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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剧烈的疼痛,淳于韵此刻非常的虚弱,便只是靠在软榻上,那呼吸都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了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润湿了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泪珠顺着眼角不断的往外,周遭似乎还能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她贝齿死死地咬着牙;心乱如麻,又是伤心又是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想要陷害顾瑾汐又怎么会,怎么会……

    “韵宁郡主刚小产,此刻身子正是虚弱之时,顾小姐你还拿这件事情去刺激她,到底安得什么心啊?”秦薇瞪着顾瑾汐眼神灼灼。

    顾瑾汐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秦薇同样不甘示弱,“如果不是你做的,这韶华殿内百余人,为什么香草不说是我,不说是旁人,偏偏就要冤枉你?”

    “是啊!”众人立刻议论纷纷,看着顾瑾汐的眼神甚至都有些变化。

    顾瑾汐低下头,“这件事情怕是就要问香草姑娘了。”说着,她转头看向香草,视线微微往下,落在香草那始终不着痕迹地用手护着的小腹上。

    “不,不,我,我……”觉察到顾瑾汐那敏锐的视线,香草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双眸圆瞪,看着顾瑾汐眼底带着浓浓的祈求色,她不断的摇头,眼底闪烁着水光。

    顾瑾汐却只是淡淡一笑,低下头,“韵宁郡主你对七皇子的心我们都知道,我只问你,是不是在你跟七皇子成亲前我便托成亲王告诉过你,有些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看上的,未必就是别人心里的。”

    “……”淳于韵低下头,可有些话她根本就不敢说,自己想要谋害兰妃来陷害顾瑾汐这样的话如果说出来,别说是萧太后就算是皇上都不会放过她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秦薇脸上带着不屑,“顾瑾汐你骗谁呢你,这凉都的人有一个说一个谁不知道你对我七皇兄痴恋,甚至为了我七皇兄还做出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情,我呸!”说着,她轻轻地啐了一口。

    秦睿见状,双眸凝着秦薇,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阴狠。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秦薇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阵阵发凉,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其实静娴也非常好奇,十三公主如此针对瑾汐又是为了什么?”孟静娴实在忍不住开口,瞪着秦薇,带着浅淡的笑意,“那是不是十三公主也是为了掩饰什么?”

    “我有什么好掩饰的。”秦薇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

    “没有吗?”孟静娴低下头,嘴角微勾,笑得意味深长,“十三公主莫不是忘了年前儿是为了什么被陛下禁足了。”

    秦薇顿时面色苍白,自动噤声。

    “本王看她是还没有反省完,待今儿过后,应该再回去反省反省才是。”秦睿眸底晦暗,语气阴冷。

    “好了!”萧太后终于是听不下去,到底因为秦睿,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你们都少说两句,身为女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吗?”后面半句自然是对秦薇说的。

    “……”秦薇顿时只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宸贵妃薄唇始终紧紧地抿着,凝着躺在软榻上的淳于韵,身子虚弱地靠在软椅上,“韵儿,香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来说?”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感受到身下仍旧不断涌出的温热,淳于韵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整个人也越发的虚弱,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

    香草跪在地上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香草,怎么听不到宸贵妃的话是不是?”萧太后是真的恼了,眼瞧着跪在淳于韵软榻旁边的香草,双眸透着厉色,“还不快从实招来,到底怎么回事?”

    香草顿时身子哆嗦了下,“奴婢,奴婢……”

    “还是让瑾汐俩帮她说吧。”顾瑾汐低下头,眸底带着浅淡的笑意,转头看向那大夫和宋院正,“韵宁郡主为什么会流产,两位给香草姑娘把脉便知。”

    “不,不要——”香草顿时身子颤了颤,面色一片惨白。

    “到底怎么回事?”萧太后和宸贵妃,整个韶华殿所有的人都疑惑地看着顾瑾汐,又看了看香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非常的不解。

    “宋太医,你去!”萧太后面色沉沉。

    宋院正低下头,眉宇微微颦蹙着,先前是没有注意,现在注意到香草,几乎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香草的身孕,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脉还是非常必要的,只稍微把脉之后低下头。

    “怎么样?”萧太后非常急切地开口道。

    “启禀太后娘娘,香草姑娘乃是……喜脉!”宋院正低下头,声音平缓,不骄不躁。

    “什么?”陡然一声惊呼从门边响起。

    众人循声,却看到赫然是负责接待夏凉国主一行,此刻原本应该是在前殿的

    是在前殿的七皇子秦襄,他双眸圆瞪,眸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只是在第一时间看到的却不是淳于韵,而是顾瑾汐,张口想要跟她解释,可看到站在旁边始终像是老鹰般紧紧将顾瑾汐护在羽翼下的秦睿时,嚅了嚅唇又将到了舌尖的话给咽了回去;深吸口气转头,方才看到躺在软榻上,面色狼狈的淳于韵和跪在地上,面色同样苍白如纸,全身紧绷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香草,深吸口气,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祖母,宴会快开始了。”

    “怎么回事,哼!”萧太后面色难看。

    宸贵妃此刻脸上也带着浓浓的不满,瞪着秦襄,“你碰过香草了?”

    “孩儿,孩儿……”秦襄闻言,恶狠狠地瞪了香草一眼低下头。

    淳于韵眸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看着香草,“香草你背叛我?”

    “不郡主您听我说,我……”香草顿时就急了,赶紧开口解释道。

    “王爷,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杨帆也非常及时的赶回来,站在秦睿的身边低下头。

    “韵宁郡主此刻还想怀疑瑾汐吗?”顾瑾汐低下头眸底带着浅淡的笑意,从杨帆手中接过香草在凉都不同的药堂中抓药的记录,“曾经郡主在丹青山别院受凉,经大夫诊断难有身孕,这件事情想必香草姑娘也是知道的;要说韵宁郡主肠胃不适,这润肠通便的方法很多,为什么你却偏偏要选用这极为寒凉的药物?”

    淳于韵双眸圆瞪,奈何身子虚弱,只是死死地瞪着香草,像是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般,“香草,你这个贱人,你害我!”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香草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不断地摇着头,眼泪横流。

    可顾瑾汐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当她选择冤枉自己来开脱自己的时候,对自己可半分没有心软一样。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明白的。

    “你,你这个大胆贱婢!”萧太后死死地瞪着香草,“来人呐,将这个贱婢给哀家待下去,乱棍打死了去!”

    桂嬷嬷却是眉宇微微颦蹙着,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香草,开口小声提醒道,“太后娘娘,这香草姑娘肚子里可还怀着七皇子的孩子呢!”

    “既然是七皇子的孩子,那就你自己处置吧。”萧太后此刻只觉得有些无力地倚在座椅上,抬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勉强罢了罢手,瞪着跪在地上的流朱等人,“还不快将韵宁郡主带回去,愣着干什么!”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是,是!”众人连连应声,尤其是流朱,心情大喜大悲,只是在看向香草的时候,心情仍旧有些莫名其妙的复杂,七皇子是什么人物,又岂是她们这样的婢女能够肖想的。更何况以韵宁郡主的性子,又怎么能容得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