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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9b5С˵ > > 朝思睦想 > 第11页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她摸出手机,屏幕显示是网络电话拨打的号码。
    她握住手机,走到院子外的路边才接起电话。
    听筒里响起一个低沉的中年男音,「思睦,你还好吧?」
    「嗯,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朝寂静无人的院子里看了一眼,才背过身去,「我爸妈还好吧?」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住在加拿大,上周已经安顿好了,有人保护他们。」
    「谢谢你!vincent。」姚思睦说,「让他们把嘴闭紧,不要对爸妈说漏嘴。」
    「你放心,二老一直以为你在欧洲。」
    「嗯。」
    「你真的还好吗?」vincent不放心地问,「我担心你受苦,你的资金都不敢动用,没钱寸步难行。」
    姚思睦轻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是今年才变得有钱的。」
    「可是——」
    「你放心,我现在很好。吃得好,睡得好,没有哪里比这儿更安全。」
    「你还是听我的,我给你安排包机回纽约。」
    姚思睦噗哧笑出声,「去哪里更快地被爆头么——」
    话没说完,她的笑容敛起,手机从耳边缓缓放下,又紧紧地握在手里,后背的异常让她每根神经都绷紧。
    她谨慎地转过身,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吊在额前,她摒住气息,倏地后退一步,才看清黑乎乎的东西后面还有一张笑容扩大的脸。
    「看,松果!」任棠两根手指夹着一个空的松塔,脸颊无比红润。
    姚思睦闭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才又睁开眼睛,「你以前没见过这东西吗?」
    「见过,但是没有自己捡到过。」任棠说。
    「山坡上多的是,去捡个够。」姚思睦没忍住挖苦道,「我先进去了。」
    任棠挡住她的去路,收起脸上的笑,认真地问:「我吓到你了?」
    「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难道不是你故意吓人?」姚思睦绕开他,径直走进院子。
    「我刚听到你说爆头——」任棠在她身后说道,「你自己说的话更可怕吧?」
    姚思睦停住脚步,回过头说:「我们在说这附近有狼,会吃掉牛羊,让我们损失惨重,等狼进了陷阱就给它爆头。」
    「狼!!!」任棠惊恐地叫出声,「有狼?」
    「还有熊,要是倒霉碰上了野熊,它会从背后把人扑倒,一口咬断脖子——」姚思睦说,「被咬伤甚至咬死都只能自认倒霉,毕竟熊是保护动物,不能爆了它的头给你报仇。」
    「……」任棠听得汗毛直竖,一把拖住姚思睦的胳膊,「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进去。」
    姚思睦见他吓得脸色发白,眉毛一弯,大笑起来,「瞧你,这是冬天,熊都冬眠了。」
    任棠刚要松手,又拖住她的胳膊,「熊冬眠了,不是还有狼嘛——」
    「狼也不来村子里,」姚思睦说着用力地抽出手,却被任棠死死地拖住,「哎,你放手啊!」
    「等我进屋就放。」
    「都说了狼不会进村庄,你这人胆儿怎么这么小?」
    「胆儿被你吓破了……」
    一个人拽,一个人逃,两人从院子外面一直拉拉扯扯到木屋前。
    姚思睦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转过头便对上一双阴暗的眸子,她的步子一顿,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怯然,却硬撑着与他对视。
    他仍是那件黑色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睥睨着她,神色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弃。
    他对甩了他的前女友都一直给钱照应,证明他不是一个看谁都碍眼的人。
    可他讨厌她。
    而姚思睦害怕别人讨厌她。
    她被那厌弃的眼神深深地刺伤了,耳边仿佛又听到轻蔑的冷哼,和令她如坠冰窖的评价:「i have not seen any mathematical insight in your work……」
    你不适合做数学,你缺乏严谨的逻辑,你应该考虑转行……
    她仓皇躲开他的目光,又听到一个斯文有礼的声音说:「老闆累了,想进房间休息。」
    姚思睦再次抬头,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他的助理,转开脸说道:「我带你们去房间。」
    她带着他们逐个去了房间,周严果依然是最后一个。
    站在走廊上,姚思睦问:「你是住昨天那间,还是自己挑一间住?」
    周严果转身走向走廊尽头,昨天他知道木屋隔音不好后,势必不会跟另外三个人毗邻而居。
    姚思睦将四人安顿好,捶着脑袋走回院子,把脑子里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捶走后,才站在骆驼旁边,将剩下的包袱都系牢固。
    周严果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走廊尽头的那把椅子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确定附近无人靠近。
    不一会儿,刘锡明走了过来。
    「基金经理给我回復了您要的消息,」刘锡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姚思睦的风格是几乎不做对沖,在市场情绪较为平稳的时候,利用对沖可以敏锐地捕捉市场上较小的波动,但当市场波动剧烈的时候,她几乎不做对沖,是激进型的左侧交易者。」
    周严果垂眸听完,脑子里闪过一个棕色捲髮,衣着光鲜,在纸醉金迷中目光永远清醒,神秘地躲在幕后挥斥方遒的女人形象。
    他沉默地往前看,院子中央那个穿着粉花花棉袄的女人提起一个蓝色布包,袄子窄短不合身,箍着她的腰,就像一个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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