首先举牌,都是等待对手出价之后,再举牌报价,这是一种保守的报价风格,可以避免浪费资金。
但是这一次他们却直接报出两百万美金的高价,这种反常的策略只能说明,他们想将其他竞争对手吓退,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当默沙东报出两百万的价格后,其他公司的医药代表们全都沉默了,这足以说明,在他们的心中,咱们的技术价格远远低于两百万美元。”
“而默沙东却报出了这个高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项技术还有别的用途。”
李东来解释得非常啰嗦,那些研究员们却听明白了。
尤其是巴菲特。
他是财阀出身,虽然这些年一直专注于科学研究,但是小时候目睹耳染积累的那些经验,却没有忘记。
同时,巴菲特的心中也是一阵叹服,他是亲眼看着轧钢厂实验室壮大起来的,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这种壮大依靠的是李东来的科研能力,现在看来,李东来在商业方面的造诣,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李主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抓紧时间,将事情搞清楚。”
“对对对,咱们绝对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
“我决定了,要是搞不清楚,就不回家睡觉。”
....
研究员们听到这些顿时来了精神,纷纷举手表态。
张青翠却有些担心:“李主任,万一咱们没有在短时间内,找出三联疫苗技术的其他用途,那该怎么办?”
“哈哈哈....”李东来看着张青翠笑道:“这项技术握在咱们手里,什么时间出售,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大不了等明天再寻找个理由,继续推迟谈判会议。”
“这,这好像不合适,不符合商业道德吧....”张青翠有些迟疑。
李东来挺起胸膛说道:“道德?我不要那玩意,我需要只有胜利。”
张青翠重重点头:“是啊,早些年他们从咱们这里抢东西的时候,就没有讲过道德,咱们也不用跟他们讲道德。”
....
轧钢厂实验室重新陷入繁忙之中,各个研究部门都灯火通明。
李东来则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了四合院。
没错,他倒不是故意忽悠那些医药代表们,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非常重要。
回到四合院之后,李东来没有回家,而是敲开了傻柱的家门。
傻柱见到李东来亲自登门,显得格外惊讶。
“东来兄弟,你怎么来了?”
李东来进到屋里面,于菊花也在,帮着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水,在里面加了点红糖端了过来。
“最近食品站因为保质保量的完成了生产任务,得到了上级的表扬,所以我们站长顾慎特意给食品站的每个职工都发了两红糖。”
每人发两斤红糖...顾慎还真是够大方的,食品站果然是个有钱的单位。
李东来喝了两口香甜的红糖茶之后,笑着说道:“傻柱,今天我找你,是大院里有件事需要你出马。”
听到这话,傻柱顿时来了精神。
在当上四合院管事大爷之后,傻柱一直想呈成威风,却没有机会,因为现在的四合院比以前可安静多了。
“一大爷,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今天我上班的时候,接到了街道办王主任的电话,咱们大院里的阎解放想跟阎埠贵分家,但是阎埠贵不愿意,这事儿闹到了街道办,街道办王主任劝说无果,决定将这事儿交给咱们四合院内部处理。”
说着话,李东来心中赞叹街道办王主任果然是老主任了,竟然能想出这种主意。
街道办没有办法干涉居民家中的私事,但是四合院管事大爷就不一样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光明正大的进行处理。
“啥,阎解放和阎埠贵要分家了,出啥事了?”傻柱闻言大惊,毕竟阎解放在四合院里,很少露面,就跟一个透明人一样,傻柱对他的印象很不错,感觉他不会干出啥坏事。
于菊花也凑热闹围了过来。
李东来将阎解放谈对象的事情讲了一遍。
傻柱听完之后,直吧嗒嘴:“阎埠贵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敢干涉儿女的婚姻。你放心,这件事我给他办了!”
“你办啥办啊,难道冲进阎家,将阎埠贵打一顿吗?”于菊花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傻柱挠挠头嘿嘿笑:“这不是有东来兄弟吗,他肯定能够想出办法。”
李东来冲他翻了个白眼,笑道:“你小子啊,就是嘴甜。”
考虑到事关四合院的安定团结,李东来也没有卖关子,凑在傻柱的耳朵上嘀咕了一阵。
“好好好,东来兄弟,我马上去办。”
傻柱听得两眼放光,等李东来离开后,立刻进到屋里翻箱倒柜起来。
于菊花见他着急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傻柱,你找什么呢?’
“哎呀,你结婚的时候,花了十五块钱,做的那身中山装去哪里了?”傻柱着急的问道。
在傻柱跟于菊花结婚的时候,两人的手头都不宽裕,但是傻柱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实在是不适合举办仪式。
最后还是于菊花跟食品站预支了十五块钱,做了一身衣服,才解决了这个困难。
随后的几年内,傻柱的日子好过起来,也做了两套新衣服,但是那套中山装在他的心中地位不同,每次遇到重要的事情,都会穿在身上。
就跟战袍差不多。
于菊花清楚今天是傻柱的首秀,也没有嘲笑他,进到屋里,从箱子的底部将衣服翻出来。
“你千万别搞脏了,还有,千万别跟人动手,衣服要是撕破了,你就别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傻柱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拾掇了半天,还拿起梳子将头发打理了一遍,这才迈着四方步敲起了铜锣。
铜锣的响声惊动了四合院年代住户们,大家伙纷纷从屋里走出来。
这时候,傻柱大声喊道:“等会大家伙到中院开大会,咱们要讨论阎家分家的事情。”
“啥?阎家要分家了,这是咋回事啊。”
“是啊,阎埠贵是老教员,一直以会教育孩子为荣,怎么会闹到分家这种程度。”
“是不是阎解成要分家啊。”
“不可能,阎解成现在就是临时工,黄艳玲又没有工作,还怀孕了,他们才不舍得离开阎家呢!”
....
四合院的住户们听到阎家要分家了都感到震惊,纷纷往中院走去。
...
贾家屋内。
棒梗也从邻居张大娘的嘴里听说了这事儿。
兴奋的跑回家说道:“阎家这次要有大麻烦了,他们竟然准备分家了!”
贾张氏正在纳鞋垫子,听到这话,三角眼乜斜,哈哈大笑两声:“阎解成那孙贼,竟然敢抢我的孙媳妇儿,敢抢我的孙子,这下子遭了报应吧。”
秦淮茹则要想得更远一点:“阎家分了家之后,无论是谁离开阎家,他家的人数肯定会减少,咱们到时候,在将棒梗的孩子夺回来的时候,胜算就更高了。”
在觉察出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是棒梗的之后,贾家为了把孩子抢回来,曾经召开过数次家庭会议,却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原因很简单。
一是,现在黄艳玲还没有生产,到孩子出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要是这个时候,将事情戳破的话,肯定得负担黄艳玲的营养费,生产费,那可是一大笔钱。
二是,阎家有三个儿子,阎解成,阎解放和阎解旷,这三人都成年了,一个个就跟小老虎似的,万一惹怒了阎家人,贾家说不定会被爆锤一顿。
现在好了,阎家的势力又削弱了,贾家众人都感到很兴奋,站起身往中院走去。
没有什么比看到敌人丢脸,更能让人兴奋了。
刘海中家。
今天刘海中没有上班,照例开了瓶酒,喝口酒,吃粒花生米,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这时候,二大妈回来了,压低声音说道:“傻柱要召开四合院大会了,等会你去不去?”
“傻柱开大会,不去,不去,我看你老婆子是看不得我心情好一点,尽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海中气呼呼的说道。
开玩笑,傻柱二大爷的位置是从他手里抢走的,他要是去参加大会,那还不得被别人笑死。
“你啊,总是不听别人把话说完。”二大妈被训了一顿,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次开大会跟阎家有关系,好像阎家要分家了,阎埠贵不愿意,所以管事大爷们准备开会讨论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刘海中立刻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瞪大眼说道:“真的?”
“这还能有假,傻柱亲口说的。“
“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年,阎埠贵一直嘲笑我,说我只会棍棒教育孩子,所以才把孩子们都打跑了!当时我气得啊,差点晕过去,却没有办法反驳阎埠贵。现在好了,阎家竟然有人要闹分家了,他阎埠贵的教育也不怎么样嘛!”
刘海中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我等会到了大会上,肯定要好好嘲笑阎埠贵一顿。”
四合院里的住户都往中院走去。
此时的阎家气氛却有些忧愁。
阎埠贵在得知傻柱要开大会讨论他家的事情后,第一个反应是傻柱在胡闹。
“分家不分家是我们阎家的事情,跟四合院有什么关系,就算傻柱现在是四合院的二大爷,他也不能乱搞!不去,绝对不去,我们全家都不能去参加四合院大会。”
三大妈有些不放心:“老阎,要是不参加的话,会不会被傻柱诬陷说咱们故意破坏四合院秩序啊,毕竟你还是四合院里的三大爷。”
....
第723章 无奈的阎埠贵
阎家屋内,阎埠贵听到这话,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太清楚傻柱的性子了。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都以为傻柱是个傻子,整天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子。
阎埠贵却清楚,傻柱在四合院里就是比许大茂还要狡猾奸诈。
许大茂是个小人,心眼子多,但是阎埠贵却能够从许大茂手里抢到山货,要是再动用道德语言绑架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半斤白面。
但是,阎埠贵却从来没有从傻柱的手中占到过任何便宜。
在以前,阎埠贵试图通过帮傻柱相亲,给他介绍了冉秋叶,希望从傻柱身上占点便宜。
但是谁承想,便宜没有占到,他家的车轱辘还被傻柱偷走了。
要不是李东来出面帮忙,他家的损失就大了。
所以,阎埠贵对傻柱从心底还是有点畏惧的。
但是,就这么去参加大会,明显也不行,毕竟那帮子住户都听说过阎家的事情,肯定站在阎解放那边。
阎埠贵思忖片刻,敲开了阎解成的房间。
屋内,阎解成正躺在床铺上跟黄艳玲一块听广播。
自从黄艳玲怀孕后,要求虽然没有以前的那个女人高,但是还是以感到无聊为理由,将阎埠贵的收音机没收了。
阎解成被打搅后有些不高兴:“爹,你进来能不能先敲敲门。”
“害,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呢!我进自己家用得着敲门吗?”阎埠贵冲着阎解成摆摆手说道:“解成,解放把分家的事情闹到了大院里面,傻柱要召开大会解决这事儿,等会你跟着我一块去。”
阎解成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大变:“阎解放还真是敢闹啊!这是咱们家的事情,大院里凭什么管?”
“看你这话说的,这些年管事大爷们管各家的家事,还少吗?”阎埠贵冲着阎解成翻个白眼。
阎解成想起以前的事情,顿时不吭声了。
自从四合院建立以来,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爷就是管天管地的存在。
就拿去年张家的事情来说,张家老婆子早年死了丈夫,辛辛苦苦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又给他们安排了工作。
张家老婆子也老了,本来想着能享几年清福,谁承想,他那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养活张家老婆子。
特别是那两个媳妇儿,整天给张家老婆子脸色看,街道办得知了这件事,到大院里劝说了几次,张家的媳妇儿们非但不听,还要把张家老婆子撵出屋子。
这件事被李东来知道了,李东来勃然大怒,当天晚上就召开了四合院大会,将张家的儿子和媳妇儿们狠狠的批了一顿。
这些人当然不服气,口口声声这是家务事,四合院里不能管。
李东来才不管你那些那,号召四合院里的住户,集体抵制张家。
张家的儿子们和媳妇儿们刚出门,就被傻柱和于菊花拦住暴打了一顿。他们当然不服气,去街道办和派出所告状。
可是街道办和派出所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压根就不理会他们,反而他们都撵了回来。
随后大院里的住户也整天在大院里为难张家的媳妇儿和儿子们,他们要是去水池旁打水,住户们就关掉水龙头,不让他们接水。
他们种在后院花池里的菜也被住户们拔掉了。
这种种行为因为压根就没办法上纲上线,所以张家的儿子和媳妇儿们只能是欲哭无泪。
在这种情况下,李东来找了几个老婆子做张家的儿子和媳妇儿们的工作。
这一次张家的儿子和媳妇儿们再也不敢冷言相对了,态度那是相当的配合。
最后在李东来的调解下,张家老太太由张家大儿子和小儿子轮换照顾,要是两家敢再虐待张家老太太,四合院就会动用一切力量,把他们全都撵出去。
张家的儿子和媳妇儿们这次都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随后在全院住户们的监督下,张家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张家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确是个勤快的老人,每个星期都从街道办领取糊火柴盒子的手工活,带着张家的几个大孙子和孙女们一块糊火柴盒,一个月足足能挣五块钱,够得上全家的开销了。
原本对老太太有意见的媳妇们这时候都喜得嘴巴都合不拢,现在见到这种情况,都喜得合不拢嘴巴。
在这种情况下,四合院的住户们都意料到自己家的事情,不单单是自己家的,还关系到四合院。
阎解成想明白之后,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穿好衣服,准备跟着阎埠贵去参加四合院大会。
黄艳玲从床上也下来了,看着阎解成说道:“解成,我也要去。”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去干什么,这是家里的大事儿。”阎解成话说一半,看到黄艳玲的脸色变了,想了一下,又改口说道:“我不是担心你怀孕了吗,现在晚上外面天冷,怕冻着你了。”
黄艳玲笑道:“你啊,怎么这么傻啊,今天晚上搞不好得分家,我身为大嫂,自然不能让阎解放占了便宜。”
此话一出,阎解成顿时明白了。
这女人是看上了钱啊!
阎解成跟黄艳玲相处那么久,对黄艳玲实在是太了解了。
黄艳玲为人懂事,会讨男人欢心,虽然有些小懒惰,但是这也很正常,毕竟还没生孩子,等生了孩子之后,就会勤快了。
她最大的毛病就是贪财了。
以前背着棒梗跟阎解成在一块的时候,就经常想方设法从阎解成身上抠钱,现在遇到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不过这样也好,分家就是分家产,有些话他作为大哥不能说,黄艳玲就不需要那么多顾忌了。
想明白之后,阎解成冲着黄艳玲点点头说道:“那行,你能跟着我一块来,但是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搞事!”
“你就放心吧,我能那么没眼力见吗?”黄艳玲娇嗔着冲阎解成翻个白眼,也穿上了衣服。
此时阎埠贵已经把阎解旷和阎解娣都喊了起来。
两人本来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中,但是还是不得不跟着阎埠贵一块来到中院。
此时于菊花已经在中院的大树下支起桌子,因为李东来不在,所以傻柱身为二大爷,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神情相当的嘚瑟。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也能坐在椅子上了。
在以前开大会的时候,傻柱每每蹲在人群中,都羡慕几位管事大爷,幻想什么时候桌子旁也能有他的位置。
这个时候,阎埠贵带着阎家人走过来,他径直走到四方桌前就要坐下来。
“站住!”傻柱拦住了他。
阎埠贵皱眉头说道:“傻柱,你啥意思啊,我是管事大爷,这是我的位置。”
傻柱冷哼一声道:“你是管事大爷不假,但是还是当事人,按照规定你只能站在那里。”
“规定.....还有这种规定”阎埠贵皱着眉头思忖片刻,也没有想明白,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阎埠贵说的,站到了人群中间。
傻柱倒不是要故意为难阎埠贵,而是使的小手段。
要是阎埠贵也坐在管事大爷的位置上,等会他还怎么批评阎埠贵?
真是机智如我傻柱!
傻柱见拿捏住了阎埠贵,扶着桌子站起身,大声说道:“好了,大家伙都安静下来,今天晚上之所以把大家伙都聚在这里,是因为咱们四合院发生了一件大事!”
见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傻柱这才朝着阎解放招了招手:“阎解放,这是你的事情,你来跟大家伙讲一遍。”
阎解放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阎埠贵,他对于这位老父亲还是有些畏惧的,心中也清楚今天走出这一步,肯定会惹怒阎埠贵。
但是他更清楚,要是任由阎埠贵拿捏,那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幸福和自由的驱使,让阎解放勇敢的踏出了这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人群中间,大声说道:“各位,我是阎家的二儿子阎解放,想必大家伙已经知道了我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了,现在我要求分家,从此从阎家独立出去。”
听到这话,围观的住户顿时议论纷纷。
“阎解放这孩子这次闹那么大,看来是被伤透了心。”
“谁说不是呢!现在哪有昂父母的阻拦子女婚事的。”
“再说了,在新华书店里工作的那姑娘为人很不错。”
“我听说了,那姑娘刚跟阎解成分手,就跟新华书店里的一个领导好上了。”
....
这些议论声,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扎进了阎埠贵的胸膛里。
他身为老教员,一直以文化人自居,平日里多少有些看不起这些大老粗,现在竟然被人鄙视了,由此带来的伤心,生气,愤怒可想而知。
“住口!”阎埠贵大喝一声,指着阎解放的鼻子说道:“阎解放,我警告你,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允许你分家!”
话刚出口,阎埠贵注意到住户们诧异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失态了。
他连忙收回手指头,整了整衣领,扬起了胸膛,重新摆出文化人的谱。
阎解放被阎埠贵怼了两句,本来应该大声反驳的,但是多年的积压下的余威尚在,阎解放只能站在那里不吭声。
这货还真是没有!傻柱心中暗骂一句,在开大会之前,他已经跟阎解放沟通好了,要求阎解放在大会上誓死要求分家,并且痛斥阎埠贵的所作所为,争取住户们的同情心。
谁承想,刚开局,阎解放就撂了挑子。
看来指望俺傻柱了!
傻柱扶着桌子站起身,走到阎埠贵跟前,冷声说道:“老阎啊,你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又是学校里的老教员,应该很清楚咱们现在的政策。
子女长大了,是到了展翅高飞的时候,作为家长的,就应该在背后推他们一把,帮助他们展翅高飞,而不是在后面扯他们的后腿!
你这样做,可是有点搞封建大家长的嫌疑啊!”
不得不说,傻柱这番话讲得很重,直接戳中了阎埠贵的要害。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说道:“傻柱,你懂什么政策,我就知道我是阎解放的爹,阎解放就得听我的!”
“呵,你自己听听自己的话,有道理吗?”傻柱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不配合,那么咱们就全大院的住户举手表决,毕竟群众的眼睛是学雪亮的嘛。”
阎埠贵没有想到,傻柱竟然把李东来发动群众的那一套也学会了,脸色骤然变了。
他看着那些住户们说道:“各位大娘大妈,大爷大叔,我是四合院的三大爷阎埠贵,也是红星小学里的老教员,咱们大院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是我的学生。大家伙对我的人品也很了解。
阎解放之所以会闹着分家,那是因为他一时糊涂,只要让我把他带回去,好好教育一番,他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让我们分家,明显是不合规矩,所以我希望各位等会能在投票中,投出反对票。”
听到这话,傻柱顿时意识到阎埠贵是在拿捏住户们。
他大步上前,看着住户们说道:“大家伙放心,等会投票的时候,采用的是不记名投票方式,也就是说,就算是阎埠贵也不知道是谁偷了赞成票。”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已经动摇的住户们,态度立刻又坚定了起来。
毕竟阎埠贵不知道是谁投的票,就不会为难他们的孩子。
阎埠贵见诡计被傻柱破解,当时就气得牙痒痒。
不过,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大老粗压住。
阎埠贵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语气也有些颤抖,哭丧道:“各位,大家伙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你们也都是为人父母的。这全天下哪有父母不为孩子好的?我也许在某些事情上做的不合适,但是绝对没有恶意。
要是因为这个,就让我一个儿子远离我,这公平吗?
再说了,我严重怀疑阎解放之所以会选择分家,是因为有傻柱在背后支持,傻柱这个人大家伙也都了解,整天不干正经事。在以前的时候,还曾经想娶咱们大院里的小寡妇。
这些年,虽然在一大爷的教育下,傻柱改过了,但是他的本质还是没有变,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所以,我在这里恳请大家,希望你们一定要想清楚,不要上了傻柱的当,要投反对票!”
第724章 出人意料的阎解旷
昏黄的灯光下,住户们听到阎埠贵的话,神情都稍稍有些迟疑。
毕竟阎家也算是四合院里的老户了,他们跟阎埠贵处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多少有些感情。
不过仅仅是这些,尚不足以让那些住户们倾向于阎埠贵。
毕竟这次阎埠贵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断了自家儿子的好姻缘。要是四合院里的住户都学阎埠贵这样搞,那么以后四合院内肯定吵闹不断。
阎埠贵多聪贼的人啊,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连忙给阎解成使了个眼色。
阎解成本来不想掺和今天的事情,现在接到眼神也只能站了出来。
他走到阎解放跟前,笑着说道:“解放,咱爹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但是我毕竟是你亲大哥啊,咱们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我们之间难道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亲兄弟?”阎解放本来见到阎解成走上来劝说,心中尚且有点感动,听到这话,神情顿时不悦起来。
他转过身面对四合院的那些住户们,大声说道:“大家伙可能不了解我们阎家,现在我来给大家伙讲清楚。在我们阎家,只有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阎家的大儿子阎解成。
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穿过新衣服,每年都是捡阎解成的旧衣服,这也倒没什么,毕竟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新三年旧三年嘛,缝缝补补又三年嘛!
关键的问题是,在阎家来,我跟阎解旷和阎解娣压根就没有地位。
大家伙都知道我们阎家只有两间屋子,为了让阎解成能够成婚,我爹将房子隔成了三间,把大房间分给阎解成夫妇,我们三个只能挤在小房间里,阎解娣越来越大了,我们当然不能跟一个姑娘睡在一间屋里,所以我跟阎解旷每天晚上都在堂屋里打地铺。
这还不算完,家里只要发生什么坏事,总是我干的。从小到大,凡是阎解成干的坏事,都安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印象最清楚的一次是,有一年,阎埠贵学校里发了半斤红糖。
他是个小抠门,将红糖藏在了柜子里面,打算等到过年的时候招待客人用。
可是因为没有藏好,被阎解成发现了,阎解成就偷偷的将红糖全部吃掉了。
阎埠贵回到家之后,发现红糖不见了,二话不说就揍了我一顿,当时打得那个狠啊,连棍子都摔断了。
要是仅仅这样,我也不会生气,毕竟阎埠贵也不清楚是谁偷吃了红糖,在这种情况下教训我,也算是有情可原。
但是。
阎解旷发现了阎解成偷吃红糖的事实,出于激愤,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阎埠贵。
阎埠贵知道之后,非但没有教训阎解成,反而又把我教训了一顿。
按照他的说法,这是因为我没有及时阻止阎解成。
老天爷啊,阎解成偷吃红糖的时候,我还没有放学,怎么能阻止他呢!
像这样的事情,在我成长的几十年里,发生过无数次。
反正在我看来,我在阎家并不像是阎埠贵的亲生儿子,而是我娘带回来的私生子。”
此话一出,阎埠贵和阎解成的脸色齐齐大变。
阎埠贵冷声说道:“阎解放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不是我亲儿子了,当年为了你能够顺利生产,我特意把你娘送到了医院里面,足足花了一毛钱呢!”
围观的住户们纷纷点头。
“三大妈生阎解放的时候,正值下大雪,是我们亲自把三大妈送到医院的。”
“是啊,在这世儿中,压根就不存在私生子。”
“三大妈多好的女人,不能干出那些不着调的事情。”
....
这个时候,人群中传出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这可就说不准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俺家的儿媳妇看上去是多好的一个女人啊,竟然会背着我们家棒梗跟别人乱搞!”
说这话的正是贾张氏。
贾张氏今天为了看热闹,特意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了人群中间。
她坐得有一阵子,早就想着吆喝两声,却一直没有等到机会。
贾张氏虽然没有提名字,大家伙都清楚贾张氏指的是黄艳玲,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要是换成一般姑娘,这会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了,但是黄艳玲可是能够设下仙人跳的女人,哪能轻易被人欺负。
只见她双手掐腰,指着贾张氏的鼻子说道:“老东西,本来我不想说出来的,免得大家难看,既然你又提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话,贾张氏扭过头看向围观的住户们,大声说道:“大家伙可能会好奇,我为什么会跟棒梗分开,嫁给阎解成。”
听到这话,住户们顿时来了精神,就连于菊花这个平日里不喜欢吃瓜的女人,也磕着瓜子,全神贯注起来。
棒梗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想站起身离开,却被秦淮茹拉住了:“棒梗,犯错的又不是你,这回你要是离开的话,黄艳玲肯定会把罪责全都推到你身上。”
棒梗这才不得不坐下来。
这时候,黄艳玲已经酝酿好了情绪,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这事情还得从我跟棒梗相识说起,当时棒梗告诉我他是电影院的正式职工,家里趁了四间房子....”
秦淮茹站起身冷声说道:“我们棒梗没有骗你,当年我们已经通过许大茂的关系,准备把棒梗安排成正式工了,但是许大茂那个坏家伙突然变卦了,这才没有安排好!
至于房子,傻柱曾经说过,将来会把他的房子交给我们家,所以我们确实是有四间房子。”
此话一出,住户们再次哄笑起来,大家伙都被秦淮茹的痴心妄想震惊了。
黄艳玲也差点被秦淮茹惊住了,差点当场破防。
不过她也算是老手了,深吸一口气,又重新稳定下情绪,大声说道:“当时我被棒梗的谎话哄骗住了,决定要嫁给棒梗,但是在结婚前,我也提出了几个要求,第一个就是结婚后必须买一辆自行车,第二就是帮我安排一份正式工作。
棒梗当场一口气答应下来,不过我并没有相信她,而是当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面又重新问了一遍。
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也都答应了下来,我这才会嫁给棒梗。
结果呢
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结婚之后,我并没有拿到自行车,更没有被安排工作。
贾家全家都在欺骗我!”
听到这话,贾张氏不乐意了,站起身说道:“黄艳玲,自行车和正式工作都是我们答应下来的,但是我们也没有指定时间啊,事实上,自从你跟棒梗结婚之后,我们一直在攒钱帮你买自行车,一直在帮你找正式的工作。只要你在我们贾家再才坚持一段时间,这两个愿望肯定都会帮你实现的。”
听到这话,黄艳玲噗嗤笑出声来:“一段时间是多久,十年,二十年吗?”
贾张氏翻个白眼说道:“那也说不准,但是你总不能指责我们不遵守诺言吧!”
黄艳玲本来以为已经很懂贾张氏了,可是贾张氏每次都会给她新的惊喜。
只不过,她今天也不是来跟贾张氏斗嘴皮子,她看着那些住户们就知道这些人想知道什么。
黄艳玲轻轻咳嗽两声,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就是棒梗几乎不能称之为男人。”
几乎不能称之为男人....
那些未婚的小姑娘都面面相觑,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些老妇女和男同志们都大笑了起来。
“原来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啊,我说黄艳玲怎么会同阎解成偷偷的搞在一起呢!”
“是啊,黄艳玲也不是个好货,哪里能忍受得住。”
“不对啊,棒梗看上去挺正常的,虽然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是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毛病啊。”
“你傻啊,那种事儿是能看出来的吗?再说了,棒梗有毛病也不会告诉你。”
....
听着这些话,棒梗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他想站起来反驳黄艳玲,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演示。
贾张氏和秦淮茹本身都是实力极强的悍将,也被黄艳玲这一手给镇住了,当时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黄艳玲有些得意,阎解成却不愿意了,自从跟黄艳玲结婚之后,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提起黄艳玲以前的事情。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只是捡了棒梗的破鞋。
现在黄艳玲的自爆家丑让阎解成面子挂不住了。
“黄艳玲,你胡说什么呢!”阎解成道。
“啥是胡说啊,我是在夸奖你,你咋还不乐意了。”黄艳玲神情诧异。
阎解成有些搞不清楚黄艳玲的脑回路了,这女人咋就那么开放呢?
但是他却很清楚,在目前的状况下,他需要做的就是赶紧转换话题。
阎解成说出了从来想过会说出的话:“傻柱,你不是要开会吗?赶紧的啊!”
“啊?“傻柱愣了一下之后,摆摆手说道:“不着急,不着急,这事儿可比开会带劲多了。”
‘啪!’
他话音刚落,脑门上就被于菊花狠狠打了一下子。
于菊花气呼呼的说道:“傻柱,一大爷让你解决阎家的事情,不是让你听别人花边新闻的。”
“对对对!”傻柱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为管事大爷的重任。
他站起身大声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无关的事情就不要聊了,大家伙如果想知道,可以在大会结束后,去询问黄艳玲。”
这句话又引起了一阵哄笑声和口哨声。
阎解成的脸色更黑了:‘傻柱,你到底还开不开会了!’
阎埠贵此时的脸皮也有些发烧,毕竟自家的儿媳妇自爆家丑,身为老公公的也会觉得丢脸。
他看着傻柱说道:“傻柱,别啰嗦了,赶紧让住户们投票吧!”
傻柱这次收敛了笑容。
他并没有像阎埠贵预料的那样宣布开始投票,而是转身走到了阎解旷身边。
“阎解成,现在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傻柱盯着阎解旷的眼睛说道。
要说阎家里谁最能存得住气,那肯定非阎解旷莫属,这小子天生胆大,在小学的时候,别的孩子还在哭着喊着要回家,这小子就已经主动请缨,要担任班长了。
阎解旷抬起头看着傻柱点了点头。
傻柱问道:“阎解放,你赞成阎解放分家吗?”
傻柱的做法出乎了阎埠贵和阎解成的预料,不过听到这个问话,顿时放下了心。
阎解旷毕竟是阎家的儿子,肯定是要跟阎家站在一起的。
但是,阎解旷沉思后给出的答案,直接击溃了阎埠贵的幻想。
“我赞成!”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在人群中再次引来了非议。
“天啊,就连阎解旷也同意阎解放分家,阎家这到底是怎么了。”
“能怎么着,还不是阎埠贵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哪有自家人用手电筒也收钱的。”
....
刘海中因为不是二大爷了,所以只能站在人群中看热闹,听到这些议论声,忍不住大笑起来:“阎埠贵素来以文化人自居,觉得自己比我会教育孩子,看不起我家的棍棒教育。现在呢!他自己的儿子却要离开阎家了!这就是他教育出来的结果?哈哈哈,太可笑了。”
要是一般住户嘲讽两句,阎埠贵还不会觉得生气,但是绝对不能是刘海中。
在四合院里,阎埠贵最看不起的就是刘海中,这家伙没有半点文化,却整天收听广播,装出一副文化人的样子。
并且还想当官。
而他身为文化人,还没有这种想法。
凭什么!
只不过阎埠贵此时也顾不得跟刘海中争吵,他走到阎解旷跟前,冷声说道:“阎解旷,你到底胡说什么,阎解放可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让他分家呢!”
面对暴怒的阎埠贵,阎解旷表现得相当镇定。
他冷声说道:“爹,你这话,就不对了,解放哥就算是跟我们分了家,还是我哥啊!再说了,你觉得解放哥,在咱们家里,真的会开心吗?
就你跟阎解成干的那些事情,就连我差点受不住了,就别说解放哥了。”
“你....”阎埠贵听到这话,差点气晕过去。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这个儿子。
想来也是,阎解放可是阎家最清醒的人,这小子从下就积极要求进步,岂能容忍阎埠贵这种老封建胡闹。
....
第725章 阎解放分家了
阎解旷的被刺,让阎埠贵差点气晕过去,周围的住户也齐齐用略带鄙视的眼光看向阎埠贵。
形势瞬间向阎解放倾斜,毕竟就连亲兄弟都赞成分家,由此可知阎家内部的氛围糟糕成什么样子了。
傻柱趁机猛攻:“老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阎埠贵当然不能就这么认输:“傻柱,你别着急。阎解旷那小子读书读傻了,他说的话压根就做不得数。”
“你什么意思?”傻柱见状皱起眉头冷声说道:“你想耍赖吗?”
在四合院里,只有他傻柱耍赖,还没有人敢对傻柱耍赖的。
要是阎埠贵这样干的话,傻柱不介意让阎埠贵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赖。
“当然不是!”阎埠贵连忙摆摆手。
他转身指向站在一旁的阎解娣:“我家还有阎解娣,她是我们阎家唯一的女孩,也是阎解放的亲妹妹,咱们是不是应该问一问阎解娣的意见。”
此话一出,不但傻柱皱起了眉头,就连围观的住户也感到不妥当。
“阎埠贵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不知道分家的事情,跟女孩子没有关系吗?”
“是啊,阎解娣是女孩子,结了婚之后,就要离开阎家的,阎家的家产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阎埠贵也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他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我看他就是想耍赖。”
住户们的话虽然看似有些不讲理,在这个年月却是事实。
虽然街道办屡次大力宣传男女平等,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但是对于一个家庭,一个家族来说,女孩子将来是要嫁人的,在这个家庭里并没有发言的权力。
傻柱犹豫了起来,这个时候于菊花在旁边小声说道:“大茂,阎埠贵现在是在做困兽争斗,就算是阎解娣支持阎埠贵,住户们也不会接受的,所以你尽管让他那样干。”
傻柱闻言,眼睛顿时亮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并没有让阎埠贵去询问阎解娣。
因为这老东西,现在已经狗急跳墙了,很可能会对阎解娣进行威逼利诱。
傻柱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他亲自走到阎解娣跟前,蹲下身笑着说道:“阎解娣,今天咱们在这里讨论什么,你知道吗?”
“大茂哥,看你这话说的,你看我像个傻子吗?”阎解娣冲着傻柱翻了个白眼。
她今年已经上初中了,马上就要成年了,哪能不理解这些事情。
“对对对,我忘记了,解娣妹子已经长大了,懂事儿了。”傻柱尴尬的笑笑,站起身说道:“那我现在问你,你同意阎解放跟你家分家吗?”
“赞成啊!”阎解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
傻柱听到这话,兴奋的攥紧了拳头,而阎埠贵则怒火攻心。
他走到阎解娣跟前,大声说道:“阎解娣,你胡说什么,阎解放是你亲哥哥,是咱们自家人,你怎么能让他给咱们分家呢!你赶紧把你的话收回来!”
“我就是不收回来!”阎解娣瞪大眼说道:“爹,解放哥已经长成大人了,他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既然他要分家,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我劝您还是不要再把他束缚在咱们家里了。”
“你....”阎埠贵没有想到就连阎解娣也不支持自己。
他在心中问自己,拒绝分家,他难道真的错了吗?
只不过,现在分家不分家,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了。
趁你病,要你命,傻柱顿时来了精神,趁机大声说道:“好了,阎家的阎解旷和阎解娣也支持分家,想必大家伙对阎解放分家的事情,已经有了新的了解。
所以我现在宣布投票正式开始。”
在以往,投票是由阎埠贵举办的,他总是抱着投票箱子,让住户们把纸条投入箱子里。
但是今天他是当事人,只能站在那里。
抱投票箱子这个重任,就交给了二大爷刘海中。
按理说,傻柱二大爷的位置是从刘海中手中抢过来的,刘海中不应该如此的配合傻柱。
但是。
刘海中有阵子没有再四合院住户面前露脸了。
就像是一个退休老干部一样,刘海中自打从二大爷的位置上退下来,就感觉到了人情冷暖。
以往他背着手在大院里晃悠,那些住户们见到他,总要停下脚步跟他聊两句。
偶尔还有几个老嫂子,会将吃不完的青菜送给他。
那时候,他算是风光无限啊。
但是,退下来之后,那些住户们再看到刘海中,脸上没有一点热络的样子,那帮子老嫂子宁愿把青菜喂给小鸡,也不会送给刘海中。
刘海中实在是太想念以前的生活了。
所以,刘海中毫不犹豫从傻柱手中接过投票箱子,重重的点头:“二大爷,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事儿办好。”
看到刘海中温顺的样子,傻柱这个时候才明白李东来的良苦用心。
按理说,这次开大会讨论的议题很重要,应该由李东来亲自召开四合院大会。
但是李东来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傻柱。
傻柱在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是李东来的对他的一次考验,是为了检验他是否适合当做四合院管事大爷。
而刘海中态度的转变,足以说明李东来另有深意。
“来来来,大家伙赶紧投票,这可是咱们四合院里的大事儿,每个住户都要积极参加。”
刘海中显得很积极,抱着投票箱子,到处转悠。
住户们在知道了阎解放要分家的前因后果之后,都很同情阎解放的遭遇,所以都很积极的投票。
没有任何意外。
全院住户都赞同阎解放和阎家分家。
“分家!分家!分家!”阎埠贵这会也想明白了,扯着嗓子大吼了几声。
那些住户们投了票,吃了一肚子瓜,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听到这话,又停下了脚步。
大家伙都清楚,在这个年月,分家就是分财产。
分财产总会引起各种各样不必要的麻烦。
而大家伙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麻烦。
本来分家应该回到阎家,然后阎家人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财产的归属,但是阎解放清楚,现在阎埠贵和阎解成对自己有很大的不满,要是独自面对他们的话,肯定会吃亏。
还不如现在趁着大家伙都在,将分家的事情确定下来。
阎解放深吸一口气,看着傻柱说道:“傻柱...不对,现在我应该称呼您为二大爷,您在咱们大院里是德高望重的管事大爷,所以我想让您来主持这场分家大会。”
此话一出,傻柱顿时兴奋得瞪大了眼。
阎解放能够请他,足以说明这货尊重他啊,傻柱前半辈子坎坷,最缺少的是什么,就是尊敬!
阎埠贵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冷着脸说道:“阎解放,你这是什么话?分家是咱们自己家的事情,你怎么能求助于外人呢!”
阎解成也冷着脸说道:“解放,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会欺负你,你放心,我是你哥哥的,当哥哥的,哪有欺负弟弟,你还是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阎解放在阎家生活了十几年,对他们的性子都很了解,呵呵笑道:“爹,哥哥,看你们这话说的,咱们虽然要分家了,但是以后还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放心不下你们呢!但是,现在阎家不只有你们,还有外人呢!”
他虽然没有明说谁是外人,但是无论是围观的住户和阎家人都清楚,他指的是黄艳玲。
黄艳玲顿时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说道:“阎解放,你什么意思啊!我来到你们阎家之后,哪一点对不起你了,用得着你在背后如此的非议我吗?”
阎解放淡淡的说道:“嫂子,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我说出来,那就不好看了。”
“有什么不好看的,你不说,别人还真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黄艳玲气呼呼的说道。
阎解放道:“既然嫂子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自从你来到我们阎家之后,我们家的气氛就跟往日不同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得先让你吃,家里得了什么好东西,得先给你。考虑到你已经怀孕了,这些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偷偷的翻我的帆布包!”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哗然。
“什么,黄艳玲竟然翻阎解放的包,这不跟偷东西没有什么区别了吗?”
“都是一家人,至于分得那么清吗?”
“你啊,是不是傻啊,阎解放既然发现了,肯定不仅仅是翻了那么简单,肯定是丢了东西。”
....
阎解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顿时皱起眉头,扭头看向黄艳玲:“艳玲,你翻阎解放的包干什么?”
“我没翻!谁说我翻了!”黄艳玲神情有些慌张。
见阎解成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她,黄艳玲连忙小声辩解道:“我没有翻包,只是看到阎解放的包挂在架子上,嫌它碍事,碰了碰罢了。他帆布包里丢了东西,跟我可没关系。”
黄艳玲极力辩解,阎解成却不相信。
他也不是第一天跟黄艳玲认识了。
在以前跟黄艳玲偷偷在一起的时候,阎解成就发现这姑娘有个坏毛病,喜欢趁着他睡着了偷偷的翻他的口袋。
阎解成自从搞了鸽市上的生意,也变得财大气粗起来,兜里经常揣一把毛票,黄艳玲每次也不会多拿,只会拿一两毛钱。
阎解成发现了这件事后,也没有跟黄艳玲计较,毕竟那个时候,黄艳玲是棒梗的媳妇儿,跟他在一起,他多少得付一些劳务费。
阎解成决定跟黄艳玲结婚前,曾经跟黄艳玲谈过,让她改变这些坏毛病。
黄艳玲一口答应了下来,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其实这怪不得黄艳玲,在以前,黄艳玲跟着马家兄弟混,马家兄弟把大部分的钱都收走了,黄艳玲只能靠翻客人的口袋挣一点零用钱。
习惯具备惯性,七八年的老习惯,哪能说改就改掉!
众人虽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看到阎解成的表现就明白了几分。
“嫂子偷小叔子的钱,还真是够奇葩的。”
“关键是阎解放还不敢说出要,要不然阎解成肯定会收拾他。”
“我看啊,阎家分家确实应该让大家伙在旁边看着,要不然阎解放肯定会吃亏。”
....
阎埠贵原本也是不同意当众讨论分家的事情,但是现在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傻柱作为分家的主持人,顿时来了精神,让于菊花拿来笔纸,坐在四方桌前,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要分家,先得搞清楚你家有多少家底。”
“.....”阎埠贵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们阎家有两间屋子,一张四方桌.....”
当然,阎埠贵只是把明面上的财产说了出来,傻柱和阎解放都清楚他肯定藏的有私房钱,但是谁都没有追问。
傻柱明白,那些钱是阎埠贵的命根子,现在要是追问的话,阎埠贵肯定会发火。
阎解放对那些钱并不在意,只想着赶紧分开家,离开阎家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最终,在傻柱的帮助下,阎解放也分到了自己应得的一部分。
黄艳玲本来不愿意将那些东西给阎解放,因为有傻柱和住户们盯着,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阎解放的分家总算是吵闹中告了一段落。
阎解放离开四合院,住到了轧钢厂的职工宿舍里。
他以为以后再也不会跟四合院的人有什么瓜葛了。
没有想到,刚搬过去的第二天,就有工友喊他说外面有人在等着他。
阎解放跑出轧钢厂,看到外面站着的事小当,脑瓜子顿时有些懵逼了。
“小当,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来瞧瞧你。”小当羞红了脸,用乌黑的大眼睛偷偷打量阎解放。
阎解放也是谈过对象的人,瞬间明白了小当的用意。
“小当,我现在从阎家里出来了,就是个穷光蛋。”
“没事儿,我就是欣赏你的为人。”
小当之所以看上阎解放,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连续几次相亲被贾张氏和秦淮茹破坏之后,小当就意识到,这辈子要想挑选一个相对眼的对象,实在是太难了。
而阎解放能够勇敢站出来反抗阎家,深得她的佩服。
而且,阎解放还是正式的职工,就算现在是穷光蛋,以后日子也能过得红火起来。
所以小当才想尝试跟阎解放接触。
阎解放刚丢了女朋友,心中也正空虚,便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
第726章 茫然的史密斯
“东来哥,阎解放已经顺利跟阎家分家了,现在离开了阎家,住到了轧钢厂里面。”
清晨一大早,傻柱就敲开了李家的门,将昨天大会的情况,汇报给了李东来。
“傻柱,干得不错!”李东来从丁秋楠手中接过帆布包,重重的在傻柱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傻柱咧着嘴笑:“这都是东来哥给我机会。”
傻柱这话让李东来对他刮目相看。
在以前傻柱只会耍混不吝,压根就说不出一句客气的话来,也不会巴结领导。
要不然他以前身为大厨,跟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关系那么好,却一直只能当个厨子。
以至于等到后期,春风来到之后,轧钢厂经营状况不佳,傻柱竟然被优化掉了,只能到于莉开办的饭馆里当厨师。
傻柱因为索要太多,被于莉开除后,原着中并没有交待傻柱的新工作,不过从后期傻柱窘迫到连打电话的钱都没有,需要跟徒弟麻花借这一点来开看。
傻柱找到的新工作并不怎么样。
要知道他可是谭家菜的传人,厨师级别虽然不高,但是在京城中也算是名厨了。
傻柱之所以混得如此悲惨,跟他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好小子,你现在也学会圆滑了。”李东来轻轻拍拍傻柱的肩膀。
傻柱嘿嘿笑:“没办法,东来兄弟,以前我一个人吃饱不饿,现在可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我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帮他们想想。”
果然,要让一个男人尽快成熟的办法,就是让他结婚生子。
傻柱变得圆滑,并不觉得是一件坏事,圆滑只是避免让自己受到伤害,而不是操着坏心眼去害别人。
跟傻柱闲聊几句,李东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
今天是正式谈判的日子,他得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谈判中,进到办公室里,立刻让张青翠将资料拿过来。
张青翠拿着材料上的那些专利,感觉到有点纳闷:“李主任,这些专利都是那些国际制药厂的生产专利,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收集这些材料干什么?”
每每想起这件事,张青翠都感觉到纳闷。
李东来在昨天暂停了谈判,在离开在轧钢厂实验室前,交给张青翠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让她收集前来谈判的这四家制药厂所拥有的药物专利权,特别是一些效果良好的药物,比如用来退烧镇痛的乙酰对氨苯乙醚,可以治疗精神病的氯丙嗪,强力青霉素甲氨西林...等等。
这些药物都是这几家医药公司的当家药物,因为效果显着,这几家医药公司每年都能靠着这些药物,挣到上百亿美元的利润。
国内也曾想引进这些药物,这几家医药公司都给出了一个相对公平的价格。
当然,仅仅是相对而言,因为国内经济水平落后,所以即使那些药物引进国内,价格也会非常高昂,以至于普通的老百姓压根用不起。
张青翠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即使不明白,也会照做。
李东来看着好奇的张青翠,嘿嘿一笑道:“等会你就明白了。”
.....
默沙东的医药代表史密斯教授是一个老牌医药代表了,马上就要退休的他曾经代表默沙东收购过上百个医药专利,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有心无力过。
在以往那些医药实验室,面对默沙东都会迫不及待的提出一个他们自认为的高价,然后史密斯教授,就会像施舍叫花子一样,从兜里取出几个钢镚,递给他们,同时将他们手里价值数亿美元的专利权拿走。
这是史密斯教授屡试不爽的手段了。
但是来到轧钢厂实验室后,他发现自己的这种手段竟然失效了。
明明轧钢厂实验室的设备都很简陋,那些研究员们一个月的工资说不定没有他吃顿饭花的钱多,就算是那位获得过诺贝尔奖的李东来,拿到的工资,也不如他家的保姆高。
而那样的保姆,他足足有五个。
就算是如此贫困,他们面对上百万美元,竟然没有动心。
反而好像玩起了花活....这让史密斯教授的心中十分不安。
而另外几家的医药代表们则精神振奋。
因为李东来暂停了谈判会议,他们得以各自跟自家的公司总部联系上了,终于搞清楚了三联疫苗技术的真正用途。
总部也提高了原来的报价....足足两倍,并且承诺一旦他们完成了任务,除了原本的奖励外,还会得到一大笔奖金。
所以,这些医药代表进到会议室之后,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时间来到八点钟,主持人张青翠跟昨天一样准时推开门,笑着说道:“各位稍等,我们实验室里的李主任马上就到。”
又迟到了?那些医药代表们的表情跟昨天却不一样,昨天的时候,他们当时就议论纷纷,并且表现得很生气。
今天除了默沙东的史密斯教授,其余的医药代表都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安静得就像是一群小学生。
窗户外,老巴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你明明已经来到这里了,怎么不进去呢!”
“观察。”
“观察?”老巴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东来接着说道:“观察那些人的表现。”
“得出结果了吗?”老巴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李东来笑着说道:“从这些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已经搞清楚了三联疫苗技术的真正用途。”
看到老巴还不明白,李东来接着解释道:“三联疫苗技术就像是一件古董,在最初的时候,这件古董我们都认为他是前朝的,所以它的价格也是按照前朝古董的价格制定下来的。
现在有一家公司突然发现这玩意不是前朝的,而是明朝的,所以想一举将它拿下,准备捡一个大漏。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表现得太急促了,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引起了其他公司的注意。
他们现在也调查清楚这件古董的真正价值,那么等会拍卖的时候,这件古董的价格就要升好几倍。”
这件事情十分的复杂,老巴却听明白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李主任,还是你厉害。”
“厉害,呵呵,等会我会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厉害。”
李东来说着话,推开门进到会议室内。
真正的厉害?老巴紧跟在他身后,有些不相信,原因很简单,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医药代表,都是久经战场的老手,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打倒。
李东来站在讲台上,目光在那些医药代表身上扫过,笑着说道:“抱歉,刚才有件急事,耽误了大家伙的宝贵时间,现在三联疫苗技术的专利谈判会正式开始。”
李东来话音刚落,默沙东的史密斯教授就忍不住举起了手:“李主任,鉴于三联疫苗技术的重要性,所以我们决定将价格提升一倍,也就是说,我们默沙东愿意为这项专利的独家使用权,支付四百万美元。”
四百万美元已经是天价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瑞辉的周教授就举起了手:“我们愿意出五百万美元。”
“六百万,六百万美元!”汤姆教授也举起了手。
仅仅几分钟,拍卖价格就上涨了好几倍,史密斯教授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个李东来狡猾得不像是一个科学家,而像是一个奸商。
只不过事到临头,史密斯教授也不能后退,因为他在来到内地之前,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拿到疫苗技术的使用权。
史密斯教授深吸一口气,高高的举起了手:“一千万,一千万美元!”
这个价格一出,那些医药代表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医药技术专利转让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价,也只有默沙东能有如此大的魄力。
李东来心中也是赞叹,果然是财大气粗啊,任何的谈判策略,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毫无用处。
不过李东来并没有着急。
因为三联疫苗的专利权攥在轧钢厂实验室手里,他们才是拥有主动权的一方。
此时史密斯教授见没有人再出出价了,神情有些得意,站起身说道:“李主任,因为一千万美元是一笔巨款,就算是在港城,能够处理这么大一笔款项的银行也不多,所以我们需要两天的时间来跟银行方面沟通。”
“什么?三年沟通?我们并没有打算把三联疫苗技术卖给你们默沙东。”李东来淡淡的说道。
“啊.....不是....”史密斯教授神情大惊,诧异的说道:“李主任,刚才我已经以最高的价格胜出了!你们轧钢厂实验室难道不准备遵守承诺吧?”
李东来淡淡的说道:“史密斯教授,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从来没有宣布过会采取拍卖的方式,来决定三联疫苗技术的归属。事实上,我们也并不一定要出售三联疫苗技术!”
此话一出,史密斯教授的脸色就变了。
他当时就想发火,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因为,他仔细想想了,自从来到轧钢厂实验室后,确实没有一个人谈及技术转让的方式,张青翠没有,李东来也没有。
只不过轧钢厂实验室很鸡贼的把会议室布置成了拍卖会场的样式,高大的讲台....甚至在讲台上还放了一把拍卖的锤子。
是他们先入为主,认为这里是拍卖场,主动采取了国际上常规的拍卖方式。
那几个医药代表的心情跟史密斯教授截然不同,他们的资金可能没有默沙东那么雄厚,但是在别的地方还是有些优事的。
周教授率先站起身说道:“李主任,专利技术的交换,一种是使用金钱,另外一种是使用计划交换,既然你们不打算出售专利技术,那么肯定是希望得到相应的专利技术。我们瑞辉正好有几个合适的专利技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谈谈细节问题。”
其余几个医药代表也频频点头,表示可以拿自家的专利技术交换。
只不过,李东来要的更多。
他看向张清楚:“麻烦你把材料表发给这些先生们。”
张青翠点点头,从帆布包中取出五份资料,摆在了医药代表们面前。
史密斯教授迫不及待的拿起材料看去,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就忍不住说道:“该死的李东来,还真是狡猾,上面只列举了两项技术,但是这两项技术,却是默沙东最重要的两项技术。”
其他医药代表的表情也差不多,因为他们的材料纸上,列举的技术也都是他们所在医药公司的重要技术。
从价值方面讲,应该都差不多。
史密斯教授长叹口气,点点头说道:“李主任,既然你愿意使用技术交换,我们默沙东可以答应下来。”
作为最早发现三联疫苗技术重要性的医药公司,要是不能拿下这项技术,回去之后肯定会被狠狠的收拾一顿。
在医药公司工作那么久,史密斯教授很清楚,以往的功劳毫无用处,一旦犯了错误,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就会被毫不犹豫的踢出去。
他马上要退休了,甚至已经买了一艘游艇,准备欢度退休生活了,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其他的医药代表见史密斯教授答应下来,也纷纷站起身,表示可以拿自家的技术换。
就在这时,李东来突然笑了:“当然可以,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会分别跟你们交换的!”
“分别?”正在狂喜中的史密斯教授瞬间觉察到不对劲,皱着眉头说道:“李主任,我们要求的是技术独占权,你分别交换是什么意思?”
那些医药代表也都安静下来了,皱着眉头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笑道:“事实上,为了更好的造福患者,我们决定把三联疫苗技术分别转让给你们。”
“分别转让?”史密斯教授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原因很简单,只有拥有了专利的独占权,默沙东才能独家使用这项专利,在商业竞争中占据主导优势。
要是大家伙都有这项技术,那么就会回到同一起跑线。
“李主任,我承认,你们这项技术确实很重要,但是想靠一项技术,就换取我们几家公司十来项专利技术,你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吗?”
李东来嘿嘿笑道:“要是不愿意交换,你可以离开啊!”
....
第727章 欺负人的协议
会议室内,那些医药代表们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如果换成一般的技术,他们现在已经毫不犹豫的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让轧钢厂抱着会下金蛋的老母鸡,找不到鸡粮,自己哭去吧。
但是三联疫苗技术已经关系到了公司的下一步发展。
要是自己放弃,而被别的公司抢占的话,必然会造成商业上的被动。
但是。
要让他们把那些技术拿出来,只换到三联技术的使用权,而不是独家技术专利,那么他们也心有不甘。
老巴此时也敏锐的觉察到了医药代表们矛盾的心情。
心中忍不住对李东来竖起大拇指。
这种做法无异于是在走钢丝,必须要紧紧拉住这些医药代表们的兴趣,不能过于狮子大开口,紧紧抓住他们的兴趣。
又要为轧钢厂实验室争取最大的利益。
也就是李东来才做得到。
当然,李东来也清楚这次轧钢厂实验室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过分。
所以他决定作出一些补偿。
轻轻拍拍桌子,李东来待那些医药代表们都把目光透过来之后,这才缓声说道:“各位,你觉得你们吃亏了,其实不然。”
此话一出,那些医药代表们顿时哭笑不得。
“李主任,你一项技术,换我们四家八项技术,我们难道还没有吃亏吗?”
“都说你们内地人憨厚,现在看来,这都是误传啊。”
“是啊,我们要是真签署了这项协议,回去之后肯定会挨批评的。”
....
“大家伙请听我解释。”李东来双手下压,等待这些医药代表们都安静下来,这才接着说道:“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已经在转让协议上标注清楚了,协议规定,我们从你们手里获得的那八项技术,所生产出来的药物,只能用于内地,并不能拿到国际市场出售,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
说完,李东来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我想问你一下诸位,你们四家国际制药厂在我们内地的销售额有多少?”
那些医药代表们的脸色骤然变了。
因为内地经济水平比较落后,民众消费水平有限,再加上国内外并不互通,这些制药公司的产品在内地并没有销售,销售额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所以说,你们压根就没有吃亏嘛!”李东来接着说道。
没吃亏....那些医药代表们感觉这话好像有点怪,但是还真找不出毛病来。
只是就这么把技术“送出去”,他们还是感觉到吃亏了。
李东来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内地的制药水平比较低,很多老百姓都买不到合适有效的药物,有了你们无私帮助,他们的病痛肯定会大大减轻。
你们不是常说科学无国界嘛,现在正是实践的好机会。”
闻言,医药代表们彻底沉默了。
这种说法跟讹诈好像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们内心却不反感。
毕竟既然不能从内地挣到钱,为何不博得一些好名声呢?
要知道,他们这些大医药公司,因为在隔壁常年进行人体药物实验,在世界上名声狼藉,正是挽回名声的好机会。
史密斯教授率先站起身说道:“这么说,如果我们同意转让协议,你们会感谢我们?”
“不但会感谢,还会送给你们大红花,大奖状,当着国际记者的面夸奖你们高风亮节。”李东来嘿嘿笑道,只要把这些技术搞到手,哪怕让他亲手写一封感谢信,在媒体上发布,他都愿意干。
跟那些病人忍受的病痛相比,面子值几个钱。
李东来素来是实用主义者。
得到了李东来的保证,几家医药代表互相商议了一番,纷纷点头表示会同总部沟通。
就这样,谈判会议暂时结束。
回到办公室里。
张青翠拎起搪瓷缸子,有些担心的说道:“李主任,咱们这次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那帮人应该不会同意吧?”
李东来端起搪瓷缸子,小酌一口,感受到淡淡的茶香味,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他们会同意的!”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些奖状?”
“奖状只是锦上添花,最重要的还是咱们的技术过硬,对于那些人来说,只要有了利益,就足够了。”
张青翠还是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事情跟李东来预料的一样,那帮子医药代表们就重新回到了会议室内。
“李主任,我们已经得到了总部允许,咱们能够签署这份协议了。”史密斯教授说出了自己也不敢置信的话。
他在将轧钢厂实验室的计划告诉总部之后,本来以为会挨总部的批评,毕竟轧钢厂实验室的条件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简直就是一份丧权辱公司的协议。
谁承想,电话挂掉刚过二十分钟,总部打来电话,电话中那位一向威严的领导,竟然用激动的语气说道:“拿下来,一定要把三联疫苗专利拿下来。”
这种热切的态度,真是把史密斯教授这位老医药代表给整不会了。
其余几家医药公司的情况也差不多。
协议是李东来早就拟定好的,各家代表在上面签上字之后,相互握了握手。
李东来笑道:“晚上我请大家伙吃铁锅炖大鹅!”
史密斯教授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次亏了至少几百万美元,就值一顿铁锅炖大鹅?
他觉得自己像是大鹅。
张青翠偷笑,她觉得李东来这次已经够大方了。
....
部委领导办公室。
负责审核协议的干事,看着协议上面那八项技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一项技术换八项,天啊,轧钢厂实验室是怎么做的?他们不会是把那些医药代表绑架了吧?”
这是一种十分滑稽的想法,但是考虑到李东来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那位干事还是拿着协议书敲开了领导办公室。
“领导,这是轧钢厂实验室那边发过来的协议。就是他们跟国外医药公司转让技术专利的那份。”
领导从文件中抬起头看向干事:“老张啊,这事儿我知道,李东来那小子不会吃亏的,你先把协议放在这里,我等会在上面签字备案。”
吃亏....老张被口水哽住了,咳嗽了两声。
领导看到老张这样子,感觉到有些奇怪,这位老同志号称部委里面的不粘锅,也就是说平日里做事四平八稳,从来不会出漏子,今儿是怎么了,激动得跟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一样?
“老张,怎么了?”领导还是决定关心一下不粘锅。
老张清了清嗓子,将协议摆在桌子上说道:“领导,您自己看看。”
“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难道李东来还能将那些家伙关押起来不成?”领导拿起协议看去,很快就找到了关键点。
他的脸色骤变,迟疑道:“那帮子医药代表难道真被关起来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跟轧钢厂实验室询问一下这事儿,免得闹出大事来。”老张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李主任虽然办事儿稳妥,但是毕竟是年轻人,并且思想比较正。”
领导点点头,摇动电话接通了李东来的办公室。
片刻之后。
他放下电话,惊叹道:“这小子,又给我搞了个大惊喜啊!”
老张一脸的不可思议:“领导,这么说,这份协议没有问题?”
“绝对没有问题。那四家医药公司已经在准备相关的专利了,估计在一个月内,就能完成技术专利的转移。到时候咱们就能拥有八种新药的生产能力。而且这八种新药还都是重量级的。”
领导这会已经激动得站起身:“这份协议也许能够拯救上万病人的生命。”
老张连连咂舌:“轧钢厂实验室,这次是逼着那帮子人签署了一份不公平条约啊!”
“是啊,这说明咱们目前的战略方向对头。”领导拍拍桌子说道:“老张,你马上通知办公室,让他们请各个部门的领导到会议室开会。最近不是有人对轧钢厂实验室的超资格待遇在背后非议吗?现在就让他们瞧瞧这份协议。”
看着意气风发的领导,老张心中一阵唏嘘。
轧钢厂实验室现在是部委里的超级重点实验室,为了全力保障实验室正常运行,部委规定轧钢厂实验室所需要的物资,可以先用后批,并且额度没有上限。
也就是说,只要轧钢厂实验室愿意,可以在一天之内,将部委的物资仓库搬空。
并且国内的先进设备,优秀人员都要优先满足轧钢厂实验室的需要。
如此一来,国内的其他实验室所获得物资,相应的就减少了。
他们自然会有意见。
最近一阵子,轧钢厂实验室并没有鼓捣出什么好的技术,所以那帮人就在背后议论纷纷。
现在有了这份协议书,那些人肯定无话可说了。
.....
为了感谢那些医药代表们所作出的贡献,李东来特意请刘大队带人到京郊的公社里,拿着轧钢厂的物资采购书,收购了八只大鹅。
让南易做成了铁锅炖大鹅。
当然,受邀的不仅仅是那几位医药代表,还有轧钢厂实验室的全体成员,除了那些研究员们,还有后勤山上的几位同志。
为了能够摆下那么多桌子,轧钢厂里面特意腾空了一间办公室,另外把傻柱和麻花也调过去帮忙。
傻柱看着现场热热闹闹,而那帮子金发碧眼却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好奇的看向南易:“南师傅,这是咋回事啊?”
南易放下勺子,冲着傻柱翻个白眼:“傻柱,你懂不懂事啊。”
傻柱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偷窥了南易做菜,撇撇嘴说道:“谁稀罕呢!我们谭家菜也是正宗的宫廷御菜。”
“我不跟偷师的人讲话!”同行是冤家,两人虽然同住在四合院里,南易对傻柱却没有好感。
“偷师?谁偷师了?”傻柱好像被猜中了痛处,大声说道。
这会有几道菜已经出锅了,帮工们正在备料,南易也不着急,趁着这个机会跟傻柱好好说道说道。
“傻柱,你整天在四合院里,在轧钢厂里称自己是宫廷御厨传人。那我问你,你师从何人啊?”
“我爹啊,我从我爹手里得到了谭家菜的传承。”
“那你爹呢?他在前朝的时候,就是个卖包子的,从哪里学到的厨艺?”
“这....”傻柱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在前朝,宫廷内设有御茶膳房,专门负责皇家饮食。管理皇帝、后妃及宫中其他皇室成员等人员的饮食及典礼筵宴等事宜。
内设御膳总管、左膳使、右膳使、御厨总管、御厨掌事、主御厨、副御厨、御厨等职位。
最低级的御厨也是正五品的官职。
不是进到御茶膳房李帮忙,就能够称为御厨。
南易家以前是开大酒楼的。
他师傅在前朝是御厨掌事,老师傅虽然并不是做菜,但是因为见得多了,能够品评出个中好恶,所以南易的厨艺才能一飞冲天。
何大清就是一个买包子的,在哪里接触到的正五品御厨?
所以南易怀疑何大清偷师学艺也是合情合理的。
傻柱当然不能往自己老爹脑门上扣屎盆子,但是又讲不出道理了,只能在那里吭吭哧哧。
这时候,李东来晃悠到了厨房里,见到两人跟斗鸡似的,气鼓鼓的对视着,感到有些好奇:“你们干什么呢!”
“东来哥,南易污蔑我。”傻柱委屈巴巴的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东来听得直乐呵,以前许大茂在四合院里,跟傻柱是死对头,现在许大茂走了,又来了个南易。
傻柱这人啊,不愧是原着中的主角,只要出门就能碰到对手。
“行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什么御厨不御厨的,没有任何意义。”李东来说完之后,见南易和傻柱都有些不服气。
他接着说道:“我现在让你们做一桌宫廷宴。你们敢吗?”
两人闻言脸色骤变。
在解放后,真正的宫廷宴就出现过一次,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做过了。
李东来提醒道:“现在老百姓当家做主,你们有争名夺利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改良大锅菜,让工人兄弟们吃上可口的饭菜。”
傻柱讪讪的低下头:“东来哥,您说得对。”
南易也点头:“东来兄弟,您放心,我跟傻柱是闹着玩呢,事实上我刚开发了一个名叫壁玉翡翠的菜式。”
...
第728章 小槐花的对象
壁玉翡翠?
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直到看到菜盘子里的白菜炒包菜才算是明白过来。
他重重的拍拍南易的肩膀:“你把老祖宗的精髓学到了!”
一场宴席因为有两位大厨的加持而圆满成功。
宴席结束后,李东来又亲自驱车将那些医药代表们送上前往南方的火车上。
史密斯教授透过车窗,看着站台上挥手的李东来,掩面哭泣起来。
“这人太狠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在离开轧钢厂前,一瘦一壮两个厨子从食堂里出来,问他们收取饭票。
本来饭菜已经吃到了肚子里面,这帮子从来不吃亏的医药代表,是不可能出钱的。
但是那两家伙竟然都是拎着菜刀出来的。
一顿铁锅炖大鹅,他们每个人支付了整整一千美元,这些钱能够在纽约最繁华的饭店里吃一顿了。
史密斯教授气愤之下,找到李东来争执。
李东来却问他了一句永远回答不上来的话:“你们在纽约豪华大饭店,也吃得到壁玉翡翠吗?”
....
“好人啊!”
李东来看着列车消失在地平线上,摸了摸兜里的美金,准备回到吉普车上。
张青翠有些担心的说道:“李主任,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是咱们下次再出售专利,这帮家伙不来了,那该怎么办?”
李东嘿嘿一笑;“你放心吧,资本就像是猎狗,只要闻到肉的味道,你就算是踹也踹不走。但是你要是手里没有人,就算是走到他们跟前,他们也不会看你一眼。”
“肉....”张青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只有咱们自身强大了,才能让这些人折服。”
李东来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天空中的云朵,呢喃道:“是啊,只有咱们强大了,他们才会愿意听咱们的。”
....
就在李东来为了祖国的医药事业添砖加瓦的时候,四合院里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一大早棒梗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推醒了正在睡觉的秦淮茹。
“娘,刚才我看到小槐花跟隔壁大院张家的小儿子在人民公园里,两个人那亲昵的劲头,看上去就像是在谈对象!”
秦淮茹揉了揉眼睛,看着棒梗说道:“棒梗啊,你大清早到公园干什么去了?”
“你不是不帮我介绍对象吗,所以我就想到公园里,自己处个对象。”棒梗话说一半,瞪大眼说道:“娘,现在咱们在谈槐花的事情,你别岔开干什么!”
秦淮茹又没七老八十,怎么可能不清楚棒梗的意思。
只是因为有小当的先例在前面,秦淮茹不太想管小槐花的婚事了。
自从跟纺织厂的那个工人分手后,小当的心情就不好了起来,整个人不吃不喝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瘦了一大圈,也就最近几天情绪才算是好转一些,脸上有些笑容。
小槐花的脾气比小当更大,也更倔,要是贸然插手的话,还不知道小槐花会闹成什么样子。
另外,秦淮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帮棒梗找到对象,压根没有闲心管小槐花的事情。
见秦淮茹不重视,棒梗气呼呼的说道:“娘,张家那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整天在街头晃悠,前几年还因为偷东西被派出所处理过,现在也没有正经工作。要是小槐花嫁给张家小子,那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别看棒梗也经常偷东西,但是他却看不起同行,这也可能是因为同行相互鄙视吧。
秦淮茹听到这个,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她虽然不稀罕小槐花,但是小槐花毕竟是她的女儿。
而且,棒梗又不争气,眼看着指靠不住,秦淮茹将来也许得靠女儿养老。
要是小槐花嫁给一个青皮,那她只能跟着喝西北风了。
秦淮茹披上衣服,穿上鞋子,将棒梗拉到堂屋里,神情严肃的问道:“棒梗,张家小子到是怎么回事?”
棒梗道:“娘,张家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厂里的工人,那个小儿子名叫张大兴,从小不正经混,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拿到。张老爹本来喜欢张大兴想把工位传给他,可是张大兴没有文凭,而张老爹是机床厂的技术工人,所在岗位需要一定的文化知识才能接班。
实在是没有办法,张老爹只能把工位传给了二儿子。
张大兴觉得张老爹实在是太偏心了,索性也不找工作,就在街头上同那些青皮们胡混。
这也倒罢了,那些青皮们也有不少搞钱的道儿,要是聪明点的话,也吃喝不愁,关键是张大兴是个蠢货。
前年下大雪,张大兴在外面晃悠一整天,也没有搞到钱,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想回家看张老爹的脸色。
所以他就跑到了京郊的红星公社,趁着村民们不注意,钻进人家的院子里,想将鸡笼里的大公鸡偷走。
你说说他,是怎么想的,大雪天村民们都不能干活,只能窝在火炕上唠嗑。
那家在听到有人偷鸡,立刻拎着木棍跑了出来,张大兴被抓了个正着。
本来偷一只大公鸡不算什么,只要赔两块钱也就罢了。
关键是鸡笼里有十来只大公鸡,那户人家非要说张大兴偷了他家十来只大公鸡。
十来只大公鸡在京城的菜市场上价值二十多块钱,如此一来就算是重大案件了。
特别是还是偷公社社员的,性质更加恶劣,即使是张老爹托了关系,找了人说情,最后还是被关了整整一年,今年才刚放出来。”
“是个偷鸡贼啊!没出息!”秦淮茹听明白之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阻拦小槐花。
就在这个时候,小槐花哼着小曲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脸色严肃的样子,小槐花乐呵呵的说道:“娘,你们这是干啥呢,是不是哥哥又惹事了?”
秦淮茹指了指凳子:“小槐花,娘有事儿问你,你先坐下。”
“什么事儿啊,搞得这么严肃!”小槐花感觉到有点不妙,但是还是坐了下来。
秦淮茹问道:“小槐花,你是不是跟张家的张大兴好上了,就是那个偷鸡贼?”
小槐花没有想到事情被曝光,扭过头狠狠的瞪了棒梗一眼,然后看着秦淮茹说道:“娘,偷鸡贼怎么了,我哥哥当年不也是偷鸡吗?你怎么能看不起偷鸡贼呢!”
这话差点将秦淮茹气晕过去。
她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瞪着小槐花说道:“你哥哥是你哥哥,你现在是要嫁给那个男人,张大兴没有正式工作,将来怎么养活你?没有房子,你们结婚,住在哪里?”
“娘,看你这话说的,我哥哥当时跟黄艳玲结婚的时候,也没有结婚啊,当然是你养活我们了。还有住的地方就更简单了,黄艳玲也跟我哥离婚了,他那间屋子一个人住实在是太可惜了,还不如让给我跟张大兴住。”小槐花理所当然的说道。
棒梗本来对秦淮茹养活黄艳玲并没有在意,但是听小槐花说要抢走自己的屋子,顿时不愿意起来。
“小槐花,你什么意思啊,那间屋子是我的。”
“你的?”小槐花从小也被秦淮茹宠坏了,脾气相当的暴躁,要不然在原着中,娄晓娥回来后,她也不能干出抢娄家产业的事情。
小槐花站起身,双手掐腰说道:“棒梗,现在男女平等,我也是贾家的人,这是贾家的屋子,自然有我一份。你要是想要屋子,可以现在娶个媳妇儿啊。”
说着,她好是觉得不解恨,冷哼了一声说道:“对了,我忘记了,那是因为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我可是听黄艳玲说了,你不是个男人。”
此话一出,就算棒梗在弱攮,此时也暴怒了起来。
冲上去抓住小槐花的衣领子,啪啪甩出两记耳光,棒梗冷声说道:“小槐花,你这个贱丫头,竟然想跟我争抢,你休想。”
要是换成小当这会恐怕已经抱头痛哭起来,但是小槐花偏不,她强忍住疼痛,趁着棒梗不防备,一手揪住了棒梗的耳朵,狠狠的拧扯了起来。
棒梗当时疼得直吸溜嘴:“死丫头,你快给我放开!”
小槐花回怼:“死丫头?棒梗,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从小到大,家里就只喜欢你,不稀罕我跟小当。等你长大了,我本来想着你能有出息,也能帮帮我。谁知道你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不但不正经工作,每年还惹了不少事情。
你计算过吗,只是这些年为了帮你擦屁股,咱们家就出了将近五百块钱,更别提帮你结婚花的钱了。
这些钱加起来,足够买两套房子了。”
棒梗疼得直翻白眼:“那是咱娘的钱,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呵,没关系”小槐花觉得还不解恨,又狠狠的拧了两下,这才说道:“当初为了把你从局子里扒出来,我可是贡献了好几个月的工资。”
这话倒是没错,当时棒梗犯了事儿,贾家压根没有那么多的钱,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让刚工作半年的小槐花把工作都交上来。
小槐花当然不愿意交钱,但是秦淮茹却从屋里拿出了一个账本,账本上记的是小槐花从小到大的花销。
这些花销包括当初在医院生产时候的花销,买棉布、棉花做小衣服、长命锁、每顿饭吃了多少、小学的学费、初中的学费。
每一项的钱数虽然不多,但是林林总总加起来,却足有一千多块钱。
当时小槐花都惊呆了,她感觉到这玩意是秦淮茹伪造的,但是没有证据,只能咬着牙将工资交给了秦淮茹。
棒梗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不过稍稍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冷声说道:“我是咱们贾家唯一的男孩子,也是咱们贾家的继承人,你帮助我是应该的。”
从小到大,小槐花一直对棒梗不满,觉得她受的那些苦,全都是因为棒梗。
听到这话,小槐花彻底爆发了,冲上去对着棒梗就是一阵输出。
棒梗本来因为小槐花是女孩子,没有下狠手,现在也是气急了,冲上去对小槐花拳打脚踢。
小槐花倒是是个女孩,就算棒梗是个弱鸡,也不是棒梗的对手,不一会脸上就挨了好几拳,变得青肿了起来。
两人厮打在一起,屋内顿时热闹起来。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见秦淮茹发火了,两人这才松开手。
只不过都气呼呼的怒视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秦淮茹见此情形,也知道家庭会议暂时没办法开下去了,只能让棒梗和小槐花各自回了屋。
这个时候,在外面溜达了一上午的贾张氏背着手回了屋,看到屋里一片凌乱,桌子和椅子都东倒西歪,她好奇的问道:“秦淮茹,你发什么疯啊!”
“哎呀,别提了,娘啊,小槐花看上了一个青皮。”秦淮茹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将小槐花跟张大兴的事情讲了一遍。
“娘啊,小槐花就是个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十五块钱,要是嫁给张大兴这种人,她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啊。”
看着痛哭流涕的秦淮茹,贾张氏蔑视的撇撇嘴:“秦淮茹,亏你以往在大院里那么厉害,碰到了自家闺女的事情,你怎么就犯傻了!老张家的情况我清楚,张老爹是高级工人,两个儿子也都是工人,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家里趁了两台收音机....”
听到这话,秦淮茹还以为贾张氏起了坏心思,连忙摆手说道:“那都是张大兴父兄的,跟他没有关系!”
“谁说我要把小槐花嫁给张大兴了。”贾张氏冷哼一声说道:“张大兴在跟小槐花谈对象的时候,肯定不会老实。
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告张大兴耍流氓啊!到时候,张老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兴被送进局子里。”
听到这话,秦淮茹惊呆了:“张家不是已经放出风声了吗,张大兴已经和不算是张家人了。”
“你傻啊,现在张大兴还住在张家,再说了,耍流氓跟偷鸡可不一样,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老张家的名声肯定就坏透了。当年老贾还在的时候,咱们家跟老张家有过来往。那个张老爹是个要名声的人。肯定会出一大笔钱。”贾张氏自信满满的说道。
....
第729章 张大兴
贾家屋内.
秦淮茹听完了贾张氏的话,她惊讶得嘴巴差点合不拢了。
一般来说,男女搞对象牵牵小手,有点肢体接触是也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被人在大街上看到,谁也不会说三道四。
但是要是将这件事闹大,张家肯定吃不消。
秦淮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娘,如此一来,小槐花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贾张氏冲着秦淮茹翻了个白眼:“秦淮茹,你怎么这么傻啊,还没有看明白,小槐花和小当可不一样,这姑娘是不会听咱们话的,要是任由她跟那个张大兴发展下去,将来张大兴肯定会住进咱们家,到时候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槐花就算是名声变差一点,也好过嫁给张大兴。
再说了,张家可是隔壁大院有名的富裕户,要是操作得当的话,贾家这次说不定能够挣到不少钱。
想明白之后,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说道:“娘,我同意,那咱们过两天找张老爹谈谈?”
“什么过两天啊,等吃了午饭咱们就过去!”
“行!”
考虑到下午要去干大事,秦淮茹早早的做了午饭。
吃完饭之后,秦淮茹从兜里摸出五毛钱,让棒梗带着小槐花去人民公园。
“棒梗,记住了,不到晚上,你们不要回来?”
棒梗此时已经知道了贾家要找张家的麻烦,对于这件事他举双手赞成,不过却没有接钱。
“娘,五毛钱好干啥啊,小槐花那死丫头就对鸭子船感兴趣,要想让她多待一会,你至少还得再给我五毛。”
看着棒梗舔着脸要钱,秦淮茹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最后还是从兜里又摸出五毛钱,塞到了棒梗的手里。
棒梗拿到钱,心里美滋滋的,掀开棉布帘子,进到了小槐花的屋里。
此时小槐花还在生他的气,见到他进来后,翻了个白眼,冷着脸说道:“棒梗,你想干啥?”
“去公园吗?”棒梗笑道。
“不去,不去,你别烦我!”小槐花抄起枕头砸向棒梗。
棒梗微微侧身躲过:“我有五毛钱,请你坐鸭子船,怎么样?”
“你请我”小槐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棒梗。
棒梗见她不相信,从兜里摸出一张五毛钱,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小槐花虽然不清楚棒梗为何会如此积极,但是五毛钱摆在面前,总做不得假。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棒梗离开了屋子。
看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四合院的门口,贾张氏从门口缩回脑袋,看着秦淮茹说道:“他们走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两人又在屋内嘀咕了一阵,这才推开门出了屋子。
此时李东来正好送走了那些医药代表。
因为完成了一个大项目,所以决定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两天的休假时间,他则开着吉普车回来,准备带着丁秋楠出去兜风。
这年月没有公车私用的说法,况且轧钢厂实验室是独立核算单位,任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咔持。
吉普车稳稳停在四合院门口,李东来跳下吉普车,正好跟秦淮茹和贾张氏撞了个正对面。
两人做贼心虚,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贾张氏老奸巨猾,率先反应过来,冲着李东来笑着说道:“一大爷,您回来了?”
“嗯。”李东来感觉到两人有点奇怪,也没有太在意,再加上急着带丁秋楠出去玩,所以就快步进到了院子里。
秦淮茹看着那辆吉普车发呆。
这年月一般人家连自行车都难搞到,李东来竟然开着了一辆吉普车回来。
要是能坐在上面,在大街上兜风,该多么威武啊。
想起这些,秦淮茹心中一阵难过。
要是当年她能够在秦家沟多待两年,肯定能够坐上吉普车,也不会便宜了今天的丁秋楠。
悔不当初啊!
“秦淮茹,你看什么呢?”贾张氏顺着秦淮茹的眼神看过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秦淮茹,你忘记咱们今天要去干什么了?”
秦淮茹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贾张氏的身后急匆匆的往隔壁大院走去。
这时候,李东来已经回到家。
丁秋楠刚招呼卫东和卫国吃饭,本来这年月轧钢厂小学中午是免费给孩子们提供饭菜的,但是丁秋楠觉得大锅饭营养不够,每天中午都会把两个孩子接回来吃饭。
李东来本来觉得大可不必,但是考虑到丁秋楠的性格,也只能听之由之了。
他将帆布包挂在衣架上,笑着说道:“我刚才送了那些外国人离开京城,正好下午没事儿,准备带你去郊区转悠一圈。”
“你把吉普车开回来了?”丁秋楠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兴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在这个年月,乘坐汽车就是身份的象征,哪个女人心中能没有点小虚荣呢?
卫东和卫国两小只本来已经背上书包了,此时也嚷嚷着要跟着一块去玩。
“你们两个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上学去。”
李东来今天有自己的计划,哪能被这两小子破坏了,骑上电动自行车,将他们两个送到了学校。
半个小时后,李东来开着吉普车沿着宽敞的道路,来到了城郊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
丁秋楠看到李东来停下车,感觉到有点奇怪:“东来哥,你不是说要带我逛逛吗?咋停下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丁秋楠,李东来嘿嘿一笑,指了指后座:“秋楠,你想不想试一试后座的沙发是不是柔软的?”
丁秋楠先是愣了一下,等回过头看到后排的沙发上铺着一床被褥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了。
她脸色变得涨红起来,拳头在李东来的肩膀上轻轻锤了下。
“真讨厌,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该多害羞。”
“放心吧,这里荒郊野地的,哪里有人,再说了,咱们把车窗上的帘子拉上,又有谁能看到?”李东来说着话,拉开车门,牵住了丁秋楠的手。
丁秋楠嘴上说着不要,却跟李东来进到了吉普车的后排。
路边稚嫩的黄花在狂风中摇摆,点点花瓣四散开来,落在地上。
....
另一边。
贾张氏和秦淮茹已经进到了隔壁大院里。
这座大院因为住的都是附近木材厂的职工,所以又被称为木材厂一号大院。
木材厂一号大院的管事大爷是木材厂后勤处的一个退休老同志,名叫刘大爷。
这老爷子最喜欢伺候花花草草,没事儿的时候,就拎着水壶,在屋檐下给他那些宝贝花浇水。
刘大爷看到贾张氏和秦淮茹肩并肩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神情比较严肃,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他放下水壶走上前拦住了两人。
“贾张氏,你们到我们大院里干什么?”
“没事儿,就是找张老爹聊聊。”贾张氏淡淡的笑道。
听到这话,刘大爷皱起了眉头。
木材厂大院跟轧钢厂四合院距离不足两百米,贾张氏的德行他也有所耳闻。
这次贾张氏跑到木材厂大院里同张老爹聊天,他说什么都不相信。
更何况贾张氏身后还跟着秦淮茹。
这位也是一员干将啊!
只是这是人家的私事,贾张氏和秦淮茹也不是可疑人员,刘大爷也不好意思拦着。
不过还是警告道:“二位,这里是木材厂大院,不是你们四合院,还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闹事。”
“吆呵呵,刘大爷,看您这话说的,就好像我贾张氏只知道闹事一样。”贾张氏眼睛乜斜说道:“老同志,您这是用老观念看人,是要犯错误的。”
不得不说,这些年贾张氏在李东来的铁拳重击之下,还是学到了不少知识,竟然知道了‘老观念’这个高端词语。
刘大爷清楚她的性子,也不跟她争辩,转过身拎起水壶,继续忙活了起来。
“哼,老东西,想拦着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贾张氏大胜而归,狠狠的骂了两句,带着秦淮茹往后院走去。
木材厂大院比四合院的面积要小很多,只有两进的院子,张老爹家是大院里的大户,在后院的东厢房里有三间屋子。
张老爹已经退休了,每天中午都要休息一阵子,然后带着挂在屋檐下的鸟笼子去公园里逛一圈。
贾张氏也了解张老爹这个习惯,看到鸟笼子挂在那里,当下就笃定张老爹还在屋内。
她大步冲上去,巴掌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张老头,张老头,你在家吗?”
张老爹是后生晚辈对老张的尊称,贾张氏自认为身份要比张老头还要贵重自然不能那样称呼他。
张老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拍门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问了一句谁啊?
见没有人回应,但是拍门声依然不断,张老爹只能披上棉袄,穿上棉靴打着哈欠下了床。
他拉开门栓,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贾张氏和秦淮茹,整个人都懵逼了。
“你,你们有啥事?”
也难怪张老爹惊讶,他早就听说过贾家的名声,所以自从老贾去世之后,跟贾家再也没有来往了,到现在足有十几年时间了。
贾张氏双手保护局爱,三角眼乜斜,瞪着张老爹说道:“张老头,你家张大兴呢?”
听到是找张大兴的,张老爹心里咯噔了一下,语气也软下了不少:“大兴不在家,老嫂子,您找他有啥事?是不是他又惹麻烦了?”
“不但是惹麻烦了,还是大麻烦!”贾张氏阴恻恻的说道:“你家张大兴,对我家小槐花耍流氓!你说这事儿该咋办?”
“啥,大兴耍流氓?”
张老爹一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听到贾张氏是找张大兴,张老爹就感觉到不妙,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惹事了。
张老爹是那种比较正直的人,作为第一代的老工人,一辈子在工厂里勤勤恳恳的工作,跟邻居处得像家人一样,谁要要是有麻烦事儿,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而张大兴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张大兴是遗腹子,当年大兴娘在生完张大兴之后,因为难产,虽然送进了医院里,医生尽力抢救,但是还是没能撑下来。
在临死的时候,大兴娘拉着张老爹的手叮嘱他,一定要把孩子带大,别让孩子受了委屈。
在这种情况下,张老爹自然对这个儿子青睐有加,再加上张大兴从小聪明伶俐,那张小嘴很会哄人,他很快就获得了超过两个哥哥的待遇。
两个哥哥吃不到的糖果,张大兴能吃到,过年的时候,两个哥哥没有新衣服,张老爹却要拿出积攒了一年的布票,给张大兴做一套合身的衣服。
这本来就是一种反常的行为。
要知道这年月布匹匮乏,实行了定量供应的制度,每个拥有粮本的住户,每年才能分到几尺的布票。
所以,一般人家拿到布票之后,都会给最大的孩子置办衣物,如此一来,等大儿子长大了,衣服还能给老二穿,老二长大了,衣服还能给老三穿,如此循环。经常一件衣服能够传四五个孩子。
要是直接给小儿子置办衣服,小孩子长得快,可能有两年光景这衣服就穿不上了,只能白白浪费了。
都说慈母多败儿,张大兴这个慈父也差不多,平日里几乎把张大兴捧在了手心里。
一旦张大兴和两个哥哥发生了冲突,他不问青红皂白,冲上去对着大儿子和二儿子就是一顿打。
因为有了父亲的庇护,张大兴行事越来越不着调,小学没有毕业,就退学了。
这个时候,张老爹也有些后悔了,不过还想着让张大兴学好,所以动用关系,把他送进了车床厂里当学徒。
学徒是临时工,不受学历限制,也不走正规的入职程序,但是一旦能通过技术考核,就能转为正式工人。
这种名额十分难得,张老爹为了拿到名额,几乎找了所有能够说得上话的老领导。
那些老领导看在张老爹一辈子矜矜业业干活的份上,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可是就是如此珍贵的名额,张大兴却不珍惜,进到从车床厂后,还整天跟那些青皮们胡混。
为了换到酒钱,他竟然将车床厂的废料偷出去了。结果被厂保卫科抓了个正着。
这次又是张老爹花费了大价钱,把他从保卫科捞了回来。
张老爹苦劝张大兴要迷途知返,张大兴一口答应下来,可是没过多久,就去偷了老乡家的大公鸡。
...
第730章 贾张氏出手
这年月农村的日子可比城里苦得多,张老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
现在在农村还有很多亲戚,深刻的知道这一点。
张大兴竟然丧尽良心,到农村偷了社员的鸡,张老爹对他彻底失望了,所以再也没有伸出援手,将他从局子里救出来。
张大兴出来之后,张老爹也不再顾着他了,只是给他一个睡觉的地方,让他能够吃饱饭。
但是。
再怎么说,张大兴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要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
现在听到张大兴竟然耍流氓,张老爹心中咯噔一下,心脏提到了喉咙眼里。
他看着贾张氏说道:“老嫂子,我家大兴虽然不正经干,也干过不少错事,但是肯定不会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您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张老爹,这是我家槐花亲口告诉我的。”贾张氏双手掐腰,指着张大兴的鼻子说道:“我家槐花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张大兴没有干出那种埋汰事儿,槐花怎么可能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这.....”张老爹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这年月民众保守,那些姑娘往往把名声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甚至发生过不少悲惨的事情。
所以在张老爹看来,贾张氏的话无可斑驳。
秦淮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贾张氏竟然往小槐花身上泼污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带贾张氏过来的。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这件事传扬出去,小槐花的名声肯定完了,所以还不如趁机多勒索一些钱财。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说道:“张老爹,你家大兴呢,赶紧把他喊出来,我要把他带到派出所里。”
听到这话,张老爹更加慌张了,家里出个小偷跟出了一个流氓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事儿要真是闹到派出所,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老张家的人在街区邻居们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张老爹,你跟老贾是好朋友,我也不为难你。大兴那孩子还年轻,要是再进去,这辈子都完了,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贾张氏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意,冷声说道:“只要你赔偿我家五百块钱,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家麻烦。”
看张老爹神情犹豫,贾张氏加重声音:“这些钱可不是我留下的,是支付给小槐花的精神损失费,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小槐花那姑娘在家里要死要活的,那伤心的劲儿啊,任谁看了都得掉眼泪豆子。”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张老爹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妹子,这事儿是我家大兴犯了糊涂,但是五百块钱实在是太多了,谁家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啊。”
开玩笑,现在工人的工资在三十块钱上下,还要顾着一家人吃喝,一年到头能攒下的钱,也只有几十块钱。
贾张氏张嘴就要五百块钱,谁能给得出!
贾张氏却不管这些,她双手抱怀道:“张老爹,你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去借啊,自己借不到,可以发动两个儿子和儿媳妇儿去借。”
张老爹没有办法,只能让贾张氏先等等,他来到大院的前院,找到老刘借了一辆自行车。
老刘是机械厂的小领导,拥有大院里唯一的自行车。
这人心眼很好,跟阎埠贵截然不同,谁家去借自行车,都会答应。
这次也不例外,老刘将自行车推给张老爹,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老哥,你这是咋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害,别提了,大兴那不争气的,又惹麻烦了。”
张老爹着急去借钱,推了自行车就出了院子。
老刘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同情的摇摇头:“张老头多好的人啊,怎么有个如此不争气的儿子。”
...
张老爹并不不愿意麻烦大儿子和儿子,他清楚两个儿子已经成家了,都各自有自己的家庭。
即使儿子们愿意借钱,但是难保儿媳妇儿们有意见,要是因为小儿子,将大儿子和二儿子两家闹得鸡犬不宁,他心中也不会好受。
张老爹只能骑着自行车找到那帮子老朋友借钱。
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借钱了,虽然张老爹以前了乐于助人,有一帮子老朋友,但是那些人都是退休的职工,年纪大了,身体多少有些毛病,手头也没有闲钱。
张老爹花了大半晌时间,东凑西凑,才凑到了一百多块钱,再加上他自己本身还有一百块钱存款,距离贾张氏要求的数字,还差二百多块钱。
实在没有办法,张老爹只能骑着自行车来到机床厂,准备找两个儿子借钱。
机床厂算这年月比较重要的工厂了,安保一向很严格,上班时间,非本厂职工,一律不准入内。
好在今天在保卫室值班的小王是张老爹一个老朋友的儿子。
看到张老爹骑着自行车过来,小王从窗户内探出脑袋,笑着问道:“张老爹,今天不是关饷的日子,你咋过来了?”
“是小王啊,你爹最近身体咋样?”
“害,还是老样子呗,当年在建厂子的时候,他老人家累坏了身子,现在一到刮风下雨,身上就浑身酸疼。”
“是吗,我前阵子得了个方子,下次去看望你老爹的时候,给他捎过去。”
“哎呀,那谢您嘞。”
“谢啥,我跟你老爹当年是过命的交情。”张老爹走到窗户口。
小王听到这话,从兜里摸出根烟递给张老爹:“当年的事情我爹没少给我们这帮孩子唠叨,要不是有您,说不定就没有我们了。”
机床厂是解放后新建的厂子,当时施工条件简陋,机械设备不足,为了尽快建成工厂,为工业建设做贡献,厂里的工人也被调到建筑工地帮忙。
那帮工人怀揣热情,干起活来很是卖力,但是经验还是少了一些,经常会出现意外。
小王的老爹老王在帮忙搭建顶棚的时候,嫌弃腰间的安全绳碍事,索性将绳子解开了。
他着急干活,不小心一脚踩滑了,从顶棚上摔了下去。
车间的顶棚都比较高,足有几十米,好在张老爹就在他身旁干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老王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所以小王说没有张老爹就没有他们这帮孩子也不算是错。
“都是老兄弟,提那些事情干什么。”张老爹闲扯半天,终于说明了来意:“小王,我有急事,想进厂找我家那两个小子。”
听到这话,小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显得有点难为情:“张老爹,不是我驳你面子,只是最近咱们厂正在攻坚一个重要项目,是保密级别比较高的那种,厂保卫科新制定了制度,外人一律不得进厂。”
张老爹也清楚这些,但是他这会正着急着,只能搓搓手说道:“小王,我真是有急事,你看....”
小王有些为难了,要是一点情面也不给,那回去之后,老王肯定要收拾他。
要是将人放进去,那么又违反了规章制度,真要是出了事,他就得被撵出机床厂。
这年月保卫科里的门卫都是正式职工,工资和福利待遇比派出所里的同志还要高,要是丢了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小王到底是年轻人,脑瓜子很灵活了,很快就想到了好主意。
“张老爹,您在这里等着,我现在进去把两位哥哥喊出来,那不就行了。”
张家的两个儿子都是车间工人,按理说上班时间,不准离开车间。但是总好过把人放进去,违反几率要好很多。
张老爹也清楚小王已经够为难了,连忙笑着点点头:“小王,那就多谢你了!”
“害,客气啥,咱们就是一家人。”
门岗室里有三个人值班,小王将工作交代给另外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就一溜烟的跑了。
啥?为啥要骑自行车,这年月的工厂都是大型工厂,面积跟一个镇子差不多,保卫干事们要是不配自行车的话,两条腿说不定要跑断。
小王一路驰骋来到车间外面,此时车间里正嗡嗡作响,工人们热情高涨的干着手头的活。
看到小王进来,车间主任笑着说道:“王干事,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车间里来了。”
这年月车间主任算是工厂里的中层干部了,按理说不用对一个小保卫干事和颜悦色。
但是保卫干事职位不高,职权却不小,特别是在处理一些特殊事情上,更有一锤定音的作用,所以厂里的那些小领导们,一般都不愿意得罪保卫干事。
小王也是个会做人的,从兜里摸出香烟递给车间主任:“马主任,我得麻烦你点事情。”
接过烟,车间主任的态度更加热情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王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小王笑着说道:“这会咱们厂的张老爹就在门外,有事情找你们车间的张小恒和张小山两兄弟,还得麻烦您把他们喊出来。”
“现在他们正在工作....”车间主任迟疑片刻,点点头:“王兄弟,你等等。”
说着话,他转过身跑进车间里,将正忙碌着的两兄弟喊了出来。
两兄弟得知张老爹亲自来工厂找他们,清楚肯定是出事了,连忙跑到了厂门口。
张老爹把两人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唉声叹气道:“今儿老爹算是丢人了,还得麻烦你们两个帮忙借两百块钱。”
张小恒是老大,从小就比较有担当,听到这话,连忙说道:“爹,你咋说这话啊,我们是你的儿子,你把我们养大,又给我们安排了工作,什么借不借的。只是你为啥要借钱啊?”
他们清楚张老爹的情况,张老爹是五级机修工,退休之后,每个月有五十多块钱的工资。
这么多钱,就算是张老爹看病要花一部分,也会有剩余的,压根就没有必要借钱。
张小山也说道:“爹,借钱的事情,我们一点都不怕麻烦,但是你得告诉我们,为啥要这么多钱。那可是两百多块钱啊,一般人家,一年也攒不下。”
见两个儿子起了疑心,张老爹本来不打算把这事儿说出来,这会也不得不讲了一遍。
张小恒和张小山闻言,都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爹,我早就告诉过你,张大汉那家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就是因为有你在屁股后为他兜底,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是啊,爹,你算算,他这些年惹下了多少祸事,哪次诚心悔过了。”
听到两个儿子的话,张老爹苦笑道:“老大,老二,我咋不清楚,但是他毕竟是咱们老张家的人,是我的儿子,我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去啊。还有,耍流氓可不同别的,以后咱们一家人都得抬不起头。”
张小恒和张小山也清楚这些,虽然生气张大汉不争气,却也没有一点办法。
“爹,你等等,现在我们两个进厂找工友们想想办法。”
“好好好...”
....
机床厂最轻松的车间,要数刷漆车间了。
当然,这种轻松指干活轻松。
工人们只需要将调好的油漆,涂抹在机床的外壳上,并且在上面有油漆标注上厂名之类的标识就可以了。
这种活计,就连女同志也能干。
但是车间内常年充斥刺激性的油漆味道,工人们即使戴着厚厚的棉纱口罩,依然会觉得头晕眼花。
所以一般工人都不想在刷漆车间工作。
为此,油漆车间里的工人,除了每个月的基础工资外,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津贴。
饶是如此,一般的工人也因为油漆对身体不好,所以不愿意来油漆车间上班。
当然了,这并不包括朱晓梅。
当初她本是装配车间的工人,在得知了喷漆车间超高的待遇后,主动申请调到喷漆车间工作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每个月能拿到高工资。
朱晓梅出身贫苦,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没有正式工作,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后来在街道办的帮助下,这才能够上得起学,初中毕业后,分配到了机床厂工作。
在厂里认识了工人张小恒,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两人结成了对象。
按理说,一家两口都是工人,应该能过上好日子。
但是张家这些年,因为张大兴总是胡闹,家里的那点老底早就被抖落干净了。
而朱晓梅的兄弟姐妹们日子过得困苦,也需要帮助。
....
第731章 朱晓红
更重要的是,朱晓梅跟张小恒还有两个儿子。
这年月养育孩子的花销比较少,但是每年总得给两个孩子置办一身衣服吧,总得包一顿饺子吧。
等孩子五六岁了,总得送孩子上学吧。
每个学期一个孩子需要两块五毛钱的学费,再加上买作业本等杂七杂八的费用,每个学期需要三块钱。
两个孩子就要花六块钱。
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所以经常一个月下来,朱晓梅跟张小恒两人的荷包总是瘪瘪的。
无论在哪个年代,钱财都至关重要,即使是这个民风淳朴的年代,也不例外。
朱晓梅也是个要强的女人,一心想要把日子过好,所以这才来到喷漆车间干活。
当然,张小恒也清楚喷漆车间的危害,一直想方设法的拦着她,但是朱晓梅压根就不听他的,悄悄报了名字。
因为喷漆车间不容易招到工人。
所以厂里面规定,一旦进入喷漆车间,两年内不准调出来,要是致意不上工,那就会被开除。
朱晓梅一旦被开除,只能成为无业游民,所以张小恒也只能作罢。
再说了,只在喷漆车间工作两年,身体不一定会出现问题。
朱晓梅是个实干的人,即使知道油漆有危害,进到车间里,还是不停的忙碌起来。
今天她更往常一样,忙碌了大半晌,直到再也人忍受不了刺鼻的气味,这才来到车间外面透气。
脱去棉纱口罩,呼吸到新鲜空气,朱晓梅这才感觉到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这时候,几个同样在放风的女工笑着说道:“晓梅,你干得那么有干劲,何必呢!反正都是车间里的活,只要咱们能按时完成任务,谁还敢多说什么。”
有一位工人撇撇嘴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晓梅家现在日子困难的很,想要拿最高生产奖金呢!”
“你家才困难呢!”朱晓梅掐着腰说道,她是个要脸面的人,平日里就算是日子过得再苦,也不在外面显露出来。
那女工皱眉头说道:“晓梅,这可不是我故意污蔑你啊,刚才我可是听说了,你家张大恒正满厂子的借钱,要是你家日子过得不困难的话,你家张大恒怎么会借钱呢!”
此话一出,那些女工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朱晓梅,当然了并不是全是嘲笑她的,毕竟朱晓梅平日里在车间里人缘不错。
“晓梅,我记得你家最近没有啥事儿,恒子借钱干什么?”
“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男人有钱就变坏。”
“我听说最近西直门那边出了好几个半掩门子。”
“你别整天在厂里累死累活的干活,让恒子在外面花天酒地。”
姐妹们纷纷提醒朱晓梅。
“我家恒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实得就跟石头蛋子似的,怎么可能会沾花捻草呢。哎吆,我忘记了,他一个远方舅爷家里有急事,需要一些钱。你们也知道我家里那点存款,都被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花掉了,恒子这才不得不跟工友们借钱的,你们也知道,他这个人最注重情谊了。”
解释完,朱晓梅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张小恒压根就没有什么舅爷,她刚才听到张小恒竟然背着她借钱的时候,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张小恒在机床厂车间里是一个不显眼的工人。人长得一般,技术也一般,每个号的工资也不高。
家庭条件因为有张大汉的拖累,只能算是垫底。
朱晓红虽然长得一般,但是体格健壮,一看就是那种好生养的,所以刚进厂就被不少男青年追求。其中不乏家世优越的男同志。
还有几个是厂里面的干事,以后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但是朱晓红最终却选择了张小恒,原因很简单,张小恒这人实在是太老实了,能够指靠得住。
这其中发生了一件事,让朱晓红感触颇深。那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天是周末,两人相约好一块去朝阳公园玩,这是这年月男女青年为数不多的业余活动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朱晓红感觉到很兴奋,一大早就拾掇了一遍,还特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别上了红头花,怀着愉快的心情来到朝阳公园。
当时公园里处对象的男男女女有很多,看着别人在那里戚戚我我,朱晓红也怀揣希望,开始幻想张小恒会如何表现,如何用甜言蜜语来赢得她的芳心。
无论在哪个年代,女人都是一种听觉动物,她们总是希望男人对她们说那些甜言蜜语,哪怕她们明智那些诺言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即使朱晓红是一个淳朴的姑娘也不能免俗。
只不过她左等右等,从早晨八点一直等到十一点钟,也没有看到张小恒的声音,即使朱晓红是个好脾气,这会也急躁了起来。
一般来说,女同志因为需要准备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才会迟到。她倒好,自己没有吃到,相亲对象却迟到了。
看着那些戚戚我我一上午的小对象们此时已经三三两两站起身,准备回去了,朱晓红也咬着牙站起身。
她当时在心中发誓,以后再约不理会张小恒了,就算张小恒跪在她面前,也绝不心软。
就在这个时候,张小恒出现了,他身上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还气喘吁吁的,看想去好像是着急从远处赶来的。
张小恒一见到朱晓红就是不停的道歉。但是,女人地方脾气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化解的,更何况朱晓红还足足等了几个小时。
看到朱晓红真的生气了,张小恒在才不得不解释出原因,原来他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奶奶摔倒在了马路边,而周围有没有老奶奶的家人,张小恒毫不犹豫的将老奶奶背起来,送到了医院里,一直等着老奶奶没有问题,帮老奶奶垫付了医药费,这才着急忙慌的赶来。
这年月扶老奶奶算是常规操作了,经常一个老奶奶摔倒,会有四五个人一块冲过去,但是帮忙垫付医药费就显得有些不寻常了。倒不是说,那老奶奶一定会赖掉这笔钱,关键是,在很多时候,有些老奶奶是没有家人的。
所以,朱晓红对张小恒的话是半信半疑,当天两人在公园里只是坐了一会。
等第二天一大早,朱晓红去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个年轻人站在厂门口打听谁是张小恒。
原来这些年轻人是老奶奶的家人,这次前来寻找张小恒,一来是为了还上他垫付的那笔医药费,二来是为了感谢张小恒。
看着接过钱的张小恒,朱晓红这才确信张小恒确实是个人品高尚的人。所以才会婉拒了那些人的追求,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张小恒。
结婚之后,张小恒的表现没有辜负朱晓红的希望。他对于朱晓红的兄弟姐妹们,总是能够毫不厌烦的帮忙,并且有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朱晓红,两人的日子虽然比较困难,但是生活还算是美满。
现在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借钱去找半掩门子,朱晓红是绝对不相信的。
跟那帮子工人闲扯一阵,朱晓红找了一个借口,来到车间主任办公室:“刘主任,我也有点私事,想请半天假。”
刘主任听说朱晓红要请假,感觉到很诧异,因为自打朱晓红加入喷漆车间,就从来没有请过假,哪怕是三个月朱晓红发高烧,依然坚持上班。
当然了,这其中肯定有部分原因是喷漆车间的工资是全厂最高的,每个月足足有五块钱,这笔钱对于生活不富裕的朱晓红来说,可谓是一笔巨款了。
要是换成别人,车间主任刘主任这会肯定已经同意请假了,并且给对方记上,但是刘晓红是车间里最努力的工人,车间主任实在是不愿意让她丢掉全勤奖。
沉思了片刻,刘主任问道:“朱晓红,你今天的生产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你也知道我干活比较快,今天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朱晓红回答道。
“那好,你现在走吧,记得在下班的时间,再回到车间里打一次卡,至于请假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车间刘主任说道。
朱晓红闻言,感激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车间有车间的规矩,不是说你完成了生产任务,就能随意离开的,她清楚车间主任为了帮忙,在其中冒了很大的风险。
朱晓红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当时就给车间主任鞠了个躬:“主任,谢谢你了。”
“行了,赶紧去吧。遇到事情不要慌张。”刘主任很清楚,朱晓红之所以请假,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只不过朱晓红不主动说,她也不好意思问。
“知道了。”
朱晓红答应一声,着急忙慌的离开了车间主任办公室,怀揣焦灼的心情,她一路小跑,来到了张小恒的车间内。
只不过车间内并没有看到张小恒的身影,朱晓红跟张小恒玩得好的朋友打听,才知道张小恒已经借到了钱,这会到厂门口去了。
厂门口?
朱晓红虽然不清楚张小恒为什么要拿着钱去厂门口,但是还是赶紧追了过去。
好在她来得比较及时,此时张小恒刚把钱交给张老爹。
张老爹看到朱晓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就知道张小恒借钱肯定是没有告诉儿媳妇。
他连忙走上去,看着朱晓红解释道:“晓红,你千万别责怪小恒,这些钱是我让他借的,你放心,这些钱算在我身上,我肯定会帮着还上。”
听到公爹这样说,朱晓红顿时哭笑的不得。
虽然张老爹比较偏爱张大汉,搞得家里青黄不接的,朱晓红还是很敬重这位老工人,毕竟自从朱晓红嫁过来之后,张老爹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她一句不是。
两口子在一块生活,哪有不吵架的,每次张小恒跟朱晓红吵架,被张老爹发现了,张老爹总会狠狠的收拾张小恒一顿,并且告诉张小恒,朱晓红能嫁给他,是咱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对于这么一位公爹,朱晓红怎么会不满意呢!
她看着满脸歉意的张老爹说道:“老爹,你千万别说这些,要是真需要用钱,小恒是您的儿子,我是您的儿媳妇儿,我们两个自然应该帮忙。”
说着话,她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但是家里最近好像没有啥事儿啊,您的身体也没有问题,为啥要这么多钱呢。”
张老爹也想将张大汉的事情说出来,但是那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儿媳妇又不是儿子,他有点说不出口。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道声音:“爹,爹,我也借到了一百块。”
是张小山借了钱,从厂里出来了。
看到朱晓红,此时依然感觉到气愤难忍的张小山大声说道:“嫂子,老三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他又惹祸了,现在我跟哥哥,还有咱爹都得帮他擦屁股。
在老张家,对张大汉最有意见的,张小山莫属了。
他当初学习成绩很好,初中毕业后,本来能够读高中的,就是因为张大汉惹了祸,家里的钱全被张大汉花了,张小山才不得不放弃学业。
等到张小山要娶媳妇儿的时候,张大汉又因为偷老乡的大公鸡被抓走了。
张家出了个偷鸡贼的事情,被他对象家知道了,她对象的父母,本来就对张小山不满意,感觉到张小山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要他对象跟张小山分手。
好在他对象脾气比较硬,才硬扛住了压力,嫁给了张小山。
朱晓红这才明白其中的缘故。
跟张小山的不满相比,她的神情更加要凝重一些。
朱晓红看着张老爹说道:“老爹,老三到底是干啥事儿了。”
“哎呀,我简直就没有脸说。”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张老爹也没有办法隐瞒了,只能讲张大汉耍流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朱晓红别看只是个女同志,却因为出身贫苦,见识一点都不比男同志差,她瞬间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老爹,张大汉虽然不正经混,但是却是个胆小的人,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放着城里的自行车不偷,跑到乡下偷一只大公鸡了。大公鸡才值几个钱,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耍流氓呢!”
第732章 郁闷的朱晓红
机床厂门口。
张小恒听完朱晓红的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他看来,朱晓红就是故意推脱,就是不想帮助张老爹。
也难怪张小恒会有这种想法,就算朱晓红是张家的儿媳妇儿,跟真正的张家人还是有区别的。
真到了关键时刻,张小恒自认为可以为张老爹舍弃生命,但是他觉得朱晓红并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这样想着,张小恒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朱晓红说道:“晓红,我知道这次章大汉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埋汰了,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咱们老张家的未来,还希望你能够理解,不要在这里添乱。”
朱晓红闻言浑身一震,悲从心头来,眼泪落了下来。
她全心全意为张家考虑,现在竟然被丈夫认为是别有用心,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悲惨的事情吗?
朱晓红瞪着张小恒说道:“你混蛋,我朱晓红嫁给你这么多年,什么时间要求过什么,哪怕张大汉以前胡闹需要咱们出钱,我什么时间说过一个不字,你现在竟然敢这么说我。”
张小恒刚才只是怕张老爹不愿意,现在见到媳妇真的生气了,连忙舔着脸笑着解释:“晓红,这事儿你真是误会了,人家贾家的人已经找到了咱们家门口,口口声声说张大汉欺负了人家小槐花,这还能有假吗?”
闻言,朱晓红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皱起眉头:“贾家?”
“对啊,就是住在四合院里的贾家,贾张氏和秦淮茹今天气势汹汹的来到咱们家门口......”
此时张小恒也不敢遮掩,只能一五一十的将贾家闹事的过程讲了一遍。
“我好像听说张大汉在跟小槐花搞对象,但是要说他起耍流氓应该不至于。”朱晓红皱着眉头说道:“再说了,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贾张氏就是个老虔婆,整天只想着如何从别人家拿东西,秦淮茹是个吸血鬼,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跟轧钢厂里那些工人们拉拉扯扯,跟人家换馒头。
还跟隔壁的那个傻柱不清不楚的,后来秦淮茹被开除了,只能靠着当时临时工为生。
至于棒梗,那就更不是个东西了,小小年纪就会偷东西。”
不得不说,贾家现在已经臭名远扬,就算是住在隔壁大院里,朱晓红也听说过贾家的传奇故事。
她将贾家人干过的那些丑事讲了一遍,然后沉声说道:“大恒,你仔细想想,这样的人讲出来的话可信吗?”
张小恒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生性老实,并不是傻子。
他扭头看向张老爹说道:“老爹,这次说不定真是贾家设下的计谋,就是为了来骗咱们家的钱。”
张老爹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大恒,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办法啊,毕竟张大汉跟小槐花搞对象,男男女女之间难免会拉拉扯扯的。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搞清楚,实在是太难了。”
“那咱们就眼睁睁的吃了这个哑巴亏吗?这可是足足五百块钱啊。”张小恒气愤的说道。
也难怪他会生气,朱晓红之所以会不顾身体健康,到喷漆车间里工作,就是为了多拿几块钱工钱。
贾家倒好,张嘴就是五百块钱,他们真的以为那些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见张老爹还拿不定主意,张小山突然说道:“老爹,咱们可以找李东来啊。”
张老爹皱起眉头:“李东来是谁?”
“哎呀,老爹,你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时事,李东来是四合院现任的一大爷,自从他当上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之后,将四合院里的事情管理得井井有条。以前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贾张氏动辄就闹事,就让住户们给她捐款,现在一次也不敢了。”
听到这话张老爹顿时来了精神:“照你这么说,李东来也许有对付贾张氏的办法。”
张小山道:“那是肯定的。”
张老爹本来已经做好了赔钱的准备,现在见有了希望,自然不会回到大杂院里,将钱交给贾张氏。
为了帮张大汉澄清,为了帮张家避过一场灾难,张小恒和张小山以及朱晓红带着张老爹来到了轧钢厂。
走到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几人都犯了难。
“现在人家正上着班,咱们也没有办法进去找人啊。”
“咱们等等,说不定能遇到熟人。”
几人蹲在大门口守株待人,也是他们运气好,不大一会功夫,就看到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女同志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走来。
因为对方是女同志,所以就由朱晓红出面。
朱晓红大步走上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同志,能不能帮忙将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李主任请出来。”
“李主任,你们找李主任有啥事?”
这个女同志正是张青翠。
今天是她父母乘坐火车离开京城的日子,张青翠本打算把送行的事情交给顾慎,但是在李东来的建议下,还是亲自到火车站跑了一趟。
听到有人要找李东来,张青翠自然很好奇。
“是点家里的事情....在这里不方便说。”朱晓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张青翠秀眉紧蹙,声音冷淡下来:“同志,李主任是我们实验室的领导,平日里工作很忙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来见你们的。”
开玩笑,李东来现在可是轧钢厂里的高层领导了,一般情况下,要跟他谈事情,必须得先预约。
听到这话,朱晓红这才明白过来,不得不将事情讲了一遍。
张青翠听完之后,也惊得合不拢嘴巴:“还有这种不讲理的人。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李主任。”
张青翠以前经常到四合院里玩,也听说过贾张氏的名头,对几人的身份也不再怀疑了。
“那谢谢你了,姑娘领导。”
“别客气。咱们好人不能让坏人得逞了!”
张青翠重重点点头,转身骑上自行车进到轧钢厂里。
李东来在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研究轧钢厂实验室的下一个研究项目。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上缴了八个重大医药技术生产专利,在部委中对实验室的那些不满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有了部委的全力支持,轧钢厂实验室就算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也能够干一番大事业。
只是,现在的技术工艺还不过关,那些高端的技术是别想了,还是应该研究一些能够帮老百姓改善生产和生活的技术。
思索了半晌,并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李东来站起身打算去实验室旁边的花园里转悠一圈,散散心情。
在得知了张家的事情之后,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他本以为这阵子贾家吸取教训了,改掉了以前的坏毛病,不再闹事了。
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张青翠同志,今天下午的茶会话就由你召开了,我有点事情需要忙。”
张青翠知道李东来要去收拾贾家那些人,当时就点头答应下来。
“您放心吧主任,我马上去后勤上,准备好瓜子和糖块。”
提到茶话会,张青翠心中一阵叹服。
茶话会本来是那些领导们才会搞的活动,李东来却在轧钢厂实验室内举行。
每周三的下午三点钟到五点钟,所有没有任务的研究员,都能到大会议里参加茶话会。
研究员们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磕着瓜子,吃着糖块,谈论研究中的新发现和新问题。
如此一来,既可以增进研究员们之间的感情,又能给那些难题提供解决思路,所以一经推出,深受研究员们的欢迎。
张青翠是个干事很认真的人,李东来将工作交给她也很放心。
骑着自行车来到轧钢厂外面,此时张家的人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看到李东来走出来,张老爹眼睛一亮,快步冲过去说道:“原来你就是李东来,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啊。”
张老爹的话让李东来有些懵逼,他上下打量张老爹,感觉这老同志有些面熟,却记不清楚在哪里见过。
张老爹急切说道:“李主任,您忘记了,五年前我着急去上班,走到路上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晕倒了,还是您路过,把我救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张老爹心中充满感动。
他当了一辈子的工人,身体还算是不错,最大的毛病要算是高血压了。
正好那阵子张大汉不老实,惹了不少的事情,张老爹那血压自然是蹭蹭的上升。
在后世高血压很普遍,但是在这年月却是个稀罕病,在李东来用推拿手法缓解了他的病痛之后,又使用赤脚医生系统帮他开具了一恶搞土方子。
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只要按时服药,血压再也不会升高了。
张老爹把这份恩情记在心中,曾数次想要找到那个热心的小青年,却求而不得。
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就住在隔壁大院里面。
李东来的记性本来就比较好,现在听到张老爹的话,也记了起来。
“原来是您啊,老爹,您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好极了,每天早晨我能够跑五公里路呢!”张老爹挥了挥手臂,有些兴奋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又给我惹事了。”
“李主任,这次您可千万得帮忙啊,贾家的人要五百块钱,我们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没有那么多钱。”
听到这话,李东来笑道:“老爹,别担心,事情总能搞清楚的。”
李东来也听说过张大汉的名声,并不认为这小子能干出耍流流氓的事情,但是事情还是需要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
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对对对,咱们现在就回大院,将事情搞清楚。”张老爹道。
....
此时的大杂院里。
贾张氏站了大半晌,只觉得双腿发软。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了下来。
秦淮茹在旁边等得有些着急了,看着贾张氏说道:“娘这都过去大半晌了,张老爹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不会是将事情报告给了街道办吧。”
秦淮茹最害怕的就是王老爹将事情报官,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上面介入调查,事情很容易露馅。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说道:“不可能,这种事情很丢人,张老爹又是那种爱脸面的人,他肯定不会大肆宣扬。”
就在这时,浇完了花的刘大爷拎着水壶走了过来。
他早就看出贾张氏找老张家,肯定没有好事。
一般来说,这是人家两家的事情,他即使身为管事大爷,在别人没有发出请求的情况下,也不好介入。
但是刘大爷深知张老爹一家都是老实人,要是任由贾张氏胡闹的话,张老爹一家肯定会吃大亏。
所以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走了过来。
刘大爷看着贾张氏说道:“贾家大嫂,你们今天找张老爹有什么事情?”
听到声音,贾张氏本来还以为是张老爹回来了,待回过头看到是刘大爷时,她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刘头,这是我跟张老爹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赶紧回去伺候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吧,不要那天那个野小子胡闹,将你的花花草草全都薅了。”
不得不说,贾张氏实在是太狠毒了,那些花花草草是刘大爷的命根子,现在她竟然直接戳中了刘大爷的软肋。
刘大爷也清楚贾张氏的性子,冷声说道:“贾张氏,老头子我好歹也是这大院里的管事大爷,谁要是敢胡闹,我就敢把他送到派出所里去。”
贾张氏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贾家此时的对手并不是刘大爷,秦淮茹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刘大爷,我公婆就是这种性格,您千万别介意,今儿我们找张老爹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无理取闹,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这还差不多....”
刘大爷有了台阶,也不再跟贾张氏吵将,只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回去,而是就那么背着手站在那里。
他总觉得贾张氏要闹事儿。
贾张氏也没有办法。人家是大杂院里的管事大爷,总不能将人家撵走。
就在这时,张老爹一家人从外面进来了。
....
第733章 贾张氏被抓
“张老头,你是不是借到了钱,在哪里呢,赶紧把钱给我!”
贾张氏见到张老爹进来,顿时兴奋得瞪大了眼睛,站起身快步奔了过去。
她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张老爹身后的李东来,吓得脸色发白,呆愣在了原地。
“娘,怎么了?”
秦淮茹话音刚出口,看到李东来走过来,声音哽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会功夫,贾张氏也醒悟了过来。
对啊,她这次又没犯事儿,为什么要害怕李东来呢!
贾张氏整了整衣领,轻轻咳嗽两声,看着李东来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一大爷,您来了....”
李东来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刘大爷身旁,笑着说道:“老刘啊,你们大杂院这几天办的事情可不地道啊!”
听到这话,拎着水壶的刘大爷皱起眉头:“诶诶诶,李东来,你这话怎么说的?”
李东来嘿嘿笑道:“我咋听说你们大院最近没有派人打扫后门那边的卫生。”
大杂院和四合院毗邻而居,在它们中间有一条过道。
按照街道办的规定,这条过道的卫生由大杂院和四合院轮流打扫,单数月归四合院打扫,双数月归大杂院打扫。
而现在是12月,应该轮到大杂院里的住户打扫卫生。
只不过最近一阵子,李东来每次路过过道,总能看到地面上遍布落叶。
听到这话,刘大爷的神情有些尴尬,搓搓手说道:“害,这事儿是我疏忽了,本来那里分配给了前院王家两口子打扫,可是他们这个月刚好去姑娘家了,由此就搁置了下来。不过你放心,我等会就带人将那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绝对不会影响咱们两个大院的脸面。”
大院里的工作本来就难搞,住户们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真正积极的没有几个,李东来身为管事大爷,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两人就那么站在那里闲聊了起来,好像是忘记了张老爹家的事情。
秦淮茹看到李东来在那里跟刘大爷谈笑风生,心中一阵唏嘘。
这才几年的功夫,李东来在周围街区里就有人了如此高的威严。
连带着丁秋楠平日走在路上,都有附近的住户笑着打招呼。
再看看贾家,就跟粪坑似的,贾张氏每次出门,住户们看到她,都会远远的躲开。
要是她当初能够在秦家沟再坚持两年的话,就没有丁秋楠什么事情了。
悔不当初啊!
李东来虽然没有提及张老爹的事情,但是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威慑,贾张氏有心想讨要精神损失费,此时却顾及到李东来,只能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
张老爹清楚李东来的意思。
毕竟这种事要讲究引蛇出洞,要是贾张氏不提出来,李东来也没有办法管。
他看着贾张氏,笑着说道:“贾家大嫂,我已经筹到了五百块钱。”
钱就是贾张氏的命根子。
听到张老爹手里有钱,贾张氏心中对李东来的那点恐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乜斜着眼睛说道:“有了钱,那赶紧给我啊。,”
“凭什么?”张老爹诱敌深入。
贾张氏被金钱迷住了双眼,果然上当了,大声说道:“哎吆呵,张老头,你家张大汉欺负了我家小槐花,这是你给我家的精神损失费,你难道想不认账。”
跟上次张老爹的认怂不同,这一次他厉争道:“贾张氏,我家大汉什么时间欺负你家小槐花了!”
“哎嘿,你这老东西,还敢不承认,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贾张氏说着话,挽起了袖子。
秦淮茹看到李东来看向这边,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妙,但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提醒,李东来就板着脸走了过来。
李东来并没有看向贾张氏,而是盯着张老爹问道:“老张啊,怎么了?”
张老爹连忙说道:“东来,你来的正好,贾家的人诬陷我家张大汉欺负她家的小槐花。”
“什么诬陷!”贾张氏闻言大惊,扯着嗓子喊道:“诬陷?我怎么会诬陷呢!一大爷,你别听他胡说,我老婆子从来不诬陷人。”
秦淮茹闻言,在旁边着急得直跺脚。
这老婆子那点小聪明在李东来的面前压根就不好用,还不如想办法,阻止李东来管这些事情。
她虽然有些胆怯,但是这时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笑着说道:“东来兄弟,你是咱们四合院的管事大爷,这一点不假,但是这里是大杂院,应该由刘大爷来管理。”
此话一出,李东来对秦淮茹刮目相看,这姑娘不愧是当年能够跟自己斗得旗鼓相当的女人啊,竟然懂得属地管辖权。
只不过嘛.....在以往的激烈战斗中,她每次都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次也不能例外。
李东来扭头看向刘大爷:“老刘,这里可是你的地盘,你说该咋整吧?”
刘大爷这会也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巴不得有别人帮他管家四合院贾家的人呢!
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李东来:“东来兄弟,最近我老头子嗓子有点不舒服,不能大声说话,这件事还得请你帮忙管理。”
李东来虽然不经常抽烟,还是接了过来:“你老兄不会生气?”
“生啥气啊,咱们是好兄弟....”话出了口,刘大爷感觉好像差辈了,连忙改口道:“咱们是好邻居嘛。”
“那行,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处理了这事儿。”
李东来扭头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同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秦淮茹被惊得合不拢嘴巴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刘大爷竟然会把大杂院的管理权交给李东来。
以前在四合院里,三位管事大爷分别管理前中后三个院子,要是谁敢把手伸进别人家的院子,都免不了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只是此时秦淮茹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谁也没有规定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不能把管理权委托给别人。
“没,没什么....”秦淮茹只能撤退到一边,把队友贾张氏暴露在李东来的炮火覆盖之中。
嗯,这炮火是那种正经的炮火,谁要是想歪了,现在可以去面壁思过了。
贾张氏直面直面李东来本来感觉到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那五百块钱,顿时充满了勇气。
“李东来,你今天既然要管这事儿,就该帮着我们贾家帮小槐花讨回公道,毕竟你是我们四合院的一大爷。”
李东来笑着说道:“身为管事大爷,我的准则一向是公平,公平,还是公平,你们贾家要是没有诬陷张老爹家,我不但会帮你们追究张大汉的责任,而且还会跟张家追要赔偿。
但是你们要是敢诓骗别人的话,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东来语气平淡,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却让贾张氏和秦淮茹忍不住打个哆嗦。
当然,李东来之所以没有当场追究这件事,就是给贾张氏一个知途迷返的机会。
只不过贾张氏此时已经抱有一丝幻想,压根没有把李东来的话放在心中。
她翻了个白眼说道:“一大爷,看你这话说的,小槐花是个大姑娘,要是出了这种事,以后名声可就坏了。我身为她的奶奶,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呢!”
贾张氏也许能蒙骗得别人,但是李东来早就清楚她的底细,自然不会上当。
见贾张氏依然不知悔改,李东来也不再跟她啰嗦。
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看向张老爹说道:“张老爹,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刑事,你现在马上去派出所报案。”
“啊?”张老爹愣了一下说道:“东来,你不帮我们处理这件事啊。”
“张老爹,现在已经解放了,咱们不能再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东西,遇到了纠纷,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找派出所的同志处理,而不是私下化解。”李东来看张老爹还有些犹豫,笑道:“你难道信不过我吗?”
“那不能,咱们附近街区,谁不知道李主任您说话一言九鼎。”说着话,张老爹不再犹豫,转身往外面跑去。
贾张氏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让人直接报警,想去拦住张老爹,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想到等会派出所的人就要来了,贾张氏急得额头冒出点滴的汗水,她眼睛滴溜溜乱转,笑道:“那个,一大爷,我刚想起来,家里的煤炉上还坐着精钢锅,这会开水肯定沸腾了,我得回去把锅端下来。”
精钢锅....李东来本来是不准备搭理她的,听到事关精钢锅,又改变了主意。
他扭头看向秦淮茹:“贾张氏是报案人,等会派出所的同志就来了,她现在脱不开身,麻烦你回去帮她把精钢锅端下来。”
听到这话,秦淮茹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好好好!”
说完,她看向贾张氏:“娘,你就在这里等着派出所的同志,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了。”
秦淮茹不等贾张氏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跑了,气得贾张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没有一点办法。
只是站在这里等死,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哎吆,东来,我肚子疼,得去茅房。”
心中一阵冷笑,人有三急,你肯定不能再拦着我了。
李东来淡淡的看她一眼:“肚子疼啊,行啊,让朱晓红陪你去。”
朱晓红这会快恨透贾张氏了,大步上前拉住贾张氏的手,笑道:“贾家大娘,我们大院的茅房就在不远处,走,我带你一块去。”
“啊,好好好....”贾张氏差点哭出来,却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朱晓红一块去了茅房。
等她回来的时候,张老爹已经带着小片警和两个派出所的同志来到了大杂院里。
小片警现在已经升任了队长,本来是不用再处理这种事情,但是听说是李东来让报警的,就主动请缨。
派出所里的领导清楚他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悉,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小片警快步走到李东来跟前,笑着问道:“东来哥,怎么回事?”
李东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小片警不愧是老公安,瞬间觉察出其中的猫腻。
他让人将张大汉和小槐花找了过来。
小槐花本来正在跟棒梗划船,进到大院里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懵逼。
“奶奶出什么事情了,你是不是答应了我跟张大汉的婚事,所以来张家提亲的。”
话出了口,小槐花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一般来说,都是男方到女方家里提亲,没有听说过女方到男方家里提亲的。
贾张氏这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还是张老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张大汉听完全过程,惊得瞪大眼:“我非礼小槐花,这绝对没有的事情!贾张氏,你为啥要污蔑我。”
小槐花也说:“奶奶,就算是你不同意我跟张大汉的婚事,也不能这样啊,这事儿传扬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啊。”
贾张氏拉着小槐花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槐花,我这也是为咱家好,你要是奶奶的乖孙子,就应该咬死这件事,要不然奶奶说不定得蹲笆篱子!”
听到这话,小槐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奶奶,现在我是你的怪孙女了?我记得以前以前你整天骂我赔钱货,怎么着,我现在不赔钱了?”
“你....”贾张氏哑口无言。
这件事动静闹得很大,大杂院里的住户都被惊动了,大家伙围过来议论纷纷。
“啧啧,原来贾张氏是想借这事儿勒索老张家的钱啊!”
“贾张氏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只是偷拿别人家的东西。”
“是啊,小槐花才不会帮她呢,谁会把屎盆子往自己脑门上扣。”
“我看贾张氏这次要倒霉了。”
....
事情随着张大汉和小槐花的到来,已经很清楚了。
小片警走到贾张氏面前,冷着脸说道:“贾张氏,你现在涉嫌骗别人家钱财,请跟我们走一趟。”
贾张氏闻言,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她扯着嗓子喊道:“小槐花,你这丫头心怎么那么狠啊,我可是你的奶奶啊!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小槐花双手抱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觉得把贾张氏关进笆篱子里,也许是一件好事。
....
第734章 丁秋楠买衣服
贾张氏的被抓,在四合院街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借着孙女的事情,去诬陷别人,以勒索钱财。
随后这件事成了群众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淮茹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郁闷,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贾张氏这次被关进去,那她以后就不用再伺候贾张氏了。
秦淮茹恨不得此次贾张氏被判个几十年,一辈子出不来。
但是,考虑到贾张氏并没有实际得手,再加上她的年纪也大了,街道办派出所决定关押贾张氏两年。
“仅仅两年啊,这么说,两年之后,贾张氏还能出来。”秦淮茹长叹一口气,心情再次郁闷起来。
小槐花磕着瓜子说道:“娘,你放心吧,就算是贾张氏出来了,咱也不怕。大汉最擅长对付这些老婆子了。”
坐在小槐花旁边的张大汉连连点头:“娘,您放心,贾张氏要是再敢打乱,我给她一拳让她见阎王。”
没错。
自从贾张氏被抓起来后,秦淮茹就没有再阻止张大汉和小槐花在一块。
她也想明白了,小槐花也不是那种名声好的姑娘,前几年还经常在混迹街头,名声早就臭了,跟张大汉在一块正合适。
而且,棒梗现在越来越撑不起贾家了,贾家正好需要一个顶梁柱。
所以秦淮茹便把户口本交给了小槐花,让她跟张大汉登记结了婚,当然了,因为贾家没有钱,张大汉也没有钱,所以两人并没有举办婚礼。
因为张大汉和张家的关系很紧张,并且张家也没有多余的房子,他跟小槐花结婚后,就住在了贾家。
正好这阵子小当那丫头搬到了厂宿舍,所以空闲出一间屋子来。
秦淮茹等于是白捡了一个上门女婿,所以对张大汉还算是满意。
“大汉,以后你跟小槐花要好好的过日子,千万不能再搞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秦淮茹见张大汉张嘴闭嘴动拳头,笑着劝说道。
“娘,您放心吧,我懂得这些。”张大汉说着这话,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要想想正经干活,怎么会娶小槐花呢。
张大汉刚入住四合院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尚且不能闹出什么事情,所以这阵子四合院还算是平静。
最近实验室内并没有大型的研究项目,老巴在继续研究基因技术,莫山凤带着一帮子机电工程师在鼓捣高功率的电动机,那些医药教授们则各自研究起自己的项目。
这也是当初李东来在把他们招进来的时候制定的制度。
这些研究员们在实验室有了研究项目的时候,将成立研究小组,对项目进行重点攻关。
要是没有项目,则可以依照自己的爱好,自由选取项目,研究项目所有的花销由轧钢厂实验室负责。
这是因为,在李东来看来,一座大型实验室仅仅靠一两个人是撑不起来的,这些研究员们手中看似毫不起眼的研究项目,将来说不定能起到大作用。
很多改变世界的科学发明,都是在偶然中发现的,比如瓦特在看到水开的时候蒸气能顶开壶盖,就由此受启发,发明了蒸汽机。
俄国门捷列夫把纸牌颠来倒去,整好又打乱,乱了又重排,在玩纸牌中发现了元素周期律。
‘浮力定律’是阿基米德在洗澡时发现的。
....
科学发现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李东来也是有了后世的记忆,才能屡屡搞出改变的发明。
这相当于先画一个标靶,然后拉起弓箭一样。
所以这阵子也显得格外清闲。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一眨眼来到了年底。
春节是华夏民族的传统节日,寄托着人们对美好未来的追求。
虽然这年月物资匮乏,每到春节,老百姓还是想方设法买上两斤肉,给孩子们包饺子,或者是扯上两尺花布,给孩子们做一身新衣服。
今天是周末,李东来一大早就起了床。
因为马上就年底了,今年一整年丁秋楠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今天正好有空,李东来决定带丁秋楠到百货商店买两套衣服。
现在李东来是轧钢厂的高层,丁秋楠也是轧钢厂医院的领导,每个月都能得到额外的布票,工资加起来也超过了二百块钱,并不在乎这些花销。
李东来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只是觉得钱应该花在刀刃上。
孩子们已经放假了,这几天被送到了丁秋楠的父母家里。
他穿好衣服来到堂屋的时候,屋内已经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东来哥,你起床了啊,赶紧洗把脸,饭菜已经做好了。”
丁秋楠从厨房里端来饭菜摆在桌子上。
一盘子葱花炒蛋,一盘子小炒青菜,一盘子土豆丝,主食是白面馒头和棒子面粥。
饭菜虽然朴素,李东来却吃得很香,甚至感觉比年前在国宾馆吃过的大餐都要舒服。
吃晚饭。
李东来从倒座房里推出电动自行车。
倒座房位于四合院的旁边,是两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因为房屋年久失修,再加上屋内比较阴暗潮湿,所以工人们宁愿住在宿舍,也不选择倒座房。
李东来看倒座房闲着实在是浪费,就跟街道办王主任商量了一下,将倒座房改造成了四合院里的仓库。
住户们可以把一些杂物放在倒座房里,这样家里面也能宽敞一些。
倒座房内通了电,电动车的电充得饱饱的,现在虽然是冬天,续航大为降低,但是从四合院到京城百货商店,只有十多里路,已经足够了。
电动车比自行车要沉重很多,推着走的话有些不方便,李东来骑上电动车,载着丁秋楠往外面走去。
走到中院的时候,秦淮茹正蹲在门口帮棒梗洗衣服,看到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艳羡,嘴角流露出一丝寂寞。
当初她要是在秦家沟再坚持几年,现在坐在电动车上面的就是她了。
自从电动车推出后,就在京城风靡开来,一些条件比较优秀的女孩子,结婚的时候,要求男方必须要有一辆电动自行车。
甚至在那些小姑娘中还流传了一句话“宁愿坐在电动自行车上哭,不想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秦淮茹看着亲密的小两口,长长的叹口气。
悔不当初啊!
张大汉看到丈母娘一直盯着电动自行车看,笑着说道:“娘,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给您和小槐花各自买一辆电动自行车!”
秦淮茹闻言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经过这阵子的接触,她也算是看透了张大汉这个人,这货太喜欢吹牛皮了,刚结婚的时候,声称每个月让贾家人能够吃两栋楼。
结果结婚后,张大汉没有往贾家拿过一分钱,要是有秦淮茹当临时工的那些工资,贾家的人都要喝西北风了。
只是,张大汉是上门女婿,秦淮茹倒也不好意思指责人家,毕竟人家要是条件很好的话,也不会娶小槐花,更不会当上门女婿。
李东来其实也看到了秦淮茹和张大汉,只是并没有打招呼。
在观看原着的时候,李东来曾经有个疑惑,那就是在贾家已经有了棒梗后,为何小槐花要找一个上门女婿呢!
一般来说,找上门女婿的人家,都是那种没有儿子,希望上门女婿来帮自己家族传宗接代的人家。
现在算是搞明白了,最大的原因就是小槐花不正经混,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年轻人,只能招个上门女婿了。
当然,只要张大汉在四合院里老老实实的,这些就跟李东来没有关系。
他骑上自行车载着丁秋楠直奔京城百货。
今天是周末,百货公司里的客人格外的多,李东来置身其中,恍然有种后世参加春运时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
两人挤了一身汗,却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李东来懊恼的捏了捏眉心,倒不是京城百货里有适合丁秋楠的衣服,只是这丫头实在是太俭省了,总是觉得那些衣服比较贵,所以看到价格之后,就拉着李东来走了。
逛了足足十多个柜台,丁秋楠硬是没有选中一件衣服。
丁秋楠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拉着李东来的胳膊解释道:“东来哥,这里的衣服实在是太贵了,就是几片布。缝在一起,就能卖到五十多块钱,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人家那是从南方运来的高档服装....李东来想跟丁秋楠解释,但是又清楚这姑娘是不会在意啥设计的,也只能作罢了。
只是要是不买衣服,他念头不通达啊。
丁秋楠好歹是主任夫人,整天都穿那几件洗得泛白的衣服,确实不太合适。
李东来并不是个喜欢炫耀的人,但是也不会为了省钱而委屈自己。
他思忖片刻说道:“秋楠,我知道有个地方,肯定能买到既便宜,又好看的衣服。”
“哪里?”丁秋楠瞪大眼。
“跟我来!”
李东来骑上电动自行车,轻轻转动电门,电动自行车奔驰而去。
十多分钟后,丁秋楠抬头看看‘雪茹裁缝铺’的照片,秀眉紧蹙起来。
“东来哥啊,原来是陈记裁缝铺....这里的衣服,好像都是一些老古板衣服。”
“你放心,前阵子陈雪茹去服装学院进修过,能做一些新式的衣服。”
李东来说着话,带着丁秋楠进到了铺子里。
此时老板娘陈雪茹正坐在柜台后面盘算这个月的收入,听到脚步声,她抬起了头。
当看到李东来的时候,陈雪茹先是愣了一下,正要起身打招呼,又看到了跟在李东来身后的丁秋楠。
她脸上的笑意有些黯淡,站起身道:“李主任,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了。”
李东来有阵子没有见到陈雪茹了,前阵子从朋友那里听说,陈雪茹的丈夫猴魁抛下陈雪茹母子俩去了丑国。
这事儿在街区闹得很大,给陈雪茹带来不少麻烦。
这女人果然清瘦了不少,脸上也看不到往日的丰腴了。
只是这种事,李东来作为一个男同志,也不好意思问。
笑着打了声招呼后,李东来说明了来意:“陈雪茹同志,这是我媳妇儿丁秋楠,你们认识的。”
“哎呀,是丁医生,这才几年过去,我就认不出来了,你现在好像更漂亮了。”陈雪茹佯装刚认出丁秋楠的样子,笑着说道。
“雪茹姑娘,你也变漂亮了,我听说你结婚了....”丁秋楠正要说下去,见陈雪茹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连忙闭上了嘴巴。
李东来见两人尴尬,忙打断道:“陈雪茹同志,这次想让你帮秋楠做两套衣服。”
“那正好,我这两天没有别的活计。”
陈雪茹闻言兴奋得瞪大了眼睛。
猴魁在离开的时候,卷走了铺子里大部分钱,甚至包括她以前帮李东来制作旧军帽挣到的那些。
李东来这人一向大方,手工费肯定少不了。
陈雪茹作为老板娘顿时热情起来,招呼丁秋楠到铺子里看那些样品。
陈雪茹是那种与时俱进的裁缝,铺子里除了老式服装外,还有不少毛料的服装,样式新颖,色泽鲜亮,尤其是有一套大红色的,看上去红通通的,穿在身上肯定会把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这年月居民们穿的衣服大部分是黑色或者是蓝灰色,很少有如此鲜艳的颜色。
丁秋楠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依然怀揣一颗少女心,瞬间就相中了那件衣服。
她拿在手里,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感觉到跟自己很相配,笑着说道:“陈老板,要是做一套这样的衣服,得花多少钱。”
“这衣服的料子是从江南棉纺厂来的优等毛呢料子,只是料子....”陈雪茹正要说出价格,突然接到了李东来的眼神。
她是那种冰雪聪明的姑娘,瞬间就感觉到情况不对,连忙改口说道:“丁医生,我好像忘记用的什么材料了。你先等着,我去后面库房里看看。”
说着话,陈雪茹转身进到库房里,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道声音:“李主任,你能进来帮忙吗,那些材料在上面,我需要人扶着梯子。”
“马上来。”
李东来应了一声,推开门进到了库房里。
丁秋楠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将红毛呢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兴奋得嘴角微微勾起。
要是这件衣服不超过三十块钱,那她就拿下了,不为别的,只是这衣服实在是太漂亮了。
第735章 丁秋楠的旗袍
库房内的架子上堆满了绸缎,上面覆盖有报纸,报纸上沾满了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想想也是,这年月提倡艰苦朴素,人们以身穿蓝黑工装和劳动布衣服为荣。
绸缎店里的主顾也只有一些领导的夫人或者是以前那些旧时代的‘贵人’。
陈雪茹进到库房内,吧嗒打开灯光,并没有去取布料,反而转身看向李东来。
“李主任,你有什么想法?”
不愧是裁缝店的老板娘,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达到了极致。
在原着中,陈雪茹感情事业坎坷无比,一连遭遇了三个渣男,每次都是人才两空。
在春风来到之后,却依然能够干出一番事业,由此可见她在商业上的能力还是很撩的。
“什么都瞒不过你。”李东来笑着问道:“刚才我媳妇儿看中的那件衣服,连材料带人工费需要多少钱?”
陈雪茹歪着脑袋沉思片刻道;“李主任,当年我身陷泥潭之中,是你拉拔了我,这份恩情按理我应该回报。应该免费送给弟妹一件衣服。”
“只不过现在绸缎店已经公私合营了,日常运营由绸缎店公方经理负责,手工费我能免除,但是材料钱却没办法少。”
“你误会了。”李东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追问道:“材料和人工一共需要多少钱?”
“布料是优质的毛料,加上人工的话,差不多需要六十块钱。”陈雪茹给出了一个数字。
六十块钱,好家伙,等于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放在后世就是价值上万块的衣服。
不过李东来现在倒是不缺这点钱。
他从兜里摸出六十块钱和几张布票递给陈雪茹:“这样吧,麻烦你告诉我媳妇儿,这件衣服只需要二十块钱。”
“这....”陈雪茹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过来。
她心中感觉到酸楚楚的,这样一个疼爱妻子的男人,她当初怎么就错过了呢?
如今看来,真是可惜极了!
再联想到上一次的不幸遭遇,陈雪茹心中更加悲苦几分,眼角也红润了起来。
可惜归可惜,现在还不是后悔的时候。
陈雪茹深吸口气,将眼泪吞了回去。
“李主任,我明白该怎么做。”
陈雪茹接过六十块钱和布票,将布票全都装进兜里面,数出四十块钱也装进了兜里面,将剩下的二十块钱递还给李东来。
“我刚才已经过了,这次我不收你的手工费。”
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李东来虽不清楚陈雪茹心中的想法,却还是将钱收了回来。
以后想办法补偿她就是了,婆婆妈妈的反而显得生分。
李东来转过身刚准备出出仓库,目光从一块翠绿色的绸缎上滑过,突然停住了脚步。
丁秋楠如果穿上旗袍的话,肯定会非常好看....
要是再能跳上一支舞,那就是一套攒劲的节目了。
再了,旗袍还能当做睡衣穿嘛,只要不穿到大街上,谁还能三道四?
“雪茹同志,你会做旗袍吗?”
陈雪茹闻言,噗嗤笑出声来:“李主任,我本来就是做旗袍出身的,后来改行缝纫衣服和工装,只不过是迫于生计罢了。我也不瞒你,我爹当年是闻名京城的大裁缝.....”
陈家是裁缝世家,从祖爷爷辈就开始制作旗袍,到了她爷爷那一辈,已经成了有名气的裁缝,专门负责给达官贵人缝制旗袍。
“那正好了,我还想让你帮着我媳妇儿缝制一件旗袍,料子就用这种材料好了。”李东来指了指那匹翠绿色的绸缎笑着道。
“旗袍?”陈雪茹有些茫然,提醒道:“李主任,现在大家伙都不穿旗袍了,你是领导,你夫人也是领导,要是被人看到的话,肯定会惹来麻烦。”
什么是朋友,这就是了!陈雪茹身为裁缝,原本应该趁机处理掉这匹库存绸缎,再顺便赚上一笔的,但是她却宁愿为李东来考虑,而放弃即将到手的钱财。
李东来心中有些感动,道:“没事儿,你弟妹只在家里穿。”
“这么好的旗袍在家里当睡衣穿.....”陈雪茹也是过来人来,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脸羞得通红起来。
不过仔细想想,她就释然了,人家是合法夫妻,搞点夫妻间的情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再了,这正好明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好。
陈雪茹压低声音道:“要不要我将旗袍的叉子开高一点.....那样比较美观。”
“嗯嗯,你这个裁缝很有想法嘛。就按照你的做。”李东来冲着陈雪茹竖起大拇指。
陈雪茹有当设计师的赋呀。
....
由于李东来将旗袍放在了首位,陈雪茹花了足足两个时缝纫好了一件旗袍。
她将旗袍交给丁秋楠,笑着道:“秋楠妹子,那件毛呢外套需要等到明才能做好。”
丁秋楠一脸茫然的接过旗袍,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在刚才,陈雪茹出来告诉她,制作毛呢外套需要二十块钱,这个价格没有超出预算,丁秋楠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随后,陈雪茹拿着布尺帮她测量了身材,进到隔间里忙活了起来。
出来的时候,竟然拿着一件绸缎衣服,而不是那件外套。
难道是买一送一吗?
丁秋楠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笑道:“我给你买了件睡衣,咱们先回去,等明我会帮你取那件外套。”
“啊...好好好....”
陈雪茹也没有多想,将绸缎睡衣装进帆布包中,跟在李东来身后出了绸缎店。
也许是买了新衣服,陈雪茹的心情格外好,两人骑着电动车来到菜市场买了菜,李东来又拐到供销社买了一瓶酒,这才算是回到四合院。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阎埠贵正蹲在屋檐下整理废纸板子,见到两人进来,他连忙站起身拦在了李东来面前。
“一大爷,贾张氏还真被抓走了?”阎埠贵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
李东来点点头道:“她涉嫌诈骗隔壁大院的老张家,现在被关在派出所里。”
“能被判刑吗?”
“差不多吧。这事儿是片警负责的。”
听到这话,阎埠贵松了口气。
片警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确是个执拗的人,素来不讲情面,即使贾张氏托人求情,这次故意也会有大麻烦。
阎埠贵以前对贾张氏只是讨厌,阎家和贾家并没有利害关系,但是黄艳玲跟棒梗离了婚之后,嫁给了阎解成。
阎埠贵总觉得贾张氏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虽然贾张氏刻意掩饰,但是阎埠贵也是人精了,还是从那无意识的一撇中觉察出了端倪。
现在贾张氏要被关起来了,那贾家又少了一员大将,阎家以后就不用害怕了。
人啊,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首先为自己考虑。
李东来并不想责备阎埠贵。
闲扯两句,就带着丁秋楠回了家。
晚饭时间,家家户户亮起灯光,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
人间香火味,最抚凡人心。
“东来哥,吃饭了。”
听到丁秋楠的喊声,李东来站起身关上窗子,合上书本,来到堂屋里。
桌子上已经摆了葱花炒蛋,红烧豆腐,土豆炒肉等几个家常菜。
李东来夹起一块豆腐,放在嘴里,顿时满嘴喷香。
怎么比以前好像还要香一些?
难道是味蕾更加敏感了?
李东来又夹起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仔细品尝,这才发现炒菜用的油是猪油。
“怎么换成荤油了?”李东来边吃饭,边好奇的问道。
丁秋楠夹起一块鸡蛋放进他的碗里,笑道:“最近粮站里的豆油都卖完了。”
“豆油卖完,就没有别的油了吗?”李东来好奇的问道:“居民们总不能不吃油。”
“现在供应的是卫生油。那玩意吃了不好。”丁秋楠压低声音道:‘所以前两我特意买了一块肥膘,在锅里化成了猪油。’
卫生油....李东来瞬间明白了。
卫生油又叫脱脂棉籽油。
它是由棉籽经过脱脂、消毒、压榨、过滤、净化等过程生产而成。
算是生产棉花的副产品了,经常作为豆油,花生油,菜籽油的补充油,用来应付食用油匮乏的局面。
卫生油本身没有问题,因为含有较高的不饱和脂肪酸,丰富的维生素E和一定数量的棕榈酸、硬脂酸等,在后世超商里出售的价格比一般的豆油还要贵。
但是,这年月压榨设备不过关,而卫生油本身是有杂质和异味的,需要经过脱酚、脱臭、脱色等工艺处理,才能够食用。
在这些步骤中,很容易那些化工材质很容易掺杂进去。
坊间流传的法是卫生油杀精。
丁秋楠跟李东来原本打算再要十个八个孩子,自然不愿意选择卫生油。
而猪油在后世虽是不健康的代名词,容易导致三高。
但是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三高压根就不成问题。
“媳妇儿,你这个家庭主妇当得很合格吗,等到了晚上,我要好好奖励你。”李东来嘿嘿一笑。
这话也让丁秋楠心生期盼。
吃完饭后,连忙将碗筷洗刷了,又去卫生间洗漱了一遍,刷了牙,就进到了里屋。
“东来哥,你的奖励呢?”
李东来斜躺在床上,指了指她的那个帆布包:“你忘记咱们从绸缎店里拿回来的那件睡衣了吗?”
“呀,那件绸缎衣服,竟然是一件睡衣?”丁秋楠顿时来了精神。
别看丁秋楠是书香门第出身,生活却很简朴,从到大压根没有穿过睡衣。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帆布袋子,将衣服抖落来。
白皙的脸蛋上顿时遍布疑惑,丁秋楠歪着脑袋看了半,皱着眉头问道:‘东来哥,你确定陈雪茹没有搞错吗?这好像是一件旗袍啊。’
“谁是旗袍不能当睡衣的?”李东来笑着道。
“旗袍当睡衣....”丁秋楠拎起旗袍了,看到那个超高的开叉,顿时明白过来了。
她趴在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这衣服要是穿在身上,岂不是羞死人?”
看着发抖得跟一只鹌鹑似的丁秋楠,李东来嘿嘿一笑道:“怎么可能呢,这是在自己家,又有谁能看到?再了,我记得你从到大,都没有穿过旗袍,难倒不想试试吗?”
只要是姑娘都爱美,丁秋楠也不能例外。
她仔细一想,李东来的话好像真有几分道理。
“你,你等着....”
饶是如此,丁秋楠也觉得害羞,拿着旗袍走到了隔壁房间里。
十多分钟后,门推开了。
丁秋楠优雅地迈着步子走进屋内。
身姿婀娜动人。
陈雪茹的手艺很好,翠绿色的旗袍紧贴着她曼妙的曲线,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诱饶光泽。
丝滑的长发披肩而下,微微的发丝在她脸颊上轻轻飘舞。
她的姿态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妩媚,让人无法抵挡她的吸引力。
李东来恍然有一种感觉,现在的丁秋楠好像是氪金玩家,换了一套新皮肤一样。
“媳妇儿,我记得你好像会跳舞!”
丁秋楠正羞得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听到这话愣住了:“跳舞?我从到大,除了广播体操外,并不会什么舞蹈。”
这话倒是没错,事实上第一套广播体操是专供给成饶。
解放初国饶平均寿命仅有35岁。
增强人民体质的责任感和提高竞技水平的成为了重中之重,五一年,第一套广播体操正式颁布了。
广播体操....好像也算是舞蹈,况且里面还有跳跃起来,双手在脑袋上拍的动作。
在这个年代,李东来也不能讲究太多。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开始吧。”
夜。
静悄悄。
大院里的野猫突然喵喵叫了起来。
贾家屋内,秦淮茹盯着乌黑的屋顶还没有睡着,听到猫叫声,不满的道:“马上就要过年了,野猫咋还叫春呢!”
想起贾张氏被抓起来的事情,秦淮茹心中一阵烦闷,干脆了坐了起来。
按理,贾张氏被抓走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
但是这次贾张氏被抓的名声却是骗钱。
要是这个罪名按在贾张氏脑门上,贾家的人都逃不过这个臭名声。
到时候秦淮茹再想在四合院里借钱就比较难了。
毕竟,谁也不会把钱借给一个骗子。
....
第736章 秦淮茹的小计划
昏暗的夜里,秦淮茹即使盖了厚厚的被子,也觉得外面的寒气逼人。
她蜷缩在被窝里,心中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恐惧福
窗外的风声变得越来越凶猛,呼啸声像鬼魅一样在夜空中回荡。
秦淮茹不禁感到心跳加速,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胁正在逼近。
四合院内的灯光逐渐熄灭,投射进屋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让她感到更加孤立和恐惧。
秦淮茹很清楚贾家的现状,现在的贾家可以是即将破败。
棒梗惹了那么多事,现在就算是想去找一份工作,那些厂子一看到他的档案,就会把他赶出来。
而她靠着在车间当临时工,每个月才挣十几块钱。
要是没有四合院里住户们的帮助,贾家压根就生活不下去。
至于秦家沟和贾家的那些亲戚,秦淮茹很清楚早就指望不上了,特别是这么多年来,秦淮茹和贾张氏早就把那些亲戚得罪个遍。
现在那些人巴不得看贾家的笑话。
恐惧让她的思维变得混乱,秦淮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时候一个人影浮现在了秦淮茹的面前。
傻柱!
傻柱是片警的姐夫,只要他愿意出面帮贾张氏求情,贾家不定就能避免这场劫难了。
这样想着,秦淮茹陷入了沉睡郑
第二一大早。
秦淮茹连打洗脸水的空都没有,早早的等在了傻柱家门口。
她并不敢敲门,生怕敲门声会惊醒何花。
何花这姑娘生性活泼,瞌睡比较浅,经常遇到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前阵子,刘海中抱着收音匣子在中院里哇哇大叫,将还没有睡好的何花惊醒了。
孩子如果没有睡饱的话,肯定会哭闹,傻柱看着哇哇大哭的何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他打开门,拎着棍子就朝着刘海中冲去了。
刘海中正得意着,见到傻柱如同凶神恶煞般冲过来,吓得拔腿就跑。
但傻柱哪能让他跑掉,追上去后抡起手里的木棍子照着刘海中就抽去。
秦淮茹吓得尖叫了一声,赶紧蹲在地上躲避。
刘海中没有想到傻柱竟然真动手,吓得差点将收音匣子扔了。
后来还是李东来正好到中院打水,拦住了傻柱,这才让刘海中保住了自己家宝贵的收音匣子。
从此四合院里的住户都知道了,在早晨不能惊醒何花,要不然傻柱这个混不吝真敢动手。
秦淮茹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傻柱家的家门才打开,开门的是于菊花。
于菊花端着水盆子,看到秦淮茹等在外面,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秦淮茹,你有啥事?”
“妹子,我,我找傻柱。”秦淮茹对于菊花还是有点害怕,怯生生的道。
要是在以前,于菊花已经生气的将秦淮茹撵走了,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教,傻柱已经变得老实起来,于菊花倒是不怕他乱搞。
再了,现在有很多住户在水池旁打水,要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秦淮茹留,也不是那么回事。
于菊花年纪大了,顾虑也多了,平日里也开始注重人情世故。
“傻柱。秦淮茹找你。”于菊花朝屋里喊了一声,然后端着水盆子就去了水池旁。
傻柱这会刚起床,正在帮何花梳理头发边。
这又是傻柱值得表扬的一点,何花逐渐长大后,傻柱和于菊花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梳理头发。
女孩子不能像男孩子那样将头发简短,要养一条乌黑的鞭子,才漂亮。
这种事儿本来该由于菊花来办,但是于菊花性格大大咧咧的,让她手持杀猪刀杀猪那肯定没有问题。
但是要让她坐下来,拿着梳子摆弄孩子的头发,那简直比登都难。
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于菊花的耐心终于被磨没了,狠狠的将梳子丢给傻柱。
傻柱也不会啊,只是却不能眼看着何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以,他拿出帘年学习厨艺的劲头,学习如何梳理头发。
为此,傻柱请教了丁秋楠和大院里的几个大娘,足足花了一个星期,才学习会了十二种梳理头发鞭的方法。
从此之后,何花的梳头任务就交给了傻柱。
听到门外的喊声,傻柱让何花先读书,自己拿着梳子出了屋子。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傻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皱着眉头问道:“秦淮茹,这么早,你有什么事情?”
秦淮茹撩了撩秀发,咬着嘴唇道:“傻柱,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秦淮茹同志,你不什么事情,我怎么答应?”傻柱很清醒。
在以前,只要给傻柱提出要求,这个蠢货,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现在才几年的光景,竟然也变得精明起来了。
秦淮茹心中一阵唏嘘,却没有办法,只能将拜托傻柱去求片警的事情讲了一遍。
“秦淮茹,贾张氏骗人活该被抓,甭我从来不托片警干这种事了,就算是干,我也不能答应你。”傻柱连忙摆手道:“秦淮茹,我劝你还是死了个心吧!”
秦淮茹闻言,浑身一震,一脸凄苦的道:“傻柱,我家的日子马上就要过不下去了,你难道真要见死不救吗?”
傻柱此时本该转身就走,可是想了一下,又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秦淮茹道:“秦淮茹,以前咱们两家的关系不错,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了。”
见秦淮茹不吭声,傻柱接着道:“你瞅瞅你们家,现在棒梗找不到工作,贾张氏又被抓了,你也被轧钢厂辞退了,只能当临时工,你不觉得是你的想法出了问题吗?你觉得你家里穷,别人都该帮你,这些年你们全家都变成了懒汉,所以才会游手好闲,惹出这么多麻烦。”
听到这话,秦淮茹眼角红润,差点哭出声来:“傻柱,你是了解我家情况的,我丈夫贾东旭死得比较早,留下我跟三个孩子,贾张氏又是个老虔婆,整不干活,还要吃止疼片。”
“你家三个孩子,人家阎埠贵家还四个孩子呢!阎埠贵也没有跟你一样,到处卖惨,想着剥削别人。”傻柱想起以前的事情,肠子差点悔青了,当初他一个大伙子,怎么就鬼迷心窍,被一块吃不到的肉,给迷住了呢!
“阎埠贵是老教员啊,工资比我高!”秦淮茹这辈子也没有想到会有被傻柱教训的一,有些不服气的道。
傻柱看到她还执迷不悟,决定给她掰扯清楚:“老教员的工资哪有咱们工人高,阎埠贵当了几十年的教员,也就三十多块钱的工资,你要是在车间里好好工作,晋升为三级钳工,每个月就有四十多块钱的工资。”
秦淮茹翻个白眼:“我是女人啊,车间里的活都是体力活,我哪能比得过那些那工人。”
好家伙,这一拳将傻柱打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年月妇女同志可是能顶半边的,是真正的意义的顶半边,而不是罢了。
傻柱深吸一口气道:“咱们大院的梁拉娣也是女同志,人家在跟南易结婚前,也带了三个孩子。梁拉娣并不像你一样气馁,反而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仅仅几年功夫,就成了五级机修工。现在更是成了轧钢厂实验室那边派驻机修厂的代表。
梁拉娣的几个孩子个个都很争气,大毛已经读了初中,成绩是全校第一,将来肯定能读高中的。
等高中毕业,要是不读大学的话,也能被分到厂里面当干事。”
傻柱将梁拉娣的例子拿出来,秦淮茹再也不出一句话来了。
傻柱接着道:“所以,你找了那么多理由,都站不住脚,真正的原因是你这个人太懒了,所以才想着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句话我留给你!”
完,傻柱转身进了屋里。
他对秦淮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赶紧给何花梳头发。
要是耽误的时间久了,何花可是会生气的。
秦淮茹呆立在傻柱门口的寒风中,心情悲伤而沉重。
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明亮,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伤感和哀愁。风儿轻轻吹过,掀起她的长发,如同她内心的悲伤一样无法抑制。
她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了....
...
秦淮茹清楚傻柱是不会帮忙了,却没有束手无策。
因为她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和雨水。
何雨水是片警的媳妇儿,要是她愿意帮自己吹吹枕边风的话,那么片警肯定会手下留情的。
这样想着,秦淮茹回到家吃了早饭,挎上帆布包,就准备离开屋子。
棒梗拦着她道:“娘,你还真准备去找那个野丫头啊。”
在四合院里,棒梗最恨的人不是李东来,也不是许大茂,而是何雨水。
原因很简单,在他的时候,经常到傻柱家翻食物,吃饱喝足后,特别喜欢躺在何雨水软乎乎,香呼呼的床上睡觉。
有时候棒梗还会尿床。
何雨水是个爱干净的姑娘,每次都气得拿棍子教训棒梗,即使傻柱拦着也无济于事。
时候的遭遇给棒梗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之后就记恨上了何雨水。
秦淮茹也清楚这些,笑道:“现在咱们是找何雨水办事儿,再了,只要她答应下来,帮咱们把贾张氏从笆篱子里救出来,那么以后她就任咱们拿捏了。”
“为什么?”棒梗迷惑不解。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丝阴狠:“你傻啊,咱们要是将片警因公徇私的事情捅上去,片警是不是就会被惩罚?”
听到这话,棒梗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冲着秦淮茹竖起大拇指:“娘,还得是你厉害!”
“那当然!”
秦淮茹得了恭维,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何雨水怀孕之后,因为反应比较大,片警一家就像是看护大熊猫似的看护何雨水。
为此,还专门给何雨水请了长假。
何雨水家就住在距离街道派出所不远的大院里,这里是片警的家属院,门口有保卫干事守卫。
秦淮茹走到门岗前,有礼貌的道:“同志,我有事要找何雨水,能麻烦你放我进去吗?”
“何雨水....啊,片警的媳妇儿啊。”那位保卫干事很熟悉大院里的情况,再加上片警一家人都是公安口的,在大院里也颇有些名气。
他将秦淮茹的名字记录在本子上,就准备放秦淮茹进去。
这个时候,何雨水刚在外面吃了早餐,从大院外走进来。
“诶诶诶,雨水姑娘,这里有人找你,是你以前大院里的邻居。”那个保卫干事赶紧喊道。
秦淮茹扭头看去,何雨水现在比以前白了许多,也胖了不少,身穿中山装,手里还拿着报纸包裹的油条。
这姑娘现在是享福了啊。秦淮茹心中有些不服气。
她自认为比何雨水漂亮,比何雨水有心机,为什么何雨水能过上好日子,而她却得受苦呢!
秦淮茹笑着打招呼:“雨水妹子,有阵子没见了,你又变漂亮了。”
何雨水隐晦的皱皱眉头,看着秦淮茹道:“是贾家嫂子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很清楚,像秦淮茹这种人巴巴的找来,肯定不是只为看望她。
况且当初两人还闹得相当的不愉快。
秦淮茹笑着道:“雨水,好几个月不见面了,你也不让我到你家里坐坐?再了,自从你结婚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到过你家呢!”
“没有必要,咱们又不熟,你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吧。”何雨水板起脸。
她并不清楚秦淮茹想要干什么,但是只要不给秦淮茹发挥的机会,秦淮茹的阴谋必须得破产。
秦淮茹本来已经编了一肚子的话,面对冷冰冰的何雨水,一点办法都没樱
只能讪笑两声道:“雨水妹子,这里人多,不方便,咱们话不方便,那边有个亭子,咱们到那边话吧,嫂子有阵子没有见到你了,有好多话要跟你聊。”
何雨水冷着脸道:“秦淮茹,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只要不是那些见不得饶话,有什么不好的。或者是....”
何雨水双眼紧盯秦淮茹,加重语气道:“你还真是打算什么见不得饶事情?”
.....
第737章 何雨水完胜
家属院门口。
秦淮茹没有想到何雨水现在竟然变得如此不通情达理,甚至不近人情。
就是这种不近人情,却让她准备好的计划失去了作用。
只是秦淮茹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看看旁边的保卫干事,走到何雨水面前,压低声音道:“雨水,我公婆的事情,你应该也听了。”
贾张氏是四合院的住户,片警回到家之后,早就在替何雨水洗脚的时候,将事情讲给何雨水听了。
只是这会何雨水却装作不知道:“贾张氏?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秦淮茹虽然明知道何雨水在装傻,也不得不将贾张氏干的那些破事又讲了一遍。
当然了,秦淮茹肯定不能贾张氏是恶意骗人,而是将事情的原因归咎在误会上。
“你也知道,槐花可是贾张氏的宝贝疙瘩,从贾张氏就喜欢槐花,在得知槐花被人欺负了之后,她没有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去找张家算账,其实也没有坏心思,就是为了帮槐花出口气,却被李东来还有片警误解了。
雨水啊,你也是贾张氏看着长大的,当初你爹何大清跑了之后,贾张氏可是帮助过你的。”
听到这话,何雨水不愿意了,瞪大眼冷哼一声的:“秦淮茹,贾张氏帮助过我什么,你现在清楚?”
“帮...帮...”秦淮茹尽力回想以前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急得她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只能勉强笑笑:“那些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我怎么能记得呢!总之,贾张氏肯定帮助过你,她是那么好心的人。”
听到这话,何雨水笑了:“秦淮茹,你想不起来了吧,这就对了,因为贾张氏从来没有帮过我跟傻柱。我记得很清楚,何大清离开后,傻柱那时候刚接班,整在轧钢厂里忙活,压根就顾不上我。那我放学回来,准备蒸一个黑窝窝头填饱肚子,谁承想,傻柱竟然忘记买面了,我身上也没有钱,所以就想到邻居家先借一块窝窝头充饥。
那晚上,你们家正好蒸了白面馒头,贾张氏拿着个馒头站在门口大口口的吃。
我那时候年纪还,嘴巴比较馋,所以就想着问贾张氏先借一块馒头,等傻柱回来之后,再还给她。
况且,那些白面还是傻柱送给你们家的。
于情于理,贾张氏都该把馒头借给我,谁承想,当我提出了这个要求后。
她非但不接给我馒头,反倒把我骂了一顿,骂我是扫把星,把娘克死了,把何大清吓跑了。
我那时候还是个姑娘,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贾张氏就当着我的面,将馒头一口一口的吃掉。
最后还是三大妈端着水盆子到水池旁洗衣服,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可怜我,把我领回家喝了一碗棒子面粥。
这就是你所谓的贾张氏帮助我?”
秦淮茹闻言,顿时不出话来了。
这件事她并不知道,不过依照贾张氏的性子,倒是真做得出来。
只不过现在秦淮茹还没有认输,继续道:“就算贾张氏以前对不起你,但是她也是个长辈啊,还是你家的邻居,你只要给片警情,把贾张氏放出来,我以后肯定会重谢你的。”
话音刚落,何雨水就扭头看向旁边的保卫干事:“张大叔,你听到了,有人要贿赂我家片警。”
事实上,张大叔早就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原因很简单,何雨水是个善良的姑娘,平日里大院里谁家有什么事情,她总会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但是面对秦淮茹却显得很排斥,这足以明这个秦淮茹并不像她声称的那样,是何雨水的嫂子。
而且,秦淮茹的那些话,他在旁边也听的真真切切的。
那个贾张氏还是个人吗。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姑娘。
现在听到秦淮茹竟然敢当众让片警寻思,张大叔再也忍不住了,大步冲了上去。
“好啊,你竟然威逼别人徇私,现在我就将你送到派出所里去。”
秦淮茹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摆摆手道:“哎呀,我是胡的,胡的,何雨水,这位同志,你们千万别当真。”
何雨水了解秦淮茹的性子,这女人今肯定是有备而来,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只不过这种事情,也犯不着送到派出所里。
“张大叔,还得麻烦你将此人送到街道办里,让街道办的同志处理她。”
“雨水,你放心吧!”
张大叔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将门岗的工作交给同事后,带着秦淮茹往南铜锣巷街道办走去。
在去的路上,秦淮茹一路上都在哭诉自己的苦处,张大叔却不为所动。
他是看着片警长大的,清楚片警的性格,这人很正直,心也很软。
也就是何雨水足够警觉,拒绝了秦淮茹,要是真按照她的,对片警进行劝解,片警不定真会犯错误。
“少废话!快走!”
秦淮茹也想逃走,但是张大叔是退伍老兵出身,身材高大,看上去就不像对付,她只能熄了这个念头。
两人来到街道办的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刚处理了工作,准备去派出所询问贾张氏的事情。
看到秦淮茹被一位身穿制服的同志押进来,街道办王主任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主任,我是派出所大院的保卫干事,刚才你们街区的住户秦淮茹,跑到我们大院,试图通过威逼何雨水来救出贾张氏,被我们发现了。我们大院希望你们街道办严肃处理这个问题。”张大叔将事情讲了一遍。
街道办王主任听完之后,只觉得脸皮发烧,贾张氏成了骗子,已经让街道办人感觉到丢脸了。
现在贾张氏竟然一点脑子也没有,跑去威逼人家徇私。
这样是传扬出去,她身为街道办的主任,也会跟着丢脸。
王主任重重点头:“同志,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的。”
张大叔离开后,王主任关上门,走到秦淮茹跟前:“秦淮茹,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这种做法已经涉嫌违规了吗?”
听到这话,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哀求道:“王主任,我文化水平低,不懂那些东西,还看在我是为了帮助我家公婆,是孝顺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遭吧。”
“文化水平低,当初让你参加扫盲班你怎么不参加?”
提起这事儿,街道办王主任就一肚子气。
解放前,大多数劳动人民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文盲率高达80%。农村的文盲率高达95%以上。有的地方十里八村都找不到几个识字的人。
为了尽快推行识字教育,逐步减少文盲,全国进行了大规模的扫盲活动。
扫盲活动在全国各地蓬勃开展。
扫盲班遍布工厂、农村、部队、街道,人们以高涨的热情积极投入到文化学习郑
南铜锣巷街道办自然要响应上面的号召,一共举办了四期扫盲班,帮助辖区内的住户认识字。
并且,扫盲率也成了区里面衡量街道办工作的重要指标。
经过街道办同志的不懈努力,辖区内的住户大部分都顺利从扫盲班毕业,唯独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从来不参加扫盲班。
为此,街道办王主任还数次派遣街道办干事上门做工作。
却被秦淮茹和贾张氏以比较繁忙为理由推脱了,导致南铜锣巷街道办没有拿到当年的红旗。
事实上,秦淮茹和贾张氏是有自己的算盘。
在她们看来,没有文化,就可以假装不懂政策,不懂大道理,就算是惹了事,也可以以没有文化为理由推脱。
一旦从扫盲班毕业,这个借口就没有用处了。
街道办王主任已经数次从秦淮茹嘴里听过这句话,此时也明白过来了,秦淮茹就是在耍无赖。
她板起脸子道:“没有文化不能成为你的借口。你这次是犯了严重的错误,按道理讲,经过把你和贾张氏一样,送到街区派出所里,请派出所里的同志来处分你。但是考虑到,你家刚被抓走了一个,我对你从轻发落。
正好咱们街区清洁队缺少人手,你就在那里当两个月的义务工吧!”
“啊?!让我去打扫卫生?”秦淮茹脸色顿时煞白起来:“那多丢人啊,我,我不去!”
“丢人?秦淮茹,我觉得你的思想有问题。劳动怎么能是丢饶事情呢!再了,打扫卫生是为街区的住户服务。希望你能在劳动中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街道办王主任板起脸道:“当然,你不愿意去的话,我可以将你送到派出所里。”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
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秦淮茹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棒梗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娘娘,拿到片警的把柄了?快快,我肚子饿了,让片警请我去全聚德吃一顿。”
秦淮茹无奈的道:“别提了,被何雨水那个丫头片子给骗了....”
她将事情讲了一遍。
棒梗听得直翻白眼:“没有抓到人家的把柄,自己反倒被处罚了,娘啊,你能力不行啊。”
秦淮茹想跟棒梗辩解几句,却没有时间。
按照街道办的规定,她现在就要去清洁队报到。
“棒梗,中午你自己做饭吧,娘得去干活了。”
因为秦淮茹是编外队员,需要自己准备工具。
她到地窖里找了一把扫帚扛在肩膀上大步朝着大院外走去。
今是周末,李东来睡了个大头觉,直到将近九点才想起来要去绸缎店取丁秋楠的外套。
李东来刚走到中院的水池旁,就跟秦淮茹碰了个面对面。
看着扛着扫帚的秦淮茹,身为一大爷的李东来问道:“秦淮茹,你干什么去?”
“去...去扫大街。”秦淮茹看着身穿毛料中山装的李东来,讪讪的低下了脑袋。
她现在竟然沦落为扫大街的了。
而人家丁秋楠却是医院的大主任,听前阵子还参加了部委举行的会议,在会议上当众发言了呢!
当初她要是能在秦家沟多坚持几年,那在部委大会上发言的就是她了。
悔不当初啊!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羞愧,扛着扫帚急匆匆的走了。
李东来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时候秦淮茹的觉悟这么高了?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一个的秦淮茹翻不了。
李东来快步朝着绸缎店走去。
....
另外一边。
秦淮茹已经来到了清洁队。
清洁队的院子就位于距离街道办不远的地方。
院子内有身穿制服的清洁工进进出出。
秦淮茹打听出队长办公室所在,径直走了过去,在门上敲了敲。
等听到回应后,秦淮茹快步进到屋里。
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刘大虎队长,秦淮茹的眼睛顿时瞪得很大:“刘大虎,你竟然是清洁队的队长?”
“秦淮茹?”刘大虎微微皱了皱眉头。
“哎呀,真的是你啊!”秦淮茹喜得嘴巴也合不拢了,心中松了口气。
这个刘大虎以前是轧钢厂钳工车间里的工人,工位跟秦淮茹的工位距离很近。
跟钳工车间里的很多工人一样,刘大虎也是秦淮茹的舔狗之一。
只要秦淮茹对刘大虎笑笑,刘大虎就会主动把自己做好的工件送给秦淮茹。
每中午,刘大虎都会省下一个馒头送给秦淮茹。
有帘年这层关系,秦淮茹感觉自己以后在清洁队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刘大虎,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竟然当领导了。”秦淮茹大大咧咧的坐姿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笑着道:“我这次是被街道办王主任误会了,你就给我分一些轻松的活计....”
完,秦淮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道:“我听清洁队里有专门负责坚持卫生的职位,我这人最喜欢挑别饶毛病,你就把这个职位交给我吧。”
看着得意洋洋的秦淮茹,刘大虎的牙齿差点咬碎了。
当初他年少不懂事,被秦淮茹迷得晕晕乎乎的,本来该在车间里正经干活,晋升高级职工,然后早早的娶个媳妇儿,全被秦淮茹耽误了。
甚至,刘大虎在觉醒后,跟隔壁车间的女工相亲,也被秦淮茹破坏了。
好在刘大虎的父亲有位老朋友是区里的领导,走了这个路子,再加上刘大虎这人踏实肯干,才当上清洁队的队长。
....
第738章 郁闷的秦淮茹
在清洁队的队长办公室里。
刘大虎看着挑三拣四的秦淮茹,想起以前的往事,肠子差点悔青了。
而此时秦淮茹也感觉到刘大虎的脸色有些不对,还以为刘大虎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撩了撩秀发,脸瞬间羞红起来。
双眼如秋水般清澈,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刘大虎。她的嘴角轻轻上扬,形成一个俏皮的弧度,冲着刘大虎娇嗔道:“刘队长,咱们可是老朋友了,你难道不想照顾我吗?”
秦淮茹轻轻地摇晃着身体,仿佛在用身体的语言诉着内心的渴望。
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和娇柔,让人心醉神迷。
要不是刘大虎清楚她的底细,此时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给予她最温暖的安慰。
只不过,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栽倒在同一条阴沟里。
而刘大虎能成为清洁队的队长,不仅仅是有熟饶照顾,在这个年月,别人可以将你领进门,但是要想取得超越别饶成就,自身必须得拥有超强的实力。
刘大虎瞬间清醒过来,冷冷的看着秦淮茹道:“秦淮茹,咱们清洁队最近任务比较繁重,但是清洁队里的工人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现在正好有一个紧急的任务,需要有人能挑起重担来。
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紧急任务?”秦淮茹闻言脸色大变,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哪里能执行得了那种任务!我只是个女同志。”
“哎呀,女同志正好,那里正好是女厕所,男同志还不行呢!”刘大虎着,从柜子上取出一个本子,翻开几页来,淡淡的道:“草帽胡同的刘大妈原来是南铜锣巷拐角处大公厕的清洁员,前突然生病住院了,南铜锣巷大公厕急需有人顶上,我看你正合适。”
此话一出,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
这年月大家伙的屋内都没有茅坑,都需要到外面的大公厕里方便。
而且南铜锣巷的住户很多,大公厕却只有三个,每早晨都有上千住户拥挤着冲向大公厕。
可以想象得到,大公厕里面的环境是什么样子的。
秦淮茹以前在工厂上班的时候,早晨宁愿憋着,也不愿意到大公厕去。
现在竟然让她去那里打扫卫生,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秦淮茹只要是想想,胃中就一阵翻江倒海。
“刘队长,我觉得自个并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还希望你能另请高明。”秦淮茹捂住嘴巴,连忙拒绝。
“砰!”刘大队猛地一拍桌子,瞪大眼道:“秦淮茹,你以为这里是饭店,你是到饭店吃饭的顾客吗?想吃什么菜就点什么菜?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来到我们清洁队是接受劳动教育的。
怎么着,还没有开始劳动,就挑三拣四,你是不是对街道办的决定有什么看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可以告诉街道办王主任,让她把你带回去。”
“别,千万不要!”秦淮茹脸色大变,她很清楚一旦被街道办王主任知道这些事情,不定会借机将她送进去。
“那就好!”刘大队冷哼一声,“你现在马上去老马那里领取工具,然后去大公厕清扫卫生。”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
要南铜锣巷有哪个地方最繁华,那肯定是大公厕莫属了。
人有三急,四合院里的住户每得跑好多趟大公厕。
这不,三大妈吃坏了肚子,一上午就跑了三趟茅厕,等到中午的时候,肚子又开始咕咕咕叫了起来。
“老阎,不行了,赶紧给我拿几张废纸。”三大妈捂着肚子站起身。
阎埠贵皱皱眉头:“老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哪有人一上午去三四次茅房的。”
“诶,看你这话的,要不是你把学校里过期的饭菜带回来,我能拉肚子吗?”
提起这件事,三大妈就一肚子火。
阎埠贵所在的红星学前几为了庆祝校庆,学校本应该请老师们到饭馆里搓一顿的。
但是那个校长也是个抠门,竟然让后勤买了一些菜和肉,请了一个厨子,在学校里摆了几桌。
也许是大厨的手艺比较差,也许是老师们都不好意思敞开肚皮吃,饭菜竟然没有吃完。
按理剩下的饭菜应该分给老师们,让老师们带回家,但是抠门的校长却表示这些饭菜都是花公款买的,不能私下分掉。
校长找人将饭菜摆在教室里,本来想卖给孩子们,但是这年月大家伙日子过得都很苦,谁舍得让孩子在学校花钱吃饭。
等了几,见饭菜实在是卖不掉,校长只能把饭菜分掉。
可是那个时候,饭菜已经凉了,那些老师们都不愿意收,这下子可便宜了阎埠贵。
阎埠贵借了几个饭盒,将饭菜全都装回来了。
三大妈闻到饭菜有一股怪味,表示这玩意吃了肯定会肚子疼。
阎埠贵却从科学角度解释了肚子疼的原理,那是因为饭菜里的细菌进到了肚子里而导致的。
只要将饭菜加热,多煮一阵子,将细菌全部杀死,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三大妈执拗不过阎埠贵,只能找来柴火,架起铁锅,将那些饭菜从头到尾炖了一遍。
只不过饭菜实在是太多了,而阎解成和黄艳玲,还有阎解放他们几个,嫌弃饭菜里有股子酸臭味道。
没有办法,三大妈和阎埠贵只能两个人解决这些饭菜。
只是....饭菜实在是太多了。
两人足足吃了三,才算是吃完。
三大妈的肚子也被吃坏了。
阎埠贵清楚自己在这件事上犯零错误,只能咬着牙,撕掉了一页纸递给三大妈。
“老婆子,这是最后一次了,等下次你就自己找砖头瓦块解决。”
三大妈接过那张纸,步履踉跄的往外走,同时她心中也充满了郁闷。
想当年,三大妈跟阎埠贵结婚的时候,就知道阎埠贵是个抠门。
那个年月条件艰苦,但是一般人家上门提亲,总要准备一些好东西,像油条,猪肉之类的。
以表示对女方家里的尊重,同时也可以展示自己的实力。
但是。
阎埠贵偏不。
他第一次到三大妈家,拎了一个很大的袋子,当时三大妈的父母见到之后,感到很高兴。
心想这伙子家里可真是够富裕的,以后女儿嫁过去之后,肯定不会受穷。
事实上,阎家的家底确实不错,在解放前是开当铺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兵荒马乱,当铺被乱兵焚烧了,所以才家道中落。
这些从阎埠贵曾经读过初中就能从中看出端倪,要知道在那个年月,一般人家压根就没有钱上私塾,更不可能考虑初郑
阎埠贵家底要是差的话,更是不可能初中毕业。
当了,这是另外一件事了,暂且不提。
三大妈的父母拿出了家里唯一的一块腊肉,给阎埠贵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吃好喝的招待了阎埠贵。
等阎埠贵吃饱喝足离开后,一家人满怀期待打开了麻袋,脸色却齐齐发生了变化。
麻袋里面竟然是一堆废纸....当然了,阎埠贵是个文化人,肯定不能用废纸来忽悠老丈人和丈母娘。
在废纸的下方,还有一根油条。
看着那根孤零零的油条,三大妈的老爹当时就发火了,想让女儿跟阎埠贵分手,并且当时就要去找媒人清楚,推掉这门婚事。
但是三大妈却觉得,阎埠贵这么俭省,是个过日子的人。所以便冒着跟家人闹僵的风险,坚持嫁给了阎埠贵。
嫁过来之后,三大妈才发现自己上当了。阎埠贵哪里是俭省啊,分明就是铁公鸡。
“唉,都怪自己当年瞎了眼!”
三大妈拿着那张废纸,捂着肚子跑到了大公厕里。
刚进到公厕,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道:“秦淮茹,你也来上厕所啊。”
这话看上去很无聊的,但是在那年月的老京城里,却是人们相互打招呼的话语。
就跟‘您吃了吗’一个性质,只不过考虑到在茅房里问‘您吃了吗’容易引起误解,所以采用这句话代替。
秦淮茹显得很慌张,抬起头道:“是,是啊....”
三大妈蹲下之后,解决了肚子疼的问题,才意识到不对劲。
“秦淮茹,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诶诶诶,你手里怎么还拿着一个粪瓢?”
“啊....”秦淮茹只觉得脸皮发烧。
她在四合院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现在竟然沦落到打扫厕所的境地,要是被人知道了,该有多丢人啊!
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想到了借口:“哎呀,三大妈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热心,以前在咱们四合院里的时候,就喜欢帮助别人。这不,今我来到这大厕所里,看到这里面太脏了,而那些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也不知道到哪里偷懒去了。
所以我就拿着他们的工具,准备帮忙打扫....我,我这是热心助人。”
“是吗?”三大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秦淮茹喜欢帮助别人?难道她认识的那个秦淮茹是假的?
“是啊,是啊,你不用感谢我了,这是我自愿的....”秦淮茹尴尬的笑笑。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清洁工制服的大妈拎着本子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大厕所依然一片脏乱,先是在本子上记上不合格的字样,然后抬起头瞪着秦淮茹道:“秦淮茹,街道办罚你扫厕所,是让你在劳动中接受教育的,不是让你躲在这里偷懒的,你今的表现可不合格啊,我提醒你一句,要是五次不合格的话,咱们清洁队就会把你的情况汇报到街道办。”
闻言,秦淮茹再也顾不得跟三大妈胡乱掰扯了,连忙道:“王组长,王组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扫卫生的....”
王组长见多了秦淮茹这种人,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转身出去了。
三大妈看得目瞪口呆:‘秦淮茹,原来你是被街道办罚扫厕所的啊!’
秦淮茹脸皮顿时热乎乎起来。
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些让她感到羞愧的目光。但她知道,她无处可逃。她只能站在那里,独自承受那份痛苦。
好在三大妈并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解决了肚子问题之后,就站起身离开了。
秦淮茹松了口气,忙活了一阵子后,走出大厕所,站在路边喘口气。
这时候,她看到丁秋楠骑着自行车从远处驶来,那身质地精良的中山装,那辆漂亮的电动自行车,足以让丁秋楠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秦淮茹下意识的躲在大树后面,看到丁秋楠好像没有觉察到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拳头重重的砸在大树上,心中懊悔不已。
当初她要是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现在肯定不用扫厕所了。
丁秋楠身上的中山装是她的,丁秋楠骑的自行车也是她的,丁秋楠的一切都是她的。
悔之晚矣啊!
....
另外一边。
丁秋楠回到家之后,看到李东来还坐在书桌前看资料,而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已经空了。
她拎起暖水瓶给李东来倒了一杯茶,笑着道:“今看了一的书?”
“是啊。研究所的项目已经结束了,我得再寻找一点灵感,想出一个好项目。”李东来笑道。
两人闲扯两句,丁秋楠突然道:“对了,今我看得秦淮茹了,她一手拿着扫走,一手拎着水桶,好像是在打扫那边的大厕所,是你安排的”
“秦淮茹扫厕所?“李东来摇摇头:“那边归街道办管,可能是她又犯什么事儿了吧。”
对于秦淮茹惹事,李东来并不感觉到奇怪。
丁秋楠也没有放在心上,站起身准备去做饭。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还得去陈记裁缝铺里取丁秋楠的外套。
“秋楠,你先做饭,我去去就回。”
“快点啊,我今要做你最喜欢吃的葱花炒蛋。”厨房内传来丁秋楠的声音。
“知道了。”
回应了一句,李东来骑上电动自行车离开四合院,开到了位于大前门街道办附近的陈记裁缝铺。
此时马上就要下班了,李东来停好电动自行车,就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陈雪茹并不在店铺里,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坐在柜台后面,看样子应该是裁缝铺的公方经理。
“同志,我取衣服。”李东来取出收据递过去。
....
第739章 廖玉成上线
陈记裁缝铺内。
那个坐在柜台前的青年看着票据,并没有伸手接过来,反而皱起了眉头。
“你谁啊你,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吗?你还懂不懂得一点礼貌?”
“打招呼?”李东来有些懵逼了,下意识的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称呼你为同志了吗?”
在这年月,同志是一种万能称呼,同事之间可以互相称呼为同志,陌生人之间也可以称呼同志,甚至连对领导的称呼也可以为同志。
李东来并不认识这个青年,也不清楚他的身份,称呼一声“同志”是十分恰当的。
没想到这话却惹恼了青年,他翻了个白眼道:“我是陈记裁缝铺公方经理,跟一般的职工能一样吗?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廖经理!”
此话一出,李东来脑袋里轰了一声。
廖经理,这货应该就是廖玉成了。
李东来细细打量他,这货脸色粉白,隐约能闻到一股雪花膏的香味,头发打理得明光光的,就算是苍蝇落上去,腿脚也会打滑,应该是使用了“史丹利”牌头油。
三角眼,嘴唇浅薄,起话来阴阳怪气的,让人感到讨厌。
没错,这人就是廖玉成了。
在原着中,廖玉成是个比许大茂还要坏的家伙。
大家伙都觉得许大茂是个阴险人,是原着中最大的反派,但是仔细想想,许大茂干过的坏事,也只有出卖娄晓娥一家了。
这还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廖玉成就不同了。
陈雪茹的前夫侯先生离开京城,前往丑国,导致陈雪茹陷入了伤心之郑
廖玉成趁虚而入,在隐瞒了自己有老婆孩子的情况下,跟陈雪茹结了婚。
在结婚后,廖玉成偷偷的拿陈雪茹的钱,补贴老婆和孩子,在事情即将败露的情况下,竟然带着绸缎店里面的货款和陈雪茹多年的积蓄逃走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陈记裁缝店已经彻底完成了公私合营,绸缎店里面的货款是公家的,所以陈雪茹除了损失了多年的积蓄外,还要弥补公家的损失。那场打击,差点让这个勇敢的女人站不起身来。
廖玉成见李东来不吭声,反而一直在打量他,更加生气了。
“你回去吧,今儿裁缝店不做你的生意。”
牛,真是牛气啊!李东来差点给他竖起大拇指。
“怎么着,我已经交过钱了,只是来娶衣服的,也不行吗?”
廖玉成闻言,顿时面色赤红起来:“交过钱又怎么样,我是经理,这家店铺由我当家,你再捣乱,我就喊街道上的同志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李东来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叹此人太坏了。
这年月店员们的脾气都比较大,对待顾客虽然称不上是动辄打骂,但是绝对也没有好脸色。
但是,却很少惊动官府。
因为一旦见了官,不定就断了对方的前程,在彼此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这样做,实在是丧尽良。
这时候,店铺内的吵闹声已经引起了路饶注意,大家伙纷纷围过来。
“哎吆,这伙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咋就那么不懂事呢!廖玉成可是个利害人物,在街道办里很有根底,谁要是得罪了他,肯定讨不到好处。”
“是啊,上个月我在陈记裁缝铺里做了一件外套,就因为嫌弃上面的线头有点多,好家伙,我还没唠叨,就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我老陈活了五十多岁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毛头伙子训斥,憋屈啊。”
“自从陈记裁缝铺公私合营之后,无论是服务态度还是衣服的缝纫质量,都是一不如一了。可惜了这间百年老店。”
“是啊,当年陈裁缝一个人背着包袱来到京城,靠着精湛的缝纫技巧跟和蔼的待客态度,以及实诚的性子,才建立了这家裁缝铺,并且发扬光大。成为远近闻名的裁缝铺,就连京城王府里的那些达官贵人,都会到这里来缝纫衣服。陈雪茹的缝纫技巧,一点都不比他父亲差,在接手裁缝铺之后,颇有老陈的风范,裁缝铺的生意比以前更好了。
咱们街区的裁缝铺里,本来就数陈记裁缝铺生意最好,这才公私合营还没有两年功夫,陈记裁缝铺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门可罗雀了。”
....
屋内,听着群众们议论声,廖玉成本来还很兴奋,身为公方经理就应该有威严,这些住户们害怕他,正好明了他的威严。
但是议论声逐渐不对劲起来,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开始质疑他身为公方经理的权威。
廖玉成板起脸道:“我们陈记裁缝铺是公私合营店铺,你们谁要是再敢在这里唠叨,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群众本来就对廖玉成不满,现在见到廖玉成竟然敢掉转枪口对准他们,顿时不乐意起来。
一个买材大娘当时就把菜篮子丢在地上,掐着腰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廖玉成,你这个不是饶玩意,上次老娘到你们裁缝店里买衣服,本来好的是宽敞的大褂,我拿回家之后,才发现大褂变成了裤子,还是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的那种。
当时我就被我家老头子狠狠的埋怨了一顿。
本来想着你是给错了衣服,我拿来调换一下就可以了。
谁承想,等我再把衣服拿到裁缝店的时候,你竟然不认账了,口口声声这件裤子不是从你家拿出来的。
害得我老婆子被家里人埋怨了很久。
我老婆子做裤子的钱和布票,都是从骨头缝里抠出来的,你这个不是饶家伙。”
不得不,这老婆子的战斗力还是挺厉害的,当时就把廖玉成喷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只能硬着脖子道:“你再闹事,信不信我把你也抓起来。”
“呸!抓我?你以为我傻啊。”那老婆子非但没有感到畏惧,反而双手掐腰道:“我又没有进到店铺里,你拿我怎么着。”
李东来抬头看去,好家伙,这老太太倒是聪明,无论怎么闹,都没有跨过门槛。
而且她旁边那些群众也是一样,那道门槛就好是像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门槛的外面是环境优美的河岸,里面是波涛汹涌的河水。
看来他们平日里经常跟廖玉成战斗。
“是啊,我们就站在门外,你能拿我们怎么着吧!”
“廖玉成,你是经理,也管不到大街上。”
“哈哈哈,今儿真开心。”
听着门外的哄笑声,廖玉成气得脸红得跟猪肝一样,狠狠的瞪了李东来一眼。
要不是这子捣乱,今儿怎么会被这么多人骂。
他冷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走不走。”
李东来面带诧异道:“我还没有拿到媳妇儿的外套,回家肯定是要被数落的。”
“你.....”
在廖玉成看来,李东来这是纯心要跟他作对。
“好好好,你既然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着话,廖玉成连店铺都不管了,转过身就要冲出铺子,去街道办告状。
这时候,陈雪茹刚给一个客户送完衣服,正好从外面回来,跟廖玉成撞了个面对面。
廖玉成看到陈雪茹,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容。
“雪茹,看把你累的。我跟你过多少遍,咱们现在是公私合营店铺,你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给客人送衣服了,他们要想买衣服,都得到咱们店铺取。”
“玉成啊,给客户送衣服是我爹爹留下来的规矩,况且来订衣服的都是老熟人,有些腿脚还不方便。”陈雪茹解释道。
当初陈父之所以能够从众多裁缝铺里脱颖而出,靠的就是过硬的服务。
客人预定衣服,只要先交一点点定金,陈父会在做好衣服后,亲自跟客人送去,然后再收取剩下的钱。
自从廖玉成接管了裁缝铺,就废除了这种规矩,只有陈雪茹还坚持。
廖玉成冷哼一声道:“腿脚不方便怎么了!再了他们不来买衣服,那正合适。咱们都是拿工资吃饭的,店铺生意的好坏跟咱们没有关系。事实上,客人少的话,咱们还能轻松一点。”
“玉成,你什么呢!你难道忘记了,前阵子你还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将裁缝铺发扬光大吗?”陈雪茹抬起手擦了擦汗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廖玉成。
廖玉成是两个月前成为绸缎店公方经理的,当时陈雪茹的前夫刚刚逃走,陈雪茹正处于人生的谷底。
廖玉成这个人非常擅长甜言蜜语,很快就把陈雪茹哄得团团转,另外,陈雪茹觉得,此人是公方经理,也算得上靠山。
要是夫妻齐心合力,将店铺办好,也能对得起九泉下的父亲了。
陈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陈记裁缝铺能够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将来成为全京城,乃至全国最大的裁缝店。
.....当然了,裁缝店这个名头比较,应该叫做服装公司。
而廖玉成为了获得陈雪茹的欢心,为了获得陈家的财产,对陈雪茹自然是什么事情都答应。
他声称自己有区里的大领导作为靠山,将来陈雪茹嫁给他,陈记裁缝铺能够获得上面的优待。
基于这种种的因素,陈雪茹才答应嫁给廖玉成。
廖玉成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连忙讪笑着解释:“雪茹,我不是怕你辛苦吗,现在外面那么冷,你的皮肤又那么嫩,要是冻坏了,我会心疼的。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李东来在旁边听着那些肉麻的话,忍不住打个寒颤。
在看原着的时候,他也曾经好奇过,像廖玉成这种长相一般,甚至可以是有点猥琐的男人,陈雪茹怎么能看得上他。
原来就是靠着土味情话这一眨
这些玩意在后世连十几岁的姑娘都骗不到了,但是在这个年月却极具杀伤力,一般男人都是直来直去的,见面相亲看两眼,就道:“行了,就你了。”
女人哪里听过这么肉麻的话啊,岂能不瞬间沦陷。
这时候,陈雪茹也注意到了李东来,还有围观的那些群众。
她刚想跟李东来打招呼,廖玉成怕刚才的事情暴露,就抢先道。
“雪茹。你留在店子里,我现在去街道办。”
“去街道办干什么?”陈雪茹的注意力被吸引,扭头看向廖玉成。
廖玉成阴笑的笑笑,指着李东来道:“雪茹,这里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来捣乱,为了维护咱们绸缎店声誉,我现在就去街道办,把领导们请来,好好的收拾他。”
陈雪茹有些懵逼了。可爱的脸蛋上写满疑惑。
她扭头看向李东来:“东来哥,这是怎么回事?”
“喏,我是来拿衣服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经理。惹得他发这么大的火。”李东来笑着道。
这会廖玉成也看出来了,原来陈雪茹跟李东来竟然认识,而且,那张单子很可能是陈雪茹开具的。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会道个歉,将这事儿忽悠过去,大家伙皆大欢喜。
但是,廖玉成却从陈雪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廖玉成这家伙没有别的本事,最会揣度女饶心理,陈雪茹虽然是无意间撇向李东来,他却从中觉察出了异样。
这尼玛是情敌啊!
廖玉成心头一横,冷着脸道:“雪茹,你别听这家伙胡,他刚进到咱们绸缎店,就大呼叫的,还非得点名让我这个经理接待他。你也是知道的,我身为绸缎店的经理,每处理的都是大事,哪里有空接待一个顾客。
但是他却不依不饶,不但侮辱了我们绸缎店,还侮辱我,甚至连街道办都侮辱了。
你,这样的人,如果你严惩的话,那我的脸面何在,绸缎店的脸面何在,街道办的脸面何在。”
此话一出,陈雪茹皱起了眉头。
她清楚李东来的性子,他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举止得体。他的言谈举止中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总是能够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可能会故意在绸缎店里闹事?
“玉成,你是不是看错了,东来哥不是这样的人!”陈雪茹秀眉紧蹙,疑惑的道。
东来哥....听到这话,廖玉成更加笃信几分。
李东来跟陈雪茹肯定有某种见不得饶关系。
第740章 冲突
李东来的穿着让他感到更加自卑。那件做工考究的毛料中山装,在廖玉成眼中仿佛是一种讽刺,提醒着他与李东来之间的巨大差距。而那双羊皮鞋,更像是在他的心上踩了一脚,痛得他无法呼吸。
更让廖玉成感到压抑的是李东来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李东来总是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郑这种从容让廖玉成感到自己的愤怒和无助都变得如此渺。
在李东来的压力下,廖玉成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廖玉成只有在面对区委大领导的时候,才能觉察得到。
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廖玉成没有任何信心。
他毫不怀疑李东来如果向陈雪茹发动进攻,陈雪茹会毫不犹豫的抛下他,投入到李东来的怀抱里。
在这种情况下,廖玉成深知要想挽回败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咬死自己的辞,借助街道办的力量,给李东来一个深刻的教训。
要让李东来知道,他廖玉成不是好惹的,就像是一只老虎,在面对一头疯狗的时候,也会忌惮几分。
廖玉成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笑容,看着陈雪茹道:“雪茹,你实在是太善良,太幼稚了,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披着羊皮的狼,像李东来这种人,就是出了名的伪君子。他平日里为了博得你的好感,可以表现得跟谦谦君子一样,但是一旦得手了,他就会露出爪牙,或者是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就会露出真面目。”
李东来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伪君子,还成了羊皮的狼。
只不过他并没有吭声,反而双手抱怀静静的欣赏廖玉成的表演。
他想看看这货颠倒黑白的功力有多么强大。
陈雪茹却不高兴了,她是跟李东来打过交道的,清楚李东来的为人。
“廖玉成,你别乱,李主任不是那样的人,他是....”
廖玉成听陈雪茹竟然竟然全称他的名字顿时不高兴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在陈雪茹的心中,更加偏向这个该死的李东来。
“雪茹,这就是他这种饶阴险之处,等你发现被骗了,就为时已晚了。”
陈雪茹皱眉头:“你又不认识李主任,为何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
这话问到了正点子上,陈雪茹不愧是聪明的女人,虽然数次因为情感遭受波折,但是总能重新爬起来,最终也建立了一番事业。
不过廖玉成也不是吃闲饭,眼睛一转,顿时想到了应对的策略。
“哎呀,雪茹啊,他这种人我见多了,自然清楚。你还年轻,又是个女同志,肯定会被他迷惑。”
着话,廖玉成冲着外面的住户喊了一声:“大家伙都是我们绸缎店的街坊邻居,也是大前门街区的住户,应该会赞同我的话,对不对?”
不得不,廖玉成这人太鸡贼了,一句街坊邻居,拉近了跟那些住户之间的距离,一句大前门街区的住户,提醒大家伙要明白他廖玉成的身份。
要是谁敢不给他廖玉成的面子,那么以后到街道办办事儿,就别怪他为难这些住户。
只不过廖玉成还是看了这年月那些居民们的朴实劲头。
话音刚落,刚才跟廖玉成吵架的那位大娘就站了出来,指着廖玉成的鼻子道:“廖玉成,你少在这里胡咧咧了,我来得比较早,看得真真切切的,人家那位同志很有礼貌的想要取衣服,但是你却因为人家没有称呼你为经理,而故意为难人家。现在竟然还要诬陷人家的人品,我看啊,你这种人才应该被抓起来。”
此话一出廖玉成的脸色顿时变了:“诶诶诶,你这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但是也不能胡咧咧,明明就是他故意闹事的。”
这时候,又一位大叔站了出来,看着陈雪茹道:“雪茹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陈雪茹打量那位大叔两眼,顿时喜出望外,走上前道:“是刘叔叔啊。”
此人名叫刘胖子,在解放前是刘记裁缝店的老板,因为陈记裁缝店和刘记裁缝店是门对门,俗话同行是冤家,刘胖子嫉妒陈记裁缝铺生意好,就经常给陈记裁缝铺使绊子,败坏陈父的名声。
但是陈父并没有在意,依然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生意。
俗话,道有轮回,老又能饶过谁,因为陈父的裁缝技巧高超,再加上为人和气,平日里跟顾客也不计较,所以生意是越来越好。
而刘胖子则锱铢必较,遇到穷人总是不拿正眼看人家,所以生意就越来越差。
刘胖子见此情形,知道继续靠着这帮子穷街坊是过不下去了,所以就把歪主意打到了王府里面。
王府里面的达官贵人,只要随便松开手指头,流出来的白银就够他吃一辈子的。
为此,刘胖子花费大量金钱和精力,跟王府里的一个管家勾搭上了,那管家专管王府的采买。
正好王府的王爷最受宠的第十五房妾需要做两套绸缎旗袍,给出的价格很高,足足一百两白银,这相当于刘记裁缝铺一整年的收入了。
按理,这是刘胖子期盼已久的机会,应该毫不犹豫的接下来,既能大挣一笔,从此之后,也能跟王府拉上关系。
王府内可是有十五个姨太太,再加上那位大太太,就算是每人每年做一套旗袍,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而且那些姨太太们穿着他做的旗袍出去,参加宴会,肯定会被那些达官贵饶夫人们注意到,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他在京城里不就有名气了吗?
这种办法可比帮那些穷酸们做衣服成名要快得多了,也许用不了一年时间,他就能成为全京城最有名的裁缝大师。
但是。
刘胖子却有一个难点难以克服,那就是他制作旗袍的手艺并不高明,而那位十五妾又是个挑剔的主儿,要求旗袍上的绣花不能出现变形。
要知道旗袍的大襟必须是遮掩底襟接缝的,这个原则被称为“门襟遮蔽”门襟掩盖底襟接缝的重合部分桨掩襟量”。
开襟处有了掩襟量,旗袍的表面布料难免会发生变形,绣花也会发生轻微的挪动。
刘胖子为了不丢掉这笔订单,硬着头皮使出了全身功夫,制作了一套旗袍,结果还是没能被王爷的妾看郑
如果仅仅是看不中,刘胖子也不用着急了,大不了不赚那笔钱就是了。
关键是,王爷的妾已经在姐妹们面前炫耀过了,等到下次聚会的时候,要穿上全京城最好的旗袍出席。
要是旗袍拿不出来,那就意味着王爷的妾得丢面子,这可是大的罪过,到时候就算是把刘胖子的全部身家都赔给王府也不够。不定还得被抓进大牢里面。
刘胖子清楚那位王爷虽然是个破落王爷,并不受待见,但是要捏死他还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实在没有办法,刘胖子只能拿着布料来到了陈记裁缝铺,请陈父出手帮忙。陈家世代是裁缝,尤其擅长制作旗袍。
面对这位宿敌,陈父并没有拒绝,在仔细听完要求之后,让刘胖子两之后来取旗袍。
而两后正是旗袍要交到王府里的日子,刘胖子回到家之后,整好吃好喝的,静静的等待,要么是生,要么是死。
两后的清晨,刘胖子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陈记裁缝铺门前。
裁缝铺那扇关了两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脸疲倦的陈父拎着两件旗袍走出来,笑着道:“刘兄,幸不辱使命。”
“真的?”刘胖子还是有点不相信,当时就展开了旗袍,整个人立刻惊呆了。
旗袍上的绣花没有发生一丁点变形,就像是一整个平面一般,刘胖子虽不是制作旗袍的高手,但是也清楚这种制作旗袍的办法,应该是已经失传了几十年的提纬法。
提纬法顾名思义,就是把纬纱提上去,从而获得掩襟量。有了掩襟量,那么旗袍的表面自然不会发生变形。
原理很简单,但是要想将纬纱提上去,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但需要高超的技巧,还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在全京城能够做到这点的,恐怕也只有陈父了。
看着陈父干裂的嘴唇,乌黑的双眼眶,刘胖子的眼角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抓住陈父的双手道:“我真的很感激你,你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内心既感动又内疚。
这么多年来,他没少给陈父找麻烦,按现在他遇到了大的危机,陈父应该袖手旁观,借助王府的力量干掉他,从此之后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但是陈父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花费大量精力帮助他。
陈父面对刘胖子,只是了一句话:“老刘啊,你不是吃这碗饭的。”
听到这话,刘胖子有点疑惑:“陈师傅,您是老前辈了,还请您能够明示。”
陈父笑着道:“老刘,吃咱们裁缝饭的,要么是技艺高超,像京城的裁缝张和裁缝刘那样,专门为达官贵人缝制衣服。靠着几家王府,就能够保一辈子荣华富贵。
还有一种就是像我这样的,技术不太高明,好在有街坊邻居们捧着,护着,才有一口饭吃,虽然吃不到山珍海味,但是也能够顾着温饱。”
听到这话,刘胖子顿时明白了,深深的冲着陈父鞠了一躬,道:“陈师傅,晚辈受教了,从明开始,我就关掉裁缝铺。”
刘胖子到做到,将两件旗袍送到王府之后,拿了上银,回到铺子里就招呼伙计摘摘掉了牌子。
那个跟随了刘胖子七八年的伙计感觉到疑惑不解:“东家,咱们明明马上就要打响名声了,您为何在这个时候洗手不干了?”
“打响名声?那帮达官贵人找上门请咱们做旗袍,是你做啊,还是我来做啊。要是做不出来,是你蹲大狱啊,还是我蹲大狱啊。”
此话一出,伙计的脸色顿时变了。
刘胖子从此之后就离开了京城裁缝店,他又操持了祖业,卖起了包子。
别,这算是歪打正着了,包子铺虽然辛苦一点,但是利润丰厚,再加上刘胖子祖传的做包子手艺着实撩,很快刘胖子包子就在京城里流传开来。刘胖子也因此挣得盆满钵满的。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到解放后,刘胖子虽然是包子铺的老板,却因为算是手工业者,并没有被化为资本家。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现在包子铺公私合营了,他也算是办退休了,每最大的爱好,就是晃悠到公园里面,跟一帮老伙计扯闲话。
这不,今他跟往常一样,正要去朝阳公园,见陈记裁缝铺前,围了不少人,心中感觉不对劲,立刻围了过来,因疵以清楚事情的全貌。
陈雪茹的时候见过刘胖子,并且刘胖子的媳妇儿还经常抱着她玩,所以见到刘胖子之后,显得很高兴。
“刘叔叔,您怎么来了?”
“害,瞎逛呗,我啊,现在就是一个闲散人员,每就是玩。”刘胖子唏嘘两句,指着廖玉成道:“雪茹,你别听这家伙的,刚才叔叔在旁边看得真真切切的,就是这家伙为难人家这位李同志。”
刘胖子的证言,就像是一枚钉子,将廖玉成定定得死死的。
廖玉成恼羞成怒,神情狰狞起来:“老东西,你这么大年纪了,胡什么!”
陈雪茹脸色冰冷:“廖玉成,你是咱们绸缎店的经理,怎么能这样子对待邻居和客人?”
此时廖玉成已经清楚自己在陈雪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败露。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陈雪茹,我是经理,这绸缎店里就是我了算。我觉得这子捣乱了他就是捣乱了,咋地不服气啊!”
看着面前这个无赖,陈雪茹很难想象,他就是以前对自己情话的那个有为青年。
难道廖玉成一直都是伪装的。
陈雪茹越想越觉得害怕。
廖玉成冷哼一声接着道:“我现在就去街道办,请领导们来处置你们这些捣乱的人。”
....
第741章 兴奋的廖玉成
完话,廖玉成生怕陈雪茹拦住他,趁着陈雪茹不注意拔腿就跑。
陈雪茹清楚,廖玉成是街道办的干事。
一旦街道办的领导听信了他的话,肯定会对李东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陈雪茹所不愿意看到的,在陈雪茹看来,李东来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啥贝尔奖得主,另外还主持了那么大一家实验室。陈雪茹虽然身为裁缝,不清楚实验室到底是啥玩意,但是隔壁王大婶可是了,轧钢厂实验室里生产出来的消炎药没有副作用,孩子们可以放心服用。
不像以前那种大庆霉素似的,每次给孩子们服用都得提心吊胆的。
这可是大功德啊!陈雪茹也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秉持一套朴素的道德观。
确信像李东来这种年轻人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必然会受到上面的重视。
要是因此影响了李东来的声誉,那么她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所以陈雪茹思忖片刻,走到李东来跟前,压低声音道:“李主任,廖玉成在街道办里很有根底,跟不少领导的关系都很好,现在他去街道办告状,肯定会添油加醋,到时候领导们相信了他的话。您会有大麻烦的……”
看着陈雪茹关切的眼神,李东来心中一暖,在原着中,陈雪茹跟徐慧真斗得不可开交,使用了一些手段,但是内心却是善良的。让这么一个善良的女人深陷苦难之中,不是李东来的为人。
“陈雪茹同志,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放心吧,街道办的领导不会是非不分的。”
当然,李东来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饶手心里,他看着裁缝铺外的那些围观群众,从兜里摸出一块钱,笑着道:“你们谁到轧钢厂实验室跑一趟,找到看守实验室大门的刘队长,将这里发生告诉他。这里是一块钱,可以拿去当劳务费。”
这年月不允许投机倒把,但是却不禁止通过劳动赚取劳务费。像大街上时常还能补锅匠人跟剃头匠。毕竟谁也不会跟真正的劳动人民过不去。
一块钱在这个年月已经很多了,就在那些群众已经心动的时候,刘裁缝举着手站了出来:“同志,我老头子也没啥事儿干,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遛弯,权当是锻炼身体了,这些钱啊您还装回兜里吧!”
着话,他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那矫健的身手,比得上伙子们了。
那些围观的群众有点后悔没有早点站出来,白白错失这个好机会。这可是一块钱啊,要是换成白面馒头能换两个。
虽然觉得惋惜,但是谁也没有厚着脸皮去拦着刘裁缝。
另外一边。
廖玉成已经跑到了大前门街道办。
走到大门口,他跑到旁边的沟渠里,腾起一坨灰尘往身上撒。
又从兜里摸出一根红钢笔,将钢笔里面的红墨水倒在手心里揉了揉,然后涂在了脸上。
片刻功夫之后,廖玉成就变成了一个看起来狼狈不堪的人。
这还不算完,他又撕破自己的衣服。狠下心摘掉两个扣子。
准备妥当之后,廖玉成这才转身往大前门街道办里面跑去。
进了大门,他就大声嚎啕起来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们陈记裁缝铺被人砸了!”
听到廖玉成的嚎啕大哭。
正准备上班的街道办干事们,以及前来街道办办事的群众们纷纷围了过来。
有认识廖玉成的街道办干事走上前惊呼道:“这不是陈记裁缝铺的廖经理吗?今这是怎么了,哎哟呵,你被打的可真不轻啊,脸都被打出血了。谁这么狠啊,竟然下得了这么狠的心!”
“廖玉成你快啊,大家伙都是同事,你现在虽然调到了裁缝铺。但是还是我们街道办的人。大家伙曾经在同一个锅里面吃过饭。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心中有什么委屈就赶紧出来,大家伙肯定会帮忙的。”
“是啊是啊,廖玉成你别只顾着哭,有什么问题就赶紧讲出来。”
不得不,这两个同事之间的感情还是比较深厚的。
特别是像街道办这种单位。
大家伙每中午都在同一个食堂里面吃饭。更加能够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廖玉成看到那些同事们关心的样子,心中一阵冷笑。
这帮傻子难怪没有抢到陈记裁缝铺供方经理的职位。
要知道城际裁缝铺的工方经理虽然不算是街道办里面的领导。
但是好歹是一个部门的领导。
另外。
陈记裁缝铺是一个独立核算的单位。
身为领导,他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无论是对人事或者是对钱财。
这不廖玉成刚进到陈记裁缝铺里面半年。就把自己的两个远方亲戚全调到陈记裁缝铺里面工作了。并且借助购买绸缎的事,以次充好,赚取了不少钱。
更重要的是,当了工方经理之后,有了基层工作领导经验,以后再次调回街道办的时候,晋升也更加容易一些。
廖玉成现在只是街道办的临时工,要是从陈集裁缝铺里面调回来,肯定得转正。
如果他再走走门路拉拉关系,不定还能直接晋升。
这么好的机会,这些傻子都不知道争取。
活该他们一辈子只能当一个职员。
这样想着廖玉成哭的更起劲了。
他边哭边道:“哎呀,简直是没有理了。大家伙都知道,城际裁缝铺是咱们街道办第1个实行公私合营的裁缝铺。
自从我当了裁缝铺的经理为了咱们街道办的名声,为了公私合营的名声,我是在工作中兢兢业业对待客户态度友好,做到了宾至如归。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刺头顾客压根就不讲理啊。
今我刚打开铺子,还没有把铺子收拾完,就有一个顾客冲了进来,口口声声他在我们裁缝铺里面做了一件衣服,但是衣服有问题,想让我们给他退。
按照裁缝铺的规定,这种情况下是不能退衣服的,大家伙也知道衣服的布料经过检查之后。就不可以二次使用了。那些布料只能存废布料一旦我帮他退换了,那岂不是对咱们公家的财产造成了损失。
我只能跟那个顾客耐心的做解释,但是人家不听啊。冲上来对着我就是一拳你们瞅瞅我的脸都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着话廖玉成指了自己自己的脸。
你别廖玉成经过化妆之后,脸上的红墨水看上去就像是被揍过的伤口一样。
再加上蓬头垢面的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了。
瞬间激起了那些同事们的同情心。
“好家伙,这年月还有顾客敢这么嚣张的吗?”
“廖玉成是我们街道办派到辰溪裁缝铺担任经理的。”
“打了廖玉成那就是打了我们街道办。”
“这事咱们得管啊,不能让这帮人如茨胡闹。”
“是啊是啊,要是所有的顾客都跟那位顾客一样,咱们以后出去到裁缝店里面担任经理,可得担惊受怕。”
“王,你快去通知张主任,让张主任来处理这件事情。”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廖玉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张主任正好从远处过来,扎好自行车走了过来。
廖玉成看到张主任简直比遇到了亲娘还亲。
他跑过去看着张主任,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又讲了一遍。
当然跟刚才的版本不一样,这一次添加了他跟那位刺头顾客斗智斗勇的故事。
什么那个顾客在最开始的时候生成那款布料,压根就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经过他仔细检查却发现那件衣服已经被穿过了,上面遍布了污垢。
什么那位顾客躺在地上不动,想让他赔偿了,他据理力争。
什么哪位顾客要毁坏裁缝店的名声。
他想办法突然住那位顾客,然后到街道办里面来报告。
张主任对廖玉成的话半信半疑。
倒不是,他对廖玉成产生了什么怀疑。
而是廖玉成的话,实在是太夸张了。
这年月的顾客还有这么嚣张的吗?况且对方又不是不知道陈记裁缝铺是公私合营的铺子,背后有街道办和派出所。
张主任想到这里冷着眼看着廖玉成道:“廖玉成同志,你身为公房经理,代表了我们街道办的形象,应该兢兢业业的工作,但是绝对不能借助手中的权力去欺压顾客,更不能去诬陷顾客。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那个冉底干了什么。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实情?”
听到这话廖玉成脑门子上的汗差点流了下来。
他浑身打个哆嗦,深吸一口气才算是冷静下来。
“张主任,这种事情我能撒谎吗?这可是关系到咱们街道办的名声啊。
现在那些没有公私合营的裁缝铺都盯着呢,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裁缝铺的后一步发展。甚至是影响到街道办的下一步公私合营计划。”
这话到了张主任的心眼子里去。
这年月公私合营制度刚推出不久。有很多群众和店铺的老板都对公司合营制度不太理解。
特别是那些裁缝铺的老板们,他们本身是做生意出身的,又兼具了手工作业者的属性。街道办数次对他们宣传公司合营制度,希望他们能够自愿参加,但是那些裁缝铺的老板却觉得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拱手送给别人,是一种不合理的行为。
另外他们对裁缝铺公私合营之后的发展感到疑惑。
毕竟街道办派来的那些工坊经理们并不是采访出身,也不懂得如何运营裁缝铺。如果搞不好的话,裁缝铺就会因此而破败下去。
这年月的裁缝铺大部分都是祖传的家业,大家伙都想着如何将自己祖传的手艺传承下去。
所以身为标改陈记裁缝铺千万不能出问题。
想到这里,王经理不再犹豫了。
他看着围观的那些街道办干事们的:“好了,现在马上就要上班了,你们先回去,我去跟廖经理一块处理裁缝铺的事情。”
那些街道办干事们明显很有亲情。
他们担心廖玉成受委屈也要跟着去。
“张主任这件事不单单是廖玉成一个饶事情,他几乎就是我们街道办所有干事的事情,所以你让我们一起去吧。”
“就是那人能把廖玉成打成这个样子,很明显是不好惹的。”
“人数少的话,不定降不住对方。”
见街道办干事们如此积极,张主任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一群人出了街道办浩浩荡荡的往陈记裁缝铺里面走去。
这一幕也引起了群众的注意,他们搞清楚状况之后,也纷纷的跟在了后面。
“开玩笑,竟然敢在公私合营的铺子里面闹事,这子简直是不想活了!”
“我倒要看看这子是谁,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走走走走走,大家伙一块去看热闹!”
队伍里的人越聚越多,越多越聚。就像是滚雪球似的,很快就形成了一支浩大的队伍。
一些不爱吃瓜的群众,看到这种情形也跟着进来。
那些锻炼身体的老大爷老大娘们还以为大家伙是去领鸡蛋的呢。也纷纷的跟在了后面。
等张主任发现的时候,整支队伍已经将近有五六百人。
他感觉这次的事情真的闹大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不但会影响裁缝铺的生意,就连街道办也会跟着受委屈。
廖玉成则显得格外的兴奋。
毕竟人越多,张主任需要顾及的影响就越大。
到时候为了为了保住街道办的面子,张主任在即使清除事情之下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按照他预定的想法去做。
廖玉成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可能很可笑,但是在那个制度尚不完善的年代。
有些事情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这样想着看到裁缝铺越来越近,廖玉成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看到李东来还在裁缝铺里面,廖玉成顿时乐了:“你子还真是不怕死啊,竟然连躲都不躲。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李东来眯了一眼道:“这位经理同志,看你这话的,我又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躲呢。”
“做没做错事情不是你了算。是我这个街道办干事,是街道办张主任了算!”
实话,廖玉成闪开身,将张主任让了进来,指着李东来道:“主任就是这子,闹事的就是这子。”
第742章 得寸进尺
陈记绸缎店里。
张主任并没有冲动,而是隐晦的打量李东来。
考究的中山装,羊皮的皮鞋,能穿上这套行头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流氓。
而且此人隐约散发出来那股若有若无的威势,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张主任曾经参加过部委举行的大会,在大会上只在那些大领导的身上感受到过。
所以,他心中对廖玉成刚才所的话,顿时半信半疑起来。
只是现在外面围了那么多人,要是不解决一些问题的话,那么他身为街道办主任,也没有办法给街区的群众交待。
廖玉成看到张主任站在那里不出声,顿时有些着急了。
他瞪大眼睛道:“主任,这人就是那个捣乱的人,你看看他,到了现在还是那么嚣张,压根就没有把街道办,把您放在眼里。要是咱们街区的人,个个都跟他一样,那么咱们还怎么开展工作?”
这番话等于是把张主任放在火上烤,闻言她。
张主任神情有些不悦。
“廖玉成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是我们街道办的事情。你现在身为裁缝铺的公方经理没有资格发言。”
廖玉成也知道自己心急了,连忙解释道。
“张主任张主任,我这不是看到外面有很多人吗?担心咱们的名誉受损。”
“行了行了,你先在旁边站着。”
张主任等廖玉成站到旁边之后,缓步走到,李东来身旁。
“这位同志,你为什么要在绸缎店里面闹事呢?你难道不知道绸缎店是公私合营单位?”
张主任的态度出奇的好,这让李东来也少少有点惊讶。
按理他身为廖玉成的领导,来了之后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自己训斥一顿。
然后再摆出街道办领导的架子,让自己道个歉。
甚至。
再严重一点的话,还会把街道派出所的同志喊来。
李东来隐晦的打量张主任。
这个老街道办主任身材消瘦,身穿藏蓝色中山装,手肘的部位已经磨破了,用补丁补上了,只是那布丁是黄颜色的,看上去不伦不类。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总是时刻带着和煦的笑容,哪怕是面对自己这个扰乱秩序的元凶,也时不时的笑两下。
看来这位老主任是个非常擅长做群众工作的街道办主任了。
别人笑脸相迎,李东来肯定也不能恶语相向。
他笑着道:“张主任,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像廖玉成所的那样是来捣乱的。
事实上恰恰相反,我今本来是来取衣服的,谁曾想刚进到你们陈记裁缝铺,就被这位廖经理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他觉得我称呼他为同志有失了他的颜面。”
听到这话,张主任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这阵子也接到不少群众的举报。
是陈记裁缝铺内的服务态度比以前差了很多。
只不过张主任这阵子正忙着街道内裁缝铺公私合营的事情,所以没能抽开手来。
另外,陈记裁缝铺是第一家公司合营的裁缝铺,要是真的挨了批评,那么对后面的裁缝铺合营计划会造成负面影响。
他扭头看向廖玉成道:“廖玉成,这位同志的是不是实情?”
廖玉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了起来,连忙辩解道:“主任主任,你千万别听他的,这子是故意污蔑我,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个人对群众最热心了。
当初能选择我当绸缎店的经理,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再了,我代表了咱们街道办的形象啊,我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情呢?”
张主任没有偏听偏信,扭头询问的那些围观群众的意见。
“后来我确实看到他们两个吵了起来,特别是那个廖玉成廖经理,整个人就跟恶霸一样,但是之前的事情我们并没有看到。”
“是啊是啊,我是准备去上班的,听到动静才走了过来。”
“我觉得肯定是廖玉成先得罪了这位客人,所以两人才会吵起来的。”
“你这叫什么话啊。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怎么能乱呢?”
群众们的意见也都不统一。
虽然他们觉得廖玉成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但是这样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这些好心的人也不愿意冤枉一个同志。
廖玉成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候街道办张主任沉思了,片刻道:“这位同志既然事情发生的原因现在搞不清楚,我现在代表街道办给你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你看现在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我看你也是一个领导,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吧。”
这番话可谓是合情合理,既隐晦地承认了裁缝铺的错误,又没有将事情闹大。口语是活了一手好稀泥。
廖玉成听到这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前面装委屈装了那么久,卖惨卖了那么久,最后竟然就得到了这种结果,实在是不甘心。
但是张主任是街道办的主任,他作出的决定,廖玉成也没有办法反驳。
“张主任您还真是宽宏大量啊,既然能这么了,那我就不追究了,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委屈的,我要化悲愤为动力。
以后好好的在裁缝铺工作,为顾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我要成为咱们街道办所有公方经理中的标杆,为能争光,为街道办争光!”
他愤恨的看着李东来道:“你子运气真好,碰见了街道办王主任这样宽宏大量的领导。这次才能逃过一劫。我劝你以后要心一点,你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运。”
李东来嘿嘿笑道:“张主任能处理这件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啊!”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围观的那些群众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向李东来。
这年月国营店铺对待顾客态度恶劣是常有的事情。
并且李东来也狠狠地教训了廖玉成一顿,并没有吃亏。
现在街道办王主任开出的条件已经考虑是十分的优厚了。
李东来如果知趣一点就应该接受。
街道办张主任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这件事他虽然心中相信是廖玉成搞的鬼,但是没有证据。
在这种情况下,他冒着街道办名誉受损的危险,表示不再追究李东来的责任,并且还给李东来道了歉,这已经十分给他面子了。
他竟然不接受。
廖玉成则是心中大喜。
他指着李东来的鼻子道“你子真是不知好歹,你看看你把我做成了这个样子,还在店铺里大吵大闹,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算你万幸了,你竟然还不接受。你子是不是想蹲几年。”
他不等李东来回答,就扭头看向街道办张主任。
“张主任这个人他本来就是来闹事的,现在你也看到了。
我建议咱们喊上几个人立刻把他送到街道派出所,请街道派出所的同志来审问他,看他是不是另有用心。”
这年月虽然已经解放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坏饶。
李东兰一旦被挂上坏饶标签,那么这辈子就完了。
所以廖玉成的用心十分险恶。
围观的群众也清楚这一点在旁边议论纷纷。
“这伙子虽然有些不识好歹,但可能是因为年轻气盛,所以才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也不能人家是坏人呢。”
“是啊是啊,上面是怎么对待坏饶,大家伙都清楚。”
“王主任,你可不能相信廖玉成的话啊。”
街道办张主任当然不会相信廖玉成的话,但是李东来的态度他也不能忍受。
他看着李东来,脸色严肃起来:“同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李东来看看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雪茹心中一叹。
这姑娘在后来是一个女强人,但在这个年月却是一个恋爱脑。
他完全被廖玉成的花言巧语迷惑住了。
要不然的话他站出来讲几句话,局面就会完全不一样。
当然李东来并不怪罪陈雪茹。
毕竟错并不在他,而是这个廖玉成实在是太狡猾了。
李东来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张主任道:“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让你们把廖玉成调走。
当然了,你们如果处分廖玉成。并且把他开除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听到这话廖玉成哈哈大笑。
“子,你想什么好事呢?我可是街道办的干事,我还是绸缎店的公方经理,你开除就开除啊,你认为你是谁呀。”
“我不是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李东来缓缓站起身道:“廖玉成自从你当上了绸缎店的公方经理之后,就开始在店铺内胡思乱搞。”
“陈记裁缝铺作为一家将近百年历史的老店铺本来生意很好。
现在呢,你看看哪里还有顾客。
也许用不了多久绸缎铺就要关门了。
所以你身为公方经理,你是不合格的。”
廖玉成当时就想反驳,围观的住户者同意李东来的意见。
“是啊,在以前绸缎店多红火,每顾客盈门。”
“现在可好了,每就得三两个顾客,并且大家伙都绸缎店的服务态度太差了。”
“特别是这个廖玉成特别喜欢训人。我们的头蛾是来做衣服的,不是来被他训的。”
廖玉成听到这些话脸色顿时煞白起来。
他连忙解释道:“张主任张主任这事不怨我,现在咱们是公私合营绸缎铺,咱们要保持绸缎铺的脸面不能任由那些无理取闹的顾客耍赖。”
张主任瞪大眼道:“无赖顾客?这些群众都是无赖顾客吗。廖玉成我早就知道你的服务态度不好。本来想着过两开会,跟你谈论这个事情。现在看你还没有认识到错误。我觉得你应该停职反省。”
廖玉成听到这话,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他这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吗?
廖玉成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这个李东来如此难搞,刚才他就不应该耍脾气。
廖玉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等着李东来。
“怎么你子还不服气?”李东来对于廖玉成这种人,并不抱半点同情之心。
别看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惨,但是他一旦得了事,就会骑在别人脖子上拉屎拉尿。
李东来转过身,看向陈雪茹道:“陈雪茹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廖玉成同志马上就要同你结婚了。”
听到这话,陈雪茹稍稍愣了一下。
他并不清楚李东来的目的,但是还是点零头道:“李主任,你的没有错,我们的婚事就定在下个月。”
见李东来,突然提起廖玉成的私事。张主任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清楚,像李东来这种人不会无的放矢。
廖玉成却脸色大变。
他瞪着李东来:“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并且上级已经把我停职了,你难道还不能放过我吗。
再了,陈雪茹跟我的关系那是我的私事,跟今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你子要是真敢闹事,我就是破着鱼死网破,也要好好的收拾你。”
看到廖玉成神情狰狞的样子,张主任摆摆手道:“另一场你是怎么回事?人家这位同志还没有有什么事情,你就这么害怕,你是不是真的做贼心虚啊。
你如果心里没有鬼的话,那就让这位同志把事情讲出来,让大家都评评理。”
廖玉成此时额头上已经冒出零点滴滴的汗水。
他虽然不清楚李东来到底掌握了什么情况,但是他心中做贼心虚。
廖玉成慌里慌张的道:“张主任你别听这子瞎咧咧,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虽然只是咱们街道办的一个临时工。
但是一直严格的要求自己。
遇到什么事情,我总是第一个冲上去。
就拿前年咱们街区发大水,王家的房子被淹了,是我第一个冲进去将王老头背出来的。
还有咱们街区的张大妈,他突然生病,是我接到消息之后冲过去将张大妈背到医院的。
我在担任临时工期间一直兢兢业业,一假都没有请过。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干坏事呢?
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廖玉成实在是太心急了。
张主任虽然是个老好人,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街道办主任,见过无数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子心中有鬼。
围观的住户们也感觉到不对劲。
人家李东来还没有开口,这子就着急成这个样子,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第743章 廖玉成行凶
张主任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凛。
事实上,她是不愿意看到廖玉成出问题的,毕竟廖玉成是街道办的临时工,代表了街道办的脸面。
要是被当众揭露出来有问题,那大前门街道办可要丢脸了。
张主任确实是那种比较正直的街道办主任,但是也有爱惜脸面的缺点。
他轻轻咳嗽两声,看着李东来说道:“这位同志,既然你觉得廖玉成还有别的问题,请跟我一块回到街道办。
如果你所说的事情是实情的话。
我一定会秉公处理廖玉成,绝对不会徇私偏袒。”
李东来相信张主任不会偏袒廖玉成,但是,他素来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而且,这件事还关系到陈雪茹的未来。
“张主任,这件事跟陈雪茹同志有关系,我想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问清楚的比较好。”
张主任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不给他面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廖玉成此时本来正处于恐慌之中,看到张主任的神情顿时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道:“李东来,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前门街道办。再说了,你是什么人啊,有什么权力询问我的事情。”
他看着张主任说道:“张主任,这家伙就是在故弄玄虚,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您的工作那么忙,我听说等会您还要去区委开会。您就别再理会这小子了。”
张主任也觉得李东来过分了,正想着该离开裁缝铺了。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同志,我把刘大队找来了。”众人齐齐扭过头去,只见刘胖子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身穿制服,脸色严肃,浑身散发出一股血腥味道,这种味道只有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些老兵身上才有。
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年轻小伙子,那些小伙子留着寸短头,个筋骨盘结。一双眼睛透着坚毅与果决,看上去就知道是从纪律部队出来的同志。
那些围观的群众下意识的让开一条道路,刘大队大步走到李东来跟前敬了一个礼:“报告李主任,轧钢厂实验室保卫大队前来报道。”
当初刘大队接手轧钢厂实验室保卫工作的时候,很快就面临了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任务。
那就是给他这支队伍取一个名字。
按理说,应该跟轧钢厂一样,叫做保卫科的。
但是轧钢厂实验室毕竟名义上是轧钢厂的下属单位,称为保卫科明显有些不合适。
要是成为保卫股,又好像缺少一点气势,别看刘大队在抓坏人方面就跟一头勇猛的老虎似的,遇到取名字的事儿,却抓了瞎。
他头发都快挠掉了好几缕,最后还是李东来给他出了主意,不如叫做保卫大队。
大队....这种称呼在队伍里面很普遍,既具备一定的隐蔽性,又不失威武,可以激励队员们。
刘大队一口答应下来。
看到刘大队到来,李东来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
“刘大队,辛苦了。”
街道办张主任在刘大队进来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
他也是个有见识的,瞬间意识到,这些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保卫队员。
那么....他抬头看向李东来,仔细辨认了片刻,脸色骤然变了。
他刚才进到裁缝铺里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现在总算是记起来了。
“李东来,你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张主任忍不住惊呼道。
廖玉成刚才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小伙子吓住了,现在听到这话,不屑的撇撇嘴:“张主任,您是街道办的主任,就算李东来是啥实验室的主任又怎么着,还能怕他不成!再说了,您已经将我免职了,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还不知足,还要继续闹事,现在又找来一帮子人。
他们个个如狼似虎的,这是要威逼您,威逼街道办啊!
您绝对不能轻饶他。”
李东来闻言有些同情的看着廖玉成,这小子确实有点小聪明,但是怎么总是看不清楚形势呢?
其实,从原著中就能看得出来这点。
廖玉成跟陈雪茹结婚之后,并没有珍惜这个好女人,反而想方设法要掏空陈家,最后还抛弃陈雪茹,跟自己的老婆跑了。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ωω
果然。
“啪!”
廖玉成话音刚落,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他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张主任:“张主任,您,您为什么要打我啊。我是廖玉成啊,您忘记了,去年您生病身体不舒服,您们家里的煤球都是我帮您搬到楼上的,还有,您孩子的学校距离家里比较远,也是我骑自行车送您孩子上学的。
我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此时廖玉成委屈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他的眼中满是泪水,嘴角微微下垂。
张主任没有想到廖玉成竟然会提起以前那些事情,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他本来正在想着如何跟廖玉成撇开关系,现在这样一搞,别人肯定会认为他就是廖玉成的后台。
张主任皱着眉头,冷声说道:“廖玉成,这位李东来同志,可是国内第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并且开发出了那么多有效的药物,救了无数的人,我身为街道办主任,身为老百姓,不能容忍你对他不敬。”
此话一出,廖玉成顿时懵逼了。
他没有上过几年学,不清楚啥是诺贝尔奖。
也不清楚那些药物有啥作用。
但是他却清楚,让街道办张主任害怕成这个样子,这个李东来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廖玉成感到心脏在胸膛里狂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逃跑。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湿滑的感觉让他握紧的拳头有些打滑。
他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再也站不住了,不过廖玉成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虽然李东来地位高,自己得罪了他,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只要李东来没有拿到他的真正罪证,就算是事情闹大,也不用害怕。
廖玉成深吸一口气,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东来主任,我不清楚你的身份,在这里,我跟你道歉了,但是我也没有犯什么错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李东来看着廖玉成,嘿嘿笑:“没犯过错误?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说一个名叫张小翠的女人。”
这个名字一出现,廖玉成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看到他这幅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有问题。
张主任的脸色此时也铁青起来,指着廖玉成的鼻子说道:“廖玉成,张小翠到底是谁?”
“没有,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主任,你别听李东来乱说。”廖玉成这会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扯着嗓子辩解道。
李东来道:“廖玉成,我什么都没说啊!”
此话一出,廖玉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想纠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街道办张主任瞪着廖玉成说道:“廖玉成,你老实交代,那女人到底是谁!”
廖玉成此时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却依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清楚一旦说出来,这辈子就完了。
廖玉成此时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为了掩盖已经结婚的事情,费尽了心力,不但将家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还威胁媳妇儿和几个孩子,绝对不允许透露出跟他相关的信息。
但是,现在竟然被李东来揭露出来了。
廖玉成抬起头,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李东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马上就要倒霉了,这人却依然逍遥自在,不公平,这世道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廖玉成眼睛余光瞥到在裁缝铺的柜台上放着一把剪子。
那剪子是从王麻子剪子铺内买来的,开过刃了,异常锋利。
他眼中迸发出一道凶光,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把抓住剪子,冲着李东来的胸膛里囊去。
他就算是蹲了笆篱子,也要将这个该死的家伙囊死。
此时街道办张主任正在思索该廖玉成跟张小翠的关系,压根就没有看到廖玉成拿剪子。
陈雪茹这会心中五味杂陈,她已经从廖玉成的表现中看出了一丝端倪,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更是没有看到廖玉成的动作。
围观的住户还在消化这个消息,等看到的时候,只能发出一阵阵惊呼。
“我的天啊,廖玉成要干什么!”
“快,快拦住他!”
“天啊,要出人命了。”
只是,廖玉成忘记了,刘大队还在现场。
他身为保卫大队的队长,首要目的就是保卫李东来的安全,怎么可能任由廖玉成当着他的面行凶。
就在廖玉成看到剪子逐渐靠近李东来的胸膛,似乎已经看到了鲜血从里面崩出的时候,一道黑光从旁边飞出。
那是一双乌黑的大脚,直接踹中了他的胸膛。
这一脚力气很大,廖玉成被踹得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颤抖的呻吟声。
廖玉成尝试着想爬起来,却已经晚了。
“小子,竟然敢袭击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你胆子不小啊。”
刘大队没有等他站起身,就大步冲上去,挥去沙包大的拳头吗,对准他的脸,来了一下子。
廖玉成只觉得面前就像是开了颜料铺子似的,红的,黑的,白的,蓝的....各种各样的色彩在半空中盘旋。
老实说,自从刘大队担任保卫大队队长之后,还从来没有人对李东来直接行凶。
那些保卫队员们都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来轧钢厂实验室养老的,手脚也觉得生疏了不少。
见到廖玉成敢动手,他们一拥而上,对着廖玉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廖玉成被几人围着,只能发出叽哩哇啦的惨叫声。
张主任有心上去拦着,但是又感觉到自己有些嫌疑,要是这个时候出面,说不定会被这些同志误解。
只能讪讪的站在一旁。
至于那些围观的群众,因为经常被廖玉成欺负,自然不会帮他出面,大家伙都乐呵呵的看热闹。
最后,拦住刘大队他们的还是李东来。
“行了,别把这家伙打死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刘大队他们这才收住手,揪住廖玉成的衣领子,将他揪了起来。
拽到李东来的跟前。
原本廖玉成为了迷惑街道办张主任,做了伪装,现在倒好,身上的伤势跟伪装一模一样了。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他满身都是伤痕,衣服破烂不堪,他喘着粗气,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保卫大队的同志架住他的胳膊。
李东来走到廖玉成跟前,冷声问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是张小翠了吗?”
廖玉成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是,是我媳妇儿!”
轰!
这话一出,就像是一道闪电,在裁缝铺内炸开了。
“什么,廖玉成有媳妇儿了?我怎么记得他是未婚呢!”
“这怎么可能呢,他前阵子还给我发了喜帖,邀请我去参加他跟陈雪茹的婚宴。”
“哎呀,这不是明摆着吗,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他觊觎陈雪茹的美貌和陈家的财产,所以隐瞒了结了婚的事儿,想着欺骗陈雪茹。”
不得不说,群众的目光还是雪亮的,很快就把事情的真相猜出个七七八八。
张主任看着廖玉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廖玉成啊,廖玉成,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你对得起街道办对你的教导,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对得起同志们对你的帮助吗?你知道吗,你这是道德败坏,你这是蓄意欺骗女同志!”
张主任这会也后悔了,当初他怎么就被这小子骗住了呢!
在这屋内,还有人比张主任更后悔。
那就陈雪茹。
她感到心痛如绞,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刀子在她的心口来回切割。
她的眼眶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
因为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不能容忍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只是廖玉成的背叛,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陈雪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想要极力抑制自己的悲伤。
最终却没有忍住。
她指着廖玉成的鼻子说道:“廖玉成,你无耻!”
....
第744章 廖玉成被抓
看着廖玉成,陈雪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了,被背叛带来的痛苦,就像是一把剪刀将她的心剪成碎片一样,无法修复,这种痛苦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陈雪茹的前夫离开之后,陈雪茹遭受了无数人的白眼,由此带来的伤痛让这位善良的姑娘打定主意,这辈子要一个人过一辈子。
是廖玉成用花言巧语,用美好的谎言敲开了她的心扉,让她重新相信了爱情。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曾经的山盟海誓变成了谎言。
曾经的信誓旦旦变成了可笑的话语。
这样想着,陈雪茹的脸色变得苍白,双唇紧闭,试图封住那痛苦的呻吟。她的眼睛失去了光彩,那份曾经属于她的纯真和期待,已经被绝望和悲伤所取代。
她看着廖玉成,凄惨的一笑。
“廖玉成,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廖玉成此时已经清楚,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算是他现在再绞尽脑汁,编造一些花言巧语,也没有办法玩久了。
所以他干脆就摆烂了。
廖玉成此时也不装了,挣扎两下,想要站起来。
“你小子老实点!”刘大队甩出大巴掌,正要将他呼回去。
李东来摆摆手拦住了他:“让他起来。”
刘大队收回了手,廖玉成这才能够站起身来。
他看着陈雪茹说道:“陈雪茹啊,你还真以为自己长得跟天仙似的,全天下的男人都得恭维你啊。实话告诉你,当初我之所以追求你,就是为了你家的财产。你在我眼中没有任何吸引力,要不是你家的钱,我才懒得跟你废半句话。”
说着,他突然哈哈哈大笑了两声,嘴角勾起一丝鄙夷:“陈雪茹,你说说,你也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了,怎么会那么幼稚呢!竟然想寻找真爱,我的天啊,你比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要幼稚,简直是可笑。”
陈雪茹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哪怕廖玉成骗她说,是因为家里的那个女人不跟他离婚,他是迫不得已的,陈雪茹也能够接受。
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个结果。
她的心像被冷酷的刀刃划过,留下深深的伤痕。那个曾经让她深信不疑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她痛苦的源泉。
廖玉成的那些话语,像尖锐的箭矢,无情地射入她的心灵深处。
极度的痛苦中,陈雪茹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刘大叔连忙冲上来,拉着陈雪茹的胳膊:“雪茹姑娘,雪茹姑娘,你怎么了?”
看到陈雪茹双眼紧闭,刘大队下意识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是医生出身,并且医术高明,只要他出手,肯定能把陈雪茹救星。
但是李东来却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他刚才已经暗自开启了赤脚医生系统,帮陈雪茹检查过了,这姑娘的身体并没有大问题,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悲伤过度。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用再在这里忍受围观群众戏弄的目光了。
李东来冲着刘大队说道:“陈雪茹晕倒了,你现在马上派人把她送进咱们轧钢厂的医院里,记住让丁秋楠医生给她安排一间单人病房,不要让人打扰她。”
“明白。”刘大队这会也清楚了李东来的用意,转过身给两个保卫干事交代了一番。
那两个保卫干事搀扶着陈雪茹离开了裁缝铺。
看到陈雪茹离开,廖玉成才清醒过来。
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看着张主任说道:“张主任,我廖玉成在这件事情中,确实犯了一点小错误,但是还请你念在我身为街道办职工的面子上,再帮我一把,请你相信,我以后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张主任看着廖玉成,突然感觉到这人很可笑。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想着脱身!
再说了,自从廖玉成袭击了李东来,整件事情已经超出了街道办的控制范围。
就算他出面求情,轧钢厂实验室里的这个刘大队也不会给他面子。
这样想着,张主任咬咬牙说道:“廖玉成,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你干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竟然还想奢求别人的原谅,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希望你以后在笆篱子里,要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等出来之后,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说完,他没有再理会廖玉成。
而是看向李东来说道:“李主任,真是对不住,我是被廖玉成这家伙给骗了,你放心,等我回去,肯定会向上级写检讨的。”
李东来摆摆手:“张主任,犯错的是廖玉成,跟你,跟街道办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上,你刚才进到裁缝铺里,没有偏听偏信,我还得感激你。”
李东来的目的已定达到了,没有必要再去跟街道办过不去。
至于在提拔廖玉成的过程中,张主任可能会犯过一些错误,那不是李东来能够管的了。
听到李东来的话,张主任顿时放下了心。
他看看廖玉成说道:“李主任,现在我们该如何处置廖玉成,是我们带走,还是.....”
刘大队上前一步,抢先说道:“这家伙竟然敢袭击我们李主任,自然应该归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保卫大队处理,我现在就带把他带回去!”
开玩笑,轧钢厂实验室保卫大队的羁押室已经修好了好几年,从来没有关过一个人,现在遇到了这个开张的机会,刘大队怎么能错过呢!
廖玉成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轧钢厂实验室带走,吓得脸色铁青起来,扯着嗓子喊道:“张主任,我是咱们街道办的职工,应该归街道办管,你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啊。”
“不好意思,你只是临时工,开除你不需要任何手续,现在我已经将你辞退了,你跟我们街道办没有任何关系。”张主任正在为送出了这个烫手山芋而暗自欣喜,哪里会帮廖玉成说话。
廖玉成闻言,浑身一震,瘫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群众看着他裤筒湿漉漉的,纷纷撇了撇嘴说道:“这家伙还真是个怂包蛋,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为什么是还要欺骗人家陈雪茹。”
“是啊,陈雪茹已经够惨了,这会竟然还下得去手,简直就不是人。”
“现在好了,得罪了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人家才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
这些群众猜测得一点都没有错,李东来确实没有打算对廖玉成手下留情。
回到实验室后,就交代刘大队对廖玉成加紧审讯,务必把廖玉成干过的所有坏事都挖出来。
廖玉成就跟后世的那些小白脸一样,用花言巧语欺骗小姑娘很在行,但是面对刘大队这种专业人士,压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羁押室内。
刘大队看着被揍得跟猪头似的廖玉成问道:“廖玉成,你刚才说了,你在上小学的时候,曾经偷过隔壁老大爷家的馒头,有没有这件事?”
廖玉成闻言,脸色大变:“没有,绝对没有。我知道我这才栽了,但是你们也别早我脑门上扣屎盆子啊。”
“是吗?我们现在已经派人去你的老家调查你的情况了。你要是敢欺骗我们,那么就得罪加一等!”刘大队不慌不忙的说道。
听到这话,廖玉成顿时慌了。
他很清楚,自从当上了街道办干事之后,他得罪过不少人,那些邻居们肯定不会帮他隐瞒。
廖玉成只能耷拉下脑袋,小声说道:“我确实没有偷过隔壁张大爷的馒头,但是大杂院里,刘家的老母鸡是我偷的。”
“好家伙,你还偷过鸡,将一切老实交代出来!”刘大队顿时来了精神。
廖玉成老老实实的交待:“那个时候我刚刚8岁。我们大院里面最有钱的,人家是老张家。老张是木材厂的工人,长得非常强壮。别的工人每次只能扛一根木棍,他每次能够扛两根木棍。每个月老张都能领到10多块钱的奖金。
老张的儿媳妇怀孕了。别人家的儿媳妇怀孕最多就是给做两个白面馒头吃就好了。
但是老张家有钱呢。
他从乡下的亲戚那里买来了两只老母鸡。
每天喂老母鸡吃粮食,等着老母鸡下蛋。
那两只老母鸡可讨厌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在大院里喔喔叫。它们完全忘记了他们是老母鸡而不是大公鸡。
大院里的住户都气的不行,但是老张是大院里的老住户了,都是老邻居,大家伙也不好意思说他。
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热心助人,所以我就想办法,趁着老张去上班,把他家的老母鸡偷了。”
刘大队听的啧啧称奇,这小子干了坏事,竟然找到这么多理由。
李东来就站在窗户外面,也听得目瞪口呆的。
原来每个坏家伙,小的时候都偷过鸡啊。
刘大队并没有忽悠廖玉成。
为了将廖玉成钉死,他特意派了两个干事前往廖玉成老家做调查。
廖玉成的父亲在生前是木材厂的工人。
所以他们全家以前就住在木材厂大院。这座大院是一座两进的院子里面有10多户人家,全部都是木材厂的工人。
廖玉成自从当上了街道办的临时工就从木材厂里搬了出去,但他的老娘,还有媳妇孩子,全都住在大院里面。
保卫大队的同志因为身穿制服在进入大院之后立刻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
木材厂大院也是有管事大爷的,不过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做王老六。
王老六已经退休了,平时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屋檐下伺候他那些花花草草。
看到保卫大队的同志进来,他连忙放下花盆走了过来。
“两位同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找谁啊?”
两位队员看王老六年纪很大,都笑着说道:“老同志,我们是扎钢厂实验室的。你可以称呼我为小王,这位是小刘。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廖玉成以前的事情。”
听到这话,王老六皱了皱眉头:“调查廖玉成,他犯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胖女人踉踉跄跄的从旁边跑了过来。
他头发花白,有将近50多岁,体重只有130多斤,因为个子比较矮,看上去就像一头奔跑的肥猪。
那女人扯着嗓子说:“哎呀,你们来调查我家廖玉成,是不是因为我家廖玉成要晋升了,你们要做民意调查。”
王老六见小刘和小王两人面带疑惑,主动帮他们介绍:“两位同志,这位老太太就是廖玉成的母亲。你们可以称呼她为廖大娘。”
小刘和小王正准备解释来意。
廖大娘已经忍不住了,转过身冲着那些住户们喊道:“你们看到了吗?上面来做民意调查了,我儿子又要升官了。你们这帮人平日里看不起我们家,现在好了,你们连我们都巴结不上了。”
按理说大家伙在一个大院里住了几十年,比一般的亲戚还要亲。
就算是彼此之间有仇怨,但也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像廖大娘这样对邻居们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还真是不合适。
那些邻居们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们小声议论道。
“哎呀,真是没有想到。廖玉成的小子从小坏的冒烟,也不正经干,怎么就当了领导呢?”
“是啊,这一次廖家人可就更加趾高气扬了。”
“自从廖玉成当上了街道办临时工。廖家人就整天在大院里吵吵闹闹的。特别是廖大娘。他曾好几次嘲笑我家儿子不争气。我儿子怎么不争气了,他年纪轻轻就在木材上当上了三级工人。“
“哎呀,别说你家了,我儿子是咱们木材厂小学的老师,也算是个文化人了,竟然被廖大娘也辱骂了一顿。她难道忘记了吗?廖玉成可是连小学都没有毕业。”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小刘和小王这才明白,廖大娘平日里在这个大院里就是这种尖酸刻薄的人。
他们对完成任务又多了几分信心。
廖大娘这会儿正高兴着呢,接着说道:“我可告诉你们啊,等下子谁也不准说我家廖玉成的坏话,你们要是让我知道了,我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你们。等我家廖玉成当了领导,你们也会跟着沾光的。”
那些围观的住户纷纷撇了撇嘴巴,这是明着威胁人吗?
这个时候小刘和小王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大娘,我们并不是来做民意调查的,我们这次是来调查廖玉成犯罪的事情。”
第745章 贾张氏第二
小刘和小王的话刚出口,围观的住户们都惊呆了。
“什么廖玉成竟然犯事儿了,这不可能啊。”
“他不是马上就要当领导了吗?怎么可能犯事呢?这几位同志肯定是搞错了。”
“你开什么玩笑,他们怎么可能会搞错呢?人家都跑上门来了,肯定是已经抓到了证据。”
“这下子就搞笑了,廖大娘整天在大院里面吹她儿子都没本事,马上就要当领导了,还要娶了一个有钱的女人,现在竟然变成罪犯了。”
那些议论声就像一把把刀把廖大娘割的体无完肤。
在无边的黑暗中,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心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冲上去拉住小刘的胳膊说道:“这位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儿子马上当领导的人了,怎么可能犯罪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告诉我啊。”
小刘板起脸子说道:“廖玉成因为隐瞒婚姻事实,恶意欺骗裁缝铺的老板陈雪茹同志,现在已经被我们大前门街道办抓起来了。”
此话一出,廖大娘一屁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儿子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干坏事呢?你们肯定是嫉妒他,所以才想法害他。你们这帮天杀的,我一定要去告你们,你们别以为我们廖家好欺负。”
小刘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讲理的老婆子,眉头微微皱起说道:“廖大娘,你去告我们这是你的权利,但是现在我们要展开调查了,还请你不要耽误我们的事情,要不然我们会以同案犯的罪名把你抓起来。”
廖大娘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帮人还要找别的记者,千万不能让他们得手。
她也顾不上喊冤了,瞬间爬了起来,朝着那些住户们喊道:“各位邻居,各位大神大娘,大哥大嫂,各位大叔大伯,你们可都是看着我家廖玉成长大的,现在这帮人想害廖玉成,你们千万不能落井下石啊。你们也知道我家老头子死的早,就留下我和廖玉成两人。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廖玉成拉扯大容易吗?你们可千万不能坏,我家廖玉成的前途啊,我求求大家火了。”
那些围观的住户听到这话顿时都皱起了眉头。
“廖玉成平时在大院里面压根就不拿正眼看人。现在再遇到事情了,想起大家伙了。”
“这也就算了,关键廖玉成那小子还真不是个东西。他从5岁开始就会偷东西了,我家这么多年来经常丢袜子,都是被他偷走的。”
“还有我家的馒头。每次我把馒头藏在橱柜里面,结果一回来就发现少了一个,就是廖玉成他小子偷的。”
“这算什么?廖玉成十七八岁的时候还经常去偷看女厕所呢,有一次还被我抓了现行,结果这家伙一溜烟的跑了。”
不得不说,廖玉成和廖家这三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公愤,在这种情况下住户们是不会帮他隐瞒的。
廖大娘也清楚这一点,她心中暗骂道。
她们廖家是过分了一点,是张扬了一点,但是她们廖家穷啊,你们这帮人难道就不应该照顾着她们家吗?
她们家没有吃的邻居们,难道就不应该帮忙吗?
她们家没有穿的邻居们,难道就不应该支援吗?
廖玉成确实做错了不少事情,但是她们难道就不能肚量大一点原谅她吗?
想到这些,廖大娘转过身,看着那些围观的住户大声吼道:“我知道大家伙可能对我家对廖玉成有误会,但是你们也不想让我家老头子晚上找你们聊天吧。”
说着话,廖大娘转身跑进了屋里面,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抱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老同志。
廖大娘扯的嗓子,“老头子啊,都怪你走的那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八寡母被人欺负,现在好了,这些人竟敢想着陷害。咱儿子你在下面可一定要睁开眼睛啊,你要瞅瞅她们,把她们都记在心里。
等到今天晚上,你要把这些陷害咱们儿子的人都带走。
老头子,我知道你至于稀罕咱们儿子,你肯定能做到这件事情。”
要是贾张氏在这里,肯定要对着她竖起大拇指说道:“这老婆子咋跟俺一模一样呢?”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贾张氏跟廖大娘就是一样的人。
她们的丈夫都早早的死了,而自己又是个懒蛋,不想靠双手挣钱,只能靠着从邻居身上吸血过日子。
但是大家伙也不是傻子,时间一长谁还愿意跟她们打交道。
所以两人都需要一个杀手锏。
那就是死掉的丈夫。
这年月的人大部分都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思想比较陈旧,他们喜欢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个死掉的老头子,杀伤力往往是很大的。
现场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住户们看着相框上的黑白照片,忍不住打个寒颤,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相片上的那个老头子正冲他们诡异的笑了笑。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住户们们顿时闭上了嘴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没有必要为了给街道办提供一些消息而冒很大的风险。
小刘和小王见到这种情形,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诚然,以廖玉成现在犯下的罪行,完全可以直接把他抓走。
但是那样的话难免会有一些不服众。
这年月群众最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让群众心服口服,特别是街道办这种基层单位。更应该注重群众的想法。
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先回街道办报告张主任。
廖大娘看到两人匆匆的走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这帮人想跟自己斗也太嫩了,廖大娘能从解放前走过来,岂是任人拿捏的人。
当年她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靠着吸这些住户们的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谁见了她都得害怕。
虽然不知道廖玉成到底犯了什么事,廖大娘还是决定等会儿休息一下,然后抱着相框到街道办去,搞清楚顺便把那个廖玉成救出来。
她扭过头冲着那些住户们的喝了一声说道:“大家伙的表现很好,不管什么时间,只要有人来调查廖玉成的事情,你们就说不知道。
你们谁要是敢胡说,等我家廖玉成回来肯定会收拾你们,另外我家老头子也会找你们聊天。”
那家住户们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廖大娘回到屋之后开始精神打扮了起来,她很清楚街道办那些人肯定比大院里的住户们难对付多了。
为此廖大娘找出了当年给廖家老头子送葬坐穿的白袍,头上勒上一根麻布绳子,脸上用雪花膏涂的白白的。
那样子看上去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了。
另外一边小刘和小王已经回到了大前门街道办。
李东来正跟街道办的张主任在谈事情。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街道办张主任心中一阵唏嘘。
幸亏在处理廖玉成的时候,他没有徇私,要不然这么好的机会就要落在别的街道办身上了。
事情还得从区里面的一通电话说起。
前阵子新车间扩大生产规模,丁家老爷子把部分生产任务,准备交给临时工来做。
当然这个想法听起来很怪异。
毕竟这年月车间里面的工人有很多,新车间又是重点的车间,工人数量肯定会保证。
但是丁家老爷子却觉得,临时工可以招聘那些贫困家庭的同志,如此一来能够帮助那些家庭减轻生活负担。
当然所交出去的那部分生产任务都是比较简单的任务,一般的工人只要经过简单的培训就能够上手,不会耽误生产。
丁家老爷子是个好心的人,这年月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有些人家没有正式的工作,生活就更加困难了。
现在新车间的规模已经发展壮大了,所以丁家老爷子也想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人。
本来轧钢厂对此做法是有疑虑的。
毕竟临时工不是轧钢厂内部的工人使用,起来还是会有一定的风险,另外大批量招聘临时工的话,很可能被一些有心的人举报上去。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丁家老爷子的计划被上面反驳了回去。
丁家老爷子并没有直接去找李东来,因为他清楚李东来工作。但平时里很少管这些闲事,他也不愿意因为这些小事耽误李东来的工作。
还是李东来去接两个儿子的时候见丁家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神情看起来很郁闷,好奇之下才从丁母那里打听到了这件事情。
李东来没有想到丁家老爷子竟然如此的关心那些穷人。
他心中也十分感动。
毕竟当年他在秦家沟的时候,日子过得也很困难,很了解少吃少穿是什么样的感受。
特别是京城里的那些贫困户,他们没有经济来源,还得赡养老人,抚养孩子,生活压力就更大了。
所以李东来决定出手帮忙,帮助丁家老爷子完成这个心愿。
李东来亲自去找了杨厂长,并且约上了两个部委的同志。
他的出现改变了局面。
经过一番商定,轧钢厂决定成立一个扶贫车间,扶贫车间归新车间管理。
扶贫车间的工人只能从各街区的贫困户中选取。
那些贫困户的名额由各个街道办决定。
当然了,丁家老爷子连接他了,李东来身为女婿,也担负起了扶贫车间组建的任务。
车间的设备和工具之类的,那都好说,依照李东来在轧钢厂的地位只是一句话,计划科的同志都能帮忙筹备齐。
最关键的也是最困难的部分还是如何招聘进来的临时工确实是贫困户。
倒不是李东来对各个街道办不信任。
而是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会有一些人想方设法的投机取巧。
所以李东来只能亲自出面,跟各个街道办的街道办主任核对贫困户的具体信息。
大前门街道办这次分到了20个名额,只要这20个贫困户能够顺利的进入轧钢厂工作,那么他们的家庭肯定能够脱贫。
这年月一个家庭是否贫困,是看他们的月收入是否能达到五块钱。
轧钢厂扶贫车间的工资是30块钱。
脱贫率是衡量一个街道办工作的重要标准。
在这种情况下,张主任看到李东来就像看到了亲兄弟。
“李主任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办了这么个大好事,对于廖玉成的事情我很惭愧,是我们工作疏忽才让廖玉成这种害群之马混了进来。在这里我跟你郑重的道歉了。”
这已经是张主任第二次道歉了,李东来连忙摆摆手说道:“廖玉成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毕竟人心隔肚皮,那小子那么擅长伪装你,压根就看不出他在背后搞了鬼,所以说你压根就没有必要道歉。”
李东来倒不是故意给张主任面子。
事实上,在廖玉成事情的处理中,张主任所表现出来的素质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街道办干部。
无论在哪个年月,自家单位出了丑事,作为单位领导,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捂住。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会想方设法的劝受害者后退一步,然后再想办法和稀泥。
而张主任在知道廖玉成所干下的事情之后,毫不犹豫地处理了廖玉成,没有丝毫的遮掩,也没有护短。
张主任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让一位街道办干事取来了一份名单,摆在了李东来的面前。
“李主任,你看看这是我们大前门街道办所选出来的20个贫困户的名单。”
李东来接过名单,细细看了一遍,突然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问到:“张主任,这个刘大庆是怎么回事?“
“刘大庆就住在距离街道办不远,他今年五十多岁,有老婆有两个儿子,父母的身体不好,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的腿有点瘸。考虑到他家庭的困难,所以我们街道办特意给他办理了低保。这一次也选他参加扶贫车间。“
张主任似乎对刘大庆有些影响,但是并不熟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让街道办,但是取来了一份档案,才将刘大庆的情况完整的介绍了一遍。
李东来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搞不清楚张主任到底是真不知道事情,还是会替这个刘大庆遮掩。
第746章 贫困户
街道办张主任办公室内。
张主任看着名单上的资料,眉头紧锁。
从资料上看张大庆这个人的情况并没有任何问题,家庭收入压根就没有5块钱,完全符合贫困户的标准。
只是面前这个李主任为何盯上了这个名字呢?
张主任也是老经验的街道办主任了,他绝对不会相信李东来,只是因为一时好奇对赵大庆产生了兴趣。
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为什么。
张主任只能吞咽口吐沫,笑着说道:“李主任这个做道歉的情况我们已经核实过了,绝对没有问题,他肯定是贫困户,您是不是太多心了。”
李东来冷眼看着张主任说道:“张主任,你难道没有发现疑点吗?”
“什么疑点?”
“赵大庆的年纪,他今年已经50岁了。
按照一般经验,他的两个儿子应该已经成年了,完全能够参加工作。
资料上只显示他有两个儿子,但并没有显示。他的两个儿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此话一出,张主任的脸色变了,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如此简单的疑点,他怎么竟然没有发现呢?
李东来看着他的样子就明白了,这个老主任肯定是被别人哄骗了。
像街道办主任这种官不大,但是事情不少的职位,每天要处理很多事情,像名单这种事情仅仅是检查一遍,并不可能去深究。
那么负责编写名单的人或者是核实情况的人,就有可能在其中做手脚了。
李东来看着张主任说道:“张主任,编写名单的是谁?核查情况的又是谁?”
张主任迟疑了半天,吐出了一句话:“李主任,我们街道办的情况你可能不了解,街区住户多,但是职工却很少,所以说人员很紧张,再加上这阵子要搞公私合营的事情,所以说人员就更紧张了,所以我们就只派遣了一位同志同时负责编写名单和核实情况。”
李东来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把这两个职务交给同一个人,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人坚守自盗吗?
张主任可是老主任了,怎么会如此没有经验。
其实李东来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这年月人们的思想都比较淳朴,像那种假公济私的事情很少发生。张主任没有处理过,自然很难觉察到人心的险恶。所以平日里在布置任务的时候也不会侧重预防。
这就给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有可乘之机。
“编写名单和核算的人都是我们街道办的黄干事。他也是一位老同志了,应该不会犯出这种错误。”张主任到了这种时刻还是不愿意相信。
老黄可是一位老干事。
在街道办成立的时候就加入了街道办这些年来,办事情一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虽然没有说得到过上面的表彰,但是工作还算是敬业。
李东来笑道:“他是不是搞了鬼,你只要派人调查张赵大庆家的情况不就知道了吗?”
张主任点点头:“我马上就安排。”
他站起身到外面的大办公室内,找来了一位街道办干事,这是一位女同志,很年轻,大概20多岁的样子,头发梳成马尾辫垂在脑后,看上去很是干练。
“肖静同志,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肖静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摆摆手:“主任你可别给我加单子了,等会儿我可得去街区内宣传防火知识,现在天气干燥,外面的风很大,咱们街区已经连续发生了两次火灾,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也搞得人心惶惶的,所以我要趁着今天下午把街区跑一遍。
把防火知识告诉那些老大娘老大妈们,让他们提高认识,不要把木材之类的总是往家里面扛。”
张主任没有想到肖静竟然会不接受任务,下意识的想发火,但是又想到李东来就在旁边,他只能压抑住火气。
“小静同志宣传防火知识固然重要,但是我现在这里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听到这话,肖静再看看坐在旁边的李东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张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马上去咱们街区的赵大庆家里面,将赵大庆一家人的情况详细调查一遍。”
“赵大庆?”
肖静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张主任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说完肖静转过身,挎上帆布背包,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等肖静离开之后,张主任又喊来了一位街道办干事。
这是一位老同志,看上去有50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了。
“老孟你现在马上去街区调查赵大庆家的情况。”
这位老同志没有任何犹豫,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看着张主任连续派出两人调查赵大庆的情况,李东来苦笑着摇摇头。
这位老同志还真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再出了问题。
因为赵大庆家距离街道办不远,肖静和老孟回来的都很快。
肖静拿着一张纸说道:“张主任,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赵大庆家的情况。这里是调查报告,请你过目。”
张主任接过之后,仔细看了两眼脸色大变。
他抬起头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还真被你猜中了。赵大庆的两个儿子今年已经20岁了,他们一个在木材厂工作。一个在火车上工作,虽然都是临时工,但是每个月每人都能挣20块钱。也就是说他们家就算没有别的收入,每个月也能挣40块钱。有了这么多钱,他们家肯定就不是贫困户了。”
这个结果没有出乎李东来的预料。
原因很简单,别的住户的资料上全家的信息都显示的很完整,包括家里人具体是做什么的年纪之类的全部都有。
唯独赵大庆家只显示他有两个儿子。进一步的信息就全没了。
这不是明显的有问题吗?
虽然有了肖静带回来的调查报告,张主任可以直接将老黄带回办公室问话。
但是为了谨慎,他还是等着老孟回来。
10多分钟之后。
老孟也回来了,他提供的材料比肖静更加准确,也更加的详细。
在老孟的资料中。
赵大庆的媳妇在火柴厂当临时工,因为只干一些轻松的活计,每个月也能拿到10块钱的工资。
赵大庆本身平日里喜欢打牌。
俗话说十赌九输。赵大庆家虽然有不少人挣钱,但是日子并不好过。
别的人家像他这种情况能够吃得起白面馒头了,而赵大庆却只能吃黑窝窝头。
所以看上去他家的经济条件确实不怎么样。
搞清楚这点之后,张主任才把老黄喊到了办公室内。
老王今年40多岁,样子看上去很周正四方脸短头发。
他身上穿了一身淡灰色的中山装,膝盖和手肘部位都有补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简谱的街道办干事。
老黄进到办公室内,立刻冲着张主任笑了笑:“张主任,名单我已经交上去了,咱们街区的这些贫困户什么时间能去轧钢厂扶贫车间上班啊?
他们在家里都很困难,都着急等着钱用,早日上班就能早日挣钱,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有的人家全家就一条裤子。有的人家连棒子面都吃不起,只能啃树皮吃野菜。”
老黄说的这些时情,还忍不住擦了擦眼泪,脸上充满了对那些住户的同情。
要不是李东来清楚他干的那些事情,现在肯定已经被他骗住了。
李东在心中忍不住感叹。
像这些人还真是会演戏,要是放在后世,搞个直播啥的,指不定还能发财。反正都是骗人吗。
老黄表演了一阵子,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对,他停下来看着张主任说道:“张主任出什么事情了?”
张主任深深地看了老黄一眼说道:“老黄,赵大庆家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名字,老黄的脸色苍白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极度的惊恐。
不过他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千万要镇定。
老黄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嘴唇,笑着说道:“赵大庆,他是咱们街区有名的贫困户啊。张主任能经常忙着街道上面的事情,对街区内的住户可能不了解,在咱们街区就数,赵大庆家最穷了。别人家里好歹有个手电筒之类的,他们家里面连根蜡烛都没有。
就在上个月赵大庆家揭不开锅了,老婆孩子都饿得蹲在门口喝西北风。
最后还是大院里面的住户看他们,日子过得实在太艰难了,心疼他们,所以凑了一些粮食,他们这才活了下来。
这样的人家不是贫困户,谁是贫困户呢?”
听到这话,张主任淡淡的说道:“那赵大庆家为什么会这么穷呢?他不是有两个儿子吗?那两个儿子好像已经成年了,都有工作。”
此话一出,老黄心中最后的那点侥幸被击破了。
他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什么叫赵大庆的儿子参加工作了吗?我怎么才记得?赵大庆的两个儿子才10多岁正在上小学啊。“
他说完之后不等张主任吭声,连忙拍了拍脑门子说道:“哎呀,我把这事情给忘记了,那些资料是10多年前的资料了。从时间上算,赵大庆的两个儿子确实是已经工作了。这样一来,他家就不算是贫困户了。”
说这话老黄猛地一拍大腿气愤的说道:“赵大庆这家伙还真是个混账。为了骗取贫困户的资格,竟然对我隐瞒了如此重要的情况。张主任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收拾赵大姐肯定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此之后再也不给咱们街道办添乱了。”
老黄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看到那张名单就在桌子上,他伸手就想把名单抓起来。
“张主任,因为赵大庆的故意欺瞒我搞错了名单,现在我拿回去之后就修改了,马上给你送来,绝对不会耽误咱们街道办的事情。”
老黄的手刚伸出来,就被张主任拍掉了。
张主任看着老黄说道:“老黄也是咱们街道办的老干事了,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还是你觉得我这个街导班主任是个傻子?”
老黄被张主任揭穿了,脸色都是变得煞红了起来。
他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张主任没有想到今天在李东来的面前竟然又丢了面子,此时已经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大黄,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肃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雷霆在老黄的耳边响起。
他再也无法隐瞒了。
老黄直接跪倒在了张主任的面前。
“张主任,这事都是我的错。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赵大庆的媳妇就是我的妹子。想必你已经调查过赵大庆的情况了。他家里确实有人挣钱,但是因为赵大庆喜欢打牌,输了不少钱,所以日子过得很难。
我那妹子是个老实人,一心跟定了赵大庆,我数次劝他跟着大庆离婚,都被他拒绝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子受穷。
但是我虽然身为街道办干事,每个月的工资也就40多块钱。另外我还要养活老婆孩子,压根就没有钱帮助妹子。
正好这次轧钢厂扶贫车间到咱们街区招贫困户,所以我就想着把我妹子送到甲钢厂工作,每个月能拿三四十块钱的工资,他们家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我知道我这么做是违反了咱们街道办的纪律,但是而且你看在我确实是为了妹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么一次。“
听到这话张主任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老黄的鼻子说道:“老黄你胡扯什么?咱们街道办内就你有穷亲戚吗?就你有妹子吗?要是个个都跟你一样,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利益,让咱们街道办还怎么为辖区的住户服务。
我看你压根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张主任说完再也不理会老黄直接走出办公室,还来一位管纪律的同志。
“老黄这次犯的错误十分的严重,必须得严肃处理,你马上把他送到区里面,请区领导出面处理。”
老黄此时还似乎没有认识到自己犯错了,扯着嗓子喊道:“张主任,我老黄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一点都不帮忙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第747章 苦恼的张主任
张主任没有想到老黄在这个时间还没有醒悟过来。
他看捏了捏眉心,看着老黄说道:“老黄,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话,在咱们街道办工作就是要为群众谋福利,为群众着想,绝对不能有私心,不能为自家的亲戚开后门,当你这样想的时候,你已经踏进了违法犯罪的边缘。
这次你犯的事情还算是比较小的,并没有得逞。
如果你能老老实实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跟上级承认错误及时悔改的话。
区里面考虑到你以前的功劳,说不定会对从轻处罚,最多也就是把你开除。
但是你要是如此执迷不悟下去,肯定会有大麻烦。”
不得不说,张主任这个人心地还是挺善良的,即使面对老黄这种死不悔改之人,还是想劝他回头是岸。
但是老黄此时已经鬼迷心窍了,他总是觉得自己身为街道办事,为亲戚弄点好处压根算不上什么过分的事情。
张主任没有帮他遮掩,反而派人去调查,就是对不住朋友就是不够意思。
所以听完张主任的话,老黄只是冷哼了一声,压根就没有接话。
看到老黄这个样子,张主任也清楚,要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凭一两句话是不行的。
他冲着那两街道办事,摆摆手说道:“麻烦你们现在把老黄送到区里面。”
“是张主任,你放心。”那两位街道办干事,已经搞清楚了,老黄所犯的事情。他们对这种人也素来是看不起的,推搡着老黄就出了办公室。
等几人离开后,张主任坐下身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街道办出了害群之马,让你见笑了,你放心,这份名单我会派人再仔细核查,保证不再出现任何问题。”
此时张主任的心情忐忑极了。
轧钢厂扶贫车间招人的事情一经宣传出来,就立刻引起了所有街道办的注意。
只要能拿到临时工的名额,街区内的扶贫压力就能减少不少。到了年底,说不定还能因为扶贫工作干的比较好,而受到上面的表彰。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结果大前门街道办把好事办坏了。
现在李东来如果以此为借口削减名额或者是将全部名额都取消掉,那么大前门街道办就麻烦了。
得不到上级的表彰倒是其次,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些贫困户们的希望就消失了。
自从得知能进入轧钢厂扶贫车间工作之后,那些贫困户们都是兴高采烈的。
他们很清楚,轧钢厂现在因为有了轧钢厂实验室,已经成为了全京城最大的一座工厂,工厂内福利待遇很好,只要进到里面就能养家糊口。
李东来倒是没有在意这段小插曲。
他笑着说道:“张主任你太客气了。像老黄那种人,平日里隐藏的十分隐蔽,很难发现他的思想不对头,所以说跟你这个主任并没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个错误是老黄一个人犯下的,跟街道办跟那些贫困户们也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张主任竖起了大拇指:“李主任,我老张当了几十年的街道办主任,见过大大小小的领导,不计其数。但是还没有见过一个像你如此敞亮的。
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言一声。只要不违反纪律,我老张全部都帮你办了。”
李东来现在是扎钢厂实验室主任身份特殊,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要求到老张的头上。
但是人家能这样说,足以说明了人家的心情,李东来自然也是表示了感谢。
两人正在办公室内聊的热闹,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张主任的心中顿时一震。
刚才他好不容易才解决了一个麻烦,这会儿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张主任感觉自己最近实在是太不顺了。
不过他还是不得不站起身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的是小刘和小张,张主任诧异道:“你们两个不是去大杂院里调查廖玉成的情况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已经调查清楚了,不应该啊。”
张主任也是个老街道办主任了,清楚群众工作比较浪费时间。
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那些群众们总要拉着你东扯西扯,你要是不跟他们扯,他们就会觉得你看不起他们,就会影响跟群众的关系。
所以别看街道办看上去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每个街道办事都忙的双腿发软。
小刘和小张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像是决定由谁来汇报这个情况,最后还是年纪稍微大点的小刘站出来说道:“张主任真是对不起,那些大杂院里面的住户并不配合。”
“什么住户们不配合不应该啊,木材厂大杂院也算是一个优秀大杂院,平日里那些住户们跟咱们街道办的关系都很好。现在咱们只是去调查廖玉成的情况,跟他们又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怎么会不配合呢?”
张主任皱起眉头说道。
小刘苦笑道:“不是住户不愿意配合,而是那个廖大娘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在得知我们去大杂院调查廖玉成的情况之后,竟然抱了一个镜框出来,然后还要诅咒那些住户们,谁要是敢跟我们汇报情况,她就让廖玉成死去的老爹去找那些住户们聊天。
在这种情况下,大杂院里的住户自然是不愿意配合了。”
张主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廖大娘竟然敢这样干,她也不觉得丢人吗?”
话出了口,张主任就觉得自己可笑了。
廖大娘本身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老婆子,全靠儿子养活,现在廖玉成要是被关了进去她以后吃什么呢?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把廖玉成的老爹请出来了,就算是让她站在大街上骂街,她也会毫不犹豫。
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张主任却犯了难。
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压根就不知道如何着手。
李东来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
这不就是第二个贾张氏吗?
当初贾张氏之所以能够横行四合院欺压四合院里面的住户,跟贾东旭的老爹是分不开关系的。
李东来本来以为贾张氏已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老虔婆了,没有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
他看到张主任和小刘小王都一筹莫展,笑着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廖大娘这样干是不是给咱们街道办提倡的事情相违背了。”
张主任稍稍愣了片刻,眼睛一定要说道:“这老婆子这样搞,明显是在搞老思想。”
只是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没经验。
只要是街道办的人,以此为借口出面对付廖大娘。
再被廖大娘拿捏住的话,那就丢脸了。
到时候街道办的威信肯定会丢不少。
张主任想到这个主意是李东来出的,李东来说不定会有办法。
他扭头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你是不是有对付这种人的经验啊?”
“你别说我还真有,我们大院里就出现过一个跟廖大娘差不多的老婆子。”李东来将贾张氏的情况讲了一遍。
张主任听的啧啧称奇,他接着说道:“李主任,既然你曾经对付过贾张氏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能帮我们街道办出面我也知道,这个请求好像有点过分,但是廖大娘那个老婆子就是我们街区的害群之马,这么多年来我们有不少的街道办干事,都在他手下吃了败仗。”
李东来此时正好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忙,另外陈雪茹马上就要成为街道办的干事了,他身为亲陈雪茹的老朋友,也应该给陈雪茹铺好关系。
于是李东来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前往大杂院的,除了小刘和小王两位街道办干事之外,李东来又带了两个街道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前往。
那两位同志一高一低,一胖一瘦,看上去就像小说里面的胖头陀和瘦头陀那样。
两人也都吃过老大娘的亏。
在得知这次要去对付廖大娘,胖头陀担心的说道:“李主任你可能不了解这老婆子,这老婆子最大的杀手锏就是装死。只要遇到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你谁去喊她,她就是不动。”
听到这里李东来明白,为什么廖大娘会如此地被街道办的同志所忌讳了。
这年月街道办里面的干事绝大部分都是把辖区的住户当成家人,面对这样一个老婆子,确实没办法动手。
不过他拥有多年对付贾张氏的经验,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廖大娘。
此时的大杂院内,廖大娘正站在花池上,扯着嗓子喊。
“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伙可能都知道了。我告诉你们,这是有人要陷害我家廖玉成,你们千万不要做出那种背刺我们廖家的事情。要不然让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住户们听到这话都皱起了眉头,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保持廖大娘。
就在这时。
李东来带着街道办干事,进到了大杂院里面。
他看着廖大娘说道:“这位老同志,麻烦你下来。”
廖大娘虽然不认识李东来。
却认的小刘和小王两位街道办事更认得胖,头陀和瘦头陀两位街道派出所的同志。
她瞬间就意识到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
廖大娘看着李东来说道:“你谁啊你,我站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下来?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此话一出,李东来差点笑了。
平日里喜欢说别人胡搅蛮缠的人,其实自己才是最喜欢胡搅蛮缠的那一个。
这是李东来从多年生活经验中得出的真谛。
他冷声说道:“我是你们街道办委托来处理你们大院事情的,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位管事大爷。”
“管是大爷,那又怎么样?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让我下来?”廖大娘翻白眼。
李东来双手抱怀:“你站在花池上,这花池是让人站的吗?你这就是在破坏公物。我告诉你这花池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搞不好,还是文物你不但破坏了公物,说不定还破坏了文物。”
好家伙,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廖大娘的脸色顿时变了。
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破坏文物。
她讪讪的从花池上爬了下来。
“不站就不站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破文物啊?我呸。”
初次交锋,就打掉了廖大娘的嚣张气焰,李东来没有接着跟她计较。
而是看着那些住户们说:“想必大家伙已经知道了,我们是来调查廖玉成的犯罪情况,你们作为廖玉成的邻居有责任也有义务来提供这些情况。”
“想必你们平日里也被廖玉成欺压过,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把事情都讲出来。”
那些住户没有吭声,但是神情却发生了变化。
是啊,如果能趁此机会把廖玉成送进去,那么以后大杂院就会清静许多。
没有廖玉成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当时就有两个住户想上前报告廖玉成的情况。
廖大娘神情大变,转身冲进屋内,又把那个相框抱了出来。
她身上穿了一身白布衣服,再加上那张黑白照片,看上去很是吓人。
住户们的脸色也都变了,纷纷后退了两步。
廖大娘扯着嗓子大喊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谁敢胡说八道,在背后嚼我们家的舌根子?我们家老头子绝对不放过你们。”
小刘和小王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她们没有想到廖玉成竟然搞出了新花样。
这下子麻烦了,刚才那些住户门已经被吓住了,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实验室的大主任虽然是个科学家,但是面对这种事情肯定也没有办法。
廖大娘见到住户们都不敢上前,心中得意极了。
她决定等会儿就穿着这一身衣服去街道办,把廖玉成救出来。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两位街道派出所的同志,麻烦你们把这个老婆的抓起来。”
廖大娘的脸色顿时变了,冲着李东来喊道:“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老婆子又没有犯法。”
“你还真是不知道错。”李东来走到人群中间,指着她的相框说道:“你抱的这玩意是要干什么?是要给你家老头子招魂吗?”
第748章 小槐花的心思
大杂院内廖大娘听到李东来的话,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虽然没有上过学,没有文化,但是也清楚,招魂是什么意思。
廖大娘连忙反驳道:“什么招魂你上诬陷我,我老婆子就是被你们欺负的受不了了,把我家老头子请出来给你们讲讲道理。
现在已经解放了,我才不会干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李东来指了他身上的衣服:“你看看你身上穿着白孝衣,头上扎着白麻绳,脚上还穿着白面的布鞋。
你还把黑白镜框抱出来了,说你不是在招魂,谁相信呢!”
此话一出,廖大娘顿时无言以对。
他本来想着做戏做全套,身上穿这套衣服是用来让住户们更加同情他的。
没有想到竟然被李东来抓住了马脚。
眼看事情没有办法解释。
廖大娘拿出了杀手锏。
他直接躺在了地上,然后打起来滚嚎啕大哭起来:“哎呀呀呀。我老婆是男人死的早,一个人家儿子带大我容易吗我。现在你们看到我家里没有男人都来欺负我,你们这帮天杀的家伙。”
那位派出所的同志也被廖大娘惊住了,扭头看向李东来。
像廖大娘这种年纪的,即使被抓进去,也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很多时候上面都采取了和稀泥的方法。
这就造成了这种人有恃无恐,越来越嚣张。
李东来明白派出所同志的意思,脸色严肃的说道:“这个老婆子涉嫌搞封建招魂那一套子。另外,还随意辱骂他人。像这种人不抓起来留在这里准备过年吗?”
派出所的同志也清楚李东来的身份。
听到这话不再犹豫了,冲上去用麻绳子将廖大娘捆了起来。
刚才还嚎啕大哭的廖大娘,见这些人真的动了真格,吓得脸色当时就发青了,连连哀求。
“同志同志,我知道错了,你千万不要抓我啊,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撒泼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骂人了。”
“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工作,求求你们了,千万不要把我抓起来。”
看到廖大娘的表现,围观的住户们都惊呆了。
“这老婆子一向蛮横不讲理,也有害怕的那一天!”
“看来还是人家这个同志说的对,对于这种人就不能手软。”
“要是这老婆子以前闹事的时候就被抓了起来。那么咱们大院内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次争吵。说不定咱们大院也能拿到文明大院。每年能多几斤肉票呢。”
住户们也都看明白了,妖大娘就是那种色厉内荏之人。你要是表现出一丝害怕他的样子,他就会像野狗一样冲上去把你撕咬掉。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公事公办,只要他敢闹事,就应该硬起手脖子直接抓走。
派出所的同志也看明了这一点不再理会廖大娘的苦嚎,用麻绳子像捆大肥猪一样,直接将廖大娘捆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现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太好了,在咱们大院内作物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这老婆子终于被抓走了。”
“是啊,还得感谢人家这位领导同志。”
“同志,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们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廖大洋被抓走之后,大杂院内的住户们都显得很配合。
刘干事和王干事两人询问了跟廖玉成有关的事情。
李东来,从住户们的话语中,也算是听明白了。
廖玉成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样样精通。
但是他比棒梗唯一好的一点就是,特别会巴结人。
靠着这种技能,廖玉成从一个闲散人员当上了街道办的临时工,又当上了陈记裁缝铺的公方经理。
如果不是李东来的出现,即使识破了廖玉成的话。
这货将来在将陈雪茹的财产转走之后,靠着那笔不菲的财产,肯定能搞出更大的事情来。
这件事虽然耽误了李东来差不多两天的时间,但是他并不觉得这些时间是浪费掉了。
身为穿越者,如果来到这个年代不做点有用的事情的话,那么岂不是就白穿越了。
再次见到大前门街道办张主任已经是三天后了。
大前门的这批临时工名单已经被批准,李东来代表轧钢厂的扶贫车间,为这些临时工们送来了进场的证件。
张主任紧紧的握住李东来的手说道:“李主任这实在是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这些人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李东来扭头看了看那些贫困户们。
他们都身着衣衫褴褛,身材消瘦,看上去比乡下的社员们过得还要差。
其实这年月跟后世不一样,后续工作岗位很多,只要勤奋一点,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年月,国内一穷二白,压根就不能提供那么多的工作岗位。有些人就算是想努力也没有办法。
李东来收回目光笑道:“张主任,你客气了。这些临时工为车间工作,我们扎钢厂为他们提供劳动报酬,这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你压根就不用感激我。”
此话一出,张主任不由得高看了李东来一眼。
在京城里面雇佣贫困户当临时工的,不仅仅只有轧钢厂一家。
像木材厂,火柴厂之类的单位,每年也总会雇用两三个临时工。
那些工厂的领导来到街道办,鼻子扬的朝天高,都是颐指气使的。
他们觉得自己为街道办提供了工作岗位就是街道办的大恩人,街道办就应该好好感谢他们。
像李东来这么谦逊的还是第一个。
张主任感慨了一阵子,压低声音说道:“廖玉成已经判了足足30年。”
“这么快?”李东来稍稍有惊讶。
张主任说道:“廖玉成这小子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陈记裁缝铺是第1家公司合营的裁缝铺。廖玉成的行为严重的影响了我们街区的公私合营计划。
所以这件事情就从重从严从快处理了。”
30年……廖玉成现在也已经25岁了,等再出来也已经55岁了。
到时候他这个年纪就算想再干坏事也干不了了。
李东来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
过了几天,陈雪茹竟然带着礼物上门了。
当时李东来正在家里跟丁秋楠一块儿做饭。
听到丁秋楠在外面喊“东来哥你出来一下,陈雪茹姑娘来了。”
李东来稍稍愣了一下,转身走了出来。
陈雪茹将一个布包递了过来,笑着说道:“李主任,廖玉成的事情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就毁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能用自己的手艺缝了几件衣服。”
这年月布匹可是很贵的。
李东来看着那个鼓囊囊的布包,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丁求楠也感觉到这礼物太贵重了。
连忙说道:“陈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我虽然不清楚东来哥帮你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家是不收礼物的。”
陈雪茹似乎早有准备,她轻轻的打开布包。
“这不是啥贵重衣服,就是很平常的,这里面有一套男装,一套女装,还有两套童装。我听说你家有两个男孩子。让他们试试是不是合适。”
这个时候卫国和卫东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那崭新的小衣服,两个孩子的眼睛都亮了。
但是他们没有敢吭声问,因为他们清楚李东来的性子。
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丁秋楠。
丁秋楠的心一下软了。
他看着李东来说道:“陈姑娘既然已经把衣服做好了,咱们如果不要的话,这衣服也就浪费了。还不如收下来,然后折算成钱。就当是咱们买下来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才点了点头。
“陈姑娘,这些衣服需要多少钱?”
陈雪茹压根就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要给一服钱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李主任你看这……”
丁秋楠笑着说道:“陈姑娘,这衣服如果你要是不收钱的话,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
听到这话陈雪茹才算是确定下来。
“好好好。这些衣服看上去都是新衣服,但是布料都是我多年攒下来的旧布料压根就不值钱,这样吧,你们给三块钱好了。”
这4件衣服在李东来看来至少值十几块钱。但是他清楚。陈雪茹此次来送衣服,完全是为了还人情。
要是原价给他的话,这姑娘心里肯定不好受。
李东来没有多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三块钱递给了陈雪茹。
两个孩子看到李东来把衣服买了下来,都兴奋的合不拢了嘴巴。
两人拿着小衣服进到了屋子里面,很快就换上了衣服跑了出来。
不得不说,陈雪茹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两个孩子穿上衣服之后都显得格外的精神。
小卫东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道:“爹,我让小荷花看看。”
说完这小子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已经是中午。
李东来和丁秋楠又在厨房里多做了两道菜,留陈雪茹在家里吃了饭。
下午的时候陈雪茹才离开李家。
他现在已经是大前门街道办的临时工,专门负责公司合营的事情。
只要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他就能够成为正式工。
走在街道上,陈雪茹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另外一边,秦怀茹的心中也充满了希望。
把贾张氏从所里面捞出来的希望。
这事情还得从两天前讲起。
秦淮茹为了把贾张氏救出来,找到何雨水,想让何雨水说服小片警帮忙。
结果何雨水反而设下了一个圈套,把秦淮茹送到了清洁队。
秦淮茹受到了整治,意识到何雨水和小片警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
她开始想别的办法。
不得不说,秦怀茹还是挺聪明的,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让张大兴出面。
张大兴也算是受害人,只要受害人不追究,那么贾张氏不就没事情了吗!
此时张大兴就住在贾家。
秦淮茹觉得自己有信心说服张大兴。
于是回到家之后。
就让张大兴去派出所帮贾张氏说清。
贾张氏是小槐花的奶奶。
那也就是张大兴的奶奶。
张大兴当时就要点头答应。
“娘,你放心,我马上就去,肯定能把奶奶从派出所里面带出来,我张大兴办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了小槐花的声音。
“大兴我有事找你,你赶紧进来。”
小槐花平日里看上去柔柔顺顺的,其实骨子里却很强硬。
跟张大兴结婚之后,再加上又住在贾家,所以张大兴事事都得听小槐花的。
张大兴听到小槐花的喊声,也顾不得跟秦怀茹说话了,站起身就往屋里跑。
进到屋里,小槐花正躺在床上看书。
张大星坐在床边笑着问道:“小槐花有什么事情吗?我正在跟娘谈事呢。
娘让我把你奶奶救出来。”
“我跟你谈的也是这件事情。”小槐花板起脸子说道:“你是不是已经答应娘了?”
“那当然得答应啊,那可是你奶奶也是我奶奶。我哪能看到他在所里面受苦!”张大兴大声说道。
小槐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个傻子。现在贾张氏能不能出来就看你一句话了。你难道不想从贾张氏那里得到点什么东西吗?”
听到这话张大兴皱了皱眉头挠挠头说道:“啥东西呀?小槐花,咱们都是一家人,再说了贾张氏那里有什么东西?她就是一个老婆子。”
“一家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贾张氏什么时间把我们看成他是一家人。在贾家只有棒梗是他一家人。我跟小当乃至于秦淮茹都是外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凭什么要救他?”
张大庆也不是个傻子,这会儿也明白了小槐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想让我跟咱娘要一些钱?”
“那是当然。贾家的财产将来肯定都全部都留给了棒梗,跟咱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两个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要一笔钱呢。”小槐花冲着张大兴翻了个白眼。
在结婚前,小槐花觉得张大兴这个男人还挺不错的。
张大兴曾经告诉他,只要结了婚,就让小孩花留在家里面当阔太太。
别看他现在没有工作,但是在外面有很多朋友,门路很多,能够挣不少钱。
但是结了婚之后,小槐花才发现张大兴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谎言。
张大兴现在全靠着在贾家白吃白喝过日子。
第749章 小槐花大战贾张氏
结婚后小槐花才发现上当了。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她本身条件不好,长相一般,没有正式工作,就算是跟张大兴离了婚,也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所以日子只能凑合着过。
现在看到有个来钱的机会,小槐花自然是不能放过。
张大兴此时还神情迷茫,小槐花看着她问道:“贾家的钱将来都是留给棒梗的,我们还不如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捞一笔。”
张大兴说道:“可是你娘和贾张氏都没有钱呢。就算咱们跟她们勒索也勒索不到多少钱。
况且都是一家人,因为三五块钱的就闹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合适。”
“三五块钱?你还真是太看不起贾张氏了。你平日里看她抠抠搜索的,整天喊着没钱,你看她的止痛片断过吗?
她现在止痛片已经上瘾了,每天最少得吃5个止痛片。
一月下来,只是吃止痛片的钱就得三五块钱。
你觉得贾张氏可能没钱吗?”
听到这话,张大兴猛地拍脑袋说道:“对啊,能舍得这样吃止疼片的能没钱吗?”
这年月,职工都能全额报销,但是像止疼片这种药物并不在报销之内,需要自己花钱购买。
一般人身上有个酸痛之类的,都忍忍就过去了,压根就不会去吃什么止疼片。
像贾张氏这样的,每天把止疼片当饭吃,还真是不多见。
“当年我爷爷死了的时候,扎钢厂给了一笔抚恤金。我爹死了的时候,扎钢厂又给了一笔抚恤金。这些钱全都在我奶奶那里。
这些年无论家里的日子过得再困难,我奶奶从来没有把那些钱拿出来。
另外。
无论是我爹还是我娘,她们两个在工作的时候,每个月都要给我奶奶三块钱的养老金。
这么多年来这么多钱攒下来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这次是犯了大事才被关进去的,说不定得判个三五年的。
里面条件艰苦,就她这个年纪,如果被关个三五年,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咱们给她要这笔钱等于救了她的命,完全合情合理。”
不得不说,小槐花从小在贾家长大。
将贾家人的尖酸刻薄和白眼狼的性子,全部都学到了。
张大兴听完之后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咱们不是勒索钱,咱们是在救贾张氏的命。只不过咱们该问贾张氏要多少钱呢?20块?30块?”
“你这人哪,真的是一点胆子都没有,就二三十块钱还能说得出口。”小槐花冲她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至少带100块钱。有了这笔钱,我就能买一套新衣服了,咱们结婚的时候我的一套衣服也买不起,被以前的姐妹们嘲笑,我都没有脸出去找她们玩。这次正好随了心愿。”
100块钱啊。
张大兴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觉得自己以前的小打小闹,压根就比不过小槐花。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秦淮茹要钱。”
张大兴拿定主意,转身出了里屋,走到堂屋里面。
秦淮茹还在等着张大兴救贾张氏迫不及待的说道。
“张大兴,咱们赶紧去吧。要是去晚了,贾张氏说不定待在你里面再多关一天。她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要是闹出了什么毛病,咱们还得给她看病。”
说着话,秦淮茹转身就要走。
但是她看到张大兴站在那里不动,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张大兴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想救你奶奶了?她可是你奶奶啊,是小槐花的亲奶奶是咱们的家人,现在她落了难,咱们应该帮忙。”
张大兴皱着眉头说道:“娘,你说的没错,贾张氏是我奶奶,但是这件事是两码事,她勒索了我们老张家,我要是这么轻易的原谅她,我爹肯定会打我她的。”
“你爹,你爹已经不认你了,现在你跟老张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还管她怎么想呢?”秦淮茹感觉到不对劲。
张大兴板起脸子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爹不认得我了,但是我还是姓张啊,只要是传扬出去,我就成那种背弃祖宗的不孝子了。”
不得不说,张大兴也是演戏的高手。
就他刚才那番义正言辞的话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听来,非得冲他竖起大拇指说一句,这孩子真孝顺。
但是秦淮茹可是一级老演员了,张大兴的这番表演并不能骗过秦怀茹的眼睛。
秦淮茹停下脚步转过身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她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接着说道:“张大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就直接跟娘说,没有必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觉得娘是傻子吗。
实话告诉你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当年能从一个农村的小姑娘嫁到城里来,要是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行呢。
后来你爹死的早,是我凭借一己之力把你奶奶还有你弟弟姐姐她们拉扯大。
所以我劝你就算是有小聪明,也别在我的面前用。”
秦淮茹里八嗦的说了一大堆,用意很明显,那就是给张大兴施压,希望张大兴不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但是张大兴早就跟小槐花沟通过了,心中的主意已经定了,秦淮茹的表演等于是给瞎子看了
张大兴笑着说道:“我奶奶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她竟然想着要讹诈我们老张家。这件事在我们的院子里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如果我奶奶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大院里面的人都会嘲笑我们老张家的。
当然了,我奶奶毕竟是奶奶,我也不能太过分了,所以说嘛。”
张大兴说这话停顿了一下,拉长声音说道:“这次我奶奶就给我100块钱就行了,我保证去派出所里面,把她从里面救出来。”
“100块钱,你这是狮子大开口!”秦淮茹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她现在每个月的工资也才十几块钱,就算是干一年活也挣不到100块钱。
张大兴嬉皮笑脸:“娘我知道100块钱听起来可能很多,但是你要知道这100块钱是买我们老张家的脸面的。
我们老张家以前可是开皮货行的,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时我爹走在大街上,谁见了都得喊一声爷。
100块钱买我家的脸面,你觉得多吗?”
秦淮茹听到这话也算是明白了。
她深深的叹口气,看着张大兴说:“张大兴这主意是小槐花的丫头给你出的吧。”
“哎哎哎哎,娘,你扯这个就没有意思了,我张大兴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给我出主意呢。”
“肯定是小槐花那丫头在后面鼓捣的。这死丫头肯定是对我和家长是小的时候对她那个样子有点不满。
但是她也不想想。
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将来迟早要嫁人的,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怎么能跟棒梗相比呢!”
秦淮茹越想越生气。
小槐花借着这个机会勒索钱财,那就是大不孝。
这次小槐花能如此对付贾张氏,那么将来也肯定能如此对付她秦怀如。
秦淮茹感觉到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
她实在忍不住了,冲进里屋,指着小槐花的鼻子骂道。
“小槐花那可是你奶奶啊,现在你奶奶被关在派出所里面,需要你们去把她救出来。你竟然想着勒索钱,你还是人吗?”
面对秦淮茹的痛骂,小槐花一点都不在意她坐起身淡淡的笑道。ωω
“娘,你胡说什么呢。要不要救我奶奶,那是由张大兴决定,我就是一个女人在家里压根就没有说话的地位。我怎么能够帮张大兴做决定呢。”
“你这死丫头骗子,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竟然敢做不敢认。走走走,我让大家伙都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秦淮茹说着话,揪住小槐花的领子,把小槐花拉到了大院里面。
她对小槐花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从小槐花长大之后,准备找人家嫁了,秦淮茹就对她不满意。
她也不是没有操心过小槐花的婚事。
在最开始的时候,秦淮茹还托三大爷当小槐花,介绍过好几个对象。
其中有几个条件还很不错。
一个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年纪轻轻的,每个月能拿30多块钱,家里也没有负担,就一个老娘。
小槐花嫁过去之后也不会受欺负。
但是小槐花和那个老师逛了一天公园之后回来说人家那个老师不会说话,是个木讷的性子。
她看不上人家,所以这件婚事就黄了。
另外一个是木材厂的工人是托隔壁王婶介绍的。
小伙子条件很好,家里父母都是工人,哥哥还在局里面上班。
小伙子也能说会道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头比较矮,跟小槐花差不多高。
小槐花因此看不上人家。
剩下那几个情况也差不多条件要比甲甲好了,但是小槐花就是以各种的理由拒绝了人家。
秦淮茹曾经劝过小槐花,让小槐花脚踏实地找一个能过日子的人。
小槐花不以为然,还把秦淮茹痛骂了一顿。说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了,秦怀茹这种做法就是包办婚姻。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听之由之。
如果说小槐花能嫁一个好人家,那她也不说什么了。
现在小槐花不但嫁了一个地痞流氓,而且连房子也都没有,连工作也没有。
整天得住在贾家里。
秦淮茹还在帮扶她们。
秦淮茹岂能不生气。
秦淮茹生气之下将小槐花揪到了院子里面。
这个时候,三大妈正在水池旁洗衣服,看到两人这副样子,惊讶的问道:“秦淮茹你这是干什么?小槐花这么大了,你还要打她吗?”
听到这话,秦淮茹这才想起来家丑不能外扬。
她连忙解释道:“哎呀,三大妈,我们刚才在锻炼身体呢,你看小槐花的身上有这么多灰尘,我帮她拍拍。”
说着话,秦淮茹还用手拍了小槐花两下。
“是吗?”三大妈感觉到秦淮茹比较古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按理说这件事情被秦怀茹搪塞下来,也就算解决了。
但是小槐花却不干了。
她一把推开,秦怀茹扯着嗓子喊道。
“大家伙可来看看呢,俺娘要逼着俺男人去救贾张氏了。
俺不同意俺娘就打俺,还要把俺撵出去。”
当然小槐花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她很清楚,就算这次成功从贾张氏手里面勒索到了100块钱,等贾张氏出来,肯定会将她们两个都撵出贾家。
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要做一些预防措施。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院里面的住户知道这件事情。
然后贾张氏和秦淮茹就不敢胡来了。
小槐花这一嗓子。
几乎将大院里面的住户都惊动了。
这个时候刚吃完了午饭,住户们正在家里面休息,准备下午去上工。
被惊醒过来之后揉了揉眼,从家里面走出来回到了中院。
“咋回事?咋回事?秦淮茹要打小槐花了?”
“不应该啊,秦淮茹又不是刘海中,她并没有打人那种坏习惯。”
“你刚才没有听说吗?秦淮茹想让小槐花去救贾张氏,小槐花不同意,所以秦怀茹就动了手。”
“贾张氏是因为勒索别人的钱财被抓起来的。那是她活该,秦怀茹现在竟然想让小槐花出面救人,我看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事情先看看吧,还搞不清楚呢,那小槐花也不是个好东西。”
三大妈见人越围越多,感觉到情况不太妙。
转身往前面跑去,她得赶紧将这件事情告诉三大爷。
“老头子老头子,放下那些作业本吧,别改了,秦淮茹和小槐花打起来了!”
三大爷正在批改作业,听到这话,惊的手里的钢笔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伸手攥住,轻轻的松了口气。
这跟钢笔可是只一块多钱的,要是摔坏了那得多心疼啊。
将钢笔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三大爷冲三大妈说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在家里面不要大吵大闹的,你看刚才咱们家就差点损失了一块多钱。”
三大妈见三大爷还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拍着大腿说道:“快点吧,秦淮茹和小槐花打起来,要是事情真闹大了,一大爷知道了肯定会饶不了你。”
最近三大爷因为阎解成成的事情没少吃瓜落,有点害怕李东来。
听到这话,再也顾不到那支钢笔了,站起身披上衣服就往外面走。
这个时候小槐花看人越围越多,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第750章 愤怒的贾张氏
面对那些住户们,小槐花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大叔,大哥,大姐,大婶,大娘,大妈。
我是贾家的小槐花,你们都应该认识我。
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娘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见小槐花开始诉苦,秦淮茹脸色大变上去就拉着她的胳膊说道:“小槐花,你这是干什么?咱们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你到处嚷嚷那多丢人哪!”
小槐花翻个白眼说道:“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解决?这么多年来了,你解决了吗。
我今天就是让大家伙评评这个理。”
围观的住户们都纷纷响应。
“是啊,小槐花能站出来说明被欺负的欺负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秦淮茹不让人家说话,那就是她有问题。”
“秦淮茹现在小槐花已经结婚了,你就应该让人家把话说完”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特别是二大妈,这会儿兴奋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阵子因为刘海中的二大爷被李东来免了。
以前那些住户们都巴结着她,现在看到她连理都不带理的。
二大妈好久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她冲着秦淮茹喊道:“秦淮茹,你这是干啥呢?有什么事情让小槐花直接说出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是小孩话说的不对,我们肯定批评她。”
听到二大妈的话,秦淮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只能松开了手。
小槐花趁机大声说道:“大家伙都是我们贾家的老邻居了,应该都清楚,从小到大,贾张氏都不稀罕我和小当。
小的时候棒梗能吃白面馒头,我很相当只能啃黑窝窝头。
现在贾张氏因为勒索张大兴被抓起来,她竟然有脸让我去把贾张氏救出来。
大家说这世界上有没有这个理儿?”
这话引起了围观住户的响应。
“是啊,秦淮茹这样做确实不应该。贾张氏犯了错就应该被抓起来,让她在里面受受教育。”
“小槐花和小当这两丫头小的时候确实是吃了不少苦。”
“事情能闹到这种地步,秦怀茹应该要负很大的责任。”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秦怀如连忙说道:“我让救,你就算不救,你也用不着勒索我100块钱啊。”
住户们的议论声顿时消失了。
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原来还有这个典故啊。看来小槐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100块钱小槐花可真敢开口。”
“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小槐花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要100块钱,你可以不给呀。况且那些钱又不是我要的,是人家张大兴要的。
人家是受害者。我现在虽然是张大兴的媳妇,也做不了人家的主,你为什么要收拾我。”
“你这死丫头还敢狡辩。”秦淮茹觉得小槐花把佳佳的脸全都丢尽了。
她薅住小槐花的头发,当时就想教训小槐花。
可是她忘记了,小槐花已经不是那个4岁的小姑娘了。
小槐花反手拽住秦怀茹的衣领子,两个人撕抓了起来。
看到两个人打起架来,围观的住户们没有一个上前拦着的。
开玩笑,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无论是谁打输了她们都开心。
况且这阵子因为李东来当了一大爷,四合院内的热闹事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有热闹看,难道还不珍惜吗?
不大一会儿功夫,秦怀茹的脸上被小槐花抓出了两道血口子。
小槐花的头发也被秦淮茹薅掉了两缕。
小槐花当然也想寻求外援,她扯着嗓子冲着屋内喊:“张大兴,张大兴,你快出来帮忙。”
其实两个人刚开始吵架的时候,张大兴就知道了。
但是他清楚她自己一旦出去将处于尴尬的境地。
人家是母女俩是一家人,他无论是帮哪边都不好,将来都会被找后账。
所以张大兴即使听到了小槐花的喊声,也装作没听到。
这个时候三大爷从前院赶了过来。
看到两人打架,连忙喊道:“住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小槐花和秦淮茹正打的起劲,压根就没有把三大爷放在眼里。
三大爷也没有办法,只能喊上大院里的几个住户将她们分开了。
大家伙也清楚,三大爷一来这架肯定是没法打了。
秦淮茹分开之后,指着小槐花说道:“三大爷,你是咱们大院里的管事大爷,你来的正好。这丫头竟然敢犯上,你赶紧想办法把她赶走。”
小槐花翻个白眼说:“三大爷你别听她的,我娘想让我救我奶,我不想救,所以她就打我。”
对于贾家的事情,三大爷本来是不想管的,现在既然出了面,也不得不管到底。
她看着秦淮茹说:“贾张氏犯了错,被抓起来那是她活该,你现在竟然想这些歪门邪道,这就是你的不对。”
秦淮茹被训了一排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三大爷又看向小槐花:“你这丫头竟然想着勒索你娘,你也不对。”
要是李东来在这里肯定会把两人都送进派出所。
即使没有办法关她们一阵子,也要让她们好好受到教训。
但是三大爷处理方式一向是以和稀泥为标准,只要大家不再闹事了,那么就皆大欢喜了。
秦淮茹被训了之后低着头说道:“三大爷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乱出主意了。”
小槐花也说道:“三大爷,我也再也不敢勒索我娘了。”
见两个人都认了错。
三大爷欣慰的点点头:“知错就改,说明你们还有就好了,你们现在马上回去,认真反省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闹事了。
咱们大院是文明四合院,绝对不允许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淮茹和小槐花进到屋里之后,三大爷又扭头看向那些围观的住户。
“好了,大家伙也别看热闹了,马上就要上班了,大家伙回家好好准备准备,不要耽误了下午的工作。”
住户们吃了一肚子的瓜,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下午三大爷没有课,一直蹲在屋檐下面等着李东来回来。
最近实验室内项目并不繁忙。
李东来很悠闲,下午三点就从实验室回了家。
考虑到晚上要去于老爷子家做客,李东来拐到供销社,买了两瓶茅台酒。
其实茅台酒喝起来的味道不如老汾酒。
但是喝酒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排面。
李东来也就入乡随俗了。
又拐到稻香村称了两斤点心。
两瓶茅台酒,两盒点心无论在哪个年月都能算得上拿得出手的礼物了。
他骑着自行车,刚回到院内就被三大爷拦住了。
“一大爷,我向你报告一件事情。”
李东来,停下脚步,看着三大爷说道:“什么事情?”
三大爷将下午秦淮茹和小槐花吵架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东来即使是清楚这些人的禽兽性子,也被这件事情惊呆了。
贾张氏身为奶奶竟然想勒索孙女婿。
小槐花和张大兴身为孙子辈的,竟然想借机勒索贾张氏这个奶奶。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东来听完了三大爷的处理方法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三大爷心中一震连忙问道:“一大爷,我处理的不合适吗?”
在三大爷看来,这次和稀泥可谓是十分的成功。
秦淮茹和小槐花都不再闹了,她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肯定不会再去搭救贾张氏。
李东来笑着说道:“你也太小看这一家人了,她们嘴上答应了你不再理会假装事的事情,但是你信不信她们转眼就会到派出所里面把贾张氏救出来。”
听到这话,三大爷猛地一拍脑门子。
“哎呀,下午处理她们的时候,那我就是应该重一点,让她们长长记性。”
“算了,这件事情的错不在你。”
李东来并没有在意贾张氏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
贾张氏勒索张大兴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笔糊涂账。
她们现在是一家人,要是张大兴想把贾张氏救出来,那派出所里面也没有理由拦着。
不过现在贾张氏在四合院内,云水已经臭了,也闹不出来什么大动静。
倒是那个小槐花值得注意。
年纪轻轻就敢直接勒索贾张氏100块钱,将来还了得。
记挂着晚上要去于家做客,李东来没有多说什么,推着自行车走了。
贾家的事情正如李东来预料的那样。
虽然秦淮茹和小槐花因为这件事情大吵了一架,但是秦怀茹还是决定要把贾张氏救出来。
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她也想明白了。
救贾张氏所花的钱,是贾张氏自己的。
就算贾张氏不将这笔钱给小槐花,也不会给她秦淮茹。
于是秦淮茹就答应了小槐花的请求,来到了派出所里面,通过小片警见到了贾张氏。
贾张氏这才刚被关了两天,在里面就受不了了。
看到秦淮茹进来,眼泪一个劲的往外冒。
她扯着嗓子喊道:“秦淮茹秦怀茹,你赶紧把我老婆子救出去啊,要不然过不了几天,我老婆子就得死在这里。”
秦淮茹苦笑道:“娘不是我不救你这件事真正的苦主是人家张大兴。要救你需要张大兴出面。”
贾张氏说道:“那赶紧让张大兴救我啊,她现在是你的女婿,她不得什么都听你的吗”
“娘,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但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槐花的性子。”秦淮茹说道。
听到这话,贾张氏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么说是因为小槐花从中作梗,所以说张大兴才没有来救我。”
“娘,小槐花说了要想让我们把你救出去,你需要出100块钱。”
贾张氏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这个小槐花真的是痴心妄想。她难道忘记了我是她奶奶吗。她这是忤逆,是大不孝。
当初你将她生下来之后,要不是看在她是贾东旭的最小的孩子的面子上,我就应该让直接把她溺死在尿盆里。”
“没想到我养了这么多年,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出来。”
“不行,我不能把这钱交出去。”
贾张氏里八嗦的,说了一大堆。
秦淮茹听着觉得可笑。
你现在需要人家张大兴帮忙才能出来。
你就算现在将小槐花骂的狗血淋头,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果然贾张氏骂了一阵子,火气也消了。
她现在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秦淮茹我哪有100块钱啊,你给小槐花说一说,这笔钱先欠着她的。等我出去了,肯定会还给她。”
秦淮茹苦叫道:“小槐花不是三岁小孩子,她怎么会相信你这种幼稚的借口呢。
你这种借口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骗不到。
咱们这里的住户都知道,如果想跟你要一颗糖,如果你当时没有给的话,以后就不会再给了。”
秦淮茹说的事情是有根据的。
就在去年大院里的两个孩子在贾家的门口玩。
贾张氏看到那孩子手里面拿着一个大苹果,当时嘴就馋了。
她就哄骗那个孩子。
“小明啊,你把你的苹果给我大娘,给你两个大白兔奶糖。”
小孩子虽然喜欢苹果,但是明显奶糖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小明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奶奶,你的糖在哪里?现在我们交换吧?”
贾张氏眼睛一转说道:“大白兔奶糖在家里呢。你先把苹果给我,等我吃了之后就会给你拿奶糖。”
这话在别人看来听起来就很可笑,但是小明是个孩子啊。
他当时就把大白兔奶糖递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吃完苹果之后,一直在旁边等着的小明,迫不及待的让贾张氏回去拿奶糖。
可是贾家里面哪有奶糖啊,刚才只不过是贾张氏骗小明的罢了。
所以贾张氏只能再次忽悠小明。
“你这孩子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一个大人还能骗你孩子不成你放心,等明天我肯定会把奶糖给你的。”
小明感觉到不对劲,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小明就又来到了贾家,问贾张氏要奶糖。
贾张氏却矢口否认了这件事。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谁吃过你的苹果啊,我老婆子从来不撒谎,我从来没有吃过你的苹果,你要是再敢闹事,我就把你家大人喊过来,让你家大人好好教训你。
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总是会撒谎。”
才刚5岁的孩子就这么被贾张氏上了一课。
并且他还不敢告诉家里的大人,只敢告诉了几个小朋友。
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之后,贾张氏落到了一个连小孩子都骗的名声。
第751章 何雨水生孩子
贾张氏的名声如此之臭,小槐花自然清楚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小槐花除非脑袋有包,才会同意贾张氏延迟付款。
就连秦淮茹这种素来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此时也觉得贾张氏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娘,小槐花不是个傻子,不可能同意的,所以我还是劝您,把您以前藏起的钱拿出来。要不然小槐花肯定不会救你的。娘,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听我一次吧。”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的话,眉头顿时的紧紧皱了起来:“秦淮茹,你什么意思?小槐花是我的孙女,现在我被关起来了,她救我不是应该的吗?你现在竟然劝我给她出钱,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说着话,她冷眼瞪着秦怀茹:“秦怀茹,我看这笔钱是想要吧。”
“娘你胡说什么呢?这是人家张大兴提出的条件,怎么是我想要呢?你不要冤枉人。”
看到秦淮茹一脸委屈的样子,假樟树是不屑的撇撇嘴。
“秦淮茹你想骗我老婆子可没有那么容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一清二楚。当年你在秦家沟好像有相好的。为了进城,你假装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要不是贾东旭喜欢你,我早就把你撵出去了。
当初我就告诉东旭,你不是个好东西,她偏偏不听。
现在好了,年纪轻轻的被你克死了。
后来要接班的时候,本来轮到我老婆子接班,我想着也不容易,况且嫁给贾东旭之后也还算勤快媳妇。所以就把接班的机会让给了你。
本来想着你能到工厂里面老老实实的上班挣钱养活孩子,孝敬我这老婆子。
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孝顺。
没错,我那里是存了一点钱,可是那是我的养老钱呢,我老婆子还在吃止疼片,一天不吃就不舒服。
你现在竟然盯着我的那些养老钱,你还有良心没有?”
听到这番话,秦淮茹一肚子委屈。
她好心好意想把贾张氏救出去,结果却被贾张氏误解了。
这相当于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看着贾张氏说道:“娘,既然你这么说,那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我还乐得清闲呢。眼看着天气就要冷了,过两天我再给你送两套厚衣服来,你就在这里好好住下去吧。”
说着话,秦淮茹站起身就要走。
这下子轮到贾张氏傻眼了。
贾张氏可不是个糊涂蛋,尤其在钱财方面,那是精明的很。
她当然清楚,这笔钱就是周大兴想要的。
她之所以里八嗦骂秦淮茹一顿,就是想让着秦淮茹帮她把这笔钱拿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秦怀茹竟然不吃她这一套子。
这里面哪是好呆的,贾张氏只是呆了几天就受不了了。
她连忙喊道:“秦怀茹,秦怀茹你站住。”
秦淮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没有理会她转身就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一个管教同志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她走到秦怀茹身边说道:“秦怀茹同志,你家婆婆说了,只要你能把她弄出去,什么事情都好说。”
管教同志也是无奈。
像住在里面的人,那并不是白吃白住,每天都是要干活的。
但是贾张氏这老婆子,别看长得肥肥胖胖的,却是个懒货,并且特别喜欢耍无赖。
当然了,管教同志们并不害怕这种人,但是看到贾良是这个样子,她们也觉得心累。
所以就想着早日把家长师撵走。
特别是家长,是年纪还大了,身体一身的毛病,在里面还得找医生帮她看病。
秦淮茹听到这话,这才重新进到里面。
片刻之后,秦淮茹从里面出来,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
这么多年了,秦淮茹总算是搞清楚了贾张氏的家底。
她回到家爬到床下面,从一个角落里面翻出来一个大箱子。
箱子是那种老式的木头箱子,上面漆面已经掉落了,看上去有些年头。
打开箱子,里面有两张存款单,每张都是300元的,这两张存款单分别是贾东旭和老贾的抚恤金。
当年秦淮茹还只是个小媳妇,贾张氏就把这些钱全部抢走了。
现在秦淮茹得到机会,自然不能放过,虽然赔偿张大兴只需要100块,她还是把存款单拿走了一张,剩下的200块自然就落到她自己的腰包里面了。
秦怀儒取了存款单,正准备关上箱子,突然发现箱子下面还有一个小瓷杯。
这瓷杯的外观呈现出深邃的蓝绿色,仿佛融入了千年的湖水,静谧而神秘。细腻的质地光滑如玉,抚之温润,使人爱不释手。
其上的花纹繁复而精致,采用了传统的青花瓷工艺,勾勒出山水、花鸟、人物等栩栩如生的画面。
要是李东来,在这里,肯定得惊呼一声:“这玩意儿是个古董啊。还是那种比较珍贵的。”
但是秦淮茹一个从乡下来的土丫头,她又不求上进,哪里懂得这些,只以为这就是一个喝酒的杯子也没多想,随手就扔进了箱子里面。
关上箱子重新放回原处之后,秦淮茹到银行把存款单的钱全部都取了出来。
一共300块钱,她拿出100块钱给了小槐花。
小槐花接过钱,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娘,这才像那么回事嘛。我现在就让张大兴去派出所里面跟派出所的同志说明情况,把奶奶救出来。”
秦淮茹冷哼一声:“小槐花从今天以后你和张大兴就不要在家里面吃饭了。你结了婚就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过几天你们两个就想办法搬出去住吧。”
小槐花没有理会她,拉扯张大兴出了屋子。
走到院门口,张大兴着急的说道:“小槐花,你看看你把你娘惹恼了,她要把咱们两个都赶出去,你说说这可咋办吧?”
按理说张大兴和小槐花结婚之后,应该住在张大兴家里面。但是张大兴却和老张家闹翻了,她现在没有正式的工作,也也没有单位跟她分发房子。
要是秦淮茹把她们都撵出去,那她们只能睡大街了。
小槐花毫不担心地说道:“你害怕什么?到时候咱们两个不走,她还能把她们撵走不成。并且当初咱们两个说好的,结了婚之后就住在咱们家,你就等于是上门女婿。她要把你撵走,咱们就找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们做主。”
这年月上门女婿可不是说说罢了。
男方要到女方家住要受委屈,女方同时要保证男方的生活,要不然会被邻居们耻笑的。
听到这话,张大兴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贾张氏是属于诈骗未遂,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再加上张大兴这个受害人亲自来说情,所里面考虑到贾张氏的年纪比较大了,就把它放了出来了。
贾张氏回到贾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找下面的箱子。
发现少了一张存款单之后,贾张氏把秦淮茹喊进了屋里。
“秦淮茹,我总共两张300块的存款单子,现在怎么剩下一张了?”
“那钱当然是取出来给人家张大兴了,要不然你能出来。”秦淮茹翻了个白眼说道。
贾张氏冷着脸说道:“赔给张大兴也只需要100块钱,剩下的200块钱呢。”
“看你这话说的。那笔钱可是贾东旭的抚恤金我作为贾东旭的妻子在她死了之后,理所应当要拿到那笔钱。我看在你是贾东旭老娘的份上,她一还分出了100块钱给你,你难道还不知足吗?”
“我就知道你的小贱人没有操好心。”贾张氏气呼呼的说道:“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那咱们就没完。”
“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这件事就是闹出去四合院内的管事大爷和街道办的同志也不会站在你这边。”
秦淮茹冷眼看着贾张氏接着说道:“别看你现在已经出来了,你要知道你只是被我保释出来了,你要是再犯事再闹事,派出所的同志肯定会把抓进去。”
不得不说,秦淮茹其实之所以帮助贾张氏是早就打好了这个算盘。
她把一切都算到了,贾张氏只能一屁股的瘫倒在地上。
秦淮茹做的也很精明,她并没有把钱全部拿走,还留给了贾张氏300块,如此一来贾张氏也不会跟她彻底撕破脸。
贾家在随后的几天内陷入了平静之中。
贾张氏还是每天蹲在门口纳鞋底子,小槐花和张大兴依然住在贾家,秦怀茹并没有将她们撵走。
唯一不同的就是小当很少回来了。
以前小当每逢周末都会回到贾家来,现在她的身影则经常出现在原解放在轧钢厂的宿舍里面。
当然这些事情贾家并不清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
李东来每天依然在实验室里面忙碌。
这一天,新的项目刚想出来一点头绪,李东来就接到了丁秋楠的电话。
在电话中,丁秋楠告诉李东来何雨水今天生产。
李东来和何雨水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却把他看成亲妹妹一样。
在这个年月,医疗水平低下,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即使扎钢厂医院,拥有京城一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最优秀的医生,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产妇的生命安全。
李东来就不一样了。
他拥有赤脚医生系统,可以从阎王爷手里面把人抢回来。
为了稳妥起见,李东来暂时停了工作,连到了医院的妇产科。
妇产科张主任早就听说了何雨水的身份,所以帮他安排了最好的床位,并且选取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
妇产科医生姓刘,他本身就是一位老妇产科医生。以前在团结湖妇产科当过多年的医生。
后来因为轧钢厂医院的条件比较好,再加上医院内给医生们的福利待遇比较好,所以他才会主动申请加入扎钢厂医院。
见到李东来,走进来,刘医生从产房里出来,看着李东来说:“李主任你放心,我已经给何雨水做了全面的检查。这姑娘身体素质很好。胎位也很正常,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平安生产的。”
听到这话,李东来也放下了心。
“刘医生,那就有劳你了。我就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如果别的医生说这种话,有医生肯定会觉得这是对她的不信任。
说不定会引起一种逆反情绪。
谁都知道李东来是经常有名的神医。
凡是他经手的病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今天何雨水也就是生孩子,李东来身为男医生不方便接手。
要不然李东来,直接帮何雨水接生,这是任何人都放心的事情。
刘医生进到产房内之后。
小片警他们也全都来了。
傻柱着急忙慌的冲到李东来面前问道:“东来哥,我妹妹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话音刚落脑门上就被于菊花狠狠的拍了一下。
于菊花瞪大眼睛说道:“傻猪,你胡说什么呢?有东来哥在这里,咱小妹能出问题吗?”
傻柱讪笑道:“菊花你说的对。东来哥是咱们京城医术最好的医生。只要他在这里,咱小妹肯定没有问题的。”
小片警清楚李东来平日里很忙,今天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推掉了很多工作。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东来哥这件事情又麻烦你了。”
“你说这些干什么?咱们两家人就跟一家人一样,何雨水也是我的妹子。现在他生孩子,我帮忙照顾哪能说麻烦呢?“
小片警感动的差点流下了泪水。
他很清楚,依照何雨水的级别,压根就没有办法享受到单人病房.
更不可能请刘医生那样的教授级妇产科医生帮忙生产。
这些都是李东来和丁秋楠在背后做了工作。
但是人家两口子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小片警下定决心,等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人家两口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何雨水进到产房内一个多小时之后,产房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和雨水生孩子了。“傻柱兴高采烈的喊道:“我要当舅舅了,我傻柱要当舅舅了。“
看到这一幕,李东来的嘴角微微翘起。
在原著中,傻柱由于被秦淮茹吸血,最后跟何雨水也闹翻了。
何雨水在离开四合院之后,从来就没有去看望过傻柱。
傻柱也几乎没有机会当舅舅。
第752章 小片警的家人,南易的请求
何雨水在生了孩子之后,从来没有返回过四合院。
并且因为傻柱以前干过的那些破事情,傻柱也没有机会见到何雨水的孩子。
因为李东来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这个时候护士把产房的门打开,将何雨水和孩子推了出来。
看着小推车上的和一水小片竟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媳妇辛苦你了。”
何雨水笑道:“不辛苦,只是我这次只是给你生了个女孩子。”
听到这话,小片警连忙说道:“雨水,你这是啥意思?咱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生男生女都一样。况且我们老王家祖祖辈辈都是男娃子。像我爹生了我们兄弟三哥,像我爷爷生了我爹兄弟三个,现在咱们有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东来在旁边听到这话,心中对小片警竖起了大拇指。
在这个年月,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比较严重的,像四合院内的贾家,也有两个女孩子,小槐花和小当,只不过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没有把他当成人看待。
李东来看着小推车上那个粉嫩的孩子,心中一阵唏嘘,这孩子能够投胎到小片警家里面也算是有福气的了。
这个时候小片警的父母和亲戚们得到消息也都赶了过来。
他们都是公安口的身穿制服,将病房围的满满的。
小片警的父母还都比较年轻,也只是40多岁的样子,他们在看望过何雨水和孩子之后,转身来到病房外面。
小片警的父亲老王同志对着李东来伸出了手:“李医生,这次可是真是感谢你了。我以前总是听何雨水说他在四合院内有个干哥哥,因为工作忙,咱们两个一直没有机会相见。
今天咱们终于见面了,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等晚一点我请你到外面的馆子里面吃顿饭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果然马上就十二点钟了。
现在何雨水也没有吃饭,小片警和他们这帮亲戚也都饿着肚子,李东来想了一下说道:“王叔去外面太麻烦了,咱们就在轧钢厂里面吃一点吧。我现在就让食堂做饭。正好也可以给何雨水带一些产妇能够吃的软和饭。”
听到这话,老王稍稍愣了一下。
单位的食堂可不比自家,不是说你想吃什么饭就吃什么饭的。
并且这里是工厂,他们这一干的人压根就不是工厂的职工。
就算是拿着饭票,工厂食堂也不会让他们在工厂食堂内就餐。
这年月工厂食堂内的饭菜比外面普遍要低一些,算是厂子里提供给工人们的福利,怎么能轻易被外人占了便宜呢?
“李医生,这不太好吧,这是不是太麻烦了?”老王同志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
何雨水并不是那种特别爱炫耀的女孩子。只是告诉老王同志李东来是他的干哥哥。两家的关系很好,并没有告诉他李东来的具体身份。
“有什么麻烦的!”
李东来随手喊来一个护士,叮嘱他说道:“你现在马上去扎钢厂实验室的食堂,通知南易师傅,准备8个人的饭菜,另外再帮忙做一顿产妇的饭。”
李东来现在虽然不是医院里面的干部了,但是医院内的护士都认识他这个护士也不例外。
听到李东来的叮嘱,小护士连忙点头说道:“李主任你放心,我现在就去保证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说完话,小护士急匆匆的离开了。
老王同志有些纳闷儿,这个李东来不是医生吗?怎么又变成了主任?还有轧钢厂实验室是怎么回事?不行,你看就是xx这次这个事。
只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了,人家已经把饭菜安排了,如果他再推辞的话,那就是不给面子。
老王同志进到病房里面,把李东来请吃饭的事情告诉了他的那些亲戚们,还有小片警的那些同事们。
大家伙听到这些都感到很茫然。
“在厂子里面吃饭,咱们这么多人合适吗?”
“是啊,这次和雨水生孩子已经给李东来同志添了不少麻烦,咱们要是再打扰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等晚一点咱们到外面随便凑合一口就算了,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粮票。”
小片警清楚李东来的情况,站起身笑着说道:“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吧,东来哥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说安排好了,那肯定就安排好了。”
“弟弟哥哥教过你,不要总是麻烦别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小片警的大哥说道。
小片警说道:“哥你放心吧,我在这里守着何雨水水,你们先去吃饭,绝对没有问题。”
见小片警如此笃定,再加上李东来,已经将饭菜安排好了,这些人才半信半疑的跟着李东来一块儿往扎钢厂实验室走去。
刚看到实验室,他们就感觉到了不同。
跟轧钢厂不同,实验室的大楼是新修建的,5层的小楼外面用白灰粉刷的明亮。
并且小楼前面还种了不少花草树木,即使在冬季,花坛里面依然有鲜红的鲜花绽放。
这里看上去不像是工厂而像是花园了。
老王同志的关注点则格外不同。
这幢实验室的大楼看似跟平常的大楼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实验室的大楼窗子外面,全部都是用钢筋封死的。
并且大楼的外面没有留下任何可提供攀爬的地方。
大楼唯一的进出口就是位于正面的大门,而大门旁边设置有一个岗亭,那个岗亭跟一般工厂的岗亭也不一样。
它是用红砖和混凝土砌成的,岗亭的墙壁上还开了几道小口。在老王同志看来,这几道小口就是射击孔。
甚至他隐约能从射击孔内看到枪管的影子。
这让老王同志更加疑惑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室,守卫竟然如此的严密。
等走到岗亭跟前看到那位走出来的中年队长的时候,老王的脸色顿时变了。
刘大队看到李东来,带着一群人走过来,背着手从岗亭里面走了出来。
“李主任,这些人是?”
“这些是我一个妹子的家人,今天我妹子在医院里面生产....”李东来将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听到这些人只是要去实验室食堂吃饭,并不用进入实验室,所以刘大队也就没有在意。
“李主任你忙,我回去值班了。”
说实话,刘大队转身就要进入岗亭之内。
老王同志大步上前拦住了刘大队:“老领导。你还记得我吗?”
刘大队上下打量老王同志一番,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谁呀?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老王同志尴尬的笑笑:“当年我也是在队伍的人。曾经有幸一睹您的身手。”
“是吗?”刘大队压根就没有在意,冲着他点点头转身就进了岗亭里面。
他这个人的性格就这样,平日里压根就不会迎来送往,一心都扑在工作上面。
老王同志并没有因为刘大队不认识自己而感到生气,毕竟当年他在队伍里面只是一个很不显眼的。
“东来,没有想到你们实验室里面竟然把刘大队请来了。”
他看着李东来说。
李东来一边带着他们往食堂走去,一边笑着说道:“这是因为上级对我们实验室比较重视吧,你也清楚像刘大队这种人,你要是请那是请不来的。”
老王同志点了点头,他此时心中也开始犯嘀咕了。
这个实验室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刘大队甘心守大门。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李主任,轧钢厂实验室,那不就是生产出电动自行车的那个实验室吗?”
此话一出,小片警的那帮子亲戚顿时明白了过来。
“对对对。当初我到京城百货去看电动自行车的时候,人家那售货员可介绍了,这电动自行车是那个诺贝尔奖得主鼓捣出来的。”
“还说那个实验室就在轧钢厂里面。”
“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何雨水的哥哥竟然就是那个诺贝尔奖得主。”
....
那些人看向李东来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起来。
本来这个看上去很平常,只是长得有些帅气的青年,现在看起来竟然如此的高大。
老王同志也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想到何雨水竟然有身居高位的哥哥。
他心中一阵庆幸。
当初小片警和何雨水准备结婚的时候,他们家也托人打听过何雨水的背景情况。
何雨水这孩子倒是身家清白,为人善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关键是他的那个哥哥傻猪,他身为大厨,可以娶一个身家清白的小媳妇,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却跟邻家的小寡妇纠缠在了一起。
虽然后来因为又相了亲,跟一个叫于菊花的女同志结了婚。
但是却落下了污点。
小片警的家人都是公安口的,最注重的就是这些,所以老王同志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同意何雨水和小片警结婚。
最后还是小片警苦苦哀求,还向老王同志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老汪同志没有办法,才答应了下来。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英明的。
何雨水的哥哥,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跟那个小寡妇有任何来往。
何雨水也是一个很好的儿媳妇上孝敬公婆,下体贴丈夫,她进到纺织厂里面之后,虽然最开始是工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已经当上了车间的领导。
况且何雨水现在还有一个如此得力的干哥哥,将来的前途一定会一片光明。
“东来同志。你是何雨水的哥哥,以后咱们两家一定要常来往啊。”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老王同志变得顿时更加热情起来。
即使他不指望李东来帮他办什么事情,但是有这么一门亲戚在那里,将来会少很多麻烦。
老王同志拥有多年的经验,对其中的事情门清着呢。
“这个好说,小片警是个好孩子,我也特别欣赏他。”
进到食堂里面,南易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
看到这么多人来,他小声的问李东来:“这些人是谁呀?”
“他们是小片警的家人,今天何雨水生产,他们来医院照顾喝何雨水,所以才来咱们实验室里面吃饭。”
听到这话,南易惊讶了:“何雨水这么快就生产了?”
他跟梁拉娣结婚比何雨水和小片警结婚还要早。
但是梁拉娣迟迟没有怀上。
在原著中南易和梁拉娣结婚之后,因为生活比较困难,南易为了把梁拉娣的孩子带大,甚至产生了自己不要孩子的想法。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面,南易成了扎钢厂实验室的大厨,每个月能拿到60多块钱的工资,并且还有额外的粮票和饭票。
梁拉娣因为李东来的关系现在已经成了机械厂里面的车间领导,现在梁拉娣每个月也能拿到50多块钱的工资。
两个人加起来有100多块钱,就算有七八十来个孩子也能养活得起。
所以虽然有了大毛二毛等几个孩子,梁拉娣还是决心给南易生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
只不过这种事情往往天不随人愿,两个人结婚之后从来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但是两年过去了,两个人还是没有孩子。
南易难免有些心急,现在更是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有问题。
四合院里那个许大茂,不就是先天不孕不育吗?
南易趁着老王同志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把李东来请到了一旁,小声问道:“东来兄弟,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不会生孩子?”
这话差点把李东来惊呆了。
因为在原著中,梁拉娣和南易是有一个孩子的。
难道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时间线,所以南易变成不孕不育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南易可就够倒霉的了。
李东来暗中启动赤脚医生系统对南易进行了检查。
结果发现南易没有任何问题。
“南易,你没啥事,身体健健康康的。”
南易清楚李东来的本事,心中那块石头也落到地,他小声说道:“东来兄弟,要不然等到晚上我让梁拉娣到你家,你帮他也检查一下。”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怪呢?
当然了,李东来还是答应了下来。
“晚上就算了,我5点多下班,你让梁拉娣在我家门口等着我。你嫂子这阵子总是每天放学之后都辅导孩子们做作业,咱们就别耽误了孩子。”
“明白,明白。”
....
第753章 阎解放和小当约会
就在李东来为和雨水生孩子的事情,在医院忙碌的时候,棒梗一个人溜溜哒哒的来到了朝阳公园内。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假装是回来了,但是因为张大兴和小槐花勒索过他,所以贾家的内部的气氛闹得很僵。
秦怀如想把张大兴赶出去,但是小槐花却说当初张大兴来到贾家的时候,秦怀茹可是说过了,张大兴是上门女婿,在这种情况下,秦怀茹压根就没有权利把张大兴赶出去。
这几天贾家屋内炒成了一锅粥。
棒梗睡觉也睡不安生,于是才想着到公园里面玩。
当然了,棒梗并不仅仅是为了玩,他最重要的目的是挣钱。
以前棒梗有挣钱门路的,那就是通过阎解成从纺织厂内倒腾旧布匹。
每个月棒梗月通过这种手段能挣到二三十块钱,足够他一个人花了。
可是自从黄艳玲跟阎解成结婚之后,就主动承担了棒梗的角色。
在她看来,这么容易挣到的钱交给棒梗,实在是太作孽了。
现在阎解成从纺织厂内将布搞出来,由黄艳玲拿到鸽市上贩卖,两人撇开了棒梗,把这生意做成了夫妻店。
棒梗没有了收入之后,也开始寻找新的门路,那就是打牌。
解放前京城赌博横行,街道上大小赌馆林立,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
解放后这些主管全部被清理了,那些打牌赌博的人只能寻找一些路边,容易逃脱的地方,悄悄的开一个牌局。
朝阳公园内有一个湖泊,湖泊的旁边是一个小树林,这里就是一个绝佳的地点。
一来小树林内,树林密布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二来小树林就靠近湖泊,即使遇到巡查的,那帮子打牌的也可以跳到湖里面逃走,不至于被抓住。
棒梗到这个牌局已经有些日子了,只不过输多赢少,几乎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当然他不觉得自己的牌技有问题,他只认为是自己的手气不好。
今天棒梗要再来碰碰运气。
负责牌局的那个无赖名叫张二麻子,他的祖辈就是京城的青皮,在解放前就开赌坊。
解放后赌坊被取缔了,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张二麻子没有办法进入工厂上班。
当然了,他也看不上,在工厂上班,每个月拿那三五十块钱。
靠着祖辈积攒下来的人脉,张二麻子就开起了这种小赌摊。
每个月,只是靠着抽水的钱,张二麻子就能挣一两百块钱。
只不过这点钱他依然不满足,所以经常会耍诈。
10赌9骗嘛,这很正常。
张二麻子耍诈也是看对象的,像那种老赌客,或者是头脑机灵一点的,再或者是那种有身份的。
这种人他是不会惹的,因为招惹了之后容易会带来大麻烦。
张二麻子耍诈的对象就是像棒梗这种人。
这种人没有什么本事,却认为自己了不起,只要上了赌摊就觉得自己是牌技最好的那个人。
这种人最好耍诈,只要轻轻的动一点手脚就能让他们输得血本无归。
今天也不例外。
棒梗拿着一块钱,在小赌摊上还没有坐满10分钟,这一块钱就输掉了。
棒梗气愤的扔下扑克牌,瞪大眼看着张二麻子说道:“张二麻子,你耍炸了吧,老子的运气怎么会那么差呢?老子在你这里打牌,从来就没有赢过。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耍诈了?”
要不说是棒梗比较傻呢,像这种事情人家谁会承认呢?
一旦承认了,不但得赔钱,还得挨顿打,更加严重的是以后的名声臭了就没有人来他这里打牌了。
张二麻子冷哼一声说道:“棒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子可是祖传的,打我爷爷辈去我们家,就在京城玩这一行,从来没有人敢说过我们家耍诈的。你这么说就是要故意诬陷我。”
说着话,张二麻子上前揪住了棒梗的衣领子。
“小子输不起就不要玩。老子不缺你这三瓜两枣的。”
“你少在这里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今天这扑克牌明显就不对劲,我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牌了,连一张好牌没有来。你还敢说你没有动手脚。”
棒梗也是个聪明人,他清楚自己肯定不是张二麻子的对手,所以扭头看向旁边的那些小伙子们。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张二麻子肯定是耍炸了,大家伙一起上,把他的钱全部抢过来。”
旁边的那些年轻人听到这话并没有任何反应。
原因很简单,张二麻子并没有对他们进行耍诈,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替棒梗出头。
另外张二麻子能够在这里大张旗鼓的搞这事,肯定是有些根底的,人家是早有防备的。
张二麻子本来也不打算跟棒梗计较,毕竟赢了人家的钱再把别人打一顿传扬出去对名声也不好。
但是现在看到棒梗竟然鼓动那些年轻人想要抢他的钱,那就再也忍不住了。
要是个个输了钱的,都跟棒梗一样胡闹,那他还搞不搞这事儿啊?
张二麻子指着棒梗大吼了一声说道:“好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就是来捣乱的。你说是谁派你来的?是老王还是老张?”
搞这种事情也是有竞争的,老王和老张同样也是开小赌摊,的都说同行是冤家,几个人平时之间也相互使绊子。
当然了,张二麻子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找个借口罢了,就棒梗这种脑瓜子压根就不会被那些人当枪使。
棒梗听到这话当然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我棒梗生来光明磊落,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呢?你自己耍诈了你还不承认,还要诬陷人,你还讲不讲一点道理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完全就是个无赖。”
“不承认是吧?那么兄弟们打。”
随着张二麻子一声抱怨,旁边走出来四五个壮汉。
他们手持木棍对着棒梗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棒梗被打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看到棒梗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张二麻子也觉得差不多了。
他走到棒梗面前,又使劲踹了他一脚。
“你小子竟然敢在大爷面前搞鬼,今天算是轻的,如果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就把你扔到海子里面去。”
张二麻子未尝没有杀鸡儆猴的心思,那些围观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脸色也都变了。
想来他们下次再来小赌摊打扑克的时候,也不敢搞鬼了。
这时候旁边有锻炼身体的大爷,看到一群人在小树林里面,当时就大喊了一声:“你们这帮小子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打牌啊?我现在去报告给街道办啦。”
听到这话张了麻子和那一帮年轻人,一溜烟的跑了。
棒梗躺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气来。
他手撑着地站起身狠狠的啐了口吐沫,骂了一句:“儿子打老子这世道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骂完之后,棒梗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他虽然挨了打,但是张二麻子变成了他的儿子啊。
“就是不知道张二麻子他娘长得什么样,如果是个大美女的话,那就更好了。”
棒梗小声嘟囔着,一瘸一拐的从小树林里面走了出去。
他原本回家找秦淮茹,给他抹一点红药水,可是刚走到湖边,棒梗就愣住了。
只见湖面上有一艘鸭子船。
鸭子船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好像是隔壁的阎解放,女的怎么那么像小当呢?
棒梗揉了揉眼睛,认真的看了过去。
没错,那女的就是小当,此时小当还斜靠在阎解放的肩膀上,两人的模样要多亲昵,有多亲昵了。
就算是现在有人告诉棒梗,小当和阎解放打过奔儿,棒梗也会相信。
棒梗眼睛一转也不回家了,站在岸边朝着湖面上喊道:“小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过来。阎解放你这家伙赶紧把船划过来。”
小当和阎解放的事还得从一个多星期前说起。
当初阎解放帮助过小当,当两人因此建立了联系。
阎解放感觉到小当是四合院内难得的好女孩,所以就对小当发动了攻击。
说实在话,小当并没有看上阎解放。
并不是说阎解放的条件特别差,现在阎解放是扶贫车间的工人,每个月能拿40多块钱的工资。
只是阎解放跟小当以前的那些男朋友们比起来,条件就相对的差了一点。
特别是阎解放放的个头还比较低,身为一个男同志,个头才1米65,跟小当的个头差不多。
另外阎解放比小当还要小三岁,在这个年月男女结婚的话,一般都是男同志,要比女同志的年龄要大一些,这样才般配。
但是阎解放却表现的特别的热情。
每次下班之后都会借来一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到纺织厂去找小当。
并且阎解放,每次还不会空手,总要带一些礼物。
今天是雪花膏,明天是梳子,就算是没有礼物也会从路边摘一朵花带给小当。
小当也是个女孩子,哪里经得起男人这样追求。
所以小当很快就和阎解放了热乎起来。
至于年龄问题,那压根就不能成为问题,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但是两人都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家里面。
开玩笑,阎家跟贾家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棒梗的前妻现在是阎解成的妻子,而且阎解成以前还追过小当。
现在小当又跟阎解放处对象,这关系就跟一团乱糟糟的线头子差不多。
另外,小当很清楚,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是吸血鬼,要是他们知道小当跟阎解放在一块,肯定会借机到阎家勒索财物。
一般来说,男女如果确定了关系,男方家送给女方家一点礼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
阎家却是那种小抠门的人家。
阎埠贵是那种大粪车路过都得闻一口,出门不捡钱就算是丢的家伙。
他是绝对不可能送给贾家任何礼物的。
小当和阎解放都很清楚,一旦两人的事情曝光了,阎家和贾家非得打起来不可。
所以两人自从在一块之后,都不约而同采取了保密的做法。
阎解放没有告诉阎家,而小当也没有告诉贾家。
好在两人都住在宿舍里面,所以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之后,也没有被人发现。
现在听到岸边的喊声,两人都懵逼了。
阎解放揉揉耳朵,小声说道:“小当,我是不是幻听了,刚才怎么听到了棒梗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解放哥。”小当悄悄的扭过头去,扭到一半,看到棒梗就站在岸边,她吓了一跳。
这时候阎解放也想扭过头去,小当连忙拦着了阎解放。
“解放哥,别回头,真的是棒梗,他不是经常在家里睡觉吗,今天怎么会来到公园呢!”
阎解放听到这话,连忙停住了,强迫自己的脖子又拧了回去。
“怎么办,小当,咱们该怎么办?要是被棒梗发现了,你们家人肯定会知道这件事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闹翻天。”
“别着急,解放哥,现在距离岸边那么远,棒梗不一定能看到咱们,我看咱们可以先逃走!”
小当到底比阎解放大几岁,经验丰富一些,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好好好,咱们赶紧把鸭子船划到岸边,然后悄悄的溜走!”
阎解放说道。
他心中也有些遗憾,朝阳公园是免费的,任何人都能来逛公园,但是鸭子船却不免费。
并且价格还不便宜,要五分钱一个小时。
他们花了五分钱,才划了十来分钟,就碰到了棒梗,剩下的钱,等于是打水漂了。
阎解放虽然从阎家里搬了出来,身上也沾染了阎家小抠门的本性。
他怀着遗憾的心情,划着鸭子船朝对岸走去。
“诶诶诶,你们干啥呢,我在这边啊,我也想坐鸭子船啊!”棒梗看到他们的举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缓缓放下手,冷声道:“好啊,你们竟然敢背着我偷偷的搞对象,现在被我发现了,还想逃走,你们也太看不起我棒梗了!”
另一边,阎解放足足花了五分钟,才将鸭子船停靠在岸边,此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不过还是站起身四处看了一下。
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棒梗的身影,阎解放这才算是送了口气。
“小当,咱们好像把棒梗甩开了,好险啊!”
“是啊,棒梗那个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要是被他盯上的话,咱们就麻烦了。”
...
第754章 阎解放受伤
朝阳公园的小湖边,阎解放和小当的话音未落,旁边就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好啊,你们两个原来早就看到了我,却装作没看到,你们还真不是好东西!”
棒梗缓步从旁边走了出来。
他是一路从另外一边跑过来的,此时累得满头大汗,棒梗脸上本来就有伤,在汗水的侵蚀下,伤口上的血渍跟汗水混合在一起,涂抹了半张面颊,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怕。
小当当时就被吓了一跳,指着棒梗说道:“棒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被人揍了?你不是跟咱娘说过,以后不再带外面胡闹了吗?”
“小当,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跟阎解放是怎么回事!”
伤口刺疼,棒梗咧着嘴说道。
事已至此,小当感觉此时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了,再说了,棒梗也不是真的傻子,她就算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住。
小当看着棒梗,冷着脸说道:“棒梗,我已经长大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媳妇儿跟你离婚了,你竟然还有闲心乱逛。还有,你一把年纪了,也不想着找个工作,整天就这么晃荡下去,怎么行呢!”
听到小当不但不承认错误,反而指着自己,棒梗顿时怒火中烧。
他指着小当的鼻子说道:“小当,没错,你的婚事确实轮不到我做主,但是你明知道黄艳玲被阎解成抢走了,你还要跟阎解放在一块,你就是往我脸上抹黑。
我棒梗也是个大老爷们,岂能被你侮辱,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那么对不起,我一定饶不过你们。”
见棒梗动了怒,阎解放生怕他揍小当,连忙走上前,拦在了棒梗面前。
“棒梗,你这话就不对了,黄艳丽和阎解成的事情,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我阎解放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的是婚姻自由,你就算是小当的哥哥,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块。”
不得不说,阎解放此时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充分的展现了他的男子气概,这让小当心中顿时一暖。
小当是那种极度缺爱,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从小她不被家里人重视,作为拖油瓶的她,并没有得到秦淮茹过多的爱,而贾东旭又死的早,压根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这给小当的心理上造成了许多不良的影响。
阎解放的举动让小当心中的念头逐渐坚定下来。
她也看着棒梗说道:“棒梗,你虽然是我哥,但是你这么多年来,压根就没有一当哥哥的样子,所以我的事情你也别管。
你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没有工作,也没有媳妇儿,就靠着咱娘当临时工挣的那点钱过日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棒梗本来只是想教训阎解放和小当两句,然后再说出自己的目的。
谁承想,这两个家伙一点都不知道错误,并且将他的皮剥了下来。
棒梗瞬间出离了愤怒,今天王二麻子欺负他,小当和阎解放也欺负他,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阎解放,我看你小子就是找打!”
说着话,棒梗挽起了袖子,冲过去,对准阎解放挥动了拳头。
阎解放一脸的不屑:“棒梗啊,你以为老子怕你?今天我就好好给你上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汉大丈夫!“
说完话,阎解放躲过了棒梗的攻击,然后伸出一只手抓住棒梗的衣领往上猛地一提。
“啊......“
棒梗感到自己被阎解放踢到了半空中,整张脸都涨红了。
“我让你丫的再狂妄!“
说完话,阎解放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棒梗扔向了地上。
“砰“的一声,棒梗重重摔在了地上。
“哎呦!“
棒梗疼得眼泪直流。
“阎解放,你这个苟东西,抢了我妹妹,他娘的居然敢打我......“
棒梗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阎解放骂道。
阎解放冷笑一声:“打你怎么了,我告诉你,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阎解放,你小子找死!“
棒梗怒吼一声,然后抡起了胳膊,又朝阎解放砸了过去。
这时候,棒梗的身旁传来一个尖锐的女生声音:“棒梗,阎解放你们别打了!“
喊话的正是小当。
小当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以为两人相互动两下手,发泄了心中的怒气,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看到两人竟然开始玩命了,她也害怕了。
虽然小当看不起棒梗,但是棒梗毕竟是她哥哥啊,他们的血管里都流着贾家的血。
而阎解放是她的男朋友,说不定两人将来还要结婚,无论是谁受伤了,她心里都不好受。
所以,她赶紧跑过来劝阻两人,希望两人能够停下来。
可是,棒梗哪会听她的?
“阎解放,你个王八蛋,你特么就是个畜生!“
说完话,棒梗举起拳头,又朝着阎解放砸了过去。
“住手!“
小当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喝斥了一句。
棒梗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小当,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阎解放,接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一脚朝着阎解放的裤裆里踹了过去。
“咔擦“一声,裤裆碎裂。
阎解放捂着裤裆,一副痛苦的表情。
“棒梗,你......“
小当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这么恶毒,居然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她心里顿时觉得很寒心。
只不过此时小当也顾不得骂棒梗了,因为阎解放疼得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应该是出了问题。
她冲到阎解放身旁,搀起阎解放的胳膊,说道:“解放,你怎么样,不碍事吧?”
“疼,疼...”阎解放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他的手紧紧地捂住腹部,身体蜷缩在一起,仿佛在尽力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疼痛。
还真是出问题了!
小当吓了一跳,作为一个四合院的住户,她很清楚以前那个许大茂之所以会不孕不育,就是因为经常被傻柱踹裤裆。
阎解放要是也.....小当不敢想下去。
她扭头冲着棒梗喊道:“棒梗,都是你干的好事儿,赶紧把阎解放送到医院里啊。”
棒梗此时眼睛已经红了,要不是杀人犯法的话,他恨不得将阎解放扔进湖里面,哪里会帮助阎解放。
“哈哈哈,小当,这下好了,阎解放也跟许大茂一样变成天阉了,我看你还敢嫁给他!”
“你.....”小当没有想到棒梗会如此恶毒。
或者是说,小当以前也见识过棒梗的恶毒。
只不过以前棒梗只对别人那么恶毒,所以小当没有察觉罢了。
现在轮到了她自己身上,她感觉到痛苦。
只是此时小当也没有时间跟棒梗计较。
还是得尽快将阎解放送到医院去。
小当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棒梗被小当吓了一跳,听到附近有脚步声传来,他害怕被人发现,连忙转身跑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这年月,人们普遍比较热情,在路上遇到路人遇到困难,都会冲上去帮忙。
更别提现在是一个小姑娘在那里喊救命了。
很快,七八个正在锻炼身体的大爷就冲了过来。
看到躺在地上的阎解放,那些大爷们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窝艹,这小伙子是怎么了,看上去身上也没有伤口啊!”
“你傻啊,没看到他捂着裤裆吗?”
“嘶....这该多疼啊!”
这时候一位戴着红袖箍的大爷走上前,看着小当说道:“这位女同志,此人是不是对你耍流氓,然后你踢了他一脚。你放心吧,这种情况下,你是正当防卫,不用负任何责任。我是公园的管理员,现在我就把这家伙抓走,送进派出所里。”
说着话,他就要上前去抓阎解放。
小当着急忙活的说道:“大爷,你误解了,这位男同志是我的男朋友,他是被别人踢伤的,麻烦你们赶紧把他送到医院里,我求求你们了,要是再晚点,肯定就来不及了。”
“啊,原来是这样....”
红袖箍大爷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喊了几个人,将阎解放抬到了公园用来清理垃圾的板车上。
他看着小当问道:“姑娘,咱们这里距离朝阳医院比较近,要不我们就把他送到朝阳医院吧。”
“好.....”
小当刚答应下来,突然想到了阎解放是轧钢厂的职工,要是在轧钢厂医院治病的话,能够全额报销。
当然了,并不是说,他在其他医院就不能全额报销了,而是要走复杂的手续,流程比较麻烦。
而且,轧钢厂医院现在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医院,很多其他厂子的工人,遇到了疑难杂症,也会到轧钢厂医院看病。
小当看着那个大爷说道:“大爷,他是轧钢厂的职工,能不能麻烦你们把他送到轧钢厂医院啊,我知道,距离可能远一点,但是他的伤势确实很重,就麻烦你们了。”
“哎呀,姑娘,你这是啥话啊,救人就要救到底,那事儿关系到这小伙子今后的幸福,我们就算是再跑远一点,也不在意。”
红袖箍大爷说完,扭头看向身后的那些人说道:“大家伙有没有意见?”
“没有!这小伙子看上去那么年轻,肯定还没有孩子,千万不能落下后遗症。”
“是啊,是啊,咱们应该帮忙。”
“从这里到轧钢厂足有七八里地,只是咱们几个人肯定不行,我再喊一些人。”
....
一个中年同志扭头跑到广场上,冲着那些正在谈对象的青年男女们喊了一声:“现在有个病人急需要送到医院,你们谁愿意帮忙?”
话音刚落,就有七八个小青年跑了过来。
开玩笑,这年月见义勇为是件光荣的事儿。
现在谁要是敢认怂,旁边的对象肯定会看不起他。
不到片刻功夫,足有十几个小青年来到了板车旁。
红袖箍大爷大手一挥,喊道:“出发!”
....
自从轧钢厂实验室崛起之后,轧钢厂保卫科的工作也不好干了。
一般来说,工厂的保卫工作,最重要的是认真坚持进出厂人员的身份。
但是现在每天都有外厂的领导,想到轧钢厂实验室内参观。
他们没有途径联系轧钢厂实验室,所以只能找到轧钢厂的门岗室。
那些单位虽然名声不显,却是兄弟单位,就算是要拒绝,也不能特别生硬了,所以保卫科就派了一位姓刘的副科长亲自坐镇门岗室。
这时候,还不到下班时间,刘副科长显得很是悠闲,一边抽烟,一边跟那些保卫干事闲扯。
突然。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情况,大家伙注意了。”
刘副科长警惕性很高,立刻从抽屉里取出武器,冲出了门岗室内。
当看到十几个小青年跑过来时,他连忙大吼道:‘这里是工厂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你们这是干什么。’
小青年们散开,露出人群中央的平板车,小当从平板车上跳下来,跑到刘副科长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位领导同志,他是你们工厂的工人,因为受了重伤,现在急需要送到轧钢厂医院,还请你们将大门打开。”
听到这话,一位保卫干事当时就想打开大门,却被刘副科长拦住了。
“我们工厂的工人,他的出入证呢?”
小当扭头看看阎解成,顿时有些为难了:“他,他昏迷了,并且今天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出入证。不过,他叫阎解放,是你们扶贫车间的工人,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阎解放,还想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刘副科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
开玩笑,轧钢厂有上万工人,他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工人的名字。
另外阎解放的表现并不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他身上没有看到一丝伤痕,也没有看到血迹。
阎解放虽然双眼紧闭,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昏迷。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是国内的重点实验室,不但实验室大门岗保卫严密,就连轧钢厂大门岗也提高了警惕。
见刘副科长不放行,小当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他确实是受了重伤,麻烦你高抬贵手吧。”
这时候,李东来下班路过轧钢厂大门口,正好被小当看到。
小当连忙上前拦住了路。
“一大爷,救命啊,阎解放受伤了。”
....
第755章 针灸之术
李东来此时刚从医院里面出来,准备回家做饭的。
被小当拦住之后,他最开始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
小当怎么会跟阎解放搞在一块呢?
不过当他走上前看到平板车上的阎解放,顿时吓了一跳。
此时阎解放双眼紧闭牙关咬紧。
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脸上呈现出来的那种痛苦之情,确实让人一阵心寒。
“小当,阎解放怎么了?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
李东来并没有贸然开启赤脚医生系统,而是先询问了小当。
小当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有人打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正好撞到了一根电线杆子,然后裤裆那里受伤了。”
这也摔的太巧了吧。
李东来皱起眉头说道:“小当,病人受伤的原因关系到治疗的办法,如果你不说实话,最后耽误了阎解放的治疗,这个责任需要你自己担负。”
听到这话,小当顿时慌了手脚。
她这个时候再也不敢隐瞒了,将阎解放被棒梗踢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李东来听的目瞪口呆。
这棒梗可真是坏透了。
当年傻柱踹许大茂裤裆的时候,只不过是三五岁。
傻柱压根就不清楚后果,小孩子打架没轻重的,所以才让许大茂不孕不育了。
棒梗现在已经成年了,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他却朝着阎解放的裤裆里面踹,很明显他是想让阎解放断子绝孙啊。
当然李东来不能让棒梗如意。
他转身朝着刘科长说:“老刘,这位确实是我的病人,他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外伤,但是伤势其实很阎重。
现在麻烦你们保卫干事们将他送到医院里面,他需要紧急治疗。”
刘副科长这会儿也算看出来了。
开玩笑,那玩意可是命根子啊。
被人踹了一脚,万一断了怎么办?
他连忙让保卫干事们从那帮热心的群众手中将板车接过来。
阎解放被送到轧钢厂医院之后,李东来当时就让人腾空了一间急救室。
他打开赤脚医生系统。
患者:阎解放
病因:骨折
治疗方案:太乙银针术。
积分:809
太乙银针术?
这次系统竟然爆技能了。
李东来猛地瞪大眼睛。
他开始在脑海中查看太乙银针术,太乙银针术传承嗯于晋人皇甫士安。
皇甫士安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他是东汉名将皇甫嵩曾孙,酷爱医术,其著作《针灸甲乙经》是华夏第一部针灸学的专著。
当然了,身为古人,他也没有脱离古人的局限性。
皇甫士安创造的太乙银针术,并没有写进著作中,而是采取了传男不传女的方式。
这种方式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失传。
自古以来,这片古老的大地上经历了无数场战争,无数次的天灾劫难。
无数的家族在历史的岁月中,断绝了传承。
无数的神秘莫测的技能,没有流传下来,太乙银针术就是其中的一种。
它具备起死回生的功效,像那种敏感部位的骨折,也只有用它才能够解决。
李东来看着昏迷中的阎解放,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倒是给我做了一件好事。”
仔细诊断完毕,李东来请护士取来银针,用酒精消了毒之后,阎解放的上衣扣子,在他的身上使用太乙银针术,进行了针灸。
片刻之后阎解放就苏醒了过来。
阎解放看着身上扎的密密麻麻的银针,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东来哥,你是想看我表演刺猬吗?”
“都到了这种时刻,你还跟我耍嘴皮。”
李东来严肃的说道:“知道吗?那一脚将你踹骨折了。嗯,就是你想象的那种骨折。”
阎解放脸色大变。
“棒梗这货也太狠毒了吧。”
他看着李东来说:“东来哥,我,我还有救吗?”
“如果今天你不是遇到我,这辈子就没办法生孩子了。不过现在嘛,我用了银针,你过阵子就会好的。”
听到这话阎解放总算是松了口气:“东来哥,实在太谢谢你了。”
两人正说着急诊室的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老天爷呀。那东西怎么能断了呢?我家解放还很年轻,他以后可怎么活啊?”
不用说,就知道是三大爷和三大妈两个人得到消息赶来了。
现在扎钢厂医院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完整急救流程。
当病人遇到危险送入急救室的时候,医院会通知家属。
这也有助于减少医患纠纷。
李东来听的头痛,拉开门出去冷着脸说道:“三大爷这里是医院,你吵吵什么影响了病人休息?”
三大爷和三大妈顿时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三大爷走上前,拉着李东来的手说道:“东来兄弟我知道最近你对我们家有意见,但是阎解放还很年轻,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它治好啊。”
旁边的一个护士说:“你这老同志胡说什么呢?我们李主任医德高尚,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的私人感情耽误救治病人的。”
三大妈狠狠的锤了三大爷一下子:“就是你这老东西,胡说什么呢?东来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谁都跟许大茂那样啊。”
李东来冲他们摆摆手说:“好啦好啦。你们少在这里吵吵闹闹了。我刚才已经给阎解放施了银针,暂时他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要想完全康复的话,需要在家里面休养两个月。
然后还要每隔一个星期,到我们医院施一次银针。”
听到这话,三大妈和三大爷总算是放下了心。
他们两个走进急救室里面。
三大爷拉着阎解放的胳膊说道:“解放你还疼不疼了?能不能回家?”
虽然说阎解放是轧钢厂的工人,医疗费能够全部报销,但是要是住院的话,每天还要交两毛钱的床位费。
当然了,这个床位费并不仅仅是住宿那么简单,医院还会提供饭菜。
所以说其实很划算的,有很多闲着没事的,老工人们都喜欢住院。
但是两毛钱对于三大爷来说实在是太多了,他绝对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上面的。
阎解放撑起身体晃了一下,惊讶的说道:“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天哪,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你们不知道棒梗踹我那一脚的时候,简直快把我疼死了。”
听到这话,三大爷猛地瞪大眼睛说道:“棒梗,竟然是棒梗那小子伤了你。”
阎解放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抬头看向小当。
小当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也清楚,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想隐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小当走上前解释道:“三大爷三大妈。棒梗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那个时候看到阎解放和我在一块儿,还以为阎解放要欺负我,所以一时暴怒之下才会踹了阎解放一脚,他也没有想到会产生这样阎重的后果。”
“小张你不要替棒梗解释了,棒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不过了。”三大爷说道。
当然他并没有帮阎解放找回场子的想法。
只不过阎解放需要两三个月不能工作。
虽然在这个年月工人不工作,旷工的话,工资能够照常发放,却没有生产奖金。
像新车间那种效益好的车间,每个月能发十几块钱的生产奖金呢。
阎解放等于是损失了30多块钱。
阎解放的钱在三大爷看来就是他的钱,这笔钱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阎解放办理了住院手续要回去,三大爷回到四合院借来了一辆平板车,将阎解放推了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碰见阎解成和黄艳玲两人从外面回来。
阎解成现在虽然是纺织厂的临时工,但是他看不上每个月拿的那十几块钱,所以最近一直没有上班。
黄艳玲现在肚子已经显坏了,也没有去找工作。
两人就住在家里面,让三大妈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们。
看到阎解放躺在平板车上,阎解成还是有些慌张的,连忙上去询问原因。
虽然兄弟两个不合,但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黄艳玲,则嗤之以鼻。
“阎解放当初离开家的时候,可是说过了以后再也不回家了这怎么着才过了几天呢,又回来了,并且还受伤了,需要咱们照顾他,这叫什么事啊?”
阎解成瞪着他说道:“黄艳玲。你就少说两句,照顾也是咱娘照顾,又没有让你照顾,你嗦那么多干什么?”
被阎解成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黄艳玲心中感到很委屈。
要是换成棒梗的话,肯定不敢这么训他。
跟阎解成结婚之后,黄艳玲又想起了办公的好处。
棒梗这个人虽然不上进也不正经干,还不能挣钱,却是个特别听老婆话的人。
以前在贾家,无论黄艳玲说什么,贾梗就会悉数全听。
现在阎解成却经常教训她。
“好好好,你们兄弟两个感情好,从今天起你不准再上屋里面睡觉。”
黄艳玲说着话,转身进了屋子,将门紧紧的关上了。
阎解放见此情形,连忙推了推阎解成说道:“哥啊,嫂子生气了,你赶紧去哄哄,别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女人不就这回事,你越是惯着他,她越上脸。不用管他,走我扶你进屋。”
阎解成将阎解放扶到了屋里面,将他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之后问道:“解放,你这是怎么搞的了。难道是跟人争风吃醋被人家抓住了吗?”
“哥,我哪里是那种人呢。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在跟小当处对象,今天我们两个去逛公园。结果被棒梗看到了,这小子就像发了疯的一样。冲上来就要教训我。我还能怕了他,当时我就举起了拳头。
谁知道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狠狠的踹了我一脚。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听完这番话,阎解成惊的目瞪口呆。
以前他还追求过小当,现在小当竟然成了自家弟弟的女朋友。
这关系真的好乱啊。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棒梗竟然敢对阎解放下黑手,那就是没有把他阎解成,没有把他阎家放在眼里面。
要知道这年月条件艰苦,兄弟姐妹们之间还是很团结的。
别管自家闹得再乱,要是被外人欺负了,他们都会一块上。
特别是在四合院里,阎解成从来没有把棒梗放在眼里面。
开玩笑,棒梗是四合院里面有名的小偷,怎么可能是他们三兄弟的对手。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眼界成说这话就要站起身。
阎解放一把,拉住他说道:“哥,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教训棒梗,他一个小偷竟然敢在我们阎家人面前耀武扬威。”
“哥你千万别去,棒梗毕竟是小当的哥哥。你要是去闹事,以后我跟小当之间还怎么处关系啊。”
阎杰成冷着脸说道:“解放,你怎么那么糊涂啊。有棒梗在,你以为你能跟小当结婚吗。这次要不好好教训棒梗,他下次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ωω
阎解成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他跟小当已经不可能了。
那么为什么不能让小当和阎解放结婚呢。
小当是个好女人,嫁给阎解放之后,两人一定能红红火火的过日子。
倒不是说阎解成就把小当放下了
只是他还把阎解放,当成自己的弟弟。
当哥哥的,哪能不希望看到弟弟过上好日子。
阎解成这个人,虽然说已经误入歧途了,但是他对自己的弟弟还是没话说的。
阎解放听到这话,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松开手,任由阎解成曾离开。
阎解成来到堂屋里面,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就要往外面走。
被三大爷又拦住了。
“解成,你这是要干什么。”
“揍棒梗啊。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多事情。阎解放被人打了,咱们肯定得把场子找回来。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干什么。”
三大爷冲他摆摆手说道:“你这孩子还是太不会算计了。”
听到这话,阎解成皱起眉头:“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事情本来是咱们家解放占理,咱们家解放被人打伤了,他们就应该赔偿我们医药费。你现在要是去把人家揍了,那这医药费肯定就拿不到手了。”三大爷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地说道。
第756章 三大爷讨说法
阎解成听到三大爷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爹现在是解放被人打了。你怎么能想着钱呢?我看你就是钻进了钱眼里面。”
三大爷瞪大眼睛说道:“你这孩子有这么说你爹的吗。
再说了,我要不是钻进钱眼里面,就凭几十块钱的工资,怎么能把你们兄弟几个全都养大。”
阎解成还有些不服气。
这个时候阎解旷回到家,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不赞成,现在就去把贾家揍一顿。
当然他的理由跟三大爷也有所不同。
“哥现在不是解放前了,在解放前谁得罪了咱们,咱们将他打一顿,也没有啥事儿。
现在由派出所管着呢。
你要是真将事情闹大了,人家可会报警的。
到时候把抓起来,你蹲几年那倒是无所谓。
关键是你留下了记录,我们还得受影响。”
阎解旷是阎家,乃至整个四合院里面思想最先进的人。
他从上学开始就一直追求进步。
在小学的时候就担任了班干部,平日里对家里面的事情不管不问,现在看到阎解旷要干的事情,即将影响到他,他当然得拦着了。
这理由让阎解成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阎解旷现在已经上初中了。
并且担任了班里面的班长。
以后他的目标就是进到街道办里面当领导。
在这种情况下,阎解旷肯定不愿意自家的哥哥去闹事。
阎解成也感觉到这件事情不好办。
他看着三大爷说道:“爹,这件事情该咋办?难道咱们就认怂了吗?”
“那当然不行,你们两个跟我一块儿,咱们到贾家去要钱。”三大爷提醒道:“记住你们只是要钱,千万不要打架!”
“那要是贾梗打我呢”
“那你就还手呗!”
三大爷带着阎解旷和阎解成来到了贾家
这个时候棒梗早就回到了家里面,并且将小当和阎解放谈对象的事情告诉了秦淮如何贾张氏。
贾张氏当时就阴沉着脸表示反对。
“阎解放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一个小工人,怎么能娶得了咱们家小当呢。”
秦淮茹也不愿意这件事。
“小当这死丫头,可是真的不听话,以前有那么多年轻有为的青年,她不找偏偏要找阎解放这个行货。”
秦淮茹清楚。
棒梗他已经指望不上了。
小槐花娶了那个上门女婿之后,别说养她了,还得倒贴呢。
现在还指望小当给他养老呢。
小当是纺织厂的正式女工,模样虽然不出挑,但是也算不上长得差,将来嫁给一个小领导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到时候秦淮茹就只用躺在家里面等着荣华富贵了。
另外小当还能帮不棒梗?
要是真的嫁给了阎解放,那就没指望了。
就阎家那些人的德性,她是很清楚的。
“不行,不能让小当跟阎解放谈对象,我现在就去纺织厂把小当找回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贾张氏此时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这个时候三大爷三大妈带着阎解成和阎解旷来到了贾家。
看到几人,贾张氏双眼发红。
“三大爷。你好歹也是咱们大院里面的管事大爷,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呢。
你家阎解放什么身份?我家小当什么身份?他竟然想追求我家小当,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咱们是邻居,我本来不稀罕说你,但是你们家阎解放这件事情干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家伙,三大爷这次本来是来找说法的,结果还没开口便被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
就算他脾气比较好,这会儿也受不了了。
三大爷瞪大眼睛看着贾张氏说道:“老嫂子阎解放和小当的事情,他们是你情我愿。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咱们要讨论的是你家棒梗打上我家阎解放的事情!”
听到这话贾张氏皱起了眉头:“什么?我家棒梗把你家阎解放打伤了,这不可能我家棒梗是个多老实的孩子啊,咱们大院里的住户都夸奖他老实懂事,怎么可能打人呢?
三大爷,我看你是做贼心虚,然后故意来找麻烦的。
你要是对别人家这样,也许还能够说得通,但是你想用这种办法来欺负我们贾家。
那你可就想错了!”
三大爷清楚贾张氏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要是跟他谈这个问题,就算是嘴皮子磨破了,也说不出个123来。
三大爷朝着屋里面喊道:“棒梗你出来。你来告诉你奶奶,你到底打没打过我家阎解放。”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棒梗站起身走了出来,当然秦怀茹也跟在他后面。
秦淮茹的脸色此时就比较难看了。
她虽然不讲道理,却没有贾张氏那样的迷之自信。
她清楚棒梗的性子。
棒梗这个人欺软怕硬的,要是碰到比他厉害的,他肯定会躲得远远的,但是要是碰到那种比较老实的人,棒梗就会蹬鼻子上脸。
阎解放就是那种看上去比较老实的人,平时在大院里面压根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棒梗走出来之后,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谁打人了?三大爷,你少在这里胡咧咧,是不是你家阎解放偷别人家小媳妇被别人家男人挤到床上了,人家才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
你不回去教训你家阎解放,反正到我家来找事,你还要一点点面吗?”
三大爷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各种预案,想到棒梗会如何的抵赖。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棒梗竟然会昧着良心不承认这些事情。
但是三大爷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好像对棒梗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小当是棒梗的妹妹,要是找小当的话,小当肯定不会出面指定棒梗。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来也下班回来了。
看到李东来,三大爷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一大爷,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李东来在医院里忙活了一整天,此时已经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本来准备回家吃饭,现在被三大爷拦住了,也只能停下脚步。
他皱着眉头,看着三大爷说道:“怎么回事?”
“哎呀,还不是我家阎解放被棒梗打伤的事情,现在这棒梗这小子竟然不承认了,你说说该怎么办啊!”
看着急的脸红脖子粗的三大爷,李东来心中一阵唏嘘。
三大爷身为老教员,应该说是非常会做工作的。
平日里他用那些大道理,将大院里面的住户拿捏的死死的了。
但是碰到棒梗这种不讲理的人,他瞬间就抓瞎了。
李东来看着三大爷说道:“这事很简单啊,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周围可是还有别人的,公园里面那个老大爷,就是他将阎解放送到医院的,你可以去找他作证吗?”
“对对对,一大爷还是你聪明。”
三大爷恍然大悟,他转身就要去上贾家走去。
可是走到了一半又停住脚步,看着李东来说道:“一大爷,这件事情您是不是管一下”
三大爷清楚,如果说在四合院内有谁能够降服贾家的话,那么就非李东来莫属了。
李东来说道:“三大爷,你也是管事大爷,如果你想让我管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定会按照规矩办事的。”
听到这话,三大爷瞬间改变了主意。
他这次找贾家的麻烦,就是为了想讹点钱罢了。
要是李东来出了手,说不定棒梗肯定会被送到派出所里面,而他们家也拿不到多少钱。
“那那算了,这件事情还是我跟贾家两家协商吧.”
李东来清楚三大爷的性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回到了家里面
此时丁秋楠已经做好了饭,正等着他回来。
见他进了屋,丁秋楠站起身,接过帆布包:“东来哥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三大爷在和贾张氏吵架。”
“这事说来也复杂……”李东来将阎解放被棒梗踢伤的事情讲了一遍。
丁秋楠听的目瞪口呆:“这个棒梗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在这种情况下,三大爷不是应该直接报案将他送进去吗?”
“你觉得呢!”李东来笑着说道。
丁秋楠仔细一想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苦笑道:“这个三大爷,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呢。”
“他算盘珠子拨楞的哗哗响,但是我看贾家不会随了他的心愿,这件事情啊,说不定会越闹腾越大。”
李东来边吃饭边说道:“不过这事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学校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今天我跟东北那边打了电话,小妹明天就要到家,到时候我工作忙,还得麻烦你去接小妹。”
“呀,小妹要回来了。明天我请半天假。”丁秋楠兴奋地说道。
几个月没见,她也有些想李小妹了。
卫东和卫国两个孩子听说姑姑要回来了,都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
“姑姑在离开前曾告诉我要给我带好吃的,也不知道他还记得不记得。”
“东北那边有很多小狐狸,姑姑说要帮我捉一头狐狸的,这次也不知道她给没给我拿回来。”
丁秋楠瞪着他们两个说道:“要是让你姑姑知道了,你们两个考试才到了那么一点分数的话,你姑姑肯定会用棍子揍你们的。”
两个孩子听到这话顿时低下头不吭声了,吭哧吭哧往嘴里面扒饭。
其实卫东和卫国的考试成绩并不差,门门功课都在90分以上。
但是隔壁小荷花门门成绩都考了满分。
虽然说李家跟何家的关系很好。
但是丁秋楠却觉得,她每天那么辛辛苦苦的辅导卫东和卫国做作业,这两个孩子竟然比不过人家小荷花。
她的脸面实在是挂不住。
李东来嘿嘿一笑没有吭声。
他并没有将孩子们的成绩看得有多么重要,只要他们没有养成什么坏习惯,做事情有担当就可以了。
当然对于丁秋楠教育孩子,他也不会拦着。
另外一边。
三大爷从李东来那里拿到了好主意之后,气势汹汹的来到了秦淮茹跟前。
他朗声说道:“秦淮茹,你家棒梗不承认打了我家阎解放,那好,现在我就去找证人。
不过咱们话说清楚。我要是把证人找到了,那我马上就会报告给派出所,请派出所的同志来处理这件事情。
到时候你家棒梗要是被抓走的话,千万别怪我这个当三大爷的不讲人情。”
听到这话贾张氏还想翻白眼,秦淮茹却慌了。
因为他太清楚棒梗的性子了。
秦淮茹一把抓住棒梗的胳膊问道:“刚刚我问你一遍。阎解放是不是你打伤的?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要不然的话人家三大爷就要报警了。
你要是觉得你能够瞒得住警察的话,那你尽管继续撒谎。”
棒梗听到这话也有些慌了。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被抓走,连忙说道:“娘,这事其实不能怪我。当时阎姐放那家伙竟然敢拉着小当的胳膊。他就是在耍流氓,我教训他一顿怎么了?”
“只是教训一顿吗?”
三大爷气愤的说道:“你踹了我家阎解放的裤裆,要不是咱们大院一大爷的医术比较好。现在我家阎解放已经变成了以前那个许大茂了。”
“天呐,棒梗你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呢?”秦淮茹的脸色大变。
他本来以为棒耿只是揍了阎解放一顿。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只要跟三大爷道个歉,这件事情肯定就没事了。
以前棒梗惹祸,他都是这样做的。
但是让人家断子绝孙,这种事情就大了。
棒梗说:“娘这怪不得我。当时我站在那里是阎解放的裤裆往我脚上飞的。我想拦都拦不住他。”
这话差点把三大爷气了个半死。
“你小子还讲不讲一点道理了。”
“我不讲道理?你家阎解放对着我家小当耍流氓,他讲不讲道理?”棒梗现在就咬死了这一点。
贾张氏在旁边也喊道:“是啊是啊,阎解放耍流氓本来就该被抓起来。我家棒梗下手还是轻的,就应该让人直接把阎解放扔进河里面。”
三大爷本来是想来讲理的,现在看到这种情况他也觉得心累。
“阎解成啊。这事了不好整了。”三大爷扭头看向阎解成说道:“你要是想帮你弟弟出气,这会儿爹也不拦着你了。”
阎解成心中大喜。
他早就看办更不顺眼了。
黄艳玲这阵子没少在他耳边嘟囔棒梗的好处。
你说说哪个大男人能够受得了?
第757章 阎埠贵抢收音机
阎解成早就想收拾棒梗了。
现在得到三大爷的准许,他当时就挽起了袖子。
阎解旷感觉到不对劲,连忙上前想拉着他。
“哥哥。千万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万一真的惹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办呢?你不为别人着想,你也得为弟弟我着想啊。”
阎解成一把甩开阎解旷的胳膊,冷声说道:“阎解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现在咱们家已经被别人欺负成这样子了,你竟然还在那里里八嗦的。”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狠狠的教训棒梗一顿。”
说着话,阎解成便一把推开了阎解旷,冲到棒梗面前挥舞起了拳头。
棒梗没有想到阎解成竟然如此冲动,躲闪不及被阎解成锤中了胸口。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你干什么?!“
阎解成怒吼道:“你小子,打了我弟弟,现在竟然敢不认账,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阎解成说完就抡起拳头对着棒梗的脸打过去。
棒梗这次早有准备,他连忙向旁边跳开,阎解成的拳头落空,打到了旁边的墙上。
阎解成看见自己的拳头被打出血来,气急败坏,又扑向棒梗。
他一脚把棒梗踹倒在地,棒梗连忙爬起身,向后退去。
两人在院子里扭打在一起。
别看棒梗成天在四合院内咋咋呼呼的,其实没有多大力气。
不大,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脸上被阎解成锤的鼻青脸肿的,胳膊也被撞伤了。
反观阎解成。
因为有黄艳玲的关系。
他此时怒火中烧,战斗力爆棚,越打越勇猛。
贾张氏在旁边看到棒梗不是阎解成的对手,顿时着急了。
她想冲上去帮助棒梗,但是又害怕阎解成。
只能朝着秦淮茹吼道:“秦淮茹,你儿子被人打了,你竟然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秦淮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要不是因为贾张氏在后面给棒梗撑腰,棒梗承认了错误,她再想办法给三大爷说两句好话。
都是一个大院里面的邻居,三大爷想必就不计较这件事情了。
现在倒好,两人打起来了,想要再收场的话就比较难了。
贾张氏见秦淮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加生气了,扯着嗓子吼道:“秦淮茹你忘记了吗?咱们家棒梗,是咱们贾家的唯一一个男孩子。要是被阎解成打坏了的话,谁替咱们贾家传宗接代啊?”
这话说到了秦淮茹的心坎里面。
她平日里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贾家没有人继承。
说来也可笑,现在的贾家一穷二白,面缸里面连两斤面都没有,家里唯一值钱的家具就是一个手电筒了。
但是就是这样,秦淮茹还觉得贾家有王位要继承,一定要找一个继承人不可。
这种想法看起来很可笑,其实是有历史原因的。
这年月在农村,就算是再穷,也一定要生一个男孩子来继承家业,要不然会被村里人看不起的。
秦淮茹虽然来到京城里面已经几十年了,但是从骨子里来说,她并没有摆脱老思想的束缚。
听到贾张氏的话,秦怀茹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但是她也清楚,他就算上去帮忙,也不是阎解成的对手。
所以秦淮茹灵机一动,扯着嗓子喊道:“打人了,打人了,阎家的阎解成打人了,大家伙快来帮忙啊,我家棒梗,快被他打死了。”
这道声音惊醒了四合院的住户们,大家伙纷纷围了上来。
“好家伙,咱们大院里面好容易安静几天,怎么又有人闹事?”
“还是阎家的阎解成跟棒梗打了起来。因为黄艳玲的事情,他们两个不是早就闹翻了吗?生成要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会打起来呢?”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有热闹看就行了。”
住户们纷纷去看热闹。
傻柱这个时候刚下班走到中院,也凑到了人群中看热闹。
这个时候隔壁的王婶婶看着傻柱说道:“傻柱,你看什么热闹啊?”
傻柱有些不明白:“你老人家看热闹,我们年轻人就不能看热闹吗?”
王婶婶说道:“你可是咱们四合院内的二大爷。现在他们在四合院内打架,你不上去管,反而在这里看热闹,你像话吗?”
傻柱听到这话,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已经不是普通的住户了。
他连忙站起身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冲着阎解成和棒梗,两人大吼一声:“像话吗?像话吗?你们两个怎么能当众打架呢?现在我命令你们全部都给我住手。”
阎解成现在正占在上风,哪里肯住手啊?
棒梗吃了大亏,此时想着要报复回来,更是不可能停手,两人压根就没有理会傻柱。
这让傻柱感觉到很没有面子。
自从成了四合院二大爷之后,傻柱感觉到自己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每次走在四合院内,都会有住户主动跟他打招呼,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也都笑脸相迎。
本来以为,只要大吼一声,就能解决两人的纠纷。
现在看来是不得不动手了。
傻柱当时就挽起了袖子,步冲上去,冲到了两人中间。
此时阎解成和棒梗正打的热闹看到有人冲进来,想也没想都同时挥着拳头冲着傻柱打去。
可是他们两个哪里是傻柱的对手啊?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两个都被傻柱收拾了。
傻柱将他们撂倒在地之后,一脚踩着一个,冷声说道:“怎么着,你们两个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
阎解成和棒梗这会儿也清楚,就算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也不可能是傻柱的对手。
他们两个只能连连求饶。
“你们两个还打不打架了?”
“不打了,不打了,绝对不再打了。”
“你们两个认识到错误了吗?”
“认识到了。”
“那好,现在你们两个都回去吧。”
傻柱松开两人,转身就准备离开。
小荷花马上就要放学了,他还得回去给小荷花做饭呢。
可是刚走两步路,傻柱就被三大爷拦住了。
“傻柱你还不能走?这件事情还没完呢。”
“三大爷,你这是要干什么?他们两个不是不打了吗?难道你想让我把他们两个都抓起来吗?”傻柱皱着眉头说道。
三大爷解释道:“这倒不是,只是我家阎解成被棒梗踹了一脚,被踹到了裤裆里,并且骨折了。经过李东来的救治,这才算是保住了生育能力。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吧?”
听到这话,傻柱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他心中一阵郁闷,当个二大爷竟然这么麻烦,整天在管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拒绝东来哥了。
只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傻柱扭头看向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三大爷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家棒梗真的打了阎解成吗?”
秦淮茹见到这次由傻柱处理这件事情,心中大喜。
当年,秦淮茹可是将傻柱拿捏的死死的,要不是半路杀出来一个于菊花,傻柱这会儿还在给他养棒梗呢。
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傻柱肯定会偏向他们贾家。
秦淮茹眼角瞬间红晕起来,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家棒梗不懂事,他年纪太小了,请你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生活实在困难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不得不说,秦怀茹表演装可怜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被欺负的人其实是秦淮茹一家。
可是秦怀茹的表演在三大爷和傻柱面前都没有任何作用。
三大爷瞪着眼睛说道:“我家阎解放差点被你家棒梗搞得断子绝孙。你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了吗?”
傻柱没有吭声,他想看看三大爷有什么想法。
秦淮茹看着三大爷问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三大爷冷笑道:“秦淮茹。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我把棒梗送到派出所里面,让派出所的同志处理他。第二你赔偿我家80块钱。”
“要知道,我家阎解成,可是新车间的工人。每个月的奖金都有一二十块钱的。现在阎解成至少有两个月,上不了班。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医药费营养费之类的,让你家赔偿80块钱,已经算是便宜你家了。”
三大爷遇到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一向老实本分的他,也学会了狮子大开口。
秦怀茹当然不愿意当那个冤大头,她扯着嗓子说道:“三大爷啊。看我家现在的情况,能拿得出80块钱吗?你这不是逼我们去死吗?”
贾张氏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开始撒泼无赖:“天哪,大家伙都瞅瞅啊,咱们大院的三大爷。红星小学的老教员要逼死人啦。他还是个文化人呢,怎么能比以前的黄世仁都狠呢?”
围观的住户这个时候也觉得三大爷不对。
“就算棒梗真的打了阎解成也用不了80块钱啊。”
“关键是贾家确实没有那么多钱,这是大家伙都看着的。”
“大爷,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贾张氏听到群众们的议论声,嘴角微微翘起。
你老东西不是想讹诈我们吗,我就把你身上那层皮扒下来。
只不过他忘记了,那也能当那么多年的四合院管事大爷并不是好对付的。
只见他冷哼一声说道:“秦淮茹,你少在我面前哭穷。你家里面也许没有钱,但是你家还有一台收音机啊。你完全可以把收音机抵账。”
听到这话秦怀茹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想不明白贾家有收音机的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这事情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个时候棒梗跟着阎解成赚了一些钱。
当时秦淮茹想让棒梗把钱全部存到银行里面,留着娶媳妇和以后的生活之用。
但是棒梗哪里是那种过日子的人。
他拿到钱之后,当时就去买了一台收音机。
一般人家买到收音机之后,都会拿到大院里面炫耀一番,证实自己是一有实力的人家。
但是秦怀茹想要借邻居家的东西,首先需要立的人设就是穷可怜。
别人看到他家有收音机会,想着你家既然过得比我家还要好,我为什么要把钱,要把粮食借给你呢?
所以秦淮茹当时就把那台收音机藏了起来。
他们一家人经常关上门,偷偷的躲在家里面收听收音机。
“三大爷你别胡说了,我家里哪里有收音机?”秦淮茹突然想到这有可能是三大爷在咋呼他,所以当时就反驳。
三大爷冷笑一声说道:“秦淮茹你难道忘记了吗?我可是咱们大院收电费的。”
此话一出,秦怀茹的脸色大变。
这年月的收音机并不是安装电池的,而是需要插在插座上使用。
另外。
四合院内只有一个总电表,如此以来,压根就没有办法分清楚住户们每家每户到底用了多少电。
如果平均分配来收取电费的话,肯定会引起一些住户的不满。
凭什么我这个月压根就没有用电,还要跟他们收取一样的电费呢?
所以电力局就想到了一个看上去很土却很有效的办法。
那就是按照每家每户用电设备的数量来收取电费。
在一户人家中,一个灯泡就算是一个设备。
同样收音机也算是一个设备。
你家里面有多少设备,就交多少设备的电费。
现在有人问了,如果瞒报设备的话,那是不是就不用交电费了呢?
电力局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每个月都会不定期的到住户家中清查设备的数量。
一旦发现住户有瞒报设备的情况,就会开出高额的罚单,情节严重的还会送到派出所里面。
三大爷是负责收电费的,自然清楚情怀如家设备的数量。
这年月一户人家里面的设备除了电灯泡就是收音机了。
所以秦怀茹家有收音机的事情是瞒不住三大爷的。
秦淮茹想通这个关节之后,只能又开始装可怜。
“三大爷啊。我家的收音机可是攒了十几年才攒下来的。你看在咱们是老邻居的份上,不要把我家的收音机抢走好不好啊?”
三大爷这会儿也有些为难。
要是不要收音机的话就拿不到赔偿了。
要是要说你的话,传扬出去名声不好。
他只能看向傻柱说道:“傻柱,你是二大爷,你觉得这事应该咋办?“
傻柱皱着眉头说道:“我看应该给秦淮茹两三天的时间让他去筹钱。如果筹到了钱,自然就不用把收音机赔给你了。“
第758章 李小妹回京
不得不说,傻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傻柱了。
他知道要是帮着阎埠贵,逼着贾家把收音机用来抵账的话,有点太不近情理了。
毕竟现在是新社会,搞得跟地主恶霸那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阎埠贵也清楚这一点。
他转身看看围观的那些住户们,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贾张氏和秦淮茹现在最害怕的有两点。
第一,是处于暴怒中的阎解成,这货下手可真狠啊。
刚才要不是傻柱拦着,棒梗肯定会被他揍惨了。
第二,是怕阎埠贵报警。
毕竟这次事情的真正起因是棒梗踹了阎解放的裤裆,听说还挺严重的。
要是派出所的同志来了,说不定得判一个故意伤人。
棒梗可是贾家唯一的男人,是贾家的继承人,要是棒梗被抓走了,贾家说不定就得断后了。
所以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也同意。
“阎埠贵,只要你给我两个星期的时间,我保证把八十块钱给你。”
“秦淮茹,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当年我跟老贾还是好兄弟,就暂且相信你一次。”
阎埠贵得意的回到了家,他家这次占据道德高点,贾家肯定不敢搞什么事情。
贾家众人回到屋之后。
棒梗让贾张氏找来红药水,一边拿着棉签蘸着红药水往脸上涂抹,一边说道:“娘,你是怎么搞的?你怎么能答应赔阎埠贵钱呢。那可是足足八十块钱,咱们家里哪有那么多钱?”
说着话,他猛然站起身,看着秦淮茹说道:“你不会是想把咱家的收音机卖掉吧?”
收音机是花了100多块钱买的,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棒梗绝对不容许秦淮茹卖收音机。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你惹出了这场祸事。我用得着买收音机吗?
我也想好了,咱们家压根就用不着收音机。
那台收音机至少还能卖120块钱。
就算是赔给阎埠贵八十块钱,咱们还能剩40块钱。
有了这剩下的钱,咱们能过两个月的好日子了。”
此话一出。
原本准备回屋睡觉的贾张氏不乐意了,她瞪大眼睛说道:“秦淮茹。那收音机可是棒梗买的,你凭什么说卖就卖?再说了,那可是咱们家里的一个物件,怎么能轻易卖掉呢。”
贾张氏并不关心贾家,她之所以不让卖收音机的原因很简单,现在他已经喜欢上听收音机了。
每次从收音机上听到的新鲜消息,可以告诉坐在大门口的那些老婆子们,从而引来那些老婆子们的称赞。
这也是贾张氏现在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那怎么办?除非你们两个现在能给我找八十块钱来,要不然我肯定要买收音机。”秦淮茹也觉得心累,索性开始摆烂了。
棒梗和贾张氏都皱起了眉头,两人苦苦思索一阵之后,贾张氏想到了好办法。
站起身说道:“秦淮茹。阎解放不是看上咱们家小当了吗?
他们两个要是结婚的话,按照规矩阎埠贵是要给咱们家送彩礼的。
一般情况下来说,像阎埠贵那种抠门的人,最多给咱们家送三五块钱的彩礼。
但是要是咱们借着这次机会把这笔赔款算到彩礼里面的话。
再额外让阎埠贵要两百块钱的彩礼钱。
那咱们家就赚大发了。”
听到贾张氏竟然打起了小当的主意,秦怀茹有些不满意了:“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小当不能嫁给阎解放。我还想给他找一个好人家呢。”
“秦淮茹,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再说了,阎解放的孩子也挺好的,人挺老实的。要是结了婚之后小当能够当家的话,那你的日子也不会很难过。”贾张氏劝说道:“秦淮茹,你不要好高骛远。咱们隔壁大院的刘家大姑娘可嫁了一个小领导,结果呢,刘大娘现在的日子你也看到了。”
隔壁大院刘家的事情,秦怀茹也听说过。
刘家大姑娘长得花容月貌,是煤球厂的厂花,进到厂子里之后,就被煤球厂后勤处的一个干事看中了。
那个干事家庭条件很好,父母都是领导干部,刘佳看中了人家的家世,当时就同意把刘家大姑娘嫁过去。
他们本想着等姑娘结了婚,他们也能沾点光。
谁曾想那个小干事,性格很暴躁,结了婚之后,刘家大姑娘就算是想回娘家看看,都需要得到他的批准。
要不然就会被拳打脚踢的教训一顿。
至于送钱送礼物,那就压根就别想了。
刘家也想找妇联,让妇联出面,去教训教训那个小干事。
但是刘家的父母都是领导。
人家妇联也不愿意管这种事情。
现在听到贾张氏说起刘家的例子,秦淮茹也变得犹豫了起来。
“这件事还得跟小当商量一下。”
“明天吧,明天上午我跟你一起去找小当。”
贾张氏害怕秦淮茹见到小当之后会心软,坏了她的大事,所以决定一起去。
第2天。
丁秋楠一大早就到医院请了假。
然后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京城火车站。
她买了一张站台票,进到了火车站里面,说来也巧,这个时候李小妹乘坐的列车刚刚进站。
李小妹扛着大包,小包从火车上走下来,看到丁秋楠,她兴奋的跑了过来。
“嫂子,你怎么来接我了?我哥哥呢?”
丁秋楠一边打量小妹一边说道:“你哥哥现在在实验室忙的,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实验室是越来越大了,他每天都忙得不着家。”
“你放心嫂子,等回到家之后,我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李小妹举起拳头说道:“我现在可是个小战士了。”
“是吗?小妹。我发现你现在成熟了不少。”丁秋楠由衷的说道。
李小妹仅仅去了东北半年,整个人变化挺大的。
以前她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事情都需要别人帮忙。
但是现在你看,她一个人带了七八个大包,竟然没有任何问题,还担心丁秋楠滑倒,扶着丁秋楠的胳膊。
“嫂子我跟你说。到了那个学校之后,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战士。
我们每个星期都要进行一次拉练。
每次拉练的距离是50公里。”
“50公里那么远啊。你们是骑自行车还是乘车啊?”丁秋楠惊讶的说道。
李小妹哈哈大笑:“嫂子,你想什么好事呢?我们拉练就是为了磨练意志。要是乘坐交通工具的话,那不就失去了拉练的意义吗?
而且50公里还需要扛着二十多斤的东西,要在一个上午赶到。”
“啊,还要负重啊。这也太辛苦了。”丁秋楠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可是很清楚李小妹的。
别看李东来和李小妹小的时候家里很穷,但是李东来从来没有让李小妹受过苦。
现在去到那边上学,竟然带负重跑50公里,丁秋楠瞬间心疼坏了。
她看着李小妹说:“小妹你是个女孩子,哪能像那些大老爷们一样训练。要不然我跟你哥哥说一声,想办法把你调回京城学校吧。咱们好好读两年书,进到大学里面。将来也能找一份好工作。”
听到这话,本来正在往人群中挤的李小妹顿时停下了脚步。
“嫂子,你胡说什么呢?成为女飞行员可是我这辈子的梦想。要想实现梦想,肯定要付出远超他人的艰辛。别人能做到,我怎么不能做到呢?
我的同学们都没有一个人喊苦,一个人喊累的,我怎么能当逃兵呢?”
丁秋楠停下脚步看向李小妹,她心中一阵唏嘘:“小妹真的长大了。”
丁秋楠将你小妹送回家之后,骑上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
小妹在东北那边受苦了,这次回到京城,她要趁着假期好好给小妹补补身子。
这个时候在大院里面玩的卫东和卫国两个孩子,听说李小妹已经回来了,也都赶紧跑回了屋里面。
李小妹在东北那边,并没有想李东来,也没有想丁秋楠,想的最多的却是这两个孩子。
前两年丁秋楠刚生完孩子,就要忙着工作,一天丢在家里面,大部分时间都是李小妹照顾的。
李小妹虽然说是姑姑,从某种程度上讲,跟他们的娘也差不多。
看到两个孩子,李小妹冲了过去,一手抱住一个将他们高举起。
卫东惊讶的说道:“姑姑姑姑,你的力气好大啊。”
卫国是个小狗腿子,说道:“那当然,咱们的姑姑现在是真正的战士了。以后还要当飞行员的,力气不大怎么行呢?”
“哎哟,小卫国那小嘴巴就是甜。来,姑姑奖励你一个好东西。”李小妹将卫国和卫东放下之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了一包柿饼。
京城这边也有柿饼,但是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不如东北的柿饼。
其外观独特,色泽橙红,表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糖霜,给人一种诱人的美感。
轻轻剥开东北柿饼的外皮,露出里面红亮如琥珀的果肉,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
而当咬下第一口时,那种独特的味道便会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甜而不腻,醇厚而又不失清新,仿佛是秋天的气息都封存在了这小小的柿饼之中。
拿到柿饼之后,小卫国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小卫东在旁边也喊道:“咕咕咕咕,我也要吃柿饼。”
“放心吧,也有你的份儿。”
李小妹说着话又从兜里拿出来了几个柿饼。
这年月上那种航空学校读书,不收学费,每个月还有生活费。
李小妹平时在学校里面很节省,将那些生活费攒下了一部分,给孩子买了礼物。
就在李家屋内气氛热闹的时候,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来到了纺织厂。
她们没有像上次那样闹事,而是老老实实的对保卫干事说:“同志,我们是小当的家人,有事情找小当,因为你没有,还希望你能帮我把他叫出来。”
为了避免被保卫干事误会,秦淮茹还把家里的户口本带来了。
那个保卫干事看到户口本之后,笑着说道:“你们稍微等一下。”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小当正在车间里面忙碌,听说秦淮茹和贾张氏来了,她有些犹豫。
她清楚他们两个这次来到这里,肯定是为了阎解放的事情。
小当并不愿意让她们两个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来。
按照小当原来的想法,等他跟阎解放决定结婚了,再通知他们一声。
她们要是同意也就罢了,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就找纺织厂妇联的同志出面。
她很清楚,别看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平日里不讲理,但是她们两个并不是那种胆子大的人。
只要妇联或者街道办一出面,她们两个都会老老实实的接受事实。
车间主任这个时候正在旁边,看到小当在那里很犹豫她笑着说道:“小当,搞生产固然重要,但是既然你的家人来了,你还是得去见一面。
你放心吧,今天咱们车间的生产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批准你半天假,让你跟家人出去玩一玩。”
小当经过前几次的事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她现在是纺织车间里面的优秀工人,每个月都能超额完成生产任务。
对于这样的工人,车间主任自然要格外照顾。
既然车间主任发话了,小当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保卫干事来到了厂门口。
秦淮茹看到小当出现,顿时松了口气。
她冲着那个保卫干事笑了笑说了一句感激的话,然后拉着小当的胳膊,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贾张氏走到小当身后,有意无意的将小当挡住了。
小当感觉到不对劲,装作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来干什么?我还要工作要忙呢,现在马上就到年底了,车间里面的任务很重,我要是能够拿到全厂生产量第一的话,能得到额外10块钱的奖金呢。”
秦淮茹看着小当说道:“小当你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找你是为什么?”
小当也清楚,这件事情如果不说清楚,那么秦淮茹肯定不会罢休。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娘,我知道你不待见阎解放。你既然不愿意我跟他好,那我以后不见他就是了。没有必要眼巴巴的跑到我们厂子里面来耽误我的工作。”
秦淮茹说:“你胡说什么呢?小当我是你娘,关心你的婚事难道有错吗?现在虽然已经是新社会了。不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是身为母亲,我关心女儿的婚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要是不想让我关心你,就是大不孝。”
第759章 小当屈服
不得不说,秦淮茹还是挺厉害的。
她很清楚,因为以前的事情,小当跟她的关系很不好,她没有资格教育小当,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给小当扣上不孝顺的帽子。
现在虽然说是不讲老规矩了。
但是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要是谁敢不孝顺传扬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别人笑话的。
另外。
纺织厂里面的领导们要是知道小当不孝顺,也会将他辞退。
在这种情况下,小当肯定得束手就擒。
果然。
听到秦怀茹的话之后,小当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气呼呼的站在那里,只能一个劲的翻白眼。
秦淮茹接着说道:“小当,其实今天我之所以找你。并不是想破坏你跟阎解放之间的婚事。”
小当一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淮茹:“这么说你同意我跟阎解放结婚了?”
看到秦淮茹点了点头,她感觉到不对劲,因为这压根就不是秦淮茹的作风。
果然,见秦淮茹接着说道:“小当你可能已经知道阎埠贵到我家索要赔款的事情了。”
听到这句话,小当明白了。
“娘,你的意思是说只要阎埠贵不要赔款,你就同意我嫁给阎解放?”
这个时候秦淮茹还想说什么,贾张氏抢先说道:“你这孩子真是傻,结婚哪有不要彩礼的道理?只要阎埠贵不跟咱们家要赔款,然后再让他出两百块钱的彩礼,我跟你娘就答应你们的婚事。”
听到这话,小当顿时哭笑不得。
这家人可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在这个年月一般人家所谓的彩礼也就是三五块钱,要是家庭贫困一点的,压根就没有彩礼,只要二斤猪肉就可以了。
贾家的赔款,再算上这两百块钱加起来有两百八十块钱了。
要是传扬出去,别人说不定会以为,这是王爷家嫁闺女的。
小当冷着脸说道:“你们想的也太多了。两百八十块钱啊,这要是传扬出去,我岂不是成了讹诈人家了。”
贾张氏冷着脸说道:“哎哟,小当你怎么那么傻呀?这两百八十块钱并不是给我们家的。我们只是暂时帮你保管。
等你结了婚之后,我们就会把这钱全都还给你。
你也知道,就阎埠贵那么小气的人家。
就算你和阎解放结婚,他们家也不会给你置办什么好东西。”
小当当然不相信,贾张氏会平白无故的将钱还给自己,
在她看来,贾张氏将钱攥在手里面之后,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以要出来。
但是贾张氏对于阎埠贵一家的说法,倒是没有错。
秦淮茹见小当申请有些犹豫,接着说道:“小当你不要忘记了。阎解放只是老二。阎家还有一个阎解成呢。现在黄艳玲已经怀孕了,将来阎家的财产肯定要留给阎解成。
到时候你跟阎解放两人,压根就不能从阎家分到多少财产?
你要是不趁着结婚的机会,狠狠的敲阎埠贵一笔。
等到阎埠贵将你们两个赶出家门,你们两个哭都来不及。
是为你们好啊。”
秦淮茹的话,戳中了小当的软肋。
前阵子,阎解放之所以会搬到工厂宿舍里面居住,就是因为阎埠贵一家,偏爱大儿子和大儿媳妇。
事实上,阎解放现在跟阎家已经分家了,就算是他不要这笔钱,以后这笔钱也不会分给阎解放。
秦淮茹看到小当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心动了。
“小当,咱们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哥现在还没有结婚,也需要大量的钱。
你要是不再帮补一点,咱们家可怎么办呢?
我知道你哥哥做的事情,有时候很不像话。
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哥哥啊。
小的时候,咱们家穷,吃不起好东西,你哥哥可是没少给你带东西吃。”
小当虽然对棒梗很有怨言,但是有一点她却很感谢棒梗,那就是他们还很小的时候,棒梗身为哥哥,经常到处寻摸好东西。
那个时候棒梗还经常想着他们两个妹妹。
这也是阎解放跟棒梗闹矛盾的时候,小当并没有完全站在阎解放一边的真正原因。
小当思索了片刻说道:“娘。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跟阎解放商量。毕竟我也不想让他为难。”
“明白,明白,你是个好孩子。”秦淮茹笑着说道:“我现在回去就帮你准备嫁妆。”
贾张氏还想喋喋不休的讲什么,秦淮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转身走了。
离开了大门口,贾张氏冷声说道:“秦淮茹你看看小当,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咱们这些当长辈的现在竟然在求着他。难道不明白吗?咱们可是为了他好。”
秦淮茹停下脚步说道:“贾张氏,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少在这里说这种话。”
“另外就算是小当这次拿来了两百块钱的礼钱。这笔钱也不能交给你,我要拿出10块钱给小当置办嫁妆,剩下的钱当做咱们下个月的生活费。”
“合着我白忙活了一场啊。”贾张氏有些不高兴,但是他也清楚,就凭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小当快恨坏他了。
要是只是他一个人出面的话,小当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另外,钱只要到了贾家,他总有办法搞到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当虽然是个小丫头片子,但是她毕竟是我的孙女,我也想看着她风风光光地出嫁。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
两人说着话,朝着四合院里面走去。
小当回到车间,一直工作到中午下了班之后才赶回了四合院。
她在大门口遇到了李东来。
小当犹豫了一下,上前打招呼说道:“一大爷,你下班了?”
李东来点了点头,看着小当说道:“小当,你最近不是一直住在纺织厂里面吗?今天怎么回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大爷。你可能也听说了,现在我跟阎解放正在谈对象,我娘现在也同意了,但是她有一个要求....”
小当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李东来听完之后哑然失笑。
秦淮茹和贾张氏这两个人是越来越贪婪了。
两百八十块钱的彩礼,就算是放在后世,也算得上是天价彩礼了。
李东来看着小当问道:“小当你有什么想法?”
“我娘说了,就算我不要这笔钱。这些钱也会被阎解成拿走,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
小当说完之后,怯生生的看着李东来:“一大爷,我是不是做的不对呀?”
她今天之所以会拦住李东来,就是心中有些犹豫。
李东来也清楚,小当现在已经被秦淮茹说动了,就算是自己想阻止也没有办法。
想要解决天价彩礼的事情,还要另外想一个办法。
他笑着说:“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小妹回来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李东来转身,往后院走。
还没走到家门口,李小妹听到脚步声,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冲上来,抱住李东来的脖子。
而是站在那里笑盈盈的说道:“哥,你回来了?”
这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李东来一脸姨母笑的说道:“怎么样?路上辛不辛苦?”
“有什么辛苦的?我那些同学都坐硬座。还专门给我买了卧铺票。我怎么会辛苦呢?”李小妹笑着说道。
两人正站在外面闲聊着,丁秋楠从屋里出来,朝外面喊道:“已经做好饭了,你们两个赶紧进来吃饭啊。”
“小妹走,今天中午咱们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进到屋里面,看着一大桌子菜,李东来一阵赞叹:“媳妇儿。小妹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白菜萝卜的对付。现在小妹刚一回来,你就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
丁秋楠笑吟吟的说道:“怎么着,你还跟小妹争宠吗?”
李小妹也说:“是啊,哥哥,嫂子可是最亲我的,你得靠边站。”
得,小妹一回来就跟丁秋楠结成了战略同盟,还是在退避三舍,好汉不吃眼前亏。
李东来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准备吃饭,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听说小妹回来了。”
傻柱和于菊花两人带着小荷花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小妹热情的打招呼:“傻柱哥,菊花嫂子。好几个月不见,你们好像又年轻了。”
他说这话,把将小荷花抱了起来:“小荷花现在也长成大姑娘了。”
傻柱看到李小妹的样子,连连赞叹道:“小妹这才出去半年,就比以前成熟多了。”
于菊花笑着说道:“小妹现在可是女战士了。”
几人闲聊几句,李东来让丁秋楠又加了两双筷子,请傻柱和于菊花在家里面吃了饭。
吃完饭之后,几个女同志在厨房里面收拾碗筷,李东来掏出一根烟,递给傻柱:“傻柱。你听说小当和阎解放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啊。昨天阎埠贵带着三大妈到家家去闹事,还是我从中间说和的。要不是我处理的公正公平,我们两家非得打起来不可。”
跟傻柱讲完全过程,李东来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傻柱看到李东来,眉头微微皱起,连忙问道:“东来兄弟,事情不对吗?”
李东来将贾家所要彩礼的事情讲了一遍。
傻柱听说贾家索要两百八十块钱,顿时大怒。
“这个秦淮茹实在是太过分了。难道她忘记了现在上面要求勤俭节约吗?要是家家户户都跟她这样搞,咱们大院的这些男孩子们谁娶得起媳妇儿?”
李东来看着傻柱说:“傻柱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处理了。”
“你放心东来哥。我肯定会把这件事处理的妥妥贴贴的。绝对不会让贾张氏和秦怀茹两个人的得逞。”傻柱拍着胸脯子保证到。
李东来其实这两天并不忙,想要解决贾家的事情,也是轻易而举的。
之所以会把这件事情交给傻柱,是因为他想借机锻炼傻柱。
随着轧钢厂实验室的规模越来越庞大,李东来也准备上马一些更加先进的项目。
到时候他肯定会很忙碌,压根就顾及不了四合院内的事情,所以这些事情将会委托给傻柱办理。
傻柱感觉到自己被李东来重视了,一心想要证明自己。
吃了饭之后回到家就开始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此时小当已经来到了阎埠贵的家里面。
阎埠贵,三大妈,还有阎解成,黄艳玲正在吃饭,看到小当进来,黄艳玲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阎解成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阎解放是因为小当才受伤的。
三大妈主动打站,起身打了招呼:“哎哟,这不是小当吗?你今天怎么来了?”
小当将手里的苹果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三大妈,我来看看阎解放。”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礼物呢?这里又不是别人家。”阎埠贵看到小当带的礼物,这会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三大妈说道:“阎解放,正在屋里吃饭呢。他不是受伤了吗?我害怕他起身之后会影响伤情,所以就把饭给他端到床上了。”
说这话,三大妈领着小当来到了阎解放的房间门口,他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之后喊:“解放,小当来看望你了。”
屋内传出了回应声。
三大妈推开门将小当让进了屋子里面,然后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孩子慢慢聊,我还要回去吃饭。”
她离开的时候还很识趣地将门关上了。
阎解放没有想到小当会来看望自己,连忙放下碗筷,拿起毛巾擦了擦嘴巴,从床上跳了下来。
“小,小当屋里面有点乱,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他手忙脚乱的,将屋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一遍。
小当拦着他:“解放你受了伤,身体还没有好,这些事情就由我来做吧。”
“这多不好意思,你是客人,我怎么让你做这些事情的。”
“什么客人啊,你难道忘记了吗?你已经向我求过婚了。”小当一边整理阎解放的那些脏衣服,一边笑着说道。
看着像娘妻贤母一样忙碌的小当,言解成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可思议的说道:“小当,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吗?”
阎解放感觉到自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只是小当并没有立刻回答阎解放,而是花了足足十分钟,将他房间内的脏乱衣物还有书本子都摆放整齐之后,才坐到床边。
神情严肃的看着阎解放:“阎解放,我已经想好了,决定要嫁给你。”
阎解成听到这话,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小当又说了:“阎解放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在嫁给你之前还是有一个条件的。”
第760章 阎家纷争
“什么条件你赶紧告诉我,我一定会同意的。”阎解放此时正处于极度兴奋中,想也没有想就直接说道。
小当看着一点兴奋的阎解放,有点不忍心将到了嘴边的话讲出来,但是她又想到了秦淮茹说的那些话,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阎解放,我娘说了,你要想娶我,除了免除我家那八十块钱的赔款外,另外你家还要给我家两百块钱的彩礼。”
阎埠贵找贾家要八十块钱赔款的事情,阎解放是知道的。
他也反对阎埠贵那样做,所以对于那八十块钱的赔款,他并不在意。
只不过贾家这次另外还要两百块钱,这让阎解放心中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他不舍得花这些钱。
像小当这样的好姑娘,他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愿意。
但是这笔钱是要送到贾家的,是要落到秦怀茹,贾张氏他们手中的。
阎解放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另外。
阎埠贵肯定不会同意。
阎解放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当你知道我爹的性子。他这个人就算是花一毛钱都心疼。现在你让他拿两百块钱出来,他肯定不愿意。
要不你再找你娘谈谈?看能不能少一点。”
“阎解放。既然你不愿意,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小当听到这话,当时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阎解放瞬间慌了手脚。
“小当我同意。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月的工资早就花完了,这笔钱还得从我爹那里拿。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去做我爹的工作。”
小当点点头说道:“解放,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有些为难。但是你放心,我也是为了咱们两个好。我现在先回厂里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话,小当也没有多留,他站起身拉开了门。
正好看到三大妈躲在门口偷听。
三大妈被发现后显得有些尴尬。
“我是来收拾碗筷的。”三大妈支支吾吾的说道。
“三大妈,我下午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小当也没有跟三大妈计较,转身离开了阎埠贵家。
阎解放躺在床上躺了半晌,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将这件事情告诉阎埠贵。
因为他清楚这件事情,一旦说出去,将在家里面引起一场狂风暴。
只不过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最终在吃晚饭的时候,阎解放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堂屋里面。
三大妈连忙将他搀扶到椅子上说道:“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床上好好躺着吗?虽然说咱们大院一大爷的艺术高超。但是这种事情不得不谨慎啊。
万一你要是恢复的不好,将来像许大茂那样生不出孩子,那可怎么办啊?
将来是没有人给你养老的。”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一大爷是神医,既然说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没有问题。”阎解放双手撑着桌子,扭头看向阎埠贵。
“爹,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阎埠贵放下筷子,冷声说道:“是不是跟小当有关啊?”
“爹,今天小当来找我了。他告诉我,他答应跟我结婚了。”阎解放说道。
三大妈笑道:“呀,这是好事啊。解放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要结婚了,等到结婚之后你跟小当赶紧要个孩子。趁娘年轻还能帮你们带孩子呢。”
阎埠贵却没有接话,只是冷眼看着阎解放。
阎解放只能接着说道:“爹,小当说了。秦淮茹提出了条件。除了免除他家的赔款外,咱们家还得出两百块钱的彩礼。”
“啪”
阎埠贵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两百块钱秦淮茹怎么不去抢呢?她家小当也就是一个小工人。
我们学校的胡老师,人家儿子娶了区里面的干部彩礼也不过10块钱。
她竟然想要两百块钱,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三大妈也觉得这个钱数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他清楚阎解放的性子。
别看解放,平日里不喜欢说话,在家里面从来不发表什么意见。
但是他这个人的主意却很正,一旦拿定了主意,别人就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三大妈连忙劝说阎埠贵:“老头子你别着急嘛,这件事情涉及到咱们孩子的婚事。咱们应该仔细考虑考虑。”
这个时候黄艳玲说话了。
“娘,你什么意思?你难道真准备给秦怀茹两百块钱,当做小当的彩礼钱吗?你别忘了当初阎解成娶我的时候,你们家可是一分钱彩礼都没有花。
现在要娶小当了,竟然花两百块钱,你们是不是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是不是觉得我怀孕了,你们就能随便拿捏我,不出这笔钱?”
阎解成平日里最听不得黄艳玲对三大妈和阎埠贵阴阳怪气。
“黄艳玲,你胡说什么呢?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黄艳玲气的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办法。
谁让她当初是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嫁给阎解成的呢。
三大妈见老大家两口子吵了起来,连忙出来打圆场:“阎解成,你这是要干什么?黄艳玲可是你的媳妇儿,现在她又怀孕了,你整天冲他吼什么吼?”
好家伙,这事情刚开始谈,家里面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阎解放也觉得心累。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爹,我这辈子非小当不娶。您就看着办吧。”
“嘿,你这孩子还敢威胁老子。你是真觉得你长大了吗?”阎埠贵说这话,拎起一根棍子。
可是他仔细又想了想,打孩子是刘海中那种没有文化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可是老教员,怎么能够随便打孩子呢?
他要以德服人。
阎埠贵将棍子放到一边说道:“阎解放,解放后咱们京城就没有这么高的彩礼。
你要是传扬出去,咱们阎家的面子往哪里丢。别人会不会认为咱们阎家怕了秦怀茹?”
“爹,你别扯那么多。这两百块钱我也不让你出,我只是先借你的。等我以后发了工资会慢慢的还给你。”阎解放清楚阎埠贵的性子。
他啰里八嗦了那么多,其实就是因为不愿意出这笔钱。
既然阎埠贵也不出,他自己出总行了吧。
果然阎埠贵听到阎解成的话,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了。
不过他还是嘟嘟囔囔的说道:“你这孩子我是为你好啊,你怎么一点事情都不懂?”
三大妈怕阎解放再次生气,连忙拦着阎埠贵说道:“老头子你别说了。既然解放愿意出这个钱,咱们只是暂时垫付一下。那这件事情我看就这么决定了。
咱们赶紧跟秦淮茹把婚事定下来,年前说不定能结婚呢。”
听到年前能结婚,阎埠贵顿时来了精神。
原因很简单,按照老京城的规矩,结了婚之后,带着新媳妇第一年登门,亲戚朋友们是要给压岁钱的。
并且这个压岁钱钱数还不少。
到时候他想办法把两人的压岁钱要过来,那岂不是又能大赚一笔?
阎埠贵当时就想答应下来。
可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对呀,阎解放,贾家还欠咱们八十块钱呢,那八十块钱怎么算呢?”
阎解放说道:“爹,贾家欠咱们家的钱,那是因为我挨了人家的打,这笔钱就算是要过来也应该是给我。所以如何处理你就不用管了。”
“这么说。贾家这八十块钱也是不准备给咱们家了。”阎埠贵拍着桌子说道,“亏大了亏大了,这次实在是亏大了。秦淮茹啊,那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阎埠贵虽然不愿意,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看上了人家的闺女呢?
阎解成倒是没有意见。
阎解放毕竟是他的弟弟,能看到阎解放跟小张结婚,他也感到很高兴。
黄艳玲却不高兴了。
在她看来,小当的彩礼那么高,就是要压她一头,将来结了婚,小当进到了阎埠贵家里面,地位肯定也要比她高。
但是她清楚阎解成的性子,要是这件事情再继续争吵下去,阎解成肯定会教训她。
所以黄艳玲只能将怒火吞进肚子里面。
她决定等到小当进门之后,让小当好瞧。
吃完饭之后,阎埠贵从床下翻出一个存折,然后带着三大妈一块儿到银行去取钱。
贾家在这个时候已经得知了阎埠贵答应给彩礼的事情。
贾张氏拍着大腿说道:“哎呀,咱们家真的吃大亏了,快心疼死我老婆子了。“
棒梗正在为即将得到两百块钱而兴奋,听到这话,皱着眉头问道:“奶奶,咱们家挣了两百块钱,你怎么能说是吃大亏了呢?“
贾张氏翻个白眼说道:“你这孩子傻不傻啊?早知道阎埠贵竟然愿意花两百块钱,咱们就应该多要一点了。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阎埠贵跟着李东来,可是挣了不少钱的。我估摸着得有四五千块钱。
你想想要是把这四五千块钱都搞到手,咱们这辈子吃喝就不愁了。“
棒梗兴奋的瞪大眼睛说道:“奶奶,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不过现在还不算晚啊,反正小当还没有嫁过去,咱们现在就去告诉阎埠贵,必须得拿两千块钱,咱们才愿意把小当嫁给阎解放。“
说这话棒梗就站起身,想要走出去。
却被秦淮茹一把拉住了。
“棒梗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能干出临时加彩礼的事情呢?再说了,两百块钱已经不少了。你竟然还想要两千块钱,你信不信,只要你将这个数字告诉阎埠贵,他当时就给你翻脸。到时候你连两百块钱都拿不到手里。”
棒梗听到这话心中觉得有点可惜。
不过他倒也没有沮丧。
阎解放那小子可是新车间的工人。工资比一般人工人工资高。
大不了等阎解放跟小当结婚之后,他再想办法从阎解放身上薅点钱。
到时候阎解放是他妹夫。
妹夫帮助哥哥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个时候,阎埠贵已经将两百块钱取了回来。
看着那崭新的钞票,一想着等会儿就要把这钱交给别人,他心里疼的直滴血。
“阎解放,要不是为了你这小子,我哪里舍得把这么多钱给别人。”
阎家准备送钱,贾家准备收钱。
就在这个时候,大院内响起了傻柱的嚎叫声:“大家伙请注意了。现在马上到大院里面开会,咱们大院里面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傻柱第二次召开四合院大会。
上次他还找了一个破铜锣,但是傻柱觉得破铜锣的声音还没有他的喊声响亮。
所以傻柱就选择充当人工破铜锣。
这会儿大家伙刚吃完晚饭,正准备上床睡觉。
听到傻柱的喊声,都来了兴致。
不用说,等会儿能有晚间节目了。
四合院内只有李东来家有电视。
在最开始的时候,李东来每天晚上都打开门,让大家伙去看电视。
大家伙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每天晚上都聚在李东来家里面。
可是后来他们见李东来,每天工作那么忙,还得在客厅里面陪着他们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就再也没有去看过电视了。
再说了,看戏可比看电视有意思多了,还是真人表演的。
住户们从屋子里面晃悠出来,来到了中院。
此时傻柱已经在大树下面摆了桌子,他正坐在桌子前喝茶呢。
有住户问道:“傻柱,今天咱们大院里面也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啊。为什么要开大会呢?”
傻柱抬起头说道:“别着急,人还没到齐,等人到齐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等了一会儿人到的差不多了,傻柱抬起头环绕了一圈,发现没有看到贾家的人和阎埠贵家的人。
傻柱喊来一位住户说道:“你现在马上去贾家,还有阎埠贵家把他们都喊来。”
“好。”这会儿就算傻子也看出来了,这次的大会肯定跟贾家还有阎埠贵家有关系。
阎埠贵跟阎解成拿着钱,本来已经出了屋子,听说要开大会。
两人犹豫了一下,决定等开完大会之后再把钱交给贾家的人。
秦淮茹,贾张氏还有棒梗,本来在家里面等着阎埠贵来送钱,听说傻柱要喊他们参加大会,三人都不大乐意。
“开会,开会就傻柱那傻样子,他知道开什么会呀?还不如咱们在家里面等着收钱呢。”
“你知道什么?傻中那个人是个混不吝,要是惹恼了他,他冲过来把咱们揪出去怎么办?到时候肯定得丢脸。”
“是啊是啊,秦淮茹说的对。反正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三人嘀咕一阵子,也来到了中院。
第761章 傻柱出招
傻柱坐在中院的桌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着阎家和贾家的人来。
傻柱此时感觉到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
看到贾张氏秦怀茹,三大爷,还有阎解成,阎解放都走了过来,他这才站起身道。
“好了,大家伙都安静一下,现在咱们马上召开四合院大会。”
围观的住户们知道正戏来了,都闭上嘴巴不再吭声了。
贾张氏看到傻柱的样子,气的嘴唇发抖。
“这个傻柱现在还真的是成了咱们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爷,想当年他只不过是咱们贾家的一条狗。
要不是有李东来提携他,他现在不定正在给我养老呢。”
一想起这事情,贾张氏就气得嘴唇发抖。
本来他们贾家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
贾东旭死后,只要能够将傻柱牢牢的攥在手心里面,那么贾家还能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毕竟傻柱是轧钢厂食堂的厨子。
跟着厨子过日子,就算是日子再艰难,还能缺得了吃的吗?
秦淮茹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现在傻柱只是靠着李东来,就当上了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要是她当初不跟李东来分手,能够在秦家沟再多坚持两年的话。
那么傻柱的位置,不定就是她秦怀茹的了。
悔不当初啊。
三大爷和阎解放,他们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赶紧开完会之后,赶紧把彩礼钱交给贾家。
三大爷看着傻柱道:“傻柱,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吧,大家伙都忙着呢,你在这里啰里八嗦的耽误大家伙上班。”
傻柱没有想到三大爷会先开口。
嘿嘿一笑道:“三大爷的,今的这事可跟你有关系呀。”
听到傻柱的话,三大爷吓了一跳。
要在大院里面,谁最不可能犯事,那就是他三大爷了。
一来他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就算有个什么事情,别人也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二来他自认为做事情够谨慎,平时在大院里面很少得罪别人。
以前易中海当着管事大爷的时候,三大爷站在易中海这一边。
现在李东来当了一大爷,他就站在李东来这一边。
所以三大爷自认为是四合院内最安全的人。
三大爷感觉到不妙之后,瞪大眼睛问道:“傻柱,你少胡扯。我家最近又没有什么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傻柱看着三大爷嘿嘿嘿笑道:“三大爷,你家的事情还能瞒得着别人吗?我问你阎解放是不是准备娶当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住户们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阎解放,竟然跟当搞到一块儿了。这不可能吧?”
“我怎么记得当年阎解放好像想娶当,后来被贾家拒绝了。现在怎么又换成阎解放了?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听听你们的,那叫什么话。虽然阎解放曾经追求过当,但是那不是没有成吗?
当也是工人,阎解放也是工人,人家凭什么不能追求当了?”
“唉,你别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儿。”
三大爷也没有想到这个消息会传的这么快。
愣了一下之后,看着傻柱道:“傻柱,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家的事情,你至于拿到大会上事吗?”
傻柱笑着:“三大爷,如果你们两家老老实实的,像别人家一样嫁闺女娶媳妇,跟咱们四合院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我怎么听贾家问你要了两百多块钱的彩礼。”
这话一出,刚才还赞同两人结婚的住户们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两百块钱的彩礼哪,怎么会这么多?”
“是啊。我当了十来年的工人了。攒了这么多年,银行里也才攒了两百多块钱。”
“这可以算得上是价彩礼了,没想到三大爷家竟然这么有钱。”
“三大爷当着老师每还捡废品,能没钱吗?不过这事跟咱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三大爷也醒悟了过来,冷声道:“傻柱,我们给贾家多少钱的彩礼,那是我们家的事情,跟你们有任何关系。”
秦淮茹和贾张氏虽然不知道傻柱要干什么,但是她们明白,傻柱既然拿这件事情出来事儿,肯定是要捣乱。
贾张氏瞪大眼睛道:“傻柱,我们两家一个愿意出,一个愿意拿,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们又没有跟你家要钱,你凭什么不乐意?
你是不是看我们家现在日子过得艰难,所以故意欺负我们家。”
秦淮茹也道:“没错,傻柱。当的事情,是她自己决定的,我们只是要了一点彩礼又怎么样呢?
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因为以前的事情对我们家有意见。
但是这是当的婚事啊。
你当年可是抱过当的,也是看着当长大的。
你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当结不成婚吗?”
不得不,秦淮如还是很聪明的。
一上来就给傻柱扣了一顶破坏当婚事的大帽子。
无论在哪一个年月,破坏别饶婚事,总归是被众人所嫌弃的事情。
大院里的住户本来正在讨论贾家的彩礼之多。
现在听到秦淮茹的话,又纷纷点头附和秦淮茹。
傻柱不慌不忙的道:“如果你们家要正常的彩礼数,那肯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家却要了两百多块钱。
我现在想问一下,你家这样做,如果有人以样学样的话,那怎么办?”
着话,傻柱走到刘大叔跟前,他弯下腰看着刘大叔的。
“刘大叔,我记得你女儿,也快到出嫁的年纪了吧?”
“是啊,我闺女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她是初中毕业生,毕业了之后分到木材厂的宣传科工作,现在算是一个干部呢。
最近有不少人上我们家登门提亲,只不过我们还没有考虑好。”
傻柱接着问道:“对于未来的女婿,你准备跟人家要多少彩礼呢?”
“以前我只是想着三五块钱就够了,只要两口日子过得好就校但是现在三五块钱,我感觉有点太少了。”
刘大叔挺起胸膛道:“你想啊,我女儿是宣传科的干事,每个月能拿四五十块钱的工资。
而当只不过是纺织厂的普通工人,每个月的工资也只不过三十多块钱,当能拿到两百多块钱的彩礼。
我女儿至少得三百块钱的彩礼吧。
我倒不是稀罕这么一点钱,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能让我女儿比不过当啊。”
最开始在听到刘大叔准备要三百多块钱彩礼的时候,围观的住户们都纷纷皱起眉头,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听完刘大叔的解释,那些住户们纷纷点头赞同。
“是啊,凭什么当能要两百多块钱的彩礼,而刘大叔的女儿才只能要三五块钱的彩礼,这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还有我家我女儿也准备出嫁了。她是红星学的老师呢。按照当这么计算的话,我家至少也得要两百五十块钱的彩礼。”
“我女儿虽然没有正式的工作,但是人品却比当好多了,也没有生出什么事情,至少要两百块钱彩礼。”
住户们的议论声让大院里面的那些男青年们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开玩笑,他们一个月才二三十块钱的工资。
要想攒够两百块钱的彩礼,那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另外结婚不是只要彩礼就算了。
还要准备房子购买家具,另外还要存下一笔钱,等着媳妇生孩子用。
这么一大笔钱就算是,把家里的钱全花光也不够啊。
贾张氏最开始看到傻柱在询问刘大叔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在他看来,她家要多少彩礼是他家自己的事情。
但是现在听到大院里面的住户这样表态,她惊得眼珠子差点。
她这才明白傻柱的真正打算。
贾张氏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以前的傻柱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每下班的时候总会记得给他家拎饭海
自从跟李东来搞到一起之后,这子就变得狡猾了。
不但不再帮助他们贾家。
每次贾家有什么事情,他还非要跳出来破坏。
贾张氏感觉到自己差点气坏了。
傻柱这会儿在心中十分高兴。
刚开始的时候李东来将这个办法告诉他,傻柱还不愿意相信。
因为在他看来,谁家会跟未来的女婿要那么多彩礼啊,那简直是在抢钱。
现在傻柱才算是真正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看着三大爷道:“三大爷,你现在告诉我你们家出多少彩礼,是你们家自己的事情吗?”
三大爷顿时不出话来了。
支支吾吾半:“傻柱影响没有那么大。你别看这些住户们叫的厉害,他们才不敢要那么多彩礼呢。”
傻柱冷眼看着三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东来曾经如此评价过三大爷。
三大爷这个人事不糊涂,大事总是出乱子。
他经常干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傻柱还不相信,现在却相信了几分。
要是在以往,傻柱现在肯定已经不再理会三大爷了。
但是现在他身为管事大爷就是要纠正这种不正之风,要执行李东来交给他的任务。
所以傻柱看着三大爷道:“三大爷,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你把两百多块钱交给贾家。然后我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街道办。让街道办的领导来评论你的做法是不是合适?
第二个就是,你把彩礼收回去。”
三大爷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搞明白傻柱的真正用意。
他还担心贾家不把当嫁给阎解放。
但是他仔细一想,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这不是阎家不出这笔彩礼,而是上面不允许啊。
你贾张氏再厉害,你能跟上面的领导作对吗?你能跟街道办的制度作对吗?
醒悟过来之后,三大爷连忙点头道:“傻柱,你的对,我身为咱们四合院的管事大爷绝对不能任由这种不正之风横校所以这次的彩礼就算了。”
三大爷走到贾张氏跟前道:“老嫂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么多彩礼,而是这不符合规定。”
贾张氏岂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这老东西你不想给钱,还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唉呀,老嫂子,我家解放那么喜欢当,我也早就把当看成自己的儿媳妇了。别是两百多块钱的彩礼,就算是两千多块钱的彩礼我也愿意出,但是现在你看看,要是我出了这个彩礼钱,引得咱们大院的住户们都娶不到媳妇儿,那该怎么办?”
着话,三大爷看着秦淮茹道:“对了,棒梗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到时候他娶媳妇儿,人家也问棒梗要两百多块钱的彩礼,你们能给他出吗?”
好家伙,这个老教员到底是聪明,竟然学会了举一反三。
贾张氏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没有一点办法。
秦淮茹也快气坏了。
但是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取得最好的结果。
秦淮茹看着三大爷道:“三大爷,那这一次你们家准备给多少彩礼?”
如果有可能的话,三大爷当然一分钱彩礼都不想出。
但是他也清楚,要是一分钱都不出的话,依照秦怀茹和贾张氏他们两个饶性子,阎解放肯定娶不到当。
三大爷眼睛一转看向了傻柱道:“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由傻柱来决定吧,他是咱们大院的二大爷。让他来定一个标准,也免得咱们再犯错误。”
这本来只是一件事而已。
只要根据居民们的实际情况,定一个彩礼的标准就可以了。
但是,李东来没有向他交代这种事情啊。
傻柱担心彩礼数一旦定的高了,会引起不良之风。
彩礼数定的太低,又会让女方家不高兴。
他眼珠子一转,笑着道:“你们稍等一会儿啊,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人有三急,肚子不舒服,谁也不能拦着傻柱。
但是大家伙却发现傻柱没有向大院外跑去,而是跑向了李东来家里面。
大家好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事是咱们的一大爷在后面张罗的呀。”
“这很正常啊,你不想想,除了咱们的一大爷。谁有那么大本事呢?”
第762章 李东来的新想法
傻柱此时已经来到了李东来家里面。
他将刚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东来兄弟,你不知道当时假装适合秦淮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就算是傻柱不说,李东来也完全能够想象得到。
那可是两百多块钱的彩礼啊,这等于是从贾家的身上,生生的割下了一块大肥肉。
至于贾家要威胁不把小当嫁给三大爷家,李东来一点都不担心。
原因很简单,跟别的人家相比,三大爷家其实还算是不错的。
特别是小当还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
她不会任由家长是和秦淮茹两个人摆布。
不过李东来的精力目前并不在这上面。
因为。
老大哥家来人了。
这事还得从李东来搞出来的电动自行车说起。
在李东来的计划中,电动自行车的销售范围主要是国内以及欧美市场,并没有考虑到老大哥家。
毕竟老大哥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另外。
老大哥家天寒地冻的,常年气温都在零度以下,电动自行车的续航能力将大大的降低。
在咱们这里能跑五六十里地,但是到了老大哥家里估计就能跑个三四十里地。
续航能力的降低,将使电动自行车显得一点都不实用。
但是李东来还是低估了电动自行车的吸引力。
老大哥家那边跟欧美交流比较频繁。
那些身居高位者的孩子们,非常向往欧美的生活。
要不然像阿迪达斯之类的运动服,也不能成为那些人的标配。
在看到欧美那些年轻人骑着电动自行车招摇过市,非常的帅气之后,那帮小伙子也顿时都来了兴趣。
他们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他们的父辈能力很大。
于是他就让他们的父辈们到处打听电动自行车的消息。
那些父辈们原本以为还得花费高额的价格,从欧美国家采购电动自行车。
但是他们却在电动自行车上面发现了中文标识。
后来仔细一打听才发现这玩意儿竟然是隔壁小兄弟造的。
他们顿时就来了精神。
跟隔壁小兄弟买东西,总比跟欧美那些帮着吸血鬼买东西要便宜一些吧。
所以就组织了一支采购团来到轧钢厂实验室,准备采购一批特制的电动自行车。
为什么要特制呢。
原因就更简单了,因为续航能力太差了,所以他们需要加大电池的容量。
李东来当然不在意这些问题,只要他们能出得起钱。
让实验室把电动自行车改成电动汽车都可以。
李东来一大早骑着电动自行车来到扎钢厂实验室的时候。
张清翠早就等在了外面。
看到李东来走过来,她连忙走上去将一份文件交到了李东来手里面说道:“李主任,这是今天的客人的名单。上级特意叮嘱了这批人的身份都不简单。让咱们谨慎对待。”
李东来接过来细看两眼,猛地瞪大了眼睛。
让他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些地位很高的客人,而是其中有两位竟然是研究所的研究员。
当然了,这两人并不是一般的研究员,而是担任着副所长职务的。
众所周知,老毛子那边的研究所,主要干活的主力就是副所长。
正所长负责的是人事关系和后勤补给问题。
副所长一般由研究员兼任。
那位名叫尼古拉的老毛子,是一位武器研究专家。
另外一位那就了不得了。
他的名字叫做谢廖夫。
是一位飞机设计师。
看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之后,李东来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正愁实验室的下一个项目呢。
这两个人就送上了门。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手握多种畅销药品,并且还有电动自行车这种畅销海内外的产品。
已经完全不用担心资金的来源问题了。
在李东来的计划中,实验室的下一个项目要进军军工行业了。
只可惜的是李东来在前世,虽然了解一点军事设备的信息,但是还是算得上门外汉。
这个时候就要请一些主力专家了。
只不过轧钢厂实验室虽然名头很大。
但是毕竟不是专门的研究所,就算是花了钱,在国内也请不到人。
思索着李东来,进到了会议室里面。
会议的内容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老毛子要采购一批电动自行车。
李东来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价格,然后那些老毛子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
谢廖夫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会参加这个专家团唯一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散心。
最近他们研究所内,因为研究资金匮乏,再加上他研究的东西上面不感兴趣,所以就停了他的职。
谢廖夫每个月虽然还能从研究所领取到工资,但是其实跟失业差不多。
谢廖夫跟着专家团回到宾馆之后,又参加了两次活动,累的精疲力尽,再次回到宾馆。
这一次他刚推开宾馆的门,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他。
“谢廖夫同志,我想搞一个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两个小时之后,李东来满怀笑意的离开了宾馆。
谢廖夫则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用俄语写了一封辞职信。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尼古拉的房间内。
尼古拉和谢廖夫虽然是老毛子的专家,但是在这个年月来说,老毛子国内最缺的就不是专家。
并且他们两个的研究并不牵涉到什么机密的内容。
所以老毛子国内研究所在接到他们的辞职信之后,很爽快的就同意了下来。
就这样李东来又收获了两个科研型的人才。
半个月后。
第一批销往老毛子的电动自行车生产好了。
这批电动自行车因为多加装了两块电池,所以售价高达五千元人民币。
没错。
电动自行车的销售全部都是采用人民币的定价方式。
也就是说无论是欧美地区,非洲地区,还是老毛子那边。
想要购买电动自行车必须把他们的货币换算成咱们的钱币。
这也算是李东来为货币的国际化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吧。
至于谢廖夫和尼古拉两人在加入实验室之后,李东来并没有给他们马上安排工作。
而是让他们两个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研究方向。
虽然谢廖夫,尼古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犹豫了片刻之后,都答应了下来。
张清翠清楚李东来的心思。
但是看到实验室花高价请来的两个老毛子专家,每个月白白领工资,却不干事,她感觉有点奇怪。
“李主任,咱们请这两个老毛子专家,可不是为他们养老的吧?”
“你放心吧,他们两个我有大用处,只是现在时机不到,等时机成熟了你就明白了。”李东来笑了笑说道。
要是换成别人这样说,张清翠肯定会以为那人在故弄玄虚,但是李东来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张清翠感觉到李东来肯定有一个庞大的计划。
但是她现在只能耐下性子,慢慢等待。
因为她太清楚李东来这个人了,他的计划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谁都问不清出来的。
李东来则已经回到了办公室内,开始筹办下一个项目。
此时四合院的贾家内又吵破了天。
距离上一次大会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秦淮茹虽然嘴上答应傻柱,只要五块钱,阎解放就能把小当娶走。
但是当三大爷把五块钱送到贾家的时候,秦淮茹却提出来了另外的条件。
在秦淮茹看来,小当是妹妹,棒梗是哥哥,按照老规矩,哥哥没有结婚,妹妹不能出嫁。
所以说小当暂时不能嫁给连解放。
但是秦怀茹又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她不忍心看到阎解放和小当这一对苦命鸳鸯不能走在一起。
所以他就出了一个好主意。
那就是三大爷一家,必须给棒梗置办一套结婚的东西。
具体的物件有收音机自行车,缝纫机,电视机,电动自行车,还有十床被子。
如此一来。
等到棒梗遇到合适的对象之后,随时就能够结婚了。
这样也就不算是违反了老规矩。
虽然秦淮茹说的条条是道,但是在三大爷听来,那就是要钱,要钱,还要钱。
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就秦淮茹要的那些东西,加起来估计得一千多块钱。
他现在连两百多块钱的彩礼都不想出,更别说这一千多块钱的东西了。
“秦淮茹。傻柱已经说了,咱们大院里面不能要高额的彩礼,你竟然还要那么多,你觉得好意思吗?”
“哎哟,我的三大爷呀。彩礼是彩礼,这些东西是东西,我又没有问你要彩礼,是不是?你说!”秦淮茹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三大爷。
三大爷感觉自己像是当了冤大头。
“秦淮茹,你要是这样说两个孩子的事情那就再等等了。”
说完话三大爷气呼呼的离开了贾家。
他回到家之后早就等待屋内的烟解放,问道:“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什么时间跟小当结婚呢!”
“等十年吧!”三大爷气呼呼的说道。
“等十年什么意思?”阎解放神情茫然。
三大爷说道:“秦淮茹又跟咱们家要了一大堆东西,我刚才已经算过了,要把那些东西买齐,至少需要你十年的工资,所以你要娶小当,也就需要十年的时间。”
听到这话,阎解放欲哭无泪。
他只不过是在追求爱情,怎么会那么难呢。
这个时候回到家的小当,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她冲着秦淮茹喊道:“娘,你跟三大爷家要那么多东西,你这不是在卖女儿吗?要是让街道办知道的,肯定又得批评你了。”
秦淮茹冷笑道:“小当,你是我辛辛苦苦养活大的,我多要一点东西又怎么了?再说你哥哥也还没有结婚。为你哥哥准备点东西又怎么了。”
这时候贾张氏也走出来责怪小当:“小当你这傻孩子。你难道忘记了,奶奶是怎么告诉你的了吗。你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你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如果你不好好把握的话,那么你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们这是在为你着想,在为你考虑啊!”
小当翻个白眼说道:“你们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呢!你们做了那么多,不全都是想着我哥哥吗!好,既然你们不在意我。我在这个家里面呆的,还有什么劲头。”
说完话,小当冲进屋内,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
因为她平时东西本来就不多,而且住在纺织厂的宿舍里面,家里的东西就少之更少了。
只花了三五分钟,小当就将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快步冲出了贾家。
秦淮茹一直等到小当消失在门口,这才反应过来。
“小当这个死丫头是要跟人私奔!”
“快快快,拦着小当!”
秦淮茹说这话就往门口跑。
平日里躺在床上懒得动的,贾张氏这会儿也跳了出来。
开玩笑,现在小当可是一个香饽饽。
他还等着别人拿钱来换这个香饽饽呢,要是香饽饽跟人跑了,那不就全都完了。
贾张氏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门口。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小当已经跑到了前院。
秦淮茹着急的直跺脚。
“哎呀,这个死丫头,这是怎么搞的?又不是不能商量吗?都是一家人。”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说道:“都怪你出的这个骚主意,现在好了,小当跑了,咱们算是鸡飞蛋打了。”
“她能往哪里跑,她还不是到三大爷家了。她是咱们家的人,走着你跟我一起去到三大爷家把人抢回来。”贾张氏瞪大眼睛说道。
棒梗本来在屋内睡觉,听到这话也醒了过来。
在得知小当跑了,他娶那些娶媳妇的家具,没有着落的时候,棒梗也气急败坏起来了。
“这个死丫头,我可是他哥哥啊,她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哥哥吗?不行,不能这么算了走,我跟你们一块到三大爷家要人。”
小槐花夫妇也在屋内,但是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吭声。
反正他们借着小当的名义,从三大爷家讹来的那些东西,也落不到他们手里面,他们为何要出力气呢。
看到三人都走了,小槐花拍了拍衣服,站起身说道:“总今天晚上也没有人做饭了,咱们两个就别在家里吃饭了。我听说大前门那边新开了一家馆子,饭菜的味道不错,走,咱们去下馆子。”
有了贾张氏前阵子赔给他们那一百块钱,小槐花夫妇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第763章 小当要私奔
此时。
三大爷家里面,阎解放正在跟三大爷争吵。
“对啊,当我娶媳妇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再说了,秦淮茹狮子大开口,你可以坐地还价啊。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甩手就走呢?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娶到媳妇儿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三大爷气呼呼的说道。
阎解放也很生气:“爹这不明摆着吗?你看看大哥,他已经娶了三个媳妇儿了。每一次你不都是竭尽全力,怎么到了我这里你就推三阻四的?
我就不相信了,秦淮茹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这话怼的三大爷不出话来。
三大妈在旁边帮腔道:“解放,你爹怎么能是那种人呢?咱们家可是四合院内最一碗水端平的人家。
你们几个孩子,我们两个都是,同等看待。就连阎解娣,她是个女孩子。我们家也从来不会亏待她。”
阎解放还想再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屋门被人推开了。
众人都起起抬起头看去。
等看到进到屋子里的是小当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竟然有点诡异,
三大爷和三大妈嘴巴张的老大,坐在椅子上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阎解放倒是想说话。
但是他吭吭哧哧支持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最终打破这种诡异气氛的还是小当。
“解放哥,我已经跟我娘闹翻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们家了。你欢迎不欢迎我呢?”
听到这话,阎解放就算是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
他站起身大声说道:“好好好,小当你从今天开始就住在我们家吧,等明天咱们就去领了结婚证。”
开玩笑,白捡一个媳妇,这种美事让谁,谁不干呢?
但是三大妈却有不同的意见。
当然这种事不能当着小当的面说。
三大妈把阎解放拉到屋子里面,又把三大爷也拉到屋子里面。
三大妈看着阎解放说:“阎解放,小当这可是要私奔呢。你可得想清楚了,要是让小当在咱们家住下来的话。那你们两个可就跟贾家彻底闹翻了,以后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三大妈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
她很清楚像这种私奔,想要得到家庭的祝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特别是贾家,还都不是那种讲理的人。
三大爷本来很高兴,想着能够白捡一个媳妇儿。
现在听到三大妈这么说,再仔细一想,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解放,你娘说的有道理。咱们家跟贾家住在一个大院里面。以后要是闹翻了的话,大家伙还怎么处邻居啊?”
听到三大爷和三大妈都反对,阎解放忍不住了。
“爹,娘,你们很清楚,依照秦淮茹的性子,想让她同意我跟小当的婚事是几乎不可能的。我要想娶到小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们要是拦着我,就是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杆子。”
此话一出,两个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黄艳玲听到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在看到小当的时候还很惊讶,等明白过来之后,就开始冷嘲热讽了。
“哎哟,这不是小当吗,当初我跟棒梗在一起的时候,你经常在背后说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我不要脸。
但是我再不要脸,也没有跟男人没有结婚,就住在别人家呀。
你倒好,不但没有领结婚证,连婚礼都没有办,就跑到别人家里面来了。
所以说你可比我不要脸多了。”
小当能来到三大爷家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现在被黄艳玲冷嘲热讽一通之后气得嘴唇发抖。
“黄艳玲,这是我跟解放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你这话说的,我这个人最爱打抱不平,你干了丢人的事情还不让我说了吗?”
“我就算再丢人,也没有你跟棒梗在一起,还要跟阎解成拉拉扯扯的丢人。”
“嘿,你这死丫头。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两人说着话吵了起来。
屋内的三大爷三大妈,还有阎解放,这会儿也顾不得谈事情了,都从里屋出来了。
当然了,现在黄艳玲已经怀孕了三人,也不好意思对黄艳玲说什么,阎解放只能扯着嗓子,朝着里屋喊道。
“阎解成快来管管你的媳妇儿。”
阎解成本来正在屋里睡觉,他打算晚上再去纺织厂干一票,所以今天要养足精神。
听到吵闹声从屋里出来,看到黄艳玲正在跟小张吵架,他上去就拉住黄艳玲的胳膊说道。
“黄艳玲,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解放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管。”
这阵子阎姐曾经经常教训黄艳玲,黄艳玲早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一次他又觉得自己有理,当然不肯回去。
“阎解成,我是你的媳妇儿,也是这一家的人。解放的事情,怎么能跟我没有关系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虽然娶了我,但是你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我。
阎解成,我黄艳玲也不是那种没有人要的女人。
既然你这样不待见我,那咱们就离婚吧。”
说这话,黄艳玲哭着跑出了屋子。
屋内的气氛更加怪异了起来。
他们家现在多了一个小当,缺少了一个黄艳玲,这叫做什么事啊?
三大妈看到眼解成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狠狠的拍了拍阎解成的胳膊说道:“阎解成,黄艳玲还怀着孕呢,你赶紧去追呀,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那他怎么办?”
三大爷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也在旁边催促。
阎解成连忙跑出了屋子。
小当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解放,这件事情都怪我,我不该来打搅你的,现在我走好了吧。”
说这话,小当也要走。
阎解放顿时慌了,连忙冲上去拦住小当。
“小当你千万不要走,等明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他扭头看看三大妈和三大爷问:“你们说对不对?”
现在黄艳玲已经走了,不知道阎解成能不能把他找回来。
要是小当再走了的话,那么家里面就等于丢了一个人,那可是吃了大亏啊。
三大爷从来不是那种吃亏的人,简单的盘算了一下就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解放,说的对你们明天就去办结婚证,等到后天我想办法给你们筹办一桌宴席。再请几个亲朋好友,将大院里的管事大爷们都请来。”
小当听到这话也放下了心。
她为了跟阎解放结婚现在已经算是跟贾家闹翻了,要是三大爷这里再不接纳他,那他可怎么办呀。
事情得到了解决,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阎解放顿时也兴奋了起来。
他拉着小当的胳膊说道:“小当,我这几年工作攒下了不少布票等,明天我到百货公司带你买一件漂亮的衣服。然后咱们再去照相馆拍一张结婚照。
另外我看看能不能问工友借一张自行车票,咱们再买一辆自行车,供你上下班使用。”
听到这话小当的心中暖烘烘的,她感觉自己没有看错人。
阎解放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解放,咱们两个现在条件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等以后有钱了,咱们再置办这些物件都可以。”
小当的通情达理也引来了三大爷的赞同。
“对对对,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最重要的是把日子过好,至于这些东西压根就不重要。”
一家人正开开心心的商量着结婚的事情。
这个时候秦怀茹,贾张氏还有棒梗赶来了。
秦淮茹冲进屋内就要去抓小当,小当闪身躲过,藏在了阎解放的身后。
阎解放瞪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阎解放,你是不是在装傻啊?小当是我的女儿,现在你要把他拐走,你竟然问我做什么?”秦淮茹跳着脚说道。
阎解放,大声说道:“秦淮茹小。当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是你也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愿意来到我们家,那是他的自由,你不能够拦着。”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秦淮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姜还是老的辣,贾张氏站了出来。
“阎解放,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怀好心。你小子看我们家小当长得漂亮,所以想方设法要诱拐我们家小当。我告诉你有我贾张氏在这里,你绝对不会得逞的。”
听到诱拐这两个字,三大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说道:“哎哟,老嫂子。他们两个是在谈对象,你怎么能说是右拐呢?”
“谈对象吗?那怎么能把小当拐到你家里面呢?并且没有得到我们的同意。”贾张氏冷着脸说道:“三大爷,我念在你跟老贾关系好的份上,一直没有跟你计较,但是你家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你摸着良心说说,要是阎解娣也跟男人跑了,你会怎么想呢?”
一向能言善辩的三大爷,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并不想跟贾家的人闹得太僵。
三大妈只能在旁边和稀泥。
“秦淮茹,老嫂子,这两个孩子如此相爱,我们作为长辈的就应该促成他们,而不应该棒打鸳鸯。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我们家想办法给你们家凑二十块钱的彩礼,你们把小当家给阎解放。”
按理说二十块钱的彩礼已经不少了,再加上贾家需要赔给三大爷家八十块钱,足足一百块钱了。
秦淮茹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但是棒梗却不干了。
他还等着用三大爷家的彩礼来买嫁妆呢。
棒梗冲上去,挽着袖子说道:“怎么着,我妹妹是正式工人,每个月能拿三十多块钱,你们家出二十块钱就要取走,哪有这种道理。”
三大妈说道:“嫁到我们家,小当还是你的妹妹,你们又不是卖人,二十块钱已经不少了。”
“小当的事,由我来决定,今天你们要是不按照我娘说的,就别想带走小当。”棒梗大声说道。
三大爷这会儿也满头是包。
如果说小当没有来到他家,那他完全可以再给阎解放介绍一个对象,京城里的好姑娘多的是。
但是现在人家姑娘就在自己家里面。
只是想让他出那么多钱,是绝对不可能的。
三大爷只能招了招手,将阎解成喊来了。
“阎解成今天这事有点不好办,你赶紧去告诉一大爷,让一大爷来处理。”
“爹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见阎解成要离开屋子,秦淮茹有点不放心,想要上前拦着。
贾张氏拉着他的胳膊说道:“你着什么急呀?就算是一大爷来了,也不能强令小当嫁给阎解放。他欺负了咱们这么多次,我正想着找机会报复回来呢。”
“娘,那可是一大爷。你真的不害怕吗?”秦淮茹有些担心的说道。
“当然不怕了,我现在有你我怕什么?一大爷要是敢不讲理,那我就让大院的住户们将他撵走。”
见贾张氏如此的肯定,秦怀茹只能松开了阎解成的胳膊。
这个时候李东来正在家里面跟你小妹聊天。
“哥哥你知道吗?我已经通过了文化课考试和体能考试,等下个学期开始就能接触飞机了。”
“小姑真棒。”卫东在旁边听到这话,跑过来问道:“小姑姑,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开着飞机,飞上天了。”
李小妹揉了揉卫东的脑袋说道:“那倒没有。只能在地面上先熟悉飞机,等飞机驾驶技能完全掌握了,才能驾驶飞机飞上天空。”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姑也很棒。”卫东笑着说道:“你看看我爹爹,他只能骑自行车。”
“嘿,你这孩子有了姑姑就忘记爹了是吧?”李东来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小卫东连忙躲在李小妹的身后说道:“小姑姑,你看你不在家,爹爹经常欺负我,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好家伙,这小子学会告状了啊。
李东来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眼界城的声音。
“一大爷,一大爷不好了,贾家的人到我们家去闹事了。我爹现在请你过去。”
李东来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帮人现在竟然没有一点安生的时候了。
这才刚吵完架没几天又闹了起来,照这样下去,四合院成什么了?菜市场吗?
李东来盯住丁秋楠,晚上记得做饭,然后跟着阎姐成一块往三大爷家走去。
此时三大爷家的战况已经升级了。
跟三大爷和阎解放喜欢讲道理不同,棒梗是一个能动手,就不逼逼的人。
可见三大爷实在是不愿意出那些钱,顿时懊恼了。
冲上来就揪住了阎解放的头发。
第764章 秦淮茹挨训
阎解放没有想到棒梗会突然动手。
猝不及防之下,头发被棒梗抓了个正着。“嗯嗯,你小子赶紧放开,我告诉你,我绝对饶不了你。”
“阎解放,你竟然敢诱拐我们家小当,你看我今天不狠狠的收拾你一顿。”
棒梗这一次占到了先机,当时就挥动拳头,要好好的教训阎解放一顿。
这个时候三大妈和三大爷见事情不妙,都冲上去拦着。
贾张氏秦淮茹,怕棒梗吃亏,也都冲了上去。
屋内一共有有六个人,三男三女,一时间竟然乱成了一团。
李东来进到屋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你们这是要闹翻天啊。
他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棒梗听到这话,当时还翻了一个白眼,冷声说道:“你老几啊你,这是我的事情,哪里用得着你管。”
啪!
棒梗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他捂着脸看着打他的人,吓了一大跳。
“一大爷,你是一大爷啊!”
棒梗当时就松开了手。
阎解放这个时候疼的直吸溜嘴巴,指着棒梗说道:“一大爷你来的正好,这家伙竟然敢打我,你一定要好好的管教他。”
棒梗连忙解释道:“一大爷,你别听这小子胡说,是他诱拐我家小当在先,我身为小当的哥哥,自然要出面收拾他。”
秦淮茹清楚李东来的厉害,也连忙解释:“一大爷我家棒梗打人虽然不对,但是这件事情事出有因。
都是因为阎解放这家伙不老实,他要想娶我家小当,大可光明正大的上门提亲,但是他却把我家小当骗走了。
你说我们应该生气吗?”
李东来这时候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扭头看向三大妈问道:“三大妈,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四合院内,如果说真有什么老实人的话,三大妈应该算是一个。
三大妈身上并没有三大爷那种爱算计人的毛病,所以李东来会选择询问三大妈,而不是问三大爷。
三大妈见他们两个已经不打了,此时也直起了身子,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易大爷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家真的没有故意诱拐小当,是小当那丫头自己跑到我们家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家老头子也担心这件事情会引来贾家的误会。
本来想着将小当带回贾家,跟贾家把事情说清楚。
但是小当那丫头却是个火爆脾气。”
李东兰又看向小当问道:“小当,事情是这样子的吗?”
小当挺起胸膛说道:“你大爷三大妈说的没错,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三大妈没有说,那就是我娘要跟贾家要大量的嫁妆。
她说要留着给棒梗娶媳妇儿用!
那些嫁妆计算下来的话,足足得一千多块钱!
阎解放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呢!”
听到这个,李东来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贾家的人受过上次的教训,竟然还没有吸取教训,现在竟然还想着继续从三大爷身上吸血。
要是小当真的答应了,那她不就变成伏地魔了吗。
李东来看着小当,点点头说道:“小当这件事情你干的不错,你是你,贾家是贾家,你嫁给阎解放,是因为你们两个志趣相投,你们有信心结成夫妻,然后为建设国家作出贡献。
他们那样做就是在乱搞,就是在宣扬不正之风!”
小当听到这话,顿时放下了心。
她现在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李东来。
要是那个时候就让李东来帮忙的话,后来估计也拿不出那么多的乱子。
秦淮茹见李东来动了怒气,连忙冲上来解释:“一大爷这事啊,还真怪不到我们。虽然我们家确实可能有点离谱,但是你仔细想一想,我们家确实情况特殊啊。
棒梗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并没有正式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想要结婚的话,肯定要拿出不少的诚意,人家女方家才会同意。
小当是棒梗的姐姐,理所应当照顾棒梗。
再说了,我们把小当养那么大,付出了多少精力。
这么多年为了供她上学,我们花了多少钱。
这些东西我们不应该拿回来吗?”
听到这话李东来差点气笑了。
秦淮茹的思维总是领先时代一步啊。
这种后世的歪理邪说,秦淮茹竟然已经先开发出来了。
按照他本来的想法,这次来到这里之后就三下五除二的把这件事解决了就行了。
但是现在他感觉到得跟秦淮茹好好的掰扯一下。
李东来拎起一把椅子坐下,缓声说道:“秦淮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觉得为小当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小当结婚了,你要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东西都捞回来。”
秦淮茹大声说道:“没错。我这种做法没有任何的错误!”
要是在以往的话,秦怀茹肯定不敢这样跟李东来说话。
但是她现在也想明白了。
一来她自己占据道德高峰,她花出去的钱找回来总没有错吧!
二来这件事情关系到棒梗的未来,要是棒梗没有办法结婚,那么贾家就算是绝后了。
听到秦淮茹的话,三大爷也皱起了眉头。
他总觉得秦淮茹的话有点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又说不出来。
三大妈更是着急万分。
原因很简单,要是李东来没有办法说服秦淮茹的话,那么他们家说不好就要出这么多钱了。
小当也快急坏了,她清楚秦怀茹贾张氏两个人的性子,他们两个就算是无理,也要跟你拉扯一阵子。
现在他们两个自认为占据了道德高峰,肯定不会饶过阎解放的。
屋内众人将目光齐齐地投向了李东来。
李东来淡淡一笑说道:“秦淮茹,我问你,小当嫁出去之后是不是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听到这话,秦怀茹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没错,她是我的女儿,但是她也是人家阎家的人,她将来是要给阎家生孩子的,跟我们贾家的关系不大。”
李东来接着说道:“既然关系不大,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小当将来可以不用给你养老了!”
秦淮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在解放前确实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说法。
嫁出去的闺女跟自家的关系就不大了。
将来也不会替父母养老。
但是解放后,上面提倡新风气,儿子和女儿都有养老的责任。
要是不养老的话,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秦淮茹就算是再为棒梗着想,她也不能说将来一定不要小当帮她养老。
贾张氏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谁让她养老了,我们家可是有棒梗的!”
“娘你别胡说,小当是我女儿,她为我养老,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秦淮茹顿时着急了,拉住贾张氏的胳膊说道。
开玩笑,现在贾张氏已经五六十岁了,有秦淮茹这个儿媳妇儿帮他养老,她当然不害怕了。
但是秦淮茹还很年轻,将来她也老了,指望谁呢?
肯定是要指望小当和小槐花呀!
“你是不是傻呀?你要是让小当给你养老,你再跟人家要那么多嫁妆的就不合适了!”贾张氏训斥秦淮茹。
“娘,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小当的事我看就算了吧!就按照三大爷说的,他家再给咱们二十块钱的彩礼!!”
秦淮茹态度的突然转变,令屋内众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纷纷向李东来投去敬佩的目光。
到底是四合院内的一大爷,水平就是不一般,仅仅是几句话,就让贾家内部产生了纷争。
李东来对于贾家要二十块钱彩礼的事情并不满意,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小当还是秦淮茹的女儿,除非她要跟秦怀茹断绝关系。
那么如果一点彩礼不要的话,将来肯定还会吵架。
三大爷办事儿也不地道,所以让他受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是以后需要再敢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东来一锤子定音,背着手出了屋子。
贾张氏没有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她还唠唠叨叨的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淮茹拦住了。
“娘,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把你赶出家去!”听到这话贾张氏吓得顿时不敢吭声了。
现在棒梗没有工作,贾张氏也整天躺在屋里面睡大觉,贾家可以说全靠秦淮茹撑着了。
要是真惹怒了秦怀茹,把她从京城里面撵出去,那么贾张氏只能回家种地。
按理说贾张氏本身就是农村户口,她就算回去种地也没什么,但是她这个人懒惰了一辈子。
当年老贾在的时候他吃老贾的。
老贾死了之后,贾张氏又吃贾东旭的。
贾东旭死了之后,她就开始吃秦淮茹的。
贾张氏本来以为,棒梗能支楞起来,能继续吃棒梗的。
但是棒梗是个不争气的,那么她现在就只能靠着秦淮茹过日子了。
这年月农村的日子很苦,就贾张氏那个样子,她要是回到农村,估计连一天都过不下去。
你就说她害怕不害怕吧。
处理了贾家的事情,李东来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三大爷和三大妈,这个时候也开始筹办小当和阎解放的婚事。
但是还没有开始置办婚宴,两人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那就是黄艳玲并没有跟着阎解成一块回来。
傍晚时分看到阎解成一个人回来,三大妈着急的问道:“阎解成,,我不是让你去找黄艳玲了吗?人呢,你不会是又跟黄艳玲发火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黄艳玲现在怀着我们家的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办呢!”
阎解成此时好像极度的郁闷,他脸色发青,浑身瑟瑟发抖,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阵子,然后又喝了一杯茶才算缓过来。
阎解成瞪大眼说道:“娘,你别跟我提黄艳玲了,那个女人就是一个贱货!”
三大妈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将目光投向三大爷。
三大爷感觉事情不对。拉着阎解成的胳膊问道:“阎解成到底怎么了?你就是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我就像二大爷那样狠狠的收拾你一顿。”
“爹,黄艳玲说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棒梗的。”阎解成脸色胀红,憋了很久,憋出来了一句话。
这句话惊的三大爷和三大妈都合不拢嘴巴。
“什么,黄艳玲怀的孩子是棒梗的,那当初她为什么要说是我们家的呢!”
“阎解成,这事不对呀,当初你不是算过日子吗,你不是告诉我们那个孩子肯定是你那我说你的吗?”
三大爷此时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上次因为孩子的事情,他们家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还被大院里的住户们狠狠的嘲笑了一顿,差点帮人家养了孩子。
所以这次在正式接纳黄艳玲之前,三大爷可是做足了准备。
他去医院请教了妇产科的医生,关于女人怀孕的问题,然后又根据那些问题询问了阎解成一些非常隐秘的事情。
最后再确定,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阎解成之后,才答应他们两个人结婚的
现在阎解成竟然跑过来告诉他,黄艳玲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你说他是什么心情。
三大妈也着急的说道:“难不成难道你当初说黄艳玲怀孕的日子是骗我们的吗?”
阎解成郁闷的说道:“爹娘,那个日子我没有记错,我们两个在城郊的一个小民房里办的事儿。但是刚才黄艳玲告诉我,当天他跟棒梗也办过事,所以那个孩子应该是棒梗的。”
三大妈和三大娘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性格也比较保守,听到这话,两个人面色吃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在他们的思维观念中。就算是古代那种青楼女子,也只不过像黄艳玲这样了。
三大爷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看这事就这么着吧!”
三大妈皱眉头:“唉,老头子,什么叫就这么着吧!黄艳玲这可是要跟你儿子离婚呢!你儿子已经离婚过两次了,要是再离婚,以后还娶不娶媳妇儿了。”
三大爷冷声说道:“就算咱家阎解成打一辈子光杆子,也不能娶像黄艳玲这样的女人。”
第765章 黄艳玲跟阎解成要离婚
阎家屋内。
听到三大爷的话,三大妈不乐意了。
她皱着眉头说道:“老头子,你在胡说什么呢?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黄艳玲怀的孩子,说不定就是咱们家阎解成的。要是真是咱们家的,现在把黄艳玲让给棒梗,那咱们家的孩子岂不是也成贾家的了?”
听到这话,三大爷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好解决了。
毕竟这年月又没有检查dna的手段,除非是等孩子生下来之后,看看这孩子长得像谁,才能决定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但是三大爷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有些孩子长得压根就不像自己的父亲。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怎么办?
三大爷猛地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快掉光了。
三大妈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黄艳玲也许是在气头上才那么说的,你现在赶紧把黄艳玲找回来。”
听到三大妈的话,阎解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娘,你胡说什么呢?就黄艳玲那种女人!不要她了。”
“你这傻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啊?”
三大妈还要再说些什么,阎解成已经跑到了屋里。
阎解成就不相信了,凭借他的能力还能娶不到媳妇儿吗?
三大妈和三大爷现在都没有了别的办法。
另外一边。
黄艳玲和棒梗来到了小公园内。
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黄艳玲,棒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事情还得从他离开阎家之后说起。
因为李东来的介入,贾家吃了大亏,棒梗气呼呼的离开阎家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准备到小酒馆喝点酒,解解心中的郁闷。
为此他还跟秦淮茹借了一块钱。
棒梗拿着钱刚离开四合院,还没有走到小酒馆,就被黄艳玲拦下了。
看到黄艳玲,棒梗感觉到很吃惊。
“黄艳玲你怎么来了?”
黄艳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直在哭。
按理说黄艳玲将棒梗伤透了心,棒梗应该不理会黄艳玲才对。
但是他看到黄艳玲伤心的样子,心就忍不住软了起来。
棒梗在心中是这样默默告诉自己的。
当初并不是黄艳玲的错,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阎解成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是阎解成欺骗了黄艳玲。
你想啊,黄艳玲是多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他哪里能是阎解成的对手?
棒梗也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阎解成的阴谋?
当初他要是早一点发现,就可以及时拦住黄艳玲了。
所以说这件事情黄艳玲并没有错,有错的是阎解成和他棒梗。
棒梗连忙说道:“黄艳玲怎么了?难道阎解成又欺负你了吗?”
黄艳玲看到棒梗关切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一边揉着眼睛哭泣,一边说道:“棒梗我已经跟阎解成分手了,我明天就要跟他离婚。”
听到这话棒梗惊呆了。
“黄艳玲你别开玩笑了,你现在怀孕了,怎么能离婚呢?是不是阎解成那小子欺负你了?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说这话,棒梗挽起袖子,就要去找阎解成算账。
黄艳玲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棒梗,我怀的孩子是你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霆在棒梗耳边响起。
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棒梗曾经想过无数个可能性,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这点。
棒梗抓住黄艳玲的肩膀问道:“黄艳玲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是要闹出人命的,你要是有委屈,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千万不能骗我啊。
你也是了解我这个人的。
我这个人一向大度,一般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但是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欺骗我。
在去年,隔壁大院的小张骗过我一次。
我将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他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能动弹。”
黄艳玲早就听棒梗提起过小张的事情,她也没有在意。
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压根就不像棒梗说的那样。
人家小张是不小心骑自行车摔到了沟里面,伤势挺严重的,才在屋里面躺了一个月,压根就不是被棒梗打的。
棒梗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要凸显自己的厉害,为了让黄艳玲害怕。
只可惜棒梗的做法起到了反效果,黄艳玲看到的只有棒梗的虚张声势,看到的只有棒梗的心虚。
她双眼紧盯棒梗说道:“棒梗。我说的是真的,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计算一下日期。
棒梗你还记得吗?在三个多月前,那一天咱们本来说好的要一起去公园玩,上午有一个朋友找我,所以我就没有去,等到下午回来我觉得累,想在屋里面睡觉。
然后你就悄悄的爬到了床上。”
棒梗眼皮上挑,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是我感觉你身上的味道还有点怪,你说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洗澡的原因。
原来就是那一次啊。”
棒梗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好像算不对。
不过此时他对黄艳玲的话,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毕竟人家连准确的日期都说出来了,这还能有假吗?
棒梗心中一阵狂喜。
虽然黄艳玲抛弃他之后跟了阎解成,但是他心中并没有放弃黄艳玲。
每天做梦棒梗都会梦到黄艳玲。
只不过棒梗也清楚。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要是贸然告诉家人的话,秦淮茹贾张氏两人肯定不会同意。
特别是贾张氏。
当初黄艳玲抛弃棒梗嫁给阎解成之后,贾张氏把黄艳玲骂成了一个婊子。
“黄艳玲,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了,咱们两个还得好好合计一下。然后再想办法以一种合适的方式告诉我奶奶和我娘。”
黄艳玲当然同意棒梗的想法,于是两人就来到了公园里。
棒梗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也没有想到好办法。
他看着黄艳玲说道:“黄艳玲,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棒梗你是不是有点太担心了?”黄艳玲皱着眉头说道:“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们贾家的孩子啊。要是个儿子的话,将来就是你们贾家的继承人。按理说秦怀茹贾张氏两人应该用八抬大轿把我抬回去的。”
听到这话棒梗猛地一拍脑门子。
他怎么把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给忘记了?
黄艳玲虽然可能犯过错,但他肚子里的孩子没有错啊。
棒梗很清楚秦淮如和贾张氏都是重男轻女的性子。
两人要是知道了,黄艳玲愿意带着孩子回到贾家,肯定会万分高兴的。
“黄艳玲你说的没有错,我马上就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棒梗说这话就要站起身。
黄艳玲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棒梗我就算是离婚了再嫁给你,那也算是一次嫁人。到时候肯定咱们还得举办仪式,另外彩礼也不能少。”
开玩笑。
黄艳玲之所以跟阎解成分手,最大的原因就是阎解成这人实在是太小气了。
阎解成挺能挣钱的,但是却舍不得在黄艳玲身上花一分钱。
现在黄艳玲花那么大功夫要再嫁给棒梗,她自然要好好的挥霍一顿。
棒梗哪里知道这些,犹豫了一下说道:“黄艳玲,这事还得给我娘说。你放心,我保证会尽力说服我娘的。”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要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知道,知道,黄艳玲你放心吧。”
棒更兴奋的回到了贾家。
此时贾张氏正坐在屋里面唉声叹气。
“该死的李东来,一来就跟我们过不去。要不是由他出面,咱们家这一次肯定能挣不少钱。
现在好了,那个死丫头片子嫁过去成了人家的人,咱们贾家算是人财两失啊。
我老婆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要报复回来。”
秦淮茹在旁边劝说贾张氏:“娘,这是人家一大爷说的有道理。虽然小当嫁到了三大爷家里面,但是毕竟还是你的孙女啊。以后她还是会孝敬你的,所以你要想开一点。
以后千万不要再跟人家闹事了,都在一个大院里面住,整天闹事,会影响不好的。”
贾张氏冲她翻个白眼说道:“秦淮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是想让小当给你养老,你别忘记了,阎解放可是阎家的人。就他们阎家那种小气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跟你养老呢?”
秦淮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她也知道让阎解放给自己养老难度很大,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谁让棒梗不正经干呢。
秦淮茹心中有些后悔了。
棒梗小的时候,李东来就曾经告诫过她,让她一定要好好的管教棒,更不要让棒更整天闹事。
秦淮茹并没有听,她觉得棒梗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胡闹一点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谁想到棒梗长大之后,竟然越长越歪。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就在这个时候,棒梗快步冲进了屋内,他看到贾张氏,秦淮茹,都在屋内,顿时兴奋了起来。
棒梗看着秦淮茹说道:“娘,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棒梗你别开玩笑了,你看看因为今天的事情你奶奶都气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什么好消息呢?”秦淮茹拍着桌子说道。
她今天因为心情不好,对棒梗的态度也不好了起来。
棒梗却不以为然兴奋的说道:“黄艳玲要嫁给我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呢?”
听到棒梗的话,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都惊呆了。
“棒梗你是不是生病了?发烧,烧糊涂了?黄艳玲是人家阎解成的媳妇儿,怎么可能嫁给你的?我知道黄艳玲以前是你的媳妇儿,但是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在白日做梦了。”
“是啊,你奶奶说的对。既然黄艳玲跟你离婚了,你就应该正视现实,然后想办法找一份工作,然后再找一个媳妇儿,将来为咱们贾家传宗接代。”
棒梗看着两人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看不起我,一直觉得我没有本事,那些女人也都看不上我。但是我告诉你们,黄艳玲真的要嫁给我了。”
秦淮茹本来还不以为然,现在见棒梗语气确凿,她心中也产生了疑惑。
秦淮茹拉住棒梗的胳膊请他坐了下来,然后问到:“棒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娘讲来听听。”
“黄燕玲已经要跟阎解成离婚了,他告诉我等他跟阎解成离了婚之后就会嫁给我。”棒梗眉飞色舞的说道。
听完这番话,秦怀茹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立刻说出意见。
贾张氏却已经忍不住了。
她朝棒梗挥了挥手说道:“棒梗你小子是记吃不记打啊?都忘记了黄艳玲在跟你在一块的时候还跟阎解成乱搞男女关系。
这种女人你怎么能够在跟她结婚呢。
贾家虽然说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也是清清白白的。
当年你爷爷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在大院里面就算是易中海也得敬着他。
谁提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生。
你要是再跟黄燕玲结婚的话,那咱们贾家的脸,你爷爷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以后我就算是出门,也抬不起头来。”
不得不说,贾张氏还是很了解棒梗的性子,棒梗这个人是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你就算是再劝他也不会听,他这个人很要面子。
要想让他屈服,就得从这方面下功夫。
棒梗早就打定了主意。
他笑着对贾张氏说道:“说了那么多,现在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黄艳玲怀的孩子,其实是我的。
并且黄艳玲还找人问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个男孩子,将来生出来咱们贾家就有后了。”
黄艳玲当然没有找人算过,这只不过是棒梗为了说服贾张氏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贾张氏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真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怎么可能呢?当初黄艳玲不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阎解成的吗?”
“那是因为黄艳玲被阎解成骗了,现在她认清楚了黄艳玲的真面目,所以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棒梗有些得意的说道。
贾张氏却皱起了眉头:“棒梗这件事情是不是黄艳玲在骗你啊?黄艳玲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不能够,黄艳玲已经计算了日期,确实是我的孩子。”棒梗很确凿的说道。
第766章 棒梗的想法
贾家屋内。
听完棒梗的话,秦怀茹皱起了眉头。
她看着棒梗道:“棒梗黄艳玲那个女人一向擅长撒谎,你确定他这一次跟你了实话吗?”
这话让棒梗顿时恼怒成羞。
“娘,你在胡什么呢?我帮耿多聪明的人啊,从我就是咱们四合院内最聪明的人。难道长大了我还能变笨不成?黄艳玲就是一个姑娘,她哪能骗得住我?”
秦淮茹提醒到:“当初黄艳玲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跟阎解成拉拉扯扯,你怎么没有发现呢?”
这话直接戳了棒梗的心窝子。
他拍着桌子道:“娘,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过上好日子。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计算过了日子,黄艳玲怀的孩子绝对是我的。阎解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开始娶了于莉。结婚之后多少年没有孩子,后来又娶了一个媳妇儿,谁知道孩子竟然是别饶。
这只能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阎解成跟以前的徐大茂一样。
他压根就没有生育能力。”
听完棒梗这番话,秦怀茹也皱起了眉头。
她现在心中也拿捏不准了。
毕竟当时黄艳玲同时跟棒梗和阎解成在一起,她到底怀了谁的孩子?秦淮茹也不准。
另外棒梗已经计算过了日子,那就明这个孩子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贾家的。
如果任由这个孩子流浪在外面,那么贾家就没有人可以继承家业了。
贾张氏最开始的时候也反对黄艳玲重新回到贾家,现在仔细想了想,点点头道:“你别,这还真是一件好事啊。
要是黄艳玲的孩子真的是咱们贾家的,那么咱们贾家就后继有人了。
当初黄艳玲怀孕的时候,我可找了咱们大院的刘大娘看过了。
刘大娘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个男孩子。”
听到贾张氏的话,秦怀茹的想法更加动摇了。
不过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轻易下决定。
等到槐花回来之后,他将槐花喊到了屋内,然后把棒梗也请去了,请棒梗当着槐花的面将日子出来,然后让他们两个一块计算了一遍。
别看棒梗自认为是四合院内最聪明的人,秦怀茹依然信不过他。
槐花在得知黄艳玲怀了棒梗的孩子之后,并且还要跟阎解成离婚,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现在当要嫁给阎解放,要嫁到三大爷家里面,黄艳玲要跟阎解成离婚,要嫁到贾家里面。
乱了,实在是太乱了。
秦淮茹看着槐花道:“槐花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贾家的未来,你可千万要算好啊。千万不能出现一分一毫的错误。”
“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计算的。”
你别看槐花答应的爽快,但是她却一点都不上心。
别开玩笑了,黄艳玲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才不愿意因为这事情伤脑筋呢。
槐花根据棒梗提供的日期,随便计算了一阵子,点点头道:“娘没有错,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按照日期计算,确实是咱们家的。”
听到这话,秦怀茹拍着手掌道:“哎呀,谢谢地啊,我这辈子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咱们贾家没有接班人,现在好了。过阵子黄艳玲重新嫁到咱们家,咱们贾家就算是后继有人了。”
听到这话,槐花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早知道她就不该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是棒梗的了。
那样的话,她将来的孩子不定能够成为贾家的接班人。
但是槐花又一想,贾家压根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跟张大兴一起去图谋老张家的财产。
张老爹可是攒了不少钱的。
虽然张老爹生张大心气将他赶出了家门。
但是张大兴毕竟是他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在花费上一点时间,不定就能重新和好了。
张老爹的身子骨不大好,也许要不了两年就嗝屁了,到时候不定就能把遗产留给张大兴。
这样算下来可比在贾家浪费时间,划算的多。
这样想着,槐花也就不在意了。
“娘,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就先回屋了。”
槐花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转身出了屋子,回到了隔壁房间。
她把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大兴。
张大兴听的啧啧称奇道:“你们大院里可真是够乱的啊。”
“你点声音,咱们的屋子是用木板隔开的,你心他们听到了。”槐花提醒张大兴。
张大兴不以为然的道:“听到了又怎么样?等过几,我做通了老爹的工作,咱们两个就能搬回去了。我们老张家可比你们家好有钱多了。到时候再让大哥和二哥资助咱们一点钱,咱们又能过上好日子了。”
“对对对,你这个想法很对头。咱们那一百块钱快花完了,是应该再找点钱了。”槐花顿时来了精神两人嘀咕了起来。
第二。
黄艳玲一大早就来到了四合院内,堵在了三大爷家的门口。
三大爷推开门看到黄艳玲站在外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昨晚上他跟三大妈两个人商量了半宿,也没有商量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两个人就想采用拖延的策略。
只要黄艳玲暂时不跟阎解成离婚,那么事情就有缓和的余地。
到时候即使最后真的发现了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棒梗的,那个时候再离婚也不晚。
所以三大爷看到黄艳玲笑着道:“黄艳玲,你昨晚上跑哪里去了?吃没有吃饭啊?我现在回家给你做饭吃。”
三大爷不愧是老奸巨猾,他这句话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给黄艳玲一个阶梯下。
只要黄艳玲顺势答应下来,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到时候也不会闹得人生沸腾。
但是黄燕玲现在已经铁了心的要跟阎解成离婚,怎么会因为三大爷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呢?
她冷哼一声道:“三大爷,我知道你是老教员。是个聪明人,但是我劝你那点聪明不要在我面前用,压根就没有用。
你现在马上把阎解成喊出来,我们两个现在就要去街道办办理离婚手续。”
这个时候三大妈也从屋里出来了。
她看着黄艳玲的:“黄艳玲两口子闹矛盾是常有的事情。
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点事就闹离婚。
昨晚上阎解成回来之后,我也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他保证以后会尊重你的意见,再也不会乱发脾气了。
所以我看离婚也就算了吧。”
面对三大爷和三大妈的好意,黄艳玲却是嗤之以鼻。
“你们这两个老东西,别那么多了,我现在就要跟阎解成离婚。”
阎解成此时早就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
他其实也有点后悔了,因为他觉得黄艳玲应该是为了故意气他,而故意宣称肚子里的孩子是棒梗的,所以他才没有直接出面。
但是现在看到黄艳玲这样对待三大爷和三大妈,阎解成再也忍不住了。
他从屋里冲出来,大声嚷嚷道:“好好好,离婚,咱马上就要去离婚。”
自从黄艳玲来到阎家门口之后,就一直在大声嚷嚷,所以也引起了不少住户的注意。
大家伙本来已经吃了饭准备去上班的,看到有热闹看都凑了过来。
现在听阎解成要跟黄艳玲离婚,个个都惊得合不拢嘴巴了。
“这事情怎么越搞越乱呢?阎解放要跟张结婚。黄艳玲要跟阎解成离婚。
三大爷家现在是怎么搞的了?简直比二大爷家都要乱。”
“这事跟三大爷没有关系,最主要的还是几个孩子在闹腾,你们不能把帽子往三大爷的头上扣啊。”
“这话的有道理,三大爷也已经做了能做的所有了,这件事跟三大爷也没关系。”
“这个黄艳玲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初跟棒梗在一块的时候就跟阎解成乱搞,现在离婚了也算是理所应当的了。”
“可是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阎解成的吗?”
“这么那就不一定了,要是真是阎解成的,两人怎么能够离婚呢?”
不得不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很快就将事情猜测出了个七七八八。
阎解成觉得太丢脸了,连饭都不顾不得吃,拉着黄艳玲就朝着街道办跑去。
他要赶紧跟黄艳玲离婚。
此时街道办才刚刚上班不久。
街道办王主任正在整理文件,听到敲门声,抬起头看到是阎解成和黄艳玲。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么早,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王主任是街道办的老主任了,平日里对待街道办的住户们都十分的和煦。
但是黄艳玲和阎解成经常到他这里来闹事。
上一次两人因为结婚的事情在这里大吵大闹的。
王主任早就对他们不满了,自然不会有好的印象。
阎解成走进屋内,将屋门关上。
黄艳玲转过身将屋门打开,冷声道:“怎么了,成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你难道还嫌丢人吗?”
听到这话。阎解成顿时怒了。
“我又没有干什么丢饶事情,我凭什么嫌丢人。倒是你,自己做了那么多肮脏龌龊的事情,竟然还有脸。”
“阎解成你是不是想挨骂呀?要是想挨骂的话,今我就让你得偿所愿。”
“来啊来啊,你要不是不骂我,你就是婊子养的。”
王主任见两个人刚进屋就吵吵了起来,更加的生气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们两个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当成了你们自己家吗?你们要是再这么胡闹,我马上让保卫干事把你们都撵出去。”
听到这话,两人才算是老实了下来。
王主任看一下阎解成:“阎解成,你是男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讲一遍。”
阎解成道:“王主任,我要跟黄艳玲离婚。”
听到阎解成要离婚,王主任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阎解成,你难道不知道吗?黄艳玲现在怀孕了,按照上级部门的规定,她这种情况是不能离婚的。你们有什么家庭矛盾,我们街道办,可以组织人给你们调解。”
阎解成冷笑道:“黄艳玲告诉我,她怀的孩子不是我的,这种事情你们也能调解吗?”
听到这话王主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着黄艳玲:“黄艳玲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黄艳玲点点头道:“没错,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阎解成的,所以现在我要跟阎解成离婚,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批准。”
这个情况出乎了街道办王主任的预料。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街道办主任,还是第一次见到。
倒不是这年月没有生错孩子的事情。
但是一般女方做贼心虚都不会讲出来。
现在黄艳玲却大大方方的了出来,并且还要离婚。
街道办王主任这位老主任算是遇到了新的难题。
“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你们稍等一下,我要先请教妇联的同志。”
街道办王主任并没有敢贸然决定。
他来到了隔壁妇联的棒梗室里面,将黄艳玲的情况讲了一遍。
街道办妇联的同志也感觉到很震惊。
按理为了保障妇女同志的权益,怀了孕之后是不能离婚的。
但是现在离婚又是女方主动提出的,并且女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男方的。
如果任由他们两个继续生活在一起,不定会有大麻烦。
所以妇联的同志经过半个时的研究,决定让两人离婚。
并且他们还把这个案例记录下来,以备以后所需。
当然了,妇联的同志也清楚,像这种情况几十年估计也不会发生一次。
街道办王主任回到办公室之后。
掏出一张纸给两人写了证明信,然后盖上了印章。
他在将证明信交给阎解成的时候,分别对两人叮嘱了一遍。
“我并不清楚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件事情。
现在你们要离婚,我已经帮你们开好了介绍信,等一会儿你们到了民政部门办理了离婚证之后,千万不要再吵架了。
你们谁要敢再闹事,我绝对饶不过你们。”
阎解成道:“你就放心吧,黄艳玲跟我离婚之后就会离开我们大院,我们以后不定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怎么可能吵架呢?”
黄艳玲站起身道:“这事可不准,我过两还要跟棒梗结婚呢。”
听到这话,阎解成整个人瞬间懵逼了。
第767章 三大爷和贾张氏的想法
街道办王主任的办公室内。
阎解成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有点想不明白。
前阵子他刚把黄艳玲从棒梗的手里抢了过来,现在黄艳玲怎么又跟棒梗结婚了呢?
按理说,黄艳玲曾跟棒梗闹得很不愉快。
就算是黄艳玲跟他离婚,也绝对不可能再嫁给棒梗。
很快阎解成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同住一个大院内。
要是棒梗真的再次跟黄艳玲结婚的话,那他阎解成还不得被大院内的住户们嘲笑坏了。
当初阎解成从棒梗手中从黄燕玲抢过来之后,可是曾经对棒梗冷嘲热讽过。
现在想一想,将来要反而被棒梗嘲笑。
阎解成就感觉到有点害怕。
他转过身,跑到王主任的跟前,着急的说道:“王主任,他们两个不能结婚。”
王主任听到这话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冷声说道:“阎解成。现在黄艳玲已经跟你离婚了,人家是单身,而棒梗也是单身,在这种情况下,棒梗和黄艳玲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利阻止呢?“
“可是,可是。“阎解成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黄艳玲看着他冷笑道:“阎解成。不是对我凶吗?现在你还接着凶啊,你真的以为除了你阎解成之外,全世界的男人就死光了吗?我告诉你,我黄艳玲这辈子最不发愁的就是找男人。“
阎解成被怼的面红耳赤的,却说不出于菊花来。
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黄艳玲得意的瞪了阎解成一眼,然后拿着介绍信快步离开了四合院街道办。
他需要马上跟棒梗办理结婚手续。
李东来还是从傻柱的嘴巴中得知这件事情的。
就算是他早就知道棒梗和黄艳玲不是好东西,也被这件事情惊呆了。
“贾家把小当嫁给了阎家。然后黄艳玲又从阎家嫁到了贾家。这叫做什么事啊?”
傻柱也气愤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别说咱们大院里面的住户,就是隔壁大院的住户们也都议论纷纷,影响十分不好。一大爷,你看要不要我出面将这件事情拦下来,不让棒梗跟黄艳玲结婚。”
李东来瞪了傻柱一眼:“傻柱,你自从当上了二大爷之后,可是有点飘了。”
傻柱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一大爷怎么可能呢?自从我当上了二大爷,我就一直严格的要求自己。从来不搞特殊,避免在四合院内丢你的人。”
对于傻柱这一点李东来倒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李东来盯着傻柱说道:“傻柱。黄艳玲能够跟棒梗结婚,是民政局批准的。这说明他符合现在的法律,怎么着你当上了二大爷,就能够无视法律了吗?”
傻柱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说道:“对对对,一大爷,幸亏你提醒的好,要不然的话我这次可真是要犯错误了。”
傻柱也感到一阵后怕。
他感觉到自己在当上二大爷之后,整天想着为大院内的住户们办好事,整天想着治理大院,都有点魔怔了。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他那样做跟其他几个管事大爷有什么区别呢?
就像以前的易中海,整天想着如何的用道德绑架来对付住户们,压根就没有把街道办放在眼里面。
这种想法是十分危险的。
傻柱看着李东来说:“一大爷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做那些蠢事了,但是贾家和三大爷家可能要连续办两次喜事。
到时候,咱们大院里面的麻烦肯定不少。毕竟贾张氏和三大爷都不是省油的灯。
平日里他们一个人就能将大院内的天翻地覆的,现在两个人堆在了一起,肯定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为保证大院内的安定团结,咱们不能不防啊。”
李东来对于傻柱的知错就改感到很满意。
“傻柱你放心吧,他们两家绝对不会办两次婚礼的。”
“为什么啊?难道黄艳玲因为是二婚,所以不需要办婚礼吗?”
傻柱想了一下,没有等李东来回答,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黄艳玲那个女人可不是个好东西,绝对会要挟棒梗的,要是棒梗不帮他办婚礼,他才不会嫁给棒梗呢。
另外他说不定还要趁着这次婚礼的机会,收一些钱财。”
李东来笑着说道:“你想啊,如果办两次婚礼的话,那么两家是不是要花两遍的钱?他们为了省钱,肯定会只办一次婚礼。”
听到这话傻住,这才明白李东来的意思。
“那是好事啊。办一次婚礼,也算是节省了资金。不是也算是响应了街道办提倡的勤俭节约精神。”
李东来接着说道:“如果他们仅仅是只是少办一次婚礼的话,我倒是比较欢迎,但是他们两家绝对不会放过敛财的机会,也就是说他们肯定要收两次钱。”
傻柱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东来兄弟,你的意思是让我阻止他们为住户们收两遍钱?”
李东来点点头说道:“我发现你对付贾张氏还是比较擅长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傻柱连忙点头说道:“东来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会圆满的完成任务。”
傻柱此时开心极了。
刚才还在为不能继续在大院里面管那么多事情而感到烦闷。
现在一听说贾家和三大爷家可能要闹事,他清楚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以前,傻柱教训人总是利用拳脚功夫。
经过这两次的事情,傻柱感觉到用言语和手中的权利来教训人,由此带来的快感远比拳头带来的快感要舒服的多。
傻柱乐呵呵的回家了,他就等着贾家和三大爷家闹事。
于菊花看到傻柱这个样子,问清楚情况之后,皱起眉头说道:“贾家和三大爷家,不一定会像东来兄弟说的那样做。只办一场婚宴收两遍钱,谁那么不要脸啊?”
傻柱看着于菊花嘿嘿嘿笑:“你啊,对于贾张氏家和三大爷家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并且既然一大爷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没跑。咱们等着就是了。”
事情的发展跟李东来预料的一模一样。
虽然阎解成不愿意让黄燕玲重新嫁给棒梗。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到家帮阎解放操持娶小当的事情。
这个时候三大爷也从阎解成嘴巴里得知了,棒梗要和黄艳玲结婚。
三大爷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意见。
在他看来,黄艳玲已经不是阎家的人了,那么她嫁给谁是他自己的自由。
只不过三大爷在盘算了一遍之后,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他看着三大妈问道:“老婆子你计算好了吗?咱们要请大院里面的住户吃饭,需要花多少钱?”
三大妈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然后说道:“老头子。要是只用萝卜白菜,再随便找个厨子的话,也就是二三十块钱的样子。”
三大爷朝她摆摆手说道:“千万不能只用萝卜白菜了,你难道忘记了吗?上次咱们因为这件事情,就被一大爷狠狠的收拾了一遍,也惹得大院内的住户对咱们家产生了意见。
这些倒是其次,如果说大院内的住户在得知咱家只用萝卜白菜,他们不出礼金,那事情就麻烦了。”
“是啊,要是换成了我。谁敢在喜宴上只用萝卜白菜招待我,我也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三大妈赞同的点点头。
接着说道:“如果说要再搞几道肉菜的话,现在的肉价那么高,就算是花钱也难以到菜市场上买到。如果到黑市上价格会更高。那样的话花销就大了,我刚才算了一下,要是请咱们全院的人吃饭,足足得花五十多块钱呢。”
这年月礼金并不高,有钱的也就是一两块钱,有的时候大院内的住户掏三两毛钱。三大爷也不能拒绝。
这样算下来,白白的忙活一场,也挣不到什么钱,说不定还得赔钱。
三大爷那么会算计的人,肯定不能干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早就想好了办法。
“这事好办。咱们家娶小当,贾家娶黄艳玲,咱们两家可以把日子定在同一天,然后只置办一次婚礼,收两次礼金。”
听到要收两次礼金三大妈皱起了眉头:“老头子,你别开玩笑了,大院内的住户谁会这么干呢?你以为人家都是傻子吗?”
三大爷哈哈大笑,连声说道:“我知道他们不是傻子,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三大妈问道。
三大爷站起身说道:“我问你。咱们家取小的给贾家取黄艳玲是一件事情吗?”
“当然不是。”三大妈回答了。
“既然不是一件事情,那么他们就应该交两次礼金。”三大爷说完之后继续说道:“还有咱们家跟贾家压根就不是一回事。住户们怎么好意思只给家家交礼金,不给咱们家交礼金,或者是说只给咱们家交礼金,不给贾家交礼金。”
三大妈虽然觉得三大爷的话有点奇怪。
但是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她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贾张氏能够同意吗?她如果不同意的话,你不就等于是什么都办不成了吗?”
“你放心吧,贾张氏肯定会同意的,我现在就同她去谈这件事情。”三大爷说着话离开了家,来到了贾家。
此时贾家内的气氛并不太好。
原因很简单,棒梗塞回来之后告诉秦怀茹,黄艳玲需要三十块钱的彩礼钱。
这可把秦怀茹气坏了。
她冷声说道:“咱们家小当,一个黄花大闺女嫁出去也才得到了二十块钱的彩礼,黄艳玲就是一个二婚的,并且还怀了孩子,这怎么可能要那么多的彩礼呢?我看他就是借着这件事情故意讹诈我们。”
贾张氏也赞同秦淮茹的说法:“没错。黄艳玲之前跟阎解成搞在一块做了那么多丢人的事情,将咱们家的脸面全都丢尽了,我们还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她现在竟然敢要三十块钱的彩礼,她是不是疯了啊?再说了,咱们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钱?”
要知道这一次将小当嫁出去,贾家只获得了二十块钱的彩礼。
那些钱贾张氏大部分都用来买止疼片了。
剩下的买成了棒子面,现在哪里还能拿得出三十块钱来。
但是棒梗却不依不饶。
“娘。黄艳玲的肚子里可怀着咱们贾家的孩子。将来她能够为咱们贾家传宗接代的,你要是舍不得这一点钱热闹了,黄艳玲她不嫁给我的话,那我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其实你仔细想一想,黄艳玲可比小当重要多了。
小当虽然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但是她有什么呀,她他什么都没有,而人家黄艳玲的肚子里面却还有一个孩子呢,这等于是买一送二。按照小当的标准来说,咱们家应该给黄艳玲四十块钱的彩礼呢,现在算下来还少十块钱。你们要是再不同意的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秦淮茹看到棒梗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被黄艳玲迷住了,就算是说再多的实话,也没有作用。
另外秦淮茹也清楚,黄艳玲那个女人并不好惹,不能用对付平常女孩子的办法去对付他。
像这种肚子里面有货的,一般来说为了早点嫁到男方家里面。并不会提出什么彩礼之类的要求。
她们生怕孩子生下来之后没有爹。
但是秦淮茹却清楚,要是真将黄艳玲惹恼了,黄艳玲绝对敢把孩子打掉。
到时候贾家非但娶不到媳妇儿,连未来的继承人都没了。
秦淮茹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贾张氏说道。
“娘,要不咱就把三十块钱的彩礼钱送给黄艳玲吧。”
贾张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秦淮茹我倒是想把钱给他,但是咱们手里面哪里有钱呢?”
这个时候聪明的小槐花想到了一个主意:“棒梗结婚大院内的住户肯定要来贺礼,咱们把礼金收了不就有钱了吗?”
秦淮茹冲他说道:“你只记得收礼金,你还要请人家吃饭呢。像上个月刘家大儿子结婚,刘大娘最后在婚宴结束之后计算了一遍。压根就没有挣到什么钱。”
小槐花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贾张氏皱起眉头说道:“要是咱们只收礼金,不举办婚宴那就好了。”
第768章 两家合伙
贾家屋内。
听到贾张氏的想法,贾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就连吸血鬼,秦淮茹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她看着贾张氏问道:“娘,你有没有想过?大院里面的住户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年月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大家伙都想着靠吃宴席,来多吃点荤腥填饱肚子。
你现在竟然不办宴席了,这要是让大家伙知道了,人家谁会给咱们交礼金呢?”
贾张氏不以为然的说道:“怕什么?咱们不会先收礼金吗?等那些人发现了,已经晚了,咱们已经把礼金拿到手里面了,到时候他们能冲到咱们家来把礼金抢回去吗?”
虽然知道贾张氏不讲理,但是小槐花还是惊的倒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啊。
秦淮茹皱皱眉头说道:“娘,你胡说什么呢?要是放在以前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咱们这样做也许会没事,但是现在李东来是一大爷。咱们要是不把那些礼金还给住户们,李东来肯定不会饶过咱们的。
你拿点办法对付别的住户可以,但是你能对付得了李东来吗?”
听秦淮茹提起李东来,贾张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年他没少跟李东来闹事,但是每一次都是以他吃亏而告终。
贾张氏咬着牙齿说道:“李东来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现在当了领导每个月能领两百多块钱,竟然不想着分给我老婆子一点。我老婆子就算占住户们一点便宜,他还要跟我过不去。像他这种人,就该被雷电劈死。”
看到贾张氏在那里无能狂怒,秦淮茹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也就是敢在家里面偷偷的骂两句,要是到了李东来面前,每次不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这个时候棒梗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奶奶,咱们当然要办婚宴,但是可以跟三大爷家合办呢。到时候咱们就能收礼金,同时不用花钱置办宴席了。”
这个主意说出来之后,秦淮茹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对,想要反驳,但是她仔细一想好像还真行得通。
不管怎么说,那些住户们总归是吃到了宴席。
他们也没有理由闹事。
贾张氏眼睛一亮,站起身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说道:“哎哟,还是我的大孙子聪明,你刚出生的时候奶奶就说过了,将来你肯定是干大事的。就你这脑袋瓜子,将来当一个大领导肯定是没问题。”
棒梗得了夸奖,得意洋洋的说道:“奶奶你还真说对了,将来我肯定就是当领导的。”
两人正说着三大爷推门走了进来。
三代也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跟贾家不谋而合。
当然其中也有分歧,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桌婚宴,究竟该由谁来付钱?
按照三大爷的设想,既然是两家一块置办的婚宴,那么就应该两家平摊每家出一半的钱。
但是秦淮茹却觉得,他们把小当嫁给三大爷家,就已经吃了大亏,三大爷应该出全部的钱。
“秦淮茹看你这话说的,当初的彩礼钱也是你答应的,再说了,要是按照一大爷的说法,我压根就不用给你们家彩礼。我还是看在小当的面子上才给了你们家三十块钱的彩礼,你现在竟然还不知足。你简直太过分了。”
秦淮茹还没有说话,贾张氏就忍不住了,她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三大爷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同意这件事情,那我们家小当就不能嫁给你们家阎解放了。”
这话把三大爷惊的脸色发白。
他已经通知了亲朋好友说阎解放要结婚了,要是现在小当不能按时嫁过来的话,那他们家的面子就全丢了。
但是要让他出全部的钱,三大爷又不甘心。
秦淮茹劝三大爷说道:“三大爷你应该这样想,反正你家总是要出钱的。你家现在又没有多出一分钱。你凭什么不高兴呢?”
三大爷听到这话,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心中虽然有所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两家经过一番商定,决定在这个周的周末举办婚宴。
回到家之后,三大爷就让三大妈挨家挨户的通知住户们,参加他们家阎解放的婚礼。
三大妈首先来到了隔壁张大娘家里面。
“张大嫂。我们家阎解放,要结婚了。就在这个星期天,到时候你一定要准时参加啊。”
“阎解放跟小当结婚吧。你放心,我肯定会参加的,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张大娘一口气答应下来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们家这一次不会再让我们出五块钱的彩礼钱了吧?”
听到这话,三大妈有些尴尬。
在阎解成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三大爷想借着阎解成结婚多挣一点钱,所以就对住户们狮子大开口。
规定人家每家要出五块钱的彩礼,结果被一大爷李东来收拾了。
她连忙说道:“老嫂子你放心吧,这一次咱们按照老规矩办事,该出多少钱那就是多少我们家绝对不多要一分钱。”
听到这话,张大娘才算是放下心来。
“那行,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们肯定会准时参加的。”
离开了张大娘家,三大妈又来到了隔壁王家,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王家在得知,这一次并没有限定礼金的数量,之后也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毕竟当初他们儿子结婚的时候,三大爷就来递了礼金。
按照规矩他们也应该还礼金,要不然的话会被别人指责不懂事的。
三大妈最后来到了李东来家里面。
此时李东来正在跟李小妹两个人看电视。
看到三大妈进来,李东来赶紧把三大妈让进了屋内。
“听说你们家阎解放要和小当结婚了?”
“确实有这回事,我这次来到这里就是想告诉您这个周末他们两个人结婚,我们在大院里面举办婚宴,到时候希望你能参加,对了一定要带上小妹。”三大妈笑着说道。
李东来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是咱们大院的一大爷。到时候肯定要给你们撑这个脸面的。”
三大妈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对于是否邀请李东来参加婚宴,阎家内部也有过争论。
原因很简单,三大爷有些心虚,害怕到时候被李东来收拾。
所以想着这一次就不请李东来参加了。
到时候在家里面单独置办一桌宴席邀请李东来。
但是三大爷的想法随后就遭到了三大妈阎解成和阎解放的集体反对。
李东来现在可是四合院内的一大爷。
你要是家里办喜事,连一大爷都不邀请的话。
就算李东来不计较大员内的住户知道了,也会对你有看法的。
三大妈离开之后,丁秋楠好奇的说道:“难道现在三大爷想明白了,不再搞事情了?”
李东来笑着说道:“他那种人狗改不了吃屎,不过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傻柱去办了。现在小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自然要好好的陪陪小妹。”
李东来想了一下说道:“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干脆咱们到公园里面去划船怎么样?”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李小妹,卫东和卫国的赞成。
正好家里面有饼干。
几人带了一些饼干,丁秋楠又灌了两壶开水,一家人这才骑着自行车,朝着公园跑去。
就在李东来在公园里面开开心心的陪着家人玩的时候,贾家也开始挨家挨户的通知住户们参加他们家的婚礼。
贾家第一个邀请的也是张大娘家。
听完秦淮茹的话,张大娘有些疑惑的说道:“秦淮茹,三大妈刚才来了,他告诉我他们家的婚礼也是在这个周的周末。你们两家把婚礼安排在同一天,到时候让我们这些住户怎么办啊?”
一般来说,像这种在大院内举办的婚礼,都是全家出动去参加婚礼。
这玩意儿又不能赶场子。
在一家吃饱了就不能去另外一家。
秦淮茹笑着解释道:“张大娘,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个日子是我们家小当选的,你也知道小当的丫头向来固执。别说是我的话了,就是她奶奶的话,她都不听。所以还得请你谅解这件事情。”
张大娘也没有办法,于是就决定把自己家的人分成两拨,一波到贾家参加婚礼,一波到三大爷家参加婚礼。
秦淮茹在大院内转了一圈,将棒梗和黄艳玲结婚的日子,告诉了大院内的住户们。
当然她并没有敢惊动李东来。
傻柱此时也知道了贾家和三大爷家举办婚宴的日子,重合在了一起。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毕竟在傻柱看来就算这两家人再不讲理,也不会干出那种不靠谱的事情吧。
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周末。
一大早贾家和三大爷家都在大门口摆上了桌子。
这倒是方便了,大院的住户们交礼金。
住户们给贾家交了礼金,然后再给三大爷家交礼金,免得再跑第二趟了。
只不过,他们很快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因为他们只看到马华带着胖子在大院的中院忙活,并没有看到第二个厨师队伍。
而且在马化身旁帮忙的人中,有贾家的,秦淮茹也有三大爷家的三大妈。
这算叫什么事啊?张大娘感觉。得到不妙。
他当时就走到了三大妈和秦淮茹的跟前问道。
“今天到底是你们两家哪一家举办婚宴呢?”
三大妈心中一跳神情有些尴尬,没能说出话来。
秦淮茹脸不红气不粗的说道:“老嫂子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当然是两家合伙举办婚宴啊。
不过你放心。为了让大家伙吃好喝好,我们决定将饭菜的分量加大一倍。
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毕竟你们要是在这一家吃完,然后再跑向另外一家,总得耽误时间不是。
我们现在把两家的婚宴合在一处,你们不就方便了吗?”
甭管秦淮茹如何狡辩,婚宴少了一场的事情是没有办法遮掩的。
张大娘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指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是当我是傻子吗?要是你们两家不将婚宴合在一块的话,我们能吃两顿婚宴呢,现在我们只能吃一顿了。
你们就算是做再多的饭菜,也得我们能够吃得下呀。
另外我们可是交了两份的礼金,按照老规矩,你们每家都要举办一场婚宴。”
这个时候贾张氏听到外面的吵吵声走了出来。
看到秦淮茹没能拿捏住张大娘顿时感觉到不高兴了。
她觉得秦淮茹这女人,只敢在她面前耍横。
对于这种老婆子,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真是够丢他的人的。
贾张氏看着张大娘说:“张大娘的。你的说法我听明白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要求我们做不到。”
见贾张氏不讲理,张大娘的皱起了眉头,冷着脸问道:“贾张氏我给你们家交了钱,凭什么你不请我们吃婚宴?”
“谁说我没有请你们吃婚宴,等会你们不就吃到嘴里面了吗?”贾张氏冲着翻个白眼说。
张大娘的冷声说道:“这婚宴是人家三大爷家的。怎么会是你们家的呢?”
“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是我们两家的婚宴,既是三大爷家的婚宴,也是我们家的婚宴,所以你只要参加了婚宴,就等于是一下子吃到两年的婚宴。”贾张氏笑着说道。
好家伙,这一通话差点把张大娘绕晕了。
这个时候那些得知消息的住户们都围了过来。
“贾张氏,这简直就是在胡扯。”
“是啊。他们两家共同举办一次婚宴,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占我们的便宜吗?”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得告诉一大爷,让一大爷来处理。”
“你先别去,刚才我看到一大爷带着李小妹和丁秋楠出了大院,他们好像是去公园划船了。”
“既然一大爷不在,那咱们就找傻柱,让傻柱来处理这件事情。”
二大妈听到住户门的话,感觉是一个机会,慌里慌张的就朝傻柱家走去。
自从刘海中被从二大爷的位置上撵下去之后,二大妈在大院里面的日子就很不好过。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处于鄙视链的最末端。
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够站出来帮他分担住户们的白眼,那就好了。
现在贾家和三大爷家做的事情,正好给了二大妈这个机会。
二大妈赶到傻柱家的时候,傻柱才刚起床。
第769章 郁闷的傻柱
傻柱今天本来是不打算参加三大爷家的婚礼的。
原因很简单,三大爷请厨子竟然没有请他,而是请了他的徒弟马华和胖子。
当然这件事情是因为三大爷不想让傻柱发现他干的那些事情。
但是在傻柱看来,三大爷这就是看不起他。
所以他决定让于菊花去参加三大爷家的婚礼,至于贾张氏家的婚礼,人家压根就没有邀请他,他自然不会主动参加。
看到二大妈走了进来,傻柱冷声说道:“二大妈。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吧,难道马华和胖子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吗?
像婚宴这种东西是需要精心烹饪的,他们这么胡乱的把饭菜做好。就是对住户们的不负责任。”
二大妈没有想到还没开口呢,傻柱就发起了牢骚。
她冲着傻柱尴尬的笑笑:“二大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贾家的婚事和三大爷家的婚事放在了同一天。”
“我知道啊,贾家虽然没有邀请我,但是我也听别的住户们说过这件事情。”傻柱皱了皱眉头说道。
二大妈说道:“那你知道吗?他们两家竟然把婚宴合在一块儿了。我们可是交了两份的礼金,他们只举办了一场婚宴。傻柱,你现在是咱们四合院内的二大爷。所以这件事情你得管。”
傻柱听到这些顿时明白了过来,二大妈这是来告状来了。
于菊花这会儿也听明白了,在旁边小声说道:“傻柱,你上一次可是跟一大爷保证过的,绝对不会让这两家借着举办婚宴的机会欺负大院内的住户们。现在他们竟然乱搞,你可千万不要袖手旁观。”
傻柱冲他翻个白眼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傻柱现在可是四合院内的管事大爷,怎么可能让他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傻柱说完进到了里屋换上了一件中山装。
这件中山装是傻柱,当上四合院二大爷之后,特意到裁缝铺定做的。
裁缝铺里那个名叫陈雪茹的女裁缝告诉他,现在工厂里面的领导们都穿这样的中山装。
傻柱穿上中山装之后也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个大领导了。
他背着手跟着张大娘一起来到了婚宴现场。
此时。
大院内的住户围着贾张氏秦淮茹三大妈还有三大爷议论纷纷。
他们都觉得这两家人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三大爷和秦怀茹不停的狡辩。
在他们看来,他们只要给大院的住户们提供了婚宴,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压根就不需要给他们举办两次婚宴。
甚至三大爷最后还嚷嚷道:“我能理解大家伙的心情。但是你们仔细想一想,如果我们家和贾家分别举行一次婚宴。那么肯定会造成浪费。
现在咱们的条件多么艰难啊。
街道办的领导曾经数次在咱们大院内讲过,让大家伙一定要勤俭节约。
你们逼着我们再举办一次婚宴,那就是跟咱们街道办的政策对着干。
到时候街道办的领导追究下来,挨批评的还是你们。”
不得不说,三大爷确实有两把刷子。
很准确的拿捏住了住户们的心理。
住户们可以不怕他这个三大爷,但是肯定会怕街道办的领导们。
并且他们也不敢跟现在上级提倡的事情相违背。
三大爷说完见到住户们低着头,一个个的都不吭声了,他得意的笑了笑。
阎解放看着小当说道:“小当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爹的能力。”
小当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阎解放,我感觉到你们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人家大院内的住户们交了钱就应该能吃到宴席,你们这样做跟讹诈别人有什么区别?”
阎解放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三大爷扭过头,瞪着小当说道:“小当你这孩子。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道理吗?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要受穷。
这么些年来,我们家为什么要比你们贾家的日子过得会好呢?那就是因为我们家会算计。”
小当顿时哭笑不得,她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只能站在一边。
只不过她感觉到这件事情,不会像三大爷想的那么顺利。
果然过了不大一会儿,她就看到傻柱走了过来。
傻柱的出现,立刻在现场引起了一片轰动。
大院内的住户们纷纷围了过去。
“傻柱,你现在是咱们四合院里的二大爷,可一定要管管这件事情啊。”
“是啊,我们被贾家和三大爷家欺负了,你要是不管的话,那我们就告到街道办去。”
“千万别说告街道办这种话。不是还有一大爷的吗?傻柱要是管不了,咱们可以去告诉一大爷啊。”
傻柱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冲着那些住户们摆了摆手说:“好了大家伙别吵吵了。等我把事情问清楚了,自然能够解决的。”
傻柱大步走到三大爷跟前问道:“三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大爷,我也是为了咱们大院的住户着想啊,你想啊,一天内跑两家,吃两家婚宴时间多赶呢,况且咱们大院内的住户大部分都是工人。
他们还得休息好才能参加工作,才能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另外现在上级提倡勤俭节约。我这也是响应上级的要求。”
三大爷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应对傻柱。
傻柱冷哼一声说道:“扯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占住户们的便宜吗?
你如果想方便住户们完全可以分在两天举办婚宴,这样大家伙就不用赶场子了。
另外你如果为了响应街道办的号召,勤俭节约完全可以考虑不举办婚宴啊。
你不问住户们收取彩礼,住户们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
不得不说,傻柱自从当上了四合院的二大爷之后,水平是见长,只是两句话,就将三大爷怼到哑口无言。
秦淮茹看到这种形式感觉到不妙,她连忙走上前,装出一副凄苦的样子说道:“傻柱,这次的事情,其实不能怪三大爷,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家和三大爷都没有钱,就算是想举办两场婚宴也举办不了。
你看我们两家这么可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反正大院内的住户还是能够吃到婚宴的。”
说这话她还不忘记给傻柱抛一个媚眼,希望傻柱能够绕过她们这一次。
但是傻柱在接到媚眼的第一时间,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往后面扭头看了一下,他生怕于菊花发现了。
于菊花可是曾经警告过傻柱要是再跟秦淮茹勾勾搭搭的话,就会暴揍他一顿。
在这种情况下,傻柱怎么可能会帮助秦怀茹?
他冷声说道:“秦淮茹你家里没有钱置办婚宴,你完全可以不搞这些事情啊。
既然已经收了钱,就得办婚宴。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将你们家的婚宴挪到明天。
等到明天邀请全院的住户到你们家去吃婚宴。
并且婚宴还得达标,要有肉有酒,不能够糊弄人。
第二个,就是你将你收到的礼金全部退还给那些住户们,表示你家这一次不再举办婚宴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顿时慌张了。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能够接受。
只不过她也很清楚,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拿捏住傻柱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请求贾张氏出马。
于是秦怀茹暗暗的给贾张氏使了一个颜色。
贾张氏在接到眼色之后,心中有些得意。
别看你秦淮茹平日里那么厉害,真是到了关键时刻,还得需要我这个老婆子出马。
贾张氏走上前朝着傻柱骂道:“傻柱,你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个好东西。
当年你爹之所以会离开你们家,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个玩意儿。”
什么叫做杀人诛心,这就是了。
傻柱这辈子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他爹当年突然抛下他们兄妹离开京城。
要知道何大清虽然跟白寡妇有不正当的关系,想要跟白寡妇在一起。
但是他很喜欢白寡妇。
两人完全可以在京城结婚,并不需要逃到保定去。
傻柱在小的时候,曾一度怀疑过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何大清的离开。
为此傻柱还郁闷了很久。
一直到后来参加了工作,心情才逐渐好转过来。
现在听到贾张氏竟然这样说,傻柱顿时忍不住了,挽起袖子就要去教训贾张氏。
这个时候于菊花已经从屋内出来了,她冲上前连忙拉住了,傻柱说道:“傻柱,你要干什么?”
“菊花你别拦着我,今天我一定要让贾张氏看看什么叫做厉害。”傻柱挽起袖子,挥舞起拳头。
只不过,于菊花的力气太大了,傻住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于菊花瞪着傻柱说道:“傻柱,你忘记了吗?你现在是咱们四合院内的二大爷,住户们请你来是让你解决矛盾的。而不是让你添乱的。你现在要是揍了贾张氏,贾张氏可算是找到理由了。到时候你非得二大爷当不成,还得给一大爷添麻烦。”
傻柱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他仔细想了想,于菊花说的很有道理。
他心中一叹,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他当初就不当这个二大爷了。
贾张氏见傻柱没有上当,心中稍稍有些遗憾。
她咬了咬牙,决定再刺激傻柱一下。
“傻柱,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没种的啊,我老婆子站在这里你都不敢碰我老婆子一下。”
贾张氏的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一股剧痛袭上心头,贾张氏只觉得面前的所有景物都开始疯狂的晃悠了。
周围的人逐渐是模糊了起来,就像是天空一下子被一块大布遮眼了一样。
贾张氏非但没有喊疼,反而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傻柱,傻柱,你这个家伙竟然敢揍我。
大家伙看啊,咱们大院内的二大爷打人了啊。
身为二大爷,不以身作则反而殴打住户,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二大爷呢?
大家伙赶紧上去将二大爷扭下了,然后咱们把他送到街道办,让派出所出面关他几天。”
贾张氏说完话,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大院里的住户,没有一个人响应他的。
贾张氏感觉到不妙,连忙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站在她对面的竟然是于菊花。
于菊花缓缓收起拳头,冲着贾张氏冷笑道:“贾张氏,傻柱是二大爷,他不能揍你,但是我不是啊。
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
说这话于菊花就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朝着贾张氏揍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欺傻柱......“
贾张氏也是被吓傻了,看到于菊花冲上来,本能地想要躲闪,但她的速度哪里有于菊花快。
于菊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贾张氏的脸上,贾张氏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这一次贾张氏摔得可比上次重多了,整个人趴在地上,鼻子和嘴巴全都流血了,眼前金星直冒。
于菊花的力气太大了,贾张氏被砸的晕乎乎的,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儿来,于菊花就又扑了上来。
“贾张氏,你个贱货......“
“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贱货,你敢欺负我家傻柱......我弄死你!“
......
贾张氏根本就不是于菊花的对手,很快就惨叫连连。
她嘶吼着朝秦淮茹喊道:“秦淮茹,你怎么还不来帮忙,要看看着我这个老婆子被人打死吗?”
秦淮茹哪里敢上啊,于菊花比傻柱还要厉害呢!
但是这件事关系到贾家是否能收到那些礼金,秦淮茹也不能任由于菊花撒泼,只能暗暗地给棒梗使了个眼色。
“棒梗,你上啊。”
“啊,我?”棒梗愣了一下,他才不愿意帮助贾张氏出头呢。
秦淮茹冷声说道:“棒梗,你要想清楚了,这次你要是不出面,将来咱们家就算是收到了礼金,也绝对不会给你。”
听到这话,棒梗才着急了,昨天黄艳玲还在问他索要彩礼呢!
“于菊花,你住手!”棒梗大吼了一声,冲着于菊花跑过去。
当然,他知道自己跟于菊花在力气上有差距,所以很鸡贼的在走到半道上,抄起了一根棍子。
棒梗拿着棍子指着于菊花说道:“于菊花,你赶紧放开我奶奶,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棒梗的威胁,于菊花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棒梗,你是傻子吧?你拿着棍子能打得过我吗?我看你今天是活腻歪了,我就先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第770章 于菊花发威
于菊花抡起胳膊,一巴掌扇在了棒梗的脸上,顿时棒梗的右边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一个鲜明的手掌印出现在棒梗的脸上。
“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棒梗愤怒了,抄起棍子朝着于菊花挥舞过去。
但于菊花早有防备,她侧身避开了棒梗的攻击,一脚踢向棒梗的肚子,棒梗闷哼一声,倒退两步,手捂着肚子。
于菊花得势不饶人,她抓起棍子,照着棒梗就是一顿乱抽。
“啊,啊,啊,我跟你拼命,跟你拼命......“
棒梗被打的哇哇大叫,他哪里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田地,而且于菊花还动真格的了。
不一会儿,棒梗身上便挂满了伤痕。
看到棒梗挨打,于菊花更加嚣张了,“棒梗,你还敢打我?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你这个傻子!“
于菊花越打越兴奋,一边骂着棒梗,一边还用脚踹,棒梗哪里受过这等苦,他很快就被于菊花给打得爬不起来了,蜷缩成了一团,嘴角还流淌着血迹。
“好啦,好啦,于嫂子,棒梗已经被你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你就不要再继续打了。“秦淮茹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拦住于菊花。
但是于菊花哪里听她的,她早就看棒梗不顺眼了。
棒梗这家伙可谓是四合院内最坏的家伙,当初傻柱对棒梗那么好,棒梗竟然一口一个傻柱的喊傻柱。
于菊花在听到这些事情后,早就想教训棒梗一顿。
但是一直没有逮住机会,毕竟棒梗比她要小一辈,于菊花要是无缘无故的殴打一个小辈,会被人耻笑的。
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这样想着,于菊花又狠狠的踹了棒梗几脚。
棒梗躺在地上哀嚎不止,他觉得自己的肋骨断裂了,胸腔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疼痛的感觉传遍全身。
秦淮茹上前想要拉住于菊花,却被于菊花一把推开了。
于菊花又是一脚踹在了棒梗的身上,这一脚比刚才踹得重,棒梗整个人被踹得飞了出去,摔在了院门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已经伤的很重了。
看到这一幕,秦淮茹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有料到于菊花这个女人这么凶残!
见于菊花还要动手,秦淮茹真害怕棒梗被打坏了。
她转过身想要找傻柱,让傻柱拦住于菊花,但是傻柱却扭过头装作没看到。
开玩笑,刚才贾张氏怒骂傻柱的时候,秦淮茹怎么不阻拦呢!
秦淮茹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就在这时候,她想到了阎家的人。
现在贾家跟阎家是亲家关系,棒梗是阎解成和阎解放的小舅子,按理说现在棒梗被人揍了,他们两个人应该出面。
秦淮茹走到阎解放的跟前说道:“阎解放,棒梗是你的小舅子,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棒梗被打吗?”
阎解放本来在旁边看热闹,压根就没有想上去帮忙的意思,听到秦淮茹的话之后,竟然愣住了。
秦淮茹皱着眉头接着说道:“阎解放,棒梗可是小当的哥哥啊。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打而不帮忙吧?只要是传扬出去,你阎解放的点还往哪里搁呀?”
阎解放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按理说棒梗是他的小舅子,小舅子被打他在出面。
但是让他去对付于菊花,他确实没有那个把握。
三大妈看到,秦淮茹竟然打阎解放的主意顿时着急了他走。上前拉着秦怀茹的胳膊说道:“秦淮茹,你胡说什么呢?棒梗之所以被打,那是因为你们家办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咱们大院里面谁不知道何大清当年抛弃傻柱,离开京城,这是傻柱心中永远的痛。
贾张氏竟然拿这件事情说事。
要是换做我是傻柱,我也要揍他。
你现在竟然让我家阎解放去帮忙,你也好意思啊。”
秦淮茹冷声说道:“三大妈话不是这样说的。不管怎么样,我家小当现在嫁给了阎解放,他们两个就是亲戚,阎解放不上去帮忙,那他就是个软蛋。你也不想阎解放落下这种坏名声吧。”
不得不说,秦怀茹到底是嘴尖舌利,只是几句话,就将三大妈怼的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又看向三大爷说道:“三大爷你是老教员,经常教育那些孩子们,互相帮助要团结。现在咱们是一家人,怎么着?你反倒不帮助我们家了。有你这种老教员吗?”
三大爷自认为最擅长做思想工作,最会用嘴皮子来对付别人。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别人道德绑架的那一天。
特别是贾家和三大爷家的关系还很特殊。
要是真不帮忙的话,小当在旁边看着,对三大爷家肯定会失望。
三大爷犹豫了一下,看着阎解放说道:“阎解放,你娘说的没有错。你既然娶了小当,那就应该对小当负起责任,就应该对小当的家人负起责任。现在你去拦住于菊花,记住只是拦住,千万不要动手。”
阎解放看看凶猛无比的于菊花,眼神中闪过一丝胆怯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啊?现在的于菊花就是一个女武神。我哪能是他的对手呢?”
三大爷也感觉到让阎解放一个人上前可能有些为难,阎解放了。
他也很清楚阎解放,虽然是一个男同志,在车间里干活有把子力气,但是肯定不会是于菊花的对手。
于是三大爷又扭头走到了阎解成的跟前。
他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现在去帮你弟弟一块,你们两个人拦住于菊花。”
听到这话,阎解成不高兴了。
开玩笑,棒梗可是刚把他的媳妇抢走。
不管黄艳玲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重新投回到棒梗的怀抱中,黄艳玲毕竟是他阎解成的媳妇儿。
他跟棒梗算起来应该是有夺妻之恨。
当然了,这个夺妻之恨是相互的,毕竟在以前他也从棒梗的手中抢走过黄艳玲。
总之这个关系很复杂,但是阎解成不待见棒梗,这是一个事实。
阎解成看着三大爷说道:“爹,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管。棒梗不是很厉害吗?让他自己去对付于菊花好了。”
三大爷听到这话顿时变得不高兴起来了。
“阎解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们两个兄弟要齐心协力。千万不能产生纷争。
当年阎解放也曾经帮助过你不少。你忘记了吗?当初你跟于莉结婚的时候,咱们家里面因为没有钱。连一件新衣服都给于莉买不起。是阎解放冒着寒风,到乡下去换了粮票,用换粮票挣到的钱才帮于莉买到了衣服。”
听到三大爷的话,阎解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
这些年总体来说阎解放作为弟弟还是比较合格的。
他搞出了那么多破事,在无形中让家里多花了好多钱。
阎解放虽然不愿意,但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多说过什么。
上一次,他跟黄艳玲结婚的时候阎解放也是全力支持,并且还偷偷的送给了他10块钱让他给黄艳玲买东西。
两人是亲兄弟,血浓于水。
阎解成想到这些决定摒弃和棒梗的纠葛,他看了看阎解放说道:“解放走,咱们两个一起去拦着于菊花。”
有了阎解成的支持,阎解放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两个走到了于菊花的跟前拦住了,他说道:“于菊花,今天的事确实是棒梗不对,但是请你看在我们两个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于菊花跟阎解成还有阎解放,并没有仇怨,但是这事关系到傻柱。
于菊花冷哼一声说道:“阎解成,阎解放,这事儿跟你们两个没关系,你们两个马上让开!”
两人没有想到于菊花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于是纷纷上前,想要用物理来说服于菊花。
傻柱见此情形,有些恼怒了:“阎解成,阎解放,你们两个小崽子,有本事来跟大爷玩玩啊!”
“二大爷,今天这事儿抱歉了,我毕竟跟小当结婚了,要是不出面的话,也说不过去!”阎解放冲着傻柱拱了拱手,倒了一声歉。
傻柱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早知道身为二大爷不能随便打人,他就不当这个二大爷了。
这时候,于菊花扭头看向傻柱说道:“傻柱,没事儿,不就是两个人吗?当初我们屠宰场里面的猪逃走了。
我一个人可是抓回了两头大肥猪。他们两个虽然厉害,但是能比得过两头大肥猪吗?”
听到这话,傻柱才算是放下了心。
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于菊花的可怕了。
这些年傻柱可是被于菊花教训的够惨的。
阎解成和阎解放当然不这么想。
他们两个挽起袖子冲上去就要去拉住于菊花。
于菊花突然甩开大巴掌给他们两个一人一记耳光。
阎解成和阎解放此时意识到这件事情如果不动点狠的是不能解决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攥起了拳头,朝着于菊花冲去。
“来得好,今天就让你们两个也尝尝我的利害!”于菊花见两人真敢动手,心中一阵唏嘘,她自从生了小何花之后,就很少动手了,看来这帮家伙忘记了她以前的威风。
面对来袭的拳头,于菊花并没有躲闪,反而伸出右手将其接住,随即左手握拳朝着阎解成挥了过去。
“砰!“阎解成被于菊花一拳击中胸口。
他倒退几步,脸色有些苍白。
于菊花冷笑着,一把将阎解成推在地上。
至于阎解成,因为这些年压根就没干活,力气并没有多大,于菊花飞出一脚,踹中了阎解成的腹部,使得阎解成整个人飞出十数米远才停止。
阎解成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呼起来。
“看样子你还没学乖啊。“
于菊花一脚踩在阎解成的背上。
阎解成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才他也曾经想到过,他们两人不一定是于菊花的对手。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败得这么惨,他们两兄弟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于菊花放倒了。
三大爷这个时候也慌了手脚。
他冲上前对于菊花说道:“于菊花千万别冲动,他们两个只是来劝说你的,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听到这话于菊花扑哧笑出声来:“三大爷,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话。阎解成和闫解放两人挥舞着拳头向我冲来,你竟然说他们只是在劝我。不愧是老教员。黑的都被你说成白的了。”
三大爷顿时面红耳赤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于菊花来。
围观的住户们纷纷点头。
“于菊花说的没有错。他们两个先对人家于菊花挥拳头,被人家打了那是他们活该。”
“就这样还想帮棒梗出面,真是丢死人了。”
“我看了今天这事是越闹越大,依照于菊花的性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菊花此时已经撂倒了4个人,他攥起拳头又看向了秦怀茹。
秦淮茹吓得妈呀了一声,把腿就往大院外面跑。
“秦淮茹你站住。”
“傻柱家的刚才是贾张氏骂你,跟我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追着我啊?”
“你不心虚,你跑什么啊!”
秦淮茹能不心虚吗?
刚才是因为她的鼓捣,贾张氏才会去对付傻柱的,棒梗才会可以了去对付于菊花的,可以说她是罪魁祸首。
秦淮茹在前面跑,于菊花在后面追,大院的住户们跟在他们两个后面,想要看热闹,一时间四合院内乱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来带着丁秋楠,李小妹,还有卫东和卫国两人回来了。
秦淮茹看到李东来,眼睛一亮,连忙朝着李东来跑了过去。
“一大爷,救命啊,于菊花要杀了我!”
她躲到李东来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问道:“于菊花,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教育过你吗,遇到事情,不要动手,要心平气和的解决。”
“他们,他们骂傻柱,说傻柱的父亲,是因为傻柱才逃走的。”于菊花一脸委屈的说道:“他们还仗着傻柱身为二大爷,不能动手打人,所以欺负傻柱。”
李东来揉揉耳朵说道:“谁说身为管事大爷,就不能打人的?”
这年月可是有不少无耻之徒,要是不能动手的话,还怎么管理大院。
听到这个,于菊花这才想起来,这些年来,李东来身为一大爷,也没少教训贾张氏。
她顿时乐了,扭头朝着傻柱喊道:“傻柱,一大爷说了,你能动手打人。”
话音刚落不久,中院就传来了贾张氏痛苦的呻吟声。
第771章 欲哭无泪的三大爷
秦淮茹、贾张氏、阎解成、阎解放、棒梗....全都受伤了。
李东来走到中院,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忍不住捏了捏眉头。
于菊花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李东来并没有责备傻柱和于菊花。
他并不是谁那种见谁弱就站在谁那边的管事大爷。
李东来冲着贾张氏和三大爷了招手,将他们请到了一旁。
李东来看着三大爷说道:“三大爷。你身为管事,大爷竟然能想到两家举办婚礼,只办一次婚宴,然后以此来占住户门便宜的办法。你不觉得脸红吗?”
三大爷苦丧着脸说道:“你大爷,这事确实是我先考虑。但是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我家阎解放结婚这一次花了那么多的钱。要是不想办法挣回来的话,我们家下个月也许就得吃糠咽菜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突然笑了。
“三大爷,你现在的思想越来越有问题了。你家的日子也许有些难过。但是别人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再说了,你们家现在之所以过得比以前差很多,那还不是因为你们经常乱搞吗?
像阎解成一个人就结了三次婚,离了三次婚。谁家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你没有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想把压力转移到其他住户的头上,你这就是在欺压住户。”
听到李东来对他的点评,三大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了起来。
“一大爷你别说了,我认识到错误了,现在我就像三大妈。把那些住户的钱全部都退还回去。”
李东来冷笑道:“仅仅是退钱就可以了吗?你既然犯下了错误,就应该接受惩罚,这样你才能够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咱们街道办这个学期的学习班马上就要召开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学习班报到。
什么时候学习班的老师说,你的思想觉悟提高起来了,以前算是毕业。“
学习班....三大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身为一个老教员,肯定不害怕学习,但是进入学习班学习的人,全都是那些落后分子。
三大爷一想到自己要跟那些人一块儿接受别人的嘲弄,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另外,三大爷一旦进了学习班,被贴上落后的标签,他也许就不能再担任管事大爷了。
别看三大爷,平日身为管是大爷,并不管事情,但是他还是很看重这个职位的。
毕竟。
只有他担着这个管事,大爷大院内的住户才会把废品交给他,让他出售。
三大爷靠着这种办法,这些年挣了不少钱。
“你大爷,我知道错了。还请你看,在你刚来咱们四合院的时候,我曾经帮助过你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肯定能够改过自信,不再犯类似的错误。”三大爷苦苦哀求道。
三大妈也走上来说道:“你大爷这次确实是我家老头子鬼迷心窍了,你放心。等我把他带回去,肯定会好好的收拾他。至于学习班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听到这些话,李东来的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你们现在还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很明显你们依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三大爷,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学习班报到。”
三大爷和三大妈听到这话都知道李东来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再也不敢狡辩了。
贾张氏见李东来,只处理了三大爷转身就想走,却又被李东来喊住了。
“贾张氏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呢,你跑什么跑?”
贾张氏愣在原地,有些胆怯的说道:“一大爷这一次全都是因为三大爷出了这个骚主意。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李东来冷笑着看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再当着我的面说一遍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吗?”
贾张氏还想撒谎,但是被李东来冰冷的眼神扫到之后竟然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闭上嘴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李东来冷眼看着贾张氏说道:“最近一阵子因为你们两家的婚事,你们闹出了多少问题?从今天开始你也去学习班学习。”
听到李东来安排他去学习班,贾张氏并没有在意。
因为他以前也去过好几次,反正他的名声早就臭了,即使参加了学习班也没什么再说了,学习班那里有桌子椅子,到时候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当是换一个地方睡觉而已。
贾张氏一口答应下来。
李东来接着说道:“因为你已经参加过数次学习班,都没有能毕业,这一次为了提高你的思想觉悟。限你在一个学习班周期内拿到毕业证。如果拿不到的话,我将通知你们那边的公司将你接回去,让你跟着那些社员们进行劳动教育。”
听到这话,贾张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连忙辩解道:“你大爷不是我不认真学习,而是我压根就不认识字。虽然我已经懂得了那些大道理,但是每次考试的时候我不认识字,怎么答题呢?”
李东来冷声说道:“不认识字很光荣吗?当初咱们街道办举行过数次扫盲班。
街道办的街道干事们,曾经好几次。
上你们家请你去参加扫盲班。你却因为人家不给你发放小饼干而不愿意参加。
我不管你认不认识字,我只需要看到最后的结果。
如果你拿不到毕业证的话,我将马上通知街道办,让街道办的同志把你送回去。”
贾张氏这才慌张了。
她虽然人在京城,却十分了解公社里面的情况,现在公社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再说了,她在京城里面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
要是回到农村的话,那不得连小命都没了。
贾张氏心中恨死李东来了却没有一点办法。
李东来用扭头看向秦怀茹:“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你出的主意,但是你确认有贾张氏胡闹。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打扫咱们大院里面的卫生。”
秦淮茹早有预料,李东来肯定会借机惩罚他。
现在听到要打扫卫生,秦淮茹问道:“那要打扫多久呢?”
李东来笑着说道:“什么时间大院内的住户觉得你已经改过自新了,才可以停止。”
秦淮茹一口气答应下来,打扫卫生总好过进学习班学习吧。
李东来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年月,街道上的清洁队并不负责大院内的卫生,大院内的住户们巴不得有人帮他们打扫卫生了,怎么会轻易放过秦淮茹。
秦淮茹说不定需要打扫一辈子的卫生。
两家的处罚都已经颁布了。
贾张氏和三大爷也都不敢说什么,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的婚宴应该算是谁家的?
然后有谁家来把住户们的钱退回去。
贾张氏和三大爷都很清楚,现在李东来已经介入了,他们就没有机会再举办婚宴。
虽然这次婚宴由一家来负担的话,赚的比较少,但是也有十来块钱之多。
于是两家就各执一词。
贾张氏声称这一次的厨子是他家请的,所以这次的婚宴应该算是他家的,应该有三大爷家将住户们的钱全退了。
而三大爷声称这次购买蔬菜和肉的钱都是他出的,所以应该由贾家退钱。
两家当着李东来的面又吵了起来。
三大妈看向李东来问道:“一大爷,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呢?”
李东来冷声说道:“这是你们两家之间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能够将住户的钱全退了,就可以了。”
李东来现在才不会关心这两家狗咬狗呢。
他说完之后将傻柱喊了过来:“傻柱,两家退钱的事情就由你负责了。他们谁要是敢搞小动作,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傻柱今天下午憋了一下午,听到这话兴奋地搓了搓手,看一下三大爷和贾张氏。
“易大爷你放心吧,他们要是敢乱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东来把事情交给傻柱之后就带着丁秋楠他们回了家。
这两天他带着李小妹到处游玩,游玩也是一件费力气的事情,回到家就瘫坐在床上。
他们已经在公园内连续滑了三天船了....
卫东和卫国两小只却精神奕奕。
“爹,咱们明天还去公园吧,那个鸭子船实在是太好玩了。”
李东来:“.......”
他躺倒在沙发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
贾家和阎家的争论,最后在傻柱挥起拳头的时候达成了一致。
两家决定平分这场婚宴。
虽然每家只能挣到五块钱,总比什么也挣不到要好很多。
大院里的住户见此情形,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好在有一大爷,要不然这次咱们可就惨了。”
“是啊,就贾家和阎家的性子,肯定不会在帮咱们补办婚宴。”
“只是现在贾家和阎家成了亲家,以后咱们四合院里可有热闹看了。”
“放心吧,有一大爷在,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
....
四合院的住户们都觉得贾家和阎家会再次争吵起来。
不过奇怪的是,在随后的几天里,两家人都很安静。
两家的原因各有不同。
贾家正在忙活黄艳玲,要知道黄艳玲现在已经怀孕四五个月,肚子大了起来,再加上黄艳玲是那种懒惰的人,所以她每天就躺在床上。
秦淮茹和贾张氏就成了黄艳玲的仆人。
端茶递水这都是小事儿,秦淮茹还得给黄艳玲洗衣服,每天累得腰都抬不起来,哪里还有精力害人啊!
秦淮茹还能忍受,贾张氏却不愿意干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老婆子当初怀孕的时候,大着肚子还得给公婆端茶倒水,要是敢有一句不满意的,我那恶婆婆就会用耳光甩我,但是你瞅瞅黄艳玲,躺在那里,让我这个婆子伺候她!你说说,她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秦淮茹一边揉搓衣服,一边劝她:“娘,你就忍忍吧,现在黄艳玲肚子里有棒梗的孩子,只要生下来,咱们贾家就算是后继有人了,再说了,这也就五六个月的功夫了。”
“你啊你啊,当初你怀着棒梗的时候,也没少受罪,现在怎么能这么大度呢!”贾张氏想起秦淮茹以前的事儿,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当初秦淮茹跟贾东旭刚结婚不久,就怀孕了。
秦淮茹当时还跟高兴,因为在她看来,只要是生下了孩子,那她在贾家的地位就算是稳固了。
另外,她以后在贾家的日子就好多了。
要知道,秦淮茹自从嫁到贾家后,就一直被贾张氏欺负。
贾张氏好不容易当上婆子,自然要好好的抖擞威风。
她规定秦淮茹每天早晨六点钟要起床,开始帮她和贾东旭做饭,等做好饭后,把贾东旭喊起来,帮助贾东旭穿衣服洗脸。
等照顾了贾东旭后,再去伺候她,帮她穿衣洗脸。
等到了晚上,还得给贾东旭和贾张氏洗脚,一直忙活到半夜才能睡觉。
按理说,这些活儿并不比在田地里忙活更辛苦,但是贾张氏太难伺候了,总是给秦淮茹找麻烦。
不是饭做得太咸了,就是洗脚水太热了,秦淮茹每天要挨好几个耳光子。
所以秦淮茹并没有觉得日子比在农村好过。
她现在听到贾张氏的话,想起以前的事情,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天李东来又带着丁秋楠去了公园,人家中午还是在东来顺吃的饭,肯定吃了羊肉火锅。
要是她当初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那么今天逛公园,吃羊肉火锅的就是她秦淮茹了。
不能有丁秋楠什么事儿。
悔不当初啊!
....
阎家这边也是一团乱。
原因跟贾家不同。
自从小当嫁给阎解放之后,就要求阎解放搬出去住,两人想办法借点钱,然后在外面买间私房。
要是黄艳玲没有跟阎解成离婚的话,阎埠贵可能会答应。
毕竟阎解成才是阎家的大儿子。
但是现在小当是阎家唯一的儿媳妇儿,要是刚结婚就离开了阎家,那大院里的住户怎么看阎家。
所以阎埠贵没有答应。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阎埠贵每个月能从阎解放和小当的手里收到十块钱的生活费。
平日里,两人借用自行车,还能拿到自行车费。
用手电筒,还能收使用费。
要是两人离开了阎家,那阎埠贵每个月得损失十几块钱。
小当也是个点子比较正的人,便给阎解放吵了起来。
第772章 小当想买屋子
阎解放看着小当也是一脸的无奈。
“小当,咱们才刚结婚就要搬出去住。这要是让爹娘知道了,他们肯定会不高兴的。”
小当见阎解放语气平缓了不少,态度也缓和了起来,解释道:“解放。你家的情况想必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咱们要是住在这里,早晚会闹矛盾的。与其等闹了矛盾再搬走,还不如现在就搬走呢。”
阎解放也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他还有一个顾虑。
“小当,现在京城里面已经不分房子了。咱们就算搬出去也没有地方住啊。”
小当听到这话也有些为难。
现在京城里面因为工人太多了,以前留下的房子太少了,所以已经取消了分房子的制度。
要想搬出去,那么就只能买房子了。
在这个年月,房子的价格并不高,两间屋子也就大概两三百块钱的样子。
但是阎解放和小当两人身上加起来的钱还不超过100块钱。
小当忽然说道:“要不我去找一大爷商量一下?问问他有什么主意没有?”
上一次因为没有询问李东来的意见,在四合院内闹出了不少的风波,小当决定吸取以前的教训。
阎解放站起身说道:“我跟你一块去吧。正好今天我有一个工友从乡下捎来了一点野菜。一大爷现在是大主任,别的东西肯定不会稀罕。说不定会喜欢野菜。”
两人拎着野菜来到了李东来家里面。
此时李东来正在书房内思考扎钢厂实验室的下一个项目。
丁秋楠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东来哥,阎解放和小当来了。”
李东来放下书本走出来,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
“嫂子这是一点野菜,压根就不值钱,你就收下吧。”
看着小当手里的野菜,李东来冲丁秋楠点了点头。
丁秋楠接过野菜。丁秋楠接过野菜之后就进到了屋里面,他很清楚这俩人找李东来是有事情要谈。
李东来帮了两人倒了茶水之后笑着问道:“阎解放,小当,在这里我要祝你们新婚快乐了。你们结婚之后在家里面呆呆还算行吧?”
李东来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有责任关心住户们的家庭团结问题。
小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东来哥,实不瞒你,今天我们来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你跟三大爷吵架了吗?”李东来皱了皱眉头。
在李东来看来,三大爷也不会这么愚蠢,在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就跟他们两个人闹矛盾。
毕竟这个时候,小当算是三大爷家唯一的儿媳妇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你也清楚我爹他的性子。我怕要是以后再在家里面继续做下去,我们之间早晚会产生矛盾的。所以我就想着要搬出去住。”小当将自己的想法想了一遍。
李东来赞叹,小当这个姑娘还真是通透。
“怎么着,你们这一次来是想借钱的吗?需要多少?我可以帮你们凑一点。”李东来笑着说道。
他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有两百多块钱,再加上丁秋楠的钱,这些年又没有花钱的地方,攒下了将近三万块钱,借给别人几十块钱,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况且小当和阎解放在四合院内都算是好人,他也不忍心看到这两个人因为钱而受苦。
阎解放连忙摆手说道:“东来哥。你误会了,我们这一次来并不是为了借钱,而是想着让你帮我们找一间比较便宜的房子。
我们两个现在手里面有七八十块钱,那种好房子肯定是买不起,但是如果说房子的位置或者是质量比较差的话,价格肯定会稍微便宜一点。”
听到这话,李东来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四合院内的倒座房,倒座房位于四合院后院,由两间屋子构成。
以前倒座房的主人是张老爹。
张老爹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去年已经退休了,现在在姑娘家住。
因为倒座房没有窗户,并且屋内很潮湿,张老爹的儿子张大恒早就搬了出去,也早就想把房子卖掉了。
李东来在去年跟张大恒一块聊天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情。
李东来将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
小当和阎解放听完之后都很高兴。
他们两个也清楚,倒座房的房子比较差,在最开始的时候,扎钢厂为了把这两间房子分出去,甚至还帮张老爹涨了一级的工资。
但是就是因为房子质量差,所以才会便宜啊。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只要有两间属于他们的屋子,他们两个就能构筑一个幸福的小家。
“东来哥,我们两个跟张大恒都不熟,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牵线搭桥。
我们知道你平时里也很忙,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小当和阎解放都是千恩万谢。
李东来摆摆手说道:“客气了。我是大院的一大爷,这是我应该帮忙的。”
说完话看到两人准备走,李东来从书房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交给小当,和阎姐芳说道:“你们两个结婚我也没有送礼物,这个笔记本就当做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吧,希望以后你们两个能和和睦睦的,将来多生几个孩子为为国家做贡献。”
一个笔记本当做新婚礼物,看起来有些寒酸,但是在这个年月却是很体面的礼物。
两人接过笔记本,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李东来又重新回到书房内继续忙活了起来,他打算趁着明天周末去找张大恒一趟。
另外一边贾家屋内,此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要搞清楚事情的起因,就得从贾家现在的状况说起。
贾家有两间屋子,现在却住了六个人。
贾张氏秦淮茹,小槐花和张大兴夫妇,然后还有棒梗和黄艳玲夫妇。
两间屋子压根就不够住,所以秦怀茹用一张帘子把一个房间隔成两半,分给这两对夫妇住。
在这个年月,这种情况很普遍,毕竟条件艰苦嘛,大家伙也都能够理解。
但是小槐花和黄艳玲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小槐花和张大兴刚结婚,晚上总要办事吧。
每一次黄艳玲听到隔壁传来动静,都会剧烈的咳嗽起来,张大兴的胆子本来就小,听到咳嗽声,瞬间就变成软面条子了,这可把小槐花气坏了。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好对外说明,小槐花只能忍气吞声。
他曾经从侧面跟黄艳玲谈过几次,黄艳玲非但没有收敛,还指责和小槐花不知廉耻。
这下子惹恼了小槐花。
今天下午,小槐花本来想着趁着屋里没人跟张大兴一块过夫妻生活的。
谁知道俩人刚凑到一起,黄艳玲就回来了。
按理说黄艳玲听到声音,应该主动离开屋子,把空间留给人家小两口的。
谁曾想,她不但不离开,还把屋子的门敞开了,然后喊了好几个邻居到家里面玩。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小槐花和张大兴都着急的不行,他们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生怕那些人进来。
幸好大家伙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也没有进别人屋的毛病,小槐花这才保住了一点面子。
等到那些住户一走,小槐花就跟黄艳玲吵了起来
“黄艳玲,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不就是因为上一次你跟棒梗离婚的时候,我骂过你几句吗?你用得着整天针对我吗?”
听到小槐花的话,黄艳玲冷哼一声说道:“小槐花你胡扯什么呢?你自己不要脸,在大白天干这种事情,还有脸说我了。再说了,这里也是我家,我想邀请谁来玩就邀请谁来玩,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小槐花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姑娘,但是黄艳玲也一点都不弱,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个时候秦淮茹和贾张氏回来了。
在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两人也都没有办法。
原因很简单,这件事情看似黄艳玲不占理,但是黄艳玲现在怀孕了,肚子里怀着棒梗的孩子。
要是惹到了黄艳玲,她一气之下再次离开贾家,那贾家算是鸡飞蛋打了。
但是她又不能数落小的槐花,毕竟张大兴是上门女婿,按照老规矩,她应该给小槐花和张大兴两人准备一间屋子。
贾张氏叹口气说道:“如果说,傻柱,没有结婚就好了,何雨水这丫头已经结婚了。她的屋子就能给小槐花和张大兴住了。”
在原着中,贾张氏就是这样操作的,最后还把傻柱撵出了四合院。
但是现在因为李东来的存在,傻柱已经结婚了,跟贾家也闹翻了,贾张氏的打算也破灭了。
见到两人越吵越厉害,秦淮茹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们都别吵了,我想到咱们大院里面还有两间屋子。”
“什么屋子在那里?”
听到这话,小槐花和黄艳玲顿时停止了争吵。
她们也清楚,就算她们今天吵破天来,也没有办法改变贾家缺少房屋的情况。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几间屋子。
贾张氏也激动的问道:“你快说到底是哪几间屋子?”
秦淮茹说道:“你们还记得吗?咱们大院的张大恒?”
贾张氏说道:“那个张大恒亨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他在暖水瓶厂工作,每天生产那么多暖水瓶他都不知道,送给我老婆子一个。”
听到这话,秦淮茹哭笑不得摆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张大恒现在已经搬出四合院了,他那两间屋子空了出来,并且还是私房。如果说咱们跟张大恒商量商量给他拿一点钱的话,他说不定会同意把房子卖给咱们。”
听说要花钱,贾张氏不乐意了:“张大恒家的房子是倒座房里面潮湿的不行。送给我老婆的住我都不住,还要花钱?再说了,老房子如果时间久不住的话,很容易会倒塌。
咱们住进去是帮了张大恒,他应该给咱们钱。”
小槐花也点头,赞同贾张氏的意见:“没有错。那两间屋子我看了,门上就挂了一把破锁,咱们把锁撬开就能住了。另外等住够一个月之后,我去找张大恒,让他帮咱们出看房子的钱。”
黄艳玲对此也没有意见。
毕竟他才不住那两间屋子呢,这件事情跟他也没有关系。
秦淮茹本来也不愿意出这笔钱,只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现在看到贾张氏和小槐花,都是这种意见,他她便同意了下来。
“棒梗,张大兴你们两个去把那两间屋子的锁敲掉,今天咱们就让小槐花和张大兴搬进去。刚才我可是看了,咱们大院的一大爷并不在家里面。”
棒梗本来并不愿意做这种事情,但是,想着小槐花和张大兴从此之后就能离开这间屋子了,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拎着砖头来到了倒座房门前,几下子就把倒座房的门锁撬开了。
隔壁的王大婶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两人的动作,好奇的问道:“张大兴,棒梗,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这可是张大恒家啊,谁让你们咋锁的?”
棒能推开门,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王大婶子,刚才你也说了,这是张大恒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做饭吧,要不然你男人回来了又得收拾你了。”
王大婶的这个人手脚太慢了。
别人做一顿饭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做好,她经常得花两个小时。
而王大叔又是煤炭厂的搬运工,每天在煤炭厂里面累得饥肠辘辘的,回来之后见到饭还没有做好,自然会生气。
两人没少因此而吵架。
王大婶子没有想到棒梗居然会这样说。
她气的嘴就打着哆嗦关上了门。
倒座房的门已经打开了,贾张氏和秦淮茹,带着工具进去打扫。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住户们的注意。
大家伙纷纷问秦淮茹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自然不能像棒梗那样把人怼回去,只能尴尬地笑着说道:“大家伙也知道我们家人口多没有地方住,张大恒是一个好人,他特意把这个房子暂时让给我们住了。”
听完秦淮茹的解释,大家伙也没有太在意。
毕竟这两间屋子都是那种又破又旧的.
再者说,张大恒暂时也不住,交给贾家居住,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贾家就算是名声再不好,也是大院里的住户,住户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
第773章 晶体管收音机
另外一边。
李东来已经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位于东直门外的煤炭厂家属院里面。
张大恒的媳妇儿是煤炭厂的工人。
并且他媳妇的哥哥还是煤炭厂的领导。
当初分房子的时候,特意给张大恒的媳妇分了两间筒子楼。
这里的条件可比四合院好多了。
宽阔的大院里面种满了各色的绿化植物,即使是在冬季,到处也是绿意盎然的。
李东来进到大院里面,看到有老大爷在器材旁边锻炼身体,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之后问道:“大爷,你知道张大恒家在哪里吗?”
大爷从单杠上跳下来,指了指旁边的一栋筒子楼道:“大恒家他家就在二楼,是东边的居室,刚才我还看到他下楼买菜呢,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来了。”
谢过了热情的老大爷之后,李东来沿着阶梯来到了二楼,在东边那扇门上轻轻地敲了敲,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谁呀?”
“我,李东来啊。”李东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片刻之后,房屋门打开了。
王大恒探出来了一个脑袋,看到是李东来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大爷,你怎么来的?”
“你子当初你搬家的时候我正在忙项目,没有参加你的乔迁仪式,怎么着?现在我上门了,你也不请我进来坐坐。”
李东来扬了扬手里的报纸袋子道。
“一大爷,看你这话的。当初要不是你,就没有我今的好日子。我是那种安恩负义的人吗?”
王大恒这话,打开门把李东来让进了屋内。
王大恒刚才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王大恒跟他媳妇之所以能够结婚,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李东来出面。
当年王大恒跟他媳妇儿,谈了两年的对象。
到了要见家长的时候,他媳妇的家人嫌弃王大恒,家里太穷了。
并且也嫌弃王大恒只是一个工人,并不是领导。
一个偶然的机会,李东来碰到王大恒跟他媳妇两个人在那里垂头丧气的话。
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亲自给王大恒当了媒人。
那个时候李东来在国内已经名声鹊起了,就连王大恒媳妇的家人也都清楚李东来的身份。
听到李东来,王大恒这子是一个能够靠得住的人,他媳妇的家人才算同意两饶婚事。
两人结婚之后,王大恒这子倒是没有辜负李东来的期望。
虽然只是工人,但是在车间内兢兢业业的工作,去年也拿到了先进工饶称号。
如果照此发展下去,也许要不了几年他就能够以工代干,当上车间里面的领导。
并且王大恒还特别的孝顺。
每次他媳妇娘家有什么事情,都是王大恒帮忙出面解决的。
他老丈人见到别人都王大恒是一个好女婿。
王大恒把李东来让进屋内之后,帮忙倒上茶水,笑着道:“白今加班,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一大爷马上就要中午了,你想吃什么饭菜?我现在去买。”
李东来摆摆手道:“不用了,今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看你这话的,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吩咐一声就行了,还什么商量不商量的。”王大恒不好意思的道。
李东来道:“这事儿了,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情。咱们大院的阎解成和当已经结婚了,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这两个人没有房子住。所以,想要购买你家留在四合院里面的房子。”
听到这话,王大恒笑着道:“我家那房子破旧不堪,反正也不住,我老爹也早想卖掉了,你随便看着,给几个钱拿去就行了。”
“你这话的。那两间屋子虽然破烂,但是还能住人,我这一次也只是当一个拉线的,具体的价格由你和阎解成两个人商量。”李东来当然不会大包大揽。
毕竟这种事情涉及到金钱。
如果王大恒看在他的面子上故意少要一些钱,那人家岂不是就吃亏了?
李东来速来是不喜欢让老实人吃亏的。
王大恒也清楚李东来的性子,点点头道:“一大爷你放心吧,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这件事情谈的差不多了,李东来帮他约好也跟阎解成见面的时间,便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实验室里面。
李东来刚刚坐到办公室里面,张清翠就敲开了门。
“李主任,这一阵子咱们轧钢厂实验室都没有什么新的项目,那些研究员们已经着急了。”
李东来道:“正好我已经准备上马一个项目了,你现在马上召集全体研究员们开会。”
听到这个消息,张清翠顿时兴奋了起来。
那些研究员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都连忙放下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聚到了会议室之内。
研究员们这阵子虽然也都进行了各自的研究,但是缺少了李东来的领导。
他们总觉得自己搞出来的那些项目,压根就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并且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
看到李东来走进来,大家伙顿时开始议论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一次咱们实验室又要研究什么新东西了。”
“前阵子,咱们实验室不是进来了几个军工方面的老毛子吗?我觉得咱们那李主任这一次应该是想要研究军工产品。”
“难道是大坦克大飞机,那太好了。你们别看我是一个搞医学的,我上学的时候的梦想可是成为飞机设计师。”
“我觉得应该研究坦克,现在南边那边不平静,特别需要坦克。”
李东来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等大家伙把目光都投到自己的身上时,李东来这才缓缓开口道:“不知道你们听过晶体管收音机没有?”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一阵议论声。
“晶体管收音机?我听好像国外的一个索尼生产的收音机,就是那种晶体管的体积比较,价格也比较便宜。并且灵敏度比咱们国产的电子管收音机还要好,只不过很难运进国内罢了。”
“咱们国内也有晶体管收音机,魔都的无线电技术研究所试制成功第一只锗二极管和锗三极管。不过因为稳定性实在是太差了,所以没有流行开来。”
“对对对,我有一个老朋友就在那边工作,他通过高价买了一台,结果连一个广播电台都搜不到。可把他气坏了。”
“这玩意儿不是压根就没有什么用处吗?咱们为什么还要研究呢?”
“是啊。我感觉研究晶体管收音机这种没有前途的东西,还不如研究大飞机大坦克呢。”
听到研究员们的议论声,李东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倒也不能怪这些研究员们目光短浅。
毕竟如果没有后世的记忆,他也不可能意识到,晶体管收音机所使用的半导体技术,将成为未来几十年内改变世界的主流技术。
没有错,李东来之所以要研究晶体管收音机,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研究芯片。
后世是因为国产芯片技术太差,咱们屡屡被别人卡脖子,当初来到这个年代之后,李东来就有研究芯片的想法。
但是他清楚,芯片之所以很难得到突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需要各方面的配合。
仅仅一个人,一家工厂,一家实验室,甚至是一个国家都很难独自撑起芯片工业。
所以要研究芯片,既要从基础做起,就要发展国内的半导体技术。
另外现在国内使用的收音机主要是电子管收音机。
这种收音机的功率很大,非常的耗电。
别看一台电子管收音机用不了多少电,但是要知道国内有成千上万台的电子管收音机,每年浪费掉的电力就不计其数。
如果淘汰电子管收音机,改用晶体管收音机的话,肯定可以为国家节省不少的能源。
另外晶体管收音机技术一旦发展成熟,制造晶体管所需要的材料远低于电子管收音机。
如此一来,就能够降低收音机的售价。
更加有利于丰富人民的娱乐文化活动。
毕竟在这个年月,大部分人还是买不起收音机的。
所以发展晶体管收音机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弊的事情。
李东来见到研究员们比较有意见,轻轻的拍了拍桌子。
等到他们安静下来之后笑着道:“当年瓦特发明蒸汽机的时候,有不少人认为蒸汽机压根就没有用处,它不但危险,而且提供的动力也远远不如两匹马。
但是随着蒸汽机的发展,人们制造出了可以装在上万吨货物的火车,几十万吨货物的远洋巨轮。
而那两匹马已然只能拿得动一辆马车。”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是啊,一个新技术的出现在最开始的时候。总是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它真正的用处才能显现出来。”
“咱们的李主任每次选择的项目都能成功,这一次也不例外。”
“是啊,是啊。再不济咱们还能分到一些收音机不是?”
虽然研究员们对这个项目心存疑虑,但是因为李东来过往的战绩,研究员们很快就统一了思想。
纷纷表示支持李东来的晶体管收音机项目。
随后李东来当众宣布成立项目研究组。
他抽调出一批电气方面的专家,然后又按照以前的办法开始寻找外援。
李东来之所以能够屡次攻克难关,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知人善用,舍得花钱挖人。
在这个年月,国内其实是有很多优秀的科学家的。
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没有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力量,李东来所要做的就是帮助他们发挥出力量。
这一次确定目标的工作,依然是由张清翠负责。
因为国内已经出现了晶体管收音机,所以张青翠的工作很简单,只花了半时间,他就拿着文件来到了李东来的办公室里面。
张清翠笑着道:“李主任,经过我调查,魔都的美多牌872—1—1型便携式7管中波段超外差式收音机,是由魔都宏音无线电器材厂的试制组,与和电化厂等9家工厂以及魔都无线电技术研究所共同协作。
当初一共生产了三百台晶体管收音机,只不过因为收音机半导体器件质量不稳定,效果没有达到预期,所以原始的技术团队解散了。
无线电三厂转而跟元件五厂等电子元件制造企业合作,继续研究晶体管收音机。”
听到这个,李东来顿时来了精神。
“原始的研究团队由谁负责,他现在在哪里?”
“根据内参显示,最开始的研究团队又张三喜工程师带领,他毕业于京城大学机电系,在京城大学当过几年的教授,后来调到了魔都无线电器材厂工作,后来担任了项目的总工程师。
项目结束后,张三喜工程师被调离工作岗位,现在坐了冷板凳。
不过这些只是书面材料,具体的情况还有待调查。”
李东来办事情一向只争朝夕。
“这里距离魔都太远了,咱们在那边也没有常驻机构,要想调查情况,估计得花费不少时间,这样吧,你马上帮我买一张前往魔都的火车票,我要亲自去见张三喜工程师。”
李东来兴奋的道。
作为一个曾经研究过数个项目的领导,李东来非常清楚,一个成熟的研究团队是多么的难得。
特别是这个张三喜能够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研制出国内的第一款晶体管收音机,肯定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
如果能够挖到这个人,扎钢厂实验室这次研究收音机,不定就能接省一大半的精力。
张清翠感觉到李东来有些太着急了。
但是她也知道李东来的性子,当时就答应了下来,转身离开办公室前去安排李东来的行程。
确定了要前往魔都,李东来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阎解放和当买房子。
等到中午的时候,李东来在轧钢厂实验室的食堂里面吃了午饭,便来到了新车间的外面。
这个时候阎解放也刚吃完饭回来,看到李东来,他眼前一亮连忙跑了过来。
“一大爷,是不是房子,有了消息?”
李东来笑着道:“没错,我已经跟张大恒谈过了,他有意要出售房子,不过价格需要你们两个人谈。”
听到这话阎解成感激万分:“一大爷太谢谢你了,等晚一点,我下了班就去找张大恒。”
阎解放很清楚,张大恒家的房子放在那里,也没有关系。
人家之所以愿意出售很大程度上是看在李东来的面子上。
...
第774章 阎解放的屋子被抢了
“你这才休息了多长时间呢?怎么又要到魔都去出差?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也要为孩子们想想啊,为我想一想啊。”
李家的屋内。
丁秋楠听说李东来又要出差了,顿时变得有些不高兴了。
她知道李东来一旦出差回来肯定会马上展开新的项目,到时候就要整天住在实验室里面了。
李东来笑着说道:“你放心,这一次出差只是去找几个人罢了,并且那些人都即将成为我的帮手。到时候我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听到这话,丁秋楠的情绪才算是好了一点,走进屋内,帮李东来收拾行李。
李小妹也凑进去帮忙,两个人装了好几大包的东西,看得李东来哭笑不得。
“我这次去的是魔都,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那里什么都有。小妹,你赶紧把馒头拿出来,那玩意儿该多沉哪。秋楠,烧鸡就不要往里面放了。”
丁秋楠和李小妹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笑了出来。
他们真是关心则乱啊。
就在李家为李东来,即将出差,忙碌的时候。
阎解成和小当也跟王大恒达成了协议。
王家的两间屋子,被王大恒以一百一十块钱的价格,卖给了小当和阎解放。
这个价格应该算得上公道。
毕竟一般的两间屋子需要二百五十块钱,因为那两间屋子的条件比较差,所以才会那么便宜。
达成了一致之后。
阎解放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王大恒说道:“王哥真的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先欠你一部分吗?你放心,等我们两个人这个月的工资发了一准会还给你。”
听到这话,王大恒不以为然的笑道:“解放兄弟,这都是小事。这次我卖房子是一大爷牵的线,一大爷对我有大恩,我再怎么着都该卖他这个面子。现在我就签个协议,把房子卖给你。”
在这个年月,因为房子不能私下里出售,所以要想买卖房子大部分人都会采用签协议的办法,约定房子的归属。
两人签了协议之后,阎解放和小当拿着协议书,兴致冲冲的回到了家里面。
这个时候三大爷和三大妈都知道了阎解放要买房子的事情,看到他们两个走进来都冷着脸。
三大爷瞪着阎解放说道:“阎解放,你们刚结婚就要搬出去住,这要是让大院里的住户知道了,该怎么看咱们家,你爹我可是老教员,是咱们大院的三大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三大妈也说道:“你们两个结婚之后,咱们家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的。你们这就要搬出去,有没有良心呢?”
被两个人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阎解放也有点恼火了,冷声说道:“当初我已经分家了。什么时间搬出去,那是我的自由,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要是想闹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去街道办,我相信街道办的王主任会为我做主的。”
“你这小子,动不动就把王主任搬出来,你还真是长大了啊。”三大爷气的嘴唇发抖,他抄起棍子就要教训,阎解放。
小当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拦住。
“爹,解放刚才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们这一次虽然从家里面搬出去了,但是并没有搬出四合院。我相信就算是大院里面的住户,也说不出什么来。”
听到这话,三大爷皱起了眉头:“你们还住在四合院里面?怎么做?你们要在咱们家门口搭两间屋子吗?我可是告诉你们了,现在咱们医大也规定了在四合院内,谁也不得私自搭建。”
随着京城的工人越来越多,大院里的住户也纷纷出现了不够住的情况,经常一家七八口人挤在一个屋子里面。
所以有的聪明的住户就开始想办法找来石棉花之类的玩意儿,在外面搭几间屋子,用来居住。
刘海中前阵子就辛辛苦苦搞来了建筑材料,想在他家旁边搭一间屋子出来,结果被李东来看到了。
李东来当场就批评了刘海中,并且让住户们帮忙把刘海中的屋子拆掉了。
刘海中当然不服气了,他觉得李东来是在欺负他,所以便告到了街道办里面。
谁知道街道办王主任在得知事情的全过程之后,虽然没有批评李东来,反而把刘海中狠狠的训斥了一遍。
用街道办王主任的话说:“刘海中如果家家户户都跟你一样,在大院里面私自搭建,那么我相信大院很快就会被盖满的,到时候你们连个走路的空档都没有了。
李东来是为了大院住户的集体利益考虑才批评你的,你非但不虚心的接受批评,反而到这里告状。
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就这样,刘海中非但没有告倒李东来,反而还得参加街道办的思想学习班。
现在听说阎解放也要在门口搭建屋子,三大爷当时就着急了。
阎解放顿时哭笑不得解释道:“爹,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呢?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买了房子了,就在咱们大院里面。”
听到这话,三大爷更懵逼了。
“咱们大院里面还有空房子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阎解放说道:“就是王大恒家的那两间屋子啊。”
“不对啊,王大恒那两间屋子不是跟秦淮茹一家住了吗?今天我还看到秦淮茹正在往里面搬家具呢。”三大爷说道。
三大妈也说:“是啊是啊,当时我不放心,还怕秦淮茹搞鬼,还特意询问过秦怀茹,秦怀茹说是王大恒让他住的。”
他们两个的话把阎解放整懵逼了。
“我刚才还和王大恒见过面啊,我们刚才签署了购房协议,你看协议书还在这里呢。王大恒也不是那种搞鬼的人呢。
再说了这上面有他的签名,只要查一下就清楚了,他没有必要搞鬼。”
阎解放说这话提出了协议书,三大爷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上面是王大恒的签名。
他猛地一拍大腿说道:“看来秦淮茹是在说谎,王大恒压根就没有把房子送给她住。她是在忽悠大院里面的住户们。”
虽然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要如何解决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如果换成通情达理的人家现在三大爷只要把协议书递过去,那户人家知道了错误了就会搬出去。
但是。
秦淮茹一家人怎么可能是通情达理的人家呢?
三大妈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秦淮路一家有六口人,他们两间屋子肯定不够住在这种情况下想让他们搬出去,肯定很难。”
阎解放却管不了那么多,冷声说道:“我可是花了钱买的房子,一百多块钱呢,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就去找秦淮茹理论。”
说这话,阎解放就跑出了屋子。
三大爷和三大妈害怕阎解放和秦淮茹起冲突都跟在了后面。
现在尴尬的人变成了小当。
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两个人要是起了冲突的话,她到底要帮谁呢?
再说了,这间屋子可是他跟阎解放居住的,现在被秦淮茹抢走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阎解放跑到那两间屋子门前的时候,贾张氏合秦淮茹已经将屋子清理干净了,正在往里面搬家具呢。
棒梗和黄艳玲也在旁边帮忙,他们看到连解放跑了过来,黄艳玲冷声说道:“哟呵,这不是小当家的吗?现在想起来来帮忙搬家了,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搬完了。你这个妹夫当的可真是不合格啊。
我告诉你,下一次你一定要有眼力一点。遇到这种事应该主动上前帮忙,不要让我们去请你。”
阎解放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听到这话更加愤怒了。
他指着黄艳玲说道:“黄艳玲,谁让你们搬进来的?”
黄艳玲没有想到阎解放会生气,愣了一下说道:“阎解放,你嚷嚷什么呢?这间屋子是人家王大恒的屋子,人家让我们住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了?你是我的妹夫,不但不帮忙烦了还来捣乱,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王大恒让你们住在这里的,你们有证据吗?”阎解放瞪大眼睛说道。
黄艳玲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有证据了,只不过不能给你看,你算是老几啊?”
听到这话,阎解放冷笑道:“不能给我看,实话告诉你,这间屋子我已经买下了。”
此话一出,不但黄艳玲惊呆了,就连正在屋内忙活的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也都震惊了。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这下糟糕了,咱们好容易才找到了一间屋子,竟然被阎解放买到了。现在大院里面已经没有空闲的屋子了,以后咱们加班梗和黄艳玲应该住在哪里啊?”
看着秦淮茹一脸忧愁的样子,贾张氏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你啊,是不是傻了?这件事哪里那么巧的,咱们刚搬进来阎解放就买了房子。
我看啊,肯定是三大爷知道了,咱们搬进来他也想图谋这间房子,所以才把阎解放派过来的。
毕竟这房子现在没有人住,要是谁住的时间久了,那不就归谁了吗?”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应该不至于吧。咱们家现在跟三大爷家可是亲家的关系。三大爷不能够这么干,要不然的话,让小当怎么做人呢?”
贾张氏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你啊,还是太善良了,你忘记了吗?三大爷,可是咱们大院有名的铁算盘。
遇到占便宜的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
你觉得仅仅是因为小当三大爷就会放弃这间屋子吗?这绝对不可能。”
不得不说,三大爷的名胜实在是太臭了,秦淮茹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点点头说道:“自从小当跟阎解放结婚之后,咱们家还没有麻烦过三大爷家呢没有想到他反倒来给咱们家找事,实在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面,我现在就让他知道知道我秦怀茹的厉害。”
说实话,秦淮茹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秦淮茹阎解放知道正主来了,他也不再跟黄燕玲在那里纠缠。
黄艳玲这个女人最擅长无理降三分了。
她压根就不听你的话,只会在那里大吵大闹,刚才阎解放差点被他气了个半死。
阎解放走到秦淮茹的跟前,冷声说道:“秦淮茹,这间屋子王大恒已经卖给我了,现在我请你马上搬出去。”
听到这话,秦怀茹顿时愤怒了,他指着阎解放的鼻子说道:“阎解放。我好歹也是小当的娘,你现在跟小当结婚了,那我就是你的娘。你见到我就是这样称呼的吗?亏的你爹还是学校里面的老教员,竟然一点规矩都不懂。”
阎解放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就算他再生气,因为小当的关系,他也不能够对秦淮如发火。
阎解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娘,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这间屋子,我确实跟王大恒买过来了。你看这里还有协议书呢。”
说这话,阎解放从兜里摸出了一份协议书交给了秦怀茹。
秦爱茹看到上面有王大恒的签字,心中顿时阴沉了下来。
没有想到,阎解放竟然真的把屋子买下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贾张氏也从你屋里面出来了,她也看到了协议书,知道这件事情,现在麻烦了。
按理说他们家现在跟三大爷家是亲家关系。
既然知道闹了误会,他们家就应该把房子还给三大爷家。
但是,这样做的话,黄艳玲肯定还会闹事的。
黄艳玲这个女人别看干活不行,闹事的能力却很强,就连贾张氏也感到头疼。
再说了,在贾张氏看来,三大爷家既然是亲家,那就应该帮助他们家。
所以贾张氏背着手走向前看着阎解放说道:“阎解放谁知道你在那里随便搞了一张纸,让你老爹写了一张纸条,就来冒充王大恒的纸条。
我告诉你,我们家之所以会搬到这里住,那是王大恒亲口答应的。
现在我们家的家具都搬了进来,你还在这里闹事,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看到贾张氏非但不认错,反而倒打了一盘。
阎解放也忍不住了,大声嚷嚷道:“贾张氏你胡扯什么?这房子可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们就是想霸占这间房子,实话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不搬走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这个时候几个人的争吵声也惊动了,大院里面的住户们,大家伙纷纷围了过来。
第775章 为难的小当
“什么,贾家和三大爷家在争这两间房子啊?”
“我可是听说了,阎解放已经从黄大恒手里买回来了,但是贾张氏不认账。”
“我看这件事情比较麻烦,毕竟秦淮如是小当的娘,阎解放从严格意义上讲,就是秦淮茹的女婿。就算秦怀茹做的再不对阎解放,身为女婿也不能跟他对着干。”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这屋子是人家阎解放买来的,并不是送给秦怀茹的,人家凭什么不能收回来?难道就因为秦怀茹是长辈,他就可以为非作歹吗?”
一时间。
大院内的住户意见也不统一起来,大家伙吵吵了起来。
平日里。
贾张氏就算是没有人支持,也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高峰。
现在竟然到竟然有人站在他这一边,顿时更加兴奋了。
贾张氏指着阎解放的鼻子说道:“阎解放,你听到了吗?我跟秦淮茹都是你的长辈,你给我放尊重一点。亏的你爹还是学校的老教员呢,他难道没有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听到这话,阎解放顿时愤怒了。
“贾张氏你们家抢了我的屋子,那就是你们不对。你现在反倒跟我扯这些东西,有意思吗?”
“阎解放就算我们家再不对,我也是你奶奶,有你这么对老的人说话的吗?”贾张氏摆出一副不要脸的样子。
阎解放这时候发现他还真的拿贾张氏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家长是是小当的奶奶,也就是他的奶奶,他现在总不能冲上去把贾张氏打一顿吧。
这个时候三大爷也赶来了。
三大爷看到两人已经闹起来了,懊恼的皱了皱眉头。
心中直呼阎解放,这小子真是不懂得一点人情世故。
现在贾张氏仗着自己是他的长辈,就算是再发火阎解放也只能吃亏,不敢反驳。
三大爷将秦淮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秦淮茹这件事可能就是一个误会,可能是王大恒把房子卖给我家之后他又忘记了,然后又让你住进去了。
这间房子本来是准备小当和阎解放住的,他们两个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就搬出去把房子让给两个孩子住。”
可以说三大爷已经够给秦怀茹脸面了。
但是他忘记了,秦淮茹这一次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占着这间屋子。
至于面子啥的,秦淮茹早就不看重了。
秦淮茹双手抱怀,冷哼一声说道:“三大爷,我看你也是犯傻了。既然这间屋子是人家王大恒让我们住的,那我们就住在这里啊。据你说你出钱买了房子,那是人家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果不服气,你可以去找王大恒啊。”
三大爷见秦淮茹如此的不讲理,也生气起来:“秦淮茹,我看在咱们两家现在是亲戚关系的面子上才让着你。
你难道以为我真的不敢找王大恒来吗?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将王大恒喊来了,到时候你家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秦淮茹皱皱眉头说道:“三大爷,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一点,现在小当可是你的儿媳妇,你要是敢跟我们家这样闹,不怕小当跟你生气吗?”
见秦淮茹。拿出小当作为理由,三大爷说道:“秦淮茹,你是小当的娘,你斗不过小当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小当即使知道了,肯定也会理解这件事情的。”
说着话,三大爷转过身就要去找王大恒,让王大恒来处理这件事情。
毕竟他是从王大恒手里买到的房子,王大恒有责任,把房子腾空了交给他。
秦淮茹看到三大爷真的要离开,顿时感觉到不妙,她想拦住三大爷。三大爷却没有理会,在这个时候小当走了过来。
秦淮茹连忙冲上去拉住小当的胳膊说道:“小当你可算来了。咱们家好不容易从王大恒手里借到了房子,现在三大爷竟然说房子是已经被他买下了。他这么不讲理,你可要好好的劝劝他呀,咱们两家毕竟是亲戚,要是真的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房子是小当和阎解放一块从王大恒手里买来的,小当当然清楚事情的原委。他看着秦淮茹说道:“娘,房子是我买的,你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听到这话,秦怀茹顿时不乐意了。
“好啊,小当。你现在嫁人了?也不听娘的话了。你对得起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吗?再说了,这房子也不是我住的,是给你哥哥还有你嫂子住的。你身为妹妹的,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两个没有地方住吗?难道你就不应该帮忙吗?”
好家伙,秦淮茹对着小当一痛喷。
小当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也很无奈,如果她现在真的有钱的话,确实不介意帮助棒梗。
但是如果把这间屋子让给了棒梗和黄艳玲,那么他跟阎解放两个人就没有地方住了。
小当看着秦淮茹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帮梗,而是现在我确实没有能力。就算是买这间屋子的钱,我们还有一部分钱是欠着人家的王大恒的。娘啊,我希望你就别再无理取闹了,你带着棒梗回去吧。”
秦淮茹没有想到小当竟然敢这样对待他,她顿时冷下了脸子说道:“小当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个屋子我们要定了,我就是不离开,有本事的话你把我撵走。同时让大院里的住户们都看一看,你是多么的不孝顺。
结了婚之后不但不帮助娘家,反而还要把哥哥和嫂子都撵出去。”
贾张氏也在那里叫嚣道:“对对对,让大家伙都看一看,小当这姑娘从小就是一个白眼狼,把她的名声搞臭,让她在大院里面待不下去。”
在贾张氏看来,小当这种赔钱货,当初在结婚的时候,就应该帮助他们家挣一笔钱。
但是却没有挣到,所以这个房子应该是小当赔给他们家的。
小当面对蛮不讲理的,两个人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人。
小当扭头看向阎解放说道:“解放,你现在去请一大爷,让一大爷帮忙处理这件事情。”
阎解放点了点头,转身向后院跑去。
贾张氏看到小当要请一大爷来处理这件事情,并没有慌张。
秦淮茹却有点着急,想要拦住阎解放。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让他们去告吧,反正这次咱们占了理。小当是我的孙女,是你的女儿,她就应该孝敬咱们两个,他不孝顺我们,那就是大不孝。就算是李东来来了,也没有办法说咱们做的不对。”
不得不说,贾张氏的脑回路还是挺奇葩的。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在她看来,大院内所有的人都是欠她的,大家不帮助她,那就是不讲理。
现在小当是她的孙女,竟然还不愿意把屋子让给她,那就是小当不对。
秦淮茹虽然不这么觉得,但是现在阎解放已经跑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那里。
阎解放来到李家的时候,李东来正在屋内,准备明天出行的东西。
衣服之类的由丁秋楠收拾,他这次到魔都还需要准备一些粮票。
在这个年月,无论走到哪里都需要粮票。
幸好轧钢厂实验室给职工们所发的粮票都是全国粮票,无论到哪里都是通用的。
一共三百斤的粮票,李东来将粮票卷起来放在了袋子里面。
这个时候外面的传来了阎解放的声音。
“一大爷一大爷,你在家吗?”
李东来从你屋里走出来说道:“是阎解放啊,你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小当呢,怎么没有跟你一块来啊?”
阎解放说道:“一大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李东来问道。
阎解放说道:“今天我从王大恒手里买到了那套房子。但是,等我准备接收房子的时候却发现秦淮茹早就搬进去了。我将事情跟秦怀茹讲了一遍,希望他们能够搬出去,但是秦淮茹不搬出去,还指责我不孝顺。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来求你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
阎解放这边刚买了房子,秦淮茹那边就搬进去了。
这四合院内还真是没有一点安生的时候了。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大院内的事情,李东来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也不能不管。
他跟丁秋楠说了一声,便带着阎解放来到了后院。
只是后院里面也已经围满了人。
大家伙听说秦怀茹和三大爷家为了争夺一间房子而闹了起来,都来了兴趣。
看到李东来走过来,大家伙纷纷让开一条路。
“是一大爷来了,一大爷来处理这件事情了,太好了。”
“好什么好啊?这件事情是秦淮茹和三大爷家之间的事情。中间还涉及到小当,无论是谁处理都不好处理。”
“我看啊,这件事情估计得请街道办的同志出面。”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大家伙并不是不相信李东来的能力,而是这件事情太复杂了。
贾张氏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才敢如此的嚣张。
她看到李东来之后,没有一点慌张,走上前不慌不忙的说道:“一大爷,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跟你没有关系,我听说你要出差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准备行装吧。”
听到这话李东来,差点笑出声来。
“家务事?贾张氏,你看看你们现在把四合院里面闹得乌烟瘴气的。你现在竟然告诉我,这是你们的家务事。”
贾张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秦淮茹见事情不妙,连忙走上前解释道:“一大爷,这件事情就是一个误会。小当知道我们家里住不下,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孝顺的女儿,所以他就特意从王大恒那里买了这两间屋子,想要送给我家。
但是他怕三大爷还有阎解放生气,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所以才会产生了这么多的误会。”
不得不说秦淮茹还是有点能力的,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并且还将小当拉下了水。
小当现在要是不承认秦怀茹的话,那么小当就是个不孝顺的女儿。
但是他要是承认秦淮茹的话,那么肯定就会失去这两间屋子,同时跟阎解放,还有三大爷生气。
只不过秦淮茹没有想到的是,李东来并没有扭头去看向小当。
而是直接问阎解放:“阎解放,秦淮茹说的可是真的吗?我记得当时买房子的时候是你跟小张一块去的。”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大呼不妙,连忙看着阎解放说道:“阎解放你可得想好了,我可是小当的娘啊。小当要是不孝顺我的话,肯定会被大家伙嘲笑的,你千万可不能让小当落下这种坏名声啊。”
不得不说,秦怀茹还是点子多,就算是到了这个时间点,她还能想到办法,来胁迫阎解放。
只不过秦淮茹有点一厢情愿了。
要知道这一次这两间屋子可是价值一百多块钱的。
这笔钱对于阎解放和小当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两人就算是再尊敬秦怀茹,也不会白白的把这笔钱送给秦淮茹。
阎解放挺起胸膛说道:“一大爷,秦淮茹就是在撒谎,当初我跟小当买房子的时候,小当压根就没有说过,这房子是送给秦淮茹家的,我们两个早就计划好了,将在这间屋子里面生儿育女的。”
此话一出,围观的住户们纷纷点头说道。
“这才对嘛,秦淮茹刚才明明就是在撒谎。”
“秦淮茹这一次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了,虽然小当是他的女儿,但是他也不能用这种欺骗的方式从人家手里抢房子啊。”
“我看啊,一大爷就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秦淮茹让她知道厉害。”
秦淮茹听到这些话,顿时变得慌张了起来,他看着贾张氏说道:“你说这件事现在该怎么办呢?”
强占这套房子是贾张氏的主意,现在遇到了麻烦,自然应该贾张氏出面。
但是贾张氏现在就开始装死了,蹲在那里一声不吭。
秦淮茹一看这种情况直到掉进了坑里,他又连忙看着小当说:“小张,我可是你娘啊。当初你跟我说过,要把这屋子送给我,是不是小当?你快给大家伙说一说啊。”
秦淮茹很清楚,现在只要小当帮他说一句话,那么到时候就算没有办法抢占房子,也不至于受到惩罚。
....
第776章 房子的归属
听到秦淮茹的话,围观的住户们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小当。
他们很清楚,现在小当才是关键人物。
只要小当答应将房子送给贾家。
依照他在三大爷家的地位,三大爷和三大妈肯定不敢反驳。
毕竟现在黄艳玲已经离开了三大爷家,三大爷家就只有小当这一个媳妇儿了。
三大爷现在还盼着小当能够给他们家传宗接代的。
棒梗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大声嚷嚷道:“小当,我可是你哥哥啊,你难道忘记了吗?小的时候我经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可以说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小的时候早就饿死了,哪里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千万不能忘记了我啊。”
黄艳玲也说。
“小当,我知道咱们之前可能有点矛盾。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到你们贾家的未来啊。你要知道现在我已经怀孕了,一旦生下一个儿子,你们贾家就有接班人了。要是没有房子的话,我在哪里生儿子呢?”
看到贾家的人开始对小当进行道德绑架,李东来并没有上前拦住他们。
原因很简单,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的话,小当以后还有麻烦的时间。
他如果不能借此机会,下定决心跟三大爷一家划清界限,那么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阎解放也清楚这一点,连忙说道:“小当你可千万别犯傻,为了买到这套房子,咱们两个可是花干净了全部的积蓄,要是你要把房子送给佳佳的话,那你以后就没有办法搬出我们家了。”
小当矗立在寒风之中,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看着秦淮茹说道:“娘,这间屋子是我跟阎解放两个人买下来的,我们不能让给你如果你想帮助棒梗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买房子,完全用不着抢我们的房子。
现在我在最后告诉你一遍,请你们马上搬走,如果不搬的话,大院的一大爷就在这里,我想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到这话,秦怀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想痛骂小当一顿,但是刚开口就被李东来眼里的目光拦住了。
李东来冷声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屋子就是人家小当和阎解放购买的,现在你们搬走,如果你们不搬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李东来出了面,秦淮茹也没有一点办法。
他很清楚,一旦李东来发火,他们别说是占着这间屋子了,说不定还会被处罚。
秦淮茹扭头看向家长时说:“那咱们还是搬吧。”
贾张氏虽然不满意。
但是他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点点头。
棒梗看到马上就要到手里面的房子竟然被别人抢走了,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现在最恨两个人,第一个就是小当。
在棒梗看来,小当每个月的工资有几十块钱。
他们完全可以攒几个月的钱,然后想办法再买一套房子,没有必要跟他争这套房子。
小当不帮助他就是没良心,就是白眼狼。
棒梗恨的第二个人就是李东来。
要是易中海还当着管事大爷的话,就算是小当和三大爷一家联合起来想要一个房子,易中海也肯定会上前拦着的。
李东来就不同了。
这些年他没少收拾贾家。
李东来处理完了事情之后看到大家伙还都围在旁边。
笑着说道:“以后小当和阎解放,就要从三大爷家里搬出来了,他们两个将会成为咱们大院里的一户新的人家。所以,秉持着互相帮助的想法,我建议大家伙可以上去帮忙帮助小当和阎解放两个人搬家。”
李东来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伙的赞成。
大家伙纷纷挽起袖子,跑到三大爷家,将阎姐陈和小当的东西搬到了屋子里面。
小当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很清楚李东来的用意。
李东来并不是因为想要帮他们搬家所以才这样做的,而是为了堵三大爷的嘴巴。
现在虽然有了房子,但是三大爷肯定还是不愿意让两人离开家。
现在有了一大爷的提议,三大爷就算是想找茬也没有办法。
李东来确实有帮助小当的意思,但是更重要的是想要还四合院一个平静。
他明天就要出差了,要是三大爷家再闹的鸡飞狗跳的,那事情就麻烦了。
在住户们的帮助下,阎解放和小当很快就搬到了新家里面。
在这个年月搬了新家,请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请了大院里的几个关系好的朋友。
也把李东来一家都请去了。
李东来带着丁秋楠和李小妹进到屋子里面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家屋子虽然破败不堪,但是经过住户门的打扫,屋内倒是干净。
虽然小当和阎解放两个人,现在没有什么钱。也不能买什么好的家具,只不过添了两把板凳和两把椅子,并且还买了一床红床单,但是两人还是将小家布置的很温馨。
今天是小当和阎解放两个人一块下的厨房。
不大,一会儿两个人就从厨房里面端出了几个盘子。
菜也不是什么好菜,就是一些炒青菜,唯一的荤菜可能就属于那个炒鸡蛋了。
如果所有来吃晚饭的人都没有觉得人家小气,毕竟在这个年月大家伙都挺不容易的。
人家愿意请客,并且还不收礼金,就足以说明了人家的诚意。
“一大爷你是贵宾,你坐在主座上面。”小当很热情的搀起了李东来的胳膊,想让李东来坐在主座上面。
李东来环视了一圈,突然看着小当问道:“小当,三大爷和三大妈呢?还有阎解成呢,他们今天晚上不来吗?”
听到这话小当的神情有些尴尬,阎解放连忙上前解释道:“一大爷,你可能不知道,刚才我已经去请了他们,但是他们都表示,晚上他们要自己做饭吃,今天晚上就不过来了。
我看现在菜马上就要凉了,还是让大家伙赶紧吃饭吧。”
李东来微微皱起眉头:“阎解放,你现在马上就回去,把他们请过来,如果他们再不过来的话,你就说这是我的命令,我命令他们一定要来。”
阎解放有点茫然,他不清楚李东来为何一定要请三大妈和三大爷?
这个时候旁边的住户们看出了端倪。
大家伙冲着阎解放说道。
“阎解放,你是不是傻啊?三大爷三大妈,还有阎解成不来吃晚饭,那就说明他们心中还生着气呢,说明他们压根就不赞同你们班出来。”
“是啊,现在医大爷给你提供了这个机会,你赶紧去请他们,他们一旦来了,就只能默认这个事实了,到时候,你们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争吵了。”
“是啊是啊,严姐放你赶紧去吧。”这个时候小当也明白了,过来连声催促阎解放。
“那你们稍等,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说这话阎解放,离开了屋子,急匆匆的往三大爷家赶去。
俺大爷嘴上说着晚上要自己做饭,但是他今天生了那么一大一场气,哪里还吃得起饭呢?
为了节省食物,三大爷压根就没让三大妈做饭。
阎解成晚上不吃饭也可以,一家三口一个桌子,长吁短叹。
三大妈说道:“阎解放和小当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刚结婚就搬出去住,简直就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面。”
三大爷也说:“是啊,我好歹也是大院里面的三大爷。现在儿子竟然分家了,还带着儿媳妇出去住了,刚才我在大院里面碰见了老陈,老头老陈竟然不拿正眼看我,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听到这话,阎解成笑出声来:“爹,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大院里面的人谁不知道老陈是斗鸡眼。还是那种天生的,他这一辈子就没有正眼看过别人。”
“你这傻孩子我能不知道吗?我就是打一个比方罢了。”三大爷感觉到自己被训了,丢了面子,气愤的拍了拍桌子。
就在这个时候阎解放,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阎解放在这个时间点回来,三大妈连忙站起身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通了还要搬回家里面住啊?这就对了吧。别管咱们家闹成什么样子,总归还是一家人。你饿不饿?现在我就去给你做饭吃。”
说这话,三大妈就要往厨房里面走,阎解放拦住了他说道:“我不是回来吃饭的,家家相反我是请你们去吃饭的。今天是我跟小当乔迁新居的好日子,我刚才到菜市场,他也买了一点菜,做了一桌子菜,请咱们全家都过去吃饭。”
听到这话,刚刚还笑意盈盈的三大妈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阎解放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们不去吃饭。”
三大爷也说道:“阎解放,你别以为你现在长大了,领了工资,娶了媳妇儿还买了房子,就能够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不知道你们家今天晚上做了什么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你们做了山珍海味,我也绝对不会去吃的。”
阎解成倒是想去吃饭,只不过他看到三大妈和三大爷两人态度都很坚决,也只能在旁边附和:“解放,你小子太不够仁义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才说你几句。你就算想搬走,也可以等一阵子再搬嘛,怎么可能刚结婚刚买了房子就搬出去了,你知道咱们家的人该多伤心呢。”
阎解放早知道他们是这种态度,只能无奈的说道:“这次请你们吃饭的并不是我,而是咱们大院里面的一大爷。”
听到这件事情是一大爷操办的。
三大爷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一大爷现在就在你们家里面吗?”
“是啊,饭都端到桌子上了,一大爷让我来请你们。”阎解放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下子轮到三大爷为难了。
按照他原来的想法,他是绝对不会到阎解放家吃饭的。
但是现在李东来亲自派人来请,他如果不去的话,那就是不给李东来的面子。
李东来现在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不给李东来面子,就等于是不给一大爷面子,等于是不给四合院的面子,等于是不给街道办的面子。
要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即使李东来不追究,将来他想在当这个三大爷都比较难。
三大妈也想明白了这一点,马上改变了主意,看这三大爷说道:“老头子,今天可是李东来请你,你再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一点面子。再说了,咱就是去吃一顿饭,又不用干别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呢?”
三大爷点点头说道:“那行,咱们现在就去吃饭,不过阎解放我告诉你,我到你家吃饭可并不是原谅了你,只不过因为这是李东来的命令。吃了这顿饭之后,咱们还是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咱们从此之后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阎解放连声答应。他虽然不清楚李东来有什么打算,但是李宗兰每次想要办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这一次肯定也不能例外。
三大爷三大妈还有阎解成,在阎解放的带领下来到了小屋内。
李东来正等着他们呢,看到三大爷走进来,轻轻的拍了拍桌子。
“来三大爷坐在我旁边。”
“这多不好意思啊。”三大爷嘴上说着话轻轻的坐了下来。
三大妈和阎解成也都各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现在人已经到齐了,按理说应该是可以开吃了,但是大家伙谁都没有动手。
因为大家伙都很清楚,李东来把三大爷请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李东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才那样,我清楚你心中有怨气,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孩子,现在结了婚却跟媳妇儿跑了,你心里不好受。”
这话说到了三大爷的心坎中,三大爷哭丧着脸说道:“一大爷你可不知道,为了能将这几个孩子拉扯大,我费了多么大的劲了。
我就是一个老教员,每个月的工资那个时候很低,只有二十多块钱,为了填饱他们的肚子,我这个当老教员的,还不得不每天捡废品。
我容易吗我。
现在好了,阎解放结婚了,这小子竟然交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这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吗?”
李东来哈哈大笑说道:“三大爷,你这种想法可不对。阎解放确实是你的儿子,但是他不是一个玩具,他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可现在长大了,脱离家庭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是那些在天空中翱莹的小鸟一样。
小鸟在小的时候有老鸟照顾,等他们长大了,就会寻找各自的精彩”
第777章 张三喜
听到这话,三大爷恍然大悟。他亲自倒了一杯酒,端给了李东来说道:“一大爷这次多亏了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肯定又要犯错误了。”
李东来平时是很少喝酒的,因为他要保持清醒,随时准备投入到工作中。
但是他这一次还是接过了酒杯,凑到嘴边去一饮而尽。
三大爷看着阎解放说:“解放,这一次的事情是爹误解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个糟老头子。”
阎解放有些感动:“爹,这件事情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在搬家之前不通知你,而擅自决定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了。”
在酒桌上,父子两个冰释前嫌抱着头痛哭起来。
旁边的那些住户们都看得目瞪口呆,大家伙这个时候才理解了李东来的用意。
“这才是咱们大院一大爷应该做的事情。”
“是啊,在以前,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哪里会想到这些事情啊,他只顾着自己欺负咱们大院的住户们。”
“人家李东来当了一大爷讲大院里管理的妥妥贴贴的。”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失了,阎解放和小当两口子,开始了美好的生活。
第2天一大早。
丁秋楠和李小妹两个人早早的起来了,做好了早餐之后,吃完饭将李东来送到了火车站。
张清翠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看到几人走过来笑着说道:“嫂子东来哥那么大的人了,还用得着你送啊?”
“他这个人丢三落四的,这么多行李,我也怕他拿不住。”丁秋楠笑着说道。
两人闲聊一阵子,这个时候火车也已经到站了。
李东来拎着东西和张清翠一块上了火车,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坐火车了,并且这一次买的是卧铺。
卧铺火车上并不拥挤。
上了火车之后,李东来就开始掏出张清翠收集的资料,慢慢的研究起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按照资料上显示,张三喜工程师今年已经50多岁了,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留在魔都。
并且在那里已经成家了,只不过他常年忙于工作,就没有生育孩子。
魔都在这个年月也算是大城市了。
再说无线电三厂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研究无线电的工厂,想把张三喜挖过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李东来已经做好了打艰苦仗的准备。
另外一边。
魔都的一个小巷子里面,住着一户人家,男人在无线电三厂工作,女人在附近的木材厂工作。
两人没有孩子,对外人很和气,夫妻间也从来不吵架,被誉为街区内最和谐的人家。
只不过今天这个和谐的人家。好像不那么和谐了。
一大早隔壁的王婶就听到老张家传来了争吵声。
她看着正在吃饭的老王说:“老张家是怎么回事了?这一阵子好像他们两口子总是吵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咱们这帮做街坊邻居的是不是要去劝一劝呢?”
老王放下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知道。要是一般的争吵,夫妻之间不合,咱们当然劝一劝就没事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早上的工作出了问题,最近在厂里面经常受到批评,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呢。
老张家的,现在木材厂的收益不好,每个月也拿不到全额的工资。
心中也不好受,所以两口子就经常吵架。”
听到这话王婶接着问道:“我以前可是听说过。老张是大专家的,是无线电三厂的技术扛把子,前阵子还不是负责研究的那一个什么项目吗?怎么可能会被批评了。”
老王皱着眉头说道:“就是因为这个项目才被批评的,据说项目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上级很不满意,再加上老张是那一种比较硬的性子。三两句就跟上级吵了起来。”
“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了。”
王婶也是在厂里面工作的很清楚,那些领导的作派。
他猜的没有错,张三喜这个时候的心情很不好。
前阵子因为项目失败,他现在已经被排除了新的项目之外,并且还要因为浪费研究资金,向上级做检讨。
但是张三喜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了研究出晶体收音机,他足足半年时间没有回家睡觉。
晶体收音机的效果之所以没有达到预期,那是因为国内的技术,水平的问题。
跟他那个技术研究人员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上级不听这个啊,他们只想看到成品。
“老张,我现在所以跟你吵架,就是因为你这牛脾气,你看看你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你就要向上级承认了错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把这个罪责担起来,上级还会接着把研究项目交给你的。”
老张家的看着张三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张三喜皱着眉头说道:“你胡说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是我为什么要承担责任呢?
当初领导们在立项的时候就搞错了,依照我们现在的能力,压根就不适合生产晶体收音机。
我当初已经提醒过他们了,他们绝不听。现在搞出了问题,反倒压在我自己身上。我绝对不同意。”
“你啊你啊,真是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张家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收拾了东西,转过身,跨上帆布包,到木材厂上班去了。
张三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也是一阵的烦闷。
她看到时间也接近上班时间了,也挎上包来到了无线电三厂。
刚进到研究室里面,王新民就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悄悄的走了进来。
“师傅。今天咱们无线电三厂的新项目要开始了,他们这次研究的晶体管收音机使用的是以前被咱们淘汰的那个方案。”
听到这话,张三喜的脸色大便冷声说道:“那个方案完全没有办法成行,我不是已经上级说明了吗?他们怎么还一意孤行呢?”
当初在研究晶体管收音机的时候,张三喜根据国内外的研究成果,归纳出了两个研究方案。
其中一个就是他后来使用的方案。
虽然说使用这个方案研究出来的收音机效果没有达到预期,但是还是可以使用的。
被淘汰的方案虽然听起来技术水平要远超过第1个方案。
但是因为国内的生产水平,将来生产出来的收音机肯定没有办法达到标准。
另外,被淘汰的那个方案研究所需要花费的成本,是第1个方案的数倍。
张三系也是综合考虑之后,才舍弃了第2个方案。
现在听说他们淘汰的方案又被厂里面捡了起来,他当时就着急了。
王新民听到张三喜的声音越来越大,连忙提醒到:“师傅你小点声,这件事是我瞒着项目组的人告诉你的,你千万别让人知道了。你忘记了现在主持项目的可是周鸿章工程师。”
周鸿章跟张三喜是同学两个人一块,从大学毕业之后加入了无线电三厂。
按理说两人都是老同学,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
恰恰相反,因为张三喜在厂里面一直稳稳的压周鸿章一头。
而周鸿章这个人又是一个善于嫉妒的人,所以两个人平时在厂里面势同水火。
后来上级提出要上马晶体管收音机项目,周鸿章和张三喜作为厂里面数一数二的研究员,具备担任设计师的条件。
最终上级选用了技术水平更高的张三喜,这更是引来了周鸿章的不满。
为此他还特意申请退出了项目组,并且在厂里面放出谣言说张三喜曾经贪污过研究经费。
当然了,这些事情是子虚乌有。
上级领导仔细调查过之后就发现周鸿章是在诬告,所以还把周鸿章批评了一顿。
另外这一次研究出来的晶体管收音机其实已经接近预期了。
但是周鸿章发动了场内的一些技术人员,向上级表示张三喜在研究中懈怠导致收音机并没有达到标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这一次新的项目组由周鸿章担任领导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把张三喜排除了出去。
张三喜听到这话叹口气说道:“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周鸿章,浪费厂里面的资源吧?
你也知道,因为上一次的晶体管咱们厂元气大伤,现在电子管收音机的订单是越来越少了,车间内已经几乎处于半开工的状态。
要是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个月,咱们厂的工人就只能拿到保底工资了。”
“师傅我清楚你的顾虑,但是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并且你就算是去向上级反映上级,也不会相信你的话的,我开始听说了周鸿章现在跟咱们的刘副所长关系很好,这一次周鸿章之所以能担任研究小组的组长,就是刘副所长亲自点的名。”王新民担心的说道。
张三喜说道:“徒弟我知道你是为师傅好,你是不愿意让我在涉及到这些事情中。但是我这个人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研究所大量的研究经费被浪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无线电三厂的工人没有生产任务,没有办法养家糊口。”
说这话,他站起身就要去找刘副所长。
无线电三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研究,一部分是生产,而刘副所长是统管研究这方面的最高领导。
看到他这样做,王新民连忙上前想要拦住他:“师傅。你明知道你就算是去找领导也不有什么结果的,反倒惹的一身骚。上一次你之所以会批评,就是刘副所长在后面使的坏。”
“徒弟啊,有的时候即使知道有些事情做的不对,还是要去做的。”
说完,张三喜挺起胸膛,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王新民看着他的背影,常常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
他这个师傅啊,实在是太傻了。
另外一边。
张三喜离开了研究,大楼来到了办公区域,他走到2楼,轻轻的敲了敲门。袜子
等到里面有回应之后,他推开了门。
刘副所长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抬起头看到张三喜进来,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张研究员,这个时间点你不在实验室里面搞研究,跑到我办公室来干什么?就是你这种懈怠的态度,才导致上一次研究项目的失败,你竟然一点都不吸取教训你对得起咱们厂对你的期望吗?你对得起咱们那些工人吗?对得起这些领导吗?”
刘副所长见到张三喜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就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批评。
张三喜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样子了。
也没有生气,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刘副所长的面前笑着说道。
“刘所长,我以前是犯了错误,但是现在我要谈的事情是新的晶体管研究项目,我听说了,你这次研究使用的是我上一次淘汰的那一个设计方案。”
听到这话,刘副所长的脸黑的跟墨水一样。
“张三喜我警告你,你现在已经不是研究小组里面的成员了,没有权利干涉研究小组的研究,另外那个设计方案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咱们无线电三厂研究院的。你如果要是拿这个做文章的话,就算上级也不会理会你的。“
张三喜笑着说道:“刘副所长,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设计方案的归属权才来找你的。
而是那个方案本身就有漏洞,当初我之所以没有选择他,也是因为那个漏洞。到时候我就害怕咱们研究所研究出来的晶体管收音机完全没有办法生产,那么咱就只能白白的浪费资金了。“
听到张三喜一口一个刘副所长,刘副所长的脸色更加黑了。
在研究所里面,就算他是副所长,任谁见了他都得喊一声刘所长.
这个研究员认为自己的技术水平高,就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面,刘副所长早就喜欢整他了。
现在看到张三喜竟然还敢这里大言不惭,刘副所长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说道:“张三喜。你难道忘记了吗?上次就是因为你的设计失误,才导致了咱们的项目失败,浪费了那么多的资金,咱们还被上级批评了。
你现在竟然还敢声称新的拆迁方案也有漏洞,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你就是嫉妒周鸿章同志。
没错,周鸿章同志的技术水平可能是有点不如你,但是人家思想就不高。
自从成了项目组的领导之后,人家每天都待在项目组里面。”
第778章 张三喜的困境
“人家这种精神是你永远学不会的,我还是劝你与其嫉妒别人,还不如想办法提高自己。
另外你现在已经不是研究小组里面的人了,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意见。
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你现在马上回去好好反省。
从此以后你不用再管这件事情了,我如果在厂研究所里面听到任何的风声,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你别以为你是技术方面的专家,我就不能打你怎么样,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哪一个落到我手里面,他不带服服帖帖的?“
张三喜没有想到,自己也是为了无线电三厂考虑,竟然会刘副所长如此训斥。
他的暴脾气当时就上来了,站起身拍着桌子说道:“刘副所长你明知道这个设计方案有问题,还让他们按照设计方法搞到时候搞不出成果来,你是要负责任的,上级肯定会批评你的。”
刘副所长也没有想到张三喜会如此的头铁啊。
他很清楚,要是让张三喜继续待在厂子里面,将来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副所长看着张三喜冷哼一声说道:“张三喜。因为你之前犯下的错误,现在我决定了,停止你研究员的职务,工资降两级,你现在马上回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写一封检讨书交给我,我看过之后你才能恢复原来的职务。”
停职没有什么,只当是带薪休假的,关键是工资直接降两级,那么张三喜现在的工资连一般的工人都不如了。
张三喜没有想到刘副所长,竟然敢如此对待他。
这个时候他的小徒弟王新民在外面听了一阵子,见大事不妙,连忙冲进来帮他求情。
“刘副所长。张工程师因为上个项目失利,最近身体和心情都不好,所以情绪才会有些激动,他并没有恶意,还请你考虑到他这么多年来为咱们无线电三厂兢兢业业工作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我保证他以后绝对不会对咱们的新项目指手画脚了。”
刘副所长冷眼看着王新民说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王新民你在咱们无线电三厂算上上市比较勤奋的同志了。我一直很看好你,你可不要做令我失望的举动啊。”
“刘副所长,这件事情张工程师也是担心咱们的新项目失败,所以才会反应这么大,我希望您还是能再考虑考虑。”王新民看到刘副所长态度坚决,咬着牙继续说道。
刘副所长深深的看了王新民一眼说道:“怎么着?你现在是宁愿听你这个师傅的,也不愿意听厂领导的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办事情总要讲个道理吧。”
“讲道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讲道理吗?”
刘副所长本来不愿意处理王新民的,现在想见到王新民坚决的站在了张三喜这边,他冷声说道:“王新民,上一次的项目你也参加了,按理说项目实力也有你的原因,现在我通知你,你已经被停职了。
什么时间,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写了检讨书之后再回来上班吧。”
张新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遭遇。
“刘副所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转过身,拉着张三喜出了办公室。
张三喜这个时候也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看着王新民说道:“王新民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现在把你也牵连进来了。”
王新民苦笑:“师傅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当初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在哪里当临时工呢?哪里能当上研究员啊,这份恩情我不能不记得。”
王新民跟张三喜之间的关系很深厚,两人已经认识十几年了,当初王新民初中毕业之后,并没有读高中。
他跟着一帮情皮整天在街头混,或者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新民看到张三喜在排队买电影票,他悄悄的从张三喜的口袋里将张三喜的钱包摸走了。
谁知道张三喜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把王新民抓住了。
当时张三喜就想喊派出所的同志来处理这件事,将王新民抓走。
但是他仔细看了看王新民发现这小伙子太年轻了,并且跟王新民交谈之后,他发现王新民并不像一般的青皮那样。
所以张三喜并没有将派出所的通知喊来,而是拉着这王新民来到了饭店里面,请王新民吃了顿饭。
王新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将自己的来历讲了一遍。
原来王新民的父母都因事故而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才走了邪路。
得知王新民的情况之后,张三喜决定资助王新民上学。
要知道那个时候张三喜才刚毕业不久,虽然研究员的工资比较高,但是他每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五六十块钱,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资助王新民上学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不过张三喜不愿意看到一个年轻人就因为金钱而荒废了前途。
王新民在街头上混了那么多年,也早就清楚,如果继续这么混下去,他将来将一事无成,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张三喜。
王新民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复习了几天功课就考上了初中,最后又经过三年,他考上了大学。
在毕业的时候,王新民有很多比较好的去处,甚至还有一些机关单位。
但是他偏偏来到了张三喜所在的无线电厂
虽然王新民对外声称他是因为喜欢研究无线电设备才来到这里的,但是大家伙都知道他是为了报答张三喜对他的恩情。
张三喜并没有孩子,一直把王新民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现在听到王新民说,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毕业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你。我之所以帮助你并不图回报,我就是不愿意看到一个人在被埋没,无线电三厂的厂风是越来越不正了,你没有必要跟我一块死耗在这里。”
王新民笑着说道:“师傅你别担心了,我就不相信像刘副所长那样的人能在咱们厂当一辈子的领导。”
张三喜也清楚,现在王新民已经跟刘副所长结下了梁子,就算想要调到别的工厂也不可能了。
原因很简单,像这种生产和研究无线电的工厂,在国内本来就没有几家。
并且刘副所长跟其他工厂的领导也都认识,没有谁会冒着得罪刘副所长的危险,将他们调走的。
想着这些烦心的事情,张三喜突然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好了,咱们别聊这种事情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你去喝酒。”
听到这话,王新民猛地一拍脑袋门说道:“哎呀,师父,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看着张三喜说道:“师母每年什么都会提前提醒我为你过生日的,今天怎么没有听到她吭声啊?难道你跟师母吵架了?”
王新民对张三喜家的情况了解的很清楚。
在张家,张三喜的媳妇是比较强势的性子,平日里将三喜照顾的跟小孩子一样。
张三喜苦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上次研究失败的事情,我被厂子里面批评了,你师娘觉得我以后发展没有什么前途了。所以这阵子一直就在跟我吵架。”
对于这种事情,王新民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拉着张三喜的胳膊当时就往场外走去。
这个时候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最大的特征就是光头。
光头男看到两人之后快步冲上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哟呵,这不是张三喜张总工程师和你的徒弟吗,怎么着现在是上班时间,人家那些研究员们都在实验室里面忙碌,你们两个倒好,跑到这里躲清闲。对得起,咱们无线电三厂发给你们的工资吗?“
张三喜看着光头男冷哼了一声说道:“周鸿章。你现在虽然是项目的领导人,但是我并不在项目之中,不归你管,我和我徒弟要到哪里去跟你没有关系,请麻烦你让开。“
听到这话,周鸿章非但不让开,反而大声叫道:“我现在搞明白了,原来你已经被我们无线电三厂停职了。“
王新民这时候也看出来了,周宏章肯定得知了张三喜被停止的消息,所以故意来嘲笑张三喜的。
王新民冷眼看着周鸿章:“周工程师现在的研究那么忙,你还有闲心招呼我师傅,你还不如放在研究上想一想你那个晶体收音机该怎么搞?“
周鸿章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这就不用你管了,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案。可以解决你上一个方案的瑕疵,也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设计出一款完美的晶体管收音机。到时候我就能成为咱无线电三厂最有名的大工程师。至于你那个师傅,这辈子也许在我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周鸿章见王新民和张三喜都没有接话,也感觉到有点没有意思。
他想要炫耀,但是对方不接招,这不是让他的功夫白费了。
“好了,不跟你们聊了。我现在可是领导。不像你们这些没有正事干的人,可以东逛西逛.“
说完他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王新民看着张三喜说道:“师傅,你千万别跟周鸿章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小人。“
张三喜笑道:“你放心吧,你师傅的肚量没有那么小,我之所以会感到忧愁,是为咱们无线电三厂而担心。这个项目关系到咱们无线电三厂的未来,要是任由周宏照这样胡搞,咱们无线电三厂以后肯定会有大麻烦。”
“师傅。咱们两个现在都已经被停职了,又能怎么样呢?就是走咱们喝酒去。”
王新民拉着张三喜来到了酒馆里面,两人一直喝了两个小时,都喝了半醉,这才走出来。
张三喜拍着王新民的肩膀说道:“王新民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去找黄厂长谈一谈,希望黄厂长能帮忙拦着刘副所长和周鸿章,不让他们在咱们无线电三厂里面乱搞。”
王新民有些为难的说道:“师傅,我觉得你找黄厂长也没有什么用,黄厂长主要是管生产,他很少管管科研这方面。另外我听说黄厂长和刘副所长的关系很不错,两个人平日里还有来往。王厂长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这不可能黄厂长也是老厂长了,我相信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肯定会做出对咱们无线电三厂最有利的选择。”张三喜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两人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
王新民见张三喜走路也有些踉跄了,眼看着他的胳膊,往张三喜的家走去。
刚走到大院门口,他们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看到他们两个笑着走了上来问道:“请问这一位是张三喜同志吗?”
张三喜抬起头,用醉意朦胧的眼睛上下打量李东来皱着眉头问道:“同志你是谁呀?我好像不认识你啊,况且听你的口音好像是从京城的吧。”
张清翠上前介绍道:“张工程师,这位是我们红星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
没错,这两人就是李东来和张清翠。
他们下了火车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张三喜所在的大院里。
只不过张三喜的媳妇已经去上班了,大门紧锁,所以两人才决定在外面等一会儿。
因为资料上有张三喜的相片,所以李东来一眼就认出了张三喜。
张三喜听完张青翠的介绍之后,神情依然有些茫然。
“红星轧钢厂实验室那是什么单位呀?跟我们有来往吗?”
听到张三喜竟然不知道红星轧钢厂实验室。
张青翠也有些惊讶,毕竟红星轧钢厂实验已经搞出来了那么多产品,并且畅销海内外。
他觉得大部分人都应该知道红星轧钢厂实验室。
李东来却能够理解,像张三喜这些研究员,整天待在实验室里面,他的工作,他的生活都是围绕着实验室进行的,平日里很少接触到社会。
王新民也感觉到是不是有点失礼,连忙在旁边提醒张三喜说道:“师傅你忘记了吗?咱们厂的刘副所长的儿子前阵子买了一辆不用登就能跑的自行车,那个自行车就是红星轧钢厂实验室的产品。”
听到这个张三喜恍然大悟:“没错,我听他们提过一嘴,不得不说那个自行车真的很神奇,就是价格太贵了,一辆要八九百块钱,一般人哪里买得起啊?”
第779章 被拒绝了
这话将李东来搞得哭笑不得。
“张工程师,电动自行车刚研究出来不久,生产水平还不高,我相信随着产量的扩大成本会降低的,到时候价格就能下来了。“
“这个好像跟我们没有关系,反正我还是觉得骑自行车比较好,那玩意儿实在是跑得太快了,我害怕撞架。”
张三喜摇摇头。
突然问道:“对了,你们两个拦着,我不会是想推销你们的电动自行车吧?”
张清翠忍不住捏了捏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张工程师好像有点不着调呢。
现在电动自行车是市面上最畅销的产品,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哪用得着实验室的主任出门推销啊。
她刚想说什么。
李东来拦住了她笑着说道:“张工程师,我们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我们实验室想上马一个新的项目。需要你的帮忙,所以想请你加入我们的实验室。”
“原来你们是准备挖人啊。”听到这话,张三喜皱起了眉头说道:“你们实验室难道想搞晶体管收音机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张三喜接着说道:“虽然你们实验室能够搞出电动自行车这种玩意,但是在我看来电动自行车的产品技术并不高明。
而晶体管收音机因为涉及到半导体技术,所以无论在国内和国外都是一个高科技的产品,一般的实验室压根就没有办法研究,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李东来说道:“张工程师看来你对我们的大钢厂实验室可能还不了解,我们扎钢厂实验室是现在国内最大的实验室,拥有研究员300多个,并且每一个都是教授身份,我们实验室内内的设备是国内最先进的。
甚至有一些国内没有的设备,我们也能从国外搞到。
所以无论是从人员还是物资方面,你都不用担心。”
经过五六年的发展,提起扎钢厂实验室,李东来终于能够挺起腰杆说出这番话了。
张三喜也没有想到轧钢厂实验室既然规模这么大,他扭头看了看王新民。
王新民点点头说道:“师傅。您经常沉浸在实验室里面,可能不了解。这位李主任说的没错,轧钢实验室确实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特别是他们研究出的几款药物,每一款都能为国家挣到海量的外汇。
其实我觉得既然无线电三厂不待见咱们,咱们还不如到轧钢厂实验室工作呢。”
王新民也是好意,张三喜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王新民。有这种想法要不得,虽然说咱们目前遭遇了一些挫折,但是无线电三厂就跟咱们的家一样。咱们怎么能轻易离家出走呢?”
他抬头看一下李东来说:“李主任,我感谢你的好意,你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说明你对我的重视,但是,我是无线电三厂的研究员。目前并没有到别的地方工作的想法,你们请回吧。”
张清翠没有想到李东来亲自出面有请人,竟然还有人敢拒绝。
她当时就想跟张三喜理论一番。
李东来轻轻的拉着他,笑着说道:“张工程师,对于您的想法,我表示理解,如果您改变主意的话,我们就住在隔壁的国营宾馆里面,你随时可以找我们。”
说完话李东来带着张清翠就离开了。
再回国营宾馆的路上,张清翠好奇的问道:“李主任,既然咱们很需要张工程师加盟,为什么你刚才不直接对他开出优厚的条件呢?”
张清翠很清楚,轧钢厂实验室的工资远超其他工厂,一般很少有人能够抵挡住这种金钱攻势。
李东来:“清翠啊,在这个年月,不是所有人都能被金钱所诱惑的,另外现在张三喜还对无线电三厂抱有希望,就算咱们把他挖走了,他也不会全心全意为我们工作的,所以咱们还要等待机会。
再说了,咱们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一趟,自然得好好玩一玩,就相当于度假了。”
听到这话,张清翠顿时欢喜了起来:“那太好了,自从我加入实验室之后,还从来没有度过假呢。魔都也是国内的大城市之一,这里面肯定有好玩的地方。”
就在李东来和张清翠策划着如何游玩魔图的时候,张家又爆发了一场冲突。
张三喜的老伴儿在听说京城的一家实验室要请张三喜去,却被张三喜拒绝了之后,顿时有些生气了。
“老张你是怎么搞的?无线电三厂压根就没有把你看在眼里面,你现在已经被停职了,你在这里已经没有前途了,你为什么不去京城呢?
再说了,我可是听王新民说了,京城轧钢厂实验室人家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那里面一个普通的研究员都能领到100多块钱的工资,像你这种总工程师还是人家实验室主任亲自来请的,那不是得领到200块钱的工资吗?
像你现在在无线电三厂里面,每个月才能领到七八十块钱的工资,就跟那些高级工人没有什么差别。”
听到老伴在旁边唠叨,张三喜拍了拍桌子说:“你知道什么?当初我毕业之后就加入了无线电三厂,这些年就是因为有了无线电三厂,咱们才有吃的有喝的,现在无线电三厂遇到了大麻烦,我怎么能够轻易的离开呢?”
“哟呵,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救星了,你们无线电三厂的情况我也听说了,现在刘副所长当家作主,把厂内搞得乌烟瘴气的。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能有什么用呢?再说了,人家现在已经停了你的职下一步就会把你撵走的。”张三喜的老伴继续说道。
张三喜摆摆手说道:“不可能,你别看那个刘副所长咋咋呼呼的,他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别说是黏我了,他就算是撵一个普通的工人,他都没有权利撵走。”
“就算人家不撵走你,人家可以做很多小动作啊,比如把你停职,或者是把你安排去养猪,看你到时候能有什么办法。”张三喜的老伴觉得张三喜实在是太幼稚了。
没错,这个年月工厂都是国营的工人是工厂的主人,就算是厂长也没有办法撵人,但是人家可以耍很多小手段,逼得你不得不离开工厂。
张三喜也清楚这些,当初刘副所长在掌管无线电三厂的时候。
也有不少老的研究员反对刘副所长,刘副所长就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手段。
那些手段合乎规定,但是比较侮辱人,一点一点的把那些老的研究员全部都排挤走了。
张三喜说道:“不行,我不能让刘副所长就再这么蛮干下去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找黄厂长。”
张三喜为了无线电三厂,决定破釜沉舟,去找真正的厂长。
当然了,他并不是一个人。
张三喜出了门之后找了一辆自行车,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大院里,再靠近大院最里面的一个房门上敲了敲。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个中年的同志打开了门,看到张三喜之后,他惊讶的说道:“张工程师你怎么来了?我听说晶体管收音机项目宣告失败了,现在厂里面又开展了新的项目,但是没有让你参与,有这件事情吗?”
这个开门的同志也是无线电三厂的一个工程师,张三喜平日里喊的老郑。
老郑的性子比张三喜还要耿直。
当初刘副所长来到无线电三厂之后进行了一番骚操作。老郑看不惯当着所有研究员的面就跟刘副所长吵了起来。
刘副所长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表示什么,等到第2天,却突然宣布安排老郑去养猪场调研。
说是调研,其实就是去养猪。
老郑是一个搞无线电研究的,现在变成了养猪的,他当然不服气了。
于是老郑找了好几个领导,但是刘副所长的做法并不违规,那些领导们还怕得罪老证,所以便视若不见。
没有办法,老郑不得不提交了辞呈,从无线电三厂里面退了出来。
退出来之后,他来到了一个小学里面当老教员。
张三喜这些年没有少跟老郑一块喝酒,很清楚的知道老郑对无线电三厂也很有感情,所以这一次才会来邀请他。
老郑在听完了张三喜的想法之后,立刻拍着胸脯子说道:“张三喜,这件事情我干了,咱们马上就去找黄厂长,把刘副所长这些年干的坏事全都告诉黄厂长,让黄厂长把刘副所长年出咱们无线电三厂。”
“好好好。老郑,我就是知道你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但是只有咱们两个还是不行,我再去找几个老同志,他们对刘副所长都有意见。”
张三喜带着老郑一块又找了三个老研究员,他们都是刘副所长上台之后,受到过打压的老同志了。
在得知要去告刘副所长的状,他们都高举双手表示赞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无线电三厂的家属院走去。
黄厂长就住在大院里面最高的一个筒子楼里面。
张三喜带着人走来到2楼,在门上轻轻的敲了敲。
片刻之后,一个女同志打开了门。
这个女同志很年轻,也就20多岁的年纪,皮肤白皙,身上穿了一件翠绿的绣花旗袍,头发打理的干干净净的,那双桃花眼睛时不时的放电,看上去就不是一个正经女人。
张三喜认出这女同志是黄厂长的媳妇,之后笑着问道:“黄厂长在家吗?”
那女人上下打量张三喜。又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到他们没有带礼物,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你们是无线电三厂的研究员吧?我家老黄不在,你们下次再来吧。”
他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黄厂长的声音。
“小丽呀,等一会儿记得把冰箱里面的肉做了,再搞一瓶酒,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喝一顿。”
听到这声音,张三喜知道那女人是在说谎,但是他这个时候也不能拆穿人家,只能尴尬地笑笑说道:“黄夫人,我刚才好像听到厂长的声音了。”
没有办法,那女人只能朝着里屋喊了一声说道:“老黄,你们厂里面的研究员来了,想要见你,你现在有空吗?”
里面传来一阵嘟囔声。
“现在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谈的吗?这帮研究员真是的,脑子都坏掉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我这个厂长有多辛苦吗?下了班还得接待他们,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张三喜和那些研究员们听到这些心情顿时低沉了下来,他们没有想到黄厂长对他们竟然是这种印象。
只不过现在黄厂长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黄厂长,我们知道现在已经下班了,耽误您的时间,真的不好意思,但是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无线电三厂的未来,我们不得不打扰您了。”
黄厂长今天早早的下了班,就是想着美美的吃一顿,然后再跟他这个小媳妇玩点小游戏的。
提起这个小媳妇儿,黄厂长心中就美滋滋的。
黄厂长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城郊的一个村民,因为模样长得帅气,所以被城里的一个领导看中了,把女儿嫁给了他。
当然那个女人的容貌长得很丑身,体重有将近300斤,还有一嘴的口臭。
黄厂长为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捏着鼻子娶了那个女人。
在随后的日子里,因为岳父的提拔黄厂长的职位越来越高,最终当上了无线电三厂的厂长。
这个时候他大权在握,而他那个岳父也已经病逝了。
黄厂长便想方设法一脚将那个女人踢开了,然后娶了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儿。
这个小媳妇儿原来只是无线电三厂的一个临时工,家里也是农村的,刚进厂就被黄厂长相中了。
娶到这个小媳妇之后,黄厂长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浑身有使不尽的力气。
听到研究员们那样说,黄厂长也没有办法从里屋走出来,对着小媳妇儿说道:“好了,让他们都进来吧,你现在去准备晚饭,我们的谈话估计很快就会结束的。”
小媳妇连茶都不给研究员温泡,就进到厨房里面忙活了起来。
黄厂长则把张三喜等人让进了书房里面。
他点上一根烟,看着张三喜问道:“你们今天来到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张三喜站在那里,说道:“厂长您最近比较忙,可能一直没有关心研究所那边。现在咱们研究所那边又上马了新的项目。
刘副所长他一点都不听劝,大肆蛮干造成了不良的影响。我今天带着这些同志来,是来反映情况的。”
第780章 张三喜被设套
在这个年月。
职工直接向领导反映厂子里面的情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对于工厂来说,职工才是工厂真正的主人,厂领导要接受职工们的监督。
只不过出乎,张三喜预料的是,黄厂长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态度,脸色反而冷淡了起来。
张三喜接着说道:“厂长,咱们厂在经历了上次研发的失利之后,已经元气大伤了。
虽然因为上级重视收音机的研制,特意又拨发给我们厂一部分的资金。
但是这些资金都是全国人民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要是任由刘副所长乱搞的话,咱们就是愧对国家,愧对人民。
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此话一出,黄厂长本来就脸色冷淡,此时脸色变得赤红起来。
他手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张三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的研究项目就是由你负责的,所有的失败也应该由你负责。
现在刘副所长接了你的烂摊子,重新建立了研制的队伍。
你现在竟然在背后非议刘副所长,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的那一个!”
“不是黄厂长,当初的项目也是刘副厂长拟定的……”张三喜还要解释,却被黄厂长打断了。
黄厂长冷声的说道:“张三喜上一次项目失败之后,已经有不少同志要求处置你了,我念在你是咱们厂的老同志了,并且在电子管收音机的研制过程中做出过巨大的贡献,所以才驳回了那些同志们的诉求。
我本来想着你能够吸取教训,能够检讨自己的错误,从此之后能够尽力的为咱们厂做贡献。
谁知道你非但不悔过反而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现在更是跑到我这里来非议领导。
我看啊,你是不是想跟老郑一块去养猪?”
听到这话,张三喜的心冷了下来。
他清楚今天非但没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还会被厂长批评。
张三喜叹口气说道:“厂长是我自己的错,我现在认识到错误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完话,张三喜转身就要走,黄厂长又站起身批评他说:“张三喜我发现你现在的思想是越来越跑偏了,身为职工,你虽然是研究员,并且当过总工程师,但是你应该知道领导就是领导,咱们厂是由领导当领头羊的。
领导的命令必须在不打折扣的执行。
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谨记我说的话,不要在厂子里面搞事情,要不然我饶不过你。”
在回去的路上,张三喜跟老郑并肩而行,他长叹一口气说道:“老郑。看来刘副所长实在是太狡猾了,他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将所有人都迷惑住了,包括咱们的厂长。
咱们要对付刘副所长,必须得想尽办法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厂长清楚刘副所长才是咱们无线电三厂的害群之马。
让厂长把他开除掉。”
老郑自从进到厂长家里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现在听到张三喜的话,叹声说道:“张三喜,你这个人也是个老同志了,在厂子里面工作了几十年,怎么还那么幼稚呢?”
“老郑,你什么意思?谁幼稚了?”
老郑看着这位曾经的好朋友,缓声说道:“张三喜。刚才进到厂长家里面,你注意到了什么吗?”
“看到什么啊?老郑,你就别打马虎眼了。现在我都快急坏了!”张三起焦灼的说道。
老郑笑着说道:“咱们这个黄厂长可了不得了,他家里的房子我看了,足足有两三百平方米,并且家里面的家具全都是一水的红木家具,柜子上放着两台收音机,屋内我还看到了有一台电视机。
地上铺的是水墨石,墙上也不是粉了白灰,而是涂了一层蓝色的颜料,我听人家说那玩意叫做卫生裙。
别的不说,就黄厂长家照这样子时做下来足足都得一两千块钱。
黄厂长每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一百多块钱的样子,还没有咱们厂的高级工人的高,他哪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另外。
你可能也没有看到他家的橱柜里面摆了四五只鸡子。
还有鱼肉,你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张三喜本来并没有注意,现在听到老郑的话仔细一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个年月,厂长虽然是一厂之长。
但是他的工资并没有比普通工人高很多,另外工厂也没有分红之类的福利。
所以说很多工厂的厂长跟工人一样,都住在筒子楼里面。
能够两三个月吃一顿肉,都算是好日子了。
黄厂长家竟然如此的富裕,肯定是有问题的。
他看着老郑说道:“老郑,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的黄厂长是一个腐败分子?”
老郑淡淡的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一个养猪的,但是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被分配去养猪呢?”
听到这话,张三喜皱起了眉头。
老郑跟他一样,也是正规的大学毕业生,并且在科研上面很有成绩。
曾经参与过第一代电子管收音机的研究。
还得到过上级的表彰,可谓是功勋卓着。
现在虽然级别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却被按上了一个养猪的名头,算是一种羞辱。
“老郑,当初我听说你在实验中出现了严重的事故,导致咱们的实验室严重受损,所以厂里面才会如此大动肝火,对你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老张你也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咱们这些科班出来的,搞研究的,从来都会规规矩矩,尽力避免任何事故的发生,我亲自做的实验,怎么可能会出事故呢?”
“这么说那场事故的发生是另有隐情了?”
老郑接着说道:“没错那个时候是在开发咱们厂的第二代电子管收音机,你也知道咱们实验室所需要的材料全部都是由刘副厂长和黄厂长安排。
在进行实验前,我就觉得试验所需要的材料完全不达标。
所以曾经数次找过黄厂长反映过这个问题。想让黄厂长更换实验用的材料。
但是黄厂长却声称那些材料完全都是没有问题的,是我这个人毛病太多了,比较挑剔,他拒绝了我。
后来我也曾想着找上级领导反映这个情况,但是仔细一想,如果事情真的闹大的话,对咱们厂的声誉不好,所以我就怀着犹豫的心情进行了实验。
谁曾想在实验中果然发生了事故。
不过事故并不严重,也没有烧毁实验室。
但是。
咱们厂的保卫科在检查了事故现场之后,却口口声声说我是故意蓄意破坏实验室。
他们给我定了一个罪名,之后不听我的辩解就把我抓了起来。
当时我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写了一封信交给黄厂长,希望他能够帮我申冤。
谁曾想黄厂长在看过信之后,压根就没有理会我。
而是直接宣布因为我的失误而导致了实验室被烧毁,所以我应该担负全部的责任。
就这样,我被发配去养猪了。
后来我才听别人说,刘副所长的背后是由黄厂长为他撑腰。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听信那些小道传言,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跟你一块找黄厂长。
但是黄厂长家里的摆设,彻底证实了别人的说法。”
张三喜听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帮人实在是太坏了!”
他心中充满了愤恨,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
黄厂长是工厂的最高领导,要想扳倒黄厂长,凭借他们这些人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
张三喜回到家,他的老伴看到他的样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的老伴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之后笑着说道:“我今天听隔壁的大婶说,有两个京城来的人来找你,想请你到他们的实验室里面工作,人家还开出了很高的薪水,你怎么不答应呢?”
“你这老婆子知道什么。无线电三厂就算是再差,那也是我的家啊!”
到了此时此刻,黄三喜依然没有放弃无线电三厂。
第二天,他吃完早饭之后背着帆布包照常去上班。
刚进到办公室内就被保卫干事通知到刘副所长的办公室开会。
看到来通知他的是保卫干事,黄三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因为一般来说像通知开会这种事情,都由厂办的同志来负责,绝对不会派出保卫干事这种人。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跟着保卫干事就来到了。
刘副所长的办公室内。
推门进去,他发现办公室内除了刘副所长外,还有一位干部处的同志,以于保卫科的同志。
几人正在聊着什么,在看到张三喜进来之后,刘副所长抬起头双眼紧盯着他冷声说道:“张三喜我听说你最近不停的在厂里面搞小动作,扰乱了厂里面的治安,有没有这回事?”
张三喜闻言,心中猛地一跳,连忙说道:“刘副所长你是了解我这个人的,我怎么能干出这些事情呢?这肯定是有人要冤枉我!”
他话音刚落,那位保卫科的领导就站起身来冷声说道:“张三喜事情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们保卫科得到工人的举报。
你身为实验室的领导之一,不想着如何为实验室工作,反而到处找研究员们谈话。
想让那些研究员们听从你的话,然后从项目中撤出来。”
“你别胡扯,我确实找那些研究员们谈过话,只不过是希望他们能在研究的过程中注重一些问题,避免发生上次的事故,绝对没有说要扰乱正常实验的意思!”张三喜连忙辩解。
保卫科的领导冷声说道:“张三喜,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现在可是有人证的,要不然也不会找你谈话”
说完话,保卫科的领导朝外面喊了一声:“小王,麻烦你进来一下。”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实验室制服的年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年轻人,张三喜心中大呼不妙。
这个年轻人叫做王三立。
他确实是实验室的职工,不过因为其学历比较低,水平不过关,所以只能算作是编外的职工。
在上一次张三喜主持研究收音机的时候,王三立曾想着进到项目组里面,然后得到晋升的机会。
为此他还找了几个领导帮他求情。
毕竟在王三立看来,他虽然技术不过关,水平没办法达到项目组的要求。
但是项目组的人数并没有规定,张三喜完全可以接受他,对张三喜也不会造成任何的损失。
只不过。
他托去求情的那些人,都被张三喜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在张三喜看来项目组内的研究员们必须都需要真材实料,绝对不能有滥竽充数之人。
因为这件事情,王三立就记恨上了张三喜。
在他看来,张三喜就是在故意针对他,故意找他的麻烦。
所以平日里张三喜做了什么事情,他总是会第一个向刘副所长汇报。
张三喜扭过头看着王三立冷声说道:“王三立,你应该清楚事情的原委,为何还要编造谎言来诬陷我呢。”
王三立在最开始被张三喜盯着的时候确实有点尴尬。
但是他在接触到刘副所长鼓励的目光之后,立刻挺直了胸膛,冷声说道:“张工程师看你这话说的,你在实验室里面是我的领导,这一点都没有错,我应该尊敬你,这也没有错,但是你凭什么说我是诬陷你呢。
就在一个星期前,你是不是找我们谈过话?
在谈话的过程中,你让我们注意新项目的过程对不对?”
“我让你们注意新项目是为了预防事故的发生,而不是有意扰乱新项目。”张三喜连忙辩解。
王三立原本还有点惧怕前面无私的张三喜。
但是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刘副所长的支持。
并且刘副所长也已经许诺他等把张三喜搞掉,就让他成为正式的职工。
所以张三立此时充满了勇气。
“张三喜,咱们实验室的人全都知道,因为上一个项目你被所里面批评了新的项目没有交给你,所以你心怀不满,你会那么好心为新项目出谋划策?
我看你就是想利用你在实验室内的余威,来阻挡新项目的实施。
你别以为你在实验室里面的徒弟比较多,那些人都听你的,你就可以作威作福。
我王三立是一心把实验室放在心中的人,绝对不会受到你的威胁!”
第781章 李东来的真实目的
王三立站在办公室内,双眼直视张三喜。
这些话就像是一击记重锤敲在了张三喜的脑门上,将张三喜敲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只觉得周围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扭头看去,刘副所长面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张三喜心中暗叹这些人实在下手太狠了。
刘副所长并没有以所长的权威直接来搞他,而是采用了迂回处级的办法,让实验室底层的职工出面来对付他。
如此一来。
就算是有人想要为他抱不平,也会因此而产生顾忌。
沮丧的心情像无形的负重,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张三喜大口的喘着气,他瞪着刘副所长道:“刘所长。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想你比我应该更加清楚。
只不过我相信你这一次布置得这么周密,就算我再强求你,你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按理,张三喜这句话已经表明他服软了。
如果刘副所长警惕心稍有放松的话,此时应该会承认暗害张三喜的事情。
但是刘副所长可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
他很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把张三喜搞掉。
就是要杀鸡儆猴,让无线电三厂里面的人都清楚他刘副所长的厉害。
这样一来,以后就没有人再敢跟他作对了。
所以面对张三喜的话,刘副所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张总工程师。看你这话的,是你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现在反而诬陷我不放过你。
这要是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是要故意暗害你。
看来你的思想还是没有纠正过来,像你这样的人,如果继续待在科研岗位上,非但不能为咱们工厂出力,反而会放浪费科研资金。
所以我现在决定让你到咱们无线电三厂的养猪场去工作。”
张三喜早就知道刘副厂长会如茨羞辱他,所以并没有多什么。
但是,与保卫科的领导却皱起了眉头。
“刘所长,张三喜跟老郑不一样,张三喜毕竟当过咱们厂的总工程师。
现在要是让他去养猪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再了,张三喜的年纪也大了,现在已经将近50岁了,他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你没有养过猪可能不清楚,养猪其实是一件重体力活。”
刘副所长扭头看向保卫科的领导笑着道:“老王你的顾虑我能够理解,但是张三喜犯的错误比老郑还要严重,如果不严厉处罚的话,以后咱们厂的那些职工们,不定就不会把你这个保卫科的领导放在眼里了。”
此话一出,保卫科的领导顿时不出话来了,只能默默的点零头。
刘副所长看着张三喜道:“张三喜同志。看在你曾经为我们无线电三厂做出过不少贡献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三的时间,三之后你一定要去养猪场报道。”
张三喜也是强硬的性子,他很清楚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就算他继续苦苦来求刘副所长,也没有办法改变刘副所长的决定。
所以张三喜长叹了一口气道:“刘副所长,这一局是你胜了,我现在就向所里面提出辞职。”
刘副所长等的就是这一个,他猛地拍桌子:“张三喜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虽然是去养猪,但是级别不变,每个月还是能领80块钱的工资。
但是你要是辞职了,那就从此之后再也不是咱们无线电三厂的工人了。
跟咱们无线电三厂再也没有瓜葛了,你以后可就领不到工资了。”
“没有必要了,如果是为了那点工资的话,我早就不再待在无线电三厂了。”张三喜完扭头便走了。
刘副所长本来还打算等到张三喜养猪的时候,好趁机羞辱张三喜的。
现在他的打算落空了,顿时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书呆子,书呆子,这货就是一个书呆子。他难道不清楚吗?每个月八九十块钱的工资已经远超一般工人了,养猪有什么?”
保卫科的领导也没有想到张三喜会突然辞职。
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多什么。
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刘副所长特意要对付张三喜,但是等听刘副所长安排张三喜去养猪,他便知道了。
对刘副所长的这种做法,保卫科的领导其实是不赞成的。
只不过现在无线电三厂里面刘副所长跟黄厂长统揽了大权,他也没有办法。
张三喜离开无线电三厂之后,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
他想起自己竟然被工作了几十年的工厂扫地出门,心中一阵的愤慨。
同时他心中也有一些忧虑,现在丢了无线电三厂的工作,家里的那个老婆子肯定会跟他争吵的。
只不过张三喜并不后悔。
他清楚自己是那种不甘心受辱的人,如果让他去养猪,那还不如杀了他。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这不是张总工程师吗?怎么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今的工作不忙吗?”
张三喜扭头看去,看到前两那两个找他的京城人,正站在路边吃的糖葫芦,冲着他笑呢。
李东来嘎嘣把糖葫芦吞进肚子里面,摇了摇头道:“魔都这边的糖葫芦味道,还真是比不上咱们京城的。”
张清翠声道:“就算在京城也不见你喜欢吃糖葫芦啊。”
李东来:“.......”
他觉得张清翠是越来越没有一点秘书的样子了。
什么张青翠本来就不是秘书?
那算了。
李东来缓步走到张三喜跟前,笑着道:“张总工程师没有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
张三喜总觉得李东兰是一直在等着自己。
但是他也没有证据,只能笑笑:“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啊,没有想到你们还没有回京城。”
李东来看着张三喜道:“我这次到魔都来,就是为了招聘一些人才,现在人才还没有拿到手里面,我怎么可能回去呢?”
这话李东来加重声音:“张总工程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遭遇,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极其人才,并且非常重视人才,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话,先给你最优厚的待遇。”
如果在前几张三喜听到这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是他现在已经被无线电三厂开除了。
张三喜犹豫了一下问道:“李主任,待遇之类的咱们等会儿再,我想先问一下你们这次搞的晶体管收音机,到底是什么目的?”
张清翠听到这话,插言道:“我们搞晶体管收音机当然是为了生产收音机啊,当然是为了为国家赚外汇啊。”
张三喜摇摇头道:“如果别的工厂或者实验室是抱着这样的目的研究晶体管收音机,我不定会相信。
但是我曾经研究过李主任的资料。
李主任是那种高瞻远瞩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一到现在国内的技术水平。
就算是晶体管收音机的设计再完美,也没有办法生产出合格的产品,根本就没有办法同电子管收音机竞争。”
不得不,张三喜果然是研究晶体管收音机的行家。
其实晶体管收音机在结构和设计方面都远超电子管收音机。
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发展起来,最大的原因就是晶体的生产和制造技术十分落后。
就算是在国外,目前晶体管收音机的制造难度还是很高的。
这就导致了晶体管收音机的价格居高不下,远超电子管收音机数倍。
第一款民用晶体管收音机由印第安纳州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市工业发展工程师协会研制,当时价格为49.95美元。
这可是五十年代的美元,是跟黄金挂钩的。
在这种情况下研究晶体管收音机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李东来笑着道:“你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如果我们自己生产晶体管呢?”
此话一出,张三喜的脸色骤然变了。
晶体管在这个年月属于是最高精赌产品。
在1947年电话电报公司贝尔电话实验室才制造的传奇般的点接触式晶体管器件。
因为晶体管具备体积,耗能少,等优点,所以已经出现立刻在全世界内引起了轰动。
全世界各大实验室都对晶体管展开了研究。
只不过晶体管的研究比想象的还要困难。
一九五零年,威廉·邵克雷开发出双极晶体管;
一九五四年,第一台晶体管收音机RegencytR1投入市场,仅包含4只锗晶体管。
在随后的数年内,晶体管技术停滞不前,生产出来的晶体管只在实验室内存在,压根就没有办法进行商用。
只不过那些实验室并没有放弃对晶体管的研究,每年投入上千万的美金,组织了成千上万的科研人才对晶体管进行攻关。
国内也曾想对晶体管展开研究,并且组织了一些人,结果却不尽人意生产出来的晶体管,远不如电子管有效。
现在听李东来的轧钢厂实验室要研究和生产晶体管,张三喜心中感到极度的震惊。
他虽然也清楚,轧钢厂实验室是国内目前最大的实验室,并且搞出了一系列先进的产品。
但是那可是晶体管啊。
无数国外最优秀的科学家都没能搞定。
张三喜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李东来道:“李主任,你能够由雄心壮志研究晶体管,并且认识到晶体管的重要性,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但是咱们搞科学研究的不能盲目。
晶体管这玩意儿是目前最尖赌东西了,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定的,所以我还是劝你们实验室换一个研究项目吧。
你们继续搞下去,只能浪费钱财。
我也听过你们轧钢厂实验室实行的一直是自给自足的政策,很少向部委等单位寻求支援。
你们攒下那么点家底不容易,千万不要浪费了,不要打了水漂。”
张三喜对晶体管的研究出乎了李东来的预料。
在这个年月国内和国外的交流比较少。
有很多老的研究员,从来不关心国外的最新科研进展,只知道埋头在实验室里面搞工作。
因此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李东来看着张三喜道:“张总工程师。你能够为我们轧钢厂实验室考虑,我深感欣慰。
但是请你放心,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上马的项目没有一个失败的。
另外我可以告诉你,晶体管的重要性远超过你的想象,将来能改变整个世界,只是现在人们还认识不到。”
听到这话,张三喜皱起了眉头:“李主任,你别看我是一个研究收音机的,其实我对晶体管的研究也远超一般人,晶体管确实比电子管更有优势,但是,你要他能够改变世界,我还是不相信。”
李东来看到街上非常热闹,笑着道:“张总工程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到你家里坐一坐吗?咱们可以详细的聊一聊关于晶体管的未来。”
要是在以往,张三喜肯定拒绝了这个请求,不过李东来的法勾起了他的兴趣。
即使将来不到京城轧钢厂实验室工作,也可以跟李东来聊一聊晶体管的未来。
这样想着。
张三喜带着李东来和张清翠回了家。
张三喜的老伴已经去工作了,他打开门把两人让进屋内,然后给两裙上了茶水。
李东来借机打量张三喜的家里面。
这里看上去有些寒酸,不过那一排排的大书架却出乎了李东来的预料,特别是上面还有很多英文书籍。
张三喜注意到李东来的目光,他心中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李主任你千万不要误会,这些英文书籍全都是我从大学里面借出来的。”
在这个年月,像英文书籍这种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也只有一些大学的图书馆里面才能见到。
李东来端起茶杯,看着张三喜道:“你放心吧。我也是一个研究员,并不在乎这些事情。”
张三喜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带着李东来,来到书房里面,请李东来坐下之后,问道:“李主任,你刚才告诉我晶体管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这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的晶体管,都是单个的,数量一般不超过4个。但是你想一下,无数个晶体管组合在一起,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李东来笑着问道。
第782章 张三喜加盟
“四个晶体管已经算是顶级的技术了,无数个晶体管.....”张三喜闻言脸色骤变。
他还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仔细一想,却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晶体管是其实一种固体半导体器件,可以用于检波、整流、放大、开关、稳压、信号调制和许多其它功能。
晶体管作为一种可变开关,基于输入的电压,控制流出的电流,因此晶体管可做为电流的开关。
数个晶体管集成在一起,就形成了集成电路芯片。
张三喜曾经在国外的期刊杂志上,看到过物理学家杰克·基尔比溡丫发明邻一块集成电路芯片。
期刊上还曾经预言,集成电路芯片将代替微型电子管时代,成为计算机的主要元件。
虽然在这个年月,计算机还只是类似于ENIAc那种计算机,重达27吨,占地1800平方英尺,只能用来作为辅助炮兵计算炮弹轨迹的工具。
但是所有的科学家都清楚,计算机肯定会成为人类社会的重要工具。
张三喜也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把计算机同晶体管收音机联系在一起。
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毕竟就算是再疯狂的科学疯子,也不会想着在国内这种落后的条件下,从晶体管入手,研制出计算机。
张三喜想明白一切之后,双眼紧盯住李东来,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李主任,你的这个计算机项目没有开玩笑吧?我想身为顶级的科学家,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要研制出可以使用的计算机,并不是一个的工程。
要知道就算是那种笨重的电子管计算机,也是有无数科学家联合在一块,花费了数亿美元的资金才研制成功的。
你们轧钢厂实验室虽然实力强大,但是跟人家是没有办法相比的。”
李东来听到这话淡淡的笑了笑道:“同时你的担忧我能够理解。但是你身为研究人员,应该也清楚,探索科学并不是只靠资金不是人员就可以了,最重要的还是运气。
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这个饶运气一直相当的好,无论研究什么都能够事半功倍。”
李东来的话听起来很扯淡。
但是,张三喜却点零头,表示赞同。
研究科学就像是在一个黑暗的箱子里面,从成千上万个球中,抓出自己需要的那一个。
一般来,需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能得到你需要的那个球。
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种人他们的运气格外的好。
特别是张三喜也曾经研究过李东来的轧钢厂实验室。
他惊讶的发现轧钢厂实验室所进行的项目从来没有走过任何的弯路。
一旦确定了项目,最后肯定能够获得成功。
也可以他凭借别人1%的成本,做出了1000%的成绩。
这也是轧钢厂实验室能够在短短几年工夫内,成为全国最大实验室的根本原因。
当然了,张三喜身为科学家并不相信运气的法。
他很清楚轧钢厂实验室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些成绩,完全是因为李东来个饶实力。
有了李东来的指引,轧钢厂实验室才能发展的这么好。
想到这里。
张三喜心中有一个想法,也许在这一个传奇科学家的带领下,轧钢厂实验室确实能够研制出能够成功运行的计算机。
张三喜重重点头道:“李东来主任,这件事算我一个,我什么时间跟你回京城?”
张清翠没有想到,张三喜会如茨爽快。
李东来却已经预料到了。
“张总工程师。你加入轧钢厂实验室之前,我还想委托你,帮我完成一个任务。”
张三喜挺直胸膛道:“李主任,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可以。”
“我听以前你们项目组有不少的工程师,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工厂里面的领导打压了。有一些被降了,有一些现在已经离开了工厂。
你应该知道,咱们这个项目需要大量的人才,所以我现在想要委托你帮忙招募人手。”
张三喜听到这里才明白李东来的真正用意。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李东来。
原因很简单,现在他那些老朋友们都深陷困境之中,如果能够加入轧钢厂实验室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另外,跟那些老朋友们合作,张三喜在未来的研究工作中,将更加的顺利。
“李主任你放心吧,等一会儿我就会去找那些老朋友们。
但是我还有一个的问题,那就是你们轧钢厂会给那些研究员们开出什么样的待遇呢?”
张三喜道:“你也知道我可以不在乎那些待遇,但是我的那些老朋友们他们也都是拖家带口的,都要养活老婆孩子。”
张三喜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李东来心中微微一叹,这个年月的人还真是淳朴啊。
要是在后市像张三喜这种带团队过来的,肯定已经开始跟轧钢厂实验室讲条件了。
他们会要求种种的待遇,甚至那些待遇还要远超过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们。
当然了,即使张三喜不提出条件,李东来也不会亏待这些研究员们。
他笑着道:“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福利待遇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常规的福利待遇,也就是按照研究员的级别发放工资,并且提供住房。
另外一部分也可以理解为奖金,也可以理解为绩效。
对于曾经做出过特殊贡献的研究员,我们每个月将发放一大笔的奖金,奖金的数额至少在150块钱以上。”
听完李东来的解释,张三喜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很清楚,现在的京城已经人满为患,很多工厂都不再提供住房了。
另外京城是全国工资最高的地方,就算是按照原本的级别,研究员们拿到的工资也远远要比魔都要高。
这个时候张青翠突然到:“张总工程师负责实验室运行的,刚才我们李主任还有一点没有讲明白,那就是凡是我们扎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每个月都能领到20斤的白面和5斤的猪肉。”
此话一出,张三喜竟然忍不住站了起来。
张三喜是无线电三厂的总工程师,属于高级技术人才,但是每个月能分到的粮食和一般的工人没有任何区别,只能分到四五十斤的粗粮和5斤的细粮。
至于猪肉,那更是不敢想了。
张三喜上一次吃猪肉还是在三个月前。
那个时候工厂为了鼓励研究员们搞研究,特意每个人发了半斤的猪肉。
现在轧钢厂竟然每个月都给研究员们额外分发20斤的白面和5斤猪肉,这种待遇简直是不敢想啊。
张三喜果断的道:“李主任你放心,我肯定把那些老伙计们全都请回来。”
对于张三喜的话,李东来并不怀疑,毕竟他已经开除了国内能够给出的最高的工资待遇。
如果那些人还选择不加入轧钢厂实验室,那只能明他们舍不得离开魔都了。
“张总,工作室这件事情就有劳你了,我们就住在隔壁的国营宾馆里面,等你办好了之后可以通知我们。”
把地址留给了张三喜之后,李东来带着张青翠离开了张三喜家。
他还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将魔都的名胜古迹都游览一遍。
魔都算是国内最大的城市之一了,并且有着悠久的历史,名胜古迹很多。
张清翠也是整憋在实验室里面,很少出来玩,得知李东来要带着他游玩,自然是举双手表示欢迎。
就在李东来和张清翠在魔都悠闲的逛街的时候,张三喜已经急不可待的来到了老郑家里面。
老郑拉开门看到张三喜之后先是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着道:“老张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竟然有空跑到我这里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已经被无线电三厂开除了。”
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笑着道:“或许是没有被开除,你应该是被那个刘副所长安排去养猪了。”
“还真是被你猜中了。”张三喜苦笑道。
昨,在离开之前老郑已经提醒过他要警惕来自刘副所长的暗害。
但是当时他还不听。
现在想想就觉得可笑。
老郑却没有笑话张三喜的意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请到屋里面,然后从橱柜里拎出一瓶散装的白酒,倒了一杯道:“老兄弟,今老哥就陪你一醉方休。等你喝完酒之后,喝了醉了之后,一切的烦恼就会消失了。”
张三喜却将酒杯丢到了一旁,笑着道:“保证啊,我确实是被安排去养猪了,也确实是辞职了,但是我今来找你,并不是要跟你喝酒解闷。而是又帮你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听到这话,老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张三喜你是不是疯了?像咱们这些研究员,别看文化水平很高,其实确实一无是处。咱们干活连一般的工人都不如,找工作哪里那么容易好找?”
他这话一直在盯着张三喜看。
看到张三喜神情不变。老郑停住了笑声就着眉头问道:“张三喜,你不会是真的帮我找到了工作吧?难道是在咱们街区的清洁队?”
张三喜摆摆手道:“胡扯什么呢?老郑,你是高级知识分子,是国内少有的晶体管方面的人才,怎么能去打扫卫生呢?
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过一个名叫轧钢厂实验室的单位。”
“轧钢厂实验室?好像听过。”老正眼皮上挑,想了一会儿道:“这间实验室好像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搞出不少成果。在去年咱们到区委开会的时候,领导曾经让我们跟这间实验室好好学习。
怎么了?轧钢厂实验室请咱们去吗?这怎么可能呢?
轧钢厂实验室是一间医学实验室。
人家是搞药物研究的跟咱们压根就不搭边。”
张三喜道:“老郑,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轧钢厂实验室最开始确实是研究药物的。
但是人家在李东来的带领下现在搞出了不少好东西。
比如不用蹬脚蹬子就能跑的自行车。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准备研究晶体管收音机,所以才想把把咱们也请去。”
面对老郑这一位老兄弟,张三喜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明了来意:“事实上,我刚才刚跟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见过面。
李东来主任邀请我参加轧钢厂实验室,并且还想让我们这帮老兄弟一块去。
另外,扎钢厂实验室开出的福利待遇也很优厚。”
张三喜将轧钢厂实验室的待遇抢了一遍之后,老郑经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的哪。这哪里是请研究员呢?简直就是请领导。”
张三喜点点头道:“老郑,你这话的没错,虽然我跟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只接触过两次,但是我感觉到他跟一般的领导不一样。
人家是那一种真正把研究员放在第一位的领导,从来不摆领导的架子。
并且你应该也知道李东来主任本身就是科学家,人家还曾获得过诺贝尔奖,跟着这样的人工作,咱们也放心。”
该研究工作的最怕什么?
那就是最怕外行领导内校
一些领导不懂科学还在那里瞎指挥。
最后项目失败了,反而把责任归咎到研究员的身上。
老郑也清楚这一点,他刚才之所以没有立刻答应,就是害怕李东来也跟刘副所长那样。
现在听了张三喜的话之后,重重的点零头道:“老张你放心吧,我答应跟你一块加入轧钢厂实验室。咱们老哥俩在魔都搞不出来晶体管收音机,那咱就到京城大干一番。”
“只是咱们两个还远远不够,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了,人多多益善。”
老郑点零头道:“老蔡,老黄,老刘他们在实验室里面过得也不愉快。
现在已经被刘副厂所长排挤到闲散的岗位上面了。
我跟他们的关系很好,可以把他们也拉过来。”
张三喜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你了,等有了结果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他们早就对刘所长不满了,并且在实验室内,也屡次被刘副所长批评。
不定什么时间也得被安排去养猪,他们肯定会同意的。”老郑保证到。
第783章 二十三个研究员
张三喜在离开老郑家之后又找了两位老朋友。
他们听轧钢厂实验室的事情之后一致。
同意加入轧钢厂实验室。
张三喜的最后一站来到了自己的徒弟家里面。
王新民刚下了班,正准备做饭。
见到师傅来了连忙将家里面唯一的一块肉拿了出来,要给师傅炒一道好菜,然后请师傅喝酒。
“师傅。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听了,你被刘所长暗害聊事情。当时我就找刘所长大吵了一架,现在已经从实验室里面辞职了。”
听到这话,张三喜并不觉得惊讶。
王新民这子为人聪明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特别的孝顺,特别的忠心。
张三喜道:“新民,我这一次来是为了告诉你师傅决定要去京城扎钢厂实验室工作了,你跟着我一块去吗?”
“当然。师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王新民并不清楚京城轧钢厂实验室是哪里,但是只要他师傅去的地方,他不一定跟随。
张三喜重重的拍了拍王新民的肩膀,笑着道:“徒弟你放心,师父识人无数,这个京城来的李东来主任确实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咱们这一次进入轧钢厂实验室不定还能成就出一番大事业。”
动了王新民之后,张三喜又联系了几个研究员,然后他来到了李东来所住的宾馆内,将这些事情告诉了李东来。
听张三喜一共动了23位研究员参加轧钢厂,李东来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着张三喜问道:“张总工程师,你们的研究所里面一共有多少研究员?”
“大概35位吧,只不过真正有实力搞研究工作的只有30位左右。”张三喜回答道。
好家伙,这是把无线电三厂的研究员们一锅端了啊。
李东来没有料到,他原本以为这一次来到魔都,只能请到大概10多位研究员,加入轧钢厂实验室。
看来无线电三厂的领导还真是不得人心。
李东来领导实验室有多年的时间了,他很清楚这些研究员平日里看起来很好话,却都有几分脾气。
一般来,水平越高的研究员脾气越大,他们一向看不上外行的领导。
特别是这些领导还想用手中的权力压制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更觉得难以忍受了。
张三喜看到李东来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李主任,你们轧钢厂实验室是不是没有打算招那么多人呢?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李东来笑着摇摇头道:“这个请你放心。别是23个研究员了,就是2300个研究员,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也吃得下。”
在这个年月,接受过完整教育的人才特别的稀缺。
一次能得到20多位研究员李东来的心中乐开了花。
饶悲欢离合总是不相通的。
李东来这边兴奋的合不拢嘴吧,无线电三厂的刘副所长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就在今一个下午的时间,刘副所长连续接到了18位研究员的辞职报告。
虽然这些研究员都是跟他有矛盾的,他也早就想收拾这些研究员,甚至把这些研究员赶出无线电三厂。
但是他却不能容忍,这些研究员在短时间内大批量的离职。
无线电三厂总共就30多位研究员,一下子走了20多位,那岂不是成了空壳子。
特别是如果让上级领导得知了这件事情,会不会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导致这些研究员离职的呢?
刘副所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这些研究员不受重视,在研究所里面特别没有地位,但是他们每个月都能拿到工资啊,完全没有必要辞职。
除非是他们又找到了新的东家。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刘所长回应了一声之后,研究所的王研究员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刘副所长看着王研究员冷声道:“老王你也要辞职是不是啊?”
王研究员面对刘副所长并没有一点好脸色,他冷声道:“你猜的并没有错,刘副所长。从今开始,我正式从咱们无线电三厂离职了。”
这话,王研究员就把辞职信放在了桌子上面。
刘副所长并没有接辞职信,而是淡淡的看着王研究员道:“老王,如果我今不批准你辞职呢?”
听到这话,王研究员顿时皱起了眉头:“刘副所长,咱们两个一直都不对付,并且去年的时候还在研究所里面大吵了一架,你当时不是想开除我吗?现在我选择主动离开研究所,你怎么又不同意了?”
其实王研究员如果要离职的话,压根就不需要得到同意。
毕竟他的人事关系并不在研究所里面,之所以会写一封辞职信,也是为了照顾研究所的面子。
刘副所长也清楚这一点,尴尬的笑笑道:“老王,你的火气不要这么大,我并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着咱们研究所现在有这么多人离职,肯定会影响研究所的工作,所以还想请你在研究所内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咱们研究所招到了人你再离职怎么样?”
王研究员没有给刘所长一点面子,冷声道:“刘副所长。当初你可是曾经告诉过我。咱们研究所里面什么没有,就是人多我不干,有的是人干。
所以啊,对于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
今你即使不批准我辞职,明我也会准时离职的。”
完话。
王研究员拿起离职信,甩到了刘副所长的脸上,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刘副所长气的浑身发抖。
只不过他也很清楚,现在并不是生气的时候。
必须得将事情的真相搞清楚,及时作出弥补措施,要不然肯定会被上级批评的。
这个时候刘副所长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出卖张三喜的王三立。
王三立也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他可能会了解一点情况。
想到这里刘副所长派人把王三立请到了办公室内。
“王。最近两你的工作怎么样了?”刘副所长和煦的道。
王三立连忙点头:“刘所长,谢谢你的关心,自从张三喜被开除之后,实验室内就安定了许多,我现在已经参加了研究组开始进行研究工作了,要不了多久我们研究组就能搞出晶体管收音机。为咱们工厂做出贡献。”
此时的张三立十分的兴奋。
自从攀上了刘副所长之后,他不但参加了研究组,并且还转了正成为了正式的研究员,可谓是春风得意。
“看到你能有如茨干劲,我很欣慰。我今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刘副所长将研究员们离职的事情讲了一遍。
因为那些研究员们都是跟张三喜接触过。
为了避免李东来受到波及,张三喜特意叮嘱他们不要让他们张扬。
所以王三立并不清楚研究员们离职的原因。
看着一头雾水的王三立,刘副所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了王三立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道:“王三立,我希望你你能明白一点,你之所以能够转正能够加入项目组,并不是因为你的水平有多高,事实上像你这样的研究员,压根就不配加入我们无线电三厂。
我之所以要破格提拔你,就是想让你在实验室内注意那些研究员们的动向,及时跟我汇报。
你现在做到了吗?”
这番话给王三立泼了一头冷水。
他耷拉着头不吭声了。
刘副所长更加生气了:“你子怎么这么蠢呢?既然你没有注意到那些研究员们的动向,你现在怎么不去打听消息呢?非得让我提醒你吗?
如果照此下去,距离你被开除出无线电三厂的时间也不远了。”
王三立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道:“刘所长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打听消息,我绝对会帮你搞清楚那些研究员们离职的原因。”
王三立在离开所长办公室之后,着急忙慌的赶回了实验室里面。
他想跟那些研究员们打听离职的原因。
但是那些研究员们早就清楚张三立是刘副所长的人,压根就不理会他。
王三立吃了几个闭门羹之后,也感觉到照此下去,他就没有办法完成任务了。
这个时候王三立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张三喜的徒弟王新民。
虽然王新民身为张三喜的徒弟,现在跟王三立不对付,但是两个人却是学的同学,并且初中也在一个学校上学,可谓是多年的老校友了。
并且他们两个饶父母也都认识,关系还不错。
王三立经过一番打听,发现王新民也已经离职了。
感觉到机会来了,于是便请假离开了无线电三厂,在街边的商店里面买了一盒点心拎着来到了王新民的家郑
王新民的家住在无线电三厂的家属院里面。
王新民的母亲张翠娥拉开了门,看到王三立站到外面,感觉到有点惊讶。
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关系不错,后来又进到了一个工厂里面,但是因为立场不同,张三立这些年已经从来没有上过他家里面来了。
只不过毕竟是多年的老邻居,张翠娥也没有办法将王三立拒之门外。
“是王来了,赶紧进来坐。”将王三立迎进屋内之后,张翠娥还帮他倒上了茶水,然后笑着道:“我家新民现在不在家,你有什么事情吗?可以先告诉我,由我来转告给他。”
王三立笑着道:“婶子你误会了,我今来不是找王新民的,我是来看望你的。”
实话,张三林把那盒点心递给了王翠娥,接着道:“婶子。我知道这些年因为一些误会我跟王新民闹得不愉快。所以很少来看望你,这是我的错。
的时候你曾经抱过我,还曾经数次让我在你家里面吃饭,我竟然这样对待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得不,王三立特别会表演。
他的神情和声调都拿捏的死死的,王翠娥本身就是一个纯朴的老太太很快就被忽悠住了。
他感慨的道:“王三立这事其实也怪不得你。我家新民就是那种倔脾气,并且他特别尊敬他的师父,你跟刘副所长的关系又特别好,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不好意思来我家,我这些事情都能够理解。”
王三立趁机问道:“婶子,今我上班的时候突然听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新民哥竟然辞职了。
婶子,虽然新民歌因为受到了他师傅的连累在研究所里面,待遇不佳,但是有我在,只要刘副所长消了气,我肯定能帮新民哥的。他怎么能辞职呢?
另外。我们研究所里面的待遇在魔都来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
新民哥辞职了之后,他该怎么办呢?
你看看他现在已经将近30岁了,还没有结婚,什么时间能让你抱上大孙子啊?”
王三立看似是在关心王新民,却是在向张翠娥打听王新民的动向。
张翠娥哪里注意到了这一点。
还真的以为张三立是好心呢,她笑着道:“孩子,没有想到你还真把新民当成了朋友,我也不瞒你了,我家新民过两就要到京城的一家实验室去工作了。
无论是工资还是福利待遇都要远超过无线电三厂,并且人家还帮忙解决住房问题。”
听到这话,王三立追问道:“新民哥去的那家实验室,叫做什么名字啊?”
张翠娥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具体的名字。我儿子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听,那家实验室好像是炼钢的。”
听到这话,王三立瞬间懵逼了。
在这个年月,大型的炼钢企业都在东北那边。
京城哪里有什么炼钢的,况且还是拥有实验室的炼钢工厂。
他又跟张翠娥闲聊了一顿,试图打听出王新明的具体去向,但是张翠娥确实不知道。
今时间不早了,王三立急着回去复命便提出要告辞。
张翠娥连忙拦住他道:“王三立,你难得来家里面一趟。今晚上我给你做面条。我记得你的时候,特别喜欢吃我给你做的面条。”
王三立哪有心情吃面条啊,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屋子。
张翠娥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深情有些疑惑:“这孩子在最开始来的时候态度还挺好的。怎么转眼间就变了脸呢?”
第784章 刘副所长的恐慌
不过张翠娥也没有多想,她他回到家之后开始收拾行装。
说起来张翠娥对儿子前往京城,最开始的时候并不赞同。
因为京城距离魔都几千里,他儿子一旦离开了魔都,说不定一年就只能回来那么一两次。
王新民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在得知了张翠娥的想法之后,特意去找了师傅一趟。
很快师傅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轧钢厂实验室的领导同意王新民带着母亲一块前往京城。
可把张翠娥高兴坏了。
自从她男人死后,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王新云拉扯大。
要是王新民真的离开了他,他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另外一边。
王三立又骑着自行车回到了无线电三厂。
此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
如果在往日,此时刘副所长已经下班了。
但是现在他却在办公室内被黄厂长狠狠的批评。
“老刘啊,我把研究所交给你,可是顶住了很大的压力的。现在研究所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有20多位研究员离职。
你知道吗?今天上级领导特意给我打电话,询问咱们无线电三厂的研究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让我怎么回答那些领导?”
看着面前的刘副所长,黄厂长有点恨铁不成钢。
当年刘副所长在加入无线电三厂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工人。
但是这个人却特别的有眼色。
有一次黄厂长在视察车间的时候,本来正在旁边工作的,刘副所长突然冲上来擦拭厂长皮鞋上的灰尘。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副所长,黄厂长当时就确定这个人是个人才。
在参观结束的第2天,刘副所长便被借调到了宣传科,担任临时宣传干事。
虽然他那个时候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是因为能够主持宣传工作而跟黄厂长接触,可谓是一飞冲天了。
刘副所长也没有让黄厂长失望。
在成为临时工的那个晚上他便拎着一个纸箱子,出现在了黄厂长的家门口。
见到有人登门送礼,黄厂长当然是第一时间拒绝了。
他身为大厂长怎么能够收工人的礼物呢?
只不过刘副所长早有准备,他告诉黄厂长,箱子里面装的只是一些土特产,压根就不值钱。
并且这些土特产代表了一线工人对黄厂长的热爱之情。
如果黄厂长不接受的话,工人们肯定会心冷的。
就这样,黄厂长勉强接受了那个纸箱子。
等刘副所长离开之后,黄厂长打开了纸。
箱子里面确实有一些地瓜土豆之类的土特产,不过在地瓜土豆下面竟然有两根小黄鱼。
黄厂长提拔了刘副所长,自认为也应该得到刘副所长的报答。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副所长一出手,就是两根小黄鱼。
从此之后,黄厂长便对出手大方的刘副所长青睐有加。
并且刘副所长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出身也一般,但是他这个人特别的聪明,特别的懂事,办事能力不错。
所以在黄厂长的关照下,刘副所长从一个小工人一步一步的成长,为了厂领导。
黄厂长甚至打算在他高升之后,将刘副所长提拔为无线电三厂的厂长。
为此他还曾数次在上级面前表扬刘副所长。
黄厂长万万没有想到,刘副所长竟然不吭不声的给他放了一个大雷子。
要知道这一次离职的并不是普通的工人,而是都是拥有大学学历的研究员。
就连上级领导也被这次的事情惊呆了。
厂长清楚,如果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别说是刘副所长了,就连他的前途也堪忧。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暴怒。
刘副所长这会儿也没有搞清楚状况。
但是面对黄厂长,他还是拍着胸脯子说道:“黄厂长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使坏。我肯定会很快就找出幕后真凶,那帮子研究员我肯定会一个不少的,把他们全部都拉回来。”
“老刘,这件事情的影响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我希望你能够重视。”黄厂长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办公室。
刘副所长瘫倒在椅子上。
他很清楚,黄厂长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事情不严重的话,他能啰里八嗦的跟你说一大堆。
真要是遇到了严重的事情,他的话反而很少了。
“该死的,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捣鬼,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刘副所长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他心中恨透了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
这些年刘副所长为了当上领导,还是把祖宗留下的那点东西全都花了出去。
眼看着就能当上厂长了,现在却出了这种纰漏,他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副所长站起身当时就想把外面的人轰走,但是仔细一听发现是王三立在外面,他连忙喊道:“王三立,你赶紧给我滚进来。”
王三立没有想到,刘副所长竟然能暴怒成这种程度,进到办公室内,他竟然不自觉的发起了抖。
刘副所长冷眼看着张三立说道:“王三立,你刚才答应我的。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你现在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喂猪吧。”
听到这话,王三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所长你误会了,我已经调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快快讲来。”刘副所长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三立连忙说道:“刚才我到王新民的家中走了一趟,从王新民的母亲那里得知了一条消息。所长,您果然是英明神武,诸葛亮在世,你果然没有猜错...”
见王三立还要啰里八嗦的说下去,刘副所长不满意的说道:“小张,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我没有时间听你这些废话。”
王三立被批评了,这才说道:“刘所长,据我所知,王新明他们之所以会集体离职,是因为他们受到了京城一家钢铁厂实验室的邀请。”
“钢铁厂“刘副所长皱起来眉头说道:“这帮子研究员都是研究晶体管收音机的,他们跟炼钢压根就不搭界啊。钢铁厂怎么会邀请他们呢?“
话音刚落,刘副所长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小张,你说的钢铁厂不会是轧钢厂吧?在京城里面有一个轧钢厂。他们搞了一个实验室,叫做轧钢厂实验室,你听起来像是炼钢的,他其实是一家医学实验室,搞出了不少药物。
在前不久,这家实验室竟然还搞出了电动自行车。
说不定他们也想搞晶体管收音机。”
王三立连忙点头说道:“所长,肯定就是轧钢厂实验室这帮的人也实在是太坏了,他们竟然跑到咱们这里来挖墙根,所长,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啊。”
刘副所长拍了拍桌子,站起身冷声说道:“挖人挖到老子头上了,我倒是看看你们到底有几个脑袋。”
刘副所长也不是好惹的,不过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刘副所长当时就找到了上面的领导,向领导反映这些事情。
只不过那些领导在听说是轧钢厂实验室出手挖人之后,并没有替刘副所长做主的意思。
“老刘。你常年住在魔都,可能不了解这个轧钢厂实验室,我这么跟你说吧,轧钢厂实验室。现在是国内一流的重点实验室。这件事情就算是咱们闹到上面去,上面也不会拿轧钢厂实验室怎么样的,所以说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刘副所长并没有气馁。
因为他是本地人呢。
现在有外地人来挖人,他自然是有一百个办法来对付他们。
刘副所长回到家之后,当即就把几个老朋友叫到了家里面。
他还特意从附近的饭馆里备了一桌酒席。
他那几位老朋友都是当地的街溜子。
看到桌上的饭菜之后,其中一位名叫老杜的惊讶的看着刘副所长说道:“老刘。你小子今天这么大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又需要我们哥几个帮你解决了?“
刘副所长在小的时候也在街头混过,跟老杜他们几个还是好兄弟。
当初进入工厂之后,刘副所长也没有期待能够在工厂里面干多长时间。
他原本打算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就从工厂里面偷点材料出去。
谁曾想偶然的机会竟然得到了黄厂长的青睐。
所以这才离开了街头。
不过他跟这帮老朋友并没有断了联系。
每次遇到事情,刘副所长都会花重金,请他们几个出手帮忙。
这些年这帮老兄弟没少为刘副所长解决问题。
听到老杜的话,刘副所长淡淡一笑说道:“这些年你们确实没少帮助我,但是你们实话实说,我老刘什么时间亏待过你们,我每次出的价格哪一次不比市面上高三成。“
旁边的老胡说道:“老杜,老刘,这话说的没错。咱们现在在街头混的是越来越难了。这些年老刘也没有说帮助我们,当初他有更好的去向,不跟咱们一块混了,这是人之常情,你不能把这件事情怪罪到老刘头上。“
老杜也清楚这一点,尴尬的笑着说道:“老刘,我这人就这性子,你千万别介意。“
刘副所长当然不会介意,甚至相比老胡,他更看重老杜。
老胡这个人就是个嘴皮子功夫,每次办事的时候都是出工不出力。
角度就不一样了,这个人是个练家子,并且手上是真正沾过血的人下手极狠到了关键的时刻,能够扛住得住事情。
刘副所长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这次兄弟遇到大难了。“
那几个人议论纷纷。
“什么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问过我们几个兄弟吗?“
“是啊,现在在魔都有,谁敢听到我们的名字不退避三舍的。“
“老刘到底是谁得罪了你?你把名字告诉我,明天他就会出现在大海里面。“
“是啊,是啊,我今天晚上就干了他。“
刘副所长淡淡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比较麻烦,现在我还没有查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过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那个人来自京城是京城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现在还需要你们帮我把它找出来。“
老胡听到这话之后,皱着眉头说道:“京城来的领导,来到咱们魔都之后,肯定会住在国营宾馆,并且还是那种档次比较高的宾馆。另外他既然得罪了老刘,那就说明跟无线电三厂有关。咱们应该在无线电三厂附近的国营宾馆中寻找。“
不得不说,在街头混日子也是靠脑子吃饭的,如果只是敢打敢杀,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收拾掉。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这些人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线索。
刘副所长见此状况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件事就拜托给兄弟们了,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将那个人找出来,我必定有重谢。“
随后,几人边在刘副所长家里面大吃了一顿。
今天为了获得这帮人的支持,刘副所长可谓是下了很大的本钱。
不但炖了一只大公鸡,还切了两斤牛肉,这帮常年在街头上混的人,别看吹起牛来每个边,兜里其实比脸还要干净。
他们这几年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一时间便大口朵颐,等到宴会结束,连盘子都被舔得干干净净的。
送走了几人后,一直待在礼物的刘夫人走了出来。
她冲着几人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吐沫:“一帮没有见过世面的穷鬼,只不过是几斤肉,就把他们乐成这个样子,真是上不得台面。”
听到刘夫人的话,刘副所长顿时一阵头疼。
他很清楚,他媳妇儿对这帮兄弟不满意,等会肯定会唠叨他。
果然。
刘夫人立刻指着刘副所长的鼻子说道:“老刘,我请你记清楚,你现在是副所长,是无线电三厂的干部,不是小混混了,你以后别再跟这帮小混混来往了,要是让人知道的话,肯定会笑话你。
另外,这事儿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一个领导,怎么能跟小混混当兄弟呢。”
刘副所长虽然心中愤怒,此时却不得不舔着脸笑道:“夫人,你放心,我就是让他们帮我办件事,怎么可能真把他们当成兄弟呢。等我这次渡过了这次危机,就会跟他们一刀两断。”
第785章 什么叫做乌合之众
刘副所长很清楚他这帮小兄弟的德性。
这帮人正是因为他的钱才聚在他的身边。
这些年为了让这帮人帮他办事儿,他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如果没有钱,刘副所长相信,就算他跪在地上喊这帮人爷爷这帮人都不会看他一眼。
当然了,刘副所长的钱也没有白花。
等到第2天中午的时候,他的一位小兄弟就敲开了刘副所长的门。
看着站在门外那个洗的嘴巴都合不拢的小兄弟,刘副所长知道事情有了结果。
他直接问道:“老王,你是不是查到了京城那些人的行踪啊?”
“老刘。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办事能力最强了。主要是我想查的人还从来没有查不到的。”
“那些人到底住在哪里?你赶紧告诉我。”
“老刘。可没有你这样的啊。为了你的事情,我跑上跑下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睛了,你总得让我休息一下,喝一杯茶再说吧。”那个叫做老王的中年人,笑嘻嘻的说道。
刘所长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是想索要报酬。
如果在以往,他肯定要好好的收拾老王一顿,但是他现在已经是火烧屁股了,急需要找到李东来的踪迹,所以只能从兜里摸出10块钱。
看到钱老王顿时眉开眼笑:“老刘不愧是厂领导。出手就是10块钱。”
说着话,老王伸手就要拿钱。
刘所长轻轻的扬了扬手,把钱又收了回去。
板着脸子说道:“老王你也了解我这一个人,我这个人从来不小气。谁要是敢戏耍我,那么我肯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老王从她手里接过钱,不以为然的笑笑:“老刘你就放心吧,我确实已经查到了,那些人住在哪里。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从你这里离开之后。抱着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想法,发动了我所有的小兄弟,在咱们魔都大肆寻找开来。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兄弟最多。
仅仅是在这一片,就拥有200多个小兄弟。
经过一番调查,我发现那些人住在一个叫做红星招待所的地方。”
听到红星招待所这个名字,刘所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招待所虽然是名字是招待所,其实是一家大酒店,规模比较大,级别也比较高。
如果说贸然闹事的话,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刘所长准备采取先礼后兵的做法。
他看着老王说道:“老王。等一会儿我要到红星招待所走一趟,你派几个小兄弟跟着我。”
刚才还叫嚣着自己有很多小兄弟的老王,此时神情却有些为难:“老刘,咱们是好兄弟。按理说你的要求我无论如何也要满足,但是你也知道我的那些小兄弟们也得吃饭呢。”
好家伙,这是又要加钱的节奏啊。
刘所长又从兜里摸出了20块钱。
“这些够吗?”
“足够了我马上就去给你找5个小兄弟。”老王眉开眼笑。
他已经想清楚了,在街道上找几个街溜子,最多只花5块钱,还能净挣15块钱,这生意太容易做了。
刘所长回到屋,里面换了一套崭新的中山装,又将钢笔插在上衣口袋里,穿上皮鞋。
站在镜子前捯饬许久,感觉到镜子里面的那个人像是一个大领导,这才骑上自行车来到了红星招待所外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王这个人虽然贪财,但是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
此时他已经带了5个小青年,站在了花池旁边。
那些小青年个个身穿黄褐色的旧衣裳,还挎着帆布包。
帆布包内鼓囊囊的。
不用问,里面装的都是菜刀和钢丝锁之类的玩意儿。
刘所长看着迎面笑着走上来的老王,说道:“老王,你找的这几个人怎么样?”
“你就放心吧,这些小伙子都是我们这一片最能打的。特别是你看到其中那一个留着寸板头的家伙吗?他的名字叫做王宏志,在去年的时候,跟城郊木材厂打的那一架中,他一个人放倒了5个,还被关了半年,这才放出来没多久。
等一会儿别说他出手了,只是他站在那里,那些来京城来的人就会吓得腿脚直哆嗦。”老王拍着胸脯子说道。
刘所长对老王的话并不相信。
但是看那一个人叫王宏志的家伙身材消瘦,眼睛中暴露出凶光,确实是像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行,你给他们交代一下,等今天的事情解决了,我重重有赏,并且还请他们去喝酒。”
老王把刘所长的话告诉了那些小青年。
这帮子小青年平日里都是在街头上混日子的。
你们别看在街头上混日子好像很帅气,其实日子过得特别苦,经常三天饿两顿。
要不然他们怎么个个都比较瘦呢?
刚才已经拿到了一块钱的劳动报酬,现在听说等事情办完了还要请喝酒,那帮小青年们都兴奋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刘哥你放心吧。不管那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他既然敢惹你刘哥,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是啊,看到我拿的菜刀了吗?这玩意儿可是砍死过九九八十一个人的。”
“还有我的钢丝锁。主要是惹恼了我。这钢丝锁一挥啊,他的小命就没了。”
在街头上混的最首要的条件就是要会吹牛。
你踩死了一只蚂蚁,你都得说自己能够一脚踹死一头大象。
你一不小心走路的时候将老奶奶碰倒了,你都得说自己一拳撂倒了一个壮汉。
要不然的话别人都不带你玩。
刘所长自然也清楚这一些。
没有理会他们冲他们。
摆了摆手,背着手进到了红星招待所里面。
按照刘所长的计划,只要进到招待所里面,搞清楚李东来所在的房间位置。
然后冲进去跟李东来来一番友好的协商,说不定就可以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但是。
他才刚进行了第1步,就遇到了麻烦。
招待所的前台。
那位负责登记的大婶嗑着瓜子,冷眼看着刘所长问道:“你谁呀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客人登记的信息是机密。不是谁都能够看的,你跑到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就可以把保卫干事们喊来把你带走。”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埋怨人家这位大婶。
刘所长身居高位多年,早就忘记了,像招待所的登记员是不能够惹的。
你别看她们年纪不小了,身上穿的也很寒碜,但是说不定他们是哪位领导的亲戚。
再说了,人家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就算是事情闹大了,人家也不用担责任。
刘所长被怼了一番,气得当时就说不出话来。
老王连忙上前打圆场。
“这位同志你可能误会了,我们这次要找的那几个人跟我们是朋友关系。是他们约我们到招待所来的,只是我们忘记问清楚地址了,所以才想跟你打听一下。”
老王的语气特别的好,但是那一位大婶已经被刘所长激起了怒气。
冷声说道:“你少在这里给我瞎咧咧。我哪里知道你们是不是朋友,人家是从京城来的,是客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对咱们魔都的影响也不好啊。
我这是为我们招待所着想,为咱们魔都着想。
你们那今天还是赶紧回去吧。”
话音刚落,桌子上就出现了一张一块钱的大钞票。
顺着攥着钞票那张手看去,大婶看到了刘所长可爱的面孔。
“哎哟,这位同志你还真是个好人呢,刚才我掉了一块钱,找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找到,没有想到竟然被你捡到了。”
刘所长没有想到招待所大婶还是一个聪明人。
“是啊是啊,刚才在进招待所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一块钱,当时就感觉到是你掉的,所以特地捡起来还给你。”
说着话,刘所长把钱递给了大婶。
大婶接过钱之后,脸上的冰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笑容。
她将钱塞进兜里面,笑着说道:“你这位同志能够拾金不昧,就说明你是一个好人。你肯定不会干出那些不法的事情。”
她在登记本上翻阅了一阵子,找到李东来的登记信息告诉了刘所长。
刘所长谢过大婶之后,带着人朝着后院走去。
此时李东来正在跟张三喜一块儿商量前往京城的事情。
这一次一共有23位研究员,要跟随他们一块前往京城。
同时这些研究员们还都要携带家属,所以计算下来将近有五六十人。
要招待五六十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张三喜也感觉到有点尴尬。
“李主任,我这次是给你添麻烦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可以分批前往京城第1批,只去5个人,这样你们的压力就能减少不少。”
李东来冲他摆摆手说:“没有必要,我们确实是有一点压力,不过还是能够解决问题的。
我马上联系了我们轧钢厂的后勤处。让他们腾空招待所等你们这些人,到了京城之后就先住在招待所里面。
另外你们这些研究员家属的工作也有了着落,我们轧钢厂有一个附属的三线工厂,里面主要是生产暖水瓶。
那家属们可以先到暖水瓶厂工作,以后遇到合适的工作再调换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张三喜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事实上在来之前他已经设想过了。
这么多人前往京城李东来,如果能够将房屋安排好,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是没有想到人家不但安排了招待所,还连家属的工作都安排了。
就这工作效率,难怪人家扎钢厂实验室能够搞出那么多新发明。
“主任,我代表那些研究员和那些研究员家属们感激你了。”
“客气了,以后你们加入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两人正闲扯着。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李东来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自从来到魔都之后,他并没有跟别的人联系,今天也没有人预约,谁会登门呢?
张青翠稍少愣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开了门。
等看到外面站着刘所长和6个年轻人的时候,张清翠诧异的说道:“同志,你们是不是找错房间了?”
刘所长从张青翠的衣着上就能分辨出她是来自京城的。
“没错,你们应该就是从京城轧钢厂来的人吧,你们的领导呢,我有事情要找他。”
李东来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声音。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三喜吓了一跳,压低声音说道:“李主任,外面那个人好像是我们无线电三厂的副所长,他姓刘。他是主管研究工作的这一次我被安排去养猪,就是他在背后使的坏。”
听到这话,李东来已经猜测出了刘所长此次前来的目的。
他朝外面喊了一声,让张清翠把刘所长让进屋内。
刘所长大步走进屋内,目光着落在李东来的身上。
李东来的穿着极为的朴素,也就是普通的中山装,只不过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看上去很有压迫感。
刘所长坐下之后,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京城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
上门是客,李东来站起身,笑着说道:“没错,我就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不过不知道几位是?”
刘所长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说道:“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所长,我是无线电三厂的副厂长。这几位是我的小兄弟。”
看着站在刘所长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
李东来眉头皱了起来。
“刘所长,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但是你身为一座工厂的副厂长,也算是领导干部。怎么能跟这帮子街溜子混在一起呢?”
此话一出。
站在刘所长身后的那些年轻人,个个愤怒的说道。
“喂小子,你别以为你是领导,我们就不敢打你怎么样?我告诉你这里是魔都不是京城,你小子说话注意一点。”
“在魔都还没有人这样敢跟我们说话,你要是找死的话,我们就成全你。”
“是啊,是啊。我老王曾经一个人砍杀过200多人,你今天要是不要命了,尽管在我面前充大爷。”
什么叫做乌合之众?
这就是了。
小青年们叫嚣的特别厉害,就连刘所长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那帮小青年们安静下来,然后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还都是厂领导,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小事情闹得不愉快。”
....
第786章 搏击
招待所的客房内。
李东来听到刘所长的这番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也知道自己将无线电三厂的研究所,几乎连锅端了,无线电三厂的领导肯定会有意见。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刘所长的路子竟然这么野,竟然直接带了一帮人找上门来。
这哪里是研究所的领导。
简直就是地痞无赖嘛。
李东来冷声说道:“刘所长。在指责别人之前,还希望你能够认真检讨一下自己。
如果不是在你们研究所里面实在待不下去了,那么多研究员为什么要辞职呢?
如果你们研究所能够给研究员们提供舒适的研究氛围。
我相信那些研究员们绝对不会跟着我前往京城的。”
在这个年月,工厂里面的工人是十分忠心的。
他们把工厂看成了自己的家。
别说是离职了,就算是平日里听到有人说工厂的坏话,他们都会挽起袖子站出来。
研究所里面的研究员也是这样的。
李东来的话就像是甩了刘所长一记耳光。
刘所长顿时恼怒成羞起来。
“小子。如何对待研究所里面的研究员,那是我们无线电三厂内部的事情,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总之你跑到我们无线电三厂来抢人,那就是你的不对。
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你马上把我的那些人都还回来,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这话,刘所长挥了挥手。
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小青年们,纷纷从帆布包中取出钢丝锁和菜刀。
客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张三喜也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所长竟然会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竟然会带人来围攻李东来。
面对那些钢丝锁和菜刀,张三喜虽然有些畏惧,还是很勇敢的站了出来。
他拦在了李东来的面前,平静的看着刘所长说:“刘所长。我们之所以从所里面辞职,是因为感觉到已经没有了研究的氛围。跟李主任没有关系。”
张三喜的出面让刘所长更加的愤怒了。
他相信就算是他自己遇到了危险。
张三喜也不会出面帮他说一句话。
而这个李东来才刚来到魔都没几天,就收买了张三喜。
他指着张三喜的鼻子说道:“张三喜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自己是研究员,读过几年书就不得了了吗?
实话告诉你,要是离开了咱们无线电三厂,你什么都不是。”
张三喜被刘所长侮辱了一番,气的脸色通红,这个时候李东来突然说话了。
“刘所长既然你觉得张三喜一无是处,觉得这些研究员们完全是因为有了无线电三场才能做出成绩,那么他们现在要离开你为什么还要拦着呢?”
“你....”刘所长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突然笑了。
“行啊,你是要跟我耍嘴皮子是吗?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刘所长转过身,看着那帮小青年们大声说道:“兄弟们,这个京城人跑到咱们这里来抢人。就是在咱们的脖子上撒尿,你们现在冲上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们魔都人的厉害。”
那帮小青年本来就已经拿到了报酬,现在听到刘所长的话,这个眼睛都红了。
他们挥舞着钢丝锁和菜刀,朝着李东来冲了过去。
“老子砍死你。“
“妈比!我要弄断你的腿。“
......
他们每个人的嘴里面都喊着同样的话。
一边说还一边用钢丝锁和菜刀李东来身体的各处要害狠砸。
当然了,他们也就是看李东来赤手空拳,才会如此嚣张。
不过李东来的拳头可不是好惹的。
那一拳砸出,顿时将一名小青年给打飞,另外两名小青年也被李东来揍翻在地上。
“我草泥马!“
其中一名小青年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立刻就想再次冲向李东来,结果却是被刘所长拦住。
刘所长笑眯眯的看着李东来,说:“李先生,我看您今天还是算了吧。我知道您不怕麻烦,但是麻烦也得有个限度啊。“
李东来冷笑着看向刘所长,问:“你想怎么样?“
刘所长笑呵呵的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李先生,以后少惹点是非。“
刘所长话音刚落,那名小青年就怒吼道:“姓刘的,别跟他废话,砍死他!“
他话音刚落,李东来就猛地一脚踹飞了旁边的椅子,然后一把抓住那名小青年的衣领,直接一拳轰在了他的脸上。
顿时,那名小青年的鼻梁骨被李东来一拳轰碎,整张脸瞬间变成了一滩肉酱,鲜血淋漓,惨烈无比。
“噗通!“
那名小青年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哀嚎,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惨不忍睹。
刘所长见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惊胆战的看着李东来,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居然会这么暴力。
那名小青年是他找来教训李东来的,没想到他一个照面便被李东来给打趴了,这尼玛简直是太夸张了啊。
刘所长咽了咽唾沫,心惊胆颤的说道:“那啥,李先生,咱们还是好好谈谈吧,有什么误会大家都化解了。“
李东来冷哼了一声:“好好谈?谈你妹。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还真就不想谈了,怎么?我揍了你的人还不够,非要等老子把你打服,你才愿意好好谈吗?“
“李、李先生......“
刘所长吓的浑身发抖,他虽然不怕麻烦,但也知道麻烦不能轻易招惹。
现在李东来不仅动手打了人,而且还要打自己,这可咋办啊?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早知道他就应该劝阻小青年。
现在好了,不但让那个小青年挨了打,还惹怒了李东来。
刘所长一脸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身后,一群小青年见到同伴被打,也都不敢动手了。他们纷纷将目光放在了李东来的身上,想看看李东来到底是什么来路。
客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
一群手持武器的小青年,面对一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刘所长也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
他在来之前也曾经打听过李东来就是一个医生,谁曾想他的武力值竟然这么高。
只不过刘所长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几个小青年眼镜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扭过头看向身后的老王:“老王。这里有人恶意行凶,你怎么不去报警呢?”
听到这话,老王一下子懵逼了。
他本身就是混歪门邪路的,怎么可能去报警?
但是在接到刘所长的眼神之后,老王顿时醒悟了过来。
他转过身就向外面跑去,边跑心中还边赞叹。
老刘这个家伙,脑袋瓜子就是好用,要不然人家能当领导呢,他只能还在街头混。
要知道在当年,刘所长在跟老王在街头混日子的时候,因为身体比较孱弱,别说是打架了,就连偷钱包都不会,所以经常被其他小混混欺负。
有一次刘所长在菜市场的时候,盯上了一位买菜的大妈。
他悄悄的跟在人家的身后,趁着买菜的大妈不注意,用镊子从买菜大妈的兜里面将钱偷了出来。
就在刘所长暗自庆幸得手的时候,那个买菜的大妈竟然发现了刘所长。
一般来说小偷被发现之后千万不能慌张,应该扭头就跑。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失主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跑得够快的话,说不定就能够逃过一劫。
但是小刘所长是一个胆子比较小的人,他在被买菜的大妈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本来打算逃跑的,谁知道双腿发软,竟然普通一声跪在了买菜大妈的面前。
那个买菜大妈已经五六十岁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力气就这样还把刘所长抓住了。
老王虽然不喜欢刘所长,觉得他是一个累赘。
但是刘所长也是他带出来的小兄弟。
如果是被一个老婆子抓住了,要是传扬出去的话。
就连他也会被道上的人耻笑。
没有办法,老王只能装作是刘所长的亲戚。他走上前对着那个买菜的大妈就是一顿忽悠。
说什么刘所长不懂事,肚子太饿了,家里有80岁的老母亲等着用钱买药,这才走了邪路。
常年在街头上混的人,嘴口都特别的厉害。
那个买菜的大妈也不是那种很欣赏的人,再加上钱没有丢,所以并没有跟刘所长一般计较,让老王把刘所长领了回去。
刘所长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能得就全亏了老王。
当时就给老王磕了两个头。
老王本来想着像刘所长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人家不几年的功夫,竟然当上了厂领导。
这事情往哪里说理去呢?
老王想着这些事情,一溜烟的跑到了隔壁派出所里面。
派出所值班的队长名叫张恒。
当他看到老王的第一眼,眉头就轻轻的皱了起来。
虽然今天老王的穿着很正常,跟这年月的很多工人一样,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工装。
但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地痞流氓独有的气息是没有办法遮掩的。
特别是张恒,本来就是主抓治安工作的队长,对于这些地痞流氓们实在是太了解了。
见老王要报案,张恒皱着眉头问道:“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
“警察叔叔杀人了,杀人了。”
听到这话,张恒顿时严肃了起来。
“同志不要着急,哪里杀人了,你赶紧告诉我。”
“就在咱们隔壁的红星招待所301房间内。一个从京城来的客人杀了我们两个朋友。”
老王也是非常善于表演的,他现在将自己的恐慌表演的淋漓尽致。
张恒在听我老王的话,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
不过现在发生了重大的案子,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张恒立刻带上了两个同志,全副武装冲向隔壁红星招待所。
招待所内。
在老王离开之后,张三喜就感觉到不妙,在旁边小声提醒李东来。
“李主任这帮人就是地痞无赖,你把他们打倒了,现在他们要报警,等一会儿公安同志来了,你会有大麻烦的,你不如先避一避。”
听到这话,李东来哭笑不得。
这个张三喜在考科研上面确实是一把好手。
但是面对突发事件,他总是显得手足无措。
“研究员,你仔细想一想,现在我们要是离开了,那不更是显得做贼心虚吗?再说了,到时候这个刘所长肯定会想办法污蔑咱们的。”
张三喜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山笑着说道:“李主任,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跑,不过李东来也没有掉以轻心。
他转过身进到里屋,打了一通电话。
在这年月招待所的房间内一般是没有电话的,只有李东来租的这种套间才会配备电话。
张恒的行动速度很快,等李东来打完电话出来,他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地上躺着的两个小青年,刚才已经跟刘所长商量好了。
此时见到张恒他们过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也闭上了,就跟死了差不多。
张恒大声的说道:“出什么事情了?”
刘所长等待已久,连忙上前说道:“同志是这样的,这个人杀人了,你赶紧把他抓起来吧。”
说这话,刘所长指着李东来。
张恒隐晦的打量了李东来一番,虽然李东来的穿着比较朴素,但是他刚才已经在下面调查了住户的情况。这个住户来自京城红星大钢厂,是实验室的主任。享受副所长的级待遇,所以才能住到套间里面。
在这个年月,副厂长的级别跟副厅级是一样的。
张恒不能够不慎重。
他见到李东来吃手空间没有武器,并没有先询问李东来,而是弯下腰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小青年。
那两个小青年装的很像,但是在张恒这一个老经验的同志面前,还是很快就露了馅。
张恒在搞明白,这两个人是装死之后,心中更笃定了几分。
他站起身,扭头看向刘所长问道:“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刘所长连忙从兜里摸出烟抽出两根,想要分给张恒他们却被张恒他们拒绝了。
刘所长只能把烟重新揣回口袋里面。
他笑着跟张恒介绍:“这位同志。我的名字叫做刘二狗,是咱们魔都无线电三厂的副厂长,也是无线电三厂研究所的副所长。”
第787章 刘所长伏诛
张恒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无线电三厂是大型国有企业,特别是他生产的收音机,在国内很是畅销。
只是,无线电三厂的副厂长怎么看上去竟然像一个流氓一样呢?
张恒接着问道:“现在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所长眼睛一转道:“这位领导同志,他们这些经常人,这一次来到咱们魔都,是想到我们无线电三厂挖饶。
并且他们已经挖了23个研究员。
你也知道我们无线电三厂是咱们魔都最大的收音机制造厂,一下子缺少了这么多人,我们无线电三厂的生产和研究工作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为了避免给我们无线电三厂给咱们魔都造成严重的损失。
所以我便带人来这里跟这位来自京城的同志讲道理。
希望他能够放弃挖饶想法。
谁曾想这位同志是一个没有大局观的人,非但没有理会我的建议,反而率先动了手,他把我的人都暴打了一顿。”
听到刘所长在那里颠倒黑白,张三喜再也忍不住了。
“刘所长。你是来讲道理的吗?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拿着捕拿着钢丝锁,有你这么讲道理的吗?
另外,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你们无线电三厂的人了。
到哪里工作,是我们的权利轮不到你来阻止我们。
你跑到这里来,就是在闹事。”
听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刘所长连忙辩解:“领导同志,你千万不要听他的这个人名叫张三喜,上一次因为破坏实验室被我们厂开除了,他就怀恨在心,所以想把我们研究所的实验室全都挖空。”
张恒这会儿也听明白了。
他扭头看一下,刘所长:“刘所长。人家京城来的同志,是不是挖人我们管不了,但是你带的这些人明显就是一群地痞流氓你跑到招待所来闹事就是你的不对,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刘所长顿时着急了。
当然了,身为无线电三厂的副厂长,他并不怕被带到派出所里面。
因为现在的国营工厂里面也设置有保卫科,并且保卫科的权限很大,保卫科打一个电话,保卫科里面的人就会来救他。
关键的问题是,要是让李东来就这么溜走了,带走了23位研究员,上级肯定不会饶过他的。
刘所长感觉到这个张恒有点古板。
特看着张恒道:“同志,我能单独跟你聊一聊吗?”
因为刘所长是副厂长,也算是大人物,张恒也没有想跟他闹翻的想法,所以点零头之后,便跟着刘所长来到了走廊里面。
刘所长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之后压低声音道:“这位同志你可能还不了解情况。这一次要是让这些京城人把我们的研究员带走,我们的厂子不定就会停工。
到时候我们厂上万工人全都没有了工作,那可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张恒皱了皱眉头。
刘所长看着他的样子,连忙接着道:“最近我们厂新生产出了一批次品的收音机,并不准备在市面上销售。
只要你这一次帮助了我们。
我们可以把这批收音机拿出一部分来捐给你们派出所。”
在这个年月购买收音机非单需要钱,还得需要收音机票。
但是只要有规矩就有对策。
收音机的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在生产的过程中,故意讲一些收音机检验成不合格的产品。
这台收音机会被当成废品回收。
是回收,其实就是拿到市面上再次包装销售,如此一来不但价格低廉,还不需要收音机票。
张恒也是一个老同志了,他很清楚这种操作手法。
只不过,刘所长的做法引起了张恒的反福
上面之所以要采取票券制度。
就是因为,市面上的物资不能满足消费者的需要。
这帮人竟然借了这种这种制度为自己谋福利,实在是太可恶了。
更重要的是生产收音机所需要的材料和生产设备都是工厂的。
工厂是工人所有是全体人民所有,刘所长的做法跟中饱私囊没有任何区别。
张恒冷声道:“刘所长,你们厂里面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派出所的辖区闹事,我绝对不能只是不管。”
完他走进屋内挥了挥手,让那些派出所的同志将刘所长带来的那些地痞流氓们全部都带走。
刘所长没有想到张恒会不给他面子,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这个同志,我可是副厂长。你现在竟然敢抓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通电话,你就得停止做检查。”
话音刚落,刘所长便被张恒抓住双手,按倒在霖上。
“我刚才已经了,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副所长,在我的辖区内,你就是不能闹事。”
张清翠看到这一幕,赞叹的点零头。
“这个张恒,还真是一位正直的同志。”
李东来点点头道:“现在像刘所长的人并不多。”
当然了,李东来并不是没有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两位身穿制服的同志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那两位同志身上的制服,张恒连忙敬了一个礼。
刚才还在叫嚣不已的刘所长此时竟然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瘫倒在霖上。
他敢在张恒面前耍横,却不敢在这些人面前一个不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京城来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背景。
那两位同志走到李东来跟前敬了一个礼道:“领导。欢迎你来到我们魔都。”
李东来回了一个礼:“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那两位同志也没有多什么,从包里面取出一叠车票递给李东来。
“李主任,这是我们领导给你预定的车票。车次是明下午的。因为你们人数比较多,所以到时候我们会派专车,将你们送到车站。”
“那再好不过了。”李东来也没有多什么就接过车票。
那两位同志转过身就离开了客房。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此之间并没有跟刘所长或者是张恒话。
但是刘所长和张恒此时的脸色都不好看。
张恒心中生出了一种庆幸的感觉。
好在刚才他能够坚持原则,要不然的话,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了。
那两个饶来头实在是太大了,平日里就算是提及他们所在的单位,都要用代号来称呼。
看着刘所长更加的气愤了。
“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完张恒派人将刘所长押送了出去,然后扭头看着李东来道:“京城来的客人。我为这一次你们所收到的不友好的待遇而道歉。你放心,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些饶。”
“客气了,同志,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事实上我还要感谢你,你能够。仔细查清楚事实,没有不分青红皂白。我深感欣慰。”
李东来轻轻的拍了拍张恒的肩膀。
一场风波结束之后。
第2李东来带着23位研究员登上了火车。
此时的轧钢厂实验室内,一片繁忙。
大家伙都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真的把23位研究员全都带回来了。
在这个年月懂得晶体管技术的人才并不多。
李东来一下子搞来了23位,以后轧钢厂实验室的晶体管项目肯定会发展的更加顺利。
轧钢厂杨厂长也接到了,来自无线电三厂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无线电三厂厂长埋怨李东来不讲规矩。
杨厂长最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搞清楚事实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老黄这件事情,你压根就怪不到我们李东来主任身上。
你们抱着金山却不自知,这些人可都是人才,窝在你们手里面也算是浪费了。
还不如送到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来,也好发挥他们真正的能力。”
杨厂长清楚这位厂长的真实打算。
这个人是因为手下的研究员被抢走了,来找他出面想让他服李东来,让他把人送回去。
但是他也不仔细想一想。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虽然名义上归轧钢厂所有,其实已经是单独的单位了。
无论是人员安排,还是财政预算,都是独立核算的。
并且有部委的支持,杨厂长压根就没有办法命令李东来。
另外杨厂长也不打算这样做。
毕竟因为有了轧钢厂实验室,扎钢厂才能发展为京城最大的工厂。
所以在那位厂长准备挑拨离间的时候,杨厂长直接挂掉羚话。
他冷哼一声道:“都是千年老狐狸,你在跟我什么聊斋啊?老杨可不是那种嫉妒人才的人。我要不了几年就得退休了,要是能够配合好李东来的话,不定到时候还能再进一级。”
完这些,杨厂长想起了一件事,拿起电话通知后勤处的处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
“张处长,你现在立刻去咱们轧钢厂的招待所里面,准备23个房间。”
“怎么一下子要那么多房间呢,难道是有外场的领导到咱们厂来视察吗?”张处长好奇的问道。
“李主任从南方带来了23位人才。因为现在咱们厂的职工宿舍还没有建好,所以这些人需要先住在招待所里面。另外。告诉你这23位研究员特别的重要,你一定得给我招待好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听到这话,张处长站起身道:“厂长你就放心吧。来也巧,这一阵子来咱们轧钢厂参观的人少了许多。
招待所里面的房间空了一大半。
23个房间绝对也没有问题。”
自从轧钢厂实验室崛起之后,轧钢厂的日子是一比一好过,已经成了国内有名的工厂。
每个月都有大量的外厂领导来到轧钢厂里面参观考察。
招待所就是供这些领导居住的条件非常的好。
等到张处长离开之后,杨厂长点上一根烟,惬意的抽了起来。
一下子带回了23位研究员,看来李东来这次是要有大动作。
也许应该同李东来好好的谈一谈。
如此以来,轧钢厂才能更好地配合李东来的计划。
这样想着。
杨厂长推掉了明下午的会议,准备去火车站,亲自迎接李东来的归来。
第2。
火车准时靠站。
张三喜带着那些研究员们跟着李东来身后走下了火车。
别看他现在已经40多岁了,并且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他还是第1次来到京城。
京城火车站在这个年月是国内最大的火车站。
一时间张三喜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特别是在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张三喜竟然看到了一台电梯。
“李主任,咱们这里竟然有电梯啊?”
李东来笑着道:“是啊,新火车站刚建好不久,就安装羚梯。这玩意非常方便,以后在咱们国内肯定能够普及的。”
张三喜有点不相信。
他很清楚,像电梯这种东西造价非常昂贵,只有那些发达国家的大城市才樱
现在咱们很多地方都穷的连裤子都穿不起来,怎么可能使用电梯呢?
看着张三喜的样子,李东来就清楚他心中所思所想,不过他也没有解释。
毕竟后世在短短几十年内,国内一飞冲,这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几人走出出站口。
李东来正准备带着他们去乘坐公交车,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道喊声。
“李主任这边这边。”
李东来抬头看去,之前杨厂长带着宣传科的两位同志站在路边,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辆大卡车。
李东来快步走了过去,紧紧的握住了杨厂长的手:“杨厂长,你怎么来了?”
“李主任,你这一次又为咱们轧钢厂立下了大功。我当然要亲自前来迎接。”杨厂长兴奋的道。
听到这话李东来心中一暖。
这些年他之所以能够从一个医生,迅速的晋升为研究员,并且建立扎钢厂实验室。
看起来跟杨厂长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杨厂长却功不可没。
无论在哪个年代,季度下属的领导都不少见。
杨厂长可能站在他身后担当坚强的后盾,实属难得。
这个时候,张清翠带的那些研究员们也走了上来。
李东来给他们介绍了杨厂长的身份。
张三喜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厂长亲自到车站来迎接技术员,这种事情在无线电三场是想都不敢想的。
张三喜连忙道:“受宠若惊,我们实在是太受宠若惊了。我们就是一些搞研究工作的。”
第788章 秦淮茹和贾张氏的战斗
杨厂长摆摆手说道:“此言差矣。就是你们这些搞研究工作的,才是工厂的生产力。有了你们,我们工厂内才能生产出合格的产品,才能提高生产效率。
至于我这个厂长,只不过是一个后勤管家罢了。”
看着谦虚的杨厂长,张三喜心中一阵唏嘘。
如果无线电三厂的领导,能够跟杨厂长一样,他们也不会缘千里来到京城了。
只是张三喜本身就是一个书呆子。
哪能理解得了杨厂长的深刻用意呢?
等他上了大卡车之后,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头。
因为大卡车上竟然挂着一个横幅。
红色的横幅上面用金色的大字绣着“热烈庆祝红星轧钢厂喜获23位专家加盟。”
在这个年月,专家都是有真本事的,都是能够得到民众信服的,还没有开始卖药,没有开始糊弄老百姓,老百姓对他们也很佩服。
当然了,对于专家的要求也很严格。
一般来说,想成为专家至少要在某一领域作出突出的贡献,至少需要有大学文化水平。
从这方面讲,张三喜他们23人被称为专家并不为过。
大卡车在拥挤的人流中缓步行走,很快引来了民众们的注意。
大家伙指着卡车上的23位专家议论纷纷。
“我的天哪。红星轧钢厂竟然一下子来了23位专家。”
“是啊,我听说红星轧钢厂这两年的发展势头很不错的。每年都能得到部委的表彰。”
“现在又来了23位专家,以后肯定会更加的厉害。”
“我儿子今年中专毕业,本来想着去木材厂工作。现在看来还不如到红星轧钢厂工作呢。”
“是啊,是啊。23位专家呀。工厂里面该有多少专家呢?”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专家其实是研究收音机的专家呀。
李东来看着意气风发的杨厂长,心中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老领导看上去很古板,真正做起事来,手腕倒是挺灵活的。
当然了,李东来并不会拆穿杨厂长。
卡车花费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回到红星轧钢厂。
红星轧钢厂的外面,已经等了不少迎接的人。
宣传科的那帮老娘们全体出动,彩旗招展,有几位还扭起了秧歌。
看到张三喜他们又是一阵感动。
卡车停靠在停车场上。
杨厂长还来后勤处的张处长。
让张处长帮助他们安排了住处。
他则带着李东来,来到了厂长办公室内。
杨厂长亲自给李东来倒上茶水之后,笑着说道:“东来同志。你这一次如此大的手笔,竟然一下子从南方带回来了23位研究员。想来是有什么大的动作吧。”
李东来点点头说道:“杨厂长,你果然是慧眼如炬啊。没有错,我们查钢厂实验室目前新上马了一个研究项目,那就是研究晶体管收音机。”
杨厂长并不清楚晶体管收音机和现在市面上所卖的电子管收音机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却知道收音机这玩意儿在目前的国内来讲,那属于是畅销货。
轧钢厂只要能够生产出收音机来,那么至少在10年内不用担心订单的问题了。
但是他也清楚,就算研究出了收音机,想要将收音机生产出来,肯定还有很多问题。
杨厂长不由自主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他抽出一根点上。
李东来笑着说:“厂长怎么了?今天你不怕伯母说你了?”
这年月的人一般都抽烟。
不但男同志抽,女同志也抽,杨厂长也不例外。
以前他的烟瘾很大,后来上了年纪之后,身体有点毛病。
杨厂长的媳妇儿,就强令他将烟戒掉。
李东来以前在杨厂长家做客的时候,杨厂长的媳妇儿没少叮嘱李东来,让李东来帮忙盯着杨厂长。
杨厂长深深的抽了几口说道:“东来同志,男人吗?对于女人的话听听就算了。还真能听他们的啊。”
他扭过头转身说道:“这一次,收音机项目是一个特别大的项目。”
听到杨厂长的话,李东来就知道他的用意,点点头说道:“厂长,我已经想好了。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研究出收音机之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会交给咱们红星轧钢厂来生产。
到时候咱们可以成立一个生产车间来专门负责生产工作。”
杨厂长等的就是李东来这句话。
事实上,轧钢厂实验室搞出了不少好东西,并且凭着那些产品,轧钢厂也获了不少利润。
但是那些产品大部分都交给了别的工厂来生产。
杨厂长对此早有想法。
只不过轧钢厂的主要业务是生产轧钢设备。
如果能拿到收音机项目的话,扎钢厂的规模将会扩大一倍都不止。
另外收音机是一个高利润的项目。
到时候即使由部委统一分配。
轧钢厂能获得的返点也会比较高。
工人们到了月底,也许就能拿到高额的奖金了。
杨厂长这个人虽然非常的古板,但是他素来把工人放在首位,这也是李东来之所以要把生产收音机的项目放在轧钢厂的原因。
毕竟他本身就是轧钢厂的医生,现在有了条件自然要回报轧钢厂,还有轧钢厂实验室在轧钢厂内部,以后还需要扎钢厂的支持。
一旦那些工人们得到了扎钢厂的好处,那些工人护着轧钢厂实验室,也会安然无恙。
当然了,李东来和杨厂长都清楚,要想最终让扎钢厂获得收音机这个项目,两人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
只不过现在收音机的项目,还八字都没有一撇,并不着急。
两人闲聊一顿,各自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之后。
李东来就离开了厂长办公室,回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现在人员已经到位,他需要尽快进行研究收音机的项目。
就带李东来为最终研究芯片做准备的时候。
四合院内也发生了一场争吵。
争吵的双方竟然都是贾家的成员。
贾家的屋内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冷眼相对。
贾张氏气呼呼的说道:“秦淮茹。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你明知道我身体不舒服,每天都需要吃止痛片,我跟你要两毛钱买止痛片,你竟然不给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秦淮茹也气得嘴唇发抖,拍着桌子说道:“贾张氏。什么身体不舒服需要吃止痛片啊?我看你就是上瘾了。
这些年来你每天都吃止痛片。买止痛片所需要花的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现在止痛片的价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个月花在止痛片上的钱,至少需要三块钱。
有这三块钱,咱们买棒子面够全家吃半个月的了。”
“钱不钱的我不知道,我就是要吃止痛片。”
贾张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当年老贾活着的时候,我每天要吃止痛片,后来老贾死了,东旭给我钱买止痛片。现在东旭没了,按理说就该你出钱给我买止痛片了。
你不买止痛片,你就是不孝顺。”
不得不说,贾张氏还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直接把一顶不孝顺的大帽子,扣在了秦淮茹的脑门上。
别看秦淮茹现在已经掌握了贾家的大权,也拿到了粮食本,成为了城里人。
平日里,秦淮茹压根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害怕贾张氏了。
但是。
秦淮茹不敢不孝顺。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年月,人们特别注重孝道。
秦淮茹要是不孝顺的话,传扬出去,不但会被街道办批评,也会引来住户们的不满。
毕竟大家伙谁也不想给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当邻居。
要是严重一点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撵出四合院。
只不过秦淮茹也有她的难处。
在以前小当还在贾家的时候,秦淮茹每个月都能从小当那里拿到钱补贴生活费。
现在小当嫁给了阎解成,这笔钱就没了着落。
虽然说李东来宽宏大量,让秦淮茹在车间里面当临时工。
但是她却不正经干,别人每个月能拿五六十块钱,她每个月才能拿十几块钱的工资。
这十几块钱要养活棒梗和黄艳玲,还要养活贾张氏,压根就没有多余的钱,用来给贾张氏买止疼片。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说道:“娘,不是,我不想让你吃止疼片,而是咱们家确实没有钱了。”
“看你这话说的,家里没有钱了,你怪我这个老婆子吗?当初。我家东旭可是把工位传给了你。按理说你就是应该为我老婆子养老送终的。别人进到工厂里面。一年的功夫就能成为高级工人,每个月能拿七八十块钱。
你倒好,不但没能晋升,反而被工厂开除了。
现在只能当临时工,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我就不会让东旭娶你。
我家东旭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帅气小伙子深得小姑娘的喜欢。
隔壁大院张主任的女儿,就看中了我家东旭。”
随后。
贾张氏又啰里八嗦的说了一大堆。
不外乎就是贾东旭娶了秦淮茹,是吃了大亏。
秦怀茹应该感激他,应该好好的孝顺他。
这些话秦淮茹早就听够了。
“娘,贾东旭进到工厂里面那么多年,也才是一级工,我一个女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了,现在东旭已经死了。
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我实话告诉你,我身上确实是没钱了,你今天就算是说破了天,我也没钱给你买止疼片。”
秦淮茹的话直截了当,让贾张氏顿时暴怒。
她很清楚,现在秦淮茹已经不怕她了。
如果好声好气接着跟秦淮茹讲的话,秦淮茹压根就不会给他买止痛片。
贾张氏趁着秦淮茹不注意跑到了外面。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
工人们陆陆续续的背着帆布包回来了,大院里面非常热闹。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呀,大家伙都来看看啊。我们家出了一个不孝顺的儿媳妇儿,我儿子死的早,本来想靠着儿媳妇给我养老送终的。
谁知道儿媳妇儿不让我吃不让我喝,还整天虐待我老婆子。
大家伙都来评评理呀。”
那些工人们听到贾张氏的喊声,立刻就围了过来。
“秦淮茹不孝顺?不可能吧,平日秦淮茹不是对贾张氏挺好的吗?”
“谁说不可能了。现在贾张氏已经老了,在秦淮茹看来就是一个累赘。秦淮茹能对她好吗?”
“我看秦淮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竟然敢虐待老人,要是任由秦淮茹这样搞下去,咱们大院的风气就被他搞坏了。”
“是啊,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讲老规矩了。”
....
秦淮茹也没有想到,贾张氏会突然跑出去。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他很清楚,如果不立刻解释清楚的话。
那事情就麻烦了。
秦淮茹连忙跑出来,看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胡说什么呢?谁不让你吃不让你喝了。”
“就是你。秦淮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嫌弃我老婆子不中用,想把我老婆子饿死,然后你再找个野男人嫁了。”贾张氏眼睛斜着说道。
秦淮茹哭笑不得:“你看看你是咱们大院里面最胖的老太太。你怎么能说我虐待你,不让你吃饭呢?”
围观的住户,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别看贾家是四合院内最穷的人家。贾张氏却吃的特别胖,足有一百八九十斤,跟一头大肥猪似的。
秦淮茹接着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是家丑不应该外扬,但是今天既然已经把大家伙惊动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大家伙可能也都知道,贾张氏特别喜欢吃止疼片。
她每天都要吃三次。那玩意是什么做的,想必大家伙也都清楚,我看来贾张氏就是已经上瘾了,咱们街道上正在大力宣传这些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能让贾张氏继续沉沦下去。”
大家伙听到秦怀茹的话,这次也算明白了过来。
“我看啊,这件事情是贾张氏不对。止疼片那玩意儿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别说贾家没钱了,就算是再富裕的人家,碰了那玩意儿也吃不消啊。”
“我看贾张氏就是无理取闹,他要是再乱搞的话,我觉得咱们就应该把他送到街道办去,让街道办把他送到专门的机构里面。”
“是啊,是啊。我可是听说了,止疼片那玩意吃多了会神经错乱的。
到时候贾张氏真的发了疯,我们大院里面有那么多孩子,要是伤到了谁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贾张氏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被秦怀茹反转过来。
她着急忙慌的想解释,但是因为吃止疼片的事情,是大家深恶痛绝的,所以大家伙压根就不听他的解释。
贾张氏吃了败仗之后,倒是没有觉得什么。
毕竟她那张老脸早就如树皮般一样厚了。
现在的关键是没有止疼片,她浑身难受啊。
第789章 贾张氏闹事儿
贾张氏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占理。
但是他并不在乎,毕竟这些年来,贾张氏什么时间讲过理了?
看到围观的住户们也在指责他,贾张氏拿出了看家本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垂着地嚎啕大哭起来。
“老贾你死的早,这帮人都欺负我。现在连你的儿媳妇也欺负我了,我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啊。我看你还是赶紧从下面上来,把这些欺负我的人全都带走吧。”
秦淮茹看到贾张氏这个样子,当时就想上去拦着她,只不过她也很清楚,就算是把贾张氏带回家里面,贾张氏还是要闹事的。
现在贾家已经搞得鸡犬不宁了,要是贾张氏再闹的话,那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围观的住户们也拿贾张氏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贾张氏年纪大了,他们要是敢碰假装试一下的话,贾张氏说不定会耍赖躺在地上。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说不定就得替贾张氏养老了。
所以大家伙只能站在旁边看热闹。
局面一时间竟然僵持了下来,贾张氏在那闹腾,秦淮茹却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傻柱回来了。
走到中院看到贾张氏在那里闹,傻柱冲上前大声问道:“贾张氏你这是在干什么?咱们大院里面刚安静几天,你竟然在这里闹事,你信不信现在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送到街道办去,让街道办把你撵回乡下让你去种地。”
如果在以往贾张氏听到傻柱这样的恐吓肯定会害怕。
她说不定当时就爬起来了。
只不过现在贾张氏是毒瘾犯了。
大家伙也知道毒瘾犯了的人,她脑子里面就只有要钱买止疼片这个念头了。
所以面对傻柱的恐吓,贾张氏非但不害怕,反而跳了起来,指着傻柱的鼻子大声说道:“傻柱。你这个没爹的家伙,一点都不有良心。当年你小的时候,我还曾经抱过你的,还曾经喂你吃过饭呢。
当时你娘嫌弃你的头太大了,想要把你溺死在水盆里面。是我上去拦住了你娘,你小子才留到了一条性命。
现在倒好,你竟然敢指责我。
我看你小子就是没有一点良心了。”
贾张氏说的那些话压根就不可信,傻柱也知道。
只不过他这个时候见贾张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中,心中竟然也有一点害怕。
“好好好,贾张氏你给我等着。”
傻柱转过身跑了,贾张氏看着傻柱的背影,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去找李东来了。
不过贾张氏并不在意,在她看来,吃止痛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是李东来来了,也不能拦着她。
贾张氏蹲在地上继续嚎啕大哭。
“秦淮茹你这个小贱人,当初我儿子娶你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谁知道的鬼迷心窍非要娶你不可结果呢,结了婚之后没有多久我儿子就死了,我儿子是被你克死的,你害了我儿子之后,现在竟然还要来害我,大家伙都来看看啊,我的儿媳妇谋财害命了。”
住户们轰然大笑,四合院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这个时候傻柱已经来到了李东来的家里面。
李东来今天休息,正在家里面睡懒觉,开门的是李小妹。
李小妹看到傻柱站在外面有些好奇的问道:“何雨柱,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着急。”
在最开始的时候,李小妹也跟着大院里面的住户喊傻柱为傻柱。
但是李东来却提醒过她,那样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对。所以李小妹从此之后就称呼傻柱的大名。
傻柱看着李小妹说道:“小妹,东来哥在家吗?现在中院的贾张氏正在闹事,我是管不了了,还希望东来哥能去管一管。”
“我哥哥正在家里面睡觉呢,我去喊他。”
四合院里面有人闹事,李小妹也提起了精神,她转身进到屋里面,将李东来喊了出来。
李东来看到傻柱竟然来找他,也感觉到有点奇怪。
“傻柱,你现在是咱们大院里面的二大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有权利管的,你现在怎么来找我来了?”
傻柱哭丧着脸说道:“东来哥你不知道这一次闹事的是贾张氏。并且她这一次闹得特别凶,还特别的不讲理,她一个老婆子我打不得骂不得,并且我把街道办抬出来了,贾张氏竟然还不服软。没有办法,我才来找你的。”
听到傻柱的话,李东来微微皱起眉头,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了。
一般来说像贾张氏这种人,她可以不怕一大爷,不怕二大爷,但是肯定会害怕街道办的领导。现在贾张氏竟然连街道办的领导也不害怕了,说明这件事情很严重。
不过李东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贾张氏这种老婆子,李东来素来是不害怕的。
他看了一眼傻柱点点头说道:“行了傻柱,别再站着了,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去中院。”
傻柱看到李东来愿意出面解决这件事情,顿时高兴了起来,快步往中院走去。
李东来跟在他后面。
两人走到中院的时候,贾张氏已经躺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旁边围满了住户,其中有一些还是其他大院里面来的住户。
四合院内有一阵子没有闹腾起来了,大家伙都觉得生活比较乏味,现在有贾张氏在这里闹,大家伙都只当是看热闹了。
如果在以往的话,李东来也不介意让大家开开眼界。
只不过马上就要到年底了,街道办要评选文明大院,所以你要是真有贾张氏在这里闹事的话,肯定影响不好。
李东来来到贾张氏跟前,贾张氏看到李东来顿时停住了哭声。
李东来冷着脸问道:“贾张氏你在闹什么,我怎么听说你连二大爷的话都不听了,你是想上天吗?”
贾张氏看到李东来下意识的有点害怕,但是仔细一想,她又勇敢的挺起胸膛说道:“你大爷。这件事情并不是我的责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儿媳妇秦淮茹不让我吃止疼片,她想要了我的命。”
“东来兄弟,你千万别听我娘的。你也知道她现在止痛片上瘾,每天都要花好几毛钱买止痛片,我们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买啊?”秦淮茹在旁边也连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李东来虽然不待见秦淮茹,并且秦淮茹还偷了他家的精钢锅没有还,但是他也不能任由贾张氏在这里无理取闹。
李东来冷着脸说道:“贾张氏,你也知道止疼片那玩意是什么做的?它其实就跟鸦片差不多,现在咱们街道上正在清理以前那些吸食过鸦片的人。
我看你也算是上瘾了。
这样吧,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到专门的戒毒机构去。”
听到这话,贾张氏的脸色顿时发青起来。
她也听说过那些机构也明白里面是怎么回事,进去的人至少得脱一层皮才能出来。
在那些机构里面,人家才不管她年纪大小呢,他的那些小手段在那些机构面前压根就没有任何用处。
贾张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道:“开玩笑呢,我刚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呢。这阵子我看到咱们大院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单调了,所以才会想着跟你们一块开玩笑。
现在好了,大家伙没有什么事就散了吧,我也要回去做饭了。”
说完话贾张氏生怕被李东来拦着,一溜烟的跑了,钻进了屋里面。
围观的住户们看到贾张氏这么容易就被李东来搞定了,顿时议论纷纷。
“还得是李东来出面。看傻柱长得无粗三大的,跟李东来相比还是差远了”
“确实是这样,自从咱们大院李东爷当了一大爷之后。咱们大院里面就安静了不少。”
“只不过贾张氏这个样子,肯定还会闹事。我看啊,以后还有麻烦。”
秦怀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住户们都离开之后,秦怀茹悄悄的来到了李东来家里面。
李小妹看到秦淮茹,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冷着脸说道:“坏女人,你来我家里面干什么?”
秦淮茹尴尬的笑道:“小妹,你忘记了吗?你小的时候我还特意经常带你一块玩呢。有一次你特别喜欢吃山上的那种果子,那种果子酸酸甜甜的,并且特别的少。我为了让你吃到果子,还专门爬到山上去摘呢,还差一点摔倒了。”
“我忘记了,我记得你还欠我家一口锅没有还给我们。“李小妹冲着秦淮茹冷声说道。
这个时候丁秋楠已经回来了。
丁秋楠现在已经隐约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她并不待见秦怀茹,但是秦怀茹找上门了,那人家就是客人,也不能将秦怀茹撵走。
她拦着李小妹说道:“小妹。我刚给你做了一身新衣服,你赶紧拿到屋里面试一试,看穿上怎么样,如果不合身的话我去找陈雪茹修改。“
说着话,丁秋楠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李小妹,李小妹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女装。
在这个年月布料特别的昂贵。
就算是李东来,也很少买新衣服。
李小妹看到新衣服顿时洗的嘴巴都合不拢,说了一声谢谢嫂子。
然后转过身就跑到了屋里面。
丁秋楠这才回过头,看着秦淮茹说道:“我家小妹是个孩子,脾气有一点直。
说的话确实可能有一点不中听,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在我们家并不受欢迎。“
听到这话,秦淮茹就算脸皮再厚,此时也羞的发红。
现在人家丁秋楠已经是大主任了,身上穿的是毛料的中山装,脚上穿的是大皮鞋,出门骑的是电动自行车。
但是她呢,现在还是一个临时工,一年到头连一件新衣服也买不起。
两者相比,有天差地别的悬殊。
看着阔太太般的丁秋楠,秦淮茹心中一阵懊悔。
当初他如果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几年的话,那么,现在丁秋楠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悔不当初啊。
秦淮茹唏嘘了一阵,勉强提起精神说道:“丁秋楠,我今天来打扰你,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确实是有事情想要找东来兄弟商量。所以还麻烦你通报一声。“
听到这话,丁秋楠冲着秦淮茹点点头转身进到了书房里面。
李东来此时正在研究晶体管收音机的结构,看到丁秋楠进来放下材料,抬起头说道:“秋楠怎么了?外面怎么那么吵呢?
丁秋楠说:“是秦淮茹来了,他好像有事情要找你。“
“那行,我现在就去见见他。事情可能跟贾张氏有关系,今天下午贾张氏闹得特别大。“
李东来说完话转身出了屋子。
秦淮如此时正站在门口,她并没有赶进屋里面,生怕被李小妹撵出来了
李东来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有什么事情吗?“
“东来兄弟。我那公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现在每天都要吃三个止痛片,如果不给他的话。我就要大吵大闹,你也知道我家里本身就没有什么钱,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他买止疼片呢?“
秦淮茹满脸祈求的说道:“你不是说能把贾张氏送到特殊机构吗?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把贾张氏送进去,说不定他就能改掉以前的那些坏毛病了。“
听到秦淮茹的话,李东来哭笑不得。
“秦淮茹你想什么好事呢?你以为那些特殊机构是你想进就进的。“
秦淮茹只是吃的止疼片,并没有犯什么严重的错误,跟鸦片相差甚远。
再者说了,这年月大家都比较穷,那些特殊机构可是要收费的。
秦淮茹肯定出不起那些钱。
秦淮茹这会儿也明白了,顿时有点失望:“从来兄弟,你不知道我那个公婆有多么讨厌,他一旦犯了瘾就会在家里面大吵大闹的。我还不敢拦着他,要是拦着他的话,他就会以贾东旭的名义来骂我。并且他还是一个长辈,我也不敢说他说他的话,他会骂我不孝顺。“
看着秦淮茹这个样子,李东来心中想说,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当初是你自己上杆子要嫁给贾东旭的。现在意识到深陷火坑之中了,已经晚了。
不过李东来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要是任由贾张氏在四合院里闹事,也不是个办法。
如果能把贾张氏撵出四合院就好了。
当然了,现在贾张氏只有秦淮茹一个儿媳妇了。
如果把她撵走的话,会被人认为是不孝顺。
不过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操作这件事情。
..
第790章 秦淮茹要把贾张氏嫁出去
李东来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想过没有?贾张氏守了那么多年的寡,也确实够辛苦了。现在他年纪也大了,咱们上面不是提倡夕阳红吗?我看完全可以把贾张氏嫁出去啊。“
此话一出,秦淮茹顿时懵逼了。
他曾经想过数个奖贾张氏撵出去的办法。
不过那些办法都有后遗症,甚至还曾经想过到市场里面买半斤砒霜,放进贾张氏的碗里面。
只不过秦淮茹害怕,事情暴露了他会被抓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能够通过,将贾张氏嫁出去来解决这个大麻烦。
不过秦淮茹仔细一想,感觉的这个方案还是有可行之处的。
在这个年月,其实还是有很多娶不到媳妇的光杆子的。
贾张氏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因为没有干过农活。远比同年纪的老婆子要年轻再加上他长得胖,看上去更要年轻一点,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在这种年纪重新嫁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把贾张氏嫁出去,那么以后就有人给贾张氏养老了,秦淮茹就能少一点负担了。
这样想着,秦淮茹重重点头说道:“东来兄弟这个办法真好,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放心,要是贾张氏嫁出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请你吃饭。“
李东来冲他摆摆手说道:“吃饭就不必了,秦淮茹只要你别在大院里面闹麻烦就可以了。“
秦淮茹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这个时候丁秋楠从屋里面出来,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说道。
“东来哥,你真觉得会有人要贾张氏那个老婆子吗?“
李东来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再说了,那个人也不一定了解贾张氏的真实情况啊。“
“可是秦怀茹想把贾张氏嫁出去,想给贾张氏找到对象也是很难的。“丁秋楠有些担心的说道。
他也赞成把贾张氏嫁出去,那样的话大院里面就能安静不少了。
李东来嘿嘿笑道:“你放心吧,秦怀茹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李东来从来没有小看秦怀茹。
虽然说在这个世界里面,秦淮茹过得比较凄惨。
但是在原着中,秦怀茹却靠着自己的一张嘴巴,将大院里面的住户全都吸了一遍。
并且最后还霸占了傻柱的屋子,秦怀茹的儿子,还拥有了整个四合院。
这样的人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谁也不会相信。
李东来预料的没有错,秦怀茹在离开李东来家之后,就开始想办法,给贾张氏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他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比较合适的人。
原因很简单,他认识的那些人都认识贾张氏,清楚贾张氏的本性。
那样的人怎么会娶贾张氏那样的女人呢?
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秦淮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媒婆啊。
只不过秦淮茹也清楚。
像贾张氏这种情况,一般的媒婆恐怕是不行。
所以他在离开李东来家之后,直接来到了阎埠贵的家里面。
这个时候阎埠贵刚做好晚饭。
晚饭很简单,就是每人一碗棒子面粥。
自从小当和阎解放搬出去居住之后,阎埠贵觉得,自己少收了不少生活费。
为了把这点生活费省下来,所以最近一阵子阎埠贵家里面吃的都是棒子面粥。
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阎埠贵打开了门,看到秦怀茹在外面,他吓了一跳。
“是秦淮茹啊,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你怎么不回家做饭呢?“
看到阎埠贵的样子,秦怀茹就知道这老东西肯定是害怕他进屋吃饭。
秦淮茹也没有逗弄阎埠贵的意思。
笑着说道:“阎埠贵,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忙。“
听到这话,阎埠贵顿时警惕了起来。
大院里的人谁不知道啊,秦淮茹最近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到处跟住户们借粮食。
“秦怀茹,你也知道我家严解放,刚结了婚,阎解成又闹出了那么多事情,家里面最近花了不少钱,连粮食都买不起了。“
听到这话,秦淮如摆摆手说道:“阎埠贵,你放心,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想问你借粮食的,事实上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送钱?秦怀茹,你是不是被贾张氏气糊涂了啊?你会这么好心送钱给我?“阎埠贵皱着眉头说道。
秦淮茹笑着说道:“阎埠贵你别着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家公婆已经劳累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到了晚年我也想让他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所以呢,我就想着让你给他找一个对象。
让他以后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坚实胸膛。“
这番话惊的阎埠贵嘴巴都合不拢了。
“你这是想把贾张氏嫁出去“
“阎埠贵,你是咱们大院里面有名的媒婆。所以我就想让你帮我家公婆找一个对象。“秦淮茹笑着说道。
阎埠贵揉了揉耳朵,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顿时明白了秦怀茹的用意。
秦淮茹肯定是觉得贾张氏是一个累赘,所以才会想着当贾张氏找对象。
只不过这跟他没有关系。
恰恰相反,他完全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大挣一笔。
因为阎解成的事情,最近找阎埠贵说媒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原因很简单,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办法找到对象,谁还找他说媒啊。
所以说阎埠贵的收入也越来越少了。
你千万别小看了做媒人的收入。
像阎埠贵这种媒人,每次说成一对,他都能得到十斤棒子面。
如果遇到有钱的人家。
人家还会送给他一斤肉。
这点东西在后室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这种物资紧缺的年代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想明白之后,阎埠贵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装出有些为难的样子。
“秦淮茹,你也知道你公婆的情况,他年纪又大人又懒,现在还特别喜欢吃止疼片,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实际情况的话,人家才不会娶他呢。“
秦淮茹说道:“阎埠贵都说没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身为媒人肯定会有办法的。“
“那是当然,当初我可是咱们方圆十里之内有名的媒人。咱们大院和附近几个大院里。有好几家都是我牵的线。只不过....“阎埠贵说着神情为难起来。
他知道这一次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遇到这种机会,如果不狠狠的捞一笔那怎么可能呢?
秦淮茹看到阎埠贵这个样子,也明白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阎埠贵你放心,你只要能把我家公婆嫁出去,媒人礼的事情,你尽管放心。”
听到这话阎埠贵重重的点点头说道:“你这孩子说的,我跟你公爹当年也是兄弟,你公爹在去世前我也曾经答应要照顾他的媳妇儿,现在帮他媳妇儿找一个好的归宿,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
阎埠贵一口答应下来。
秦淮茹在把事情交代给阎埠贵之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劝说贾张氏。
要知道这一次是要把贾张氏嫁出去。
如果贾张氏不同意的话,就算阎埠贵顺利的找到了对象,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办到。
毕竟在这个年月,就连子女都不能有父母包办婚姻了,更何况贾张氏还是秦怀茹的公婆。
秦淮茹快步回到了家里面,贾张氏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看到秦淮茹推门进来,贾张氏冲着秦怀茹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他。
这个时候贾张氏心中还在生秦淮茹的气。
秦淮茹扶着椅子坐下来。看着贾张氏说:“娘,我不是不想让你吃止疼片,而是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咱们家里就剩下那么一点钱了,黄艳玲又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咱们贾家的接班人,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得保证黄艳玲的营养,让他给咱们生一个大胖小子。所以只能委屈一点你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秦淮茹。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以后都不能吃到止疼片了是吗?我可是你的公婆啊,你这样做就是不孝顺。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实话告诉你,等到明天我还跟你闹。”
秦淮茹不急不慢地说道:“娘,事实上我有一个好办法保证你能吃到止痛片。”
听说能吃到止疼片,刚才还气呼呼的贾张氏你可坐起身来双眼紧盯秦怀茹。
秦淮茹说道:“你想过没有?咱们家里这种情况经济实在是太紧张了,是不可能给你买止疼片的,如果你要是能够嫁给一个有钱人的话,那以后不是都能吃到止疼片了吗?”
听到秦淮茹要把她嫁出去,贾张氏顿时生气了。
“秦淮茹,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我贾张氏虽然说名声不好,但是自从你公爹去世之后,我从来没有跟任何男人勾三搭四的,我守身如玉。
现在我老了,你竟然想把我嫁出去,想要败坏我的名声。秦淮茹,你太不是个东西了”。
看到贾张氏又要破口大骂。
秦淮茹连忙解释道:“贾张氏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不讲究守身如玉的说法。
再说了,现在街道上面也提倡夕阳红。
咱们隔壁大院的王老头今年也五十多岁了,不是还娶了一房媳妇儿吗?
那个时候连街道办的领导都去参加了婚礼,大家伙都夸奖王老头,娶了一个好媳妇,以后肯定能够幸福的。”
秦淮茹不紧不慢的劝诫贾张氏。
贾张氏也听说过王老头的事情,当初他还去凑过热闹呢。
王老头是木材厂的退休工人,每个月有五十多块钱的工资。
他的情况跟贾张氏差不多,在王老头三十多岁的时候。
他的媳妇儿突然得了重病去世了。
王老头辛辛苦苦的把两个儿子拉扯大了。
后来两个儿子都参加了工作,王老头也退休了,他整天没有事情干,便在公园里面看别人排练节目。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王老头就跟排练节目的一个老婆子搞在了一块儿。
那个老婆子也是死了丈夫的。
两个人的感情升温的很快,没有多久的功夫,王老头就决定要娶了那个老婆子,但是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看起来还有点老不正经。
特别是王老头的两个儿子,全力反对王老头结婚,他们认为王老头的行为,给他们丢了脸。
因为儿子和儿媳妇们的强烈反对,家里面闹得不可开交。
王老头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几乎放弃了结婚的念头。
后来街道办知道了这件事情,把王老头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找了过去,把他们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按照街道办领导的说法,王老头辛苦了大半辈子。是时候享福了。
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竟然阻拦王老头结婚就是不孝顺。
因为有了街道办出面,所以王老头才顺利的结婚。
后来街道办还把王老头的例子当成了典型来宣传老同志们结婚的事情。
贾张氏当年还嘲笑过老王老头呢。
看到贾张氏不吭声了,秦淮茹接着说道:“娘你辛苦了这么多年,咱们家的日子又太穷了,你要是继续留在家里面的话,肯定吃不到止痛片。你还不如找一个有钱的人家嫁了,还能过上好日子。”
听到止疼片,贾张氏有些动了心思。
他也清楚贾家的情况,秦淮茹连肚子都吃不饱了,是肯定不会给他买止疼片的。
这个时候黄艳玲玩了一整天,回到了家里面。
他在堂屋里面听说了这件事情,推开门走了进来。
黄艳玲看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我觉得秦淮茹说的很对。你现在还很年轻啊,要勇敢的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再说了,你要是找一个有钱的人家,那岂不是也能帮到棒梗和我吗?
到时候你再帮帮你找一个好工作,咱们一家还能过上快快乐乐的生活。”
贾张氏苦笑道:“黄艳玲,你说的太轻巧了,我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对象啊?”
秦淮茹拦着他:“娘你放心吧,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委托给阎埠贵了,阎埠贵肯定能帮你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听到这话贾张氏点了点头说道:“要是真有合适对象的话,那我就嫁了。”
等到晚上棒梗回来之后,听说秦淮茹要把贾张氏嫁出去,半梗也表示同意。
他看着秦淮茹说道:“娘,现在姑娘们家人都是要收彩礼的。到时候把奶奶嫁出去,咱们也要收彩礼。”
秦淮茹还没有想到彩礼的问题,点了点头说道:“阎埠贵找到了对象,咱们在谈彩礼的事情。”
棒梗很清楚,只要被秦淮茹盯上了,那人肯定得脱一层皮。
第791章 媒人阎埠贵
另外一边。
阎埠贵在接受了秦淮茹的委托之后,感觉到自己好像拿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原因很简单,他仔细的盘算了自己认识的那些老头们。
确实也有不少是没有结婚的,只不过那些人都比较穷,并不符合秦淮茹的要求。
三大妈看到今天晚上阎埠贵在吃饭的时候,连舔碗的心情都没有了,好奇的问道:“老头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阎埠贵摆摆手说道:“没有,就是秦淮茹委托我给贾樟是找对象,我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正在发愁呢。”
三大妈听到贾张氏要结婚,也感到很新奇。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真想出来一个人选。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们学校的刘老师,他的妻子死的比较早,后来因为出生的原因一直就没有再结婚了。我看贾张氏和刘老师挺般配的。”
阎埠贵也曾经考虑过刘老师,只不过他跟刘老师的关系挺不错的,所以不想害了刘老师。
三大妈在明白了他的想法之后说道:“老头子,你就是一个媒人,只管介绍对象,至于成不成,那跟你的关系不大。再说了,说不定人家刘老师正好相中贾张氏了。”
虽然阎埠贵也知道三大妈的说法有些可笑,但是他也不能完全否认缘分这种东西。
“行吧,等到明天我到了学校就同刘老师谈一谈这件事情。”
第二天阎埠贵一早就起来了,他看到三大妈竟然蒸了一个白面馒头,感觉到有点奇怪。
“老婆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怎么那么奢侈呢?”
三大妈笑着说道:“老头子你忘了今天你要去学校帮贾张氏说媒啊。你要是把这件事情搞定了,咱们家肯定能得一大笔钱。这点白面馒头压根就不算什么。”
阎解成正在吃饭,听到两人的对话,惊讶的说道:“爹娘。你们说贾张氏要结婚了。”
阎埠贵说道:“秦淮茹昨天晚上找到我,想让我给贾张氏找一个对象,只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搞定。阎解成你千万不要对外面说,要不然的话很可能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阎解成一边啃馒头一边说道:“爹,你就放心吧。我哪能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呢?我的嘴巴严着呢,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吃完了饭,阎埠贵去了学校,三大妈在厨房里面忙活,阎解成今天不上班,一溜烟的跑到了隔壁小王家里面。
他看着正在忙碌的小王压低声音说道:“小王,你听说了吗?咱们大院里面的秦淮茹要把他的公婆贾张氏嫁出去。”
小王惊的差点把手里面的瓷碗摔了,他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不可能吧,贾张氏已经五十多岁了。怎么可能嫁人呢?”
阎解成说道:“这是我得到的消息,绝对错不了。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小王站起身说道:“阎解成,你就放心吧,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的嘴巴是最严的。”
送走了阎解成之后,小王将屋里面的卫生打扫了一遍,然后来到隔壁找到了刘大叔。
“大叔,你还不知道吧,秦淮茹要把贾张氏嫁出去了。”
“这件事情我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呢。”
....
四合院里面没有秘密。
贾张氏要嫁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大家伙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我的天哪,贾张氏一把年纪了,竟然要嫁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看了肯定是秦淮茹不想跟贾张氏养老才会让他出嫁的。”
“以后贾张氏要是再抱老贾的灵牌的话,咱们就有办法训斥他了。”
“只不过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男人会去贾张氏呢?”
大家伙都对那一个倒霉男人很好奇。
这个时候红星轧钢厂小学放学了。
阎埠贵从教室里面走出来,看到刘老师正要回办公室,他连忙跟了上去,笑着打招呼说道:“老刘啊,你今天有几节课啊?”
“就两节,我已经上完了,现在要回办公室里面了。”刘老师笑着回答道。
阎埠贵说道:“老刘,我看你这个人也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每天不是在办公室里面备课,就是在教室里面给学生们上学。”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也知道我家老婆子死的早,我一个人孤单惯了。”老刘尴尬的笑笑说道。
阎埠贵趁机问道:“老刘,你难道就不想着再娶一个媳妇儿吗?”
刘老师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你别开玩笑了。我是什么出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者说了,我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谁会嫁给我呢?”
说起来刘老师的出身就让人感到冤枉。
刘老师的父亲,原本只是当铺里面的二掌柜。
所谓的二掌柜,其实就跟一般的仆人没有任何差别。
负责帮掌柜的,还有帮东家的干活。
放在解放后,那肯定也是一个好出身。
只不过老刘的父亲有点太倒霉了。
那个时候京城比较混乱。
当铺的掌柜的,还有东家都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
所以他们想要离开京城。
当铺里那些贵重的东西早就被打包带走了,不过当铺的东家还有好几个大宅子。
要是在和平年代,那些大宅子也能卖上不少钱,但是兵荒马乱的,这些宅子压根就卖不掉。
上铺的东家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委托老刘的父亲作为管家去管理那些大宅子。
然后他带着当铺的掌柜的悄悄的溜走了。
老刘的父亲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才得知了他们溜走的消息。
这个时候他发现竟然有半年的工资都没有拿到。
当时老刘的母亲正在生重病,没有办法,老刘的父亲只能把那些大宅子租了出去。
后来京城解放了,上面开始评定出身。
老刘的父亲因为出租过房子,所以出身成分就不太好。
当然了他也觉得委屈,想要解释。
但是却没有办法解释,毕竟那些宅子是他出租出去的。
如果那些宅子的归属权不在他的话,他凭什么能把宅子租出去呢?
就这样,老刘也得到了一个不好的出身。
看着郁闷的老刘,阎埠贵笑着说道:“老刘,我今天之所以找你,就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我们大院里面。有一个女同志,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小。
他也是早年死了丈夫的,后来儿子也死了,现在孙子也大了,也没有负担了,所以想着再寻一个老伴,度过美好的晚年生活。
咱们两个的关系不错,当初我进入学校的时候你没少帮助我,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听完阎埠贵的话,老刘瞬间惊呆了。
“这这不合适吧,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要是结婚的话,岂不是会被人笑死。”
“老刘你看看你,你的思想就太陈旧了。没错,你的年纪是大了一点,但是你毕竟还是单身呢,完全符合结婚的规定。再说了,现在上面也提倡你们这种人结婚的。如果搞得好的话,你说不定还能引起轰动,成为典型。
到时候你的出生问题也会减轻一点。”
阎埠贵接着说道:“还有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那个女同志的出身很好,他家是三代平民,你要是跟他结了婚,他肯定能护着你的。”
这番话说到了老刘的心坎里面。
“这么说,这还真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老刘身为老教员,每个月有四五十块钱的工资。
并且他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平日里也不乱花钱,这些年攒下了不少钱。
他没有生活压力,唯一不满的就是没有对象。
现在,听说有一个出身比较好的女人愿意嫁给他,老刘当时就点头答应。
最后阎埠贵又把贾张氏的情况掐头去尾的介绍了一遍。
“我要介绍给你的那位女同志名叫张大花,今年刚满五十岁。你别看他年纪大了,长得却非常年轻,并且身强力壮的,等你老了他肯定能伺候你的。”
像他们这个年纪结婚的人,已经不像那些年轻人那样讲究相貌了,只讲究个身体健康结实。
听完贾张氏的情况,老刘再次对阎埠贵表示了感谢:“那我们什么时间能见面呢?”
“不着急,这件事情我还得再安排一下。”
阎埠贵在搞定了老刘之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像秦淮茹索要报酬。
阎埠贵也太清楚了,像秦淮茹这种女人一旦贾张氏顺利的嫁给了老刘,他肯定会把这笔钱赖掉的。
所以要在两个人见面之前把钱要过来。
阎埠贵下了班之后回到四合院,把秦怀茹从家里面喊了出来。
“秦淮茹事情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你现在可以把你答应的那些钱给我了。”
秦淮茹没有想到阎埠贵的速度会那么快,愣了一下之后皱着眉头问道:“阎埠贵。你别忘了。我可是要要求的那个男同志家必须得有钱。”
阎埠贵摆摆手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这一次给贾张氏介绍的人是我们学校的一位老教员
。他进入学校的时间比我还要长,每个月能拿四五十块钱的工资。我觉得他家里的存款至少有两三千块钱,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听到这话,秦淮茹顿时放下心来,他从兜里面掏出了两块钱,递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拿过钱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秦淮茹这钱数有点不对吧,咱们当时说好的你一共要给我五块钱的,现在怎么只有两块钱了?你别不是想耍赖吧?”
秦淮茹笑着解释道:“阎埠贵,你胡说什么呢?我当时确实答应给你五块钱,但是现在我公婆还没有嫁出去,所以只能给你两块钱,你放心吧,等我公婆嫁出去之后,那五块钱我一分都不少你的。”
听到这话,阎埠贵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他跟秦怀茹约定那见面时间。
见面时间就放在了周末。
秦淮茹在回到家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实既兴奋,心情又忐忑。
“秦淮茹,你看我这么大的年纪了,长得又丑,到时候人家看不上我,那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秦淮茹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贾张氏已经五十多岁了,不能变成年轻的小姑娘。
这个时候黄艳玲挺身而出。
“奶奶,我会化妆。我可以通过化妆让你看起来年轻一些。”
贾张氏正在因为这件事情而犯愁,听到这话连忙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李东来也听住户们谈起了贾张氏要结婚的事情,心中暗叹,秦怀茹的行动效率还真是高。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周末。
贾张氏一大早就爬了起来,他把黄艳玲喊了出来,让黄艳玲给他化了妆。
黄艳玲找来脂粉,又找来雪花膏,在贾张氏的脸上忙活了足足半个小时。
化完妆之后,黄艳玲把贾张氏拉到镜子前,他指着镜子里面的那个女人说道:“奶奶你瞧一下。你是不是年轻了十来岁。”
不得不说,黄艳玲虽然不正经干,还经常在街头上混,化妆的收益还是挺不错的。
贾张氏现在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贾张氏也很兴奋,只不过他还有一个想法。
“秦淮茹你瞧瞧,我虽然说看上去年轻了,但是我身上的衣服都是那种老式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很老气,要不你把你的衣服借给我穿一下,就是你结婚时候穿的那套衣服。”
秦淮茹在结婚的时候,他已做了一套红颜色的衣服。
当时还花了不少钱,这么多年来秦淮茹一直没有舍得穿。
现在听说贾张氏竟然要借用那套衣服,秦怀茹有些犹豫。
但是仔细一想,要是贾张氏相亲成功,他不但能甩掉贾张氏这个烫手山芋。
还能得到不少的彩礼。
所以秦怀茹也就同意了。
他从柜子里面翻出了那套衣服,递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这件衣服我是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穿的,你千万不要给我搞坏了。”
贾张氏接过衣服,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就放心吧。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贾张氏进到屋里面换上了那件大红色的衣服,然后大步走出了贾家。
他刚走到院子里面,便引起了住户们的注意,大家伙纷纷围了上来。
二大妈看着贾张氏问道:“当时我听说你要去相亲了,有没有这件事情啊?”
二大妈的本意是本来是想调侃贾张氏的,但是他也太小看贾张氏了。
贾张氏听到这话,得意的扬起脑袋说道:“没有错,我今天确实是要去相亲了,我的那个相亲对象还是一个老师呢。并且家庭条件特别的好,以后我要过上好日子了。”
说完,他仰着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院。
围观的那些住户们顿时议论纷纷。
“真是没有想到啊,贾张氏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去相亲。”
“他竟然不觉得丢人,实在是太可笑了。”
“贾张氏那样的人,知道什么是丢人吗?”
第792章 贾张氏相亲
贾张氏现在才五十多岁,耳聪目明的,对于住户们的议论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并不觉得丢脸,反而觉得那些住户们是在嫉妒她。
你看看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在相亲。
那些住户们呢,别看她们其中有的还是小姑娘,却没有人要,还不如她呢。
秦淮茹有些担心,所以想安慰贾张氏两句。
“娘,你别听她们的。她们就是喜欢说人闲话,你千万不要受到影响。”
贾张氏骄傲的扬起脑袋说道:“秦淮茹开什么玩笑?我相信我骄傲啊。你看看她们,她们越是在背后议论我,就说明我做的越对。就说明我也了不起。”
秦淮茹也被贾张氏这句话震惊了,她愣了一下之后,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不会贾张氏就是厉害。
在这个年月。没有网吧,没有酒吧,没有ktv,人们在相亲的时候选择的地点往往就是公园。
贾张氏和刘老师的相亲地点也在公园。
刘老师是由三大爷陪着一块来的,他此时显得有点格外紧张。
看到那些年轻男女,刘老师有些犹豫的对三大爷说道:“三大爷。这里相亲的都是年轻人,我一个老头子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三大有些看不上刘老师了,安慰她说道:“老刘你想什么呢?你现在是谈对象,谈对象怎么能害羞呢?再者说了,你这是在追求个人的幸福。追求幸福有错吗?
这玩意儿不论年纪,你跟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本质是一样的,所以说你要勇敢。”
为了从秦怀茹那里拿到媒人礼。
三大爷也是拼了命身为恋爱导师,说出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刘老师受到了鼓励,点点头说道:“三大爷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害羞。”
两人正闲扯着,秦淮茹和贾张氏走了过来。
最先看到两人的是三大爷,三大爷冲一声,朝她们招了招手喊道:“快过来,你们快过来,我们在这边。”
听到喊声,秦淮茹和贾张氏扭头朝亭子边走过来。
刘老师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大红色衣服的贾张氏。
她皱着眉头问道:“三大爷,你不是告诉我那位女同志已经五十多岁了吗?怎么现在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啊,会不会是搞错了?”
三大爷本来还没有在意,现在听到这话仔细抬眼看去。
看到贾张氏那副打扮,他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贾张氏身穿大红色的衣服,脸上涂的白乎乎的,并且在头发上还别了一朵大红花。
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登台唱戏呢。
但是在这种状况下,三大爷也只能尴尬的解释到:“老刘,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位女同志特别的显年轻。”
一下子年轻了将近二十岁,这也太显年轻了吧。
不过刘老师并没有在意,毕竟娶媳妇肯定是要越年轻越好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暗暗的打量了一下刘老师。
刘老师石堰年纪比较大了,因为她是老师,没有干过农活,所以也显得比一般人年轻,只是头发有点花白罢了。
秦淮路压低声音跟贾张氏说道:“娘,我觉得这老头挺好的,你看看,看上去这么年轻,要是你们两个配合好了,你还再能给我生一个弟弟呢。”
“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别看贾张氏平日里能够站在大街上破口大骂,现在她却有点害羞了。
原因很简单,贾张氏也看上了刘老师。
刘老师要是年轻一点的话,当年肯定比贾东旭她爹还要帅气。
哪个老女人不喜欢帅气的老头呢?
所以贾张氏瞬间化为小女人羞羞答答的。
三大爷被贾张氏那副样子给惊住了,她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帮两人做了介绍。
“张大花,这位是刘老师,是我的同事。”
“刘老师,这位是我们大院里面的住户张大花。”
介绍完之后,按理说就没有媒人什么事情了,应该有两个相亲的人单独谈一谈,所以三大爷当时就想拉着秦怀茹离开。
秦淮茹却表示,她有点不放心贾张氏,所以要留下来。
开玩笑,贾张氏已经五十多岁了,是个老婆子,还怕刘老师吃了她呀?
三大爷很清楚,秦淮茹是想借机打探刘老师的家底儿。
他也没有在意,点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原本两个人的相亲,现在变成了三个人。
并且那个人还是相亲女人的儿媳妇儿,这让本就尴尬的刘老师更加的拘谨了。
她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张氏也觉得尴尬,先要把秦淮茹撵走,但是秦淮茹却跟死皮膏药一样。
她坐在长条凳子上看着,刘老师问到:“刘叔叔,我听三大爷说你是红星轧钢厂小学的老师。我儿子当年就在那里上学。”
有了话题,刘老师也精神了起来,她抬起头说:“你儿子是谁啊?我教了不少学生,也许教过你儿子。”
“棒梗你还有印象吗?”
“就是我们学校里面成绩最差,最喜欢捣乱的那个学生啊。”
也许棒梗的事迹太过骇然听闻。
所以刘老师脱口而出。
等话出了口她才觉察到不对劲。
毕竟现在坐在对面的就是棒梗的妈妈和奶奶。
这样说的话实在是太失礼貌了。
所以有老师连忙改口说道:“不不,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棒梗的孩子虽然调皮了一点,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她的好处啊。”
听到这话秦淮茹来的精神。
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儿子是什么德性,怎么可能有优点呢?
“刘老师,你觉得我儿子有什么优点啊?你赶紧说一说。”
刘老师现在脑门上滑下三根黑色的线条,他刚才只不过是客气了一句,这女人怎么不依不饶的。
就棒梗那种人能有什么优点呢?
只不过他现在是来相亲的,不能把事情搞麻烦了。
刘老师思索了很久,才给出了答案:“秦淮茹同志。棒梗曾经拆了教室里面的桌子用来烤火,这说明他动手能力强啊。另外他还曾经从学校的院墙上面翻出去。这说明他身体健康啊。还有,他跟街头的那些小混混关系不错。这说明他非常的讲义气,并且还有一定的领导能力。”
秦淮茹听到这些就知道刘老师是在忽悠她。
贾张氏却很高兴拍着大腿说的:“我就说嘛,我那个大孙子她本身就是干大事的,现在之所以没有干出大事来,那是因为没有机会。”
刘老师哭笑不得。
秦淮茹看到话题一直集中在棒梗身上,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刘老师,我听三大爷说过你是五星轧钢厂的老师,不知道你当老师每个月能拿到多少钱的工资呢?”
其实秦淮茹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了。
毕竟她们现在只是相亲的。
秦淮茹作为家属,怎么能一上来就问别人的收入呢?
刘老师有点犹豫,不过他看到贾张氏并没有阻拦,便点点头说道:“我比三大爷工作要早几年,所以现在每个月是五十二块钱的工资。”
听到这个工资数,秦淮茹更加满意了。
她觉得这么多钱,刘老师跟贾张氏两个人肯定用不完,到时候她们家肯定也能占一点便宜。
秦淮茹这个时候站起身说道:“刘老师,那你们两个谈吧,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秦淮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现在自然没有心情在这里跟刘老师聊天了。
秦淮茹离开之后,刘老师跟贾张氏聊了一个下午。
不得不说,贾张氏这老婆子还是挺会忽悠人的,凭借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刘老师忽悠的神魂颠倒的。
傍晚贾张氏回到家之后。
秦淮茹把她拉到屋里面,问贾张氏情况怎么样了?
贾张氏还略带害羞的说道:“这才刚相亲,哪有那么快有结果啊,不过我看那人对我挺有意思的,他约我下一次在公园里面见面了。”
看到贾张氏跟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一样,秦淮茹心中一阵讥笑,她冷声说道:“娘,我劝你还是要尽快把这件事情搞定。”
听到这话,贾张氏不满意了,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秦淮茹当年我跟你爹,那是父母包办的婚事,我压根就没有谈过恋爱,现在遇到了这个机会,我自然要享受一把了。”
一把年纪了还要学人家年轻人谈恋爱,这个贾张氏还真是不要脸。
秦淮茹冷声说道:“你谈恋爱,我并没有意见,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刘老师在回去之后肯定要打听你的消息,要是让他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你觉得刘老师还会娶你吗?还会接着跟你谈恋爱吗?”
不要知道在这方圆十里之内就没有人不知道贾张氏的。
再者说了,红星轧钢厂小学里面也有很多四合院里的孩子,刘老师要想搞清楚贾张氏的情形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贾张氏想到这些脸色骤然变了。
“秦淮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现在刘老师并没有提出要娶我,我总不能上杆子吧,况且那样也会引起人家的怀疑。”
秦淮茹看着一脸惊慌的贾张氏,冷笑道:“你呀,还真是谈恋爱了,一点脑子都没有了。咱们可以直接去跟刘老师要彩礼啊。”
听到彩礼,贾张氏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秦淮茹我一把年纪了,还能跟人家要彩礼,再者说了,现在上面已经提倡新风俗了。要是让李东来知道咱们家要彩礼的话,她肯定会收拾咱们的。”
秦淮茹冷着脸说道:“贾张氏,新风俗是新风俗,但是你们两个的年纪都很大了,是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人要彩礼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有,你如果不要彩礼的话,如果嫁过去是不是会被别人看不起呢?
现在虽然说不提倡要彩礼,但是,大家伙还都是偷偷摸摸收一点彩礼。
毕竟这是老规矩嘛。”
听到秦淮茹的话,贾张氏也来了信心。
是啊,她现在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是这一次是她要结婚了啊,要彩礼那不是应当的事情吗?
“那我该要多少彩礼呢?”贾张氏怯生生的问道。
秦淮茹说道:“我看啊,至少得五十块钱的彩礼。”
贾张氏这一次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五十块钱秦淮茹,你怎么不去抢呢?要知道咱们隔壁大院的张小花结婚,人家是十八岁的大姑娘才要了五块钱的彩礼。我一个老婆子竟然要五十块钱的彩礼,你不怕人家把你打出来啊?”
秦淮茹冷眼看着贾张氏说的:“你怎么那么傻啊?张小花是什么人,她就是一个小姑娘,才十七八岁,你呢?你经验丰富啊,况且你还会干家务,会缝鞋底子啊。娶了你之后,那个刘老师就能衣食无忧了,我看五十块钱还是便宜他了。”
贾张氏听到秦怀茹的话,她自个也陷入了疑惑中,她有那么好吗?
秦淮茹这个时候接着说道:“娘你放心这个彩礼。等到将来我会分一半给你,到时候那就是你的压箱钱了。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个钱去买止疼片啊。”
听说有钱买止痛片,贾张氏不再犹豫了,重重点头说道:“好好好,五十块钱咱们就给她要五十块钱的彩礼,不过这件事情需要你去操作,我老婆子可没有那么大本事。”
贾张氏也想明白了,既然秦怀茹要那么多钱,那就由她自己来搞定。
秦淮路也清楚,贾张氏现在已经指望不上了,笑着说:“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找三大爷。”
一般来说,商量结婚的事情都要通过媒人。
现在贾家需要彩礼,让三大爷出面,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不过三大爷在听说了五十块钱的彩礼之后,当时就把秦淮茹撵出了屋子。
三大也指着秦淮茹的鼻子说道:“秦淮茹。刘老师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假其是如果能嫁过去的话,她以后肯定会幸福的,你就不要在这里作妖了,还五十块钱的彩礼呢,就算五块钱的彩礼你也不应该要。”
秦淮茹没有想到三大爷竟然还有底线。
她冷声说道:“三大爷。别人家嫁姑娘能收到彩礼,我家嫁公婆为什么不能收到彩礼呢?我觉得你就是在看不起我公婆。
好,既然你不去要彩礼,那我亲自去,现在你就把刘老师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同他谈一谈。”
...
第793章 秦淮茹当媒人
三大爷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后悔了。
他不该为了那几块钱的没人钱,帮助贾张氏和刘老师牵线搭桥。
他原本的意思不过是贾张氏嫁过去之后,说不定能改掉以前的老毛病,这样刘老师也能够安享晚年。
谁曾想现在还没有结婚,秦淮茹竟然搞出了这么多事情。
三大爷觉得他这件婚事很难。
只不过他现在想要阻拦也很难了,因为刘老师已经被秦淮茹盯上了。
三大妈在屋内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对秦怀茹的做法感到不满。
“贾张氏这种老婆子,有人要娶她,秦淮茹已经万幸了,现在她竟然还敢提出要彩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三大爷,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应该报告给一大爷,让一大爷来处理这件事情?“
三大爷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说道:“我看还是再等一等吧。毕竟因为咱们家阎解成的事情,一大爷现在对咱们家有很大的意见。“
想到李东来,三大爷心中有些发虚。
当初他家跟李东来家的关系,那是相当的不错。
靠着李东来的指点,三大爷倒卖废品挣了不少钱。
只不过这种关系没有保持多久,因为阎解成的事情,三大爷屡次给李东来找事,李东来因此而厌恶他了。
所以,现在三大爷看到李东来就有点发怵,自然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李东来。
他只希望秦淮茹这一次做的不要太过分了。
另外一边秦淮茹拿到了刘老师的地址之后。
乘坐公交车来到了刘老师家所在的大杂院外面。
刘老师所居住的大杂院名字叫做火柴厂,大杂院顾名思义大杂院里面住的人都是火柴厂的工人家属。
刘老师的妻子原来是火柴厂的工人,后来她的妻子去世了。
按照规则来讲,火柴厂应该把房子收回去,然后分配给没有住房的工人。
但是在这个年月,工人是工厂的主人,厂领导跟仆人差不多。
工人们在大杂院里面住得久了,就会产生错觉,感觉那些房子其实就是她们自己的。
在这种情况下,厂子里面也不好意思把那些工人撵走。
靠着这种办法,很多工人在京城白赚了一套房子,等到后世拆迁的时候,她们还趁机讹诈了不少。东西。
刘老师家的情况也差不多。
跟许多大杂院一样,火柴厂大杂院的大门口也坐了一群老婆子。
她们一边晒太阳一边唠嗑,同时还肩负着大院情报中心的重任。
谁家要是有个动静,她们知道的最清楚。
看到秦淮茹挎着帆布包走过来,那帮老婆子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瞧见了吗?那边那个小媳妇儿。走路一摇一晃的,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人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她是咱们大院里面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们大院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不得不说这些老婆子常年守在大院门口,经验很丰富,只是一眼,就感觉到秦淮茹不对劲。
这个时候。
担任大愿管事大爷的王大娘站起身走上前,拦住了秦怀茹的去路。
她看着秦淮茹说:“这位女同志你是谁啊?到我们大院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秦淮茹愣住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然后笑着说道:“大娘,我来你们大院是来找刘老师的。“
“刘老师就住在后院,他现在就在家里面,只不过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啊?“王大娘追问道。
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王大娘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别人找大院里面住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有什么权利拦着人问东问西的
但是在这个年月大院里面的管事大爷,肩负着警惕敌特的重任。
所以她们有权利盘问进出大院的人。
秦淮茹也清楚这一点,连忙解释到:“大娘,我是王大花的儿媳妇儿。“
“王大花是谁?我不认识啊。“王大娘皱着眉头说的。
秦淮茹嘴角里勾出一丝隐晦的笑意说道:“你当然不认识了,王大花是刘老师的未婚妻,她还没有嫁过来,等嫁过来之后你们就认识了。“
“什么刘老师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耽误,王大娘震惊了,那些正在聊天的老婆子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秦淮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很清楚,五十块钱的彩礼太多了,如果刘老师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出这笔钱甚至有可能不给贾张氏结婚。
在这种情况下,秦淮茹就要先把风声放出去。
要是大院里面的住户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候刘老师想要再反悔就很难了。
所以秦怀茹面对那些住户们大声说道:“是啊。我公婆已经跟刘老师相了亲。
两人情投意合要不了多久就会结婚了。
我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商量她们结婚的事情。“
这个时候住户们也意识到了秦淮茹的身份。
她们有些赞叹的看着秦淮茹说道:“这姑娘竟然是王大花的儿媳妇,按理说像这种老人结婚的事情,儿女都是很反对的。她怎么这么支持呢?还亲自帮她公婆出来操办这件事情。“
秦淮茹听到这话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公公死的早,是我公婆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丈夫拉扯大的,我那个丈夫啊,他也是个短命的。我结婚之后没有几年我的丈夫就死了。
我们两婆媳相依为命,你也知道现在的日子过得多艰难呢,好在通过我们的不懈努力,我们终于熬了过来。
现在我的儿子已经大了,我看到我公婆每天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很心痛啊。
所以我就想着给我老公婆找个老伴,让她能够安度晚年。“
听到秦淮茹的话。
大院里面的那些老婆子们纷纷冲着秦淮茹竖起了大拇指。
“瞧瞧瞧瞧,什么叫做孝顺,这才叫做孝顺。“
“人家的儿媳妇一心一意为公婆着想,不像我那儿媳妇,昨天晚上我多吃了一碗饭,她竟然训斥我。“
“是啊,人家这儿媳妇实在是太好了。“
“毕竟,能为了公婆忍受别人指指点点,这儿媳妇不是一般人。“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表演功力还是很强的,简单的几句话,就树立了好儿媳妇的人设。
如此以来,刘老师想要再跟她争吵,必然会处于下风。
王大娘也是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她早些年也曾经动过要在结婚的念头,甚至还曾经处过两个对象,有一个还特别中意,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但是。
王大娘的儿子和女儿却拼命的反对。
她们觉得王大娘这个年纪还要结婚,就是不要脸。
在这种情况下,王大娘没有办法,只能跟那个男人分了手。
现在看到秦淮茹既然同意,并且热烈的支持公婆再婚,王大娘感动的眼泪快流下来了。
她拉着秦怀茹的手说道:“走走,姑娘,我送你去。“
“那就有劳你了。“
王大娘带着秦淮茹走到后院。
秦淮茹暗暗打量大杂院内的情形。
火柴厂大杂院远远不如四合院。
这里的房子都比较破旧,以前应该也就是工人们居住的地方不跟四合院一样,是王爷的府邸。
王大娘来到了后院东厢房,在门上敲了敲喊道:“刘老师在家吗?”
刘老师是一个特别孤单的人,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躲在家里面研究那些诗词字画。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刘老师连忙把那些书籍全都藏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打开了门。
她看到秦淮茹站在外面显得有些惊讶。
“你是张大花的儿媳妇吧,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还没有说话,王大娘就大声说道:“刘老师你可真有福气,竟然摊上这么好的儿媳妇儿。人家秦淮茹这一次是专门为了谈你跟王大花的婚事,找到了咱们大院里面。”
刘老师听完之后也愣住了。
按照她跟贾张氏谈好的,她们两个还要再接触一段时间,然后再谈婚事。
只不过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刘老师也只能把人家让进屋内。
另外说实话,刘老师对贾张氏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别看贾张氏是从农村来的,但是她毕竟在京城里住了那么多年,表现的特别有素质。
特别是,在确定跟刘老师相亲之前,贾张氏还从三大爷那里得知了刘老师的全部情况,包括家庭出身和爱好。
在这种情况下,贾张氏只要使出五成的功力,就能将刘老师拿捏的死死的。
刘老师心中也有同贾张氏结婚的打算。
所以看到秦淮茹连忙把秦淮茹让进了屋里面。
这个时候王大娘算是完成了任务,转身就想走,却被秦怀茹拦住了。
“大娘,你是这大院里面的管事大爷,将来我公婆嫁过来之后,还少不了你的照顾,另外刘老师和我公婆结婚也免不了打扰大院里面的住户,所以你也不如留下来,咱们共同商量一下她们结婚的事情。”
按理说结婚的事情只能是结婚双方或者是结婚双方的家人商量,王大娘没有资格。
但是她是大院里面的管事大爷,能够管理大院里面的一切事物。
所以从这方面讲,她倒是有权利参与进来。
只不过平日也没有人请她处理过这种事情,现在王大娘被秦怀茹邀请了,她感觉到格外的受尊重。
“好好好,我就在旁边听一听,不发言。”
王大娘坐下来之后,刘老师倒上了两杯茶,并且泡上了茶叶。
趁着她倒茶的功夫,秦淮茹将屋子里面的情况搞得个一清二楚。
刘老师的房间里摆满了各色木雕器具,墙壁挂着古画,中央放置着一张紫檀木茶几,几上瑰丽的青花瓷茶具和一本珍本书。
秦淮茹虽然不懂书,也不懂字画,但是她也清楚这些玩意儿价值不菲。
由此可见,刘老师家底颇为丰厚。
刘老师帮两人倒了茶之后,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笑着说道:“秦淮茹同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毕竟我现在跟张大华还没有结婚,所以就暂时以同志称呼你吧。”
“当然可以,刘老师。你可能不知道,我公婆回去之后把你好一阵夸奖,她觉得你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好人,并且身上特别有知识分子的气息,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对于知识分子都很喜欢。”
秦淮茹当时就拍出来一顿彩虹屁,听到刘老师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感觉到张大花的这个儿媳妇也是一个好人。
两人闲聊一阵子之后刘老师问:“秦淮茹同志,你刚才说的结婚是什么意思呢?可能是你公婆比较害羞,她并没有当着我的面提出来。”
听到这话,秦怀茹猛的一拍大腿说道:“哎呀,你可能不知道,我公婆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她就是那种特别保守的人,见到了小伙子都会脸红,她这一辈子只从我公爹拉过手。
当初我公爹去世之后,我们也曾劝我公婆再结婚,但是我公婆说什么都不肯,并且在随后的岁月里面。
我公婆从来没有同男同志拉拉扯扯的。”
听到这话刘老师感觉到奇怪,在这个年月女同志不同男同志有亲密的来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用得着提出来吗?
只不过他感觉秦淮茹是在夸奖贾张氏,所以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公婆确实是一个好人,我也很喜欢她。”
听到这话,秦淮茹放下了心。
她很清楚能够让刘老师这种保守的老师说出喜欢两个字,那就说明贾张氏已经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下面她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刘老师,既然你们相互喜欢,所以你们还不如赶紧结婚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三大爷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所以我才没有好意思催促。”
“三大爷最近正在为她的大儿子犯愁,管不了咱们的事情了。我这个当儿媳妇的,总不能看着公婆的幸福白白的丢掉,所以就由我来做这个媒人吧。”
女方的大儿媳妇当媒人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仔细一想,刘老师和贾张氏的婚事本身就很奇怪,所以,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王大娘凑上前说道:“秦淮茹,我觉得你就应该来当这个媒人,这是一件好事啊。就算是外人知道了,也会夸奖你孝顺的。”
第794章 贾张氏的彩礼
她现在对秦怀茹极为的赞赏。
秦淮茹感谢了王大娘之后,转过身看着刘老师说:“我已经找人算过日子了,下个星期的星期天就是好日子,到时候你们两个结婚是最好的。”
“下个星期的星期天,时间好像有点紧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戚。”
刘老师见秦淮茹如此主动。她身为男方也不好意思拒绝,想了一下说。
“太好了,咱们就把时间定在下个星期的星期天。”秦淮茹扭过头说道:“既然时间已经定好了,现在咱们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听到这话刘老师深情有些茫然。
秦淮茹解释道:“当然是举办婚礼的事情了。刘老师,我公婆的年纪虽然稍微大了一点,但是她现在也是光明正大的嫁给你,总不能连婚礼也不举办吧。”
李老师还没有说话,王大娘就点头说道:“没错,秦淮茹同志说的没有错,人家又不是做小妾的,肯定得举办婚礼啊。”
刘老师也点了点头。
毕竟在这个年月举办婚礼也花不了多少钱,另外还能收到份子钱,说不定还能挣一点呢。
秦淮茹接着说道:“现在街道上面提倡勤俭节约婚礼可以简单一点,但是,按照我们那里的规矩,刘老师,你在举办婚礼前应该给我们家送一笔彩礼。”
听到彩礼,刘老师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在他确定跟贾张氏谈对象之后,按她的规划就是直接将贾张氏娶回来,最多摆一桌子酒席,请亲戚朋友吃一顿饭就算了
现在不但需要置办婚宴,还要给彩礼,已经有点超出了他的预计。
王大娘在旁边小声说道:“现在人家大姑娘们出嫁。都会给一定的彩礼,虽然说贾张氏年纪有点大,但是人家也是家人呢,刘老师这个彩礼我看了,你确实是应该给。”
刘老师现在算是被逼到了墙角上,只能点点头说道:“我出彩礼。但是。具体要给多少彩礼呢?”
秦淮茹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也不多,也就五十块钱。”
只是五十块钱这个数字一出来,刘老师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刚才还一直帮秦淮茹说话的王大娘这个时候也不吭声了。
玩笑,现在小姑娘们出嫁也只需要四五块钱的彩礼,秦淮茹一下子就需要五十块钱的彩礼,这不是把刘老师当冤大头了吗?
王大娘小声说道:“秦淮茹这个彩礼是不是太多了?你也知道,现在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一般人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你一下子要五十块钱的彩礼。怎么感觉跟讹人一样啊?”
秦淮茹听到这话,不急不慢的说道:“我公婆跟一般的小姑娘能一样吗?你别看她年纪大了,但是才有丰富的生活经验呢,那些小姑娘懂什么?再说了,我公婆非常擅长纳鞋底子。
在家里面还做了一手好菜。等她嫁过来之后,刘老师就等着过好日子了。”
你别说,秦淮茹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有点不讲理,但是仔细想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贾张氏主打的就是一个年纪大有生活经验会疼人,这一点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没法比的。
王大娘仔细琢磨了一下,挠挠头说道:“照你这么说,真有点道理。”
“什么道理啊?人家小姑娘只需要四五块钱的彩礼,嫁妆时竟然比小姑娘还要贵重吗?”刘老师这个时候却不愿意做冤大头。
王大娘连忙劝说她:“老刘你别着急,你这么大年纪了,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再说了人家的条件挺好的,我听说了还是三代平民出身。
你娶了人家之后,以后在咱们大院里面就不会受欺负了。”
“就算是出身再好也不值五十块钱啊,这不是明摆着要欺负我吗?”
刘老师可不是个傻瓜,他很清楚,秦淮茹之所以今天会眼巴巴的找上门,就是为了要这笔彩礼。
要是入了秦淮茹的愿,那么以后他只能任由秦淮茹吸血了。
看着气急败坏的刘老师,秦淮茹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刘老师,你还是犯了糊涂。现在孤身一人,无忧无虑,就算是你有再多的钱,将来老了之后也没有人替你养老送终。”
这句话说到了刘老师的心坎里面,别看刘老师是文化人,作为从解放前走过来的人,她还是秉持着老思想。
老了之后没有人替他养老送终的话,将会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其实这也是刘老师答应跟贾张氏结婚的最大理由。
刘老师气愤的说道:“秦淮茹就算是我跟贾张氏结了婚,就能有人替我养老送终吗?”
“你别说还真有。”秦淮茹见吸引了刘老师的注意之后,这才接着说道:“你可能也知道我有一个儿子,闺女。
等你跟贾张氏结了婚,她们就是你的孙子和孙女。
你娶了贾张氏就等于说是同时拥有了孙子和孙女。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五十块钱的彩礼还多吗?”
此话一出,刘老师的脸色骤然变了。
没有错,他跟贾张氏结婚之后可不是拥有了孙子和孙女吗?
等他老了,孙子和孙女都会为他养老从中的这笔买卖太划算了啊。
虽然说的彩礼钱有点多,刘老师为了孙子和孙女还是决定答应秦怀茹的要求。
他从柜子里面出五十块钱交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这是彩礼钱,现在彩礼钱已经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秦淮茹拿到彩礼之后,并没有走,而是又接着说道:“刘老师。你和我公婆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一件大喜事,到时候还要举办婚宴,因为你们是黄昏恋,所以街道办的领导也有可能会出席。
到时候场面会十分的盛大,在那样的场面下,我公婆是不是要穿两件新衣服呢?”
这一次不等秦淮路接着解释,刘老师就点点头:“好好。我给贾张氏买新衣服。”
“你一个大男人知道什么?你应该把钱交给我,让我来给贾张氏置办。”秦淮茹双眼紧盯刘老师。
刘老师被她逼的没有办法,只能转过身,又从柜子里取了一些钱,然后还有布票交给了秦怀茹。
秦淮茹大获全胜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刘老师的家里面。
她看着旁边的王大娘说道:“等我公婆嫁进来,你们还要好好的做邻居啊。”
王大娘想到刚才秦怀茹在刘老师家里的表现,吓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个女人是个吸血鬼啊,只是三言两语就从刘老师的家里面要走了,将近一百块钱。
她的公婆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要是真嫁进到大院里面以后大院,里面肯定会闹出不少事情来。
在这个年月,大家伙都住在大杂院里面,邻居之间相互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院内的气氛非常好,谁家没有做饭,来不及做饭了,都可以到邻居家去吃饭或者是工作忙,还可以把孩子托付给邻居照管。
四合院之所以比较乱,那就是因为贾家的人整天在里面捣乱。
王大娘作为火柴厂大院的管事大爷。
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院也被搞得鸡飞狗跳的,她决定要去调查一下贾张氏。
这个时候秦怀茹并不知道王大娘心中所想,带着钱直接去了裁缝铺。
当然了,秦淮茹并没有舍得把钱全部给贾张氏做新衣服,而是她做了一件,然后给贾张氏也做了一件。
秦淮茹回到家之后,把新衣服交给了贾张氏,并且还递给了贾张氏二十五块钱。
贾张氏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直夸秦淮茹能干。
秦淮茹换上新衣服之后,有些得意的说道:“你放心,等你嫁过去之后,咱们两个想办法把那个刘老师家里面全部都掏空了,我刚才去了一趟,已经摸清楚了,那个刘老师家里面有不少钱。”
贾张氏重重点头说道:“秦淮茹,我赞成你这样做。刘老师家里面有那么多钱,他一个人又花不完,咱们家里那么穷,她不给咱们一点,那他就是没有良心。”
在贾张氏看来,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毕竟家家里面的棒梗,是她最亲的大孙子,她要攒一笔钱让棒梗干一番大事业。
棒梗和黄艳玲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也都显得格外的兴奋。
她们家的日子现在已经快过不下去了。
现在有了刘老师的帮助,总算是摆脱了危机。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王大娘此时已经在火柴厂大院召开了全体会议。
刘老师也被喊去参加了大会。
等人都到齐之后,王大娘面向火柴厂的那些住户们大声说道:“今天之所以在百忙之中把大家伙召集在一起,是因为咱们大院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家伙可能也知道咱们大院里面的刘老师马上就要结婚了。”
听到这话,那些住户们纷纷点头。
“刘老师一把年纪了,况且这些年一直单身,她结婚了是好事啊。”
“是啊是啊,她年纪那么大了,是应该有一个人照顾她了。”
“王大娘召开这次会议不会是为了帮助刘老师吧,我第一个举手报名。”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王大娘双手压低,让她们安静了下来,然后才接着说道:“今天之所以召开大会,是因为我觉得刘老师要娶的那个女人有点问题。”
随后,王大娘将秦怀茹的表现讲了一遍。
听完全过程,住户们也都皱起了眉头,她们感觉到秦淮茹也太厉害了一点。
这哪里是来帮自己的公婆做媒啊,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
王大娘大声说道:“也都清楚,咱们大院这么多年来的安宁来之不易。如果说,刘老师娶的那个媳妇也跟秦淮茹一样,那么咱们大院内永无无安宁之日,所以我决定调查假装式的底细。”
那些住户们纷纷点头赞同。
“是啊,是啊。我还没有见过像秦淮茹那样不要脸的人,竟然主动提自己的公婆索要彩礼。”
“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穿新衣服我看啊,那些新衣服肯定是被她自己穿了。”
“秦淮茹这么不讲理,她的公婆肯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咱们一定要搞清楚,不能让一个道德败坏的人进入咱们火柴厂大院。”
住户们都点头赞同,王大娘用扭头看向刘老师:“老刘啊,你觉得怎么样?”
王大娘看似是在询问刘老师,其实她是要跟刘老师达成一份协议。
那就是如果贾张氏出师跟秦淮茹一样道德败坏的话,刘老师就要跟贾张氏断绝关系。
要不然的话,大院里面就连刘老师也容不得了。
王大娘的做法看上去有些霸道,但是这是她身为管事大爷的权利。
其实刘老师在秦淮茹走之后,也醒悟了过来。
别看秦淮茹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给她当孙子。
但是刘老师却不相信,等她老了这些人真能给她养老送终吗?
刘老师觉得,到时候这些人把她撵出屋子,撵到天桥下面的概率还要更高一点。
所以刘老师也很赞同王大娘的做法。
刘老师还提了一个建议:“这桩婚事,最开始的时候是我们红星轧钢厂小学的三大爷帮我介绍的,那个三大爷跟贾张氏住在一个大院里面,你们可以去找三大爷询问贾张氏的情况。”
王大娘摆了摆手说道:“刘老师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还真是一个书呆子。那个三大爷,她能把贾张氏介绍给你,你觉得她会把贾张氏的底气告诉你吗?
况且我觉得她肯定还得了秦淮茹的钱。
所以咱们要另外找一个人,一个了解四合院的人。”
火柴厂大院跟扎钢厂大院距离的比较远,大家伙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有这样的人。
大院里面的住户很多,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有人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隔壁刘家儿子就在大钢厂里面工作。
她虽然没有住在大钢厂大院里面。
但是,她认识在新车间工作的刘光福。
刘光福可是在轧钢厂里大院里面住过好多年。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王大娘在小刘的帮助下,连夜来到了刘光福所居住的地方。
此时刘光福已经下班了,他吃完了晚饭正准备休息。
听到有人敲门刘光福打开了门。
看到外面站的是小刘,还有一个陌生的老婆子,刘光福感觉到有点奇怪。
“小刘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还有这位大娘是谁呀?”
第795章 反悔
小刘看着刘光福笑道:“刘光福兄弟怎么着?咱们有阵子没见了,你不请我到屋里面坐一坐吗?”
刘光福听到这话很明白,小刘这是有事情要找她,所以便把两人请到了屋里面,并且倒上了茶水。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之后。小刘小刘为刘光福和王大娘鸽子做了介绍。
“这位是我的工友刘光福你别看她年纪轻轻的,她在新车间里面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了,每个月能拿五十多块钱的。”
“这位是我们大院里面的王大娘。”
王大娘今天找刘光福,本来是询问贾张氏的事情,但是现在看到了刘光福,心中又产生了别的心思。
刘光福虽然上算不上帅气,但是也算是一个精壮的小伙子。
他现在工作稳定,每个月还能拿那么多的工资,而王大娘的女儿在火柴厂工作,还没有找到对象,两人从条件上来讲很般配。
刘光福看到王大娘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感觉到有点奇怪。
“王大娘你好,刚才小刘说有事情要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尽管问吧,我跟小刘是好兄弟。”
“那些事情等一会儿再说,刘光福,我刚才听小刘讲了,你家以前住在四合院里面,你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呢?”王大娘开始摸刘光福的底细。
刘光福听到这话,苦笑了两声说道:“王大娘,我也不瞒你,我跟我们家人有矛盾,所以才搬出来的。”
“在一起过日子哪有没有矛盾的?再说了,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等你结了婚你就明白,有时候父母只会教育你,其实是为了你好。
你应该想明白一点,然后搬回家里面住,这样你的父母才会高兴。”王大娘劝说刘光福。
双福微笑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小刘清楚刘光福的事情,为刘光福抱不平。
他拉了拉王大娘的一脚压低声音说道:“大娘你可能不知道,刘光福的父亲是我们轧钢厂的七级工人刘海中。
刘海中这个人特别喜欢喝酒,并且特别喜欢打孩子。
刘光福在小的时候每天都要被刘海冲打两顿。
而且每次都打的遍体鳞伤的。
刘光福也是忍不住了,所以才搬到外面住的。”
听到这个王大娘,这才明白自己误解了刘光福。
“刘光福,真的是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
“大娘没有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搬出来住了,以后都不会再回去的,我也不会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刘光福笑着说道。
王大娘看着刘光福心中一阵赞叹,这个孩子还真是一个好孩子,即使遭受了那么大的苦难,依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追求,并且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现在竟然当上了新车间里面的小组长。
王大娘也曾经听小刘讲过轧钢厂里面的事情。
现在的轧钢厂,名字叫做轧钢厂。
其实因为钢铁产业现在已经开始从京城转移到全国各地,所以扎钢厂内部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动。
以前轧钢厂全靠着那些车间生产的轧钢产品,来获取来自部委的订单。
现在部委的订单减少了不少,所以大部分的利润来源就是李东来搞的新车间和扶贫车间。
这两个车间因为生产出来的产品比较畅销,并且利润也特别的大,所以给工人们开的工资也比一般车间的工资要高。
并且每个月到了月底,工人们都能拿到不菲的福利。
当然了,待遇这么高,要求也是很严格的,听小刘说,新车间内并不是吃大锅饭。
而是根据工人产量的多少来核定工资的。
并且新车间,要求工人必须得具备一定的专业素质。所以说很多工人想加入新车间,却没有办法。
现在刘光福不但加入了新车间,还成为了车间里面的小组长,可谓是年轻有为了。
这样想着王大娘看向刘光福的眼神更加热切了起来
她笑着说:“刘光福,你还没有谈对象吧?”
刘光福连忙摆手说道:“大娘确实没有谈对象,你也知道,我的父母都不支持我,我的日子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好转的。我哪里敢谈对象啊,那岂不是耽误别人姑娘吗?”
“可不能这样说,我看你现在挺好的。大娘也不瞒你了,我有一个女儿在火柴厂工作,今年刚满二十岁。如果你有意的话,等有空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王大娘顺势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刘光福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个时候小刘说话了:“刘光福,你不要直接拒绝。我跟王燕的关系还不错,我了解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是个好姑娘,为人也很贤惠。可以考虑看一看。”
小刘真的把刘光福当成了自己的好兄弟。
他很清楚别看刘光福现在是新车间的工人,每个月能拿几十块钱的工资,但是他却没有根底。
而王大娘就不一样了,王大娘有五个兄弟,其中三个是工人,两个是厂里面的领导。
要是刘光福娶了王燕,那么刘光福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还有,王燕的姑娘确实也挺不错的,为人很贤惠。
跟现在那些小姑娘不一样,整天在街上咋咋呼呼的,是一个过日子的好女人。
刘光福也特别信任小刘,听到小刘这样说,她点点头说道:“大娘,你能够看上我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我害怕配不上你的女儿。”
刘光夫从小接受的是打压式教育,所以她这个人特别的自卑。
王大娘笑着说道:“刘光福,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在年轻人中算是优秀的了。
这样吧,等下个周末我把我女儿约出来跟你见一面,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谈,如果看对眼了我也不拦着。”
刘光福连忙答应下来,她对这个王大娘的感官也是非常好的。
王大娘来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摆出长辈的架势,为人特别和煦。
最后王大娘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刘光福。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那个人就住在你以前的那个大院里面,名叫贾张氏,是秦淮茹的公婆。”
听到贾张氏这个名字,刘光福愣住了:“贾张氏这个老婆子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跟她打交道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啊。”
这还是王大娘第一次听到刘光福说别人的坏话,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刘光福,钾长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刘光福将贾张氏在四合院内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说贾张氏将大院里面的人全都骂过来一遍,并且做事情还蛮不讲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婆子。
王大娘跟刘光福约定好见面时间之后,就急匆匆的回到了大院里面。
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刘老师。
刘老师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能够吧,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坏的老婆子呢?”
在王大娘的叙述中,贾张氏就是一个恶毒的老婆子。
她见不得别人日子过得比她好。
并且谁家要是得了好东西不分给她一点的话,她就在背后咒骂人家。
谁要是得罪了她,她就把灵牌抱出来吓唬人家。
小刘在旁边说:“刘老师,这些事情是刘光福告诉我们的,刘光福那个人特别的老实,从来不会撒谎,并且她现在已经不住在四合院里面了,完全没有必要诬陷,贾张氏。”
在刘老师确定甲粮食不是一个好东西之后,她斩钉截铁的说道:“王大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同贾张氏结婚的,等到明天我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三大爷,让三大爷转告给贾家。”
大娘欣慰的点了点头:“刘老师你能这样想,实在是太好了,像贾张氏这种老婆子娶回来哪里是一个娶一个媳妇儿啊,那不是娶一个娘吗?”
大院里面的住户在得知了贾张氏得底细之后,针对刘老师的决定表示赞成。
第二天。
三大爷跟以往一样,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三大爷是一个勤快的人,每天都会把教室打扫一遍,让学生们能够安心的学习。
他正在教室里面忙碌着,刘老师推门进来了。
三大爷看到刘老师笑着打了声招呼。
“老刘,你跟贾张氏谈的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间结婚啊?”
刘老师却板着脸走到她跟前说道:“三大爷,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跟贾张氏断绝来往,请你转告贾张氏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按理说三大爷作为媒人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失望。
但是她一想到刘老师以后不会被贾张氏拖累,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是这样啊,你放心,等今天放学之后,我就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秦怀茹,还有贾张氏。”
刘老师接着说道:“秦淮茹跑到我家里面,跟我要了五十块钱的彩礼,还要了三十块钱做衣服。麻烦你通知她们把这些钱还给我。”
听到这话,三大爷惊呆了。
昨天秦淮茹请她出面索要彩礼,她没有答应,万万没有想到,秦怀茹竟然真的跑到了刘老师家里面要了彩礼。
秦淮茹家一向是只进不出,要想把这笔钱再要回来,恐怕是有点麻烦。
所以三大爷也没有敢打保票,只是告诉刘老师,她会把这件事情转告给秦怀茹。
“三大爷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如果她们家不还钱的话,也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刘老师看到三大爷神情有些为难,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所以又补充了一句。
三大爷一口答应下来。
放学后,三大爷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四合院里面。
刚进门,就跟二大妈撞了个面对面。
二大妈看到三大爷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感觉到有点奇怪。
“三大爷,你可是一个老教员啊,做起事来怎么能没有一点稳重劲呢?”
三大爷没好气的说道:“别提了,我今天算是倒霉催的了。”
“怎么啦?”
三大爷气呼呼的说道:“你可能也知道,前两天我给咱们大院的贾张氏介绍了一个对象,我本来是好意想着贾张氏年纪大了,想让她找一个依靠,并且那个对象还是我的一个同事。人家的条件特别的好。
谁知道婚事还没有谈成,秦淮茹就跑到人家家里面给人家要了五十块钱的彩礼,还要了三十块钱做衣服。
现在人家不打算给贾张氏结婚了,还要把这些钱要回来,你说说这事闹的。”
二大妈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三大爷,你这一次到贾家,恐怕要被骂一顿了。”
三大爷也清楚二大妈的意思,只不过她现在被逼上梁山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贾家的大门
此时秦淮茹和贾张氏全都在家里面。
自从贾张氏决定要嫁给刘老师之后,秦怀茹她们就全都没有去上班了。
因为现在她们找到了一个大靠山,从此之后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的过日子了。
看到三大爷站在门外,贾张氏冲着三大爷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三大爷你可真是没有一点用,昨天我儿媳妇让你去帮我要彩礼,你竟然不敢去,现在好了,我儿子媳妇亲自出马,帮我要了足足五十块钱的彩礼呢。”
秦淮茹见到贾张氏说话有些过分,连忙上来解围。
“三大爷,你别生气,我娘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了,你今天到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三大爷冷着脸说道:“刘老师托我转告你们。她不打算给贾张氏结婚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电,在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耳边响起。
贾张氏下意识的说道:“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刘老师特别喜欢我,她还一直说着要把我娶回家呢,怎么可能呢?”
秦淮茹也皱起眉头说道:“三大爷,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刘老师已经准备结婚了,昨天我在她们家连婚礼的日子都已经商量好了。现在怎么可能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呢?”
三大爷苦笑道:“这件事情是今天早晨刘老师找到我说的。对了,她还说要你们把彩礼钱还要做衣服的钱全都还回去。”
听到这里秦淮茹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她还是很坚定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把钱还回去的,三大爷,麻烦你告诉刘老师,这些钱。就当她给我娘的补偿金了。”
三大爷满脸疑惑:“什么补偿金?秦淮茹你说清楚一点。”
第796章 刘大队的婚事
秦淮茹冷笑一声说道:“三大爷,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娘跟刘老师谈对象。
现在刘老师说不娶我娘就不娶我娘了。现在大家好。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娘该有多丢人呢?
这件事情对我娘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所以说这些钱,就是刘老师补偿给我娘的精神损失费。”
听完这一个。
三大爷终于明白了。
秦淮茹就是想要钱啊。
“秦淮茹,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相亲的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再说了,你娘跟刘老师在一块,总共也没有三五天的时间,你现在竟然要别人八十块钱,你不觉得太黑心了吗?”三大爷说道。
秦淮茹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就是要这么多钱,反正那些钱我是不会还给她的。“
听到秦淮茹的话,三大爷气的嘴角直哆嗦,很明显,秦淮茹这就是要耍无赖了。
一般来说三大爷也不愿意管这种闲事。
只不过,这次的婚事最初是由他提起的。
并且三大爷跟刘老师还是同事,要是没有办法把彩礼钱要回来的话,三大爷觉得对不住刘老师。
三大爷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做人不能不讲道理,这些钱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你现在贪了这笔钱,不心虚吗?”
听到这话,秦淮茹噗嗤笑出声来:“三大爷,你胡说什么呢?这笔钱是刘老师给我娘的补偿金,怎么不是我们的?”
三大爷见说不通,准备找贾张氏聊一聊。
他刚进到贾家的屋内,贾张氏就从屋内冲出来,指着三大爷的鼻子骂道:“三大爷你这个老东西,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家日子过得好?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家挣钱?
实话告诉你,这笔钱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还给他的。”
看到贾张氏满嘴喷粪,三大爷只能灰溜溜的逃走了。
回到家里面,三大妈看三大爷神情沮丧的样子问道:“不是去贾家要钱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钱呢,要回来了吗?”
三大爷苦笑道:“贾家都是不讲理的人,我本来是去要钱的,人家告诉我那些钱是人家的赔偿金。”
听到这个三大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头子当初我就告诉你,不让你贪那点小便宜。不听,你非要给贾张氏介绍对象,现在好了,你非但没有拿到钱,还得罪了刘老师,现在该怎么办呢?”
三大爷的肠子也悔青了。
他觉得自己当初就该听李东来的话,不跟贾家有任何的来往。
现在算是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
不过事已至此,三大爷也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他确实不是秦淮茹的对手。
第二天,三大爷在上班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刘老师。
刘老师也气呼呼的说道:“这个贾张氏,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只是见了两面而已,并没有任何关系,他竟然要跟我要赔偿金。这不是明摆着讹诈吗?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就自己去找家长室。”
听到这话,三大爷连忙拦住刘老师说道:“刘老师你可能不了解。秦淮茹就是那种破皮无赖,是你就算要去找他,也拿不回那些钱。”
刘老师误丧着脸说道:“三大爷你也应该知道,我这点钱攒的有多不容易?当老师的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这些钱可是我从牙缝里扣出来的啊。”
三大爷对这话深有同感,这个年月里教员们的工资并不高,让三大爷工作了几十年,还不如普通工人的工资高呢。
刘老师的钱要是真要不回来,三大爷也觉得对不起刘老师。
三大爷想到了一件事情,看着刘老师说:“别着急,秦淮茹虽然不讲理,但是,他在大院里面,最害怕大院的一大爷李东来。这件事情只要你找李东来出手,说不定还能够解决。”
“李东来?”刘老师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不认识人家啊。”
“老刘你可能不知道,李东来那个人特别的好,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只要你找他,他肯定会帮忙。”
“三大爷。既然你这样说了。你跟李东来肯定认识,还不如你帮我去跟李东来说一说呢。”
听到这话三大爷的神情有点尴尬:“刘老师实不相瞒。我以前跟李东来的关系确实不错,不过后来发发生了一点小事情。当然了,主要原因在我,现在我们两家的关系比较僵硬。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你亲自去找李东来。”
刘老师点点头说道:“这个没事,只不过我不认识人家,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介绍。”
“当然可以。”
就在两人商量着要找李东来解决问题的时候,李东来此时正在实验室里面忙碌。
因为有了从南方招聘来的那些人才,项目的进展非常的顺利。
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晶体管收音机的图纸已经绘画完毕了。
大会议室内。
李东来坐在主席台上大声说道:“晶体管收音机关系到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未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够提起精神,能够全力以赴。”
那些研究员们,虽然不明白晶体管收音机的重要性,但是他们特别信任李东来。
在听到李东来的话之后,纷纷举手。
“李主任你放心吧,就算是拼了老命,我们也要把晶体收音机搞出来。”
“是啊,是啊,晶体管收音机确实比电子管收音机先进多了,还是收音机提出的未来,现在国外也正在大力发展经济管收音机,我们要想不落后于人家,必须得竭尽全力。”
“我们项目组决定从今天起。不再有新休息时间,稳保证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样品的制作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研究员举起了手:“李主任。我们制造晶体管需要的一部分材料,目前在国内并没有生产厂家生产,所以需要我们自己制作,只不过现在咱们实验室内缺乏原材材料。
另外那些原材料,是管制的材料,通过正规的渠道,压根就没有办法购买到。”
听到这个消息,李东来皱了皱眉头。
他起身从那位研究员手中接到了材料的单子。
上面的那些材料,都是比较特殊的材料。
简单翻阅了一下,李东来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尽量尽快的速度购买这些材料。不会耽误生产。”
离开实验室之后,李东来找到了刘大队。
这些材料对于钢厂或者是在钢厂实验室来说,可能是极为稀缺的材料,但是刘大队身份特殊,有很广的门路。
李东来这阵子一直在实验室里面忙活,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刘大队了。
刘大队看到李东来登门,笑着说:“李主任。最近你是不是又在忙什么新的项目?”
“老刘还真被你猜中了。”
李东来现在跟刘大队的关系特别好,也没有跟他啰嗦,直接把材料单子交给了刘大队。
“现在我们实验室急需这些材料,市面上搞不到,还希望你老兄能够想想办法。”
看着纸上的材料,刘大队哭笑不得:“我只不过是个保卫干事,现在还在担任采购员的重任。李主任,你得给我发两份工资啊。”
“这个好说,等项目完成了,我会给你发一份丰厚的奖金的。”东来把事情交给刘大队之后,本来正准备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
“老刘,你今年多大了?”
大队感觉到李东来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三十一岁。”
“三十一岁还没有结婚,老刘你可是大龄青年了啊。”李东来笑着说道。
提起结婚的事情,刘大队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
“李主任你可能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每天在外面东奔西走,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一趟,什么样的女人会嫁给我啊?”
事实上,刘大队以前也曾经有过女朋友,并且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不过在见到女方父母的时候。
女方父母在得知刘大队的身份之后明确的表示了反对。
他们觉得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这一点无奈的刘大队,李东来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实验室里面的王研究员。
王研究员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今年正好三十岁。
因为常年醉心于研究,王研究员,从来没有谈过对象,她每天工作就是待在实验室里面。
也曾经有人向王研究员介绍对象。
王研究员觉得谈对象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就给拒绝了。
两个人一个整天不着家,另外一个沉迷于研究工作,如果他们两个能够凑成一对的话,倒是天作之合。
李东来笑着说道:“老刘,我们实验室里面的那个王研究员,你应该认识吧?”
“当然认识了,就是那一个经常一声不吭的王研究员吗?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就是一个哑巴。”
听到这话李东来哭笑不得:“人家只不过是不喜欢说话罢了,怎么可能是哑巴呢?“
“什么他不是哑巴?那我上一次向他询问出入证的事情,他怎么不理会我啊?“刘队长大惊。
红星轧钢厂实验室是重点实验室,并且在实验室内进行的研究都是机密的项目,所以实验室的管理很严格。
就算是研究员们也要随身携带出入证。
并且那些出证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进行更换。
所以,所以扎钢厂实验室保卫科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定期更换证件。
李东来听到这些哈哈大笑说道:“王研究员就是那个样子,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算我召开会议的时候,在会议上点到王研究员的名字。
他也只会装作没有听到。”
听到这个,刘大队彻底的无语了。他有些郁闷的说道:“他既然不愿意跟别人交流,我怎么跟他谈对象呢?”
李东来说:“这就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王研究员特别喜欢古文学。”
听到这个,刘大队的脸哭丧了起来。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读书,现在要想让他通过读书去追女孩子,那怎么可能呢?
李东来笑着说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再说了,你天天守在这里,跟王研究员有的是见面的时间,所以说压根就不用着急。”
刘大队笑着说道:“你说的也对啊。”
两人闲聊两句,这个时候到了下班时间。
研究员们晚上还要加班,所以都趁这个时间点到食堂里面吃一点饭,然后再回来加班。
看到王研究员走出来,刘大队连忙迎了上去。
看到刘大队着急忙慌的样子,李东来就知道他肯定是动了心。
别看王研究员很冷漠,其实内心也是一个活着的女人,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吃到喜糖了。
李东来看起来是在多管闲事,其实一点也没有。
在这个年月,身为领导的,应该关心下属的家庭生活。
毕竟研究员们的生活稳定了,家庭幸福了,才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研究工作中。
李东来这个时候骑着自行车往家走去。
刚走到四合院的门口,就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
那个中年人戴着眼镜,身上穿着白衬衫。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浑身散发出一股书香气息。
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老教员了。
李东来笑着说道:“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刘老师怯生生的问道:“你就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李东来同志吧。”
“你是哪位?”看到这个老教员知道自己的名字,李东来产生了好奇之心。
刘老师松了一口气。笑着解释道:“李东来同志,我是轧钢厂红星小学的教师,我姓刘。我跟你们大院的三大爷是同事。”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些事情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三大爷呢,他怎么没有来呢?”
“三大爷不好意思见你。”刘老师说道:“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来找你告状来了。你们大院的秦淮茹骗了我的彩礼钱。”
“彩礼钱?”李东来看看刘老师,突然想起来了,就在前几天,他曾经听丁秋楠讲过,大院里面的贾张氏好像要结婚了。
他嫁的那个对象就是一个老教员,当时李东来还感到好奇,什么样的老教员会娶贾张氏这种老婆子?
现在看来,人家也不傻,现在竟然直接毁婚了。
...
第797章 来自刘老师的求助
四合院外面。
李东来看着刘老师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刘老师。你跟贾张氏,你们两个属于自由恋爱,现在你们分了手,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开玩笑,人家相亲的时候就没有征求过自己的意见。
现在分了手,反倒跑到自己面前报告,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刘老师欲哭无泪:“李主任,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当初为了能跟贾张氏结婚,我给了秦淮茹五十块钱的彩礼,还有二十多块钱做衣服的钱。
现在婚事已经办不成了,我就想着把这些钱全部要回来。
但是秦淮茹却表示这些钱是我送给贾张氏的。
所以她不把那些钱还给我。”
李东来搞明白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秦淮茹的这种行为,在前世好像叫做什么没收人家的彩礼。
因为这种行为,还闹出了不少乱子。
这个年代本来是民风淳朴,从来不会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淮茹一家人却领先版本一部,竟然想到了靠彩礼发财致富的好办法。
于情于理。
李东来都不能袖手旁观。
一来这件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对四合院的名声不好,人家还以为四合院里的人,都是这种贪小便宜的人呢。
二来,秦淮茹家的行为要是传扬出去,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学到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刘老师看到李东来没有吭声,连忙又说道:“李主任真的是对不住,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跟四合院的关系都不大,现在要麻烦你,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只不过那些钱对我确实很重要。”
对于刘老师的说法李东来能够理解,七八十块钱的对谁都很重要。
李东来想了一下说道:“刘老师你放心吧,晚一点我会开会解决这件事情,你不要着急,先回去听消息。”
刘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大爷真的太谢谢你了。难怪三大爷说是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呢。”
一起三大爷李东来也想起来了,有一阵子没有跟三大爷交流了。
回到四合院内,李东来敲开了三大爷的家门。
三大爷看到是李东来站在外面,还以为他要兴师问罪,连忙说道:“一大爷。真的是对不住。我也是被老刘逼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让他去找你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之前已经找过秦淮茹他们一次了。却被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个人联手骂了出来。”
看着连连道歉的三大爷,李东来笑着说道:“三大爷,你别慌张,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要责备你。
秦淮茹拿了别人家的彩礼这件事情。我看咱们还是开大会解决吧。
一来可以做到公正公开,你也知道这是我管理四合院的法宝,只有一碗水端平,大院里面的住户才能信服你。
二来咱们也可以借着这件事情,给住户们上一课。让他们不要动一些不该动的歪脑筋。”
李东来很清楚高额彩礼的危害性。
在后世很多刚毕业的年轻人,都是因为彩礼才不能跟心爱的女孩子双宿双飞。
现在秦淮茹一家已经有了这个苗头,李东来自然要先把火浇灭,并且告诉那些主公们,这样搞是不对的。
三大爷听到李东来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李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圆满的把这次的大会开起来的。”
大会的事情交给了三大爷,李东来很放心的回到了家里面。
丁秋楠也听说了彩礼的事情,看到李东来脸色很严肃,她有些疑惑的说道:“不就是几十块钱的彩礼钱吗?到时候你想办法让秦淮茹把彩礼退还给人家刘老师不就可以了吗?用得着如此担心吗?”
说这话,他给李东来倒了一碗茶。
李东来喝了茶水之后,沉声说道:“丁秋楠你只看到了表面,没看到实际。
这次的事情并不仅仅是五十块钱彩礼的事情,你想啊,贾张氏一把年纪了,就能要五十块钱的彩礼,咱们大院里的那些小姑娘,岂不是得要一百块钱的彩礼吗?
还有一些条件好的小姑娘,要到彩礼钱岂不是更高?
另外,隔壁大院的邻居如果看到了,会不会觉得他将来嫁闺女的时候也要不要一点彩礼,这样才比较有面子呢?”
听完这番话,丁秋楠顿时醒悟过来。
她也很清楚,人们都喜欢攀比,一旦彩礼被当成了攀比的对象,那必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彩礼钱肯定会直接飙升到最后,将达到一个谁也没有办法忍受的程度。
丁秋楠说道:“东来哥,这件事情你一定得管,要不然非出乱子不可。”
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李东来已经要召开四合院大会了,肯定就是要管这件事情。
另外一边,三大爷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通知住户们晚上参加大会。
大家伙都感到有点奇怪。
“最近咱们大院里面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要说事情的话,那估计就是贾张氏结婚,然后被男方悔婚的事情了。”
“那你说这种事情也不用开大会解决啊。”
“谁知道呢?不过,咱们大院里面的一大爷很少开会,并且人家在研究所里面的工作这么忙,这一次特意召开大会,肯定有大事情发生。”
大院里面的住户都喜欢凑热闹,自从李东来当上一大爷之后,大院内安静了不少,现在看到有热闹,可看住户们都很高兴。
那些老婆子小媳妇们纷纷回家做饭,他们要尽快吃完饭之后参加四合院大会。
通知完了,住户们三大爷又来到了贾家。
他在门上敲了敲。
贾张氏本来就住在堂屋里面,他站起身就要想去开门,却被秦淮茹拦住了。
“娘,咱们家很少有客人,我觉得肯定是三大爷。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那些彩礼。所以你赶紧进屋里面躲着。”
“对对对,秦淮茹你说的对,三大爷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偏要替人家出面。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了,我早就收拾他了。”
贾张氏嘴上说的厉害,其实心中却有点发虚,他转过身,悄悄的跑到的里屋躲了起来。
秦淮茹整了整衣领,这才拉开了门。
果然外面站着的正是三大爷。
秦淮茹板起脸子说道:“三大爷,我娘今天不舒服,去医院了。你要是找他的话,可以等晚上再来。另外。我还劝你今天我带我娘去看病,医生告诉我我娘有高血压。不能受惊吓。
我怀疑我娘的高血压就是被你吓出来的。我看在咱们是大院里邻居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也不要你的赔偿了。
只不过我劝告你,你以后再敢提彩礼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得不说。
秦淮茹的脑瓜子确实是好使。
她谎称贾张氏有高血压,如此以来,三大爷以后就不敢再找事了。
只不过,秦淮茹却没有搞明白,三大爷并不是为了彩礼的事情而来的。
三大爷笑着说道:“秦淮茹你搞错了。我今天来到这里,只不过是想通知你。晚上咱们四合院里面开大会。你跟贾张氏两个人全部都要参加。”
听到要开大会,秦淮茹心中一跳,感觉到有点不妙。
她怯生生的看着三大爷问道:“三大爷这一次开大会主要是讨论什么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
三大爷当然清楚,开大会的目的只不过他害怕秦淮茹不参加大会,笑了笑说道:“秦淮茹开大会是一大爷决定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再说了,到时候你只要参加了大会就明白了。”
说完三大爷背着手转过身离开了。
秦淮茹回到屋里面,贾张氏已经从你屋里出来了。
贾张氏皱着眉头说道:“秦淮茹。你说咱们四合院里面开大会,会不会讨论彩礼的事情?”
秦淮茹阴沉着脸说道:“除了这件事情,咱们大院里面平日里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肯定是三大爷去找了一大爷。”
贾张氏听到这话就开始咒骂起来。
“这个李东来还真不是个好东西。他就看不得咱们家日子过得好。咱们只不过是挣了几十块钱,他就眼红了。”
“他现在是打主任,吃喝不愁,每个月有两百多块钱。他哪个能够理解咱们这个写收入只有十来块钱的人的感觉呢?”
“我看啊,李东来将来肯定不得好死。”
听到贾张氏越骂越起劲。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拦住了贾张氏。
“杨。你小心点,要是让大院里面的住户听到了,咱们就麻烦了。”
秦淮茹很清楚,现在李东来在四合院里面的威望很高。
大院里的住户都站在李东来这一边。要是住户们知道了贾张氏咒骂李东来,肯定会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李东来的。
李东来那小子下手太狠了。
“我老婆子已经五六十岁了,还能怕一个毛头小伙子吗?”贾张氏,虽然说嘴上说着不怕,心中却有点发虚,不在咒骂了。
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之后说道:“秦淮茹要不咱们今天晚上不去参加大会怎么样?”
秦淮茹摆摆手说道:“娘。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李东来可不好对付,咱们要是不参加大会的话。肯定会挨收拾的。另外。这一次说不定跟咱们没有关系呢,咱们要是不参加大会,那不就是做贼心虚吗?还有。娘你那么有本事。就算是李东来,要找咱那么麻烦。你也不会让他得逞的,对不对?”
看到秦淮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贾张氏气得嘴唇发青。
“秦淮茹。你别忘记了,彩礼钱你也拿了一半。另外,你还做了新衣服?要是咱们得还人家钱的话,你也有责任,所以说你别想撇清楚关系。”
秦淮茹见贾张氏。头脑清醒,连忙笑着说道:“娘,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只不过我对于李东来确实有点害怕。还得你亲自出马。”
贾张氏就喜欢听这种话,他得意的说道;‘那当然,我老婆子这辈子害怕过谁呢?‘
两人商定参加四合院大会之后,便开始做饭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李东来吃完饭之后,跟丁秋楠一块将碗筷洗刷了一遍。
在这个年月,很多男人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
他们觉得平日里在家里面不能干家务,要是干家务的话,会被别人看不起。
李东来却没有这种观点。
平日里他跟丁秋楠做家务都是一人一半,两人相互配合。
刷过碗筷,李东来本想到书房里面看一会儿书,但是看到时间不早了,为了不耽误晚上的大会,他便提前除了屋子。
丁秋楠和李小妹本来都想参加四合院大会的,却被李东来拦住了。
“我告诉过你们.院里面的事情水太深了。你们不要在里面掺合。“
丁秋楠这个时候也想起来了,他刚进入大院的时候,李东来就提醒过他。
至于李小妹。
本身就对四合院大会不感兴趣,她觉得那群住户们在那里吵吵嚷嚷的,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所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说道:“要不,咱们两个去看电影吧。“
在这个年月电影票特别贵,一张电影票,需要两毛五分钱。
一般人家压根舍不得去电影院看电影。
平日里也只有在工厂放电影的时候,他们才会凑上去看个热闹。
只不过李东来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有200多块钱,再加上实验室的补贴每个月能拿到300多块钱,而丁秋楠,现在每个月的工资也有100多块钱,他们一家的收入每个月将近400块钱。
两毛五分钱的电影票,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当然了,他们两个去看电影,肯定要带着卫东和卫国,在这个年月小孩子看电影,是不要电影票的。
丁秋楠带着孩子去看电影。
李东来才背着手来到了中院
刚定到中院就看到傻柱。
带着于菊花走了出来。
傻柱看到李东来走上前,笑呵呵的说道:“东来兄弟,今天晚上开大会,你又准备整治哪一个啊?”
听到傻柱的话李东来还没有吭声一句话在旁边拧着他的耳朵说道:“傻柱,你胡说什么呢?东来兄弟是咱们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统管四合院大会,自然是为了咱们四合院好,为了咱们四合院长治久安,你怎么能用整治这两个字来形容四合院大会呢!”
第798章 秦淮茹的应对
不得不说。
傻柱虽然说跟他的绰号不太像,没有那么傻,但是也不是个聪明人,没有一点脑瓜子。
像人家于菊花,瞬间就意识到了四合院大会的重要意义。
当然了,李东来也不会跟傻子一般计较。
他看着傻柱说的:“傻柱,今天晚上的大会跟贾张氏有关系,你也清楚,贾张氏那个人,特别喜欢耍无赖,所以等到晚上说不定有你出手的机会。
傻柱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现在虽然说是四合院里面的二大爷,但是最近一阵子四合院里面实在是太平静了。
傻柱似乎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养老。
他早就想凑凑热闹了。
傻柱看着李东来重重点头说道:“东来兄弟,你放心吧!要是贾张氏敢闹事的话,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时候秦淮如和贾张氏两个人都从大院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李东来在同傻柱说话,他们两个的神情都比较的严肃。
贾张氏愤恨的说道。
“李东来这个孙子。肯定又是在找傻柱。让傻柱等会儿要对付我们了。”
秦淮茹的心中却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傻柱当年可是他的钱包。
按照他的计划,傻柱要给他养孩子,要给贾张氏养老送终。才算是能够完成任务。
为此秦淮茹花费了很大的心力,去道德绑架傻柱。
眼看着秦淮茹就要成功了。
谁知道半路又冒出来一个李东来。
他给傻柱介绍了一个对象,把一切都搅黄了。
但是秦淮茹却发现自己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东来看到大家伙儿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转身走到桌前,轻轻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大院里面的住户,大家好!今天之所以召开这次大会,是因为咱们大院里面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情。那就是贾张氏竟然跟别人索要高额的彩礼。
在对方决定退婚之后,贾张氏并不愿意把彩礼退还给别人。”
此话一出,大院里面的那些住户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贾张氏的婚事黄了?前两天他还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像贾张氏那样的老婆子,谁愿意娶她呢?肯定是人家之前不知道他的根底,所以被他欺骗了。人家打听清楚之后,自然不会再跟贾张氏有什么来往了。”
“只不过贾张氏竟然扣着人家的彩礼,不还给人家。这也确实太不像话了。”
在这个年月里,客户们还没有形成,靠着彩礼挣钱的坏毛病,所谓的彩礼也只不过是意思一下罢了。
一般来说男方送多少彩礼,女方要把同样数量的彩礼还回去。
大家伙都对贾张氏贪污人家彩礼的行为表示气愤。
贾张氏虽然早就知道李东来这次是要对付他。
听到议论声还是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一大爷。没有错,我确实是收了人家的彩礼,也确实没有把彩礼还给人家。但是你还没有搞清楚真实的状况,就批评我,你这是要犯经验主义的错误啊。”
听到这话,李东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才几天没有见贾张氏,竟然理论水平提高了不少。
他抬头看向贾张氏说道:“贾张氏咱们大院里面不搞一言堂。我现在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你如果觉得有委屈的话,就赶紧把心中的委屈讲出来。”
家长时听到这话心中冷哼了一声。
李东来这小子什么都好,无论是能力还是威望,在四合院里面都算是一顶一的。
但是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太讲道理了。
俗话说,讲道理的人容易吃亏,特别是涉及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贾张氏自认为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总是能够占到便宜。、
虽然说他的名声不佳,但是只要能占到便宜就算是被人骂两句又能够怎么样呢?
你没有看到贾家虽然说没有人工作,生活一点不比别人差吗?
别人家都吃黑面馒头,贾张氏每顿都得吃。白面馒头
另外,在这个年月,人们即使身上有点疼痛,也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贾张氏却不一样,人家非得吃止疼片不可。
就算是身上没有疼痛,人家也经常吃止痛片。
没有办法,贾张氏就是这么豪横。
想到这里贾张氏挺起胸膛说道:“李东来那些彩礼是人家送给我的,送给我的东西,那自然就是我的啦。就像是我送给你一个馒头,你现在已经把馒头拿回家里面了,我现在要是再冲你要这个馒头的话,你会不会还给我呢?”
听到贾张氏的辩解,秦淮茹眼睛一亮。他没有想到今天的贾张氏竟然如此的聪明。
你李东来不是厉害吗?现在你该如何回答呢?
那些住户们也纷纷皱起了眉头,他们总觉得贾张氏的说法不对,但是又想不出为什么。
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好家伙,贾张氏最近是吃了什么药啊?竟然变聪明了。
李东来双手抱怀,冷笑一声说道:“如果说你送给我馒头的话,你确实不能够再收回去了,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的这个馒头,并没有附带别的条件。
比如说你送馒头是想让我帮你干什么活,如果我没有做到的话,你自然还可以把馒头拿回去。
你这次收了人家刘老师的彩礼,就是这种情况,什么叫做彩礼?彩礼就是以结婚为目的。
而送给你的钱财。
现在你们两个既然已经不结婚了,你就应该把这些彩礼还给人家。”
此话一出,贾张氏的脸色骤然变了。
那些围观的住户们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点点头说道。
“没有错。一大爷讲的一点错也没有,彩礼就是用来结婚的,现在人家已经不结婚了,那既然要把彩礼还回去。”
“贾张氏不还给人家彩礼,那就是故意耍无赖。”
“我觉得贾张氏也太不要脸了。”
....
秦淮茹本来还满心欢喜,觉得这一次贾张氏应该能拿捏得住李东来。
没有想到贾张氏精心设计的妙计,竟然被李东来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
现在那些住户们也纷纷的表达自己的愤慨,要是照这样下去的话,即使不退还那些彩礼,也会引起住户们的反感。
现在贾家的日子特别的不好过,全家人就靠着秦淮茹,在新车间每个月的十几块钱的工资过日子。
所以说,经常需要住户们的帮助。
如果说真的被住户们嫌弃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这也拦不住秦淮茹。
这么多年来,秦淮茹见过不少凶险的局面。每一次都被他化险为夷。
这一次秦淮茹觉得也不能够例外。
所以秦淮茹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轻轻的撩了撩头发,眼睛瞬间红了起来,神情凄苦起来就像是被人欺负过一样。
秦淮茹走到人群中间。抹着眼泪说道:“各位大叔,大妈,大爷,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丈夫死的早,留下我公婆还有三个孩子,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特别的艰难。
大婶你们都是我们家的老邻居了,这么多年来,正是因为有了你们家的照顾,我们才能够扛过来。
没有错。
贾张氏确实不该贪图人家那一点彩礼。
但是在这整件事情中,刘老师难道一点错都没有吗?
你们可能也知道,我公婆一把年纪了,这一次想着能够结婚,显得格外的兴奋。
他高兴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并且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所有的亲戚朋友。
现在刘老师竟然没有任何理由就跟我公婆断绝关系,不再娶我公婆了。
这他这种行为,已经对我公婆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影响。
就在昨天,我公婆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不吃不喝的,晚上也不睡觉,一直哭到了天亮。
他可是一个50多岁的老婆子了。
现在竟然被人这样羞辱,要是换做你们,你们就能够忍受吗?”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话非常有蛊惑性,那些住户们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纷纷点头说道。
“确实是这样。贾张氏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被人踹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压根就不活了。”
“那个刘老师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既然看不上人家贾张氏,那就早点说啊。
为什么非要等到马上就要结婚了,才说出来的。”
“贾张氏这一次是丢了大脸,咱们附近的人全都知道了。”
....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秦淮茹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她有些得意的看了李东来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既然刘老师给我公婆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不良影响,差点要了我公婆半条性命,那么他是不是应该给我公婆一些补偿呢?
这也是我公婆之所以不把彩礼还给他的真正原因。
当然啦,并不能说明一大爷的观点有错误。
一大爷只是被那个刘老师给忽悠了。你大爷是受了刘老师的当。”
说完之后,秦淮茹停顿了一下看向李东来说道:“一大爷,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李东来差点给秦淮茹鼓起了掌。
现在的秦淮茹以前可进步多了,以前秦淮茹只会哭哭啼啼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的能力。
现在秦淮茹竟然能够想出这么不可思议的理由,不得不说,他的本事是越来越高明了。
只不过,李东来还没有把秦淮茹看在眼里面。
他扭头看一下三大爷。
“三大爷,刘老师来了没有?”
听到这话,三大爷正要举手秦淮茹连忙上前拦住了三大爷。
“你大爷,咱们四合院开大会讨论的是咱们四合院内的事情,跟刘老师没有任何关系。刘老师,是不是不适合参加咱们的大会呢?”
秦淮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老师来跟他对质,所以说他才要想方设法的阻挠。
李东来有些好笑的,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说的没有错,这场大会确实是咱们四合院内部的大会。但是你应该明白,咱们大会的目的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肃清大院里的风气,现在你既然已经指责了刘老师欺骗你家公婆,给你家公婆造成了精神损失。那么是不是应该让刘老师来辩解一二呢?
就算是犯罪分子也有辩护的权利吧。”
秦淮茹听完这番话顿时哑口无言。
李东来没有再理会他,看想三大爷说道:“三大爷,你现在就去把刘老师找过来。让他当着大家伙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三大爷现在心中一阵佩服。
当初在召开会议之前,李东来特意让三大爷把刘老师请到了他家里面。
最开始的时候三大爷还觉得很奇怪,毕竟他的想法跟秦淮茹是一样的,这件事情是四合院内做的事情,跟刘老师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贸然让刘老师出面的话,还会引起住户们的反感
当时三大爷还劝李东来,要仔细的想一想,不要因此而得罪了四合院里面的住户。
李东来告诉三大爷,他只要按照自己说的办就可以了。
三大爷没有想到秦淮路竟然如此的难缠。
竟然会攻击刘老师。
他跑回了屋内,片刻之后,带着刘老师走了过来。
刘老师在路上显得格外的紧张,他所在的那个大院里面,从来没有召开过大会,也不知道大杂院大会是什么样的章程?
三大爷安慰他说道:“老刘,你千万别担心,我们大院的一大爷,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等一下他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他,就可以了。”
刘老师说:“三大爷,那个秦淮茹不是个好惹的。我害怕他会生什么幺蛾子。”
“你放心吧,秦淮茹在别人面前可能会比较厉害,但是,他压根就不是李东来的对手。”
听到三大爷说的如此笃定,刘老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两人来到会场中间之后,李东来看了看两人说道:“三大爷,你把刘老师的身份介绍一遍。”
三大爷指着刘老师大声说道:“各位住户。这位是我们轧钢厂学校的刘老师。当初,我就是把刘老师介绍给了贾张氏。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大院里的住户其实是有不少人认识刘老师的。
毕竟他们的孩子有很多都在轧钢厂小学上学,刘老师曾经教过他们的孩子。
现在刘老师站在那里,立刻引来了不少住户的赞同
“刘老师可是一个好人呐。当年我儿子因为没有交学费,学校里面催的紧,是刘老师帮忙求的情。”
“我家的儿子是个不听话的,经常家里面捣乱。幸亏刘老师严格管教他才能考上初中。”
“没错,没错。刘老师是个好人。”
第799章 贾张氏撞树
秦淮茹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早就安排好了。
只不过事到临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站在旁边。
李东来看着刘老师问道:“刘老师,现在秦淮茹指控你伤了她公婆的心,给她公婆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损失。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刘老师苦笑道:“没有错。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反悔了。但是我也是有原因的。”
听到这话,秦淮茹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
指着刘老师的鼻子说道:“刘老师既然你已经说这件事情是你的错。那么你怎么还好意思,把那些彩礼要回去呢。”
刘老师是一个老实人,面对咄咄逼人的秦淮茹,一时间面红耳赤,竟然说不出于菊花来了。
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说道:“秦淮茹,你这是在干什么?现在我在问刘老师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马上在旁边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去。”
李东来的声音很大,秦淮茹吓了一跳,只能老老实实的躲到一边去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是暗暗的给了贾张氏使了一个眼色。
贾张氏在接到秦淮茹的颜色之后,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妙。
他很清楚,要是李老师把事情说出来的话,那么他就会有大麻烦了。
只不过这也不到贾张氏
只见他啊了一声,就冲上去指着刘老师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老东西,你就是一个负心汉。当初咱们在公园里面聊的多好啊。你当时还表示要娶我。我也表示非你不嫁咱们两个相见恨晚。你还告诉我,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我,当时我特别的感动。
我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是遇到了真爱。
谁知道,你转眼间竟然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
你就是一个负心汉,没有一点良心。
现在你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想要侮辱我?
我今天跟你拼了。”
贾张氏对着刘老师移动猛喷。
将他喷的狗血淋头之后,突然扭头冲着刘老师就要撞过去。
事情发生的很快。
大院里面的住户正因为听到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而震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贾张氏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压根就来不及阻止。
秦淮茹当然清楚,贾张氏的想法更不会阻止了。
只有李东来一直在盯着贾张氏。
他总觉得这老婆子是有别的打算,看到贾张氏冲着墙撞过去。李东来轻轻的伸出脚。
贾张氏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李东来的动作,直接被绊倒了。
他躺在地上装出一副受伤了的样子,哼哼唧唧。
“哎呀,我老婆子不活了呀。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被别人抛弃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大院里的住户看到贾张氏这个样子,都有一些过意不去。
毕竟贾张氏年纪已经大了,在这个时候还要收拾他,好像有点不讲道理。
就连傻柱也觉得这件事情这样搞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让贾张氏轻生。
傻柱拉拉李东来的胳膊说道:“东来兄弟,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贾张氏已经这样伤心了,你看他刚才都要自尽了。要是咱们再逼他的话,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咱们可怎么办呐?”
刘老师本来还想着要回那笔钱,看到贾张氏又是撞墙,又是失声痛哭的样子。
他心中也软了。
刘老师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这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我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就算了?”
贾张氏听到他们都这样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心中暗骂到这些人都是傻子。
竟然被他的三言两语给骗住了。
就这样的人,活该被他欺负。
秦淮茹心中一阵暗喜,他太清楚贾张氏的性子了。
像贾张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尽呢?贾张氏,只不过是在耍花样罢了。
“哎呀,我老婆子不活了呀。这些人都欺负我,我还被人抛弃了,我一把年纪了现在。还要被人家侮辱。我老头子啊,当时你走的时候,就应该把我一块儿带走啊。”
贾张氏看马上就能取得胜利了,他当时就开始更加精彩的表演了。
就在这个时候。
李东来突然大吼了一声:“贾张氏你给我闭嘴!”
正在大声哭泣的贾张氏,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断了电的收音机一样,声音戛然而止,躺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李东来。
李东来指着贾张氏的鼻子说道:“贾张氏你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以为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别人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
贾张氏张开嘴巴,正想接着嚎啕大哭,李东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然后指着旁边的大树说道:“撞啊,你现在马上就撞啊。”
贾张氏哪里敢撞啊,他刚才是不过是假装罢了。
在看到李东来真的发火了,贾张氏缩了缩脖子,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了。
李东来接着说道:“你骗了人家的彩礼,现在竟然还要寻死寻活,像你这样的人。
就不配住在咱们大院里面。
我现在就去街道办,把这件事情报告给街道办的王主任。让街道办的王主任来处理你。”
贾张氏听到这话。顿时慌了。
连忙跪倒在地上,拉住李东来的腿说道:“一大爷,我再也不敢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现在就把那些钱全都退给刘老师”
看到贾张氏这个样子,大家伙儿才明白,原来贾张氏刚才是在骗他们。
大院里面的住户顿时气愤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贾张氏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敢骗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把咱们当什么了?”
“是啊,是啊,亏的咱们刚才还为他担心呢。”
“要不是有了咱们的一大爷,这一次咱们肯定又被贾张氏给欺骗了。”
“我看了还不如直接把贾张氏撵出去。”
“你这种想法很好,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贾张氏并不是京城人的身份。要是离开了咱们四合院,他只能回到老家。贾张氏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干过农活。
要是回到老家的话,那岂不是要了他的性命。”
“贾张氏是不是个东西心肠歹毒,咱们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没有活路。”
....听到大院住户们的议论声,李东来心中一阵唏嘘。
这些年他也曾想过直接把贾张氏撵出四合院,不让贾张氏在这里面捣乱。但是大院里面的住户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虽然屡次被贾张氏欺骗,并且还经常被贾张氏薅羊毛,但是他们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张氏被撵走。
当然了,李东来并没有因此而责备那些住户们。
毕竟这些住户们只不过是因为心地善良罢了。
错并不在住户们,而在于欺骗住户们的贾张氏.
李东来扭头看向秦淮茹说道:“秦淮茹现在还需不需要刘老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遍啦?“
秦淮茹没有想到贾张氏已经拿出了看家的本领,竟然还是被你收拾了,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放弃了。
秦淮茹尴尬的笑笑说道:“一大爷不用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家公婆做的不对。你放心我们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现在就把那些钱全部都还给刘老师。“
说完话,秦淮茹跑到了屋里面。
片刻之后。
他带着钱跑了出来,将钱递给刘老师说:“刘老师,这里是你的50块钱彩礼钱,我还给你了,这件事情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我们家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
听到秦淮茹的话,刘老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是,那是咱们这一次只不过是误会。“
说这话,刘老师就要把钱装进兜里面。
李东来突然说话了:“秦淮茹据我所知除了这些彩礼钱之外,刘老师还给了你不少做衣服的钱,那笔钱呢?“
秦淮茹的脸色骤然变了。
那些钱他全部都做成了衣服。
压根就没有办法还给刘老师。
只不过现在看到李东来不依不饶的样子,秦淮茹也清楚,如果今天不把这笔钱也还上的话,李东来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秦淮茹眼睛一转,看到傻柱就站在旁边,他连忙跑到傻柱的面前。
“傻柱,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这些钱不还的话,我们家就会有大麻烦。我知道咱们哥之间以前闹的不愉快,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坏人。
所以说现在想跟你借30块钱,你放心。这笔钱借了,我肯定会还你的。“
傻柱本来正在看旁边看戏。现在看到秦淮茹竟然问他借钱。顿时愣住了。
傻柱也想直接拒绝秦淮茹,但是他却说不出口来。
秦淮茹看到傻柱没有,直接拒绝他,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
“傻柱你放心,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绝对不会赖账的,只要你把钱借给我。我不出两个月就能把钱还给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好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家陷入困境而袖手旁观的。“
傻柱看着秦淮茹心顿时有些软了。
他从兜里面掏出了30块钱,递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这笔钱你拿着,只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些钱你可要尽快的还给我,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家是我媳妇儿在管家.这些钱是我偷偷的藏下来的。要是你不还给我的话被我媳妇儿知道了,我就会有大麻烦了。“
大家伙看到傻柱跟秦淮茹在那里嘀嘀咕咕了一阵,竟然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递给了秦淮茹,都感到有些惊讶。
“傻柱,这个傻子上过了这么多次当了,竟然一次都没有吸取教训。“
“他竟然把钱借给秦淮茹,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一大爷怎么不管管这件事情啊?“
李东来也当然看到了,傻柱借给秦淮茹钱,他并不打算阻拦。
没有错,李东来跟傻柱的关系确实不错,但是傻柱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并不是一个孩子。
他做什么事情,没有必要向别人报备。
还有傻柱这个人,目前对秦淮茹还抱有一丝幻想。
如果不让他狠狠的再一跟头的话,傻柱是不会放弃这种幻想的。
可以这样的想法,李东来就当没有看到。
刘老师拿到了钱之后,冲着李东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道:“李主任这一次真的是要感谢你了。这些钱可是我多年的积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压根就要不回来这些钱啦。“
李东来笑着说道:“刘老师,你身为老师工资也不高,好不容易攒一点钱,不要花在不必要的事情上面。“
刘老师明白李东来的意思,连连点头。
一场大会圆满结束。
李东来冲着住户们说道:“今天的大会。想必大家伙也看到了。
贾张氏竟然跟别人索取高额的彩礼,这已经跟咱们街道办制定的规则相违背了。
所以说从今天开始,咱们大院里面谁要是再敢索取高额彩礼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李东来的话,那些住户们纷纷点点头。
“没有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本来小两口子还年轻。生活就十分的不容易了。现在竟然还要出那么多彩礼,结了婚之后他们该怎么过日子呢?“
“是啊,是啊,咱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蔓延开来。“
“李东来主任说的太对了,贾张氏的事情很有教育意义。“
“难怪李东来会因为这件事情开大会呢。“
“原来他是想借开大会来教育我们啊。“
....
在这个年月,人们的思想还都是比较淳朴的,并不是事事都往前看。
大院里面的住户们很快想明白了。
李东来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回家去了。
我本来这件事情李东来以为就可以因此而告一段落了,没有想到等到傍晚的时候,傻柱鼻青脸肿的敲开了门。
看到傻柱这个样子,丁秋楠显得很惊讶。
“傻柱,你这是怎么了?”
傻柱无奈的说道:“嫂子,我被于菊花打了一顿,撵出了屋子。不知道能不能在你家里面住一个晚上。”
听到这话,丁秋楠瞪大眼睛诧异的说道:“傻柱,你们夫妻两个的感情不是特别的好吗?怎么会打架呢?”
在最开始的时候,于菊花确实经常冲着傻柱动手。
只不过这些年随着于菊花,生了孩子脾气也好多了,两人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动过手了。
所以说,看到傻柱又挨了打,丁秋楠觉得很奇怪。
“傻柱,你做了什么得罪于菊花的事情了?于菊花,怎么会下得了这么狠的手呢?”
第800章 傻柱借钱
李东来刚拉开布帘子,就看到一团黑影迎面扑来。
霍,暗器!
他一个侧步,侧身躲闪的同时伸出手轻轻一抓。
呵,擀面杖!
李东来抬起头看向傻柱,傻柱尴尬的挠挠头,“东来兄弟,我还以为是许大茂那孙贼呢!”
许大茂??
李东来准备把擀面杖抛回去,刘岚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
她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好奇,这人真是帅气,哪怕拿着根擀面杖也很帅气。
李东来被她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看向傻柱,“雨柱,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出来说话。”
然后他转身出了后厨。
傻柱瞪刘岚一眼,“想啥美事呢!东来是咱们轧钢厂医院新来的医生,听说今天转正了。”
“医生哦...”刘岚乌黑眼眸中尽是失落。
她想找一个小伙子结婚,好摆脱李副厂长的纠缠。
医生肯定看不上她这种二婚头。
傻柱出了后厨,李东来站在树荫下等着他。
还没等李东来开口,傻柱就感激的说道,“昨天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
如果不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在老鼠夹子里夹一只活老鼠。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非让我赔一千块不可。”
“啥主意?我啥时间给你出过主意?”李东来神情茫然,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傻柱的眼睛,“何雨柱同志,你可别乱说话。
被贾张氏知道的话,她会饶过你?”
傻柱挑起眼皮思索片刻,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是,是,是那只活老鼠,自己钻进老鼠夹子里,被夹住了。”
“这样就对了嘛。”
李东来把聚餐的事情告诉了傻柱,让傻柱给小妹带话。
傻柱连连点头,“放心,我回去就告诉你家小妹。”
他脸上挂满笑意,心里却很酸楚。
李东来才来不到十天,就转正了,工资48.5。
晚上还能跟着医院领导一起大吃一顿。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而他自己,还欠贾家两百块钱。
早晨,三大爷阎埠贵把募捐玩砸了。
也不知谁大嘴巴,把募捐箱是空箱子的事情,传扬出去。
四合院没有一家愿意捐款。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傻柱看看李东来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了主意,他快步上前,拦在了李东来面前,“东来哥,要不你借我一点钱吧?”
“借钱?”李东来被傻柱的脑回路给搞糊涂了,“雨柱兄弟,我第一个月工资还没拿到。”
“也是,我是急糊涂了!”傻柱挠挠头皮:“那你什么时候能够拿到工资啊?
要不,你先去厂后勤处先预支一些,借给我。“
“等我拿到工资就还你,现在还差五十二块钱。“
“哎,东来兄弟,你别走哇...”
傻柱看着李东来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吐沫,“不就是借你点钱吗,看把你吓的!”
...
由于要聚餐,内科诊室的五位医生和三位护士,在下班铃声响起时,都齐聚在医院门前。
聚餐地点是正阳门小酒馆,距离轧钢厂足有十里地。
那么,问题出现了,该如何去。
步行肯定不行,十里至少要走一个小时。
五位医生和三位护士,只有四辆自行车。
那么按照常理,每一辆自行需要载两个人。
但,计算下来,多了一位男医生。
这年代,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朋友逛公园恨不得距离八丈远,跟陌生人似的。
同乘一辆自行车,也会被人骂不正经。
那几个医生和护士相互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向丁秋楠和李东来。
他们不约而同骑上自行车,狂奔而去。
“丁医生,李医生,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来!”
同事们的举动,让丁秋楠心花怒放。
队友给力!
不过她表现出来的却是嗔怒,跺着脚噘着嘴,“这帮人,也太过分了,把咱们两个丢下,自己跑了。”
她走到李东来身旁,怯生生的问,“东来,就这么一辆自行车,要不我步行...”
李东来看着丁秋楠娇羞的小模样,内心一阵无语。
这师傅还真是主动。
这样也好,作为徒弟,只需要躺平就好了。
李东来在丁秋楠欣喜的目光中,走到二六飞鸽自行车前,看着车子把上绑着的的淡蓝色绣花手帕,他嘴角抽搐两下。
这自行车太梦幻了,梦幻得和京城陈旧的色彩不符。
硬着头皮骑自行车上,双手小心错过手帕,双脚耷拉在地上。
“上来吧,师傅。”
“等会你可要慢一点。”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工人们簇拥着向大门口走去,丁秋楠没好意思揽住李东来的腰。
夕阳下,一辆二六女式自行车,载着一个五粗六大的汉子和一个身材窈窕的青春女孩。
这一幕,让工人们都惊得合不拢嘴。
“快看,是医院的丁医生和李医生。”
“他们咋骑一辆自行车呢!”
“我看关系不一般,丁医生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嗨,你别说,男的壮得跟头牛似的,女的漂亮得跟朵花一样,还真是般配。”
...
自行车上,丁秋楠听到路边传来的小声议论。
她小脸发烫,小手发抖。
她太佩服自己的勇气了。
丁秋楠,加油!!!
而李东来则坦然许多,他卖力的蹬着自行车,迎着淡淡的阳光,向小酒馆奔去。
他饿了。
一路上,也许是因为李东来到这个年代后还没骑过自行车,也许是这是一辆二六女士自行车的缘故。
李东来总感觉有点扶不稳车子把,车子晃来晃去。
再加上路上行人很多,偶尔还有小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骑着骑着,李东来不得不捏了一下车闸。
自行车猛地顿了一下,后面的丁秋楠不由向前冲去,胳膊不由抱紧李东来。
“哎吆,东来,你慢点,别急。”
“呵,有点紧张。”
丁秋楠看到旁边的老大妈投来古怪的目光,小脸有点发烧,她刚想松开手。
李东来感觉到背后的温软,嗅到那股独特的体香味,一时间竟有点意乱情迷。
自行车冲着一片坑洼地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你慢一点,慢一点!”
自行车从一个坑洼,冲进另一个坑洼里,丁秋楠又连忙揽住李东来的腰。
“我受不了了!”
她小粉拳,在李东来身上轻捶一下,“你故意的吧。”
“师傅,我怎么可能呢?”李东说话间,一不小心就让自行车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哎哟!你绝对是故意的!”
等两人到了小酒馆时,刘芳发现两人的脸都是红扑扑的。
她明白了,这对师徒之间的距离,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这对师徒,亲密无间哦。
...
第801章 无线电厂
在去年李东来还只不过是医药行业的专家,但是随着电动自行车的热销,大家伙才发现李东来在机械行业也有深厚的造诣。
甚至还有人传闻李东来还精通天文地理,张厂长对此也感兴趣,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李东来一二。
李东来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了:“指点算不上,我们实验室现在在研究晶体管收音机。虽然说晶体管收音机跟电子管收音机有很大的差别,但是他们的主要原理还是一样的,咱们这次是互相交流“
说这话几个人一块儿进到了生产车间里面。
无线电厂的生产车间,比一般的生产车间要干净不少,地面上看不到灰尘,桌子上也擦得一干二净的,只不过李东来还是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李东来也不好说什么。
看到几个人走进来,张晓岚举起了手说道:“厂长,我这里出现了问题,今天咱们车间里面生产的电路板全部都不达标。“
张晓岚是负责检测的,电路板质量不达标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装配在收音机上。
特别是电路板生产出来之后,想要再重新修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有的时候想在电路板上找到出毛病的地方,比登天还要难。
张厂长看了那一大堆电路板都有几十个,他的脸黑的跟墨水一样。
在这个年月,电路板的生产技术并不成熟,生产成本也特别的高,。一块电路板的生产成本就高达二十块钱。
这一堆电路板全都坏了,无线电厂至少得赔好几百块钱。
张厂长看着张晓岚说道:“张晓岚同志,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你们查清楚了吗?“
张晓岚是质检组的组长,同时他也负责分析生产中的问题,保证生产能够顺利的进行。
听到张厂长的问话,张晓岚叹一口气说道:“张厂长,这就是我们把你请来的主要原因了。事实上在发现了第一块不合格的电路板之后,我立刻组织了技术人员对整个生产过程进行了检查,但是我们这些技术人员并没有在生产的过程中发现任何问题。
车间内工人都是熟练的工人,他们无论是技术还是操作,全都符合咱们工厂的规定。“
听到这话,张厂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作为收音机的设计者,张厂长当初为了能够工厂的工人们顺利生产出合格的收音机,设定了一整套完整的生产流程。
只要工人们按照流程生产,一般来说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这个时候张厂长看到李东来拿起一块电路板,有些好奇的问道:“李主任,你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李东来笑着摇摇头说道:“电路板这玩意儿仅仅是靠眼睛看,是看不出来毛病的。“
这话引来了一阵轰然大笑。
旁边那些围观的工人们早就对李东来比较好奇了,他竟然能跟正常的肩并肩的走进车间里面,说明他应该也是一个厂领导。
这些工人们对一般的厂领导并没有任何好感。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竟然跑到咱们这里来冒充技术人员。“
“他难道不知道吗?电路板可是高科技,就算是大学里面的那些教授,也不是说想碰就碰的。“
“我看啊,这家伙就是个酒囊饭袋。“
听到工人们的议论声,张厂长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扭过头大声说道:“你们全都住嘴,这位领导是咱们精诚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现在风靡全京城的电动自行车就是李主任的手笔。“
听到张厂长的话,那些工人们都明白了李东来的身份,不过他们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电动自行车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跟咱们的收音机压根就没有办法相比“。
“是啊是啊,电动自行车其实就是自行车加了一块电池。就连小孩子都会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觉得咱们厂长也太看得起这位李主任了。“
....
张厂长也是被这些工人们搞得满头是包。
他冷眼看向张晓岚说道:“张组长,你们的工人难道不懂得一点规矩吗?”
张组长虽然用歉意的语气说道:“厂长。还不了解咱们厂的这些工人吗?大家伙素来看不上那些没有本事的人,特别是讨厌那些。没有本事的,厂领导。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在张晓岚看来,李东来刚才拿起电路板的行为,已经是在质疑他的专业了。
他身为质检组的组长,精通电路板的生产全过程现在都找不到毛病,李东来一个外人反而在这里指指点点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张厂长也是被这帮工人们气坏了。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对于工厂来说,工人才是工厂的主人,他身为厂长,也没有办法,命令工人们跟李东来道歉。
张厂长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这些工人们一点事都不懂。”
李东来并没有在意,而是背着手在车间里面转了起来。
张厂长看到这种情况跟在他后面诧异的问道:“李主任,你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李东来笑着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觉得有点奇怪。”
又疼,那些围观的工人们听到李东来的话,再次笑出声来:“开什么玩笑,咱们车间里面的生产流程是经过仔细研究的,那个领导,我看他就是在不懂装懂。”
“这样的人呢,简直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
工人们正在议论李东来,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扭头看向张厂长说道:“张厂长。你们车间里面没有消除静电的地方吗?”
听到李东来的话,张厂长顿时有些懵逼了:“什么是消除静电?”
李东来看到张厂长这个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厂长,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些电子管在生产的过程中,如果有静电破坏的话,那么电子管内部的结构就会发生变化。最终导致电路板没有办法正常运行。”
张厂长本身就是科班出身,又是技术人员,听到这话脸色骤然变了。
他太了解静电对于电子管的危害了。
张晓岚却有点不以为然的说道:“李主任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什么静电的,不就是我们脱毛衣的时候噼里啪啦发出的那种玩意儿吗?我们在生产电子管和电路板的过程中,手上从来都不带静电。”
看着一点笃信的张晓岚,李东来觉得这些工人的科学知识水平应该再提高一点。
“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是是不是理解静电的原理。静电就是一种处于静止状态的电荷或者说不流动的电荷,当电荷聚集在某个物体上或表面时就形成了静电,而电荷分为正电荷和负电荷两种,也就是说静电现象也分为两种即正静电和负静电。
静电是通过摩擦引起电荷的重新分布而形成的,也有由于电荷的相互吸引引起电荷的重新分布形成。
也就是说只要有摩擦就有静电,即使那些静电微乎其微,没有办法表现出噼里啪啦的现象,但是他却可以击穿电子管的内部。”
听到这话,张晓岚疑惑到:“李主任,你说的那个静电既然这么厉害,那我们以前为什么没有遇到过呢?”
那些围观的工人们也纷纷点头说道。
“是啊,既然咱们都带电,那咱们生产出来的电子管为什么以前没有坏?”
“我看啊,这个人就是在胡扯。”
“他里八嗦的搞了一大堆名词,想要忽悠咱们。”
张厂长这个时候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他们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
那些工人们吓了一跳,张厂长到底在工厂里面有很高的威望,那些工人们个个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张厂长扭头看向李东来说道:“李主任。关于静电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够解释清楚,这可能关系到我们车间的良品率。”
李东来笑着说道:“同志们的问题提得很好,静电能够产生,也能够消除,特别是在空气湿润的时候,静电产生的数量就会比以往更少一些。
所以说在春夏秋几个季节,你们车间的良品率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到了冬季天气干燥,静电的危害就显现出来了。”
听到李东来的话,张晓岚这个时候也点点头说道:“没有错,在以前咱们车间里面确实也有不良的产品,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工人们没有按照规章制度操作呢。现在想来也是由静电导致的。”
张厂长看着李东来追问道:“李主任,你说的那个静电。难道就没有办法避免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冬季就不能够生产电子管了。”
李东来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其实要避免静电有很多种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车间内每个工人的工位前设置一个消除静电的工具。工人们在开始工作之前,只要双手在那个工具上面摸一下,就能消除大部分的静电了。”
“但是据你所说,空气中也应该有静电的,那些静电怎么办呢?”张厂长问道。
李东来笑着说道:“空气中的静电就比较麻烦了,这需要对整个车间进行改造,并且对工人们的穿着也有一定的要求。现在改造整个车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并且改造车间所需要花费的成本,我觉得你们厂现在并没有办法负担。”
李东来并不是吓唬张厂长,在后世,无静电车间很常见,成本也不算特别的高,几乎每个工厂都有这样的车间。
但是在这个年月,要想制造一个无静电的车间。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李东来接着说道:“想要避免静电,工人们就不能穿有那些毛茸茸的衣服,最好的办法是穿着实验室专门的实验袍子。试验狍子因为表面比较光滑,所以几乎不会产生静电。另外工人们的头发也应该用布巾包裹起来。
工人们的鞋子外面也应该包上塑料袋子,避免和地面产生摩擦而引出静电。
只要能够做到这么几点,即使没有办法避免绝大部分的静电,也可以大大提高良品率。”
张厂长听完李东来的话,连忙拿出笔和本子,将李东来的画全部都记在了本子上面。
“李主任,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我等一下就会按照你的想法对我们的车间进行重新的布置,并且要求每个人按照你的要求,改变自己的穿着。”
那帮子原来还气势汹汹的工人们,现在听到张厂长的话。都一点不可思议的看向李东来。
这个年轻人仅仅是几句话就能够提高车间里面的良品率,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张晓岚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走到李东来跟前有些尴尬的说道:“李主任,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李东来哈哈大笑两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厂长却瞪着他说道:“张晓岚,今天下班之前你写一份检讨书,交到我的办公室里面来。”
张厂长感到十分的羞愧。
自家的工人竟然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人家还不计前嫌,主动帮助车间解决静电的问题。
处置了张晓岚之后,张厂长将车间暂时关闭,等待车间改造完成之后,再重新开放生产工作。
因为他明白,在没有改造完的车间内静电肯定特别的多,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生产工作的话,只能生产出一大批不合格的产品。
李东来也点头赞同了张厂长的意见。几人聊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车间。
张厂长看着李东来感激的说道:“李主任,你这一次帮了我们车间这么大的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李东来嘿嘿一笑,从兜里面摸出了一张材料清单递给了张厂长:“老张说来也巧,我正在为上面的材料发愁呢。路过你们车间里面,有这些材料的话。可以卖给我们轧钢厂。”
张厂长接过材料清单,只是看了两眼。脸色就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看着李东来哈哈大笑起来:“李主任是。这上面的东西我们厂全部都有,你不会是早就盯上我们厂了吧?”
李东来笑着说道:“这哪能呢?老兄,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薅羊毛的人吗?再说了。我们轧钢厂可以直接用粮食和猪肉来换取这批材料。”
听到李东来这样说,张厂长立马点头。
在这个年月,物资匮乏,有的时候拿着钱也买不到粮食,钢厂实验室财大气粗,有部位的支持,粮食供应并没有问题。
但是无线电厂就不一样了。
达成了协议之后,李东来也没有在无线电厂多逗留,他回到了轧钢厂,联系了一批物资用卡车运送到了无线电厂。
卡车载着粮食离开了扎钢厂,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材料。
李东来指挥工人们将那些材料搬运到实验室里面。
他看着那些材料很豪横的说道:“从现在开始,咱们晶体管收音机的研究工作正式开始了。”
第802章 招人
....
在李东来的指挥下,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晶体管收音机终于研制完成。
只不过李东来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如果要大批量的生产晶体管收音机,必须要建立一个新的收音机厂。
当然,除了收音机场外,最重要的还是要建立一个生产晶体管的基地。
这个基地也是李东来研究晶体管收音机的目的。
杨厂长看着李东来的预算皱起了眉头。
“李主任,一个晶体管的基地,你竟然需要五十万块钱,这也太多了吧!”
李东来能够理解杨厂长的想法,在这个年月条件比较艰苦,大部分的东西能凑合就凑合了,包括基础项目建设也是这样。
事实上晶体管收音机工厂就是由几个大车间改造而成的,总共才花了几千块钱。
只不过杨厂长拘泥于时代的局限性,并没有看到晶体管的重要性。
李东来哈哈,一笑说道:“杨厂长你放心吧,这笔钱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可以全部拿出来!我们需要的只不过是由厂里面来牵头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杨厂长恍然大悟。
现在的轧钢厂实验室已经算是财大气粗了,凭借了几项药物,再加上电动自行车每年轧钢厂实验室都能挣到几十万元。
虽然说研究新的项目花费不菲,但是这几年来李东来也攒下了丰厚的家底。
无论在哪个年代,有钱就是声音要大一些。
至于牵头的事,杨厂长自然是义不容辞。
虽然说晶体管基地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产业。
但是名字上依然挂着轧钢厂,这就意味着如果晶体管基地搞出了什么好东西的话,他这个厂长脸上也有光彩。
反正不需要自己花钱,不需要动用厂里面的资金,这种事情杨厂长当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李主任你放心吧,明天我就会向部委提交申请,咱们建立晶体管基地,只不过这个基地该如何搞,还要你亲自把关呢!”
在这个年月晶体管行业是最高尖端的行业,杨厂长心里也没有谱。
另外轧钢厂是搞钢铁的,厂里面的老师傅们,你让他们造一些钢铁器材,他们非常拿手。
但是晶体管这种东西吧,他们也不懂。
李东来笑着说道:“厂长你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
晶体管基地关系到轧钢厂实验室的未来,李东来早就做好了打算。
在敲定了晶体管基地的建造之后,李东来带着张清翠来到了京城大学。
李东来曾经在京城大学进修过,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京城大学的杰出校友了。
来到校长的办公室内,立刻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李主任快请坐,最近你们实验室在忙些什么呢?是不是又搞出了什么的新的药品?”王校长笑着说道。
当然王校长对于李东来如此热情。
并不仅仅是因为李东来现在名声很大。
更重要的是,每年李东来都要从京城大学内招聘不少人才。
按理说京城大学的毕业生在这个年月非常的抢手。
一旦毕业,就会受到部委和其他部门的邀请,就能拿到干部的身份。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毕业生都想前往那些单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还是想把精力花在搞科研上面。
这个年月国内可以搞科研的,单位并不多,二轧钢厂实验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在去年扎钢厂实验室就从化工学院招聘到了二十到位毕业生。
王校长很清楚,科研才是第一生产力。
也乐意看到毕业生们进到轧钢厂实验室内为国家作出贡献。
李东来很清楚,王校长也不是那种嗦的性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校长,我们轧钢厂实验室正准备搞一个晶体管基地,所以需要大量的人才。
咱们京城大学是国内最好的学校,所以我想让你给我推荐一些人才!”
听到晶体管基地,王校长顿时愣住了。
“李主任,你要搞晶体管!那在国外可是最先进的高端技术啊,据说非常的烧钱,只有国外的那些大型实验室才能够涉足这个领域!”
在这个年月,国内和国外的交流并不频繁。
但是也有例外。
像京城大学这种高校,每年还是能收到最新的学术期刊。
他们对于国际上的科研研究方向很是了解。
王校长又是工科出身,很清楚研究晶体管的能难度。
事实上,当初京城大学联合几所高校也曾经想过要去研究晶体管,只不过后来因为难度太大,花费太多,所以说放弃了。
李东来笑着说道:“王校长你的担心我能够理解没有错晶体管的研究确实很困难,确实需要花费不少钱,但是现在国外已经展开了研究,如果我们落后的太多的话,将来想要追赶就十分的困难了。
在未来如果他们全部都掌控了晶体管的技术,那么咱们就只能等着被别人攥住脖子了!
至于资金问题您放心,我们轧钢厂实验室还是能够承担得起的!”
听到这话,王校长猛地拍了拍脑瓜子,笑着说道:“我怎么忘记了你们轧钢厂实验室现在可谓是财大气粗了”
看着面前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年轻人,王校长心中一阵唏嘘。
别看他是一校之长,在学术领域也十分有地位。
但是他如果要想搞一个大型项目的话,还是要写申请,要通过上级的批准。
原因很简单,京城大学需要上级的拨款,那些实验室的器材也需要用上级提供的资金来购买。
但是扎钢厂实验室就不同了。
他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研发和销售有机结合的道路!
轧钢厂实验室将研发出来的技术转化为产品在市面上销售。
虽然说大部分利润都归了部委和轧钢厂,但是剩下的那一点也足以让李东来拥有干事情的底气了。
当初在意识到李东来这种办法的好处之后,王校长也想建造依附于京城大学的附属工厂,只不过他的申请被上面驳回了。
王校长这才意识到李东来之所以能够得到如此宽厚的条件,那是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王校长缓过神来,笑着说道:“李主任你放心,我现在就召开会议,把这件事情布置下去,马上就要到毕业的季节了,如果说有愿意搞科研工作的学生。我们将优先提供给你们轧钢厂实验室!”
“王校长,谢谢你了!”
李东来对于王校长的通情达理感到很是欣慰。
当初他之所以要暂时放弃事业到京城大学进修。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混一份资历,要成为京城大学的校友。
无论在哪个年月,人脉关系都非常的重要。
对于这种高校来说,同一个学校的校友,那就是一个小圈子。
当初轧钢厂实验室生命还不显赫的时候,京城大学就同意派遣毕业生,帮助轧钢厂实验室研制药物,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李东来是京城大学的校友。
王校长在,得知李东来的晶体管项目。着急上马的时候并没有耽误任何时间,很快京城大学内部的学生们都知道了轧钢厂实验室要建立一个晶体管基地的事情。
刘晓峰是京城大学无线电系的毕业生,他的成绩很好。
大学四年每年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
距离毕业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提前接到了京城暑假单位的邀请。
在得知轧钢厂实验室要搞晶体管基地的时候,刘晓峰犹豫了。
他跟有关老师咨询了晶体管基地的相关事宜,然后将自己的名字填写了上去。
“刘晓峰,你在干什么呢?咱们不是说好了等到毕业了一块加入部委吗?”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留着短发,身上穿着学生装。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但是她的脚上却穿了一双小牛皮鞋,并且脸上也涂抹了雪花膏,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他家庭条件不错。
这个女孩是刘晓峰的朋友名叫周兰。
周兰是京城大学艺术系的学生。
没错,在这个年月已经有学习艺术的学生了。
当然了,跟后世也差不多,学习艺术所需要的分数并不高。
刘晓峰看着周兰说道:“周兰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的理想,其实还是想搞科学研究,现在遇到了这种机会,我自然不能放过!”
“搞研究能挣几个钱?别的不说,你就看咱们学校的那些教授们每个月才一百多块钱。如果你能够加入部委的话,就凭你的条件要不了多久就能晋升,将来说不定能够成为大领导。”
周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刘晓峰说道。
他可觉得刘晓峰的脑瓜子有一点问题。
刘晓峰的出身也不错,他的父母都是局里面的领导,身家清白,长得帅气,成绩还好,所以一进到学校里面就受到女生的喜欢!
周兰可是打败了好几个女生,才成为了刘晓峰的女朋友。
两人已经互相见过,家长约定等毕业之后就可以结婚了。
现在听到刘晓峰竟然要去新开的那个什么基地,当一个研究员,周兰自然不干了。
刘晓峰解释道:“周兰我是学无线电的,是学技术的学校和国家为了培养我,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我学业有成,本来就应该报效国家,如果说毕业之后我就坐在办公室里面,那岂不是辜负了国家的培养吗?”
“你啊,还真是个书呆子,那个什么晶体管就那么重要吗?”周兰不满地说道。
刘晓峰点点头说道:“这个东西是最新的技术,现在国外已经有一些专家做出了预测,晶体管未来会成为改变人类未来发展方向的一项发明!
现在国外的那些大实验室正在投资巨资对晶体管进行研究。
并且听说他们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甚至出现了晶体管计算机。
那玩意儿不但计算速度快,而且耗电量还比电子管计算机要快很多!”
刘晓峰里八嗦的说了一大堆,周兰却压根就听不懂。
但是他也知道刘晓峰这个人是一个一根筋,他如果认定的事情,就连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周兰决定去找刘晓峰的母亲去聊一聊这件事情。
放学之后,周兰来到了刘晓峰的家里面。
刘母看到周兰顿时脸上露出了笑意.
“是周兰啊,晚上留在家里面吃饭吗?今天乡下的一个亲戚送了两条新鲜的鱼,我给你做红烧鱼。”
周兰在这两年经常到刘晓峰家里玩.
并且双方已经见过了家长,刘母也把周楠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儿。
周兰亲热的拉住刘母的胳膊说道:“伯母,我怎么能让你忙活呢,这样吧,我一块帮你做饭怎么样?”
“周兰你还会做饭呢,我家刘晓峰真是享福了”
听到刘母提到刘晓峰,周兰趁机说道:“伯母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刘晓峰决定不前往部委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母皱起了眉头:“你们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一块前往部委工作的这小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周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兰叹口气说道:“今天扎钢厂实验室到我们这里来招聘人才。据说轧钢厂实验室新建立了一个晶体管基地,刘晓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算是入了魔了,一定要加入晶体管基地。”
刘母皱起眉头说道:“什么是晶体管基地呢?”
“这个我也说不清,不过肯定是搞研究的吧。要是刘晓峰进到那些单位里面,那不就成书呆子了吗?”
刘母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办了:“刘晓峰这小子从小就对技术痴迷,他现在要去什么晶体管基地恐怕是不好阻拦,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劝解他的!”
知子莫如母,刘母对刘晓峰十分的了解,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周兰。
在这个时候刘晓峰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周兰也在,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周兰咱们不是商量好的吗?咱们两个的事情不能牵连到家里人,有什么事情咱们两个可以自己商量”
周兰笑着说道:“刘晓峰你毕业之后的去向关系到咱们的未来这件事情,家里人怎么不能够过问呢?”
刘晓峰太了解周兰了,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天真无比,其实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子,并且行动能力特别的强.
如果任由他这么闹下去,家里面肯定不会安宁
第803章 三大爷的鬼主意
刘晓峰说道:“周兰,我看这样吧,咱们两个都冷静一下,这件事情等以后再商量!”
周兰很清楚,刘晓峰还没有改变主意,只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很难
不过周兰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他在回家之后通过自己父母的关系,联系到了一个轧钢厂小学的老教师。
三大爷看着面前这一个长相稚嫩的大学生,感到有点奇怪。
“这位姑娘,你找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吗?”
三大爷因为家里面的事情最近心中很烦,一般是不愿意管闲事的。
但是啊,联系他的那个人是学校的校长,并且校长明确的告诉他,这个姑娘的身份不一般,让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的对待,所以说,三大爷才会在上课时间跑到学校外面跟这个姑娘会面。
周兰看着三大爷说道:“这位同志,我听说你跟李东来是住在一个大院里面的,有这件事情吗?”
听到这话,三大爷顿时乐了,拍着胸脯子说道:“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啊,事实上我是四合院里面的三大爷,你别看我是三大爷,但是在四合院里面住户们都愿意听我的,就连李东来也不例外!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保证帮你解决的妥妥贴贴的!”
周兰看出了三大爷是在吹牛,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之所以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去求一个情,你告诉李东来,让他不要录取一个名叫刘晓峰的京城大学大学生。”
三大爷本来以为这姑娘找他是想让他找人给他做媒的。
现在听完姑娘的话,三大爷他嘴巴快掉了下来!
他感觉到自己有点听不明白了。
“姑娘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刘晓峰啊!”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毕竟京城大学里面有那么多的学生李主任可以随意录取别的学生,他只要不录取刘晓峰就可以了。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干的,如果说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我愿意给你二十块钱!”
听到这话。
三大爷精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讲几句话,就能够得到二十块钱,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他现在给别人说媒,每说成一对,最多才能得到五毛钱。
三大爷有些担心的问道:“姑娘,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二十块钱呢!”
周兰笑着说道:“这位大爷,我这身份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呢?你放心,只要你能够完成任务,二十块钱绝对少不了你的!”
在得到周兰的保证之后,三大爷终于放下了心。
毕竟他已经听校长讲过这女孩的身份了。
二十块钱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已经很多足够一家人生活一个月用的了,但是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却算不了什么。
三大爷感觉到这二十块钱就像是白捡的一样,他美滋滋的回到了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三大妈.
三大妈听完之后,皱起眉头说道:“老头子,你说的这件事情我感觉到有点不靠谱。”
“怎么可能不靠谱呢?人家的女孩子父母都是大领导,你知不知道呢人家怎么可能会骗我呢!”
三大爷气呼呼的说道,他觉得三大妈见不得他捡钱!
三大妈冲他摆摆手说道:“老头子你千万不要着急,你听我细细给你分析虽然说那个女孩子的家庭条件很好,但是人家也不是一个傻子啊。
事实上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肯定会更加的精明如果这件事情非常容易解决的话,人家为什么要把钱送给你呢?”
此话一出三大爷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三大妈接着说道:“老头子李东来搞的那个什么晶体管基地我并不了解,但是在我看来李东来录用任何人,那是人家轧钢厂实验室的事情。
你现在让别人不要去录用某一个特定的人,那你就是在阻挠人家扎钢厂实验室正常运营。
你也知道李东来那个人,虽然平日里看上去非常的和气,但是非常介意别人干扰他的公式!
咱们大院里面那么多人都想借着李东来的关系到轧钢厂实验室工作都被李东来拒绝了!
现在咱们家跟李东来的关系并不算特别的好,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你还要再考虑考虑。”
三大爷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是他又舍不得那二十块钱,现在阎解放,虽然已经跟小当结了婚并且搬了出去,但是阎解成还没有结婚呢.
他还得给阎解成攒一笔结婚的钱
所以三大爷由于再三还是要找李东来讲一下这件事情。
李东来从实验室里面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丁秋楠早就做好了饭,在家里面等着他。
“东来哥,你每天这么辛苦,怎么能受得了呢?我看你还是应该把主要的任务交给张清翠他们”
丁秋楠看到李东来浑身疲惫的样子,顿时心疼了起来。
他帮助李登来拿了帆布包,又盛了饭递了过去。
李东来边吃饭边说道:“晶体管这玩意儿在国内没有出现过,现在咱们算是摸着石头过河。
张清翠他们虽然能力不错,但是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你放心吧,等晶体管基地上了正轨。
我就不会那么忙了,到时候好好陪你一块儿,过一过家庭生活。”
听到家庭生活,丁秋楠的脸色顿时羞红了起来
看着吃饭的李东来,丁秋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今天中午他在轧钢厂里面碰到了于莉。
于莉不知道从哪里讨来了一个方子,据说是对男人有好处,让丁秋楠回家照方子抓药给李东来补补身体。
丁秋楠觉得像李东来这样勇猛的男人,压根就不用补身体了,所以就把方子放在了抽屉里面
现在看到李东来因为工作忙碌而感到疲惫,她决定明天就把方子拿出来,然后抓一些补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呼喊声。
“一大爷,你在家吗?”
这个时候李东来也差不多吃完了饭。
听到是三大爷的声音,他将碗筷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走了出去
三大爷拉着李东来的胳膊走到一棵大树下面,鬼鬼祟祟的说道:“一大爷,今天我要求你一件事情!”
看到三大爷这个样子,李东来就知道这老小子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了!
“三大爷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如果能帮你的我肯定就帮了!”
李东来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能帮你就帮了,如果帮不到那也不好意思
看到李东来是这种态度,三大爷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周兰的委托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刘晓峰?”李东来皱了皱眉头。
他今天下午才去京城大学里面走了一趟,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去接收,申请更别提面试了,他压根就不认识那个刘晓峰。
但是既然人家愿意到轧钢厂实验室来工作。并且还是京城大学的毕业生,李东来就不能够拒绝人家。
“三大爷这件事情是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事情,您啊,在四合院里面当三大爷,可不能在我们轧钢厂实验室里面当三大爷啊。”
听到李东来的话,三大爷的脸色顿时羞红了起来,他也清楚这一次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三大爷并不想放弃那二十块钱
他眼睛一转说道:“一大爷实不相瞒,人家的女孩子告诉我,要是我能够完成任务就给我十块钱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可以先拒绝那个刘晓峰,等我拿到了钱之后,你再把他招进实验室里面,如此以来这对你压根就没有什么影响啊!”
听完三大爷的话,李东来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了挣钱这么骚的主意,他都想得出来。
“三大爷,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睡觉?现在才刚吃完饭,睡什么觉啊?”
“睡着了,你能接着做你的美梦啊!”
听到这话。
三大爷尴尬的差点找一个地缝钻了进去。
他转过身,踉踉跄跄的跑了。
三大妈看到三大爷回来就知道他没有将事情办成!
“老头子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李东来是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的,人家是实验室的大主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的求情就改变招聘计划呢?”
三大爷气呼呼的说道:“老婆子,你知道什么?这是因为李东来太傻了,他只不过是动动嘴巴的事情就能让我赚二十块钱,他竟然拒绝了!”
听到这里三大妈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大妈觉得三大爷的思想是越来越跑偏了。
这个时候阎解成,穿好衣服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三大妈看到阎解成睡眼惺忪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阎解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呢?”
阎解成说道:“这事你管不着,我只不过是跟几个朋友出去转一转。”
阎解成现在白天已经不到纺织厂上班了。
只有每天晚上才会出去,并且一晚上不回来。
三大妈早就对他的行为感到了怀疑。
“阎解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如果说人家纺织厂把你开除了的话,你连工作都没有了!”
“开除就开除了呗,反正我现在能够挣到钱,还要什么工作啊?!”
阎解成说完之后,背着手哼着小曲就离开了四合院
他现在每天晚上依然干着从纺织厂里面将布匹倒腾出来的勾当,每天晚上他能够挣到五块钱,
也就是说只要工作两个晚上,就比得上在纺织厂当临时工一个月的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阎解成才不会安心去当临时工呢。
三大妈看到阎解成不听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头子,我感觉阎解成现在不对劲,有机会的话你也劝一劝他,这样继续下去,他说不定会惹祸的!”
三大爷也很为难:“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阎解成谁的话都不听,我上次已经劝过他了,他说跟我大吵了一顿,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起来在原着中阎解成也是一个白眼狼。
在原着的后期,阎解成开了一家饭店。
三大妈到饭店工作,想带一点剩菜回来,阎解成都不允许。
并且三大爷生了病,阎解成也不回来探望。
要知道在那个年月里面能开得起饭店的,都算是有钱人了。
并且沿街城的饭店在最开始的时候生意特别的红火,挣了不少钱。
因为一点饭菜跟三大妈斤斤计较,这样的儿子能不是白眼狼吗?
李东来当然不知道三大爷家发生的事情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今天就是招聘大学生的日子。
李东来带着张清翠来到了京城大学。
为了给京城大学提供最优质的人才。
为了让那些希望在科研道路上发光发热的毕业生们,能够加入轧钢厂实验室。
京城大学特意把大礼堂改造成了招聘会的现场。
其实这个年月并没有什么招聘会。
大家伙都不知道怎么搞,所以也就摆了一张桌子和一些桌椅板凳罢了。
按照李东来的想法,他只要对那些申请加入轧钢厂实验室的毕业生进行面试,检验他们的科研水平就可以了。
但是王校长却觉得李东来应该对这些毕业生们发表讲话。
王校长的倡议得到了那些毕业生们的欢迎。
在震天的掌声之中,李东来站起身。
大声说道:“各位同学各位领导,我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想必你们也清楚,我今天所以会来到你们京城大学。你们其中有些人可能会有疑虑,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为什么要研究晶体管。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晶体管降低,电子管体积更小,耗能更少如果说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亿个晶体管集合起来,你们觉得会变成什么呢?”
那些毕业生们听到这个问题顿时都惊呆了。
“几十亿个晶体管结合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晶体管现在大部分都是在实验室里面制造出来的,十分的稀少,造价也很昂贵!”
“每一项技术随着时间的发展都会慢慢的成熟,成本也会降低!”
“如果真有那么多晶体管结合起来的话,我觉得他应该能够成为一台超级的计算机吧!”
听到那些毕业生们的议论,李东来缓缓的点了点头,不愧是最优秀的人才。
他们大部分人都能够意识到晶体管的最大作用。
当然啦,在他们看来几十亿个晶体管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其实他们不知道再过几十年随便一台家用电脑的芯片,都能超过他们所谓的超级计算机。
第804章 李东来做媒人
大礼堂内那些毕业生们听到李东来的发言,个个都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身为这个年月国内最优秀的学生,他们比一般人思路更开阔,眼界更宽广。
他们很清楚,现在国外的计算机已经开始发展了。
他们很清楚计算机的重要性,清楚计算机对工业的发展和人类的生活能带来什么巨大的改变。
但是拘泥于现实原因,他们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国外的那些大公司抢先一步。
现在他们终于有了机会,能够研究属于自家的计算机这些毕业生们个个都激动了起来。
热烈的掌声足足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李东来看到一个毕业生的双手都已经红肿了,他连忙挥了挥手让同学们都停了下来。
“各位同学,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身为科研人必须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如果说没有坚定的信心是没有办法取得成绩的!
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可以为你们在研究的过程中提供优越的条件,让你们享受到优越的研究环境。
但是如果你们不能够坚定信心的话,那我奉劝你不要加入我们实验室!
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从来不养闲人。”
扎钢厂实验室在国内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
京城大学的那些毕业生对轧钢厂实验室也略有耳闻。
并且他们有很多的师兄弟在轧钢厂实验室里面工作,他们也清楚轧钢厂实验室的运行状况。
扎钢厂实验室内的气氛可谓是两极分化。
一方面李东来从来不会给那些研究员们限定什么必须要取得成绩之类的事情。
那些研究员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喜欢的项目。
有轧钢厂实验室提供研究资金。
另一方面,一旦轧钢厂实验室成立专题小组。
李东来亲自主持小组。
那么每一个研究员都要全力以赴来攻克这个课题。
如果有人敢在研究小组中偷懒,那么轧钢厂实验室就会把他开除掉!
在这个年月,工人在工厂里面一般都不能被开除,更别提研究员这种高级知识分子了。
所以说有很多人认为李东来的做法很过分,但是李东来速来不听从那些人的意见。
也有人曾经向上面举报李东来的这种做法,但是上面的领导非但没有处理,李东来还把举报的人批评了一句。
用那位领导的话说,要是你能做出像李东来一样的成绩,你也可以随便开除研究员。
况且人家李东来并不是随意开除人家。
在开除之前会向部委提供详细的报告,写明白开除该研究员的主要原因!
那些被开除的研究员在灰溜溜的离开之后,遭到了学术界的鄙视。
大家伙都清楚,他们虽然嘴上喊着冤枉,其实就是一些懒蛋。
他们在实验室里面就是想混日子,只不过选错了地方罢了。
李东来的告诫并没有打消这些毕业生加入轧钢厂实验室的愿望,反而激发了他们的热情。
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将近三十多名毕业生报名参加。
为了尽快搞定录取工作,张清翠负责登记和审核毕业生们的情况,李东来则负责面试那些毕业生。
当然了,京城大学这个年月的教育水平还是很高的,那些毕业生们在经过培训之后能够胜任晶体管基地的生产工作。
李东来终于看到了那个叫做刘晓峰的年轻人。
此人长了一副国字脸浓眉大眼的,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不卑不亢,李东来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在研究了刘晓峰的材料之后,李东来笑着说道:“刘晓峰同学,我听说你家里面对你,到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工作并不是太赞同!”
材料上并没有写这部分的内容。
刘晓峰听完之后稍稍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这肯定是周兰在后面做了手脚!
刘晓峰连忙说道:“李东来主任你放心,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到轧钢厂实验室工作,任何人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李东来看他有些激动,冲他摆摆手说道:“刘晓峰你不要着急,对于你的这种精神我很赞赏,你的专业技能也达到了我们的要求,我们可以录用你。
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家庭的事情还是要处理好的。
搞研究工作是一项非常枯燥而长期的工作,需要亲人的帮助和支持。”
听到这话刘晓峰点了点头。
当然他昨天晚上已经跟父亲和母亲敞开谈过了。
他的父母都支持他到轧钢厂实验室工作。
至于周兰,如果那个女孩子愿意接受。
他们还可以做男女朋友,如果不愿意做接受,那么就只能分手了。
李东来在京城大学之行一共招聘了三十多位优秀的大学毕业生。
当天轧钢厂实验室就派遣了专门的研究员对他们进行了培训,向他们讲明现在国际上最新的研究进展,以及扎钢厂实验室的晶体管研究计划
目前晶体管基地正在筹建之中。
因为建造晶体管基地需要大量的设备,其中很多设备还是特别定制的设备,所以进展比较缓慢,李东来也得以缓一口气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给人家当媒人
因为工作已经完成了,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提前下了班。
李东来看到王研究员正要从实验室里面离开,当时就喊住了她
“王研究员你稍等一会儿,我想跟你聊一会儿。”
王研究员被李东来喊住了之后,还以为他是要谈公事,进到办公室里面直接汇报到:“李主任现在已经是对京城大学那些毕业生们培训的第十天了。
那些大学毕业生们虽然有很多并不是相关专业的毕业生,但是他们的基础很好,我觉得再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能够胜任到晶体管基地工作了。”
李东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王研究员,你误会了,今天我找你并不是为了跟你谈工作,而是想谈一谈你的生活问题!”
听到这话,王研究员感到很诧异,皱着眉头说道:“生活问题李主任,我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吗?我是不是犯了什么个人作风问题啊?
不可能。
你是了解我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谈过对象,参加工作之后也没有跟男同志过多的接触,怎么可能会犯生活作风问题呢?”
看到王研究员又误会了,李东来不得不直接说道:“王研究员,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其实我今天找你是受刘大队所托,他决定跟你谈对象!”
此话一出。
王研究员的嘴巴惊的合不拢了。
“谈对象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谈对象”!说这话,王研究员站起来就想离开办公室,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侮辱。
李东来也没有想到王研究员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没有错,在这个年月男女之间都比较保守,一般是不会谈论这些问题的。
但是介绍对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一般的女同志即使不同意也会委婉的拒绝。
并不会像王研究员这样站起身离开。
李东来笑着说道:“王研究员,你听我讲完”
李东来在轧钢厂实验室的威望很高。
王研究员也很尊重李东来听到这话。
这才强按住心中的不安,缓缓坐回椅子上面。
李东来脸色严肃的说道:“王研究员我对于你在科研上面的精神是非常钦佩的,我对于你为咱们扎钢厂实验室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孤苦一生!”
看到李东来神情严肃,王研究员也意识到李东来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王研究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声说道:“李主任,我这个人只对科研感兴趣,对那些男女知识并没有兴趣,我只想在这间实验室里面多搞一点研究,多给后人留下一点东西!”
李东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板的研究员。
在实验室里面那些研究员们大部分都是书呆子,他们不擅长人际关系,也不通晓男女之事。
但是大部分人并不排除结婚生子,毕竟结婚生子是人的本能!
李东来不得不给他做思想工作说道:“王研究员,你结婚生孩子也是为咱们实验室做贡献!”
此话一出,王研究员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李主任,你在开什么玩笑呢结婚生子多浪费时间,有那点时间,我说不定又搞定了一个课题。”
“王研究员你是国内少有的高智商女性,我这样说你同意吗?”
王研究员点点头。
李东来继续说道:“如果你结了婚生了孩子,根据遗传学,那么你的孩子很有可能会继承你的高智商,将来他进到咱们实验室里面,是不是又能给咱们实验室做贡献了!”
王研究员的脸色顿时变了。
李东来接着说道:“没有错,你却是在实验室里面勤奋的工作,但是你能工作到多少岁呢?八十岁,九十岁,还是一百岁?
总有一天你的精力和身体没有办法让你在实验室里面继续工作下去。
在这个时候如果说咱们实验室里没有人接班,那么咱们实验室不就垮掉了吗?
只有说咱们有了后代努力把后代培养好,让他们成为优秀的人才,咱们的事业才能持续的发展下去!”
王研究员听到李东来的话,总感觉他的话有点古怪,但是仔细一想却又发现不了什么问题。
“李主任这么说,我要是结婚生子也是做贡献了?”
“那当然,你没有看到吗?咱们实验室里面给出了特别的福利。
研究员们结婚之后一旦生了孩子,每生一个孩子奖励五十块钱呢。
如果他们不是对咱们实验室做出了贡献,我为什么要奖励他们钱呢”
王研究员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李东来在实验室里面经常宣传多子多夫的理念。
特别是对于研究员们生孩子的事情,他十分的关注。
研究员们在结婚的时候,李东来就联系了轧钢厂医院,让那些医生们对小夫妻俩进行教育。
等研究员们的妻子怀孕了之后,轧钢厂实验室还会派人定期对他们的身体进行检查,并且会配发营养品。
孩子出生之后,每年扎钢厂实验室都会奖励他们五十块钱。
在最开始的时候,王研究员只是以为李东来是财大气粗,再加上特别喜欢孩子,这才为研究员们谋取福利,才会制定这些规则,现在想来他还是有自己的深意。
王研究员想到这里点点头说道:“李主任,你讲的好像有一点道理,我可以跟那个刘大队先接触一下,但是如果说我觉得不合适的话,我肯定会提出分手的!”
“那是当然,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父母尚且不能包办婚姻。我身为实验室的主任,怎么能够那样做呢!”
看到做通了王研究员的工作,李东来也松了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最难转变的就是人们的观点。
李东来作为媒人,当时就带着王研究员离开了实验室,来到了保卫室的岗亭内。
刘大队正在值班,看到李东来带着王研究员进来,惊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面对坏人的枪口,可以勇敢冲上去的糙汉子,现在竟然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王研究员的神情就比较坦然了,他走到刘大队的跟前说道:“刘大队,听说你想跟我谈对象啊!”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刘大队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行”王研究员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我有十分钟的时间,咱们可以一块去吃饭,十分钟之后我还要回到实验室里面接着工作。”
好家伙,竟然只有十分钟,这还是谈对象吗??
不过想到王研究员是一个曾经想着孤苦终生的老研究员,李东来也就释然了。
特别是他看到刘大队冲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感激。
李东来嘿嘿一笑。
处理完轧钢厂实验室的事情,李东来也回到了家里面。
刚进屋就听丁秋楠提起来,今天下午秦淮茹竟然送来了二斤花生。
“你没有收下吧?”
丁秋楠说道:“怎么会呢?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送给咱们礼物肯定是有什么想法,当时我就让他带了回去!”
听到这话李东来夸奖了丁秋楠两句,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点疑惑,那就是秦淮茹为什么要送礼物给他呢?
第805章 小槐花的企图
二斤花生在后市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在这个年月却是十分宝贵的。
要知道在农村有的时候要娶到媳妇儿,也只用二斤花生就足够了。
另外一边。
秦淮茹家里面。
小槐花看到秦淮茹回来,迫不及待的冲上来拉住秦怀茹的胳膊说道:“怎么样?李东来同意我到他新开的那个工厂里面工作了吗?”
秦淮茹将筐子放在桌子上,无奈的说道:“什么同意啊?我刚进到屋里面就被丁秋楠赶出来了,连花生也没有送出去,人家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听到这话,小槐花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我可是听说了,李东来新开的那个工厂,工资特别的高,据说每个工人每个月能拿到六十块钱的工资呢!”
贾张氏本来对于小槐花的事情并不关注。
现在听到有这么多的工资,贾张氏也顾不得睡觉了,连忙从屋里面跑了出来。
“小槐花你开什么玩笑啊?你爹在轧钢厂里面工作了那么多年,最后才拿了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李东来开的那些工厂,怎么可能给工人们开出六十多块钱的工资呢!”
小槐花一向讨厌贾张氏,翻了个白眼说道:“奶奶,你懂什么啊,人家李东来的那个新车间,据说是生产收音机的,你也知道收音机那玩意儿有多贵买一台能卖一百多块钱呢。
价格高了,给工人们开的工资也都高了,你以为人家那些工人们都跟我爹一样,是扛大锤的吗!”
听到这话贾张氏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了,他皱着眉头一点都不相信:“开什么玩笑啊,李东来生产收音机,哈哈哈。小槐花你是想笑死我吗。
李东来,他懂得什么叫做收音机吗。
咱们京城也有收音机厂,你看看人家那厂房多么漂亮啊。
李东来就是一个赤脚医生,他懂得什么!”
小槐花看到假装时不相信他的话,顿时有一些生气了。
“贾张氏,这可是我听二柱子说的,二柱子现在是宣传科里面的干事,他的消息灵通着呢。
据二柱子说,现在轧钢厂里面已经开始新建新车间了,单单是上级,就给他们拨款了好几万块钱的!”
二柱子是小槐花最新结交的男朋友。
秦淮茹对于这个二柱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跟小槐花以前的那些男朋友相比。
二柱子起码有正式的工作。
当然了,二柱子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工人。
他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罢了,在宣传科是端茶倒水的。
但是人家也好歹也在宣传科里面工作,能跟领导直接接触。
所以平日里能搞出不少的小道消息。
这阵子贾张氏靠着二柱子搞出来的。
小道消息没少在那帮老朋友面前炫耀。
所以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李东来,不声不吭的竟然又当了一个车间主任,他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手头有那么多权力,他就应该把咱们小槐花请过去给他当车间副主任。
咱们小槐花多聪明啊,肯定能给他管理好车间的。”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这关系到咱们孩子的未来,你赶紧去找李东来说一说,你们两个好歹也是一个村子里面的。按照道理来讲,小槐花应该喊李东来表叔呢!”
听到贾张氏这种话,秦淮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李东来那个人,他一向不讲情面,如果说工人不符合要求的话,他不会招进工厂里面的。我看啊,咱们小槐花这种情况现在比较麻烦了。”
“麻烦,我贾张氏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麻烦!”贾张氏站起身大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李东来掰扯掰扯我就不相信了,他敢不给我老婆子一点面子!”
看到贾张氏站你身边往外面走,秦怀茹慌忙想拦着他。
“你千万不要去啊,李东来不是好对付的,他肯定会狠狠的收拾你的”
听到秦淮茹的话,贾张氏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冷着脸说道:“秦淮茹,我早就看你不对劲了,现在咱们家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按理说就要向住户们寻求帮助。
在咱们大院的住户里面,就数李东来的日子过得最好,他理所应当帮助咱们。
另外李东来还跟你是一个村子的。
当年他还帮助我秦静茹,要不是李东来,秦静茹能留在京城吗?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吗。
你为什么不找李东来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老婆子!”
听到贾张氏的话,秦怀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不敢说出来啊。
所以秦淮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张氏离开屋子,向李东来家里面走去。
“这个老婆子这一次又要惹事情了!”
小槐花笑着说道:“惹事情的是贾张氏,挨收拾的也是贾张氏,咱们那么担心干什么?还是想着该怎么让李东来。
主动帮助我找一个好工作吧!”
小槐花本来想着只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工人。
每个月能拿到六十块钱就可以了,但是经过贾张氏的点拨,她觉得自己的理想太小了。
他是小学毕业生,按理说也是文化人,至少能在车间里面担任领导。
但是她也清楚李东来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说小槐花决定要想一个很好的办法来对付李东来。
就在小槐花苦思冥想的时候,贾张氏已经跑到了李东来的家门口。
当然了,贾张氏并没有敢冲进屋里面,因为她清楚李东来的脾气,如果她要是敢进屋里面,李东来就敢一脚把她踹出来。
“李东来你给我滚出来,我老婆子有话要跟你说。”
李东来正在屋里面看书。
听到这话还以为是聋老太太又回来了呢。
但是仔细一听,这又不是聋老太太的声音。
丁秋楠说道:“东来哥是贾张氏在外面叫喊,看她的样子好像十分的恼怒,要不要我把傻猪喊过来”
“不用了,对付这样一个老婆子,我还是有办法的!”
李东来放下书本,来到了外面。
“贾张氏你大呼小叫的影响住户门休息,你是何居心。住户们要是因为休息不好,在生产中发生了事故,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贾张氏本来想通骂李东来一顿,但是她还没有开口就被李东来扣上了一顶大帽子,贾张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说道:“李东来你别吓唬我,咱们大院里面经常吵吵闹闹的人家就没有事,我怎么讲两句话就成了耽误住户们休息了。”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不觉得你的声音太过恶毒了吗,贾张氏如果你现在滚回去,我不会跟你一般计较。”
“李东来,好小子,老婆子,我差点上了你的当,我今天来是要质问你”
贾张氏这个时候才想到自己的来意,瞪着李东来说道:“李东来,身为大院里面的一大爷,你理所当然应该照顾大院里面的住户。
现在我家遇到了困难,你为什么不帮助我家呢?”
听到这话李东来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贾张氏你,胡扯什么呢,你们家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怎么着,你还想让我养活你们全家不成吗?然后你们整天躺在床上睡大觉吗!”
这个时候那些住户们听到动静也围了上来,看到贾张氏在跟李东来吵架,他们纷纷议论。
“贾张氏前阵子被收拾的够惨的了,他怎么不长记性呢?今天又来找一大爷的麻烦!”
“贾张氏就是这样的人,如果说谁要是不让他占便宜的话,他就不会放过人家!”
“是啊,是啊,贾张氏这个老婆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咱们要看一看一大爷怎么收拾他!”
贾张氏现在的脸皮已经足够的厚了。
面对住户们的一轮,生他的脸色竟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李东来,你这一次可说错了,我们家并不是跟你来借钱的,我们是想让你帮小槐花找一份工作。
小槐花只要有了工作,所以我要我们家就能过上好日子。
你身为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这个忙不能不帮吧?”
李东来皱起眉头说道:“贾张氏,你真的以为现在的工作就跟大白菜一样吗。
再说了,咱们街上有很多工作啊,像粮站像油站都缺少搬运工,你可以让小槐花去干搬运工啊!”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家小槐花怎么能看那种下贱的工作呢。
李东来,我今天告诉你,我们小槐花要到你新开的那个车间里面工作。
并且我们小槐花是一个文化人,你还得帮我们小槐花安排一个领导的位置。”贾张氏气势汹汹的说道。
听到贾张氏的话,李东来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因为新开车间的事情啊。
这个老婆子别看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干,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这一次的收音机车间因为技术要求比较高,所以说招聘的工人跟以前的车间不一样,需要那种比较年轻的并且手巧的最好,还是要有一些文化知识。
从这方面看小槐花确实挺合适的。
但是,李东来还特意规定了。
凡是进入收音机车间工作的工人人品必须得好。
这是一票否决制,如果人品不好的话,就算是再合适也不能进到车间里面工作。
李东来冷声说道:“贾张氏。招聘工人的事情,由专人负责,要不了几天扎钢厂就开始招聘工作了,你可以到时候让小槐花去报名!”
“李东来如果想报名的话,我为何还要来找你呢?再说了,工人能够报名,领导干部也要报名吗?我们小槐花可是要当领导的!”贾张氏咩斜着眼说道。
听到这话李东来大笑道:“贾张氏你在开什么玩笑,小槐花,那个样子谁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呢,就他那样的人,还想直接进到车间里面当领导,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围观的住户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小槐花在小的时候还挺好的,机灵可爱,长大后跟着贾张氏也长歪了,你看看他对象都换了多少个!”
“那不叫对象,叫做男朋友,对象是用来结婚的,男朋友是用来耍的”
“这样一个不正经的女孩子,别说是当车间领导了,就算是当工人也没有人要!”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贾张氏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了起来。
“没错,我们小槐花可能会有一点毛病,但是人谁能没有毛病呢?李东来也是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你应该照顾我们家!”
李东来冷哼一声说道:“没错,我确实是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但是我却不是你亲爹,你们家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赶紧滚蛋!”
贾张氏听到这话顿时怒了,冲上来挥舞拳头就要去揍李东来。
李东来的身体在系统的加持下已经格外的健壮,他眼疾手快伸出脚。
只听的贾张氏啪叽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哟,我的牙齿我掉了两颗牙!”
贾张氏捂着满嘴鲜血的嘴巴大声嚎啕大哭起来。
“大家伙都看到了李东来身为一大爷,他竟然殴打住户,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都到了这个时间,贾张氏还想讹诈李东来。
那些围观的住户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了贾张氏是想干什么的。他们顿时议论起来。
“贾张氏也太可恶了,明明是他先攻击人家李东来的,现在摔倒了,竟然敢责怪人家李东来!”
“是啊是啊,这样的老婆子就应该受到惩罚!”
“最近咱们大院外面的那个茅厕没有人清扫,我看啊,贾张氏既然如此活跃,就应该安排他去清扫茅厕!”
李东来最近一阵子一直在实验室里面忙活,还真不了解大院里面的事情。
听到住户们反映这个情况,李东来指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打扫外面的那个茅厕,如果说住户们不满意的话,你就一直打扫下去。”
听到这话贾张氏最开始的时候很不情愿,但是她又觉得只要让住户满意就可以了,说不定只用打扫两天就能不干了,所以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着贾张氏踉踉跄跄离开的样子,李东来的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老婆子还真是够傻的,外面的茅厕那么脏,住户们早就发愁没有人打扫了,现在看到有人专职打扫那个茅厕,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贾张氏呢?!
第806章 贾张氏的
处理了贾张氏回到了家里面,李东来还没有来得及拿起书,隔壁老朱家的大叔就盯着礼物上了门。
所谓的礼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二斤韭菜罢了,如果从菜市场上买的话,估计也就值两分钱。
礼轻人意重,朱大叔家的生活并不好。
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正式工作。当然了,主要原因是现在的工作都很紧缺,一般都是父亲传给儿子,朱大叔在木材厂工作,还不到退休的年纪,那么他的两个儿子就只能打零工了。
一家人都靠着朱大叔的工资过日子,日子有多么拮据是可想而知的。
李东来接过韭菜,笑着说道:“朱大叔,你今天怎么那么客气呢!”
朱大叔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能够扛得起两百多斤的木头,现在却有一点扭捏。
“你大爷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不该来求你的,但是我们家确实没有办法了,所以我这个老头子才厚着脸皮登你家的门。
我听说你们实验室又开了一个新车间。
到时候肯定要招募不少的工人,所以我就想让我那两个孩子到车间里面去工作。”
听完朱大叔的话,李东来明白了过来。
他并没有拒绝朱大叔原因很简单,朱大叔那两个孩子他都认识那两个人都是那种比较老实的性子,并且都是初中毕业,手脚灵活,非常适合在收音机车间工作。
“朱大叔,等到后天咱们轧钢厂要开一场招聘会,到时候你让你那两个儿子去报名,依照他们的条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朱大叔感激的说道:“一大爷,太谢谢你了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呢!”
朱大叔很清楚别看李东来没有直接打印下来,只是只点他那两个儿子去参加招聘会,但是有了李东来这句话。他那两个儿子肯定能进到收音机车间里面。
李东来笑着说道:“朱大叔,到时候你提醒你那两个儿子一句,收音机车间跟别的车间不一样,不能够吃大锅饭,如果说产量和质量一直不达标的话,会被收音机车间开除的!”
“一大爷这个你放心我那两个小子都是老实人,他们两个要是不正经干的话别说你要开除他们了,连我要教训他们!”
朱大叔一脸严肃的说道,他对于收音机车间的这种新制度倒是能够理解,毕竟据说新车间能够开到每个月六十块钱的工资,如果说话都是混日子的,那么车间早晚会被拖垮。
大院里的住户,这个时候大部分都知道了,收音机车间要开张的事情。
有一些没有工作的,都到李东来的家里面来拜访,对那种比较老实的年轻一点的,符合要求的,李东来也给予了一定的照顾。
当然那种确实不符合条件的,全都被李东来直接拒绝了。
贾张氏气呼呼的,回到家之后,小槐花看到他那个样子讥笑到:“怎么样?你被人家李东来收拾了吧!”
贾张氏冷声说道:“小槐花,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之所以去找李东来,那是因为想要替你找一份工作,你倒好,虽然不感谢我,还在这里嘲笑我。”
“我看你不是为了给我找工作,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拿捏住我,想让我等有拿到了工资之后养活你吧!”小槐花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贾张氏在李东来那里吃了败仗,不过他并没有放弃。
在得知李东来的车间采取的是淘汰制的办法之后,贾张氏感觉到机会来了。
她告诉秦怀茹:“应该说车间里面的工人就是车间的主人,哪有棚开处主任的李东来这是乱搞我只要把这件事情投诉到扎钢厂的领导那里,李东来肯定得挨批评!”
听到贾张氏的话,秦淮茹有些担心的说道:“贾张氏李东来,可不是好惹的,他办事情一向很周全,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纰漏呢?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不得不说,贾张氏刚才挨了教训,这个时候也谨慎了起来。
他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没有错,我应该找一个懂行的来打听打听这件事情!”
在四合院里面谁最懂这些事情呢?
那肯定是二大爷刘海中了。
刘海中每天早晨听广播,对各种政策了解的清清楚楚的,他还曾经数次对住户们宣传过呢。
所以贾张氏当时就离开了屋子,来到刘海中的门前敲了敲。
刘海忠正在家里面喝闷酒,听到敲门声,站起身拉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贾张氏。
他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贾张氏你来干什么呀?”
说起来这还是贾张氏第一次敲刘海忠的家门。
不过刘海中对于这个老婆子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这也不能责怪刘海中。
毕竟像贾张氏这种喜欢乱骂人的老婆子,谁都不会喜欢!
贾张氏看出了刘海东对他的敌意,毫不在意的说道:“刘海中,我今天要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听到这话,刘海中有点懵逼了,迟疑着说道:“贾张氏你啥意思啊?你想让我给你表演一个如何抡大锤吗”
贾张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谁稀罕你抡大锤啊,我是有一点政策问题,想要咨询你。
你不是咱们大院里面最懂得政策的人吗?”
听到贾张氏的话,刘海中顿时兴奋了起来:“贾张氏你说的没有错,咱们大院里面没有比我更了解政策的人了,按理说咱们大院的一大爷就应该交给我来当,只不过是李东来那个小子抢了先罢了!”
听到刘海中在那里自吹自擂,贾张氏隐晦的撇了撇嘴。
当然了,在这个时候贾张氏是不会戳穿刘海中的。
贾张氏把李东来搞新车间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海中你说说李东来也太不像话了,咱们工人可是车间的主人,他怎么可能随意开除我们呢!”
刘海中点点头说道:“贾张氏平日里看你喜欢胡搅蛮缠,没想到你在这件事情上还挺清醒的啊。
没有错,李东来这样干确实是太过分了,我支持你去告他!”
得到刘海中的赞成,贾张氏的信心顿时就升了起来。
考虑到新车间过不了几天就要招人了,贾张氏也没有耽误时间,她立刻来到了轧钢厂里面。
因为贾东旭和秦怀茹都在轧钢厂里面工作过,所以贾张氏很清楚哪里面有小路。
她很顺利的就来到了轧钢厂领导的办公楼下面。
但是贾张氏却不认识字,她不清楚哪一个是厂领导的办公室。
贾张氏想找人打听,又害怕那个人是李东来的眼线。
贾张氏可听说了李东来这小子在轧钢厂里面的人脉极广,很多人都听他的。
不得不说,贾张氏是一个聪明的人,她就蹲守在楼梯的入口处。
大领导身上穿的衣服肯定跟一般的领导不一样。
说来也巧,杨厂长正准备到部委去开会,刚走下楼就被贾张氏看到了。
贾张氏隐约觉得自己见过杨厂长,再加上杨厂长身上穿了一套毛呢的灰色中山装甲装饰,一眼就认出他应该就是领导。
贾张氏冲了出去,拦在了杨厂长的面前,大声喊道:“领导我要告状啊!”
杨厂长被吓了一跳,该反应过来之后。
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位大娘你要告状,可以到我们厂的纪检科去反映问题!”
贾张氏说道:“那不行,我要告的那个人是一个领导,如果去纪检科的话,那些人压根就不敢处理!”
听到贾张氏的话,杨厂长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近些年随着轧钢厂越搞越大,厂里面的工人和领导都增多了不少,其中也难免会混进来一半个居心叵测之人。
杨厂长是那种比较正直的领导,对于那种乱搞的行为一向是深恶痛绝。
所以。
他给予了纪检科很高的权力。
现在听说竟然连纪检科都不敢管。
杨厂长感觉到这里面可能有大鱼。
杨厂长把贾张氏请到了办公室里面,然后笑着说道:“大娘,我是轧钢厂的最高领导如果有谁犯了错误,你尽管可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姑息的!”
贾张氏说道:“杨厂长,我的儿子和儿媳妇以前也在轧钢厂工作过,听说过你的大名,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领导,所以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我要告的那个人,他就是李东来!”
听到这个名字,杨厂长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李东来怎么了?”
最近,晶体管车间正在如火如荼的改造之中,从京城大学招聘来的那些大学生们已经就位了。
别的不说,就说那些大学生们在全京城所有的工厂里面就是头一份。
以前大学生特别珍贵,一个工厂里面如果能有一两个大学生,那就算是了不起了。
李东来现在竟然招聘到了三十多位大学生。
并且还是京城大学的大学生,这件事情已经轰动了整个京城!
可以说现在的收音机项目,还有现在的李东来,已经是万众瞩目之中。
现在竟然有人告他犯了错误,杨厂长的脸色不由的严肃了起来。
贾张氏看到杨厂长这个样子,还以为杨厂长已经重视了起来,连忙说道:“杨厂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李东来那小子竟然违背上级的想法,他规定车间里面的工人如果生产任务不达标的话,他能够开除或者是处分,你看看他这样做是不是不像话呢!”
听到这话,杨厂长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老大娘你可能误会了。
李东来新搞的这个车间其实是一个集体性质的车间,是轧钢厂实验室旗下的单位,跟一般的工厂性质不一样。
所以李东来有权利制定各种规则。
当然了,他的这种做法已经早就写成报告,报告到了上面,上级也已经批准了。”
贾张氏神情有点茫然:“什么上级已经批准了,那么也就是说李东来这样搞不违反规则了,这怎么可能呢?”
开什么玩笑,收音机车间关系到晶体管的研究工作。
上面也是有高瞻远瞩的,早就注意到了晶体管的重要性。
现在李东来愿意当这一个旗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娘你没有听错,李东来的做法并不违反政策,你还是回去吧!”
贾张氏听到杨厂长的话,知道想靠着这个来污蔑李东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他她并不愿意放弃这次行动。
贾张氏很清楚,现在李东来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了,到时候她想再搬倒李东来,就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按理说李东来也从来没有主动得罪过贾张氏。
贾张氏反而处处给李东来找麻烦。
原因很简单,他这个人就是看不得别人的日子过得好,如果别人比他家生活优越的话,他连瞌睡都睡不着。
当然了,如果那些过得比他好的,人家愿意让他占便宜的话,他还是可以很大度的原谅那些人家的。
所以贾张氏决定再次出击。
看到杨厂长要把自己赶走,贾张氏着急忙慌的说道:“领导你千万别着急,我这里还有李东来违法的证据。”
这个时候贾张氏已经失去了杨厂长的信任
“老同志,你应该知道随意诬陷别人是犯法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贾张氏连忙说道:“厂长,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厂里面出了一个腐败分子。你不管呢,你不能跟他同流合污啊”
听到这话,杨厂长只能又重新坐了回去说道:“老同志,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诬陷别人”
“没有诬陷,绝对没有诬陷”贾张氏笑着说道:“你可能也知道我跟李东来是邻居,李东来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每个星期他都要吃三顿肉,平日里还要买一些水果,他的生活实在是太奢侈了,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杨厂长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他倒是不能指责贾张氏多心。
毕竟在这个年月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一般来说是没有人有财力,吃那么多肉吃那么多水果的。
大院里面的邻居要是发现了某一家人有异常的话,还会把这件事情报告给街道办。
只不过这可是李东来啊!
杨厂长板着脸子说道:“老同志,你既然是李东来的邻居,你也应该知道李东来现在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还担着两个车间的主任,他每个月的工资有两百多块钱。
并且他每个月还能领到上级发放的特殊津贴。
还有他的妻子丁秋楠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主任,现在每个月也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
他们两个的工资水平如此之高,就算是天天吃肉也不为过!”
第807章 贾张氏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夜幕降临,大院内逐渐喧闹起来。
家家户户的锅灶里冒出袅袅炊烟,空气中充满浓郁的烟火气息。
秦淮茹从朝阳菜市场花了2块钱买了一只大公鸡,3块钱买了一斤多肉,一块二毛钱买了一条大鲤鱼,又买了一些青菜,把棒梗给的五块钱全花完了。
她一直等到大院里的工人们下班,才跟随着人流回到四合院里。
那些邻居们看到秦淮茹拎了那么多菜,都感到有点诧异。
“淮茹,你家发财了?”
“咳,差不多,我跟你说啊,这是用我家棒梗挣的钱买的,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家棒梗现在上班了,跟着一位师傅当放映员,就跟许大茂以前的活儿差不多,老挣钱了,这不,这才上班没多久,就知道给家里钱了。”
秦淮茹眉开眼笑的同住户们打招呼,手里拎着的肉菜恨不得举到头顶,让住户们能够清晰的看到。
看着住户们目瞪口呆的样子,秦淮茹嘴角微微翘起,多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贾东旭死后,秦淮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棒梗身上。
棒梗偏偏是个不争气的货,到处惹事,早早的退了学,还在工读学校呆了半年。
再加上他身体残废。
大院里的住户都觉得棒梗已经废了,将来找不到工作,得打光杆。
虽然没有人当着秦淮茹的面说起。
不过流言蜚语依然传到了秦淮茹的耳朵里。
秦淮茹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遇到了炫耀的机会,她自然不肯放过。
“哎吆,棒梗挣钱了,淮茹啊,你以后可有福气了。”
住户们纷纷配合秦淮茹。
反正说几句好话又不费劲。
还有,棒梗有了工作,挣到了钱,也不用总在四合院里惹麻烦了。
“何止是挣钱了,昨天到我家做客的那个姑娘,你们也都看到了吧?那是棒梗的女朋友,今天晚上订婚,过几年就能结婚。”
这个消息又引来了住户们的一阵惊叹。
“昨晚那姑娘就是棒梗的女朋友啊,啧啧,那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你说什么呢!那是人家棒梗有本事。”
“啊!对对对.....”
秦淮茹在大门口足足炫耀了半个小时,几乎全大院的住户都知道棒梗挣钱了,还交了一个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贾家。
棒梗在家里已经等了好一会,见秦淮茹回来,连声抱怨:“娘,跟那些不长眼的人,有什么聊的。”
秦淮茹把肉菜放进厨房里,嘴角微微翘起:“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你真当娘刚才只是为了炫耀?”
“难道不是吗?”棒梗可是很了解秦淮茹的。
他这个娘,是无利不起早,要是没有好处,她才不愿意跟别人多说一句话。
“当然不是,你想过没有,万一晚上的事情出了岔子,黄艳玲是那种贞洁烈女,然后跑出去报告给派出所,我们该怎么办?”
棒梗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黄燕玲确实是个清纯的女孩子。这种事情绝对做得出。
“你故意把订婚的事情散播出去,那样即使黄艳玲报告给派出所,由于住户们证实我们有那种关系,派出所也不会听信黄燕玲的一家之言,为难咱们。”
棒梗的眼睛亮了,冲着秦淮茹竖起大拇指:“娘,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您考虑得周到。”
“那是当然,当年你娘来到四合院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把四合院里住户们拿捏得死死的,只是....”
想到李东来,秦淮茹的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在李东来来到四合院前,贾家的日子过得很红火。
秦淮茹每天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从邻居家里借到不少好东西。
毕竟谁会不可怜一个从乡下来到京城的小姑娘呢?
可惜的是,自从李东来出现后,那些住户们似乎醒悟了,原本能借给她一瓢面的,现在只借给她一个面瓢。
早知道城里人也会如此的小气,当初就该呆在秦家沟里,等着李东来。
现在也能过上阔太太的日子了。
悔不当初!
.....
为了帮棒梗完成插小旗的任务,秦淮茹并没有过多的哀伤,强制自己打起精神,开始忙活起来。
一直忙活到夜幕降临,累得浑身大汗,秦淮茹才算是准备好了一桌子肉菜。
这个时候,棒梗也带着黄艳玲来到了贾家。
“艳玲,你看,我有本事吧,这些菜都是我下了班后,只花了不但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出来的。”
面对棒梗的抢功,秦淮茹坦然接受。
“是啊,我家棒梗可勤快了,平日在家里,家务活都是棒梗做的,我这个当娘的只等着享福。”
“是吗?棒梗,你可真够厉害的。”
黄艳玲当然知道棒梗好吃懒做的性子,也不揭穿棒梗。
她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并没有开始吃菜,反而把目光投向了秦淮茹。
“大娘,我听棒梗说,你准备给我买一辆自行车?”
“啊....对对对,钱跟自行车票都准备好了,等过两天就能买。”秦淮茹站起身,拎起酒瓶子倒了一杯酒,端到黄艳玲的面前。
“艳玲,来,庆祝你来到我们贾家,我陪你喝一杯。”
黄艳玲若有若无的打量了秦淮茹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夹了一口菜,边吃边抬头看向秦淮茹。
这小姑娘,好像很能喝的样子?秦淮茹心中一跳,不过倒也没有太过着急。
他们是两个人,黄艳玲才一个人,怎么看,他们这边的胜面都比较大。
秦淮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又被黄艳玲倒了一杯。
“艳玲,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棒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多担待。来,咱们再喝一杯。”
黄艳玲接过酒杯,笑吟吟的说道:“大娘,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我跟棒梗是自由恋爱,两个人都了解彼此,等过了年,结了婚,日子肯定能红红火火的。
只是,周末我得去帮我家里干活,咱们能明天去买自行车吗
”
‘明天啊.....’
秦淮茹有些为难,她压根没有买自行车的钱,是为了糊弄黄艳玲才这么说的。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如果不糊弄住黄艳玲,黄艳玲一气之下,放下酒杯一走了之,她费这么大劲,都算是白费了。
如何选择,秦淮茹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以,自行车票和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拿给你们!”
只要把黄艳玲灌醉,插上旗帜,到时候,不给她买自行车,她还能闹事儿不成?
闹事的话,就让棒梗把事情宣扬出去,一个被人咬过的女孩,以后就别想嫁人了。
黄艳玲深深的看秦淮茹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还把杯子倒过来,让秦淮茹看清楚杯底。
“.........”
这女孩也太能喝酒了吧?难道是东北那旮沓的?
秦淮茹见黄艳玲几杯酒下肚,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只能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棒梗。
棒梗也有点懵逼,在他的印象里,黄艳玲是不会喝酒的。
有次他请黄艳玲下馆子,饭桌上端来两杯黄酒,黄艳玲表示她滴酒不沾。
因为这个原因,棒梗才同意把黄艳玲灌醉。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现在有点后悔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强忍住苦辣的味道,喝下那杯酒。
“咳咳咳”
苦辣的酒下肚,胃里顿时翻山倒海,秦淮茹差点当场吐出来,夹了好几口菜才压住。
见秦淮茹夹菜的手有点发抖,棒梗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虽然黄艳玲的表现超出了预期,棒梗并不觉得自己会不是黄艳玲的对手。
开玩笑,他可是经常在外面混的,时常跟朋友们一块吃吃喝喝,号称半斤不倒。
“来,艳玲,为了咱们的相识,咱们干一杯。”
“好,干杯!”黄艳玲似乎没有觉察到两人的车轮战,放下筷子接过酒杯,手腕抖动,再次一饮而尽。
那潇洒的姿势,让棒梗忍不住倒吸口气:“艳玲啊,我以前记得你不会喝酒的,今天怎么?”
“我是不会喝酒啊!现在感觉到已经有点晕了。”黄艳玲揉了揉脑门,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棒梗心中大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酒:“来,艳玲,能认识你,是我棒梗今生最大的幸福。”
“棒梗哥,你对我真好。”黄艳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棒梗:“.........”
在随后的时间里,棒梗一杯接一杯的灌黄艳玲喝酒,每次黄艳玲明明快倒下了,偏偏还能强撑着接过酒一饮而尽。
最终,在棒梗把最后一杯酒凑到嘴边的时候,感觉到周围的景物开始飞速转动,化作千万条又黑又粗的线条。线条中,黄艳玲那张脸笑得跟花儿绽放一般。
“.........”
棒梗感觉到上当受骗了,想站起身,伸手抓住黄艳玲,眼前一黑,整个世界沉浸在黑暗中。
黄艳玲见秦淮茹和棒梗倒在酒桌上,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从棒梗兜里摸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
动荡不定的烟雾中,黄艳玲拎起酒杯又倒了一杯酒。
一饮而尽。
........
翌日清晨。
秦淮茹在头疼中朦朦胧胧的醒来,她捂着脑门子缓缓睁开眼。
待看到桌子上的剩菜跟躺在地上扯鼾的棒梗时,秦淮茹眼神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上似乎是请黄艳玲喝酒来着....然后....然后.....
秦淮茹脑海里的画面错综复杂的组织在一起,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她猛然瞪大眼睛,心脏提到了喉咙眼,挤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
“黄艳玲,她,她竟然把我跟棒梗都灌醉了。”
该死的!
我昨天可是花了那么多钱,还搭进去了一瓶酒,竟然没能拿下一个小姑娘。
丢人啊!
秦淮茹愤恨得浑身发抖,一个没注意,脚蹬在地面上,椅子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连带着秦淮茹也摔倒在地。
“哎吆!”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喊出声来。
棒梗被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看到秦淮茹躺在自己身旁,他猛地一惊:“娘,出什么事情了”
秦淮茹爬起身,一脸愤怒的蹬着棒梗:“你还问我,你不是说黄艳玲不会喝酒吗?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棒梗神情呆滞,许久后,才算是晃过神来:“娘,我真是没有想到黄艳玲那么会喝酒....”
“没想到?你知道吗,昨晚上咱们可是花了七八块钱,你一个没想到就算完事了?”
棒梗本来就心中不爽,听到秦淮茹的抱怨,爬起来跟秦淮茹吵了起来。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出的孬主意,咱能花那么多钱?”
“还不是你不中用,竟然被黄艳玲灌醉了。”
......
贾家经常吵架,住户们早已习以为常,可是一大早便吵架,还真是不多见。
住户们端着碗陆陆续续的聚在贾家门口,边吃饭,边吃瓜。
这时候,两个身影分开人群,走进了贾家。
带头的就是昨天没有被灌醉的黄艳玲,男的则是马老二。
棒梗见到黄艳玲,忙瞪了秦淮茹一眼,跑出来要把黄艳玲拉进屋:“艳玲啊,你怎么来了?我还说等会去找你玩呢!”
秦淮茹虽然心疼钱,但是此时也知道不能在黄艳玲面前表现出来,走出来笑道:“还没吃饭吧,我马上做,这位是?”
秦淮茹说着看向黄艳玲身旁的男人。
“这位是我二哥。”黄艳玲介绍道。
“艳玲二哥啊,来来,赶紧进屋,我给你们沏茶,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的茶叶可好了,都是从百货公司买的好茶叶,不是一般供销社卖的高碎。”
在京城,男女相亲确定关系前,女方的娘家人会到男方家里看看,查看男方的家境跟人品。
这也算是确定关系前的最后一步。
秦淮茹还以为黄艳玲是带哥哥来家里相看,便热情的招呼。
谁承想马老二只是鼻孔冲天哼了一声,双手抱怀,站在那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让秦淮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同时心中隐约有点愤怒。
女方的家人到男方家里来,一般是来挑毛病的,态度冷淡一点很正常。
但是。
凡事儿都有个度。
就算是黄艳玲的二哥再不愿意,她秦淮茹也是棒梗的母亲,算是长辈。
马老二的态度就是在打秦淮茹的脸。
秦淮茹虽然想让棒梗把黄艳玲娶回家,但是也没有办法忍下这口气。
“艳玲哥哥,你又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用得着摆出一张死人脸吗?真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家怎么虐待了艳玲呢!”
第808章 三线厂
贾张氏还想耍赖,那帮保卫干事却不惯着她。
一个保卫干事上前。
直接将贾张氏撂倒。
另外一个保卫干事,从袋子里面取出绳子,将贾张氏的双手捆了起来,背在身后。
贾张氏没有办法挣脱,就只能像一头大肥猪一样在地上来回折腾。
她扯着嗓子喊道:“欺负人了,欺负人了,大家伙都来看一看啊,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公报私仇,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了!”
只不过大院里的住户没有人理会她,因为大家伙都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连秦淮茹这个时候也不敢替贾张氏说话了。
她生怕这件事情再连累到她。
开玩笑。
李东来可是登上过日报的人物,贾张氏竟然敢如此诬陷人家。
贾张氏就这样被保卫干事们带走了。
大院里面响起一阵掌声。
“一大爷干的好。像贾张氏这种人,早就该被抓走了!”
“现在咱们大院里面终于能够清静了!”
“你大爷,听说你们轧钢厂要将以前的饮料厂,改成收音机厂有这件事情吗?”
说这话的人,是邻居周大叔的媳妇儿。
周大叔的媳妇儿没有正式工作,平日里就在饮料厂里面当临时工。
李东来点点头说道:“现在厂里面确实有这种想法,不过还没有最终敲定下来!”
在轧钢厂的原计划中。
只要改造几个车间,用来当生产收音机的基地就可以了。
但是杨厂长在参观了轧钢厂实验室,见识到了晶体管收音机的样品之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他要大干一场,建造一座工厂,专门生产收音机.
晶体管收音机无论是灵敏度还是节能方面,还是便携性,都要比电子管收音机优秀许多。
一旦上市销售肯定会火爆。
再加上轧钢厂,最近接收到部委的订单是越来越少了。
车间里面的工人有部分已经停了下来。
如果没有新车间和扶贫车间两个大车间支持的话。
轧钢厂也许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了。
如果收音机厂能够火爆的话,那么轧钢厂一万多名工人又能找到活路了。
只不过要建设一座新的工厂,需要各种各样的手续。
就算是有部委的支持,从建造到投产,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这是李东来无法接受的。
需要晶体管收音机尽快上市,然后产生效益,这样才能接着研究晶体芯片。
就在这个时候,杨厂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轧钢厂是一个有一万多工人的大型工厂,为了帮助工人的家属解决就业问题,轧钢厂也兴建了不少三线工厂。
这种工厂是集体性质,工人们都不是正式职工,也没有编制,只是由轧钢厂发放工资。
如果说能选一家三线工厂加以改造,那么就能够快速投产了。
杨厂长和李东来商量了之后选取了饮料厂,用来改造成收音机厂。
轧钢厂饮料厂主要生产一种名叫果醋的产品,李东来曾经尝过两次,味道一言难尽,喝起来就像是陈年的洗碗水。
这种果醋和北冰洋是没有办法相比的,所以销路十分不好。
在供销社里面压根就买不到,轧钢厂只能把这种果醋当做福利品发给工人们。
但是工人们也很嫌弃,拿到了饮料之后把饮料倒掉,反而对那些瓶子很感兴趣,那些瓶子可以用来装酱油。
每年轧钢厂,因为饮料厂都要投入几万块钱,饮料厂可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但是即使饮料厂的效益如此不好,轧钢厂也没有想过要关闭饮料厂。
原因很简单,如果关闭了的话,那工人家属们不就失业了吗?
在这个年月,工厂真正把工人当成自家人,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
所以把饮料厂改成收音机厂,再合适不过了。
第二天李东来继续在实验室里面忙碌,杨厂长召集了几个副厂长,还有饮料厂的刘厂长开了一场会议。
在会议上,杨厂长明确决定要将饮料厂改造成收音机厂。
他的这个决定得到了几个副厂长的支持,但是饮料厂的刘厂长却有一些疑虑。
“杨厂长,我能够理解您的决定,但是我们厂的那些工人只会做饮料,哪里会做收音机啊,到时候恐怕是会误了李主任的大事!”
“这种事情也不用担心,到时候轧钢厂实验室会派出专门的培训人员,来教那些临时工们如何组装收音机!”
“杨厂长,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同我们饮料厂的几个领导商量一下。”
刘厂长这个时候依然表现得很排斥。
他的这种态度让杨厂长感到不满。
“老刘你要清楚,你们饮料厂是轧钢厂的附属工厂,轧钢厂拥有饮料厂的全部权利,所以说这个决定你们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听到这话刘厂长知道杨厂长已经下了决定,他只能点了点头说道:“杨厂长,我听从你的命令!”
会议结束之后,杨厂长立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东来。
“东来,咱们轧钢厂已经决定要将饮料厂改造成收音机厂了,不过应该如何改造,还需要你拿主意。”
杨厂长也清楚,李东来十分的忙碌,但是他对于收音机这种东西还真是门外汉。
轧钢厂里面的那些领导只会听收音机,并不会造收音机。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把重担压在李东来的身上。
李东来倒是不推辞。
原因很简单,收音机关系到他下一步的规划,远比电动自行车厂要重要多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来掌管收音机厂。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李东来选择让张青翠来担任收音机厂的厂长。
具体的原因有两个一来张青翠进入实验室之后一直从事管理工作,在管理方面颇有心得。
另外张青翠。也是研究员出身,清楚收音机具体的制造流程。
李东来把这个任务告诉张青翠之后,张青翠却显得有点不情愿。
“李主任,我想一直留在实验室工作,压根就不想去当什么厂长。”
李东来笑着说道:“张青翠,收音机厂关系重大以后很可能就是咱们实验室的现金奶牛,咱们实验室要搞研究,肯定需要大量的资金,你去担任收音机厂的厂长,也是为咱们实验室做贡献”
听到这话张青翠才算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他也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
当然因为担心张青翠镇不住场子,李东来在决定在改造收音机厂的过程中,他会协助黄青翠工作。
这个时候改造的消息也传到了饮料厂里面。
那帮子临时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厂不做饮料改造收音机了!”
“今天,刘厂长在轧钢厂开了会之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
“那咱们该怎么办呢?咱们又不会做收音机。”
“还能怎么办?肯定是被开除呗,咱们又不是正式的工人,现在只能回家哄孩子了!”
“不行不行,我男人只是个一级工人,每个月才能拿二十多块钱的工资全靠我当临时工来过日子了,现在没有了,工作日子该怎么过呢!”
“是啊,轧钢厂的领导也太过分了,他们这是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过不下去呀!”
“不行不行,咱们一定要反对改造!”
“我就不相信了,那些领导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活不下去!”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谣言,饮料茶的那些工人们在得知他们即将被开除之后,纷纷聚到了厂门口。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轧钢厂的李主任还有新任的黄厂长,就要来到饮料厂视察了,他们要两人知道厉害!
在这个时候,李东来还不知道饮料厂里面发生的变故。
不过考虑到今天是黄青翠第一次去饮料厂,李东来为了涨张青翠长面子,特意让刘队长开了一辆吉普车送他们两个过去。
饮料厂距离轧钢厂很近,就在隔壁,吉普车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来到了饮料厂的门口。
那些工人们看到吉普车开过来,就知道里面坐的肯定是领导纷纷围了上来。
刘队长下意识地从兜里摸出手枪。
李东来冲他摆摆手说道:“老刘不要着急,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厂里面的工人,不是什么坏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手枪。”
刘队长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把手枪插回去,他的任务就是要保证李东来的安全,只要那些人敢动手,他才不在乎对方的身份。
因为在动手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变成了坏人。
李东来让刘大队熄了火之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那些工人们看到李东来顿时大声喊道:“领导,我们要吃饭,你不能开除我们!”
“我们坚决反对,把饮料厂改造成收音机厂!”
“工厂是工人的工厂,不是领导的工厂!”
听到这些口号李东来感觉到其中有什么误会。
现在工人们的情绪十分激动,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会引发严重的事故。
李东来爬到吉普车的引擎盖子上,大声说道:“同志们,我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现在请你们静一静!”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后面的刘厂长还想大声喊叫,他没有想到工人们在听到李东来的话之后,顿时安静了下来。
刘厂长气的直跺脚,这帮工人也太没骨气了,怕什么啊,直接把这个李东来揍一顿,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李东来并没有看到刘厂长,他看着那些工人们继续说道:“我感觉到咱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不过你们人太多了,声音也太杂了,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派出一个代表来,同我谈一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东来的要求合情合理,那些工人们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
这个大娘名叫张兰,今年才四十岁,头发已经白完了,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有说不尽的疲惫。
她身上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旧工装,工装的衣领子上课,手肘的部位都补了补丁,她身材消瘦,看上去就知道生活不太好。
张兰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她是一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好不容易找了个丈夫,还生了两个孩子。
她丈夫是轧钢厂的工人,眼看着能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她丈夫突然生了一种怪病,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虽然说因为他丈夫是工人,所以厂里面会报销医药费。
但是,像营养费额外的药物还是需要花钱的。
另外他的两个儿子也都上学了,一个月的花销也都不少。
厂里面考虑到他家庭条件特别困难,所以才让他到饮料厂上班。
张兰虽然说家里面很穷,却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工人们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他总会第一时间帮忙。
上个月张兰只拿到了二十块钱的工资,其中她还拿出了五块钱去帮助那些困难的职工
并且张兰在厂里面特别热心助人,所以说在厂里面的威望很高。
现在看到轧钢厂的领导要找人当代表谈话,工人们第一个就想到了张兰。
张兰整整衣领大步走到吉普车前,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你好,我是饮料厂第二车间的女工人,我的名字叫做张兰我们今天之所以要拦着你的车,是因为我们没有活路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感到很奇怪:“张兰同志,饮料厂改造成收音机厂,工人们的工资只会越来越高,你们怎么可能没有活路呢!”
张兰苦笑道:“李主任,我们都是一群家庭妇女,平日里就会装装罐子,哪里会做什么收音机呀?到时候你肯定会把我们全都开除的!”
李东来这会儿明白了,他笑着说道:“张兰同志,你误会了。
即使饮料厂改成了收音机厂,我们也不会轻易开除任何工人的。
事实上,我们实验室马上就要派出老师教你们如何制造收音机了!”
此话一出,那些围观的工人们顿时议论了起来。
“什么咱们要做收音机了,这不太可能吧!”
“是啊,收音机那玩意儿多先进呢,我还没有用过呢,怎么会造呢!”
“李主任是实验室的大主任,应该不会骗人吧?”
就在工人们正在议论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了一道喊声:“大家伙不要被李东来骗了,饮料厂一旦改成了收音机厂,他肯定会把我们开除的!”
第809章 着火了
李东来皱皱眉头抬头看去,看到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正好缩回脑袋。
这个男人吃的胖乎乎的,看上去像是一个领导,在接触到李东来的目光时,他吓了一跳。
李东来把这个男人的样子记在了心中。
然后看着张兰说道:“张大嫂,我们轧钢厂实验室一向把工人放在心中。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如果说别人说这话,张兰肯定不相信,但是轧钢厂实验室自从成立以后,从来没有闹出过什么乱子来。
就算是前阵子跟自行车厂合作,自行车厂的那些职工们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张兰有一个亲戚,正好在自行车厂里面工作,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那个亲戚也担心会被开除。
后来他那个亲戚非但没有被开除,每个月的工资还涨了20块钱。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工人们的工资基本就在二三十块钱左右,20块钱等于是工人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所以张兰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李东来的话。
她扭过头去看一下那些工人们说道:“大家伙不要闹了,现在咱们轧钢厂的李主任已经说了,咱们这些工人经过培训之后,还能留在工厂里面工作。”
张兰在工人们心中的威望很高,那些正在吵闹的工人们总是不吭声了。
只不过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这样一个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同志举起手说道:“如果说培训之后,工人不能够适合在车间里面工作,那么是不是会被开除呢?”
听到这话,李东来皱起眉头大声说道:“组装收音机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我相信如果你们认真参加了培训,每个人都能够适应在工厂里面工作。
但是,未来的收音机厂不养闲人,如果说你们不认真参加培训,或者在车间里面不认真工作,那么对不起,我们收音机厂只能将你们撵走。”
那个妖艳的女同志听到这话顿时不满意了,大声说道:“凭什么啊?我是工人,工厂就是我家,你为什么要撵我呢?”
“既然你把工厂当成了自己家,就应该好好的培训,就应该在工厂里面努力工作,为工厂做出贡献。而不是想着该如何偷懒。”
李东来冷声说道:“你们可能也清楚,这座工厂是三线厂,属于自负盈亏的性质,每年轧钢厂都要给这座工厂提供大量的补助,你们难道就以为这种补助是凭空出来的吗?
没错!
给你们的补助都是轧钢厂工人的血汗钱。”
在这个年月确实有一些喜欢偷懒的工人,但是大部分的工人还是比较勤奋的,听到李东来的话纷纷点头。
“没有错,如果说躺在车间里面睡觉,跟勤奋的工人拿一样的钱。
这对于那些勤奋的工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这个女人名叫刘小翠,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人,她是张副厂长的媳妇儿,平日里压根就不出现在车间里面。”
“她现在来这里闹事。肯定是张副厂长在背后支持他。”
听到工人们的话,刘小翠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低了头,钻进了人群之中。
考虑到现场有很多工人,李东来没有追究刘小翠的责任,只是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
那些工人们现在已经搞清楚了改造的整个过程,他们纷纷表示了对李东来的支持。
一场风波就这么消失了,不过李东来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感觉到饮料厂的水很浑。
特别是在视察饮料厂的过程中,李冬才感觉到饮料厂的那些领导,对于轧钢厂实验室的改造非常的排斥。
有几位厂领导甚至当着李东来的面提出来,改造完之后,他们依然要担任领导。
李东来当然不会同意。
原因很简单,按理说饮料在这个年月里面属于比较畅销的商品。
当年组建饮料厂的时候,大钢厂可是花了大价格,请了生产北冰洋饮料的工厂里面的技术人员,对饮料厂进行改造。
在最开始的时候,饮料厂也曾经红火过一阵子,曾经也在京城内,非常的畅销。
但是没有几年的功夫,饮料厂竟然年年亏损,最后连工人们的工资都发不下来了,只能寻求轧钢厂的帮助。
饮料厂拥有天时地利,完全可以做大做强。
但是,这帮人花费了数年的功夫。
把一个原本能够蓬勃发展的饮料厂搞得几乎倒闭了。
李东来怎么会放心把收音机厂交给他们呢。
在收音机厂领导会议上面,李东来直接宣布所有的领导暂停职务,然后由轧钢厂委派领导进驻收音机厂,对收音机厂进行改造。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饮料厂的刘厂长和王副厂长,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都有凶狠的光芒。
收音机厂的改造需要一段时间,李东来将张清翠送到收音机厂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实验室里面。
他刚坐下不久,就接到了张清翠的电话。
“李主任,大事不好了,收音机厂着火了!”
得知这个消息,李东来立刻放下电话,带着刘大队和十几名保卫干事赶到了收音机厂里面。
这个时候张清翠已经组织了一帮子工人在灭火。
工人们很卖力,冒着熊熊大火冲进火场里面。
只不过火势太大了,才十几分钟的功夫,两间办公室都被烧得焦黑。
李东来扭头看向张青翠问道:“那两间办公室是什么单位的?”
张清翠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道:“那两间办公室归财务科管理,所有里面存放的都是饮料厂历年的票据!”
说完这些话,张清翠的脸色暗淡了几分说道:“李主任,这件事情是我没有操作好,今天你离开之后,我带着几个领导开始了整顿工作,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清查饮料厂历年来的账目。
只不过我刚让负责账目的王副厂长把账目全部都交出来,就发生了这件事情!”
张清翠虽然说常年在实验室里面,但是她也不是那种不通世俗之人。
她刚要看账目,账目就被烧掉了,张清翠瞬间意识到其中肯定有问题!
李东来扭头问了一句:“王副厂长在哪里?”
饮料厂的刘厂长,装模作样的说道:“领导,刚才我还看到老王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你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会狠狠的批评他!”
这个时候一个圆乎乎的胖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肉球在地面上滚动。
这个人就是饮料厂的王副厂长。
李东来回到实验室之后,也曾调阅过王副厂长的资料。
这家伙原本就是京郊的一个社员。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京城某个局领导的女儿。
王副厂长深知这是他脱离公社的唯一路子,所以就抓紧对那个女人展开了追求。
年轻的时候王副厂长还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要是放在后世能当电影明星了。
王副厂长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那个领导的女婿。
靠着老丈人的关系,王副厂长进到了京城里面,最开始的时候,那个领导也想栽培王副厂长把他调到了局里面,只不过王副厂长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再加上文化又不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所以王副厂长就被发配到了饮料厂。
王副厂长跑过来看到办公室被烧毁了,眼神中有难以压抑的喜悦。
但是当他看向李东来的时候,深情却又严肃了起来,大声嚎啕:“这这这,怎么可能呢?办公室怎么会着火呢!小周小周,你在哪里!”
片刻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听到喊声跑了过来。
这个女人是负责财务工作的。
这两间办公室平日里就归他管理。
王副厂长指着小周的鼻子说道:“小周,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把办公室烧了呢?你难道不知道吗?办公室里面有很多重要的票据!”
小周哭丧着脸说道:“厂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今天在接到你的命令之后,我就开始清点咱们饮料厂历来年的项目,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去食堂吃饭了,回来就发现起了大火。”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就算是咱们这些人已经被开除了,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也要顺利的完成交接任务啊!”
王副厂长假模假样的训斥了小周两句,然后扭头看向李东来说道:“李主任这件事情肯定是一个意外,你也知道咱们饮料厂的房子都是解放前的老房子了,里面的线路十分的混乱,并且那些电线都老化了,时不时的发生火灾事故。
我们也曾经向轧钢厂打过报告,让轧钢厂帮助更换线路,只不过没有结果!”
好家伙,火灾的原因还没有查清楚,这家伙就把事情全都推到了电线上面,还反咬了轧钢厂一口。
李东来还没有表态,刘厂长就接着说道:“李主任老王,说的对,这场事故就是意外,我希望你们轧钢厂实验室在接手了工厂之后,要马上对所有的线路进行更换!”
两个人言辞凿凿,称这起事故是个意外,李东来却不相信。
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扭头看一下刘大队:“刘大队,你现在马上联系消防队,让他们来调查清楚事故的起因!”
“是!”刘大队这个时候也看出不对劲了,点点头答应下来之后就准备离开。
刘厂长和王副厂长两个人都慌了,手脚连忙冲过去拦住了刘大队。
“这位领导千万使不得呀,这种火灾虽然是意外,但是要是被上级调查的话,咱们难免会担负一个责任的!”
“是啊是啊,要是传扬出去的话,咱们饮料厂肯定会挨批评。现在火灾既然已经发生了,我看就没有必要在追究责任了吧,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善后工作!”
刘大队被他们轻易忽悠住,冷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如果没有鬼的话,为什么不让我去找消防队的同志来搞清楚原因呢”
听到这话,他们两个人顿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李东来说话了。
“好了,老刘不要跟他们纠缠了,你赶紧去请消防队的同志!”
等刘大队离开之后,李东来立刻让保卫干事们把现场封锁了起来,并且把刘厂长和王副厂长还有那个小周全部都控制了起来。
刘厂长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抓,大声喊道:“李东来,你只不过是实验室的主任,我可是厂长啊,你怎么能抓我呢!”
李东来笑着说道:“刘厂长你放心,之所以要把你控制起来,也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说事情调查清楚之后,确定跟你们没有关系,我绝对会亲自把你们送出来的!”
刘厂长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那些保卫干事们全都是实验室的保卫干事。
压根就不听他的。
其中最害怕的就是那个小周,她这个时候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抓我呢?不行啊,我还要回家啊!”
考虑到这些人在现场很可能会影响到消防队员的工作,李东来让保卫干事们把这些人全家送到了轧钢厂实验室。
这个时候消防队的同志也来了。
他们在经过一番检验之后给出了结果。
“李主任,经过我们调查,屋子内有煤油的痕迹,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纵火!”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工人们顿时愤怒了。
“他们竟然敢火烧财务室,简直是太可恶了。”
“消灭罪证,他们这是在消灭罪证!”
“李主任,你千万要将事情调查清楚啊,绝对不要放过他们!”
王兰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拉着李卫东的胳膊说道。
看到王兰可能知道内情,李东来笑着问道。
“大嫂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干过什么事情啊!”
王兰气愤的说道。
“李主任你也知道我们饮料厂原本是非常红火的,车间里面的工人每个月除了能拿到四十块钱的工资外,还能拿到奖金补助。
但是自从刘厂长和王副厂长两位领导来到我们饮料厂之后,他们就在厂里面胡作非为。
甚至他们还虚报发票,经常躲在小食堂里面吃饭!
我们也曾经想到过去轧钢厂里面举报,只不过刘厂长曾经警告过我们,要是我们敢去闹事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
听到王兰的话,李东来顿时明白了。
刘厂长和王副厂长之所以会烧掉财务室,就是为了避免他们的罪行曝光。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要想将刘厂长和王副厂长绳之以法,还得调查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搞出一场火灾的。
第810章 追查
要把火灾调查清楚,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年月里面,没有摄像头,压根也没有人看到大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另外那个财务刘小翠当时并不在办公室里面,它是通过何种方法。定时引燃大火的呢?
刘大队进到办公室里面检查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他出来之后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主任,这事比较难办了!屋内并没有任何异常,并且虽然里面有没有的痕迹,但是,根据那个财务刘小翠所说,因为这里面经常停电,所以说办公室里面准备了一盏煤油灯,财务刘小翠声称,可能是在火灾的时候煤油灯被烧破了,那里面的煤油流了出来,所以火灾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李东来问道:“消防队的同志怎么说?”
刘大队苦笑道:“消防队的队长是我的老朋友,他对这件案子极为的上心,甚至还带了消防队内最重要的设备,但是你也知道消防队内的设备还是十分简陋的,就算是消防队也没有办法确定大火真的是由煤油引起的。”
听到这话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如果照这样子下去,这帮人说不定会逃脱惩罚!
当然了,在这个年月,规定并没有那么严格。
保卫科如果想要调查什么事情,有很多手段,但是这些人都很有根底,特别是那个刘厂长和王副厂长。
他们两个刚被抓进去不久,杨厂长就接到了好几个求情的电话,电话对方的人物都很有来头。
如果不是李东来坚持意见的话,现在刘厂长和王副厂长可能已经被放走了。
所以说还得尽快找到他们纵火的证据!
“老刘你跟着我一块,再进到办公室里检查一遍,我们不能够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也清楚这帮家伙在场内胡作非为,如果他们不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照样学呀!”
刘大队是一个非常有思想觉悟的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到处都是一片黑乎乎的,刘大队喊来几个队员凑了七八个手电筒!
手电筒的功率虽然比较低,但是七八个手电筒加在一块亮度也跟一盏照明灯差不多,将办公室内照的一片明亮。
办公室里面被烧的黑乎乎的,到处都是杂物。
那些账本子也全部被烧成灰烬了。
在后世好像有一种技术能把被烧掉的账本子恢复原样,但是在这个年月是不可能的。
李东来让刘大队调动灯光,一点一点的寻找可疑的地方,但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刘大队不免有些垂头丧气说道:“李主任,这件事情要不就算了吧,这帮人手脚实在是太干净了,咱们不会有任何发现的!”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来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指着一根电线说:“刘大队,你现在带人把电线剪下来!”
“那根电线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啊!”
刘大队虽然并不在意,但是还是听从了李东来的命令站在椅子上拿起钳子,小心翼翼的将电线剪了下来.
拿到手里面,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根电线并不是一整根,而是由两根电线组成,其中一根电线跟原本的颜色不一样,并且更加的粗一些。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刘大队看着那根跟弹簧一样的电线,皱起了眉头:“现在电线十分的紧张,谁会舍得把电线绕成这样子呢!”
李东来冷声说道:“刘大队,这不是电线,而是电热丝!”
没错,一根电阻比较高的金属,如果是绕成一圈一圈的,就会构成一根电热丝,在热的块里面就有这种玩意了
这玩意儿可是宿舍火灾的元凶,每年都要发生几起火灾。
刘大队虽然不明白电热丝的原理,但是听了李东来的解释之后,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帮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
幸亏今天有李主任能跟着,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是绝对没有办法发现的。”
刘大队并不是故意的吹捧.
他的这些队员们虽然身手矫健,可以在枪林弹雨中横行,但是文化水平却不高,就连初中生都没有,怎么可能懂得物理知识呢?
发现了电热丝,就足以说明这是一场纵火的事物,刘厂长和王副厂长两个人肯定是没有办法离开保卫科了
但是。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要找出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烧了办公室还需要实际证据。
刘大队再次皱起了眉头:“李主任,这根电热丝没有办法说明什么,他们两个人随时都可以否认这件事情。再说了,那个财务刘小翠也可以声称他不知情!”
“煤油,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咱们要找到煤油的来历!”
李东来说:“把屋子烧成这个样子,足以说明所需要的煤油肯定很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需要一个装煤油的容器!现在你马上发动厂里面的工人,在附近寻找有没有铁箱子之类的东西”
这个时候工人们本就应该下班了,只不过都记挂着失火的事情,有很多工人还留在厂里面,他们现在就围在办公室的外面
刘大队走出去大声说道:“各位同志,现在李主任发现了新的线索坏人在逃跑的时候,很可能是把煤油桶扔到了哪里,现在大家伙全部都去找煤油桶!”
听到这话,那些工人们纷纷点头
“没错,这个思路很正确,咱们应该帮忙!”
仅仅一天的功夫,工人们就已经接受了李东来。
虽然说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们还是摸着黑在工厂里面到处寻找了起来。
看到那些工人们到处忙碌,李东来却有点担心。
如果说敌人在逃走的时候非常的从容,他很有可能把煤油桶也带走了。
不过在二十分钟后,李东来这个担心就消失了。
只见王兰带着两个顾问拿着一个大铁桶走了过来。
“李主任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了煤油桶!”
“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旁边的那个茅房的后面,扔煤油桶的那个人非常的狡猾,并且他对咱们厂也非常的熟悉,他知道茅房的后面有一个小道,平日里压根就不会有人从那里经过,所以才把煤油桶扔在了那里!”
王兰兴奋地说道,她为能够帮助到李东来而感到高兴。
李东来点点头说道:“你们辛苦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这样吧,我现在就想厨房里面做饭,今天晚上你们就留在厂里面吃饭得了!”
一般来说像三线厂这种厂子,工人们吃饭还是需要花钱的。
并且,工人们在工厂里面只能吃到午饭。
那些工人们顿时兴奋了起来。
“咱们的李主任还真是大方啊!”
“是啊是啊,一顿饭好几毛钱呢!”
“要是换成以前的那个刘厂长,他自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肯定不会请咱们吃饭!”
工人们兴高采烈的离开之后,李东来拎起煤油桶检查了一番。
这个煤油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还印有美孚的标志。
应该是解放前的东西了。
像这样的煤油桶,在这个年月还是比较金贵的,一般人压根就舍不得扔,有一些人甚至当成了传家宝。
李东来将煤油桶递给了刘大队:“刘大队,你马上根据这个煤油桶去寻找煤油桶主人的线索!”
“是!”刘大队一口答应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半夜。
李东来把任务交给刘大队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赶去。
明天是李小妹前往东北的日子,他可能没有办法去送行了,不过晚上还是得好好的跟妹妹聚一聚。
李东来骑着自行车,刚走到四合院的门口。
就被三大爷拦住了。
“东来你回来了?”三大爷笑着说道。
李东来看到他脸色冻得有点发青,就知道三大爷肯定等到有一段时间了。
他笑着说道:“三大爷,你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啥大事你也知道我家阎解成现在没有工作,他一个大男人整天躺在家里面也不是回事,我听说你现在新开了一家工厂,肯定需要人手,所以我就想让阎解成到你的工厂里面去上班!”
听到这话李东来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三大爷不好意思,我们的收音机厂对于工人有着严格的要求,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有前科!”
说完李东来,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其实李东来并不在意工人们有没有前科,毕竟有些人之所以犯错,是因为一时冲动。
特别是在这个年月里,有的人甚至只不过是倒卖了几张粮票。
如果就因为这些而一棒子夯死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不过李东来太清楚阎解成的本性了。
这小子从来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像这种人一旦进到了收音机厂里面,肯定会惹来大麻烦!
三大爷被李东来拒绝之后,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家里面
三大妈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来说道:“老头子怎么样了,李东来是不是答应让咱们阎解成去厂子里面工作了!”
“没有没有,他嫌弃咱阎解成有前科!”
三大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事也不能怪人家李东来,毕竟咱们阎解成干了那么多错事人,家担心他再学坏!”
阎解成在屋内听到这话,推开门走出来,冷声说道:“那个李东来就不是个好东西,我爹在四合院内帮了他那么多的忙,他竟然连一个小忙也帮不上!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阎解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李东来那个人其实还挺不错的”三大爷连忙说道。
阎解成却不以为然。
李东来现在是实验室的主任,并且还管着三个车间,现在还有一座工厂。
如果他想帮忙的话,阎解成绝对可以在工厂里面当一个小领导。
阎解成摆摆手说道:“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路子,过不了几天就能挣到钱了!”
听到这话,三大爷吓了一跳说道:“阎解成,你千万别干什么坏事啊!”
“爹,我哪能干坏事呢?你跟我娘你们两个就等着享福吧!”阎解成转过身进到了屋里面。
三大爷总觉得阎解成肯定要乱搞,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另外一边。
李东来已经回到了家里面。
李小妹看到他回来小声埋怨道:“哥哥你明知道我明天要走,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
李东来还没有吭声,丁秋楠说话了:“小妹,你哥哥最近很忙,肯定是在忙工厂里面的事情!”
李冬兰揉了揉李小妹的脑袋说道:“小妹明天我可能不能去送你了!”
李东来本来以为李小妹会因此生气,谁知道这丫头却点了点头说道:“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明天让嫂子送我就可以了!”
李东来欣慰的点了点头。
丁秋楠已经做好了晚饭,李东来和李小妹,还有两个孩子享受了一顿温馨的家宴。
但是在贾家里面情况就不太妙了。
贾张氏被抓走之后,贾家内的气氛就一直很严肃。
棒梗看着秦淮茹说道:“娘,奶奶被抓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呢!”
“伤心,伤心,有什么用呢?”秦淮茹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想让你奶奶被抓走啊,谁让他诬陷人家李东来了。”
棒梗说道:“李东来这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我奶奶只不过是骂了他几句,他竟然让人把他抓起来!你放心,等我长大了肯定也要把李东来抓起来!”
秦淮茹看到棒梗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感觉到这孩子是越长越歪了!
当年李东来曾经提醒过他,要他加强对棒梗的教育,让棒梗不要惹事生非。
但是秦怀茹没有听。
任由贾张氏教唆棒梗干坏事
现在她已经后悔了,但是也没有办法。
当然,秦淮茹肯定要尽到最后的责任,他看着棒梗说道:
“棒梗,你以后千万不要学你奶奶,明天你就去找一个临时工的工作,希望你好好的干,咱们家肯定还会有起色!”
听到这话棒梗不高兴了,翻了一个白眼说:“开什么玩笑,你让我当临时工,我可是干大事的啊,小的时候我奶奶就说了,我将来肯定能干大事,怎么可能当临时工呢!
再说了,你为什么不每天努力工作呢?反而整天躺在家里面睡大觉”
秦淮如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第811章 面粉厂大院
李东来并不知道秦淮茹家和三大爷家的想法。
不过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将火灾的原因调查清楚,然后尽快生产出收音机。
第二天一大早。
李东来来到扎钢厂里面就督促刘大队展开调查。
因为刘大队的队员比较少,为了尽快的摸清楚那个油桶的归属,李东来还调动了扎钢厂的保卫科的保卫干事们。
同时扎钢厂也向京城的各个街道办发去了协查通知。
在这个年月,居民跟街道办的关系特别好,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丢失邮桶的是一位姓周的大娘。
她被带到轧钢厂之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回报给了李东来。
就在三天前。周大娘家突然失窃了。
他家里面也没有太贵重的东西,唯一贵重的就是这个大油桶的,这个大油桶还是他爹当年留给他的遗产。
听完周大娘的话,李东来皱着眉头问道:“失窃之后,你向辖区的派出所报案了吗?”
“领导,我没有报案!”周大娘看到李东来的神情不对劲,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报案,而是我们大院里面的管事大爷拦住了我!”
听到这话李东来觉得很奇怪,总算是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大娘的儿子面粉厂工作,他们住的大院也被称为面粉厂大院。
面粉厂大院的情况跟四合院差不多,有二十多户人家,也有一个管事大爷。
周大娘在发现屋内的东西失窃之后,当时就想报告给派出所,但是管管事大爷认为,如果这件案子一旦经了官,对大院里面的名声不好,所以就把他拦了下来。
刘大队听完大娘的解释,诧异的说道:“你们大院里面那个管事大爷管的还挺宽啊!”
李东来却能够理解管事大爷的做法。
这人就跟以前的一中海一样,大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先想着的就是息事宁人。
不过李东来还是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还有别的隐情,所以他就带着周大娘和刘大队来到了面粉厂大院里面。
面粉厂大院的管事大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他姓石,别人都称呼他为石大爷,以前在面粉厂里面,他是面粉厂保卫科的保卫干事。
虽然从来没有当过领导,但是也算是大院里少有的干部了
另外石大爷平日里为人办事儿还算是公平,并不会徇私,所以在选举面粉厂一大爷的时候,大院里的住户集体推荐了石大爷。
“你刚才说石大爷为人很公平,并没有欺负住户们的劣势。”
听完周大娘的解释后,李东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石大爷跟易中海一点也不相似。
周大娘笑着说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可能是误会了石大爷,他这人其实挺不错的,谁家有了麻烦总会第一个从上去帮忙。
就像在前面,我家隔壁的老马家,老马突然生了重病,她的儿子和女儿都在外地工作,你也知道,火车票有多么难买,所以他们一时间赶不回来。
石大爷在得知了这件事情,立刻组织住户们把老马送到了医院里面,并且还帮助老马垫付了医药费。老马经过抢救,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还需要人陪床照顾。而那个时候,老马的女儿和儿子还没有赶回来。
在这个时候,五十多岁的石大爷就主动请缨要照顾老马。
另外一件事,就是我们大院的老王家。”
说着,周大娘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屋门狭小,窗户也破呼呼的,这家看上去经济状况不好。
“老王全家都没有工作,儿子和儿媳妇儿靠左临时工为生,老王平日里为了补贴家用,经常从街道办领取火柴盒子。
但是他家却有四个孙子,三个孙女,这点收入压根就不够,后来,等到孩子们上去,王家连孩子们的学费都交不起了。
石大爷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主动提出要帮助孩子们缴纳学费。”
闻言,李东来对这个石大爷的观感好了不少。
要知道,在这年月,小学的学费一个月虽然只有两块五毛钱,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并且老王家有那么多孩子,石大爷竟然愿意承包他们的学费,可以算得上一个难得的大善人了。
但是,这样一个大善人为什么要阻拦周大娘报警呢,他难道不知道不把偷油桶的小偷找到,大院里都不得安宁吗?
毕竟小偷偷了一次,也许会偷第二次,这年月大家伙日子都不好过,就算是一针一线都会有大用处,不能被偷走了。
李东来正思索着,周大娘带着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来到了跟前。
“李主任,这位就是我们面粉厂大院的管事大爷石大爷!”
“石大爷,这位是红星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主任,他们那里发生了一件案子跟我家丢失的油桶有关系,所以特意来到我们大院里调查。”
石大爷听到这话,本来已经准备跟李东来握手了,脸色一下子冰冷了下来。
他看着周大娘说道:“老周家的,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大院里的事情就要在大院里解决,不要去报警,你怎么总是不听呢!要是咱们大院里的住户拿不到每年奖励的粮票,你可是要负全部责任的!”
周大娘有些无奈的说道:“石大爷,你说的事情我能够理解,但是这件事情是街道办提出来的,街道办的干事专门挨家挨户的询问跟油桶有关的事情,我总不能不说吧。”
石大爷也清楚周大娘的苦衷,不再多说什么了,却扭过头看向李东来说道:“李主任,这件事情跟你们轧钢厂没有关系,你们还是走吧,我希望你们不要破坏我们大院里宁静的气氛。”
听到这话,李东来还没有说什么,刘大队不高兴了。
“这位老同志,你在胡说什么呢!现在你们大院里有住户被偷了,你不想着调查清楚,反而处处遮掩,你到底是何居心。”
刘大队发起火来非常的吓人,但是石大爷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领导,我不清楚你的身份,也不想搞清楚你的身份,但是这里是面粉厂大院,不是你们轧钢厂,你们轧钢厂管不到这里。
现在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还希望你能够离开。”
刘大队这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面对真正的坏人,他可以勇敢的挥出重拳。
但是石大爷明显不是一个坏人,并且石大爷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万一受到了惊吓,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合适了。
另外。
此时面粉厂大院里的住户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在看到刘大队跟石大爷对峙,并且还有欺负石大爷的迹象之后,顿时议论纷纷。
“这个身穿制服的同志也太过分了,他不是街道办,也不是派出所的同志,凭什么这么跟石大爷说话。”
“是啊,石大爷可是个大好人,他不愿意让调查失窃的事情,肯定有他的原因,这些人跑到咱们大院里闹事儿,实在是太过分。”
“是啊,是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咱们马上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
不得不说,石大爷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那些住户们纷纷挽起袖子,刘大队也将手扶在了腰间,作出警戒的样子。
现场的形势骤然紧张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来看着石大爷突然说道:“石大爷,有件事我想跟您私下里谈谈。”
虽然说自从来到大院里面,李东来很少说话,出面的主要是刘大队,但是石大爷也是一个老保卫干事了,早就看出来了,李东来才是真正的领导。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行!”
两人来到僻静的地方,石大爷说道:“同志,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尽管说吧,说完之后,你们马上离开大院,以后永远不用再来了。”
听到这话,李东来并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的笑着说道:“老同志,你之所以阻拦调查,像将失窃案隐瞒下来,我觉得并不是为了先进大院的称号,也不是为了住户们能得到额外的粮票。您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闻言,本来还十分自信的石大爷脸色骤变,他用颤抖的手指头指着李东来说道:“年轻人,你,你胡说什么呢!”
李东来冷声说道:“据我的推测,你应该知道是谁偷了周大娘家的东西。”
“你....”
李东来摆摆手,打断石大爷的话,接着说道:“那个人很可能是大院里的住户,你为了避免那个人被抓起来,所以才要压下这件事情。”
石大爷听到这话,心中涌出无限震惊。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做得很隐秘了,甚至搬出了要竞争先进大院的事情来说服大院里的住户们,为此他宁愿在自己的脸上抹黑,但是这个年轻人仅仅是见了他一面,就把所有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没有....年轻人,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偷了周大娘家的东西,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讲出来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没有糊涂,怎么可能会干出那些不靠谱的事情呢!”
听到这话,李东来嘿嘿一笑道:“老同志,你为何会这样做,我也猜出了八九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迟早要被别人知道。
另外,你这样做,你以为自己救了那个人,但是你实际上是害人了那个人!”
闻言,石大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李东来。
李东来接着说道:“你想过吗?被你庇护的那个人,并没有因为犯了错而受到惩罚,他在内心中就会产生一种侥幸心理,以后说不定会变本加厉,今天他可以偷邻居的大油桶,明天就能去抢供销社!
到时候你还能庇护他吗?
我看你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这番话鞭辟入里,石大爷听完之后,呆愣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他还是不忍心将实情说出来,长长的叹口气说道:“同志,那人还是个孩子啊,他要是真被抓了,那么身上就会背上污点了,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同志,你放心,只要你将事情告诉我,我保证绝对街道办和派出所绝对不会找他的麻烦。”李东来拍着胸脯说道。
虽然说面粉厂大院归新街口街道办管理,李东来跟新街口街道办的街道办主任并不熟悉,但是现在轧钢厂扶贫车间里有来自各个街道的临时工。
那些街道办主任为了临时工的名额抢破了头,在这种情况下,只不过是偷了一个油桶,很容易压下来。
石大爷这个时候,也清楚了李东来的身份,叹口气说道:“其实偷了周大娘家油桶的是个孩子,名字马小六。马小六的父母早年间在面粉厂里面,因为事故而去世了.....”
在石大爷的叙述中,李东来也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马小六父母临死的时候,把马小六托付给了石大爷,虽然身为孤儿,马小六得到面粉厂和街道办的照料,并且石大爷还经常请他到家里做饭,但是马小六毕竟没有亲生父母照料,很快就跟街头上的那些小青皮混在了一块,石大爷也曾经规劝过他几次,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马小六更加变本加厉了,只不过这孩子天性不坏,平日里在大院里,倒是比较乖巧,石大爷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等他长大之后,就能够收心了。
在周大娘说家里被盗窃之后,石大爷并没有想到是马小六下的手,但是他却看到马小六拎着一个油桶悄悄的离开了大院。
石大爷当时就惊呆了,在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后,为了不辜负老兄弟的嘱托,他决定隐瞒下这件事来。
如果今天不是李东来逐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他会将这件事永远藏在心里面。
“李主任,马小六那孩子可不是坏孩子啊,只不过是走歪了路,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不要把这些事情捅出去。”
李东来看着这位老管事大爷说道:“老同志,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只不过你要先把马小六找回来。”
第812章 石大爷
纺织厂大院里面。
石大爷在得到了李东来的保证之后,当时就找了一辆自行车。
别看石大爷已经五六十岁了,骑自行车的技术却很好。
他骑上自行车飞一样的,朝着大院外面奔去。
石大爷特别关心马小六。
所以这些年来,他也将马小六的习惯搞得一清二楚。
这个街区的青皮一般都在破旧的煤球厂玩耍。
这个煤球厂以前是专攻街区用煤,后来因为煤球厂太邋遢了,也可以说是因为污染太严重了,所以煤球厂就搬到了郊区。
煤球厂就此空闲了下来,有十几间破屋子,还有一个大院子。
平日里那帮小混混就把煤球厂当做基地,他们在这里肆意的玩耍拍婆子。
看到石大爷骑着自行车走过来,放哨的小青皮从到大院里面走出来,拦住了他的路,冷声说道:“老头,你是来干什么的?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赶紧走吧,你如果想玩的话可以去公园玩。”
听到小青皮的话,石大爷停下自行车,笑着说道:“同志,我找马小六,还希望你能通报一下。”
听到这话,那个小青皮不耐烦的说道:“嘿嘿,你这老头,我刚才已经让你走了,你怎么不走呢?什么马小六王小六的我不认识。如果你再不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石大爷一大把年纪了,被一个小混混训斥,如果依照他以前的性格早就不干了。
但是他今天的目的是来找马小六,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跟这个小青皮生气的。
石大爷只能压抑住心中的火气笑着说道:“同志,我是马小六的表大爷,他老家里面来人了,想见马小六一面,就麻烦你把他喊出来吧。”
那个小混混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看到石大爷态度非常的好,他更加的嚣张了。
“我说你的老头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好歹,我告诉你啊,你现在麻溜的滚蛋,这件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你要是再敢在这里里八嗦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石大爷听到这话顿时生气了,他冲上去一把就揪住了小混混的衣领子冷声说道:“小兔崽子,就你这样的人,当年我一个能打10个。你现在马上把马小六叫出来,要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个小混混还想反抗,却被石大爷一把揪住了双手。
石大爷的力气特别大,那双手就跟铁钳子似的死死的抓着了。
那个小混混想要反抗却用不到一点力气。
他的脸色变得涨青,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老头我警告你,你赶紧放开手,要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这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看到石大爷动了怒,小混混也吓坏了,连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快来人呐,快来人呐,有人来砸场子了。”
片刻之间从大院里面跑出来七八个年轻人。
他们的手里面都拎着链子锁。
那些年轻人看到石大爷抓住小混混的手,都纷纷生气了,用手指着石大爷说道:“老头你赶紧把它放开,要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我们牛三哥的地方,牛三哥你听说过吗?咱们京城有名的大混混。”
“在咱们京城还没有谁敢得罪牛三哥,如果有的话,那个人已经被扔进海子里面了。”
....
那些小混混拿着链子锁,有的还拿起了砖头,冲上来就想殴打石大爷。
这个时候马小六听到石大爷的声音,从大院里面跑了出来。
马小六拦在了那些小混混名单面前大声说道:“大家伙不要动手,这一位是我大院里面的邻居,他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人派来的。”
马小六跟着牛三哥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牛三哥的心腹,这些人肯定得给他几分面子。
但是这帮人之所以带马小六玩,就是因为这小子平日也能帮他们搞钱,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面。
现在看到马小六竟然敢拦在他们面前,一个小混混甩手就给了马小六一记耳光。
马小六捂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兄弟你竟然敢打我。”
那个小混混冷哼一声说道:“马小六,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一号人物啊?告诉你,你就是牛三哥的一条狗。现在你竟然敢在我们面前冲大爷,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说这话,那个小混混指了指马小六大声说道:“大家伙一块上,先把这个家伙撂倒了。咱们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那帮小混混一拥而上,将马小六殴打了一顿,打的马小六鼻青脸肿的。
石大爷一直没有动手。
就在旁边看着看到小混混被他们教训的差不多了,石大爷这才冲了上来。
石大爷冲着一个小混混奔去。
那人一脚踢向石大爷,石大爷躲闪不及,被踢中了肚子。
小混混看着躺在地上的石大爷哈哈大笑起来。
“老头儿,还不认输?“
“老子今天非要废了你!“
石大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那人再次冲了过去。
“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功夫!“
石大爷的身体灵活的很,而且力气很大,小混混被石大爷打得节节败退。
最后,小混混被石大爷一拳砸在鼻梁骨上,整个脸都肿起来了。
“你,你......你居然打我的脸,我要杀了你......“
小混混愤怒的吼道。
石大爷说:“老子现在已经打死你了!“
说完,又对着那小混混狠揍了几拳。
“我要让你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
说完,又狠狠的踹向小混混的胸口。
小混混被石大爷踹倒在地,石大爷趁机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小混混的脖领子。
那个小混混顿时喘不过气来了,他双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那些小混混们看到石大爷竟然真的肯下死手,都吓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的难看,看向石大爷的目光中透露出畏惧。
别看这些小混混,平日里显得很厉害,但是碰到石大爷这种硬茬子,他们还是很害怕的。
石大爷刚才在打斗中也挨了好几拳。
他看到那些小混混们,都站在一旁不敢动手了,这才抄起一块砖头,大声说道:“小子们,你们现在是要赶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帮小混混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老头真敢杀人,他们转过身一哄而散。
开玩笑,这帮家伙之所以当小混混,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可能跟一个老头子拼命呢?
石大爷拖着疲惫的步伐,将马小六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拍去马小六身上的灰尘,并没有责备马小六,而是淡淡的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马小六看到石大爷遍体鳞伤,他的眼睛都是模糊了起来。
“石大爷,我对不起你。“马小六跪倒在地上,冲着石大爷磕了一个头,嚎啕大哭了起来:“石大爷,自从我爹和我娘死了之后,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我。我现在还连累你受了伤。真的是太对不起了。“
石大爷轻轻的揉了揉马小六的脑袋笑着说道:“孩子你不是什么坏人,现在要是能够及时醒悟的话还来得及。走,跟我回家。“
一句回家击溃了马小六的心理防线。
马小六之所以会跟着这些小混混,在街道上胡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从小没有人管教并且缺乏关爱。
马小刘自认为这些小混混会把他当成朋友,甚至是家人来关心他,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将他抛弃了。
现在石大爷对马小六这么好,马小六决定以后再也不当小混混了。
石大爷带着马小六回到了大院里面,李东来看到他们两个样子,隐约已经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并没有询问。
在回来的路上,石大爷已经将李东来的用意,跟马小六讲了一遍。
马小六在看到李东来之后,低着头说道:“李主任。东西确实是我偷的,我在这里向你承认错误。“
李东来摆了摆手说道:“马小六。你的事情我也大致听说了,你有石大爷这样一个好大爷,是你的福气,如果你不知道珍惜的话,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马小六点点头说道:“李主任你放心吧,刚才我已经答应石大爷以后不再鬼混了。“
李东来笑着说道:“以后的事情,还要你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不过现在我想问你,你到底把煤油桶卖给谁了?“
“李主任。这件事说来也巧,当时我溜进大娘的家里面,本来想偷一点东西,但是仔细一想大娘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我就拿走了一个煤油桶。
这玩意儿本来是卖不上价格的,但是,牛三哥却给我找了一个客户,他把煤油桶拿走了,并且给我了5块钱。“
“牛三哥是谁?“
“就是刚才打我们的那帮小混混的头头。他在城郊开了一个黑废品店,平日里主要靠替别人出售赃物为生。“马小六说道。
销售赃物,李东来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在这个年月还是有小偷的。
大家伙辛辛苦苦攒了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钱,买了一台收音机,还没有听几次,突然不见了。
那住户们该多伤心呢。
像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够容忍。
李东来看着马小六说道:“马小六,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等一会儿你带着我们一块到那个黑废品点把牛三哥抓起来。“
“李主任,我已经真心悔过了,我愿意带罪立功。“
李东来之所以要找马小六帮忙,原因很简单。
在黑废品店里面,并不仅仅是只有马小六那一帮人,说不定还有卖废品的老百姓。
要是贸然冲进去。
牛三哥狗急跳墙的话,事情就麻烦了,说不定会伤到普通的群众。
李东来和刘大队带了几十位队员来到了京郊的黑废品店外。
李东来指着不远处的黑废品店对马小六说道:“马小六,你现在必且搞清楚里面到底还有没有来卖废品的老百姓。如果有的话,想办法把那些人赶出来。“
马小六重重点头说道“李主任你就放心吧。“
说完话,马小六转过身跑到了黑废品店里面。
这个时候,刚才挨打的那帮小混混,正在跟牛三哥告状。
“牛三哥你可不知道马小六那家伙实在是太不是个东西了,就在刚才他带了一个老头来找我们的麻烦,还把我们都打了一顿。“
牛三哥皱起来眉头说道:“不至于吧,马小六那个小子有点傻乎乎的,他应该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牛三哥真的,他找那个老头是想抢了咱们的黑废品点。“
就在这个时候,牛三哥看到马小六进来了,他朝着马小六招了招手说道:“马小六你来的正好,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绝对饶不过你。“
马小六听到牛三哥的呼喊,并没有立刻进到屋里面,而是在大院里面转了一圈,他发现有两个卖废品的老头。
马小六知道事情有点难办了,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先进到了屋子里面。
马小六看着牛三哥说道:“牛三哥,你别听他们胡说,今天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误会。
今天我表大爷来找我,这帮小子非但不喊。
我出来之后,解释清楚了,他们而对我表大爷动手,他们不知道,我表大爷是退伍老兵。
后来我被我表大爷带了回去,还狠狠的挨了一顿打的,我找了一个机会才偷偷的跑了出来。“
牛三哥清楚马小六的家庭情况,感觉马小六的话比较可信。
他冲了几个小混混瞪着眼说:“你们几个,以后少找马小六的麻烦,马小六是咱们的兄弟,你们就是这样对付咱们的兄弟的吗?“
“老大,马小六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啊,你千万不要听信了他的话。“那帮小混混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出去招待顾客吧,有人要卖废品,咱们废品店的场面还是要撑起来的。“牛三哥冲他们摆了摆手。
在这个年月能够开黑废品店,并且还收购赃物,足以说明这个牛三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牛三哥本来是京郊的一个公社的社员因为好吃懒做被人从公社里面撵了出来,从此就在京城的街头混日子。
第813章 牛三哥
牛三哥在刚来到京城的时候,也是信心满满,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
但是等他到了京城之后才发现,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没有城市户口,压根买不到粮食,并且也没有正式的工作,身上还没有钱。
在最开始的时候,牛三哥只能靠着捡废品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非常的苦。
这样过了几年,牛三哥发现黑废品是一个好生意。
他跟几个废品回收站的领导还认识了起来。
所以牛三哥就在郊区开了一个黑废品回收点,并且把他以前的那些好兄弟们都拉了进来。
黑废品点虽说挣钱,但是风险也大,不到半年的功夫,牛三哥就被处理了两次。
其中有一次在里面的时候,牛三哥还认识了几个小偷。
牛三哥在得知小偷偷了东西之后,最发愁的事情是如何将东西卖出去。
所以,开始打起了收购赃物并且出售的注意。
收购赃物跟收购废品可不太一样,需要有非常熟的人脉关系。
并且他还需要将那些赃物运到外地,然后出售。
一般人压根就搞不来这种事情。
但是牛三哥却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没有几个月的功夫,他就跟外地的几个同行联系好了,然后在京城大肆收购赃物。
靠着收购赃物牛三哥挣到了不少钱,也笼络了一帮小兄弟。
当然这些兄弟对于他来说其实都有非常特殊的用处。
就像马小六来说。
他现在虽然是一个本性比较好的年轻人,但是牛三哥相信在他的培养下,马小六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小偷。
然后。
成为小偷的马小六就成了他的供货渠道。
这些年通过这种办法,牛三哥至少害了五六个年轻人。
他们只不过是一时的误入歧途。
原本应该有美好的前途在牛三哥的蛊惑下成为了小偷,再也回不了头了。
牛三哥之所以要帮马小六说话,并不是因为同情马小六,也不是把马小六当成了兄弟。
他只不过也是要把马小六培养成小偷而已。
马小六在以前还把牛三哥当成好大哥,他现在已经清楚了牛三哥的真面目,自然不会任由牛三哥忽悠。
“牛三哥你放心吧,你就是我的好大哥,我以后肯定会听你的话。“
“上次,我让你干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就在5天前。
牛三哥让马小六去机械厂偷一些飞机的零件。
只不过马小六胆子比较小,并且还不想干这件事情,所以就拒绝了。
马小六点头说道:“牛三哥你请放心吧,等到晚上我就开始行动,我绝对会把那些零件偷回来送给你的。“
听到这话,牛三哥顿时大喜,拍了拍马小六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人才,你放心吧,等你入了行我再介绍给你一个好师傅,你的技术会飞快的提升,到时候你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要忘了牛三哥啊。“
马小六点点头说道:“牛三哥你就放心吧。我马小六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说这话,马小六站起身看着外面说道:“牛三哥那帮家伙压根就不懂得怎么收购废品,还是我出去招呼吧。“
牛三哥看到那群小混混搞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将废品搞定,也有点生气了。
他点点头说道:“去吧去吧,马小六,我这里能够用得上的人也只有你了。“
马小六冲他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出了屋子。
卖废品的是两个老大爷。
其中一个马小六很快就把他打发了。
但是另外一个就有点麻烦了。
这个老大爷特别喜欢讲价。
“年轻人,你看我收到的这些纸皮多好啊,全部都是崭新的。你每一斤至少得多给我一分钱。”
“老同志,我们在这里收购废品是有固定价格的,不是说我们想要收多少钱就多少钱。”
马小六看着那个戴眼镜的老大爷苦笑着说道。
老大爷依然苦苦哀求:“年轻人你可能不认识我吧,我是四合院里面的三大爷。我经常来你们这里卖废品的,说是老客户了。你就多给我一分钱吧。”
马小六看到三大爷,不准备离开,只能扭过头看向牛三哥。
他希望牛三哥能够出面,将这个老大爷撵走。
但是马小六没有想到,牛三哥听说三大爷在外面,竟然转过身直接进到了屋里,并且还把门关上了。
对于三大爷,牛三哥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个老头子一向喜欢占便宜,每一次来卖废品总要比别人贵一两分钱不可。
牛三哥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尝试用拳头,想让三大爷屈服。
一般来说那些老同志被他吓唬两下,就会乖乖的把废品按照原价卖给他。
但是这个三大爷却是一个例外。
面对牛三哥的拳头,三大爷竟然丝毫的不害怕。
别看牛三哥叫的凶,但是他还真不能为了几分钱就把一个老同志殴打一顿。
毕竟像牛三哥这种小混混已经超越了惩凶斗狠的阶段。
相比较那几分钱的利润,牛三哥更加看重的是销赃带来的利润。
所以牛三哥也不能对三大爷动手只能苦言相劝。
但是三大爷是占便宜没有够的人,如果说他占不到便宜,那跟杀了他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每一次三大爷都要僵持很长时间,搞得牛三哥十分的头疼。
等到牛三哥进到屋子里面,马小六看到三大爷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他感觉到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马小六从兜里掏了两毛钱塞到三大爷的手里面,压低声音说道:“老同志这些钱给你,你拿上钱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纠缠了!”
按照马小六的预想,三大爷这么爱钱的人拿到钱之后肯定会兴奋的离开。
但是他没有想到三大爷竟然把钱又退了回去。
三大爷板着脸子说道:“你这位小同志是怎么回事?我之所以要钱,那是因为你们给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我要的钱是我卖废品的钱,是我应该得的钱。
你现在给我两毛钱算是怎么回事?我是讹诈你们的吗?”
听到这话,打小六顿时哭笑不得:“同志你别管是什么钱,你只要把这钱收好了不就行了吗?”
三大爷冷哼一声说道:“小同志此言差矣,我可是一个老教员,怎么会干出讹诈人的事情呢!”
马小六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不是讹钱又是什么?
但是他现在还真不能跟三大爷在这里吵闹。
要是引起。牛三哥的注意,那事情就麻烦了!
这样想着马小六压低声音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四合院里面的三大爷,那也正好了,现在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带着人正在外面,他有事情找你!”
三大爷诧异的说道:“四合院里的一大爷,你小子不会是忽悠我的吧?你认识我们的一大爷吗?”
“当然认识了你们的一大爷,不就是李东来主任吗?他是轧钢厂的主任,刚才我们还见了面呢!”
听到这话三大爷。这才确信马小六跟李东来果然有关系。
他虽然不清楚李东来找他有什么事情。
但是,这阵子三大爷可是尽力拉拢跟李东来之间的关系
现在听说李东来就在外面等着他,三大爷也顾不得跟马小六纠缠了,从马小六手里拿过两毛钱,转过身就跑了。
看着三大爷的背影,马小六哭笑不得。
这老头子刚才说的好好的不讹诈人的,现在怎么拿了钱跑了呢?
三大爷倒是心安理得,他觉得这些钱应该是废品点赔给他的钱。不算是讹诈别人。
毕竟身为老教员三大爷的时间也是十分的宝贵。
每一次来三大爷都要跟这些人纠缠一番,都要耽误二三十分钟时间。
这么多年加起来至少有好几天的时间了,还不止两毛钱吗?!
不得不说,三大爷的脑回路也是挺奇葩的。
李东来现在带着刘大队和保卫干事们,守在外面看到三大爷跑出来李东来有点摸不着头脑。
三大爷跑到李东来跟前笑着说道。
“一大爷,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谁找你了啊?
不过李东来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笑着问三大爷:“三大爷现在废品点里面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了,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那些都是卖废品的!”三大爷说完看到他们的架势,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三大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你大爷,你们是要把废品点断掉吗?”
看到李东来点头,三大爷继续说道:“一大爷,这可千万舍不得呀,你们千万不能端掉废品点啊!”
“为什么?”李东来问道。
三大爷压低声音说道:“一大爷,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黑废品点的收购价格,比城里面的价格要高不少,并且服务态度还很好。你要是把废品点断掉了以后,那我们到哪里卖废品呢!”
李东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三大爷你只看到了这个黑废品点的好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黑废品点,它是一个收购贼脏的地方吗?”
听到这话,三大爷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
既然李东来已经确定了,那就肯定没有错。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经常到黑品点卖东西,三大爷的脸就黑了下来。
他拉着李东来的胳膊说道:“东来,我真的只是来卖废品,我绝对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卖过贼脏。你千万不能把我抓起来啊。”
李东来笑着说道:“放心吧,三大爷,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你干不出那种事情来。”
听到这话,三大爷总算是放下了心,不过他很快就产生了一个神奇的想法。
“东来你们现在要进去抓人,如果说我也去帮忙的话,是不是也算是立功呢?到时候一旦案子破了,你是不是要给我发放一些奖励呢?”
“我跟里面的人都很熟悉,我要是进去的话,那些人肯定不会怀疑的,我完全可以帮你们打前战。”
听到这话李东来哭笑不得冲他摆摆手说道:“三大爷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们在里面已经有了内应。”
三大爷顿时明白了。
那个马小六就是他们的内应,要不然马小六也不能那么大方,自己掏出两毛钱给他.
三大爷觉得太可惜了。
如果没有马小六的话,他今天说不定能挣两块钱呢,三大爷也很清楚李东来是那种非常大方的人。
怀着遗憾的心情,三大爷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李东来现在看到旁边已经没有了,别人便挥了挥手,让保卫干事们冲了进去。
牛三哥那帮小混混正躲在屋里面拆线画,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们脸色大变,当时就想从屋子里面冲出来。
只不过马小六快了一步,拿起棍子将门插上了。
牛三哥顿时大怒。
“马小六,你小子是要干什么?你赶紧把门打开!”
小混混连忙说道。
“牛三哥你这还看不出来吗?马小六这小子背叛了我们,他现在找人来收拾我们了,等一会儿咱们出去了,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牛三哥皱着眉头说道:“马小六,我老牛自认为对得起你,当初是我收留了你并且教你如何在街头上当小混混,还帮你联系了师傅,准备把你培养成小偷,你怎么能干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情呢。
我对你可是有大恩的,你现在是恩将仇报!”
马小六长叹一口气说道:“牛三哥你开什么玩笑,你之所以帮助我,只不过是想让我当你的小偷罢了,想让我把偷来的赃物卖给你,你压根就不会管我的死活!
你这么做,能够称作对我有恩吗?”
说完他又冲那帮小混混喊道:“你们难道还没有看清楚牛三哥的真面目吗?这些年来他之所以帮助我们,只不过是想让我们为他挣钱罢了。
小刘,你上一次为了帮牛三哥争地盘,跟人家打架,脑袋都被打破了,结果牛三哥连伤都不给你治,最后还是你老娘借了钱给你治的伤。
你现在竟然还跟着牛三哥混,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小混混中,那个姓刘的家伙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变了。
马小六接着喊道:“小王,你上一次从电影院偷了一块手表,那玩意儿能够卖好几十块钱,牛三哥只给你了两块钱,并且那两块钱牛三哥也以庆祝为名义,让你请大家伙吃了饭,你最后连一毛钱都没有剩下,他这是拿你当兄弟了吗?”
小王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第814章 刘厂长伏诛
随后马小六又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
他跟着牛三哥已经混了好几年的时间,对于牛三哥这些人十分的了解.
那些人听到马小六的话,也顿时感觉到不对劲起来。
他们并不是傻子,现在也明白了,牛三哥只不过是在利用他们罢了,他们看向牛三哥的眼神顿时不对劲起来。
牛三哥没有想到现在外面的人还没有冲进来,他的内部就起了内乱。
他连忙大声嚷嚷道:“你们千万不能听马小六这个小子的,这小子不怀好心,他就是想把咱们的黑废品点抢走。
你们仔细想一想,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有我帮着你们,你们早就在街头上饿死了,你们现在不但不感激我,咱俩还想对我动手,你们觉得好意思吗?”
但是那些人并没有听他的,有的反而已经捋起了袖子。
李东来带人冲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整个人也惊呆了。
咱们还没有动手,这帮家伙就起了内乱。
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李东来顿时哭笑不得
他拍了拍马小六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倒是个人才啊,怎么样?你现在反正也没有工作,我们新开了一个制造收音机的工厂,你可以先去当一个临时工,如果表现好的话还能够转正。”
听到这话,马小六兴奋的差点晕了过去。
这些年他经常在街头上胡混,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没有正式的工作。
马小六有些紧张的问道:“李主任,我真的能去你们收音机厂工作吗?我可是有过劣迹的。”
李东来摆了摆手说道:“你的那点劣迹压根就不算什么。
人哪有不犯错误的,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啊!”
其实他刚才已经把马小六的情况全都调查清楚了。
马小六这些年轻人在街头上混,却并没有干出什么比较出格的事情。
如果说有最出格的就是偷油桶了。
但是他现在能够及时改过自新,能够带罪立功,就说明他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人。
并且马小六三言两语就能将这些小混混说服,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在这个年月,工人们大多墨守成规。
很多人只知道机械的工作,像马小六这样头脑灵活的人并不多。
李东来现在正式使用人才的时候,自然不能够放过。
马小六看到李东来不像是开玩笑,他当时就给李东来跪下了,磕了一个头说道:“李主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千万别。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石大爷吧!”
两人这边说这话。
另外一边刘大队应带人将牛三哥抓了起来。
别看牛三哥平日里叫嚣的很厉害,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拳脚功夫。
并且他的那些手下早就被马小六三言两语搞得不知所措了。
所以刘大队没有花费什么功夫,就把他抓了起来,带到了李东来的跟前。
牛三哥扭头看着这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得罪了这个人.
“这位大哥,我老牛从不干得罪人的事情,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你,还请你能够明示,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李东来弯下身,看着他说道:“我现在问你,前两天马小六出来的那个油桶,你交给了谁?”
“你说的是那个油桶啊,当时我认为那玩意儿没有什么用处,本来想当做废品处理掉,后来我的一个朋友看中了,他花高价买过去了!”
“你的那个朋友姓什么?叫什么?在哪里工作!”
“他姓刘,名叫刘福,在轧钢厂的附属工厂,也就是那个饮料厂里面工作好像是个厂长,这些年刘福没少从我这里买好东西像手表啊,金银珠宝之类的,他是一个有钱人!”
“好,果然是刘福,烧了财务室!”
拿到了证据,李东来也放下了心,当时就让人把牛三哥押回轧钢厂
这个人是重要的人证,千万不能马虎
牛三哥这个时候也看明白了,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大动干戈的来抓他,就是因为那个油桶。
他有点想不明白了。
通过牛三哥确定的油桶是被刘厂长购买了。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刘厂长也没有办法抵赖。
他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厂长和王副厂长在担任厂领导之后,并没有把心思放在经营上面,而是想着如何把工厂的东西变成自家的。
正好王副厂长有一个小情人担任财务室的干事。
他们就通过伪造票据的办法,从工厂里面搞了不少的钱。
在得知饮料厂要被改造成收银机厂之后。
刘厂长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因为一旦改造完成,收音机厂一定要查以前的账目。
特别是担任收音机厂厂长的人,还是轧钢厂实验室的张青翠。
刘厂长虽然不认识张青翠,但是他也跟加钢厂实验室的人打过交道。
在他看来,轧钢厂实验室的那些人个个都是木头脑袋,不知道变通。
要想收买,他们比登天都难。
所以刘厂长便让王副厂长想办法将那些票据全部烧掉。
为此王副厂长找到了刘财务,并且把刘厂长搞来的煤油桶交给了刘财务,让她设计烧了财务室。
“这帮人实在是太黑心了,饮料厂以前多么红火啊,竟然因为他们两个现在变得破败不堪!”
轧钢厂杨厂长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气的直拍桌子。
李东来笑着说道:“杨厂长,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他们这种人,咱们轧钢厂里面肯定还有很多,我建议咱们应该在轧钢厂内展开一场自查行动。”
如果李东来以前提及这个建议的话,杨厂长肯定会觉得,那样搞的话会影响到工人们的工作。
但是看到刘厂长和王副厂长的危害,杨厂长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他很清楚,要是轧钢厂的也有坏人的话,那么最后受到影响的,还是轧钢厂的工人。
搞定了这件事情,收音机厂那边的改造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李东来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还是第一次按时间下班。
李东来刚回到家,就看到家里面来了客人。
丁秋楠给李东来介绍道:“东来哥,这是我的一个远方的叔叔!”
“叔叔,这是李东来!”
那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看到李东来显得极为的热情,紧紧的握住李东来的手说道:“我早就听说丁秋楠嫁的丈夫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东来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寒暄了几句,李东来也摸清了这个人的底细。
这个男人姓黄,名字叫黄山,他说是丁秋楠的叔叔,其实跟丁秋楠家的关系特别的远。
当年他们在南方,曾经在一个大院里面居住过。
后来黄山也调到了京城里面。
不知道为何,他打听到了丁秋楠的消息,知道丁秋楠嫁给了李东来,所以眼巴巴的找上了门。
“东来啊,我听说你现在手下有好几个车间,一个收音机厂。我儿子今年初中毕业,还没有安排工作,你们收音机厂里面是不是有领导岗位啊?
也不用什么特别重要的岗位,只要财务室主任,人事科主任这些岗位就可以了!”黄山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丁秋楠的脸色是暗淡了下来,她知道黄山是来找李东来办事的,但是却没有办法拒绝。
毕竟黄山跟他家在以前是老邻居了。
如果说直接拒绝的话,传扬出去别人肯定会骂她不念旧情。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黄山竟然想让李东来帮他儿子安排工作。
丁秋楠清楚李东来的性子,李东来是不可能因为私人关系而将亲戚朋友安插进工厂里面的。
李东来也感觉到了丁秋楠的为难,他轻轻的拍了拍丁秋楠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意,然后笑着看向黄山问道:“黄叔叔,你儿子初中毕业,他当没当过会计呢?”
“看你这话说的,他一个初中毕业生,哪能当会计啊。”黄山皱着眉头说道。
李东来接着问道:“那你儿子有没有管理经验的经验呢?”
“李主任别人都说你是个明白人,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犯糊涂啊,我儿子这才刚毕业不久,哪可能工作啊,再说了,他一个初中生怎么可能从事管理工作呢”黄山有些发怒了。
在这个年月,初中生虽然算得上是文化人了,但是分配到工厂里面之后还是要从事基层岗位,并不可能直接当干部。
像四合院里面的几个初中生就是这样。
何雨水当初毕业之后,进到纺织厂里面也只是一个小工人。
只不过在后续提拔的过程中,如果有初中文凭的话,上面会优先提拔。
李东来淡淡的看着黄山说道:“黄山,你刚才也说了你儿子,没有当过会计管理经验,那么他凭什么能到收音机厂这么重要的工厂里面当领导呢?”
听到这话,黄山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李主任,你是不是装傻啊,我儿子可是你表弟是你的亲戚,跟一般人能够一样吗?你现在是实验室的主任,我可是听说了,你在轧钢厂里面的权力很大,仅次于杨厂长,只要你开口的话,杨厂长肯定不会反对!
你现在当了大领导,难道不应该帮助我们这些亲戚朋友吗?”
“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可以走了!”
看到黄山是这种态度,李东来觉得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像这种人如果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比登天都要难。
黄山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东来。
在得知李东来当上大领导之后,黄山当时就喜出望外。
因为在他看来李东来是他的亲戚,自然应该帮助他。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直接将他拒绝了。
黄山站起身说道:“李东来,你小子真的是给亲戚一点面子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人人都会以为你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丁秋楠本来有些为难,只想把黄山送走,现在听到黄山指责李东来,她再也忍不住了
丁秋楠站起身指着黄山的鼻子说道:“黄山,你口口声声是我的叔叔,是我的亲戚,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父亲是兄弟关系呢,其实你只不过是当年的一个邻居罢了,并且我们家在南方的时候,你就没少占我们家的便宜。
我记得有一次过年我爹拿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和肉票,买了一斤猪肉,准备包饺子的,谁知道被你看到了,你当时就跑到我家里面,偷偷的把那些猪肉拿走了,后来我爹找你,你还不承认
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还好意思称自己是我家的亲戚,你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不得不说,丁秋楠平日里看上去和和气气的,攻击力却很大,仅仅是几句话就将黄山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当然了,像黄山这种人是不知道悔改的,他冷声说了一句:“好好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走!”
说完黄山转过身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记拎起他拿来的二斤麻花
走到门口,黄山还大声说道:“丁秋楠,此之后我没有你这一个亲戚。”
黄山大离开了四合院,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的背后,刘海中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自从黄山来到李东来家里面,刘海中就一直盯着黄山,他很清楚黄山是来找李东来办事的。
刘海中也想让李东来把刘光齐从保定调回来。
但是李东来一直没有同意
看到黄山是来找李东来办事的,刘海中就产生了歪心思。
如果说李东来真的帮黄山办了事,那么他就等于是抓到了李东来的把柄。
到时候李东来就得乖乖的听他的,帮他把刘光齐调回来
刘海中回到家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黄山还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明明是李东来的亲戚,李东来竟然没有给他一点面子。”
二大妈正在厨房里面做饭,听到这话走出来摇摇头说:“老头子,李东来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帮别人调动工作呢。
你还是别打这个歪主意了吧,应该想想办法,怎么把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个儿子请回来!”
听到这话刘海中有些不乐意了,摆了摆手说:“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那两个小子就是逆子,他们就是那种不孝顺的人,我刘海中就算是孤老终身,也不会把他们请回来。”
第815章 刘光福要结婚
看到刘海都是这种态度,二大妈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叹着气摇了摇头。
现在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在家的,这也就意味着等到他们两个老了之后,没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了
丁秋楠把黄山请进家里面的事情,李东来并没有责怪她,毕竟这件事情错不在丁秋楠,而是那个黄山实在是太贪心了。
在接下来这个两个月时间内,轧钢厂经过了一番整顿,工厂内的风气都有所好转。
收音机厂已经马上就要投产了,李东来也放弃了休息,主动跟着张青翠一块在收音机场内解决各种工程难题。
这天李东来,正在车间里面忙,张青翠走过来告诉他外面有人找他。
李东来走出车间,看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刘光福。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说道:“刘光福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李主任是这样子的,我谈了一个对象,想让你瞧一瞧,不知道你下午下班之后有没有时间!”刘光福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东来顿时哭笑不得。
他既不是刘光福的直属领导,又不是刘光福的朋友,更不是刘光福的亲爹。
刘光福谈了对象,为什么让他瞧瞧呢?
但是仔细一想,李东来就明白了。
刘光福现在已经跟刘海中彻底闹翻了,在这种情况下,刘光福确实没有长辈,李东来平日里对刘光福特别照顾,就跟他的长辈差不多。
“行吧,今天我的工作不忙,等下了班,我请你们两个到东来顺吃饭!”
看到李东来答应下来,刘光福显得格外的开心:“李主任哪能让你请吃饭呢?我已经把钱和饭票准备好了,等到下班之后你直接到东来顺就可以了。”
考虑到要去先看刘光福的对象,李东来并没有加班,下了班之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东来顺。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的时间。
东来顺的客人很多,乱糟糟的,人头攒动。
李东来刚进去,就听到旁边传来了喊声:“李主任在这边!”
他扭过头看去,看到刘光福跟一个女同志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旁。
桌子上面已经摆了铜火锅,还有两样小菜。
“刘光福这位同志就是你的对象吗?”李东来走过去,打了招呼。
刘光福连忙站起身介绍道:“李主任,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王燕子!”
“燕子,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李东来李主任,可以说如果没有李主任的话,我现在还在四合院内,被刘海中殴打呢!”
李东来跟王燕子打了个招呼。
这个姑娘颜值一般,不过看上去像那种贤惠的媳妇儿,说起话来柔柔气气的,确实比较适合刘光福。
随后刘光福边吃饭也边介绍了他跟王燕子之间的事情。
王燕子就是刘光福所住大院隔壁王大娘的女儿,因为贾张氏嫁人的事情,王大娘认识了刘光福,觉得这个小伙子非常不错,所以便找人把女儿介绍给了刘光福。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刘光福觉得王燕子是那种比较善良的女孩子,也没有城里那些姑娘的毛病,所以便决定跟王燕子结婚。
“那我在这里恭喜你们了,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包个大红包给你们。”
刘光福听到李东来这话,就明白李东来是赞成他的婚事的.
实际上这一次,刘光福之所以把李东来请来相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相信李东来的眼光。
“李主任你放心,等到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会通知你的。”
寒暄几句之后,李东来便起身,回了四合院。
刘光福和王燕子则步行往大院里面走去。
王燕子有些好奇的问道:“刘光福,你今天为什么要请李主任来呀。”
刘光福停下脚步,看着王燕子诚恳的说道:“王燕子,实不相瞒,我找李主任来,就是让他瞧瞧你适不适合跟我结婚,适不适合当个好媳妇儿!”
这话听起来很突兀,许多姑娘听到这话都会生气,但是王燕子不以为然。
她很清楚刘光福以前经常被刘海中殴打,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他对于婚姻对于家庭都比较排斥,刘光福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全感。
在确定结婚对象之前,刘光福自然要比一般的男同志要更加谨慎一些。
只不过王燕子还有一个疑虑
“刘光福那个李主任看上去也就是一个平常人,他的眼光就那么准吗?或者说你就那么信任他吗?”
刘光福重重点头说道:“王燕子不瞒你说,李主任,是我们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还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有本事的人。李主任看人从来没有出现过错。”
王燕子虽然不相信刘光福的话。
但是她现在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生活了,所以也没有在意。
王大娘对于女儿和刘光福结婚,表示明确的支持,只不过她还是建议刘光福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刘海中
“刘光福我知道你跟刘海中有矛盾,但是刘海中毕竟是你的爹,你现在要跟燕子结婚了,你们结婚的当天如果你爹不出现的话,那么邻居们会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燕子呢!
邻居们并不清楚刘海中的所作所为,他们只会觉得你这个人不孝顺,不懂得一点人情世故。
以后再跟邻居们交往的过程中,人家就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你有意见,以后你们小两口要在大院里面生活就会比较困难!”
王大娘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她对于人情世故的了解要比刘光福深刻的多。
刘光福虽然并不想邀请刘海中,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王大娘的考虑有她的道理。
再说了,就算是刘光福不介意没有长辈参加婚礼,但是人家燕子呢?
人家燕子是一个大姑娘,如果被人议论的话,心中肯定会不舒服。
所以刘光福还是决定要回到家,把结婚的事情告诉刘海中。
第二天下了班之后,刘光福回到了四合院。
这个时候二大妈正在厨房里面做饭,听到脚步声还是以为是隔壁邻居进来了。
她大声说道:“小王啊,你等一下,大娘马上就出来。”
听到没有人回应,二大妈感觉到不对劲,放下锅铲子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堂屋里的竟然是刘光福,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刘光福,你怎么回来了?”
刘光福对于二大妈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怨气。
当年他也曾经痛恨过二大妈,在刘海中殴打他的时候没有阻挠刘海中。
但是等到后来刘光福就想明白了,刘海中脾气暴躁,在家里面说一不二。
如果二大妈阻拦的话,二大妈肯定也会挨打。
并且不单单是二大妈挨打,就刘海中那种火爆脾气。
如果阻拦的话,刘海中殴打刘光福,肯定会殴打的更加厉害。
刘光福冲着二大妈笑了笑说道:“我要结婚了!”
听到这话,二大妈先是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大喜,“哎呀,刘光福你要结婚了,这是大好事啊,我要抱大孙子了,你快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哪家的?”
刘光福正准备将燕子的情况介绍一遍,这个时候刘海中拎着两瓶酒走了回来。
看到刘光福也在家里面,刘海中还以为刘光福是上门求和的,他的脸色顿时冷淡了下来。
刘海中冷哼一声说道:“刘光福怎么着你想搬回来住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出去。我刘海中是高级工人,每个月有七八十块钱的工资,就算是没有儿子,我也照样能够养老!”
听到这话刘光福当时就想离开。
二大妈见事不妙,连忙拉住了刘光福:“刘光福你也知道你爹就是这种性子,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边见识。”
刘光福本来想离开,但是又想到了燕子心中一软,这才停下了脚步。
看到安抚住了刘光福。
二大妈又走上前,从刘海中的手里面将两个酒瓶子接过来说道:“老头子,你胡咧咧什么呢,今日刘光福之所以回来是为了告诉我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刘光福还邀请你去参加他的婚礼呢。”
“什么刘光福,你要结婚了?”刘海中并没有像二大妈想象的那样欣喜,他的脸色阴沉的跟墨水一样。
“刘海中,你儿子要结婚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什么啊!”刘海中指着刘光福的鼻子说道:“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孝顺,你马上要娶媳妇了才告诉我,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在以前如果说谁家的儿子娶媳妇儿,家长不同意的话,他就结不成婚,像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把你乱棍打死!”
看到刘海中还是跟以前一样,刘光福也没好气的说道:“刘海中,我现在已经跟你脱离了父子关系,我今天之所以来请你去参加我的婚礼,那是因为你在名义上还是我的老爹,如果说别人在婚礼上没有见到,你会觉得我这个儿子实在是太失礼了。”
刘海中因为刘光福娶媳妇儿没有提前告诉他而生气,他本来想将刘光福训斥一顿,然后再撵出去。
现在听到刘光福的话,刘海中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看着刘光福问道:“刘光福你的媳妇儿是哪家的姑娘?他家是什么出身?他在哪里工作?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他没有工作啊!”
刘光福虽然对刘海中不满,但是看到刘海中关心自己的事情,还是将王燕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刘海东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刘光福照你这么说,王燕子家里面只有她一个闺女,你结了婚之后,就几乎是等于别人的上门女婿了,在这种情况下,王燕子家里面给了咱们家多少嫁妆呢?”
刘光福当时就懵逼了。
他跟王燕子两个人都是年轻人,并且王大娘那个人相当的开明,压根就不提倡以前的那些老理儿,所以说刘光福也没有给王燕子任何的彩礼,只不过是买了两件新衣服罢了。
现在倒好,没有给彩礼,刘海中还问人家要嫁妆,这算是什么道理呢?
二大妈也觉得刘海中的要求有点过分了:“刘海中你别胡闹了,人家女孩子家也没要彩礼啊!”
“你的老婆子怎么那么傻啊?他们不要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心虚,刘海中将来跟王燕子结了婚,就在给那个王老婆子养老呢,他就跟上门女婿差不多,你见过跟上门女婿要彩礼的吗??”
刘海中很有经验的说道:“你忘记了,在咱们以前的时候,咱家刘光齐结婚的时候,人家女方家就送了不少嫁妆来,足足二三十块钱呢!”
提起刘光齐的事情,二大妈心中就隐隐作痛。
当年刘光齐高中毕业之后,按理说是能够分配到工厂里面当一个小领导。
只不过因为京城的人满为患。
并没有合适的工作岗位,所以刘光齐才会通过亲戚到保定去工作
到了保定之后,刘光齐认识了同厂的一个女工人。
那个女工人家里也只有他一个女孩子。
当初刘光齐提出要去当上门女婿,要跟那个女孩子结婚,二大妈就不同意。
开玩笑,刘光齐是刘家的大儿子等于是嫡子。
将来是要继承刘家家业的,他现在去跟别人当上门女婿,那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
但是刘海中却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不缺刘光齐骑着一个。
另外那个女孩子的家人还送来了二十五块钱,作为刘光齐当上门女婿的补偿。
刘海中见钱眼开将钱收下之后,当时就答应了两个人的婚事。
从此之后,刘光齐就成了上门女婿。
二大妈知道现在刘海中还想依葫芦画瓢,从王家讹诈一点钱,但是她并没有阻止。
因为二大妈很清楚,就算王家不把钱交给刘海中,刘光福还是会跟那个女孩子结婚的。
如果能趁此机会多要一点钱的话,当然是好事了。
“刘光福你也知道,当年你哥结婚的时候人家就送来了不少钱,现在你结婚了,你也要当上门女婿了,女方家怎么能不出钱呢?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刘家。刘光福我告诉你,他看不起我们,刘家就是看不起你。”
刘海中见刘光福不答应,耐下心给刘光福分析其中的利弊
第816章 小当怀孕
“刘光福,上门女婿是没有那么好当的,经常会受欺负,特别是身为上门女婿,你还没有人家家里财产的继承权,如果那个燕子要把你撵走的话,他要跟你离婚,到时候你分不到人家家里的任何一点财产。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不趁着结婚的时间多要一点嫁妆的话,那以后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刘光福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王燕子确实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女儿,但是刘光福在跟王燕子结了婚之后并不会住在王家。
他们两个有自己的宿舍,他们两个以后自己过日子
在这种情况下,刘光福压根就不是什么上门女婿。
“刘海中你误会了。”
刘光福将情况讲了一遍,刘海中却不听:“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我是你爹,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刘光福这个时候猛然惊醒。
刘海中之所以要嫁妆,并不是为了他好,而是为了搞到一笔钱。
在这种情况下,刘光福自然不能让刘海中如意
“刘海中我告诉你,你想要嫁妆没有门!”
说完,刘光福推开门就走了。
刘海中气的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就没有一点办法
这个时候李东来刚好下班回来正好碰到了刘光福,看到刘光福气势汹汹的样子,他好奇的问道:“刘光福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生气呢?”
“一大爷,你可能不知道,我马上要结婚了,所以来请我爹参加婚礼,但是我爹竟然要我问王燕子家人要嫁妆,你说说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嫁妆啊!”
李东来也被刘海中的脑回路给惊呆了。四合院里面奇葩真是多啊
他轻轻拍拍刘光福的肩膀说道:“刘光福你可千万不能听你爹的,人家燕子是一个好姑娘,人家在没有公婆的情况下愿意嫁给你,就足以说明人家是真心的,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啊!”
在后世,很多年轻人都把父母当成累赘。
但是在这个年月,如果没有父母的帮衬,两口子结了婚之后,日子会过得非常的艰难。
所以很多女孩子都不喜欢嫁给没有父母的青年。
当然了,刘光福是有父母的,只不过他的父母跟没有差不多。
刘光福重重点头说道:“一大爷你放心吧,我不会停留海中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刘光福离开之后,李东来回到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丁秋楠。
丁秋楠也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个刘海中平日里我觉得他比贾张氏要好得多,至少不胡搅蛮缠,但是现在我觉得他跟贾张氏已经差不多了。”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光
刘海中坐在桌子前自酌自饮,喝一杯酒他就要骂一句:“这个刘光福还真不是个东西。
我是他爹,我是为他好,他却不识好歹。”
“现在刘光福不听你的,你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怪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用力的打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二大妈也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心疼刘光福,但是也想要那笔嫁妆!
刘海中被埋怨了几句,心中更加生气了
“你放心老婆子,我肯定会把嫁妆要过来的,他们老王家如果不出嫁妆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听到这话,二大妈连忙拦住他说道:“老头子,你可千万别胡闹啊,前阵子你刚因为闹事被一大爷收拾了,还有最近一大爷的脾气也越来越厉害了,贾张氏只不过诬赖他他几句,他居然把贾张氏抓了起来!你可千万别撞在枪口上面啊!”
最近一阵子刘海中在四合院里面特别的老实,并不是因为他不想闹事,而是因为他也害怕被抓起来。
不单单是刘海中。
自从贾张氏被抓走之后,大院里面以前那些喜欢闹事的住户都老实了许多。
刘海中看着二大妈说:“老婆子你放心吧,我刘海中办事情肯定有把握,你就不用担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海中就来到了三大爷的家里面。
三大爷这个时候才刚起床正准备做早饭。
看到刘海中进来,他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刘海中一大早的你就往别人家里跑,你是什么意思啊?”
在这个年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较亲密,邻居之间相互串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串门的时间却非常讲究技巧。
一般来说没有特殊的事情,人们都不会在别人做饭的时候或者吃饭的时候去打扰别人。
原因很简单,人家马上就要吃饭了,到底是让不让你吃呢?
让你吃的话家里的粮食那么珍贵,人家肯定不舍得。
但是要是不让你吃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太不热情了吗?
刘海中很清楚三大爷的心事,冷哼了一声说道:“三大爷就你家熬的那点玉米糊糊,你就算是送给我吃我也不吃。”
听到这话三大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放下了心。他笑着问道:“刘海中,那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刘海中没有先回答三大爷的问题,而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之后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问道:“三大爷,我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刘光福对象的事儿,他对象家住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前阵子在贾张氏结婚的事情中,三大爷因为牵线搭桥,曾经去刘老师的大院里跑过好几趟。
刘海中也清楚刘光福就是因为那件事才认识了那个女孩子,所以才会来询问三大爷。
三大爷听到这话,当时就想把地址说出来,但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刘光福和刘海中现在可不对付啊,要是刘海中知道了那女孩子的地址,去闹事的话,把这段婚事破坏了,那可怎么办呢?
三大爷做了一辈子媒人,他深知一个道理,破坏别人的婚事不是好事儿。
三大爷皱着眉头说道:“刘海中我可告诉你,人家刘光福要结婚了,在这件事情上,你身为刘光福的老爹,你只应该祝福人家,你千万不能去闹事。”
“三大爷,我刘海中哪里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啊,现在刘光福找到了心仪的对象,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另外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刘光福已经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了。”
刘海中说道:“只不过刘光福虽然已经跟我闹翻了,还跟我断绝了关系,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可能不关心他的婚事呢?
所以说我想跟未来的亲家母好好的谈一谈,只不过你也知道,刘光福那个小子脾气特别的倔,他竟然没有把地址告诉我,所以我才来问你的。”
不得不说刘海中相当的狡猾,他编造出来的谎言,就连三大爷也没有识破。
三大爷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当爹的哪有不关心自己孩子的,你看他的阎解成那么的不争气,三大爷不还是想尽办法想让阎解成结婚吗?
于是三大爷就把地址告诉了刘海中。
刘海中拿到地址之后兴奋的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正好跟小当碰了个面对面。
刘海中对于小当也没有好感,当年如果小当能够答应跟刘光福结婚的话,刘光福现在说不定已经回到刘家了。
他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就走了。
小当看到刘海中,离开然后扭过头问三大爷:“爹,刘海中来咱们家有什么事情吗?”
小当跟阎解放结婚之后,虽然已经搬出去住了。
但是还在四合院里面,所以说跟三大爷家还有来往,时不时的到三大爷家里来吃早饭。
三大爷虽然不舍得那点粮食,但是想到小当现在是家里面唯一的儿媳妇,他也只能忍了。
还指望小当给阎家传宗接代呢!
三大爷笑着说道:“刘海中也没啥事,你赶紧坐,我让你娘把饭菜端上来!”
这个时候阎解放也进了屋,一家人开始吃早饭。
小当总觉得有点恶心,阎解放也注意到了,只不过考虑到三大妈和三大爷都在,他也没多说什么。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一起挎着帆布包出了四合院去上班。
阎解放问小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在吃饭的时候干呕了好几次?”
小当的脸色有一点苍白,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并且胃里面恶心,有点想吐的感觉”
听到这话阎解放,停住了脚步,欣喜若狂:“小当,你肯定是已经怀孕了!当年我那个嫂子怀孕的时候,也是你这种状况!”
“不能够吧,咱们两个人结婚才几个月,我怎么就怀孕了呢”小当有一点不相信。
阎解放说道:“这样吧,等中午的时候你从厂里面出来,到我们轧钢厂医院来检查,我是医院里的职工,检查不花钱,并且你也知道我们轧钢厂医院是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
当年,何雨水生孩子的时候差点难产了,就是因为在我们医院他才能顺利地生下孩子。
如果你怀孕的话,咱们就顺便在医院建一个档案,将来生孩子的时候也在扎钢厂医院里面,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小当虽然不相信自己已经怀孕了,但是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现在扎钢厂医院已经是全京城最好的医院了。
并且她跟丁秋楠的关系还不错,有这层关系他肯定要用起来。
等到中午的时候,刘光福借了一辆自行车来到了纺织厂的门口。
小当从纺织厂的大院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小当的那些小姐妹们都打趣道。
“哦吼,小当你男人来接你了,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和睦啊!”
“是啊,是啊,像阎解放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如果小当你不要的话,记得通知姐妹我啊!”
“小当,阎解放,还有没有兄弟啊?你把他们介绍给我怎么样?不能你自己占了便宜吃了肉,让姐妹们连汤都喝不到啊!”
小当跟阎解放结婚之后,两个人从来没有红过脸。
虽然说因为搬出了三大爷家,他们的日子过得有点艰难,但是两个人都很幸福。是车间里的模范夫妻。
面对小姐妹的哄笑声小当羞红了脸,冲着阎解放的腰上捶了捶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怎么着还想再多听一会儿啊,怎么还不骑着自行车走呢!”
媳妇大人说话了,阎解放连忙骑上自行车。
扭过头朝着扎钢厂奔去。
这两天两个孩子在父母家里放着,中午李东来也不回去吃饭,所以丁秋楠也不准备回去。,
丁秋楠现在是轧钢厂医院有名的医生。
每天都有很多病人在等着。
一直忙碌到中午十二点半,丁秋楠这才下班,准备到食堂里面去吃饭。
刚走出医院,她就看到阎解放载着小当,摇摇晃晃的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丁秋楠笑着打招呼说道:“阎解放,小当,你们两口子今天到医院有什么事情吗?”
阎解放和小当两个人,今天本来是准备检查一下,并不打算麻烦丁秋楠。
现在听到丁秋楠这样说,阎解放连忙停住自行车笑着说道。
“秋楠嫂子,小当可能怀孕了,我带她到医院里面检查一下!”
“是吗?这可是大好事啊”丁秋楠也为两人感到高兴,她上下打量一番小当,然后说道:“只不过现在检查的科室可能已经下班了,大夫们都去吃饭了!”
“那可怎么办啊?等一会儿我还要上班呢。”小当有些着急的说道。
现在小当是车间里的模范工人,每个月的生产量都排在前面,每个月还能多拿五块钱的工资。
五块钱看起来不多,却够他们两个买菜了。
如果说下午上班迟到的话,那么这个月的模范就没有了。
阎解放想了一下说道:“小当,工作的事情重要,但是咱们的孩子更加的重要,这样吧,等一下我到你们厂里面替你请一下午的假,你就先在医院下面等着,等医生开了门你再去做检查!”
小当也清楚这个道理,虽然不舍得那五块钱,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丁秋楠笑着说道:“现在天那么冷,小当又怀孕了,你要是被冻感冒了那就不好了,这样吧,我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你先到我的办公室里面坐一下,等我吃完了饭,医生们也该上班了,到时候我陪着你亲自做检查!”
“那就谢谢秋楠嫂子了”
小当心中一喜,她正为这事发愁呢,听到这话连忙答应了下来。
第817章 三大爷的想法
丁秋楠将小当带到办公室里,之后就去吃饭了。
等到下午两点钟医生上班了,丁秋楠带着小当来到了妇产科里面,请王医生亲自帮小当做了检查。
王医生听说小当是丁秋楠的朋友对小当格外的上心。
他保证绝对会在检查中更加的用心。
保证检查的准确率。
在这个年月医院里面的检查设备还是十分简陋的,准确率并不高。
在这个时候医生的经验就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老王谢谢你了,等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丁秋楠感激的说道。
王医生笑着摆摆手说道:“丁医生,你瞧你说这话就有点见外了,当初我娘生了重病,找了那么多家大医院都没有办法医治。
还是李东来医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为我娘医治的呢!”
现在轧钢厂里面都知道李东来是医术最高超的医生。
有很多病人都希望找李东来看病,但是现在李东来的工作重心放在轧钢厂实验室那一边。
他平日里已经很少亲自为病人诊治了,也只有一些特殊的病人,他才会亲自出手。
王医生很清楚,如果没有丁秋楠帮忙的话,李东来肯定没有时间为他娘看病。
“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咱们两个是老朋友了,你娘就跟我干娘差不多!”
“好了不说了,我现在带这姑娘进去检查”
片刻工夫之后,王医生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小当迎上去紧张的问道:“王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王医生笑着说道:“姑娘恭喜你了,你怀孕了!”
听到这话,小当和阎解放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阎解放欢呼之后,看着小当说道:“媳妇儿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小当的脸羞得通红了起来,她锤了锤阎解放的肩膀说道:“你胡说什么呢?这么多人都看着,多丢人啊!”
阎解放这个时候才发现,丁秋楠和王医生都在旁边盯着他们瞧呢。
他的脸也红了。
王医生打趣的说道:“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呢”
他拉着小当的手说道:“小当你是第一次生孩子,有很多事情我要交代你一遍。现在你怀孕了,应该注重休息,但是更要注重营养,平日里要多吃一点好吃的。这样孩子才能茁壮发育!”
在这个年月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营养也不充足,很多孩子之所以生下来比较瘦小,就是因为母亲在怀孕的时候缺少食物。
阎解放重重点头说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小当的!”
阎解放在下班的时候,立刻拿了五块钱到菜市场买了一块肉,又买了一块豆腐。
他拎着菜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碰到三大爷和三大妈在门前浇花。
三大爷看到阎解放,竟然拎了那么多的菜,他连忙扔下水桶跑过来拦住了阎解放。
“阎解放,你小子是不是不想过了?怎么能够买那么多菜呢!以前我在家里面是怎么教育你的?过日子要会算计。
你要是再这样搞的话,你还不如搬回来住呢!”
阎解放本来正高兴着,被三大爷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他当时就不高兴了。
“爹,你胡说什么呢?今天我之所以买这么多菜,那是因为小当怀孕了。医生看小当的身体比较弱,特意叮嘱让我买一点好吃的给小邓补补身体!”
听到这话,三大爷顿时惊呆了。
“什么,小当怀孕了,阎解放,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也难怪三大爷会这样问,毕竟阎解成那几个儿媳妇儿,要么是假怀孕,要么是怀了别人的孩子,现在三大爷已经有点害怕了!
阎解放看到三大爷,把小当跟阎解成那几个儿媳妇相提并论,顿时不高兴了。
“爹,你胡说什么呢?小当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女孩子呢?再者说了,小当是在轧钢厂医院里做的检查,秋楠嫂子亲自跟着呢,检查结果能够出错吗?”
三大爷清楚,丁秋楠是从来不会骗人的。
他顿时放下了心,兴奋的拍着大腿说道。
“好好好,小当怀孕了,咱们阎家终于要有后代了,我老头子实在是太开心了!”
难怪三大爷会这么开心。
三大爷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像他这个年纪有很多人已经当了爷爷。
只不过因为他阎解成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三大爷迟迟没有抱上孙子。
三大妈也兴奋的合不拢嘴巴。
“我从小就发现小当那个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一定能给咱们家生一个大胖小子!”
听到这话阎解放不高兴了。
“娘,你也别胡说了,生儿子生女儿我都喜欢!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能讲那些老一辈的东西了!”
三大妈虽然觉得阎解放的想法不对,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跟阎解放在这里辩驳。
三大妈走上前,拉着阎解放的胳膊说道:“阎解放现在小当怀孕了,你也知道怀孕的妇女是需要照顾的,你们两个如果继续住在外面的话,肯定会不方便。
我看你们不如搬回来住,我老婆子有伺候人的经验,一定会把小当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到时候他给咱们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来!”
自从阎解放从家里面搬出去之后,三大妈总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他一直想让他们两个搬回来住,只是没有找到借口。
现在终于有了借口,他自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但是阎解放太清楚三大爷和三大妈的性子了。
他们两个天生就是那种小气鬼,如果小当搬回来住的话,肯定有生不完的气。
所以阎解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三大妈的请求。
等阎解放离开之后,三大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当要是生下儿子的话,那就是咱们家的大孙子,但是他们却偏偏要在外面住,把大孙子生在外面,这要是让邻居们知道了,肯定会嘲笑咱们家的!”
按理说小当和阎解放不搬回来住,能给三大爷省不少的钱,三大爷应该比较高兴才对。
但是别忘记了三大爷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人。
三大爷的脑袋里面充满了老思想,赞同三大妈的说法。
“老婆子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他们两个搬回来住的!”
“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也知道阎解放的性子,他跟你一样,都是那种脾气比较倔的人,他压根就不会听你的话,要不然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会搬出去住。”
“你放心吧,我是阎解放的老爹,我还能没有办法他?”
三大爷虽然嘴巴上说的很厉害,但是心中却有点发虚。
回到家之后他就开始苦思冥想,如何把阎解放和小当两个人请回来。
这个时候阎解成刚刚在家里面睡了觉,起床。
看到三大爷坐在桌子前长吁短叹的阎解成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今天走在路上丢了钱不成吗”
“呸呸呸,你小子少说胡话,我怎么可能会丢钱呢?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丢钱!”三大爷觉得阎解成是在咒他,连忙催了几口唾沫说道:“是这样的,小当现在已经怀孕了,我想让他们搬回来住!”
听到这个消息阎解成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阎解成才是老大,按理说他应该先有孩子。
但是现在小当竟然怀孕了,如果将来事情传扬出去,别人都会认为他不争气。
阎解成觉得他现在也应该尽快再找个媳妇儿了。
另外一边。
阎解放回到家之后就开始给小当做好吃的
只不过阎解放明显缺乏经验。
他在做饭的时候竟然没有关上门。
很快,大院里面就充满了诱人的香味
那些住户们的鼻子都很灵,闻到味道发现是阎解放。
大家伙都有些好奇的议论了起来
“阎解放是怎么了?今天竟然买肉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少胡扯了,阎解放虽然是三大爷的儿子,但是他跟三大爷的性子并不一样,平日里阎解放也没有那么小气””
“我可是听说了,阎解放的媳妇儿,小当怀孕了”
这个时候秦淮茹正在屋里面看窝窝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他兴奋的站起身来.
小当竟然怀孕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黄艳玲比秦淮茹还要兴奋
自从离开了阎解成,黄艳玲嫁给了棒梗之后,还以为自己能够过上好日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棒梗是个不争气的家伙,每天只会躺在床上睡大觉,他们以前的那点积蓄很快就花完了!
并且现在贾张氏也被抓走了,就算再向住户门借东西,也没有人出面了!
现在黄艳玲虽然怀孕了,但是每天只能喝玉米糊糊,日子过得特别苦!
现在看到机会来了,黄艳玲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小当家在做好吃的.你现在赶紧去借一点。小当是你的女儿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秦淮茹当然不愿意去了,冷声说道:“黄艳玲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当这才刚刚怀孕,正是补身体的时候,阎解放那小子也是个小气的人,他肯定没有买太多的肉!”
听到这话黄艳玲不高兴了,他捂着肚子翻了个白眼说道:“秦淮茹,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呢,没错,小当确实是怀孕了,他也确实需要补身体,但是小当只不过是你的女儿,我可是你的儿媳妇了。
小当肚子里面怀着的孩子,是三大爷家的孩子。我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你秦淮茹的孙子。
如果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们家说不定就绝户了”
秦淮茹顿时无话可说。
她虽然不喜欢黄艳玲,但是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贾家的接班人。
“可是你也知道小当那姑娘的性子,你也知道阎解放有多么小气,就算是我到了他们家,他们也肯定不会把肉借给我的,我只不过是去自取其辱罢了!”
听了秦淮茹的话,黄艳玲冷哼了一声说道:“没事,我跟你一块去,我就不相信小当这个死丫头,面对我这个嫂子还敢不介入给我们。”
秦淮茹看到黄艳玲要亲自去,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跟着黄艳玲一块来到了阎解放的家门口.
秦淮茹在门上敲了敲。
这个时候阎解放,刚把肉端到桌子上面,听到敲门声,他皱起了眉头。
“谁啊?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呢?现在是吃饭时间,他也好意思敲门啊!”
小当的心情很好,他笑着说道:“可能是邻居吧,阎解放,你现在就去把门打开,把人打发走了不就行了吗?不用给人家生气”
“媳妇儿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等阎解放站起身打开了门,看到秦淮茹和黄燕玲站在外面,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阎解放,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好歹也是小当的,娘是你的岳母,你就是这么种态度。对待我的吗?”
这个时候小当在屋内看到阎解放还没有回来,好奇的问了一句:“阎解放是谁在外面啊?”
秦淮茹推开阎解放,带着黄艳玲进到了屋里面大声说道:“小当,是我,我是你娘!”
小当吓了一跳,当时就想把桌子上的那些肉盘子全都藏起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秦淮茹和黄艳玲已经进来了
黄艳玲看到桌子上摆的那些肉冷,哼了一声说道:“晓得你现在的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啊,你娘和我在家里面受苦,你却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有一点良心没有啊!”
小当这个时候也明白了两人的用意,他板着脸说道:“黄艳玲,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现在能够过上好日子,那是因为阎解放跟我两个人每天辛辛苦苦的在车间里面工作。
你们呢?你们整天在家里面睡大觉,难道你们指望别人给你们分发粮食吗?”
小当的嘴巴够厉害的,黄艳玲差点被说的哑口无言.
只不过她也不是轻易能够被人拿捏住的人。
黄艳玲冷声说道:“小当,你别跟我扯这些,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借一点粮食,再借一些肉!”
“没有没有,我们家不借给你,你赶紧走吧!”小当皱着眉头说道。
黄艳玲气的嘴角直哆嗦,指着小当的鼻子就要骂。
秦淮茹见事情不妙,连忙上来拦住了黄艳玲。
他很清楚小当这丫头吃饭不吃硬,我今天要跟小当对策吵的话,小当绝对会把他们都撵出去。
第818章 黄艳玲出招
秦淮茹一手拉着黄艳玲的胳膊,一手委屈巴巴的说道:“小当本来我也不想来求你的,但是你也知道你嫂子也怀孕了,还马上就要生产了。
现在咱们家里面已经揭不开锅了,如果照这样下去,你嫂子的孩子可能会保不住。
你也知道你嫂子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们贾家的继承人。
你也是贾家的人,你总不能看着你嫂子的孩子没了吧!”
不得不说秦淮茹还是够厉害的,短短几句话就用孝道用亲情绑架住了小当。
只不过现在的小当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当。
她已经完全认清楚了秦淮茹的真面目,要不然小当结婚之后也不会从来没有去看秦淮茹。
小当冷哼一声说道。
“秦淮茹,你就别在我面前卖委屈了,我在贾家住了那么多年,对于你们的那些套路实在是太清楚了。
当年我爷爷还有我爹的抚恤金全都被你们藏了起来,你们舍不得花,要问别人借你们又不还。
没有错,我现在的日子确实是好过了一点,确实是买了不少的粮食,但是这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
我绝对不会把它白白的送给你们!”
听到这话秦淮茹很清楚,如果今天不放大招的话。
小当绝对不会把肉送给他们。
秦淮茹嗷了一声,跑到了大门外。
她指着门内的小当大声嚎啕起来。
“唉呀,贾东旭啊,你死的早啊,像我一个女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这几个孩子拉扯大,我们指望他们有了工作之后,我能够享一点清福。
谁知道咱们的这个女儿是一个不孝顺的,我只不过是问他借一点粮食,他就不借给我。
你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吧,你要是晚上有空的话就把他带走吧。”
看到秦淮茹的表演,小当顿时感觉到不妙。
果然每到两分钟功夫,住户们就围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秦淮茹怎么跟小当吵了起来?”
“好像是秦淮茹想要借粮食,小当不借给他,秦淮茹现在在这里喊贾东旭呢?”
“这事就比较难办了,按理说秦淮茹不是个好东西,不应该先给他粮食,但是小当是秦淮茹的女儿啊,秦淮茹毕竟将他养活那么大对他有养育之恩,他连自己的老娘都不借粮食不孝顺了!”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小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秦淮茹的阴谋,但是却没有办法破解。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阎解放突然往外面跑去。
阎解放一路跑到李东来家,正好李东来下班回来。
“阎解放,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好了,一大爷。现在秦淮茹和黄艳玲两个人,正堵着我们家的门口要粮食呢,小当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会儿已经气得不行了,你也知道小当刚怀孕,万一因为这件事情流产了,那就麻烦了!”阎解放说道。
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东来也皱起了眉头。
贾张氏才刚被他送进去,没有几天功夫。怎么秦淮茹还敢闹事呢!
“走,咱们一块去瞧一瞧!”
李东来带着阎解放一块儿,往阎解放家走去!
那些围观的住户们看到李东来来了,顿时议论了起来。
“一大爷来了,这件事情肯定马上就能解决了!”
“这可不好说,毕竟秦淮茹是小当的娘,就算是一大爷来了,也不能指责秦淮茹的不是!”
“我看啊,这件事情不好解决”
秦淮茹本来在听说李东来来了之后心情有些慌乱。
他害怕李东来也像抓贾张氏那样把他抓起来,但是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之后,他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是啊。
就算他再不讲理,他毕竟是小当的娘,小当理所应当孝顺他。
李东来就算是一大爷,也没有办法否认这个事实。
李东来也清楚这一点进到人群之中,看着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我刚才听说你给贾东旭招魂了,有没有这回事呢?”
秦淮茹这下子懵逼了。
他本来以为李东来会询问他借粮食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但是李东来却没有问。
并且这个问题他还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一旦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不定会惹来大麻烦。
“我我……”秦淮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也想撒谎,但是旁边有那么多住户看着呢,他压根就没有办法抵赖。
李东来板着脸说道:“秦淮茹,咱们街道上面提倡树新风,你却在这里搞解放前的那一套的东西,你是不是想学贾张氏一样被关进去呢?”
听到这话秦淮茹下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刚才只不过是误会罢了,你放心一大爷,以后我绝对不这样干了,我如果再这样干的话,你就直接把我抓起来!”
李东来板着脸说道:“秦淮茹,现在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赶紧回去吧,以后别这么吵吵闹闹的啦,像话吗?”
秦淮茹见李东来,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当时就想逃走。
黄艳玲却不干了。
在黄艳玲看来,秦淮茹即使被抓了也无所谓。
但是她一定要吃到肉。
黄艳玲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逃走,然后冷眼看着李东来说道:“一大爷,你是咱们大院里面的管事大爷,应该非常公正的公平的解决问题!
今天我们家揭不开锅了,我们现在要跟小当借粮食,小当拒绝了,他还把我跟秦淮茹痛骂了一顿。
秦淮茹是小当的娘啊,小当这样干,那不就是非常的不孝顺没良心吗?
败坏咱们大院里面的风气,如果咱们大院里面的住户都像小当学习的话,那么咱们大院今年就别想拿到模范大院称号了!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处罚小当,并且让小当把肉全都借给我们家。”
黄艳玲本以为李东来听到这话之后会非常的慌张,但是李东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他了
李东来反而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今天来到这里是准备跟小当借粮食的吗?”
秦淮茹连忙摇摇头说道:“没有,绝对没有,这都是误会啊。今天听说小当怀孕了,所以来看望他的!”
开玩笑,秦淮茹太清楚李东来的性子了。
如果现在秦淮茹坚持原来的说法,李东来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以刚才的那件事情为借口,把他送到街道办里面去。
为了几块肉一点粮食,就得往里面蹲几年,秦淮茹才不干那种傻事呢
黄艳玲没有想到秦淮茹会背叛他,连忙说道:“秦淮茹,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不想让你的大孙子吃到肉了吗?”
秦淮茹苦笑道:“黄艳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吃不到肉你应该跟棒梗一块努力工作,你怎么能讹诈人家小当呢!
黄艳玲,我曾经提醒过你好多次,你千万不能偷懒,要正经的干活,要努力的干活,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你偏偏不听啊!”
听到秦淮茹的话,黄艳玲就知道秦淮茹已经指望不上了,只不过黄艳玲并没有放弃。
他松开秦淮茹的手,双手掐着腰说道:“一大爷,就算秦淮茹不借东西,我跟小当借东西,小当不给我,他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小当的嫂子,我的肚子里面怀着棒梗的孩子,也就是小当的侄子,在这种情况下,小当应该主动送粮食和送肉给我。”
李东来见过不少无耻的人,但是像黄艳玲这种无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李东来冷笑一声说道:“黄艳玲你要搞清楚,你虽然是小当的嫂子,但是小当并没有孝敬你的义务,正像秦淮茹说的,如果你缺什么的话,你就要努力的劳动,通过自己的双手挣钱!
你以后要是再在咱们大院里面乱搞,那么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就可以看看贾张氏的下场!”
李东来的话,得到了四合院住户们的赞同。
“李东来讲的对!我们只听说过要孝敬老娘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要孝敬大嫂的!”
“这个黄艳玲也太不要脸了,我看啊,就应该把他赶出四合院!”
“自从黄艳玲到了咱们四合院之后惹了多少麻烦,她开始嫁给了棒梗,后来又嫁给了阎解成,现在又嫁给了棒梗,因为黄艳玲一个人,咱们四合院成了街区里面的笑话。”
平日里,黄艳玲在四合院里面作风霸道。
他并不像秦淮茹一样,通过装可怜。来从住户身上吸血。
他有点类似贾张氏,但是却没有贾张氏的脑瓜子。
所以住户们都特别讨厌他,现在遇到了这样的好机会。住户们自然不会放过。
黄艳玲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犯了众怒,他的小脸顿时黑了起来。
其实李东来早就想把黄艳玲这颗老鼠屎撵出四合院了。
只不过现在黄艳玲已经怀孕了,万一发生个什么好歹,那事情就麻烦了。
并且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李东来也干不出那种事情来。
他看着黄艳玲说:“黄艳玲大家伙的话,你肯定都听到了,我告诉你,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在大院里面闹事了,如果你在闹事的话,我会召开全员大会,然后投票来决定你是否还能够留在四合院里面。”
听到这话黄艳玲也知道李东来是真的发火了,他连忙点点头举着手保证道:“你大爷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闹事了!”
说完话,黄艳玲拉着秦淮茹的胳膊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坐在椅子上,黄燕玲气愤的说道:“这个该死的李东来,如果今天不是他的话,咱们肯定已经借到了肉和粮食,现在倒好反而被训斥了一顿,还引起了住户们的愤怒,等于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秦淮茹叹一口气说道:“黄艳玲,李东来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我劝你以后不要再有什么歪心思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心情十分不好。
昨天中午她路过李东来的家的时候,还看到李东来家里面竟然挂了足足十多斤肉,还有两条鱼。
并且李东来和丁秋楠每天都吃肉。
如果他能够在秦家沟多坚持两年的话,那么现在过上好日子的就不是丁秋楠而是他了。
悔不当初啊!
李东来处理完了黄艳玲和小当的事情,当时就想回家休息。
小当从屋里面出来,感谢的说道:“李主任这件事情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今天肯定会有大麻烦!”
小当很清楚虽然说秦淮茹不讲理,但是秦淮茹跟他的关系比较特殊,这就决定了秦淮茹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如果说没有李东来一上来就拿捏了秦淮茹的话,那么一旦秦淮茹要求小当把粮食和肉借给他,那么小当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阎解放也说道:“李主任,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尽管告诉我,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帮你完成。”
李东来之所以帮助两人,一方面是因为两人的人品比较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人都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他笑着说:“你们也太客气了,我是大院里面的一大爷,这些事情应该是我管的!经过这件事情,咱们大院里面肯定要安静一阵子。”
阎解放和小当也是这样认为的。
只不过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现在刘海中已经来到了王大娘家所住的院子前面。
说起来刘海中也是够倒霉的。
三大爷虽然把地址告诉了刘海中,但是三大爷在写地址的时候使用了几个比较复杂的字。
刘海中就是高小文化水平,他压根就不认得那些字,没有办法刘海中只能拿着纸条到处问人。
只不过在这个年月文化人并不多,刘海中打听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从一个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那里达到了准确的地址。
那个年轻人据说是京城大学的大学生。
“这个该死的三大爷,我感觉到他就是故意的,等我搞定了这件事情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刘海中气呼呼的说着,然后走进了大院里面。
刚进大院,刘海中就碰到了一位老大娘。
刘海中这个时候正在生气,脸色和语气都不太好。
“请问王燕子家住在哪里啊?”
第819章 刘海中要嫁妆
那位老大娘看了刘海中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你这人看上去还挺精神的,身上也穿的衣服也挺干净的,怎么没有一点礼貌的!”
刘海中被怼的脸红脖子粗的。
如果在以往他现在已经跟老大娘吵了起来。
只不过现在他要尽快的找到王燕子家,所以只能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了下来。
“老大娘,真的对不住,不知道吧,我是刘光福的老爹,就是要跟王燕子结婚的那个年轻人,我今天之所以要找王燕子家,就是想跟王燕子的老娘见一面!”
听到这话,老大娘的神情才算是缓和了许多。
这阵子刘光福经常往大院里面跑,刘光福特别有礼貌还特别的热情。
谁家有什么困难,他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
前阵子老大娘突然摔倒在门口,刘光福毫不犹豫的把他送到了医院里面。
因为救治比较及时,老大娘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并且刘光福还帮老大娘垫付了医药费。
老大娘的心中对刘光福充满了感激。
现在他听说刘海中是刘光福的老爹,拉着刘海中的胳膊将他送到了王大娘的家门口。
“这就是王燕子家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自己敲门吧!”
刘海中因为做贼心虚,也不希望别人跟着听到这话。
他点了点头,等到老大娘离开之后,这才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片刻之后。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拉开了门。
这位大娘就是王燕子的母亲,王大娘。
刘海中主动做了自我介绍:“你就是燕子的娘吧,我是刘海中,刘光福的老爹。”
王大娘也清楚刘家的情况,现在看到刘海中竟然主动找上门,他感觉到有点奇怪。
只不过刘海中毕竟是刘光福的爹,他还是很热情的把刘海中让到了屋内,并且给刘海中倒上了一碗茶水。
“刘光福这孩子也真是的,今天你上门应该是贵客,他应该提前通知我,然后我好去准备饭菜,好好的招待你!”
听到王大娘用很亲密的语气来称呼刘光福,刘海中顿时不高兴了起来。
只不过现在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没有心情计较这么多。
刘海中在喝了一碗茶水之后,直接说道:“王大娘,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刘光福跟王燕子结婚的事情。”
“那是应该的,你是刘光福的老爹,按理咱们两个作为双方的家长,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但是你也知道事情比较特殊嘛。
所以那些礼节才免了,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别看王大娘年纪大了,她在当年却是一个知识女青年,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教师。
只不过嫁人之后才在家里面相夫教子,谁知道在后来王燕子的老爹竟然英年早逝了。
王大娘说起话来斯斯文文有礼有节,这让刘海中感觉到很不舒服。
他本以为王大娘是那种比较好忽悠的农村老妇女。
现在不得不打起精神。
刘海中将茶碗放下之后缓声说道:“王大娘既然你知道刘光福跟我的关系不好,并且他已经跟家里面断绝了关系,你也应该明白刘光福一旦跟王燕子结了婚之后,他可能就会变成你的一个儿子。
从这方面来讲,刘光福就跟上门女婿差不多。”
听着刘海中的话,王大娘微微点了点头。
他虽然搞不懂刘海中的想法。
但是,王大娘确实喜欢刘光福,这孩子老实孝顺,踏实肯干。
王大娘之所以极力促成他跟王燕子的事情,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王大娘已经把刘光福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所以说刘光福是上门女婿这种说法王大娘也不否认。
刘海中接着说道:“既然刘光福要当上门女婿了,也就是说我等于失去了一个儿子,你是不是应该按照上门女婿的老规矩给王燕子准备丰厚的嫁妆,然后把嫁妆送给我呢,当做我的补偿呢!”
此话一出,王大娘有点搞不明白了,他皱着眉头问道:“上门女婿也没有嫁妆之说啊,刘海中你是不是搞糊涂了?”
刘海中冷声说道:“王大娘,我看你也是一个知书达礼之人,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礼貌呢。我现在家里面虽然说有三个儿子,但是三个儿子都很宝贵,他们每一个当上门女婿的时候,对方都要送一些钱给我们家。”
“你还有儿子当了上门女婿啊?”因为刘光福很少谈起以前的事情,所以王大娘对刘海中家的情况并不了解。
刘海中说道:“我家刘光齐现在在保定当上门女婿。
当年他结婚的时候,对方可是送了三十块钱给我们家!那可是足足三十块钱啊。”
看到刘海中一副很光荣的样子,王大娘有点理解为什么刘光福要跟刘海中断绝关系了。
谁摊上这样的老头子,能够忍受得了呢。
刘海中见到王大娘没有接话,还以为王大娘已经接受了他的说法,接着说道:“王大娘,当年的三十块钱可远比现在的三十块钱有价值的多,你也知道这些年物价涨了不少,所以我也不问你们多,要你们给我加两百块钱算了!”
刘海中当然不是狮子大开口。
可是观察了王大娘家的情况,才会要出这个价格。
王大娘家的家具虽然比较陈旧了,但是都是清一水的红木家具,并且家里面还有收音机。
王大娘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干净整齐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狠狠的多要一笔,那怎么可能呢!
王大娘惊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现在就算是娶媳妇,也只不过要三五块钱的彩礼,刘海中竟然问他家要两百块钱。
这不是抢劫吗?
王大娘能够把王燕子拉扯大,她也不是一个软性子的人。
她当时就板起脸说道:“刘海中,我家王燕子跟刘光福他们两个是通过谈对象走在一起的,他们两个是自由恋爱,所以说我们家不会问刘光福要彩礼,当然也不会给嫁妆,更不会把嫁妆钱给你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刘海中没有想到王大娘会如此的不讲理。
刘海中当时就大声嚷嚷道:“老婆子,你竟然抢我的儿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王大娘没有想到刘海中竟然会如此的粗鲁,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刘海中,你在胡说什么呢?你现在就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就走!”
刘海中怎么可能走呢?
他还没有拿到钱呢。
这个时候大院里面的住户听到动静已经围了过来。
这个大院比四合院可安静很多,平日里很少看到有人吵架。
所以说大家伙来的速度非常快。
看到刘海中和王大娘吵架,他们顿时议论了起来。
“这人是谁呀?怎么看上去那么陌生呢!”
“好像是刘光福的老爹来找王大娘讨论刘光福和王燕子结婚的事情!”
“刘光福不是已经跟他老爹断绝关系了吗?他来干什么?”
“看你这话说的,虽然断绝关系了,但是刘光福毕竟是他的儿子啊!”
看到住户们围了过来,刘海中非但不感觉到羞愧,反而感觉到机会到了。
他很清楚像王大娘这样的文化人,虽然说头脑很清晰,很难被忽悠的住,但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特别好面子。
有的时候为了所谓的面子,她们就算是吃了亏也不会声张。
所以刘海中产生了一个好想法,他走到大门外嚎啕大哭起来:“大家伙都来看一看啊,这个老婆子抢了我的儿子,他竟然连一分钱都不补偿给我,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听到刘海中的话,住户们都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抢了他的儿子啊,这种话从何谈起呢?”
刘海中接着说道:“我的儿子在跟王燕子结婚之后,就等于是上门女婿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家就应该补偿给我家一些钱!”
听到这话住户们这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大家伙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原来这个老头子是想要钱呢,难怪他会来闹事呢!”
“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人家刘光福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老爹,他还来要钱。”
“但是任由他在这里闹也不是个事儿啊,咱们还是想办法通知街道办吧!”
“就这么一点小事,就通知街道办也不合适。我看了,还是先把刘光福请回来!”
大家伙虽然觉得刘海中的做法不对,但是刘海中毕竟是刘光福的老爹,如果就这么让街道办介入导致刘海中被抓起来的话,说不定刘光福会不满意。
所以大家伙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派了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跑到了轧钢厂里面。
刘光福现在正在车间里面干活。
马上就要发工资了,等他拿到工资之后他决定给王燕子再买一身新衣服,然后再跟王大娘也买一身新衣服。
王大娘虽然只能算是刘光福的岳母,但是刘光福却把他看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刘光福得知有人来找他,并且还要把他喊回大院里面。
刘光福当时就表示了拒绝。
因为一来一去的话肯定要花费至少两个小时,有这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又能够挣到一块多钱了。
那个人却表示现在刘海中正在大院里面闹事,并且还要问王燕子的母亲要钱。
听到这话,刘光福再也忍不住了。
跟着那个年轻人一块急匆匆的赶回了大院里面。
这个时候刘海中为了争取大院住户的支持,正在跟那些大院里面的人诉苦。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为了把刘光福养大,我花费了多少的力气啊。
这么多年来我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我好不容易把刘光福拉扯大了,他现在要结婚了,却要成为别人的儿子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给我一点补偿的话,怎么可能呢?”
不得不说,四合院里出来的人都十分的擅长表演。
刘海中的演技也很精湛,几乎是瞬间就忽悠住了不少的住户。
“这个老同志看起来确实也挺委屈的!”
“是啊,刘光福现在大了,参加了工作却要给别人养老,换成谁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啊。”
“我觉得人家的要求并不过分,只不过两百块钱确实有点多了,我觉得二十块钱差不多。”
王大娘虽然也知道刘海中在撒谎。
但是她毕竟不是当事人,她也没有办法揭露刘海中的真相,所以只能任由刘海中在那里表演。
就在这个时候,刘光福赶了回来,他冲上前指着刘海中的鼻子说道:“刘海中我已经跟你断绝关系了,你借着我结婚的事情跑到人家家里面讹钱,你还要不要一点脸面了!”
“不孝之子啊,大家快来看一看啊,这就是我那个不孝顺的儿子啊,我把他养这么大,他竟然敢骂我!”
刘海中也清楚,如果今天不能拿捏住刘光福的话,他绝对拿不到钱。
所以刘海中开始继续表演。
“刘海中你难道忘记了吗?你小当时候是怎么对待我的?现在你竟然有脸很委屈。你当时用皮带抽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呢!”刘光福气呼呼地说道。
刘海中大声说:“刘光福,我教育你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现在当上了大工人,足以说明我的棍棒教育是有成效的。”
“刘海中你少在这里混淆黑白了!”
刘光福没有想到刘海中竟然如此的无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了。
刘海中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喜。
“大家伙看一看你们现在知道了吧,我心中有多么委屈啊,你们觉得王家是不是应该把嫁妆钱给我呢?作为补偿呢?”
围观的住户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刘光福确实跟上门女婿差不多。
从某种程度上讲,刘海中家确实损失了一个儿子,而王大娘家却得到了一个儿子。
无论在哪个年月,要把孩子拉扯大都不容易。
并且,父母打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这个大院里,几乎所有的大人都曾经用棍棒教训过孩子。
“是啊,刘光福被打压根就不算什么,他因为这些事情,跟刘海中断绝关系,特别不合适。”
“刘光福是个好孩子,但是怎么能干出如此不着调的事情呢。”
“我看啊,王家确实应该拿出钱给刘海中。”
....
第820章 李东来教训刘海中
刘光福没有想到,刘海中竟然会如此的不讲理。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之中。
虽然说刘光福已经跟刘海中断绝了父子关系。
但是在这些住户们看来,刘光福依然是刘海中的儿子。
刘光福并不能直接对抗刘海中。
这个时候王燕子也下班回来了,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王燕子建议:“刘光福,要不你找你爹谈一谈,咱们就把钱给他吧,只不过他如果能够便宜一点的话就好了,你放心吧,我这些年参加工作也攒下了不少钱。
”
听到这话刘光福,差点哭了出来。
王燕子实在是太体贴了。
相比之下,刘海中就是一个恶霸。
当然刘光福绝对不可能把钱给刘海中。
他想了一下,对王燕子说道:“燕子,你在这里看着我爹,我现在就回四合院里面搬救兵。”
王燕子诧异的问道:“刘光福,你爹如此不讲理。
谁还能是他的对手啊,我看啊,你还是别把事情搞大了,要不然肯定会很麻烦的。”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李东来李主任吗?我爹这个人平日里谁都不怕,就怕李主任。”
说完刘光福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王燕子看着刘光福的背影,挠了挠头说道:“我见过那个李主任啊,他看上去是一个挺讲道理的人”
王燕子很清楚,讲道理的人压根就不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的对手。
因为你还在想着靠道理来说服对方,对方却根本就不听你讲的那些道理。
刘光福借了一辆自行车,一路飞奔来到了四合院。
这个时候李东来已经吃完了饭,带着丁秋楠和两个孩子一起来到了小公园。
最近李东来自己研发了一套广播体操。
每天早晨和晚上都各打一遍,对身体很有好处。
旁边的那些练太极拳的大爷们,看到李东来怪模怪样的打起了广播体操,也都凑过来学习。
“李主任,你这套广播体操叫做什么名字啊?自从我练了之后腿不疼了,腰不酸了。说话也有劲了。”
李东来搞出这玩意儿,只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还从来没有想过名字的事情。
考虑到这套广播体操是从后世的广播体操中改造过来的,李东来说道:“这套广播体操叫做人民广播体操。”
在这个年月其实已经有了广播体操。
只不过那些广播体操动作的科学性远不如后世。
那些练了广播体操之后有效果的老人们纷纷跟着练习,孩子们也凑了过来,现场的气氛十分和睦。
就在这个时候,刘光福跑了过来,拉住李东来的胳膊说道:“一大爷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李东来皱着眉头,看着刘光福说道:“光伏出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说!”
刘光福叹了一口气,将刘海中闹事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东来听着目瞪口呆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海中竟然想到跟别人要嫁妆的歪主意。
“你大爷,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你的业务范畴了,但是我爹那个人,除了你,他谁都不害怕,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管一管他。”
“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
李东来跟丁秋楠说了一声,然后就跟着刘光福朝着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就碰到了傻柱。
“刘光福,你不是已经搬走了吗?怎么在这里呢?”
“傻柱哥,你不知道我遇到了大麻烦!”刘光福把情况跟傻柱又讲了一遍。
傻柱顿时乐了:“没想到刘海中倒是有点本事啊,竟然跑到别的大院里面闹事了!”
“好了傻柱,你现在也是咱们大院里面的二大爷。
按理说这件事情你也应该管。
走,你今天跟我一起去会一会刘海中。”李东来说道。
傻柱也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三人来到大杂院的时候,刘海中正兴奋地跟那些住户们诉说刘光福的不是。
“你们可能不知道,刘光福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小的时候他就偷鸡摸狗,如果不是我教育的好,他现在肯定已经被关了起来。
还有他当初之所以要跟我断绝关系,那是因为他受不了我的约束,他想跟着那帮青皮们一块混。”
不得不说,刘海中确实有睁着眼说瞎话的天赋。
他说的有模有样的,那些住户们压根就不了解刘家的情况,所以很快就相信了。
王燕子在旁边听得着急,大声说道:“刘海中,刘光福压根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是一个大好人,你别在这里诬陷他了!”
刘海中长叹一口气,看着王燕子说:“燕子姑娘都说爱情是盲目的,我原本不相信,但是看到你的表现,我却相信了几分。
刘光福为了追求你,他肯定会美化自己。
他怎么可能会把他以前干过的那些破事告诉你呢。
你别忘记了,我是刘光福的亲爹,我对这小子实在是太了解了。
姑娘啊,我劝你你还是想清楚一点吧,千万不要嫁给刘光福了。”
王燕子当时就急眼了,想跟刘海中辩驳。
但是他的身份却决定了他的话并没有任何说服力。
王燕子着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的打转,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刘光福带着李东来和傻柱回到了大院里面
看到李东来和傻柱,刘海中的脸色稍微发生了一点变化,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他现在不在四合院里面。
就算李东来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傻柱是四合院的二大爷,他们两个拿他也没有办法!
刘海中看着刘光福冷哼了一声说道:“刘光福怎么着,你愿意把他们两个人请来,我就害怕了吗?这里又不是四合院,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呢?你简直是太天真了!”
刘光福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李东来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紧张。
李东来走上前看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咱们俩就到旁边私下里聊一聊!”
刘海中心中有点害怕,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但是他接触到李东来的目光时,不知为何竟然神使鬼差般的点了点头。
“私下聊,就私下聊,我就不相信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刘海中很有底气的,跟着李东来来,到了旁边一个偏僻的地方。
但是他也很鸡贼并没有脱离那些住户们的目光。
他很清楚,李东别看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却十分的狠毒!
“行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我还要揭穿刘光福的真面目,还要跟王家聊嫁妆呢!”
看到刘海中这个样子,李东来心中一阵感慨。
他有点想不明白人怎么能够坏到这种程度呢?
李东来笑着说道:“刘海中我知道你跟刘光福的关系不好,但是刘光福毕竟是你的儿子,他现在马上要结婚了,你身为父亲不应该给他祝福吗?
还有你搞的那个嫁妆,以后别人知道了肯定会嘲笑你的,你可得想清楚一点啊!”
李东来本是好意。
事情闹大了,不管是对刘光福,还是对刘海中都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说他想劝刘海中。
但是刘海中听到这话,却以为李东来怕了,他态度更加的嚣张了。
“李东来别看你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是工厂里面的主任,但是你的地位跟我是一样的,咱们两个的肩膀一样。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要钱,要是要不到钱,我就要破坏刘光福跟王燕子的婚事,我不会让这小子好过的!”
听到这话,李东来知道刘海中已经无可救药了,他冲着刘海中摇摇头,走到了人群中间.
李东来面向那些围观的群众们大声说道:“大家伙可能不认识我我在这里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也是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就是刘海中所居住的那个大院的管事大爷!”
此话一出。
围观的住户们就议论了起来
“李东来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啊!”
“他不就是得了什么诺贝尔奖的那个人吗?当初报纸上还刊登了新闻的!”
“何止是上了报纸的新闻,他还上了电视呢!我儿子的学校还组织了学习活动,提他们专门向李东来学习!”
说这话的是王大哥,他的儿子今年刚五岁,正好上小学。
王大哥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转过身跑到了屋里面。
就在大家伙疑惑,王大哥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带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根钢笔又重新跑了回来.
王大哥将笔记本和钢笔递到李东来面前,神情恭敬的说道:“李主任,你是我儿子的偶像,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儿子签个名字,我儿子现在是小学生,他拿到了你的签名肯定会很高兴的!”
这种要求李东来当然不能拒绝。
事实上,在他当时获得诺贝尔奖之后,还曾经数次到小学里面做演讲,鼓励那些小学生们努力学习,为建设祖国做贡献.
“好好好,我现在就在本子上签上名字。”
李东来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签上了字之后。
正想接着说下去,他却发现有七八个住户都转过身跑回了家。
片刻之后他们也拿着笔记本跑出来了。
开玩笑。他们也经常听孩子提起李东来的事迹。
现在遇到了好机会,自然要搞一个签名。
要不然的话他们的孩子回来之后肯定会埋怨他们的。
千万不要小看了小孩子之间的攀比心。
李东来没有办法,只能在笔记本上一一签上了名字
刘海中没有想到住户们会认出李东来,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在刘海中看来他是刘光福的父亲,他对刘光福具备定义权
签完名字之后,李东来揉了揉酸疼的手脖子转过身接着说道:“我跟刘海中还有刘光福住在同一个大院里面,我对他们家的情况特别的了解。
事实上我们大院的人都很清楚,刘海中从小就特别喜欢打孩子!
每天刘海中都不分青红皂白将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个人暴打一顿。
我们这些住户看在心中就感觉到心疼。
我们也曾经阻拦过,但是刘海中却从来不听从我们的劝告。
后来刘光福长大了,他是一个好孩子,并没有走上邪路,反而成了一名优秀的工人。
刘光福独立之后便跟刘海中断绝了关系。
你们也知道要想跟家里面断绝关系,并不是简单的提交申请就可以了。
街道办还得审核,咱大杂院里面的住户还在举手表决.
我们大杂院里面有二十多户人家,结果每一户都同意刘光福跟刘海中断泽关系,从这里你们就可以看得出来刘光福在刘海中那里确实受了不少苦!
所以刘海中所说的关于刘光福的话都是谎言,希望你们不要相信。”
李东来的话有理有据,那些微观的住户们听得频频点头
“没有错,当时我就感觉到奇怪,为什么刘光福能跟刘海中断交关系呢?
原来根源在这里啊。
大家伙都看不下去了,由此可见刘海中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自家儿子跟他断绝关系,他现在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要嫁妆,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人家李东来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还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人家压根就不可能会说谎,所以说说谎的只能是刘海中!”
“他为了钱竟然要破坏刘光福的婚姻,我看啊,他就不是个人!”
在这个年月,人们的思想还是十分淳朴的,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那些住户们纷纷对刘海中表示谴责。
刘海中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他当时就着急的挽起了袖子,大声说道:“你们胡咧咧什么呢?没有错,我以前确实打过刘光福,但是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身为老子的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倒是李东来这件事情跟他压根就没有关系,他凭什么站出来指责我,你们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刘海中还想辩驳,只不过有了李东来那些话,住户们压根就不相信他。
“撵出去咱们把这个人撵出去,免得他污染了咱们大院里面的环境!”
“是啊是啊,像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在咱们大院里面说话!”
“你看他把王大娘还有王燕子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咱们一块把他扔出去。”
第821章 黄艳玲早产了
那些住户们一拥而上谁能把刘海都扔出去。
但是刘海中的力气却很大,那些住户们一时间竟然拿他没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傻柱冲了上去,他一脚踹在了刘海中的屁股上面。
刘海中的实力本来跟傻柱旗鼓相当,但是傻柱不讲武德,直接搞了偷袭。
再加上有那些住户们的帮忙,刘海中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上。
那些住户们一拥而上,将刘海中抬起来扔到了大院外面。
看到事情得到了解决,刘光福走过来握着李东来的手,激动的说道:“李主任这件事情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跟王燕子的事情说不定就黄了。”
李东来冲他摆了摆手:“刘光福,你这话说的不对事实就是事实,虽然刘海中可能一时忙碌的难做那些住户们。
但是,住户们总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的,你是一个好孩子。
并且跟王燕子你们两个人相爱,这是别人无法动摇的。”
王燕子看到这一幕,总算是明白刘光福为何要去找李东来了。
李东来在来到大院里面之后,没有摆起一大爷的架子,直接训斥刘海中。
而是对住户们讲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后获得了住户们的信任。这才讲起刘家的事情。
正是通过这种做法,大院里面的住户才会信任李东来,并且认清了刘海中的真面目。
……
刘海中回到家的时候。
二大妈正在做饭,看到刘海中气呼呼的回来。
她就知道刘海中没有要到嫁妆。
二大妈叹一口气说道:“刘海中我曾经劝过你好几次,让你不要去找刘光福搞事情,现在倒好。你非但没有要到钱,跟刘光福的关系还越闹越僵了。
等咱们两个老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呢?谁给咱们养老呢!”
刘海中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二大妈的嘟囔,他更加的气愤了:“老婆子你知道什么。
刘光福就是个狼崽子,就算是我不找他要钱,他也不会给咱们养老的,还有今天我之所以没有要到钱,是因为李东来出现了。
如果没有李东来的话,刘光福那小子肯定得乖乖的把钱交给我。”
“什么,李东来还专门跑去了?”二大妈吓了一跳说道:“这下事情麻烦了,刘海中你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刘海中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我现在又没有要到钱,李东来还把我批评了一顿,我还能有什么麻烦?”
看到刘海中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二大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过去。
李东来本来并不准备针对刘海中,只不过刘海中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竟然跑到别人的大院里面闹事,给四合院丢尽了脸面。
所以回到家之后,李东来就喊了傻柱:“傻柱,你现在去通知四合院的住户们,今天晚上咱们在中院开大会。”
傻柱跟刘海中的关系一直不对付,并且他二大爷的位置还是从刘海冲的屁股底下抢过来的。
现在听说要收拾刘海中,傻柱顿时兴奋了起来。
“一大爷你放心,我现在就去通知住户门,保证到时候一个不少。”
傻柱回到家之后拿出了一个铁皮大喇叭。
这个喇叭本来归三大爷,保管现在傻柱当了二大爷,并且特别喜欢管理大院里面的事情,所以三大爷就把喇叭交给了傻柱。
在傻柱看来,喇叭就是权力的象征,他拿着喇叭大声喊道:“大家伙请注意,等会儿吃了饭之后,你们都要去中院开大会,咱们的一大爷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讲。”
这个时候大院里面的住户正在做饭,听到傻柱的叫喊声都感觉到有点奇怪,他们纷纷丢下碗筷走了出来。
“今天咱们大院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一大爷怎么要开会呢?”
“不清楚,不过昨天晚上在练习广播体操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刘光福来找一大爷。”
“那这件事情肯定跟刘海中有关了。”
大院里的住户都比较讨厌刘海中。
在得知事情跟刘海中有关之后都纷纷表示,吃了饭之后马上就去开会。
秦淮茹自从被小当拒绝了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
在她看来小当是她的闺女,就算是她这个当妈的以前对小当不好,小当也应该孝顺,应该主动把粮食送给她家。
因为没有钱,所以贾家的日子过得很难,晚上喝的是玉米糊糊。
黄艳玲一边喝一边嘟囔秦淮茹,她觉得秦淮茹在临时车间里面不正经干活,所以才没有挣到钱。
秦淮茹想教训黄艳玲几句,但是看到她大着个肚子,马上就要生产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傻柱的喊声,棒梗放下碗筷说道:“晚上开大会肯定是李东来逞威风,太没有意思了,我晚上就不去了。”
听到这话,黄艳玲不满意的说道:“傻柱,你是不是傻啊?晚上肯定要收拾刘海中,刘海中可是以前的二大爷,他竟然被李东来收拾了,那咱们的事情岂不是只是一件小事情吗?”
棒梗顿时明白了黄艳玲的意思。
刘海中那样的人都被李东来收拾了,他们昨天被李东来教训了几句,也不算什么啊!
对于倒霉的人来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有人比他们更倒霉。
所以贾家一家人也决定晚上去参加大会。
刘海中在喝完酒之后,本来已经睡觉了,还是二大妈听到了傻柱的喊声,把刘海中从床上喊了起来。
“老头子,老头子不好了,李东来要开四合院大会了,他肯定是要收拾你!”
听到这话,刘海中从床上爬起来,气愤的说道:“这个李东来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我是在别的大院里面犯的事,又没在四合院里闹事,他心什么开大会不行,我一定要讲清楚。”
如果在以往刘海中肯定想办法装病,然后不参加四合院大会,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高地决定跟李东来掰掰手腕。
夜幕。
大院里面的住户全都搬着椅子来到了中院。
李东来到中院的时候,傻柱已经将桌子摆好了
李东来看到刘海中也到了,冲着傻柱点点头说道:“傻柱,现在可以开会了!”
傻柱身为二大爷,跟刘海中以前的角色很像,负责整个开场白。
他在刘海中嫉妒的目光中,整个整一领子大声说道:“各位大院里面的住户,今天咱们的一大爷有一件事情需要宣布,现在请一大爷讲话。”
听到如此简单的开场白大园里的住户都翻了个白眼,就连李东来也苦笑着摇摇头。
傻住这家伙口才跟刘海中相比差了很多。
不过李东来也不是那种讲究繁文缛节的人,他站起身大声说道:“大家伙都很忙,我就长话短说,今天之所以开这场大会,是因为咱们大院里面的刘海中。竟然搞出了一件奇葩的事情。
你们有的人可能也接到了通知,刘光福要结婚了,刘海中身为刘光福的老爹,不想着帮自己儿子结婚,反而跑到女方的家中去跟人家要嫁妆。”
此话一出,大院里面的住户们顿时哄笑了起来。
“什么刘光福娶媳妇儿,刘海中还要要嫁妆,这叫做什么事啊!”
“我看了刘海中就是想钱想疯了!”
“他这种行为咱们应该批评!”
其中笑的最厉害的要数黄艳玲了。
她自认为他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但是听到刘海中的操作之后,她觉得自己竟然是一个好人。
黄艳玲指着刘海中哈哈大笑道:“刘海中啊,你还真是个人才啊,竟然想着要卖儿子哈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子,黄艳玲捂着肚子突然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疼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秦淮茹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她连忙将黄艳玲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大声问道:“黄艳玲,你是不是要生了啊?”
黄艳玲捂着肚子说道:“我算过时间了,也就在这两天。现在我的肚子里面很疼,肯定要生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顿时着急了大声喊道:“快来人帮忙啊,快来人啊,快帮我把黄艳玲送到医院里面啊。”
虽然说大家伙都不待见秦淮茹,但是生孩子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大家伙也不计较秦淮茹以往的过失。
傻柱带着两个年轻人冲了上去,将黄艳玲搀扶到一个板车上,然后拉着往医院里面跑去。
大会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李东来本想暂停大会。
但是刘海中在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你大爷,你千万不要走,咱们今天应该把事情讲清楚,我刘海中好歹也是一个大师傅,是一个有脸面的人,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受到你们的冤屈!”
听到这话,刚才已经站起身的住户们都又重新坐了起来。
他们想看一看刘海中到底有什么底气能够跟李东来叫板。
李东来板起脸子说道:“刘海中,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你如果觉得我冤枉你了,现在大家伙都在这里,你可以提出自己的观点。”
刘海中虽然讨厌李东来,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跟易中海相比,李东来至少让人讲话。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没错,我确实是去王家要钱了,确实是去要嫁妆了,但是我并没有在咱们大院里面闹事,李东来你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不能因为别的大院发生的事情而指责我。”
听到这话李东来差点笑出声来,他指着刘海中的鼻子说道:“刘海中。你在开什么玩笑?我问你,别人问你你是哪里的,你怎么说?”
“我当然告诉他们,我是轧钢厂的工人,我是四合院的住户!”话刚出口刘海中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李东来接着说道:“既然你自称为四合院的住户,那么你就代表了我们四合院的形象,你在外面干了坏事。
别人肯定会以为是我们四合院的人干了坏事,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不应该处罚你吗?”
围观的住户纷纷点头,赞成李东来的意见。
“没有错,一大爷讲的很对,现在哪家大院里面要是出了个小偷,这家大院的住户连头都抬不起来。”
“刘海中干出这种奇葩的事情,肯定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咱们都得跟着他背黑锅。”
“就算是这样,刘海中竟然认为自己没有犯错,简直是太可笑了。”
刘海中本来以为自己赢定了。
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发起了攻击。
刘海中的脸色顿时憋得胀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东来双手下压。
住户们停止议论,他缓声说道:“刘海中现在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按理说我们应该报告给街道办,要街道办对刘海中进行处罚。
但是考虑到刘海中跟刘光福的关系确实比较错综复杂,他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咱们就只对他进行院内处罚。
从今天开始,刘海中负责大院里面的卫生工作,并且他要连续五天每天到大院门口做报告,向大院的住户们检讨自己的错误!”
听到这话,刘海中差点气的吐了血。
他觉得就算是他的事情闹到了街道办,街道办也不能对他进行如此严厉的处罚。
毕竟刘海中要嫁妆的事情并没有得逞。
再加上街道办王主任是那种性子很好的人。
只要讲两句软话,然后做一个深刻的检讨,说不定就可以了。
刘海中觉得李东来这是在故意整治他。
刘海中的感觉没有错,李东来确实是故意的。
因为在李东来看来,像刘海中这种人,如果不狠狠的教育一番,它是不会长记性的。
收音机厂现在已经开始生产了,要不了多久收音机就要上市销售了。
到时候李东来的工作会很忙碌,压根没有时间管理四合院里面的事情。
所以在此之前他要杀鸡儆猴,用刘海中的事情警告四合院的住户们,一定要老老实实。
谁要是敢伸头,他绝对不会饶过他。
事实上李东来的目的也达到了。
那些住户们在听到这个处罚之后脸色都变了。
打扫大院内的卫生倒是其次。
刘海中身强体壮的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关键的问题是要连续五天当着住户们的面做检讨,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在这个年月,很多人把面子看得特别重要。
经历过这件事情,刘海中以后在四合院里面肯定就抬不起头来了。
第822章 秦淮茹跟傻柱借钱
刘海中回到家之后,将桌子一脚踢翻。
“这个该死的李东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二大妈也参加了大会,知道了大会,她长叹一口气说道:“老头子,你跟李东来是斗不过的,所以说你就消消火吧。”
刘海中咬着牙说道:“怎么可能呢?我刘海中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像李东来这种人,我早晚要把他打趴下,然后踩在脚底下面,狠狠的拧几下。”
这一次刘海中可以说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如果不将李东来搞倒,刘海中是不会甘心的。
另外一边。
黄艳玲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里面。
医生经过检查之后发现黄艳玲有难产的迹象,所以立刻把黄艳玲送到了抢救室里面。
秦淮茹和棒梗都着急的不行,在走廊里面走来走去
傻柱看到人已经送来了。
他还记挂着家里面的事情,所以当时就想回去,却被秦淮茹拉住了。
“傻柱,你不要着急,现在黄艳玲被送到了急救室里面,我好担心哪。你就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吧。”
傻柱因为上一次借钱给秦淮茹,被媳妇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现在看到秦淮茹又贴了过来,他当时就吓了一跳,连忙甩开了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到的不好。”
秦淮茹冲着傻柱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傻柱,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的无情无义了。想当年贾东旭刚死的时候,你可是曾经给我保证过,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现在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呢?”
傻柱听到秦淮茹的话,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秦淮茹你千万别开玩笑了,棒梗就在旁边,让棒梗听到了事情就麻烦了。”
当年傻柱跟在秦淮茹屁股后面蹭的时候,棒梗感觉到傻柱对秦淮茹有意思,因为这件事情还没少跟傻柱生气。
在原着中。
傻柱可以说为棒梗操碎了心。
棒梗从乡下回来之后是傻柱给他找了工作,后来又是傻柱求大领导安排了棒梗的工作。
但是棒梗却非常恼怒傻柱。
在棒梗看来,傻柱这样做就是想娶他娘。
为此棒梗非但一辈子没有喊过傻柱父亲,并且对傻柱的称呼也是一句一个傻柱傻柱的。
只不过现在的棒梗,因为急切需要傻柱帮忙,所以看到秦淮茹跟傻柱的样子,他扭过头装作没看到。
就在傻柱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推开了,一个医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看到医生出来,秦淮茹连忙上前询问:“医生,我儿媳妇怎么样?有没有危险啊?”
“你就是黄艳玲的家人吧,她现在有点出血,但是咱们医院内的血量存储不够,所以需要人献血,你们马上到了,献血是去检查一下。”
秦淮茹和棒梗当时就要去献血点,秦淮茹看到傻柱还站在原地扭过头,又拉住了傻柱的胳膊。
“咋住,现在黄艳玲遇到了危险,你总不能够见死不救吧,总你也去检查一下。”
傻柱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秦淮茹一块去了抽血点。
经过检查,傻柱的血型跟黄艳玲一样,当时医生就抽了傻柱的血。
也就是傻柱平日的营养比较好,可以说身强体壮的,如果换成一般人早就站不稳了。
傻柱被抽完血之后,脸色有些苍白,他站起身晃了晃说道:“秦淮茹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了吧,我可以回去了吗?”
秦淮茹说道:“哎呀,傻柱你着什么急呀?你现在刚献完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人家医生说了刚抽完血,要多喝一点盐开水。”
秦淮茹让护士拿来了盐开水给傻柱灌了下去,然后让傻柱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傻柱感觉到秦淮茹这一次对他挺好的,只不过等一会儿他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有了傻柱的血,所以黄艳玲很快就度过了危险并且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女儿。
秦淮茹听说生下的是个女儿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在她原来的计划中,这一次黄艳玲肯定是要生儿子的,到时候贾家就有接班人了。
为了这个目的,秦淮茹还打听了不少偏方,每天都让黄艳玲喝醋。
“原来生下的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个黄艳玲还真不争气。”
棒梗也觉得黄艳玲不该生下女儿,只不过他并不敢对黄艳玲生气,只能将不满压在心底。
“娘,你别生气了,你当年不是也生了两个女儿吗?你放心吧,我跟黄燕玲还很年轻,我们以后肯定能够生儿子的。”
听到这话秦淮茹的态度才算是有所好转。
也不想想她本身也是女人。
小的时候因为不是儿子,没少遭遇磨难。
在小的时候,秦淮茹的哥哥们能吃黑窝窝头,秦淮茹却只能喝稀汤水.
有一次秦淮茹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偷偷的从厨房里面拿了一个黑窝窝头,还被他奶奶用棍子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现在秦淮茹当了公婆,反而说的跟他的奶奶一样。
秦淮如和棒梗将黄艳玲送到病房之后,她又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里面。
医生将一堆收费的票据递给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这是你儿媳妇生产的花销,你现在马上到医院收费处把钱交上。”
看到收费单据上那三十块钱的字样,秦淮茹的脸色顿时变了。
“王医生你可能搞错了吧,不是说好了这些钱都能够报销吗?”
王医生皱着眉头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开什么玩笑,职工确实可以全部报销,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职工了,你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哪里有报销的资格!”
他感觉到秦淮茹有不想出钱的意思,又加重语气说道:“秦淮茹,如果你不出钱的话,你儿媳妇是不能出院的,所以你还是赶紧把钱交上吧。”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单子走了出来。
她看到傻柱坐在长条椅子上发呆,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
秦淮茹拉着傻柱的胳膊说道:“傻柱,姐姐,有一件事情需要求你!”
傻柱听到这话顿时感觉到不妙,他刚想拒绝秦淮茹就把收费的单子递到了傻柱面前。
“傻柱,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压根就没有什么钱了。
现在黄艳玲生产需要三十块钱的医药费,如果不交的话,人家医院就不让我们走,你赶紧帮姐姐想想办法啊!”
傻柱还要拒绝,秦淮茹眼睛一转接着说道:“傻柱,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咱们大院里面就数你最有良心了,如果你都不帮助我,那我就没有指望了。”
傻柱这个人在原着中之所以能被秦淮茹拿捏住,也有他自己的毛病。
傻柱特别喜欢别人夸奖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傻柱宁愿牺牲自己或者是亲戚朋友的利益。
在原着中,傻柱跟秦淮茹结婚之后,竟然把何雨水住的屋子送给了秦淮茹。
要知道那间屋子是何大清留给何雨水的,就算是何雨水结了婚,离开了大院,也应该有何雨水一份。
傻柱为了让秦淮茹夸奖他竟然把自己亲妹妹的房子送给了秦淮茹。
更何况是区区三十块钱呢。
“秦淮茹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帮你想办法。”
傻柱也想帮助秦淮茹。
但是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媳妇就把他身上的钱全部收走了,傻柱现在身上只有几毛钱,压根就不够。
不过傻柱也不是一个老实的人。
这些年来虽然工资都被他媳妇掌管着,但是傻住平日里还是能够搞到不少外块的。
要知道傻柱座位厨子去帮别人做宴席,每一次都能得两三块钱呢,这些年来积攒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傻柱回到家之后看到媳妇儿没有回来,心中顿时一喜,他悄悄的溜进了里屋里面,从抽屉里面翻出一本书来。
就在这个时候,于菊花走了进来。
看到傻柱拿着一本书于菊花有点奇怪,问道:“傻柱,你拿书干什么啊?”
傻柱吓了一跳,他这个时候很快冷静下来装模作样的说道:“当然是看书了,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可喜欢看书了,书上有很多知识呢?”
于菊花看着傻柱说道:“傻柱啊,你拿的那本书是教如何给母猪接生的。怎么着,你准备去养猪吗?”
听到这话,傻柱的脸色大变。
这本书是他随便在商店里面买的,并且是哪本书便宜买哪一本,谁知道是这种书啊。
傻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于菊花感觉到不对劲上前走过去将那本书拿了过来。
她翻开书页子,从书本里面掉下来几十张钞票。
“傻柱,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傻柱这个时候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
于菊花继续追问道:“傻柱,你找这些钱是要干什么?你是不是又准备借给秦淮茹啊!”
傻柱在这个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
看到傻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菊花感觉到已经触及到了真相,她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怒火冲上去冲着傻柱就甩出一记耳光。
“好你个傻柱,老娘辛辛苦苦的在车间里面干活挣钱你倒好,反而把钱送给别的女人,你还要不要一点脸啊!”
傻柱赶紧解释:“你误会了,秦淮茹只是借钱,他肯定是要还给我们的!”
“还钱?”于菊花冷哼一声说道:“傻柱,我问你这些年来秦淮茹跟你借过多少钱,他还过你一分钱吗。”
傻柱尴尬的笑了笑:“媳妇儿,那我还是因为秦淮茹的家庭条件太困难了,如果他有钱的话,他肯定会还给我的。”
“傻柱,你是不是个傻子啊?现在别人都在辛辛苦苦的靠着自己的劳动,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秦淮茹一家人躺在家里面睡大觉,你现在竟然还要把钱借给人家,你是不是特别的贱呢!”
傻柱被于菊花狂喷了一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外一边。
秦淮茹还在医院里面等着傻柱送钱呢。
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秦淮茹也没有看那个傻柱,她坐在病床头皱起眉头说道:“不应该啊,从这里到四合院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傻柱怎么还没回来呢!”
黄艳玲说道:“秦淮茹傻柱肯定是不想把钱给你,他绝对不会来了,我看啊,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秦淮茹却对傻柱很有信心。
在她看来像傻柱那样的傻子,就是任他拿捏的。
“不可能,傻柱就是个傻子,他竟然答应要借钱给我,绝对不会反悔!”
黄艳玲听到这话没有再吭声了,因为她现在还要指望秦淮茹借钱呢。
秦淮茹在医院里面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傻柱,她感觉到不对劲,只能一路小跑回到了四合院里面。
刚走到门口,秦淮茹就听到于菊花在教训傻柱
如果在以往这个时候,秦淮茹肯定掉头离开了,但是现在医院里面催要医药费呢。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门。
于菊花看到秦淮茹站在外面冷声说道:“秦淮茹你来干什么?”
秦淮茹并不看于菊花一眼,而是扭头看向傻柱说道:“傻柱,你答应借给我的钱呢,现在人家医院等着要呢,你赶紧交给我吧!”
傻柱听到这话差点哭了出来,就在刚才他被于菊花狠狠的扇了五个耳光。
于菊花总算是解了气。
现在秦淮茹竟然跑过来借钱,那还了得。
果然于菊花听到这话更加的愤怒了
“秦淮茹,你以前借过我家傻柱不少的钱从来没有还过,你现在还好意思借钱你,还要一点脸不要了!”
秦淮茹淡淡的看着于菊花说道:“于菊花我是跟傻柱借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于菊花没有想到秦淮茹会如此的恬不知耻,但是她却发现,现在除了暴揍秦淮茹一顿,她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自从李东来当四合院的一大爷之后,于菊花就很少打人了,她害怕给李东来惹来麻烦
于菊花想了一下,感觉到问题的根源还在傻柱身上。
她冷眼看着傻柱说道:“傻柱,我现在问你,你到底借不借给秦淮茹钱!”
别看傻柱刚才被秦淮茹迷惑住了,他现在很清醒的他。
就算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秦淮茹,秦淮茹也不会嫁给他,况且他跟于菊花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自从娶了于菊花之后,傻柱才感觉到过上了好日子。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放弃于菊花。
第823章 刘海中跟秦淮茹结盟
傻柱想明白了,他挺起胸膛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不好意思,我家现在也没有钱,你赶紧走吧,我们两个要做饭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电在秦淮茹的耳边响起,将她震的脑瓜子嗡嗡的。
这一次秦淮茹为了向傻柱借钱,可以说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没想到还是被傻柱拒绝了。
“傻柱,你你你……”
秦淮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觉得心中很疼。
于菊花说道:“秦淮茹傻柱已经说了,不借钱给你,你怎么还不走呢?”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傻柱家里面。
秦淮茹站在寒风中,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如果在以前,秦淮茹随随便便就能够跟住户们借到钱。
更何况这一次是需要医药费那些善良的住户们,更加会倾囊相授。
但是自从贾张氏被抓走之后,大院里面的住户对于秦淮茹一家人都很抵制。
就在昨天秦淮茹想借半斤面,他跑遍了整个大院,也没有借到。
在这种情况下,秦淮茹想要借三十块钱,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况且在这个年月三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大部分人的工资就只有二三十块钱。
况且不是说每一个人都有正式的工作,很多家庭四五口子人,只有一个有正式工作的。
秦淮茹盘算了一遍,觉得在大院里面只有李东来能够拿得出这笔钱了。
李东来是实验室的主任,并且还身兼了两个车间的车间主任。
丁秋楠是医院里面的主任,每个月也能挣到一百多块钱。
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有三百多块钱,可以算是四合院乃至整个街区最有钱的人家了。
秦淮茹走到李东来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正是李东来,她看到秦淮茹站在外面,皱着眉头问道:“秦淮茹,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东来我能进去吗?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私下谈谈!”
秦淮茹的目光,越过李东来的肩膀,看到屋里面并没有别人,她心中顿时一喜,看来丁秋楠不在家。
李东来摇了摇头说道:“秦淮茹孤男寡女的,咱们有什么事情还是在这里说吧。”
听到这话,秦淮茹有些不高兴了,娇嗔道:“怎么着,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吗?”
李东来板起脸子说道:“秦淮茹,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是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寡妇总想往人家屋里面钻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没有想到李东来会如此绝情。
她顿时被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在这个年月里面,民风是十分保守的,青年男女朋友走在大街上都不敢拉手,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寡妇往人家家里面钻,确实是不像话
看到没有了希望,秦淮茹只能尴尬的笑笑:“东来兄弟,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的儿媳妇黄艳玲今天突然生产了,并且在生产的过程中还遇到了一点麻烦。
结果在生产的过程中花了三十块钱,现在医院追着要医药费呢,我们家压根就没有那么多钱,所以还请你能够帮帮忙。”
听到这话李东来皱起了眉头说道:“秦淮茹如果难产生产的话,确实是需要那么多钱,医院也确实会追着你要医药费,但是如果你的家庭确实困难的话,医院也不可能逼着你要钱,你可以先给医院打一个欠条,等有钱了之后还上就可以了”
李东来曾经当过很长时间的医生,对于医院里面的事情很熟悉。
听到这话秦淮茹下意识的说道:“东来兄弟,那不是以后还得还钱吗?”
李东来沉默了.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秦淮茹的心思。
借医院的钱,肯定是要还的,如果不还的话,医院可以直接通知街道办。
但是借住户们的钱就不一定了,这么多年了,秦淮茹借了那么多钱,压根就没有还过。
秦淮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狡辩:“东来兄弟你误会了刚才我的意思,不是不还钱,而是我儿媳妇,现在就算是出院了,总得买一些营养品吧。所以说我想跟你借一点钱,或者是你组织一场募捐,会让住户们给我们家捐钱!”
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当时就想起了易中海的好处,如果易中海还当着一大爷的话,肯定会帮助他们家募捐的。
到时候他们家压根就不需要还钱了。
李东来板着脸子说道:“秦淮茹我可是听扶贫车间里面的张主任说,你最近一阵子,每天只工作两个小时,每个月你只能拿到十来块钱,如果你真的缺钱的话,你为什么不努力工作呢?”
“工作多辛苦啊!”秦淮茹说道。
李东来沉默了片刻,指了指,远处说道:“秦淮茹你现在可以走了,我是不会借给你钱的,也不会帮你募捐的。”
说完话,李东来转过身就将门关上了。
看着紧紧闭上的大门,秦淮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恨不得冲进李东来,在家里面把李东来的钱全部都抢走
但是她却没有这个胆量。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深情恍惚的往中院走去。
走到半道里,秦淮茹突然想到了有一家人有钱,并且还可能把钱借给她。
这一家人就是刘海中。
秦淮茹重新提起精神,敲开了刘海中的家门。
刘海中这个时候还沉浸在愤怒之中,看到秦淮茹进来,他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秦淮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哎哟,二大爷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秦淮茹哪里能干出那种事情呢!”秦淮茹笑着说道。
秦淮茹的一句二大爷,让刘海中心花怒放。
刘海中是一个官迷,但是自从他的二大爷被免掉之后,四合院里面的住户见到他,就以老刘来称呼他。
这让刘海中非常的不满,却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秦淮茹竟然还称呼他二大爷。
刘海中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以往光荣的岁月。
刘海中连忙笑着说道:“秦淮茹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屋团外面太冷了。”
刘海中把秦淮茹让到屋里面,并且让二大妈给秦淮茹倒上了茶水。
秦淮茹并没有提借钱的事情,而是咬着牙说道:“二大爷,那个李东来实在是太不是个玩意儿了,刚才我想跟他借一点钱,谁知道他竟然不同意你说说有这么当二大爷的吗?”
“对对对,秦淮茹你说的太正确了,李东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压根就不够资格当你大爷。”
刘海中现在听到别人骂李东来,特别的开心!
秦淮茹接着说道:“二大爷,我认为你才适合当一大爷,咱们大院里面像你这样有水平的领导可不多见啊。”
听到这话刘海中更加高兴了。
他虽然只当过二大爷,但是在刘海中看来,他是四合院内最有本事的人,就连易中海和李东来也应该听他的。
“哎呀,秦淮茹你说的太正确了,只不过李东来那小子太狡猾了,他跟王主任勾结在了一起,要不然的话,这个一大爷怎么可能轮得到李东来呢。”刘海中非常惋惜的说道。
秦淮茹说道:“二大爷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遗憾,我决定从此之后支持你,我相信凭借我的支持,凭借你的能力,你肯定能够战胜李东来当上一大爷的。”
“什么秦淮茹,你决定站在我这一边呢?”刘海中真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了,诧异的看着秦淮茹。
也难怪他会如此的惊讶。
秦淮如一家这么多年来一直站在易中海一边,并且他们家跟刘海中的关系并不好。
“是啊,二大爷现在易中海不行了,咱们大院里面只有你能够对抗李东来了。
你也知道,我们家跟李东来也是仇人,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要帮助你了!”
听到秦淮茹的话,刘海中这才算相信秦淮茹确实打算站在自己这一边。
他的心中顿时一阵大喜。
现在贾张氏虽然被抓了进去。
但是。
秦淮茹一家人还是很有实力的。
别的不说,就拿黄艳玲来说,她在四合院里的那些女人中算是嘴皮子比较厉害的了。
还有秦淮茹,她特别擅长装可怜。
能够几句话就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
只有棒梗是一个废物。
四合院本来就有二十多户人家,秦淮茹家因为能力比较强,所以在四合院里面,也算是力量比较大的人家。
如果说有了秦淮茹的支持,说不定还真能够对付得了李东来。
“好好好,秦淮茹,咱们从此之后就是盟友了。”
看到刘海中喜得连嘴巴都合不拢,秦淮茹感觉到时机已经到了,他笑着说道:“二大爷,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秦淮茹,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能够办到的绝对帮你办!”
这个时候的刘海中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秦淮茹说道:“二大爷我儿媳妇黄艳玲难产了,在医院里面,现在需要三十块钱的医药费,所以我想跟你借三十块钱!”
听到这话,刘海中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也清楚秦淮茹的性子,知道这笔钱一旦借出去了,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他刚才已经夸下了海口,表示愿意借这笔钱。
并且刘海中跟秦淮如才刚结盟,如果在这个时候拒绝了秦淮茹,那么秦淮茹肯定会扭头投靠别人的。
没有了秦淮茹的支持。
刘海中想拿到一大爷的位置就比较难了。
刘海中是一个官迷,在想明白之后决定要把这笔钱借给秦淮茹。
“三十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咱们大院里面确实是只有我能拿得出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就进去帮你拿钱。”
说完话刘海中转过身,进到里屋。
自从秦淮茹来了之后,二大妈就一直藏在你屋里面,秦淮茹借钱的事情,他听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看到刘海中想要进来找钱拿给秦淮茹,二大妈顿时着急了。
“刘海中,你这是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秦淮茹借钱从来不还吗?这可是三十块钱啊,是咱们的养老钱。要是借出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不意味然的说道:“老婆子你就别担心了,我刘海中借出去的东西哪能收不回来!你别看秦淮茹敢欠别人的钱,但是他绝对不敢欠我的钱。
再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要想战胜李东来,要想当上四合院的一大爷。我不借这点钱能行吗?”
二大妈说道:“老头子,当官就那么重要吗?四合院的一大爷又没有工资,你为什么一定要当这个一大爷呢!”
刘海中感觉到二大妈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老婆子,你懂什么啊!当上了官你就成了领导,你就能够命令别人了。
那种滋味实在是太美了,你这一个没有文化的老婆子,你压根就不懂得这些。
你现在赶紧给我让开,千万不要耽误了我当官。”
说这话,刘海中推了二大妈一把,二大妈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她当时就想生气,就想上前拦住刘海中。
却迟迟没有动手。
因为她清楚,刘海中为了当官已经走火入魔了,现在她就算是给刘海中大吵了一架,刘海中还是会把钱借给秦淮茹的。
并且二大妈没有正式工作,她还得只靠着刘海中过日子,她并不敢真正惹刘海中生气。
刘海中从床下面翻出了三十块钱,仔细清点一遍之后交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你点一点这里一共是三十块钱,一分钱都不少。”
秦淮茹并没有点钱,而是直接将钱装进了兜里。
“二大爷看你这话说的,你是咱们四合院里面最德高望重的人,怎么可能会骗我呢?这钱呢,我就不点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甚至也没有让秦淮茹打借条。
就这样,秦淮茹从刘海中家借到了三十块钱,然后到医院里面给黄艳玲交了医药费。
两天之后,黄艳玲从医院里面出院了。
因为那些钱全都交了医药费,黄艳玲还跟秦淮茹生了一场气。
“秦淮茹你是不是傻子啊?我听说了医药费是可以拖欠的,你为什么要把钱全交给医院呢?应该留一点,我刚生产完身体比较虚弱,你总得给我点钱买营养品吧!”
第824章 秦淮茹出主意
秦淮茹以前确实是敬着黄艳玲,但是自从黄艳玲生了女儿之后,秦淮茹就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
秦淮茹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黄燕玲,你是不是傻呀。欠医院的钱跟欠住住户们的钱能一样吗?欠住户们的钱,我们可以不还给人家,但是欠医院的钱,人家可是能通知街道办,把咱们从大院里面撵出去的。”
黄艳玲是一个没有文化并且没有当过工人的人,他哪里知道这一些呀,只不过在明白过来之后黄艳玲还是不服气。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要吃肉,我可是给你们家生下了孩子!”
秦淮茹双手抱怀冷哼一声说道:“黄艳玲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土都没有,你只不过是生过丫头片子罢了。你生的又不是儿子,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摆谱。”
黄艳玲没有想到秦淮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当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哎呀,这日子没办法过了,我刚生完孩子就被公婆虐待了,大家伙快来看一看啊!”
大院里面的住户其实今天已经看到黄艳玲出院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黄艳玲的。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黄艳玲还是秦淮茹,他们两个都是吸血鬼,要是被他们缠上,肯定得剥一层皮。
只不过现在听到屋里传来了吵闹声,大家伙为了吃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都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黄艳玲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是啊,黄艳玲好像还难产了,身体十分的虚弱,在这个时候不应该生气!”
“秦淮茹也真是的,怎么在这个时候跟黄艳玲生气呢?太不应该了”
大院里面的住户虽然不喜欢黄艳玲,但是他们的心肠并不坏,看到黄艳玲这个样子,都感觉到有些心疼。
黄艳玲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顿时高兴了起来,她指着秦淮茹大声的说道:“大家伙看一看啊,我刚生完孩子。秦淮茹就虐待我。”
秦淮茹冷着脸说道:“黄艳玲你瞎吵吵什么呢?我怎么虐待你了,我是不让你吃还是不让你穿了?我只不过是你说你了几句。
你难道认为自己生了女孩子真的很光荣吗!”
围观的住户在这个时候也明白了两人爆发冲突的原因。
“秦淮茹这件事做的不对,男孩女孩都一样,这是新政策。”
“是啊,黄艳玲只不过是生了一个女孩子,秦淮茹就这样的生气,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看还是赶紧把一大爷请来吧,让一大爷来处理这件事情。”
秦淮茹听说住户们要去请李东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这是我们家庭内部纠纷,我们自己都可以解决。”
黄艳玲也点点头说道:“没错,没错,不用请李东来了。”
黄艳玲并不是个傻子,她刚才之所以跟秦淮茹闹那么大,就是因为想要拿捏住秦淮茹。
她很清楚秦淮茹是那种重男轻女的性子,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拿捏住秦淮茹的话,以后秦淮茹肯定会收拾他。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把李东来请来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别的麻烦。
大院里面的住户门看到黄艳玲并不追究这件事情,也没有多说什么,纷纷散开了。
秦淮茹本来不打算理会黄艳玲,但是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他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再借一点钱给黄艳玲买一点补品。
秦淮茹这一次再次想到了刘海中。
刘海中听说秦淮茹还要借三十块钱,当时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秦淮茹虽然我是高级工人,每个月的工资有大几十块钱,但是我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上一次我刚借给你三十块钱,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又要借三十块钱,你真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啊。”
被刘海中训斥了一顿,秦淮茹并不生气。
她笑着解释道:“二大爷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是个临时工,你这个就只能挣十来块钱,现在黄艳玲生产了,身子比较弱,急需要钱买营养品。
你放心,如果你把钱借给我,我肯定帮你对付李东来。”
说完话,秦淮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道:“二大爷,其实咱们可以不先对付李东来,我有办法帮你拿下傻柱,只要傻柱出现了问题,那么二大爷的位置不还是你的吗?”
听到这话,刚才准备把秦淮茹赶走的刘海中,顿时来了精神。
他将秦淮茹请到家里面,然后将门紧紧的关上之后这才追问道:“秦淮茹,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拿下傻柱了!”
秦淮茹笑着说道:“二大爷,别看你是咱们四合院里面最有威望的人,但是你并没有我了解傻柱。”
刘海中点了点头赞同秦淮茹的意见。
秦淮茹当初能把傻柱玩弄在手心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李东来的话,现在傻柱应该已经帮秦淮茹养孩子了。
如果说秦淮茹不了解傻柱,那谁信啊。
秦淮茹接着说道:“你觉得傻柱每个月能够挣多少钱呢?”
刘海中想了一下说道:“傻柱现在是七级厨师,并且还是小组长有特殊补贴,他每个月应该能挣五十多块钱吧。”
刘海中自认为自己爆出了个正确答案,秦淮茹却摇了摇头。
“怎么傻住,挣不到那么多钱吗?”
“他不是挣不到那么多钱,而是挣的钱数远远超过这么多。”
秦淮茹笑着说道:“二大爷,你刚才只算了傻柱的工资,你却忘记了傻柱每个月还能挣到大量的外快,他特别喜欢帮人做宴席。”
听到这话,刘海中不住的点头。
傻柱的手艺特别的好,并且为人还很实在,所以周边的住户都喜欢请傻柱去做宴席。
每一次傻柱都能挣两三块钱,这些钱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刘海中也不是一个傻子,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秦淮茹的想法:“秦淮茹,你的意思是咱们趁着傻柱做宴席的时候,报告给派出所把傻柱拿下来!”
秦淮茹鼓着掌说道:“二大爷,咱们大院里面你就是那个最聪明的人。傻柱私下里给别人做宴席,本来就违反了咱们轧钢厂的规定。他是专业的厨师,怎么能够领着工资还帮别人做宴席呢!
另外傻柱作宴席的时候还收了钱,他这样干就是投机倒把!
要是傻柱被抓住的话,他不但要丢了工作,还要再里面蹲几年,到时候傻柱二大爷的位置不就空了下来吗?
咱们大院里面就属你最有威望了,到时候你不就能够当二大爷了吗?”
看着满脸笑容的秦淮茹,刘海中感到一阵心寒。
按理说傻柱这些年没少帮助秦淮茹。
他对于秦淮茹是有大恩的,当年要不是傻柱,秦淮茹一家说不定就坚持不下来了。
但是秦淮茹非但没有想着感谢傻柱,反而要陷害他。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毒蝎啊。
当然了,刘海中并不为傻柱感到可惜,他只觉得傻柱是因为太傻了。
“好好好,秦淮茹,我现在就把钱借给你,不过你要赶紧把傻柱搞下去,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二大爷你就放心吧,我对付傻柱还是有一手的,要不了几天功夫傻住就得蹲大牢”
看到秦淮茹如此有自信。刘海中当时就回到了里屋。
二大妈看到刘海中又要拿钱借给秦淮茹,更加的不愿意了。
“刘海中,你这是干什么呢?前阵子秦淮茹借的钱还没有还呢,你怎么又借给他钱呢?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刘海中找出三十块钱不耐烦的说道:“你这老婆子知道什么?现在秦淮茹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要不了多久就能当回二大爷了。你这么阻拦我,是不是不想让我当领导!”
二大妈看到刘海中已经走火入魔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大妈觉得他应该寻找新的出路了。
秦淮茹拿到三十块钱之后并没有去菜市场买肉,而是只买了一些鸡蛋之类的。
在秦淮茹看来,黄艳玲生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压根就不值得吃好东西。
她能够吃到鸡蛋已经算是万幸了。
黄艳玲看到秦淮茹带着鸡蛋回来,顿时不高兴了,只不过她也没有办法。
毕竟现在他跟棒梗两个人身上都没有钱,花钱需要依靠秦淮茹。
吃完饭之后,秦淮茹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黄艳玲咬着牙说道:“这个该死的秦淮茹,等他老了之后,我就把她用席卷卷起来,扔到天桥下面去。”
棒梗想要反对,但是被黄艳玲瞪了一眼,再也不敢吭声了,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秦淮茹还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可能已经被决定了,她现在正在小公园里面。
秦淮茹看到傻柱正在前面练习广播体操也凑了上去:“傻柱,你的广播体操练习的特别好,特别的到位,比别的人好多了!”
傻柱听到秦淮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秦淮茹你怎么来了?你赶紧走啊,如果让我媳妇儿看到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
前两天,因为傻柱藏私房钱并且想要借给秦淮茹的事情,于菊花把傻柱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傻柱在屋里面跪了足足五个小时。
这还不算完,后来,何雨水听说了这件事情,专门请假赶回来,将傻柱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何雨水表示傻柱要是再敢跟秦淮茹有来往,她就不认傻柱这个哥哥。
秦淮茹看到傻柱吓成这个样子,嘴角勾起一丝鄙视,小声说道:“你放心吧,现在天这么黑,别人压根看不到咱们。”
这个年月里面公园里面跟前世可不太一样,并没有那种特别明亮的灯,只有两三盏昏黄的路灯,所以压根就看不清楚人。
但是傻柱还是觉得有点害怕,他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说完就赶紧走。”
“看看你,咱们也是邻居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秦淮茹不慌不忙地说道:“傻柱,听说你是咱们这一片儿厨艺最好的大厨,大家伙做宴席都喜欢请你。”
听到这话傻住骄傲的仰起头说道:“秦淮茹,你这话倒是没错,我傻柱的厨艺那是顶呱呱。我做的席面人家都称赞!”
秦淮茹说道:“说来也巧,我有一个朋友,他儿子要结婚了需要人做席面,所以我就想到了你,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你却这样对待我,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呢!”
这年月厨师之间也是有竞争的,傻柱听到这话连忙说道:“他准备什么时间做席面呢?需要什么标准给多少钱呢!”
秦淮茹说道:“我那个朋友他本身是木材厂的领导,他的男人还是单位的领导,他们家特别有钱,所以席面的标准也很高,并且他已经放出话来了,他愿意给大厨出五块钱!”
听到这话傻柱惊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平日里他做席面,每一次只不过能收到两块钱,现在人家竟然愿意给五块钱。
更加重要的是,人家如此有钱。
到时候。肯定买了很多肉,他身为厨子能够带一点回来。
傻柱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他准备什么时间做席面呢?”
秦淮茹说道:“现在日子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过我需要先问问你什么时间有空!然后才能给人家回话。”
按理说结婚的事情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时间,秦淮茹的话十分可疑,只不过现在傻柱正沉浸在兴奋之中,并没有意识到。
傻柱笑着说道:“你还别说,我这阵子还真的是比较忙,我下个星期的星期天,你要给火柴厂的老刘家做席面。”
秦淮茹将这个消息记在心中,然后说道:“那好吧,等我打听清楚了事间就来通知你。”
“秦淮茹,你这一次可真是做了一点好事啊”傻柱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给秦淮茹竖了个大拇指。
傻柱不知道的是,秦淮茹离开了公园之后立刻找到了刘海中。
“刘海柱我打听清楚了,傻柱下个星期天会给木材厂的老刘做席面。咱们到时候可以行动。”
刘海中听到这话,反而有些犹豫了。
他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咱们要是去举报傻柱的话,会不会引起引起傻柱的报复啊,你也知道,傻柱那人拳脚功夫很厉害。”
“你放心吧,我已经计划好了。”秦淮茹说道。
第825章 傻柱要买收音机
这个时候傻柱,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阴谋。
傻柱正在李东来的办公室内,欣赏刚刚制造出来的收音机。
“东来兄弟,你这个收音机个头怎么这么小呢。”傻柱拿着收音机摆弄来摆弄去,总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傻柱见过刘海中家的收音机,就跟木头匣子一样,十分的沉重。
而李东来制造出来的这个收音机大小只比书本稍微小一点,重量也很轻。
傻柱把收音机放到背面,看到没有电线,他惊讶的说道:“东来兄弟,你们实验室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竟然制造出来了。一个残次品,你看连电线都没有,怎么听收音机呢!”
在傻柱的印象中,收音机必须要插电才能够收听。
李东来笑着从傻柱的手里面接过收音机,轻轻的按动按钮,收音机里面便传来了一阵激情慷慨的声音。
傻柱听的目瞪口呆的,忍不住倒吸口气说道:“东来兄弟,这是不是有鬼啊。”
“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呢,你也不怕,咱们工厂里面管思想工作的教育课,听到你这话收拾你!”
听到李东来的话,傻柱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连忙笑了笑说道:“东来兄弟,我这不是想不明白吗?你的收音机没有电的话,怎么能够发出声音的!”
李东来将收音机的背面翻出来,指了指一个盖板:“瞧见了没?这里面装的是电池。”
看到里面的电池傻柱惊的目瞪口呆:“东来兄弟这玩意儿竟然是用电池的,那不是跟一般的手电筒差不多了?怎么会这么省电呢!”
在这个年月那种电子管收音机,因为需要插电使用,所以说也算是一个家庭电器,每个月要跟一盏电灯一样缴纳相关的费用。
如果用电池的话,就会节省不少的电费。
“那是当然,我们这是全新设计并研究出来的收音机。无论是原理还是内部构造,跟以前那种老式收音机都截然不同!”
听到这话,傻柱忍不住把收音机从李东来的手里面接过来。
他上下拨动了一下旋钮,赫然发现这种收音机的灵敏度比刘海中家收音机的灵敏度要高了很多。
傻柱也曾经有幸使用过刘海中家的收音机,他那台收音机只能收到两个电台。
而李东来的这台收音机,只是随便拨弄了一下,就能够收到四五个电台。
并且声音还十分的清晰。
傻柱越摆弄心中越喜欢,他看了看李东来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东来兄弟这样一台收音机,需要花多少钱才能够买到呢?”
“价格倒是不贵,只要八十块钱就能买到了!”
八十块钱相当于一般工人三个月的工资,如果放在后世看的话,肯定是天价了。
但是要知道在这个年月电子管收音机的价格,是每台一百四十块钱。
相比之下,晶体管收音机的价格要便宜不少。
“那工业票呢,需要几张工业票”
傻柱现在也算是成功人士。
攒下了不少钱,听到八十块钱那个价格,他顿时来了兴致,继续追问道。
李东来笑着说道:“因为晶体管收音机是新产品,再加上产量有限,所以暂时不能够用工业票购买,而是需要对应的晶体管收音机票来购买。”
身为晶体管收音机的研发人和生产者,李东来也希望消费者可以很顺利的买到收音机。
但是。
部委的同志却觉得,如果没有任何限制的话,收音机将供不应求。
可能会产生不良的反应,所以说还需要特殊的票券。
听到这个傻柱左右看看见旁边没有人,压低声音说道:“东来兄弟你是实验室的主任,你应该有收音机票吧?”
“你小子啊,猜的可真够准的!”李东来拉开抽屉,从抽屉里面翻出了一张收音机票,递给了傻柱。
傻柱在接过来的时候十分高兴,因为有了收音机票,他就能够买晶体管收音机了。
但是傻柱犹豫了一下,又追问道:“东来兄弟,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犯错误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张收音机票我就不要了。”
李东来摆摆手说道:“傻柱,你放心吧我们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按照规定,每个人都会分发两张收音机票,所以说绝对不违规,你就放心收下吧!”
傻柱很清楚这张收音机票的价值,他咬着牙重重点点头说道:“东来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放心以后你要办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够办得到的,你尽管吭声,我绝对不推辞!”
“这话倒是见外了!”李东来笑着说道:“傻柱,其实我今天找你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傻柱听到这话站起身拍着胸脯子说道:“东来兄弟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李东来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要结婚了,就在下一周的周末,所以说想请你去做一桌宴席。”
李东来所谓的朋友自然是刘大队。
没有错,经过刘大队的不懈努力,王研究员终于接受了他的求婚,两个人要组成一个美满幸福的小家庭了。
因为刘大队是外地人,并且家里面只剩下的一个人了,王研究员也是那种内向的性子,平日里朋友不多,按照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并不打算举办婚宴。
李东来却觉得可以借这次机会让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放松一下。
所以才让他们两个举办一场婚宴。
现在扎钢厂实验室什么都不缺,物资有专门的供应渠道,各种肉菜食品都齐全。
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好厨子了。
傻柱听到这话,神情显得有一点犹豫。
“东来兄弟,我下个周末……”傻柱话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觉得李东来轻易不找他办一件事情,现在找他做菜,他竟然推辞,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别说傻柱觉得过意不去了,就算是于菊花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会收拾他的。
看到傻柱犹豫的样子,李东来问道。
“傻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啊?如果有的话那我就再找一个厨子吧,我听说南易现在也开始赚外快了。”
听到李东来邀请南易傻柱再也坐不住了,拍着胸脯子说道:“东来兄弟你就放心吧,下个周末我肯定会准时去帮你做菜,南易那家伙你别看他是宫廷菜的传人其实水平很差,压根就比不上我!”
开玩笑,南易现在可是傻柱的最大竞争对手。
如果说让南易巴结上了李东来,说不定以后李东来有什么好事情就只会想着南易,压根不会想着他傻柱了。
至于木材厂厂长那边傻柱也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他的徒弟马华去做菜。
这两年傻柱也摒弃了以往的做法,没有像以前那样不教两个徒弟任何东西了。
他和胖子的厨艺也逐渐的锻炼出来了,虽然说比不上傻柱,但是也差不了多远。
“傻柱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安排人手和食材,到时候你直接去做菜就可以了。”
李东来虽然觉得傻柱好像有一点奇怪,但是也没有细想。
傻柱在离开李东来的办公室之后,背着手哼着小曲回到了食堂里面。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是国内最大的实验室。
有轧钢厂实验室做靠山这一场宴席肯定很丰盛。
傻柱作为大厨,如果好好表现的话,说不定会技惊四座。
到时候傻柱的名声就会扩大不少。
马华和胖子两个人此时正在食堂里面忙碌,看到傻柱走进来,两个人迎着上去
马华笑着说道:“师傅什么好事啊?看把你高兴的你也告诉我们呗,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胖子也说道:“师傅,是不是又有人请你做菜了啊?”
胖子是一个非常有小心思的人,他一直眼馋傻柱能够做菜赚外快。
只不过胖子因为技术不过关,并且他是傻柱的徒弟,如果傻柱不允许他做菜的话,那么他就不能去做。
傻柱哈哈大笑两声说道:“确实是大喜事你们知道吗?
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请我去给他们的实验室一个职工做宴席。
那可是轧钢厂实验室的职工啊,到时候食材肯定很丰富,我傻柱终于能够大展拳脚了。”
胖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师父,是不是下个周末做菜啊,那样的话,你岂不是没有办法去木材厂厂长那里做菜了?”
傻柱,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让马华代替我去做菜!
”
听到傻柱选择了马华而没有选择自己,胖子显得有一点不高兴。
在他看来马华傻乎乎的,压根就不能够担当此重任。
只不过胖子还得指望傻柱教他厨师的技术,所以说也不敢跟傻柱生气.
胖子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师傅,你可能也知道我的生活最近挺困难的好看啊,不如把这一次做菜的事情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绝对不会辜负你,绝对不会丢你的脸。”
听到这话傻柱显得有一点不高兴了,他十分了解胖子。
其实胖子的家庭条件要比傻柱好上不少,胖子之所以会说经济条件不佳,那是因为他最近结交了一个女朋友。
胖子的女朋友名叫张兰,市供销社的临时工,那个女孩工资不高,每个月只有十块钱,却特别的会花钱。
胖子每个月现在有四十多块钱的工资,工资只要发下来,就会被张兰以各种借口借走。
胖子身无分文,幸亏在食堂里面工作,要不然非得饿死。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能够满足张兰,每个月胖子还要跟马华借不少钱。
傻柱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感觉到胖子好像是以前的自己,所以说他也曾数次提醒胖子让胖子跟张兰断了关系
但是胖子却以为傻柱是嫉妒他能够找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压根就不理会傻柱,并且在心中还对傻柱产生了怨言。
所以听到胖子要代替自己前去帮人家做菜,傻柱皱起了眉头。
“胖子。木材厂的厂长可是一个挑剔的人,你现在的做菜水平压根就不达标,如果说你惹得木材厂厂长生气,非但拿不到工钱还会被教训一顿。”
傻柱当了这么多年的厨师也很清楚。
有一些滥竽充数的厨师,经常会被主人家赶出来,到时候非但挣不到钱,还会被暴揍一顿,
傻柱考虑到胖子是自己的徒弟,也是好心才会提醒胖子。
胖子却觉得傻柱这个师傅是歧视自己看不起自己。
只不过他并没有当着傻柱的面说出来。
傻柱接着看着马华说道:“马华,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你能不能够完成呢?
”
马华现在的技术水平做菜是压根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些顾虑。
马华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傻柱说道:“师傅,要不还是让胖子去吧,胖子确实挺缺钱的,我们两个是师兄弟,我应该帮助他啊!”
傻柱看着马华心中一阵唏嘘。
确切来说,马华是胖子的师弟,胖子应该照顾马华,现在马华却处处为胖子着想。
难怪李东来当初告诉他马华是一个好徒弟,让李东来当初不要辜负了马华。
只不过这件事情关系到他傻柱的脸面,傻柱不能任由马华胡来。
傻柱摆了摆手说道:“马华我不是不选择胖子,而是他的技术不过关,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等到周末你去木材厂的厂长家里面做菜,现在我把地址交给你!。
”
傻柱写了一个纸条,交给了马华。胖子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红了,他觉得师傅实在是太偏心了,明明自己是马华的师兄,理所应当由他去做菜,而不是由马华去做菜。
上次看到马华进到小仓库里面忙活,他眼睛一转跟了上去。
进到仓库里面,胖子看到马华正在洗菜,连忙上去说道:“师弟你辛苦了,今天我来帮你洗菜吧”
说着话胖子抢过了洗菜盆子忙活了起来。
以往在轧钢厂食堂里面都是马华干或胖子在旁边偷懒,现在看到胖子这个样子,马华感觉到有点奇怪。
他蹲在胖子旁边:“师兄用不着了,这些菜我自己洗就行了,你赶快休息一会儿吧!”
胖子冲马华摆摆手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是师兄,你是师弟,我理所应当帮助你。”
……
第826章 感动的马华
胖子的话让马华十分感动。
他的印象中,胖子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
两个人当初拜傻柱为师的时候才刚满十八岁,在一起已经工作七八年了,就算是胖子平日里经常欺负他,但是两人也算是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再加上马华这个人特别的实在。
胖子算是他的师哥,他在心中对胖子充满了敬意。
“胖子,今天的事,师傅可能有别的考虑,你千万不要生气啊,到时候我拿到了工钱我借给你一部分,让你度过饥荒,所以说你也不要着急。”
马华看到胖子开始洗菜,连忙在旁边说道。
胖子摆了摆手说道:“马华多虑了,我胖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咱们两个是师兄弟,谁去赚这种钱,不都是一样的吗?
再说了,你的家庭条件也不好这个活计我理所应当让给你。”
听到胖子的话,他更加感动了,“胖子,我以前误会你了,我原本以为你是那种小七八糟的人,现在我才算是明白过来,你这个人特别的好,你放心以后如果能够接到这种活的话,我绝对会首先让给你的。
”
胖子看到马华一副感动的样子,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
他放下手里面的菜,佯装不在意的问道:“马华,我可听说了,木材厂厂长可是一个很难应付的家货,他特别的挑剔。
上一次木材厂厂长在食堂里面吃饭,结果发现那个厨子没有把菜做好,他竟然当场把那个厨子开除了。
你瞧瞧咱们京城哪里有这么霸道的人啊!
师父这一次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说实在话,师兄很为你担心啊!”
听到这话,马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兄谁说不是呢?我正为这事犯愁呢,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没有单独做过外快平日里都是跟在师傅的后面,帮师傅打下手罢了现在师傅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心中有些发怵啊!”
胖子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压低声音说道:“马华可千万不要害怕,你要提高所有精神要把咱们师兄弟的风采展现出来,你千万不能让人看清了咱们看清了咱们那就是看清了咱们师父!
正好这个周末我没有事情,我可以去帮你打下手,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玛华顿时来了兴致。特双眼只盯着胖子说道:“胖子,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你真的愿意跟我一块去木材厂吗?”
胖子的厨艺虽然不行,但是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如果有胖子在旁边的话,马华的信心也会充分一点。
胖子拍拍马华的肩膀说道:“马华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两个好歹也是师兄弟,我不能看着咱们的金字招牌,被你给糟践了啊!”
听到这情真意切的话语,马华差一点感动的流下泪水。
他紧紧的抓住胖子的手说道:“胖子你放心吧,你如此对待我,我一定会回报你的,等拿到了外快的工钱,我会分一半给你!”
“什么钱不钱的,我压根就不在意,我就是为了帮你的忙,我就是把你当成了好兄弟!”胖子抓住马华的手说道:“马华木材厂厂长的联系方式师傅应该交给你了吧。
先给我,我要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
”
听到这话马华感觉的有点奇怪:“胖子,咱们当厨子的还要做前期准备工作吗?不是带着一个铲子就能去干活了吗?
”
胖子笑着说道:“哇,你还真是太天真了。
咱们做菜最关键的是什么?最关键的是要符合人家的口味,比如说人家喜欢吃辣的,你偏偏不放辣椒,人家喜欢吃淡的,你偏偏多放盐那样的话就算是有山珍海味,你也不能够让人家满意?
你啊,虽然说厨艺不错,但是经验却不足,还得多学习呀!”
听到这话,马华连声说道:“对对对,胖子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应该根据人家的口味来设计菜单!
这样吧我这个人也不擅长跟人交流,这件事情还得师兄你去做了,我这就把木材厂厂长的联系方式交给你。
”
他对胖子十分的感激,他把联系方式写在了纸条上,交给了胖子。
胖子拿到联系方式之后,看着一脸感激的马华,嘴角勾起一丝冷意。
等到下午下班,胖子并没有去找他的那个女朋友。
而是借了一辆自行车来到了木材厂的大门前。
这个时候木材厂还没有下班,看到胖子骑着自行车走过来,有两位保卫战士走出来,把胖子拦在了大门外。
“这位同志你要干什么?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不是,我们厂里面的工人不能够进到工厂里面去。”
胖子从兜里拿出纸条递给保卫干事说道:“同志你们误会了,我是来见你们厂长的,你看我这里有你们厂长的联系方式可能也知道你们厂长的儿子要结婚了,我就是你们厂长请来的大厨!
要是耽误了你们厂长儿子的婚事,你们两个担待得起吗?
”
不得不说胖子这个人特别擅长狐假虎威,他仅仅是几句话就把那两个保卫干事给忽悠住了.
当然了,那两个保卫干事也不是傻子。
他们在检查了纸条之后发现纸条上的地址确实是厂长家的地址,这才打开大门让胖子进去了.
其中一位保卫干事为了弥补过失,还特意亲自领着胖子来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前。
保卫干事在门上敲了敲,听到里面有回应声,打开门。
走进去看着木材厂厂长说道:“厂长,你请的厨子来了?”
听到这话,木材厂厂长感觉到有点奇怪。
原因很简单,按道理来讲,厨子是不用到他办公室里面的,等到婚宴当天只要出现在婚宴现场做菜就可以了。
只不过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厂长也没有在意。
他让保卫干事把胖子请进办公室里面,又让保卫干事带上门离开了。
原因很简单。
在这个年月上面提倡勤俭节约,所以婚宴不能大操大办。
木材厂厂长请厨子来做菜,本身就已经违反了上面的规定,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要躲着别人了。
等门关上之后,木材厂厂长这才上下打量胖子这一打量不打紧,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木材厂厂长虽然没有见过傻柱,也听别人提起过那人,说傻柱长得一副黑乎乎的样子,并且身材很匀称,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厨
而面前的这个家伙长得白胖胖的,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
木材厂厂长皱着眉头问胖子:“同志你是谁呀?你好像不是我请来的那个大厨,你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呢?
你相信吗?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把保卫战士们喊来把你抓起来!”
听到这话,胖子不慌不忙的说道:“领导你还真是有眼力,没有错我确实不是傻柱,但是我是傻柱的大徒弟胖子!”
“我找的是傻柱,又不是他的大徒弟,你来干什么?”木材厂厂长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胖子也不着急,他走上前坐在椅子上面,这才开口说道:“领导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胖子周末又答应了别家的婚宴,所以他不能给你家做婚宴了。
并且傻柱还让他的小徒弟马华来帮你做婚宴,你可能不了解马华这个人,他跟着傻柱几十年了,点一道菜都不会做。”
听到胖子的话,木材厂厂长猛地站起身来,冷声说道:“这个傻柱实在是太可恶了,我请他来帮我做菜,明明在先,他现在却要答应别人,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厂长啊,并且他还要派一个小徒弟来!这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看到木材厂厂长的火气已经被拱了上来,胖子这才接着说道:“领导,我虽然是傻柱的徒弟,按道理来讲,我不能在背后说傻柱的坏话,但是我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实在是看不过傻柱的做法,所以才特意跑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
再说了,要是任由马华给你做菜的话,到时候做出来的菜肯定会不合宾客们的口味,到时候你可能会成为笑柄!
你可是一长之长啊,如果你被别人嘲笑的话,那多没面子啊!”
不得不说,胖子特别有做奸臣的能力,仅仅是几句话就博得了木材厂厂长的好感。
木材厂厂长感觉到自己刚才以貌取人了,他从兜里摸出一根大中华递过去笑着说道:“这位师傅,你是个实在人啊。
我这个人别的不多,就是朋友多,并且那些朋友还都是领导他们见多识广,如果说真的任由马华乱搞,那我可真就要丢大脸了!
”
木材厂厂长点上一根烟之后接着说道:“只不过这件事情有一点难办了,明天就是举办婚礼的日子,现在我就算是在找厨师也很难了这个该死的傻柱竟然耽误我的事,实在是太可恶了!”
在这个年月厨师们都是国营饭店的厨师,都有正规的职位,他们做菜都是在私下里面偷偷做菜的。所以有很多厨师就算是技术好的,也压根不敢干私活。
胖子等的就是这句话,笑着说道:“我刚才忘记给你介绍我自己了,我是傻柱的大徒弟,我跟着傻柱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对于傻装的那些拿手菜我全都精通。
这一次是傻柱做的不对,他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为了弥补傻柱的损失,我愿意代替傻柱帮你做菜!”
听到这话,木材厂厂长有些诧异的看着胖子说道:“小同志,你能够替你的师傅离谱我是我深感高兴。
现在像你这种尊师重道的人可不多了,但是做菜可不是一件马虎的事情,你的技术到底怎么样呢?”
胖子说道:“厂长你多虑了,我刚才已经说了,胖子的拿手菜我全都会,你也知道胖子是谭家菜的传人,像他那道狮子头应该先这么做……”
胖子虽然没有得到傻柱的传承。
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旁边辅助傻柱做菜,将做菜的流程全部都搞清楚了,所以胖子里八嗦的把做菜的过程解释了一遍,木材厂厂长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顿时兴奋起来走过来,拍着胖子的肩膀说道:“小同志,你这一次可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你放心吧,等宴席结束之后我会把外快的钱全部都交给你。
并且以后你有什么麻烦的话尽管来找我!”
听到木材厂厂长的话,胖子特别的高兴。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帮助马华来做菜。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把做菜的外快钱全部拿到,并且还要跟木材厂厂长拉好关系。
胖子也发现了,现在傻柱特别的喜欢马花。
他身为大师兄被压根没被傻柱放在眼里。
胖子在食堂里面压根就没有出头之日。
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早一点另外选择一条出路。
胖子感觉到已经联系上了木材厂厂长,他十分的高兴,一路哼着小曲儿来到了供销社的外面。
一个身穿花衬衫的女同志跑了出来,看着胖子说道:“胖子,你今天怎么来见我了?难道你又发工资了吗?快把钱拿出来吧!”
她就是胖子的女朋友张兰。
胖子笑着说道:“今天不是我们发工资的日子!”
“既然你没有发工资,身上又没有钱,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呢?你赶紧回去吧,我还在工作呢!”张兰看到胖子压根就没有钱。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致,转身就要走。
胖子连忙上前拦住了他。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今天虽然没有钱,但是我明天能干一波私活,对方还是木材厂的厂长,到时候我就有钱了!”
听说胖子能干私活了,张兰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拉住胖子的胳膊说道:“哎呀,胖子没有想到你现在真的本事了啊!木材厂的厂长,那可是大厂长啊,手下管着上千名工人呢,你要是跟他拉上了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够当领导呢!”
“那是当然,我胖子本来就是一个能当领导的人,要不是被傻柱耽误了,我现在已经是食堂主任了!”胖子趁机在张兰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笑着说道:“等我当了领导,你就嫁给我吧?”
张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老实啊?我可是一个好女孩还没让男人碰过呢,你竟然敢这样做不行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等下一次见你,我请你去东来顺吃饭怎么样?”胖子得意的说道。
……
第827章 秦淮茹联手刘海中
周末凌晨三点半。
秦淮茹正在睡觉,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打个哈欠穿好衣服拉开门,看到刘海中站在门外。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海中,你这是干什么,这么早了,要是让别人看到的话,还以为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说这话,刘海中上下打量了秦淮茹,一番不屑的撇了撇嘴。
秦淮茹虽然名声不好,但是长得却不错,在四合院里面算得上是大美人了。
但是在刘海中看来却只是一具红粉骷髅。
原因很简单刘海中这个人只想当官,并不好色。
刘海中说道:“今天不是傻柱去给木材厂厂长做宴席的日子吗?咱们两个得早一点去把傻柱抓个先行!”
听到刘海中的话,秦淮茹欲哭无泪。
“刘海中你发什么疯啊?就算是傻柱要做宴席也不会这么早啊,至少要等到吃了早饭之后,傻柱才会出发。”
刘海中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他挠了挠头说道:“秦淮茹我这不是担心吗?这次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咱们绝对不能让傻柱跑了!”
秦淮茹看到刘海中一脸着急的样子,有一点欲哭无泪,她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刘海中你放心吧,到时候你只要听我的,傻柱肯定会被抓起来,到时候,咱们大院里面的二大爷又是你刘海中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这才算是放下心来,他点点头说道:“等抓了傻柱,我还要借此机会整治李东来。
当初傻柱之所以能够担任咱们四合院的二大爷,完全是因为李东来的推荐,这一次傻柱被抓起来了,李东来也要担负领导责任到时候就算是咱们街道办的王主任也没有办法袒护他。”
听到刘海中要对付李东来,秦淮如有一些担心的说道:“刘海中李东来那小子可不好对付,像我公婆就被他送到了里面。我看啊,咱们这一次还是应该把火力集中在傻柱身上,不要节外生枝了!”
刘海中觉得秦淮茹已经被李东来吓怕了。
只不过他也能够理解,毕竟秦淮茹就算是再聪明嘴巴再厉害,只不过还是一个女人罢了。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行了行了,我再回去睡一会儿觉,等到八点钟准时来喊你,咱们两个一块对付傻柱。”
清晨四合院里面的住户都起床了,大院里面一片乱糟糟的。
李东来因为要去参加刘大队的婚礼,所以说走的比较早。
吃完饭之后喊上傻柱骑着自行车就走了,那个时候时间才刚七点多。
秦淮茹喝了一碗棒子面粥,打开门看到傻柱屋里面只有于菊花一个人。
秦淮茹腆着脸笑着冲着于菊花打了一声招呼“弟妹吃过饭了”
自从于菊花跟傻柱结婚之后,秦淮茹就从来没有喊过他弟妹,更别说打招呼了。
于菊花感到非常奇怪。
只不过想着秦淮茹是邻居,人家主动打招呼了不回应好像有点不合适。
他笑着说道:“今天傻柱有事情要忙,所以做饭比较早!”
听到这话于菊花顿时明白了,傻柱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去帮木材厂厂长做宴席了。
秦淮茹回到家里面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刘海中来。
没有办法,秦淮茹只能来到刘海中家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二大妈。
二大妈并不清楚刘海中和秦淮茹之间的勾当,看到了秦淮茹上门还以为他又要借钱。
“秦淮茹,我家老头子不在家,你赶紧走吧!”
听到这话,秦淮茹有一些懵逼了,他已经跟刘海中约好了要一块对付傻柱的。
刘海中怎么可能会不带上他呢?
就在这个时候刘海中,在屋里面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看到二大妈拦着秦淮茹刘海中有一些生气的说道。
“老婆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跟秦淮茹有事情要办!”
二大妈气呼呼的说道:“刘海中我警告你,秦淮茹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不要跟他搅和在一块儿了。”
“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刘海中看了一眼秦淮茹,生怕秦淮茹因此而生气。
只不过秦淮茹早就知道,因为前两次借钱的事情,二大妈对他很有看法,所以并没有在意。
秦淮茹笑着说道:“大妈你对我有意见,我也能够理解,只不过这一次我们真的有正事!”
“开什么玩笑,秦淮茹就你那样子还有什么正事啊!
我觉得你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借我们家的钱!”
“秦淮茹不要理会这个老婆子,他头发长见识短,有没有文化哪里懂得我们要干的大事!”
看到二大妈在那里里八嗦,刘海中也着急了,推了一把二大妈,然后带上秦淮茹就离开了家。
二大妈被推了一个趔趄,等站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了。
二大妈看着俩人的背影跺了跺脚,气愤的说道:“刘海中,你跟秦淮茹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秦淮茹会把你卖掉的。
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我好心好意劝说你,还被你推了一下你,实在是太可恶了!”
二大妈骂了两句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现在他还指望着刘海中过日子。
刘海中跟着秦淮茹一块来到了木材厂家属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前面。
这个院子就是木材厂厂长的家。
按理说,要办喜事总要张灯结彩,贴一些大红的喜字,只不过木材厂厂长为了避免引起街道办的注意,所以说并没有置办。
看到小院子的门上并没有贴大红的喜字。刘海中皱了皱眉头说道:“秦淮茹你会不会搞错地方了?
这里并不是木材厂厂长的家,你看看就这个寒酸的样子,说是一个普通工人的家我也相信!”
秦淮茹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刘海中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能力吗?
实话告诉你,我可是专门跟街道办的王姐打听到的地方,绝对不会搞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领导模样的人男人骑着自行车走了过来,他们走到小院前面停下自行车在小院门上敲了敲。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女人打开了门。
这个女人笑着说道:“张主任王主任,你们两个这么早就来了啊!”
那两个男人笑着说:“嫂子,今天是我们大侄子结婚的日子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自然要早一点来了!”
说这话,两人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了那个女人。
“嫂子,这是我们的礼金,不成敬意,还请你笑纳!”
秦淮茹和刘海中虽然因为距离的比较远,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是那十块钱却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在这个年月的份子钱一般都比较便宜,像一般邻居同事的话只需要几毛钱。
这两个人一下子递出了十块钱,可谓是天价礼金了。
秦淮茹指的是两人说道:“刘海中看到了吗?人家提了那么多礼金,这足以说明这里就是木材厂厂长的家。
现在傻柱肯定已经在到院子里面帮他们做菜了,你赶紧行动吧。”
刘海中也很确定,傻柱就在院子里面。
只不过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因为在刘海中看来,他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应该由秦淮茹来干。
秦淮茹看到刘海中不动手,皱起眉头说道:“刘海中咱们可是说好的应该由你去街道办,向街道办王主任报告怎么着,你现在想要反悔吗?你别忘记了,如果不搬到傻柱,你这辈子都当不上二大爷了!”
刘海中笑着搓了搓手说道:“秦淮茹我倒是想去报告啊,但是你也知道上一次我犯了错误,被街道办王主任狠狠批评了一顿,他对我很有成见,如果我去报告的话,王主任不一定会听我的。”
听到这话,秦淮茹立刻明白了刘海中的用意。
他冷着脸看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你不会是想让我去街道办报告吧?”
刘海中说道:“都说小寡妇聪明,我原来不相信,现在却相信了几分,你还真的猜中了。
你跟傻柱是邻居,你去报告的话,街道办王主任肯定会相信的。
”
当然了,刘海中还有一点没有说明白,那就是秦淮茹特别擅长报告。
如果他出面的话,成功率会非常高。
只不过秦淮茹才不会白白浪费力气呢。
她冷哼一声说道:“刘海中咱们两个之前已经说好了,我帮你盯住傻柱,并且打听木材厂厂长家的住址。
你去把街道办的干事们请来怎么着?现在你竟然想要变卦!
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以前还当过咱们街道办的二大爷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要是让大院里面的住户知道了大家伙还会选你当二大爷吗?”
刘海中被秦淮茹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呵笑了起来。
“秦淮茹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如果你去街道办报告的话,我可以额外多给你十块钱。”
刘海中太清楚秦淮茹这个女人的本性了,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货色,只要为了钱,她什么都能够做。
果然听到刘海中要给钱,秦淮茹的脸色顿时变了,笑盈盈的说道:“刘海中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我不就早去了吗?再说了咱们都是邻居,我不帮你帮谁呢!”
说完话,秦淮茹扭屁股跑到了街道办。
这个时候街道办才刚上班不久。
街道办王主任正在大会议室里面召开会议。
最近街区内发生了几起火灾,街道办王主任要求街道办的同志要挨家挨户盘查,并且向住户们宣传防火知识。
在这个年月消防设备非常的简陋,并且出门的房子都是老房子。
一旦起了火灾说不定会火烧连营。
街道办王主任强调:“预防火灾关系到咱们街区的安全,并且关系到咱们街区,今年能不能够评选为先进街区,所以我希望所有的同志都要提前打起精神来。
你们要挨家挨户的宣传,尤其是对于那些从农村来的女同志,更要加强思想教育。
咱们这里房屋密集跟农村的情况不一样,让他们在食用煤火或者是烧柴火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能引发火灾!”
秦淮茹早就等在了外面,只不过他并没有赶进去,因为这个时候街道办王主任正在做发言。
等到会议室结束,街道办王主任从会议室里面走出来,秦淮茹连忙赢了上去。
“忙着呢?”
街道办王主任看到秦淮茹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跟秦淮茹打过不少交道,每一次只要秦淮茹出现,那肯定都没有好事。
只不过秦淮茹是街区的住户,他身为街道办的主任也不能不接待。
街道办王主任冷着脸说道:“秦淮茹是不是四合院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曾经数次告诫过你,让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乱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秦淮茹被训斥了,一顿心中一顿恼火。
他很清楚街道办王主任之所以会训斥他,就是因为李东来的关系。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秦淮茹确实不敢跟街道办王主任翻脸,他还需要街道办王主任帮他对付傻柱呢。
秦淮茹笑着说道:“王主任你误会了,我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跟四合院的事情没有关系,我是有一件事情要警告你,这件事情关系到咱们街区的风气!”
听到这话,街道办王主任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看到旁边有围观的人看过来,冲着秦淮茹招招手说道:“秦淮茹有什么事情你到我的办公室来谈吧!”
秦淮茹跟着街道办王主任进到办公室里面随手关上了门。
毕竟他这一次是告状。
并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
街道办王夫人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秦淮茹压低声音说道:“王主任,咱们街道办是不是有为举报人员保密的条例呢。”
街道办王主任不知道秦淮树要干什么,点了点头说道:“秦淮茹你放心,只要你举报的事情确实有我们街道办会替你保密的,但是如果你是故意诬陷别人的话,那么对不起你的下场,就可能和你公婆一样。
所以我想要提醒你,在你举报之前,你要想清楚你举报的内容是不是跟事实相符合!”
听到这话,秦淮茹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王主任,你误会了,自从我公婆被抓进去之后,我已经吸取了教训,我在大院里面已经不搬弄是非了。
自然不会诬告别人。
这一次,我之所以来确实是有真凭实据!”
街道办王主任说道:“秦淮茹政策我已经跟你讲了,你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了!”
秦淮茹说道:“王主任事情是这样子的,咱们街区的那个木材厂厂长儿子要结婚,他竟然找了一个厨子在家里面大摆宴席!
这种事情可与咱们街道办提倡的勤俭节约,作风相违背啊。您一定要管啊!”
第828章 街道办王主任的想法
街道办办公室内,王主任沉思片刻。
缓声说道:“东来同志,我这里有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李东来点头。
王主任道:“要想不让何文慧再被于秋华欺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李东来皱眉头:“他们分了户,就等于是断绝了关系....”
话说一半,李东来突然停住了。
他清楚王主任的意思了。
在以往,那些断绝关系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比如前阵子张家的二小子跟张老汉生气,跳着脚吵了一架后,说从此跟张家断绝关系。
但是,张家有了什么事情,还是会牵涉到二小子,就算是分了户也不行。
要想彻底断绝关系,只能写一封申请断绝关系的申请书,到街道办办理手续,然后还要经过上级部门的批准。
在特殊情况下,还要刊登在报纸上。
正式断绝关系后,那人就跟原生家庭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论是原生家庭里的成员犯了事,蹲了笆篱子,还是原生家庭的出身背景都没有办法影响到他。
这种做法并不常见。
一般只适用于那些出身不好,但是为人讲究进步的同志身上。
王主任也是不忍心看到何文慧这个有着光明前途的姑娘,被于秋华拖累,这才提出来。
李东来思索片刻,也觉得这种做法可行。
何文慧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到时候是要进行审核的,何文远和何文涛都蹲过笆篱子,他们的犯罪记录也会影响到何文慧。
“这事儿关系到何文慧的未来,她现在是成年人了,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那好,何文慧要是同意的话,你就让她写一封申请书,然后你们四合院的住户还要开大会讨论,一致通过之后,我们才能帮她办理断绝关系的手续。”王主任点头。
“还要开大会?”
“那当然,你以为断绝关系是过家家啊,任谁都能断绝关系,那不就乱套了吗?!”
“也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最能干分辨其中的好坏。”
李东来点点头后,离开了办公室又到街道办的教室外面站了一会。
教室里,一位街道办干事,正在给一群人上教育课,于秋华坐在最前面,仰着脸听得很认真。
当然。
她不认真也不行,教育课是要考核的,要是通不过,就得继续参加下个学期的教育课。
....
李东回到四合院,进到何家,将傻柱,于菊花还有何文慧叫到了一块,将王主任的主意讲了一遍。
“你是说,只要文慧跟于秋华断绝关系,从此就能不再受到她的影响了?”傻柱激动的站起身,挥着大手问道。
“不只是断绝关系,还需要经过邻居们的同意,经过街道办和上面的批准,将何文慧从于家中摘出来,才能够不受影响。“李东来沉声说道。
于菊花眼睛放光:“王主任这主意不错,我们屠宰车间里就有个屠夫,他的父亲是个坏家伙,他本人却追求进步,为了跟他父亲划清楚界限,申请了断绝关系,上面批准后,他因为工作积极,思想进步,现在正在向组织靠拢。”
好家伙,还有现成的例子啊。
听到这个,傻柱也来了精神,站起身说道:“那赶紧的,文慧你赶紧写申请书,跟于秋华断绝关系,等以后她就不能再逼嫁人了。”
李东来见何文慧神情有些犹豫,拦住了傻柱:“傻柱,先何文慧同志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应该她自己做主,你别在这里添乱。”
李东来素来不介意对那些身处苦难中的人伸出援手。
但是那些人要是不领情,一心寻死的话,他也不会拦着。
就拿何文慧跟于秋华断绝关系这件事来说。
要是何文慧没能下定决心,就算是今天提交了申请信,上面批准了,她跟于秋华断绝了关系。
以后还会被于秋华再次道德绑架。
他们这群好心人,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却落得个这么个结果,那还不如不帮忙呢!
何文慧突然站起身,咬着牙齿说道:“一大爷,您放心,我早就下定决心了,我感谢您和街道办能给我这次机会,现在我就写申请信。”
见何文慧态度坚决,李东来满意的点点头:“那好,你写了申请信,亲自到街道办,交给街道办王主任,我们帮你操持大院里的事情。”
“一大爷,您放心。”
何文慧一口答应下来,进到屋里写了申请书,亲自交给了街道办。
如果说在今日之前,何文慧还对于秋华抱有一丝希望的话,那丝希望随着于秋华要将她嫁给傻子,而烟消云散了。
那可是真傻子。
要召开四合院大会,并且还需要大院里的住户都参加,李东来将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都请到了自己家里。
刘海中心中有些忐忑,走到李家门口的时候,拉住了阎埠贵的胳膊。
“老阎,一大爷搞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四合院里出了大事?”
阎埠贵皱眉头:“也许是于秋华的事情,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心,有一大爷扛着,能出什么事情。”
“也是。”
刘海中点点头,跟着阎埠贵一块进到了李家。
丁秋楠不在家,李东来亲自帮两人倒上了茶水,然后将何文慧要跟于秋华断绝关系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海中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对于秋华的做法也感到气愤。
“我看这个办法好,于秋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却要为了钱,将女儿嫁给一个傻子,是该好好教训她一顿了。”
阎埠贵也点头:“是啊,这件事要是真成了,咱们大院就成了别人的笑柄。”
两位管事大爷也是被于秋华的做法气坏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敢搞这套子,明显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大爷,您放心,我们保证将全四合院的住户,全都召集过来。”
“那就麻烦两位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算是上了心,出了李家,就挨家挨户的通知大院里的住户。
住户们听说何文慧要跟于秋华断绝关系,都表示一定按时参加。
当然,于秋华作为事主,也应该通知到。
只是刘海中有些胆怯,想将这个任务,交给阎埠贵。
阎埠贵连忙摆手:“老刘,按照规矩,于秋华那边,轮到你去通知,你少在这里跟我呼哧白咧的。”
说完,他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诶诶诶...老阎...你....”
看着阎埠贵跑得比兔子还快,刘海中急得直跺脚,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一大爷将事情交给了他们,要是没办法完成,肯定会挨训。
实在是没办法,刘海中转身来到倒座房,敲了敲门。
此时的于家屋内。
于秋华蓬头垢面,蹲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哎呀,我忙碌了这么多年,竟然养活了一个白眼狼,当初我就该狠狠心,将她溺死到马桶里。”
听到白眼狼三个字,何文远和何文达虽然清楚于秋华不是在骂他们,却有些心虚。
何文远眼睛一转,在旁边叫嚣道:“就是,就是,娘,何文慧就是个白眼狼。”
“她是你生的,是你养大的,现在长大了,却敢自己做主了,你说说,这像话吗?!”
何文达也帮腔:“何文慧就是个坏人,娘,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当初于秋华生何文达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那时候何文慧的父亲也病逝了,于秋华在生下何文达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
是何文慧厚着脸皮,抱着何文达到大院里,请隔壁的大娘大妈们帮忙喂养,何文达这才活了下来。
活是活下来了,但是何文达小的时候多病多灾,经常刮风下雨,就会感冒发烧。
又是何文慧三更半夜,抱着何文达到医院里,给医生磕头,请医生救了何文达的命,何文达才能长大。
可以说,何文慧这个姐姐,就跟何文达的娘差不多。
要是何文慧在这里,肯定会伤心万分。
于秋华听到两姐妹的话,捶着大腿说道:“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现在何文慧住在傻柱屋里,大院里还有那个该死的李东来,咱们压根就没有办法跟何文慧说上话。”
于秋华有信心,只要让她跟何文慧好好聊聊,何文慧肯定会改变主意。
何文远鬼主意最多,眼睛一转,道:“娘,要不你装病,我去何家告诉何文慧,就说你快死了。”
“死丫头,你咒我呢!”于秋华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声。
她也清楚这办法可能行得通,但是太晦气了。
她身体现在并不好,万一真的生了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呢?!”何文远唉声叹气。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何文远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刘海中。
她感觉到有点惊讶:“二大爷,你怎么来了?”
四合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爷,何文远只对二大爷刘海中有点好印象。
原因很简单。
刘海中自从被收拾过几次后,就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出来,遇到何家闹事,也没有站到前面。
“你娘呢”
“在床上躺着。“
刘海中进到屋里,就忍不住捂住鼻子,心道:怎么这么大的臭味。
四合院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房屋大多破旧,在雨水多的季节,房梁上,门槛上长几个蘑菇也是常见的,屋内的气味大多数都是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但是。
于秋华的屋里,确实一股子尿骚味。
这时候,刘海中的眼睛也适应了昏暗,这才瞧出来,好家伙,这都到了下午了,马桶还在屋里没有倒呢!味儿能好得了吗?
这家人,还真是懒惰。
刘海中捂着鼻子,走到于秋华的跟前,板起脸说道:“于秋华,我这次是来通知你的,今天晚上咱们四合院开大会,你们全家都要按时参加。”
听到这话,于秋华皱起了眉头。
在以往,她没有将自己当成四合院的人,四合院里的几位管事大爷,也当没有她这号人。
所以开大会的时候,从来不会通知她们家参加。
今天四合院的二管事大爷,巴巴的跑到他们家来通知她,那这事儿不能简单了。
于秋华抬起头,瞪着刘海中说道:“二大爷,晚上开会是讨论什么问题啊?”
此时刘海中已经提心吊胆的,准备扭头跑了,听到这话,只能停下了脚步。
他冲着于秋华讪笑道:“于秋华,晚上...晚上是讨论,你家何文慧的事情。”
“何文慧什么事情?”听到这个于秋华脸色阴沉下来,从床上走下来,走到了刘海中跟前。
于秋华比刘海中挨一头,再加上身子瘦小,站在刘海中跟前,就像是一个瘦猴子似的。
但是刘海中却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何文慧要跟你断绝关系。”
何文远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她现在都住到人家傻柱家里了,还断绝什么啊?”
于秋华觉得不对劲,瞪着刘海中说道:“二大爷,到底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刘海中没有办法,只能将断绝关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说这次的断绝关系,还要经过上面批准,于秋华意识到不对劲。
“这么说,以后我跟何文慧就没关系了?”
“没错,就算是何文远犯了杀头的罪,也跟何文慧没关系。”刘海中讪笑。
何文远不愿意了,瞪眼睛:“诶诶诶,你说什么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你去全家才犯了杀头的罪!”
何文远本来就因为何文慧闹的这一出而生气,听到刘海中这样比喻,气不打一处来。
她顺手抄起马桶,对着刘海中就浇了下去。
哗啦。
哎吆呵....刘海中被从头到脚,浇了一身。
ou~
他差点当场呕吐出来,边擦脸,边冲出了于家。
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棒梗和黄艳玲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
看到刘海中的狼狈影子,棒梗顿时了乐了:“二大爷呐,你吃饱了?”
“害,你这小瘪犊子,胡说什么呢!”刘海中当时就想爆锤棒梗一顿。
可是想到他全身还是污秽之物,只能暂时放弃,捂住鼻子跑回了家。
距离很远,刘海中就扯着嗓子喊道:“老伴,赶紧烧热水。”
....
第829章 小片警出动
派出所接电话的正是何雨水的丈夫小片警。
不对,现在小片警应该不能被称为小片警了,因为他已经升职了,成为了负责治安的队长。
手底下管着二十多个人呢!成为了派出所里最年轻有为的队长。
在接到街道办王主任的电话之后,小片警顿时来了精神,原因很简单,他看木材厂厂长也早就不满意了。
木材厂厂长在搬进大院的时候,曾经数次违反纪律,特别是他特别喜欢喊上一群朋友在家里面打扑克。
解放前,京城赌博风气盛行,很多人认为自己的运气很好,凑到赌桌上试试运气,但是他们忘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十赌九诈。
那些人在赌桌上被人骗光了家产,最终只能落得个流落街头的下场,造成了严重的不良风气。
解放后,人民当家做主了,上面开始针对这种情况采取各种各样的办法,街道派出所的同志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严查街区内赌博的人。
木材厂厂长因为职位比较高,工资比较高,平日里为了拉拢那些手下们,他经常在家里支起一张桌子,邀请大家伙前来打牌。
当然了,他未尝没有想借赌博收取手下钱财的想法,毕竟那些手下有求于他,在跟他打牌的时候,肯定会想办法给他喂牌,这样的话,就可以巴结他,最终达到巴结他的目的。
虽然他做的很隐秘,平日里只邀请那些跟他关系好的人,并且每次打牌的时候,总是把门紧紧关闭,并且还派他的媳妇儿守在门外,一旦发现有人路过,立刻向他示警。
那样的话,他就会把纸牌藏起来,装作跟朋友一块聚会的样子,街道办派出所的同志就不能发现他们是在赌博了。
但是凡事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特别是大杂院里有不少喜欢说闲话的老头老太太们,平日里就算是大院里来一个陌生人,他们都能跟在后面盘查半天,现在木材厂厂长家竟然来了四五个陌生人,并且那些陌生人因为害怕所以显得格外可疑,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怎么不可能注意他们呢!
老头老太太们都是身怀绝技的侦查兵,他们很清楚要是上去敲门的话,肯定会引起木材厂厂长的注意,所以这些人就悄悄的来到木材厂厂长的家后面,他们的耳朵贴在墙上,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打牌声音,很快就确定了这帮家伙在搞非法活动。
这些老头老太太的思想都很积极,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派出所。
小片警当时还只是一个小片警,在接到报告后,立刻带着自己的同事来到了木材厂厂长的家里面,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立个大功。
因为小片警已经提前知道了木材厂厂长的媳妇儿在外面守着,所以他在冲进去的瞬间,就直接将木材厂厂长的媳妇儿控制住了,让她没有办法报信。
小片警带着同事冲进屋内,看到木材厂厂长跟一群人正在打牌,他感觉到自己这次肯定能够立大功。
但是,让小片警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桌子上竟然没有发现现金,而那些打牌人的身上也没有装太多现金,有几个身上有两三块钱,这很正常。
木材厂厂长口口声声说他们只不过是在一块玩游戏,并没有赌钱,自然算不上赌博。
小片警完全没有想到这种结果,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木材厂厂长见此情况,更加趾高气昂起来,他指责小片警耽误他跟朋友联络感情,还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了小片警的上级。
在电话中,木材厂厂长控诉小片警的野蛮,好在小片警的上级并没有偏听偏信,并没有对小片警进行处理,要不然的话,小片警估计会有大麻烦了。
从此之后,小片警便惦记上了木材厂厂长,他一直寻找机会,想把木材厂厂长拿下,只不过木材厂厂长做事情一向严谨,再加上他朋友很多,早就结下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小片警才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小片警当然不愿意放弃。
“好好好,这家伙终于要落在我手里了。”
小片警点了七八个队员,让他们全都武装好,然后带队来到了木材厂厂长的家门口外。
此时街道办的干事们也来了,两支队伍汇聚在一起,显得格外庞大,有些喜欢凑热闹的住户都凑了过来。
刘海中此时还躲在角落里,他看到街道办的同志来到的时候,还很高兴,但是看到派出所的同志也来了,刘海中顿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木材厂厂长违规请客,只不过是风气问题,一般都是街道办出面训斥几句就可以了,为什么派出所的同志会出现呢。
不过刘海中倒是没有紧张,毕竟派出所一旦出面,到时候傻柱肯定会被抓走,说不定还得蹲笆篱子里,这辈子都不能出来。
刘海中想到这些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小片警正准备敲门,听到远处传来了笑声,忍不住扭头看去,刘海中吓了一跳,连忙从角落里出来,讪笑着说道:‘小片警,你执行任务呢?’
小片警看到是刘海中,也没有在意,只当他是一个看热闹的人。
小片警让手下把院子围住,然后在门上重重敲了两下。
此时,木材厂厂长的媳妇儿王大翠正在招待客人,这还没有到正午,就足足来了二十多位客人,并且客人们的礼金最少也是十块钱,这一次借着儿子结婚,他们家能大挣一笔了。
“来了,来了,别着急啊!”
听到敲门声,王大翠连忙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了过去,打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小片警,王大翠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冷声说道:“小片警,你是不是跟我们家有仇啊,上一次你来闹了一次,让我们家丢了那么大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家老刘可是大厂长,他的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被你们冲了,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小片警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吭声,就被王大翠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小片警以前当普通的干事的时候被王大翠骂,现在当上了队长,还被王大翠骂。
那么他这个队长不就是白当了吗?
小片警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指着王大翠的鼻子说道。
“王大翠,我今天是来执行公务的,如果你胆敢阻拦的话,你是知道后果的!”
听到这话,王大翠顿时冷笑了起来。
“你不就是小片警吗?怎么着,你以为自己当上队长就了不起了,你这个队长才值几毛钱啊?
我告诉你我家老刘可是大厂长副厅级干部,比你的级别不知道高多少了。
你现在竟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信不信我家老刘一个电话就能把你身上那层皮扒了下来。”
当然了,王大翠并不是一味的顶撞别人。
他看到小片警被他气的脸色发红,又看到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保卫。
王大翠眼睛一转笑着说道。
“小片警你也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在执行公务,这一次我就原谅了你,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并且我还会在我家老头子的面前给你美言两句。
到时候我家老头子给你的领导打一个电话,你说不定就能够立下大功了,你还能够得到晋升。
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可是为了你好啊!”
不得不说王大翠确实有几分本事,先是通骂了小片警一顿,然后又想办法弥补,找出了一条出路。
如果说这个时候换成别人来的话,说不定已经想办法撤退了,但是小片警早就看木材厂厂长不顺眼了。
这一次他要为民除害,怎么可能被王大翠忽悠住呢。
小片警大声说道:“王大翠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马上让开,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大翠没有想到小片警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他的脸色顿时有些恼怒了,咬着牙说道:“好啊你啊,小片警,你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话王大翠挽起袖子就要朝小片警的脸上抓去。
小片警早就忍了一肚子火,这个时候也彻底爆发了,他抓住王大翠的手腕顺手一拉。
王大翠猝不及防,一头栽倒在地上说了也巧,地上刚好有一个石头。
王大翠砸在石头上面,门牙被砸掉了两颗。
王大翠捂着嘴巴,呜呜大哭起来。
“没天理了呀,大家伙都来看看啊,没天理了啊,小片警竟然打人了。大家伙都来看一看啊!”
这个时候大院里面的木材厂厂长其实早就被惊动了。
只不过他害怕小片警他们冲进来,所以一直没有敢出面。
现在听到自己的媳妇儿被打了,木材厂厂长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遮掩下去了。
如果任由小片警冲进来的话,到时候他也会有麻烦。
木材厂厂长之所以偷偷的举办婚宴,就是因为他很清楚上面的政策。
他虽然知道自己是厂长,但是也知道不能跟政策对着干。
现在看到拦路的媳妇,被小片警收拾了,木材厂厂长眼睛一转大步冲了出来。
他冲过去将媳妇拉了起来。
“媳妇你没事吧?没事吧?”
王大翠看到刘厂长的样子,自然明白了他心中的计策,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老刘啊你刚才是没有看到啊,这个小片警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好心好意劝他,他非但不听,还非要给我打起来。你看看我的脸被打成什么样子了,牙齿也掉了.
老刘啊,他这不是在打我呀,他这是在打你啊,你绝对不能放过他,如果放过他的话,你这个大厂长还能不能有一点面子了?”
听到媳妇的话,刘厂长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特站起身走到小片警的跟前说道:“小片警,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殴打我的媳妇儿呢?
你以为自己现在是队长就能够随便打人了吗?
今天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那么我就给你一个交代!”
小片警没有想到刘厂长会倒打一耙,他冷着脸说道:“刘厂长,你这叫做什么话?什么叫做我打人了?你媳妇是率先攻击了我,并且他还阻拦了我们执行任务,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罪有应得!”
刘厂长被小片警说的哑口无言。
他看到街道办王主任就站在旁边连忙冲过去,指着小片警说道:“王主任,你来的正好,小片警故意殴打住户,我希望能够引起你的重视,像这种人如果继续待在派出所里面的话。
那么群众们肯定会不满意的我希望你跟派出所方面沟通。
将小片警抓起来严加审问看他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故意刁难我的!”
街道办王主任看着刘厂长言辞凿凿的样子,心中一阵唏嘘。
这个刘厂长虽然虽是厂长,但是,怎么表现的跟一个地痞无赖一样呢?
他明明自己做了心虚的事情,反而要倒打一耙。
街道办王主任说道:“刘厂长你不要嚷嚷了,事情的全过程我们全都看到了,事实上小片警正是我喊来的他执行的是我的命令!”
听到这话刘厂长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街道办王主任说道:“王主任,怎么着,我老刘住在四合院辖区之内,给你添麻烦了,还是得罪过你了,你为什么要带人来对付我呢!
事实上这些年我对你的帮助也不少啊。
逢年过节,我曾经数次邀请你到我家来吃饭,你不来我也没有办法啊,但是这个面子我是给你了!”
“刘厂长你不要东扯西扯,我们街道办接到了街区住户的投诉,说你在私底下举办婚宴才来调查你的情况的。
现在请你让开,我们要进大院里面查看!”
街道办王主任看外面的人越围越多,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刘厂长这个时候才确定这些人这一次真的是冲着他而来的。
刘厂长冷哼一声说道:“王主任没有错,你确实是街道办主任,但是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一点。
我家办喜宴并没有邀请附近的住户们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进我家里面调查!”
第830章 刘厂长挨打
街道办王主任看着刘厂长说道:“老刘啊,你这话就说错了,你家办企业虽然没有邀请街区的住户们,但是按照咱们街道办的规定,辖区内的住户们都不能举办盛大的婚宴,这也是区里面规定的,是为了响应上级关于勤俭节约的号召
你也知道现在咱们正处于困难时期,特别是现在在农村里面有很多人还吃不饱饭,就连吃一个黑窝窝头也是痴心妄想。
你现在竟然在大院里面摆婚宴竟然敢大鱼大肉的,你觉得你的做法合适吗?”
听到这话,刘厂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算他再无耻,也没有办法当着大家伙的面承认,自己举办婚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站在旁边的群众们,这个时候也算是听明白了。纷纷表示了对街道办王主任的支持。
“没错没错,王主任说的对,咱们大家伙都比较艰难,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而不是有的人吃糠咽菜有的人大鱼大肉。”
“刘厂长是木材厂的厂长也算是一个领导干部,竟然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恶了,我觉得他压根就不适合当厂长!”
“这件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先别妄下定论,毕竟刘厂长能够当上厂长,也是付出了一定的艰辛。咱们不能够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听到住后面的议论声,街道办王主任给小片警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小片警,你现在赶紧行动吧,冲进去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让大家伙看一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片警点点头挥了挥手带着同志们正要往里面冲。
旁边的刘厂长这见事情不对,连忙冲了上来,想要拦住小片警。
小片警没有理会他。
转过身就给他一拳。
这一拳直接捶打了他的脸,刘厂长抱着脸嘎嘎哭起来。
“你小子既然敢打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当了一个小片警有多么厉害吗?我可是厂长啊!”
小片警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
刘厂长还敢硬着头皮找麻烦。
他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让他身后的那些同志们拿出绳子直接将木材厂厂长捆住了。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厂长。”
刘厂长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惊慌失措的喊道。
这个时候。
院子里面的那些准备吃酒席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走了出来。
他们很清楚,今天如果刘厂长被抓的话,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其中一位是木材厂后勤处的王处长,他跟王主任两个人沾一点亲戚关系。
王处长看到街道办王主任也在,并且好像还是一个管事的连忙走了上来。
他看了一看小片警和那些住户们,又看了看,王主任说:“老王,咱们两个能到旁边谈一谈吗?”
王主任本来不打算理会王处长。
但是当年王主任搬到京城的时候,王处长身为亲戚,帮助了他不少。
那个时候兵荒马乱的,有很多人家都没有饭吃。
王处长的母亲是一个好心人。
看到王主任家一家子过得特别可怜。
所以把自己藏起来的粮食分给了王主任家。
王主任的父母都敢念人家的善举。
曾经数次交代过王主任遇到机会的话,肯定要报答王处长一家。
当然了,这些年王主任也没有少帮助王处长。
王处长的儿女办什么事情,王主任都是尽心尽力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王处长走到了一旁。
王处长压,声音说道:“老王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误会,刘厂长私自办婚宴确实不对,但是他毕竟是厂长,有那么多亲戚朋友儿子结婚的话。
如果不办几桌婚宴,那就太不像话了
我看这样吧,既然婚宴已经支上了桌,就让婚宴照常进行下去。
等婚宴结束之后让刘厂长跟上面提交一个报告,就算是弥补过失。”
街道办王主任看着王处长说道:“王哥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而是这件事情是区里面已经发下了话,我们街道办如果不严肃处理的话,不但跟区里面没有办法交代,住户们也不会满意,还请你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王处长见此情形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很清楚王主任的性子。
别看他平日里有什么事情,只要一开口,王主任就主动帮忙。
但是遇到违规的事情,王主任从来不沾边。
其他的领导看到王处长竟然没有说动王主任,感觉到有一点不妙。
他们纷纷看着刘厂长说道:
“老刘啊,今天是你儿子结婚,我们既然已经抵了礼金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回去了,你也知道咱们木材厂最近特别的忙碌,我们还在工作呢!”
刘厂长没有想到这些,刚才还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们,现在看他遇到了麻烦,竟然扭屁股跑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他被绳子捆着。
刘厂长下定决心,等他逃过了这一劫,回到工厂里面,肯定要好好的收拾这帮家伙们。
小片警看到这些人要走,当时就想上前拦住他们,却被王主任拉住了。
“王主任这帮人递了这么多礼金,他们平日里肯定也没少干坏事。
你怎么不让我们把他抓住!
然后带到派出所里面好好审讯一番呢!”
小片警十分不理解的看向街道办王主任说道。
街道办王主任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片警你为民除害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控人家为非作歹。
况且这些人都是木材厂的领导,关系非常多。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一旦把他们抓了,非但不可能把他们治罪,反而会让刘厂长也可能逃之大吉.
咱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整治辖区内浪费的风气,并不是跟这些人较劲。
”
听到这话,小片警也清楚街道办王主任的为难之处,但是他还是有一点不甘心。
“难道就让这些家伙溜之大吉了吗?
我知道处置他们肯定会遇到困难,但是咱们干这种工作的本来就是要知难而行!”
街道办王主任其实挺欣赏小片警的。
所以说他这个时候不厌其烦的给小片警讲解。
“知难而行,并不是说咱们一定要自讨苦吃!咱们处理事情要讲究方法,当然了,现在放他们走并不是要任由他们为非作歹。
你可能也知道这帮人已经递交了礼金,那么木材厂厂长家里的礼金单子上面肯定有他们的名字。
到时候咱们把名单交给相关单位不就可以了吗?”
听到这话小片警顿时明白了,拍了拍脑袋说道。
“唉呀,王主任,你不愧是老街道办主任了就是有办法,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呢!”
小片警经明白,过来之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带着同志们冲到了刘厂长的家里面。
这个时候胖子正在厨房里面做菜。
他一边炒菜一边哼着小曲儿,心情十分之好。
只要过了今天上午,他能够将这些大爷们伺候好了,那么他不但能够拿到不菲的报酬,还将跟木材厂厂长拉上关系,到时候说不定能够一飞冲天。
如果他顺利调到木材厂的话,胖子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肯定能够当上领导。
胖子感觉到自己到时候一定要把傻柱狠狠的踩在脚下面。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身穿便装的同志冲了进来,胖子还以为这些人是打杂的呢。
一般来说这种婚宴除了一个大厨之外,还得有七八个打杂的帮忙洗菜端盘子。
一般这种打杂的工作都交给了亲戚朋友。
但是木材厂厂长却觉得他身为领导,怎么可能让亲戚朋友干这种丢人的事情。
所以他就喊了一帮子车间里面的工人来干这些事情。
胖子对于车间里面的工人向来是不太喜欢的,看到两人冲了进来,胖子大声吼道:“你们这帮家伙没有看到我在做菜吗?
你们竟然闯了进来,还有没有一点素质啦!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影响了我做菜,到时候导致菜肴的口味变差了,我肯定会告诉刘厂长,让他好好收拾你们的。”
那两个同志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胖子是在发什么疯,不过他们两个也不在意。
两人冲上去就将胖子也抓了起来。
胖子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可是厨子,我现在在给刘厂长做菜,要是耽误了婚宴,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这个时候小片警走了进来冷眼看着胖子说道:“你这人好像有一点面熟?”
胖子并不认识小片警。
冷哼一声,扬起脑袋说道:“我就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今天特意是来给刘厂长做菜的,你是哪个单位的?你要干什么?
你赶紧放开我,如果惹到了刘厂长的话,你会有大麻烦的!”
小片警看到胖子也是一个狐假虎威的人,对他顿时没有好脸色了,冷声说道:“对对对,我记起来了,你好像是傻柱的徒弟名叫胖子,实话告诉你,现在刘厂长因为违规置办婚宴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听到刘厂长被抓起来的消息,胖子顿时感觉到不妙,他眼睛一转说道:“同志,我就是一个厨子,刘厂长被抓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是个做菜的,你如果不愿意让我给刘厂长做菜,我现在可以走啊!”
说完话胖子就想走,却被两个同志死死的押住了。
小片警说道:“如果说一般做菜的倒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给刘厂长做菜肯定收取了刘厂长的报酬,从某种程度上讲你就是投机倒把!
我们对于你们这种投机倒把的人向来要严肃处理的,你现在给我走一趟!”
看到小片警要把自己带走,胖子这才慌了手脚。
他很清楚,一旦被带到派出所里面。
他不但要挨批评,说不定还得通知轧钢厂,到时候轧钢厂肯定会把他开除。
胖子跪倒在地上说道“领导同志误会啊,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我确实是来做菜的。
但是我不是自己情愿来的,是傻柱让我来的。
你知道傻柱吗?他是轧钢厂的大厨。
我是傻柱的徒弟!”
听说是傻柱让胖子来做菜的,小片警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把傻柱也牵扯了进来。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一位同志凑过来,小声的说道:“队长。这个厨子只不过是投机倒把,跟刘厂长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们把它放了就当什么事情发生,谁也没办法指责我们!”
这些同志很清楚,小片警是傻柱的妹夫,如果说把傻柱牵连进来的话,到时候小片警也很为难。
小片警平日里在派出所里面乐于助人,很多队员都是他的好朋友。
“是啊,队长,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他就是一个厨子,又没有什么严重的罪行!”
“今天咱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刘厂长,现在刘厂长已经被抓到了,我看差不多得了!”
“是啊是啊,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胖子听到那些同志们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没错,我就是一个做菜的,从古至今做菜的,难道犯法吗?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把我放开吧,千万不要自找麻烦
”
小片警本来也有把胖子放掉的想法,毕竟胖子做菜并不算上违规。
但是听到胖子的话,小片警意识到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严重错误。
“如果说没有厨师帮忙置办婚宴的话,那刘厂长也不可能搞得起婚宴!
另外这家伙明知道偷偷的帮人置办婚宴是投机倒把,他竟然敢这样做,完全是没有把咱们派出所放在眼里面,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话,外面的群众会如何看待咱们呢!”
小片警说完挥了挥手,让同志们把胖子也抓了起来。
同志们把胖子抓住然后押出了大院。
这个时候刘海中还在人群里面看热闹,被押出来的是胖子,而不是傻柱,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刘海中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这是怎么回事?这一次咱们不是说好的要对付傻柱吗?怎么做菜的竟然是胖子!”
秦淮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皱着眉头说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听傻柱说今天他要给刘厂长做菜的,怎么他竟然会变卦了呢?”
秦淮茹虽然满面疑惑,刘海中的脸色却冷淡了下来。
第831章 惊讶的刘海中
刘海中将秦淮茹拉到一旁,冷声说道:“秦淮茹,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今天压根就不是傻柱做菜,而是胖子,你为了借我的钱,才故意骗我说是傻柱做菜。你还真把我当做傻子一样耍了是不是啊!”
听到刘海中的话,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刘海中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呢?我秦淮茹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呢,我怎么会欺骗你呢?
确实是傻柱做菜,我是亲口听他说的,我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刘海中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秦淮茹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骗人的事情还少吗?
咱们大院里面的人几乎被你骗过来。
完了就拿傻柱来说他在以前借过你多少钱啊?
结果呢,你翻脸不认人。
你现在还想骗我,门都没有。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傻柱那样的傻子!”
秦淮茹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他明明是亲耳听到了,傻柱告诉他,要给刘厂长做菜的。
怎么可能变成胖子呢?
只不过现在秦淮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是刘海中肯定饶不过他。
秦淮茹淡淡的说道:“刘海中现在我解释什么,你肯定都不会相信,你准备怎么办吧?你给一个痛快话!”
在巨大的压力面前,秦淮茹选择了躺平。
刘海中冷哼一声说道:“秦淮茹前前后后你借了我那么多钱,你现在竟然想装什么都没有,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尽快把钱还给我的话,我就把你们家全部都拆了!
”
秦淮茹本来以为只要他没钱,别人就拿他没有办法,没有想到刘海中会如此的不依不饶。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说道:“刘海中,你以前也是咱们大院里面的管事大爷你的思想觉悟也是很高的,是咱们大院里面的道德楷模,你怎么可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呢。
你要是砸了我们家,你不就成野蛮人了吗?到时候咱们大院的住户们肯定会看不起你的。
街道办里面的领导也不会放过你的。
”
不得不说,秦怀茹还是特别聪明。
在他看来,如果刘海中知道如此严重后果的话,他肯定不会干那些事情。
只不过刘海中并不是傻柱。
他一旦发起火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刘海中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想吓唬我,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那些钱可是我刘海东的养老钱。
现在竟然被你骗走了,你想当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想的实在是太美了。
我告诉你秦淮茹你尽快把钱还给我,要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刘海中扭头就走,他还需要向二大妈解释为什么事情没有办成。
秦淮茹看着刘海中的背影,感觉到这一次麻烦大了,像刘海中这样的人,一旦发起火来,事情肯定很严重。
其实在原着中就能看得出刘海中是那种一旦发火就不管不顾的人。
他在刘光福他们小的时候,只要这两个孩子一捣乱,刘海中就会把他们往死里打。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父母虽然打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大家伙都会悠着来,并不会说往死里面打。
秦淮茹收回目光。
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往四合院走。
她感觉到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一次非但没有教训傻住反而还被刘海中盯上了。
另外一边。
胖子已经被带回了派出所里面。
小片警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跟傻柱有关系,所以向上级申请回避。
他看着所长说道:“所长你可能也知道我是傻柱的妹夫,这件事情关系到傻柱,如果我还参与其中的话,会被大家伙认为我寻思,所以这件事情你还是交给别的人来管吧!”
所长摆了摆手说道:“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吗?
再说了,我对你还是十分信得过的,并且这个案子压根算不上什么严重的大案子。
这件事情既然是由你亲自去了现场还是由你来去调查吧!”
所长的信任让小片警心中一阵感动。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所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如果说傻柱当初真的答应了刘厂长去做菜并且把胖子派了出去,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的。”
所长笑着说道:“行啦行啦,我知道你的思想觉悟,你也不用太过谨慎,这件事情压根就算不上什么!”
小片警在离开所长办公室之后,对胖子展开了初步的审讯。
胖子一口咬定是傻柱派特来做菜的。
并且胖子这个时候也认出了小片警,他口口声声说小片警这是要袒护傻柱。
小片警没有办法气呼呼地离开了派出所,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扎钢厂。
等到了轧钢厂,小片警才得知胖子竟然去给李东来做婚宴去了。
小片警带着两个同志,当时就骑着自行车又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大门口。
刚走到大门口,小片警就被刘大队的队员拦住了。
“同志,我看你们也是穿了制服,你们有什么事情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把工作证拿出来看一下!”
那几个同志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冰冷的对待,顿时就有一些想要发火了。
小片警赶紧拦住了他们。
因为小片警对于扎钢厂内的情况比较了解。
他知道轧钢厂实验室的保卫人员都是上级派来的。
这些保卫人员的级别很高,不是轧钢厂保卫科能够相提并论的。
至于他们派出所里面的同志,级别更是不够了。
一旦起了冲突的话,最终受伤的还是他们。
小片警从兜里摸出工作证递给了那几个同志笑着说道:“同志你们误会了,我们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们刚才在木材厂厂刘厂长的家里面抓到了一个厨子。
他是傻柱的徒弟,他告诉我们是傻柱派的去木材厂做菜的!现在我们要核实这个情况!”
听到这话,那两个同志把工作证又交还给小片警,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同志口口声声说你自己不是来找麻烦的,但是你可知道现在傻柱正在做婚宴,婚宴上有那么多宾客,有一些还是从部里面请来的领导,你现在要是闯进去把傻柱带走的话,那谁做菜呢?
你还说你不是找麻烦的吗?”
听到这话,小片警顿时无言以对他。
也能够理解这些同志们的心情。
毕竟如果说傻柱被带走的话,他们也有责任。
但是现在胖子还在审讯室里面指责傻柱。
如果说不找傻柱问清楚的话,那么他必然也会落下一个坏名声。
就在小片警犹豫不决的时候,李东来出来迎接客人,看到小片警带着几个人站在旁边。
他将客人交给了张清翠接待,然后走上前笑着说道:“小片警,你今天怎么来了?正好了今天是刘大队结婚,你也认识刘大队,你们也算是朋友,你进来参加婚宴吧!”
小片警面对热情的李东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李主任,今天我来是调查案子的,这个案子跟傻柱有关系!”
听到这话李东来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他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转过身让张清翠把傻柱喊了出来。
“小片警你放心,如果傻柱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袒护他的。”
听到这话小片警感动的差点哭了出来,如果李东来一味着护着傻柱的话,他可真没有一点办法。
这个时候傻柱走了出来,看到小片警也来了,他也感到很奇怪。
“妹夫出啥事了?是不是我妹妹出事了,你赶紧告诉我啊!”
小片警看到傻柱误会了自己连忙摆摆手说道:“大舅哥,你妹妹没有任何事情,我今天来是跟一个案子有关,你的一个徒弟胖子被我们抓了起来,他因为私自帮助木材厂刘厂长做菜,已经构成了投机倒把,现在他告诉我们。是你指使他去木材厂做菜的!”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傻柱吓了一跳。
他没有想到胖子竟然被抓了,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菜,竟然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傻柱心中一阵后怕。
好在今天他接受了李东来的邀请,来到实验室里面做菜。
如果他真的去木材厂刘厂长家做菜的话,现在被抓的恐怕不是胖子就是他了。
但是傻柱缓过神来之后,很快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原因很简单,当初他派去做菜的人是马华,并不是胖子。
看到傻柱一脸纠结的样子,小片警还以为傻柱真的涉及到案子。
他的态度顿时冷淡了下来说道:“大舅哥,刘厂长的事情是区里面亲自交代下来的,如果关系到你的话,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跟我们到派出所里面接受处罚!”
傻柱吹胡子瞪眼说道:“你胡说什么呢?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呢!我压根就不知道胖子去刘厂长家做菜。”
听到这话小片警顿时来了精神。
但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瞪着傻柱说道:“傻柱。胖子是你的徒弟,他还没有出师,如果没有你的命令的话,胖子怎么可能去帮人家做菜呢!”
小片警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傻柱你放心,这件事情并不严重,如果你能够承认,并且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写一封检讨书的话,相信我们派出所里面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但是如果你要撒谎隐瞒事情的真相的话,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不得不说,小片警确实是一个奉公守法的。
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大舅子,小片警也没有留任何的面子。
傻柱听到这话委屈巴巴的说道:“妹夫你可真是误会了,你并不了解胖子胖子,虽然是我的徒弟,但是这家伙一向不听我的话。
平时在工作中,在生活中他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师父!”
小片警接着说道:“你说胖子没有听你的话,自己去帮刘厂长做菜,你可有证据吗?”
傻柱顿时懵逼了,他哪里来的证据啊?
再说了,本来应该他帮刘厂长做菜.
李东来在旁边也明白了事情的全过程,他走上前看着小片警说道:“小片警我能不能跟傻柱说几句话?”
一般来说,小片警在审问人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把被审问对象拉到一边,以免私通消息。
但是李东来的身份在那里放着。
再加上小片警也很相信李东来不会做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所以他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东来将傻柱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傻柱真的不是你把胖子派去帮忙做菜的?”
“真的没有啊,胖子那个人他的厨艺水平不高,如果把他派出去的话,我还担心他丢我的脸。”
“那你把谁派去了?”李东来追问道。
傻柱挠了挠头,犹豫的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到他这副样子,李东来就明白,傻柱有顾虑。
他压低声音说道:“傻柱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如果你不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出来的话,小片警那个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再说了,如果你没有派胖子去的话,这件事情跟你的关系不大!”
听到李东来的话,傻柱这才说道:“是马华,我原本派马华去的,谁知道怎么变成了胖子,我现在也在纳闷呢!”
李东来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纳闷的,肯定是马华做菜的事情被胖子知道了。
胖子为了挣这一份钱,主动跟刘厂长联系上了。”
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李东来来到小片警的跟前,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小片警现在只要找到马华,并且把马华带回去,就能够揭穿胖子的谎言!”
小片警点点头说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太谢谢你了。”
小片警很清楚,如果傻柱被定罪的话,他身为傻柱的妹夫也会受到牵连。
“这有什么?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看待咱们是一家人,遇到了困难就应该互相帮忙,你现在还要去找马华,我就不留你了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饭!”
小片警感激的说道:“李主任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还傻住一个清白。”
说完话小片警着急着执行任务,带着两位同志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身为新郎的刘大队得到消息赶了出来。
他看着小片警的背影说道:“李主任,这家伙是不是要来找咱们麻烦的!
”
第832章 勇敢的马华
李东来转过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刘啊,以后你结了婚就是别人的丈夫了,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要莽撞,刚才小片警只是来调查一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恶意!”
刘大队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李主任,你教训的事,我肯定把你的话记在心中。”
李东来看了看,傻柱说道:“傻柱。走,既然没有事情了,你赶紧回去做菜吧,千万不能耽误了今天的婚宴!”
“你放心吧,东来兄弟我傻柱一定会拿出十来分本事来!”
傻柱下定决心要做一桌完美的婚宴来报答李东来。
另外一边小片警此时带着两个同志赶到了马华的家里面。
马华正在家里面伺候自己的老娘。
马华的老娘前年因为得了重病,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这种情况的病人非常难伺候,并且如果长时间躺在床上的话,身上很可能生疮。
马华在伺候老娘的时候却不耐其烦,非常的细心,每天都会用热水帮老娘擦拭身体。
他一边擦拭一边说道:“我可能办了一件错事儿!”
老娘说道:“马华,从昨天开始我就发现你的情绪不对头。
只不过我想着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孩子了,才没有追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师傅本来把一个做菜的任务交给了我。
谁知道我今天前去那户人家做菜,却发现人家已经找好了厨子。
我感觉到有愧于师傅。”
听完马华的话,他老娘微微皱了皱眉头。
“马华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头,一般来说人家既然安排了厨子很少会发生变化,再说了,他就算是要选择别的厨子,也会提前通知你。
我估计呀,你厨子的工作估计是被别人抢了”
“不可能被别人抢走,这件事情只有我跟胖子知道!”
话刚说出口,马华就意识到不对劲。
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胖子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他是我的师兄,我平日里对他也不错,他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马华的老娘拍了拍马华的肩膀说道:“马华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鼓励你做一个好孩子,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你以后还是要长一点心眼,少跟像胖子那种人来往。”
马华对自己的老娘非常的钦佩。
他的父亲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马华老娘的出身又不好。
马华老娘能把马华拉扯这么大,还帮他当上了食堂里面的厨师可以是十分的不简单。
马华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尽可能跟胖子少来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马华安置好老娘之后,走过去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的是几个身穿制服的同志,他感觉到有点奇怪。
“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小片警笑着说道:“你就是马华吧,你不用害怕,我们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件事情!”
马华抬头看看小片警。
小片警接着说道:“马华你是不是被傻柱安排去刘厂长家做菜?”
马华点点头说道:“领导你说的没有错,我师傅确实这样安排的,只不过后来我的厨子任务被别人顶替了!”
小片警问道:“被谁顶替了?”
马华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想帮胖子遮掩下来,可是又想到了老娘的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我的师兄胖子,因为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并且刘厂长家的地址也是我教给他的!
当初我写了一张纸条交给了胖子,想让胖子提前去联系刘厂长,谁知道胖子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理会过我了。
后来我去刘厂长家准备做菜却得知刘厂长已经找了新厨子,所以我怀疑是胖子把我顶替了!”
听完马华的话。
小片警顿时来了精神,他看着马华说道:“马华,现在我需要你到派出所里面去跟胖子当面对证,你敢不敢?”
马华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待在审讯室里面仰着脑袋,看着乌黑的天花板。
他有一点想不明白了。
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了如此好的机会,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岔子。
要知道马华也很清楚,给别人做婚宴是有一定风险的。
只不过马华并没有在意。
原因很简单。
刘厂长是木材厂,厂长是大领导,一般情况下别人是不敢拿刘厂长做什么的。
但是派出所和街道办的同志竟然都盯上了刘厂长。
当然了,胖子只是可惜这次机会。
他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在胖子看来他只要一口咬定他是傻柱派来的,派出所的同志就不能够把他怎么样。
要想治他胖子的罪必须先处理傻柱。
而傻柱又是小片警的大舅子。
小片警怎么可能那样做呢
这样想着胖子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小片警领着马华进来了。
看到马华,胖子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派出所的同志竟然调查到了马华。
胖子连忙站起身,看着马华说道:“马华,我可是你的师兄啊,我是替你去做菜的,这件事情确实是师傅安排的,你千万不能把罪责全归到我头上。
”
他看到马华没有吭声,又连忙说道。
“马华我以往可待你不薄啊,再者说了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涉及到了投机倒把。
如果说派出所的同志要处理我的话,我说不定会被开除出大钢厂。
我是你的师兄,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我啊”
如果说胖子在以前这样说的话,马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替他遮掩下来。
但是胖子抢了马华做菜的机会,这让马华也认清了胖子的真面目。
马华没有看胖子,而是扭头看向了小片警说道:“同志就是这个人拿了刘厂长的地址,然后把做菜的机会抢走了,这件事情跟傻柱没有任何关系!”
小片警听到这话顿时大喜,看着胖子说道:“胖子,现在已经有了人证,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胖子的脸色变了变:“马华空口无凭,凭什么污蔑我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痛恨傻柱把任务交给了我没有交给他。
他是嫉妒我的厨艺比他好,所以他才故意污蔑我的!”
小片警在派出所里面干了那么多年,他见过无数无耻的人,但是像胖子这样无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小片警也知道,不能够不承认胖子说的有一点道理。
毕竟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
谁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马华突然指着胖子的口袋说道:“领导当初我把纸条交给了胖子,他随手装进了衣兜里面,现在那张纸条应该还在!”
此话一出,胖子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马华说的没有错,他当时确实把纸条放进了兜里面。
并且昨天晚上他一直兴奋着要去做菜,也没有回家换衣服。
胖子下意识的从兜里面将纸条拿出来张开嘴就要把纸条吞下去。
如此一来就能够消灭罪证,但是小片警可紧盯着他呢。
看到胖子要销毁罪证。
小片警冲上去,一个巴掌甩在了胖子的脸上,那张纸条掉落在了地上。
小片警捡起纸条递给了马华,马华点点头说道:“领导没有错,就是这张纸条你看这上面的字迹都是我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做字迹鉴定”
拿着纸条,小片警咬着牙说道:“胖子事情已经查明白了,如果说傻柱把做菜的任务交给你的话,那么马华不可能写这一张纸条。
现在这张纸条的存在足以证明为刘厂长做菜,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听到这话,胖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不断的痛骂马华。
“马华,我可是你的师兄啊,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事情你都不替我遮掩。
你还有一点师兄间的情谊吗!当年你来到扎钢厂的时候,我可没少帮助你啊”
听到胖子的话,马华冷声说道:“胖子,你竟然还有脸敢提起当年的事情。
当初我被傻柱为师,你觉得我威胁到了你的地位,经常找我的麻烦。
自从我来了之后,咱们食堂里面的青菜和大锅都是我刷的。
有一次你还趁我不注意,偷偷的把我刷好的大锅,搞脏了往里面扔了一些沙子。
然后师傅污蔑我没有把锅刷干净,让我挨了师傅一顿批评。
还有一次,咱们师傅去跟领导做菜,受到了领导的表扬,咱们两个也得到了厂里面的表扬,每个人发了两斤白面。
你明知道我老娘身体不好,急需这些白面补身体。
但是你却趁我不注意把我的白面偷走了,反而告诉我那些白面是耗子叼走的。
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想不明白耗子是如何连白面带带子全部叼走的吗?
还有以前我跟钳工车间的一个女工人关系很好。
我们两个人已经开始处对象了,你却偏偏跑到那个女工人的面前告诉人家,说我经常跟一些女同志乱搞,还趁机占人家的便宜。
最后我跟那个女工人的婚事也被你搅黄了。
你真的以为你干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
只不过我想是你是我师兄,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罢了,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现在竟然开始陷害师傅了,我实在不能允许你这么做!”
马华把胖子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胖子明白大势已去。
他耷拉着脑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小片警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领导。
如果说胖子在最开始的时候承认了做菜的事实,派出所里面也不会对他进行特别严厉的处罚。
毕竟。
请胖子去做菜的是刘厂长。
刘厂长应该负主要的责任。
胖子最多写一份检查就能够被放掉。
但是胖子竟然污蔑了傻柱。
这下子问题就严重了。
派出所的领导在经过讨论之后,决定关押胖子半个月的时间,并且把这件事情通报给了轧钢厂保卫科。
轧钢厂保卫科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又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扎钢厂里面的领导。
胖子在轧钢厂里面从来不老实,并且还有偷窃食堂财务的嫌疑,所以领导们决定将胖子开除。
胖子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才找到的做菜机会,竟然会让他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
傻柱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感觉到他这一次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全都是因为李东来。
如果说李东来没有请他去实验室做菜的话,现在蹲在监牢里面的应该是他。
婚宴结束之后。
李东来代表轧钢厂实验室取出了五块钱交给傻柱:“傻柱,这是你这一次应该得到的劳动报酬!”
李东来之所以把这些外快钱称为劳动报酬是有原因的。
李东来很清楚,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经过轧钢厂同意的话。
傻柱很可能会落下一个投机倒把的名声。
所以李东来提前跟轧钢厂的杨厂长打了电话。
要求轧钢厂派傻柱前来轧钢厂实验室做菜。
如此以来,傻柱做菜的行为就是履行自己的职务,跟投机倒把不沾边。
傻柱看到钱连忙摆摆手说道:“东来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肯定会有大麻烦了!
我傻柱也是一个知道好歹的人怎么可能要你这点钱呢,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看到傻柱态度坚决,李东来也没有继续坚持。
他让刘大队取来了一块猪肉,交给了傻柱。
“傻柱,我相信今天你没有把菜夹带走吧?”
这年月条件艰苦,厨子在做菜的时候偷偷的把菜藏起来,然后带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傻柱连忙说道:“东来兄弟,我傻柱,就是那么不知道深浅的人吗?今天是你们轧钢厂实验室做菜,就算是你们用了山珍海味,我傻柱也绝对不可能把菜带走!”
李东来将那块肉塞在他手里面说道:“既然你不要劳动报酬,那么这块肉你带回去!”
傻柱用手掂了掂那块肉足有十来斤。
如果放在市场上的话,至少需要花十几块钱,并且还买不到。
“东来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你真的要打我的脸吗?”
第833章 三大爷的想法
丁秋楠将小当带到办公室里,之后就去吃饭了。
等到下午两点钟医生上班了,丁秋楠带着小当来到了妇产科里面,请王医生亲自帮小当做了检查。
王医生听说小当是丁秋楠的朋友对小当格外的上心。
他保证绝对会在检查中更加的用心。
保证检查的准确率。
在这个年月医院里面的检查设备还是十分简陋的,准确率并不高。
在这个时候医生的经验就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老王谢谢你了,等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丁秋楠感激的说道。
王医生笑着摆摆手说道:“丁医生,你瞧你说这话就有点见外了,当初我娘生了重病,找了那么多家大医院都没有办法医治。
还是李东来医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为我娘医治的呢!”
现在轧钢厂里面都知道李东来是医术最高超的医生。
有很多病人都希望找李东来看病,但是现在李东来的工作重心放在轧钢厂实验室那一边。
他平日里已经很少亲自为病人诊治了,也只有一些特殊的病人,他才会亲自出手。
王医生很清楚,如果没有丁秋楠帮忙的话,李东来肯定没有时间为他娘看病。
“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咱们两个是老朋友了,你娘就跟我干娘差不多!”
“好了不说了,我现在带这姑娘进去检查”
片刻工夫之后,王医生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小当迎上去紧张的问道:“王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王医生笑着说道:“姑娘恭喜你了,你怀孕了!”
听到这话,小当和阎解放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阎解放欢呼之后,看着小当说道:“媳妇儿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小当的脸羞得通红了起来,她锤了锤阎解放的肩膀说道:“你胡说什么呢?这么多人都看着,多丢人啊!”
阎解放这个时候才发现,丁秋楠和王医生都在旁边盯着他们瞧呢。
他的脸也红了。
王医生打趣的说道:“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呢”
他拉着小当的手说道:“小当你是第一次生孩子,有很多事情我要交代你一遍。现在你怀孕了,应该注重休息,但是更要注重营养,平日里要多吃一点好吃的。这样孩子才能茁壮发育!”
在这个年月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营养也不充足,很多孩子之所以生下来比较瘦小,就是因为母亲在怀孕的时候缺少食物。
阎解放重重点头说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小当的!”
阎解放在下班的时候,立刻拿了五块钱到菜市场买了一块肉,又买了一块豆腐。
他拎着菜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碰到三大爷和三大妈在门前浇花。
三大爷看到阎解放,竟然拎了那么多的菜,他连忙扔下水桶跑过来拦住了阎解放。
“阎解放,你小子是不是不想过了?怎么能够买那么多菜呢!以前我在家里面是怎么教育你的?过日子要会算计。
你要是再这样搞的话,你还不如搬回来住呢!”
阎解放本来正高兴着,被三大爷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他当时就不高兴了。
“爹,你胡说什么呢?今天我之所以买这么多菜,那是因为小当怀孕了。医生看小当的身体比较弱,特意叮嘱让我买一点好吃的给小邓补补身体!”
听到这话,三大爷顿时惊呆了。
“什么,小当怀孕了,阎解放,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也难怪三大爷会这样问,毕竟阎解成那几个儿媳妇儿,要么是假怀孕,要么是怀了别人的孩子,现在三大爷已经有点害怕了!
阎解放看到三大爷,把小当跟阎解成那几个儿媳妇相提并论,顿时不高兴了。
“爹,你胡说什么呢?小当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女孩子呢?再者说了,小当是在轧钢厂医院里做的检查,秋楠嫂子亲自跟着呢,检查结果能够出错吗?”
三大爷清楚,丁秋楠是从来不会骗人的。
他顿时放下了心,兴奋的拍着大腿说道。
“好好好,小当怀孕了,咱们阎家终于要有后代了,我老头子实在是太开心了!”
难怪三大爷会这么开心。
三大爷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像他这个年纪有很多人已经当了爷爷。
只不过因为他阎解成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三大爷迟迟没有抱上孙子。
三大妈也兴奋的合不拢嘴巴。
“我从小就发现小当那个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一定能给咱们家生一个大胖小子!”
听到这话阎解放不高兴了。
“娘,你也别胡说了,生儿子生女儿我都喜欢!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能讲那些老一辈的东西了!”
三大妈虽然觉得阎解放的想法不对,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跟阎解放在这里辩驳。
三大妈走上前,拉着阎解放的胳膊说道:“阎解放现在小当怀孕了,你也知道怀孕的妇女是需要照顾的,你们两个如果继续住在外面的话,肯定会不方便。
我看你们不如搬回来住,我老婆子有伺候人的经验,一定会把小当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到时候他给咱们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来!”
自从阎解放从家里面搬出去之后,三大妈总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他一直想让他们两个搬回来住,只是没有找到借口。
现在终于有了借口,他自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但是阎解放太清楚三大爷和三大妈的性子了。
他们两个天生就是那种小气鬼,如果小当搬回来住的话,肯定有生不完的气。
所以阎解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三大妈的请求。
等阎解放离开之后,三大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当要是生下儿子的话,那就是咱们家的大孙子,但是他们却偏偏要在外面住,把大孙子生在外面,这要是让邻居们知道了,肯定会嘲笑咱们家的!”
按理说小当和阎解放不搬回来住,能给三大爷省不少的钱,三大爷应该比较高兴才对。
但是别忘记了三大爷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人。
三大爷的脑袋里面充满了老思想,赞同三大妈的说法。
“老婆子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他们两个搬回来住的!”
“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也知道阎解放的性子,他跟你一样,都是那种脾气比较倔的人,他压根就不会听你的话,要不然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会搬出去住。”
“你放心吧,我是阎解放的老爹,我还能没有办法他?”
三大爷虽然嘴巴上说的很厉害,但是心中却有点发虚。
回到家之后他就开始苦思冥想,如何把阎解放和小当两个人请回来。
这个时候阎解成刚刚在家里面睡了觉,起床。
看到三大爷坐在桌子前长吁短叹的阎解成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今天走在路上丢了钱不成吗”
“呸呸呸,你小子少说胡话,我怎么可能会丢钱呢?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丢钱!”三大爷觉得阎解成是在咒他,连忙催了几口唾沫说道:“是这样的,小当现在已经怀孕了,我想让他们搬回来住!”
听到这个消息阎解成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阎解成才是老大,按理说他应该先有孩子。
但是现在小当竟然怀孕了,如果将来事情传扬出去,别人都会认为他不争气。
阎解成觉得他现在也应该尽快再找个媳妇儿了。
另外一边。
阎解放回到家之后就开始给小当做好吃的
只不过阎解放明显缺乏经验。
他在做饭的时候竟然没有关上门。
很快,大院里面就充满了诱人的香味
那些住户们的鼻子都很灵,闻到味道发现是阎解放。
大家伙都有些好奇的议论了起来
“阎解放是怎么了?今天竟然买肉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少胡扯了,阎解放虽然是三大爷的儿子,但是他跟三大爷的性子并不一样,平日里阎解放也没有那么小气””
“我可是听说了,阎解放的媳妇儿,小当怀孕了”
这个时候秦淮茹正在屋里面看窝窝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他兴奋的站起身来.
小当竟然怀孕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黄艳玲比秦淮茹还要兴奋
自从离开了阎解成,黄艳玲嫁给了棒梗之后,还以为自己能够过上好日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棒梗是个不争气的家伙,每天只会躺在床上睡大觉,他们以前的那点积蓄很快就花完了!
并且现在贾张氏也被抓走了,就算再向住户门借东西,也没有人出面了!
现在黄艳玲虽然怀孕了,但是每天只能喝玉米糊糊,日子过得特别苦!
现在看到机会来了,黄艳玲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小当家在做好吃的.你现在赶紧去借一点。小当是你的女儿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秦淮茹当然不愿意去了,冷声说道:“黄艳玲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当这才刚刚怀孕,正是补身体的时候,阎解放那小子也是个小气的人,他肯定没有买太多的肉!”
听到这话黄艳玲不高兴了,他捂着肚子翻了个白眼说道:“秦淮茹,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呢,没错,小当确实是怀孕了,他也确实需要补身体,但是小当只不过是你的女儿,我可是你的儿媳妇了。
小当肚子里面怀着的孩子,是三大爷家的孩子。我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你秦淮茹的孙子。
如果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们家说不定就绝户了”
秦淮茹顿时无话可说。
她虽然不喜欢黄艳玲,但是黄艳玲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贾家的接班人。
“可是你也知道小当那姑娘的性子,你也知道阎解放有多么小气,就算是我到了他们家,他们也肯定不会把肉借给我的,我只不过是去自取其辱罢了!”
听了秦淮茹的话,黄艳玲冷哼了一声说道:“没事,我跟你一块去,我就不相信小当这个死丫头,面对我这个嫂子还敢不介入给我们。”
秦淮茹看到黄艳玲要亲自去,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跟着黄艳玲一块来到了阎解放的家门口.
秦淮茹在门上敲了敲。
这个时候阎解放,刚把肉端到桌子上面,听到敲门声,他皱起了眉头。
“谁啊?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呢?现在是吃饭时间,他也好意思敲门啊!”
小当的心情很好,他笑着说道:“可能是邻居吧,阎解放,你现在就去把门打开,把人打发走了不就行了吗?不用给人家生气”
“媳妇儿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等阎解放站起身打开了门,看到秦淮茹和黄燕玲站在外面,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阎解放,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好歹也是小当的,娘是你的岳母,你就是这么种态度。对待我的吗?”
这个时候小当在屋内看到阎解放还没有回来,好奇的问了一句:“阎解放是谁在外面啊?”
秦淮茹推开阎解放,带着黄艳玲进到了屋里面大声说道:“小当,是我,我是你娘!”
小当吓了一跳,当时就想把桌子上的那些肉盘子全都藏起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秦淮茹和黄艳玲已经进来了
黄艳玲看到桌子上摆的那些肉冷,哼了一声说道:“晓得你现在的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啊,你娘和我在家里面受苦,你却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有一点良心没有啊!”
小当这个时候也明白了两人的用意,他板着脸说道:“黄艳玲,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现在能够过上好日子,那是因为阎解放跟我两个人每天辛辛苦苦的在车间里面工作。
你们呢?你们整天在家里面睡大觉,难道你们指望别人给你们分发粮食吗?”
小当的嘴巴够厉害的,黄艳玲差点被说的哑口无言.
只不过她也不是轻易能够被人拿捏住的人。
黄艳玲冷声说道:“小当,你别跟我扯这些,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借一点粮食,再借一些肉!”
“没有没有,我们家不借给你,你赶紧走吧!”小当皱着眉头说道。
黄艳玲气的嘴角直哆嗦,指着小当的鼻子就要骂。
秦淮茹见事情不妙,连忙上来拦住了黄艳玲。
他很清楚小当这丫头吃饭不吃硬,我今天要跟小当对策吵的话,小当绝对会把他们都撵出去。
第834章 刘海中也盯上了
这年月物资匮乏,人们见了面总用吃了吗,来相互打招呼。
到了饭点遇到客人的话,请人家吃饭也算是最高的礼节了。
如果在以往三大爷说不定会犹豫一下,就真的留在李东来家里面吃饭了。
但是很明显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用了不用了,你三大妈刚才炸了一些花生米,我知道你特别爱吃你三大妈炸的花生米,所以特地给你带来了。”
说着话,三大爷将一个报纸包的东西递给了李东来。
李东来打开来看到里面的花生米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别看这些花生米只有半斤左右。
但是这可是来自三大爷的花生米。
他那么小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舍得把花生米送给别人呢。
李东来并没有收下花生米,而是将花生米递了回去,然后笑着说道:“三大爷,你今天来找我,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三大爷看到李东来没有切花生米,心中感到十分的高兴,因为这样他又能省下一些花生米啦。
三大爷将花生米装进兜里之后看着李东来说道:“一大爷,我听说你们轧钢厂实验室最新推出了一款晶体管收音机。那玩意儿特别的先进。只用插电池就能够有声音。”
……
李东来没有想到三大爷会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他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这种事情压根就瞒不住别人。
晶体管收音机一旦出现,很快就会成为风靡全京城乃至全中国,甚至是全世界的收音机。
二大院里面的住户几乎全都知道轧钢厂搞了一个收音机车间,生产出来的晶体管收音机正是由他研制出来的。
李东来面色平静的看着三大爷说道:“三大爷,你猜的一点也没有错。晶体管收音机确实是我们实验室研制出来的。
”
听到这话三大爷来了,精神连忙说道:“既然是你们实验室搞出来的,那你肯定有收音机票了,给我几张吧,我也不要许多张,只要五张就可以了。”
李东来差一点笑出声来。
自从晶体管收音机上市之后,立刻受到了京城人的喜欢。
现在轧钢厂实验室接到的订单,已经等于是轧钢厂收音机车间三年的产量了。
为了控制,收音机的销路上面特意制定了收音机票。
这种收音机票一般只发给有贡献的人员,还有一些领导。
像轧钢厂那种大型工厂每年估计才只能分到两张收音机票。
而三大爷一张嘴就是五张收音机票,口气也太大了。
李东来摇摇头说道:“收音机票并不是由我们轧钢厂实验室分配的,如果你需要收音机票你可以去你们红星小学。
说不定你们红星小学也能分到收音机票。”
听到这话三大爷顿时不满意了,气呼呼的说道:“一大爷,看你这话说的,我刚才看到了傻柱买了收音机。
我觉得傻柱的收音机票就是从你这里搞来的,既然人家傻柱能问你借到收音机票,我为什么不能呢!
”
李东来这个时候才算是搞明白了三大爷的消息来源。
只不过他并没有埋怨傻柱的意思,李东来淡淡的说道:“三大爷,你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傻柱的收音机票确实是我给的,只不过只有一张罢了!”
李东来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收音机票是他的,他愿意给谁就给谁。
三大爷却感觉到好像受到了侮辱。
“你大爷,自从你进到咱们四合院里面之后,我也没少帮你的忙,并且我还是咱们四合院的三大爷是老教员,我哪一点不如傻柱了。
你凭什么把收音机票给傻住而不给我呢。”
李东来也没有想到现在三大爷竟然会变得如此糊涂。
他看着三大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大爷,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收音机票是我的,如何分配这是我的权利。好了,我现在要吃饭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可以离开了!”
三大爷没有拿到收音机票当时还想争辩两句。
但是他接触到李东来冰冷的目光。
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闭上嘴巴不再吭声了。
关上门之后,丁秋楠已经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面,将两个孩子喊过来一块吃饭。
她看到李东来也坐了下来,有些担心的说道:“东来哥,现在咱们大院里面的住户都知道你给了傻柱收音机票,他们肯定会不满意的,说不定会带来麻烦!”
李东来哈哈,一笑说道:“媳妇儿你太多虑了。其实我在将收音机票给傻柱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之所以还是把收音机票交给了傻柱。
就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告诉大院的住户们千万不能眼红,别人也不能道德绑架别人。”
丁秋楠清楚李东来是一个喜欢三思而后行的人。
见此情况便不再说什么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起了饭。
另外一边。
三大爷已经回到了家。
这个时候三大妈已经做好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面。
所谓的饭菜就是棒子面粥配菜也只有一小盘花生米。
盘子里面的花生米只有五粒。
按照三大爷家的规矩,每人一顿饭,只能吃一粒花生米。
看到三大爷空着手回来,还一脸气呼呼的样子,三大妈问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李东来没有收音机票,傻住的收音机票是从别人那里搞来的?”
三大爷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说道:“别提了,李东来有收音机票。
傻柱的收音机票也是李东来给他的,但是李东来却告诉我,他现在身上并没有收你机票了!
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吗?
老婆子,你跟我说说我哪里不如傻柱了!”
三大爷有一个很大的毛病,那就是自视甚高,他总觉得自己是文化人,比别人都要高一头。
在大院里面,三大爷除了李东来一个也看不上他。
没有想到现在李东来竟然愿意把收音机票给傻住而不给他。
三大妈搞清楚原因后,心中一阵唏嘘。
在李东来刚进入四合院的时候,三大爷家跟李东来的关系很不错。
李东来也非常愿意帮助三大爷,后来发生了于莉的事情,李东来并没有站在三大爷一边反而站在了于莉的一边。
并且还让于莉当上了调料厂的厂长。
这件事情在两颊之间产生的间隙。
从此之后两家人的距离变越来越远了。
反倒是傻柱一直紧紧的跟在李东来的身后。
想起这件事情。
三大妈就觉得特别的憋屈。
傻柱自从坚定不移地跟着李东来之后,不但成了四合院里面的二大爷。
现在还当上了食堂里面的小组长,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自从他们家跟李东来闹翻之后。
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连收音机票也拿不到了,可谓是亏大发了。
阎解成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一台收音机吗?爹你放心,我认识许多好哥们儿,他们能够帮你搞到收音机!”
现在阎解成在道上混也认识了不少人,整天在家里面幺五和六的早就引起了三大爷的不满意。
三大爷皱着眉头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乱搞,人家那收音机跟一般的收音机能一样吗?
人家那是晶体管收音机是最先进的收音机,只有领导才能搞到!”
三大爷不说明白收音机的来历,还好他一说明白阎解成顿时产生了兴趣。
阎解成现在做着纺织厂的生意,越来越有钱了。
只不过他有钱了也不能显摆啊。
毕竟在明面上阎解成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每个月十五块钱,他现在连一个月吃一顿肉都不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吃肉的次数过多的话,被住户们注意到了,住户们会向街道办反映他的情况。
到时候街道办会来调查。
阎解成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说不定都会被调查出来。
但是收音机就不一样了。
他完全可以借口朋友给的或者是朋友帮忙卖的二手收音机。
到时候既能够有面子,又能够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简直是一举两得。
这样想着阎解成没有再理会三大爷,而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盯上收音机票的,不但有三大爷,还有刘海中。
刘海中自从把收音机卖给了三大爷之后就一直想再买一台收音机。
他攒了两个月的钱。
准备到黑市上去买一张收音机票。
刚走到半道就看到百货商店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刘海中凑上前好奇的问道:“怎么着,大家伙在排队领鸡蛋吗?”
一个身穿毛呢中山装的男子扭过头冷眼看了刘海中一眼不屑的说道:“你这老头子是怎么回事?什么领鸡蛋呢?你看看我们像是领鸡蛋的人吗?”
刘海中仔细一打量这些人身上穿的要么就是毛呢中山装,要么就是旧军装大衣,并且各个相貌不俗,看上去就知道来历不凡。
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是来领鸡蛋的。
刘海中顿时更加来了兴趣,他压低声音问道:“同志,你们既然不是领鸡蛋的,那你们排这么长的队伍到底是为什么呀?”
那个毛呢中山装抬头看看,发现队伍还有很长,他闲着也是无聊边看着刘海中说道:“老同志,我们啊是在排队买收音机!”
“收音机,你们这种人还用排队买收音机吗?”
刘海中感到很奇怪,收音机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说自然是非常宝贵的东西。
但是这帮人家里面肯定是不会缺少收音机的。
毛呢中山装说道:“老头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一次要买的收音机,那可是晶体管收音机,是最先进的收音机,比一般的收音机好用一两百倍!”
听到这话,刘海中顿时来了兴趣,他也是个收音机爱好者,每天早晨都要收听收音机的。
“那这收音机什么价格”
“价格倒是不贵,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这种收音机的收音机票特别难搞,像我们还是托了不少关系才搞到了收音机票。
像别的收音机如果有了收音机票,你就能够直接购买收音机了。
但是这种收音机却不同。
有了收音机票之后,你需要先递交申请书,得到上级的同意之后,百货商店才会给你配发收音机!”
听说收音机如此难搞,刘海中更加来了精神。
他再打听清楚那些收音机是轧钢厂实验室,研究出来了之后,顿时产生了一个好想法。
二大妈正在屋里面打扫卫生,看到刘海中哼着曲回来了,再看到他两手空空,手里面没有收音机。
二大妈感到很奇怪:“老头子,你怎么不买收音机了?难道你想明白了?以后不听收音机了,要留着钱,咱们以后养老用吗?”
“老婆子你想什么呢?我是高级工人,每个月七八十块钱的工资我怎么可能不买收音机呢,只不过现在我有了一个更好的目标!”
刘海中将李东来能搞来收音机票的事情讲了一遍,二大妈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老头子,你是不是想收音机想疯了?没有错李东来是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他肯定能搞来收音机票,但是你前阵子才针对过李东来,你现在让人家给你送机票,人家能干吗?”
刘海中冷哼了一声咩斜着眼看着,二大妈说道:“老婆子,要不然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了,没有错,前阵子我确实想通过抓住傻柱搞外快的事情,来搞倒李东来,但是李东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街道办王主任虽然跟李东来的关系很好。
但是你可能也知道王主任是那种非常讲究原则的人。
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李东来的,因为那样的话就违背了原则!”
“那么金贵的收音机票,人家李东来能给你吗?”二大妈觉得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刘海中冷哼一声说道:“老婆子我可是咱们大院里面的住户跟李东来算是邻居,既然是邻居,李东来就应该照顾我!
他要是不给我收音机票,我就将这件事情大嚷嚷嚷出去!
让大院里面的住户都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李东来面对的可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大院里面的住户了!”
听到这话,二大妈心中不得不佩服刘海中的阴险。
只不过她也知道李东来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叮嘱刘海中要小心行事,免得被李东来收拾了。
第835章 秦淮茹出马
刘海中不意为然的说道:“老婆子你放心吧,当年我当四合院二大爷的时候,李东来那小子还在乡下玩泥巴呢,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嘛,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到时候买了收音机之后我让你听一听”
以前刘海中家的收音机只能刘海中来听。
二大妈和他的几个孩子碰一下收音机,就会被收拾一顿。
由此可见,刘海中还是挺讲道理的。
刘海中打定主意之后,一直在悄悄的观察李东来的行踪。
只不过这一阵子随着收音机的畅销,轧钢厂实验室和收音机车间都非常的忙碌。
李东来整天待在实验室和车间里面,希望能够通过优化生产来加快收音机的生产工作。
所以一直没有回家。
一直等到周末,李东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这才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往四合院走去。
刘海中就埋伏在距离四合院四五百米的地方。
他看到李东来骑着自行车走过来,立刻冲了上去,拦住了自行车!
当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光线昏暗,李东来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拦车,吓了一跳,连忙刹停了自行车。
自行车差一点就撞上了刘海中。
等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人是刘海中时,李东来皱起眉头问道:“刘海中你这样是干什么?刚才幸亏我反应及时,要不然就撞倒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人养老,所以想让我给你养老啊!”
李东来虽然不知道刘海中前阵子诬陷他的事情,但是他对刘海中一直没有好感,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给刘海中好脸色看。
刘海中还没有开口说话,便被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他这个时候也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笑意:“一大爷,我今天之所以拦着你,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李东来本来正准备向大院里面走,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刘海中两眼,皱着眉头说道:“刘海中,你是不是也打算买收音机了?”
也难怪李东来会这样想四合院里面的住户们一直有一个好习惯。
那就是没有事情绝对不会献殷勤,况且李东来跟刘海中的关系并不好。
刘海中竟然愿意等他那么久,肯定只有这个原因了。
“哎哟,不愧是咱们大院的一大爷我还没有开口就被你猜中了!”
刘海中拍着大腿说道:“一大爷,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轧钢厂实验室研制出来了一种新型的收音机,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我马上要买收音机了,我自然应该照顾你们了。
我如果买了你们的收音机的话,你们收音机的产量就要高一点,到时候说不定会受到上级的表彰!”
好家伙,刘海中比三大爷还会想啊,竟然觉得买人家的收音机就是照顾人家。
李东来也被这些人的脑回路给搞得懵逼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刘海中你愿意买我们研制出来的收音机我表示感谢,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回去了,忙了一天我还没有吃饭呢,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里八嗦的。”
说完话李东来转过身就要走,刘海中看到情况不妙,连忙上前拦住了他说道:“一大爷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买收音机,可是没有收音机票啊,你既然是实验室的主任,那肯定有不少收音机的票,要不你就先送给我一张吧。
当然啦,咱们是互惠互利,你看你送给我的收音机票,我买了你们的收音机,这是双赢啊。”
李东来自从得知刘海中的用意之后,压根就不想再搭理他了,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淡淡的说了一声:“刘海中收音机票不归,我们管你如果愿意买的话,你可以自己想办法搞收音机票。”
刘海中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着脸说道:“李东来咱们都是大院的邻居,我刚才才刚买你的收音机的,你现在竟然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你还拿我当邻居了吗。
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把收音机票给我的话,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大院里面的邻居,他们在得知你手里有收音机票肯定会冲过来,问你要的,到时候我恐怕你会有大麻烦!”
好家伙,就因为没有拿到收音机票,竟然还威胁起了别人。
李东来也不惯着刘海中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刘海中我告诉你收音机票没有,你愿意告诉谁告诉谁去!
”
说完话李东来没有在理会刘海中推着自行车进到了大院里面。
刘海中看着李东来了背影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李东来竟然不给他一点面子。
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只不过刘海中也清楚,现在大院里面的住户大部分都站在李东来这一边。
并且很多住户就算有了收音机票,也没有钱买收音机,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住户们自然不肯找李东来的麻烦。
刘海中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人选,那就是秦淮茹。
刘海中趁着大院里面的住户,都忙着做饭的时间溜进了秦淮茹的家里面。
秦淮茹正在做饭,看到刘海中进来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窝子说道“刘海中你这是在干什么?悄无声息的溜进来,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小寡妇,要是让人看到了的话,肯定会骂你不正经的!”
秦淮茹之所以会如此生气,并不是受到了惊吓,而是他觉得刘海中是来问他要钱的。在这种情况下,秦淮茹自然要先发制人了。
刘海中看到秦淮茹这种样子,自然明白他的心事,冷哼一声说道:“秦淮茹你不用害怕,我今天并不是来跟你要钱的,事实上恰恰相反,我今天是来给你送钱的!”
这话将秦淮茹搞懵逼了,他上下打量刘海中说道:“刘海中你没有老糊涂吧,你怎么可能给我送钱呢?”
刘海中也不生气,将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压低声音说道:“秦淮茹你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你能够从李东来那里搞到两张收音机票,那么咱们之间的账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刘海中当然不傻,他已经敏锐的意识到了晶体管收音机票的贵重性,如果说能把收音机票卖到黑市上面的话,每张至少能够卖一百块钱,这一来一回,他等于是从秦淮茹手里面拿到了两百块钱,算是占了大便宜。
秦淮茹虽然不了解收音机票的价格,但是也知道刘海中占了大便宜,只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原因很简单,如果真能要到票的话可不用花一分钱就能把刘海中的账还上,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秦淮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看到刘海中这么着急的样子,他突然笑了。
“刘海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是被李东来拒绝了,所以才会求我帮忙的!”
刘海中听到这话恼羞成怒。
“秦淮茹,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把收音机票给我要过来就可以了!”
刘海中越生气,秦淮茹越高兴。
“刘海中我自然有办法从李东来那里要到自行车票,只不过仅仅抵消咱们欠账的话,我可是吃了大亏!
我看这样吧,看在咱们都是邻居的份上,并且你还曾经帮助过我,我也不为难你。
你再额外给我十块钱,我就给你搞到两张收音机票!”
听到秦淮茹还要前刘海中去的牙齿咬的哥哥坐下,他感觉到这个秦淮茹就是一个标准的吸血鬼。
刘海中在心中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就算给秦淮茹十块钱他还能有的赚。
“好秦淮茹,如果你真的拿到了自行车票,我愿意给你钱,不过需要你将自行车票交给我的时候我才能给你!”
秦淮茹本来想把钱拿到手里面,但是看到刘海中已经产生了警惕之心。
他也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刘海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钱直接给他的。
秦淮茹只能放弃了这种想法。
吃完饭之后,秦淮茹推开了门,离开了屋子,来到了隔壁王大娘的家里面。
她看着王大娘说道:“大娘,我听说你儿子快结婚了,现在所有的家具啥的都准备齐了吗?”
王大娘的儿子在郊区的煤球厂工作,煤球厂因为工作特别的艰苦,工资不高,并且距离家很远,所以王大娘的儿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就在前阵子,经过三大爷牵线搭桥,王大娘的儿子跟一个在供销社工作的女孩子相了亲。
那个女孩子一眼就看出了王大娘儿子的憨厚老实,答应嫁给王大娘的儿子。
只不过人家那姑娘在供销社工作条件非常的好,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那就是王大娘一家必须给他把这年头结婚所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齐。
王大娘听到秦淮茹的话,叹了口气说道:“秦淮茹不瞒你说,我们两口子工作了一辈子也挣了不少钱,本来置办那些东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压力,但是唯独收音机买不到!
也不知道那姑娘从哪里打听来了消息说现在最流行的是一种晶体管收音机!
我跟你大伯也到百货商店去看过那种收音机确实好,但是却要一种非常特殊的收音机票!
你大伯到黑市上准备去买一张收音机票,结果竟然没有卖的!”
其实王家的情况秦淮茹早就了解,她等的就是王大娘的这句话。
“王大娘,我今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可以让你免费搞到一张收音机票!”
王大娘一点都不信。
“秦淮茹你开什么玩笑,你大伯宁愿花一百块钱在黑市上买都买不到,你现在竟然说免费能够搞到你还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秦淮茹哈哈大笑,两声说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大院里的李东来是实验室的主任,那种收音机就是他们实验室里研制出来的,傻柱就从李东来的手里面搞到了一张收音机票。”
听到这话,王大娘并没有特别高兴,皱了皱眉头说道。
“秦淮茹你说的这个情况其实我也了解,只不过,收音机票是人家李东来的,人家愿意给闪住,那是人家的自由,我怎么好登门去跟人家要收音机票呢!”
不得不说在四合院里面像秦淮茹和刘海中这种人其实并不多,大部分的住户还是比较有道德的。
听到这话,秦淮茹一脸不屑的看着王大娘说道:“王大娘,你难道就不希望你儿子能够结婚了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如果你要是错过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话一出,王大娘顿时犹豫了起来,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儿子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好的对象不容易。
“秦淮茹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看到忽悠住了王大娘。情怀如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敷在王大娘的耳朵上,小声嘀咕了几句。
夜幕降临,四合院逐渐陷入了安静之中。
丁秋楠正在照顾几个孩子做作业李。东兰坐在写字桌前正在规划轧钢厂实验室的下一个项目。
虽然晶体管收音机厂已经建成,并且建立了可以生产晶体管的车间,但是晶体管的发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李东来在轧钢厂实验室内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
由那些研究晶体管收音机的工程师,组成这支研究小组的目的和任务,就是继续研究和发展晶体管技术。
这种研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且需要海量的资金支持。
所以李东来还需要再继续发展新的项目,通过这些项目去国际市场上赚取外汇,然后再把外汇反馈到晶体管的生产和研究之中,从而促进晶体管技术的发展。
李东来正在材料纸上写写画画,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一大爷在家吗?听说你家有收音机票,我们想来借一张!”
听到喧闹声,李东来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看到王大娘领着两三个老婆子站在外面。
李东来跟王大娘打了一声招呼之后问到:“王大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王大娘笑着说道:“你大爷,我们知道天已经很晚了,不应该打搅你休息,可是最近我们家遇到了麻烦你也知道我阎解成马上要结婚了,现在人家女方提出了要求……”
王大娘将自己家的麻烦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之后。
又按照秦淮茹的说法说道:“你是咱们大院的一大爷,所以我想求你帮忙给我一张收音机票!”
第836章 王武
李东来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有一点奇怪。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王大娘并不是那一种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人。
今天怎么会眼巴巴的找上了门,并且还带了两三个大娘来撑场面呢
李东来看到秦淮茹站在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看,顿时明白了,这肯定是秦淮茹的主意。
不得不说,这个小寡妇是越来越聪明了。
王大娘的情况跟刘海中还有三大爷都不一样,他确实是需要收音机来让儿子结婚。
如果李东来直接拒绝王大娘的话,那么大院里面的住户都会觉得他这个一大爷一点都不照顾大院里面的住户们。
这会对李东来产生不好的影响。
如果李东来把收音机票给王大娘的话,秦淮茹和刘海中都可以联合起来一块跟李东来要收音机票。
到时候他们就有了充足的理由,李东来可以给王大娘收音机票,为什么不可以给他们收人机票呢?
你这是在搞区别对待。
秦淮茹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的勾起。
他觉得要不了多久李东来就会举手投降。
到时候他完成了刘海中的任务就能够拿到十块钱了
李东来收回目光,看着王大娘说道:“王大娘,你的难处我能够理解,但是我还是建议你跟女方家里面好好的商量一下,晶体管收音机是特别贵重的产品,不应该盲目的攀比!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你没有办法商量的话,我可以让咱们街道办出面去做那个女孩家里面的工作!”
李东来的做法听起来有一些搞笑,但是要知道在这个年月人们最讨厌的就是攀比。
街道办负责街区住户的思想工作,也有权利出面去劝告,甚至是去警告女方的家庭。
王大娘本来就因为贸然登门跟李东来要收音机票,而感到羞愧。
现在听到了李东来的主意,他兴奋的瞪大眼睛拍着腿说道。
“你大爷你不说这个我都忘记了,咱们街区前阵子还在整治高额彩礼的事情。
那个女方家里面这一次确实是有一点过分了。
不过你工作比较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明天我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跟他说明这个情况,看能不能请咱们街道办王主任出面。”
王大娘很清楚那个女孩是供销社的职工街道办。
一旦出面,那个女孩肯定会同意的。
这年月在单位工作的人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名声。
特别是在思想方面的名声,如果思想不好的话,别说以后想要得到提拔晋升了,就算是连正常的工作说不定也保不住。
王大娘冲着李东来感激的点点头说道:“一大爷,感谢你帮我出了这个好主意,你放心吧!”
说完王大娘带着他那几个好姐妹转过身就离开了,秦淮茹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怎么着这么着就离开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虽然他不清楚李东来到底跟王大娘说了什么东西。
但是王大娘一旦不出面去找李东来的麻烦,他刚才所有的打算也全都报废了。
秦淮茹越想越不甘心,他走上前看着李东来说道:“一大爷,我听说你给傻住了一张收音机票,现在我也想跟你借一张收音机票,你放心吧,以后等我有了钱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终于打算自己出面了吗?李东来还是觉得有点低估了秦淮茹的厚脸皮。
原本在李东来看来。
秦淮茹看到王大娘失利之后,压根就不会自己出面。
既然如此,李东来也决定将事情讲清楚。
他看着秦淮茹淡淡的说道:“秦淮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张收音机票我是不会借给你的!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气不打一处来,他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哎呀呀,大家伙都来看看啊,咱们大院的一大爷欺负人了啊,我就是一个小寡妇,现在公婆也被抓进去了,我日子过得特别艰难,他身为一大爷不但不帮助我,反倒看不起我,大家伙都来啊!”
秦淮茹的声音很大,很快就惊动了四合院里的住户们。
那些住户们纷纷从家里面走出来。
看到秦淮茹站在李东来的家门口跳着脚哭泣。
大家伙都感到很好奇,顿时议论了起来。
“秦淮茹这是干什么?怎么到李东来的家门口闹事呢?他不怕李东来收拾他吗?”
“你没有听说吗?李东来能搞到收音机票,秦淮如是想借一张收音机票,现在李东来竟然不借给他,所以秦淮茹才会这么生气。”
“秦淮茹借了东西不还,人家谁愿意借给他东西呀,况且还是收音机票那么贵重的东西!”
“话不能这样说,我可听说了,李东来送给了傻柱一张收音机票呢,现在人家秦淮茹只是借又不是不还。李东来为什么不借给人家呢!”
四合院里面的住户意见分歧很大。
有一些人认为秦淮茹太过分了,不该堵着门子问人家借收音机票。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李东来既然有收音机票,秦淮茹这么可怜就应该借给人家。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情怀如信心倍增在他看来只要有人支持,就能给李东来施加压力。
“李东来明显是看不起我,我其实不是稀罕这张收音机票,而是我要争一个面子!”
刘海中也没有想到秦淮茹竟然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既然秦淮茹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他登场的时候也到了。
刘海中整了整衣领,挺着大肚子走上前说道。
“我觉得这件事情秦淮茹同志并没有任何问题。
李东来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应该一视同仁,他竟然给了傻柱收音机票,那就应该也给人家秦淮茹收音机票。”
李东来本来还以为是秦淮茹要收音机票。
现在看到刘海中出面了,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件事情背后是刘海中鼓捣的。
李东来冷眼看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我听说你前阵子请咱们大院的老韩头喝了一顿大酒,有这么回事吗?”
喝大酒的意思就是酒宴非常丰盛,除了酒之外,主人家还要备各种的酒菜。
就是这个年月,酒不便宜,酒菜更贵
刘海中不明白李东来是什么意思,扬起脑袋说道。
“没有错,我跟老韩头是老朋友了,我们两个的关系特别的好,我又是一个非常大方的人,所以请了老韩头喝大酒”
刘海中其实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他刚才是在撒谎,他之所以请老韩头喝酒的原因。
那是因为老韩头是车间里面负责质量检验的。
刘海中这一阵子因为心思并不在工作上面,所以生产出来的零件有很多瑕疵。
他身为高级师傅犯下了很多低级错误。
要是被老韩头告上去的话,刘海冲这个月的奖金就会被全部扣掉。
所以刘海中才会请老韩头喝酒。
李东来淡淡的看着刘海中说道:“既然你请了老韩头喝酒,你为什么不请我们喝酒呢?咱们大院里那么多住户都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请他们喝酒呢?”
刘海中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大爷,看你这话说的,请谁喝酒那是我的自由你也不能强迫我请人家喝酒啊!”
刘海中觉得李东来的问题有点傻,但是那些住户们这个时候却反应了过来。
“是啊,刘海东请谁喝酒那是他的自由,李东来愿意把收音机票给傻住,那也是他的自由。
刘海中怎么能够强迫人家呢!”
“没错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刘海中明显是在无理取闹,秦淮茹也是在讹诈别人!”
“我看他们两个这一阵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咱们大院里出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他们两个鼓捣出来的!”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
刘海中的脸色顿时白了,他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毕竟人家李东来说的有理有据。
秦淮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了转折。
他气呼呼的看了一眼刘海中,这个刘海中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刚才他已经拿捏住了李东来,全都是因为刘海中的失误才导致现在被翻盘了。
李东来看到时机已到,挺直胸膛说道。
“大家一会儿也都看到了,像刘海中和秦淮茹的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以后谁要是在利用道德绑架,想要从别人那里借东西,门都没有!”
听到这话住户们这才明白李东来的苦心,这一阵子因为秦淮茹的公婆被抓了进去。
秦淮茹经常跟住户们哭惨,想要从住户那里借一些粮食,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住户们自然不想把粮食借给他。
这个时候秦淮茹就开始道德绑架了。
那些住户们哪里是秦淮茹的对手,三言两语之后只能把粮食乖乖的交给了秦淮茹。
现在有了李东来的这个说法,住户们决定以后再也不借给秦淮茹粮食了。
秦淮茹没有想到李东来在临近结尾竟然又搞出了一个神来之笔。
断绝了他以后跟住户们借粮食。
秦淮茹在回到家之后蹲在椅子上气呼呼的看着刘海中说道。
“刘海中这次的事情全赖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已经得手了!现在好了,我非但没能从李东来那里借到收音机票,以后想借粮食也很难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
刘海中的心情也很不好,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他在四合院内的威望又下降了不少。
甚至有一些住户们已经开始在背后议论刘海中是无赖了。
在刘海中看来,如果不是秦淮茹主动挑起跟李东来的战争的话,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现在看到秦淮茹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到自己头上,刘海中也愤怒了起来。
他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说道:“秦淮茹你什么意思?咱们之前说好的,你拿来了收音机票,我给你钱,你现在搞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有脸指责我了!”
不等秦淮茹继续说话,刘海中就站起身来说道:“秦淮茹我告诉你,我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必须要把钱还给我,要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刘海中转过身就走了,他对于晶体管收音机是势在必得,现在还在想办法搞一张收音机票。
看着刘海中的背影情怀如欲哭无泪。
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四合院重新陷入了瓶颈之中。
只不过所有的住户们都没有发现这两天三大爷家的阎解成显得鬼鬼祟祟的。
他经常白天在家里面睡觉,晚上才会溜出去。
原因很简单,三大爷家的阎解成这几天一直在联系道上的朋友,想要搞一台晶体管收音机,今天终于有了消息。
阎解成的一个朋友告诉阎解成在京城里面有一个神偷名叫王武。
王武的爷爷和父亲在解放前都是京城地区有名的小偷。
解放之后他们金盆洗手了。
王武这家伙从小却不正经干,他的父亲把他安排在工厂里面。
他嫌弃工厂里面干活太累了,所以经常跑出去跟一帮狐朋狗友胡混。
在街头上混日子也是需要花钱的,王武手里的那点积蓄很快就花完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
想起了自己爷爷和父亲以前干的那些事情。
在群众们看来,小偷是十分讨厌的,是值得唾弃的,毕竟群众们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件东西,转眼就丢了,谁不伤心啊
但是在王武看来能够成为小偷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受别人的约束,每天在大街上晃两圈。
就能挣到钱就能够吃喝不愁,这是多大的本事啊。
所以王武去请教自己的父亲该如何偷东西。
王武的父亲在得知自己儿子竟然还想当小偷之后将他狠狠的暴打了一顿。
在解放前,他们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去当小偷的。
现在虽然说日子也不好过,但是只要努力工作的话还是能够吃得饱穿的暖,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儿子继续做小偷呢
王武的父亲为了防止他走上邪路,将事情的利弊给他讲了。一遍。
王武的爷爷当年有许多拜把子兄弟,他们个个都是小偷,并且个个偷盗技术高超。
但是只要是小偷总有被捉到的一天,王武爷爷的那些拜把子兄弟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王武的父亲希望王武能够吸取教训,做一个好人。
但是王武已经鬼迷心窍了,跟父亲吵了一架之后离家出走。
第837章 收音机车间停产
说来也巧,他很快就通过道上的朋友认识了一个专门闯空宅的小偷。
所谓的闯空宅,就是趁着主人不在家,然后悄悄的溜进人家家里面,将人家家里面的财物席卷一空。
闯空宅比一般在街头上当小偷要安全的多了。
毕竟因为屋里面没有人,只要在主人回来之前,从空载里面溜出去就好了。
但是闯空宅的技术也比一般的小偷要高得多。
首先闯空宅的小偷必须要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过得非常穷,有很多家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别提贵重物品了。
穿空宅的小偷,如果说摸到一个穷人的家里面,那么将白白的浪费功夫。
另外闯空宅的小偷还必须要摸清楚对方的日常作息规律,只能趁着对方离开家之后再动手,还得擅长开锁。
王武感觉到这个小偷是一个高手,所以就拜了这个小偷为师。
不得不说,王武身上确实流传着小偷的血脉。
只花了几个月的功夫,王武便已经出师了。
从此之后他就成了京城里面有名的小偷,每天过上了花天酒地的日子。
夜幕降临。
阎解成跟往常一样,起了床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准备悄悄的溜出家门。
刚走到堂屋
阎解成就被三大爷拦住了。
三大爷冷眼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这么晚了,你要去干什么呀”
“爹,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能够处理自己的事情了!”阎解成说着就想让我三大爷离开家。
三大爷走过去一把抓住了阎解成的胳膊说道:“阎解成,你别以为最近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听别人说了,你现在整天在街头上混,还大吃大喝的,你每个月就十五块钱的工资,还经常不去上班?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阎解成没有想到三大爷会知道这些事情,他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爹,你胡说什么呢?我是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都是非常有权有势的人,我帮他们办一些他们不方便办的事情,人家给我了劳动报酬,我才能有钱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
说完话阎解成看到三大爷一点都不相信,也知道事情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了。
“爹,我已经通过那个朋友给你搞到了一台晶体管收音机,过几天就能送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三大爷猛地瞪大了眼睛。
三大爷这一阵子其实也一直在打听晶体管收音机的消息。
他很快就发现这种收音机现在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
以前那些大院的子弟们以身穿旧金装为荣,现在那些大院的子弟们一拥有一台晶体管收音机而感到骄傲。
同时许多厂领导也已拥有一台晶体管收音机而感到骄傲。
像煤球厂的那个副厂长已经放出花去,如果谁给他搞来一台晶体管收音机。
除了必要的花销之外,他还愿意出两百块钱。
听到阎解成能搞到晶体管收音机,三大爷当时就松开了阎解成的胳膊。
原因很简单。如果阎解成真搞到晶体收音机的话,那么就说明他确实是跟着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做事,并没有在外面乱来。
“爹你放心吧,五天。我保证你只要给我五天的时间,我就能够把晶体管收音机给你搞回来。”
阎解成抛下了一句话,离开了屋子。
这个时候三大妈被惊醒了,披着衣服走出来,看着三大爷说道:“老头子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明知道阎解成最近的行踪不正常,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一点呢?
这样下去的话肯定要闹出大麻烦。”
三大爷坐在椅子上说道:“老婆子你知道什么?咱们阎解成刚才说了,他能搞到晶体管收音机!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说明咱们家阎解成有本事!”
“你啊你啊,我劝过你多少次让你不要这么的算计你偏偏不听,你早晚要坑了阎解成!”
在三大妈看来,阎解成正是遗传了三大爷的算计,才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当年,阎解成在跟于莉离婚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阎解成的算计,人家两个也不会离婚。
三大爷不屑的看了看三大妈,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很清楚三大妈是不会理解他的。
这个时候。阎解成已经出现在了成交的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里面。
阎解成站在工厂的门口吹了两声口哨。
片刻之后。
旁边的一个小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人。
阎解成上下打量了年轻人一番,走过去舔着脸笑着说道:“同志你就是王武吧,我是阎解成啊!钢铁厂的二哥你知道吧,就是听了他的介绍我才来找你的!”
王武皱着眉头看了看阎解成,他留下了一句话“这里太显眼了,你跟我来!”
说完之后,王武转过身进到了院子里面,阎解成连忙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两人一直走到一个废弃的车间里面,王武这才停下脚步,冷眼看着阎解成问道:“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你钱带来了吗?”
他儿子从兜里摸出了五十块钱,刚要递过去看到王武伸手他又缩了回来。
“等等你不问我,我让你偷什么东西你就收钱,万一你偷不到了,那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王武哈哈大笑两声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实话告诉你吧,只要你把目标人物的家庭地址给我,然后要把要偷东西,到底是什么告诉我,我绝对能够帮你偷过来!”
没有错,王武在成为了闯空门小偷的高手之后、
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有的时候他偷出来的贵重物品竟然卖不掉。
这种说法听起来有一些不可思议,其实仔细想一想就明白了,在这个年月有钱人毕竟是少数。
并且有很多有钱人,还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有钱。
就拿王武曾经偷过的一块来自外国的名表来说。
按照市场价格,这款表能够卖到五百块钱。
但是王武在偷到手之后准备把这块宝卖掉。
卖了足足半年时间,竟然没有人买,他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种表太扎眼了。
拥有这块表的人压根就不需要买表。
而没有这种表的人,戴上了这块表就会被别人看出端倪来。
别人买表是为了显示有面子,总不能偷偷的藏在自己家的被窝里面欣赏吧。
王武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当时就想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定制。
对方只要把要偷的东西告诉他。
付一部分定金,他再把东西偷出来交给对方再接收尾款。
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销路的问题了。
阎解成在前阵子已经盯上了一家拥有晶体管收音机的人家。
现在只等王武动手了。
听到王武这么说,但儿子这才将五十块钱递到了王武的手里面说道:“那个人虽然住在大杂院,但是他的身份是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
我希望你还是应该谨慎一点,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端倪!
还有你如果被抓到的话,那跟我可是没有任何关系!”
“你放心吧,我王武办事,从来没有出现过岔子!”王武借了钱之后,将钱揣进兜里面,转过身就走了。
阎解成也很放心,要不了几天他就能搞到一台晶体管收音机了。
……
一大早。
李东来跟往常一样,来到了轧钢厂实验室内。
他先是带着研究员们到收音机车间内巡视了一圈。
上网查,李东来巡视车间,只需要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
只要看到车间内一切正常的话,他就会重新返回轧钢厂实验室,开始自己真正的工作。
但是今天李东来在车间内转了一圈之后又接着转了一圈,这引起了张清翠的疑惑。
“李主任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出现了什么事情吗我看车间内的运转一切正常,工人们都各司其职,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啊!”
没错,在张青翠看来车间内一切正常,那是因为它是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待车间内的生产工作的。
但是在李东来看来,车间内存在非常多的违规问题,材料堆放,车间内的卫生。
各个生产流程之间的安排。
尤其是几个女工人,在工作的时候竟然交头接耳,她们虽然带了特制的防唾液的面罩。
但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电子元件上还是被粘上了唾液。
虽然说少量的唾液也许并不会影响到收音机的性能。
但是。
如果照此下去,收音机的寿命肯定会是受到影响。
在后世各种电子产品都有一个报废年限。
很多厂家为了让消费者们购买他们的产品。故意让电子产品的使用年限缩短。
但是李东来生产收音机秉持着一部收音机能够用三代的理念。
绝对不允许让收音机缩短寿命的情况发生。
张清翠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因之后。立刻走上前,盯住了那几个女工,让他们在工作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然后他走向李东来说道:“李主任,事情已经处理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处理了张清翠,你刚才只不过是用自己车间主任的身份来强令他们不要说话。”
李东来淡淡的说道:“但是他们只有几个人,并且被你发现了,你才能够这样做,如果你没有发现呢,如果车间里面有成百上千的人违反了规定,你该怎么办?
”
没有错,在车间建成之后,李东来就任命张青翠作为车间的车间主任,负责车间内的一切工作。
现在听到李东来这样说,张清翠的脸色骤然一变。
事实上为了管理好车间张清翠还特意学习了一批工厂的车间管理知识。
只不过这个年月并没有管理的说法,所以说张清翠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东来回到办公室之后,将前世的管理经验,写成了一份材料,然后递给了张清翠。
这份材料包括了场地管理人员管理,生产线管理等各个方面的事情。
材料上的规定非常的详尽,并且经过李东来的改良之后,非常适合这个年代。
张清翠是高级人才,她瞬间意识到了材料上面那些管理规定的好处。
“李主任有了这些管理规定,咱们车间肯定能够焕然一新,我等一会儿下了班之后就让那些工人们学习管理规定保证很快就能产生奇效!”
李东来冲着张清翠摆了摆手说道:“张清翠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这套管理规定的重要之处,它是一整套管理规定,需要车间完全停产,然后各个环节相互配合学习才能产生效果。
紧紧靠你通过对车间工人的教育,虽然也有效果,但是并不明显!”
听到这话张清翠的脸色变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东来说:“李主任,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车间停产?”
现在全国都急需要晶体管收音机。
车间内的订单已经排到了好几年之后,如果现在停产的话,很明显将对订单的按期交付产生巨大的影响。
也可以说车间内停产一天,轧钢厂实验室将损失几十万块钱。
李东来也清楚,这一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的停产是为了车间更好的发展,咱们车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扩大了。
到时候工人们产生了坏习惯,想要再让他们把坏习惯改掉的话是非常难的”
张清翠也清楚这一点人的习惯一旦产生了想要再改变,确实是非常艰难。
“那好吧,我现在就通知车间停产,然后咱们重新安排车间内的规章制度!”
张清翠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还是惊叹李东来的敢想敢干。
要知道现在晶体管收音机车间不单单是轧钢厂实验室,一个单位的事情还关系到整个轧钢厂
李东来必然会因为车间的停产而承受巨大的压力。
张清翠的预料没有错,当停产的消息传扬出去之后,李东来就接到了轧钢厂杨厂长的电话。
杨厂长在电话中让他到办公室去一趟。
李东来进到了厂长办公室里面才发现还有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的坐在办公室里面。
经过杨厂长的介绍,李东来知道这个人是供销系统的一位领导。
那位领导跟李东来热情的握了握手之后,有一些为难的说道:“李主任,久仰大名,我对你所做出的贡献表示钦佩。
今天我来到你们轧钢厂。本来是想跟杨厂长聊一聊,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跟杨厂长是老朋友了,但是却听到了收音机车间停产的消息。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供销系统现在已经接到了不少人的请求,想要你们生产的晶体管收音机。
那些能够发出请求的人,都是地位比较高的人,你这样搞的话让我们很难办啊!”
第838章 抢物资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39章 聪明的王副主任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40章 愤怒的杨厂长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41章 张子华的收音机丢了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42章 调查周二毛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43章 周二毛改邪归正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44章 阎解成拿到收音机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45章 刘海中和棒梗的企图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著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第846章 棒梗的威胁
三大爷的屋内,阎解成听到棒梗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知道棒梗这家伙来找他肯定没有好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棒梗竟然打起了收音机的主意。
晶体管收音机一台需要两三百块钱。
像棒梗这种连饭都吃不起的人,竟然也想要一台晶体管收音机,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是现在棒梗已经拿捏到了他的短处,他也不能够直接拒绝棒梗。
阎解成看看棒梗说道:“棒梗没有错,我现在认识不少人,确实有门路,搞到晶体管收音机,只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晶体管收音机在京城里面实在是太畅销了,就算是拿着钱也买不到货
我可以看在咱们两个是亲戚的份上,把晶体管收音机便宜卖给你,但是你要先支付我五十块钱的定金等我把收音机拿到之后交给了你,你再给我两百块钱.
”
阎解成当然不是真心实意的要帮棒梗买收音机,他还想使用对付刘海中的策略,然后亲吞了棒梗的定金。
但是阎解成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棒梗本身就是一个无赖,他压根就不打算花钱,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呢。
棒梗听完阎解成的话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笑得前俯后仰的,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棒梗,你这是要干什么呢?我说的话哪里不对了吗?你为什么要嘲笑我呢。
”
阎解成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连忙看向棒梗。
棒梗哈哈一笑说道:“阎解成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装啊,我要是有钱买收音机的话,怎么可能会找你呢现在我就是因为不想花钱,所以才会来找你。你别跟我扯那么多。
现在你马上给我搞一台收音机来,如果你刚来的话那么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算是一笔勾销,明天你就等着蹲进去吧”
听到这话阎解成,这才明白过来办公这一次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只不过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甚至不敢拒绝棒梗。
原因很简单,要是棒梗真的去举报的话,那么上面仔细调查了他的情况,就会发现他搞的那么多事情,到时候。还真如棒梗所说的那样,他会被抓起来。
阎解成现在在街头混了那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一个老实的工人了。
他眼睛一转笑着说道:“棒梗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两家是亲戚就算你不用这样的理由,我也会答应帮你搞一台晶体管收音机的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只不过你也知道晶体管收音机现在特别的火爆,就算那些大院子的想搞到一台都需要花费大量的力气,所以你需要等一段时间!”
棒梗听到这话并没有在意。
他还以为已经彻底拿捏住了阎解成。
阎解成绝对不敢搞出什么事情来
“行啊,阎解成我已经把要求告诉你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搞不到收音机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这话。
棒梗扭过头牛逼哄哄的离开了三大爷的家,看着棒梗的背影阎解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当然了,他现在连一台收音机都搞不到,压根就不可能给棒梗搞收音机。
阎解成之所以答应棒梗,只不过是为了稳住他罢了。
发生了棒梗的事情,阎解成也没有办法继续睡觉了。
他穿好衣服。
一路溜达着来到了附近的一个破旧的大杂院里面。
这个大杂院特别的旧房子都是脏乎乎的。
里面的租户也都没有正经的职业,有很多人就在街头混日子。
阎解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他一路跟那些住户们打着招呼,然后直接走到了后院,在一间屋子的门上轻轻地敲了敲。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人推开了门,他看到阎解成上下打量一番,皱着眉头说道“阎解成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过你吗?
这一段时间风声很紧,你不要再来到我们这个大院子里面了,咱们两个也不能再见面了,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
这个中年人相貌普通身上穿的衣服也胖乎乎的,看上去就像是附近的一个老农民。
其实他的身份却是黑市上专门贩卖布匹的布贩子。
当然了能在黑市上贩卖布匹也不是简单的人物,阎解成曾经听说过这家伙的手上沾满了血腥,至少有四五条人命。
阎解成笑着说道:“黑哥你的话我哪敢不听啊,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遇到了大麻烦不得不让你出面,所以才眼巴巴的找来,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这一次。”
阎解成的态度特别的好,再加上黑哥是个布匹贩子,经常需要从阎解成手里面搞到便宜的布匹。
两人算是合作关系,所以黑哥犹豫了一下,他伸出脑袋看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阎解成,这才让阎解成进了屋。
黑哥关上门之后点上一根蜡烛,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阎解成问道:“阎解成,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啊?竟然需要我才能解决,你小子现在也是一个人物啊,一般的人压根不是你的对手!”
阎解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黑哥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种人吓唬吓唬的是小毛贼还差不多,在你这种真正的高人面前,我就跟一只小蚂蚁差不多,你只要轻轻的伸手就能把我碾死!”
所有人都喜欢听好听话,听到阎解成把自己捧得这么高,黑哥也显得很是兴奋,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阎解成:“小子行啊,你现在嘴巴是越来越甜了,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如果我能够办的话,我就顺手帮你办了!”
阎解成压低声音说道:“黑哥,最近我被一个人勒索了,那个人名字叫做棒梗。
就住在我们大院里面,他不知道怎么着知道了我偷卖布匹的事情,他威胁我,如果不给他搞一台收音机的话,他就要找我的麻烦!你也知道一台晶体管收音机得两三百块钱呢,我哪里拿得出来啊!”
听完阎解成的话,黑哥的脸色有一点难看。
他还以为是什么小事情呢,那个棒梗虽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住户,但是如果想让他闭上嘴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阎解成这个忙又不能不帮,如果失去了阎解成这一个进货渠道,他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在这个年月物资特别的匮乏,可以说有了物资就有了一切。
黑哥之所以能在黑市上横行那么多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掌握了许多进货渠道,跟许多人的关系都特别的好。
如果说黑哥这一次不帮助阎解成,任由阎解成被抓起来,那么这件事情一旦传扬出去。
以前经常卖给他货物的那些人肯定会心寒,他们就会想办法再寻找其他的买家。
黑哥的出身比较差,在京城里面压根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并且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五个孩子,老娘和老爹的身体也不好,经常需要看病,他不是正经的工人,所以看病需要自己花钱,每个月黑哥都需要花好几十块钱。
如果说声誉搞不下去的话,黑哥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但是帮助阎解成要冒很大的风险,黑哥也不甘心。
他深深的抽了几口烟之后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这个事情非常的复杂,如果我想要帮你,肯定需要找帮手,你也知道,在京城里面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并不多,我找的那些帮手还都是一些非常厉害的人物,想要他们出手,需要不小的花销!”
听说黑哥要钱,阎解成感觉到有一点郁闷了。
毕竟他这一阵子没有搞布匹了。
身上哪里有钱啊,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不解决
阎解成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眼睛一转说道:“黑哥,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但是你看这样可不可以?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我从厂里面搞出一批布免费送给你,咱们用布来抵这个钱。”
黑哥听到这话仔细思索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阎解成是一个胆大的家伙,别人一次只敢搞出一两布匹,他一次能搞出十来批,只要一批布匹就能够把这个钱全部都挣回来了。
到时候还能再挣一笔丰厚的利润。
这对于黑哥来说简直是一举两得,只不过黑哥现在还有一个为难之处,那就是他自己本身并不会干这种事情。
黑哥说白了只不过是个生意人罢了。
他平时遇到了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经常会寻求一个名叫白二爷的人的帮助。
这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要白二爷出马。
黑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够把这件事情应承下来。
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意识到如果说他把这件事情应承下来。
那么将来万一出现了乱子,这件事情跟他就有关系了,到时候他就算是洗也洗不清了
所以黑哥下定决心之后看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好解决不过有一个人能解决你的麻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引荐给他,并且我还可以为你担保”
别看阎解成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自认为是在街头上混的。
但是他内心很清楚,他自己这么一点本事,在那些真正的大混子面前压根就不够看
阎解成平日里也不想跟那帮人在一块搅和。
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是遇到了危机。
没有办法,只能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说好之后,黑哥推出一辆自行车载着阎解成一块来到了位于郊区的一座小院子前。
这座小院子看上去普普通通就跟普通的农家小院差不多。
只不过等人走到了跟前就能够发现端倪。
因为你还没有靠近小院子,就有一个小混混从旁边走出来,上下打量你一番。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你们赶紧滚蛋”
小混混的口气非常不好,阎解成当时就想发火,但是黑哥却拦住了他。
黑哥冲着那个小混混笑着说道:“我是黑市场卖布的老黑啊,还麻烦你通报一声。
告诉白二爷就说我来了,有事情要麻烦他老人家”
说着话黑哥还冲着那个小混混做了几个隐晦的手势。
那个小混混看到暗号对上了,也没有太为难他们转过身进到了小院子里面。
片刻功夫之后。
小混混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黑哥和阎解成说道:“算你们两个运气好今天白日也没有重要的客人,现在他就在小院子里面等着你们,只不过我要警告你们,白二爷的脾气可不太好,你们要小心说话,千万不要惹恼了白二爷”
听到这话,黑哥连忙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们两个都是懂规矩的人,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
见到两人如此识趣,小混混这才推开门,把两个人让了进去。
小院子从外面看去非常的简单,但是内部却非常的奢华。青砖铺地墙上镶嵌着石头壁画
在小院子的中间有一方石桌,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端坐在石桌前喝茶。
阎解成意识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白二爷了。
其实阎解成在之前也曾经听说过白二爷的名声。
白二爷是解放前就已经成名的人物了,那个时候白二爷才十几岁。
从小跟着京城镖局的一个舞狮习武。
学得了一身的好功夫,并且这个人心狠手辣,自从出道之后他的对手非死即伤,所以很快就在道上赢得了名声。
当然了,在那个年月能打的人非常多,但是他们并没有好结果。
解放之后那帮子人都老实了下来。
但是白二爷这个人却非常有头脑,他笼络了一批小兄弟专门帮人解决事情。
靠着这些生意,白二爷这些年挣到了不少钱,并且势力非常大,黑市上的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黑哥缓步走到白二爷跟前笑着说道:“白二爷,我是黑市上的老黑,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现在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
黑哥清楚白日爷不喜欢嗦,所以把事情直截了当的讲了一遍,然后说道:“我这位小兄弟最近手比较紧,如果需要花钱的话,那么我可以来出这笔钱!”
白二爷抬头看看阎解成突然问道:“具体的价格跟你采用什么方式有关?你如果说想直接把那家伙干掉扔到海子里面,那么做比较便宜,只要三十块钱我就帮你。
”
第847章 阎解成的应对
听到这话阎解成吓了一跳。
虽然说棒梗给他招惹了不少麻烦,他恨不得干掉棒梗,但是他毕竟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
只不过这种事情还需要不能杀人才能解决吗
阎解成怯生生地看向白二爷问道:“白二爷我可提醒你啊,那个棒梗可是个流氓无赖,这家伙就连他娘他都没有放在眼里面!这一次他是铁了心的跟我过不去。
我觉得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还是应该再小心一点!”
白二爷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两声说道:“阎解成,你可能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只要是决定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对付棒梗这种人我手到擒来,只不过花费就比较高了,你需要给我五十块钱”
听到五十块钱这个价格。
阎解成吓了一跳。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工人的工资才二三十块钱,白二爷一张嘴就是五十块钱,这已经算是天价了。
但是阎解成仔细一想,还是发现这件事情比较划算,要是真的被棒梗威胁的话,那么他至少要损失两三百块钱才能满足棒梗。
况且阎解成实在是太了解棒梗了。
像棒梗这种人即使拿到了收音机,他也不会放过阎解成的,反而变更看到有利可图肯定会变本加厉
在这种情况下只花五十块钱就能够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实在是太划算了。
“白二爷,那我就有劳你了!”
因为阎解成暂时没有钱,黑哥帮他交了钱,然后两个人一块离开了小院。
出了门之后阎解成看着黑哥说道:“黑哥白二爷办事怎么样?靠不靠谱啊?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是千万不能够马虎的!”
黑哥不屑的看看阎解成说道:“嗯,阎解成,你如果信不过我,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阎解成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黑哥误会这都是误会啊,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不过是这件事情的关系实在是太重大了,我不得不谨慎啊”
黑哥冷哼一声说道:“阎解成我可告诉你了,白二爷是这一行里面的高手,他只要答应的事情肯定能够办到反倒是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尽快搞一批布给我吧”
听到这话阎解成放下了心,点点头说道:“黑哥你就放心吧,我阎解成也是说话算数的人,等这一阵子风声过去了,我就去给你搞布”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
阎解成背着手哼着小曲往四合院走去,刚走到大门口就碰到了棒梗。
棒梗正陪着黄艳玲散步,看到阎解成走过来,他丢下黄艳玲凑上去,冷着脸问道:“阎解成你帮我把收音机搞到了吗?”
阎解成看着棒梗那张丑乎乎的脸,心中一阵嫌弃,冷哼一声说道:“棒梗,你着急什么啊!晶体管收音机是特别金贵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说搞到就搞到呢!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尽可以换成别人帮你搞一台啊!”
看到阎解成是这种态度,棒梗顿时心生愤怒恶狠狠的说道:“阎解成我可告诉你啊,你只有一个月的期限,如果说你拿不到收音机的话,那就别怪我不把你当成亲戚,到时候我把你的事情汇报上去,你被抓起来的时候,你可不要怨恨我!”
阎解成本来因为办了这件事情感觉到有一点惭愧。
现在看到棒梗竟然如此歹毒。
他心中下定了主意。
当然阎解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很清楚,现在白二爷还没有采取行动。
而棒梗随时可能去汇报他。所以阎解成在这个时候态度要放得很委婉。
“棒梗你放心吧,咱们是亲戚,就算是你不去汇报我,我也会帮你搞到一台收音机的!”
听到这话棒梗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阎解成,所以并没有在意,径直离开了,跟黄艳玲去逛公园了
刚才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黄艳玲一直在旁边盯着瞧,看到棒梗走过来,黄艳玲好奇的问道:“棒梗,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我怎么看到阎解成好像挺害怕你的
”
一直以来阎解成在大院里面就稳稳的压了棒梗一头。
在小的时候棒梗只有两个妹妹,而阎解成却有三个弟弟,两家孩子打架的时候棒梗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等到参加了工作,棒梗成了无业游民,而阎解成人家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
后来两个人都犯了错误,棒梗还得靠着阎解成过日子,甚至还曾经把他的媳妇儿抢过去一阵子。
在棒梗看来,阎解成就是一座压在他头上的高山,现在听到黄艳玲这样说,棒梗的心情跟夏天喝了冰水一样爽快
棒梗得意的说道:“黄艳玲实话告诉你吧,阎解成已经被我拿捏住了,要不了多久咱们两个就能够拥有一台收音机了”
听到这个消息,黄艳玲显得极为高兴。
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很快就明白了棒梗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法拿捏住了阎解成。
黄艳玲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和生气,反而加重语气说道:“棒梗阎解成那家伙靠着从工厂里面倒腾出来布匹,平日里没少挣钱,我觉得只是一部收音机的话,也太便宜他了。咱们家正好出一辆自行车,可以让阎解成再给咱们家买一辆自行车,然后听说现在已经有人使用电视机了,还可以让阎解成给咱买一台电视机”
黄艳玲表现的极为贪婪。
棒梗一点都不由意然,他拍着手说道::“黄艳玲你说的太对了,只不过这只是第一步罢了,等阎解成帮咱们搞到了收音机,我就会接着进行下一步,咱们以后就靠着阎解成过日子了!”
棒梗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咱们两个以后就只用躺在家里面睡觉了,然后让阎解成给咱们两个干活!”
就在阎解成做美梦的时候,白二爷这一边也开始行动了
他还来了几个小混混,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那些小混混,然后问道:“你们觉得这件事情咱们该怎么解决呢?”
其中一个光头小混混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大事情我也听明白了,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好解决以往像干这种事情,咱们就是直接将人填到海子里面,让他没有办法讲话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那个阎解成却是一个胆小鬼,不敢让我们动手杀人,这样的话要想让人闭上嘴巴就很难了。
我觉得咱们反正已经收下了钱,还不如就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那个黑哥的底细我也了解,他就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压根不会敢来找我们的后帐”
光头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的力气很大,光头的脸上顿时浮肿了起来,他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一下白二爷“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我这是为了咱们好啊!”
白二爷冷眼看着他说:“小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按理说你应该早就成为我手下的头牌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得到晋升。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这个人眼光太短浅了!”
看着面前这个光头白二爷的心中也一阵的唏嘘。
在他们街头混的人必须要具备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忠心。
第二个特点,就是脑瓜子灵活,这个光头确实忠心耿耿,刚出百二十刚在街头混的时候,就已经跟了白二爷。
这些年来为白二爷立下了不少功劳,白二爷年纪大了也想培养接班人,曾经想把这些事情全都交给光头,但是后来他发现光头不堪大用。
光头听到这话还是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道:“二姨啊,你是啥意思啊?我为咱们节省力气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批评我呢?”
白二爷叹口气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脑瓜子进水了?咱们在街头混的靠的是什么?那就是信誉,如果说咱们不帮人解决事情,就把人家的钱黑了。
这件事情如果传扬出去的话,咱们那些老客户们会怎么看咱们。
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不再找咱们了,而是该找别人了。
到时候你跟他们岂不是都得喝西北风?”
听到这话,光头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吭声的马老二走上前说道:“老大我有一个想法,刚才你在接了任务之后,我已经打听了那个棒梗的情况,这家伙确实跟阎解成所说的一样,是一个泼皮无赖,一般的办法是没有办法对付他的,但是这家伙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好色。
为了找到一个漂亮的媳妇儿,她宁愿忍着戴了绿帽子,所以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来对付棒梗!”
听到这话,白二爷顿时来了,兴致站起身拍了拍马老二的肩膀说道:“马老二,现在在你这批人中就属你最聪明了,我看我这一摊子事情早晚要交给你”
马老二这个人说起来有一些可惜,他以前是轧钢厂里面的一个四级工人,每个月工资有五十多块钱。
如果说他能够在工厂里面老老实实的上班,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攒下一大笔钱,然后娶妻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这家伙却显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
他很快就跟街头上那些人混在了一块,并且还特别喜欢乱搞女人,认识了不少漂亮的姑娘。
在这个年月作风问题是一个大问题,马老二做的那些事情被轧钢厂的领导发现之后。
轧钢厂并没有立刻开除他。
而是派出专门的工作组找马老二谈话,希望马老二能够改过自新。
工作组明确对马老二表示。
只要马老二能够改过自新,他们愿意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不再追究马老二的责任。
但是马老二这个人这个时候已经鬼迷心窍了,压根就不理会工作组继续我行我素
特别是马老二在车间里面还拉拢那些工人们跟他一块胡混。
这在车间内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轧钢厂看到这种情况,这才不得不把马老二开除了
马老二被开除之后,失去了生活来源,他以往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都不再理会他了他以往的那些相好的们也不再理会他了。
马老二在街头混了一段日子,平日里过得非常落魄,最后经过别人的介绍,认识的白二爷。
从此之后就开始为白二爷办事
马老二跟着白二爷的日子虽然远比光头要短,但是他这个人脑瓜子特别灵活,经常能够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深得白二爷的信任
白二爷冲着马老二点点头说道:“马老二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
马老二小声说道:“白二爷要找女人去勾搭棒梗,咱们需要一笔钱,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现在日子过得特别穷,身上也没钱,你看看是不是可以借给我一点钱呢”
白二爷点点头说道:“拿老二你这个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拿十块钱,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掉,要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听到白二爷的话,马二爷连忙说道:“老大你放心吧,我肯定把这件事情帮你办的妥妥贴贴的”
白鹿原扭头看向光头说道:“光头你现在就给马老二拿十块钱让他去办事”
光头是白二爷的心腹,一直负责白二爷的财务工作。
现在听到白二爷的话,他表现的有一点为难压低声音说道:“老大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这可是十块钱啊,这家伙,要是拿着钱跑了,那咱们的损失不就大了吗!”
话音未落,光头又挨了一巴掌,他捂着通红的面颊说道:“老大,我这是为你考虑啊,你怎么能打我呢?”
白二爷冷着脸说的:“你这小子连自家兄弟都不信任了,要是照你这样的话,咱们还一块做什么呢?都散了”
光头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旁边那些小混混都对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毕竟那些小混混平日里也是要预支行动经费的,要是都跟光头这样搞的话,他们哪里有钱出去快花
白日也很清楚,像他们这些小混混之所以会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办事,那是因为他们有利可图,如果说管理的太严格的话,这些小混混们早就造反了
光头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因为太嫉妒马老二了,一时昏了头脑才会这样想
光头虽然说不太聪明,但是他也是一个有进取心的人。
他也想早日接了白二爷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