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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也不太在意他。

    她时不时喝一口甜牛奶,看向门口的方向。

    “羊之王什么时候回来……”

    她刚嘟嚷一声,酒吧的木门从外面被敲响。

    “羊之王!”小光跳下高脚凳,跑过去开门道:“你怎么这么慢!我等你好久了!”

    门外的来人意外高大。

    小光愣一下,抬头看上去道:“你是谁?”

    “首领召见。”

    他不回答小光的问题,直接看向店内的旗会众人。

    “首领要召见我们?”阿呆鸟嘻嘻哈哈道:“是不是给我们准备什么刺激的任务了?”

    他转头对钢琴人道:“听说只有成为准干部才能见到首领,你见过没有?”

    钢琴人摇头道:“我晋升准干部不到两天,要见首领还需要准备一番。”

    “那我赚到了!”

    阿呆鸟欢快地大笑,道:“没当上准干部先一步见到首领了。”

    公关官轻蹙眉头。

    冷血抬步走向门口,见他一动不动,咬着香烟屁股道:“不走吗?”

    “等一等。”

    他开口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隐晦地看向小光。

    背对着他们的少女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但她站在门口的人身前一步都没有挪开。

    “首领召见。”

    陌生的传讯人,即是组织的“邮差”再一次开口道:“你们确定不去吗?”

    阿呆鸟看一看邮差,再看一看公关官,有点无措道:“公然违背首领的命令……不大好吧?”

    虽说他们帮忙调查中原中也的身世,但并没有要脱离港口黑手党的意思。

    “这绝对不会是首领的意思。”

    公关官的声音十分肯定。

    店内的几人诧异地看向他。

    不明白一贯以善于口舌与谈判为名的公关官为什么会这么强硬反驳首领派出的人。

    他们面面相觑。

    一时间谁都没有动。

    邮差似乎是叹息一声,声音很轻道:“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

    他的声音轻到只有面前的小光能听见。

    下一刻,他的声音再度提高到平常道:“我能把你们的行为,视为违背首领的意思吗?”

    公关官收敛笑意。

    钢琴人与冷血他们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但还是暗中警惕起来。

    “我想知道……”

    時子山小光开口了。

    她抬高帽檐,昂头去看眼前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冷淡不愉道:“港口黑手党到底有几个首领?”

    近乎挑衅的言语一出。

    阿呆鸟墨镜后的眼睛都睁大了。

    他一脸“中也君的小朋友终于疯掉了”的表情,在小光身后比手画脚,疯狂想要阻止她。

    “当然是只有一个。”

    邮差冷静地回答。

    小光气到一把拽下帽子,柔顺盘压在脑后的黑发散开落下,高声质问:“那你在传的是谁的命令!”

    公关官走出吧台,单膝跪下。

    钢琴人逐渐了然。

    他向后甩一下外套下摆,利落地单膝落地。

    随后是冷血和外科医生。

    “咦?咦??”只余下阿呆鸟一人懵懵地看着同伴们,迷茫道:“你们为什么……?”

    冷血拿掉嘴里的烟,声音低低道:“那是首领。”

    阿呆鸟愣住。

    他反应过来,忙不迭与身旁的同伴一起单膝跪下,道:“首领。”

    娇小的少女挡在他们身前与“邮差”对峙。

    他低低地笑起来,道:“原来你就是首领……”

    “你到底是谁!”

    時子山小光高高昂起头颅,红鸢色的眸子冷淡地看向他。

    “邮差”摘下帽子与墨镜。

    他微笑着道:“你们不是在调查我吗?”

    保罗·魏尔伦!

    原来是他!

    小光十分肯定道:“昨天的入侵者是你!打伤警卫员的也是你!”

    魏尔伦微笑着点头,道:“是啊,我原本想要杀掉他们的。”

    遗憾的是他没能成功。

    似乎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阻挠他的攻击。

    他可以打伤他们却很难杀死他们。

    “我生气了!”

    她冷冷地看向魏尔伦道:“整个港口黑手党都是我的所有物!你问也不问一声,擅自跑过来,弄坏我的东西,是不是太失礼了呢?”

    “咔嚓。”“咔嚓。”“咔嚓。”

    利落的枪支上膛声。

    台球酒吧外的守卫纷纷拔出枪,枪口对准魏尔伦。

    只待首领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射击。

    屋内的旗会众人纷纷取出武器准备应战。

    “我也不想这样失礼于人,”魏尔伦咏叹一般笑道:“但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一个兄长想要关怀弟弟,带走弟弟的心情。”

    小光冷冷地嗤一声道:“这里没有什么你的弟弟。”

    “有的。”

    魏尔伦微笑着回答:“中原中也,他是我的弟弟。”

    小光皱起眉。

    她毫不客气道:“开什么玩笑!羊之王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哪里来的外国佬!

    敢碰瓷她的死对头!

    “我们之间的亲缘关系并不因血缘与生命相联结,”他叹息一声道:“我们都不是人类,只有彼此是世间唯一的同类。”