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站在我的边上“她在这里这些天,一直都是这样的,有时候会哭,有时候会笑,那个布娃娃,不管去哪儿,都抱在怀里面,挺好的一个女孩,哎。”
我的目光呆滞“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刚才她的那个男护理师,顺便告诉我,他叫什么。”
“他叫肖凡,是我们这里新來的护理师,也是以后你妻子的,主要负责人,我就叫他”
“一般像我老婆这样的病理,她还有康复的可能吗?”
“不知道,精神疾病这种东西,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说就算是哪天真的恢复了,也不可能完全的恢复正常了,也一定会落下病根的,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我咬了咬嘴唇,片刻之后,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过來了,是肖凡,他过來的时候,还捂着自己的胳膊,用纱布捂着,鲜血已经浸透了纱布,他二十多岁的年龄,小平头,看起來长得十分的憨厚,站在我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她刚才咬了你,我从你的眼神当中沒有看见一点点的愤怒,为什么不会愤怒?”
肖凡笑了起來,边上这个时候正好有护士拿着药箱也过來了,看了眼肖凡的伤口“不行,你这个得缝针,我给你打点麻药,你坚持一下吧。”
肖凡点了点头,也沒有太多的表情“我学的就是这个,干的就是这个,面对的,也是这个,所以做这行之前,我就有这样的准备了,她们都挺可怜的,听说她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好不容易碰见了个好丈夫,娶了她,给了她幸福,然后孩子马上要出生的时候,不知道为啥,孩子还沒了,听说哥哥也被人害死了,小女孩受了刺激才这样的,做我们这行的,本來就是要关心这群人的,这沒什么的。”
我听着肖凡如此说话,突然之间觉得他很靠谱,我犹豫了一下,顺手把自己的表摘了下來“我就是她的丈夫,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來看她了,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她,这手表给你,你去买套房子,买辆车子,剩下的当做自己的存款就是了,你年龄也不大,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妻子。”
肖凡楞了一下,瞅着我,他笑了笑“这个我不能要,我做的是我应该做的,我拿的是院里面的工资,抱歉了,我要去包扎伤口了。”
肖凡和我示意了一下,又和院长打了个招呼,自己转身就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了,自己转手就把手表递给了院长“给他买一套好房子,在买一辆车,剩下的钱,你们两个分一下,你想办法拿给他,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你也可以拿一些,但是少拿,麻烦您帮个忙就是了,我还是希望我的妻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这个人安排的我很满意。”
院长倒是沒有客气,点了点头,转手就把手表收了起來,我看着院长把表收起來了,自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了扶自己的墨镜,转手就离开了精神病院。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很压抑的,我点着了一支烟,连续抽完了两支,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一些,我拉开车门,刚坐上车,看见了副驾驶的已经坐着一个男子了,他带着一副大墨镜,靠在边上,手上拿着一个手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來了,车里面挺安静的,我发动了车子,不一会儿,车子行驶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阿力,你心里面的事情压着你,你早晚也会去那里的。”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一切都已经接受了,这就是现实,也沒有办法不接受。”
“你虽然看起來一切都很平静,但是这就是你最不平静的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还能这样的平静,你至少应该发泄一下,阿力,你这样下去。”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沒有到那种你要对我嘘寒问暖的地步呢,你觉得呢?教父?”
教父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那批人出现以后,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回去的时候,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了,现场沒有留下一点线索,周围所有的监控,也都被消除了,关于那批人的身份,已经成为谜了,我调查过当天之后,战县的所有监控了,他们从刘宅离开,肯定沒有去战县,肯定往缅甸境内走了,现在也沒有一点的消息,缅甸那边,我让许重阳已经去那边打探了,那么一批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來了,无声无息的就离开的,一定会有痕迹漏出來的,我一定要抓到他们。”
“还有沒有别的要说的了,沒有的话,我累了,想去吃饭,然后回家。”
“阿力,我觉得我们需要好的聊聊。”
“我觉得我和你还真的沒有什么好聊的,我们还沒有到那种可以袒露心扉的关系吧?”
“你和谁到过那种关系呢?阿力,我现在和你这样说话,我留下來,沒有走,是因为我觉得我亏欠你,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你的手下,还有,你和我。”
“那你完全可以离开,带着你的人走就是了,这个事情和你也沒关系,都是我自己把人招惹去的,后果我也要自己承担,你走吧。”
教父看了我一眼,他想说什么,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换了一种态度
“我是不会走的,说实话,如果真的要走,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了,只是我欠你的,欣然的事情,我要负责,很大的责任,我沒有履行好我的承诺,不仅让她受伤”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别给我提黄欣然了?我说了,和你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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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有些激动
我突然之间吼了起來,我这一吼,教父猛的一转头,他也是一个粗人,顺手一把就耗住了我的脖颈,我能看懂他眼神当中的愤怒,但是片刻之后,他突然之间又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开了我的衣服,给自己也点着了烟,声音压得很低
“去的人不是苏家的人,我可以保证,我第一个调查的就是苏家,我再苏家干了几十年,对于苏家,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肯定不是苏家的人來的。”
“既然不是苏家,那剩下就只有两家有可能了,要么是殇胜的人,要么是快活林的人,可是后來那批人,射杀咱们的时候,不光是想要咱们的命,他们甚至连李航一行人的人命也要,李航是受伤了的,听说要不是躲得快,脑袋会被打爆,至于鬼隐他们也不可能,如果最危急的关头,要不是他们在暗处使用狙击枪给咱们争取时间,咱们连包围圈都突不出去的,所以一定也不是快活林的人,他们不会自己杀自己吧。”
“我觉得对于张智伟來说,只要能达成目的,自己射杀急个自己人也是可能的,包括王龙,也是一样的,这些最上面的人,向來是牺牲小我的,都一样的。”
“你太多疑,这不是好事,不是苏家,不是殇胜,不是快活林,肯定也不会是官方,那既然这些人都不是,那就只能从我们自己的仇人下手了。”
“但是那批人隐藏的那么好,上來之后,既要杀了我,也不想放过你,他们是想把咱们都做掉,那我就想问了,到底是咱们俩,哪个共同的仇人來了。”
“也不一定是咱们两个共同的仇人,或许就是你的,或者我的仇人,在他们眼里,只要你或者我死了,就好了,别人的死活,都无所谓的,至于牵连,也无所谓。”
教父听着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还有最可疑的,也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突破点,那就是说他们如果沒有回到国内,那就是肯定去缅甸了,他们在缅甸,缅甸离着我们最近的是谁,他们谁能有这样精良的装备,还有,还有手榴弹,整体规划训练有素,我教父虽然沒有什么大智慧,也不懂那些操盘者的阴谋诡计,但是我干了一辈子的安防,执行了一辈子的任务,练了一辈子的人,那批人,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只不过时间还不是很久,但是和殇胜,或者快活林的人,绝对可以比了,可是我可以肯定,他们比不上我的人,只要把目标放在附近的军阀就一定会有消息。”
“国内只有两拨人能做到,但是明显两拨人都不是,那一定是缅甸境内的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查出來这批人是谁,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知道教父是什么意思,我摇了摇头“我虽然仇人众多,但是我沒有缅甸的仇人,想杀我的,现在我知道的,有这个能力的,除了苏家和殇胜,沒有别人,但是他们连殇胜的人都杀,李航差点被打死,李航的几个手下,也丧命了,你也能确定绝对不是苏家的人,那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有谁了,除非是找王腾,或者范小赏的。”
教父一听,皱了皱眉头,很明显,教父和我这样说话的方式挺委婉的,说白了,就是说他沒有缅甸的敌人,现在那伙人应该來自缅甸,那么一大伙人,有组织,有规模,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出现了,突然之间就离开了,一定会有结果的,如果有点头绪的话,会更好的解决问題,教父从边上也沉默了,片刻之后
“我和你说说我的事情吧,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会不会是这些人,來动手对付的我”
“行啊,我这个人最喜欢听故事的,前提是,你舍得去相信我。”
“其实有些方面,我对你还是很佩服的,术业有专攻,我自己是多大的材料,我自己心里面清楚,我这一辈子只会做两件事,第一件事,那就是听从命令,第二件事,那就是做安防,保护某个人的安全,或者把某个地方,改造的滴水不漏,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所以说社会上面的阴谋诡计,我确实缺些经验。”
“你看过金蝉脱壳吗?”教父突然之间冲着我笑了起來“施瓦辛格主演的电影,就是那上面的那个活死人墓,海上移动的那个监狱,那个电影我反复看了很多次,但是从未第一次看的时候,里面主角最后的逃脱方式,和我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就是说,那种情况下,如何从那里逃脱,真的,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其实如果给我点机会,我可以做的比那个更好,我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也热衷于做这样的事情,如果给我时间,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时间,去不断的美化,那一所监狱,给我同样的条件,我不会让那个施瓦辛格,从那个监狱里面逃出來的,你信吗?”
教父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个是电影,我现在这个时间,不想和你探讨电影的问題。”我突然之间有些无奈。
谁知道,我这么一说,教父突然之间情绪激动的双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脖颈
“那个不是电影,我们现实的世界,也有活人墓,就在我们的现实,我本人,我本人,参与了最早一批的活人墓的构建,你知道吗?那个我最最最得意的作品,那个我最最最最喜欢的作品,居然被人毁了,我很多事情以前都不想和你说,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沒有瞒着你,我出身于军人世家,我的父母都是军人,我从小就是从部队长大的,从小就痴迷于这些,上学时候学的专业也是这些,高中毕业之后,我沒有想过去参军,子承父业,我自己离开了,我想做的事情很多,我要完成我的人生志愿。”
说到这的时候,教父可能也是觉得有些不妥当了,连忙松开了我的手,他把墨镜拿了下來,我看见了他眼睛里面兴奋的神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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