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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他等我呢。”蜂鸟说的时候,面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漂泊在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归宿,她特别珍惜。

    丁琬见她这样,便也没强留午饭。

    人家是新婚燕尔,她不能那么不懂事儿。

    看着佩文,挥挥手,道:

    “中午就做我跟二少爷的,两菜一汤就好。”

    “是。”佩文屈膝,转身出去。

    蜂鸟等人走后,这才压低声音,又说:

    “死的那位夫人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徐慧怡跟李袁杰,的确嫌疑最大。可对方做事没有任何纰漏,你也知道,怀疑并不能定罪。”

    丁琬明白的点点头,长叹口气,道:

    “这人抓不住,终究让人寝食难安呢。你说先是护国公太夫人被害,接着位夫人遇害,然后你这又有人蹿腾石大人逃婚。这三件事儿看着没有联系,可是……你不觉得好像又有联系?”

    蜂鸟听到这话,登时反应过来了。

    黑鹰什么都没跟她说,而她纯粹就是在诈自己。

    好在她说的不多,至少那人活着的消息,还没有露。

    端起茶杯喝口,笑看着她说:

    “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反正有人盯着他们,终究翻不出浪。我先回了,改天再聊。”

    “好,我送送你。”丁琬说着起身,送她出去。

    如果是夜莺,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跟蜂鸟就不同,他们的关系,不像她与夜莺那么好。

    送走了蜂鸟以后,丁琬见佩文就在一旁,冲她招招手,说:

    “把先前我准备的东西,再去清点一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房写信。明儿二舅夫妇就回走,她得提前写好,别到时候慌乱,想说的忘说……

    ……

    送走柳汉章夫妇,京城开始下雨。

    一连下了好几场,城内有些老旧胡同排水不够及时,路面全都是水。

    先是雪灾,如今又下雨,老百姓人心惶惶,生怕地里的庄稼涝死。

    丁琬跟丁文海这几日,频繁冒雨去城外。

    好在排水沟每年开春都挖,只要不下急雨,就不会有事儿。

    丁琬穿着蓑衣,艰难的走到丁文海身边,道:

    “二叔,地里没事儿是不?”

    她虽然也是庄稼把式,但不如丁文海有经验。

    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也没个要停的意思,她真吃不准了。

    丁家二爷直起腰身,仰头看天,重重打了个“唉”声——

    “现在看还可以,但这玩意儿可说不准。庄稼现在不缺水,这么一直下,迟早要出事儿。都说牛马年,好种田,防备鸡猴这两年。老话还真不假啊!”

    丁琬闻言,轻叹口气。

    那话打小她就听,念了书以后,觉得没啥依据,有时候遇到这样生肖的年,光景也还好。

    但去年跟今年,是真的不成。

    去年冬天是雪,今天夏天来雨。

    “轰隆隆……轰隆隆……”

    低沉的滚雷声传来,叔侄俩互看一眼,没再停留,朝村路方向走。

    雷声不断,丁琬看着地势低洼的庄稼地有些积水,轻声的说:

    “二叔,这样的日子,让我想起我九岁那年咱家那边。当时也差不多这样,地里的高粱、大豆啥的,全都颗粒无收。”

    往事不堪回首。

    侄女说道曾经的事情,丁文海咬唇,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

    “希望那样的日子不要出现。”

    说话间路过一处房子,这原本是丁琬的酒坊。自打搬去新建区后,这边的地方就全都腾空,留着冬日种菜。

    路边有不少毛毛狗,丁文海一边采一边说:

    “你妹子就喜欢我给她编东西。跟你小前儿一样,啥都行,不挑。”

    丁琬闻言上扬嘴角,看着熟练编制东西的二叔,道:

    “没有我小时候的要求,二叔咋能现在哄小妹呢?多编一个,给遥哥儿带着。”

    “你儿子?那小子除了搭木头就是九连环,哪里喜欢这些?”

    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编完还是递给她,又重新采些继续编。

    等二人回到别庄,丁文海手里的东西也编好了。

    徐致遥的是一只狗,丁玥的是只兔子。

    丁琬长叹口气,故作失落的说:

    “唉,失宠了哟,都没有我的。”

    丁文海好笑的戳她额头,摇摇头,道:

    “你都做娘的人了,还跟孩子抢东西,丢不丢人。”

    “咋就……”

    话没说完,眼前多一只兔子。

    丁文海没好气的道:

    “啥时候能缺了你的?拿着吧。”

    丁琬原本就是在开玩笑,可当眼前真的多一只毛毛狗编的兔子,鼻子顿时酸了。

    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二叔眼里的小姑娘。

    想到这儿,伸手接过来,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二人站在屋檐下脱去蓑衣,屋里两个孩子,正在翠云的照看下,坐在床上玩。

    小姑娘见父亲回来,甜甜的喊了声“爹”后张开双手。

    依赖的举动,顿时把丁文海眉宇间的阴霾,驱散消除。

    走到床边,抱起女儿,亲了亲,说:

    “跟你外甥玩啥呢?”

    丁玥指着床上的九连环,轻轻摇头蹦出一个字——

    “难!”

    丁文海看着东西,理解的“呵呵……”轻笑。

    “是挺难,巧儿玩不来正常的。看,爹给你带啥了?”

    “突?!漂漂。”丁玥拿过来,冲着徐致遥显摆。

    不过人家压根瞅都不瞅,见母亲递来一只狗,闷闷的说了句“谢谢叔姥爷”,便接过来放在一旁,继续玩九连环。

    丁文海抱着女儿跟丁琬一起坐下,道:

    “这雨要是一直都这么下,过阵子肯定得涨水。新建区那边咋样?地势行吗?”

    “应该没事。”丁琬说着自己心里的猜测。

    那边都是新盖的房子,而且排水沟都是新的,虽然地势有些洼,但应该影响不大。

    “咔嚓——”

    一声巨响,丁玥在父亲怀里,狠狠打了个激灵。

    丁文海忙不迭抱孩子抱紧,一边嘟囔“摸毛吓不着”,一边亲吻女儿的额头。

    徐致遥也吓了一跳,不过缺故作淡定的继续玩九连环。

    自打他知道哥哥很厉害以后,就一直端着自己。

    丁琬都后悔跟他说了,如今想板也没法,只能时刻提醒。

    把孩子搂在怀里,轻声的哄着说:

    “遥哥儿,你还小,可以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